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恋与f5# 当他因患上绝症而与你分手
🔪🔪🔪虐男人们不需要理由!(心虚+狗头)
*他查出自己得了绝症,为了让你可以更好的忘掉他重新开始,他选择隐瞒病情和你分手。
*可能会安排后续HE(和BE?也许叭)我先缓缓写刀后遗心绞痛(T▽T)
撞梗致歉
ooc我的锅
小破文笔预警
顺序:凌 周 白 许 李
凌肖
你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凌肖了,他对你发去的消息也总是爱答不理,你觉得必须当面和他谈谈。
你...
🔪🔪🔪虐男人们不需要理由!(心虚+狗头)
*他查出自己得了绝症,为了让你可以更好的忘掉他重新开始,他选择隐瞒病情和你分手。
*可能会安排后续HE(和BE?也许叭)我先缓缓写刀后遗心绞痛(T▽T)
撞梗致歉
ooc我的锅
小破文笔预警
顺序:凌 周 白 许 李
凌肖
你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凌肖了,他对你发去的消息也总是爱答不理,你觉得必须当面和他谈谈。
你走进live house, 却看见吧台边凌肖正和一个女生相互耳语着什么,两人脸上的笑容和亲密的举动像极了热恋中甜腻的一对。
你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反复确认了几次,可这个人确实是凌肖。
你的呼吸变得急促,手心也泛起了微汗,脚步沉重的朝吧台走去。
“凌肖?”你发现自己甚至不敢走近。
凌肖转过头,勾起嘴角轻哼了一声,对身旁的女生说道,“等我一下。”
凌肖在距你有一段距离处站定,“有事?”
“你们在做什么?”这句询问因你微颤的语气而显得更加苍白,但你依旧不愿放弃一丝希望的望着凌肖。
“我们?”凌肖轻笑道,“你懂的呀。”
听到答案后你已无法平复周身的颤抖,用尽全部底气问道,“那我和你,又算什么?”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我女朋友来着,”凌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们就分手吧。”
凌肖见你沉默,戏谑的说道,“怎么?你不会对我这么认真吧?”
“凌肖你混蛋!”
你紧握起拳头,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live house,踏出门的那一刻眼泪瞬间决堤。
“你怎么可以这么混蛋…”恍惚着走出几步后脚下的高跟突然一崴,你吃痛的蹲下。此刻你已不知眼中的泪水为何,只是不受控一般肆意的流着。
凌肖此时就站在你身后不远处,望着你缩成一团的背影,心也揪在一起般的疼,他努力克制住了几次想冲去你身边的念头,只是停在原地看着你一瘸一拐的离去。
凌肖回到live house,两眼无神的望着面前的酒杯,刚才的女生走了过来。
“走开。”凌肖的嗓音略带沙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疏离。
“可…”
“我说走开。”凌肖不耐烦的把酒杯摔落在地,女生惊叫一声赶忙跑开。
凌肖俯身去拾地上的碎片,白皙的手却被划出了骇人的血口,凌肖停顿了片刻后自嘲般的笑道,“竟不觉得疼。”
你回到家,心中的波涛早已化作一潭死水。
生活还是要继续,你劝慰着自己。
许多天后的一个清晨,你望着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心中有一丝疑惑,“居然这么久没有下雨了。”
周棋洛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周棋洛将你送到家门口,满面的愁容在你转头的那一刻瞬间转变成了你最熟悉的笑。
周棋洛抬手轻轻拨动着你的发梢,“薯片小姐要好好吃些有营养的东西,不要熬夜,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啦,反正有你监督我呢,”你笑着应道,“今晚洛洛也要好好加油哦,别忘记吃…”
你的话还没说完,周棋洛突然一把将你拉入怀中。
“薯片小姐,我真的好爱你。”
“你总说我是小太阳,但其实你才是时刻给予我光亮与温暖的太阳。”
“还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一切吗?是真的,有你在身边,我才觉得生命是完整的。”
“能够找到你,真是我最大的幸运。”
周棋洛将你抱得更紧了些,蔚蓝色的眼眸中却渐渐闪起了金属的光芒。
“完整过,幸福过,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可是对于薯片小姐你,与其害你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我宁愿你从未遇见过我。”
你听得一头雾水,抬起头却正对上了那抹闪动的金色,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来,“洛洛你要做什么?”
“薯片小姐,忘了我吧,我不能把你未来的幸福一同带走。”周棋洛的目光是你从未见过的神伤,灼得你心痛。
“不要!为什么?到底怎么了…”疑惑与惊慌之下你无措的摇着头,泪水不自觉地流下。
周棋洛没有作出解释,只是握住了你的肩,“我命令你,忘记有关周棋洛的一切,你从未遇见过他。”
再醒来你发现自己躺在家中,头脑混沌恍惚,仿佛记忆全部破成碎片,再也无法拼接。
比之更为强烈的是心中的巨大缺失感,仿佛空出了很深的一块,那里似乎曾经属于一个人,但你却完全想不起有关他的任何,哪怕名中的一个字。
“周棋洛宣布息影”这则消息在电脑上弹出,你望着周棋洛这三个字,泪水突然止不住的流淌,你胡乱的擦着,强压着胸口止不住的疼痛和起伏,努力思索着有关这个名字的一切,却只得到茫茫的空白。
你认命的闭上眼躺下,如果这所有莫名的感觉都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白起
“明天不能陪你去郊游了,抱歉。”
你挂掉电话无奈的耸耸肩,白起的公事时常紧急这点你早已习以为常。
可这次似乎有些不太寻常,你盯着手机数着日子,白起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你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急忙拎起背包赶去了特遣署。
进门刚好碰见了顾征,“白起呢?他出任务还没回来吗?”
顾征不解的看着满头大汗的你,“白起最近没出任务呀,我上午还见到他了。”
你闻言赶忙跑去白起的办公室,屋内却空无一人,你只好再次拨起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
“你的小学妹来特遣署找你了,她怎么说你出任务了?你们吵架啦?”
白起看过顾征的短信,叹了口气,终于接起了响了三天的电话。
“白起你现在在哪啊?为什么不接电话?顾征怎么说你最近没出任务?你还好吗你别吓我呀!”
你的急切与关心触动了白起心头的酸楚,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嗯我一切都好,只是,最近想一个人静一静。”
“静一静?什、什么意思?”
“总之最近先别联系了。”
你快速思索了一下,确实想不出白起到底怎么了,“白起!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很想你…今晚我在我们常去观星的小山坡上等你,你不来我不走!”说完后你立刻挂掉了电话。
夜里你环顾着周围漆黑的树林有一些紧张,白起不会不来吧?不,他不会的。
你正想着,突然一阵清风吹来,夹带着你最熟悉的香气,却仿佛多出了往日不曾有过的凉意。
白起出现在你的面前,本是暖色的双眸,此刻却被月光映得格外清冷。
“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紧紧的抱住白起,却又被他生硬的推开。
“这是最后一次。”
你无措的望着他,似乎是在努力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我们…分开吧。”白起别过头,试图用冷厉的嗓音掩饰自己摇摆的内心。
“为什么?我不明白…”你伸手去牵白起,却被他躲开。几乎是同时,你的泪水夺眶而出,你蹲下身缩成一团,止不住的抽泣着。
白起见你流泪,眼里满是慌乱,这正是他不愿见你的理由,他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俯身将你拥入怀中。
白起紧紧握住双拳,克制着狂乱的内心说了句,“会有人来接你下山。”便消失在了风中。
那夜后你再没见过白起。
一天午后,你望着银杏手链出神,不自觉地轻唤了声“白起”。
白起感知到你的呼唤后竟还是下意识朝你的方向飞去,中途才回过神停在空中,朝着你的方向轻叹,“对不起,我已经不能再继续守护你了。”
许墨
《Queen基因的最新研究进展》?
你整理书房时偶然翻到了这本文献,里面不但包含有基因、蛋白等微观层面对你的分析,甚至还有对你的生活行为上的细微观察与记载。
细思极恐,你不敢再往后翻看,只是盯着封面上“许墨”两个字发呆。
此时许墨走进书房,见你坐在地上发愣,嘴角泛起一瞬苦笑,“小蝴蝶在做什么呢?”
“墨墨,”你举起手中的文献,“这是你写的吗?”
许墨的沉默让你周身传来一股寒意,你起身抱住了他试图寻得一丝温暖,“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实验品。”
许墨回抱住你,似乎是在贪恋你身上的温度,却又突然将你推开,语气疏离,“确实是实验品。”
你惊愕的看着许墨,他却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可惜今天被你发现了,不过好在我对你的研究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让你知道了倒也无妨。”
“你、骗我的吧?”你强撑出笑意,对上的却是许墨冰冷的眼眸。
“白纸黑字是你亲眼所见,我骗你什么?看来你已经对我没有什么价值了。”许墨俯身向你贴近,嘲讽的笑道,“除非,你还想继续做我的小白鼠?”
你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声音变得哽咽,“所以你和我在一起,你对我的好,也都只是为了你的研究?”
许墨沉默了片刻,你没有看出他眼里的挣扎,只是听见他如同解月兑般的叹出一声,“是的。”
你慌乱的逃出家门,呼吸着深秋寒冷空气,却又觉得这似乎不比家中的暖房给你的寒意更甚。
“就当是真心喂了狗。”你一边不停的擦着坠下的泪水,一边试图宽慰自己来缓解胸中的剧痛。
你不知道的是,文献上内容都是假的,那些你看不懂的部分都是许墨用其他数据东拼西凑编出来的,那些你生活上的相关则是许墨所了解你的一切。
许墨站在窗边,看着你的身影出现又消失,轻声自语道,“画家在离开前,应该打开窗还小蝴蝶自由,不是吗?”
李泽言
在接受到外界的恶意时,你确实有想过自己是不是配不上李泽言,可他却总是在言行上不断向你证明着他的真心,践行着你们的约定,粉碎了你心中所有的疑问和忧虑。
所以你从未想过这样的他有一天会和你说分手,还是以短信这样草率的方式。
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回拨着无法接通的电话。
熟悉的嗓音终于响起,夹带着你未曾听过的疲惫感,“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就一条短信?理由呢?”你不愿表现得很卑微,颤抖的声音却将你出卖。
对面沉默了片刻,“不合适,别再打来了。”
忙音猝不及防的响起,你的心仿佛被掏空一般,听着忙音久久没有回神。
李泽言挂掉电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终是无法对你说出更为狠绝的话,希望这样你也可以将他忘掉。
比起满腔的痛楚,李泽言心中更为强烈的是对你的担心。
不知他不在了以后,你是否会按时吃饭,换季时能否小心不要感冒,生活工作不如意时会不会有新的依靠…
面对未来所有的不确定,如今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你的事业和生活铺出一条坦途。
在这之前李泽言已经把布丁的制作方法十分详细的整理了出来,悄悄放进了你的抽屉。
原本想再放些其他你爱吃的菜谱进去,却转念一想,“笨蛋能把布丁做好就够了。”
“毕竟等到换了人为你做菜,你的口味也会变了。”
然而李泽言没想到的是,你仅仅是想起布丁的味道,关于他的一切、你丢失掉的一切便会尽数涌现在眼前,久久无法挥散。
所以那张食谱实则早已被你尘封,世上再也不会有这种味道。
【李泽言x你】玻璃
是一个小甜饼~~~
是一个以为是单向其实是双向的甜饼(其实可能也不算是)
反正食用愉快啦~
肉还要再炖一会儿,暂时还搞不好hhh我尽力搞搞吧哈哈哈哈哈
恋爱分为两种,一种叫暗恋,一种叫明恋。
一种叫单向,一种叫双向。
每个人都希望无论是暗恋还是明恋,总是双向的好,毕竟当自己的爱得到回应时,更多的爱会赋予出去。
并且无怨无悔。
但可惜的是,大多数的是单向,或者便是发现得太晚的双向。...
是一个小甜饼~~~
是一个以为是单向其实是双向的甜饼(其实可能也不算是)
反正食用愉快啦~
肉还要再炖一会儿,暂时还搞不好hhh我尽力搞搞吧哈哈哈哈哈
恋爱分为两种,一种叫暗恋,一种叫明恋。
一种叫单向,一种叫双向。
每个人都希望无论是暗恋还是明恋,总是双向的好,毕竟当自己的爱得到回应时,更多的爱会赋予出去。
并且无怨无悔。
但可惜的是,大多数的是单向,或者便是发现得太晚的双向。
这个世界上,正正好好的遇见和正正好好的坦白实在是太少了。
你暗恋李泽言太久了,从开头到结尾,你一个人的独角戏唱得十分吃力,就像一个人在推动风车一样,即使最后能够凭风而起,那也得付出筋疲力尽的代价。
“这份策划案的创意不错,但是在财务方面你还需要和华锐这里协商一下,关于一些原料的致敏性还是需要再找专家确认一下。”李泽言的紫眸锐利地盯着眼前的这份策划案,面前的你即使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也早已因为他的一字一句而七上八下。
“是,谢谢李总!”你见他将策划案前倾,立刻上前一步将你熬了好几天做出来的策划案拿回手中,手指紧紧抓着边沿,努力扬起微笑。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李总我先回去了。”尊敬而得体,你又度过了一关。
他点头,疲劳地挥了挥手,在你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前,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下周有一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去。”
你微微颔首,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欣喜,只是浅浅地“嗯”了一下,便合上了房门。
在你回到公司后,前台便通知你拿一个属于你的包裹,白色的箱子上仅仅有一个黑色的logo和不加修饰的黑色线条,一看就是价值斐然的物事。
你却习以为常地拿出来,是一条根据你的身材定制的蕾丝裸色长裙,不对称的肩带设计将你的锁骨衬托地清丽婉约。
与其搭配的还有一条简单的钻石项链,这些都是李泽言给你寄来的。
有时候你这种胡思乱想的性格会突然在一刹那间错认为,李泽言可能也是喜欢你的。但是大脑会很快地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否定。
因为这一切,只不过是李泽言对于合作伙伴恰到好处的绅士与温柔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如此想要占据这个合作伙伴的位置。
觥筹交错的宴会上,你与他并肩出席,你的笑容得体,他的身形挺拔,无论如何看都是一对璧人,你悄悄抬眼看着李泽言的轮廓发呆,在他转头的瞬间从旁边的侍者那里若无其事地拿起香槟。
刻意忽略他探究的视线。可是你自己知道,你的眼光一直在为他停留。
隔着玻璃杯中的透明酒液,你看见他被一群又一群的人包围,寒暄,人潮早已把你冲到了最外面,你却可以肆意观察这个游刃有余的李泽言。
在他目光逡巡停留在你这里时,你仰起头颅,向他微微抬起酒杯示意与客套。
夜里的冷风吹得你的胃有些不舒服,却能让你更加清醒。你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所有你以为的李泽言对你的好只是你在自作多情,可每每回忆起那被热可可,每一次的汇报和晚宴,你都不由得再次对他心动。
一次又一次,你既厌恶又享受这种感觉。
“好烦啊……”你嘟着嘴,晃动着杯中的液体,些许的气泡还在从杯底浮起,没有灯光的洗礼连香槟都显得十分无趣。
“你在干什么?”李泽言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在你惊慌失措之前,他的大手提前将你的香槟拿起,换给你一件西装。
带着宝格丽黑茶的香味,残留着他今晚的体温的西装,贴在你的肌肤上,你不明所以的表情取悦了他。
“送你回家。”
“明明那么冷还要开什么窗?你是笨蛋吗?”高架上的风灌进了开着暖气的车内,你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但固执地不肯关掉暖气也不肯关掉窗户。
“我……想要想一些事情。”你有些微醺,所以说话也没头没脑。
李泽言不咸不淡地瞥了你一眼,对你的行为不置可否。
你在车上一直魂不守舍,敷衍地道别之后,你将所有东西都扔在了床上,整个人陷入了柔软的床中,昏暗的场景中更利于一些思路的清理。
你发现,你应该放弃他了。
你一遍又一遍地理着与他的关系,你与他的相处,试图能够找出一点点他也喜欢你的证据,而这蛛丝马迹,就又足以让你能够多喜欢他一点时间。
你回忆起他和你说的策划案意见,他与你的指尖无意相触,温度交织……
你是一个很专一的人,即使嘴上说着要追那么多明星,可是一旦去了奶茶店,永远只会点一个口味的奶茶,喜欢一个歌手,手机里就只有他的专辑。
认定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抽离。
可是你已经不想因为他而小心翼翼的,每天观察他的喜怒哀乐,因为他而活。
你看见过李泽言的那一腔温柔,只不过不对你而已,他为了那个女孩柔和了眉眼,放软了语气,将爱意轻而易举地表达在一言一行中,星辰与爱惜糅合在他的眼眸中。
你在旁观的位置上,突然明白了他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各司其职而已。
即使那个女孩最后离开了,你也明白,李泽言身边的一切是那么渺小平凡。
谁都不会是照亮他的生命的星星了,你也不会是。
熬夜的结果是让你第二天蓬头垢面地趴在桌子上毫无形象地休息。
就连魏谦来了,你也懒得装扮门面迎接这位总裁特助。
不加打理的发丝让你更加方便让魏谦确信你昨晚的宿醉对你影响过大,导致今天连上班时都这么的无精打采。
可你接下来的话让他没法自作主张帮你把汇报延后。
“我要辞职。”一字一句,清晰停顿,看起来不像一个醉鬼说出来的话。
你从箱子下面扯出了已经快要皱了的辞职信,摊在了桌子上,动作缓慢却坚决得不行。
“空白期足够李总找一个新的制作人了。”
你的目光越过魏谦,直视着面无表情却明显在生气的李泽言。
“我要原因。”
他的声音里酝酿着一只沉睡后即将苏醒的猛兽,即将要找到撕裂口一触即发他的怒气。
“累了。”
“累了可以批假期,20天够不够?”
你硬挤出笑容,但是看起来还是那么苍白无力,沙哑的喉咙终于还是像金刚钻划破玻璃一样地出了声。
“李泽言,我太累了。”
我想要去没有你的地方。
李泽言没有再挽留你,或许是他明白你的性格,又或者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少了一个制作人罢了。
你来到了巴黎,流利的法语让你的生活没有太大的障碍,你不用忍受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上一次又一次被人潮推向尽头,也不用提心吊胆自己哪一句话不够妥当,更不用在失眠的夜里辗转反侧地回忆李泽言对你若有若无的关心。
总之,这几个月,你过得很舒心。
偶然有柳絮光顾你的身边,像大雪一样热烈。
空闲时间在纸上写下的“Je t'amie”已经不会在占据你的生活让你整个人变得乱七八糟了,你走过塞纳河,从巴黎圣母院到卢浮宫,最后你还是走回了塞纳河的情人桥。
流光华彩的灯光下一个又一个小巧的锁在上面,跨越了国家与时间的穿梭,爱情显得那么的坚强与固执。
所有曾经你努力的,你嫉妒的,你羡慕的,都失去了李泽言的影子。
甜饼分界线
你的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我们最好的遇见,是现在这样的四月。”
“我想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假期了。”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让你怔愣了半分。
恍若隔世。
“我本来想让你冷静一下,但我觉得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或许在这里说这些有些突兀,”他的声音不再是遥远的听筒里的,而是近到你已经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的距离。
“我喜欢你。”
你的背影还僵硬着,不敢将自己转身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东西。
他从背后轻轻环住了你,理性已经退出了你们两个的世界。
你们的初见与告别,如同电影剪辑一样又一次浮现在你的面前,这一次的拥抱,没有了之前的受宠若惊,那一泓喜悲也渐于平静。
你转回身,拥抱住了你的世界。
“我也喜欢你。”
fin
其实本来没有后续的,暗恋本来就是一件很难有结果的事情,但是想想还是甜回来吧,爱情只是单向付出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的。
等到了时候,就会自动放弃的。
出伏之前【白起X你】
不是个快乐的故事。
16岁的白起和22岁的女主,大概是发生在白起遗忘了女主之后,女主回到八年前的故事。
社畜居然还能在加班的空隙写出1w8+ 事实证明只要你想写就能写()
BGM lift me up 这首歌的歌词很适合……
-1-
该如何分辨梦境与现实呢。
人类文明以来各个时期人对梦的探索中,除了比较出名的分水岭级人物弗洛伊德的观点,你更赞同荣格的理论,直到现在对他的观点还记得非常清楚。他认为梦是更广阔的境界,是通往自我整合的道路。生活中经历过的事让人产生光明面与阴暗面的理解,意识到不能意识到的层次,都是梦的补偿功能。
所以,在梦...
不是个快乐的故事。
16岁的白起和22岁的女主,大概是发生在白起遗忘了女主之后,女主回到八年前的故事。
社畜居然还能在加班的空隙写出1w8+ 事实证明只要你想写就能写()
BGM lift me up 这首歌的歌词很适合……
-1-
该如何分辨梦境与现实呢。
人类文明以来各个时期人对梦的探索中,除了比较出名的分水岭级人物弗洛伊德的观点,你更赞同荣格的理论,直到现在对他的观点还记得非常清楚。他认为梦是更广阔的境界,是通往自我整合的道路。生活中经历过的事让人产生光明面与阴暗面的理解,意识到不能意识到的层次,都是梦的补偿功能。
所以,在梦境中看见另一个经历了未曾经历的事的自己,也显得理所应当。即使那些事放在现实生活中足够荒谬。
醒来后在遇到那些完全忘记你的人之后你曾想过,之前经历的一切有没有只是一场梦的可能性,发生的事只是潜意识中渴求的愿望的达成;可如果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梦的话,当前世界的很多细节又残存疑点。事实上经过冬天发生的一切,你真的分不清现在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刚刚落在手上的雪花是绝对真实的,细碎的冰晶小颗粒坠入手心后不久就被体温消融,化成一滩存在感可有可无的水。手腕上被沉重金属手铐拷住的寒意和痛觉又是绝对存在的,一切一切细节都在提示,眼前荒谬到几乎不真实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
没错,发生如此荒谬的一切,又有哪些谈得上是绝对真实。眼前的一切都是冰冷毫无温度的,最最残酷的现实,被紧扼住喉咙的窒息感扼住呼吸,只想就此逃避。
本以为以当下世界的状态恋语市将永远被无尽的风雪冰封,甚至在不久前你还在雪夜不甚温暖的房间里对着冰冷的手心呵了口气,却在新的一天开始时被几乎让人窒息的高温活活热醒。挣扎着起身开空调,打开电视后电视台的天气预报正播报今日入伏的高温预警,早间气象播报的主播身着长袖正装外套笑意盈盈,与提醒各位市民紫外线强度大注意防晒小心中暑对比略显违和。拉开窗户将手臂伸出窗外,湿热的空气倏地包裹住手臂,阳光烤得皮肤发热甚至被晒后的轻微刺痛感,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
说到底自从真实的感受到自己死亡后还能再次醒来已经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太惊讶,Evol,Evolver,无休止的雪,漫长的寒冬,以及不久前用手铐铐住自己质问同党在哪的白起。与之相比,突然变成夏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得的早起和暂时无业的清闲居然让你拥有了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慢吃饭的早间时光,此时早间新闻的主播身着正装坐得端正,脸上是程式化的微笑。
“今天是2010年7月19日,农历六月初八,今天新闻的主要内容有……”
原来如此,是夏天啊。
天气晴,气温28~33摄氏度,今日入伏。
你好,这里是八年前的恋语市。
即使是面对当下这种时间轴错乱的状况也不会大惊小怪,也算一种成熟了。
-2-
回顾过去的人生,或者残酷点说是过去二十几年梦境中的自己,八年前的你不过是十四岁的小丫头,不愁吃穿不谙世事没心没肺。如果不是现在突然混乱的时空,你几乎意识不到十四岁那年距今已经过去了八年多,可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体貌特征与之前世界线22岁时的自己相差无异,唯一不同的是比起原来的自己现在满脸疲惫倦怠,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丧劲儿。
镜子里的女人22岁,因为短期反复出现的睡眠问题和心理压力,看起来甚至有种开始衰老的错觉,现在这个糟糕的样子若有人介绍说这是高中时的校花怕是会被人嗤之以鼻。沉重、沮丧和疲惫就是丑陋的,想要美至少要让自己保持轻松、有力和期待的状态。之前的自己面对事情虽说不是百分百游刃有余,至少保持后者的状态占大部分时间。曾经不管经历怎样的事情都不肯轻易服输妥协,即使被评价横冲直撞带着一股傻劲,面对困难也会抱着游戏闯关的心态动力十足,绝不会轻言放弃。勇往直前的愚者经过了这些看似不可能的变故也会消沉,即使是逃离了漫长充满绝望的冬天,当下的状况你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于这个时间点的世界是否合理。
突然面对八年前的时间点,你的生活却意外的和你的身体一样维持着八年后的状态。很多事并没有如你愿望般回到八年前,比如父亲,比如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可笑的是虽然房间布局看似和八年后差别不大,存着与白起回忆的手机却黑色幽默般变成八年前的畅销款。即使你已经对他的号码倒背如流,拨打过去也只是甜美机械的女声播报「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在这之后你才意识到,白起的手机号段在八年前都还没有出现。
太棘手了。茫茫人海,找到这个世界的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遇到这样的状况你仗着入伏后的高温窝在家里逃避现实,本以为自己会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这样逃避妥协一段日子,可暗藏在性格特质中的积极面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自我安慰般开始劝说自己躲在家里除了越来越空的冰箱和无趣的电视节目不会有任何进展。不管苟且偷生还是风风光光,一切的基础还是活着。托冰箱内弹尽粮绝的福,你终于决定走出门去超市采购下周的食物。
其实身在八年前与八年后也没什么区别,虽然一些八年后的新建筑还没有出现,恋语市还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与八年前离开前那无尽的雪白相比,眼下伏天的高温相比之下简直就是脱离冰冷事实的完美理想国,烈日炎炎之下你几乎睁不开眼,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汗,手背上蹭到的些微汗水才有久违的活着的实感。超市之行也充满惊喜,还好你在这个时间线有即使不工作也可以活几年的存款不用担心花销,就连之前喜欢的几年后停产的酸奶和零食都能买得到,也算是在这个无人依靠和无人记得的世界中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这样的世界很好。所有人不必担心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的危险和异动,仿佛只要心存希望踏实努力就可以过上好日子,这种欣欣向荣的氛围下你还有点不太习惯。即便是入伏后的这种高温天气,大概是因为休息日的缘故超市外附近的广场还是围着不少人。算算八年前的时间点,刚好是新的喷泉广场竣工,今天应该是喷泉首次投入使用的日子。
鬼使神差般的,你想以距离最近的视角观看喷泉的首次喷发,虽然人不少你还是仗着人矮小悄悄挤了进去。刚刚站定后熟悉的音乐响起,随后喷泉眼倏地窜出一簇有力的水柱直至半空,在人们的惊叹声中随音乐的节拍和旋律变换着力度和高低。
就在此时,一簇蹿得极高的水柱瞬间下降,你和几个凑得很近的小孩子几乎被淋了一身。小孩子们边笑边叫仓皇逃离喷泉池边,而与此同时在几簇喷泉水柱的间隙中,某个身影刚好出现在你所在区域的水池对面。
干净的白色T恤。
阳光下偏浅的茶发。
熟悉却因为某些细节上的偏差显得有些陌生的身形。
心率几乎在一瞬间达到峰值。想再次看真切却始终被眼前几簇反复波动的水柱干扰,想要离开绕开池边去对面找他却怕因为拥挤就此失散,只能僵在原地被动地等待下一次看到他的瞬间。
洒在身上的喷泉池中的水正滴滴答答滴落,是真实的。
紧攥的手心沁出的细密汗珠,也是真实的。
7月21日,即使阳光已经在一个多月前远离北回归线向赤道移动,当下仍然是北半球全年中白昼最长的一段时间,阳光诚不欺人刺得眼睛生疼。此时你仍然不甘心眨眼生怕喷泉对面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消失,喷泉的水柱随着音乐自池底倏地飞升至半空,身边的人兴奋地喊着出彩虹了也没能让你舍得移开视线。
喷泉广场白天的喷泉活动,要持续十五分钟吧。按照之前的经验,如果没猜错的话从现在开始数拍子,喷泉将在第四个八拍后停止。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三,二,三,四,五,六,七,八。
四,二,三,四,五,六,七,八。
失去了续力的水柱在引力作用下瞬间下降,再次劈头盖脸地溅了一身。你揉掉洒在睫毛上的水珠,刚好对上对面那人平静到冷漠的琥珀色眸子。
比起八年后,棱角更加柔软的有点孩子气的脸,和八年后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和给人留下有些冷漠的初印象,在猝不及防的对视后,竟催生出让人几乎瞬间落泪的力量。
-3-
就在两天前,你曾想过在这个时间线见到白起时的场面。
不知他会是遵循这个世界的时间变成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和自己一样还保持着原来世界线的年龄,是记得自己,或是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而眼下这种状况,其实比起之前他完全忘记你的状态要好得多。
因为就在刚才你试着和他挥手,他眼神淡漠忽视了自己的存在,大概是以为你在和他周围的人挥手一般径直转过身离开。而他现在看起来不过十几岁,如果是按照现在的八年时差的时间线计算,直到29号他才满16岁。
不顾浑身被水浇得湿淋淋,你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神拼命拨开周围的人在人群中穿梭。还好你速度够快,快跑了一阵绕开喷泉,刚好发现前方十米左右那个少年时的他的身影。他的身材还不及成年后那样高大健壮,大概是因为此时还未经过军营生活历练和处于成长期的缘故,整个人显得更纤细些。他单手插袋走着,好像因为裤袋中的手机响了停在原地找了下,接了个短暂的电话就快速向远离商业街的方向走去。而你当然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即使现在头发和衣服湿淋淋,提着超市的购物袋急匆匆快走的样子就像个疯子,除了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和如擂鼓般的心跳砰砰砰敲在耳边,周围环境的一切已与你无关。
只要跟上他。
尾随他的路上你自觉自己已经谨慎再谨慎,可总觉得本就细心的他还是发现了的你存在。他穿过喧嚣的商业街和不小心就会踩到积着坑坑洼雨水淤泥的小弄堂,七拐八拐绕了很远的路,最后迅速溜进一个小小的门洞内。这栋楼不算高,甚至在飞速发展的恋语市中显得相对偏僻破旧,一层是彩票站,二层是书画院,三楼则是一家规模不算很大的跆拳道馆。
凭你对他的了解,你实在想不通少年时期的他来这里要做什么,只能沿着楼梯一级级试探着向上走。初入伏天就开始高温连这种阴面的矮楼都不凉快,书画院的门大开,棚顶的老式旧顶扇虽摇摇晃晃却孜孜不倦地转动着,带着颜料味的对流空气猝不及防地扑了满脸。你悄悄看向书画院内侧,除了满墙的国画和晾在窗边的油画,忙碌着的陌生中年店主,没有任何男孩子可能存在的痕迹。与相对安静的书画院相比,向三楼行进的路上就依稀传来孩子们的发力的稚嫩喊声和踢中脚靶的砰砰声。就在你纠结以怎样不被注意到的方法在门口观察白起是否在里面的时候,玻璃门内白起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弯腰轻松抱起装着一堆自己不知道名字的体育器械的箱子,好像是跆拳道馆内有人叫他,他侧过头说了些什么,随后抱着那只箱子向馆内走去。
而跆拳道馆玻璃门上贴着的「招暑假工」的告示贴,似乎暗示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与此同时也要感谢这份告示贴,与此同时给了在这个世界线的你同样的契机。
几日后的跆拳道馆,多了一个招待来客的前台。
这个女孩的出现让除了保洁大妈外没有女性的堪比和尚庙的跆拳道馆多了一分柔软,几个单身的年轻教练蠢蠢欲动,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晃悠搭话,打着什么主意连练跆拳道的小学生都看得出来。据说她二十二岁,平时除了招待来客偶尔会隔着玻璃看孩子们训练,闲下来的时候会帮忙打扫道馆,偶尔会一个人发呆很久。
看起来很乖也没什么个性,可这并不重要,只是看着她身着夏装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弧线柔软的侧脸就很赏心悦目了。
几个打暑假工的男孩子偷偷议论的时候,白起擦了擦额角的汗,将需要收纳的脚靶一个个捡起放进收纳箱,再次想起前几天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与自己对视后慌乱却期待的眼神。当时白起是有回看过去的,可她更胆小,几乎是对视后的瞬间就躲开了视线,手不自然地在体侧攥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早在几天前的喷泉广场就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几乎半身湿透,望着自己几乎要哭出来的失而复得的神情让人莫名心口一紧,后来急着去打工逃一般快速离开广场,那人却技术拙劣地开始跟踪自己。
对于她的跟踪,白起还是有些在意的。虽说就她的身材和体能而言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力,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谁知道她竟然来自己打工的地方打工,即使相处几天她连主动和自己说话都没有过,但总能在偶尔对视时留意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就像历经最深的绝望过后,在幽深山洞中迷路许久就要坚持不住的遇险者,体力透支前终于看到一丝亮光一般。
等回过神白起才意识到自己想了些有的没的,摇了摇头快步走下楼买饮料。今年的伏天太热,只是初伏就接连高温预警,即使跆拳道馆内有空调运转,忙了一会儿还是出了些汗。此时售货机前那女孩正握着刚买的冰可乐贴在发红的脸颊上降温,在发现自己就站在她身边的瞬间,她竟和受惊的兔子一般浑身一抖,可乐罐砰地摔在地上,径直滚到白起的脚边。
虽然对她反应过度的原因有些好奇,可白起一直是不爱窥探他人想法的个性,只是弯腰将那罐可乐递给她。她垂着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罐身上沾的泥粘到手上也毫不在意,小小声地说谢谢。
“不客气。我有这么可怕吗?”
“诶诶?”
“每次见到我都是这个表情。”白起将硬币塞进投币口,“上次在喷泉广场……那人也是你吧?”
被戳中心事的女孩,不,其实按照年龄差该叫她姐姐的,不安地垂着头嘴唇嗫嚅却什么也说不出,像是戳中心事一般又急又羞,本来就热得发红的脸腾地涨得更红,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连眼睛里都在闪烁着氤氲的水光。白起慌了神,如果把她惹哭绝对不是自己的本意,只能笨嘴笨舌地解释,“没别的意思,跟踪就跟踪了,没什么的,绝对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真的……”
好吧,这种嘴笨的安慰也只有起反作用的份儿了。眼前比自己年长不少的成年人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委屈,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讲话,连唇瓣儿都咬得发白。
“要不这样吧。”再这么下去负罪感太重,白起忍不住软着声音哄她,“别哭了,是想认识我和我做朋友吗?要不也不会做到那样……对不起,真的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怎么说呢……”哄了半天,焦躁的男孩子抓了抓发顶,想了半天终于憋出解决办法,“要不,从现在开始做朋友吧?”
伸出的手就在眼前,那个被其他同事私下探讨的漂亮姐姐,红着脸小心地回握住自己的手。
“学……不,白起,你好。”
明明之前都没自我介绍过的。
她眼睛红红几乎垂泪,小声却准确地说出了他的名字。
-4-
说是开始做朋友,可是正常的朋友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平衡对等的,你和十六岁的白起之间的缘分完全始于你略显愚蠢的主动出击,而白起提出做朋友的也只是在特殊情况下为了哄你想出的对策。在这种一方面主动一方面被动的状态下做朋友总有那么点不自然,再加上你们两个一个胆小谨慎一个疏离淡漠,在那天之后的几天你们都没什么友情上的实质进展也是预料之中。
十六岁的白起比起道馆内工作的其他人已经足够冷静早熟,甚至要比几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男生要更沉稳。比起几个找准机会就溜出去抽烟的男孩子,白起的踏实肯干显得有些顽固的傻气,但工作时间中他确实毫无二心,就像看起来非常需要这份工作一般勤勤恳恳。
凭你之前对白起的了解,他有不需要打工就可以生活得很好的优渥家境。这个年龄想要独立,体验生活的成分太少,更像是执拗地想要撇清关系。但如果想要知道这之中的具体原因,现在的状态想要以朋友的角度和他自由聊天很难,想要和他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谈心更是难上加难。
还好上天有意无意的给了你新的契机,后来的几天由于工作原因偶尔需要一起整理东西,两个人比起之前稍微熟悉了些。万事开头难,在一开始开口就尴尬的时期过去后,谈话也开始变得容易,渐渐的也不是只有你在拼命找话题,他也会偶尔主动说话,甚至会在聊到有趣的话题时露出不甚明显的笑容。不过对于你和他,之前的尾随和喷泉广场的初次见面还是未解禁的话题,两个人默契地不去聊这件事,像是为了保持两人关系的对等般小心翼翼维护着各自镇守的天平两边的平衡。
那天休息时间,对于之前售货机前的事,白起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出口。“之前那次……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说来之前售货机前的那次很险,差点顺着习惯对着这么小的孩子叫学长了。“那个……就是……怎么说呢,之前我做过你的邻居,虽然不是一栋楼的关系,而且我很早就搬家了……”在洞察力很强的男孩子的眼皮下想要面不改色地编胡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眼下的状况只能硬着头皮打哈哈企图蒙混过关,“其实我们原来没讲过话的,只知道你姓白叫白起,就这样……”
真是漏洞百出的理由。其实只需要一句老板和我说过大家的名字就可以完美解决的。
每次只要是和他相关的事情,都会弄巧成拙。
对于这个答案,男孩子只是微皱着眉听着你的解释,后来即使你看得出他对你的解释不算百分百满意他也没再开口,装作无事般将易拉罐中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铝罐被轻松捏扁丢入垃圾桶,他不动神色地转过身,“走了,午休要结束了。”
“唔……好。”
跟在他身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观察他的背影。即使是更年少的年纪,男孩子的脸还残存着稚嫩的柔软弧度,眼神却还是似曾相识的不卑不亢的倔强。此时他还没长到成年后的身高,大概只比自己高出十余公分,生长期的他偏瘦可上臂不甚明晰的肌肉轮廓暗示着他将渐渐走向成熟,利落的肩膀和手臂线条蕴藏着无限的少年活力。
“看什么呢?”前方的男孩子不知何时转身注视着你,阳光刚好从二楼与三楼交界处的窗户投入,午间的蝉正鼓噪着孜孜不倦地反复昭示自己的存在感,逆光下的男孩子表情看不真切,不过只是听语气,并没有厌恶。
说什么呢,难道要说“你和我喜欢的人长得很像事实上你就是我喜欢的人”吗。
有时太严肃也会太无趣,你按捺住莫名的悸动,走到他身边故作自然地轻拍了他的背。
“看好看的人。”被夸奖的男孩子神色少见的羞涩局促,你笑笑越过他登上台阶,“走啦。”
即使只是一瞬,还是感受到了属于他的温度。
-5-
不知不觉已经月底,跆拳道馆的学生以中小学放假生为主,暑期班课程排得很满,你和白起还是一如既往的忙。除此之外,月底还有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日子。家里日历被圈起来的29号越来越近,你窃喜来到这个世界线没多久就可以陪他过生日,即使现在相识不到十天连好友都算不上突然给对方过生日显得主动过头,可在这个时间线,可能只有这一次给他过生日的机会。
即使这个「仅此一次」的设想真让人心情低落。
可就像潜意识一样,你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
29号当天白起来上班时一切如常,平日道馆内他本就不爱说话,今天的他看起来也没有分毫作为过生日寿星的喜悦感,到达道馆后先去洗了把脸,随意甩了甩被淋湿的前发和满脸水珠就开始搬昨天整理好的脚靶。
今天开始,他就十六岁了。
记得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刚刚升入高中,那一年刚好遇到了高三的他。当年的你被有关他的传言吓到,回想起来认识的不到一年时间里基本不存在两个人对视好好说话的时候。甚至直到八年后,你才知道当年那封染了血的信存在的意义。
原来他的十六岁是这样。比起十八岁的桀骜不驯和比现在更加沉着冷静的气质,现在身上还未褪去的孩子气让十六岁的他看起来比十八岁更好相处一些,即使是平日寡言少语的少年也会笨拙又慌乱地哄你要你不要哭。
其实他一直一直都很温柔——等到他完全失去有关你的记忆你才意识到这一点,似乎有些晚了。
这天晚上你难得的忙,最近两天你的工作以前台接待和收费记账为主,晚班训练结束的时间会有来缴费和咨询的家长,再加上等下要核对账目,下班时间开始变得遥遥无期。与此同时纠结了一天的邀约直至现在都还没有开口,这时白起刚刚结束整理工作,道馆也只剩下你和他。
他刚准备离开,正要挥手和你道别时你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男孩子微微皱眉,“怎么了?”
“等下……有空吗?”
“倒是有空……怎么了?”
“有些想要麻烦你的事情……”周围还有人等着你开收据,想要让他先等你这件事变得很难开口。
见你支支吾吾,他也识相的没再继续追问,“要不我在这等你吧。”
不行,如果一起离开反而没有机会了。“要不……等下在对面的小公园等等我吧?”
“在这边等也没什么关系吧……”
“不不不,你先过去吧,我等会要买个东西……诶,总之,没办法一起行动啦!”
他叹了口气,“要不这样吧,我在这等你,等下一起下楼吧,楼梯太黑。”见你面露难色下又补充了句,“到时候你有什么要买的去买就是了,我再去公园等你。”
“好。”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你迅速进入工作状态麻利地将收据开好。在送走最后一名来客后本来还有核对的工作,想了想干脆将单据塞进包包带回家整理。
白起帮你拉好道馆的卷帘门,入夜后没有灯的楼梯化在夜色中,待在他附近战战兢兢去摸楼梯扶手的时候,指尖却刚好碰到他紧实的小臂肌肤。下意识飞快收回了手,他没说话,只是将黑白屏的手机按亮,两个人在微弱的光中小心迈出第一步。
“……你可以扶着我的肩膀。”像是缓解唐突一般不自然地提醒了你,“小心点。”
“……好。”
循着他肩膀的方向探去,只是稍微伸手就能碰到渗着他温热温度的肩。两个人肌肤之间只隔着他薄薄的T恤,心照不宣的对清晰感知到彼此体温的事实闭口不提,在暗藏着无数难言心事的昏暗的楼道中缓缓拾级而下。
待行至一层不再昏暗的地方你飞快拿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丢下一句「在公园等我」就仓皇而逃。此时已无暇顾及到底是因为对接下来准备的生日环节紧张,还是因为昏暗楼道中二人共处的短暂时光带来的悸动而不安。这样想着你下意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穿梭在商业街的明亮灯光中让人几乎有种这样飞快奔跑着就可以在某个瞬间踏进时空裂缝,回到八年后你和他所在的的错觉。
他才十六岁。即使他实际上比你年长两岁,可是现在的他比起自己足足小了六岁。这个既定事实越让人不安,悸动就越放肆叫嚣着几乎跳出胸口,这样的反应就像让人难以抗拒的死循环。好在现在一切都可以将心跳过速的理由推到奔跑本身上,持续了一整天的不安和期待,好像开始因为自欺欺人的理由消减了不少。
夏日夜里的小公园。晴好天气夜晚过于皎洁的月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蝉鸣声。
即使不解风情,这样的气氛让等待变得不太难熬,甚至开始不切实际地开始期待些什么。
“嘿,生日快乐!”
白起错愕,不知如何反应怔在原地,愣愣注视着女孩子拿出小小的插着蜡烛的蛋糕。烛光在略暗的环境中显得尤其温暖,小小的一簇烛光随着晚风瑟瑟抖动着,怕是明明已经很温柔的晚风风力再劲一些就会被熄灭,脆弱却美好。
“对不起,白天一直上班,等有机会跑出去的时候也只剩下这种蛋糕……刚才跑得有点急,喏你看,这个边边有点塌了,你别在意啊……”见自己不作声,她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回过神来,“啊我才想起来你不喜欢甜食是吧……那怎么办好,可是如果没有蛋糕,可怎么许愿呢……每年只有生日这一次许愿的机会,不要浪费嘛。”
“怎么突然……要给我过生日?”
这个时候,明明是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和「你为什么知道我不爱吃甜食」比较合理。
“为了庆祝你的十六岁呀。”女孩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般露出了宽慰的表情,她笑着轻晃了下手中的托盘,“十六岁,人生只有一次啊。所以想要帮你庆祝一下……作为姐姐。”
即使自己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也在小心翼翼问自己的想法,在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够完美时拼命想着补救办法。
在最后,又突然露出藏不住的落寞神情。
温柔的笨蛋。
无暇去想自她出现在自己生活中之后的一系列疑点,白起小心接过她手中的蛋糕纸托盘端住,开始认真端详着托盘里的小蛋糕。白起不爱吃甜食,也从未自己买过这种精致的小甜点,托盘中柔软的奶油散发着牛奶的甜味儿,被造型别致的裱花口挤出后形成规则的波浪,点缀了原本简单的海绵蛋糕。顶上插了个细细的低温蜡烛,似乎再多燃烧一会儿就会不知不觉中完全烧光。
即使作为生日蛋糕足够简陋,却藏着难得的温柔。
毕竟是完完全全为了自己而准备的。
将时间的指针再向前拨回到距今更远的童年时光,母亲也会为自己提前买蛋糕庆生。这样的庆祝环节因为自己不爱吃甜食记不清具体在哪一年停了下来,白起只记得在两年前,自己余生的生日永远欠缺了母亲的祝福,生日也渐渐变成一个故意被忽视的日子。
端着蛋糕的女孩眼神柔软,盈盈烛光在她的眸子里闪烁,视线相接后某些难以名述的东西似乎悄悄生出了根,带着萌发前的细微的颤动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白起不知道这种连心口都开始隐隐发涩微麻的感觉代表着什么,当下只是怔怔注视着彼此,被胸前的微妙感觉反复折磨,不知道该怎样做。
“……谢谢你。”
傻怔在原地很久,终于憋出一句嗓音发哑的道谢。
后来如生日流程一般许愿吹蜡烛,你们还分享了那块小蛋糕,当然重点不在于此。你记不清那天聊到多晚,从生日到道馆内的事情,后来也终于谈到了他的家人。这个时间线白起已经失去母亲两年,自那后白起与家人一直关系很差,包括做暑假工的理由也和自己之前的猜测类似。本想问问其中是否还有其他缘由,谈到母亲时他过于消沉的表情还是让你收回了想问的问题。你不知道他与你谈家庭是否代表着袒露心扉,也不敢去渴求自己在现在的他眼中是否可靠又特别。在意识到时间不早的时候他终于突然发现两个人在小公园待了太久,两个人身上被蚊子叮了大大小小的包,不好意思地执意要送你回家。行至你家小区楼下,你突然有种来到八年后的错觉。好像不久之前比现在还要年长八岁的他也是这样送晚归的你回家,直到你到家了他才肯放下心离开。当下除了年龄差,现在的他还是没有Evol的普通十六岁少年,即使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少年依旧赤诚。即使还年少,他的坚持和信仰一直都在,你确信他会为了他的信仰全力以赴,因为你经历过他的未来。
“晚安。”
他挥挥手,脸上的笑容是认识十天以来最温柔的一次。
如果都停在八年前,白起依旧是你熟悉的那个白起的时候,该多好。
2010年7月29日,初伏结束。明日中伏。
-6-
中伏后的天气果然比初伏时更热上一个等级,这个季节如果不是要工作你绝对会老老实实在空调房蜗居,能不动就不要动是纳凉的第一原则。
托在跆拳道馆打工的白起的福,你还是要在道馆认认真真整理宣传单,以备等下其他人出去分发。
其实比起要出门工作,在开着冷气的室内镇守前台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自那天后白起确实和你关系更近了些,即使在明面上他不太会表现出来,但不知何时开始他开始送晚上下班的你回家,每天如此。如果说之前觉得关系变近有种自我安慰的成分,现在则是两个人确确实实在走近。对这个事实,喜悦之余又非常不安。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对于八年前的他,明明一开始就是抱着拉近距离的态度来接近的,可当真真正正的接近彼此后你又下意识想要收回手。他生日那天没来由的心跳加速不只是因为奔跑本身,这点你早就清楚。
“喂。”白起的手在你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诶诶?啊,没什么,突然走神了。”
“走路时要好好看路。”
“唔……谢啦。”
他正在你身边不近不远的位置走着,为了送下班的你回家他要绕远路,之前说过不送也没什么,可少年却执意要送你,最近的几天都是如此。
心静自然凉这个道理没错,只要一想到和他相关的问题就会越想越深,随后意料之中的越来越燥热。
“说起来,你这个年龄不是都要工作了吗,为什么还来做暑假工?”
好像被年少的他小看了,你不甘心地开始自报家门,“别看我现在打短工,其实我可是影视公司的制作人哦!”
“哦?”平时看起来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男孩子难得提起兴致反问你:“你在哪家公司,制作过哪些电视节目?”
没想到他没被你唬住,反而冷静地反问回来,可在这个世界无论怎样都无法回答尚未发生的事情,你只能又开始乱编说自己的公司在其他城市,节目说了你也没看过之类的话敷衍了事。他倒也没拆穿你,只是饶有兴趣地看你慌慌张张胡编乱造,末了侧过头看向远方,下巴的弧线却暴露了他正偷偷笑着的事实。
……算了算了,被他笑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与此同时,就在一瞬间,你看到了自己如被电波干扰般的,边缘带着小块马赛克的褪色的皮肤。
你呆怔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种现实生活中完全不可能出现的状况代表着什么。身体似乎正在渐渐消散,即使现在又在一瞬间内恢复了正常,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绝不是眼花。
本来两个人正说说笑笑,身边的身影没跟上来,白起下意识回看,却发现你站在距自己两三米远的地方,呆呆看着自己的手,眼神空洞。
“怎么了?”
“没,没什么。”拼命挤出个笑脸,像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我们走吧。”
白起悄悄观察你透着不安的侧脸,嘴笨如他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好。上一秒还在气氛不错的调侃彼此,下一秒就如同灵魂被抽离般心不在焉,即使不知道因为什么,也隐隐意识到绝对不是好事。
白起稍微放慢了步伐,即使落后你两三米远你也像丝毫没意识到一般默默向前走着。就在此时,迎面走来一对手挽手的情侣,你像是完全没看见一般低着头直接迎了上去。白起下意识快走两步想拉住你,却看见一瞬间几乎透明的你径直穿过了那对情侣的身体,随后身体的边缘如模糊的色块般颤动了几下,再次恢复了正常。反而是自己僵在原地,那对迎上来的情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白起,随后绕开他默默离开。
“白起。”
前方的女孩好像一瞬间恢复了应有的色彩,刚刚如同某种bug一般的景象就像没发生一般被她的笑容抹去,“走快一点呀。”
回到家刚打开门,你再也支撑不住,贴着墙缓缓滑下跪坐在地板上。
隐隐约约的,似乎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分别。
说来也的确是这个道理,现在所在的时间线确确实实就是八年前的夏天。你是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线的人,自从你来到这个时空后的那个初伏日就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未来是不可能被改变的,所以只要你做出的一切改变未来发展轨迹的行为,都是不合理不可以存在的。
只是想到这点,就足够让人绝望了。
至于他……似乎从未叫过你姐姐。
说来就连名字都很少叫。一般都是走到附近后以轻描淡写的一个喂字指代,完全不像其他做暑假工的男孩子姐姐长姐姐短那般热络。即使这样,你们都是彼此在这个跆拳道馆中关系最亲近的人,不论是日常的交流还是休息时间的相处大部分时间都和对方有关,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最初的念头很单纯。只是在这个世界线再次相遇绝不想就此错过,抱着这样的想法拼劲全力想接近他。即使是不同于八年后时间线的现在,两个人之间暗藏着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难以断开的渊源。
可是发展到现在,想要继续接触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除了想了解八年前他少年时期的生活,扪心自问自己目的真的绝对单纯吗。
真狡猾啊。不过是在八年前凭空搭建和他的缘分,想要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16岁,18岁,24岁,不论是在真假未知的时间节点还是和他相遇后每一个重要的时刻,他遗忘的事,未发生的事,一定都要与自己有关。
说到底,卑鄙的人还是你。以尴尬的年龄来到尴尬的八年前,以温柔无害的形象与他相遇,擅自与他相识,擅自改变了未来,无论最后自己以怎样的状态离开,都是咎由自取。
你看着自己时而褪色时而清晰的颤抖着的双手,失声痛哭。
-7-
伏天自夏至开始,依照干、支纪日的排列,第三个庚日起为初伏。第四个庚日起为中伏,立秋起第一个庚日为末伏的首日,末伏十天。记得中伏期有些年份是十天,也有些年份是二十天,翻了下黄历,今年的中伏是十天。所以,今年的伏天只有三十天。
比现象中更短暂。
今年伏天的高温期真长,长得就像那个世界无休止的雪。想不起来他24岁那年的夏天是怎样度过,在他24岁夏天的记忆里有关于你的那份比重占多少,又有哪一份回忆被他小心珍藏着。对于现在16岁的他来说,又有哪份记忆是绝对无可替代的存在。
最近的怪象频出,你隐隐意识到离别的信号越来越明显。也许是某个普通工作日的清晨,又或是自动售货机前的蹲下身拿找零硬币的瞬间,也可能某次入睡后再次醒来就变成八年后也说不准。不知道那一刻究竟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还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你曾以为自己会全身而退潇洒离开,这份洒脱又因你和他共同铸造了新的回忆变得晦涩不安。
不知不觉经历了三伏,未来的一周内八年前的伏天即将结束。四季更迭的重合点,想要留下更加深刻的回忆,不论离开后两个人是否还会记得。
如果留下回忆的人只能有一个,你还是希望那个人是你。与其让经历了一个夏天在最后意识到只是水中望月的残忍,不如就此全部忘记删掉一切相关的回忆回到原来的生活。
不是以牺牲者的心态来期待这些,更不是自诩高高在上的救世主。不论在这个世界线未来的时间是否能在未来与你相遇,只希望他能够平安,健康,快乐。
慢慢成长。
即使经历了那么多事,也希望他不要那么快成长。
中伏的那次异象后,日子还是按照正常的轨迹流程一天天过去。现在距离出伏日只剩下两天。
最近的天气更热了,一整个伏天都没有下过雨,厚重的云层像是酝酿了一场暴雨,表面平静随风缓缓流动的密云静静像是等待着倾盆而下的契机。天气太热,前一阵你还偶尔会下楼去自动售货机买冰饮料,这样的天气连动都懒得动,还好最近的工作不算太忙,有些初中的班级开始结课,你也开始轻松了些。
等到八月中旬的时候,暑假工的工作也要结束了吧。暑假后白起要回到学校继续上学,而你在这里的未来完完全全是未知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近反而是白起找你说话的时候多了些。下班后你和往常一样到自动售货机边买饮料,掏了半天零钱却还是少一枚,这时某个熟悉的身影适时出现在你身后,将手中的硬币一枚枚塞入,随后掉下两罐可乐。
可乐罐被递到眼前晃了下,“喏,给你的。”
“怎么又请我喝?还是我请你吧!”
“不用。”
“那怎么好意思,你还这么小,还在打暑假工,本来赚得就不多还……”
“好了。”他打断你,“就两块钱,我又不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听他这么说你也没再纠结可乐,暗暗思忖着过阵子是不是要送他点什么东西比较好。刚刚在自动售货机中冰过的可乐甚至冰得过头连接触罐身的指尖都发麻,拉开拉环碳酸伴着砰的一声迫不及待地冲出,甚至卷起了一点儿冒着绵密泡泡的可乐。
“最近道馆也闲下来了呢。”
“是的。快开学了。”
“那你要好好学习哦。”
“……怎么突然说这个?”
“嗯,以过来人的身份?希望还在上学年轻的小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他喝了口可乐,饱含碳酸的冰凉可乐让人全身舒爽,心情不错地笑着应付你说好好好。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对和年龄差有关的话题,你总是有点不自然,“和我这种年长这么多的异性聊天,不会觉得……诶怎么说呢,奇怪,或者说代沟?”
“没那回事。而且就六岁,也没有年长很多。”
短裤口袋里那张今天学生给你的烟火节的传单被叠成小小的一叠,如果展开也会带着自己的体温又皱皱巴巴,光是想想这种画面尴尬的局促的邀约就让你浑身不自在。
身边的男孩子倒是完全没察觉到你的紧张,“听说明天市民广场有烟花看,老板会让咱们早点下班。”
“诶……那挺好的。”酝酿一晚尚未展开的话题,居然让他捷足先登了。
“所以,要不要一起去看烟火?”迎上你惊讶的眼神,他狡黠地眨眨眼,“我知道一个很棒的观景点。”
- 8-
2010年8月17日,天气晴转多云,夜间有降水可能,明日出伏。
白天的时候你追问他好几次他所说的绝佳观景点在哪里,他却心情很好的卖关子就是不回答你,仗着比你高就故意转过头不看你,见你着急恨不得跳起来敲他头的傻样,他反而难得的露出这个年龄男孩子应有的得意神情。
下班后你们为了看烟火买了不少碳酸饮料,你甚至大着胆子买了两听啤酒准备看焰火的时候喝。本来白起也想买一罐却被你严词拒绝,仗着年长说教「小孩子不许喝酒」,结果被好路过超市酒水区的路人听到。他们带着善意的笑还有人说姐弟俩关系真好,两个人却因此反倒不自然了些。后来结账出门之前都是他一个人提着购物篮走在前面,闹别扭似的没回头看,却谨慎地与你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在人多的时候别扭地扭过头假装观察四周,若是你落后的远了些就站在原地稍微等一会儿,不动声色地将你圈在他视野的一米内。
温柔的人,不管年龄多大,都会不经意地展露出温柔吧。
出伏的前一天还是很热,夜风尚存着白天的热度温热的裹在身上。你们依旧一前一后的状态走着,白起的白T恤背后隐隐渗出一小块汗渍,因为提着超市塑胶袋让小臂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他的背挺得很直,偶尔环顾四周的侧脸虽然还带着十几岁的孩子气,五官好看的棱角却愈发显现。即使是十六岁的少年,背影却隐隐透出成熟的气息,处于成长期的男孩子长得很快,好像这个夏天比期初见时他又悄悄长高了些。
涌向市民广场方向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逆流而行的你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险些被路人撞到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放慢步伐走到你身边的他反应很快地抓住你的手腕向他的方向一收,随后在他意识到略显亲密的身体接触后,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
入夜后的商业街灯火通明人潮汹涌,你悄悄看了看玻璃橱窗中你和他的身影。
——不知道以路人的角度来看你们,是怎样的关系。
走到一半就隐隐猜到你们的目的地可能是高中,等到了高中的小门你的猜测终于被证实。两个人鬼鬼祟祟绕过保卫室,白起轻车熟路地带着你东绕西绕,在你惊讶的眼神中轻松拆掉挂锁,随后拉开教学楼侧面不起眼的小门。
“这门一直都是虚锁的。”夜色中男孩子对你得意地眨了眨眼。
即使是这所学校的毕业校友,你还从来没在这个状况下来过教学楼。你像是初次探险者一般在黑暗的教学楼中东瞅瞅西看看,兴奋之余在看了延伸至远处望不到头的黑色走廊后有些害怕,只得快走几步紧跟着他。他放慢脚步,再次握住了你的手腕。
在那之后在二人穿过昏暗的教学楼楼梯来到天台前,牵着你手腕的手没再松开。
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刚推开天台的小门第一簇烟火刚好在夜空中绽放。你快跑几步冲到天台栏杆的位置,夜空中缤纷绚烂的焰光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即便如此心里还是如此畅快,对不远处的他拼命招手,刚刚路上的小别扭和小心思在烟火开始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向你挥了挥手,反而没急着看烟火,干脆席地而坐开了罐可乐。
伏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与喧闹的过分的烟花相比,你反而平静下来并越来越遗憾为什么现在是八年前。八年后会有更先进的设备可以拍下眼前的一切,比如烟火,比如你和白起。如果是在八年后,关系会变得对等,即使他忘记了也无所谓,你绝对会像勇往直前的笨蛋一样始终相信着他,相信他的人格和信仰,相信他绝对会再次想起你和他之间所有的回忆。
不过现在依旧是八年前,甚至不完全确定这是原来世界的八年前还是其他平行世界的八年前。眼前只有让人暂时告别心事和惆怅的烟火,还有16岁的他。
你走到他身边坐下,随后开了罐啤酒。饱含气体的细密气泡在舌尖轻轻炸开,啤酒的淡淡酒精味勉强让人暂时放下不安和失落。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跆拳道馆那个肉乎乎的小胖墩儿每次挥拳肚子都会颤一下到今年的伏天特别热好希望能下场雨,话题不知不觉跳得很远。白起偷偷观察你,两个人聊到开心的地方你会笑得特别开心,每次端起啤酒喝下的时候睫毛微微颤抖着,眼睛因微醺微眯了些,焰火的光下居然闪烁着某种让自己读不懂的失落。
“其实我一直都想说……你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白起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发问,“现在就是。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啊……有吗有吗?”你一愣,然后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脸,“我觉得还好吧……”
他喝了口可乐,无奈地低声回应,“……完全写在脸上了。”
“算了,瞒不住你。其实……我被忘掉了。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了。当然……包括重要的人。”
他错愕,“居然这样?”
“的确。”更夸张的是,遗忘了自己的那个重要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位置。
而且,是以比自己年少六年的姿态。
“不过,日子还是要过的嘛。”你深深舒了口气,将罐中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随后又拉开了另外一听啤酒,举起来示意他碰杯。“遗忘了……不见得是件坏事。”
“我不这么想。”他举起可乐罐,并没急着和你碰杯,而是定定注视着你的眼睛,“所有的回忆,不管是好的坏的回忆,都是不可替代的。”
两只易拉罐轻轻碰撞,罐内液体微微漾起,伴着他低沉却清晰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了过来。
“我不会忘了你。”
该说些什么应对。你在瞬间空白的大脑内拼命搜集辞藻,只想想出一个自然又得体的句子来回应现在的他,想了半天说出口的话却驴唇不对马嘴:“……你还小嘛,才刚过16岁生日,以后会经历很多很多的事……”
话音刚落,你竟因为自己掩饰紧张的解释深深怅然。
为什么要故意假装轻松破坏这份悸动,没必要啊。毕竟现在是错乱的时间线,是八年前。
为什么现在……是八年前。
“嗯,没错。”他没接着你有些扫兴的话题方向,低沉的声音藏着不容忽视的认真。“不过认识你,这个夏天的所有回忆,都是很宝贵的。”
他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瞬间,琥珀色的深海中竟悄悄暗藏了整片宇宙。
突然认真的口吻让气氛变得暧昧又尴尬,即使他是以少年的模样说出这句话还是带来超过百分之百的悸动,耳根也不自觉地腾地烧得发烫。你暗自庆幸还好现在是在夜里他应该看不清你在脸红,只能在碰杯后仓促地移开视线。伴随着爆破的声响,远处夜空中的烟火升至半空瞬间绽放成无数小束的光,按轨迹飞速坠落消失于夜空。隆隆的声响与心跳刚好形成微妙的共鸣,为了缓解这份不真实的悸动一口口抿着啤酒,认为这样就能缓解过快的心跳确实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
这样的气氛,好像很适合趁着气氛说些什么。
你放下啤酒不安地绞着手指,自一侧鬓发缝隙偷偷看向他的方向,却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
原来刚刚他一直在看你。
白起深吸口气,滚动的喉结和起伏的胸口都暴露了他正紧张着的事实。混乱的鼻息伴着他身上的味道慢慢靠近,如同感应般的对方带来紧张感莫名在两人中蔓延。
你下意识垂眸,视野中的你的身体不知何时几乎像是褪色般模糊,似乎随着心跳声感受得到自己正一秒秒流逝。
白起现在非常冷静。
什么最初鬼鬼祟祟来历奇怪比自己年长六岁都是最无关的参考项,作为男人的自己,想要陪伴守护她的心情不是一时冲动,每次看到她用悲伤到极点的表情望着自己却在下一秒拼命露出笑脸的时候都深深地在意她悲伤的理由。就在她刚才说被忘记的瞬间,似乎下意识地觉得这份让她难过的遗忘和自己有关,即使在当下作为相识即将一个月的关系来讲有些自作多情。
想要再靠近一些。
刚刚凑近了不到十公分。眼前薄纱般的两人间半透明的分界。不甚清晰的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像是被电流干扰信号般的边缘。还有她定定盯着自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白起拼命睁着眼睛不敢眨眼,生怕只要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在顷刻间消失。当下的状态意味着什么,你们心照不宣不肯点破。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腾升起一股不切实际的期待,是不是只是错觉只是烟火的光太亮让楼顶焰光下的人几近失真,只要再一会儿,等这一波的烟火过去,就可以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事与愿违。
眼睛不知是因为睁了太久开始发酸发涩,还是因为郁结凝滞在胸口难以言说的哀伤和惆怅,泪水不知不觉缓缓流下。意识到自己流泪的瞬间,白起下意识擦了下,就在不经意的眨眼后,眼前人变得比刚刚还透明几分。
如鲠在喉,连她的名字都喊不出来。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呼唤她,在最后说出想说的话,越快越好。可越是着急越是连声音都发不出,就在她随着夜风半透明的身体不知不觉漂浮在空中的瞬间,好像在下一秒这个夏天无数琐碎却无比珍贵的回忆即将破碎。两个人流着泪默默注视着彼此,她却突然释然地笑着靠近。随着她身影一秒秒变得越来越模糊,某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似乎在被电击中的触感后,瞬间从自己体内分裂抽离。
就这样与她一起,化作沙沙作响的发亮星屑,游离而去。
离去之前的瞬间,已经毫无温度如破碎星星影子一般的她,似乎亲吻了白起的额头。
吧嗒。
有什么突然溢出眼眶,它坠至眼前的水泥地面慢慢扩散,随后更多的水滴零零散散坠到地面,远方浓云伴随着隆隆的低低雷声随风缓缓移动,下雨了。
虽说出伏日常伴随着降水天气,可这场雨像是刚好掐着出伏的时间急急地仓促赶来。烟火大会刚刚结束,落雨中远处的人群飞快奔跑准备避雨,只剩下几个提前带了伞的不急不慢地撑开伞,悠哉悠哉离开。
雨还不太大。白起的大脑还残存着刚刚烟火轰鸣的残响,呆怔跪在地上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他试图让自己更专注更冷静,可手还是控制不住般不安颤抖着。
刚刚头顶一瞬间温暖的温度到底是什么。
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跪在地上。为什么会……哭。
原来是哭了吗……那,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高中教学楼的楼顶。
为什么现在脑内好像明明想要拼命记得很多东西,却像数据突然被突然完全清空一般怅然若失。
为什么好像遗忘了某种似乎非常重要的东西。
想要抓住一切想要抓住的记忆碎片,可是那份好像无比珍贵却迅速褪色的记忆即使就在眼前也变得不甚真切,就像握在手心的砂屑,越用力想要抓住想要珍藏,流失的速度也越快,最后残存的只剩下粘在手心的,握住就会疼痛的带尖的碎石。
不远处的易拉罐,除了自己喝的那罐饮料,另一罐已拉开拉环的啤酒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又完全合理。
伴着碳酸气泡在内壁偷偷破裂的细微声响,酝酿了一整个末伏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草率结束了整个伏天。
-0-
是日出前的恋语市。
这个时间冬日的寒风比想象中更烈,风不解风情地如刀割般吹在沾了眼泪的脸上,泪水被风吹干后只剩下发涩的痛。
又是熟悉的无尽寒冬。路边的银杏树只剩带着零星几片枯叶的光秃枝丫,身上厚实的毛呢大衣沾了发涩的冰冷气息,是属于冬天的味道。
大概又只是一场梦吧,已经分不清哪个世界线是真实存在,哪个世界线又只是应自己心愿而来的真实到极致的幻觉。你没有精力去辨析哪一边发生的事情更加真实,被无限的失落和溃败感重重压着几乎脱力。
不论是在图书馆帮自己取下《拜伦诗集》的学长,还是喷泉广场与你猝不及防对视的眼神淡漠疏离的少年,又或是若干年后褪去大半少年气息誓死捍卫信仰的特遣B-7,以及不久的之前将自己的手腕狠狠铐住的男人,只当有关他的回忆……都是做了真实到完全渗透到每个细节的梦吧。
看吧,都会遗忘的。那个许下「我不会忘了你」这种幼稚的诺言的笨蛋小男生,最后不论怎样回忆,经历了那个三伏的所有细节都像被不小心按下录音键刷掉的卡带一般,只剩下略显遗憾却无法复原的沙沙的白噪音。像是只留着开头抹去过程,最后的最后猝不及防地仓促接上伏天后的回忆。
你的承诺还是失效了。
明明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里建设,泪水还是不受控制般一滴滴落下。你裹紧了大衣胡乱抹了把眼泪,被泪水模糊的视野里,远方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路边等着什么。
太阳即将越过地平线。熹微日光折射出微妙且不甚明晰的屏障,只要再走近一些,再向前走几步,跨过这缕阳光带来的刺眼盲区,就可以看清他的脸。
即使刚刚下意识想要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身体却率先下意识加快了步伐走向他。
不远处身着墨色笔挺军服的男人同样注视着你。
琥珀色的眸子与瞳朦的日光重叠,承载着你所熟知的属于他的感情和无限的温柔星海,正向你徐徐而来。
【出伏之前·END】
16岁白起和22岁的女主。
是之前突然想到的梗,很想试试在游戏的世界线,二人高中相遇之前不认识女主的少年白起这种在更小的年龄遇到比自己年长不少的女主会有哪些化学反应。
果然不是什么快乐的故事啊哈哈哈,当时查了一下2010年的三伏天。初伏结束的日子,刚好是7月29日。而且,那年的伏天有些短,只有30天(有些年份是40天啦)。
因为女主来自未来的时间世界线,是本不该出故事发生所在世界的人,即使她自己还有以前所有的和白起的回忆。所以,一切产生的和即将产生的改变,以及有关她的回忆,在她离开之后都会消失。
入伏之后出伏之前的日子,就当作是梦吧。
最后的画面……大家就各自按喜好解读吧。
谢谢看到这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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