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年初一,风火开年!《哪吒之魔童闹海》将于大年初一火热上映!
【剧情简介】
天劫之后,哪吒、敖丙的灵魂虽保住了,但肉身很快会魂飞魄散。太乙真人打算用七色宝莲给二人重塑肉身。但是在重塑肉身的过程中却遇到重重困难,哪吒、敖丙的命运将走向何方?
【活动方式】
1. 二创征集
即日起至2月15日,在#哪吒之魔童闹海 标签下发布绘画、文字等衍生创作作品,官方将根据作品质量/热度等综合选出19人,获得官方电影周边。
一等奖(3名):签名海报+毛绒盲盒
二等奖(6名):透卡+色纸
三等奖(10名):贴纸+AR卡
【恭喜以下老师获奖】...
大年初一,风火开年!《哪吒之魔童闹海》将于大年初一火热上映!
【剧情简介】
天劫之后,哪吒、敖丙的灵魂虽保住了,但肉身很快会魂飞魄散。太乙真人打算用七色宝莲给二人重塑肉身。但是在重塑肉身的过程中却遇到重重困难,哪吒、敖丙的命运将走向何方?
【活动方式】
1. 二创征集
即日起至2月15日,在#哪吒之魔童闹海 标签下发布绘画、文字等衍生创作作品,官方将根据作品质量/热度等综合选出19人,获得官方电影周边。
一等奖(3名):签名海报+毛绒盲盒
二等奖(6名):透卡+色纸
三等奖(10名):贴纸+AR卡
【恭喜以下老师获奖】
二等奖: @叁莳不参(不授权任何) @兔洛琳 @何時時 @🌙雨打吟耳汤 @油麦KK @莫得暖气
三等奖: @一滩好氰 @Never Ending World @Kovilly_阿格 @飬刄 @尤异 @爱慕子 @阿海就是厉害 @春在野 @袁元缘 @红妆夜初凉
2. 追剧短评
1月22日至2月15日,在《哪吒之魔童闹海》观影短评楼中留下你的感想、见解与期待,参与互动聊天,将于除夕夜选出30位幸运儿各获得电影票*2。
后续猎影人也将pick一波优质短评,随机掉落AR卡周边~ 特别优质的短评创作者还将有机会获得限时头像框奖励喔!
【注意事项】
参与活动需要带相关活动标签#哪吒之魔童闹海
参与活动的所有作品不得出现违反国家法律以及公序良俗等内容,禁止发布敏感低俗、封建迷信、营销推广等信息。一经出现,取消参加活动资格;
投稿作品不得侵犯他人的著作权、肖像权、隐私权。非原创作品将取消评奖资格,倡导公平优质原则,杜绝一切刷热行为,一旦发现则平台有权取消资格。
活动主办方有合理使用参与活动作品的权利,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在LOFTER APP、微博、微信、线下等非商业推广中署名使用等;
参与任务文章必须同要求主题明确一致,文章须通过相关审核。
【勋八】Daddy
*现背
*题文无关
徐明浩觉得自己被包养了
还是被他的队友
宇宙工厂很少有人能自由出入,除了回归期李知勋会网开一面让成员们待在里面工作开会之类的,剩下时间都是闲杂人员免入,更别说喝酒聚会这种事情
不过徐明浩是个例外,外到不能再外
“为什么明浩能在宇宙工厂拍cha我们连进去都难?”
这是李硕珉发出的质问
“明浩又不会像你,你们,把宇宙工厂变成垃圾场”
这是李知勋把门拍在李硕珉脸上前一秒给的回答
李知勋和徐明浩住在一个小区不是秘密
粉丝目击谈里最出名的就是两个人在小区楼下的雪地里堆雪人
所以李知勋准备在宇宙工厂通宵......
*现背
*题文无关
徐明浩觉得自己被包养了
还是被他的队友
宇宙工厂很少有人能自由出入,除了回归期李知勋会网开一面让成员们待在里面工作开会之类的,剩下时间都是闲杂人员免入,更别说喝酒聚会这种事情
不过徐明浩是个例外,外到不能再外
“为什么明浩能在宇宙工厂拍cha我们连进去都难?”
这是李硕珉发出的质问
“明浩又不会像你,你们,把宇宙工厂变成垃圾场”
这是李知勋把门拍在李硕珉脸上前一秒给的回答
李知勋和徐明浩住在一个小区不是秘密
粉丝目击谈里最出名的就是两个人在小区楼下的雪地里堆雪人
所以李知勋准备在宇宙工厂通宵的时候带上徐明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一个人吃饭再一个人工作一晚上太可怜了不是吗
“哥只吃外卖也很可怜呐”
徐明浩戳了戳塑料饭盒里的米饭,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眼睛盯着早就结束进食坐到电脑前的李知勋
天气还没回温,宇宙工厂里的暖气倒是充足,不过比起李知勋的短袖和拖鞋,徐明浩只是把羽绒服脱掉穿着宽松的卫衣缩在沙发上
“没关系的啦,只是对付一顿而已,”李知勋回头看了一眼,“结束了去吃烤肉吧,当作明浩陪我的报酬”
“不用啦,哥都陪我玩雪了”徐明浩把饭盒收好扔到门口,又蹭到角落的床上把自己塞到毯子里,“而且明天有行程,早上经纪人哥来接我去机场”
李知勋闻言皱了皱眉,滑着椅子到了床边,“那就在我让你来宇宙工厂的时候拒绝啊,也不是一定要陪我的”
“因为要回去蛮久的,会好久见不到哥啦”
徐明浩笑着回答,望着天花板上一闪一闪的亮点
“再说,不是哥先买了床和毯子给我的嘛?”
有段时间徐明浩睡眠很差,褪黑素在文俊辉某次串门发现之后没收了,说什么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你这种喝点凉水能在卫生间呆一天的
徐明浩气得在翻白眼回敬的同时把枕头往他脸上扔,还不忘记辩解说自己只在第二天有行程的时候吃一下
文俊辉被砸了也不恼,很认真的把枕头抛回床上,告诉他吃多了就会依赖,依赖了就更睡不好云云
自觉在这种事情上说不过的徐明浩认命的把他往外赶,赶到一半想起这哥好像说有正事来着
“啊,woozi让你晚上去一趟宇宙工厂,你的录音文件不知道是损坏了还是什么的,用不了”
“...以后先说正经事好吗我真的谢谢你”
等到重新录完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虽然李知勋让徐明浩先回去休息自己再弄一会儿,但后者虽然困得开始迷糊还是坚持等他加完班
“没事啦,我等哥一起,这么晚了一个人很危险的”
听见这话的李知勋没忍住笑了出来,人前成熟的徐明浩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是像以前一样可爱呢
当然,这种话不太能被他听到
不然肯定会缠着他,念念叨叨地说自己一点都不可爱
徐明浩对李知勋的相处方法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比起和文俊辉之间的没大没小,或者和几个弟弟玩作一团,他不太会主动黏到李知勋身边,但又很经常在对方面前展露出一些自己的小习惯
第一个知道徐明浩喜欢吃哈密瓜的是李知勋,缘由是徐明浩某次到宇宙工厂去之前正好买了点水果,两个人一边说工作上的事一边吃,到最后各个种类剩得零零碎碎,唯独哈密瓜不见踪影
“哦,明浩喜欢吃哈密瓜吗?”“嗯嗯,喜欢”
李知勋看着弟弟脸上不自觉露出来的幸福笑容,被感染一般一同笑了起来
“啊,哥笑了呢,今天一直很严肃我都不敢说话了”
徐明浩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再次把自己缩到沙发角落
“有吗?不过聊工作的时候是会这样”
“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啦,成员们都会支持我们伟大的制作人李知勋的哦”
李知勋笑意深了点,“明浩呀,真的很可爱呐”
解决完工作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李知勋终于舍得离开椅子活动一下,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沙发上团了一团
徐明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想到文俊辉发来的消息,他不太想把弟弟叫醒,可是睡在沙发上总归是不舒服的,就算当时置办的时候挑了个又大又软的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已经是下单成功的界面了
李知勋闭了闭眼,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无法理解——徐明浩又不是住在这里,他又不是没地方住
算了,就当是给自己买的吧
“哥?我睡着了吗?”
“嗯,明浩最近睡不好吗?”
“也不是啦,”徐明浩坐起身,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快一些清醒,“可能在这里很安心所以就睡着了吧”
“工作结束了吗?那就回家吧”
被成员们发现不对是在冬天
结束巡演和回归打歌之后的假期里面,权顺荣心血来潮的和想要大家一起聚餐,得到回应之后把地点选在了徐明浩家
结果好半天也没见到主人公发言,正准备指派文俊辉去探查一下情况,李知勋的消息先一步到来
“明浩在宇宙工厂补觉”
“?”
可能是觉得这样不太会有人相信,李知勋很贴心的发了一张徐明浩缩在毯子里的照片,背景也正是大家都熟悉的宇宙工厂
“啊,明浩昨天是凌晨的飞机回来的吧”
“不对,李知勋你什么时候往宇宙工厂里放了张床?”
“明浩被房东赶出来了吗为什么要去你那边睡?”
比起其他的事情这两个问题好像比较重要,剩下的人很默契的没再往群聊里发消息,静静等待着回复
“一张床又没有多少钱”这是钱包鼓鼓的版权富人
“明浩想来就来那么多话”这是尊厌主义的李知勋
自从上次徐明浩说在宇宙工厂会很安心的睡觉之后,李知勋很自然的把大门向他敞开,欢迎他随时来做客
至于小床和毯子,在送过来之后就找了一天重新调整了一下整体布局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了
徐明浩也不客气,一度发展到旁若无人的在其他成员眼里的娱乐禁地里拍cha和补觉,甚至于李知勋的键盘声也被他消化得很好变成了助眠的一个部分
李知勋也乐得看见这样的场景,像是养孩子一般又添置了不少小东西,比如香薰和玩偶
就像这次,徐明浩下了飞机选择直奔宇宙工厂,家里因为好一段时间没住人不是很好睡觉,打了声招呼发现李知勋又有通宵工作的迹象也就彻底没有顾虑,然后抱着新来的青蛙玩偶安然入睡
“呀,哥别太区别对待了”
“嗯?完全没有哦”
end.
【圆八】人的报恩
写在前面:
过年好!灿宝生日快乐!
1.短篇一发完,奇幻童话故事,硬伤漏洞多。
2.正文OE,彩蛋HE,粮票解锁。
3.我这个人是改不了ALL8的,让让我!
——————————————————
1.
“你,吃海豚吗?”
全圆佑呆滞地盯着面前的“人”——如果对方能被称之为人的话。
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足有十分钟,对方跟他说着什么,又不断给他往小船上丢各种小小的亮亮的海鱼,似乎妄图投喂这个迷失在海域里的人类。
但全圆佑一直在震惊始终没有反应,直到听到这句,意识到对方把他当成了挑食的小孩,全圆佑才赶紧摇了摇头。
“不是傻子,不是傻子。”奇异的“人”趴在他...
写在前面:
过年好!灿宝生日快乐!
1.短篇一发完,奇幻童话故事,硬伤漏洞多。
2.正文OE,彩蛋HE,粮票解锁。
3.我这个人是改不了ALL8的,让让我!
——————————————————
1.
“你,吃海豚吗?”
全圆佑呆滞地盯着面前的“人”——如果对方能被称之为人的话。
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足有十分钟,对方跟他说着什么,又不断给他往小船上丢各种小小的亮亮的海鱼,似乎妄图投喂这个迷失在海域里的人类。
但全圆佑一直在震惊始终没有反应,直到听到这句,意识到对方把他当成了挑食的小孩,全圆佑才赶紧摇了摇头。
“不是傻子,不是傻子。”奇异的“人”趴在他的小船边上,天气晴朗,海水清澈,全圆佑能看到水下他黑色的鱼尾在欢快地摆动。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你……或许……你是海豚吗……”
“哈!”面前的家伙精致的脸上露出被冒犯的表情,“才不是!又弱又蠢!海豚!”他挺直了腰,松开扒着船身的手,往下一沉,消失在水里。
全圆佑慌张又小心地往他消失的地方张望,一抹黑色像墨一样在他视线里染开,逐渐扩散的明显,小船下方浮现出一朵巨大的乌云。
“……”全圆佑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看着这黑色的生灵跃出海面,发出得意的鸣叫。
似乎为了报复对方把自己认成海豚,这朵乌云报复心很重地从小船上方跃过,把全圆佑遮挡在阴影之下,身上落下腥咸的海水,打湿了始终一脸震撼的人类。
落水声伴着溅起的海浪,全圆佑的小船不堪重负地飘摇,又被从水里钻出的“人”握住了船沿。
很神奇的,从水里钻出来的家伙,头发却依然蓬松,脸上映着点水光,无损原本的漂亮。他趴在船边,看着一身海水难免狼狈的全圆佑:“你现在,家的味道。”
全圆佑的脑子被这奇异的遭遇塞得过载,他根本无法按照正常的逻辑跟这“人”对话,反而磕磕绊绊地:“虎……虎鲸?”
“好像是这个名字,你们叫我们,”被他认出的家伙绕着小船游了一圈,心情很好的样子,说话的语序怪怪的,但声音意外地绵软,导致听起来像在撒娇,“明浩,我叫,我叫。”
全圆佑尝试性地伸出手,轻轻碰触一下还趴在船边的生灵:“明浩?”
被他呼唤的“人”歪了下头,很好奇地凑上来追逐他的手。全圆佑不敢动,对方结结实实地把脸贴到了他的手心。
微妙的光滑的触感,微微的湿润,热的,和人类接近的体温。
这是一头鲸。全圆佑想,身体忍不住颤抖。
不是在害怕,是在兴奋。
作为海洋生物学家,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能遇上这样的奇迹。
不知道那头鲸是不是跟他有同样的想法,因为对方跟他贴贴完,非常快乐的模样,绕着船又转了几圈。
但突然之间,“明浩”钻到海面之下,不见了。
被留在原地的全圆佑懵了。
他这次出来考察并非跟的科考船,而是跟J国的一个超大型渔船,说好捎带他一程,顺便借对方的器具,偶尔独自下海进行一些简单的探索研究。
没想到对方原本承诺的“常年保养”的小船,刚出海没多久就被全圆佑发现故障,随着海浪越漂越远,在全圆佑寻思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自己热爱的大海里时,眼前竟出现一头鲸——啊不是,一条漂亮的人鱼。
因为震惊和激动,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对方能不能为他提供帮助。
如果是虎鲸的话,应该是可以商量的吧?因为这种生灵虽然调皮,却是有口皆碑的喜欢人类。
全圆佑还在琢磨死之前看到这种奇迹也能瞑目了,耳朵又听到一点动静,他扶着船边向边上望去——
清澈的海水里逐渐出现扭曲的影子,波光粼粼的海面被快速地剖开,漂亮的黑发人鱼踊跃着浮出水面,下一秒,他身边钻出另外一个金发的……
全圆佑看了一眼对方的胸膛,犹豫着下结论:金发的……雄性?
金发的后来者看了他一眼,对明浩点了点头,明浩潜入了海中,不一会儿,接二连三的,海面上出现了几个陌生的面孔。
他们应该是明浩的同伴。全圆佑想。
“回家~送你。”明浩依然对他说着颠三倒四的语言,那金发雄性叹了口气:“人类。”
“全圆佑。”被人鱼包围的海洋学家赶紧自报家门,金发人鱼脸上浮现出满意:“很有礼数,人类。”
那你怎么不叫我名字。全圆佑在心里想,但不敢说出口。
“明浩很喜欢你。”金发人鱼说,全圆佑下意识地看向扒在船沿的黑发少年,对方对他点点头,指向他,在他身边画了一个圆圈:“蓝色的!蓝色的!灵光!天空的颜色!家的颜色!”
“……都说了让你好好学外语。”金发人鱼摇摇头,明浩凑过去,撒娇一样在他肩上蹭蹭,展示他的学习成果:“净汉,漂亮,喜欢!”
看来这个金发的应该是叫净汉。全圆佑默默推理。
净汉看起来很吃这套,表情和缓下来:“你身边灵光的颜色,证明你是个好人,明浩很喜欢。”
“……灵光?”全圆佑重复,觉得很不现实。
但转念一想,他都看到人鱼了,还能有什么不现实的。
“他肺小,所以比我们更常出现在海面换气,遇到你,也算是缘分,”净汉继续说,絮絮叨叨的,确实像长辈,他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全圆佑木着一张脸。
夭寿了,竟然在海里也要被一头鲸鱼问工作情况。
2.
“全圆佑!”
风和日丽的一天,全圆佑驾驶着J国人保证再三检修过的小船,再次来到了曾遇到危险的海域,对着海面发呆。没一会儿,来自深海的神秘伙伴就喊着他的名字出现了。
遇险那天,人鱼们把他送回游艇附近,躲着其他人类,净汉叮嘱他请对遇到他们的事情保密,说完两方正应该各回各家之时,全圆佑和明浩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等一下。”
“等,等等。”
“我还想,跟他玩。”明浩对净汉请求,全圆佑受宠若惊的。
此时旁边另一位没说过话的人鱼游到明浩身边,用全圆佑听不懂的声音在明浩旁叫了几声。
这位人鱼正是全圆佑叫住虎鲸族群的原因——他并非虎鲸,而是一头领航鲸,在帮助全圆佑回家的路上,一直以原身像个苦力一样帮他拍起助行的浪。
全圆佑听说过虎鲸族群偶尔会收养其他鲸鱼的后代,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看见,既然看见了,作为海洋生物学家,他难免想要问问。
只是此刻看来不是他开口的时机,明浩听着伙伴说的话,看向全圆佑:“你,害鱼吗?灿说,有的人类,抓去表演。”然后他看向“灿”,尾巴在水里拍打着,激起涟漪:“不要叫,我,妈妈。”
叹气可能是会传染,全圆佑听着那位“灿”也沉重地呼一口气,潜入海里,闹脾气一样,轻轻撞击了一下船底。
全圆佑扶住船沿:“我不会,我是因为想要保护大海,才做现在这份工作的。”
明浩点点头,又恳切地望向净汉,可见金发的人鱼是他们族群里掌握了话语权的人。
但理论上虎鲸是一种母系社会类的族群,难不成这位净汉虽然平胸,但却是雌性?
全圆佑想问的问题太多,但尚未脱险,也并不敢真的造次,很怕被当成跨物种性骚扰的没品人类,败坏整个种族的名声。
“……”净汉像是妥协了,对着全圆佑,“你还在这里的时候,去遇到明浩的地方找他玩。”是命令的语气,“带点新鲜的东西。如果让我看到第二个人出现,我会杀了你们。”
全圆佑微张着嘴愣了一会儿,心中大喜——近距离和海洋神秘生物接触的好机会!!!
神明眷顾!奇迹降临!祖坟冒青烟!
纤细的黑发人鱼想必在族群里很受宠,全圆佑急忙表决心:“我会好好照顾明浩的!”
哪里怪怪的,但当下谁也没在意。
J国的渔船计划在这片海域停留的时间大概是半个多月,全圆佑便趁着这段时间,每天勤勤恳恳地驾驶小船去往遇到人鱼的地方,和他的新朋友聊天——
说是聊天,更像是全圆佑哄骗小孩,带着平板下载了各种动画片影视剧,背着糖果巧克力,从肉体到精神投喂小人鱼,好套出一些关于海洋的信息。
刚开始的几天小人鱼出现的时候,并非独自一鲸,身边总是跟着他的伙伴,全圆佑知道,可能是他的族群对自己并不放心。
第一天是净汉亲自送小人鱼过来,全圆佑犹豫着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块糖,金发大美人瞪他一眼,贴了贴明浩的脸,钻到海底不见了。
“哥哥,族长。”小人鱼磕磕绊绊地跟他介绍,“净汉哥哥。”
叫哥哥的话,应该确实是雄性?全圆佑了结心头一桩悬案,温柔地猜测:“送你来的这位是你们族群的族长?但一般来说,虎鲸不是都是雌……女性做族长吗?”
“死光了。”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却说出这样有点恐怖的话,明浩的尾巴拍拍水波,“不一样,我们。哥哥,厉害。”
“……你们族群的女性长辈已经都去世了,所以净汉成了你们的族长,他很厉害?”
明浩喜悦地点头,绕着小船游了一圈:“我,外语,进步!”
全圆佑看着游来游去的漂亮小人鱼,决定还是不戳穿事实,让明浩多开心一会儿。
吃了些全圆佑准备的零食,明浩爬上小船,拍着尾巴饶有兴致地看了会儿电视剧,全圆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小人鱼有问必答,而且每次回答问题的时候坚持看向全圆佑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双玻璃眸子,像这片海域一样澄澈干净,全圆佑被这样看着,越问声音越小,总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人,最后只能抖抖带来的包,把买的所有吃的塞了明浩满怀。
“好人类,好人类!”明浩很开心,把他的收获摆在船沿,“我,懂礼貌!收到礼物!带给弟弟!”
“啊,明浩还有弟弟吗?”全圆佑解读明浩的话已经很熟练了,又觉得夸自己懂礼貌的小人鱼可爱,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明浩的头。
他觉得明浩一定是被保护的很好,才会如此不设防地亲近每一个他觉得是好人的生物,甚至能在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时,主动凑过来抱住他,用半边脸颊蹭蹭他的脸——让全圆佑猝不及防。
“全圆佑,可爱,”小人鱼温热的体温从自己脸上远离,全圆佑还在发呆,明浩却还在碎碎念,“明天,带弟弟,看你。”
说完这句,全圆佑听到几声尖锐的啸鸣,明浩显然也听到了,从船上跃入海中:“哥哥,回家了。”
即使能够解码明浩说的是“哥哥喊我回家”,全圆佑还是因为这句“哥哥”而心旌荡漾了一瞬间。
脑海中是小人鱼漂亮的瞳仁,全圆佑无意识地抬起手碰触了一下明浩刚蹭过的脸颊,抿了抿嘴唇。
他不会把我当成了宠物吧?
第二天,全圆佑又载着比昨天更鼓的背包来到这里,小人鱼竟然已经等候在此,惊喜之余,全圆佑看到他旁边一个圆脸的同伴,回忆了一下,是帮他脱险的鲸之一。
“弟弟,胜宽。”明浩向他介绍,胜宽在旁边点头:“你们船上有咖啡吗?我想尝一尝。”
全圆佑嘴巴张张合合地,想:我是不是在做梦,竟然听到一头鲸鱼跟我点咖啡。
3.
今天陪明浩来找他玩的是那头领航鲸,全圆佑记得他好像叫“灿”。
灿看向他的目光不算友好,但领航鲸不像虎鲸一样喜欢人类,全圆佑也理解。
但难免会在心里吐槽报复:哼,当人鱼也比明浩头大一些,果然是领航鲸。
他正吐槽着,灿甚至已经无礼地问出:“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怎么当鲸鱼就可以随便下逐客令吗?全圆佑想,但脸上很收敛:“可能还有个几天。”
“不要急,不要急,圆佑有趣。”明浩在旁边加入对话,灿皱起眉头:“妈妈……”
“啊啊啊不要喊妈妈!不要喊妈妈!”明浩叫起来,“是哥哥!是哥哥!”
“……哥,人类是坏东西。”灿再次重复他的观点,甚至完全不避讳眼前的人类。
全圆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为什么叫明浩妈妈?”
“妈……哥把我领回族群的。”虽然对他不友好,但灿倒是挺乐意回答这个问题,“我跟原生家族走散了,哥发现了我,带我回了家。”
全圆佑了然,生物学家们确实也观察到过虎鲸有领养小领航鲸的行为,但是一般是发生在雌性身上。他看向明浩,对方正捏着灿的脸颊对着他疯狂摇头:“不要妈妈不要妈妈”,似乎妄图给灿洗脑,把他看笑了。
小人鱼是柔软善良的性格,可能也确实偶尔会生出一些类似母爱的情感,带迷路的小鲸鱼回家也不意外。
全圆佑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看向小人鱼的神情,也是同样的柔软。
估计是想眼不见心不烦,灿呆了一小会儿后就先离开了,明浩照例爬上船,很熟练地从全圆佑的包里掏出平板电脑,指挥他:“要看小鸟朋友。”
“不看海绵宝宝了吗?”全圆佑给他找视频出来,小人鱼尾巴晃晃,黑色的光滑鱼尾上点缀着些太阳映出的光斑:“家里没有比奇堡,也没有海绵宝宝。”
全圆佑笑了:“啊,也没有蟹老板吗?”
“没有……但螃蟹好吃,你想吃吗?”明浩问他,“我很会抓它们。”
“明浩很厉害啊。”全圆佑调出小人鱼想看的动画片,“但不会弄疼你吗?螃蟹?”
明浩骄傲地扬起下巴:“我皮糙肉厚!很强壮呢!”
全圆佑看了他一眼,小人鱼的骨架纤细,全然看不出化身原型后的庞大——但或许原型的明浩也并算不上是体型健壮的虎鲸?
但这样想着,全圆佑也不打击还在骄傲的人鱼,徐徐点头:“原来是这样……”然后转移话题,“明浩这几天说话更进步了。”
“我也觉得!”被吹捧的人鱼整个膨胀起来,“我聪明极了!”自然地握住全圆佑的手晃一晃,“多练习就会进步,哥哥说的。谢谢圆佑陪我玩。”
他松开了手,全圆佑情不自禁地捻了捻指尖,侧过头看研究动画片入迷的小人鱼。
不设防的,纤细而精致的,充满了好奇心和活力的。
“怎么了全圆佑?”
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捏住了人鱼的耳尖,被打扰的人鱼也不生气,只是迷茫。
全圆佑赶紧松开手:“啊,啊,我就是好奇,你的头发,为什么不会湿?”
“不知道,”明浩也伸手摸摸头发,“变成人的样子就不会湿,没想过。”
全圆佑咽了口唾沫,扯开嘴角笑笑。
心脏正砰砰跳着,小船附近又传来声响,海面像泉水一样涌起一圈水滔,不多时钻出一个皮肤黝黑的脸生人鱼,刚浮出水面就委屈地叫了一声,明浩揉揉耳朵:“说人话!说人话!我在学习呢!”
那人鱼倒是从善如流:“明浩!你最近怎么一直不找我玩!我找你也找不到!”
“我从来也没有找你玩!你们家又不欢迎我们。”小人鱼握着船沿向下看,“每次路过他们都以为我们要吃你们家的宝宝。”
“可是,可是,”水里的人鱼凑过来,“你一直不和我一起玩的话,我们以后怎么结婚呀?”
全圆佑猛地坐直身体竖起耳朵,他观察着这陌生的人鱼,在人类的审美中算非常英俊,一身腱子肉,显得格外强壮,和明浩看着确实不是一路的鱼。
“……都说啦!我没有要结婚!和你!”明浩应该是着急了,本来明明流利起来的语言又恢复成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你快走吧。珉奎,快走!我,生气!”
可能真的怕惹小人鱼生气,这健壮英俊的陌生鱼嘟囔了几句什么,缓缓地沉入了水下。
全圆佑假装云淡风轻地:“这位是?”
“珉奎吗?他是座头鲸,你们叫应该是。”明浩跟他介绍,“幼崽的时候不小心到我们家附近,差点被吃掉,我救了他。”
啊,误入虎鲸族群的小座头鲸,是会有被当成食物的风险。全圆佑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就算是可以变成人鱼,你们也依然有食物链吗?”
看着明浩的迷惑表情,全圆佑意识到这句话可能对他来说太深奥:“你们人鱼也会把彼此当食物吗?”
“变成人就不会,鱼的话,在海底,是一样的。”明浩对他说,“所以珉奎现在没有危险,但座头鲸还是很讨厌我们,他说,我和他是罗密欧和朱迪兔。”明浩很努力在回忆什么,“我是朱迪兔。”
“……或许是,罗密欧和朱丽叶?你是朱丽叶?”全圆佑试图理解,明浩不在意的样子:“可能是,但也可能是朱迪兔,不记得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是尼克狐?全圆佑下意识地思考。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他屏住了呼吸。
4.
今天来找小人鱼的时候,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太阳下山。
全圆佑以为明浩不会出现了,在心里默默数着数,想说再数到10000就回去的时候,海面被破开,孤身一鱼的黑发人鱼跃出海面,溅了全圆佑一身水,他还心情很好地咯咯笑:“待晚一点全圆佑!晚上我们要,一起给月亮唱歌。”
难得见到小人鱼身边没有同伴,全圆佑还有点不习惯:“唱什么?”
“谢谢月亮的歌。”人鱼跟他解释,爬上船陪他待了一会儿,难得拒绝了全圆佑递过来的小零食。
全圆佑安静地陪着他坐着,看着前方的风景。
周围还残存着太阳播撒下的一点金色,又迅速被粉红的晚霞赶走,如今抬眼看四周,粉蓝的天空如梦似幻,海风吹来,可能有点冷,旁边的小人鱼抱住了他。
瞬间的僵硬之后,全圆佑放松了身体,明浩挽着他的胳膊,安静了一会儿,又轻声细气地:“月亮出来啦。”
说完这句,他松开了全圆佑,纵身又跃入海里。
手臂上的空虚还来不及传到心底,全圆佑听到有缥缈的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全圆佑愣住了。
作为学科学出身的理工男,他很难形容这歌声有多美。柔和如潮水,带着深邃的情感和神秘的魅力。这声音仿佛是大海的呢喃,又像是来自海底的心跳。
在这歌声里,全圆佑看到凝成实体的月光,像纱一样笼罩到这片海域上,像是为水面蒙上一层雾气。
平静的海面上逐渐慢慢浮现出人鱼们的身影,全圆佑一眼锁定,在最中间,和一个从未见过的银发人鱼在一起头抵着头祈祷的,是明浩。
他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呼吸,看着他熟悉的小人鱼和银发的家伙,在月光的笼罩下,伴着歌声起舞。纱一样的月光又更凝练了些,汇成一束绸带,流向了等在旁边的净汉手里的水晶一样的瓶子里。
当所有落下的月光被收集,人鱼们当他不存在一样,纷纷潜回了水下,只有明浩,和那个陌生的银发人鱼,以及净汉留在这里,似乎说了些什么,明浩从银发人鱼手里拿过一样东西,向全圆佑游过来。
“月光石,”明浩向他伸出手,“俊哥给的,他是我们的祭司,很厉害。据说可以,嗯……延年,延年……”
“延年益寿。”不认识的人鱼在明浩身后补充,“谢谢你最近对我们家孩子的照顾,带来的零食也不错。”
全圆佑还在冲击之中,下意识地接过来道谢。
“据说如果诚心对它祈祷的话,你的愿望也有可能会实现,”净汉补充道,“但不要贪心,人类。”
说罢,小人鱼的两位长辈先行离开了,明浩歪着头对全圆佑笑:“开心吗?一起看月亮。”
不止是开心,有点不知道自己做对了什么,竟然能看到这样的奇迹。
全圆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明浩伸出手,是要牵住的意思,全圆佑很有眼色地握住他。
“和全圆佑在一起的时间很开心,希望全圆佑也开心。”小人鱼依旧笑呵呵的,“回去吧,陪你回去,有点晚啦!”
5.
躺在床上,全圆佑忍不住怀疑这几天的遭遇都是他的想象。
难不成在我不记得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现在是个植物人啥的,现在的经历都是在做梦?
他翻来覆去地思考,但握在手里的一小块晶莹的石头,正莹莹发亮,像月光一样柔和,是他见证超自然现象的证据。
全圆佑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己,也觉得疼。
从小到大学习的科学道理,如今竟不如小人鱼这些日子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息真实。
明浩……
这名字在全圆佑的舌尖萦绕,又顺着唇齿慢慢渗入血肉骨骼,沿着神经爬进大脑,导致全圆佑的脑海中一幅一幅的,都是他的眼睛定格下来的小人鱼的模样。
出现在大脑中的对方的身体部位特写越发不对劲时,全圆佑猛地坐了起来。
做个人吧,全圆佑。
他对自己说。
辗转反侧到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眼见着就要日出,全圆佑认命地坐起来,掀开被子走出格子间,想去甲板吹吹海风清醒一下。
沿着台阶正往上爬着,依稀听到有人在上面说些什么。
全圆佑J国的语言不算精通,但对方说的话跟他的专业相关,大概也能理解。他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忍不住皱起眉头。
“附近……勘探……鲸鱼群落……海豚……”
“明天终于……捕杀……收获……返航……”
他屏住呼吸,零零碎碎地听着,嘴巴因为惊讶而张开。
这竟然不是普通的渔船?!这是一艘捕鲸船???
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保存着一丝理智控制着行动,全圆佑放轻了动作,像一只猫一样爬下楼梯,飞速去敲响了这几天因为总给他放小船而混熟的船员的舱门。
被叫醒的船员骂骂咧咧地起来,却在全圆佑塞过来钞票后柔和了神情:“什么事?”
“我要再出海一趟,麻烦。”全圆佑认真地跟他请求。
收了钱的船员虽然不理解,但搞科研的事大概就是这样,他也没什么所谓,带着全圆佑去放出那艘熟悉的小船。
凭着这一腔冲动,全圆佑向着日出的方向拼命地加速,抵达他常常和明浩相约的地方。
可是到了这片海域,他才清醒过来。
一直都是明浩和他的伙伴来找他,全圆佑并没有联系对方的方式。
额头上因为着急而冒出一头细密的汗,被清晨的海风吹过,带走了身体的温度,全圆佑只觉得浑身发冷。
但心脏又火热而焦虑地跳动着,胸前的血液像岩浆滚出来,他内心是火焰,躯体却如冰山。
“明浩!”
想不出什么办法,全圆佑只能竭尽全力地喊出来。
“明浩!!!”
四周太空旷,导致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吹散,只引来不知何处的海鸟鸣叫相和。
全圆佑不知道那艘船什么时候会开始作业,恍惚着只能一刻不停地呼唤着,只怕他少喊一声,就有鲸鱼要被屠杀了。
喉咙已经喊得有点痛,因为没有睡好,或许也有缺氧的原因,全圆佑觉得自己有些晕。
正当他要瘫坐在船上时,平静的水面有了动静——黑发的漂亮人鱼一脸迷茫地钻出来,游到船边。
全圆佑伸出手,明浩自然地握住:“我在睡觉呢全圆佑!但月亮叫醒了我……我听见你叫我!”
不知所谓的言语,全圆佑没睡好,脑子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什么?”
“你的石头,被你用掉了。”明浩解释,“它听到了你的愿望,太迫切了,全圆佑,你想见我。”
全圆佑这才想起什么,往口袋里一摸,带出来的月光石竟凭空消失了。
“为什么用在想见我上。浪费,全圆佑。”小人鱼的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但全圆佑只觉得庆幸,他紧了紧正握着明浩的手:“我来不及说太多,明浩,让你的族群,让附近你能通知到的所有的鲸,快离开。”
明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或者告诉他们……有一艘捕鲸船,今天可能会在这附近……明浩,你走远一点,要出来呼吸的话,不安全,”全圆佑叮嘱着小人鱼,“快走吧。”
最后捏了捏明浩的手,全圆佑笑着重复:“快走吧。”
小人鱼像是也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责任,轻轻点了点头,潜入海水之中。
全圆佑深深呼出一口气。
呼吸平稳下来后,却有莫大的空虚袭上心脏。
他和他的小人鱼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快走吧”。
这个奇遇的句点是不是太冰冷了些。
小船在海面随着波浪微微起伏,全圆佑盯着明浩消失的地方发呆。
我甚至来不及叫他的名字,夸他一句,你好漂亮。
我也来不及问,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正想着这些,耳朵敏锐地又捕捉到细微的声音,全圆佑望向不远处的水面——
他认识的人鱼们一只一只拨开水面,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在刚升起的太阳的背景里,神态各异地看着他——不知为何,每位看着都带着点慈爱和欣慰。
阳光映着金灿灿的海面,明浩最后出现在他的伙伴们中间,有金屑一样的水光从他的肩颈处缓缓流淌而下,汇入大海。
几乎是看到他的瞬间,全圆佑来不及思考:“明浩!你好漂亮!”
他看到小人鱼对他笑,抬起手挥了挥。
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终究是没有问出口,他想不到自己到底想听什么答案。
他有要回归的钢铁丛林,他也有要守护的美丽海底。
“再见,人类。”半人形态的虎鲸呼唤着他们初见时对全圆佑的称呼,然后转过了身。
全圆佑沉默着回以微笑。
看着他的奇遇向大海深处游去。
Fin.
这个故事是年前我干活的时候看到有个NGO组织获奖的某个项目,有点灵感想写的,要说的就是,保护海洋人人有责【握拳】
因为正文不是特别传统的HE所以过年我就没放,今天放出来请大家随便吃吃吧!
这个不是之前说的那个圆八前度故事。
祝大家假期愉快!
【all八】那个在娃综原地冥想的爱豆
*ooc脑洞论坛,小八上娃综带小孩
1L楼主
呦布sei唷
可以说嘛,《闪亮的宝贝》节目组可以给我的茗好宝贝报工伤嘛😢
2L
怜爱了,狠狠怜爱了
wuli明浩也只是个出道两年韩语还不利索的宝宝罢了😭你们节目组怎么忍心让一个宝宝去带十二个宝宝!
3L
哦莫,新一期《闪宝》已经出来了吗?
4L
上面的姐妹,已经出了
这一期来的是小爸爸是徐明浩,超搞笑快去看
5L
十二个宝宝……韩国原来还有这么多小孩...
*ooc脑洞论坛,小八上娃综带小孩
1L楼主
呦布sei唷
可以说嘛,《闪亮的宝贝》节目组可以给我的茗好宝贝报工伤嘛😢
2L
怜爱了,狠狠怜爱了
wuli明浩也只是个出道两年韩语还不利索的宝宝罢了😭你们节目组怎么忍心让一个宝宝去带十二个宝宝!
3L
哦莫,新一期《闪宝》已经出来了吗?
4L
上面的姐妹,已经出了
这一期来的是小爸爸是徐明浩,超搞笑快去看
5L
十二个宝宝……韩国原来还有这么多小孩吗
6L
笑死,十二个也不都是韩国宝宝
跟男团似的,里面还有三个绿卡
7L
啊哪三个?孩子太多都分不清了
8L
Joshua洪知秀美籍韩裔宝宝,洗澡爱花洒冲头泡澡的那个
JUN文俊辉中国宝宝,眼睛大大像猫,味觉神奇,把辣条当猫条吃的那个
Vernon崔瀚率混血宝宝,一看就能看出来混得超级出色,头发卷卷像个洋娃娃,年纪虽然小但非常靠谱,相信有魔法,戴上圆框眼镜就像哈利波特一样,还拿筷子当魔杖对DK施展阿瓦达索命,因为他觉得DK是外星人来侵略地球的
9L
回顾第一期名场面
啵哝:阿瓦达啃大瓜——
道兼米(不懂)(但配合)(噗通倒地装死)(翻眼吐舌)
尹净汉·药剂师装法医版(带儿童听诊器)(在肚皮上听心跳)(冷漠):没心跳了,我们把他埋了吧
金珉奎(大哭)(但放弃治疗)(抽哒哒拿了块纸巾盖道兼脸上)
李灿(不明所以,但被尹净汉要求去花园挖坑就真去挖了的忙内)
10L
可怜的道兼米,没人再为他抢救一下吗?
11L
这一季的宝宝真的行动力很强,十分钟不到葬礼的流程都要走完了
12L
他们还有自己的牧师
约书亚(小纸巾塞胸口)(虔诚闭眼):God bless you
13L
哈哈哈哈哈God bless you可以用在这吗
14L
真搞的像模像样,后面啵哝还因为魔法杀人事件,而被他们自己搞的小法庭判处故意杀人之罪
15L
与此同时的灿宝: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16L
第一期的监护人拿放哥晚来一点,道兼都要被埋了
17L
闪亮宝贝又称要命宝贝不是没有理由的哈哈哈
拿放哥还让明浩小心净汉宝宝,说他脑瓜里主意最多
18L
净汉宝:……错付了😢
不过孩子还是很重感情很喜欢拿放哥的啦,拿放哥要走了还哭了哦
有一天圆佑宝宝发烧一整天去医院吊水,净汉宝宝还跟着去了,走一路哭一路
是个好宝宝,虽然鬼点子多。是个天使宝宝,虽然鬼点子多
19L
反正就是鬼点子多是吧,👼看透你们了
20L
但我看的很爽嘿嘿,这么会过家家角色扮演的宝宝们综艺感超级棒,每天下饭就靠他们啦
21L楼主
拿放哥跟宝宝们混熟都花了好久,这个年纪的宝宝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
为明浩祈祷呜呜呜
22L
感觉宝宝们挺喜欢明浩der,但明浩显然还没习惯一下照顾这么多生活不能自理的宝宝吧,毕竟这个年纪的宝宝带一个都觉得累
其实闪宝们的性格都挺鲜明的,凑在一起吵吵闹闹也正常,看着他们叽里咕啦的叫明浩抱,感觉像是一堆蹦蹦跳跳毛茸茸的小鸡崽崽,可爱捏
23L
明浩真的有那么一瞬像我的奶奶
尤其是他追着跑得贼快的权虎儿给他穿袜子,说脚凉感冒那一刹
24L
强烈怀疑啵哝对八一见钟情了
那大眼睛看着徐明浩亮晶晶的一点都不带眨的,就直勾勾的看着他,还微微笑起来,好可爱呀啊啊啊
25L
看起来真像小子遇上初恋了的模样,老阿姨看了心软软
就是一直当个小尾巴跟着明浩后面走东走西,明浩蹲下来问他想要抱抱吗
啵哝眼睛像是不好意思闪烁了一下,腼腆的点头伸手扑到明浩怀里,啊啊啊啊啊真的太可爱了小混血——
26L
小混血还喜欢玩小八的耳环,肉肉的手指一勾一勾的,眼睛跟着耳环晃
小八耳朵旁边还有一个小肉球,被他叫做第三只小耳朵,啵哝也很喜欢轻轻捏捏碰碰
27L
这个氛围……可爱
希望下期能多点他俩在一块互动的镜头
28L
但是一直抱很要命啊,小八最后手酸了问啵哝要不要下来走两步
啵哝直接一个环住小八脖子,脸埋进去装作听不见的大动作
29L
但最后还是放下来了
在小八问耳环是不是很漂亮,而啵哝说不怎么样之后kkkkkk
30L
啵哝:oops
31L
我们率哥,唯有钢筋一般的诚实
32L
明浩要不再看看角落里捏着小拳头几次走过来,但又被其他哥哥打断求抱抱的小灿捏😭
33L
孩子太多看不过来也正常啦
不过小八的wvs上传了他跟小灿的合照,小灿还是得到他想要的抱抱嘞
34L
但真好好笑,十二个孩子实在太吵了,明浩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拘谨变成了隐隐平静的疯感
35L
至今忘不了刚刚小八把最闹腾的BSS单独带到院子里钓鱼
小八:钓鱼要安静哦,钓上来之前都不能说话,鱼会被吓跑的呢
然后给三个宝宝一人一根绑着棉线的树枝,坐在他们旁边翘腿盯着他们钓
36L
权太公,李太公,夫太公
37L
带孩子哪有不疯的
你能想到金珉奎因为踩了尹净汉的脚俩人站在原地大声对骂
文俊辉因为穿了夫胜宽的小外套偷吃辣条蹭上油,然后和小橘子一起站原地崩溃大哭
权顺荣把袜子脱下来盯着自己的脚丫,突然吧唧一口咬下去说要尝尝味,抬起来还凑到李知勋面前问他要不要也吃
酷普斯跟啵哝两个都有混血颜的漂亮宝宝围着徐明浩一跳一跳的转圈要抱,还不小心一屁股坐倒旁边的灿宝
↑而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五分钟之内吗😂
38L
下一期预告看了没,貌似三个宝宝里有一个真钓上鱼了哈哈哈哈哈
39L
救命,还真能这样?
40L
理解为什么小八突然盘腿坐着冥想了
41L
我那能瞬间进入冥想的小爱豆哟😭
42L
笑死了上一秒还在为金珉奎和尹净汉拉架,下一秒见拉不过直接原地冥想哈哈哈哈哈哈哈
43L
第二天明浩甚至还直接买了钵和瑜伽垫
44L
权虎儿看了还想学,结果腿肉肉的盘起来可费劲了
45L
小八:……我不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生气伤肝又伤脾🙏
46L
主打一个打不过就加入,放弃讲道理的小八真的好有疯批美人感,撩一下头发咂个嘴都帅炸了
甚至加入了宝宝们的小法庭,拿着小气锤把四五个宝宝都判了不可饶恕的分贝之罪
47L
kkkkk期待小八下次返场——
48L楼主
……所以Jun吃的辣条是*龙吗?
晚上好饿,我也想吃😢
【队八/澈八】无穷期
崔胜澈在舞台上表演完,摘下耳返把手搭在耳边,听着粉丝们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潇洒地做了个飞吻,然后转身下台。
在后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个惊喜,他忽视掉那个人手中举着的纸巾和水杯,径直扑向那个人怀抱。
“明浩——”
徐明浩笑起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拍拍崔胜澈的背:“怎么又撒娇?”
崔胜澈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微微带点鼻音:“想你了嘛。”
舞台上雄狮一般有着王者风范睥睨一切的rapper魔王,此时此刻收敛了气息,露出最柔软的肚皮,黏黏糊糊地示弱,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徐明浩心软的一塌糊涂。
“好啦,起来喝点水,不然一会温度不合适了。”徐明浩把水杯递到崔胜澈的嘴边,崔胜澈手都......
崔胜澈在舞台上表演完,摘下耳返把手搭在耳边,听着粉丝们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潇洒地做了个飞吻,然后转身下台。
在后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个惊喜,他忽视掉那个人手中举着的纸巾和水杯,径直扑向那个人怀抱。
“明浩——”
徐明浩笑起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拍拍崔胜澈的背:“怎么又撒娇?”
崔胜澈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微微带点鼻音:“想你了嘛。”
舞台上雄狮一般有着王者风范睥睨一切的rapper魔王,此时此刻收敛了气息,露出最柔软的肚皮,黏黏糊糊地示弱,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徐明浩心软的一塌糊涂。
“好啦,起来喝点水,不然一会温度不合适了。”徐明浩把水杯递到崔胜澈的嘴边,崔胜澈手都不伸,就着徐明浩的手喝。
徐明浩比他自己更心疼、更爱护他的嗓子,崔胜澈想着,从两人认识开始,徐明浩递给他的水永远是最适宜的温度。
“怎么今天想着过来了?”崔胜澈突然抬头。
“公司那边有点事,正好就顺路来接你。”
“就不能是特意来接我的?”
“你不是说这种事让周周做就行?”徐明浩弯着眼,唇边笑出两个小括号。
崔胜澈看得心热手痒,伸出指尖戳了戳徐明浩好不容易养出的脸颊肉,“话是这么说……但是……”
“其实公司的事线上对接也可以,我是想你了,想早点见到你,所以过来接你,顺便去了趟公司。”
好,崔胜澈没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连带着那点恃宠生骄的小怨气都消弭在这简单几句话里。
我太好糊弄了,崔胜澈撇嘴,韩国也有野菜让我挖挖吗。
“走吧!哥哥请你去吃烤肉。”
“喂徐明浩!我才是哥好吧!”
“我给你带了茅台。”
“走吧哥。”
酒过三巡,徐明浩无奈地看着快要钻到酒杯里的崔胜澈,扶额。
“明浩你怎么不喝了?”
徐明浩把正被消息轰炸的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我一会儿还得去趟公司。”
崔胜澈放下酒杯,正色:“怎么了?”
“没事,我能处理好。一会周周就到了,他送你回家。”
实在是不正常,崔胜澈注视着徐明浩抓起大衣搭在臂弯,打着电话走出烤肉店的门。他酒醒了大半,这次的事情应该确实棘手,明浩刚刚吃饭就有点心不在焉,待会儿问下周周好了。
周周哪里遇见过这等架势,崔胜澈上车就大马金刀地抱臂往那一坐,过了会猛地一拍车座,大骂:“狗公司!”
周周在心里疯狂点头,就是就是!
“周周,开车去公司,我要去给明浩撑腰!”
周周听见这话险些没把住方向盘,大惊:“胜澈哥你知道了?”
然后他看见崔胜澈面色一点一点沉下来,反应过来被套话了,心想大事不妙。
“知道什么?”
明浩哥不是说胜澈哥醉了吗,这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周周心里面色狰狞地大喊。
崔胜澈冷脸的威力极大,周周小心翼翼半试探半糊弄地答:“没什么……明浩哥就让我来接您。”
然后他就看到这哥嫣然一笑,笑意里是明晃晃的威胁:“你再想想呢?别忘了是谁给你开工资的。”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干笑两声企图把这个话题混过去。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合起伙来瞒着我?周周,我希望在外人通知我之前,我至少能有准备。”
话说到这步,他也不能再瞒下去,何况……
“公司看您现在知名度和商业价值都提高了,所以想给您配一个专业的团队,把明浩哥……换掉。”
车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座的威压几乎化为实质。
“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上个周的例会……明浩哥说您这两个周行程多压力大,就先不和您说。”周周声音逐渐小下去。
刚刚喝下的酒好像现在开始起劲,火一路从胃烧到心口。崔胜澈闭上眼,突然觉得有点荒谬。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去药店买解酒药,然后去公司。”
崔胜澈到公司会议室的时候头还是有点昏沉,他在门口甩了甩头,推门进去。
艺人统筹部和公关部的经理带着几个面生的人坐在门这侧,齐齐扭头看他。明浩坐在长桌那一侧,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笑起来。
徐明浩隔得好远,崔胜澈莫名这样觉得,心脏慌慌张张将一股酸涩顶到鼻尖。他几步跨到徐明浩身边,看到他面前摆着几份不知是谁的简历,上面画着几处标记。
崔胜澈太熟悉这个笔触了,他早年那些已经泛黄的词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这样的标记。那时候他们两个白天打完工回来,晚上就趴在出租屋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崔胜澈写词,一句一句飞快地流淌出来,徐明浩改词,每个词语在口中咀嚼来推敲去,在纸上画出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的标记,承载着那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豪言壮志、被现实磋磨的犹疑和自我蒙蔽式的冲劲。
这些标记伴随着他从地下走上大舞台,最后又出现在替代他的人的简历上。
酒精上头确实容易多愁善感,崔胜澈面无表情,分心想了下。
“经理这么大动干戈,我真是受宠若惊。”话一出口就是阴阳怪气的调调,“我就一小rapper,还用不上这么大的阵仗,明浩也是,我俩一步一步走上来,没什么背景,不用您拿人数拿气势压吧。不知道的人看您这么多人对明浩一个,还以为您在欺负人呢。”
徐明浩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拉了拉崔胜澈的袖子,“哥。”
崔胜澈拉下他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我记得我当时和公司签约的时候就明确提出了,我的经纪人只能是徐明浩。再让我看见你们搞这种小动作我会追究违约责任。”
两个经理面面相觑,还是公关部的经理站起来,堆起一个官方的笑,“胜澈啊,别着急,我们也是为了你之后发展更好,能走上更大的舞台呀是不是。更何况,明浩不是也同意了吗?”
崔胜澈回头盯着徐明浩,徐明浩在这种“你敢答应就死定了”的目光下,只能说:“我会再考虑的。”
“考虑什么?徐明浩,给我个解释。”
崔胜澈甩上车门,周周早就识趣地下了车,车上只剩他们两人。
徐明浩伸出手指戳了戳崔胜澈的肋骨处,崔胜澈吃痒,脸也有点绷不住,但还是撑起一副强硬做派。酒精还在大脑里作乱,崔胜澈眼皮都快睁不开。
“哥,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你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就在这耗着。”
“你喝醉了,明天还有行程要跑,我们先回家好好休息。”
“你别想糊弄我,”崔胜澈看着徐明浩的眼睛,“你别想糊弄我。”
再好的脾气也禁不住这么磨,何况徐明浩在亲近的人面前从不收敛自己的小脾气。
“我糊弄你什么了崔胜澈!你现在事业好不容易步入正轨肯定需要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策划、公关、对接资源这些你不配备个团队是想愁死我这个半吊子经纪人吗?”
“……不许叫我全名。”崔胜澈闷闷打断。
徐明浩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不和醉鬼讲道理”,语调软下来,“我不走,哥,我不走。”
“真的?”
“真的。”
“那你和我拉钩。”
“哥你几岁了?”话这么说着,手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勾住对方的小指。崔胜澈突然摊开手,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对对戒。他动作迅速地拿起其中一个稍大一点的给自己戴上,拉着徐明浩的手戴上另一只。
动作倒是挺快的,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意思,戴上后眼睛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就是不敢看徐明浩,后知后觉心虚起来。
徐明浩看他这个样子也生了坏心思,举着手端详戒指,笑着明知故问:“哥,这是什么?”
“烤肉店大酬宾,我们是第1188个顾客,幸运大奖。”
徐明浩作势要把戒指摘下来,“这样啊,我刚好像看到戒圈内侧有字,不会刻的是烤肉店的店名吧。”
崔胜澈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难掩窘迫,眼睛倒是亮的吓人。
“是我俩的名字。”
徐明浩慢慢收起笑,任由崔胜澈拉着他的手,“这是什么,哥?”
崔胜澈张了张嘴,脑子里突然乱七八糟闪过一堆画面。
两个人挤在出租屋的时候,小小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说是家徒四壁也不夸张。那时徐明浩还没长开,幼态的脸,圆钝的眼,稚拙的神态,每天打完工回家就趴在桌子上和崔胜澈写词改词,做有关未来的梦,常常改到差不多的时候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崔胜澈放下笔,轻轻推醒他,哄他先去洗脸再上床睡觉。徐明浩就搓搓眼,拖着步子挪过去,收拾好了一头栽进被窝。崔胜澈加紧写完手上那点词,搓了把脸,轻手轻脚爬上床。徐明浩背对他已经睡熟了,他看着小孩细细长长一条,脸颊肉也快掉没了,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心疼和愧疚两种情绪几乎灭顶。
“哥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小孩嘟嘟囔囔,手还从被窝里伸出来挥了两下。
“那我们明浩以后做什么呢?”
“我?我想陪着哥,看哥成为大明星。”
“成为大明星以后呢?”
“再做我想做的事。”声音越来越低,轻的像他做的梦。
崔胜澈把徐明浩往怀里搂了搂,他的后背紧贴他的心脏,他呼出一口气,企图平复如雷的心跳。
到底没来得及问出“你想做的事是什么”这句话。
崔胜澈后知后觉心惊,是随手涂鸦的画、偶尔走着走着跳起来的舞步,还是别出心裁的穿搭?这么多年他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徐明浩,他在舞台上表演,他在幕后处理人情应酬,服务策划,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跌跌撞撞向前冲,却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
于是他问出来,带了两分小心,三分犹疑,五分懊悔。
“明浩呀,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徐明浩的手还被他拉在怀里,素圈戒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徐明浩稍微有点头疼,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
但他只是小小愣了一下,“好好生活吧。”他答。
崔胜澈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不是……我是说……”
“哥,这是什么?”徐明浩今晚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执着的像要拿到心爱玩具的小孩。
崔胜澈目光缓慢地从徐明浩的脸移到两人交叠的手上,“我原来是想说……这样就能圈住你,你要是跑了我就把你抓回来。但是我又觉得你可能不愿意,我这样太自私了。”他的语言系统快要崩盘,平生第一次恨起酒来。
徐明浩长久的没说话,崔胜澈抬起眼悄悄观察他。还是细细长长一条,给人的感觉却全然变了,好像隔着一层雾看坚韧的竹。他迅速成长起来,把自己打磨的圆融自洽。
实在,实在惴惴不安,“明浩?”
“那我也圈住你了,你也别想跑。”徐明浩指了指崔胜澈的戒指。
崔胜澈突然被惊喜击中,呆呆的忘记作出反应,徐明浩耳朵全红了,逃避式的扭头叫周周回来开车。
车一直开到家门口,崔胜澈好像才反应过来,车子刚一停稳就下了车,一溜烟跑到徐明浩那边,徐明浩扶着门站着,没看明白崔胜澈在干嘛。崔胜澈一把把人端起来,徐明浩的手抚过崔胜澈的发丝,摸过耳朵,最后落在他的脖颈。
“明浩啊,我爱你。”
“我知道。”
“我也爱你。”
红耳朵
陈宥维×陈涛
桃桃红柚/校园AU
C1
陈涛——
第一次月考试卷发下来了!施展隔了半个羽毛球场冲着正在小卖部门口抱着北冰洋哼哧哼哧喝着的陈涛喊。
不知道是喇叭似的音量冲击力大还是话里的内容冲击力大,总之陈涛浑身一抖,呛了满鼻腔的橙子味。
陈涛差点甩了瓶子,赶紧上手捏着鼻子,二氧化碳气体缓缓发力,憋的那双眼红彤彤泪汪汪的。
不是吧——吓哭了?施展风风火火冲到陈涛面前,看见陈涛的样子惊诧。
陈涛这会好多了,除了鼻腔里还残留着些橙子味,他搓了搓鼻子,跳起来打施展:被你吓的!又不由得庆幸施展没有一并把成绩也喊出来。
你猜我考了年...
陈宥维×陈涛
桃桃红柚/校园AU
C1
陈涛——
第一次月考试卷发下来了!施展隔了半个羽毛球场冲着正在小卖部门口抱着北冰洋哼哧哼哧喝着的陈涛喊。
不知道是喇叭似的音量冲击力大还是话里的内容冲击力大,总之陈涛浑身一抖,呛了满鼻腔的橙子味。
陈涛差点甩了瓶子,赶紧上手捏着鼻子,二氧化碳气体缓缓发力,憋的那双眼红彤彤泪汪汪的。
不是吧——吓哭了?施展风风火火冲到陈涛面前,看见陈涛的样子惊诧。
陈涛这会好多了,除了鼻腔里还残留着些橙子味,他搓了搓鼻子,跳起来打施展:被你吓的!又不由得庆幸施展没有一并把成绩也喊出来。
你猜我考了年段几名?施展又喊起来了,眉飞色舞。小卖部门口的人路过都要看看他们两。
陈涛吓得又去拉他:小点声,小点声!施展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显然考的不错,陈涛斟酌了一下,猜到:80?
那倒也没有!92!
哦。陈涛把刚刚买的什么北冰洋,QQ糖之类的东西都塞给施展了,心里纠结起自己的成绩。
高三年段的下课铃声响起来,陈涛被吓一跳,心一狠,问道:那我呢?
施展含着QQ糖,说话也含糊,难得音量小了下去:158。
哦,那还好那还好。他们走到教学楼楼道了,高三生正一窝蜂往下冲,陈涛坚持靠右走,被挤得靠在墙壁上。
施展不知道又想起什么,靠近陈涛,看起来像是要耳语了,但实际上施展一个深呼吸,QQ糖被他吞下去了:不过你语文才考了59!
楼道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施展洪亮的声音在楼道里被无限放大,不仅震撼了陈涛的耳朵还震撼了陈涛的心!
楼梯转角下来几个高三生,个子特别高的那个看了陈涛一眼,两个人猝不及防的对视,好像被无意间戳破了什么大秘密,陈涛囧的耳朵都红了。跟着高个子后面头上戴着发带的那个人更过分,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陈涛别过脸一把抢过施展手里的糖,也顾不上什么上楼靠右行了,跑的飞快,心里发誓和施展绝交一星期!否则他就不姓陈!
整节历史课陈涛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软趴趴的,把语文试卷藏在历史书下拿着红笔想着怎么把59不留痕迹地改成89,好回家应付姐姐。
陈涛!讲台上的老头突然停下他的口若悬河,拿着粉笔的手指着陈涛抖啊抖。
陈涛在老头走下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语文卷子藏进了抽屉里,老头狐疑地盯着他打量了一会。陈涛这会学会装坦然了,一双大眼睛特无辜的看着历史老头。
似乎是真的找不出什么破绽,历史老师清了清嗓子问:我刚刚讲了哪个问题?
完蛋!陈涛在脑里搜索了一圈也只有什么作文太难我写跑题了,下次一定及格之类准备搪塞姐姐的说辞。陈涛崩不住了,面露难色。
前座的施展翻过身来,陈涛用余光能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大概也是像以前一样,兄弟有难一人支援。陈涛忍不住看了两眼,又想到自己才刚刚发下绝交一星期的豪言壮志,于是立刻摆正身子,干脆破罐子破摔。
抗日战争!
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气吞山河,全班哄笑,历史老头胡子都要气歪了。
历史老头拿着粉笔头的手继续抖啊抖,就快要戳到陈涛的鼻尖上:你给我站到门口去!
其实陈涛从小到大,也是老师家长眼中的好学生。成绩中上,乐观积极,人缘不错,每逢艺术节还能单独拉出来表演一个节目。根本没受过什么当着全班的面站门口的惩罚,这脸上也挂不住。
陈涛越想越憋屈,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怪谁,长叹一口气,站在窗边拢拉着脑袋。
低头反思了一会,陈涛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可了不得,又和上课前在楼梯间遇见的那个高个子高三学长打了个照面。
屋漏偏逢连夜雨,即使语文才59分,陈涛脑子里还是蹦出了这句话来。
因为语文考了59分,所以被老师罚站了。故事完整了,具体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高个子学长看了陈涛一眼,陈涛耳根子都烧红了,委屈烦躁一股脑涌上来,连鼻子眼睛都跟着涨红了。
陈涛着急着想解释,压着嗓子几乎是脱口而出:陈宥维!
……
陈宥维都走过去了,被陈涛这么一喊又转过身来,看着陈涛似笑非笑。
我不是因为考了59分才被罚站!陈涛也不敢大声说话,用气声冲陈宥维喊,也不确定陈宥维听没听见。只好像只小兽一样张牙舞爪的,急得快哭了。
嗯,知道了。陈宥维笑的更明显了。
陈涛快被陈宥维气死了,呲牙咧嘴的:你别跟我妈说我语文考了59!也别跟我妈说我被罚站了!继续用气声喊完这两句话,又羞愤又觉得耳朵烫的慌,只好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转过身面对墙壁自闭,留一个背影给陈宥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陈涛又在心里重复这句话。
C2
陈宥维两岁那年跟着父母搬到陈涛家对门,那会陈涛还是颗受精卵。
陈涛出生的第二天,妈妈带着路还走不利索的陈宥维往医院里去。陈宥维一见躺在小床里皱巴巴红彤彤的陈涛哇的一声就哭了,妈妈哄了半天才哄好,这才冒着鼻涕泡趴在陈涛的小床边上。
陈宥维扯过陈涛的纸尿裤,抢过陈涛的玩具,帮陈涛教训过幼儿园欺负他的小男孩,辅导过陈涛的作业,藏过陈涛不及格的卷子。一路从幼儿园升到高中,连不太熟的人都知道陈涛有个哥哥。
拿到高中录取通知单的那天,陈涛父母高兴地邀请陈宥维来家里吃饭,说是谢谢他在小涛中考期间的细心辅导。陈宥维说哪里哪里,是陈涛聪明。
陈涛不知道在别扭什么,一顿饭也吃不安稳,随便扒了两口饭就甩了筷子回房了。家里养的银渐层踱着步摇着尾巴跟着他钻进房间里。
陈宥维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陈涛沾了满脸猫毛,正哼哧哼哧地搓脸。
猫都能蹭你满脸毛。陈宥维笑他,又去洗手间里拧了个湿毛巾出来,替陈涛擦脸上的猫毛。
陈涛不安分,也像只猫咪一样,扭过来扭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陈宥维抓到了他的耳朵,变得又热又烫。陈涛侧过脸躲过陈宥维下一轮清洗,闷闷地开口:我上高中了,你就别再管我了。
陈宥维的手一滞,陈涛又连连摆手:不是那个意思!
银渐层一个跳跃又钻进陈涛怀里,陈涛还在思索怎么措辞呢,被吓一跳,大惊,喊出声:陈馒头!
陈馒头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一个扭头又跳进陈宥维的怀里。
陈涛被吓怂了,陈馒头的尾巴又扫了他满脸毛,他打了一个喷嚏,还是说出口:就是,我们在学校能装作不认识吗?
陈宥维说到做到,开学一个月了,他和陈涛来来回回也碰见过不少次。每回都能做到目不斜视,与旁人谈笑风生。
倒是陈涛好几次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冲上去抢下陈宥维手里桃子味的QQ糖和旺仔牛奶。陈涛想:好烦啊!真不知道陈宥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QQ糖了。
陈涛是忍不住了,本打算月考过后就和陈宥维解除这个约定。这下好了,真是尴尬,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
回家一路上陈涛都在唉声叹气,施展买给他赔罪的奶茶里的冰块都化了也没喝下去两口。
陈涛低头嘬了两口,更哀伤了,连奶茶都不甜了!
一路上都在想陈宥维和那59分的语文卷子,陈涛都想出幻觉了,背后有人叫他,都以为是陈宥维。
一看,还真差不多。陈宥维的好朋友,天天戴着一个发带,颇有股rapper劲儿,叫什么王……奕!
陈涛之所以能记得他是因为开学那会老在食堂碰见他和陈宥维一块儿吃饭。陈涛听见他扯着陈宥维的胳膊说:多亏宥维替我打饭,我才能吃到食堂最火的糖醋排骨。
陈涛看着自己盘里的豆芽土豆,还有些零零碎碎的肥肉,气晕了。
那本来应该是我的!
陈涛有点不想理他,又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叫我啊?
王奕笑嘻嘻地没正经样儿,校服领带都歪到后面去,衬衫最上面的那两颗扣子也不系上。跟陈宥维校服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领带每天都烫的笔直的好学生做派大相径庭,陈涛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混成好朋友的。
讲起话也没什么正经:这周围也没人叫陈涛啊,还能叫谁?
陈涛吃瘪,也没心思问出下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继续嘬他的奶茶,思绪云游四方。
王奕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他,一脸八卦的凑近陈涛:你喜欢陈宥维啊?
闻言陈涛一口奶茶猛吸上来,珍珠忽略过口腔直接滑进喉咙管里,呛的陈涛前俯后仰,奶茶洒了一地。
你你你——
好不容易吞下去了,然后大叫:你胡说什么!耳根子也跟着他的叫声迅速蔓延粉红色。
王奕被他大惊失色的样子吓到了,赶紧拿了餐巾纸递给他:我猜的我猜的!你不是老在小卖部门口盯他吗?
冤枉!陈涛一脸正色道:我那是看上他手里的旺仔牛奶了!
也不顾王奕什么表情了,陈涛感觉自己都要发烧了,脸和耳朵都烫得很。坚持和王奕说了一句再见,然后跑的比兔子还快。
C3
吃晚饭的时候陈宥维来了,没等姐姐使唤,陈涛格外谄媚冲在第一个替他拿碗拿筷。差点连饭都要替他装上,陈宥维再三婉拒,陈涛才作罢。
吃饭的时候,陈涛也只顾着给陈宥维夹菜。直到陈宥维出声制止他:陈涛,快满出来了。
姐姐狐疑地看着他们两,陈涛不敢去看姐姐的眼神,揣揣不安的往嘴里扒拉白米饭,就着陈宥维偶尔投喂的青菜和肉类干巴巴地吃完了这餐饭。
你不会说出去的吧?陈涛一张小脸苦哈哈的,十分悲壮地问在他书桌面前检查他月考卷子的陈宥维。
过来订正。陈宥维向陈涛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涛抱着他的elmo扭扭捏捏地走过去,又看了陈宥维一眼,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不会说出去,你快写。陈宥维不让他抱着玩偶写作业,伸手拿过elmo,又点了点书桌。
陈涛得到满意的答案,嗯嗯了两声,拿着红笔下笔如有神。
写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什么:陈宥维。
陈宥维也在写他的物理作业,正算到关键的步骤,没空抬头,只是嘴上应了一声。
陈涛把笔甩了,靠近他,头架在陈宥维写字的胳膊上,嘴巴张合:上次我说的那个,就那个……假装不认识,我们还是不玩了吧?
行。陈宥维答应的很爽快,又想了想说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好好好!陈涛受宠若惊,欣喜若狂,似乎已经尝到糖醋排骨的味道了:历史老头明天肯定又拖课!我要是去的晚,可以帮我打一份糖醋排骨吗……
陈宥维哪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以。
这一天过的惊心动魄,陈涛一个晚上都睡不太安稳。先是梦见陈宥维不认识自己了,又梦见陈宥维带着59分语文卷子来家里。第二天吃饭糖醋排骨全进了王奕的肚子里,王奕打了一个饱嗝,跟邻座的陈宥维说,陈宥维,陈涛喜欢你!
坐在对面的陈涛吓得掀翻了自己的饭菜,铁盘子咣当一声把陈涛砸醒了,床上的零食玩偶窸窸窣窣的掉了一地。
妈妈在外面喊:陈涛——该起床了!
陈馒头踏着猫步走进房间,一个优雅的跳跃又糊了坐在床上发呆的陈涛满脸毛。
新的一天,陈涛又在和会糊脸的猫毛做斗争。
陈涛进校门以后,绕了个路,直奔昨天回家的时候看见正在贴高三第一次月考红榜的公告栏。
第一名:陈宥维
红底金字,闪闪发亮。陈涛拿着手机打算拍张照传给陈宥维。
陈涛!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
一个手抖,失焦了。
陈涛面无表情的关了手机,上手去掐施展的脖子,咬牙切齿的:你小点声!
你看高三的红榜干嘛?施展探身去看陈涛背后的红榜,第一名红底金字,闪闪发亮。啧啧啧,这第一名还跟你同姓。
陈涛不想同他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我中午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不是吧!施展一副受了伤的样子,捶胸顿足。
陈涛知道他在瞎演,却也害怕他多想,解释道: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什么朋友?施展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学校里还有连我都不认识的朋友。
哈哈哈。陈涛干笑两声说下午给他带北冰洋,阻止施展再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了。
历史老头果然拖课,全班哀声怨道。只有陈涛挺着个腰板子,一脸神采奕奕。历史老头满意地看了他几眼,以为他被罚站了以后老实了。弹了弹粉笔灰,历史老头还表扬了他几句,才让他们放学。
陈宥维给陈涛发了微信,陈涛一进食堂就奔向自己的糖醋排骨。啃了两口才发现不对劲,他眨着眼睛问陈宥维:今天你那个朋友……王什么来着,他怎么没来?
他今天值日。陈宥维面不改色。
哦。陈涛又啃两口,又想起什么来:我今天正好路过你们年段放榜的那个公告栏,你考了第一名啊。恭喜恭喜,真厉害。
陈涛觉得自己语文59分倒也不是没有理由了,憋了一早上彩虹屁,最后蹦出来的只有恭喜这种古早的词汇。生怕陈宥维回敬客气客气,陈涛抢在陈宥维答话前又夺过话语权:食堂的糖醋排骨真好吃!
闻言陈宥维动了动筷子,把自己盘子里还剩下的半份糖醋排骨都拨给陈涛了。
……
真不是在觊觎你的糖醋排骨!
陈涛吃饭慢,食堂的人都走了大半了,他还在跟那几两饭做斗争。目标一下子清晰起来,施展隔着老远就看见他了。
陈涛!还是元气满满,中气十足的施展。跟小旋风似的就转到陈涛面前:好啊!你竟然背着我吃糖醋排骨!
看见坐在陈涛对面的人怎么看怎么眼熟,想起早上陈涛鬼鬼祟祟的在高三红榜前转悠。施展一拍大腿,对着陈宥维大叫:你是陈宥维!
啊……原来!陈涛你……
施展还想说什么,陈涛怕他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甩了筷子就去堵他的嘴。
两个人以一副怪异的姿势站着,陈宥维看着他们,始终不动如山的脸松动了,蹙起他的眉头:别闹了,把饭吃完。
陈涛对着施展耳语:不要乱说话!然后一脸乖巧的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饭。
知道了~施展还是站在那里,莫名其妙的对着陈涛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会儿,才说了再见。
午饭吃的并不舒坦,午休还有点时间,陈涛拉着陈宥维去小卖部买旺仔牛奶。
正好碰见王奕,王奕见他们两在一起,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跟陈宥维打了个招呼。陈涛看见他买了两个面包和矿泉震惊:你们高三好辛苦啊!王奕午间做个值日怎么也吃不上饭还要买面包?
什么?陈宥一时没反应过来陈涛在说什么,看见王奕拿着面包从他们面前走过,才摸了摸鼻子说:是啊,是挺辛苦的。
陈涛又跑货架上买了瓶旺仔牛奶递给陈宥维,说道:那你要多补补。并且承诺,下次你值日我给你送饭!
说罢陈涛猛喝了一口牛奶,在上唇到人中的位置留了一圈白色奶渍。陈宥维应他说好,从口袋里拿了餐巾纸替他擦掉。陈涛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有点羞涩,耳根子开始发烫。陈涛又拿冰凉的手去捂,陈宥维低头正好能看见露出来的一点点红色的耳尖。
C4
陈涛一下午都觉得如芒在背,施展被换到他的后座了,一回头就是他探究的眼神,陈涛叫苦不迭。终于熬到放学,陈涛背起书包就想跑,施展眼疾手快扯住他的书包带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什么什么?陈涛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状。
别给我装傻!
他是我哥!陈涛败下阵来。
却见施展一副老子信你就有鬼咯的表情,只好改口:不是真哥。对门的,从小一起长大的。
真不够意思!施展拍了拍他的背,捶胸顿足:从开学到现在你竟然没有告诉我你有一个能考年级第一的竹马!
陈涛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跟施展说我今天才和陈宥维在这个学校里认识吧?
教室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施展靠近陈涛,难得音量亲和,语气春风似水,说的内容吓死人:你是不是喜欢你这个竹马哥哥?
怎么会这样!
陈涛快哭了,昨天王奕,今天施展,难道他真的表现的这么明显?
心里咚咚咚敲个不停,陈涛脸上还强装镇定,你别胡说,哪有,不可能!急急忙忙否认三连。
施展冷笑两声,从书包里拿了张皱巴巴的纸扔给陈涛。
陈涛大惊:这不是我考数学时候的草稿纸吗?!怎么在你这里!
草稿纸正面是演算的题目,背面是满满当当陈宥维的名字。陈涛拿在手上觉得烫手,像是藏了很久秘密被开诚布公地暴露在阳光下,下一秒钟被风一吹就要散了。
你别这副表情啊!施展见陈涛从惊愕到落寞,吓得他赶紧哄:我不会说出去!
原来早上公告栏那会就知道我是去找陈宥维的名字了。陈涛幽幽地开口。
施展笑的贱兮兮的:早上那会我以为你偷偷暗恋高年级学长呢,没想到是对门的竹马哥哥。
停——别说了!被施展这么一说,陈涛听着都觉得羞人,连连摆手,又啊了一声,拿手去捂他的耳朵。
行行行。施展也不逗他了:那你给我说说呗?你的暗恋过程?
所以你是在初三阳光明媚的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哥哥,在他的帮助下,你成功考上了和他同一所高中。但是你觉得自己太过依赖他了,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于是跟他约定在这个学校里做彼此的陌生人。最后又是你耐不住寂寞,无法接受自己和他像两个陌生人,在昨天你又跟他解除了这条莫名其妙的约定。
施展一口气把陈涛讲了半小时的内容概括了一遍。陈涛点点头,觉得施展语文概括能力是真不错,语言修饰能力也还可以,难怪能考85分。
没什么别的想说的了?施展问。
陈涛手一摊,说:没了。
施展把一只手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学着历史老头指着陈涛抖啊抖,踱步过来踱步过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怎么就没了?你就没做出点什么行动?
没有!我们都陌生人一个月了,哪还能有什么行动啊。陈涛很幽怨。
没见过你这样暗恋人的!他高三了,成绩那么好,将来肯定是要往北京去的,出国都有可能!我可不是在吓唬你。
陈涛一听,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又想起录取通知单还没来的时候,自己在陈宥维家里看火影忍者,他和爸爸在饭桌上谈什么出国留学的事。那会陈宥维好像说了什么到时候再看,陈涛真急了,觉得施展说的十分有道理。
所谓病急乱投医,陈涛拉着施展问:那你说怎么办?
施展一副历经情场,爱情大师的做派,大手一挥:那当然是,主动出击!说罢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陈涛追出去问:你是怎么拿到我的草稿纸的?
前两天我向你借数学卷子的时候你夹在里面一起甩给我了。
好啊,你竟然今天才还给我!陈涛气的跳起来去打施展。
和施展闹了一会,又在校门口磨蹭了一会。终于等到高三年段下课,陈涛怕陈宥维走了,赶紧发了条微信说我在校门口等你一起回家。
好像被戳破秘密以后,陈涛面对陈宥维也不如原先那么坦然了。陈宥维本来就话少,加上陈涛这个话痨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难得一路上都不说话,到家门口陈涛才说了句再见,转身拿钥匙进门。
你今天不开心?陈宥维突然问陈涛。
陈涛一愣,连忙摆手,钥匙上挂着的铃铛叮叮当当的作响:没有没有。
哦。陈宥维摸了摸鼻子,又轻咳了一声,说道:明天傍晚我们年段篮球比赛,你可以来看。
陈涛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但残存的理智控制住了他,他忙点头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去为你加油!转过身开了门,一进门就傻乎乎的笑。陈馒头捻着猫步仰着头从他面前经过,停下来瞥了主人一眼,又轻摇着尾巴离开了。
哈!还真是一只傲娇的猫咪。
篮球赛挺激烈的,隔壁的施展已经热血沸腾,拿着加油棒比啦啦队还卖力。陈涛倒是越来越颓,要不是答应了陈宥维结束以后一起吃饭,他甚至都想提前偷跑。
那个34号邓超元怎么跟陈宥维一直眉来眼去啊!原来也没见过这号人啊!
陈涛欲哭无泪,越看越气,一生气就喝水。给陈宥维准备的两瓶水全进了他的肚子里,末了,还打了个嗝。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了,陈宥维和邓超元勾肩搭背地走过来,陈宥维笑眯眯的,显然心情不错,对着陈涛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陈涛高兴的一蹦,下一秒听陈宥维问邓超元想吃什么差点崴了脚。
吃的是火锅,陈涛坐在四人座的最里面。隔壁是陈宥维,对面是邓超元,两个人都是187的大个。陈涛躲在里面,觉得自己牛奶喝的不够,否则怎么会才183?想着,陈涛在菜单饮料那一栏,潇洒的勾上了牛奶。
陈涛吃不了辣,邓超元又是重庆人。陈宥维点了一个鸳鸯锅,白锅对着陈涛,红锅对着邓超元。
陈宥维和邓超元全程谈笑风生,陈涛却吃的不太开心,也没怎么涮。都是陈宥维替他涮好放进碗里,他只顾着抱着自己的牛奶屯屯的喝。
见陈宥维和邓超元吃辣锅吃的开心,他也伸进冒着红油的锅里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可了不得!真辣!陈涛鼻尖脸颊都红了,额头上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陈宥维赶紧给他递牛奶,陈涛喝了大半,才觉得舌头上灼热的感觉消退一些。
这一乌龙过后,陈涛更没食欲了,也没劲说话了,靠在椅子上听陈宥维和邓超元说什么自主招生,出国之类的话题。
送走了邓超元,陈宥维说要散散味顺便消消食,于是和陈涛走回家。
陈涛都没有吃多少,哪有食可以消,心里愈发觉得委屈。
路过便利店,说什么都要去里面吃碗泡面再走。陈宥维知道他没吃饱,但也不允许他吃泡面,让他买了一盒关东煮。两个人坐在便利店的玻璃吧台上,陈涛小口小口地咬他的关东煮。
陈宥维。陈涛咽下一颗花枝丸说:下次我们能不能不吃火锅了?
好。陈宥维去揉陈涛被风吹劈叉的刘海和翘起来的呆毛,下次你定。
关东煮吃完了,陈涛也精神了许多,一路上手舞足蹈,还要跳到陈宥维的背上去。
本来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陈宥维真的弯下腰让他爬上来。陈涛勾住陈宥维的脖子一蹦,就跳到陈宥维的背上,陈宥维双手卡着他的腿防止他滑下来。陈涛整个人伏在陈宥维背上,牢牢地勾着他的脖子。
初秋的晚风挺凉,陈涛却整个人热的慌。想到一句酸了吧唧的话来,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尽头。
又想到施展说的,主动出击。如果施展在身边,此时肯定会鞭策他说这么好的表白机会,你竟然错过了!
那可怎么办啊。
陈涛叹了一口无声的气,踌躇道:陈宥维……
怎么了?
没事!没事!陈涛还是怂,我就是困了。
陈宥维轻笑:那你趴在我肩膀上睡一会,马上就到家了。
啊……马上就到家了啊……陈涛有点舍不得,又懊恼自己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当晚陈涛又睡不安稳了,梦里的他大胆热情,勾着陈宥维的脖子笑的明媚,说陈宥维我喜欢你!
陈宥维说什么陈涛没有听清,他和陈宥维都融进一片白光中。陈涛颤了颤睫毛,睁开眼,窗外阳光正好。
C5
圣诞节快到了,客厅的电视机械化女声正在播报12月24日平安夜将会迎来上海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陈涛哈了口气,白色的热气被吐出来,很快就消散了。拿了桌上的一个包子说:妈!我上学去了!
打开门,陈宥维正在门口穿鞋,陈涛问他吃了吗,他家还有包子。
陈宥维点点头说吃了,摘了自己右手的手套给陈涛带上:等会吃包子别把手冻坏了。
陈涛美滋滋的,手套里热乎乎的,是陈宥维残留的体温。现在是一个互相传热的过程,陈涛从没觉得物理这么有意思过。
陈涛没把手套还给陈宥维,戴着就进教室了。施展看见,意味深长地啧啧了两声,凑近陈涛问他有什么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别装傻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陈涛正色道: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其他都是浮云。
浮云个大头鬼!施展快被他气死了,陈涛这人对待谁都是打直球的好手,前段时间才跟隔壁班叫什么黄嘉新的文艺委员认识,现在朋友圈里的互动就已经是亲亲爱你之类撒娇信手拈来。偏偏碰上陈宥维就成了鸵鸟,把自己往沙堆里埋。
陈涛第三次月考成绩不错,挤进了前100名。姐姐答应他平安夜请他和陈宥维去吃饭,陈涛期待很久了。
平安夜那天一大早上就跟陈宥维说,下课我等你,姐姐带我们去吃饭。
陈宥维面露难色:不好意思,今天傍晚有个物理竞赛,替我谢谢姐姐。
陈涛也没闹脾气,就是有些郁郁寡欢。中午施展从食堂给陈涛带了生煎包,食欲不足,他也没吃下去,心不在焉的反而把自己上颌烫破了皮,用舌头一顶还生疼。
陈宥维不去,他也没有心情,挂了个电话给姐姐说今晚作业太多,在学校晚自习以后再回家。
然后问施展晚自习以后去哪儿吃夜宵。施展嘿嘿嘿了两声,说今晚不晚自习,和邓超元约好去吃饭了。
陈涛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拐走了自己看上去竞争力最强大的“情敌”。
今天冷的厉害,倒没有要下雪的前兆。陈涛翻出了他最厚重的羽绒服,整个人鼓鼓囊囊地,像一只企鹅。
教室里很冻,没几个人留下来晚自习。陈涛写完数学作业,看一眼历史老头在讲台上打起了瞌睡,就从后门溜出来透透气。
校园里寂静一片,陈涛探出头去看三楼的高三教室,他只看见巡考的老师的路过。
历史老头醒了,出来赶他回教室。走到一半有人喊:下雪了!
陈涛惊喜回头,天上零零星星飘下白点来。然后慢慢的变快又变大,可以看清六角雪花的纹路。越来越多学生出来,一楼和二楼吵吵攘攘,三楼的巡考老师下来赶人了,要大家都进教室里去,别打扰楼上的物理竞赛。
陈涛本来还想多待一会,但外头实在是太冷了,只好回了班级,之后便是很安分的待到晚自习下课。
陈涛把手缩进他的笨重的羽绒服里,雪落了他一肩膀。
陈涛——
是陈宥维叫他!
陈涛又惊又喜,抱着胳膊回头,陈宥维撑了把伞示意他进到伞下来。
陈涛哆哆嗦嗦的钻进陈宥维的伞下:你考完了?我看时间还没到呢。
提前交卷了。
哦。陈涛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陈宥维向来也是写完就走的人,陈涛思索着这次的竞赛应该有些难度,陈宥维竟然做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陈宥维问陈涛饿不饿,然后带着他绕七绕八拐进一个巷子里。是一家鱼片粥店,看起来很有历史感了。下雪的天气,古朴的老店里冒出阵阵热气,白烟氤氲了橙黄色的灯光。
老板娘笑嘻嘻的走过来,语气很是熟捻:两碗大份鱼片粥?点完单又问陈宥维,这是你弟弟?
陈涛想反驳没来得及,陈宥维就点头笑笑说是。
陈宥维轻车熟路地替陈涛烫了筷子和勺子,看起来是这家店的常客了。
砂锅里盛着白色软糯的米粒,剃了骨的鱼片快开锅才滑进去,形状完整,满满当当,最后撒上一点翠绿色的葱花点缀,看了就让人食指大动。
陈涛被中午的生煎烫怕了,不敢再立刻入口,只好耐着性子用勺子翻搅着鱼片粥,好让散热更快一些。
翻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聊,干脆放了勺子,准备边玩手机边等它变凉。
微信消息一直弹,陈涛看了看都是施展的,一阵无语,回复:你不是在约会吗!给我发什么信息!
施展:约完了约完了,雪太大就回来了。
施展:你呢!
陈涛装傻:什么?
施展气极:我说陈宥维!
看到那三个字,陈涛就有点作贼心虚,遮住手机屏幕偷看陈宥维。正好陈宥维把他那碗鱼片粥和自己的调换了,说:我这碗不烫了,快吃吧。
陈涛欣喜若狂,把手机扔进裤子口袋美滋滋的吃起鱼片粥来。施展得不到回复,又气得微信弹消息骂他胆小如鼠,一听陈宥维的名字跑的比兔子还快。
陈涛吃鱼片粥的时候,忍不住飘飘然的想。其实陈宥维对他挺好的,辅导功课,替他打食堂的饭菜,怕他冻坏还会准备手套,还会帮他晾凉鱼片粥!
有没有……一点点,就一点点,陈宥维也喜欢他的可能性?
这个念头刚冒出芽来,就被陈涛给掐断了。因为王奕炫耀糖醋排骨的场景突然在他脑里闪现,唉!陈宥维可能也帮王奕做过这些事。
陈宥维看着陈涛吃个鱼片粥表情也变幻莫测,不知道他在瞎想什么,只好出声提醒:快吃。
陈涛悻悻地哦了一声,悲从心来,觉得鱼片粥也索然无味了,吃了两口便也没再动。
C6
路面上已经有了些积雪,陈涛跟在陈宥维背后踢雪玩,有些会溅到陈宥维黑色的校裤上,白白的一小点,一会就化了,留下一块小水渍。
看着雪又想起冰淇淋来,在这十二月底的雪天,陈涛不顾陈宥维的劝说依然一头扎进便利店里买了一根梦龙。
陈涛咬一口梦龙被冻的呲牙咧嘴,浑身颤抖。
陈宥维拉住他,不许他吃了。陈涛扭手挣脱,又示威似的举起梦龙咬了大半。牙齿瞬间没了知觉,陈涛又倔强又难受,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神情来。
陈宥维脸色也不好,尾音拉的很长很凶:陈涛——
印象里陈宥维很少生气,陈涛看他面无表情有点害怕,还有点头晕,缩了缩脖子,逃出陈宥维的伞扔了剩下的半根梦龙。
也没再进伞,扣上了羽绒服帽子,低着头自顾自的走了。也不知道是冰棍带来的后遗症还是心情不好,陈涛这会感觉头疼欲裂,走了两步难受的蹲在路边。
陈宥维追上去,跟着陈涛蹲下来替他打伞。
怎么了?陈宥维看不清陈涛的脸,只觉得他在闹别扭,又不知道他的脾气从哪里来的。
陈涛晕乎乎的,又觉得很冷,手啊头啊都恨不得统统缩进他厚重的羽绒服里。脑子里都是什么陈宥维的脸啦,施展说你要主动出击,这样子混乱的画面在脑子里搅成一团浆糊。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很迷茫。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陈涛去抓陈宥维的手,温热干燥,陈宥维像一颗热源,陈涛靠近他,再靠近他。
陈宥维——
尾音拖的长长的,黏黏糊糊。
耳廓里共鸣起自己的心跳声,频率不正常,跳的飞快。施展的声音在耳边叫陈涛!你要主动出击!陈涛脑子里一片混沌,施展的声音又再度重复:陈涛!你要……
脑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瞬间只剩下风呼啸的声音,陈涛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准备好气力要呐喊,实际上是凑近了陈宥维,呢喃耳语:……我喜欢你。
说出去了,陈涛失力,跌坐在地上。
陈宥维去扶他站起来,替他拍掉了身上沾上的雪。陈涛很乖的任由他摆弄,他脑子里在想:拒绝,回应,陈宥维都没回答。
你发烧了。陈宥维试了试陈涛额头的温度做出结论。
嗯。陈涛不着边际地逃离属于陈宥维的范围:但我也没烧糊涂。
手被陈宥维捉住,被迫的,两个人猝不及防的对视。陈宥维笑的春风和煦,扯掉了自己的围巾,给陈涛带上。那是他妈妈织的,陈涛羡慕了很久,回家还求过姐姐给他也织一条。
陈宥维细致地替陈涛整理围巾,偶尔碰到陈涛的耳朵,他笑:你耳朵好红。
陈涛羞的不行,啊的一声,缩起脖子,半张脸埋进围巾里。
他觉得陈宥维真坏,只会逗他。
但陈宥维真好,他真的很喜欢。
雪越下越大了,陈涛烧的晕乎乎的,很大胆,陈宥维的行为也给了他足够的勇气:我说我喜欢你。
陈宥维拉着陈涛的手攥的更紧了,陈涛的红耳朵蹭着他的黑色围巾。
知道了,男朋友带你回家。
fin
[焉之焉]和同一个人纠缠很多年是什么体验?
808bass:
不请自来。
大概看了一眼这个问题有好多人回复,纠缠的时间长度各不相同,但论及人生覆盖率的话我和X大概是最长的。
老套的竹马情节,他比我大一岁,不影响我们从小一起上学。本来不是在一个年级还能让我们彼此都松一口气,但我妈在我初中的时候听了班主任的意见让我跳了个级。
我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走进X班的时候他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憋屈,哈哈哈。
X是艺术生,在学校的时间少,在舞蹈班的时间多,我和他在班里一天也呆不了多久,他虽然不是觉多的类型,可他话多,经常被老师赶出班站在门口。我这个同桌也落得终日都形单影只的坐在教室角落。
我大概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其实他的...
808bass:
不请自来。
大概看了一眼这个问题有好多人回复,纠缠的时间长度各不相同,但论及人生覆盖率的话我和X大概是最长的。
老套的竹马情节,他比我大一岁,不影响我们从小一起上学。本来不是在一个年级还能让我们彼此都松一口气,但我妈在我初中的时候听了班主任的意见让我跳了个级。
我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天走进X班的时候他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憋屈,哈哈哈。
X是艺术生,在学校的时间少,在舞蹈班的时间多,我和他在班里一天也呆不了多久,他虽然不是觉多的类型,可他话多,经常被老师赶出班站在门口。我这个同桌也落得终日都形单影只的坐在教室角落。
我大概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其实他的心思很容易看穿,我知道他什么目的,所以下一次考完试按照排名换座位的时候,我没有再走到他身边,他也不再每天被赶出教室了。
然而就算在学校可以躲得过去,也躲不过住对门的我俩每天一起上下学的时间总是撞在一起。五天有四天同时打开或先后打开门尴尬的面面相觑,然后两个人都磨磨蹭蹭的试图拉开距离,不过总也拉不开就是了。
X很会讨我妈喜欢,我也不甘示弱的在他妈面前装乖巧,他妈喜欢我沉稳懂事,我妈喜欢X开朗活泼。所以我每次回家都能听见我妈在耳边不停歇的说X的最近成就,又拿了奖啊,老师说他前途无量啊,我嗯嗯啊啊的点头听着,一边想隔着一道墙的他会不会也同样一边疯狂扒着饭一边嗯嗯啊啊的听我的成就。毕竟那时候我刚拿了一个钢琴比赛的奖项,还挺想炫耀一下的。
中考前的一个月X被强行安排在我家每天来跟我一起学习,我俩都没什么说话的权利,只好大眼瞪小眼的被扔进我屋面对面的一起写作业。
他是个很爱动来动去的人,注意力很容易被分走,一有点什么动静他就像小狗一样“嗯?”的一声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的看发生了什么。所以作业写的极慢,我写完之后瞄他摊开的卷子,才堪堪写到一半。
“嘉嘉,借我抄抄。”
这种时候他就毫不在意我们之间隐隐约约的别扭关系,充分利用自己的小狗眼睛来讨要我的作业,我嗯了一声,把早就整理好的作业放他面前。
唉,不过确实没想到他会全都抄上。
隔天我被叫到办公室,面无表情的攥紧拳头,真是丢死人了,还是第一次被老师质疑是不是把课代表的特权——全班唯一一套试卷的答案给别人传播了。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迎面看见了靠在墙上的X,他紧张兮兮的凑过来问咋了咋了是不是被老师给发现了,你没被骂吧?我没忍住拧了他胳膊一下,他嗷嗷的大叫也不敢还手,一脸憋屈的问老师咋发现的啊。
怎么会有人笨到大题的答案都抄的一字不落呢。
中考之后我们两家一起去海边度假,他声称自己非常善于游泳,我在一边冷眼旁观着他在海里扑腾的像溺了水。
我早有先见之明的带了个游泳圈下海,不是因为我不会游泳,而是早有预料会很累。他扑腾了几圈之后游到我身边,扒着我的游泳圈,下巴搁在泳圈的小乌龟图案上,像只玩累的大狗呼哧呼哧的喘气。
后来我们又考到了一个高中,他比我先发育一点,个子抽的很快。那天我去他家送我妈做的小蛋糕,他正好洗完澡从厕所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腹肌已经练的形状姣好,饱满的胸肌上还都是没来及擦干的水珠。他甩了甩头发看了我手里拎的小蛋糕一眼,无比痛心的转过身去,骂骂咧咧的走开了。他最近在艰苦的减肥,快要比赛了,舞蹈生长胖一斤都要受处罚,都听说了。
那天我回家洗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沮丧的捏腰间的软肉,除却身材这一方面。连脸都还是带着婴儿肥的圆润,怎么看怎么像还没长大的小孩。X的大双眼皮日现雏形,可能是最近演出比较多,贴双眼皮肌肉记忆形成了印子,连本来不太明显的泪痣都跟着添乱。
我心烦意乱的锤枕头两拳,迫切的想长大,无论是什么都不想落在X后边。
还好X的个子抽了没多久就停下了,我后来居上的比他还高一些,尽管婴儿肥还是没怎么掉,但好歹不再和小时候一样每天都肿的像个馒头。
高二的时候,我延迟的开始了叛逆期,隔三岔五逃晚自习去club看演出,有时候自己也上去,但是一直没有喝酒,每每在台上合着灯光和鼓点看向台下摇摆陶醉的人群时,我都会想如果X在这里他会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我被人群包围还是偶尔觉得寂寞。我把这伤春悲秋的麻烦事告诉玩的很好的哥哥,7眨着他的下垂眼告诉我因为我太清醒了。
他说的对,如果喝了酒看世界一定比现在更好。
兼顾学业和音乐是很吃力的事,我频繁的在课上睡着,以至于被老师担心的叫走谈话问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黑眼圈快要垂到颧骨,我学会睁一半的眼和挂在别人肩上走,这样比较省力。
有一次7来学校接我放学一起去看演出,因为没时间吃饭还带来了一袋炸鸡,我迎着别人羡慕的眼光走向7,我俩握着手撞了一下肩膀之后他自然的帮我提了书包,我跟他激烈的讨论昨天新出的番反转剧情时,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刚从舞蹈室训练回来的X,他穿着无袖的背心站在那看我,他剪了寸头之后整个人的气质愈发强势,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没收住的满满不爽。
我大概知道他在不爽些什么,但当时年轻气盛的心扑通扑通叫嚣着挑衅,我于是当时还故意跟他摆了摆手示威。
然而好景不长,某一天回家的时候妈妈在中厅等我,我们进行了一场漫长而真挚的谈话,结果却不太好,我生气的把自己反锁进房门。
后来X来敲我的门,大概是妈搬来的救兵,不过她不知道X也在生气,所以我俩沉默的气氛里蔓延着火药味。
“你每天去那种地方……”X想了想措辞,皱着眉,“演出,很危险。”
“哦,你去过吗?”我懒散的抬眼看他,他被我堵得一梗我就知道我猜对了,几次擦肩而过时闻到的烟酒味不是来自我身上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X很容易激动,他为自己辩解道,“我比你大!我已经成年了!”
“那又怎么样,你未成年的时候就没去过吗?”我四两拨千斤的把他的情绪挑的更高。
“我至少没有跟别人鬼混!”X这一句话把我俩之间的气氛彻底点炸,我们激动的吵了起来,话题东扯西扯的吵了很久,仿佛从出生那一刻就看彼此不顺眼。
“那你别管我啊!”我最后吼了一句,他愣了一下,然后冷笑,歪了歪头指着自己说“谁稀罕管你,再管你我是孙子。”
他把门摔的很响,我们开始了冷战。
我那根迟来却强烈的叛逆神经嗡嗡发作,在家是呆不下去了,我从窗户翻了出去,由于缺乏经验,但好在运动神经还算凑合,仅仅崴了一下脚,愤怒之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一瘸一拐的打了辆车跑到club。
7看我怒气冲冲很贴心的没立刻刨根问底,我夺过来他手里的啤酒仰头一饮而尽,气泡在喉咙里翻滚流淌的感觉痒痒的、苦涩却沸腾。7无语的想拦我却欲言又止,大有随我去的意思,我于是得寸进尺的又点了一大杯早就看它好奇的鸡尾酒——夜光。
东点西点的,等我迟钝的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喝醉的时候,身体不听使唤的瘫在沙发上,我看到7在我旁边,他和其他几个朋友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该拿我这个初次喝酒就喝成这个样子的酒鬼预备役怎么办。
我拉了拉7的衣服,说我要打电话。
电话打给了X,周围太吵我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这样反倒省事,听不见他的反应让我没有实感真的打了过去。
早就忘了我说了什么,所剩不多的记忆加上X和7的复盘,大概是我先骂了他,然后又委屈的听他骂我,最后我还想骂回去,却被翻涌的胃给打断了。
7扶我去厕所的路上接了X回拨过来的电话,报了地址在哪之后陪我蹲在门口吹风等X来接我。
我靠在7的肩上晕乎乎的缓神,乱七八糟的碎碎念了一堆,7好脾气的听着,还时不时给我一点他的看法,我很感激他的理智和成熟,张开手臂想拥抱他以表心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X一把拉开。
再然后我和X去开了间房,因为我不能跟他回他家,也不想回自己家,拖着他僵持了十分钟之后X才终于妥协。
咳咳,然后,嗯。
我俩的关系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变化。他会从比完赛或者艺考路过的城市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傻傻的小玩意儿;会开始频繁的找各种理由来敲我家的门;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班的门口只为黏黏糊糊的腻一会儿;会在我演出的时候帮我打掩护,然后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为我欢呼。
我终于知道他如果在会是什么样,他会满眼都是我,以至于几个来搭讪的女孩子都望而却步。
人群很好,他就是人群。
后来我们开始漫长的异地恋,四年大学,最开始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很不习惯要面对这场从出生以来最长的分别。他很不喜欢告别这件事,所以我走的那天他没有来送我,我也体谅他的无法面对,只是难免心生怨念。
异地恋很艰难,尤其是我俩实在太了解彼此,以至于我们在不同的时候发现彼此说谎时,都心下明白对方在说谎,却不去刨根问底,为了维系这脆弱却强大的感情。
第一次讲分手是一个下雪天,我又一次的发现他没有跟我说实话,昨晚彻夜没有回复消息,今天下午才回复说昨天喝多了,被朋友送回了宿舍。我握着手机问是他一直提起的那个朋友吗,他沉默了一会说是。
我说分手吧。他说好。
这就是和你纠缠很多年的人在一起的好处,你们都小心翼翼的越过彼此的雷区,最后在不言中结束纷争,却比吵得撕心裂肺还痛。
那时候正好在期末周,我忙的昏天黑地,几次都差点低血糖。忙的好处就是可以不去太在意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期末周结束的那一刻,我握着手机坐在地上,看着还没换过的屏保——我偷拍他睡觉的照片,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都是比较慢热的类型,而他的感情一直都是轰轰烈烈,所以等到我反应过来我想他已经拥抱新的爱人了。
跨年那天我发了高烧,我想是因为前几天太忙身体终于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彻底崩溃,舍友都好心的问需不需要留下照顾我,我摆摆手一一谢绝,于是落得一觉醒来黄昏的时刻只有自己在床上躺着,受病痛折磨。
在异乡生病本来就是一件容易令人崩塌的事情,我尽力控制自己不去拿手机,害怕我一直维系的骄傲会被自己亲手毁灭,所以我错过了X打来的十几个电话,直到他怒气冲冲的踹开我宿舍的门。
他大喊我的名字,我以为我在做梦,迷迷糊糊的伸出脑袋看他。他系着我以前给他买的围巾,上边积了一些雪花,被室温蒸发成一片湿漉漉。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质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害他迷路了一个小时才找过来。
我从床上跳下来抱住他,那一刻我想,在爱情里计较体面可真是最好笑的一件事,我的小狗根本不在乎,他只想要我,就像我只想要他,无论是不是讲道理、爱逞强、不太懂哄人、脾气暴躁,都只想要他。
不知道为什么说了这么多,大概是因为我们快要一起进入人生的新一阶段有些感慨。
希望所有人幸福,有被爱的底气和去爱的勇气。
最后祝X先生和我新婚快乐,最好别再因为婚礼吵架了,策划婚礼真是人间酷刑。
808bass gone.
【柚天】秘密恋爱要谨慎
休赛季的羽生结弦人间蒸发,寻不到任何踪迹的冰迷哭天喊地,而他本人却在男朋友的家里打游戏。
“快洗盘子,盘子没有了!快啊!”
“天天我在洗,别催了。”
“肉、肉!你别把它扔深渊里啊,我这还要用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掉下去了QAQ”
“肉糊啦赶紧拿走啊!这边还要芝士!”
“啊啊啊怎么糊了,天天快来帮忙!”
“不要瞎转悠了,你怎么还跟我一块困在里边了?外边谁去送菜啊?下次你外面我里边,不然又要扣钱了!”
“天天你也快点切肉好不好,我的盘子洗了很久了。”
一个游戏玩的是鸡飞狗跳,一星通关之后他俩瘫在地上,金博洋摆手:“怪不得叫分手厨房呢,玩...
休赛季的羽生结弦人间蒸发,寻不到任何踪迹的冰迷哭天喊地,而他本人却在男朋友的家里打游戏。
“快洗盘子,盘子没有了!快啊!”
“天天我在洗,别催了。”
“肉、肉!你别把它扔深渊里啊,我这还要用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掉下去了QAQ”
“肉糊啦赶紧拿走啊!这边还要芝士!”
“啊啊啊怎么糊了,天天快来帮忙!”
“不要瞎转悠了,你怎么还跟我一块困在里边了?外边谁去送菜啊?下次你外面我里边,不然又要扣钱了!”
“天天你也快点切肉好不好,我的盘子洗了很久了。”
一个游戏玩的是鸡飞狗跳,一星通关之后他俩瘫在地上,金博洋摆手:“怪不得叫分手厨房呢,玩这个是想分手。”
“不要!我不和天天分手!”羽生扑过来抱住他,像抱黄熊精一样搂的紧紧的:“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好玩。”
“没要和你分手,好不容易得到的男朋友分了多可惜。”金博洋拍拍他的脊背:“吃不吃西瓜?我去给你切。”
他俩宅在家无事干,想着把steam里的游戏全打一遍,前天玩了人类一败涂地,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费劲的攀登,羽生救跌落的金博洋时失手把他俩一块摔死了,总之这个游戏可以更名为“看歪歪扭扭的小人千奇百怪的自杀方式”。
昨天玩动物派对,所有可供选择的小动物都很萌,金博洋挑了老虎,羽生挑了只海獭,给的理由是“这只海獭很像天天啊,都很可爱”,金博洋表示你喜欢就行,然后他俩开始游戏,发现温馨时刻只有挑选角色那里。
金博洋的老虎和敌人打的热火朝天,而羽生沉迷捡武器,结果拿着挑好的武器来帮忙的时候,一棍子拍死了金博洋。
“羽生结弦!”金博洋气的要摔手柄,羽生赶紧道歉:“天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眨巴着眼睛的男神又漂亮又无辜,谁能忍心谴责呢?金博洋憋着气,重新开了一局,然后被羽生拿着棍子又误伤了,他决定手刃噗桑。
今天开始打分手厨房,玩了几局发现还不如昨天的动物派对呢,他俩本来感情挺好,可不能让破游戏消磨喽,因此决定中场休息,他俩还是老老实实打动森好了,起码游戏里也能约会。
金博洋抱着半个西瓜回来,分给羽生一个勺子:“还是挖着吃比较爽,切块太费劲了。”他挖下西瓜芯喂给男朋友,羽生只咬了一半,用眼神示意他吃掉剩下的,金博洋露出虎牙:“就一个西瓜芯还喂来喂去的。”
“果然夏天来北京是很棒的决定啊,能随意的吃西瓜。”羽生惬意的眯起眼睛:“水果又甜又便宜,我们晚上去买点草莓和小番茄吧?”
“你是不是没看冰箱?我给你买了两盒放在保鲜层里了。”金博洋大口吃西瓜,指指身后:“你想吃自己去洗点,但是晚上确实可以去一趟超市,买点面条和鸡翅,冰激凌也没有了。”
“天天真好。”羽生凑过来吧唧亲了金博洋一口,清新的西瓜味还残留在唇齿间,是初夏恋爱的气息。
他们晚上煮了芝士肉酱意面,还配了两块草莓蛋糕,为了谁洗碗猜拳了八个回合,最后决定一块洗碗,擦盘子的时候金博洋说:“以后买房子了一定要安一台洗碗机,别的都能没有这个必须得有。”
“那大概需要哈尔滨一个仙台一个。”羽生歪着脑袋:“应该叫妈妈也装一个呢,这样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饭后他俩去公园散步,仗着天色暗公园人少肆无忌惮的牵手,羽生会在金博洋的掌心画图案,他俩打闹间觉得散步应该顺便遛狗,可惜羽生有哮喘养不了宠物,但是没准可以妥协养一只猫,西伯利亚森林猫是低敏动物,无毛猫也很合适,或许德文卷毛也很不错。
羽生来中国是秘密行程,除了家人外谁也不知道,立本媒体跟住在仙台一样24小时盯着,因为没拍到任何照片而断定他在多伦多,压力又来到加国的媒体身上,然而他们也蹲点数天之后宣布毫无所获,因此冰迷们开始满世界的寻找羽生结弦。
她们都遗漏了华国,或许觉得他这么迷信的人来华国受伤后肯定再不踏足,连每年的分站赛都会避开就是最好的佐证,可惜她们不知道,迷信的人也会为了男朋友更改决定,除了仙台外,有爱人在的地方就是他最向往的地方。
虽然说暂时安全,但是羽生还是没办法去首钢冰场,一是因为他的秘密出行让他无法和冰联打报告,二是他家男朋友还没把他俩谈恋爱的事情说出去,没在老铁们眼前过明面,等于谈了个地下恋。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天天是觉得跟我谈恋爱很丢人吗?”羽生委屈巴巴,“真是辛苦天天了,有我这么拿不出手的男朋友。”
大哥?你是卖茶的吗?还是祖传泡茶啊?金博洋无语扶额:“要是你还拿不出手谁能拿的出手?今年你刚获得平昌的金饼饼忘记了?哦对,你是用袜子装的它,除了你估计没人能用袜子装金牌。”
“主要是什么呢……你得知道我和我老铁他们的关系啊,属于打是亲骂是爱,没事闲聊都搁脚踹那种,万一告诉他们咱俩谈恋爱了,那宝贵的假期就泡汤了,得被逮去三轮盘问,从咱俩啥时候看对眼的到咱俩啥时候暗度陈仓的。”金博洋试图用中日英三语混合的方式告诉羽生事情的重要性。
“所以为了宝贵的假期和清闲,咱俩先瞒着,慢慢透露。”金博洋开始忽悠,决口不提自己是因为害羞才不想公开,他最开始也想过昭告天下,拜托,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做梦都能笑醒好吗!但是再三斟酌,还是决定自己偷着乐。
“好吧。”羽生不情不愿的,低着头噘嘴,看上去分外委屈,金博洋打量周遭看四下无人,飞快的亲了他一口:“结弦最好了!”
去不了首钢,金博洋带他去自己朋友开的冰场,平时关门了之后就是他俩的专属场地,羽生特意带来了几件考斯滕,在冰场中央孔雀开屏,金博洋跟普通冰迷一样趴在围栏上看他。
“穿这套衣服滑走疯吧。”金博洋拽着羽生的袖子恳求:“拜托拜托啦。”羽生挑眉:“你确定?”他刚给金博洋表演完起源,额头上还都是汗珠,金博洋拿毛巾擦掉,眼睛亮亮的:“当然确定,我喜欢起源的考斯滕,但是喜欢看你滑走疯。”紫色的源神太帅了!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巴黎散步道。”
“两种不一样的状态,你滑crazy的时候特别恣意。”金博洋最喜欢羽生滑走疯,其次是大白鹅,小樱花和源神的排名不分上下。
羽生捏住金博洋的脸蛋:“天天请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会有奖励吧?”他还在源神的状态里,虽然没有做造型是顺毛,但是那种向着金牌冲击时野心蓬勃的表情依旧显露的淋漓尽致,压出褶皱的眼皮往上一抬,莫名有压迫感。
“又要奖励,就抓着我心软。”金博洋小声嘟囔,随即露出灿烂笑容:“要什么奖励你说了算,就拜托滑一段吧。”他俯身亲吻爱人的脸颊,收取到利息的羽生笑了笑:“如你所愿。”
滑给爱人的走疯显然是极尽风情,高撩腿、拖刀、下腰鲍步、摸头发、抛媚眼,金博洋看的眼睛都快直了,拼命给他鼓掌尖叫,等羽生滑完最后一个鲍步来到他眼前,他直接探出半个身子去抱他:“男朋友你也太帅了吧!”
羽生借着这个姿势把他捞起来,金博洋吓得哇哇叫:“羽生你不要命了!你能举的动吗?你的腰和脚踝还有伤!”他再怎么瘦也有一百来斤,更何况羽生还穿着冰刀,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男朋友身上对于脚踝负担很重。
“没关系的哦,我完全承受的住。”羽生让金博洋的腿盘在自己腰间,甚至抱着他转了两圈,拗不过金博洋的要求,把他半抵在挡板上,让挡板承担一部分体重减轻对脚踝的负担。
“好看吗?”羽生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散发着魅力勾的人心动,金博洋当然少不了赞美:“好看!特别帅,简直是炸在我心上了。”低头捧着人的脸交换了一个亲吻,要分开的时候羽生伸手压着金博洋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亲的难舍难分的时候,身后传来口哨声,羽生护着金博洋警觉的往后望,眉眼间都是杀气,结果看见花滑队的人都站在他俩身后,金博洋直接懵了:“你们怎么在这?”
“傻孩子你忘了?这冰场的拥有者也是我的好朋友。”金杨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而隋文静敲着冰刀套:“金博洋,你不觉得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说吧,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啧啧啧,小情侣真会玩啊,穿着起源跳走疯。”王诗玥摇着手机称奇,柳鑫宇补充:“还有冰上抱,isu不考虑来男双真的是损失。”
金博洋大脑一片空白,求助,被老铁们撞见和男朋友亲热怎么办?求助,如何不在坦白后被老铁们打死?求助,如何快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救命啊!他再也不谈秘密恋爱了!
「夜色余温」
/上一篇月色玫瑰
/我又来了,老话别喷我,不然我的水晶宝石彩钢玻璃心就碎了
/正主这么甜了还写啥啊(划掉)
/关于写好一篇后正主发糖比写的还甜导致全篇废掉的事
————————————————
——“在那些难明的黑夜里,只有她能感同身受,只有她能陪他走过低谷云顶,读懂黄昏黎明。”
1.
碎冰溅起一道弧线,点缀在少女的衣角,她跪坐着出神半晌,伸出指尖渲染开刚才碎落的眼泪,让...
/上一篇月色玫瑰
/我又来了,老话别喷我,不然我的水晶宝石彩钢玻璃心就碎了
/正主这么甜了还写啥啊(划掉)
/关于写好一篇后正主发糖比写的还甜导致全篇废掉的事
————————————————
——“在那些难明的黑夜里,只有她能感同身受,只有她能陪他走过低谷云顶,读懂黄昏黎明。”
1.
碎冰溅起一道弧线,点缀在少女的衣角,她跪坐着出神半晌,伸出指尖渲染开刚才碎落的眼泪,让它彻底消失在冰面上。
鼻尖泛酸,安娜到底有些忍不住。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太多了,她尚不能躲过明枪暗箭,又忽然被推入漩涡,沉沦至此。
在所有利弊权衡无果后,舆论铺天盖地而来,她若想自漫天叫嚣的黑色雪花里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撑着冰面站起,起跳落地,自脑海里临摹出千百遍飞跃的身影。
不加修饰的情绪跃然,这样的状态甚至难以为比赛做好铺垫。
似乎命运之神不太爱眷顾她,小姑娘满腹委屈不知与谁说,只能在每个夜深人静时抱着她的布朗熊想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她不喜欢那些相机里刺眼的闪光,回想起场外挤得水泄不通的记者,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把脸埋进熊里。
那些苍白的灯光没有冰上的光那样温柔。
她被包裹在微凉夜色里,试图伸手抓住一点虚无的星光,脑海里走马灯似的画面逐渐模糊,她终于褪去一身疲惫,沉沉睡去。
彼时天天刚关了手机。
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个平地起跳栽进被子里。
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同他没有太大关系,但他心里依旧莫名堵得慌。
别有用心者制造舆论,人云亦云者不计后果,无形的压力操纵一切,稍不注意就将人置以万劫不复。
天天叹了口气,自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抬眸时恰好看到床头放的那只布朗熊。
他也不记得当时为什么突然想买这只熊的,钢铁直男的房间似乎不该有这么一个软萌的布偶,放在几年前他必然会对此行为大为不解
——那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但他也只是有一瞬嫌弃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念头,没刻意去想那点破土而出的小情绪,稍显别扭地将布朗熊放在床头。
小心翼翼又郑重其事。
又或许只是因为这些东西关乎于她。
天天记得以前安娜总会去看他的比赛,无论好坏,她都满怀期待,甚至她觉得分数不值他努力时,还会为他感到委屈。
被人放在心上是很幸福的事。
他们彼此感同身受,没有过太多剖露心迹的对白和交流,却灵魂契合惺惺相惜,像是曾约定过一般奔赴顶峰与对方相见。
而现在她褪去一身光芒深陷荆棘,他却无能为力。
天天伸手将布朗熊拿过来,摸了摸它的耳朵和头顶。
网上太多各怀心思的人,或是等她一举夺冠,或是想看她跌落花坛。
他总归,和旁人不一样。
他只想拨开汹涌人潮将她护在怀里。
他心疼她。
2.
“花滑是生命”他和她都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彼时他在鲜花拥簇的采访台,而她被所有人劝以放弃,落寞于泥泞人海。
天天太能够明白了。
他也曾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自己训练自己磨合,在夜以继日一片灰暗里,漫无目的寻找他的信仰,揽光淬火成就他的希望。
过往那些日子,他甚至会觉得拼命练习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点真实存在的意义,平日里一个人待在房间,他也只能通过不断刷手机,以虚无的彩色世界来弥补那些空荡荡的无措。
成功得以追捧,失败却被网暴,这些他都经历过,所以当流言蜚语席卷而来时,他下意识不愿她再受到那些伤害。
她在云端飞舞,洁白的翅膀曾抖落她襟上繁星,也曾托起他一个又一个梦境,他不愿看她的奇迹就此落笔。
在舆论发酵愈演愈烈、距离她比赛只有一天的时候,天天忽然很想去看看她。
但他稍有些踌躇。
到底是怕影响她比赛,天天顺手提了一双冰鞋,一路琢磨着说自己去练习表演滑会不会显得太过虚假。
确实太假了。
他有些懊恼,裹着羽绒服,一手揣在兜里,直愣愣的杵在场馆角落。
夜色已浓,场馆里零星几个人陆陆续续的离开,边缘的明灯暗了两盏,安娜一个勾手跳跌在了冰面。
天天的目光移至她的脚裸,那儿贴了一张膏药,他想起网友说的话,姑娘该是在适应新鞋。
甚至有人以此进行自以为是的说教,言辞不堪入耳,恶意淋漓。一瞬让好脾气的少年紧紧拧着眉,难得有了生气的情绪。
天天自游离的状态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没多少人注意这边,想了想还是换上冰鞋慢慢滑了过去。
这会儿安娜正垂着头,她轻轻揉了揉脚裸,准备站起身再尝试一次勾手跳。
夜里有些冷,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远处的灯又落一盏,她抬起头,蓦然撞进一双明亮的眼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不确定地开口:
“天天?”
“嗯。”少年应了一声,站在灯光聚集处,微光柔和了他的轮廓,他扬唇朝她笑了笑,用英文道,“我来就是,想见见你。”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安娜想朝他笑一笑,眼眶却涩得厉害,她揉了揉鼻子,见天天朝她伸出了手。
小手蜷在少年温热微燥的掌心,姑娘耳尖有些发红,她借力起身,很快调整好状态,稍稍拉开一些距离,再次旋转起跳。
兴许是得到了鼓励,安娜接连着两次都完美落地,只最后一跳稍有些力不从心,冰刃偏离轨迹,她正想着怎样落冰不会再伤及脚裸,一双手稳稳接住了她。
天天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衣服烙在她腰侧,姑娘眼神飘忽,微不可查鼓了鼓腮,借着这一托举动作旋转一圈后轻巧落冰,微微侧了侧身。
待她站定,天天飞快收回手,一刹而过的触感像是有花朵盛开在手心,他的耳廓有些发烫,磕磕绊绊想鼓励她几句,大脑里可用的英语词汇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还是安娜上前一步抱了抱他,退开时极认真念出了他的名字。
她说谢谢天天。
声音过分轻柔真挚,听得他心头一跳。
像是一湾清浅河流缓缓淌过,只此一瞬便温暖他整个冬季。
“明天……”天天小心翼翼用解冻的英文措着辞,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她说,像是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之类的,想想又怕反而扰了小姑娘心绪,于是止了话头,简单道,“明天加油,我一直相信你。”
一如相信曾经的自己。
以往在低谷沟壑他也曾有过畏惧,而后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们成为彼此的曙光,照耀每座白云碑,于各自远途共赴山海,在薄雾漫过的山岭相逢于黎明。
姑娘眉眼明媚,笑出小梨涡,向他承诺,
“一定!”
她愿意相信他的相信。
因为他们都记得,那些明灭澎拜的岁月微光里,他们一直一直,是彼此的星星。
3.
去体育馆前天天检查了好几遍随身的袋子。
他绞着帽子上的那颗绒球,握在手心时像是团住一朵云。
少女的心事昭然,他不敢过度解读,只能稍显笨拙的一一回应。
总之还是太过挂念小姑娘,介于担心与笃定的情绪忽而浅淡又浓郁,来来回回平复不下,有些磨人。
空旷的体育馆塞了大半人,天天落座后环顾一圈,在攒动人群中看到了她,心里安定下来。
勿论阳光和雾,白炽的灯都极其偏爱她,浅浅在她肩头洒落暖色光晕,融化他心底落满尘埃的雪夜陈迹。
天天其实有些紧张,他攥着手里的小红旗,视线随她轻盈跳跃起伏,在音乐高潮之际陷落入她琥珀色眼底。
心底那些未以言明的爱意倏然沸腾,或是将洛希极限写入十四行诗,他将明目张胆的偏爱公之于众,在众说纷纭猜测他为谁而来时,将他的玫瑰写成谜底。
安娜站在冰场的中间,在万众瞩目的云端,眼底倒映了万束光芒,微光明朗渐渐清晰,化作了一个人的模样。
她忽而弯眼笑了。
天天的眼眶微有湿意,他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那一簇云朵,终于轻轻落在了他的心底。
天天心跳有些快,他拉低帽檐,自间隙穿梭于人海,朝着她的方向奔去。
该是在心里建了一座以她为名的城池,用每一瞬心动堆砌,在历史悠久里生长得静谧。
“Anya.”
天天喘着气,追上安娜唤她的名字,他声线柔软干净,不偏不倚撞进她的耳里。
小姑娘的眼里霎时装满了光,这样的场合,她可以大大方方毫无顾忌地张开双臂,等他落笔她的风景。
天天练习许久的流利英语终于能说出口,在安娜落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轻声道:
“你是我最为期待的、最耀眼的星星。”
已是夜幕,周遭却似春至回暖,天天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满是欢喜,他热烈地想把爱塞进她的怀里,却忽的发现小姑娘手里还拿着她的布朗熊纸巾盒。
他于是下意识转手拿出毛绒帽子,准备替她戴上。
安娜心跳有些快,不知道因为是收到喜欢的礼物,还是因为那个以无边温柔赠予她的人。
小姑娘的心思纯粹坦然,像是一汪透明的湖泊,将一切映照得一览无余。
天天的手指滚烫,拂过她微凉的脸颊,将她的碎发别在耳后,专注认真地将帽子拢在她头上。
“喜欢吗?”天天低头问她。
安娜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看到瞳孔里装着独独一个自己,弯眼笑起来。
“喜欢。”她的英文流畅舒缓,流淌在他耳边,“很喜欢很喜欢。”
包括他,也很喜欢很喜欢。
4.
夜幕垂落后温度是零下。
天天在楼下团着草坪里的雪,砌成一块长方形雪台,而后将他闷在房间捣鼓了半天的大号冰墩墩郑重其事端在一旁矮树丛上。
冰墩墩四周环了一圈干麦穗,是纯粹金黄的颜色。
他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安娜就小跑着下楼了,小姑娘戴着她方才比赛结束后他送她的帽子,素净的小脸泛着些红晕。
天天说回来后他去准备个东西,让她等等他。
问他也不说,少年兀自笑的开心,有些傻乎乎的。
那她就当做是惊喜了。
安娜靠近一点,两个熊猫头对望,天天见她纯澈双眼倒映出自己的轮廓,帽子旁侧的小绒球晃啊晃的,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冷吗?”他用英语问她。
安娜摇摇头,问他这么晚了要做什么。
天天指了指堆砌好的雪白色方台,笑着同她说:“给你颁奖。”
For Anya.
他强调了一遍专属于她的特殊性,声音轻柔而琅琅,轻叩在她心上。
安娜怔愣在原地,一瞬高塔悉数倾塌,她不知作何反应。
那些被她藏起的小情绪,失落、委屈,甚至遗憾,他都知道,他都记得,也都一一安放。
她惯于在镜头前进退得宜落落大方,这让人们常忽略她的年纪和妥协成长,而他却将所有牵挂归于她,包容她所有小情绪,将她一个人,只她一个人,放在心上。
他张开双臂,怀抱敞亮,心里城池不设阻碍等她来访。
天天吹了口气,雪花落在手心,见小姑娘落了颗眼泪。
他忙不迭脱下手套,用温热的指尖小心翼翼擦拭。
堆厚实的雪有些滑,可能站不稳,天天想着,双手落在她腰肢两侧,毫不费力将她抱上了雪台。
她很轻,天天上次在训练馆就知道了,他甚至想过以后可以邀请姑娘做搭档试试双人滑。
安娜吸了吸鼻子,双手还搭在天天肩上。站在高一点的地方,她刚好比他高出大概五厘米。
天天一手扶着她的腰防止她滑倒,一手拿过那只编了麦穗的冰墩墩递来。
没有任何经验的手工编织委实算不上好看。
但这是世界上唯一一只、独一无二的、属于他给她的奖励。
因此而珍贵无比。
小姑娘哭起来都很安静,只断断续续用中文念他的名字,天天一声一声应答,将她裹进羽绒服里抱住,让两颗毛绒绒的熊猫头依偎在一起。
花滑是生命,也给他们带来彼此,算作生命中最好的礼物。
天天会想起过往荆棘,那些都曾将他们困守,融化不到白昼的夜色里,她是他仅存的余温,温柔他无数个四季。
稍显蹩脚的英语说不清笨拙的爱意,他只紧紧抱着她,不拟归期停驻于她的生命里。
寒冬凛冽,透明的风在反复寻觅中浸润岁月回声。
少年将他的玫瑰安置在心口,滚烫的拥抱热烈赤诚,爱意融于夜色,留予她暖色余温。
余温炽烈,无边温柔,
终其一生。
——————————————
/写的初心大概就是两只一路走来都很不容易,希望大家在看到他们光芒的时候记得他们背后的很多努力,不以单一的标签去否决他们,当然也希望两只日后能够记得无名岁月里陪伴过的彼此,他们该永远纯粹,永远奔赴黎明🌙
【桃桃红柚】一件校服引发的绯闻
*慢慢慢慢慢补档
01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被风沙沙吹动的树叶,有少年模糊的背影,还有淡淡的橘柚香气。]
陈涛是被王奕叫醒的。他侧脸还埋在自己叠好的校服外套里,恍恍惚惚从梦中转醒,发懵着打了个哈欠,“下课了?”
三月底,春天才刚在学校里留了些发芽的印迹,老人常说春捂秋冻,前几天因为耍酷不穿外套的陈涛就惨得感冒,于是连万众期待的体育课也兴致缺缺,偷偷溜到操场草坪上晒太阳睡觉,活像一只慵懒的猫。猫眯着眼还是刚睡醒的样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头毛也翘起来几根。
王奕抱着篮球指着陈涛身上盖着的校服外套问:“你这咋回事呢?睡觉还睡出一件外套来...
*慢慢慢慢慢补档
01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被风沙沙吹动的树叶,有少年模糊的背影,还有淡淡的橘柚香气。]
陈涛是被王奕叫醒的。他侧脸还埋在自己叠好的校服外套里,恍恍惚惚从梦中转醒,发懵着打了个哈欠,“下课了?”
三月底,春天才刚在学校里留了些发芽的印迹,老人常说春捂秋冻,前几天因为耍酷不穿外套的陈涛就惨得感冒,于是连万众期待的体育课也兴致缺缺,偷偷溜到操场草坪上晒太阳睡觉,活像一只慵懒的猫。猫眯着眼还是刚睡醒的样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头毛也翘起来几根。
王奕抱着篮球指着陈涛身上盖着的校服外套问:“你这咋回事呢?睡觉还睡出一件外套来?还是哪个暗恋你的女孩子给你盖的啊?”
陈涛这体育课一睡醒,倒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不是自己的校服外套。虽然跑来草坪晒太阳,陈涛还是很固执地脱下自己的校服叠成一块拿来当枕头用,自己身上这件倒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
王奕指出了一个很关键的线索:“而且这校服,是高三的啊。”
学校各年纪的校服和校牌都是同款不同色的,虽然主调色都是蓝色,但是高一校服中间是搭着淡紫色,而陈涛身上盖着的这件中间显着一片鹅黄,这鹅黄表明着自己主人是高三学生的信息。
头发都还没打理好的陈涛抱着这件不知名主人的校服回了教室,校服被洗得很干净,只有几处有清洗不掉的墨水印,看来是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这是学生的通病。从领口处还传来淡淡的橘柚香味,让陈涛想起教学楼后面许多学生光顾的水果店,这香味和刚剥出的柚子味道无差。
陈涛正发着呆,王奕拉着抱了个保温杯从走道经过的林渝植八卦,音量简直能和语文老师用的小蜜蜂媲美,“陈涛太逗了,他上个体育课回来还拿回来一件校服,也不知道哪个女孩子偷偷给他盖的!”王奕话还没完,“你说人家都能给他盖衣服了,是不是偷偷亲他他也不知道。”
王奕闹着给陈涛取“睡美人”的外号,陈涛气急反驳王奕是“大喇叭”,只有林渝植在一旁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难道你们没有想到,可以看校服里面的名字吗?”
学校校服为了方便辨认,在领口处有一块专门写名字的地方,陈涛和王奕两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恍然大悟翻开姓名牌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了“陈宥维”三个大字。
“陈宥维?!”王奕的音量更大了,像是连物理老师的小蜜蜂也挂在了他身上,和语文老师的小蜜蜂一齐发着功。陈涛愣着抬了抬眼,问着:“陈宥维是谁啊?”
关于陈宥维是谁这个问题,是陈涛最开始的疑惑,但之后的引起的风波便不再让他有精力想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他误打误撞地,和陈宥维产生了异常特殊的联系。
02
[我和你的故事,被续写成连载长篇的浪漫行径。]
那天王奕的话不负众望地被班里的其他女生听见了,校园里的绯闻总在熄灯后的寝室、下课的打水间、体育课的偷懒聊天小群体中产生,像滚雪球一般越变越离奇,又如同插了翅膀在每个角落里传开。
话里的隐隐约约“校服”、“陈宥维”甚至连王奕调侃时说出的“亲吻”这些词由少女丰富得夸张的想象力织成一个个梦幻又美妙的故事,惹得女生偷偷讨论时面红耳赤地捂嘴尖叫。
从一开始的“陈宥维给陈涛披校服”到“陈宥维和陈涛在体育课约会两个人还偷偷在操场草坪接吻”,再到“陈涛陈宥维暗地里同居是陈涛出门把衣服穿错了”的绯闻几何式变化成果,这整个过程才用了不到两天时间。
陈涛抽空跑到高三教学楼找人还衣服的时候,周围的鹅黄色校服学生都显出十分好奇又八卦的神情,赤裸裸的眼神像带着火苗一般。陈涛和王奕两抹淡紫快淹没在一整团鹅黄中,弱小可怜又无助,陈涛咽了咽口水,差点以为是学姐学长看他们两不爽要上来围殴了。
怎么还个校服还还出了热血高校打架的感觉?陈涛觉得自己怀里抱的不是校服,而是一团炸弹。
王奕领着他走到高三七班门口,“放心,肯定在这个班。”王奕吹嘘自己和陈宥维很熟,是一起打过篮球的关系,但是陈涛觉得王奕的话一半都不能太相信,比如王奕之前还说认识高一段花,其实两人只是在同一个考场考过试而已。
“学姐。”陈涛拦住从班级里走出来的一个女生,“麻烦叫一下陈宥维可以吗。”
被拜托的女生先是楞了楞,又突然激动地用手中的课本捂脸盖住激动地发红的双颊,忙忙点头回答:“学弟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叫。”
自己原来在高三这么吃香的吗?这时陈涛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征服了学姐,臭屁高中生还有些微微得意。
走廊上不知不觉已经围了很多人,都偷偷凑在不远处向这边看过来,陈宥维走出来的时候,人群中有了第一波骚动,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像在见证一场求婚仪式一般紧张。
陈宥维身上没穿外套,只套了件白色短袖,袖口露出清瘦的白皙手臂,陈宥维看见陈涛笑了一下,眼睛弯成极好看的弧度,像是想到之前在操场看见他的事情,陈涛被这笑迷得楞住了,被王奕手肘暗自捅了一下才想起来说道:“学长,我来还校服的。”
陈宥维接过校服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再次产生第二波骚动,像是看见被求婚的人接过求婚者的戒指一般,即使这“戒指”只是一件校服外套。有女生激动地拉着伙伴低吼:“还校服了!陈宥维真的把校服给陈涛穿了!”
语气好像已经能敲定二人同居的绯闻是真的一样。
陈涛又挠了挠头发,轻轻说:“校服我已经洗过了,谢谢学长。”
陈宥维好像没听清,略微弯着腰凑近陈涛问:“你刚刚说什么?”
这次距离有些太近了,陈涛甚至能数清陈宥维低垂着的长长睫毛,他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王奕在旁边十分积极地回答:“他说已经帮你把衣服洗过了学长!”这殷勤劲完全不像两个人“很熟”的样子。
看来高一的“小蜜蜂”在高三也很管用,人群中开始了第三波骚动,像是听闻了情侣婚后的美好生活记录,另一个女生感叹道:“已经都会帮人洗衣服了,学弟这也是很持家了。”
陈宥维其实还不知道这个在体育课睡懒觉的学弟叫什么名字,但是他回到班级后被众人围攻盘问和学弟的进展程度,才知道自己深陷进了一则绯闻闹事里,那群平时最喜欢偷偷聊小秘密的女生中有人勇敢地问道:“陈宥维,你真的和陈涛在同居啊?”
陈宥维还十分淡定地坐在座位上望向窗外茂密的树林,听见这话后也不回答,只挑眉说着:“原来他叫陈涛啊。”
03
[他的慌张神情和躲避眼神,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意识到自己陷入绯闻中的陈涛开始过上不太平静的生活。
周一的升旗仪式变成陈涛最想“一键快进”的时候。全校学生列好队站在国旗下听着领导拿起话筒断断续续念着稿,表明看上去风平浪静一片祥和,暗地里许许多多的目光凝在陈涛的后背,又转到不远处的陈宥维身上。王奕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排在陈涛前面嘀咕着:“小涛这下你可是出名了,堂堂风云人物陈宥维的绯闻男友,了不得了不得。”气得陈涛隔着王奕的校服出拳锤着王奕的肩膀。
他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陈宥维,少年高挑身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也很好认,阳光把陈宥维的发顶晕成浅金色,像自带着迷人光环一样,陈宥维本低着头,这时忽然抬头对上了陈涛的目光,还勾了勾嘴角抬手打了招呼,倒是陈涛连忙把头转了回去,埋下因慌张而发红的脸。
陈涛将校服拉链拉到了最顶端,外套领口触碰到他的鼻尖,陈涛似乎能闻见印象中的橘柚香味。
什么啊,明明根本不认识。
有时陈涛会在其他人口中听到“陈宥维”这个名字,高三七班的陈宥维。
谈论着他的爱好、他之前怎么拒绝的文科班班花、他到底长到多高了、他喜欢喝的饮料……
陈涛和陈宥维的唯一联系或许也只是在那节体育课上,一个男孩看见另一个沉沉入睡的男孩因为冷瑟缩着抱住双臂,便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了上去。
陈涛能想象到那时风吹来的声音,那时陈宥维弯腰凑近的脸,那时他注视着自己的表情。
他们的故事其实也仅仅是这么几分钟而已,大家却已经把他们不曾有的恋爱事迹都续写了下去。
如果不只是绯闻的话……
陈涛碰见陈宥维的次数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每次陈宥维身边的朋友总会朝着陈宥维挤眉弄眼,说着:“你的学弟。”陈涛总是想抱着手中的试卷掩面逃走,他看见陈宥维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又转过身来向自己打招呼。
陈涛总表现地很慌张,像只被太多人围观的猫咪,被激怒竖着倒立的毛发,会趁人不注意快速地蹿进旁边的花坛里。他习惯地躲开陈宥维的目光。
可是当陈宥维偶尔经过高一走廊时,陈涛却又会忍不住抬头望去,像无数女孩一样眼里盛着希冀的光,他看见陈宥维微弯的脊背,看见陈宥维有些遮眼的细碎刘海,看见陈宥维大步向前踏去的步伐。
“学弟——”陈涛走进教学楼的时候有人这样喊着,陈涛没反应过来,那人便改了口喊道:“陈涛——”
陈涛回过头,看见身后是戴着“值周”牌子的陈宥维。
陈宥维像往常一样弯着眼朝他笑,指了指陈涛空荡荡的胸口,“学弟,你没戴校牌。”
被喊名字的陈涛还有点发愣,直直地看着陈宥维,嘴里嘀咕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被抓到不带校牌的学生有撒娇拜托别记名字的,有马上撒腿逃跑的,还有从兜里摸出校牌当场戴上的。但是陈涛却和他们都不一样,他只看着陈宥维发愣,像还刚在体育课睡醒一样。
陈宥维笑得更深了一些,“没有校服我可以借你盖,但是没戴校牌就不能让学长把校牌给你蒙混过关了吧?”虽然话这样讲,陈宥维却真的拿出自己的校牌在陈涛面前晃悠,像是在引诱猫咪伸出爪子来抓一般。
04
[听说你喜欢我。]
学校论坛上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校草评选活动,陈涛也打开论坛,偷偷给陈宥维投了一票,点完选项之后他又像被撞见做坏事的小孩一样,心里空落落又没底,论坛首页放着陈宥维的照片,少年在树枝漏下的光影里笑得很好看。陈涛把那张照片偷偷存了下来。
论坛的还有一个热帖是关于自己和陈宥维的绯闻八卦,楼里的评论简直能写成一本小说了。比如陈宥维记笔记喜欢画波浪线是因为陈涛的名字里有浪的意思;比如陈宥维总喜欢穿着陈涛还回来的那件校服;比如陈涛总是路过高三教学楼;比如陈涛看见陈宥维的时候总是慌张地脸红……
不过陈涛是不会承认最后一条其实是真的。
他不过只会偶尔去水果店买一整盒剥好的柚子罢了。陈涛好像依赖上了这种味道。
陈涛开始下意识地在校园里寻找陈宥维的身影。
每次出操的时候,陈涛会眺望向另一边的高三教学楼,身边有女生手挽手聊着今晚去哪吃饭,聊前几天的月考成绩,而他的目光随着风跳过一颗颗茂密的树顶,跳过黑压压的无关人群,跳过楼层的砖瓦,轻轻落在那个独一无二的人身上。
一切都是情不自禁的。
陈宥维走进高一教学楼的时候像在各个教室里面投了炸弹,无数人将头探出窗外或走到走廊上,有人在激动地低低说着:“陈宥维是不是要去高一三班?”
高一三班有谁?其他人回答道:“陈涛就在高一三班。”
噢,原来是要去找陈涛。
平时笑得很大声连隔壁班都能听见的豪放女生这时红着脸小跑到陈涛面前,说外面有人找他。要知道女孩之前遇见有人来找都是很无所谓地在门口放开嗓门叫着:“xxx,有人找你!”可这次她却都不好意思在门外大声喊叫了。
陈涛看见陈宥维的时候还有些不知所措,倒是陈宥维先开了口,“我有个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帮。”
文艺晚会凑不齐节目,作为文艺部成员,陈宥维想让陈涛上去表演唱歌。
陈涛还结结巴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唱歌……”一旁不知什么时候钻出王奕,得意地钩住陈宥维的肩膀,“当然是我说的啦,你奕哥办事靠谱。”陈宥维附和地笑了笑。
原来这两人还真认识?陈涛觉得王奕在他心里又传奇了一点点。
陈宥维常来陈涛班里接他排练,从一开始引得整个教学楼出来围观到后来大家都已经习惯,只是论坛上莫名其妙出了个《陈宥维今天来找陈涛了吗打卡帖》,里面都是对二人的调侃。
陈宥维问陈涛喜欢听什么歌,陈涛说喜欢听郭顶的,而陈涛问陈宥维的时候,陈宥维又带着点坏心思地说:“我喜欢听你唱歌啊。”
陈涛差点以为他上了论坛看了那些有关于他们两的帖子。
陈宥维有时放学会陪陈涛一起回家。街边的关东煮摊子冒着热气,陈宥维经常问他吃不吃,一开始陈涛还摇摇头拒绝,后面小馋猫本性露出,便乖乖点头。
陈涛饿得很快,但是胃口又很小,往往吃不了多少就停嘴不吃了,陈宥维就会唠唠叨叨说陈涛吃得太少,会长不高,陈涛轻哼一声转过身不理他,陈宥维就又说笑话逗他。
这种感觉,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陈涛问陈宥维有没有上过论坛看某些帖子,陈宥维问什么帖子,眼睛直直笑着盯着陈涛看,陈涛说不出口,扯到校草评选贴,说里面有张陈宥维的照片。
陈宥维便狡黠地笑,问陈涛是不是专门点进去看的,又问陈涛有没有偷偷存下来。
于是陈涛又转头不理他。
晚上是很好的时候,可以让人家看不见自己脸红。
那晚陈涛在台上唱了郭顶的《想着你》,台下的观众一半大声叫喊着陈涛的名字,还有一半将陈宥维差点推上了台。慌乱之中陈涛看见陈宥维的眼,比舞台的任何灯光还要亮,在一瞬之间陈涛好像能感受到那份灼热感,烫到了他握着话筒的手心。
下台之后陈宥维把校服外套脱下盖在穿着单薄表演服的陈涛身上,并且亲自拉好了拉链。陈涛很想问,最开始的那一节体育课,为什么陈宥维会把校服盖在自己的身上。
但他问出口的却是:“学长,你为什么不否认我们的事情?”
陈宥维倒是反过来问他:“你指的是什么事情?”然后他作了思考状,又装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些绯闻吗?”
“我听说,你喜欢我噢。”陈宥维说话的时候故意侧身靠近陈涛的耳朵,呼出一阵阵热息。
陈涛觉得陈宥维简直是耍赖,明明是他把校服盖在自己身上,导致绯闻满天飞,结果现在倒是倒打一耙说自己喜欢他,“明明传的是我们谈恋爱,现在都开始传我们已经见家长要订婚了!”
认真的陈涛看上去有点气鼓鼓,很是可爱的样子,陈宥维被陈涛的话逗笑了。
陈涛听见陈宥维说:“那我听说,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操场草坪噢。”
之后只有陈涛知道,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晚会的后台里。
05
高中论坛-休闲板块
1L
今天陈涛又穿着高三校服来上课了。
2L
我还能说什么呢,祝百年好合!
3L
有没有人觉得,自从那次文艺晚会之后他俩好像变了一个状态一样。
4L
我也觉得。
之前是暗戳戳还懂得藏一藏,现在根本全天下都知道你们就是在谈恋爱吧!!!
5L
你是没看见陈涛那个眼神,虽然羞答答的但是那爱意根本挡!都!挡!不!住!啊!
6L
谢谢正主发糖,我们再也不用自己这么努力的挖糖磕了。
7L
之前有人问陈涛最喜欢什么颜色,陈涛说鹅黄色,我呵呵!这人也是绝了。
8L
你们不知道之前问陈涛最喜欢吃什么水果,人家可是说的柚子噢。
9L
我说水果店的柚子怎么天天缺货,晕。
10L
我每次在高三教学楼看见陈涛我就以为自己还在读高一。
11L
别说了!我每次看见陈涛穿鹅黄色的校服我就以为我梦游到高三教学楼了!
12L
岂止校服呢,上次陈涛没戴校牌被值周生拦住了,结果人家气定神闲掏出陈宥维的校牌挂上了。
13L
好能秀两个男的!
14L
体育课有结伴去两人定情地操场草坪坐坐的吗?
15L
楼上加我一个!
【魄魄】火花(电竞/终篇)
暴躁AD白X撒娇辅助鬼
日久生情
终于完结了。
没想到会写十万字。
感谢这么久陪伴这篇文的大家。最后七千字的大肥章送给你们!
谢谢大家一路等到了结局。
番外的话,会在本子里放给大家的。
71
年后的MG终于将新的阵容发挥出最大威力,无往不利。
从KK开始,他们一路连胜挺进季后赛,追逐最后的冠军和荣誉。
刘昊然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赛场黑马,顶着天才AD和白大神继任者的名号打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和成绩,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可。而同是下路组的吴映洁也越发成熟起来,由被动变成了主导,甚至扛下了队伍指挥...
暴躁AD白X撒娇辅助鬼
日久生情
终于完结了。
没想到会写十万字。
感谢这么久陪伴这篇文的大家。最后七千字的大肥章送给你们!
谢谢大家一路等到了结局。
番外的话,会在本子里放给大家的。
71
年后的MG终于将新的阵容发挥出最大威力,无往不利。
从KK开始,他们一路连胜挺进季后赛,追逐最后的冠军和荣誉。
刘昊然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赛场黑马,顶着天才AD和白大神继任者的名号打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和成绩,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可。而同是下路组的吴映洁也越发成熟起来,由被动变成了主导,甚至扛下了队伍指挥的大旗。
季后赛,粉丝们还专门为他们做了应援视频。
吴映洁来回看了好多遍。
从第一次比赛时的堂皇青涩,到如今的沉稳老练,她经历的事情很多,也终于都挺了过去。身边的人虽然不在,可她知道自己此时扛着的是两人共同的梦想。
进入淘汰制的季后赛,所有人都紧张备战,不敢松懈。
就连年前吵架心里一直有想法的中野也在王鸥的组织下被迫和好,不敢有什么意见。俩人的火气早就消了,就缺个台阶下,王鸥这边刚把台阶搬出来,俩人就着急忙慌的往下跑,相亲相爱去双排rank了。
“亲,蓝BUFF吃吗?”
“不不不,您先吃。”
“给老子好好说话!”听不下去的撒贝宁一人一个脑瓜崩。
“快快快,我四级了,中路帮你蹲一波!下一个蓝BUFF还给我吃吧。”
“吃你麻痹!”
看着中野两人终于恢复正常,教练才满意的功成身退。
吴映洁开了直播看复盘,下一场他们打OP,赢过也输过,不能掉以轻心。
可能因为季后赛选手们都忙着打训练赛,队内调整,很少有人会开直播。所以吴映洁的直播间里很乱,哪个战队的粉丝都有,时不时的带波节奏。吴映洁也没理,放着比赛视频偶尔发表几句自己的见解。
突然直播间躁动起来,满屏的提示让吴映洁拉出直播页面去看。
原来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土豪给她砸礼物。
火箭飞机宇宙飞船,什么贵送什么,没一会就顶上了当天的礼物榜单第一位。
毕竟是主播操守在这里,吴映洁只好念了他的ID道谢,还专门说不用送礼物,看直播就好。
可是那人仍然不停,又送了好一波,接着在直播间里发言。
【有钱就是爹:美女,礼物也送了,能加个微信不。】
“不好意思,不加。”
吴映洁说的很强硬,脸色也沉了下来。
一边的刘昊然见状探头过来看。
“啧,这才送多少礼物啊就要微信。兄弟,瞅见总榜第一没,什么时候超过他再来要微信,鬼鬼姐不给你我给你。”
骚话说完,那人果然没了声音。
以后这事儿就这么没了,可谁知道没一会,那人又冒了出来。
【有钱就是爹:我当是什么呢,不就几十万吗。】
说着就真的开始猛砸礼物,榜单上的贡献值也离许久没砸过礼物的白大神越来越近。想来这个人应该不是什么战队粉,季后赛职业选手开直播的少,吴映洁的直播被各队粉丝和路人顶去了首页,才会招来这种金主撩妹。
换成是其他女主播,估计早就陪着笑脸巴结上了。
偏偏碰到了吴映洁,肯定不吃这一套。
眼见着礼物越砸越多,吴映洁干脆关了摄像头和语音。可是那人却在直播间里咄咄逼人。
【有钱就是爹:美女,说话可得算话啊。】
【有钱就是爹:要个微信而已,用得着这么端着吗?当个主播不就是为了钱,我有的是钱。】
“姐,不行就把我微信给他。”刘昊然大义凛然。
【MG-白大神:有钱是吗?】
熟悉的ID夹杂在粉丝中仍然被吴映洁捕捉到,白大神应该在公司,不知道为什么这会跑来直播间了。
他发了那句话后,就比着送起了礼物。
速度快的吴映洁这边直播间都有些卡。
“白哥就是刚。”王源也凑过来感叹,“我刚发完消息他可来了。”
“干嘛跟他讲啦,我自己可以处理。”吴映洁埋怨弟弟。
“姐,这种你不好出面啊。毕竟是给你刷礼物的。怕被有心人带了节奏,还是交给白哥吧。他整天被带节奏,都习惯了。”
“对。”
“对个大头鬼,我这边直播都被礼物卡住了!”
那位金主也挺糟心的。
他泡的的小主播不在少数,便宜的送个几千块礼物就上赶着贴上来了,那些矜持的会端着的礼物两三万,再过分一些的大主播给个十来万照样哥哥喊起来。上个主播玩腻了,刚进首页就看到了系统推送,点进去越看越有点意思,吴映洁那张脸看起来很嫩,就算放在娱乐圈也能比上一比,自然让金主挪不开眼睛。
于是拉出之前的那套撩妹技能,砸礼物吸引视线。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MG-白大神:怎么停了?我还没砸爽呢。】
礼物榜单上,白大神后头跟着的那串数字他已经不敢去数了。弹幕上的各种提醒让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位太子爷原来就是白氏集团的现任总裁。别的不说,但是直播平台就是白氏无数产业中毫不起眼的子公司,他也拼不过啊。
而且真的让他花个几十万,也不是不行。
这......这一口气砸一百万他可负担不起。
金主虽然不甘心,可是也知道,对方真的是白家太子爷的话,他那里刚得过。
等吴映洁的直播间终于费劲巴拉的卡正常界面,礼物攻势已经停止了。
弹幕七嘴八舌的问着她和白大神究竟什么关系,粉丝们再次炸了锅。砸了一百多万的礼物,吴映洁并不是先例。但她是个游戏直播,并不是花里胡哨的专业女主播就是为了钓金主赚钱,一百多万还实属罕见。
吴映洁叹了口气。
“谢谢白大神送的礼物......”
直播间里,某个ID得了便宜还卖乖。
【MG-白大神:不客气,都是队友,互相帮助。】
“.......................”
72
直播事件之后,吴映洁就彻底放弃了补时长。哪怕真的有时间混一下,她也选择放弃。母亲去世后,她对钱的需求也不再迫切,卡里五百万的签约费不说,单是前阵子直播平台给的礼物分红她就根本花不完。
加上每次直播都会被带节奏,干脆直接放弃来的心静。
淘汰制的季后赛分走了吴映洁的全部精力。作为现在队伍的指挥,她需要兼顾下路的同时分出精力来给全图,繁忙的训练中,为了最后的冠军就连分给白大神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两人的约会也都在基地里进行。
说是约会,无非一个打,一个陪。
白大神最近又忙了起来,吴映洁更是备战决赛,无暇分身。晚上结束训练赛,吴映洁捧着手机感叹,“鸥姐,我居然两天没和白白聊天了哎。”
“这不是正常的事儿吗。”王鸥接话,“谈恋爱哪儿能整天腻在一起。”
M市也是地邪,说起白大神没多久,晚上他就回了基地。
吴映洁刚洗了澡坐在电竞椅上看复盘,手里还拿着小本记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给你打电话了没人接。”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在楼上放着忘记拿下来了。
说话间,人被白大神打横抱了起来,接着他就霸占了整个椅子。吴映洁坐在他的腿上,手臂绕过他的脖颈保持平衡。
“决赛你能来吗?”
“不一定。”
“啊,你如果能来,撒撒说想让你打决胜局呢。毕竟你也是我们战队的替补AD。”
其实这个事儿白大神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偏巧决赛当天他有个合约要签,具体的结束时间真的不太好说。谈的顺利了分分钟结束,谈的不顺利,两方拉扯怎么也得几个小时。
“我这边说不好,决胜局还是昊然上吧。努力了那么久,被我一个替补占了首发算怎么回事。你可不能欺负新人啊。”
见他堂堂的教育起自己,吴映洁愣了愣,有些委屈,“我还不是想着你打那么久.....算了,就我是坏人好了吧。”
“怎么,还生气了?媳妇儿,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是心里想着我。”
“我现在很敏感的,马上决赛了,你还逗我玩!”
这是MG和WR第四次决赛相遇。
两队都改变了维持三个赛季的阵容,以全新的队伍来迎接最后的挑战。但是,比起新人AD刘昊然,WR的老牌中单乔振宇显然要占据不小的优势。
都是曾经跟白大神在比赛中交手过得人,吴映洁也问过他许多情报来应对未来的比赛。
“乔哥确实厉害。但是我们战队一路走到决赛是你们努力的结果,要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而且你这么紧张,你以为WR就很轻松吗?”
王源儿非礼勿视的坚持了好久,听到这句话连忙道,“白哥说得对。姐,魏大勋大号都多久没上了,最近也天天训练,紧张的很。说明他们也认可我们的实力,你得想着咱们战队是最强的才行。”
“对啊,鬼鬼,放轻松。”魏晨结束一局排位,淡定道。
“看给我媳妇儿紧张的,走,我帮你缓解一下压力去!”
“哎!!放我下来啦!白白!白敬亭!!!”
吴所谓从外面进来,刚巧碰上虐狗的白鬼二人,连忙闪开让路。和不远处的刘昊然对视一眼,齐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灯,灯光昏暗,催人入睡。
可是吴映洁被白大神锁在怀里精神得很。
“我还睡不着啦。”
“睡不着就发呆。”
“没几天就决赛了,训练还来不及呢。”
“你这几天休息的太晚了,我是专门回来盯着你休息的。”
吴映洁所有的常用账号白敬亭几乎都有,每天工作之余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吴映洁的游戏账号。一连几天,她几乎都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然后一早又爬起来维持手感。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白大神跟家里报备了一下,晚上应酬完就直接过来了基地。
两人离的很近,吴映洁刚刚就想说了,“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你真是狗鼻子。”
“什么呀!真的抽了?”
“就一根。”
“上次怎么说的,你今天去睡沙发吧!”
“媳妇儿,我累的很。”白大神试图装可怜。
可惜吴映洁十分坚持,“你答应过我要戒烟的。不管。”
“那我去洗个澡?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最后,白大神软磨硬泡才总算是没被赶出门。洗了澡出来,吴映洁靠在床头玩游戏,或许已经养成习惯了,她拿了个辅助位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着三路队友。
“慢点啦,我们AD要死了!!!”
白大神长腿一跨,在床上占据了一席之地,顺便将吴映洁重新捞进怀里。
简单的动作让小辅助没办法好好操作,一波团战就这么输了。
“输了吧!我的一世英名!!我在用大号啦!”
“不就是分吗,来,我带你上。”
他也拿了手机点开游戏,登陆【我心里有鬼】的小号,这个号的知名度已经不亚于他的大号了。
“白白,要不我们SOLO吧!”吴映洁突然来了兴致,拉着他提议道。
“SOLO?”白大神挑挑眉,“你确定?”
“确定!”
“不来,没意思。”
“哪里没意思了,你都好久没训练,没玩游戏了,我觉得我现在跟你可能五五开呢。”
“我要是赢了有什么好处没?”
“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来吧,开房间,拉我。”
结果吴映洁输得一塌糊涂,被白大神拉着占够了便宜才算完。
折腾了一通,吴映洁窝在白大神怀里来了困意,等白大神拿着她的号打了两局游戏再低头时人已经睡着了。
他笑着拉拉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这才继续用吴映洁的号上分。
73
伴随着炎热的酷暑降临,春季赛决赛也跟着到来。
吴映洁戴着棒球帽和刘昊然出来买咖啡还被眼尖的粉丝们gank成功,要了签名合照才放人。场馆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都是各式各样的应援幅和灯牌。粉丝们穿着象征着各队的短T提前来到场馆排队。
这是吴映洁第一次感受决赛的气氛,新鲜的不能行,也紧张的不能行。
“白哥今天真的来不了?”
刘昊然回去的路上还跟吴映洁确认这个消息。
吴映洁点点头,“早上才通过电话,他说赶不上了。”
“我还想着打得快乐点,不行还有白哥呢。”
“想什么呢,给我往死里打!”
“知道了姐!”
休息室里的气氛更加热闹。
两队被粉丝们戏称为姐妹队,不只是因为选手们关系好,更因为队伍实力都在联赛上游,英雄相惜吧。所以就算要在决赛争夺最后的冠军,队内的气氛还是很愉快的。
“我们今天打上中啊,提前跟你们说。”魏大勋满嘴跑火车,坐在沙发上等化妆。
撒贝宁听了,语调认真的对刚进门的刘昊然和吴映洁说道,“你俩做好准备啊,今天WR肯定从下路搞起。”
“别啊!乔大神!我们下路都是新人,要欺负也欺负晨哥啊。”刘昊然不假思索的接话。
“得,我还想打一手刘邦大招保下呢,还是算了吧。”
“晨哥!晨哥我错了!!!!”
.......................
说笑归说笑,登台时,所有人都收敛了笑容。
等主持人介绍完毕,以教练为首的两个战队按照上野中下辅的顺序自舞台两边登场。吴映洁走在MG的最后,也是最后一个去一一握手的。
比起上个赛季的浑浑噩噩,此时的她面对人声鼎沸的赛场,面对着触手可及的奖杯,心中澎湃不已。
决赛打BO5,五局三胜。
第一局,WR居然真的要从下路打开突破口。可惜MG的下路组这么久以来都在抗压,就算WR集合中野下辅一起包夹,也没能得到太大的优势。倒是没人管的魏晨和王源很快推掉各自的防御塔,建立了不小的经济优势,滚雪球一般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
中场休息,吴映洁去看手机,白大神仍然没有发来消息。
第二局开场,WR用上了黑科技,居然五人来反蓝BUFF为乔振宇打开中路的优势。MG应对不到位,葫芦娃救爷爷,挨个送了头。幸好最后吴映洁拼死保下了AD,可惜最后,由于开局王者一级团乔振宇一个人拿了三杀,中路很快扛不住掉了一塔。
接下来中路的优势扩大到全图,WR打了一局完美的运营,扳回一分。
第三局MG提前预防WR的脏套路,吴映洁没有一开始跟着刘昊然走下,而是选择跟着中野清野区。真的抓到了来河道做视野的对方辅助,然后一套带走。下路刘昊然拿着狄仁杰抗压,打得也不错。最后吴映洁一波完美开团,终于赢下了比赛。
MG首先迎来赛点局。
BP时,撒贝宁给大家打气。
“同志们,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最后一局了,咱们努力了那么久,该拿冠军了。这局不管顺风逆风,必须吃鸡!懂吗!”
“懂!!!”
吴映洁:“教练!这把我想要鬼谷子!”
王源儿:“我觉得可以,给鬼鬼姐首抢吧。”
撒贝宁:“昊然把哪吒ban了,待会一抢虞姬打个迷魂阵。吴所谓,打野拿赵云或者达摩,看看对面放哪个。小鬼就是鬼谷子本鬼了,我们拿到能跟她配合的英雄,这局就十拿九稳。”
魏晨:“玩套路么?”
吴所谓:“我觉得可以,刚刚被WR套路了一把,赛点局了,我们套路回去不得把他们恶心死。”
刘昊然:“给我一抢虞姬?”
撒贝宁:“这把我们打双边路!一抢射手,让他们放松警惕,空出ban位。”
所谓双边便是131的打法,即两边路各一个英雄中路三个英雄。这样的分布给予了,整个团队极强的机动性,使其团战或者支援都来得尤为的速度。
MG首抢虞姬真的让WR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是随着后面的英雄挨个亮相,他们才发现被套路了,虞姬没有去下路而是去了中路。双边拿了夏侯惇和高渐离,最后一手打野李元芳和辅助鬼谷子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轻松到手。
这种打法不是没有人用过,可是职业赛上拿出来真的是要搞事情。
魏晨:“最后一把了,兄弟们。”
王源儿:“赶紧操完回家。”
吴所谓:“这把套路成了,咱们就功成名就了!”
刘昊然:“各位大哥!真赢了我就出道即巅峰了!”
吴映洁:“能赢的!”
欢迎来到芒果荣耀。
伴随着配音响起,五个位置的英雄各自就位,开始了最后的登顶。
与此同时,场馆外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靠在路边。白大神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来到了现场,想要见证这场不知输赢的战役。凭借着选手证入了场,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站在选手通道的入口盯着观众席正对面的大屏幕。
MG的赛点局刚刚开始,吴映洁的鬼谷子正跟着吴所谓的打野李元芳和中单虞姬在河道草丛蹲人。
对面的诸葛亮还算严谨,想要帮自家打野获得视野,因为不敢单独行动,专门等到打野收了野区跟他汇合,才一起往河道走去。可谁知刚刚出了草丛就被鬼谷子的技能吸到,接着就是李元芳的大招接上。
虞姬最先秒掉了等级高的打野陈若轩,接着中单也没能挺过去。
开局很顺利,边路抗压,中路三人打开局面。
“白总,刚刚碰到决赛开幕来发言的游戏开发部刘总,他知道你来了专门给了两张票。”
停完车的张若昀也来凑热闹,手里还举着刚拿到手的票。
白大神点点头,两人一起去了观众席入座。
票的位置在第二排,旁边坐了两个MG的粉丝。比赛看到关键时刻,紧张的不能行,两个小姑娘因为迟到要让位置给他们进来的人很不耐烦,对于一场比赛来说,这种迟到的行为最让人讨厌了。
刚想给个白眼表示自己的谴责,却在抬头时恰好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
来人穿着正装,那张脸让小粉丝当即尖叫出声。
幸好画面上双方正在进行一波小龙团,大家情绪都很激动,解说的声音覆盖全场,这才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白......白大神!”
小姑娘激动的快哭了,两人手拉手努力克制自己。
白大神点点头,在位置上坐下。倒是张若昀低声道,“嘘,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让你们白大神安安静静看个比赛可好。”
“嗯嗯嗯嗯嗯嗯。”姑娘们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若昀这才收回探出来的身子,跟着安安静静的看比赛。
74
初期的几波抓人让WR乱了节奏,也让吴所谓的打野李元芳成功起飞。边路体系的关键点就在于李元芳,只要李元芳发育起来,才能打出131的真正威力。尽管后期WR严谨打运营,可是团战的伤害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这局MG的套路成功了。
就连最肉的英雄张飞,都无法抗下李元芳中期的平A。加上前期跟着一路噌汤喝的虞姬,后期高渐离参团,虞姬单带,更是让WR无法处理。
“能打能打能打能打!!!”
“诸葛亮没蓝了!诸葛没蓝!!!诸葛没蓝!!!”
“打打打打打打!!!”
“鬼鬼开!!我绕后!!!!”
“奈斯!!!”
............................
“让我们恭喜MG3比1战胜WR获得春季赛的冠军!!!!!”
“历经两个赛季,MG战队以全新的阵容再度登上领奖台,让我们用掌声和欢呼向他们致敬!也希望他们在未来的比赛中也能够无往不利。同样的祝福也送给遗憾落败的WR,明年我们继续加油!”
“别的不说,我觉得总决赛FMVP,个人啊,跟人觉得不是给鬼鬼就是给吴所谓。两人的联动真的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
“停停,镜头照到了谁???”
“白大神?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白大神吧!!”
在解说们激动的声音中,摄像头再度对准了观众席,接着那张在场全部粉丝都熟悉至极的面容占据了大屏幕。
他就在观众席,安静的看着队友捧起奖杯,看着他们在灯光下庆祝狂欢,看着象征胜利的礼炮在舞台上方打响。
白大神没有躲闪,而是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应援牌。
牌子是入场就会发的白板,上面由粉丝自由发挥写一些应援语。
白大神手里的牌子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一句话,随着屏幕上那句话清晰可见,全场爆发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和起哄声。
吴映洁和队友们一起跟WR的队员握手,然后来到赛场中央。
听到解说的躁动时,她还是懵懵的。
接着就在屏幕上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容,还有他手里的应援板。
“我靠,白哥真他妈给力。”
“牛逼!!”
“姐,赶紧的啊,给个回应!”
“小白这波操作真的是,绝对要把我们夺冠的热度都压下去。”
吴映洁就这么看着他高举应援板,目光向她聚焦。
那应援板上的话,白大神曾经在无数个同眠的夜晚都说过。
【吴映洁,拿了冠军嫁给我!】
他终于在所有人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吴映洁已经听不到解说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模糊了身边队友的调侃声。此刻,她的所有感官都聚集在观众席。
不知谁推了她一把。
她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跳下台,朝着那个已经站在过道的人影跑去。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吴映洁终于跨过了心里的坎儿。
她不在乎这段感情曝光之后的反应。
她也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看待。
现在,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白敬亭。
或许是吴映洁和队友们一起成就了MG的冠军。
可......是白敬亭成就了如今的吴映洁。
闪光灯在身边闪个不停,白大神将她紧紧抱住。
“嫁给我。”
“嗯。”
她含泪点头,许下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END。
《胖女孩》
胖女孩患上了社交恐惧症。
胖女孩原本不姓胖,但除了她本人,没有多少人认真叫她的名字,因为体型的臃肿和走路姿势的别扭,从小到大她都被人用翘舌的音调唤着“小胖”。
小胖。小胖。
这个似乎亲昵可爱的名字跳跃在形形色色的人的唇间,轻柔似水地裹住了胖女孩的整个青春。
胖女孩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也想过制止别人别继续叫她这个名字。
于是胖女孩欲言又止地盯着她的父母、同学、朋友、老师。
好想说。
真的好想说。
可她到最后也只是捏紧了衣角,然后抿着唇扬起来了一个大咧咧的笑。就和所有人的印象里那样,她就是那个永远不会生气的“小胖”。
“我不在乎的哦,这个称呼多...
胖女孩患上了社交恐惧症。
胖女孩原本不姓胖,但除了她本人,没有多少人认真叫她的名字,因为体型的臃肿和走路姿势的别扭,从小到大她都被人用翘舌的音调唤着“小胖”。
小胖。小胖。
这个似乎亲昵可爱的名字跳跃在形形色色的人的唇间,轻柔似水地裹住了胖女孩的整个青春。
胖女孩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也想过制止别人别继续叫她这个名字。
于是胖女孩欲言又止地盯着她的父母、同学、朋友、老师。
好想说。
真的好想说。
可她到最后也只是捏紧了衣角,然后抿着唇扬起来了一个大咧咧的笑。就和所有人的印象里那样,她就是那个永远不会生气的“小胖”。
“我不在乎的哦,这个称呼多可爱。”
她笑着说道,脸上的肉挤作一团,有些滑稽。
“我本来就胖嘛,没关系的。”
——
胖女孩害怕夏天。真的很怕。
她讨厌别的女孩子在灿然的阳光下翻飞着飘飘的衣裙,讨厌别人可以毫不害怕地穿上她心心念念许久也不敢试穿的短裤,讨厌别人的青春都那么美好,而她只能穿着最大尺码的衣裤,大腿内侧一堆堆肉被别扭地磨烂变得通红,搽药时会疼得她啪嗒啪嗒地哭。
好痛啊。她举着涂满炉甘石洗剂的棉签,看着被磨出血的大腿内侧被涂上一层粉白的液,像是腥烂的腐肉被浑浊的石灰盖住。
疼。疼。疼。真的好疼。
胖女孩盯着那打着颤的肉,麻木地注视着那一层层畸形的肥胖纹,在她的视线内,那蜿蜒的脉络会勾成人们窃窃私语的脸。他们在笑,在笑她蹒跚着小心翼翼走路的身影,在笑她臃肿庞大的身躯,在笑她的胖。
好想用刀把自己的肉割掉一半。
要是把肉都割掉一半就好了。
为什么会这么胖呢。
——
胖女孩没有喜欢的人。
她只会默默地蜷缩着自己,打招呼时会不自觉地缩紧自己的肚子,尽量控制自己不做较累的运动,从而不让衣衫被黏腻的汗水浸湿。
胖女孩也想过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她也想要穿上那些每一个女孩子都向往的衣裙,在有风的湛蓝天穹下随心地扬起那片翅膀。
她悄悄在心里植下了名为“公主”的梦。
所以胖女孩也曾在路过服装店衣橱里的那些公主裙的时候痴痴地指着那些不属于她的裙子,轻拉起母亲的手。
她讨厌一成不变的衬衫和宽松的运动裤。
她也曾想要能够摆起波纹的翅膀。
轻盈的,透明的,能在阳光下折射出童年所有颜色的翅膀。
可是小时的她没有获得童年的翅膀,她怔怔地被母亲指着责怪说:“你看看别人家的女孩子,你再看看你。”
“别人家的女孩子穿裙子多漂亮,你再看看你穿裙子的样子,你看看你的那两条腿和你的腰围,你好意思穿吗?”
“我都替你害臊。”
“我看你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母亲捏起胖女孩的赘肉,蹙起眉说道,“胖死了。”
“怎么就吃这么多,也不知道注意一点。”
“我家养了头猪。”
这个世界上没有名字叫“小胖”的公主,也没有王子愿意在意一个没有连裙子都不配拥有的小女孩。
她的公主梦稀碎。透明地碎了。
一节一节散在阳光下,泠泠地残响。
——
胖女孩讨厌自己身上的肉。
她节食,控制自己的食量,坚决不吃油腻,不喝奶茶饮料,她每天晚上放学后偷偷跑去空无一人的操场狂奔,她哭着拍打自己,然后哭着祈求汗水混合着泪水能够带走附在她身上名为“胖”的词。
“小胖。”“小胖。”
可她甩不掉。她甩不掉的。
无论是那堆肉,还是这个捆绑着的名字,她都甩不掉。
她有很努力的在学习。
可是哪怕她背呀背呀,学习成绩一直都卡在不高不下的位置,学习的时候她总觉得她的脑袋里有一个混沌的窟窿,里面盛满了名为“自卑”的惶然胆怯。
不够受老师喜欢,也不够引同学注目。
上课回答问题会不自觉抖,被人叫住会紧张。
我就是这么一个糟糕的人呀。胖女孩想。
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
没有特别喜欢的季节,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人。
——
胖女孩一直这样成长到了十七岁,少女们最烂漫青涩的年纪。
学校在那一年举办了一场规模很大的学生演讲。
胖女孩没有其他的特长,但文笔是极好的。
她热爱跳跃在白纸的字,文字的世界是滚烫而炽热的,那里面有她渺远扬起的梦,酸酸甜甜泡在一张小小的纸里,恍若一个扁平的世界,悄然苏醒了她沉睡的灵魂。
文字是一片一直延伸下去窥不见尽头的平面,安放了她久不得居的所有枝芽。
那次演讲征集活动,班级要求所有同学都上交一份自己写的演讲稿,胖女孩花了整整三天时间细细写出的演讲稿被评选老师一眼相中,能够代表班级直接参加决赛。
胖女孩得到消息后呆呆站在原地,才冒出没有三秒的欣喜被巨大的惶恐淹没。她茫然地看着人群,咬紧了牙。
“好。”她到底没能憋出一个拒绝的字眼,对着前来通知消息的学生会成员说道。
演讲是在七天后,在这之前每晚胖女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重复朗读那篇演讲稿,她将每一句都吞下烂熟在肚子里,费力地对着空气想象着演讲场面下的人群,再哆哆嗦嗦吐出那些字眼。
她每晚都在对着自己开枪。
月光在那几天冷得像腊月凌霜的梅,盛放着,又被人忽视着,它独自绽放,却也零零碎碎舀不上星河。
而然就在演讲开始前四天,班主任悄悄找到了她。
班主任对胖女孩温和地笑了笑,轻柔地说:“我知道你的演讲稿写得很棒,进入决赛了。”
胖女孩捏紧衣角,手心发汗,嗫嚅着:“嗯……”
“这几天准备得怎么样?”班主任笑望着她的脸,“觉得自己可以吗?”
她找了张嘴,像是想说她已经能够将那篇文章背得滚瓜烂熟了,可又哆嗦了下嘴唇,手指绞着被汗水浸湿的宽大衬衣,最终颤颤吐出:“我……”
她想说我可以的。
可班主任随即弯了弯眉:“这么紧张?这可是代表整个班级的演讲哦。”
胖女孩的后背湿透了,脸颊划过一滴汗,她呆呆地卡住了。
是呀,代表全班的演讲呢。
她望了望自己臃肿的身躯,又望了望超大尺码的衬衫和肥大的运动裤,突然觉得很绝望。她绝望于自己的胆小和肥胖。
“我前几天好好想了想。”班主任继续轻轻说道,“你没有经验,现在都还没有把握的话,要不这次就让其他同学去读你的那篇演讲稿?”
“不要觉得难过,老师知道你很棒。”班主任递给胖女孩一张纸,“老师没有偏心,只是觉得你没这方面的经验,看起来你好像很紧张?也不太想参加?这次时间太紧了,就交给以往有经验的同学,等到下一次演讲,老师再让你去参加,好吗?”
“这次演讲对于班级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要展示出各个班级的形象风采,你要是去参加了,班上同学可能也会有一点意见。到时候大家都不高兴。”
“更何况老师看你还有点不是很想参加的意思,对吧?”
“我给你说这些,希望你不要有压力。”班主任拍拍胖女孩的肩,“只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执意很想去参加也可以的。”
“我……”胖女孩茫然地开口,“我没有……”
我没有不想参加,我也有好好准备。
我每天晚上都反反复复读了很多遍,我已经能够一字不漏背下来。
我已经好不容易堆砌起勇气了。
“老师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班主任的眉头舒展开来,吐了一口气,“既然你也说没有想去参加,那就交给其他同学吧。”
“你也想看见你写的文章被好好地念出来大家都鼓掌的场面吧。”
“对吧?”是温柔如刀的笑声。
腊梅悄无声息的被雪压垮了,颤颤巍巍露不出光秃的残叶。最后一声枪响混着被云掩住的月光泯灭在十七岁的眉梢。
那时的她知道,命运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坦然面对的。
勇气堆砌后轰然塌陷的痛苦,就足以使一个人丧失再次面对的情绪。
就连那文字,也变得略微腥涩起来,生了锈。
——
在高考前一个月,胖女孩遇见了阿芸。
阿芸拥有胖女孩所有没有拥有过的东西,漂亮的脸蛋,匀称有致的身材,优异的成绩,各种各样的衣裙,和庞大的朋友圈。
如果把人分为一柄秤,那么胖女孩和阿芸肯定处于绝对对立的两端。
胖女孩已经忘记阿芸是怎么成为她的第一个朋友这件事了。
她只记得在那些溺于题海熬不到头的日子里,阿芸会拉起她的手,在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后狂奔在学校偌大的操场上,对着学校那个时候唯一亮着的操场指示灯大吼:“啊——我要上大学——啊啊啊——读不下去了——我要玩手机——看小说——啊啊啊——”
很幼稚的行为,而然阿芸每天晚上都乐在其中。
两个女孩常常在空无一人的操场肆无忌惮地奔跑着,夏风烈烈刮得她们的脸生疼,阿芸会在操场的外沿挨着胖女孩坐着,操场外面是鸣着笛的车群,路灯将公路铺成一条会流动的河,荧荧的光源汇集不知会流到哪里。
阿芸望着灯火通明的人间,指着对面那栋永远亮着灯的大楼,虎头虎脑地对胖女孩说:“你看那栋楼,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胖女孩顺着她的视线:“嗯?”
阿芸夸张地抱住她,对着空气比划着:“做人要自信,就像我,有时候看着那栋楼,要相信那是为你而亮!”
胖女孩“噗”笑了一声,推搡着阿芸,觉得离谱:“神经病啊!自恋鬼。”
她们一起抬起头望着天,那上面有着零落的微星,阿芸白皙的手撑着下巴眯起眼望着胖女孩,没来由地开口:“你觉得星星遥远吗,陈陨。”
阿芸叫她陈陨。
胖女孩愣住了。
这是她的名字。本名。只是“小胖”被叫久了,连自己的本名被人叫起都会觉得陌生。
胖女孩急急地低下头,手指又捏起衣角来。
“我不知道。”胖女孩双眼茫然,“它遥不遥远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你干嘛问这个。”
阿芸嘟起嘴:“你别觉得这个话题青春伤感啊。我不矫情。”
“我是认真问你的。”阿芸盯着胖女孩的脸,“陈陨,你知道你不快乐。”
“我常常望着这下面流动的车,想象这就是我们的星空。”阿芸笑起来,撑开手臂,“不是天上的那个星空,这个是我们自己的星空,我不追求什么月亮,我只想去我想去的地方,痛痛快快的活着。”
“你不快乐。”阿芸说,“陈陨,我知道你不喜欢什么,你不喜欢别人叫你小胖,你不喜欢你自己,你也不喜欢这个世界,对吗?”
阿芸笑起来,脸上显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她揪了揪胖女孩的脸:“傻子,你不喜欢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啊,别憋着。对她们说不出来,对我还不能吗?我是你的朋友。”
“你学会要正视所有事物。”她说。
“星星遥远吗,陈陨。”阿芸轻声道,“我告诉你,它一点都不遥远,你去过的所有地方,都可能是一颗曾经挂在这天空上面的星星。你的心也可以。”
阿芸牵起胖女孩的手,拉着她又在操场里跑起来,一圈又一圈,在她们都跑不动的时候,阿芸再次爬上了操场的外沿,微风扬起了她的裙子。
阿芸笑着大声对着胖女孩说:“你快来看——”
胖女孩顺着阿芸的方向望去。
那依旧是一条流动的车海,昏黄的路灯下轰鸣依旧,喧闹又寂静。
阿芸大笑着搂着她,在耳畔温声道:“你看,多漂亮。”
“陈陨,你要相信你就是你。不必害怕任何指手画脚的人。”
“难过时就在这里看看,那是属于你的星空。在这里,你能够飞向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你再看,多漂亮啊,这个世界。”
——
在高考后,胖女孩再也没有见到阿芸。
她一个人去往远方的大学,选择了父母不支持的中文系。
胖女孩有时依旧在想,没了阿芸,她还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依旧很自卑,很胆怯,很懦弱。
但是她能够说出那句“我不喜欢小胖这个名字请你们别这么叫我”了。
至少她不是“小胖”了。她有些高兴地想。
她可以是陈陨,不是那个永远捏着衣角的“小胖”。
——
在大学的期间,胖女孩和室友相处得很好。
她依旧因为胖而烦恼,每天都会沿着学校跑上几公里,也仍旧会举着炉甘石溶剂忍着痛搽药,但再也没有哭过。
名为“胖”的生长痛给予胖女孩青春记忆里最灰暗的经历,等到她成熟后余疼未褪,但至少能够正面去面对了。
她依旧害怕社交,会在大学各种各样的活动里躲在身影默默观望着别人参加活动的身影。
直到她遇见白先生。
白先生其人如他的名字一般。
他比胖女孩要大上两届,读大三,是那个年龄段的女生最喜欢的干干净净的学长类型,很沉稳成熟,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很讨女孩子喜欢。
胖女孩在一次文学社的活动上意外认识了白先生,白先生的文章写得很出色,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止不住地想要去认识他。
于是胖女孩平生第一次主动去要了白先生的联系方式。
在她仓促地低着头羞红了脸问出那句她是中文系的学妹,可不可以加白先生的微信时,白先生笑了笑说了句好。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白先生和她的兴趣相投,话题十分契合,每次聊天总是会有着聊不完的话题,她给白先生看她的文字,白先生惊艳于她的文采,总能提出一些实用的建议,久而久之,两人在网络上的距离越走越近。
于是顺理成章的,在大一的期中,白先生提出了正式见面。
他在语音里面笑着对胖女孩说,上次印象太仓促了,他很想再见见她这个文章写得很棒个性很有趣的姑娘,正巧中文系举办大型活动,要不就在活动上见面。
胖女孩听到这个语音的时候浑身一抖,差点摔坏了手机。
她不自觉感到害怕。
在网络上,胖女孩能够摒弃她身上的一切枷锁,她变得幽默风趣,社交恐惧依靠屏幕蒸发散失。
只是当她放下手机后,那些恐惧又会悄然凝结,轻悄悄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害怕白先生会注意到她的外貌和身材,从此与她疏远。
容貌焦虑刻在了她的骨里,焚着她本就脆弱的神经。
胖女孩尝试着给白先生发信息道:要不下次吧。期末论文还没写完呢。
白先生很快回复:这次活动挺有趣的,你不想参加吗?
她咬了咬唇,手心泌出汗。
想啊,怎么不想。
胖女孩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遵从本心。
她不想再做一个缩在壳里的懦夫了。
于是她孤注一掷般地回道:好。
——
胖女孩和白先生再次见了面。
在午后的明媚阳光下,她第一次穿着自己偷偷买的裙子,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白先生穿着一身白衬衫,在日色映照下染了层暖色,他提了两杯奶茶,朝胖女孩递过来,弯着眉眼:“久等了,这杯奶茶请你。”
“终于见到你啦。”白先生眨了眨眼睛,嗓音清澈,“一起去报名参加活动吧。”
奶茶是冰镇的,她轻轻接过,却在氤氲在杯壁的水滴里感受到了余温,温温软软,凝成雨烫进了她干涸的枯田。
白先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更没有用从小到大围绕在她四周的挪揄眼神望着她,他的眼神是干净的,带着浅笑。
此生正值盛夏,银杏树影斑驳,枝叶晃荡而不下落。
摇曳的枝叶和她的心一样,久久颤悠澎湃地生出澄然的花,开在了灰蒙的火山口。
胖女孩很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她喜欢白先生。没错。就是那种剖在心口的炽热暗恋。
他们兴趣相投,之后的每一次见面他们总是有着聊不完的话题,胖女孩望着这个有着浅浅笑意盛满阳光的男生,自卑和喜欢的情绪相互碰撞,生长出了一个矛盾的她,生长出了一个不敢表白却又不甘的她。
只是心事野蛮生长,喜欢终压过了自卑,在认识白先生的第七个月,她决定表白。
于是他们在又一次见面中,胖女孩假装不经意间提出了去江边走走,白先生欣然接受,两人一起漫步于江边。
只是当真正决定说出口时,胖女孩酝酿了一路的勇气突然丢兵卸甲。
她也明白,她在害怕失去。就好像年少时那一篇演讲稿一样,美好地折断她的半截灵魂。
她害怕,盖在她名字上“小胖”离开了,可另一个“小胖”已经扎在了她的心里。
晚风缓缓,白先生带着笑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在发什么呆?你提出来江边的,不看看江景?”
她“唔”了一声,有些怔愣着望着白先生的面容。
白先生见她还是这么楞楞的样子,干脆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了栏杆边。
相比盛夏,江水已经涨了很多,在灯光和余晖中泛着温柔的暖色,包裹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
“好看吗?”白先生轻声对她说,“你看这个世界多漂亮。”
你看这个世界多漂亮啊。陈陨。
胖女孩微颤,突然想起了阿芸。
阿芸。阿芸。
带给整个青春最轻松回忆的阿芸,那个有着地下烂漫星河的阿芸。那个拉着她的手说是她朋友的阿芸,那个让她坚强不要自卑的阿芸。
只是都是假的。她心里明白,都是假的。没有什么阿芸,只有独身一人的她。
哪有什么阿芸。
她望着白先生,突然想要流泪。
——
她半蹲下来,有些哽咽。江边的风淡淡地拂过,柔和得她眼角发酸。
“白晏。”她低低抓住白日晒得温热的栏杆,“我……我今天想要说一些事。”
她第一次想要把心事剖开,讲给她想要倾述依赖的人。
她说,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没有一个朋友,也没人想和她做朋友。
她很胖很胖,胖得没人喜欢。就连她自己也不喜欢她自己。
没人叫她的本名,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本名,一个外号就堂而皇之淹没了她的青春。
她小时候会怀疑她是不是出生下来就很胖,她的父母是不是特别特别讨厌她这个样子,所以才给她取名“陈陨”,陨石的陨,被太空抛弃丢至各处降落,没有人想要的烂石头。
她曾经以为她有个朋友,叫阿芸。
阿芸拉着她的手跑遍了学校操场的每个角落,明亮又美好,对着灯火通明的车流说这个世界多漂亮啊。
可是她其实一直都明白,这个世界没有阿芸,阿芸是她臆想出来的,另一个自己,触不可及的自己。
她是陈陨而不是陈芸。这个世界没有陪她长大的阿芸,只有一个人在操场上跑到失去力气哭都无法出声的陈陨,只有那个无论付出什么样的努力都很难瘦下来的陈陨。
没有人曾经在十七岁的夜晚拉起她的手。
没有人愿意做她的朋友。
没有人。
她不配有朋友。
然后她还是一个人跌跌撞撞长大了,到了大学。
她以为一切能够改变了。
当时还是没有啊,她还是害怕着人际关系,害怕别人的目光,在意着别人的眼神。自卑刻进了她的骨,在髓间划上了磨不平的刀疤。她一个人蜷缩在里面,刃割不破自我的壳。
然后啊。然后。
她望了望模糊视线里的白先生,语无伦次地不知道怎么说。
她想要大声向白先生表白,扬起微笑说,然后我遇见了你呀,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我不优秀,不漂亮,不可爱,性格还有些胆小。
但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呀。就和我喜欢文字一样,我讨厌白天明烈的阳光,所以你是我天空中那一弯钉在星河里的月亮,是我小心翼翼怕会弄碎的星光。
也是我触不可及的远方。
可是她不敢说,她不敢去望四周,她的手指紧紧捏着衣角,茫然地说,我是不是很烂啊,没有人会喜欢我。
为什么会和白先生说这些呢,就好像故意道德绑架一样,她有些崩溃地想,这算什么啊,为什么连告白都会被她弄成这种糟糕的模样。
她不敢说下去了,字眼堵在了胸口噎住了喉咙,她抬起眸,悄悄朝前方看去。
喜欢的男生泡在夕阳温暖的晖光里,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她的眼眶中滚落下几滴泪,然后突然被手掌温柔地盖住,世界变成了一片柔和的单色。
她听见白先生轻轻地说:别哭啦。陈陨。别难受。
“你从来都是你自己。”白先生替她擦了擦眼泪,盖着眼眸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你永远都是陈陨,没有人会决定你活成什么样子,陈陨,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你很勇敢呀。”
温暖的怀抱拥住了她,白先生在她耳畔温柔地说着,你很优秀呀,陈陨。
他说,你一点都不胖,陈陨,真的。
他说,陈陨,你不糟糕,你笑起来会有两个酒窝,像只呆呆的兔子,很可爱的哦。
他说,陈陨,你真的很优秀,你的文字很美,我第一次读你的文章就觉得你真的很棒,你的文字打动了很多人,有很多人都喜欢你的。
他说,陈陨,你的名字很好听,陨石是天上的星星,我相信你的爸妈是很爱你才会给你取名这个名字呀,不要难受。你是上天赐给他们的星星。
他说,陈陨,陈陨,你看看我,别哭啦。
他说,陈陨,你有朋友的,你看看文学系的其他同学,你的文章特别棒,我和他们说起你的时候,他们都很想认识你呀。
他说,陈陨,你一直很勇敢,你在做自己,我知道的,有时候成长也许会难受,但是你要说出来。我们都在。我们都在的。
他说,陈陨,别难受,我在呢。
她听着白先生一句一句对她说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掉,她有些茫然地摇着头,想要否认这些话,她想说这些都是骗她的,她哪里是白先生口中那个“陈陨”,她明明还是那个只能对着自己开枪的笨蛋“小胖”。
可是,可是,哪怕她早已千疮百孔,但她不想错过了。
她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喜欢你呀。
她哭着说,白晏,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她抽噎着,不敢去望白先生的眼睛,闭着眼攥紧了拳头,嗓音嘶哑又决绝,有些颠三倒四地说着她准备了很久的话。
比如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她冲动之下去加了他的联系方式,那时候的白先生笑起来让她想起来了晚风,温和低缓,一个奇奇怪怪又有些浪漫的比喻,比如他们第二次见面白先生递过来的奶茶,那个时候正值春夏,她一直不喜欢的夏天,却在奶茶喝到了夏天独特的明媚味道,比如她察觉自己的心意的时间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每一次和白先生聊天就会感到很开心,比如……
她说着这些话时,白先生静静地听着。
末了,她闭上双眼,大脑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地茫然站立。
她害怕地等待白先生的回绝,却又不敢燃起期盼。
直至她感到白先生再次拥住了她,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带着浅笑说,傻姑娘,你呀。
你呀。他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紧紧拥住她,闷闷地说。
她有些呆愣地望着白先生身后的江景,晚霞在天空勾勒出烂漫的油画,月亮在云后探出了头,人群熙攘而美好。
晚风微凉,吹起了她凌乱的头发。
夏天原来已经要过去了呀,她迷迷糊糊地想。
见她没反应过来,白先生松了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红红的鼻子,笑着牵起她的手,朝她眨了眨眼。
“你呀,”白先生笑着地说,“我也喜欢你呀,陈陨。”
“我也记不清是多久喜欢你的了,”他说,“也许是一开始你来找我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文章真的很棒很优秀,我一直很想认识你呀。”
“你很可爱,很优秀,很棒,每次和你聊天我都非常开心,我真的好喜欢你。”
“傻姑娘,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他闷闷地对着陈陨说,“我想了很久该如何对你表白,结果被你抢先啦。”
她呆住了,楞楞地说,真的吗。
白先生轻轻笑着,突然正色起来。
“那亲爱的陈陨同学。”他清了清嗓子,眨眨眼,“其实我刚刚没有听见你的话。”
“处于某种原因,我想要先对你说,我喜欢你,可以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我,白晏,喜欢那位大名陈陨但我一直想叫她陈星星的女生很久啦。”
“你答应吗?”
【贝贤】又是和师叔吃饭的一天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私设如山
不要连赞!一天之内点赞不要超过3篇,会被限流,喜欢可以关注一下,谢谢!
“筱贝,起床了。”刘筱亭坐在床上对着另一边床上睡得正香的高筱贝大喊。
高筱贝在听见后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对吃饭丝毫提不起兴趣,即使盖着被子长颈鹿先生的腿还是露了一大截出来。
刘筱亭没管他,自己淅淅索索的下了床,刷牙洗脸穿衣服,等差不多收拾好的时候,他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说,“旋儿哥,我马上就出来,筱贝他说不吃饭,就我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就看见床上猛的竖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二哥,旋儿也去吃饭啊。”
刘筱亭坐回床边慢慢悠悠的说,“不吃...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私设如山
不要连赞!一天之内点赞不要超过3篇,会被限流,喜欢可以关注一下,谢谢!
“筱贝,起床了。”刘筱亭坐在床上对着另一边床上睡得正香的高筱贝大喊。
高筱贝在听见后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对吃饭丝毫提不起兴趣,即使盖着被子长颈鹿先生的腿还是露了一大截出来。
刘筱亭没管他,自己淅淅索索的下了床,刷牙洗脸穿衣服,等差不多收拾好的时候,他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说,“旋儿哥,我马上就出来,筱贝他说不吃饭,就我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就看见床上猛的竖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二哥,旋儿也去吃饭啊。”
刘筱亭坐回床边慢慢悠悠的说,“不吃饭,等着饿死吗?他那个小身板还不够瘦啊。”
高筱贝点头如捣蒜,“瘦瘦瘦,得吃饭。”说完就从床上蹦起来,利索的把衣服套上,然后他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转头问刘筱亭,“何九华去吗?”
刘筱亭翻了个白眼,“你见过那对连体婴分开?”
虽然高筱贝没抱什么希望,但听到刘筱亭这么说,还是有些泄气,一屁股坐回床上,懒懒的不想动。
何九华三十好几的人了,不会自己一个人吃饭啊!
刘筱亭没理会高筱贝的小矫情,坐在床上斜眼看他,大有一副你爱去去不去拉倒的样子。
高小狗也没让刘筱亭失望,又重新坐起来嘿嘿一笑,“吃饭,吃饭,没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了。”
等他们俩推推搡搡出门的时候,秦霄贤和何九华正巧开门出来,只见高筱贝嘴巴一垮,往秦霄贤那边跑去。
“旋儿,二哥他欺负我,你看我脸都肿了。”变脸速度之快,让手正抬在半空的刘筱亭目瞪口呆。
高筱贝抱住秦霄贤,腰一弯把脸靠在秦霄贤肩上,顺便把旁边的何九华挤开,嘴里还委屈的哼哼唧唧。
秦霄贤好笑的揉着高筱贝的头发,他这个大侄子最爱撒娇了,明明比自己还高,平时看见他就喜欢挂在他身上。
被挤开的何九华黑着脸颇有要大杀四方的意思,谁看见想要拱自家地里白菜的猪都不会顺眼吧,高筱贝之心德云社人尽皆知。
哦,还有秦霄贤这个大傻子不知道。
想到这儿何九华又高兴起来,傻子配傻子,绝配。
高筱贝一直以为他何九华喜欢秦霄贤,暗地里没少对他吹胡子瞪眼,高筱贝喜欢秦霄贤也不说,另一个大傻子也只以为是这个侄子爱跟他玩。
看着高筱贝常常急得抓耳挠腮,何九华就高兴,要不是栾哥的爱徒,七队铁定把高筱贝扔出去打一顿,虽然现在不能打,但反正也不会顺利就是了。
“筱贝,二哥又欺负你啦。”高筱贝抬头露出水润的大眼睛看着秦霄贤,肯定的点点头,长颈鹿先生的眼睛像长颈鹿眼睛一样,乖巧湿润,谁对着这双眼睛都是心软的。
秦霄贤拿出哄幼儿园小孩子的心态,“那我们打二哥好不好,谁让他欺负你了。”
高筱贝点点头,又把脑袋埋回秦霄贤的肩膀上。
二哥黑着本来就很黑的脸走过来,踮着脚对高筱贝的头就是一下,“谁欺负你了,谁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清楚。”小黑土豆的破锣嗓子在酒店走廊里显得更破了。
这下高筱贝来劲了,不光把头搁在秦霄贤的肩膀上,整个人都紧紧的抱住他,在他怀里不停的扭来扭去,嘴里哭诉到,“旋儿,我就说二哥欺负我,你看他当着你的面还打我,背地里更是对我非打即骂。”
秦霄贤知道这是两个大侄儿之间的乐趣也没拆穿,配合的哄着自己怀里委屈巴巴的长颈鹿先生。
何九华看着扭成麻花的高筱贝,伸手提起他的领子啐了一口,“高筱贝,你要不要脸,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压着旋儿,他经不起你的重量。”
高筱贝浑身一僵,低下头看着比他矮近20公分的何九华,“九华叔叔,我没有压着旋儿,我是抱着他的。”
何九华听着高筱贝故作天真的语气和那句九华叔叔,舔了舔后槽牙怒气值拉满,叔叔什么叔叔,他不就是比高筱贝大了十岁吗!
秦霄贤看着两个跃跃欲试想要打起来的人,一扶额,“要不要吃饭了,我饿了。”
大家听到秦霄贤说饿了,立马偃旗息鼓,天大地大,旋儿最大。
何九华还是把高筱贝扯开顺手扔给了后面的刘筱亭,“二哥,管好你家熊孩子。”然后牵着秦霄贤出去觅食。
刘筱亭在身后暗暗磨牙,你才熊孩子,你全家都是熊孩子,怪不得筱贝喊你叔叔,三十好几的中年老男人。
饭桌上看着吃两口就饱的秦霄贤,高筱贝忍不住的心疼,他胃不好吃不了太多东西,本来就瘦弱的人现在越发只剩下骨头了,刚刚他抱着他都觉得硌得慌。
高筱贝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计上心头,“旋儿,我刚跟二哥打赌说今天你可以吃完一整碗饭,如果我输了我就得把刚买的皮卡丘限定给他了。”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最新的皮卡丘手办。
秦霄贤在听见皮卡丘后眼睛瞬间就亮了,看到高筱贝手里拿着皮卡丘更是眼光直接实质化,像两盏发光的灯。
这不就是他很想要但是一直没空回北京买的限定嘛,听说抢到第一批的人都是通宵排队的。
“筱贝,你不能输给二哥这个黑土豆。”一想到自己喜欢的皮卡丘要给刘筱亭秦霄贤急得对刘筱亭展开了肤色攻击。
啥也不知道的刘筱亭只能默默背下了黑土豆这个锅,高筱贝你给我等着,我不能把旋儿怎么样,回房间我还不能弄死你嘛。
高筱贝苦恼的看着秦霄贤,“旋儿,可是你才吃了几口,做人要讲诚信,我不能耍赖啊。”
说完作势要把手里的皮卡丘塞给刘筱亭。
秦霄贤急了,他拿起自己几乎没动的碗就是一顿猛吃,然后毫不意外的呛住了。
望着秦霄贤咳的红彤彤含着泪水的眼睛,高筱贝心疼坏了,忙拍拍他的背,“旋儿,你慢点吃,我不给二哥不给二哥,你别呛着自己啊。”
秦霄贤嘴里还剩半口饭,口齿不清的向高筱贝确认,“你真的不给二哥?”
“不给不给,你慢点吃就行。”高筱贝连忙保证,他都怕这个傻师叔把自己呛的背过气。
在高筱贝一边顺气一边哄着喂饭的努力下,秦霄贤终于艰难的把碗里的饭吃完,高筱贝知道他的饭量,今天已经算超常发挥了,真棒。
秦霄贤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高筱贝手里的皮卡丘,高筱贝会意的把皮卡丘给了他,只见秦霄贤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傻子,这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高筱贝满意的看着秦霄贤鼓起来的小肚子,今天又是和师叔吃饭的一天呢。
这篇超热乎,灵感就是昨天他们在天津干饭的视频
手上还有一篇码了一半的直播,栾饼辫贤
归
失踪人口回归😉
先容我补补欠债然后再更新啊,虽然咱大中国有句老话叫虱子多了不咬😝
@.生米布丁. 迟到了好久的生贺,我就不祝你生快了,我也怕挨打😂😂
其他小姐姐等我慢慢补吧,爱你们哦(。・ω・。)ノ♡
——————————-————————————
秦霄贤死了,死于一场意外。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远处刺眼的大灯,好不容易适应了灯光,再想躲却早已来不及了。伴随着急刹车刺耳的声音,秦霄贤的身体被高高抛起,然后下一秒狠狠地摔在地上……
再往后发生了什么秦霄贤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再有意识就是在医院的天花板上,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的心跳慢慢归于一条直线……
白色的床...
失踪人口回归😉
先容我补补欠债然后再更新啊,虽然咱大中国有句老话叫虱子多了不咬😝
@.生米布丁. 迟到了好久的生贺,我就不祝你生快了,我也怕挨打😂😂
其他小姐姐等我慢慢补吧,爱你们哦(。・ω・。)ノ♡
——————————-————————————
秦霄贤死了,死于一场意外。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远处刺眼的大灯,好不容易适应了灯光,再想躲却早已来不及了。伴随着急刹车刺耳的声音,秦霄贤的身体被高高抛起,然后下一秒狠狠地摔在地上……
再往后发生了什么秦霄贤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再有意识就是在医院的天花板上,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的心跳慢慢归于一条直线……
白色的床单缓慢的盖住还带着两分稚气的脸,然后秦霄贤的记忆就又一次断了。
再睁开眼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唯一的感觉就是空,只有房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盖了白布的床。秦霄贤知道,床单下面盖着的就是自己的尸 体,这一刻他有点感慨,有点恐惧,但更多的,是无奈,还有那么一点点没由来的好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猛地推开,一群大男孩儿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他看见跑在最前面的二哥伸出了手,距离盖在他身上的床单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又停住了,就这样定格了半分钟有余,二哥最终还是收回了手默默的退到墙边,他怕掀开了就再也看不到光了……
“二哥?”其他人晚一步才陆续进来,看见蜷缩在墙角的二哥不免吓了一跳
“……我不敢,不敢看……我害怕……”二哥低着头,把脸埋在手臂里,紧紧抓住手臂,用力得关节都泛白了却仍然止不住的发抖。
张九泰过去搂住自家搭档的肩膀,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只是抿的发白嘴唇还是暴露出他的内心也并非是看上去的那样……
孙九香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咬了下牙,扯住了床单的边缘,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聚起勇气掀起一个角。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孩子了,孙九香却突然怂了。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最终还是松了手:“对不起……”
明明换床单这种事情在家早已做惯了,偏偏在这一刻,他却觉得就连掀开一张几乎没有重量的床单都艰难无比……
最后,那张床单是张九泰掀开的,那张青白色的小脸暴露在眼前的时候,心脏一下子被拧在了一起。即便如此张九泰仍是不愿相信,抖着手小心的触碰上已经开始僵硬的脸颊,冰冷的温度从指尖传来的那个瞬间,心底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碎,张九泰颓然跪倒在床边。膝盖撞击地面发出“咣——”的一声,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边的冷沿着指尖瞬间传遍全身……
秦霄贤吓了一跳,想过去扶九泰,伸出手,却是直接从对方的身体里穿过去了。秦霄贤看着自己的手,半晌,他突然笑了,是啊,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抬起头想再看一眼他们,但是伙伴们的身影还没等收入眼中,突然又是一片漆黑……
张九泰是第一个得到小孩儿出事的消息的,今天原本是他们忙里偷闲,约着一起出来吃个饭放松一下,结果到了约定的时间秦霄贤还没到。这种事对他们而言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也没催,不过今天等待的时间似乎真的有点长了,菜都上齐了,偏偏那头还没一点消息。他们这会儿也有点坐不住了,张九泰嘴里嘟囔着“还行不行,这都几点了?旋儿哥还能不能靠点谱?”一边拨通了电话,忙音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不过不是那个印象之中的低音炮,而是一个清冷的女声:“请问您是手机主人的家属吗?”
“啊,对,我是他朋友,请问您是……”姐姐的声音九泰听过,他能很确定和现在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不一样。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陌生的女声,张九泰突然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里是北京附属医院,手机主人出了重大交通事故,请家属尽快来医院一趟。”
“交通事故?”听到这四个字张九泰一下子站起来,桌上的餐具被碰的叮当作响,刚才还在聊天的其他人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那,那……那旋儿哥伤的严重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继续。“……总之请家属尽快来医院一趟。”
那个瞬间张九泰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再想问电话那头早已挂断,张九泰却还保持着通话的姿势愣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谁受伤了?伤的严不严重?哪家医院啊?”包厢里乱糟糟的,纵是坐在边上的二哥也只听清了受伤两个字。一连问了好几声都没得到答复,二哥也有点急了推了他一把:“张老师,你倒是说话啊!”
“旋儿哥受伤了,医院让赶紧过去。”被二哥这么一推,张九泰才终于回过神来,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起手机拿了东西就要往外走,桌上的饭菜动都没动一口。
“诶诶诶?怎么了这是?着火了啊?”尚九熙刚回来就差点被突然推开的包厢门打个正着,然后就被包厢里跑出来的一群人闹懵了。怎么了这是?他就去上了个厕所,发生了什么?
“旋儿出事了……医院让赶紧过去……”何九华一把抓住尚九熙的手腕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搭档带走了,一直到上车,这才想起来跟他解释了一句。却也只有一句,然后又继续沉默了。
跟着护士走在看不见人的回廊里,整整一路他们的心都是悬着的,走廊尽头那里太平间三个大字亮的刺眼,他们却也只能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路过,只是路过而已,旋儿他好好的……一定还好好的……
最后还是停在其中的一间,一个装在密封袋里的手机被交到他们手里,已经有些年岁的护士看了一眼这群大男孩儿脸上的不相信的表情,无声的叹了口气:“节哀。”
愣愣地看着护士远去的背影,这群大男孩儿懵了,节哀?什么叫节哀?他们怎么听不懂了?
手机还保持着刚接过来的姿势端在手里,二哥看了它好久,原本平稳的手突然开始颤抖……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早就破碎的屏幕又被摔掉了几点玻璃的碎片,但是现在他们谁都顾不上了。
手机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懵懂的少年们,尚九熙下意识的想要弯腰去捡,却被何九华一下子拦住:“别捡!”
手机静静的躺在地上,没人去捡。不,应该说是没人敢去捡……“那不是旋儿的,弄错了,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手抖的不听使唤,二哥拿了好几次才勉强把自己的手机够出来,却又没拿住的重重摔在地上。“对,打电话,我这就给旋儿打电话……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
二哥蹲下捡手机,然后也不起来,就着缩成一团的姿势拨通了那个电话。一双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地上的那部手机,二哥手抖得厉害,无意中碰到了免提键。“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性的女声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但二哥却充耳不闻:“你看,没亮吧……我就说是弄错了对吧……旋儿肯定还在哪间病房里可怜巴巴的等我们呢……对对,九香……九香叔,我们赶紧上去,让旋儿等久了他会哭的……不好哄……上去……”二哥说着话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扯了孙九香的胳膊就要走,却又被九泰拉住:“先进去看看吧。”
九泰的声音冷静的有些不可思议,二哥回过头一脸呆滞的看了他半天,突然猛地挥开了对方拉住他的手:“张九泰!我都说了里面的人不是旋儿!你为什么不信?……不信?好!我证明给你看!”
已经失了理智的二哥一把推开门,三两步就走到床边,只是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了许久,最终还是不敢……
再多的自欺欺人,再多的自我安慰在看到白色的床单下那张年轻的脸都再没有一点说服力。尚九熙是逃出来的,队长不在家不在,他们这些当师哥的再慌了,孩子们就真没个主心骨了,一直到没人的角落三旬老汉才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他们曾经给秦霄贤试想过无数种未来,像什么被家里押回去继承家业,那他们就在演出的间隙买了慰问品去看他;或者如愿跟他的九香爸爸君临天下,那小孩儿开专场的那天,他们一定都去给他助演,那是他们的小孩儿第一次商演必须要给足了排面;亦或是那个孩子一直在小园子里陪着爱他的姑娘们,那他们就算再忙也一定会抽时间回来陪他演几场……他们几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只是唯独没有英年早逝的准备……
“冷静了吗?”一只手轻轻落在尚九熙肩膀上,抬头就看
见何九华叼着烟站在他面前,透过眼泪也看得见何九华双眼通红,却死咬着牙不让一滴泪掉下来。“冷静了就别哭了,你不说要给孟哥打电话吗。”
搭档之间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是啊,哭肿了眼睛再去安慰他们,还剩几分说服力?
喉咙梗得难受,尚九熙闭紧双眼,仰头把眼泪逼回眼眶,然后费力的咽了口口水,用袖子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我这就打。”
拿了手机,尚九熙却又一次沉默了,犹豫了好久,他最终还是拨通了周九良的电话,他不敢直接打给孟鹤堂,孟哥最喜欢那个小孩儿了,要是知道他去了的消息,估计天都要塌了……
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良堂已经快不记得上次回队里是什么时候了,找了个拍摄的间隙,周九良拿出手机点开短视频软件。他想队里那些个孩子了,就算是在手机里,能看看他们也是好的。
小先生这头才刚拿出手机,页面还没来得刷出来呢,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
‘难得大周一的,不好好休息一天给他打电话干嘛?’看清来电显示上的人名,小先生心里犯嘀咕。不过嘀咕归嘀咕,接到他们的电话还是很开心的,正好想他们呢。“喂,九熙?”
“九良……”仔细听,电话那头,九熙的语尾带着三分颤抖,但是极快,快得周九良都判断不出来是不是他的错觉……“你跟孟哥忙完了尽快回来一趟吧,越快越好。”晚了我怕就等不了你们了……
“怎么了?”小先生皱眉,他突然有种预感,如果拒绝了,得到的将会是他们承担不起的结果。
“……总之你们就快点回来吧。”提到这个尚九熙狠狠咬牙,何九华见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尚九熙这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还有让孟哥最近别刷视频,你也是……”匆匆扔下这几句话尚九熙就赶紧掐断了通话,他怕他再说下去又会控制不住眼泪……
一脸迷茫的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已经挂断的页面,周九良一脸纠结,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点开了刚才就想开的软件。
普一刷进去就是七队那群大小伙子行色匆匆地跑进医院的画面。一连好几个视频都是类似的内容,医院不让跟拍,他也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周九良非常肯定——一定是出事了!
心里突然像落了块大石头似的,沉的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孟哥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的孟鹤堂抢了他手机,周九良这才一下子惊醒。下意识的一把抢回手机,然后周九良突然顿住了,那一秒他什么都没想,什么也不敢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十八核的大脑好像突然死机了一样:“孟,孟哥,咱晚上回家一趟吧。”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带在身边十几年的孩子突然这般反常,只要是有神经的都看得出来不对劲,更何况本就心细的孟鹤堂……
“没有,我就是想他们了,想回家,想回去看看他们。”理由多蹩脚周九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分不出心思再去考虑这些了。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不祥的预感,他多想现在就不管不顾的赶回去,但是不行,现在走了,孟哥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毁了。他不能,他也没有权利……“再说咱俩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孟鹤堂没说话,看了他半天。周九良也看着孟鹤堂,二人沉默了半晌,周九良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孟哥,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想回就回呗,多大点事儿啊。诶,你不提我还不觉着,我也挺想他们的。”懂事的孩子没人疼,这句话无论在哪都是如此。周九良17岁就跟了他了,孟鹤堂对这个少年老成的小搭档是打心眼里心疼。“真没别的事儿?”
“诶呀,没事儿。”周九良尽量表现得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瞄到被他故意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心里始终是沉甸甸的……“赶紧录吧,都几点了,人家摄像大哥不下班啊?”
给师父的电话是何九华打的,在场所有人里,只有他跟在师父身边最久。连何九华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样狠下心说出“秦霄贤走了”这样的话的,牙龈咬得见血,他自己却完全感觉不到,兴许是心里太痛了吧……
秦霄贤再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妈妈和姐姐,下意识的迎上去。下一秒看到姐姐完全无视了自己,快步走过去,跪在床边轻声唤着“旋儿”,就像小时候每次叫他起床的时候一样。
几缕调皮的刘海斜斜地搭在额头上,被姐姐用手指轻轻的拨到一边。和往常一样,只要一挣脱手指的束缚,微硬的发丝就再次不服管的回到原本的位置,不管你给他整理多少次都一样。
以往她每次给弟弟整理头发的时候,那个小孩儿都会怕痒的别过头,就算在睡梦中也会如此。只是这次,睡着的男孩儿再也不会给她回应了……
“旋儿,你醒醒,别吓姐姐,姐姐胆子小不禁吓的。姐姐上周答应你去听你演出,结果临时出差了,所以你生气了是不是?姐姐跟你道歉,对不起……旋儿起来跟姐姐回家好不好?”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抹花了精致的妆容,清亮的声音在这一刻哑到连听清都困难。“下个月姐姐过生日了,你不是说你学了新的歌要唱给我听吗?姐姐这次不办party了,那天我跟妈妈都休息,到时候我们一整天都给你好不好?你不总说我跟妈妈不陪你吗,这次我们好好陪陪你,你醒来好不好……”
记忆中这是姐姐第一次这般失态,秦霄贤想劝,却又张不开嘴。
“瑶瑶……别哭了,旋儿这孩子从小心事就重。你这样,让他怎么舍得安心走?”妈妈在姐姐身边蹲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哭泣的女儿搂进怀里……
“妈,别那么用力攥拳,手都抠破了。”秦霄贤虚捧住妈妈的手,明明知道无法碰到。他想说对不起,想说妈妈别难过,想说妈妈你哭出来吧……但是最后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用脸颊虚蹭了几下妈妈的手,算作最后的告别,然后视线又一次模糊了……
孩子走了,七队停演三天,这是栾队能力范围内的最大权利。灵堂供在湖广会馆,师父说那里阴气重,孩子想家了方便回来看看。
这些日子七队过得有些浑浑噩噩的,一群大男孩儿在后台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只要一看见跟那个孩子相关的东西,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笑,哪怕人在舞台上,笑得也比哭都难看……
“你们自己看看演的什么玩意?对得起观众的票钱吗?”栾队来了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最初的安慰已经变成责骂了。他知道谁也不想当这个恶人,那就他来,怪他也好,恨他也好,不能让这些个孩子这么些年吃苦受累学来的本事荒废了!“你们伤心我知道,老秦没了我也难受,但是你们除了是秦霄贤的师兄还是个演员,演成这样你们对得起师父还是对得起德云社?”最后一句出口之前栾云平顿了一下,喉咙哽的生疼。“还是对得起秦霄贤?”栾云平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他只能这样,作为总队长,他必须对德云社负责,对这些孩子们负责……
自那一晚开始,秦霄贤三个字已经变成了后台的禁忌。那天从医院出来张九泰就再没敢合过眼,从第一天到现在每晚上守在灵堂的都是他,谁劝都不听。这会儿再一听见那个孩子的名字,疲惫和悲戚崩断了张九泰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
张九泰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咬着牙看向栾云平的方向,拳头攥得死紧,其他人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哪有您说的这么轻巧?栾队您跟旋儿哥才打过几次交道?我们呢?三年了,人说没就没了?你让我们怎么接受!啊?怎么接受?”
一连几日没合眼,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张九泰这会儿连气都喘不上来,攥着胸口的衣服整个人都摔在了沙发上,一双眼睛却还死死地瞪着栾云平。整个后台当场就乱了,孙九芳赶紧把栾云平拽出来。“栾哥,对不住了。相处了这么久了,人说没就没了,我们也需要时间调整。孩子出事儿这才几天……旋儿头七还没过,我们现在真的走不出来。”
栾云平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看了看后台禁闭的大门,沉默半晌。“我知道……我都了解,是我太心急了。帮我跟里头的说声对不起,我就不进去了。你们……”最后一句话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能再次醒来是连秦霄贤自己都没想到的,他看见后台立着自己的牌位,看见师父轻轻摩挲牌位上名字,看见师父亲手给他点了三支香,秦霄贤没忍住红了眼眶。
今天是秦霄贤的头七,刚刚师父给他上的就是最后一束香。良堂也回来送他来了,他们选的活是《口吐莲花》,那个傻孩子经常演的节目。
“……九请郭德纲,十请……”念到一半,孟鹤堂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台下的姑娘,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幕布,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秦霄贤!”
普一听见这个名字秦霄贤就愣了,台下也一样。整个湖广罕见的静寂,然后突然听见后排的大哥喊了声“好!”,所有人这才回过神来,掌声呐喊声再次引爆全场。只是再看,孟哥的眼眶又红了……
秦霄贤不敢回后台,他怕看见师父把他的牌位拿在手里摩挲,怕看见芳芳他们红了的眼眶,怕看见二哥背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透过自己半透明的手看见下面的小先生紧紧抿着唇,拍了两下孟哥的肩膀,坐在屋顶横梁上的秦霄贤终是没忍住落泪了。
原来鬼魂也是有眼泪的吗?还真是蛮新奇的认知,秦霄贤看着滴到手背上的泪珠突然笑了。指尖已经变得有点透明了,笑容里渐渐带上了几分苦涩,然后秦霄贤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最后一场演出,他一定要好好看完才行!
泪水滴到桌子上的水瓶里,些微的声响湮没在与台下的互动之中,孟鹤堂毫无察觉的灌了一大口水在嘴里,含了半晌,最后还是咽了……
那天加上返场,一直演到了半夜,快十二点的时候,师父上台了,带着孩子们,一人捧着一根白色的蜡烛,留下的观众也一人发了一根。小园子不让点明火的规矩在这一夜是失效的。
台下一根根蜡烛被点亮,台上的惊堂木响了一声,观众们渐渐安静了下来。“电工,受累,灯给关一下。”师父的声音隐隐约约有点沙哑。“今天是霄贤那孩子头七,阳间做不成师徒,是我们二人缘浅,劳驾列位,陪我再送他一程。我怕一支蜡烛太少了,孩子找不到家……”
台上台下都落了泪,他听见台下有小姑娘用颤抖的声音喊:“先生,回家吧!”然后又一声……“先生,回家看看吧!” “老秦,回家吧。” “旋儿,回家吧。”……
听着二百多人的剧场里此起彼伏的喊着他回家,房梁上的秦霄贤流着泪,哽咽着回应:“师父,我回来了。”
秦霄贤的声音不大,但是孟哥竟然听到了,第一声还以为是幻觉,然后又听到一声。孟鹤堂不敢相信的一下子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房梁上抹眼泪的那个孩子,孟鹤堂一下子就笑了,眼泪却也流的更欢了,又哭又笑的吓坏了他身边的人,散了观众,他们赶紧把他领回后台。
只是,等观众都走了,孟鹤堂又急急忙忙的跑回舞台上,台下的蜡烛没灭,长明灯不能熄,好在这个规矩大多数人都懂。还好,借着摇曳的火光,孟鹤堂看见了房梁上坐着的那个身影还在。
明明平日里那么胆小,明明知道他是鬼魂,孟鹤堂这一刻却一点都不怕!“旋儿,下来,让孟哥好好看看你。”
“孟哥?你看得见我?”听到声音,秦霄贤猛地抬起头,看向孟鹤堂。
“我看得见,我们旋儿还是那么帅!哎呦呦,这小脸儿哭得呦,都快成小花猫了!来,下来,让孟哥好好看看。”孟鹤堂张开双臂,示意顶上的小孩儿放心跳下来,有他在下面接着,丝毫没有想过鬼魂到底能不能触碰到的问题。
“孟哥,你跟谁说话呢?那边哪有人啊?你别吓我啊!”七队随队长,没有一个胆大的,周九良也是如此,看自己家先生神神叨叨的对着没人的舞台说话,小先生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怎么没人,旋儿就在那坐着呢,刚才还跟我说话呢。”干他们这行的多少都有那么点迷信,相比起幻觉,孟鹤堂更宁愿相信是他们点的长明灯起作用了,孩子真的回来看他们了……
“哪呢?”所有人都顺着孟鹤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得眼睛都疼了都没看见那边有什么。
“孟哥,算了。”见鬼这种事本就是可遇不可求,孟鹤堂被人怀疑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这种事,是秦霄贤也不愿意看到的……
“算什么算了,旋儿你闭嘴!”孟鹤堂也急了,什么叫算了?他分明看的很清楚,就连秦霄贤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凭什么就算了?“那不就那呢嘛,房梁上!就搁那坐着呢!那呢!”
周九良视力不好,眯着眼睛找了好久,直到站在后面的二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摇头。“不是,孟哥,你是太想旋儿了出现幻觉了?还是吃什么脏东西了?要不咱去医院吧,你别这样,我害怕……”
“不是,我没瞎说,旋儿就在那呢,这会儿还在呢,我没瞎说!”孟鹤堂都急得快跳脚了,他知道只有他自己看见了确实是没什么说服力,不过他们的旋儿真的就坐在那啊……“不是你们怎么都看不见呢!”
“不是,孟哥,你先等一下,你今天是不是吃啥了?”
“咱俩吃的不都一样嘛,就刚才在台上比你多喝了口水……”提到水,孟鹤堂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对,水!那瓶水呢?”水瓶还放在桌子上,孟鹤堂一把抓过来。“就这个,你喝一口,你看看是不是它。你喝一口试试,可能你喝完了也能看见了,你快试试!”
一看实在劝不动,周九良半信半疑的接过水瓶喝了一口,没成想还真就这般神奇,水刚含进嘴里就隐隐约约看见房梁上有一个白影,咽下去以后那个影子就一点点清晰了起来,似乎真的是那个小孩儿坐在那里!然后周九良赶紧又喝了几口,没想到的还真的就像孟哥说的一样,秦霄贤真的就在那里坐着!
一起追上来的七队成员本来也和周九良一样,认为孟鹤堂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谁成想周九良就喝了几口水,然后眼神就一下子变了。难道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儿不成?张九泰赶紧给抢过水瓶就往嘴里灌,周九良刚才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不管真假都是他们都不想放弃这个可能性!
看见张九泰吨吨吨的喝了好几口,可给其他人急坏了,抢又不敢抢,万一洒了是不是最后的希望都没了?赶紧在他旁边不住的喊着:“你小点口,少喝点,给我们留点……”
就这样一人一口分下来,七队的成员加上师父,一圈传下来还剩差不多五分之一,当时周九良有几分庆幸,还好他当时拿的是整瓶的……
“旋儿!真是旋儿诶!旋儿你回来了啊!” “旋儿,你下来,让我们好好看看你。”
“我……我不敢……”秦霄贤稍稍挪了挪屁 股,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又一下子缩回去了,紧紧抱着边上的柱子。
秦霄贤这句话成功打破了刚才还有点伤感的气氛,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一周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不敢你咋上去的?” “跳下来,我们搁底下接着你呢,摔不着,放心吧!” “不是,旋儿不是魂儿吗,咱能接着他吗?” “不道啊,试试呗。” “你别不道啊,人孩子本来胆子就小,吓散了可咋整?” “郭霄汉!你不会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那你说咋整?” “后台有没有被单啥的,咱搁底下接一下。” “哦哦,那我找找去。”……
后台哪找这东西去,二哥火急火燎的跑去外头买了一床床单回来,然后又是一顿鸡飞狗跳。下面十来个人把床单扯得紧紧的,又是哄又是劝,脖子都仰酸了,秦霄贤却始终都没勇气跳。
最后还是剧场里的野猫实在忍不下去了,踱着猫步上去,在距离秦霄贤还有三五步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吓得那小孩儿浑身一哆嗦,直接就从横梁上滑下来,正好掉在下头扯好的床单上。
大半夜的突然听到一声猫叫,本来就挺吓人的,更何况是湖广这个地界。不光是秦霄贤,其他人也都吓得一哆嗦,不过托他的福,小孩儿可算是接下来了。再看向团在刚才秦霄贤坐着的地方准备睡觉的三花眼神里都带了几分感激。“谢谢!谢谢!”一群大男孩儿搁底下对着野猫又是鞠躬又是道谢,这要是不知道的准得给他们当精神病不可。
再怎么说从几米高的地方掉下来,秦霄贤在被单上轱辘了一圈,七队的哥哥们过去接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拉那个小孩儿,结果抓了个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秦霄贤也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很快又笑了,是啊,他已经死了不是吗?还能留在这里不就应该已经知足了吗?
那一宿他们谁都没回家,凌晨的时候实在熬不住了,一个个歪在沙发上,倒在地上,睡得东倒西歪。
第二天孙九香是第一个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香烧完了,蜡烛也燃尽了,满后台都找不到傻儿子。他手忙脚乱的点上香,换了新的蜡烛,抖着手划了好几次火柴都没划着,还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香炉。
香炉落到地上吵醒了一后台的人,他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胖胖的男人蹲在地上,从地上一捧一捧的捧起香灰努力的想把他们装回打碎的香炉里……
“九香……”秦霄贤一睁眼就看到孙九香跪在地上努力想要把撒了一地香灰恢复原样,当即吓了一跳,想按住九香的手,却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从九香的手臂穿过。
“孟哥,我找不到他了。你说我昨天怎么就睡着了呢,香都灭了……你快帮我点上,再晚了傻儿子该找不到家了……对,还有香炉,我不小心给他打破了,你快再帮我找一个……再找一个,我这就给他续上……”孙九香抬了下头,却没看清对面的人是谁,然后又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九香!你冷静点,你抬头看我一眼,我在这呢,我没丢,我还在……”秦霄贤蹲在孙九香对面很认真的看着他。“九香,我跟你保证,我不走。以后你的每场相声我都会听,你信我吗?”
孙九香听到这终于慢慢的抬起头,看了秦霄贤半天,胖胖的汉子终于咧嘴笑了,香灰和了眼泪在脸上留下好几道黑印……
其实秦霄贤真的很没有鬼魂的样子,爬上横梁听相声会怕摔不敢下来,剧场突然跳闸比他们这些个活人都害怕,想去哪里还是要一步步的走,去后台得撩帘子,找不到人的时候准是又攒在哪个角落里睡着了……除了他们无法直接碰到他了,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记不清那是哪天了,那个秦霄贤突然发现自己可以碰到没有生命的物体,然后那个皮孩子第一反应竟然是他又可以藏演员的东西了,你说气不气?而且更气的是这个熊孩子还真就这么做了!
这不,张九泰演了一场下来发现鞋丢了一只,问了一圈谁都是一脸茫然,他们一直以为秦霄贤碰不到东西,也就没怀疑到他那去。结果那天晚上整个七队都在帮张九泰找鞋,差点给后台翻个个?最后的最后是在厕所的隔板上头发现的。
拎着鞋回来的张九泰当时就觉得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眼熟,想了一路也没想起来,一直到回了后台,看见沙发上那个笑得直打跌的小孩儿他可算是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年秦霄贤藏他鞋的地方嘛!
要说张九泰也是个脑子好使的,一看这样当即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后台有不少观众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里头扒拉出来个玩具的机械手,从身后试着够了一下秦霄贤的衣领,之后张九泰的眼睛亮一下!
发现了秦霄贤的小秘密张九泰也没急着反击,反倒是找机会偷偷告诉了七队其他人知道,神经大条的秦霄贤并没有发现他的小恶作剧实际上早就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了……
具体是哪天暴露的呢?哦,对了。那天孙九香做了新的大褂,秦霄贤看着有点羡慕,不过却也没言语,德云华服的大褂不便宜,他很清楚,再给他做一身太浪费了。失落的小孩儿想跟着芳芳去台上蹭相声,被孙九香用机械手拎着领子拽回来,扔给他一身一样的大褂:“按你之前的尺码做的,你试试去,不合身我再送去改。”
秦霄贤捧着大褂眼睛都冒出星星了,如果不是挂不上来,他怕是早就扑到九香爸爸身上来了!小孩儿还是穿大褂好看,这是那天的他们统一的想法。
除了静物,秦霄贤还可以碰到小动物。这一点他们是在天桥发现的,孩子胆子小,偏偏还总喜欢爬到横梁上听相声去,他说那里的视角好。不过视角好归好,每次爬上去以后接你下来可是一件很麻烦事情你知不知道!
这不那天秦霄贤又下不来了,剧场里有工作人员,跟湖广似的一群人在下头扯了床单接他非让人给打了120不可,就在他们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天桥的九菜师姐突然出现在了舞台上。
“诶,你说有没有可能?”尚九熙轻轻戳了一下何九华,冲着九菜仰了下头。
“不知道,试试呗。”亲搭档何九华是秒懂,不过其他人可是听得一头雾水,这俩人打什么哑迷呢?然后下一秒他们就懂了——尚九熙突然蹲下跟九菜商量起来了:“九菜,帮我们给上头那个小傻子接下来行不行?我明天给你买小鱼干。”
“喵~”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九菜师姐没动,大概就是没同意。
“再给你加一个猫罐头。”何九华也蹲下了。
九菜继续整理着自己的毛,这次连叫都懒得叫一声。
“你给他接下来我管你半个月猫粮。”老汉不愧是养猫的,跟野猫都带谈条件的。“你可想好了啊,我们就搁这演半个月,你不帮我们这半个月都没人喂你。”
不过这谈判倒还真是有效的,过了一小会儿九菜还真起来慢悠悠的走了,就在他们以为九菜这是拒绝了的时候,横梁上突然出现了黑色的身影,然后他们就看见师姐很矫健的就给刚才还在横梁上下不来的秦霄贤叼!下!来!了!
对,你没眼花,就是叼下来的,叼着后脖领子就给拎下来了!实力证明九菜师姐是真的威武啊!目睹了此情此景七队队员就坚定了以后只要来天桥演出就一定要给师
姐带猫粮的想法!
然后又过了几天,九香说要出来抽烟秦霄贤也跟出来透透气,结果要回去的时候孙九香接了个电话,然后就给秦霄贤忘在在外头了!密码秦霄贤是从来都记不住的,敲门声又怕吓到门外的姑娘们,秦霄贤这会儿很尴尬啊。
等了有一阵儿都没见人出来接他,秦霄贤很无奈的到处溜达,不知不觉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八队的春姐!
春姐手下无弱妇,德云女孩儿不认输。这样的话秦霄贤在抖音上听过好多次,不过李九春的相声他倒是没怎么听过,秦霄贤突然来了兴趣,跟着春姐就进了三庆园。哥哥们对不起了,我就偷偷跑出来一下午,晚上就回去,秦霄贤偷偷吐了下舌头。
本来想着三庆没有九菜师姐救他,就不爬横梁了来的,不过秦霄贤找了好大一圈实在是没找到适合蹭相声的地点,最后到底还是又爬上去了。
秦霄贤刚到三庆的时候还没到春姐,不过他倒是有幸听了一场董九力的卖布头,着实是脑瓜疼,不枉被二爷吐槽成那样!
然后接场的就是春姐了,赶得也是巧,专门有小姐姐给春姐做了一身旗袍送来,小姐姐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不过后来春姐重复的那句他可听得很清楚:“她说给我做一身绿旗袍,跟九郎那身大褂正好配一对。九郎那身墨绿色的大褂队长就没有吧,我穿一身绿旗袍站他俩中间。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一句话听得秦霄贤下巴差点没掉了,八队的演员都这么刚吗?他才在张云雷身边待几天,就怕他怕得不行了,春姐这么个八队的正式队员公然抢队长捧哏真的没问题吗?
春姐也是个宠粉的,人家窦公训女化妆一般也就包包头撑死了,结果到他这姑娘们搁下头喊他换衣服,没成想春姐还真换了身旗袍上来!秦霄贤一个没防备当时就给吓得直接从横梁上掉下来了!
三庆园观众席两层,掉下来的时候秦霄贤吓得魂都快飞了。不过也是蛮巧的,桌子上放了几个姑娘们送的玩偶,秦霄贤正好掉在那上头,鬼魂本身没什么重量,掉在玩偶上但也没发出多大声响,不过倒是带着玩偶一起掉到地上了。
虽然别人看不见他,但是突然掉到舞台上秦霄贤到底还是尴尬,爬起来扑腾了两下赶紧往场边跑,起身的时候没注意还给春姐的手绢拽下来了,然后下意识的就给捡起来塞回春姐的手里。等做完这一切秦霄贤才察觉到闯祸了,找了个角落又蹲了一会儿,趁着台下观众被演员吸引了注意力,给后台的幕布撩了一条缝赶紧跑了。
要说李九春也是个敏感的角儿,一走一过,刚才还拿在手里的手绢突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拽掉,他还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手绢又被一股奇奇怪怪的力量塞回手里,春姐当时就眯了下眼睛。灵异事件?三庆这地方好像也有点意思……不过吧,春姐我觉得您大概是想多了……
三庆离天桥不是很远,秦霄贤跑回去的时候,孙九香正在天桥门口找人呢,他赶紧跑过去跟人进了后台。
孙九香见他回来明显松了口气,刚才发现小孩儿丟了可给他吓够呛,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了,还好他找回来了。不过没过几秒孙九香脸又黑了,熊孩子,不吱一声就乱跑,不知道他们会担心吗?
进了后台秦霄贤又被一众师兄挨个训了好一顿,给小孩儿训得蔫巴巴,挨了好几扇子,再三保证再也不敢乱跑了,这群人这才算放过他……
之前七队莫名其妙的就恢复了状态,栾云平奇怪归奇怪,不过手里乱七八糟的压着那么些事儿,也没来得及过去看看,后来也就忘了,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几个月都过去了。眼看着都要到封箱了,他再去问这个事儿反而不方便了,也就搁置了下来,只当是孩子们调整过来了。
大封箱的名单里出现了秦霄贤的名字,栾云平看见的时候愣了一下,一开始只当是师父谁的写错了,怕七队的听见难受,彩排时自作主张的就给他划掉了。哪成想被师父发现狠狠教训了一顿,第二天在上场门念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栾云平还是顿了半秒。然而意料之外的,七队冷静的就像那个孩子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一样,反倒是其他队的好些人都红了眼眶……
一场大封箱非常成功,七队的除了实在不能唱那几位,剩下的几乎每个人都被师父叫出来给大家认识了一下。嗯,没有哪个是不垮的!不过舞台效果还是空前的火爆。
临最后结束没剩多久的时候,舞台的边缘突然有点骚动,顺着声响看过去,他们就看见秦霄贤弯腰看着不小心被他碰倒了的花篮一脸的不知所措,想扶,又怕吓到台上台下的人,不扶,搁这又确实是碍事儿。不过这个画面也只有七队和师父谦大爷看得见罢了,在其他人眼里只觉得花篮无缘无故就倒了……
看着那个一脸纠结的孩子师父和谦大爷笑着摇摇头,烧饼刚想过去扶,就看见师父走到那边,用扇子在没有人的位置轻轻敲了一下。台下离得远听不见,但是烧饼他们听得很清楚,咱们听到师父笑着骂了一声:“去,躲远点儿,别这儿添乱。”
“师父我错了。”被师父轻轻敲了一下,不怎么疼,秦霄贤吐了下舌头,乖乖认错。
“那边去,躲开这儿。”又被师父赶了一次,秦霄贤赶紧跑到二哥他们那边去了。为了方便小孩儿能有个地方待,七队除了队长都聚在一起,秦霄贤回来了当然免不了又是一顿小声地数落。不过这些给七队以外的人看得眼里满满的都是困惑罢了……
秦霄贤跑到七队那边去了,花篮也被烧饼扶起来返回原位了,师父笑着重新回到舞台中间。看看那个空无一人的地方,烧饼还特意伸手在那个地方划拉了一把,确定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之后,爱徒和儿徒对视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和担忧。
当天散场后,刚进后台,烧饼就追着师父问:“师父,刚才在台上你跟那儿看见什么了啊?”
“那个啊,哈哈……可有意思了……”师父笑着看了眼怕下场的时候被别人挤到,被七队围在中间的小孩儿。
“诶呦师父!师父你就告诉我吧!”烧饼毕竟是儿徒,撒起娇来这叫个得心应手。
师父也是习惯了饼哥跟他撒娇,任凭对方怎么晃怎么蹭也都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往秦霄贤的方向看一眼。不光是他,在场所有知情人士也都看着秦霄贤。
不同于神经大条的烧饼,栾云平看着被刘筱亭抱在怀里的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皮卡丘玩偶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至于剩下的那小半瓶水,这都隔了半年了,还有没有敢喝?这个啊,咱就不得而知了……
-end-
[All秦]角的底色
短篇一发完
师弟那个等素材,先更个短篇。
这篇文受最近看觉醒年代影响,有些地方可能会让人觉得:真敢说。
我是希望,借这篇文,说点真正想说的。
但总体还是团宠向,放心看。
————————————————————————
“秦霄贤现在在德云社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但他人没变。”
某短视频平台上的一个主播,账号ID就是:德云社稀有人才。
他是德云社老粉了,对德云社从云字科一直追到龙字科招生收官。自从加入短视频平台后,他一直致力于分享一些关于相声,戏曲,乃至曲艺全方面的知识普及,同时也会出一些德云社相关的reaction。
比如团综的每一集的reaction,或者庆典或者周...
短篇一发完
师弟那个等素材,先更个短篇。
这篇文受最近看觉醒年代影响,有些地方可能会让人觉得:真敢说。
我是希望,借这篇文,说点真正想说的。
但总体还是团宠向,放心看。
————————————————————————
“秦霄贤现在在德云社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但他人没变。”
某短视频平台上的一个主播,账号ID就是:德云社稀有人才。
他是德云社老粉了,对德云社从云字科一直追到龙字科招生收官。自从加入短视频平台后,他一直致力于分享一些关于相声,戏曲,乃至曲艺全方面的知识普及,同时也会出一些德云社相关的reaction。
比如团综的每一集的reaction,或者庆典或者周年等大型活动上有趣的片段reaction(举例三哥封神的扒马褂),甚至可能是小剧场某一个比较吸引视线的一场活。总之,涉猎范围之广,知识了解之深,无不让粉丝感叹,这是专业人士啊,而且他对德云社众位角儿都很好,评价等也都非常客观,人也长的很亲切可爱,所以粉丝都亲切的称他人才哥。
而最新一期视频,人才哥着重花了5分钟时间,说了老秦。
最后的结尾,就是这句:秦霄贤现在在德云社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这是他在看了一整年,直到现在团综第二季重新开始之后,他的所有感慨总结成的一句话。
秦霄贤,今非昔比。
其实不用他说,粉丝也都看得明白。有人不高兴,有人诋毁谩骂,有人不屑一顾,有人为之高兴,有人为之担忧,有人为之欣慰。
“我今晚8.30直播,有想看我更仔细聊的来。”人才哥给出了直播预告。于是有人奔走相告,说人才哥今晚要在直播间聊老秦。于是不是老秦的粉丝,都出于好奇或者抱着一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批评的心态来了。老秦本人的粉丝,也想听听他怎么夸老秦,要么看如果开始说老秦不好就随时准备冲了直播的战斗心态,蜂拥而至。
当然,也有些游离于各个圈子之外的一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人,她们也来了,目的不纯。
其实这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没有人敢轻易的开麦讨论德云社新晋顶流。
但人才哥一向不拘一格,他愿意谈论谁谈论谁,他连郭德纲老师都没放过,前段时间刚说了一回关于他的新节目老郭有新番的感想。
有表扬也有夸奖,引来不理智和理智粉丝的较量,但视频是火了,他到底也没删。评论里吵的热闹,他也只是置顶了一条评论说:我爱百家争鸣,各抒己见,君子和而不同。
一看就是被觉醒年代洗脑了的新一代青年。
但也就是这样一个人,说要开直播讨论德云社新晋顶流,那这场面就更热闹了。热闹到这事儿都直接闹到本人跟前儿去了。
此时此刻的秦霄贤正在录制团综。
被主任和黑衣人追着狂奔,他屁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在家闲着长草的张九泰发来的一条信息,告诉他人才哥今晚要直播聊他的事儿,九泰不做人的说我去帮你看直播,有啥批评我转告你。
正在狂奔的旋儿哥没空理他。
直到晚上回了酒店,他和何九华住一间,九华洗澡去了,老秦趴在床上打开手机才看到。
一看时间,正好8.25,能赶上直播,于是,秦家公子,熟练的切换小号点进了人才哥的直播。
该说不说人才哥长的很帅。
很温文儒雅的那种帅,要是找个原型那就是觉醒年代里的胡适之那样的感觉。
但他一开口,又感觉是曹磊先生扮演的鲁迅先生降临,言辞犀利一针见血,就是……有点话痨。真能说呀。老秦觉得能跟九华比了。
【“大家晚上好,果然是旋儿自带流量啊,来了这么多人。我直播间还是第一次破十万观看人数呢……大家准备好录屏啊,今年我就说旋儿这么一次。后面不说了,省的被人说我蹭他热度,我可怕了你们了。”】
老秦趴床上看的得劲儿,华儿擦着头发出来让他去洗他都不去,何九华一看他在看人才哥,便也趴到他身边一块看。
“诶你说人才哥也会怕被骂?”
“他也是人啊。都是这样,说一次可以,说多了不是蹭热度都会被觉得是蹭热度。嗐,你还不知道么?”秦霄贤对此不以为意,要说被骂蹭秦霄贤热度最多的非他何九华莫属了,他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靠流量吃饭的短视频平台主播。
可以理解。
【“我今天主要是想说旋儿的几件事儿。一是大家可能会好奇为什么他一下子资源变得这么好,是什么原因。二是为什么我说他在拥有了这么多之后依然没有变。弹幕刷慢一点……算了你们刷吧反正我也不看弹幕。”】
人才哥显得很无奈,小表情可可爱爱。旋儿和九华都乐了一下。
【“我先说第一个话题。为什么他资源变得这么好。以下纯属我个人分析啊,与他人无关,如果撞了那就算我抄的。关于他为什么资源变得这么好,可能很多人说是师父和德云社给他推的!这当然没错,但最开始老秦火起来不是德云社推的。是粉丝和他自己。鹅姐大家肯定都知道了,然后他自己磕话筒。对不对?”】
“还真是。”甭管粉丝同不同意,本尊是同意的。
【“这不是一个相声演员应该火起来的途径。正常一个相声演员想要出头,他必须有过硬的基本功,有足够丰富的舞台经验。在此我得说说孟哥,十年沉浮,换来谦儿大爷一句你才刚刚开始。孟哥尚且如此,但旋儿呢?可能有人没发现,堂良粉丝加起来都没旋儿多。这是好事嘛?我觉得不是。”】
“……”
“真敢说……”何九华吞了口口水,他看了看秦霄贤的脸色,发现小孩儿很专注的在看。他摸出自己的手机,在群里发了个消息说人才哥在直播,说旋儿的,真的很敢说。于是过了几秒,所有人都冒出来了。
栾云平:谁?哪儿?直播?
孟鹤堂:咋了,批评旋儿了?
周九良:旋儿吃宵夜不?
刘筱亭:我也在看呢 栾大爷 是DY直播,主播ID叫德云社稀有人才
张九南:我正好刷到了,我去听听
张鹤伦:张九南你能不能别占着厕所刷手机 滚出来!
师兄弟众生相,但何九华知道他们肯定都去看直播去了。
那边儿人才哥还在继续输出。
【“旋儿吧,咱实事求是的说啊,是个长的极端正的孩子。就我觉得他可能是德云社现有的人员里最不按师父的话长的相声演员。那张脸,那个身高,那个身材,配上他的家室和在台上反差极其强烈的表演风格,诶弹幕不要刷傻,人不傻,我一会儿说为什么。就他这个台上台下反差很强的表演风格,在流量时代,能火起来,我觉得,不意外。这样火起来的方式和途径,我觉得他配得上有余。”】
“诶诶诶,人才哥怎么这样儿啊,刚才还批评呢,怎么夸上了?”何九华打趣。秦霄贤笑了,看他一眼没说话。
【“火起来了,这是第一步,为他后面的资源做铺垫。但这就是全部嘛?这就值得让德云社给他推这么多资源嘛?你们谁要是觉得仅此而已,那就是真傻了。他火起来了,于是,如果说原先他还只是在七队内部当个团宠,那么接下来他有了名气,就代表他要登上更大的舞台。
可这,真的是他火了之后才有的嘛?其实不是的,他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很受重视了。德云社的粉丝对一件事应该很清楚了,就是他离开过德云社。后面回来了但啥都忘了,一切从报幕开始。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最快被赐字儿摆枝的那一批霄字科。”】
人才哥喝了口水,弹幕有一些沉寂,大概是大家都没料到是这么个走向。
人才哥也不在意,他休息了几秒然后继续。
【“我一直觉得吧,老秦他的火,存在一定偶然性,但这个偶然性不是他能火,而是他火的太快了。我知道他能火,我只是没想到是现在,磕话筒是意外,短视频发展速度之快是意料之外,鹅姐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小概率事件。所以我之前以为他会再磨练个几年,但我绝对相信,他火起来,只是时间问题,不是能不能的问题。
然后,这就回到我今天要说的第一个问题。他资源为什么突然好起来了?我想说,不是突然好起来。他早就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从很多年前饼哥要拉他入队开始,从他重新回来孟哥还是要拉他进七队开始,从各大上演让他主持开始。”】
“哇喔…旋儿哥……”
“诶呀说的我好害羞~”小秦秦撒娇,笑的可甜了,眼睛都看不见了。何九华拍拍他的头,宠溺至极。
门铃被摁响了,何九华下去开门,是橘猫和二哥带着宵夜过来了。
橘猫笑眯了眼睛:旋儿~吃宵夜不?有肯德基~
于是这直播变成了吃播,边吃边看播。
【“能影响资源的几个条件。人气占最重,但不是全部。接下来要捧他做德云社流量这一方面的门面,要他把霄字科撑起来,很难。所以我们能看到,最开始让他接的就是团综。从团综开始。为什么从团综开始,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这是自家的综艺,虽然有观众会看,但到底还是跟在师兄弟身边,还有师父于大爷带着,岳哥大林都来。从自家团综开始练起,是最好的选择。”】
弹幕又开始了。
针对那句把霄字科撑起来。
其实一直有人纠结于这种表述,总有人会挑刺儿的说霄字科还有好多人呢,不是只有秦霄贤一个。
张霄白,樊霄堂,郭霄汉,这都是已经有些名气的了。
当然,没有人否认霄字科还有优秀的人,但是,秦霄贤就是霄字科目前的门面,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师父原话:霄字科3000人,怎么就你一人儿出来了。
当然,这3000人是包含当初霄字科招生招进来3000人,而这个怎么就你一人儿出来了,要怎么理解,大家见仁见智。可不管怎么理解,再不服气,也得承认,秦霄贤就是霄字科的门面,至少,退一万步说,至少目前是。
【“团综是个培养的摇篮,同时也是个检验的地方。秦霄贤是90分过关的,10分扣在他的相声技巧,可抛去相声之外,他是满分过关的。检验什么呢?检验他适合哪一种培养方式,检验是否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检验他的综艺感,检验他的仪容姿态,更是要检验他的为人处世。那第一个培养方式,按照师父说的,一个猴儿一个栓法,他已经火了,在还没来得及彻底摸清楚相声这个东西之前。那师父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先吃饭。先养活自己。而老秦,他是学过表演的,本身条件也适合,他还想演戏,那为什么不呢?出去闯荡,见见世面回来可能会更有帮助也说不定。所以他的培养方式就是放他出去飞。”】
弹幕在说:
可他本职是个相声演员啊,相声都还没说话出来混什么演艺圈。
他又不愁钱花,好好说相声不好么。
我还是更喜欢小园子的他。
老秦他们都能看到弹幕在刷一些不太好的话,但也没人说什么,都习惯了。
老秦咬着手指甲坐在那里,肯德基都没吃几口,他看的很认真,因为人才哥说的话他感觉都是对的。分析的有点儿道理。
门又响了,这回是孟哥,说是来找他们家周宝宝的,一猜就知道肯定在这。可孟哥一进来就窝去了老秦身边儿,拦着人的肩膀坐在沙发边儿上靠上了。
九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不敢说什么。
找什么周宝宝周宝宝,明明是来看旋儿宝宝的……
【“老秦综艺感挺好的,因为他自带呆萌气质。哦对就这个,他也是演的,所以你看看,傻能演的这么好,多适合演戏。人气和综艺感都在线,那接下来重要的就是为人处世了。你们看到师父和大爷带着旋儿去吃饭了吧。就,他们二老单独跟一个孩子吃饭,就这顿饭就值一套蟒,真的。从水壶的嘴儿对着哪儿开始,二老就在教他为人处世的细节和礼仪。你们说说,多大排面。也不知道旋儿哥给师父买蟒了没有。”】
“听见没?买蟒了么给师父?”
“啊?这……我……我马上买!回北京就买!蟒……蟒多少钱呀?”逗小孩儿好玩儿,看老秦跳脚然后委屈巴巴的样子,大家心情都很好。
【“其实吧,这个是循序渐进的。他先跟着师兄弟自己家人录团综,然后再去跟着师兄弟儿出席活动,比如企鹅那个活动。你们也能看到,后台采访师哥们有意让他先说话就是在培养他,让他学会不要依赖师哥们。但同时呢,万一说错点儿什么或者有什么反应不过来的,他们还能帮着补救一下。那再接下来就是他自己去参加综艺,但偶尔安排师哥去看看他,比如夜行侠。等这些都没有问题了,他也就算出师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就去武馆了。这是一个过程。”】
“他还真会看。旋儿你不知道,当时企鹅那个,栾哥特地说的,采访的时候让你先来。要锻炼你。”孟哥给他透了个底,这个之前秦霄贤并不知情,他以为就是随机的,没想到背后是师哥们如此的煞费苦心。
“哇塞,栾哥这么好呢?我栾哥?”
“那你看看,栾哥真的很喜欢你。你老怕他不跟他玩儿,都有怨气了。”
“这倒是,之前直播他看我和老秦跟主任演黄鹤楼,这醋意大的哟。”
“其实栾哥好哄,你别老躲着他,听见没有?”孟哥的兔爪子挠了一下老秦细瘦的胳膊,老秦憋着嘴嗯了一声,格外的乖巧。
【“资源变好,是他人气上升的结果,这离不开一些意外事件,也离不开他本身所拥有的必要条件。外表就不说了,内在。老秦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快,师父教完他能记住,会改正,这个也很重要,这个直接关系到他的本职相声,他的进步明显团综里可以看出来。再然后就是他的情商,礼仪是可以教的,但为人处世这个很多时候看自己。你们看看团综里孟哥被扫地出门他给孟哥的钱,再看看后面他为了帮伦哥所以不停的碰铃铛。这仅仅是团综里展现出来的能力,我还没有说他其他综艺里表现出来的闪光点呢。”】
说到这儿人才哥一脸骄傲。
看他直播的这群人也一脸认同。
旋儿真的很好,虽然相声基础不好,但学习能力强啊。说一遍就能改过来。
虽然礼仪还有的教但教过的绝对不带忘的,再加上本身的情商加成,为人处世真的很妥帖。
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完了,咱们团宠要被发现了。”孟哥瞪大了他那双大眼睛,一脸的惊恐。
“戏精。”亲搭档给的评语。
【“资源就是跟所有的这些挂钩的。人气,能力,性格,缺一不可。可能你们都觉得这季喜剧人评分很低不值得看,但你们看看评论就会知道,这季是整体不好,但老秦却是其中相当出彩的那个。当然了,粉丝应该早都去看了。黑粉,说了也不会看的。”】
这个是实话。
门第三次响起来,这回进来的是背着个手的栾哥,后面还跟着筱贝。
“哟栾哥!”老秦看到是栾哥直接蹦起来了,吓了所有人一跳。
亲队长不高兴了。
“诶旋儿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没这样呢……你偏心。”兔子委屈巴巴,自家队员面前自己全无威信。
九华二哥橘猫都觉得无语,你没地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其实他们永远尊孟哥是队长,这个无需多言,只是平日里孟哥爱演这种戏,他们配合就是。
有人在哭,有人在无措,有人在无语,有人笑了。
栾哥是高兴地呀听到这话。
“都在这儿看什么呢?”
“直播啊,聊老秦呢,说的还真有点意思。”
“那我也看看,给我让个地儿小孟儿。”
“嘎~一来就抢我位置,你个坏蛋!”
“你商演还要不要了?”
“…………官儿大一级压死人啊。何九华!你起开!”学以致用。
“???”何九华表示你还有脸说栾哥?!
就这小小双人间,人是越来越多。
于是何九华干脆打开电视投屏,直接拿大电视看。
人才哥的脸非常适合大荧幕。
“这小哥挺帅啊。”
“嗯跟老秦有一拼。”
“我觉得老秦好看啊。”栾哥直球。被夸奖的老秦笑的见牙不见眼,跟被师娘叫了我的儿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已经直播了二十分钟了。咱们进入第二个问题,为啥说他没有变。其实这个我应该说的更准确一点儿。秦霄贤的气场变了,但人还是那个人。应该这样说才对。”】
“旋儿今年是,气场变化挺大的。”来自亲队长的认可。
众人一致点头。
【“老秦明显成熟了很多。他去年录团综的时候还很迷茫,像刚出生的小鹿,站都站不直。但你们看看现在。”】
他翻出了一个对比照,一个是去年他穿紫色大褂站在九龙旁边,一脸迷茫,黑眼圈也很重。
一个是今年的图,他黑挂肩白衬衫带着墨镜拿着扇子手里还端了个盒子。这是前两天团综的路透。气质着实是天差地别。
【“在外历练一年,我个人,仅代表我个人啊。觉得秦霄贤老师真的长大了。他在夜行侠里会细心给九良准备好方便面,在武馆他会细心的扶着受伤的女孩儿过梅花桩,甚至是娘娘落水了,他二话不说也下水陪着。甚至,我们都知道娘娘有多爱她老公,老秦都会在躲在人背后的时候说她老公很厉害,这比夸她还要更高明。在武馆,他可以游刃有余的去安排一个大型活动,他说的话,很明显的有号召力。而在这么多女孩子中间,他也依旧备受认可。就这些一点一滴之中,我看到了更多的秦霄贤。他可能本就如此聪明?那他演傻子就是天赋异禀。要么就是他这一年来的成长,让他更加懂得人情世故。不管如何,我真的觉得,老秦长大了。”】
此话一出,众师兄弟沉默。
全德云社上下没多少人会看他的节目,唯一有可能会看的却偏偏都坐在这儿了。
何九华和刘筱亭是一期没落下。
橘猫和孟哥也是看过大半。
至于栾云平和高筱贝,别说,栾哥还真看了。武馆他看了。
因为他想看看在众多女孩子之间,老秦是如何自处的,当他看到老秦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女生宿舍的时候,当天看到他给女孩子们提行李的时候,当他看到他跟师傅们撒娇耍赖的时候,还有看到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他都是无比欣慰的。
秦霄贤一直在让他刮目相看,他从不否认自己对老秦就是格外关注。
甚至也格外纵容以换取他的亲近。
长征两万里,好在他已经在路上了。
【“他变了的是气场。没变的,是他依旧是那个少年。他说的,都做到了。他说他有时间就会回小剧场,他做到了。19号杀青,20号奔赴哈尔滨。虽然不排除是去秀恩爱的……还有,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都看了那个节目,我们仨。”】
“我们仨那个节目真的……很绝。”孟哥说。
“我看了那个。”栾哥说。老秦抬头有些惊讶的看向栾云平,然后开口。
“那栾哥,骂骂我吧?”
“…………这孩子,我老骂你干什么。演的挺好的,就是底差了点儿,下回再改改。”
旋儿点点头,栾云平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让他继续看。
小孩儿转回去继续看屏幕了,栾云平盯着旋儿头顶的白头发想:是没变,还是会问哪不好,连词儿都不带变的。
【“老秦吧。我到现在看,他还是那个待人至诚的秦凯旋。他给九华和九香的交代,比什么都体面。在我看来,虽然裂穴这事儿中间迷雾重重,但唯独秦霄贤这边,是清风朗月,一目了然。其实你要是去了解他就知道了,不去了解就要动手打键盘是你们的自由,但这样,也是你们的损失。”】
师父说了,做艺先做人。
秦家公子的洒脱,是他依旧抽烟,依旧有纹身,依旧驼背,依旧睡不醒,依旧开着豪车。
但秦家公子的风骨,是在蹲下跟孩子说话时先掐灭了烟,在生日场黄牛哄抬票价的时候去围堵,围堵不成直接罢演,在陪着朋友返场哪怕他早早就演完了,在团综里他给孟哥的钱,在他给伦哥帮忙的时候,在喜剧人哪怕只有一文钱也要给师父,在一个电话就奔赴哈尔滨,在要跟他连线直播只要有空就义不容辞出现在无数个人的直播间里,哪怕他本身并没有直播要求。
他也还是那个看到东西倒了会扶,看到粉丝摔了会停下脚步,看到华哥在帮他挡着电梯门会加快脚步跑过去,知道大家都要喝酒自己说不喝了我开车,一有时间演三天想尽办法让捧哏出彩,永远张罗着给粉丝更多福利的返场和签名儿。
【“他开始像个角儿了,虽然他可能还不具备角儿的本事,但他已经有了角儿的底色。”】
这是直播结束前最后一句话。
秦霄贤疯狂摇头说自己还配不上。
“慢慢来吧,咱们孩子97年的,着什么急。诶你们谁去给他把这饭菜热热,我看肯德基都没怎么动,你不是最爱吃肯德基嘛?”栾哥发话,二哥二话没说就去了。
“刚才没顾得上。”小孩这会儿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眨巴眨巴。
“老不吃饭哪行。再说吃也别老吃肯德基,不健康。这孩子老这样,栾哥你赶紧说说他。”孟哥抓住机会控诉自家孩子不好好吃饭,着实愁死了老父亲。
“你上回跟师父大爷吃完饭回来二老都担心说你吃太少了。还以为是你跟他们放不开,没想到一直都吃这么少。”
“……”
“要不把你调六队去,跟着鹤伦儿,吃胖了再回来。”总队长的权利。
“不行!!你小心我咬你哦!”护崽子老妈妈上线,孟鹤堂最宠爱的小师弟(除了他家周宝宝)断然不能给别的队。
这时候张云雷来都不好使。
撒泼打滚全用上还顺带附赠刹车哭。
“…………行行行。老秦,有时间跟我回家吃饭。”副总皱眉。
“诶得嘞。”
“我也去!”某兔子。
“你滚蛋。”某副总。
九华九良:我栾堂BE了??德云社锁匠,真来一个拆一个啊……
老秦懒得理他俩了,躲到二哥身边搂着二哥肩膀看二哥给自己弄肯德基。
“诶二哥,我咋感觉你又黑了?”
“………你才黑呢!”
小土豆炸毛,老秦又笑崩了,他依旧长在老秦的笑点上。
人才哥当晚把这个秦霄贤的五分钟视频置顶,同时更改了简介。
说:
等着看一个人成角儿,养成系的快乐没人知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