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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叶题石】刚好

初恋变金主

总裁黄×演员凯

全文8k+一发完





01


院子里的花开了,石凯刚一打开院子的门就闻到一阵花香。放眼望去,除了原先就在的那几种,还多了几处茉莉。


石凯想起自己前阵子给那位打电话时提了一嘴茉莉花香很好闻,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专属电话铃声响起,石凯按下接通。


“凯凯,到家了吗?我这边快结束了,一会就回,你等等我。”

“刚到。”


石凯生怕黄子弘凡又急匆匆丢下工作赶回来,“不用着急,忙完再回。”


挂断电话,石凯进了厨房,从冰箱拿出蜂蜜罐子,准备泡蜂蜜水。


黄子弘凡不太能喝,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喝,算是防范于未然。...

初恋变金主

总裁黄×演员凯

全文8k+一发完





01


院子里的花开了,石凯刚一打开院子的门就闻到一阵花香。放眼望去,除了原先就在的那几种,还多了几处茉莉。


石凯想起自己前阵子给那位打电话时提了一嘴茉莉花香很好闻,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专属电话铃声响起,石凯按下接通。


“凯凯,到家了吗?我这边快结束了,一会就回,你等等我。”

“刚到。”


石凯生怕黄子弘凡又急匆匆丢下工作赶回来,“不用着急,忙完再回。”


挂断电话,石凯进了厨房,从冰箱拿出蜂蜜罐子,准备泡蜂蜜水。


黄子弘凡不太能喝,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喝,算是防范于未然。


门外很快就有了动静,黄子弘凡推开门,走进厨房就从背后抱住了石凯,“想你了。”


“喝酒了?”石凯闻到了酒气,很淡很淡,但对于黄子弘凡来说,算是很罕见。


“一点点。”黄子弘凡说。


石凯拿起杯子,拍了拍黄子弘凡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他松开,两人刚有了些距离,在看到石凯把杯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后,黄子弘凡又贴了上去,捧着他的脸亲个没完。


“先喝了。”石凯退开,指了指桌上的蜂蜜水。


还没凉下来的水黄子弘凡没花多久就喝完了,烫得张嘴直吐气。


石凯觉得好笑,捏了捏黄子弘凡的下巴,安慰似的在他的唇瓣上摩挲着,“像小狗。”因为两人的唇瓣相贴,声音很轻,但黄子弘凡听得很清楚。


“你的小狗。”黄子弘凡加深了吻,放在石凯腰间的手愈发用力,仿佛要把人嵌进身子里。


最近两人都有些忙,上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黄子弘凡实在是想得紧,折腾了许久才算完。


“服了。”石凯用力拍了下黄子弘凡的手,愤愤地翻了个身,“别动我。”


“错了。”黄子弘凡又开始装委屈。


石凯没办法,翻了个白眼,许久才想起来有事要说。


“前几天说的那部剧,为什么帮我推了?”石凯戳了戳黄子弘凡的腰,“要不是我问了经纪人还被你蒙鼓里呢,为什么不让我演?”


“我看了剧本,我不喜欢。”黄子弘凡说。


……


“行行行,你是老板你有理。”石凯懒得和他争论,“你开心就行。”


“不是那个意思。”黄子弘凡顿时着急了,哼哼唧唧的半天不说重点,看见怀里的人面露不耐,才继续,“亲密戏太多了。”


石凯嘁了一声,其实眼前人心底的那点小九九他知道的很清楚,那部戏他自己也不喜欢,就算黄子弘凡没意见他也会推掉,但不得不承认,看对方委屈吃瘪的样子还怪有意思的。


“我可以给你更多更好的资源,凯凯,别演那个嘛。”黄子弘凡委屈极了,就好像石凯不点头答应他就能立刻哭出来。


“得了吧,我不演那个,你也别给我工作室塞资源了。”石凯埋进黄子弘凡的怀里,“好了老板,我要睡觉了,晚安。”


黄子弘凡看着石凯,眼底有满足有喜悦,还有藏不住的一丝落寞。


冷冰冰的称呼,至少在他看来是。





02


初识石凯的那段时间,他才刚接手家里的公司,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精神过于紧绷,几乎是靠咖啡续命。


某天正巧下楼去吃饭的时候碰到了石凯。


两人对上视线,石凯对他笑了笑,神情似乎还有些紧张,问:“您好,请问录音室在哪里?”


为对面的人指了个方向,看着人离去的身影,黄子弘凡的心乱了一拍。


这只是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件小事,即使心乱一瞬,黄子弘凡也没放在心上,依旧是日复一日的工作。


黄子弘凡没想到他还有机会能再次见到石凯。


那是一个剧组的庆功宴,导演是他的朋友,黄子弘凡给朋友面子,空出了时间去参加。


时不时就有演员进来给他们敬酒,人人都得说些场面话,黄子弘凡觉得心烦,没说话,想着再待一会就离开。


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黄子弘凡一愣,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一天,特殊又普通的一天。


真的是他,原来他叫石凯。


一同进来的有好几个演员,但黄子弘凡只望着石凯出神,在人即将离开的一瞬间,他忍不住出声,“石凯,等一下。”


石凯的背影瞬间僵住,转身看向黄子弘凡,“有事吗?黄总。”


黄子弘凡起身,说着借一步说话,也顾不上会不会太过突兀,拉着石凯就出了门。


站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两个人都很安静,相视无言。


“那个……我叫黄子弘凡。”


“我知道。”


“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石凯拿出手机,默默等着黄子弘凡扫完码,说:“那我走了?”


“好,下次见。”


黄子弘凡很少做出些冲动的举动,但看见石凯转身打算离开的一刹那,心里想的都是:错过这次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才有了贸然把人带出去要联系方式的后续。


后面的事情发生得顺理成章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公然要联系方式代表着什么,人人心里都清楚。


但其实黄子弘凡一开始真没这么想,他本打算慢慢来,但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


那是一场晚宴,黄子弘凡远远的就看见了石凯,他正和一个男人聊着天,那人的手不老实,时不时就想往石凯身上伸,石凯躲得很快,面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


黄子弘凡走近时还零星听到了几句他们的谈话。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讨好我,什么都能给你要来。”

“怎么样?考虑考虑啊。”


石凯一直没回话,在看见黄子弘凡的那一刻,表情僵了一瞬,又恢复正常,对着他笑了笑。


黄子弘凡把石凯拉到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没必要,他想要什么,我能给他,用不着你。”


那人对着黄子弘凡点头哈腰,灰溜溜地走了。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黄子弘凡问石凯。


“嗯。”石凯点点头,“但是没关系,我不同意他们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最多就是少演几部戏,我还乐得清闲呢。”


黄子弘凡没说话,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最终还是没忍住,说:“要不你……考虑考虑我,我不强迫你干任何事,还能帮你摆脱这些人的骚扰,也能给你想要的资源。”


石凯愣住了,微张着嘴看向黄子弘凡。


“算了,不愿意就算了,没事。”


黄子弘凡知道自己有些急了,看见其他人想对石凯上下其手,瞬间觉得自己没办法等下去了。但这样总归是行不通的,石凯肯定不能同意。


“没说不行。”石凯抬头,眼里的情绪复杂,“愿意的。”


自那之后,黄子弘凡安排着石凯进了自己的住所。


他本就没想强迫着石凯做些什么,同处一个空间里,两人也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交流。


这样的关系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呢?


好像是石凯第一部男主戏杀青的那天,回家的时候喝的烂醉。黄子弘凡没见过石凯喝醉的样子,因为在他的认识里,石凯的酒量很好,所以在看到醉醺醺回家的石凯时很是惊讶,忙伸手去扶。


石凯不老实,黄子弘凡的手一搭上他的肩就被甩开,两人在门口僵持了好久,最后石凯妥协了,伸出双手搂住他,软趴趴地瘫在他怀里,黄子弘凡没办法,就以这个别扭的姿势挪到了屋子里。


坐在沙发上,石凯拉着他的手,怎么都不愿意松开。


“黄子。”

“嗯,怎么了?”


沉默几秒,黄子弘凡感受到石凯越贴越近,先是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最后连人都坐到了他的腿上。


“亲亲我吧,黄子。”


“凯凯。”黄子弘凡脸红耳朵也红,面对着石凯的主动束手无策。


“黄子弘凡,你给了我好多,帮我解决了好多麻烦,你真的,什么都不要我做吗?”

“……”


“我愿意的,真的。”

“……”


“黄子……”

黄子弘凡忍无可忍 ,甚至忍的眼睛都有些发红,直接用嘴堵住了石凯没说完的话。


第二天,在黄子弘凡一脸坚定的和石凯说“我会给你最好的”的时候,石凯笑了,蹭了蹭他的脸,说:“你给我的还不够多啊?”


虽说两人的关系不正当,黄子弘凡也知道石凯是把两人的关系简单定义为“金钱关系”,做的这些亲昵的事情也只是给他的回馈,但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黄子弘凡越发地喜欢石凯,恨不得把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对方找来。


曾经的那个导演朋友开玩笑道:“你这是把人当小男朋友宠着了吧,看把人惯成什么样了?”


黄子弘凡认真道:“我乐意,惯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我担着。”




03


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第二天下午石凯就离开了,黄子弘凡看着空落落的房子,心底的烦躁怎么都藏不住,索性晚饭也没回来,就差直接住在公司了。


泡在公司好些天,终于空出了几天时间。黄子弘凡一刻也没耽误,通知助理买了票就赶去了机场。


黄子弘凡在C市有房产,所以在候机的间隙,黄子弘凡理所当然地点开了监控视频,如往常一般看石凯在干什么。


石凯此时不在家,黄子弘凡也没多停留,关了视频就继续处理零碎的工作。


到地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点了,黄子弘凡约了车,坐在车上无数次幻想着石凯见到自己的表情。


他会开心吗?


心情莫名有些焦躁,手指频繁点着屏幕,终于在车停下的时候又一次点开了监控视频。


石凯在家,正在厨房忙着,看样子是在准备晚饭。


心底的焦躁不见减少,黄子弘凡切换视角,转到了客厅。


客厅还有一个男生,看起来年纪不大,正坐在地上打游戏,用的还是他前段时间买给石凯的游戏机。


心脏瞬间一紧。


那是谁?为什么会和石凯待在一起?


点开聊天软件的时候手指都忍不住颤抖,黄子弘凡敲下几个字,发送。


[你在干嘛?]


他看见监控里,石凯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回复了。


[在家准备吃饭。]


[和谁一起?]


黄子弘凡发完,猛地用一旁的抱枕盖住屏幕,直到看见监控视频里,石凯回复完放下手机才挪开抱枕。


[就我自己。]


黄子弘凡眼睛一红,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掉了眼泪。


你骗人,石凯。


黄子弘凡耷拉着脑袋,任由眼泪直落。


为什么说假话?他到底是谁?


骗子。


前排的司机问:“黄总,您……还进去吗?”语气中都带着小心翼翼。


黄子弘凡没说话,继续盯着屏幕。


石凯把菜端出了厨房,一道道摆在餐厅桌上,走到客厅喊人吃饭,那人格外亲热地挽上石凯的手。


后面的黄子弘凡没勇气再看,眼泪也几乎让他看不清屏幕。


黄子弘凡深吸一口气,发了条消息。


[想结束关系随时和我说。]


反常地没附带任何表情包,也没一句多余的话。


“走吧。”黄子弘凡说。


订了个之前住过的酒店,报了地址,黄子弘凡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刚刚监控看到的画面。


消息提示音还在不停地响,黄子弘凡没勇气再看。


提示音响过一阵就停了,转而响起来电话铃声。


没看备注就按下了接通。


“黄总,您是要预约什么时候回市里的机票,刚刚没问清楚,给您发了消息,您没看见。”


黄子弘凡又有些忍不住泪水。


怕是石凯,但真的不是石凯,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明天。”嗓音都有些沙哑。


“需要我给您订感冒药到酒店里吗?”

“不用。”


电话挂断,没过几秒又响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

“是我。”


熟悉的嗓音,黄子弘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应了:“有事吗?”


声音带着冷淡和疏离,对面的石凯许是也不习惯,过了几秒才说:“你现在在哪?定位发我。”


黄子弘凡又委屈了,怎么这个人还有脸问自己在哪?


“关你什么事?”黄子弘凡头一撇,明知道对面的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还是装出一副凶样。


“你装监控不和我说的事情我还没和你计较哈。”


黄子弘凡瞬间有些心虚,但又想到明明是石凯更应该心虚,声音大了起来:“我在c市啊,刚刚就在家门口,糖醋排骨好吃吧?”


“回来。”石凯说,“我和你解释。”


“不想听。”黄子弘凡说。


“酒店退了,叫司机掉头,我说了和你解释。”石凯的语气放软,“有误会总得要沟通吧,你别生闷气,黄子,回来。”


“哦!”


“恶狠狠”的黄子弘凡“恶狠狠”地挂断了电话,随后对着司机说,“师傅,麻烦掉头回去。”




黄子弘凡输入密码开门,客厅里,除了石凯,刚刚监控里看到的男生也在,两人坐在沙发上隔着一段距离,见他进来都转头看向他。


黄子弘凡径直坐到石凯身边,手臂贴着手臂,紧紧挨着。


那男生起身站到两人面前,黄子弘凡还一副戒备的模样,不动声色往石凯身前挪了一点,把人严严实实挡住。


“挤死了。”石凯推了推黄子弘凡,又对着眼前的男生说,“煦煦,说吧。”


煦煦?叫这么亲热?


黄子弘凡眼睛又红了,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气的。


“那个嫂……哥夫?我是我哥的表弟,刚好来这边考试,听说我哥在这呢,就来找他玩来了。”男生面带抱歉,“不好意思啊,没说一声就擅自来了,本来我哥没让我来来着,但我坚持要来,我也不知道会闹这乌龙。”


黄子弘凡瞬间语塞,耳朵都红了,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事没事,你喝水吗?或者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不用,我这就走了。”男生拿上东西就走了,走前还留下一句,“不耽误你们了。”


关门的声音响起。


黄子弘凡甚至不敢扭头看石凯的脸色,欲盖弥彰地问了句,“渴不渴?”


奈何石凯不接招,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也有错,你问我和谁一起,我说的就我一个人。是因为你之前和我说过不喜欢陌生人到你的私人住所。我表弟坚持要来,我也没好意思阻拦,想着不告诉你,也影响不了什么。这确实是我的错,不该擅作主张。”


“没有,不是。”黄子弘凡着急道,“你的亲人不算陌生人,他们是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我之前那句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石凯扫了黄子弘凡一眼,又继续:“但是你好像对我缺了点信任。而且遇到这种事,你应该问清楚,今天要是我不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问?到地之后也没见着我,有家不回住酒店,明天就走是吗?我没猜错的话机票已经订好了。”


黄子弘凡无力辩解,对他们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他确实缺乏安全感,一个人想七想八却闭口不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也是我的错。”石凯又把错揽到自己身上,“我没给够你安全感。”




“黄子弘凡,我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我有多喜欢你?”






04


前排的椅子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头顶的电风扇转动速度不快,石凯热得心烦,往桌上一趴就要睡过去。


教室门“吱呀”一声,带着同桌炸呼呼的一句:“石凯,老师喊你去办公室。”


办公室内要凉快许多,心底的焦躁却不见减少。石凯走到班主任面前,问:“老师,你找我?”


班主任放下手头的东西,看向石凯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石凯啊,学科竞赛表现的很好,市级的比赛能拿到第二名,真的很不错。”


第二名。


石凯皱眉,反应过来后勉强地笑,“谢谢老师。”


又问:“老师,第一名是我们学校的吗?”


“啊……是的。第一名的学生比你大一届,考的比你好也算正常,你已经特别不错了,分差也很小。”班主任说。


桌上摊着名单,石凯扫了一眼,第一名叫黄子弘凡,名字边上的框里板板正正地贴着一张证件照。


和别人很不一样。


没有牵强的笑,也没有僵硬的神情,照片好像能让人感受到他当时的心情。


班主任看了一眼石凯,“正常的,别灰心孩子,就差几分,他比你大一岁,学的时间也比你长,下次超过他就行了。”


“好,谢谢老师。”


资料上登记着出生年月,黄子弘凡和自己的出生年份是一样的,大几个月罢了。


石凯没说出口,再次道谢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石凯是不服输的,他佩服黄子弘凡的能力,但不代表他甘心于这个成绩。


很快他就见到了黄子弘凡本人。


学校举办的经验分享会,黄子弘凡以学科竞赛第一名的身份进行经验分享。


“怎么说呢?只要心里有股劲,什么都能做成。一次没做到,那就千次万次,总有一次能成。”


台上的人说完最后一句,对着台下笑着鞠躬。石凯坐在前排中央,恍惚间有种黄子弘凡是在对着自己笑的错觉。


眼前的人脸和证件照重合。


这个第一确实实至名归,但他不认输。


第二次见到黄子弘凡是在一个周六下着暴雨的周六,石凯没带伞,坐在门卫室等着人来接。


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几乎是全身湿透,连头发丝都在滴水。


石凯扭头一看,是黄子弘凡。


即便狼狈到了极致,他还是笑得开心,对着门卫说,“叔,我来借用电话。”


门卫好似和黄子弘凡很熟,啧了好几声,责怪他怎么忘记带伞,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黄子弘凡摇摇头,说:“没事,叔,我喊我爸来接我,回去就换衣服,感冒不了一点。”


喉咙一阵发痒,石凯咳了好几声。感冒一直没好,断断续续的好几天了。


黄子弘凡被声音吸引,看向石凯,“同学,你感冒了?”


口罩下的嘴角一僵,石凯点头。


“最近降温了,确实容易感冒,你小心点一会出去别淋雨了,不然感冒得加重。”黄子弘凡望向窗外的大雨,像是在自说自话。


“好。”石凯回答,“谢谢。”


黄子弘凡的父亲很快就到了,面露不耐道:“黄子弘凡你又把伞搞丢了,你带不带伞有什么差别?”


黄子弘凡笑嘻嘻接过自己父亲递过来的伞,一边说着“不是故意的”一边跟着出去。


出去前还回头对着石凯笑了一下,说:“先走了啊同学。”


石凯点头,没说再见,只对着人笑了一下。黄子弘凡都出去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戴着口罩,对方应该是看不出来自己在笑的。


后来总是能想到那个笑容。


石凯把原因归结为那场学科竞赛。正是因为黄子弘凡赢过了自己,所以他的各种举动总是会在自己心中被无限放大,自己才会格外关注他。


当某个人在你心中变得特别,那么你就会发现,生活中处处都是他的痕迹。


食堂吃饭,黄子弘凡总是坐在他的附近。

体育课休息的时候,他也总是能在球场找到黄子弘凡的影子。

获奖名单张贴处,大一届的名单,黄子弘凡总是出现在榜首。

无论去哪,小卖部、宿舍、教学楼……黄子弘凡总是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自己的执念是不是太深了?石凯觉得自己不对劲,心说只要在下次竞赛赢过黄子弘凡,那么一切都会回归到原先的轨道上。


但是并没有。


下半学年的竞赛,石凯确实靠着一股劲得了第一。但当他真真正正地甩开了这个“执念”,他发现,黄子弘凡好像还是无处不在。


新一学年的传统,经验分享会,代表讲话的变成了石凯。


这次没看见黄子弘凡。


是没来吗?


石凯没心思多想,流利地背诵完了早就写好的演讲稿。


本应该下台了,但石凯站着没动,攥了攥拳,说:“其实没什么方不方法的,只要心里有股劲,什么都能做成。”


石凯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一次似是而非的暗示,是他后来长达五年的暗恋生涯中,最勇敢的一次。




“不是他有什么好的啊?你就这么惦记他,多少年了?石凯,你自己什么条件,要啥啥都有的,非吊一棵树上干嘛?”唐九洲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人在国外美美享受生活呢,你念念不忘的叫个什么事?”


“我没有,早都忘了好不好。”石凯说。


高中毕业之后,黄子弘凡出国,石凯倒也不至于念念不忘,只不过每次刚生起想和谁谈个恋爱试试的念头就会被脑海中有关黄子弘凡的回忆驳回。


“早都忘了?那我问你,你家书房用相框裱起来的当初竞赛的名单,谁弄的?我吗?”唐九洲紧盯着石凯的眼睛,恨铁不成钢。


“纪念一下呗。”


“纪念?纪念你就单剪下你和黄子弘凡那部分裱起来啊?怎么不把我也裱起来,那次我记得我也参加了来着。”


石凯无话可说,随便应付了几下就转移了话题,但究竟是不是为了纪念那次竞赛,只有他自己知道。


后来石凯进了娱乐圈,怎么都没想到,他和黄子弘凡还会再次相见。


去录音室路上的惊鸿一瞥,石凯确定了,那就是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变化不大,头发较高中时长了许多,神色匆匆的,面上的疲惫怎么都掩盖不住。


石凯深吸一口气上前,与人对上视线,喜悦压过了紧张与无措,忍不住笑弯了眼,说:“您好,请问录音室在哪里?”


眼前的人为自己指了方向,道谢后看着黄子弘凡离去的背影,过往的回忆重新变得清晰,石凯有些鼻酸。


很想问一句你最近怎么样,就如许久未见的老友。但他不行。


因为曾经的犹豫与停滞,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对于黄子弘凡来说,他都只能算得上是一个陌生人。


于黄子弘凡来说的初遇,对于石凯来说,却是难得的重逢。


能再见就是好事,即便石凯并不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或许因为越是喜欢,就越是珍视,考虑的也就越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道。这条路不好走,石凯不想主动拉黄子弘凡进来。


但黄子弘凡主动走近了。


即便石凯原先对这些事嗤之以鼻,但对象换作是黄子弘凡,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后面,黄子弘凡得知了两人高中是一个学校的,激动得不行,非说是天赐的缘分,巧合也太多了。还直叹可惜,说要是两人高中就认识该多好。


石凯笑,沉默半天只说了句:“现在遇见也不算晚。”




石凯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黄子弘凡对自己的尊重和珍视。


黄子弘凡好像并不想从他那索取什么,只一昧的给予。为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石凯发现,对于他们感情的认知,他的男朋友好像有点傻。但没关系,时间还长,他们可以慢慢来。




05


石凯说完,黄子弘凡的眼眶就红了,瞬间眼泪就掉了出来,埋在石凯肩头,哭得比刚刚还要凶。


“在门卫室那次,我没认出你。”黄子弘凡说,“还有你的那个分享会,我没去,我很少参加这种活动,除了那次要我自己上场讲的,我都没去过,对不起。”


“没有早点认识你,没有早点和你在一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宝宝。”


石凯无奈极了,一下下摸着黄子弘凡的头,“门卫室那次,我戴着口罩,而且前一天熬夜了,眼睛特别肿,你对我没印象不是很正常吗?经验分享那次,没去也没事啊,我也没想着一定要让你听到,更何况你听到了又能怎么样?”


“哪有什么早不早晚不晚的,现在咱们在一起就行了,时机刚好。”


黄子弘凡没说话。


石凯看了一眼客厅的角落,语气淡淡的,“装监控是为了监视我啊?”


“没有!不是!我……我就是……”黄子弘凡直起身,声音越来越轻,心虚也显而易见。


“我不在意。”石凯笑,“帮我的手机也连上。”


石凯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黄子弘凡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也要监视你。”


“好。”


黄子弘凡立刻接过石凯的手机操作,被屏保上自己的照片晃了眼,抬头的一瞬间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石凯得意极了,晃着腿,笑意盈盈地看向黄子弘凡,说:“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


特别,特别,特别爱。



06


初见亦是重逢。


但还好,不只是重逢。


相爱不论早晚,相遇即是刚好。





1+2是十一

  其实超爱逗号刘海,是真的好看。

  

  

  

  

  

  

  

  

  

  

  

  

  彩蛋是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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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

“名学有四憾:一憾南辕北辙不同路,二憾老齐独等当年人,三憾明月九洲隔千里,四憾弘叶题石倒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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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被熊到了,后面想哭

(இдஇ; )没有🐴,黄子说的很现实,很真实,真的是在掏心掏肺在劝啊啊!不要摆烂


封面原图在答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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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个月的封面居然是戬哥和最近爆火的小模特?”


啊啊啊不会涂色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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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愿我所爱无忧无恙,岁岁长安。”

“从吻过你的那日起,每一句喜欢,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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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指放进圆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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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爆竹声声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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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屁屁

【余时】Evil

  是时洛伤病退役梗

  余渣男说过要把名字改成时洛的一直到退役耶~

  全文8.8k 一不小心写太多了呜呜

  

  

  

  “让我们恭喜free,获得本次世界赛冠军!”

  场下观众纷纷举起条幅和灯牌,声势浩大地喊起“本土赛区,一脉骨血”。场上彩球爆开,彩色纸带纷扬着落下,场下长枪短炮晃得人睁不开眼,万人称颂。

  就连被free击败的韩国队伍都站起身来,隔着隔音房向几人致意。

  唯独这场盛大的主角,free战队全员及工作人员,一动不动地仍端坐在椅子上,电脑屏幕上统一闪着对方转生石破裂的定格画面。

  最后还是队内最小成员时洛偏头摘下隔音耳机,嗤笑一声问...

  是时洛伤病退役梗

  余渣男说过要把名字改成时洛的一直到退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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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恭喜free,获得本次世界赛冠军!”

  场下观众纷纷举起条幅和灯牌,声势浩大地喊起“本土赛区,一脉骨血”。场上彩球爆开,彩色纸带纷扬着落下,场下长枪短炮晃得人睁不开眼,万人称颂。

  就连被free击败的韩国队伍都站起身来,隔着隔音房向几人致意。

  唯独这场盛大的主角,free战队全员及工作人员,一动不动地仍端坐在椅子上,电脑屏幕上统一闪着对方转生石破裂的定格画面。

  最后还是队内最小成员时洛偏头摘下隔音耳机,嗤笑一声问:“干嘛呢?该我们领奖了。”

  宸火闻言恍若梦中惊醒,狼狈地偏了偏头,puppy则是用手掩住了眼睛。而free老板兼队长余邃,并未催促他的队员们,也微低着头坐在电竞椅上。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目神情,而紧抿的嘴唇和鼓动的腮帮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直到身后的裁判上前询问,想要帮人拆外设,余邃这才伸手挡了一下。

  他偏过头朝着自己队员们的方向,眼神却还久久留在屏幕上不舍得挪开,好像没见过胜利画面似的。一时间,裁判组都摸不着头脑,以为是free队内独有的庆祝仪式,都不敢妄动。

  其实,余邃在看的只是屏幕里那人操作的角色而已,或许从今往后,游戏里那个根据真人定制的人物再也不会有机会在世界赛上与自己比肩了。

  良久,余邃语气沉沉:“走吧,领奖。都高兴点。”

  几人纷纷从位置上站起,走到场地中央摆放的金色飘带的奖杯旁。

  蓦地,场中呐喊声戛然而止,全场静默了三秒,而后是一阵不可置信的抽气声。

  余邃几人走到离奖杯还有半米处便停下不动,时洛则越过几人站到了最中间的位置。按惯例来说,那本应该是属于队长的位置,每次free夺得世界赛冠军时,余邃都会站在那里带着众人的手一同高举属于他们的奖杯。

  而今却换了人。这样的仪式,让人仅能联想到一个结果。

  “现在我宣布,FOG迷雾之中,第三十六届世界赛冠军队为——free!”

  主持人慷慨激昂地念出台词,几人和着节奏抬高手臂,象征着FOG最高荣誉的奖杯在追光灯下反着金光。

  可宸火好似终于绷不住了,肩膀微颤着低下了头;puppy也默默背过脸去躲避相机;余邃看起来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眼底掩藏的红。

  时洛眼圈也有点红,可却勾唇笑了,虎牙从唇边冒出来,给他带来些符合年龄的桀骜。

  这是他打FOG的第五个年头,他二十二岁。

  镜头推进,给了时洛一个特写,时洛没躲也没避,直视着黑漆漆的镜头,笑容反而更大。

  场下的观众也都反应过来,零散的抽泣声响起来,逐渐连成片。

  余邃双手接过奖杯,俯身借了主持人的麦:“请各位给我们的队员时洛一些时间,谢谢。”

  他轻轻揉了揉时洛的后颈以示安慰,而后跟puppy拖着已经哭得天昏地暗的宸火下了台。场上只剩下时洛一人。

  他接过手持麦,用拇指揩去眼角的水迹,却留下一抹嫣红的痕迹。时洛从未以这样脆弱感性的形象示人,一时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场下观众也十分配合,举着其他几名队员和队名的灯牌的观众纷纷熄灭了自己的灯牌。一时间,场下铺天盖地的全都是“Evil”。

  时洛最后抬起头,环顾了一圈,他知道,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这番景象了。

  他不是突然决定要退役,只是手伤已经断断续续发了大半年,不能再拖了。虽说他性子倔得很,能硬生生压着疼打出没有失误的完美发挥,可有人却不许。

  上场半决赛打完的后台,余邃扯出队服里面干净的衣袖给人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右手托着时洛不断刺痛发抖的手腕力道轻柔地按揉着。

  他低头看着人紧抿到发白的唇,终是不忍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满是心疼。余邃喉头似是哽住,嗓音都有些沙哑,他微微清了清嗓才发出声。

  他说,洛洛,答应哥,最后一场了。

  时洛想,自己应该永远不会忘记那天,那场普普通通的练习赛。

  老乔提出了一种新的打法,自己与宸火正一边互骂着一边练配合。他一如往常甩出一枪脏了宸火一个人头,整个小臂带动手腕在桌上猛烈滑出一个半圆。

  屏幕中陪练与预想中的一样倒下,耳边宸火气急败坏的骂声响起,明明喧闹又嘈杂,可时洛却在一片闹声中无比清晰地听见自己手腕响起的“咯啦”声。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时洛都自嘲说这是自己脏人头的报应,然后被宸火拍着后脑勺反驳。

  先是酥麻,自手腕窜上脊背,令人心惊。而后从腕骨连接处爆出一阵剧痛,激得时洛瞬间用左手死死握住了右腕,而后躬下腰咬牙忍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痛呼。

  这番动静惊动了训练室里所有人,余邃反应最快,一把扯下耳机三两步便走到时洛身边蹲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敢随便去动时洛的手,只能用手臂半抱着时洛,让人能靠在自己肩窝上喘息。

  疼痛来得猛烈却也去得快,没多一会儿时洛就缓了过来。他看老乔、周火围了一圈儿看着自己躺在余邃怀里,瞬间脸上就着了火。

  他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余邃一把按住了撑起的右手。余邃体温偏低,微凉的指节搭在时洛肿烫的腕间让他感觉好受不少。

  时洛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关心,有些结巴地推脱:“我没事了,可能……就是抽筋了。”

  他还在人怀里挣扎着想起来,余邃却直接抄起他腿弯抱着人朝外面走去。他叮嘱人把手放好,又叫了周火开车去医院。

  时洛一路上都还在念着他那场未完的练习赛,还小声地控诉余渣男小题大做了,直到被人轻柔地吻在眉间又温声哄了一句“听话”,才捂着脑门儿顶着微红的脸颊坐安稳了。

  时洛一直认为自己可能只是手腕抽了筋,检查结果却轻易地击碎了他所有预想。医生反复叮嘱他往后不能再用手过度,最好不要做动作幅度太大的运动。

  时洛突然就有些慌。他才二十二岁,他本还可以打的。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他眸子都有些失焦,无意识地转头看向余邃。余邃看小孩眼里的惊慌失措都要溢出来,安慰地捏捏人手指,语气轻柔地让人出去等,自己与医生聊了很久。

  时洛坐在诊室外的座椅上,视线垂落,没什么焦距。良久,他举起自己的手,放到眼前,将手指伸平又蜷起。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手看起来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不能打了呢?

  余邃谢过医生走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小孩低着头拿发旋儿对着他,头顶还因为带了兜帽翘起一搓呆毛。

  余邃心里蓦地就疼了一下,那是他的洛洛啊,他还没来得及把世界杯的奖杯捧到人面前给人看,还没来得及履行承诺签他一辈子,还没来得及跟他并肩打许多许多比赛……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他走过去,动作轻柔地给人抚平不听话的头发,时洛顺着他的动作抬眼,面前的人逆光站着,看不清表情,可还是让人觉得他很难过。

  他听见余邃说,洛洛,打完这场世界赛……

  后面的话余邃还是没能说出口,两人之间重归寂静。微风打着旋穿过两人中间,却只卷起细小的尘埃颗粒,在夕阳照耀下漂浮不定。

  良久,他听见时洛答了一句好,而后狼狈地偏头,流下了泪。

  听见诊断结果的时洛还抱着一丝侥幸,可余邃亲自宣判了他职业生涯的刑期。那可是余邃啊,但凡他还有千分之一的概率能打下去,余邃都不可能说让他放弃。

  他记得那天他伏在余邃肩上哭了很久,余邃也就那样抱了他很久。最后他起来时,余邃肩头的布料濡湿了一大片,细看还有些亮晶晶反着光的液体。

  时洛突然有些难为情,低着头就想走,却被人扳着肩膀捞了回去。余邃完全没管自己身上那名贵的布料,用袖口轻轻地沾去时洛脸颊上的泪痕,而后温柔地哄:“洛洛,哭了这一次,以后不哭了,好不好?”

  时洛本就不是爱哭的性子,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才没控制住情绪,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难为情地点头。

  余邃记得那天回了基地后,老乔跟他在会议室里谈了三个小时。最后两人敲定了时洛退役的后续事宜,老乔靠在椅背上玩笑似的问:“余邃,你可真狠心,就看着人这么小断送了职业生涯,你不心疼?”

  余邃笑了笑,不置可否:“都说我是渣男了。”

  其实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倔得要命的小孩趴在他肩头哭了大半个小时,抽噎着一遍遍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没机会了,真的打不了了……

  可是那是他的时洛啊,他怎么忍心让人忍着病痛去拼一场场比赛,怎么可能用人的骨血去换一个个冠军?

  但余邃知道,自己表现得越心疼,时洛便会对电竞这一行越不舍。所以他不能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他要时刻告诉自己的小孩,没关系,不打职业了,什么都不会变,哥还是会爱你。

  世界赛,是电竞选手最向往的赛场;世界赛冠军,是电竞选手最高的目标和最终的理想。对于时洛,那将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也是宣布退役的最好时机。但其实……对于余邃自己来说,他还有私心。

  为了备战世界赛,free全员半封闭地练了近一个月,而时洛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宸火就在训练室里看见了准时下楼的时洛。因为众人还没睡醒,没法练配合,余邃便陪着人开着双排,间或伸手拿起旁边盘子上搁着的面包片喂给时洛。时洛视线都不歪一下,盯着屏幕歪头凑过去从人指间直接叼走。

  昨天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基地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也没什么人要离开。余邃还是哄着时洛顺着时洛,追着人奶再看人脸红;时洛也依旧把青轴敲得直响,偶尔被气极了嘴里蹦出些语气词。

  如果忽略时洛手腕上一圈又一圈裹缠着的绷带的话。

  不过到底是伤了,不可能毫无影响。在接下来的训练赛里,时洛抛弃了他之前一贯的打法,选了个更稳妥、也更苟的。这种打法并不为一向以快攻著称的free所认同,但对突击手的消耗确实比之前的打法小了不知多少倍。

  为了队伍节奏不脱节,其他几人的打法也略有所调整,一时间,训练室里除了几人认真训练发出的击打声再无其他。

  老乔盯着人缠满绷带的手看了会儿收回视线,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忌惮着时洛的伤,几人有意无意护着他,资源也尽量都留给他。开局不过十分钟,时洛便发现了几人的意图,他操控人物闪出宸火身后,一梭子送走了对面突击手,而后开了麦低声快速说了句“不用”。

  那边余邃正给puppy套光子盾,抽空也开了麦:“都正常打,还是你们打算今年止步八强?”

  宸火恨得牙痒,磨了磨牙低声骂了句“不愧是渣男”,而后便不管时洛自己去清雾了。开始是几人还怕时洛因为自己技术下滑而沮丧,想了好几个安慰方案,可真打完一局,宸火和puppy对视一眼,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时洛虽说换了打法,可操作还是一样的锐利敏捷,是几乎可以跟余邃媲美的零失误。一看战绩,他人头甚至比宸火还多上两个。

  后来的训练几人便都放开了打,陪练团也像之前设计好的那样试着针对时洛,全被人接了下来。

  下机时间,时洛一梭子解决了对面的狙击手陪练,而后毫不留情地打爆了敌方转生石,以优秀的正人头战绩结束了最后一场组排。

  他摘了耳机站起来,随意拨弄了几下被压乱的白毛,一边拆着手腕上的绷带一边按惯例嘲弄宸火:“还给小爷我让人头吗?”

  宸火愤愤地冲人竖了个中指,转身拉着puppy走了。余邃最后一个起身,走到人旁边接住他手腕护在手心里。手心里那截本该清瘦的腕子此时肿烫得惊人,还不受控地微微颤着。

  余邃力道轻柔地替他放松肌肉,微低下头深深地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刚开口好像要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时洛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亮亮的好像盛了全世界的光,脸颊不知是不是因为激动泛着些红。他急急开口,语气中是兴奋与羞赧:“哥,我厉害吗?”

  余邃看着眼前人像只等着夸奖的小狗一样,眼睛鼻子都湿润着望着自己,身后尾巴好像要飞起来一般。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必要说,他太小瞧他的小男朋友了。

  于是他闭嘴把要说的话咽下去,空闲的手放在人头顶帮人压平了两撮不听话的头发,勾着嘴角称赞:“嗯,洛洛最厉害了。”

  一直到半决赛前,时洛一天的训练都没有落下过,也没有一天迟到早退,甚至有时还会给自己加练。

  只是基地里新住进来的两位理疗师,和每天下机后时洛去余邃房里享受独家按摩的二十分钟,在极偶尔的瞬间会让人猛然想起,他们即将面临的一些分别和遗憾。

  老乔不止一次看见队里某位不服管的队霸绑了满手绷带把键盘敲得啪啪作响,也不止一次提出让人早下机两个小时。

  他苦口婆心劝时洛,到了他这个水平,一两个小时的练习时间不会改变他的成绩,却能保住他的手。可每次这队霸都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看他,再挺酷地说一句“不用”。

  最后一次老乔没忍住发了脾气,他拍着桌子指着人脑门儿喊,时洛你就是年轻气盛,逞那一时英雄,除了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让你倍儿有面子以外,你那点倔劲儿还有什么用!

  他骂了这么一长串气得直喘,再抬头却见人烟也不咬了,就低着头坐在那,有些长长了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人一时摸不清他的表情。

  老乔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后颈,觉得自己这样对一个病号确实是太过分了,刚想道歉,时洛却先开了口:“教练,这应该是我打的最后一场比赛了,我想尽全力。”

  满打满算,这是老乔第一次被人正儿八经地叫“教练”,他一时也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

  时洛抬眼看过来,眼神哀伤又好像恳求:“连您也不能理解吗?”

  他怎么可能不理解,他太理解了。当年他伤病被迫退役时是什么心情,如今时洛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还那么年轻,只有二十二岁。

  直到半决赛,老乔没再管过他,也没再劝他早些下机。既然他想打,每一秒都是倒计时。

  半决赛后,组委会公布此次总决赛场地就在中国,离free本部还不远。

  时洛的情况也有些恶化,虽说半决赛也打出了令人惊诧的零失误,但日常的练习赛到底是撑不住了,偶尔会显出些明显的伤病带来的失误。

  赛前一周,老乔看着人手腕上绷带越缠越多,终于是忍不了了,一气之下拉了电闸把几个网瘾少年都送回了房间,并且硬性规定往后晚上九点前必须下机。

  从那以后,时洛的按摩时间从一小时延长到了两小时。下机后余邃会亲自带着人去到理疗师的房间,再用复盘时的专注力盯着人的按摩手法。他人本就聪明,观察得也细致,不出三天,就把人大致的手法掌握了七七八八。

  偶尔按到痛处,时洛实在受不住又不愿意叫出声,便会去咬自己的嘴唇。每当这时,余邃便会眼疾手快地撬开人齿列,再给人嘴里塞一颗糖。

  小孩倒也乖,说不让咬就不咬,腮帮子鼓鼓地含着糖块,乖乖坐着让人按。

  后来一次余邃去牵人左手,从小孩抗拒的力道发现了端倪。他把自己的手指嵌进人紧握的手心,不容置噱地把人手指一根根抚平,便看见了人手心里四个整齐的半月牙。

  时洛指甲一向修剪得很平整,即便这样,手心里的痕迹都已经微微渗血,想也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余邃在漆黑幽长的走廊里捧着人摊开的手掌,手指按着人四指不让时洛蜷起指尖,两人就这样站了许久。

  时间被静谧无限拉长,时洛心里忐忑,垂下的睫毛随着呼吸微颤着。良久,余邃有了动作。他上前一步将人拥入怀里,左手抓着他手腕以免碰到。时洛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力道大得好似要将他揉碎,可落在他手腕的力道却轻得像只停靠的蝴蝶。

  最后余邃什么也没说,沉默地牵着时洛回了房间。只是从那以后,每次时洛去做理疗时,余邃除了会在兜里揣两颗糖外,还会在理疗师说“忍一忍,可能会有痛感”时将自己的手指塞到人手里。

  决赛的第二场打完,时洛险些撑不住,周火见状紧急叫了暂停。休息室内,余邃用从理疗师那偷学的技巧给人不停按着手腕,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时洛微微皱着眉头闭眼靠坐在余邃怀里,好似在忍受什么。他敏锐地发觉气氛不对,睁开眼看见了满屋子奔丧脸。

  时洛一瞬有些怀疑自己的心算能力,迟疑着问:“咱们……是2:0了吧?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他反握着余邃的手捏了捏,怕人手酸不让人再继续按,又把被汗水打湿了的绷带拆下来,让余邃熨贴地给他重新缠了。

  这时候工作人员来敲门,通知紧急暂停还剩下最后三分钟。时洛率先站了起来,理了理被压皱的队服下摆,将还有些抖的右手揣进兜里,径自走到门口。

  他没回头,看不见表情,却能从语气中轻易地听出他一贯的狂。

  时洛说,走啊,赢比赛去。

  宸火偏头抹了把脸,骂了句脏话。几人纷纷站起来,错落地走出去。

  上午的阳光极好,后台走廊尽头的窗子正对着阳光照进来的方向,暖黄洒进来,铺满整个地面。几人就这样一步步踏着光,去往最后一场相聚。free队服左肩的单翼扬得几乎飞起,直指天际。

  时洛清了清嗓子,少年清澈的声线透过麦克风传遍场地中每个角落。

  从他知道自己手伤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退役了,会发表些什么感想?可真到了这个时刻,时洛心里突然生出无比的眷恋来。他心里发堵,几乎说不出话,于是慎重考虑,却草草开口。

  “很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Evil的支持。可是很抱歉,这段路,我好像只能走到这了。”

  于此同时,组委会应周火的要求放映了时洛的个人短片,一个穿着白T,趿拉着拖鞋,一头炸毛的白发少年出现在屏幕上。画面里的人揉着眼睛,嘴里还叼着牙刷,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那是在基地里训练时,时洛日常的样子。

  画面转变,吊儿郎当的少年规矩地穿好了队服,眼神专注明亮,手上动作飞快,嘴角还扬着抹笑意。

  那是某场比赛中,时洛曾辉煌张扬的样子。

  画面又转,这次的分辨率直线下降,时洛自己也眯眼盯了半天才辩认出来。画面是俯拍的视角,背景杂乱晦暗,画质感人,那是时洛在网吧当野主播时某次与余邃视频的样子。

  那天时洛应人要求开了摄像头,对面却言而无信,怎么也不肯让自己看。故而时洛只开了几秒钟便又关了,质问人为什么骗自己。

  不长的画面一晃而过,时洛凭借电竞选手5.0的动态视力看见了自己曾经的模样。那时的自己还是个小孩的样子,穿着图案夸张的上衣,有些长的刘海还扎了个苹果头,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眉眼。

  时洛一时有些怔愣,想问问余邃他是从哪里搞来的录像。这时画面陡然黑下来,几秒后,屏幕再度亮起,视频中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人头挨着人头分辨不清楚。

  镜头晃了晃对准了中央,时洛瞬间就想了起来,那是Saint那场常规赛,老A退役,他和余邃还坐在台下看完了全程。

  录视频的人应该是老A的粉丝,镜头放大到老A的脸定格,仔细听还能听见录视频的人捂着嘴在抽泣。

  时洛一时不太明白这条视频的意义,直到他在视频框住的左下角看见了自己和余邃的身影。

  画面里的两人头挨着头,肩靠着肩,在亲密地说些什么的样子。

  后来比赛散场,观众陆续离场,可录视频的人一直在拍着场上的老A。画面里Saint全员将奖杯塞进老A怀里,又揪了一个裁判帮他们在大屏前合了影。

  周围嘈杂的声音褪去,录视频的女孩的抽泣声变得明显了起来。时洛似有所感,死死盯着左下角两人的身影。

  他看见画面中余邃轻柔地给他拉起了兜帽戴好,隔着帽子揉了揉他的头,语气温柔地开口:“我那年队友退役,改了三十多个小时的id就改回来了,你要是退在我前面……我把我游戏id改成你的,直到我退役都不改,好不好?”

  画面连带着声音戛然而止,时洛看着漆黑一片的大屏有些怔忪。

  突然,场下观众爆出一阵唏嘘,时洛有些仓惶地转头去看,却看见本应在后台的余邃去而复返。时洛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视线倏尔模糊一片。

  他使劲眨了眨眼,想看清余邃的动作,一颗泪珠直接略过衣襟砸了下去。他看见余邃站在自己刚用过的机位前,握着自己刚握过的鼠标,重新打开了FOG的游戏界面。

  他极快地输入账号和密码,登了自己的账号。而后翻了翻背包,找到了一张改名卡。他没犹豫地点击使用,会话框弹出,询问要改为什么昵称。

  余邃侧了侧身,让摄像头能更清楚地拍到自己的电脑画面,界面被实时转播到大屏上,现场万众瞩目。

  他从十六岁开始打电竞,手速快到惊人,如果余邃愿意,没有一个网络喷子会是他的对手。可现下,他将每一个按键都按得珍重,下压到最底才松开。

  光标带着字母出现在大屏幕上,现场明明有千万人,此刻却静得没有一声喘息。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余邃打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E,v,i,l。

  Evil。

  他一刻没犹豫地点了确定,界面关闭。而后他退出到游戏首页,看着界面空白着刷新了一下,左上角的名签便换了。

  Free—Evil,这个本该退出赛场的名字将在余邃职业生涯往后的每一场比赛中被万众称颂。满场Evil灯牌的场景,今日不是最后一次见到,也一定不是最盛大的一次。

  余邃抬眼朝时洛看过来,唇间轻启,对人说:“洛洛,我来兑现承诺了。”

  等他退出登陆,关了游戏,再抬头,就看见自己小男朋友哭成了个包子样。

  时洛眼前早就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余邃是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大步走了过来。他有些急地想看清人的样子,抬起右手便去揉眼睛。宽大的衣袖顺着腕迹滑落,厚厚裹缠着的绷带显露于所有人眼中。

  余邃三两步跨过来,抬手将人手腕拢入手心,用指尖指腹反复给他擦着好似总也流不尽的泪。见人半天哄不好,余邃也有点慌了,他把随身麦拨到一旁,低声哄人:“别哭了,洛洛,哥还有下一步呢。”

  时洛也觉得有点丢人,奈何一时半会控制不住自己,便一把将人手指攥住,带着浓重的鼻音假装凶巴巴地问:“还有什么?”

  余邃冲人笑笑,从兜里摸出条项链。链子很素净,没什么复杂的做工花纹,穿了两枚戒指,随着余邃的动作相互碰撞着发出脆响。

  余邃上前一步,温柔地拨开人后颈的碎发,伸出手臂替人扣上,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时洛低头看向自己锁骨中央悬挂着的两枚戒指,有点反应不过来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余邃退开半步看着人漂亮的锁骨,凑近时洛手里的麦说:“这也是我的承诺,承诺我一辈子是你的。”

  他拨弄着那两枚戒指,补充道:“至于为什么是两枚……在我退役前,洛洛先替我保管。”

  时洛再也绷不住了,把头埋进余邃怀里,失声怮哭。

  余邃在他永远告别赛场的这一天,让Evil继续存在,也向他许下永远的承诺。

  这是独属于余邃的浪漫,也是他能给的最丰厚的退役礼。

  

  

  

  

  彩蛋是喝醉了的软乎乎的乖崽洛,可怜兮兮被余渣男欺负了

  

    

  

  

  

反派小年

【FOG/鱼食】Kiss Landing

*喜闻乐见老旧穿越梗:


表白那晚的时崽穿到三十四杀

点击看xql跨国网恋

*「Kiss Landing」软着陆


*全文6k+ ooc我的


这次让你稳稳地落在我怀里。


01.

夜里倒还是稍稍有点凉。时洛第三次从床上坐起来,抓了一把乱糟糟的白毛,看向窗外。


窗户被人开了又关,这次又被主人大开城门,晚风吹进来,吹凉了本就有些酸涩的眼皮。


失眠的时候总是要闭着眼,意识却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不...

*喜闻乐见老旧穿越梗:

 

表白那晚的时崽穿到三十四杀

点击看xql跨国网恋

*「Kiss Landing」软着陆

 

*全文6k+ ooc我的

 

 

这次让你稳稳地落在我怀里。

 

 

01.

夜里倒还是稍稍有点凉。时洛第三次从床上坐起来,抓了一把乱糟糟的白毛,看向窗外。

 

窗户被人开了又关,这次又被主人大开城门,晚风吹进来,吹凉了本就有些酸涩的眼皮。

 

失眠的时候总是要闭着眼,意识却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不好受,却异常兴奋。

 

“做个记录,今天,我和余邃在一起了。”

 

打完字后手指自上而下一滑,微博的刷新消息提示音又响了一遍。

 

时洛直挺挺地倒在了床铺上,盯着空中模糊的月影出神。

 

在一起的第一天,竟然什么便宜都没占。时洛闭了闭眼,已经有点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还在暗自吐槽,也就他们这一行,过的根本不是正常作息时间,连表个白确认关系都是在夜里两点。

 

这下好了,心率飙升到现在才下来一点,月亮不睡他不睡。

 

刚还想着良辰美景的纪念日值得时神为此通宵一把,Flag刚立好那抹困意便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上来,卷得时神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整个人瘫在床上对着窗户外的月光,意识消散的最后时刻是在想明儿要是着凉感冒了再让余邃心疼该怎么办。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

 

日光刺得眼睛疼。

 

半睡半醒间时洛下意识往被子里钻,想要躲开强光。

 

原来昨晚真的很冷吗,他睡得那么沉都能冻到自己扯上了被子。

 

窗外是个大太阳,还没当头,应该还是上午。

 

时洛又闭上眼睛,想着还能再赖一会儿,整个俱乐部昨晚睡得都晚,估摸这个点儿都还在和周公下棋。

 

昨晚没注意,连窗帘都没拉好,日光争先恐后地从缝隙中偷溜进来。

 

时洛眼皮打架,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却猛地睁开眼睛,盯着眼前天花板上的灯。

 

灯、窗帘,甚至是床铺和物品摆放。

 

还打算要和周公再下两局的时神傻了眼,望着纯白的天花板,茫然心想自己是不是压根还没睡醒。

 

像是要提醒他似的,摆在枕头边上手机屏幕一亮,是微博推送的新闻热搜,他看过去,在捕捉到日期和时间的下一秒,手机黑屏。

 

时洛彻底清醒了。

 

房间是NSN的宿舍,手机是两年前那一款。他踩上拖鞋跑到洗手间,和镜子里熟悉的自己对视,甚至还矮了几厘米。

 

现在是20××年×月×日。他,时洛,Evil,一个即使打了电竞也不能否定他是个纯粹并且学习很不错的,唯物主义理科生,好像穿越了。

 

02.

再三说服自己并接受良好之后,时洛收拾收拾穿好了NSN的队服,准备去找顾乾说一说转职业的事,再要来余邃的手机号和微信,如果可以,他需要一个小长假。

 

如果没记错日子,今天是NSN和圣剑打完练习赛的第二天,是他被余邃三十四杀的第二天。

 

如果如余邃所说,他因为顾乾的一通电话,知道了Evil就是时洛,胃出血进了医院,这也是第二天。

 

此时他的队长,他的Whisper,远在异国他乡的医院,洁白的病床上躺着,或许还在昏睡又或许早已清醒,然后满心的自责和愧疚。

 

时洛走在NSN基地的走廊,念着此时余邃的情况,又在脑子里不停回放着穿越来前一天,余邃对自己的告白。

 

Whisper早在他心上划分了一片独属的区域,每当触及到,心脏都会被轻轻撕扯一下,后劲一时半会消不了,他只得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令人心疼。

 

过去的两年多,甚至那三个月,余邃每时每刻都在喜欢着他。

 

时洛抿抿嘴唇,加快了脚步。

 

他和顾乾在训练室的门口碰见了。看到他的一瞬间,顾乾明显一愣,又迅速恢复往常打了声招呼:“起这么早?”

 

“嗯。”时洛点头。他先前在NSN的时候就不爱说话,当然也不怕穿帮,“顾队……”

 

“昨天……”

 

两人的话都开了个头便被相互打断,顾乾“啊”了一声:“你说吧,什么事儿?”

 

“我想转职。”

 

空气沉寂了几秒,顾乾这才应声回答:“转什么?”

 

“突击手。”

 

“行,我知道了。”顾乾说完这句便没了下文,似乎在努力思考该怎样委婉地往下说,“但是……”

 

“我知道,NSN不缺突击手。”时洛直视他的眼睛,“我承担带来的后果。”

 

“顾队,很抱歉。”

 

顾乾轻叹一声:“你跟我道什么歉。”

 

“时洛,你还年轻,职业前途一片大好,走自己想走的路就行,你没有对不起谁。”

 

时洛心底泛暖,重来一次,其实能找到从前岁月里被阴霾盖住的方寸美好。

 

“顾队,我想要余邃的微信。”

 

顾乾这次是真的愣住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像是才意识到手机就在自己手里,动作有些慌乱地翻开,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划出了余邃的微信二维码。

 

摄像头扫过手机屏幕,画面中的二维码一闪而过,手机“滴”地响了一声,弹跳出余邃的好友页面。

 

时洛握紧手机,垂眸看着余邃的微信头像,似是在走神。

 

恍惚间思绪万千,现代科技还是很厉害的,他和余邃的故事,从“加好友”“语音条”“打字聊天”开始,现在又从这里重新起航。

 

“诶对了,时洛。”顾乾一声把他唤醒。

 

“嗯?”

 

“你需不需要…一个调整的假期,我可以给经理报一下。”

 

时洛求之不得:“好,但是能不能稍推后几天…不,一天…或者半天,都可以。”

 

“当然,你的假期嘛,你要是同意我就上报去了。”

 

“谢谢顾队。”时洛由衷感谢。

 

“客气什么啊,你这小孩好好地就行。”顾乾摆摆手,“还早呢这,再睡会去吧。”

 

此番出行收获满满,时洛告别了顾乾,回到自己宿舍关好门,整个人扑在了床上,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直到感觉有点闷热才翻正,目光直直落在天花板的灯上。

 

这一觉睡之前也是这样,他一个人躺在Free的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盯着天花板或者窗外的月亮出神打发时间,让颤动的心脏尽快平复下来。

 

是不幸还是幸运呢?穿过来的头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泡到了电竞圈男神,一眨眼回到革命前。

 

不过来到的这个时间点也确实特别,是上天听见了他之前喃喃道的:“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余邃当时在德国也不好过啊……”之后给了他一个这么特别的机会。

 

但这个特别的机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如愿以偿两人互表心意的第二天来真他妈无语。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占余邃点便宜了。

 

时洛叹了口气,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余邃暂时还没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大概因为头天晚上出了三十四杀的事情,他可能也有点自欺欺人地不太敢去看手机。或者他实在病得严重,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比起这个,时洛更宁愿是前者。

 

现在是20××年×月×日。他,时洛,Evil,即使穿越回了两年前,他还是抵抗不了Whisper选手,很心疼,又很喜欢。

 

03.

时洛动动身子,挪到了床正中间的位置,把自己藏进了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直到手机自动休眠屏幕变暗,时洛才动动指尖再次点亮,静静地看着微信的好友界面。

 

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再醒过来时外面的阳光都变得灼热了不少。

 

回笼觉太容易把人睡迷糊。时洛努力睁开眼皮,手机早已从手掌心脱落。他恍惚了好一阵子才清醒过来,一把抓起手机解锁。

 

果然,微信好友页面的最上方,一个熟悉的头像右上角显示着一个红点。

 

他慌忙点进去,最上方还是微信官方加好友后自动发送的那句话,余邃是刚刚才通过申请的,但凡他早醒几分钟都看不到。

 

对面现在是什么样子,也像他一样做在床上死盯着手机屏幕半响,满腔的话语找不到个开头。

 

明明都是手速飞快词汇量颇多的职业选手,这种时候倒是跟手机上那一块方寸之地大眼瞪小眼。

 

时洛咬咬牙,键盘推上来,手指只在屏幕上轻轻敲了一下。像是生怕自己后悔似的,字敲进了对话框里就飞快点了发送键。

 

却在落下指尖的那一刻看见了最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没反应过来,那句简简单单的“哥”已经发了出去。

 

对面应该是也没反应过来,一声“洛洛”紧跟着分秒不差地出现在他眼前。

 

条框不过三格,记录不过寥寥数语,仅仅是叫了一声对方,一句称呼,让时洛心上一颤。

 

他突然就很想立刻表白,把那些未说出口话诉诸于口,用来弥补遗憾的时光。指尖在屏幕上方悬空一会儿。

 

到底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呢,提笔不知道写什么。是先生疏寒暄,还是回忆过往,或是提起昨天难忘的三十四杀,再问问对方现在怎么样。

 

聊天界面还是只有几个短短的条框,时洛垂下头,有些长的发丝遮住眼睑,目光穿透过去。

 

余邃躺在大洋彼岸的一家医院的病床上,把手机屏幕反复摁亮,后颈的头发有些扎皮肤了。

 

到底该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时洛抬手一把把眼前的头发捋到脑后,胸膛不甚明显地上下起伏一次,指尖戳戳点点。基地隔音很好,整个房间安静的只剩下手机键盘的音效。

 

余邃支撑着床坐起身靠在了枕头上,自来到德国起便没了光彩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再次点开手机屏幕。

 

这次是谁先跑到对方身边,带着他稳稳降落,圈进怀里。

 

余邃的键盘刚刚敲出“对不起”三个字,发送键就在咫尺之间,落下的一瞬看到了弹出的绿色条框。

 

短短一句话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仿佛时洛在他耳边轻轻说:“哥,我想你了。”

 

余邃突然笑了。

 

带点苦涩又充满庆幸,好像难捱的日子被喜悦一下子冲刷。

 

原来喜欢的人的一颦一笑真的都那么重要,即使隔着海平线几千米的距离、跨国大洋彼岸,时洛的任何一个举动都牵着他心脏的一块地方,更不用说是一句“我想你”。

 

他轻点几下,删掉了“对不起”三个字。

 

几秒之后,时洛松开抓着头发的手,银白色的发丝垂下来。恍惚觉得心被扯了一下。

 

对面说:“我也想你。”

 

“特别特别想你。”

 

时洛轻笑出声,眼眶却红了。

 

他忍不了。

 

他要见余邃,一刻也忍不了。

 

去你妈的耍小性子耍心机准备惊喜等待时机,我现在就要去告诉他我喜欢他。

 

时洛一边打字着问他的近况,一边从角落里拉出自己的行李箱,拉链猛地抽开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心悸了一下,不难受,是激动时的正常反应。

 

心悸过后,是落得整个房间都能听见的,明晃晃的“咚咚”心跳声。

 

他站起身,两只手握住手机打字:“病严重吗,需要住院多久?”

 

“不久。”余邃回答,“一个星期不到吧。”

 

“哪家医院……”时洛飞速打下这几个字,顿了一下后全部删除。

 

“医院可靠吗?”

 

“你这是什么话?”余邃似乎被逗笑了,“放心,市中心医院,肯定能治好你哥。”

 

市中心医院。

 

时洛抓起几件衣服叠好塞了进去,行李箱合上拉链,时洛快步走出宿舍。

 

顾乾似乎早就给他准备好了,一张假条轻飘飘地落在他眼前:“四天,好好休息一下,出去走走。”

 

求之不得。

 

现在是20××年×月×日。他,时洛,Evil,上一秒还在NSN基地盯着天花板蒙圈,下一秒就乘上了开往德国的飞机。去寻找失踪的未来男朋友。

 

04.

一路上都在重复昨天凌晨在Free基地的状态,整个人异常兴奋清醒,即使漫长路途昏沉几次,意识也都飘飘浮浮在半空无法下坠。

 

他的英语口语完全没问题,下了飞机直接打车。由于心情实在太好,司机找话题聊天时还会顺口回上几句。

 

可他现在真的过于亢奋,睁眼闭眼都是余邃,要不粉丝说他是个老渣男,光是存在都蛊惑人心。时洛躺在靠背上,一只手搭在眼前。

 

车窗外的景色缓缓掠过,伴着轻快的鼓点纯音乐,车辆抵达了目的地。

 

临走时看见了车前的跳表,时洛整个人定住了。

 

高考数学裸考一百三的脑子,由于要出国见男朋友,一激动忘记了去银行换外币。

 

谁听谁想笑。

 

“妈的……”时洛喃喃道,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打开微信联系人,准确找到了Puppy后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Puppy大概是揉了很长时间的眼,带着股如梦似幻的感觉发出了一声:“喂……?”

 

“是我,时洛。”

 

“我知道是你啊洛崽。”Puppy强笑了几声,“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余邃住院了。”

 

Puppy短促地“啊”了一声:“啊对,胃病又犯了,没啥大事我正准备去医院看看他。”他顿了顿,又把那句“你别担心”咽了回去。

 

“你要来是吗?”

 

“对我要……我要‘来’?”

 

时洛垂着眼:“我来德国了,在市医院楼下,打的没钱,来支援一下。”

 

Puppy那边沉寂了几秒,随后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什么——?!”

 

他像个走失儿童一样等来了半个监护人,好在司机师傅脾气不错,Puppy赶到时还在好言好语跟时洛唠嗑。

 

Puppy付了车钱,抓了抓一路赶来被吹乱的头发,这才好好看向时洛:“你这……”

 

“申请来的假期,我有些话要跟他说。”时洛直视他。

 

Puppy意料之外地挑了下眉,立刻反应过来:“行,我改天再来看也不迟。你们俩…好好说啊,他现在是个病号,玻璃娃娃。”

 

似是被“玻璃娃娃”这个比喻逗笑了,时洛弯了弯嘴角:“都是好话。我不可能真的要跟他闹起来。”

 

Puppy“嘶”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说:“总感觉时崽你成熟了不少,这才几个月。”

 

时洛没回答。没有几个月,这都两年了。

 

“那我过去了。”

 

“诶,行。”Puppy冲他招手,“走的那天也跟哥说一声啊,来送送你。”

 

“好。”

 

他一路跨越了两个国家,发生点乌龙,最后赶到医院,询问余邃的病房。

 

现在是20××年×月×日。他,时洛,Evil,两年后的时洛,风尘仆仆地站在了两年前余邃的病房外,他来寻他,想要洗净他心口的尘和霜。

 

05.

偶像剧里的场景百年难遇,浪漫大都放在故事里。没有海岸线、没有雪满头、没有落日余晖,他仅仅只是在一个平常的午后,在病房里几株香水百合荡漾的香气中,推开了那人的心门。

 

余邃正站在病房的窗前,在听见门响声的那一刻转过身来,耀眼的日光撒在他肩上,漂亮的眼睛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睁大,带着点酸涩,潮湿感涌了上来。

 

他哑了嗓子:“洛…洛洛。”

 

时洛站在原地,医院走廊人来人往,听不太懂的语言飘绕,周围的一切都好像顿时失了颜色,全世界安静下来,连空气都折叠。

 

他就红了眼眶,却不说“好久不见”。

 

我当然见过你,于从前,于昨日,于今朝。但是余邃,距离我见两年后的你才过了不到一天,我就开始想你了。

 

担心撞到他的伤处,时洛踮脚拥过去时也小心翼翼,却在下一秒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手在他腰后环绕,成了一个圈住的姿势,逃无可逃。

 

余邃埋在他的脖颈出,温热的气体洒下来,竟是连呼吸都在颤抖。

 

“怎么…来这儿了?”余邃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扰乱这一出美梦。

 

“我说了啊……”时洛喃喃道,憋了半响也没法在这人面前吐露心声,只是别别扭扭地答,“就想见你。”

 

余邃胸腔震动,在他脖颈处笑了一声,撩得他后颈直到耳根都红透了。

 

总算送来了阔别已久的拥抱,余邃的目光却不离他分毫:“中午就出发了?”

 

“嗯,跟你聊天的时候在收拾行李。”

 

“怎么行动力这么强。”

 

“那肯定啊。”时洛抿了抿,决定暂时把“没带脑子来”这件事先瞒住,“你好点了吗?”

 

“缓了一天,已经没什么事了。”

 

午后的空气缱绻温柔,连消毒水的味道都冲散了不少,只是寂静片刻,两人相对无言。

 

时洛揣着点不可告人的心思和计划,此时看他一眼都心跳加速。

 

又过了一会儿,如同上午发微信时的暧昧拉扯一般地,再次同时说了话。

 

“我能陪你四天。”

 

“洛洛,对不起。”

 

互相说完后两人都怔愣住了。

 

时洛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三十四杀的事,已经成为了余邃心里的一个结。

 

“你没有对不起我。”时洛心脏抽疼,“你肯定过得也不好,圣剑对你不好。”

 

几个月难熬的日日夜夜,难说出的压在心底的杂乱情绪,被喜欢的人一语道破,余邃竟然涌上来一丝委屈,更多的是轻松。

 

“余邃,两年后会回来吗?”

 

“会,一定会。”

 

时洛看着他:“难熬吗?”

 

“不难熬了。”余邃用了将来时,“你不生我气,往后的日子都不难熬了。”

 

时洛的心脏又刺痛一下,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让自己心疼的功力也不浅。

 

他不甚明显地咬了咬口腔内侧的软肉,深呼吸,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只是…只是让我不生你气?”

 

余邃定定地看着他,把涌出的一点点暧昧念头压下去,误解原意:“洛洛,等我回国,答应签你一辈子的事我一定会兑现的,绝不食言……”只是这恶性竞争严重的地方真的不适合你,别让我疯掉。

 

“两年后我们会成为队友的。”时洛不自觉放小了音量,可病房里只有他们的两人,放轻的声音反倒更加清晰,带着点缠绵牵扯,“但是现在……”

 

余邃的心跳声变重,打鼓一般。

 

“只是现在,我想成为你男朋友。”

 

像跋山涉水走了三千里一样,风尘仆仆地踏过了山河湖泊,四海潮声得不到归途。而此刻终于稳稳降落,落在梦寐以求的地方。

 

那里风吹草动,每一寸生动都是为时洛而起的波澜。

 

“波澜”软了声音:“我喜欢你。”

 

喜欢的少年打天上来,他无意掀翻烛火,点燃我双眸盛满的暮色。*

 

余邃把他揉进了怀里,继续未尽兴的拥抱。那人小幅度扭头,侧颈白皙的皮肤毫无顾虑地在他眼前,时洛踮了踮脚,微凉的唇瓣短暂地贴上了皮肤,落下一个看不见的印记。

 

他感受到余邃抱着他的身体僵住了一瞬,猛烈的心跳声片刻不停,余邃一只手揽在他的后颈处,温柔地捏着柔软的皮肤,眼神却与动作完全不符,眼底一片晦暗不明,往深处看却似乎星火燎原。

 

余邃低下头,噙住了他的唇瓣。

 

嘴唇贴着嘴唇,余邃不离分毫,却留出一道缝隙,用气音说道:“洛洛,闭眼……”

 

时洛的睫毛颤抖几下,阖上了眼。

 

温柔实在勾人,温柔的余邃更是偷心贼。就连舌尖探进来时,都像在邀请他共舞。

 

一吻毕,两人呼吸加重,余邃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吞咽的声音近在咫尺,时洛的脸更红了。

 

“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你。”

 

酸涩感涌上鼻尖,时洛努力把它压下去。

 

“洛洛,我现在感觉这几个月的所有都不是什么事儿了。”余邃轻笑出声,“往后也一样。”

 

“笑什么,我们要跨国网恋了。”他小声嘟囔。

 

“又不是没跟你网恋过。”余邃调笑道。

 

发觉他这是在说做野主播时的事,时洛眼底划过一丝怀念和感慨。

 

等彻底平复了呼吸,余邃还是没收住笑意,他始终看着时洛,喜欢到了极致不知道该如何放好。

 

“洛洛。”

 

“嗯?”

 

“谢谢。”

 

时洛下意识要说“为什么要说谢谢”,却在抬眼的那一刻撞进了余邃的眼眸里。

 

他看懂了余邃的意思。

 

谢谢你不顾一切向我赶赴,谢谢你的这次勇敢,补全我的遗憾,让这难捱迷茫的两年,尘霜散尽,忽然就有了寄托和希望。

 

谢谢你让我稳稳地降落在地平线上,落在你身旁。

 

现在是20××年×月×日。他,时洛,Evil,吻了Whisper。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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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江心秋月白.(钮祜禄黑化版)

【FOG电竞】心跳不会说谎!

*今日份甜甜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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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og:


视频开头周经理首先出现在镜头中,随后是瘫倒在基地沙发上的Free主队四人。


我已经开始录了……”周火恨铁不成钢,这群人怎么作为帅哥一点儿偶像包袱都没有。


只有Puppy应声坐起身子,敷衍理理衣领:“我象征性挽留一下我本来就没多少的粉丝。”


镜头转到客厅桌子上一个机器,视频上方出现后期字幕:这是周经理的朋友友情赞助的心率测试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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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og:


视频开头周经理首先出现在镜头中,随后是瘫倒在基地沙发上的Free主队四人。


我已经开始录了……”周火恨铁不成钢,这群人怎么作为帅哥一点儿偶像包袱都没有。


只有Puppy应声坐起身子,敷衍理理衣领:“我象征性挽留一下我本来就没多少的粉丝。”


镜头转到客厅桌子上一个机器,视频上方出现后期字幕:这是周经理的朋友友情赞助的心率测试仪~


“这个怎么玩儿?”宸火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周火简单说了一下是测试心率的,专门为了这次Vlog弄来的,主要是为了给总担心这几人的粉丝们一个交代。


弹幕:[从后面回来的,我认同周经理]


[我活该担心这群人会害怕被喷]


[我该心疼我自己!!]


[合着打比赛整场下来我才是心态最差的]



“谁先来?”周火拿着摄像头扫过四人。


“行吧,那就让我这个最没人气的来打头阵吧。”Puppy坐到机器前,盯着屏幕问:“这个几格算心率不正常波动?”


“不波动就是三格以下,五格应该是有情绪起伏了,十格就是情绪爆炸式波动。”周火漫不经心,也不相信他们能闹到满格去。


Puppy刚刚坐下,还没坐稳,余邃轻飘飘来了一句:“忘了说,下周开始禁止直播除了游戏之外的任何东西,不然扣工资。”


灯几步就亮到了六格。


“余邃你没有心是吧,啊?”Puppy痛心疾首一跃而起。


“别听他的,就算他是老板,直播合同也不能说改就改。”周火一句话安抚了Puppy。


[真·划水大师啊Puppy]


[Puppy又不是小时神,不扛造]


[不让Puppy播直播以外的东西,我们的快乐不就没有了吗!]



“下一个谁来。”周火晃了晃镜头。


宸火两三步跨过来坐在桌前,翘起二郎腿,十分不屑道:“直接点论坛黑我的帖子念。谁怕谁孙子。”


几人从未听过这么贱的要求,上赶着找骂。Puppy非常顺滑掏出手机:“早说,收藏了好多个专门骂你的。”


【此处为了广大粉丝身心健康,后期小哥帮大家和谐掉啦~】


念完了一整层楼,宸火心率一直在五格以下跳动,不禁得意着开了嘲讽:“就这?现在的黑子就这水平?完全不够看。”


时洛抬眼看他,缓缓道:“上赛季,你国服排名多少来着?”


停顿一下,简言意骇:“菜逼。”


“小崽子!这是你对待前辈的态度吗!”宸火怒不可遏。


“时洛说得对,上个月没进前一百的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训练态度。”余邃贴心添了把火,把宸火气得直呼他们小情侣一条心。


“八格。时神牛逼。”Puppy鼓掌。


弹幕:[我悟了,Free内部才是互搞心态最牛的]


[时崽的嘲讽技能MAX]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好队友”]


[不行了,这和他们要被举报的时候报队友ID的性质好像哈哈哈哈哈哈哈]



轮到时洛的时候,Puppy先是敬业的念了两段喷子骂时洛的小作文,不出所料,根本没有变化不说,时洛的心率甚至降了一格。


“就这种程度还好意思出来喷人?”时洛完全no care,甚至质疑了一下现在黑子的专业性。


“咱们这是什么鬼心态。”Puppy叹气。


老乔闻声过来凑热闹:“我们战队不是从小挫折教育?还怕被喷?”


“又心酸又好笑。”


“呵,小崽子,你记住是你先不仁的,可别怪我不留情面。”宸火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进时洛微博小号。Puppy在一边看得瞠目结舌,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宸火随手点了一条就开始念:“遇见过最温柔的人……”


“你他妈!”时洛彻底炸毛。


【这一段太血腥了,后期贴心为粉丝们和谐掉了~QAQ】


[遇见过最温柔的人,Whisper。]


[遇见过最温柔的人,Whisper。]


[遇见过最温柔的人,Whisper。]


[全文背诵了属于。]


[我真的会笑死,火,咱好好活着不好吗]


[宸火老师您的著作《论如何快速惹怒队霸》在哪里可以买到?]


【精彩继续~】


余邃坐下后,毫不心虚卖惨:“我心态不好,如果骂我太难听,下场比赛输了我不负责。”


“余邃你特么怎么说这话不脸红呢?”宸火被余邃这不要脸的发言震惊了。


“我们这堆人里,心态这块,我谁都不服就服咱余神啊。”Puppy道。


“论坛就不念了吧。”Puppy觉得好没意思的退出了论坛,大家都是风里雨里走过来的,都被喷子问候过祖宗,现在要是还有波澜,比赛还打不打了?


“你们随意。”余邃靠在沙发上,无所谓摆摆手。


两个人略微思索了一会,阴阳怪气学了一段余邃FS时期还没接受社会毒打时候的少爷模样。


然而余邃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自己会对这种事情有波澜。


“余邃怎么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不会只有时洛管用吧?”Puppy那种语气怪怪道。


“时洛~yoooooo”宸火跟着起哄。


余邃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出,轻笑着看着时洛,机器上心率平静在五格以下。


“不是吧,时洛都没用?”老乔小声和周火耳语。


“这就是渣男吗?悟了。”


“心疼时洛。”


“我没懂,你俩到底搞谁心态呢?我怕一会时洛先火了。”周火怼了这两人各一下。


“时洛生气了,余邃不得急吗?”Puppy一脸你怎么这都不懂的样子。


“没意思,余神没有心。行了,我宣布华山论剑,Whisper获得优胜。”宸火作势去抢周火手上的摄像头,嘴里还说着关了吧关了吧,没意思。


“关了?”旁边目睹完全程一直没开口的时洛问。


“关了。”周火心虚看了一眼还在运作的摄像机,悄悄聚焦了一下。


【后期:我们没有关。我们录下来了,我们还要放给大家看!!!】


[快给我说,谢谢周经理!]


[前方高能预警!!!!]


[前方高能预警!!!!]


[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



“余邃。”


本来已经准备起身的余神,听见小男朋友喊,猜到他想继续说什么,又坐了回去。


“哥。”


“嗯。”


时洛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飞快喊出:“哥哥。”


这回,余邃愣了一下才应:“……嗯。”


此时心率已经悄悄涨到了五格,还在慢慢往上走。


时洛吐了口气,面不改色:“老公。”


在镜头之外,余邃眼神暗了下来,但还是含着笑意调侃了回去:“怎么了老婆。”


“我草。”“这是我不付费可以听的吗?”几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看见测试仪已经走到八格甚至还有往上涨的趋势。


“牛逼。”“时神牛逼。”“还得是咱时神。”


“余邃牛逼,平时和时洛说话也是这幅样子,没想到内心已经波澜起伏成这样了啊。”


余邃拿起抱枕扔向这几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笑道:“没办法,心动不能说谎。”


“我愿称之为表情管理大师。”Puppy感叹 


[草啊!余邃你真的好爱他!!]


[呜呜呜呜余邃真的只在乎时洛]


[我不怕任何人威胁,但只要你对我笑,我会倒戈弃甲。]


[开头见!再来一遍!]




END.




彩蛋里有五百字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