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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箐(和高数同生共死版)

【新快】看来有人是见色起意了

  ooc警告

       古代pa(一些设定靠百度百科)

       和标题好像没什么关系(但还是有)

       六扇门×怪盗

       番外在这里 


  “东郊那个案子如何了。”


  正是初春时节,草长莺飞山花烂漫,柳上的枝条渐渐抽了芽,一派生机勃勃,令人很少能...

  ooc警告

       古代pa(一些设定靠百度百科)

       和标题好像没什么关系(但还是有)

       六扇门×怪盗

       番外在这里 


  “东郊那个案子如何了。”


  正是初春时节,草长莺飞山花烂漫,柳上的枝条渐渐抽了芽,一派生机勃勃,令人很少能想起某些腌臜事来。


  一间茶室中,两人铺毡对坐,一人着蓝衣,袖口和领口绣着暗红色暗纹,另一人则肤色稍黑一些,身穿玄袍,方才便是他开口询问。后者从两人中间的桌上取了盏茶,吹出热气,答道:“略有进展。”


  他抬眸看向好友,只见服部平次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笑眯眯道:“那刚好,我这里又有一起事件,你想不想……”


  “——我拒绝。”工藤新一十分冷漠无情地打断他的话:“我就说巡防营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原来是来转移压力的。”


  服部平次撇嘴,却不见被拒绝的不甘:“我也不想,本来先去找大理寺来着,结果连白马那家伙的人都见不到,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江南那边有一伙暴匪,最近流窜到了京城附近的村落,他应该是去解决那件事了。”工藤新一挑眉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所以说!”服部平次狠狠拍了下桌子:“凭什么你们一个管着大理寺一个管着六扇门,都有大案要案,我就只能管巡防营。”工藤新一眼角抽动地看着桌上茶壶和茶杯起飞至少一寸,又稳稳当当落下来,叹了口气,维持没一会儿的淡然荡然无存:“巡防营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兵力还负责整个京城的治安的。你知足吧——令尊就是为了让你改改急躁的性子才让你磨练的。”


  服部平次一滞,嘟囔道:“连个正经案子都看不到,哪好了。”


  “所以说有个案子你就要珍惜,别动不动就……”工藤新一“送人”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他想起友人来此的初衷,忽然觉出不对劲来。服部平次肯来找他和白马的案子绝对算得上“正经案件”,又何必推出去。他眯起眼睛:“你手里的,究竟是什么事?”


  见对方终于主动提起此事,方才一直使劲勾起工藤新一兴趣的服部平次笑了笑,往前凑近一点,故作神秘道:“是一个怪盗,面具白衣出没于黑夜,不盗金银钱财,只盗玲琅宝石。而且必会归还那些物件,仿若游戏。”


  ——————by溯箐


  1.


  “我对小偷并无兴趣。”


  工藤新一又喝了口茶,摇了摇头,又问道:“以你的本事,一个怪盗应该不是难事,怎么找起我们来了?”


  “大理寺经验丰富,你六扇门又和江湖接壤,”服部平次耸肩:“也不是说我不好解决,只是年关将近,光是加强部署和总结规划我都心力交瘁,最近不知怎的是是非非又特别多,林林总总加起来甚是繁杂。而且那厮甚是狡猾,要和他交手必须全心投入。我前阵子倒腾出来点时间寻到了他的行踪,还与其过了几招,此人轻功不错,不过光看打斗比我略差些。哝,他的面具被我砍下来一半。”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半副木制面具。工藤新一接过这面具,细细看去。上面的刀痕十分利落,应该就是服部平次干的。这木片上画着白色图案,又贴着些月亮图纹的丝质绣品,看着没多大实用,却颇为亮眼。


  华而不实。


  工藤新一心想,他摩挲着绣品,忽觉这手感颇为熟悉,定眼一看才发现这月亮图纹的绣法与平常绣法大不相同。这种差别要是放在往日便也只是疑惑不解,但此刻他却肉眼可见地精神了几分:“服部,这个案子我接了。”


  惊叹于友人的变脸之快,服部平次低头看向被工藤新一拿在手里的面具,眨了眨眼睛:“是因为这个绣品?”


  “千丝织,”工藤新一快速说道,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发现了新玩具的孩童:“一种奇特的技术,用数百根极细的金丝线织就,成品仿若实物,不仅质感和厚度都难以比拟,而且水火不侵——你记得东郊那个案子吗?”


  服部平次回忆起来。上个月东郊有个纺织馆突然走水,虽然当时大多女工都逃出去了,但仍有一人被困在馆内丢了性命。走水疑点颇多,据死里逃生的女工回忆,最先看到起火的地方是在仓库,因为里面全是易燃的丝制半成品才酿成的惨剧。刚开始以为是耗子打翻油灯才引起的火灾,可后经调查发现,那间仓库一般不点灯照明,就更别提意外打翻了。


  不是意外,自然要立案调查。这件事最初是由大理寺负责的,但白马探去了一遭东郊后回来就把事情移交给了六扇门。


  六扇门与其他的机构不同,它介于江湖与朝廷之间,是二者联系的纽带,一般有关江湖人士的案件都由其负责。工藤新一幼时常跟父母走南闯北,见识颇多。大概是看他天赋不错,回了京城后便被工藤夫妇丢进六扇门,果不其然屡建奇功一路高升成了六扇门总坊。


  “白马的原话是,纺织馆走水原因的确是人为。但死者问题更大——她是穿着千丝织衣被烧死的。”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友人皱起的眉头:“很奇怪对吧,千丝织水火不侵,而且被发现时也还是完好无损的,但衣服下尸体体表已然烧焦了。”


  服部平次沉吟道:“仵作怎么说?”


  “口鼻和气管都是干净的,没有吸入烟尘的痕迹,排除窒息。”


  “她在着火前就过世了。”服部平次说:“所以有人在灭火后给她套上了千丝织衣?可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她身上的那身千丝织衣千金难求,本该是进贡给皇室的,这样一遭估计便无人再用了。”工藤新一托住下巴:“但究竟是谁做的还是没有定论,尸体被发现时所有人都在场,没有人有时间给她套上衣物。千丝织技艺要求很高,京城中会做的只有一人,而且那人还是从江湖里聘来的师傅。”


  服部平次看着他的表情,一种预感升起:“那个死者……”


  “嗯,”工藤新一露出来一丝苦笑:“是她。所以这起案子才交在了六扇门,此事不光联系天家,还事关江湖。那位姑娘是在江湖上颇有人脉的织娘,打算完工后便离开的,没想到命绝于此。”


  “为了此事,和她交好的不少江湖人近日都来了京城是吧,”巡防营总领终于知道最近自己这么忙的原因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还真是倒霉。不过这么说的话,我手里这个怪盗倒是让你歪打正着了。”


  此人不仅是最近才出现的奇人异士,而且面具还附有千丝织,绝对与死者脱不了干系。


  工藤新一点头,笑眯眯道:“多亏了你,那就劳烦统领大人把此人的信息都与我看看吧。”


  2.


  怪盗基德。


  很特别的名字,彼时的工藤新一身处一家酒楼前,在夜色下抬头看向月光。月华皎洁明明,孤高而清寂。此刻已然深夜,宵禁已过,街上除了打更人外只有几只野犬路过,总坊大人收回目光,掂着来时捡的石头停在某处石砖前,将手中石头随意一抛。


  “嗤……”


  机关开启的声音响起,工藤新一闲庭信步一般后撤两步,下一刻他原先站立的位置便弥漫起烟雾,大概是一种迷药。


  看来服部这家伙还是靠谱的。工藤新一想。脑海里是白天时与前者的对话——


  “这档案出自巡防营的文官?”总坊大人看着面前的纸张,表情一言难尽:“姓名很有可能是‘为积福积德而生’,怎么想的?”


  服部平次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早就抓住人了。何止真名,到现在我手下的那几个就连性别、身形、年龄都没猜个明白,一群靠不住的东西。最后最为确切的还是我和他交手那一次。”


  “是易容高超?”


  “嗯,”年轻统领点头:“轻功很强,奇技淫巧、机关阵术好像没有他不会的,几乎瞬间便能伪装成另一个人,十分狡猾。”他也不卖关子,指指工藤新一手里的纸页:“据我判断,此人为男子、估计刚及弱冠、至于样貌……”


  不知是不是工藤新一的错觉,服部平次好似隐晦地看了他一眼,才悠悠开口道:“当时天太黑,加上他反应快,我没能看清脸。更何况就算看清了,也多半是张假皮。”


  ——回到现在。


  面前的烟雾缓缓散去,但工藤新一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上面了,他蹙眉盯着酒楼上的屋瓦,直觉不对劲,摸了摸手腕,却又收敛心思,轻声道:“怎么,近日在京城颇具名声的怪盗基德难不成也只是个畏头畏尾的胆小鼠辈不成?”


  无人应他。


  工藤新一也不急,他眼也不眨地望着屋上,似乎还挤出来一分笑意:“阁下今晚不偷不盗,特意埋伏在此不就是为了勾来一人么。如今我来了又怎么不敢现身,还是要我说出点什么东西,才好确认目的不成?”


  不消片刻,屋瓦上便传来一道优雅的男声,不紧不慢好似猫儿踱步一般:“六扇门的总坊果真如传闻中那般精明,在下佩服。”


  再看去,酒楼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身白衣。其戴斗笠白纱,几乎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半分肌肤甚至都看不见。此人见工藤新一盯着自己,又笑道:“大人才貌双全,玉树临风,又焉知在下不是因仰慕而专为您至此?”


  真是信口胡诌。工藤新一面上不显,心里却白了他好几眼:“这类话还是等阁下进了牢里再讲才动听。”


  他眯了眯眼:“你我心知肚明彼此因何而来,所以现在阁下有两个选择。”


  怪盗基德静默了片刻,没等到前者的下文后才无奈开口道:“戴罪立功或是与官府——尤其是您作对,大概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诸般种种,皆取决于一念。”


  语罢,工藤新一听见怪盗基德轻笑了几声,旋即便见他自屋瓦上跳下来,停在自己面前。观此人动作敏捷轻巧,仿佛飞鸟落地一般。这般轻功不说京城,恐怕全天下都没几个人能追得上。


  隔着一层白纱,怪盗基德饶有兴趣地盯着总坊,不答先前的问题,却像是在观察某位大家的书画:“天下还真有这般……俊俏的人,果然此行不虚。”


  工藤新一被调戏也面不改色——如果忽略他在夜色下不甚明显的红了的耳尖的话。他静默地盯着怪盗基德,显然还在等那个答案,后者后撤两步,白纱便如水波一般起伏:“可是,若是我自负自己盗术天下无双,不屑与官府合作呢?”


  “这件事上,你不会的。”


  “为什么?”


  工藤新一笑了笑,月光将他的五官柔和下来,向来精明狡黠的总坊大人此刻却多了几分温和:“因为你是为了真相,我也是。”


  斗笠后的人仿佛一愣,最后终是妥协一般叹了口气道:“跟聪明人说话还真是……罢了,此案交付六扇门算是找对了人,只是今日并非说话的好时机,不日在下自会登门拜访,此处——”


  他转头看向自己方才藏身的酒楼,意有所指:“有点有趣的东西,大人若闲暇之余,不如吃些酒也是好的。”


  说罢,他脚下一蹬,便径直上了屋瓦,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了。工藤新一看着那抹渐渐离去的白色背影,不知在想什么,最终倏忽一笑,瞥了一眼那酒楼上赫然写着“瑞香楼”的招牌,便也离去了。


  “我可……不爱吃酒啊。”


  3.


  第二天上午,不少周边的百姓都是被瑞香楼的吵嚷声闹来的,也不知道这酒楼掌柜的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竟把六扇门的那位大人给招来了。工藤新一负手站在大门前,身后是乌泱泱一片六扇门的捕快。酒楼掌柜的姓王,是个年过而立的男子,正擦着汗对着工藤新一解释:“大人,不知这是吹了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工藤新一温和地笑笑,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动听:“王掌柜,有人举报你这里藏了点东西。”


  “小人拙笨,不知是什么东西。”


  工藤新一:“这是吃饭的地方,您说呢?”


  “这、这是无稽之谈啊,您也知道,我们这小本生意,端的可是良心……”


  “端的是什么一查便知。”工藤新一轻轻打断他的话:“这样吧,本官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之徒,听说这儿的酒不错,若真是错怪了你,本官便以六扇门的名义购置百坛,日后也会多照拂生意,如何?”对方听到这话估计也是在心里百般权衡了一般,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片刻后也不再那般抗拒,只点了点头,冠冕堂皇道:“既然有人冤枉小店,那自然要查清,大人……大人请吧。”


  工藤新一也不与他客气,随意挥了挥手,身后的捕快便鱼贯而入。此时店门刚开,根本没有什么客人,店内冷清的很,工藤新一散步似的走在最后,左看看右逛逛,王掌柜便也亦步亦趋跟着他,不忘吹吹风:“大人,小人靠酒发家,生意还不错,估计就是哪家没皮脸的看不惯才嚼舌根,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看着确实生意不错,”工藤新一瞥了一眼他的衣着:“这衣服上的花纹倒是特别,看着不是寻常织店出来的。”


  王掌柜一听工藤新一肯与其搭话,不由得紧巴巴地凑上来,还带着点隐秘的自得:“是,这可是东郊那家纺织馆里出来的,里面的一个织娘很有本事,可惜纺织馆走水,那丫头也没了。”


  工藤新一默了默,当时大理寺将此事移交给自己的时候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在大众眼里东郊失火案还是白马探负责,倒省了些额外的麻烦,他想了想,又转而问道:“既然掌柜的靠酒发家,不知这酒可烈?”


  “烈,烈得很!”王掌柜道:“喝了我家的酒,莫说三碗不过岗,一碗便能睡得香。您可要尝尝?”


  恰好此时来了一个捕快,捧着件衣物走过来:“大人,找到了。”


  工藤新一接过衣物抖开一看,正是千丝织绣品,与死者身上穿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已经明白过来他们究竟要找到是什么的王掌柜:“酒免了——看来您和那织娘很熟啊,就连上呈给皇室的东西也能弄到手。”


  “我、我、这东西是别人暂留放在此的,小人什么都不知啊!”


  “谁?”


  那王掌柜吓得一抖一抖的,作揖道:“前不久有个大户在小人这里订了五十坛酒,出手阔绰,还给我送这件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至于这一件,我真不知这是给、给……”


  终于听到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的工藤新一语气放缓:“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将他的信息给我,我自然知道此事如何。”


  4.


  从酒楼里出来时,日光正盛,总坊大人眯了眯眼好容易适应下来,身旁有个捕快忽地问道:“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这个捕快正是方才将千丝织衣搜出来的那位,长相倒是很普通,只有一双眸子灵动得很。工藤新一看了他一眼:“你留下来跟我走,剩下的分出来十个人去巡防营,将今日之事告诉服部大人,随后听他安排。其余人等回六扇门待命,若统领大人要调用你们,不可抗命。”


  六扇门的人来得快去得快,不一会儿工藤新一身边便只剩下了一个捕快。那个捕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大人,为何单独留我,是因为我多嘴了吗?”


  “知道原因还问?”工藤新一笑了一声,盯着他:“我看你干活挺利索,不如之后就在六扇门接着干,给你俸禄。”


  那捕快愣了愣,随后抬起头,工藤新一总觉得那双眼睛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又听对方道:“大人,您明知道留住我的不是工钱。”


  这便是承认了。


  日光明媚,他们仿佛走街串巷一般继续往前溜达,工藤新一呢喃了一声“怪盗基德”,把目光从那双眼睛上撕下来,只看着面前的路道:“那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开织店的,我救过她,于是她送了我一副面具,萍水相逢仅此而已。”怪盗基德轻声道:“但她死的冤,我便来看看。”


  工藤新一带着后者拐进了另一条巷道里,闻言顿了顿才道:“方才那掌柜的话你也听见了,真凶逃不出去,会还那姑娘一个公义。”


  两个月前,瑞香楼来了一位大客人,先是每日要了一坛酒,之后越要越多,半月后订了五十坛酒后留下了那件千丝织衣便不知所踪。根据描述,那人极像那家纺织馆的馆主。作为要替皇室供应衣物的纺织馆之一,馆主在朝廷里有点关系,东郊纺织馆失火他没有被追究责任也是因为那点“关系”。


  “监守自盗,”怪盗基德冷哼一声:“烈酒烧心烈火烧身,打得倒是如意算盘,人命几两能换得泼天富贵。”


  工藤新一抬眼看了看巷口,神情一动却依旧接话道:“我已经请服部带人前往案发地了,若真是障眼法……”


  “嗖!”


  忽地一支匕首径直向他们——准确地来说是向工藤新一飞去,打断了其未尽的话。然而两人却不见慌张,工藤新一摸了摸手腕,挥手射出一枚袖箭,不偏不倚打落利刃,怪盗基德随后跟上,掷出几颗银珠向巷口飞去,几瞬后便听见了有人闷哼落地的动静。


  “听闻六扇门总坊大人惯会使机关,射术与蹴鞠亦是一绝,”怪盗基德笑眯眯地看向工藤新一:“果真名不虚传。”


  后者白了他一眼,继续向巷子深处走:“彼此彼此,你的武器还挺别致。”


  “原先是方片状的,但小珠子比较好携带——那人不管了?”


  “你没下死手,他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等会儿会有六扇门的兄弟来捉他。”工藤新一道,此刻两人已经走出巷子,眼前一间宅院伫立在路旁十分显眼:“再不走,这里的人就要跑了。”


  宅子落了锁,从前门进的可能性不大,工藤新一回头看怪盗基德,嘴角浮现出一抹笑:“专业人士给个建议?”


  怪盗基德腾空跃起,以墙借力,稳稳当当落在院内的一颗树上,就连一片树叶都没惊起,眺望了片刻后转身回来:“我去后门你守狗洞,以这位馆主的水平,也就这两个地方能走。啧,连个密道也不挖就敢犯案,也不知道是太小瞧你还是太有自信。”


  工藤新一不跟他废话,转身便走,留下怪盗基德一个人在原地喊:“狗洞在这边,你去哪啊?”


  “交给你了,我找后门。”


  4.


  小心眼,还真是个小心眼。


  怪盗基德一边把刚从狗洞钻出来就被打晕的馆主五花大绑一边想,工藤新一这人也就是看上去清风霁月什么也不计较,实际上记仇得很。明明地上这家伙是从后门走的,非要在后门闹出点动静逼得对方走狗洞,故意给自己增加麻烦,太可恶了。


  见他把人绑好,总坊大人才慢悠悠地晃荡出来,蹲下身打量着地上还晕着的馆主,挑眉道:“速度挺快啊。”


  怪盗基德:“……”


  真不要脸啊。


  “别这么看我,大功一件算在你身上。”工藤新一道:“接下来就好办了。”


  他站起身,嘴角依旧带着弧度,但眼底却是凉色一片。怪盗基德眨了眨眼睛:“这家伙不是有后台么,要不要我帮忙?”


  工藤新一摇摇头,忽而道:“你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为什么问这个?”


  这时,总坊大人嘴角的那点残存的笑意也消失了去,他直勾勾盯着后者,开口:“给织娘的时间只够她完成一件衣服,可是她身上那件是真的,现在搜到的这件也是真的,二者几乎无甚差别。死者是被烧死后才套上的那件千丝织衣,当时灭火后所有人都逃了出来,根本没有时间。况且若是要在灭火后为一具表皮焦化的女尸套上那衣服需要很强的手法和胆识,更别说还需要足以穿越火场焦土的轻功。”


  工藤新一看着对面普通人样貌的青年,眼神锋利:“你当时——在哪里?”


  猝不及防被问了个正着的怪盗基德伪装终于有了一瞬间的松动,这点松动细微到若非对方是工藤新一,否则根本看不出来异样。年轻的怪盗笑了笑,不答反问:“你怀疑我?”


  “你不是凶手,而我想知道真相。”


  这就奇了,怪盗基德饶有兴趣道:“照你的推测我的嫌疑很大,就连方才刺杀你的那位都有可能是我的人,你如何知道我不是?”


  “刺杀我的那个是地上这位雇来的,”工藤新一好脾气地解释:“其一就是这位并不知道我何时来,却能准确无误算好离开的时机,至于其二……我在六扇门待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至于连一些杀手组织也不知道。虽然之前有怀疑过酒楼的千丝织衣是你做的手脚,但这并不符合前因后果,所以我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会有两件几近一样的衣服。”


  怪盗基德冷笑一声:“你说对了一半,酒楼的确只是我顺水推舟——但某些人太贪心,非要全吞下才甘心。”


  这样看来,第二件千丝织衣的确是他带来的了。工藤新一何其聪明,只是这么一句就听懂了大半,馆主动了织衣的歪心思,于是先将衣服放在酒楼处,又令那姑娘惨死,放了一把火企图毁尸灭迹。如果不是怪盗基德在尸体上留下了另一件千丝织衣,恐怕早就打着因为大火衣服失窃的由头将第一件卖了。无奈只好暂将衣服留在那里,不料工藤新一速度忒快,没等风波过去便带人把衣服搜出来了。


  棋差一着,馆主便出了下策买通杀手刺杀总坊大人,没等到杀手的消息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计划败露想要逃跑,被某黑心的赶到狗洞里面,好不容易爬出来就被逮了个正着,现在还晕在地上。


  想来,事情过了一个月还不逃跑恐怕还是有着侥幸的成分,约莫还想着等结了案把那件尸体身上的也捞过来。毕竟这两件都是真的,只需要分别倒卖出去,说这千丝织衣是皇室贡品,千金难求,只是因为出了意外才不慎流落民间,买下他们就是买到了传家宝物。买家就算是发现了什么错处事后也不会声张,毕竟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脑袋重要呢。


  “最后一个问题,”工藤新一的表情柔和下来:“你为什么会带着织衣来京城。”


  怪盗基德无奈道:“这算两个问题。”


  “现在还计较这个?”


  “好好好,我的大人,”怪盗基德一摊手:“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很正经地回答你,我带着千丝织衣是因为那姑娘意识到不对劲,想留一件以前她织好的衣服混淆视听,逼着这老东西放她离开,她帮过我,我留给她了一只能联络我的鸽子。”


  他的表情忽而变得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悲怆:“但是老东西下手太快,我赶到的时候只余火场,别无他法只好出此下策。”


  这句话有点纰漏。工藤新一想,毕竟以这些江湖人的人脉,路途遥远,织娘怎会知道谁离得远近,来的未必一定是怪盗基德。


  对方似是知道他的疑问,继续道:“那只鸽子飞来时我正好经过她的家乡要来京城,是以帮了她。”


  这算是第一个问题答完了,怪盗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比起第一次见面的优雅神秘,工藤新一直觉这次多了几分促狭:“大人,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不大正经,虽是货真价实但……”


  他瞥了一眼地上不知晕了多久的馆主:“我的麻筋散要失效了,就下次告诉你吧。”


  这个时候,多半是连巷口埋伏工藤新一的那位倒霉催的杀手都该被捡走了。总坊无奈,点了点下巴,示意怪盗基德把人扛起来。


  “干嘛,这活还要我来?”


  “你是下属我是上司,你说呢?”工藤新一摆摆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呸,就是一只黑心的汤圆。


  尾声.


  事情结束得很快,被当做苦力的怪盗把犯人送货上门后便消失了,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工藤新一关好人后去了一趟东郊,恰好见服部平次押着个小偷走出来。


  他先前便有猜测,既然那馆主敢把东西放在酒楼,又得知会有两件衣服。肯定有所行动,只需要把有关酒楼的事让人带给服部平次,后者必然会知他所想,守住东郊那件千丝织衣,此事交给巡防营,又是知根知底的友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案子得算我一份吧工藤。”服部平次笑着对他打招呼,腰间别着的刀把上沾着几滴新鲜的血迹:“这家伙不太老实,放心,没伤到要处,治治就好了。”


  工藤新一点点头,松了口气:“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整理证据和调理,最后上送部门,本来工藤新一都做好了馆主身后那人会施加的压力,甚至做了两手准备,却没想到那人老实得不得了,整件事下来直到结案都没见那人的身影,略一打听才知道,有位好心的怪盗使了点绊子。


  不算多么高超的技巧,只是将那位后台见不得人的东西扔到了对头家门口。缺德,但有效。


  “怪不得叫‘基德’。”工藤新一吐槽,玩笑似的心想说不定服部平次手下那几个不靠谱的文官说得还真是对的。


  彼时的他刚将案卷分门别类整理好,又是夜色笼罩,案台上的烛影明灭忽而摇曳。总坊大人头也不抬:“来了就别躲着了。”


  “首先,我没有躲着,只是没来得及出来。”白色的人影出现在窗边,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包的严严实实,这一次只带了一副银白色面具,想来这副面具才是他常用的那款,皎洁优雅,显得更像个“怪盗”:“其次,基德是西洋语的音译,我也没有缺德到要靠名字敲木鱼。”


  这句话就有很大的气急败坏的意思了。工藤新一好笑地看着靠着窗边故意凹造型的人:“进来坐坐?”


  “我怕某位黑心的大人强买强卖叫人干活,”话虽是这样说,这人还是灵活地窜进来,就连烛火也没惊动太多:“本来以为你只是对下属不做人,没想到连自己也不放过。方圆一里的灯都熄了,就你这儿亮着。”


  工藤新一放下手中的笔,故作叹气:“不亮着,怎么听得到那个不正经的答案。”


  正找位置坐的怪盗一滞:“还记着呢。”


  “某不敢忘。”


  “……我此番前来京城,其实是为了见你。”


  工藤新一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却不见多大讶异。


  怪盗基德眯眼:“猜到了?”


  “世上若真有相貌极其相似之人,任谁自然是都想见见的。更何况京城宝石玉佩颇多,既然你是以盗宝为业的大盗,便更会来了,并不难猜。”俊朗的青年托腮看他,之前和服部平次的交谈就让他初生疑窦,看到那双熟悉的眸子后更是有所猜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虽然少见但也不算什么过分难得:“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包成那样,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欲盖弥彰。”


  “你把我的话说了让我说什么。”怪盗基德不满地“啧”了一声:“还以为大人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当场决定与我私定终身了。”


  工藤新一脸上丝毫没有被轻薄的不悦——即使两人才认识不到一月。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奇怪得很,若是合了眼缘,就算是刚结识一天的陌生人也能成为知己。若是观念性格稍差点契机,就算是认识多年的也只能称得上是熟人:“偷盗的活计干到本官这儿未免胆子太大了,巡防营可刚消停没两天。”


  “是吗,我可是听说是六扇门揽了我这活计,怕不是以后就要和大人您斗智斗勇,大胆一些也算是提前练练。”


  “那就各凭本事,”工藤新一弯唇:“不过之前我的话依旧有效。”


  怪盗基德知道对方指的是那日在酒楼说的那句“在六扇门接着干”的话,便回嘴道:“在下也还是那句回答——‘留住我的不是工钱’。”


  话到了这番地步,两人也双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中去,过了一会儿,怪盗才着眼案牍上任劳任怨燃烧的灯,继续道:“今日引我来的,也非这一盏晃眼的灯。”


  “知道,是挑衅。”


  挑衅你大爷。


  眼瞅着白衣大盗的面具都快遮不住他的怨气,工藤新一才懒懒一笑站起身,带起一阵风走到前者面前,语气终于认真起来:“没名没分的,光说个一见钟情就行了?”


  “此时所讲,与他日无关。”怪盗基德耸肩:“‘黑羽’。这是我能给你最大的诚意,要是全告诉你了,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说实话,能给个姓氏就已经退了很大一步了,要知道如今江湖算是工藤新一打交道最熟的地方。以此人的心计工巧,这两个字就足以推出来许多东西——只要他想。


  工藤新一的目光从对方的双眸向下掠去,一一划过那张能言善辩的嘴、洁净白皙的脖颈,最后停在一双交叠在腿面,骨节分明修长灵活的手上:“既如此,我也不能让你吃亏,工藤府有几套西洋的玩意,全是我父母外出时寄来的,你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怎敢。”


  怪盗基德笑眯眯地看着他。工藤新一先前的话明里是送他东西,实际上却是暗许他可以自由出入,这可比送两套西洋玩意儿重要得多:“既然是令尊令堂带来的,那必然不是什么哄孩子的玩具。”


  “那又有什么关系,毕竟你……”青年顿了顿:“只是个‘kid’。”


  这家伙早就知道洋文了是吧。


  白衣大盗站起身,仿佛重新戴上了一层面具,先前流露在外的情绪皆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时辰不早了,下一次见面……”


  他好像要放什么狠话,然而话到嘴边,也只吐出来一句:“在下拭目以待。”


  烟雾弹炸开,然而这次工藤新一并未躲开,他在白烟里听到窗沿处发来极其轻微的声响后才默默弯腰,从那人先前坐的位置上摸出一方柔顺的白纱,应该是对方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戴的。


  “雾里看花,隔纱望月……”他轻笑,将白纱收好:“这样的话,就不得不钟情月光了啊。”

  

  

  

  ps:文中的什么织法都是我编的,大家图一乐就好(比心)

星落秋韵

SK梢落星璨910活动终宣


  

[图片]


  

繁花点点燃星辰,意气风发少年郎。

云落漫天叶丛间,梦里璀璨觅归处。



“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喜欢你啦。”

“——要一起去看星雨吗?”



活动时间:2024.9.10

活动平台:LOFTER

活动tag:新快,SK梢落星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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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


  


  

繁花点点燃星辰,意气风发少年郎。

云落漫天叶丛间,梦里璀璨觅归处。



“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喜欢你啦。”

“——要一起去看星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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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柯小楠

《绀青之拳》‖基德×柯南
『每当闪耀时都会邂逅的,
黑夜浮现出的Blue Sapphire』
出镜:
怪盗基德@花开富贵 
柯南(亚瑟平井)@我是一只柯小楠 
摄影:@长河(摄影进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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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闪耀时都会邂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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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箐(和高数同生共死版)

【新快】有的时候我也挺想报警的

    @-sk- 的点梗

      ooc警告

      先婚后爱系列

       


       summary:怪盗基德马甲藏得最好的一次


       1.


  “你要离婚?!和黑羽?!”...

    @-sk- 的点梗

      ooc警告

      先婚后爱系列

       


       summary:怪盗基德马甲藏得最好的一次


       1.


  “你要离婚?!和黑羽?!”


  “啊,嗯。”工藤新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好友,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托着腮无精打采道。服部平次看得出来他心情格外阴沉,毕竟这家伙连侦探小说都不看了。


  天气正好,风和日丽,米花十分和平甚至没有任何案件,大阪侦探本来想趁着这相当好的日子跑来东京找友人玩玩,顺便向感情一向不错的夫夫俩求取一下经验,谁知道刚坐在对方家客厅里经验没求取上倒是听到这么一个大瓜。他就说呢,怎么偌大一个工藤宅只有工藤新一一个人杵着发呆,另一个负责活跃气氛的人从开始就没见到。


  “所以,现在是冷静期?”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手指绞在一起。工藤新一看了他一眼,勉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不是,我要离婚你紧张什么。”


  他站起身,拿起对方见底的茶杯和自己的咖啡杯要去添水,服部平次瞧着这人脸上快蔓延到全局的乌青,觉得看一眼都是对自己视网膜的迫害,他强压着把人送去医院的冲动开口:“工藤,你这是喝了多少咖啡啊。”


  “嗯?”工藤新一这才好像意识过来似的往自己的杯子里一瞥,回忆道:“四、五杯?”


  服部平次:“……”


  这人废了,现在给工藤家的长辈们打电话说练个小号还来得及吗?


  但也就是想想,毕竟这整件事情跟他们还是有点关系的——好吧是很多关系。


  2.


  四个月前,工藤新一才被有希子姐姐告知他居然从小就有一个娃娃亲。


  “等等,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彼时的工藤新一还没有现在这么三魂六魄跑了一半肉身在后面追的麻木,他震惊地看着面前同样是生无可恋的黑羽快斗和两方家长,平时精明的脑子好像今天被限了号,只有本能端着他刚倒好的那杯冰美式保持表面上的镇定不让它泼在地上——


  没错,直到双方正式见面,有希子才告诉他这一既定事实。


  依旧光彩照人的前女星绕了绕自己的卷发,发觉这件事好像说得是有一点晚:“本来想着是新酱和快斗君有喜欢的人就保密了呢,但是没想到前不久和千影一见面才发现你们两个孩子还真是有默契诶。”


  都是单身的默契倒是也不必。工藤新一默默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终于开始正式打量起自己的“娃娃亲”对象。对方见到他投过来的视线却也不怯场,反而收起那生无可恋的要吐魂的表情,转换成一副正式的好像是面对观众似的笑容。


  有点熟悉。


  这样想着,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么,黑羽君同意吗?”


  “我无所谓啦。”


  那个看上去颇为阳光的青年是这样回答的。


  本来,这种事情说什么都觉得太快了。但是不知为何,工藤新一总觉得冥冥中有个预感,告诉他非要这么做一样。


  没有举办婚礼、没有贺卡。据两位家长说这些东西不如等他们熟了一些后自己操办要更有生活的感觉。所以在去掉那些外在的华美的事情后比起轰轰烈烈的爱情他们反倒是更像是搭伙过日子一样。以工藤新一的本事了解自己这位新婚丈夫的基本习惯是轻而易举的,不知怎的黑羽快斗也是如此,所以他们好像已经结婚了十几年似的,根本没有磨合期。


  但是只有一个问题。


  刚刚追捕完怪盗一夜没睡的工藤新一回到家挂上衣服,看着地上散乱的扑克牌无奈地扶额:“呐,快斗,好歹收拾一下嘛。”


  卫生间里传来迷迷瞪瞪的某人声音:“哦……知道了……”


  ——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唯一能让工藤新一感觉到亲切的是黑羽快斗是一名魔术师。


  对,是一名和总是在黑夜里翱翔不知疲惫的那位怪盗先生一样的魔术师。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这种回答下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黑羽快斗昨晚熬夜了。刚结婚没有几个月的两个人自然对同床这件事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黑羽快斗就这件事也发表了意见,认为既然大家都没有准备好,那不如就先分房睡好了。


  他任劳任怨地捡起来地上的扑克牌,把它们归整到黑羽快斗专门为了表演魔术而买的桌子上。不得不说这些扑克牌的确是制造精良,甚至有种亲切感。


  然而那样的亲切感是怪盗基德给的,不是黑羽快斗。拜小偷先生所赐,现在只要工藤新一听到或看到和魔术有关的词汇,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怪盗基德。


  他又在想,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是他和一个人搭伙过日子吗?但是放在自己床头柜里面的那两本结婚证又是怎么回事。是喜欢吗,他不否认自己对黑羽快斗是有熟悉感和好感的,但是如果他真的爱一个人的话,为什么脑子里全是怪盗呢?


  这种情况并不是偶然,以为自己能在和黑羽快斗的相处中逐渐忘记那份感情的工藤新一失败了。他发现他们相处得越长,黑羽快斗和怪盗基德的影子越会重合。他没有替身的爱好,所以这只有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平心而论,黑羽快斗的确是一个很适合过日子的对象,仿佛有他的日子里从来不会冷场。但是工藤新一知道,如果自己心里真的还装着另一个人的话那就最好尽早分开,好聚好散总好过把两个人伤透了再说再见。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黑羽快斗开口:“快斗,我们离婚吧。”


  3.


  黑羽快斗有的时候是真的很想知道名侦探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不论是离婚还是结婚,工藤新一总能以一副“今天午饭吃什么”的语气说出来。怎么,是我黑羽快斗不值钱还是我这几个月的演技太好让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本来就因为和侦探周旋了一夜的脑子像是烧着了似的,他挑眉:“只是我把东西乱放就做的决定?”


  “不是,”他听到工藤新一沉默了一下:“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


  黑羽快斗的火被当面浇了一盆冷水。他抿着唇,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他不是什么恶人,何必扯着人家不放呢。


  本来千影女士对他讲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是万般拒绝的,开玩笑,让一个怪盗和宿敌结婚?母亲大人您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是工藤新一机灵点咱们全家都能铁窗泪。


  “阿拉,所以才要快斗你遮掩得好一点嘛。”千影离他近了些,揶揄笑道:“因为你是喜欢他的吧?”


  “……”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黑羽快斗心里清楚,当自己以基德的身份与其相处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工藤新一认真、负责,对自己看准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放手。如果说非要说最喜欢的一点,那大概是笑容。最会笑的基德喜欢上一个人的笑容并不奇怪,因为后者那带着透彻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十分耀眼。


  所以他没有拒绝这一场几乎像是两个母亲在玩闹似的娃娃亲。


  唯一的问题是。


  他不清楚工藤新一是不是喜欢自己。


  分房睡是他提出来的没错,但是这是基于要遮掩自己基德身份才做下来的决定——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害怕如果工藤新一不喜欢自己,那他们还有余地。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余地”这一步了。


  “对不起,”工藤新一看着他,虽然已经做好了不让两个人都伤透心的决定,但是心里还是隐隐作痛:“我喜欢的是……”


  “这不重要,”黑羽快斗叹了口气,自暴自弃似的打住了对方的话口。刘海儿遮住他的眼睛,让人几乎分辨不出其中的感情:“今天就去办吧,离婚。等一个月的冷静期结束我们就分开。”


  然后他转过身,逃也似地回自己的屋子里,途中还不忘把自己桌子上的那副扑克——基德专用的扑克给收走。


  所以说,名侦探迟钝也是有点原因的。


  两人都不是拖拉的性格,从民政局回来之后便都是沉默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工藤新一回身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疏离了。


  没有哪一对新婚夫妻会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泾渭分明,除去公共区域外,他们甚至更像是同租一个房子的舍友,只是有法律效力在罢了,就连行为都没有亲密到哪里去。


  唯一一次接吻,还是某天黑羽快斗被迫去某个魔术集会应酬,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回来看见工藤新一凌晨还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等自己的那次。


  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睛,潜意识里深深刻下的“扑克脸”让他看起来根本没有实际那么不清醒:“诶~名侦探,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刚好等等你。”工藤新一放下手里的书,静静地看着玄关的方向。他盯着黑羽快斗比平时慢了半拍的脱下外套再挂起的动作和门口传来的浓烈的酒气,便很清楚自己的这位新婚丈夫是喝多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主动去迎接对方,虽说是睡不着,但说是不放心也是真的。毕竟黑羽快斗既年轻又帅气,长了一张在学校能收情书收到手软的脸,这么晚不回来他自然是担心的。


  “小心一点,你休息一下,我给你热醒酒汤。”工藤新一轻轻扶住他,动作刚好,没有半分逾矩。这样绅士的动作放在任何一位女士身上都是加分项,但是黑羽快斗却眯着眼睛十分不满。


  他想,这个人是自己的。


  于是他扯过工藤新一的领子,不由分说地亲了上去。黑羽快斗的体温本来就偏高,酒精作用下更不用多说了,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抱着一个小太阳。


  或许是顾及醉鬼,又或许是被酒气蒸腾也醉了几分,工藤新一一边搂着他的腰小心别让人摔着一边接受着这个没有名分的吻,到最后,他甚至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黑羽快斗在主动还是自己在回击。


  总而言之,他还是没有推开那个热烈的怀抱。


  之后,他们默契地谁也没再提起那件事,只当是酒后行为,做不了真。


  4.


  回到现在,还在好友的婚情上吃瓜的服部平次转眼看了看工藤新一,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咖啡杯,扶额道:“我说,今晚不是还有怪盗基德的现场,你就这么折腾自己,能发挥好吗?”


  工藤新一脑子艰难地转了转,他现在只觉得奇怪,明明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怪盗基德,可为什么一想到和黑羽快斗离婚这件事却有些钝痛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枯坐在客厅直到天明却还没得到答案,听到服部平次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奥,对。他今晚是有预告。”


  “你这状态行不行啊?”


  “可以吧,”工藤新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使劲揉了揉眼睛:“要不我现在去睡一觉?”


  服部平次的质疑不无道理,但是大阪侦探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困扰不只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黑羽快斗回了自己家,坐在卧室桌子前托腮,手指无意识地翻转着一枚硬币。他眼下同样一片乌青,想也知道昨晚没怎么睡好。从工藤宅拿回来的大部分行李杂乱无章地堆在墙根,几乎连下脚的位置都没有。


  “唉——”


  他狠狠叹了口气,把自己埋进臂弯里,硬币应声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此时他一整个的颓然和某位侦探如出一辙。离婚这件事许多人都有不同的看法,黑羽快斗虽然能释然但还是不爽。然而还不及他往更深层次思考,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尽职尽责地发出响声。


  ……是闹铃。


  黑羽快斗抬起头,把标注着“showtime”的闹钟掐断。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预告在今晚。不幸的是,工藤新一铁定会来。


  好吧。他强打起精神想,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不能因为区区一个名侦探就抛弃寻找潘多拉的伟大事业。


  夜凉如水。


  工藤新一泡在灯火通明下,却没有感受到几分燥热。他抬头仰望着楼宇上那一身白衣,微微皱眉。


  反常。


  怪盗基德很反常。


  不是指作案手法,只是说他的态度——特别是对自己的态度。


  平时至少会挑衅一下甚至故意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花招来吸引各方注意的人的今日却格外干净利索,别说开场白,就连目光也没有多停留几秒。然而工藤新一还是在那单片镜里投射下来的转瞬即逝的视线里察觉到了几丝不同寻常。


  白衣只在眨眼间离开,接着就是宝石所在的楼层里的灯光尽数熄灭。在漆黑的夜色中霓虹消失时格外明显。同理,在两人为数不多的交锋中习惯了对方节奏的工藤新一自然感受格外清晰。


  第四次被迫和魔术师擦肩而过的侦探眉头紧锁。


  他……是在躲自己吗?


  既然这样,就不能用平时的思维思考了。工藤新一想,然后他在一众警员的注视下对一头雾水的中森警部打了个招呼,离开了现场。


  怪盗基德根本没抱会完全和工藤新一不打照面的希望。他站在某个巷口,面前是迅速赶来的侦探先生。工藤新一额上冒着薄汗,看得出来是有多急,他一手撑着墙,然后开口:“作案手法……”


  回应他的是黑羽快斗不甚礼貌的白眼,他此刻一眼都不想看见自己的前夫哥,于是便将手里的宝石随意一抛,接着就要翻墙离去,然而工藤新一接住宝石后却话头一转:“……我今天不是很关注这个,你怎么了,基德?”


  “我们很熟吗?”怪盗基德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工藤新一见状却不给他抽身离开的机会,同样上前两步:“至少不是陌生人。”


  好一个“不是陌生人”。黑羽快斗觉得自己的耐心被磨完了,于是不欲多言,退到墙根底下,手里无声无息地握住了一个烟雾弹。


  “那我换句话说,”工藤新一拨开自己手上麻醉枪的玻璃盖:“我有信心在你用烟雾弹或闪光弹前用这玩意射中你。”


  黑羽快斗怒极反笑:“改强迫了是吧——你了解我吗,就允许侦探变心不允许怪盗变心吗?”旋即,他反手挥出一张扑克牌,稳稳当当插在工藤新一鼻子前。后者听见那话一愣,就下意识看了过去。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过了手的东西更不用说,便猛然回忆起他似乎在哪里看过这张做工精细的牌。


  如果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话工藤新一就不是工藤新一了。他迅速将眼前的一切和前几个月的不对劲串了起来,诧异地望着那一道白色身影,在对方甩出烟雾弹前难以置信地开口:“快斗?”


  魔术师的身形一颤,旋即冷冰冰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工藤新一盯着对方抿起来的双唇,也顾不得什么了。从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婚约开始就运转艰难的脑子到现在才算是正式上班,他将一切前因后果都连起来,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慌忙解释:“我喜欢的是——”


  “和我无关。”黑羽快斗打断他。他实在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他们感情方面的事情,那些都太尖锐了,即使是听一听就好像能扎个窟窿在身上。他想,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无论是谁,也与自己这个前夫无关:“名侦探,我们没有关系。”


  烟雾弹爆开,然而他确信现在的工藤新一绝不会发射那该死的麻醉针,便一溜烟离开了。


  侦探站在烟雾里,白烟笼罩了他的身形,自然也抹去了他此刻的表情。不过大概,也是空白的才对。


  5.


  “所以,能给一个解释吗,黑羽君?”


  白马探端着洒了一半的红茶,露出一个十分礼貌的笑容,如果不是眉毛上的“井”字,黑羽快斗一定会认为他真的欢迎自己。但是不欢迎也没办法,谁叫他刚刚已经翻窗跳进了小少爷的客厅呢,还吓了管家和仆人一跳导致那半杯红茶阵亡在了桌子上——当然,没有穿基德服。


  “避难。”他说。


  “变心”那句话本来就是他气急之下脱口而出的,想着左右工藤新一也有喜欢的人了,输人不输阵,他怎么可能要落到下风。但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名侦探看吗。他兢兢业业瞒了四个月的身份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功亏一篑,白瞎了自己这么好的演技。


  用工藤新一的领带想都知道那家伙反应过来了肯定是要来找人的。左右现在熟人家和自己家都去不了,还不如到假洋鬼子家里,至少明面上他和白马关系一般,被找到的也没那么快。


  白马探放下红茶,示意女仆换一杯新的。听到这个回答饶有兴趣问道:“被追杀了?方便透露一下是谁吗?”


  见黑羽快斗不语,他便了然:“哦~是工藤君。我猜猜……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加上今天是你作案的日子,他不会是知道你的身份了吧,呀,不会还是你自己说的?”


  “所以说我真讨厌你们这些侦探啊,”黑羽快斗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连狡辩自己不是怪盗基德的心情都没有了:“你这里是综合起来最安全的地方了,求收留一晚,我明天再做打算。”


  一旁的女仆将换上来的红茶各自放在两人面前,小少爷先是慢条斯理地啜吸一口,才轻轻点头示意后者去收拾房间:“我没有意见,只不过我不太认为工藤君会给你留在这里的机会。”


  同为侦探,白马探自然了解工藤新一有多么大的本事,尽管黑羽快斗向其展露出来的部分会有一定的迷惑,但当名侦探反应过来时必定会整夜不休把人找回来。


  想到这里,白马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根蜡。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黑羽快斗来找自己估计才不是什么走投无路,要是他们俩离了婚自己是挡箭牌,要是又复合了那自己又是证婚人。真不愧是怪盗基德算盘打的真是一等一的好,里了外了都不吃亏。


  黑羽快斗闻言眉头一挑,刚要说些什么却见白马家的管家走进来,毕恭毕敬:“少爷,工藤君来拜访了。”


  黑羽快斗:“……”


  不是,这么快?!


  白马探揶揄地看了一眼黑羽快斗,然后站起身:“把人请进来吧。”旋即又吩咐女仆:“麻烦把家里的窗户都锁好,等会儿说不定会有鸽子到处扑腾,飞出去就不好了。”


  准备翻窗逃走的黑羽快斗再次无语,深深觉得自己今天跑来这里是他怪盗基德人生的第二次滑铁卢。


  第一次?是由于太过激动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自己的前夫哥,导致事情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工藤新一进来的时候脚步匆匆,还挂着点汗珠,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急的。他先是礼貌地与白马探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两句:“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


  “能理解,”白马探点头:“不过我有点好奇,这里应该排在后面的选项里了。”


  “就是因为这样,”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我在来的路上给我知道的所有人都打了电话,虽然不排除或许会有其他地点,但是这里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了。”


  他眨了眨眼睛:“闹得动静很大,我电话都欠费了。”


  “看来还真是重要呢,”白马探向后瞥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某人,意有所指:“嘛,不过我倒是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主动把身份透露出来,看来真的是十分激动了。”


  工藤新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无奈道:“希望真的是激动,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两个母亲交代,我妈肯定要揪着我的耳朵让我把人追回来。”


  白马探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不是自己能听的了,于是端着自己的红茶杯款款走出客厅,非常贴心地把时间交给这两个纠缠不清的小情侣身上。黑羽快斗盯着假洋鬼子的背影生无可恋,恨不得当场长出一对翅膀飞走,然而就算有估计也在工藤新一的目光灼灼下被烧出个洞。


  于是他只好问:“跟白马一唱一和挺开心啊——你找过来干嘛,我妈和阿姨那边我会自己说的。”


  “还没离婚呢,现在在冷静期,我妈还是你妈。”工藤新一纠正:“你也还是我法定伴侣。”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要离婚的。”


  黑羽快斗撇嘴。他不知道工藤新一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出于这家伙的心地,觉得既然没有离婚就要负责到底,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是怪盗基德的事情败露,大盗的宿敌前来找个说法。


  但工藤新一却出乎意料,他的语气十分诚恳,简直像是被雨淋透的小狗:“可不可以不离婚?”


  “哈?”黑羽快斗用挑眉来掩饰自己的错愕:“不是你说你喜欢别人,先提出来的吗,还是说你想把我当成一条退路?”


  “……你不是退路,”工藤新一抿嘴:“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条路。”


  “……什么?”


  “其实我喜欢的是怪盗基德。”工藤新一直视他,说:“但是我并不了解他,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我所看到的只是那家伙在月光下的一个样子而已,只有你给了他灵魂,补全了所有违和。”


  大概是从来没有听过名侦探讲情话,轮到黑羽快斗聪明的脑子宕机了。他缓缓眨眼,试图捋清状况:“你是说,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怪盗基德?”


  “嗯。”


  “然后,你为了怪盗基德要和我离婚?”


  这个桥段好熟悉,话说是不是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故。


  “……嗯。”


  “现在,你知道了我是怪盗基德,于是跑来复合?”


  “……我很抱歉,如果你不愿意……”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和平时一样——至少不要颤抖:“我也能接受,但是至少在离婚后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黑羽快斗花了足足十秒钟来反应这一切。他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个的婚姻并不是单相思或者是貌合神离,只是由于其中一个人披马甲太成功导致变成了他追他逃的戏码。


  于是他说:“我同意不离婚。”


  然后在工藤新一眼睛一亮前紧接着说:“但是,我有条件。”


  “好。”


  “第一,”黑羽快斗一边惊叹于侦探先生的能屈能伸,一边伸出手指,摇了摇:“我们重新开始;第二,最近一个月——不,三个月都不许阻止我的行动,第三……”


  他看了一眼对方,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两个母亲那里,你去解释。”


  就算是被有希子姐姐揪着耳朵骂也跟自己没有关系,估计还会被嘲笑连这都看不出来。


  工藤新一松了口气,在黑羽快斗洋洋得意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枚镶着浅蓝色宝石的戒指,瞧着魔术师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后才开口:“有点仓促,我临时买的。不过婚礼上你可以再按照自己的喜好买一个。”


  “不是说重新开始,”黑羽快斗在工藤新一单膝下跪前夺过那枚戒指,口嫌体正直的快速戴在自己中指上:“哪有一见面就求婚的。”


  后者拉过他的手,轻轻将戒指取下来又戴到无名指上,浅蓝色的眸子和浅蓝色的宝石交相辉映,这个时候侦探的动作是分外温柔的,令黑羽快斗乍然间想起自己喝醉那次两人的吻。


  缱绻深情,却不是一场梦。


  “不过现在就算了吧。”他眉眼笑眯眯地指了指白马探家客厅的天花板:“我们还在假洋鬼子家里,要是真在这里亲了,那家伙恐怕不会随份子钱。”


  工藤新一:“……”


  在隔壁喝茶听墙角的白马探:“……”


  6.


  两人临走前给白马打了声招呼,没过几天包括小少爷在内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发了婚礼请柬。


  再见到黑羽快斗的时候此怪盗可算得上是神采奕奕,看得出来没有工藤新一阻挠行动究竟有多么顺利。


  在工藤新一的陪同下他又买了一对新戒指,花销不小,全场由侦探买单。不过工藤新一罕见的没什么怨言,他刚在自己老妈那里受了顿连自己媳妇都认不清的嘲笑,并被威胁如果敢对快斗酱不好就把他皮扒了。


  不过这威胁倒是没什么,因为千影女士也是这么教训黑羽快斗的。两个妈妈对自己另外这个儿子倒是比自己亲儿子更亲。


  双倍母爱,双倍快乐。


  工藤新一后面又给黑羽快斗赔了一副新扑克牌。


  皮笑肉不笑的白马探咬着牙给两人随了份子钱。


  据透露,两人和好那天白马家收拾出来的空房依然有了用武之地。


  服部平次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大阪。黑白侦探是怎么吵了一晚上这件事就先按下不表了。

星落秋韵

SK夏矜悠梦621活动终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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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要来一场夏日出逃吗?”

  “让我们一起私奔到月球。”

   

  嘘,请跟随他们的步伐,共同迈入那不为人知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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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要来一场夏日出逃吗?”

  “让我们一起私奔到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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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池

【Alan Becker】普通人不会遇到幽灵室友(下)

#为了打补丁而爆到8k字的我非常狼狈

#我还是没能挽回我的种田,非常抱歉!

#前篇点这里→(上) (中) 

#现代灵异pa,内含大量自我捏造(谢谢你愿意看!)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


TSC原本还在翻阅图书室里的书籍——他发现这里面的书大部分自己都看过,还没等他询问,就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掀飞了砸在墙上的碰撞声。


Blue第一个发出疑问:“怎么回事?”


“准是Yellow惹出来的,”Green从书架里探出头,一边抱怨一边向门外走去,“我猜是他拿自己的发明和你的手机搞在了一块,然后出了点……”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为了打补丁而爆到8k字的我非常狼狈

#我还是没能挽回我的种田,非常抱歉!

#前篇点这里→(上) (中) 

#现代灵异pa,内含大量自我捏造(谢谢你愿意看!)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


TSC原本还在翻阅图书室里的书籍——他发现这里面的书大部分自己都看过,还没等他询问,就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掀飞了砸在墙上的碰撞声。


Blue第一个发出疑问:“怎么回事?”


“准是Yellow惹出来的,”Green从书架里探出头,一边抱怨一边向门外走去,“我猜是他拿自己的发明和你的手机搞在了一块,然后出了点……”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Red穿门而过,直接扑倒了他。


与此同时,TSC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他下意识抬了下腿,从地板里拽出Yellow的半个脑袋。


“楼下有个——有个怪物!!!”Red手忙脚乱地从Green身上爬下来,朝朋友们喊道。


“一只蜘蛛。”被TSC拔出来的Yellow语气发虚,他吓了一大跳,没能及时躲过蜘蛛的攻击,后背被划了一道口子出来。伤口不深,也没有流血,但痛得他不自觉地发抖。


“怎么回事?”Green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熟悉他的三色都知道他对节肢动物抱有一种畏惧心理。


楼下再次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Red有些恼火地说,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Yellow,自责道:“我发现的时候它就在Yellow身后,差点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抹了Yellow的脖子。”


“我猜是武器。”Yellow继续补充,“我想应该是尖刀?”


TSC抬了下手,示意他有话要说:“红蜘蛛?”


“对。”Red和Yellow同时道。


“那玩意是我哥给的——他塞我背包里的时候可没说是活的。”TSC快速做了两次深呼吸,他从没接触过这种叫人害怕的事,但他神奇地冷静下来,打定主意等熬过今晚就去找TDL算账,于是他道:“咱们先离开这,屋子太小了,要是它进来——”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了,一条纤细而锋利的蜘蛛腿从墙中插了进来,连带着戳翻了好几个书架,四色连退好几步才没被砸到。


“先离开这!”Green叫了起来,他身形瞬间虚幻了,“出去再说!”


“TSC怎么办?”Blue扶着Yellow,紧张而担忧地看向TSC,“他是人类!”


“我翻窗,二楼摔不死人!”TSC推了一把Red,示意他赶紧离开。接着他冲到窗口,用力一推,窗子纹丝不动,被爬墙虎紧紧地压住了。


TSC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忘了整个房子都被爬墙虎爬满了。


屋外的红蜘蛛因为没有找到目标而越发暴躁,房间太小,它一时半会也没法掀了房顶挤进来,只能越发凶狠地将腿捅进来,将屋子戳得活像一个马蜂窝。


“我出去就去举报TDL,他真的是个天才。”TSC抽空给自己讲了个笑话缓解紧绷的神经,唯二的出口之一被堵住了,他现在想要出去就只能走门。


TSC屏息凝神,刚跑两步就被人从背后扑倒了,他回过头,看见Green手里爆发出一道绿光,硬生生挡住了原本会扎到他的蜘蛛腿。


“差点被你带偏了,”扑倒他的Red说,“我们都忘了我们有能力了。”


“我们没办法弄走那些爬墙虎,现在只能带着你从大门走了。”Blue眼眸发亮,他看了一眼窗外,道:“Yellow留在外面了,我们三个跟你一块出去。”


TSC没有废话,抓住Red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三色分工明确,呈一个三角形将TSC围在里面。Blue仿佛能预知般快速报出几个点位,Green和Red便会立刻做好准备进行防护。


Red身上泛着淡淡的红光,这似乎是增强了他的力量,能够轻而易举地击退蜘蛛腿。


Blue的身前建立起一个浅蓝色的屏障,它很薄,但足够柔软湿滑,蜘蛛腿戳过来时就会滑到一边。


就这样,他们有惊无险地出了图书室,穿过楼梯,来到了一楼。


在一楼,他们看到了红蜘蛛的全貌——老实说,它并不毛绒绒,长得也没有很可怕,甚至看不见它的八只眼睛,但是它实在是太大了,起码有两个人叠起来那么高。


“再重申一遍,优先把TSC带出房子。”Green吸了一口气,对TSC叮嘱道:“出去后你跟Yellow待在一块,剩下的交给我们。”


Red赞同地点点头。


Blue轻声道:“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以防突发意外。”


“没问题。”TSC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自然不会提出什么要留下来的要求。“你们也小心。”


Green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吸引了红蜘蛛的注意力,Red紧跟着冲过去补刀,Blue握紧TSC的手,带着他往大门跑。


这个过程险而又险,因为红蜘蛛的每一条腿都十分锋利——老天,TSC敢拿Vic的财产来打赌,今天下午拿出来时它还是个软绵绵的玩偶,和现在天差地别!


等等。


TSC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努力地回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这很难,因为在这么危险又紧张的环境下分心很容易受伤,但TSC知道自己得回忆,就像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打听家人们为什么要对他隐瞒一样笃定。


玩偶、玩偶——他今天下午从背包里翻出来的玩偶!


他翻出来的是两个红蜘蛛玩偶!


“Blue,停下!!!”意识到这件事后,TSC几乎浑身发冷,他一把拽停了Blue,想要阻止他再靠近大门一步。


但是他晚了,一条蜘蛛腿破门而入,宛如最精明的杀手,等待猎物走近早已布好的陷阱,干脆利落地捅穿了Blue的胸口,刀尖距离TSC只有一掌宽。


TSC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一声悲鸣,伸出手想要接住Blue倒下的身体。


他没接住,Blue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本明亮的眼眸在转瞬间变得灰暗无比。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身体如沙砾般消散了。


“Red——!!!”身后传来Green愤怒又悲伤的呼喊,TSC回头,看见Red的身体被一条蜘蛛腿高高举起。


一阵风从他背后吹了过去,那只红蜘蛛没有伤害他,而是加入了屋内的战斗。夜风便是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的,冷得他思绪都僵住了。


“TSC,愣着——做什么!”恍惚间,他听见Green磕磕绊绊的声音,“跑!跑!!离开这——快跑!!!”


跑?


他要跑去哪?


TSC迷茫地想,他已然看不清东西了,冰冷的液体滴在他的手背上,模糊间,Green的身体也被什么穿透了。


他也消失了。


朋友们都死了,为了保护他。


他得听他们的?


红蜘蛛逐渐安静下来,走向跪坐在地的TSC。


他得听——他得听自己的。


他得为他们报仇!


TSC身上泛起一阵微弱的绿光,并不明亮,犹如一只独行的萤火虫,但其中透出的力量使得两只红蜘蛛停了下来。


他缓缓站起身,下一秒就出现在红蜘蛛的头顶,一股磅礴的力量压得它无法动弹,然后胸口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另一只红蜘蛛立刻恐慌地动了,它并不微弱的求生意识此刻显眼的出现,但顷刻就被TSC更强烈的意志覆盖、碾碎,原本锋利的腿根本无法靠近,就被弹开了。


两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TSC意识清楚地漂浮在半空中,他很痛苦,情绪几近崩溃。他一会觉得很冷,一会又觉得很热,有什么东西要挖开他的骨头,撕烂他的血肉,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呼吸世界的第一口空气,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报仇了……?他茫然无措地问自己。


没有。


一个声音说。


当然有了。


另一个声音说。


红蜘蛛是TDL造的,他得去杀了TDL,他才是罪魁祸首!


那怎么行!TDL是他哥哥——当然咯,当然咯,他确实算不上一个好哥哥,但起码从来没对他做过什么坏事,就因为这个他就得杀了TDL?扯什么胡话!


那朋友们的生命怎么算?他们不是为了他——为了自己死了吗,难道朋友们的命就不是命了?难道要忘记这些事,再和TDL相亲相爱地当一家人?你才在扯鬼话!


都闭嘴。TSC想,他生气地想着,甚至没有发觉自己无意识地在以自己为中心向外扩张力量:都给我闭嘴!


地面被一层绿光覆盖,植物疯长,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破碎了。


一枚子弹破空而来,TSC反应迅速用力量挡住了。他看向射击的人,是Shady。


对方神色紧绷,但还是对他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他抬起手,往下压了压。


TSC思考了片刻,无视脑子里两个还在吵架的声音,缓缓落了下来,然后他晃了晃身体,晕倒在地。


“老大。”Pixel从林子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罐,里面漂浮着一个小小的黄色的光点。“在场回收到了这个,一个幽灵。”


Primal和Hazard先后带了三个玻璃罐回来,他们看着Shady站在TSC旁边,语句清晰地跟电话另一头的人汇报情况。


末了,他挂了电话,单手将TSC扛在肩上:“先带回去。”


Pixel跟在他身后:“那这几个幽灵呢,上交?”


“一块带回去。”Shady说。








TCO得到名字时的年纪是六岁,在此之前,别人管他叫“那个小子”。一直到Alan把他领回家,他才得到了一个听上去有些中二的名字。


The Chosen One,天选之子。


“为什么我是被选中的人?”TCO问。


那时的Alan忙于清理怨魂,组织没有雏形,灵异世界的秩序尚未建立,很多事情都压在他肩头,所以他没有时间回答这个疑问。


大他几个月的Vic忙着写作业,头也不抬地敷衍道:“Alan选中了你,你不就是被选中的人了?”


这个理由说服了尚且年幼的TCO,他便没问了。


之后Alan经常带他去处理怨魂,他也是在那时养成用刀的习惯,以至于后来Vic叫他用更安全便捷的枪械时,他也只是摇摇头婉拒了。


五年后,将组织搭了个大概的Alan又领了一个孩子回来,Vic离家自己开了公司,因此照管TDL的任务就交给了还在上学的TCO。


“父亲,”TCO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晃腿的TDL,“不能给他换一个名字吗?”


“不能。”Alan当时回答时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来着?不记得了。“他注定是‘The Dark Lord’。”


为什么?


TCO的内心盘旋着这个疑问,它不停歇地发问着:为什么大哥是Victim?为什么自己是The Chosen One?为什么唯一的弟弟却是The Dark Lord?为什么要取这种名字?为什么说是注定?为什么要把三个名字迥异的孩子组建成一个家庭?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个疑问,在某个深夜得到了回答。


“怨魂近年变得逐渐有组织和规模……推测是在长期和人类的对抗中诞生了领导者……”Alan低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他的话放得很轻,因此听不出一丝情绪。“我窥视到了胜利……人类会赢的……是的,牺牲,我们会牺牲……”


“The Chosen One,他注定会成为那个牺牲品,The Dark Lord也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TCO轻轻掩上门,他平静地喝完了水,然后敲开了TDL的门。


“TDL,”他问,眼中燃烧着一簇名为反抗的火焰,“你认命吗?”


TDL答了:“绝不。”


约定一成,他们两个第二天就开始准备跑路,为此他们整整准备了两年多——因为TCO意识到Alan极有可能具备占卜、预言或者什么见鬼的先知能力,他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地掩埋自己的行动。


就在他们跑路的前一个月,Alan把TSC抱回来了。


“他本来应该叫‘The Chosen One's Return’,”Alan说这句话时目光落在TCO身上,“但我给他换了一个名字。”


为什么?TCO下意识地想要问出这个问题,他看着TDL,又想起Vic,他几乎要问出为什么了。


“你就没给我们换过名字。”TDL替他问了。


“因为不行。”Alan坚决地摇了摇头,他把怀里酣睡的孩子交给了TCO,道:“那个名字不用再提,你们以后叫他‘The Second Coming’就好了。”


必须承认,在这个家庭,TSC是唯一一个正常的孩子——作为监护人的Alan不尽责、大哥Vic心理扭曲、他自己常常魂里来血里去、TDL又是一个天生的混世魔王——Alan拒绝向TSC透露任何关于灵异的消息,也禁止他们透露。


如果说TSC的到来是Alan用来牵制他和TDL的计划之一,那么他成功了。


TSC太正常了,他过分早熟,待人友善,又极易展露他的天真,这份特质让他们看见了自己早已失去的一个部分,使得三位兄长动了恻隐之心,为他建立起一个牢固的坚壁。


TCO跟TDL约定,原计划始终保持待定,倘若Alan利用TSC,那么计划就立刻执行。


他们自认为足够用心,但还是发现TSC有一个问题:他没有朋友。


或者说,交了朋友,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断交。


Alan说是因果,他们也没办法解决,只得试图用他们微薄的亲情去弥补。好在TSC一贯擅长用金子换苹果,这件事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


在Alan告知他们需要执行激发TSC天赋前,TCO一直在说服自己Alan会放过TSC,但事实再次对他说不。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原计划?


“在想什么?”TDL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TCO抬起头,看见TDL抓着一罐没开封的冰可乐伸到他面前。


他接了过来,摇摇头:“你忙完了?”


“那几个幽灵的治疗后续工作交给Vic了,他公司有专业人员,我得空了过来看一眼TSC。”TDL喝着雪碧朝病房里的TSC努努嘴,吐槽道,“这小子可以啊,我就两只红蜘蛛,全给轰干净了,渣都不剩。”


“你早该修修它们了,我看了勘察报告,它们惹的祸最大。”TCO道,“TSC醒过来估计还要跟你吵一架,你自己想想怎么解决吧。”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TDL换了话题,“原计划还是Plan B?”


TCO沉默片刻:“我去消灭鬼王。”


“有时候还挺可怜你们这些正义感满满的老实人,换我是天选之子,我早摞挑子不干了。”TDL摇摇头感叹道,“真不知道Alan在急什么。”


“那也不能叫TSC上,这是个送死的活。”TCO拉开拉环,“我不喜欢别人辜负我的劳动——”


他毫无设防地被提前用力摇晃过的可乐喷了一脸。


“The Dark Lord!”TCO原本沉重的心情一扫而空,他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


回应他的是迅速拉远的大笑声。







TSC醒过来时是傍晚,确切来说是被带回来的第二天傍晚。他恢复意识时第一个听到的声音是Blue小声的尖叫。


“出错牌了!!!!!”


他努力想让自己睁开眼睛,想确认自己是否在幻听,很快,他就成功地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他躺在病床上,稍微抬头就能看见四色坐在一个小桌子前打牌,Yellow捂着嘴发笑,显然是因为Blue的出错牌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Red是第一个发现他醒过来的,立马扔下牌高兴地喊:“你醒啦!TSC!”


其余三色也转过身看着他,然后扔掉手里的牌凑上去:“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晕吗?要不要吃点粥?”


“我去叫Alan,他守了你好久呢!”


“你们没事吧?”TSC紧张兮兮地撑起身子,然后又不负众望地倒了回去,几人好笑地伸出手,触感是温热的人类皮肤。


“你哥哥找到了我们的身体,居然被Alan保护着!”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是被抽走了主魂。”


“不能穿墙好不习惯!”


“我还以为不能跟你们见面了……”TSC小声道,“我想喝点水。”


Green转身去给他倒水了,Blue则摸了摸他的头,语调轻松:“没事的TSC,以后不会有下次了,你可别哭啊。”


“我们也没有很在意这件事,你哥哥都给我们道歉——呃,大概是道歉吧。”Yellow微妙地停顿了下,接着耸耸肩,“总之,这件事过去了,就这么简单。”


TSC接过Green递过来的水,问:“真的不怪我哥吗?我可以揍他的。”


“呃……”Yellow目移。


“其实还有点介意。”Green双手抱胸。“毕竟是他塞的红蜘蛛。”


“这么算的话TSC也得负责……然后再算的话还得怪到Alan头上,深究还得怪到鬼王那,”Blue掰着手指算道,“太麻烦了,我们也找回了身体,姑且这件事算扯平了吧。”


TSC笑了笑。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Red把Alan带过来了。


Alan先是关心了几句TSC的状况,又问了他昨晚的经历,然后才咳嗽两声打算把自己这么久隐瞒的事告诉他。


四色正打算走,却被Alan叫住了。


“这件事也跟你们有关。”Alan道,“抽走你们主魂的就是鬼王。”


四色思考片刻,把刚刚打牌时坐的凳子搬过来了。


“我不打算对我的预知能力做任何隐瞒,TSC,当初选择带你回家,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份胜利——而原本这份胜利是由TCO的牺牲换来的。”Alan说,“早年我为了对抗怨魂,先后收养了你的三个哥哥,他们会在未来走上不同的道路,这正是我原本所期待的。”


“那为什么?”TSC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同于自己的哥哥,他真切地爱着父亲,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爱,因此他困惑了:“你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让我曾看到的未来成为现实。”Alan轻轻地叹气,“我不能看着TCO杀了TDL。”


四色动作统一地捂住嘴。


“什么?”TSC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The Dark Lord’,他就是下一任的鬼王。当初我为他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警醒自己。”Alan说,“TSC,我需要你阻止TDL,至少阻止TCO和TDL的计划,无论他们在筹划什么。”


“Alan,”Blue问,“你说你看到了TSC带来的胜利,那么,他杀死的鬼王究竟是谁?”


Alan轻轻摇头:“我看不到。除了TSC的胜利,我什么也看不到。”


室内一片静默。


良久,TSC开口了:“父亲,你为什么要救三哥,明明最开始打算的不就是让二哥杀了他吗?”


“我虽然很不称职,”Alan温柔地笑了笑,“但我现在意识到,起码自己还是一个父亲啊。”


“好吧,我答应你,打败鬼王,救回三哥。”TSC闭了下眼,再度睁开眼时,坚定道。


Alan摇摇头,看向四色:“是你们五个一起。”


四色:“哎?”


“我说过,这事跟你们有关。鬼王之所以会选择抽走你们的主魂并把你们锁在那,就是因为他同样预感到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谁。”Alan解释道,“他虽然无法向我一样看清未来,但还是能通过手段锁定到目标,TSC有他哥哥的保护,而你们作为孤儿,反而是最好下手的人。”


“我花了很多时间来确定你们的位置,并让TSC和你们相遇。为了不发生意外,我还将你们的身体保护起来。”


“这么看的话我们还得感谢Alan。”Blue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也不会放着TSC不管啊。”Green道。


“好耶,灵异大冒险!”Red说。


“啊,都看我干嘛?”还没表态的Yellow问,“你们都去我为什么不去,不是说好大家是一块的吗?”


TSC笑了笑,伸出手:“彩虹小队大冒险?”


四色逐一将手搭上去:“彩虹小队的灵异大冒险!”







“老板,”Shady把一个黑色的手环交给Vic,“这是更新后的强化版,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新的功能。按您的意思需要现在开始测试吗?”


Vic接过手环,没有说话。


他想起他和Alan的那段对话。


“其实你的名字,”Alan满怀歉意地说,“最开始并不是Victim,是我为了欺骗命运而做的更改。”


“现在来玩父子情深的把戏太晚了,Alan,我早说了我不会帮你一个计划,我们只是合作关系。”Vic道。


“可你还是来了。”Alan笑了一下,“你得保密——这个计划只有你和我知道。”


Vic没有吭声,他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做承诺了。他现在只需要保持沉默,让Alan自己说下去,是否真的遵守,这重要吗?他又没答应。


“你不用帮我什么计划,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够了,Victor(胜利者)。”


Vic猛然回过神,随即露出一个带着些许嘲讽意义的笑容,将手环扣在手腕上。


“走吧Shady,”他说,“去测试。”



End.










以下是题外打补丁环节(我真的表示罪过):

1.是的是HE结局,没有任何人有事,但是我真的觉得写到这应该就差不多了→因为我最开始构想的结尾就是Vic这段→所以摸最后一段真的爽爆了(一种狂喜)

2.TSC本身属于无法观测者→因为他是再临者(也就是说名字给他套了一层新的命运的保护使他无法预知→名字赋予人的开始!)所以Alan没办法看到他的命运,因此他可以改变任何人的既定命运

3.非要深想的话其实是三线同时进行,明面的彩虹小队+暗面的TCO和TDL+最后作为Victor的Vic (*^∇^)♪

4.四小只的主魂是被36临抢救回来然后由雇佣兵小队带走交给Vic,不然会因为太虚弱挂掉

5.选领原计划是跑路摆脱既定命运(实际上这么干了会以更加扭曲的方式回到既定位置→就是TCO杀掉TDL),Plan B则是TCO在发现组织那么多人为了守护世界牺牲自己提出来的,TDL不能理解(因此他自己还有个Plan B→但结局会是TSC杀掉他)

我真的没有黑TDL,我挺爱他的……

6.小屋死亡顺序其实是黄→蓝→红→绿,Yellow在屋外被第二只红蜘蛛偷家了(悲),另外小蓝原本是想叫再临快跑的但没说出来就挂掉了……

7.小蓝的能力类似于感知加水屏障→进化就是预言女巫了。Green的能力其实不是绿光,他需要乐器作媒介但当时实在是没时间去拿。

由于抽掉主魂反而激发了天赋所以能跟再临并肩作战→违背命运只会使命运更扭曲→鬼王这种行为反而加快了四色的成长速度→要问为什么抽主魂和天赋有关那就是设定!

8.那段杀不杀TDL其实是再临心态崩了精神不太稳定的自我发问,简单来说就是短期人格分裂→睡一觉就没问题了,孩子第一次开大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故(˶ᵔᵕᵔ˶)

(不知道还有什么漏洞没打到补丁欢迎提问,我尽可能圆上去→我还是喜欢去完善的世界观→喂所以为什么要不定大纲开写啊)

放两张写的过程跟朋友们的吐槽

等等男大拯救世界?可最后拿下一血的是Vic啊(呆住)

溯箐(和高数同生共死版)

【新快】absurd world(上)

    是@ ✎EQUIVOQUE✐ 的点梗

      写不完了分两段

      ooc警告

      实验pa


  寂静。


  如果不是纯白的天花板、简约的甚至有些冷漠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走来走去的研究人员的话,黑羽快斗几乎要以为自己身处在茫茫雪原的无人区中,那是一种孤独的寂静,好似能成为永恒。


  他身处一个被单独......

    是@ ✎EQUIVOQUE✐ 的点梗

      写不完了分两段

      ooc警告

      实验pa


  寂静。


  如果不是纯白的天花板、简约的甚至有些冷漠的实验室、穿着白大褂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走来走去的研究人员的话,黑羽快斗几乎要以为自己身处在茫茫雪原的无人区中,那是一种孤独的寂静,好似能成为永恒。


  他身处一个被单独隔出来的空间里,所有声响被玻璃门隔住。老实说在这里他过得也还算凑活——除了每周被人拉去做研究外——但是说不想离开又是假的,成为笼中雀并非他所愿。


  可惜的是,实验室的人都防他跟防贼一样,在所有研究对象里就数他这边警戒最严,不过黑羽快斗也能理解,毕竟对手可是自己。


  他撑着头,无所事事地抓起一支笔在手里胡乱转起来,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青痕。算算时间,大概也快到了本周实验的时间了。那群暴力狂把他按在实验台上的时候总是没个轻重,每次回来身上都会多几道磕磕碰碰。


  玻璃上映出一个影子,黑羽快斗懒洋洋地抬眼看去,却又愣住。向他走过来的是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外表清新俊逸,只是表情却显得有些平静近乎冷漠。但让黑羽快斗愣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实验员除了发型外和自己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实验员打开特制的门,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外界的声音好像瞬间回笼,让黑羽快斗意识到自己还在人间。他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力,好像棋逢对手一般。他眯起眼睛:“是没见过的新面孔呢~原来那位克丽丝小姐呢?”


  “我叫工藤新一,”实验员随意拉起一个椅子,开口道:“克丽丝去哪了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编号1412。”


  黑羽快斗笑了起来,他看得出对方目前暂时没有什么想将他揪去做实验的心思。如果不是地点和时间都不对,或许会有人以为这场面只是一次单纯的兄弟会话。


  “你们既然想要找潘多拉,那就要承受它带来的代价。”黑羽快斗靠着桌子,身体语言十分放松,但工藤新一并不能确定这是否是对方迷惑自己的行为。


  在科技十分发达的当下,新物质也逐渐被发现。有人在少数人类体内发现了一种名为“潘多拉”的物质,在人为激活后,它就能和人体内的自由基产生反应,去除过多的自由基。适量的活性自由基能够带来免疫和信息传导过程,但人体不可避免会因外界的阳光辐射、空气污染等产生过多的活性氧自由基,从而加快衰老。


  没人希望自己还没能享受物质带来的快乐就让生命戛然而止,自从“潘多拉”被发现后,就不乏有权有势的人秘密展开实验活动,势要解开死亡的诅咒。随着调查研究后,人们发现,“潘多拉”虽然对携带者无害,甚至会让其变得比同龄者更加年轻,生长速度放缓,但是对绝大多数不具有者都有一定的损害。


  据工藤新一所知,不久前ZOOS的董事就因身体与潘多拉有一定排斥导致免疫系统全盘崩溃,人现在瘫在床上等着死神敲响丧钟。久病床前无孝子,更别说ZOOS尽是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听说二把手spider已经预备着谋权篡位了。


  至于黑羽快斗的前负责研究员克丽丝,人本来好好的。但是不知道被这家伙灌了什么迷魂汤,三天前非要跑去实验室偷黑羽快斗的实验数据和样品,注射样品之后当场休克,被人发现救回来后自由基数量急剧上升,外表连夜衰老至六十岁左右。


  不过就按照实验室的惯例,就算没有这一茬,克丽丝也会因为私自偷取而面对一些不是很美好的事情。


  注射潘多拉样品导致的后果工藤新一固然很感兴趣,不过现在他更好奇的另一件事:“你的脸是易容或是整容吗,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和我长得这么像。”


  “我脸上有痕迹吗?”黑羽快斗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我是‘潘多拉’携带者,真实年龄和外表年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说不定已经是你的叔叔辈了,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像我?”


  工藤新一闻言却没有被冒犯的情绪,他收回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回答,又转而变成那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黑羽快斗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在这里他的生活起居与外界无二,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被囚禁了或许还会觉得有些舒适:“喂,时间到了吧。”


  “哦,你说那个。”工藤新一也抬眼看了看时间不甚在意:“昨天进行了方案修改,所有携带者都不需要按时进行实验了,唔……或许会有抽查,不过我今天只是来和我负责的项目认识一下的。”


  “项目”轻嗤了一声,他站起身,毫不在意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微微凑近那张和自己无比相似的脸,工藤新一也没有阻止他,他仅仅挑眉注视着对方那双蓝眸,旋即听见黑羽快斗说:“1412只是个代号,我叫黑羽快斗——呐,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实验员先生~”


  然而对面的人只是一巴掌把他拍回位置上,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的微笑:“想套话就免了,”然后从口袋里抓出来一枚小小的窃听器,屈指掰断:“偷听也是。我猜你就是用这一套来迷惑克丽丝的吧。”


  “话术可不是那一套,”黑羽快斗懒洋洋地笑着,好像他这种“试验品”有窃听设备是理所应当似的。工藤新一和以往的其他人都不一样,这点他心知肚明,自从这家伙进来的一刹那,黑羽快斗就感受到这间屋子里的所有监视监听设备都断开了,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那他不如也拿出点真心:


  “我只是向她表达了同情,获得青春的时光那么短,还要在这里为别人的生命消磨岁月。”他顿了顿:“虽然背后议论女性不是一件很绅士的事情,不过克丽丝小姐的确是一名天真烂漫的女士,她好像很是喜欢我行我素,我身上的绝大多数伤痕都是拜她所赐。”


  工藤新一垂眸看向黑羽快斗露出来的那截手腕上的痕迹,对这件事不予置评,他一只手指轻扣桌面,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单纯的几句话,可打动不了一个资深研究员。”


  碰到硬茬子了,黑羽快斗眼睛微眯。很明显工藤新一是个审讯高手,一言一行都不露痕迹地向自己施加压力。他张口想给自己辩解,却被截了胡:“你告诉她,你在这里很舒服,而且因为身上被激活的潘多拉完全有能力耗到我们油尽灯枯。为了了解她的心理,你在她身上安上了窃听器。在她心生疑虑时,你说你是故意的——


  “故意暴露你以‘潘多拉’携带者的身份卧底到实验室。对了,值得一提的是,你体内的“潘多拉”恐怕早就被激活了。”


  明知道工藤新一是推测,但黑羽快斗依然难得起了些冷汗。无他,这些的推论基本上完全正确。


  实验室里关着不少像他一样的“潘多拉”携带者,但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特殊。黑羽快斗初次进来是以研究员的身份,这位神人大摇大摆地在实验基地里面逛了一个多月才被人发现,这才有了不同于其他携带者的多人间,被单独放在这里的现状。


  在工藤新一看来,不论是黑羽快斗潜进来又故意被抓的目的还是其不知什么时候被激活的“潘多拉”,都比“长生”要有意思的多,但麻烦就麻烦在自己在这里处处受限。


  他想了想,决定这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恰好这时他配备的通话器响了,大概是来催他不要待那么长时间的。于是工藤新一便站起来,扬着黑羽快斗看来十分刺眼的笑,终于舍得将兜里手拿出来,对着后者伸出道:“和你聊天很愉快。”


  “我不这么觉得,”黑羽快斗半月眼回握,不动声色地取走了前者手心里坚硬的被捂热的某物:“不过你的确比克丽丝小姐有趣多了。”


  从关着黑羽快斗的房间出来,工藤新一轻车熟路地拐去了一个看上去等级就很高的办公室。


  一个褐色短发,穿着白大褂表情冷淡的年轻女子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着键盘。工藤新一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把还闪着红灯的通话器关掉:“拜托灰原,也不用那么着急吧。”


  女子头也不抬,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丢给他:“克丽丝的报告。”


  闻言,工藤新一把还没说出口的抱怨咽了下去,他把文件抽出来,仔仔细细地浏览了一遍,忍不住吐槽:“‘潘多拉’及衍生物的负面案例近几年一个比一个多,倒还是有人不死心。”


  “长生不老可是那些人的梦想,不过有没有足够的运气和实力又是另一件事,他们活着对我们来说更像是见到了冬天的蚊子。”灰原冷冷一笑,话题一转又问道:“那么,你费劲千辛万苦来到实验室,暗中配合1412诱导克丽丝注射潘多拉样品,又向我要她的报告。做了这么多,达到你的目的了吗?”


  工藤新一将文件袋还给她:“算是吧。”他的目光穿过紧闭的墨绿色的办公室的铁门,穿过十几个秘密关着携带者的房间,遥遥指向放置所有样本的实验室:“有些猜测。”


  接着他扭头,拿出一个银灰色的U盘,低声道:“麻烦你了,灰原。”


  这个试验机构在所有有规模、有技术的“潘多拉”试验机构里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不少人都猜测这个地方应该与大集团有勾结,譬如前不久快被内部斗争搞垮的“ZOOS”,不过既然现在机构还好好的,那恐怕还另外有人支持。


  ——这一点目前工藤新一基本已经搞清楚了。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咬着这条线不放才来到了这里。不过在这里让他最感到意外的,果然还是黑羽快斗这个变量。


  他返回自己暂时的居所,为了控制研究人员,实验室都在内部为他们准备了房间,控制了网络和电子设备,防止他们向外界交流。不过这些对于工藤新一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他坐在自己房间里,把那一身显得冷冰冰的白大褂脱下来随意撂到椅背上,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被实验者同款囚服。


  “如果不是发型,我还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一声调笑从他身后传来。工藤新一挑眉,却不显得意外,他平静地转过身,阳光没照到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黑羽快斗已经换下了囚服,他伸手将工藤新一的白大褂反手披在身上,手动把头发弄了几个像WiFi一样的尖尖,做完后指尖挑出来了半个已经裂了的窃听器:“你倒是很放心我,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吧。”


  那半个窃听器是工藤新一之前偷偷塞给他的,只有一半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对方为何要保留另一半呢、为什么要以“暗中”的方式给他呢、为什么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专门与自己讨论有关克丽丝的细节呢。


  工藤新一是聪明人,黑羽快斗也是。正因如此,他才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相信工藤新一为自己把一切事宜都准备好,动用自己许久没用的撬锁手法跑出来找他。


  “可能是因为我们长得很像?”工藤新一微微一笑,在黑羽快斗的半月眼里恢复正色:“不久前ZOOS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黑羽快斗眯眼:“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然而工藤新一继续说:“起先我是猜的,不过刚刚看见了克丽丝的报告后就确定了,她体内多余的潘多拉和‘那位’基因一模一样,这也可以解释你的潘多拉被激活了很久,‘说不定是我叔叔辈’。”


  从黑羽快斗不经意说漏嘴的时候工藤新一就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黑羽快斗在被抓进来之前就激活潘多拉,那一定是另一场案件。


  后者道:“原先我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恐怕要怀疑一下,你也不简单吧,半路出现的实验员先生~”


  “彼此彼此。”


  工藤新一把自己的头发揉乱,眼里逐渐染上了黑羽快斗常常出现的揶揄,此时他们面对面站着,身份互换得天衣无缝,即便是至亲之人恐怕也要分辨一会儿。黑羽快斗见状便也是沉下眸子,带着几分锐利,模仿着工藤新一之前的神色,几乎与其一模一样:“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不过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身穿囚服的青年狡黠一笑,旋即伸出双手:“呐,把我抓回去吧。”


  实验品逃跑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如果没有人把这件事捅到上头,那多半也不会引起什么关注。一是有的人自顾不暇,二则是因为毕竟看守者是工藤新一,现在可有不少人都在“仰仗”他。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个问题在黑羽快斗脑海里循环了许久,拜这位实验员先生所赐,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很久没能呼吸到的新鲜空气。当初故意卖出破绽让人把自己抓进去是一方面,不过没有自由活动范围又是另一方面。黑羽快斗先是和灰原见了面,接着就走进那个秘密的实验室。


  不管是他之前偷偷去工藤新一房间的监控还是此时的监控,都在灰原的帮助下被掉了包,监控室那边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半分破绽。黑羽快斗轻车熟路走到自己那份样品的面前,调取了一小部分藏起来,这才若无其事地观察起其他潘多拉携带者的样品。


  与此同时,被羁押起来的工藤新一上下打量着那个屋子,这里的监视设备大多都被破坏了,只剩下寥寥几个作为掩护,问题不大。黑羽快斗不可能毫无理由地就想被抓起来,要么是他需要实验室帮他提取部分潘多拉样品,要么是他在等待一些只有自己示弱才能出现的人或事。


  或者,两者都有。


  黑羽快斗长期住的这件屋子里面经常会有人定期检查以免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不过既然这家伙连窃听器都有办法放在研究人员身上,那多半是检查没有什么效果。这样想着,工藤新一摩挲着缝制枕头的针线。他是个识货的,认识那是一种比较新颖的储存卡——容量还比较大。


  与之相同的,还有镜子的夹缝和被封死的水杯的握把内部,看得出来,那家伙绝对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但工藤新一没有擅动那些东西,他把它们放回原位,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黑羽快斗先前等待他的那个位置上。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他心知肚明,就算要把黑羽快斗掌握的都公之于众,也还需要最后一道工序——


  门开了。


  此时此刻的场景,与早先工藤新一与黑羽快斗见面时十分相似,不过不同的是,工藤新一先前的慢条斯理放在眼前这些人的身上是颇为不合适的。为首的一个中年人匆匆进来,见了面就是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1412,你做了什么?!”


  那人身后跟着几个拿着枪的人,工藤新一辨认了一下,面前这人好像是试验机构的负责人来着,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个时候倒是急了。他懒洋洋地拍了拍自己衣领上急出青筋的手,把黑羽快斗的装模作样学了个十成十:“Sir,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负责人近乎有些急不可耐了:“克丽丝衰老了几十岁,已经偏瘫了,你的样本究竟有什么问题!”


  “你问我?”“黑羽快斗”嗤笑了一声,表情变得分外轻蔑,在对方的眼中简直就像是在挑衅一般:“就连你们这些‘专业人员’都搞不清的东西,居然问我这个阶下囚,先生,您恐怕该退休了。”


  负责人身后的枪一动,黑色的枪口正对着他。工藤新一被放下,中年人好像恢复了一点理智,转身整理衣服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回头面露凶光:“你可不要忘了,你已经被注射过了特殊物质,如果再被注射反应物必死无疑,你的命……”


  “在你们手上,我知道。”工藤新一眼里的漫不经心褪了下来,他站起身,带着一种隐约的威慑:“你们害怕的不是克丽丝小姐的衰老和死亡,实际上你们连她这个人都不在乎。你们害怕的只是ZOOS的事情重演,对吧?”


  当初ZOOS事发,为了掩饰整件事情是由潘多拉引起的,对外只公布了是由于药物注射不当。瞒下来的不只是大众,还有实验室幕后的另一波金主。动动脑子想就知道,当金主知道所求的长生有极大的风险,纵然是再怎么有钱,也该掂量掂量安全性了。因此,那份被注射后导致衰老偏瘫的潘多拉资料,也被封起来,只有极少数的人能看到,就连眼前这个基地的负责人,恐怕都未曾接触过,否则怎么会安心把黑羽快斗放在这里。


  “如果我没猜错,基地的资金链恐怕有了些问题,”工藤新一直视着对方:“是Liquors要重启那个方案了吗?”


  负责人骇然,因为Liquors正是另一位金主的集团。


  “你还知道什么?!”


  "很多,"工藤新一笑了一下:“比如那个‘另外的方案’,代号叫做‘APTX’。”


  他顿了顿,接着扬头示意负责人身后的那些拿着枪,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可怜人们:“不过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溯箐(和高数同生共死版)

【新快】唱首歌给你就不许生气了哦

  人鱼pa

  研究员x人鱼

  架空世界

  


  summary:他早就知道,他也早就知道

  

  “那么,您为什么会来到我们这艘船呢,工藤君?”


  “我听说海上有很多未知的事物,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


  在船长室的待客座上,一名拥有天蓝色眸子的俊朗青年静静地坐着,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这笑是温柔而礼貌的,只是未达眼底。在青年的对面,船长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叫做凯文,凯文闻言有些迟疑,事实上,工藤新一表面看来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人,他有完美的家庭、完美的能力、完美的外表——完美到有些不真实,就算是现在的表情也彰显着游刃有余。


  这...

  人鱼pa

  研究员x人鱼

  架空世界

  


  summary:他早就知道,他也早就知道

  

  “那么,您为什么会来到我们这艘船呢,工藤君?”


  “我听说海上有很多未知的事物,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


  在船长室的待客座上,一名拥有天蓝色眸子的俊朗青年静静地坐着,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这笑是温柔而礼貌的,只是未达眼底。在青年的对面,船长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叫做凯文,凯文闻言有些迟疑,事实上,工藤新一表面看来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人,他有完美的家庭、完美的能力、完美的外表——完美到有些不真实,就算是现在的表情也彰显着游刃有余。


  这样的人,在说出自己“很有好奇心”时,都会让人忍不住质疑。


  然而工藤新一却站起身来,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船长室门口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这艘船的名字:“Bell Tower”,据青年之前了解,这艘船在海上已经行驶了九年多,一直做着海上研究的工作,上面的水手都是相当富有经验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选择这艘船的原因。


  他转头说:“你知道福尔摩斯的话吗?‘生活是很枯燥的。我的一生就是不要在平庸中虚度光阴’。”


               ————————————by溯箐


  1.


  工藤新一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呢?在凯文把他留下来的时候不停地想,这个青年曾经做过侦探,也试着写过小说,甚至还有一个短暂的时期当过演员,然而现在却要在这一艘船上做一个水手兼研究员,天知道这个青年为了做研究员甚至还去专门考取了证书。


  他们来到了实验室,比起陆地上的工作设备明显这里要落后一些,但是引起工藤新一注意的是实验室居然有一个专门隔出来的、封闭性和安全性都很强的玻璃空间,他询问道:“难道会遇到一些奇怪的生物吗?”


  “有时候会的,”凯文说:“毕竟这里是大海,有一次我们还在海上捕捞到了一只两米长的章鱼,先生。您真应该看看的,那家伙简直凶残地要命……”


  “除了章鱼呢?”工藤新一问道。


  凯文摸了摸胡子:“海鱼、虾、蟹,只要是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我们都会放到这里,谁知道它们有没有攻击性。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说,就是在这片海域上行船久了就会被海里面的一些生物记住,遇见它们的几率也会上涨,说不定它们自己就会送上门来。”


  这个传说工藤新一是有所耳闻的,甚至他都能准确说出凯文未说出的那个“一些生物”究竟是代指什么,那个生物叫做人鱼,不过说是人鱼,他倒是更愿意称呼它们为“海妖”。


  毕竟他所见过的唯一一只人鱼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拥有着活泼开朗的笑容,又会唱出一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带着些神秘色彩的歌谣。


  然而他并没有多嘴,只是听着。


  “人鱼嘛,”凯文回忆道:“漂亮的鳞片,漂亮的模样,漂亮的歌喉,不过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危险,听说,凡是见过那东西的人都会在七天内意外死去或者失踪,简直可怕得不得了。”


  旋即,他又压低声音,好似吓唬一般对着工藤新一说:“明天就是Bell Tower出海的十周年了,您可要小心一些。”


  但青年的脸上并未出现一点害怕的表情,反而是彬彬有礼:“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或许这个年轻人真的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凯文耸耸肩,又想,或许只是在强装镇定而已。工藤新一看着他的表情,也不为自己辩驳,仅仅打了个招呼过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2.


  这不是工藤新一第一次出海,在他见多识广又波澜起伏的人生里,十七岁才是他朝着蔚蓝色进军的首发,那个时候的少年刚刚从学校放假,想要乘船兜个风什么的,带着独属于那个时期的意气风发,说不准走在路上还能哼唱两首歌——不过他很少这样做,因为工藤新一很清楚自己是一个音痴。


  正因为如此,当他站在甲板上听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哼唱着一首从未听过的歌谣时不禁以为他还没睡醒。


  于是他顺着声音飘来的方向看去,夜晚的海面漆黑一片,但是总有那么一两块珊瑚礁冒出头,就在船的左前方,有一簇极美的蓝色鱼尾伴随着乐谣缓缓摆动,再往上看便是一个披着一件白色薄纱的乱发少年侧靠在礁石上,头微微扬起,看着骄傲又绮丽。


  十七岁的工藤新一一下子便愣住了,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对方,这个时候船行驶得很慢,有些长的距离让他看不清对方的清晰面貌,但是此刻的一幕也足以令得一直是唯物主义的工藤新一宕机——一个与传说中无二的人鱼少年就坐在他的眼前。


  人鱼少年也好像发现了他,于是停止了歌唱,微微直起身子看向他,工藤新一这才发现对方的眼睛是海一般的蓝色,在船头的昏黄色灯光的反射下倒映出神采。少年好像觉得有趣似的歪了一下头,旋即便是促狭地笑了起来,张嘴唱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歌句,工藤新一便忽然感受到他所乘坐的这艘船好像晃动了一下,接着便以很快的速度到达了少年的面前,此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竟然只有短短的一米。


  在达到这个距离之后,船忽然不动了。更奇怪的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船上的其他人居然都没有动静,甚至连本该就有的喧嚣都没有了,仿佛这片海域上只有他们两个一样。


  “你和我长得一样呀。”人鱼笑着说,他的身体前倾,鱼尾已经浸入了海面,身上的白纱仿佛玫瑰花瓣似的就那样随着风轻轻摆动。听了他的话,工藤新一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容貌竟然惊人的相似,他相信,若是让对面的少年换上自己的衣服再把头发梳得整齐些,可能就连学校里的朋友都不一定辨认得出来。他眉头微蹙,问:“刚刚的动静是你干的吗?”


  人鱼少年好像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样平淡,“啧”了一声才说:“你真无趣——对,是我干的,一个小把戏而已。”


  “你究竟是什么?”


  "显而易见,是人鱼啊。"少年有些不满:“按照人类的反应,你现在不是应该害怕得发抖或者是大喊大叫要别人来抓我吗。”


  工藤新一没在意这些对人类的偏见,他只是眼也不眨地看着少年,抿了抿嘴:“‘人鱼’只是根据儒艮和海牛等生物凭空构建想象出来的故事而已,现在并不排除你是串通好船长和其他乘客演的一出戏而已,至于你的脸……”他想了想,一手扶住栏杆,将半个身子都探出去,另一只手则是摸上少年的脸,向外毫不留情地一扯——


  “喂,你干什么,很疼啊!”


  少年忙不迭握住他的手腕,迫使他松开手。看得出来刚才工藤新一的力度的确不轻,都把对面的眼泪给逼出来了:“我这是真脸,真的!你有没有一点想象力啊,我是人鱼!再说了谁会那么无聊联合全船的人戏弄你啊!”


  “真脸?”工藤新一咕哝了一声,把身子收回来,托腮道:“这不应该啊……”


  听到了少年的质问,他才抬起头来,语气理所应当:“啊,我爸就会。”旋即他又再次询问道:“你真的不是我爸找来的托?”


  “不是!”


  看得出来人鱼少年都要气炸了,他气呼呼地瞪了工藤新一一眼:“我告诉你,你这是对人鱼的不敬。”


  有点可爱呢。


  工藤新一忽然不合时宜地想。他暂时接受了此人不是人类的奇怪说辞,旋即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安慰你?”


  “……”少年叹了一口气:“那你给我唱首歌吧,唱什么都好。”


  “你确定吗?”工藤新一表情有点奇怪。


  “不可以吗?”


  “好吧。”无奈的人类耸耸肩。果然,在唱到第十句的时候,面前的人鱼的脸色便已经是锅底般灰沉了,他听得出来工藤新一是有在用心唱的,可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是同样的声音而这个人类却能一个音都不在调上。


  少年最终还是忍不住,他苦笑着打断了音波折磨:“唱得不错,下次别唱了。”


  工藤新一停下来,满脸写着“你看吧果然如此”,人鱼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了船发动机的声音:


  “嗡——”


  船缓缓发动了,速度并不算很快,但是周遭的喧嚣声音再次回响,人鱼只好笑着说:“哎呀,我的小把戏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等等,你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工藤新一抓住栏杆,此时船已经开过了那处礁石,他只能看得见少年在后方摆动着自己的尾巴:“下次——”


  “什么?”


  “等下次,”少年的眸光闪闪:“再见面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3.


  那个关于人鱼的所谓传说,现在还没有人证实。当初遇见那个少年人鱼的时候,工藤新一也根本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生物,然而时过境迁,当他为了证明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鱼而选择了多个职业后才发现,那根本不重要。


  他不想再去在乎究竟有没有那个出现在书里面和神话中的生物,他只是想去找那个少年,听他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哗——”


  海上的波浪翻涌,水声渐大,工藤新一只睡了一会儿便被那声音给吵醒了,然而当他扶着脑袋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他的房间的隔音窗户很好,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那海浪的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呢?他低头看向自己上船时一个在英国留学许久的侦探朋友送给他的怀表,那只怀表的时间停在了凌晨十二点,然而工藤新一很清楚,以自己好友的性格,怀表一年里面出现停走的几率不会超过0.01%。


  那么是什么东西遏制住了时间的走动呢?


  当他开始这样想着的时候,身体却已经由本能驱使着冲向船头了。


  凯文和水手们不在那个地方,或者说,在他匆匆忙忙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任何人,他们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个场面格外熟悉,那感觉在工藤新一见到船头甲板上安然坐着的那个拥有蓝色鱼尾和眼睛的人鱼之后达到了顶峰。那条人鱼还是保持着初见的模样,穿着一身轻薄的半透明的白纱,只是鱼尾好像大了一圈。他见到了工藤新一之后只是淡淡一笑,念了一串听不懂的歌语,旋即这艘船便停了下来,仿佛这个空间被静止了下来。


  “好久不见,”人鱼说:“看来你过得不错啊。”


  工藤新一听见自己的心脏因为奔跑而快速跳动,明明气息还不均匀,可他却还是端起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好久不见。”


  “怎么又是这副表情。”人鱼抱怨道,他的鱼尾轻轻摆动,看起来此时的心情还不错,工藤新一闻言走近两步,将对方的样子看得更清楚,忽然觉得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这样想着,他又忍不住一笑:“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人鱼挑眉,时隔几年之后他好像变得更加风流了一些,倒是比小时候要稳重许多:“你知道人鱼把名字告诉人类代表着什么吗?”


  “嗯?”


  “代表着他愿意把自己的真心托付给对方,毕竟人类对我们一直很感兴趣。”他笑着,但工藤新一却不知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最好还是不要做声。


  “我叫黑羽快斗。”黑羽快斗向前挪了挪:“那你叫什么?”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无奈:“工藤新一。海妖先生,真是任性啊,自顾自地把真心托付给别人了。”


  “我可是很狡猾的——话说回来,为什么叫我‘海妖’?”


  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一说到‘人鱼’就会让我想到儒艮吧。”工藤新一的眉眼染上笑意,他忍不住调侃道,而黑羽快斗闻言则是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然而脸上的那一抹促狭却没有消失,他故作叹气道:“久别重逢,竟然等来的还是你这般无趣的说法。”


  无趣……呀。


  黑羽快斗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这个站的笔直的青年,对方已然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了,曾经那一份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被岁月给掩盖去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仿佛洗净铅华的温文尔雅。但不管是哪一份的工藤新一,却总是如“神明”一般以最为理性和冷静的状态站在他的面前,用极为客观的态度分析每一件事。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被藏在了雪底下的蓝色宝石。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又想挖走——更何况,他还是人鱼。


  “那需要补偿你吗?”工藤新一故意问,黑羽快斗回想起对方难以言喻的歌声,“啧”了一声:“在我的小把戏失效前,跟我聊聊天就好了。”


  “聊什么?”


  人鱼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把鱼尾搭在甲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随着这个节奏,船头的海潮高高升起又降下来,简直像是音乐喷泉一样:“唔……比如,人类生活是什么样呢?”


  工藤新一微微歪了一下脑袋,无意识地用手托住下巴,好似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大概是出生、上学、工作、结婚生子和去世吧。”


  “也这么没意思啊,”黑羽快斗向后一靠,没骨头似的懒懒地看着工藤新一:“那,你现在算是工作了吧,有结婚生子吗?”


  没料到对方会这样问的研究员先生怔愣了一下,却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哦。”


  黑羽快斗发出一个表示自己知道的语气词之外就不再出声了,总觉得有哪些地方有些奇怪的工藤新一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你的那些‘把戏’是怎么回事?”


  一簇蓝白色的光自鱼尾升腾而起,将夜间的海面照亮,黑羽快斗伸手去接住那簇光,好似在摆弄一颗珍珠一样放在手心摇晃,这才说道:“我是‘海妖’啊,有一些奇特的能力也并不奇怪吧,如果按照你的‘科学’逻辑,大概就像是那种脑电波很特殊的人群吧,触发办法就是‘唱歌’。”


  就是说,这个人能知道脑电波却不知道人类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工藤新一在心里哂笑,然后才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装作故意不知道这件事似的:“那么,你这个‘能力’是有时限的了?”


  “对,”黑羽快斗这一点倒是不加掩饰:“小时候是十分钟,现在大概是三十分钟了吧,不过我很少用这种能力。”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天空——黑羽快斗能停下自己的怀表,却不一定能停下星辰日月——在海上通过星星判断时间是水手们的基本课,于是他便能简单地知道从刚刚到现在过去了多久:“那你现在想干嘛?”


  “有甜品吗?”


  有点惊奇。工藤新一想,他没想到这家伙的口味居然和小孩子一样,但是他没拒绝,只是快步走进离这里最近的厨房,端来了一盘上面缀着樱桃的奶油蛋糕。黑羽快斗见了眼神一下子便放亮了,他挥手把自己手里的那一团仿佛有实质的光甩给工藤新一:“送你了,就当做小夜灯手电筒什么的用吧。”


  那团光在研究员的手里格外温顺,好像能揣进兜里似的,他发现它居然能随着心意闪烁明灭,虽然轻飘飘的但却十分明亮。而那一边黑羽快斗则是大快朵颐着自己手里的甜品,丝毫不在乎工藤新一是不是会在里面下手脚——尽管他们才见了两面。


  他们之间保持着一段微妙的静默,然而它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人鱼手里的蛋糕就吃完了。黑羽快斗咂摸着味道,好像还有一点不满足:“我还要。”


  “没了,”工藤新一无奈道:“那是最后一块了。”


  好吧。黑羽快斗耸耸肩,倒是也不是那么可惜,时间流逝得很快,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他们就要再次说再见了。他说:“我走咯,下次见。”


  “等一下,”工藤新一叫住正准备进行一个完美跳水的人鱼,黑羽快斗闻言微微偏头,露出了一个十分漂亮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一件艺术品,他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听着研究员先生的下文:“下次……是什么时候?”


  黑羽快斗轻笑了一声:“嘛,谁知道呢。”旋即毫不犹豫跳进水里,海水此时温凉,如玉一般动人:“大概不远吧。”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了,熟悉的发动机声音响起,工藤新一把那簇光揣到兜里,对着不明所以走过来的凯文礼节性地笑了一下,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4.


  不久就会再见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上一次黑羽快斗说这句话的时候工藤新一为了找寻“人鱼是否真的存在”的真相奔波了好几年,为此他做了侦探,当了话剧演员,甚至还跟他爹一样短暂写了几本小说,最后才来到这片海上告诉对方他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人鱼——尽管这样,他还是愿意叫对方“海妖”。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一次的分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见面,他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但是黑羽快斗是一只人鱼,还是那种非常不同寻常的人鱼,根本不能用一般的逻辑来思考他的举动,那么,什么又是不久后再见呢?


  即使是有预感,但是三天后被以“我们抓住了一条人鱼”的理由叫醒的时候工藤新一还是忍不住罕见地生了气,他的门被某位不知名的水手不停地敲着,门外吵吵嚷嚷有人不停走来走去。以最快速度穿好了衣服的研究员先生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迅速赶往了实验室,凯文见到他来了,兴奋地揽过他的肩:“工藤君,你快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人鱼,哪怕七天后真的会死去也无憾了。”


  工藤新一向玻璃隔间里看去,果不其然,正是那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海妖先生被“捕捞”住了,此鱼身上挂着渔网,手被拷住,连尾巴都被绳子束缚住了。但黑羽快斗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见到工藤新一来了居然还有心情摆了摆仅能动弹几分的鱼尾。


  “他长得真可怕呀。”


  “是啊。”


  身后不断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工藤新一不着痕迹地向后看了一眼。他自觉自己的长相不是很难看,但是其他人既没有说他们长得有多像也没有说这个人鱼就像是自己假扮的,那就说明二者之间有一方出了问题,不过很快,他就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这么难得的画面,拍个照好了。”凯文举着相机,按下快门,工藤新一清楚地看见那张照片上黑羽快斗的脸是没有五官的,就好像是商场里随处可见的人型模特,于是他忍不住开口:“他的脸……”


  “这不重要工藤君,”凯文打断了他:“我能接受,而且至少这是一个挑战不是吗,”他指了指工藤新一,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我们就在这艘Bell Tower上,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留有真实人鱼影像的人,还能研究人鱼究竟是怎样进食的,你看他没有嘴也没有耳朵,谁知道究竟是怎样正常作息的。”


  工藤新一暂时不想和他争辩,于是就又端起来那一副礼节性的表情:“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抓住的。”


  “哦这个,”凯文捻了捻他的小胡子回忆道:“我们就是正常地把渔网撒下去,捞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还以为人鱼会多么可怕,没想到他居然一点也不反抗。”


  黑羽快斗隔着玻璃对工藤新一做口型:看,我就说会再见的吧。


  “我打算先列个清单,把要测试的内容都放上去,工藤君,你是研究员,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得去外边看看还有没有他的同伴什么的。”凯文还在喋喋不休,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面走,最后只留下一个小助手跟在工藤新一后面,但后者显然并不需要这种帮助,他对助手轻声说:“让我跟他单独待一下,好吗?”


  “可是……”


  “没有可是,”工藤新一瞥了他一眼:“就这么办。”


  黑羽快斗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当工藤新一进来的时候才笑起来:“呀,原来你这么有威望。”


  工藤新一却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径自上前把他身上的绳子扯下来,动作堪称粗暴,黑羽快斗“嘶”了一声:“不是,轻点啊。”


  听见痛呼声工藤新一才不自然地把动作稍稍放轻了一点,等到就剩个手铐的时候他才开口:“你能自己打开的吧,现在就走吧。”


  “你就这么把我放了?”


  “不然呢?”研究员的声音冷冰冰的:“你真想当研究对象么?”


  从这一连串的动作和言语里早就体味到不对劲的黑羽快斗挑起一边眉头,盯着他有一会儿后才开口:“你生气了?”


  “没有。”工藤新一干巴巴地说。


  “你有,”黑羽快斗直起身子,靠近那张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微微偏头示意自己的耳朵,笑道:“我听到了——你不愿意我用这样的方式见你吗?”


  谁会愿意啊,工藤新一在心里吐槽,这哪是来见人,这分明就是想来送死,黑羽快斗明明知道这个地方是人类的地盘,还跑来被抓,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危险,那些非人的不非人的实验经历一个都够受的了,更何况他还拥有那些能力。


  等等。


  啧,真是关心则乱。工藤新一由忍不住唾弃自己,眼前这个家伙有那么多能力保住自己,自己又在这里添什么乱子,就应该让黑羽快斗经历一下,反正这也是他自愿的。


  于是他翻了个白眼,就要拉开隔间的门离开。谁知手腕被攥住,转头就看见黑羽快斗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别生气了,我错了。


  “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


  见着有戏,黑羽快斗急忙清了清嗓子,现场表演了一首来自深海的歌,歌声婉转动听,语言却让人听不懂。然而就在这时,船突然停了下来,工藤新一忽然感觉到自己一直揣在兜里的那簇光好像在发热,拿出来时便看见它在不断闪烁:“短短短长短短长长长……”


  ——L-O-V-E


  好,我们的海妖先生表面上云淡风轻还唱着小曲,实际上生怕研究员先生不知道他的“爱之歌”还用摩斯电码打出来实际意思,一曲终了还要眨巴着眼睛看看对方的表情。工藤新一都快要被气笑了,他一只手托住对方的鱼尾,另一只手隔着那层白纱托住背,于是黑羽快斗整条鱼都挂在了他身上,“被迫”勾住了研究员的脖子。


  “我们就见了三次面。”工藤新一强调。


  “是,”黑羽快斗离他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轻轻打在对方的脸上,显得十分暧昧:“可是我每一次见你,你都要么是狂妄地目中无人,要么就是那一副假笑面瘫脸。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嗯哼?”


  黑羽快斗带着海水的凉意的嘴唇轻轻在工藤新一下巴上一触即放:“传说中的神,你带着神性,甚至比我这种‘海妖’还要像是个非人类物种。”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幸亏这个时候没有人推门而入,打扰到现在这个暧昧又旖旎的气氛,工藤新一的体力不错,手臂上担着这么一条活鱼都一点也不抖。此时他好像从没变过的礼节性表情突然变得生动了起来,两双蓝色的眼眸对视在一起,仿佛跨越了地球的时空相撞,化作了一颗无比耀眼的宝石。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工藤新一笑着问。


  黑羽快斗弯着眉眼:“我想看你被拉下神坛,以及……


  “——我想看你因为我而染上人间情爱的模样”


  工藤新一愣住,旋即只得无奈道:“真是幼稚,海妖先生。”


  “是吗?”


  “是吧。”


  工藤新一有个秘密,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坐在礁石边上自由自在唱着歌的海妖时,心里就好像被种下了一颗想要把对方据为己有的种子。它在隐秘的角落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最后支配着他任由黑羽快斗不怀好意地接近,任由自己堕落。


  他也想看看,那个拥有着美丽歌喉,动人心弦的海妖,在成为自己的专属物时会是多么的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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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袖】桐花落玉

  时间线:尘埃落定后出去玩耍、处于没戳破窗户纸的阶段

  


  summary:浩瀚行无极,扬帆但信风。


  1.


  江南并不常落雪。


  风铃儿身着一件棠梨棉袍,略显臃肿的衣服却也还是遮不住她飒爽的外表,反倒是多了一些稳重。她抬头看向天空,此时正是浓云翻涌,落下纷纷白雪的时候,一片雪花不偏不倚落在她的鼻尖,旋即便迅速化去了。比起漠北鹅毛一般“粗犷”的雪花片,这里的雪显然是清秀且文雅的了。


  “少侠,糖葫芦十文一串。”小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风铃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下:“我要两串。”


  今日恰逢冬至,街市上的人往来明显多了不少,不过风铃儿没有血...

  时间线:尘埃落定后出去玩耍、处于没戳破窗户纸的阶段

  


  summary:浩瀚行无极,扬帆但信风。


  1.


  江南并不常落雪。


  风铃儿身着一件棠梨棉袍,略显臃肿的衣服却也还是遮不住她飒爽的外表,反倒是多了一些稳重。她抬头看向天空,此时正是浓云翻涌,落下纷纷白雪的时候,一片雪花不偏不倚落在她的鼻尖,旋即便迅速化去了。比起漠北鹅毛一般“粗犷”的雪花片,这里的雪显然是清秀且文雅的了。


  “少侠,糖葫芦十文一串。”小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风铃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下:“我要两串。”


  今日恰逢冬至,街市上的人往来明显多了不少,不过风铃儿没有血脉亲人,自家师父又东飘西飘不知道上哪里洒脱去了,眼下只有她和白钰袖作伴——她们四处游走惯了,居然没有什么不适应。


  她拿着冰糖葫芦,对着小贩低声道了声谢,接着就运功向着某处方向掠去。虽然下着雪,但是穿梭在坊间的河流却没怎么结冰,在河流不远处有一个小亭子,雪在亭翼上留下一层薄白,亭中正站立着一个窈窕倩影,身披品月裘衣,一头银白色秀发垂落一半簪上一半,让人不觉想起“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蒹葭白露。而那抹倩影则毫不自知,只是微微抬眼对着雪景出神。


  “钰袖。”风铃儿嘴角带着些许笑意,脚尖点水不过数息间便来到了白钰袖身前,将糖葫芦递给对方。后者见到她则也是唇角勾起,语气间尽是温柔:“多谢你啦,铃儿。”


  风铃儿摆了摆手,随意往旁边一坐,翘起一只腿搭在座位上:“我刚刚在路上看见了几个卖簪子的摊位,你想去看看吗?”


  “好呀,”白钰袖眨了眨眼睛,旋即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促狭道:“不过铃儿既然是猜拳输了的人,那就罚你多给我买几个。”


  “啊——”风铃儿故作哀嚎状,她拉住白钰袖的一只手:“好钰袖,本来这次出来都没带多少呢,你换个法子罚我嘛,你看我都应你的要求去跑腿买糖葫芦了。”


  她们俩这次出来玩算是从天下一那里偷偷跑出来的,毕竟在江湖洗牌之后各方势力皆是动荡,当了天下一掌门之后的风铃儿忙得要死,要不是有白钰袖在一旁帮衬恐怕还在案牍上办公,好不容易才能找个机会溜掉,自然就走得匆匆忙忙,既没带“钱袋子”崔玉,也没带银票,就靠着一点碎银子和两片金叶子过活。


  白钰袖轻笑了一声:“好啦,这里离南山小筑不远,盘缠没了去拿便是,更何况我听说天涯海阁在这里也有分阁,实在不行就去找柳阁主借一借嘛。”


  “好呀你钰袖,”风铃儿夸张地跳起来叫道:“我把你带出来的时候你还羞涩的不敢用我的银子呢,现在都想着去借钱啦!”


  纵使知道风铃儿此言是在开玩笑,白钰袖还是有点脸红,她给自己争辩道:“‘人在江湖飘就要会变通’,这不是铃儿你自己说过的话嘛。”


  红衣少侠咧嘴倒也不去逗她了。两人的轻功皆是一等一的好,几刻间便到了风铃儿所说的小贩那里。


  “铃儿,你看这支好看吗?”白钰袖随手挑了一只如意木簪对着自己的白发比了一下,木色与银丝相配甚好,风铃儿托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嘶”了一声,从身后又拿出一支凤凰木簪,一并帮白钰袖插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成双成对才好嘛。”


  忽然,她眼睛又瞥到一抹玉色,那只挽月玉簪藏在一堆首饰里若是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然而走遍天南海北识物无数的风铃儿却眼尖地将它挑出来,白钰袖凑过来这才发现这支簪子通体雪白温润,头部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看样子就价值不菲。她有些犹豫:“铃儿,这件看样子就不便宜,我们不是银子不太够吗?”


  然而那边风铃儿已经与人讲好价钱,正准备掏出腰包数钱,闻言才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的神情令人忍不住想起来路上流浪的小犬与人玩耍时干净又清澈的样子:“啊?”


  她付了钱,将那玉簪也簪在了白钰袖发上,玉簪的纯白与少女的白发相得益彰,仿佛这佳人天生就该是那一尘不染的样子,风铃儿眼睛弯弯,促狭的模样又像一只小山猫:“钱可以赚嘛,但是心仪的东西没有可就真没有了。”


  白钰袖撞进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一时间失了语。她不清楚这话里究竟是有话还是单纯的打趣,因此只是痴痴地等着对方将自己发丝拨弄服帖。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们两位的关系一直处于那种连接千丝万缕的暧昧状态。她们都知道自己和对方对双方都不是普通的关系——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不该想到的该想到的东西都想到了,可是谁都没有勇气去戳破那一层窗户纸,就连南笙偷偷和白钰袖聊天的时候都在说:“你们这进度实在太慢了。”


  慢吗?


  入世不深的白家大小姐不知道,左右她也是初识所谓“情”之一字,难道便是话本子里所说的直教人生死相许便吗?那么她和风铃儿早就是那样的关系了吧,可是她却没什么真实感,她们向来如此,早就不分彼此了,又怎能衡量出来?于是这么长时间,就只好慢慢思着念着,食髓知味。


  那头风铃儿好似无知无觉一般,她将手里的发丝松开,后退两步,用打量着一件绝世名画的眼神盯着白钰袖。后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下,话到嘴边变成了:“铃儿,今天不是冬至吗,不如我们寻个地方吃一顿饺子吧。”


  “也好……对了,我知道有一家酒楼的味道可好了,走我带你去!”风铃儿不由分说便牵起前者的手,动作熟稔的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一般。白钰袖凝视着两人相握的手,又抬头看着像个小太阳一般活泼的女孩,轻轻笑了出来,吐出一口白气。


  前方的那位风少侠却心里痒痒的,她不知道白钰袖有没有听出来自己的双关语,又不敢明示。毕竟钰袖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不仅知书达理还温文尔雅,若是非要比喻的话那只能像是天上的白月光地上的铃兰香,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这么好的人。好像说两句有关情爱的话都是亵渎,可又怎么能让她不喜欢呢?


  2.


  两人各自心怀他物,一时间居然无言,直到到了那酒楼里才继续热络起来,店内与店外的温度差别很大,一进去便好似进了热炉,连身上都好像裹了一层白雾气。


  “客官想要什么?”


  小二十分上道地搓着手凑过来,风铃儿看向白钰袖,后者伸出一根手指抵着脸颊,眼波流转像是一只小狐狸:“唔……我先来三两饺子吧。”


  “那我一样,”风铃儿道,她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再要一壶花茶。”


  “好嘞,”小二点点头记下,想到什么顿了顿又道:“客官,这大冷天的喝花茶恐怕不暖身,我们这儿有上好的二十年女儿红珍酿,就算您二位不喝酒,我们这儿也有大红袍什么的,您看……”


  白钰袖对着风铃儿轻轻点头,后者便道:“那就来一壶大红袍,哦对了,再给我上一坛女儿红。”


  “铃儿?”白发少女闻言歪歪头,风铃儿则是笑起来:“以前冬至的时候我都是和师父一起过的,漠北可比这里冷多了,喝酒可御寒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钰袖,把人的注意吊起来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打趣:“当然啦,钰袖你喝酒可不只御自己的寒,还能把整个屋子的气氛炒到最热呢。”


  白钰袖闻言忽然便想起来了曾经崔府不美好的回忆,顿时羞红了脸:“铃儿!”


  风铃儿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一边躲过恼羞的女孩的肘击,这时恰逢她们的饺子和茶酒端上来了,两人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怎么吃过饭,仅凭着一串糖葫芦垫肚子,眼看着那饺子个个丰满,香气升腾出来便让人生津。就在她们想大快朵颐之时,白钰袖忽然停住了。风铃儿侧脸看她正觉得奇怪,旋即一怔,也是抬眼看向某一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块是好的,露出来的填充物全是絮子。那小孩乘人不备悄悄靠近一桌看上去还挺有钱的公子小姐,已经把手探进放着钱财的包袱了。


  “啪。”


  一支还未用过的筷子从白发女孩的手中掷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那孩子的手背,力度虽然算不得重,但也能使那小孩儿吃痛不由得将手缩回去,然而这声音却已经引起了那一桌人的注意,眼看着那小孩要被发现,刚转头时却听见一声颇为带有少年感的飒爽声音:“几位。”


  风铃儿端着酒觞走来,经历了江湖风风雨雨的少侠面上带着圆滑的笑,加上身上刚从天下一顺来的锦衣棉袍,看着便像是江湖哪家门派有门有脸的人物。不由得便让这几人正色,一人起身问道:“这位少侠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事,”风铃儿不着痕迹地把个子只到桌沿的小孩推到另一边,向前一步挡住那几人的视线:“我看你们身着不俗,包袱上还写着‘平王府’的名号,敢问几位可是江南名号甚响的‘弦歌’?”


  “正是。”那几人听得自己的名号被叫出来,不由得得意起来:“不知您是?”


  “在下风铃儿。”风少侠笑道,余光却始终瞥着那孩子,见到白钰袖动作轻巧地将他带到怀里,对着自己眨了下眼睛后才不露声色地松了口气:“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久仰诸位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想认识一番……”


  藏在白钰袖怀里的小孩吓得瑟瑟发抖,只得机械地被白钰袖带到她们先前所坐的位置上,待得白姑娘刚松开手,就见那小孩眼睛上挂满了泪珠:“求求你,不要把我告发到官府,我还有一个妹妹,她才四岁。”


  然而白钰袖只是拿出帕子将小男孩的眼泪和脏兮兮的脸都擦得干干净净,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我不会告发你,但是你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吗?”


  “我没有名字,家……家在离这里不远的贫民胡同里。”


  白钰袖怔愣了一下,而生怕自己得罪贵人的小孩又补充道:“我妹妹有名字的,她叫依依,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那你们平时,靠什么生活呢?”白钰袖艰难地问道,她忽然觉得再往下问都有些不忍,然而那孩子却好似根本没意识到什么一般中规中矩回答道:“有的时候沿路乞讨,有的时候找别人家丢出来的吃的,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就……就靠偷……”


  这小孩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也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人在为了活下去的时候什么不可以干呢?更何况他也只有几岁,连这个世界的全貌都没有见过就要为了生活而涉险。这时从那边脱身的风铃儿走过来,手里的酒觞早就干了,她伸出手向后指了一下:“搞定了。”


  旋即她看向那小孩,又抬头看看白钰袖,心地善良的姑娘脸上的表情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她问:“钰袖,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袖手旁观,”白钰袖与她对视:“我们不如将他们送到柳阁主那里去,好歹还能有个容身之所。”


  风铃儿点点头。


  于是白钰袖又问那孩子:“你妹妹现在在哪里?”


  “藏在店后面。”


  “现在就动身吗?”白钰袖牵起孩子小小的手,话却是对着风铃儿说的,后者摊手:“我看他得是冻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早点去收掇比较好。”


  她转头对着店家开口:“麻烦楼上留一间住房,我们没吃完的就放在屋里。”


  3.


  天涯海阁分阁并不难找,更何况她们已经是天涯海阁的座上宾了,柳如烟的人办事都不慢,转眼间就给那两个孩子收拾出来一个可以住的地方,管事的人是个举止优雅的中年女性,做完事后才问:“二位不如就在我们这里住下,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开口的是白钰袖,她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风铃儿:“已经叨扰许多,实在不愿再打扰了。”


  风铃儿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的,反正对她来说,只要有住的地方哪里不可以——更别说她已经在那间酒楼里面包下了一间住房。


  回去的时候天已然全黑了,本来时辰不算太晚,但奈何今日冬至,就连红日也要早早下山了,街道上的人与白天比已经少了许多,饿劲过去倒也感觉没什么,两人就那样慢慢走回去。


  “幸好,没全坨了。”风铃儿拿起碗晃了晃里面的饺子,又探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儿红,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出筷子分给白钰袖:“我还让小二热了一下呢。”


  后者接过筷子,品了一口刚换上的大红袍,旋即便举起杯子,笑意盈盈:“今日冬至,自当热气腾腾地吃一顿。”


  风铃儿欣然举起酒觞,两人面对面坐着,仿佛人间烟火都被藏在了这一对眸里,烟火气缭绕,仿佛便自主拢上了一层严丝合缝的白纱。经常四海为家的风少侠从未有过这么安心的时候,她有一瞬间忽然觉得对面那个巧兮盼兮的姑娘就是值得自己永远放下心防的港湾。她张了张嘴:“钰袖……”


  “嗯?”白钰袖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一个小松鼠似的:“怎么啦?”


  “我……”风铃儿垂下眸子,又喝了一口手里的酒液,试图给自己壮胆:“我很高兴。”


  白钰袖笑了一下:“我知道啊,我也是。”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风铃儿低声说道:“我想说,我是因为你才高兴的,我欢喜的、眸中所存的只你一人,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会像这样,心里满满的,未有一丝空处。”


  “哦——”白钰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原来我是铃儿的陪玩呀?”


  “不是、我……”风铃儿急的快站起来了,却被一双微凉的手捧住脸颊,被迫与那双泛着光的蓝眸对视上,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戏弄”了,于是只好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意“钰袖……”


  然而下一秒,她便怔愣在了原地——白钰袖半站起身,轻轻在风铃儿唇边落下一吻:“我也欢喜你。”


  那一吻触之即放,然而却令风铃儿滞了片刻。一向灵动的风少侠此刻仿佛宕机一般,她伸出手做梦一般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这才看向对面笑得像只狐狸似的白钰袖。


  酒劲在此时格外上头,以至于风铃儿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绕过那碍事的桌子,把调笑自己的姑娘拉起来拥入怀中,唇齿相依间将自己的酒气度过去——那店小二说得倒是没错,这的确是二十年的珍酿,浓醇味在嘴里久久不散。


  风铃儿大概此前都没有想过,她学过的闭气术会在此时派上用场,而被吓了一跳错失先机的白钰袖就没那么游刃有余了。她本就是大家闺秀没接触过多情之事,加上又是不耐酒力,光是沾染上些酒气就有些浑浑噩噩,更何况风铃儿交给她的吻温软舒服极了,只捉弄几下便能让人软下身子。


  床垫被压出凹痕,帐幔被半拉起,只看得见氤氲背影。


  若是经此年年见,何不度一曲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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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

  冬至快乐呀各位,一定要记得吃饺子。马上就到新的一年了,祝愿未来一定要一帆风顺哦。

MEEC_

咱今天画不动了。。

太久没画原型,抄虎传找找感觉

虎传猫表情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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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目录

想了想还是搞一个目录好了,之前整理文的时候发现有两篇顺序不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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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鬃齐林中险相助,莎莉暗寻奇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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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话说到,六剑被江湖盟设计中计,被团团围困在密林里,与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对峙却不显慌张。


  几人在江湖同游,遇见的袭击和围堵数不胜数,对彼此的默契已然印刻在骨子里,连句话都不必说,少年人肆意一笑便能璀璨天地间。


  此时已然过了几柱香的时间,护在虹猫蓝兔身前的四人一次又一次打退前来进犯者,江湖盟众人的确有备而来,源源不断的兵力也令几人狼狈不堪,更别说他们先前还在金光明月阵里耗费了太多内力。


  挡在几人最前面的大奔环视了一眼包围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啐道:“卑鄙小人,看你大奔爷爷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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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话说到,六剑被江湖盟设计中计,被团团围困在密林里,与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对峙却不显慌张。


  几人在江湖同游,遇见的袭击和围堵数不胜数,对彼此的默契已然印刻在骨子里,连句话都不必说,少年人肆意一笑便能璀璨天地间。


  此时已然过了几柱香的时间,护在虹猫蓝兔身前的四人一次又一次打退前来进犯者,江湖盟众人的确有备而来,源源不断的兵力也令几人狼狈不堪,更别说他们先前还在金光明月阵里耗费了太多内力。


  挡在几人最前面的大奔环视了一眼包围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啐道:“卑鄙小人,看你大奔爷爷杀出去一条血路!”中了毒烟失明的虹猫在同样也中毒失声的蓝兔搀扶下听声辨位,听了这话急忙拉住大奔的衣角,生怕这人冲出去中了计。


  此时的几人皆有功力消耗,更别提自己和蓝兔中了毒一个目不能视一个口不能言,强行闯出去一定会付出代价,更别说会不会被敌人分割实力化整为零,到时候只会更糟。


  怎么办?


  白衣少侠眉头紧蹙,握着身边女孩儿的手紧了又紧。


  “嗤!”


  就在这时,几声微弱的异样忽然进入虹猫的耳朵,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了谁的喉咙。若不是他受伤失明,这声音是万不能被他捕捉到的。虹猫一愣旋即凝神屏气,发觉东南方位的人似乎比起其他方位要少得多,许多呼吸声都是在一刹那停止消失的,这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人故意帮他们撕开一条口子一样。


  就在虹猫心思流转间,那狐菲和獾赤已经按捺不住,他们同时命令盟众继续攻击,自己则也顺着人流纷纷而上。


  江湖盟盟众倾巢而动,而六人也继续拔剑相抵,蓝兔捏着虹猫的手紧了紧就要分开,被后者一把抓住,他借着风声躲去一击,在女孩儿耳边道:“蓝兔,东南方有缺口,似乎有人在帮我们,但我不确定是否是陷阱。”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如果是侥幸逃出天子山的逗逗回来那必然是再好不过,但是若是敌人又一计中计等着他们上钩,那又如何是好?


  蓝兔闻言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看去,并未看出什么异样,于是她当机立断松开虹猫抓着自己的手,有意无意挥剑向那边的敌人攻去,余光一瞥却未见狐菲獾赤二人有什么中了计的喜色。


  兰心蕙质的女孩儿闪身回到苦战的虹猫旁边,后者感受到她的气息有一瞬间松了口气,二人后背相贴时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虹猫欺身向东南方掠去,只消长虹剑几个剑式,便有血花落地,在夜里晕染出几分滚烫。


  “大家来这边!”


  听到白衣少侠喊话,几人皆是对视一眼,纷纷向虹猫靠近,狐菲二人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皱起眉头,獾赤只是冷冷一哼:“想要逃出包围圈?真是天真,我们的人海战术就是专门对付你们的。”


  可现实打脸就是那么快。虹猫悄声对几人说了他的猜测,旋即就在电光火石间众人便下定决心。跳跳笑道:“既然你和蓝兔确定走这边有生路,那我们就听你们的。”


  他们向来决策果断不做拖泥带水之事,若是下了决定那就一路不回头。虹猫点点头,长虹真气灌入剑尖,一招佛光普照将黑夜短暂照亮如白昼。在这招下,众人清晰地看见了东南方位露出空缺,倒着许多江湖盟众的尸体,皆是一招封喉,与虹猫之前听到的无二。


  “该死,他们还有外援!”狐菲獾赤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难以置信,他们上前就要去挡住六人离去的道路,只可惜慢了一步——


  佛光普照的剑气将众人周围的敌人扫清了大半,蓝兔拖着收了剑看不清周围的虹猫跟着其他兄弟们奔向被开出一道口子的东南方位,只见一道人影在林中浮现,见了他们出来打了一声呼哨,小声道:“诸位侠士,跟我来这边。”


  这声音不是逗逗,也不是任何一个他们之前见过或者认识的人,可现在正是危机时刻,顾不了那么多了,虹猫皱着眉听到身后穷追不舍的狐菲二人和四面八方赶来的脚步声,咬牙道:“我们跟着他!”


  说来也奇怪,前面这道人影就像是鬼魅一般,总是刚好就掐在几人的前面,不至于太近,也不至于太远。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垫在最后的跳跳回头确认江湖盟的人被甩掉后这才叹出一口气,告诉大家不必再跑。虹猫闻言看向最前面那个他们跟着的人影,抱拳问道:“多谢阁下相助,敢问阁下何人?”


  前面的这个人影停下脚步,虹猫确信以这样的距离若是此人离去那他们谁都没办法跟上。但这人倒也没有一下子窜入林中,反倒是大喇喇地上前,扯过脸上的面罩借着月光将自己的容貌给六人看了个一清二楚:“见过诸位,在下江湖盟鬃齐。”


  江湖盟副盟主鬃齐?


  虹猫身后响起宝剑出鞘的声音,白衣少侠抬手遏制住几人下一步动作。之前跳跳拿回来的江湖盟资料上画着江湖盟高层的画像,虹猫虽然看不清鬃齐容貌,但身后一直拉着他的手的蓝兔在他手心轻轻点了点,示意的确是本人。


  于是虹猫再度问道:“江湖盟与我们七剑挑起战火,不知副盟主又为何助我们脱困?”


  “说来话长。”鬃齐嘴角带笑,哪还有在狐一白面前的半分唯唯诺诺:“江湖盟在狐一白的带领下虽然有些势力,但他一向为非作歹惯了。我向来敬佩七剑为人,实在不忍心看着七剑被江湖盟陷入如此境地,更不愿意帮着狐一白助纣为虐,因此才暗中相助。”


  听起来倒像是弃暗投明来的。


  虹猫眉眼微垂,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倒是跳跳上前一步,一副说好话的样子,勾搭住鬃齐的脖子:“害,既然这样就多谢你了,不过阁下既然是来帮我们的,也一定能知道点什么内幕吧?比如江湖盟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兄弟几个赶尽杀绝什么的。”


  “这个,”鬃齐大概早就料到会被这么问,苦笑道:“盟主喜欢敛财,又喜欢武功,诸位浑身上下都是宝贝,加上麒麟,必定是首选。”


  然后他回头看相互扶持的虹猫蓝兔二人,抱拳道:“狐菲那魔女的毒烟很厉害,幸好你们只是眼睛和咽喉中了招,我这里有半步解毒丸,可以暂时护住心脉,只要五天之内能寻得雪山冰壑里生长的冰蒂玲珑花就能无碍。”


  蓝兔上前接过鬃齐手里的丹药,点头表示谢意却也没立刻吃下。她大概是被当初血魔疯癫丸事件吓得不敢随便给虹猫喂药,只是藏在手中,决定等过会儿再看情况行事。鬃齐见状也不恼,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蓝兔随随便便就信了他的话他倒是要怀疑七剑是不是浪得虚名了。


  “在下今日只是来相助各位一臂之力,江湖盟内我还要继续蛰伏,我不知那狐二军师之后有什么打算,望各位珍重。”鬃齐留了这么廖廖几句话,便再度抱拳,像是一阵风一般离去,跳跳见他走了便也收回哥俩好的笑容,抱臂看向其离去方向,对着虹猫抬了抬下巴:“虹猫,你怎么看?”


  虹猫虽然看不见,但是眼中的光依旧明媚:“他的话可以信上些,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逗逗,重新定下我们的计划——蓝兔,你的嗓子怎么样了?”


  女孩儿捏了捏他的手,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状况,虹猫皱起眉头,知道再多拖一刻便会危险一刻。他思索道:“我们不如兵分两路,我,蓝兔,达达和跳跳在这里等待,大奔莎丽,你们二人去营救逗逗如何?”


  大奔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交给我们吧。”


  莎丽也点点头:“你们小心些。”说罢,二人往天子山下方向离去了。


  虽说鬃齐此人来路不明,但一个敌人没必要费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们几人从包围圈中救出来又告诉他们毒烟的解法,因此虹猫心里还是信了几分,他将蓝兔手里的药递给达达:“达达,你的医理是除了逗逗外我们之中最好的,若是你也看不出什么,那我们应该能服用这药。”


  达达应下,走入月光下检查了。


  蓝兔的眼睛闪闪的,一直盯着虹猫敛下的眉眼,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又因为嗓子把话都堵在嘴里。跳跳见这情景惯了,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是要被迫塞狗粮,于是随便找了个巡逻的理由朝达达那边走去了。


  而两人依偎在一起,彼此之间一句话都未说,只是静静地沉浸在彼此的气息里,虹猫张了张口,想问问自家姑娘怎么那么傻,明知那烟有毒却还是唤自己的名字。但他现在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更傻,换做是自己也不一定就能沉住气。他又想到那说是要帮他们的那鬃齐所言,却料定不出真假,只当信个六七分。


  这个时候的蓝兔在月光下被银辉笼罩,如天仙一般有勾魂摄魄的美。她也心有余悸,又将二人没丢了性命当做是不幸中的万幸。回想起整件事情觉得愈发不对劲,于是她抓过身边人的手:


  ——这件事里有猫腻。


  虹猫回过神来,准确地对着蓝兔的方向一笑,替她把未说尽的话说下去:“你是说,所谓‘夺宝’只是一个开头或者是一个幌子,有人的目的不在此?”


  蓝兔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


  ——我的直觉,虽然江湖盟来势汹汹,但是他们看起来各自心怀鬼胎,人心不齐。


  “的确,那狐菲和獾赤虽然一心一意想置我们于死地,但关系却算不上融洽。还有跳跳他们去江湖盟打探情报的时候太过顺利了,除了跳跳和盟主狐一白交手时险象环生外,就连被追捕时都是有惊无险。方才那副盟主都出面帮助我们……”虹猫有意替蓝兔把话补齐:“这样看来,江湖盟的确内部有点问题,至少他们的高层里打的盘算的目的不止一个。”


  蓝兔听了他的分析总结写道:


  ——我们不仅要小心这些,还要找机会借力打力回去。


  虹猫点点头,吹了声口哨唤来了自家鸽子小七。从怀中摸出一张纸,然后咬破手指凭着手感写下了几行文字,卷成筒状放入了灵鸽的竹筒里。灵鸽与主人心意相通,不消说就能明白白衣少侠的心思,叫了两声飞远了。


  蓝兔不解地写道:“你这是?”


  “这个,可是给……”虹猫在蓝兔耳边小声说道,蓝兔恍然大悟,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这时达达恰好走过来,带着笑意:“我检查过了,这药丸的确没有什么问题,看来那鬃齐没骗我们。”说着就将药丸递给虹猫和蓝兔。


  二人对竹林居士的话深信不疑,便一齐仰头吞服下去。顿时发觉体内紊乱的内力似是平复了几分,且眼处和咽喉处的疼痛也有所缓解。他们盘腿而坐借着这时的清爽调息真气,达达见状亦是盘膝而坐在一旁为他们护法。


  一炷香时间后,忽的林中有鸟雀惊飞,树叶摩挲声窸窸窣窣,达达警惕地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抽出身后宝剑站起身举目四望,只见三个人影自林中而来,正是跳跳大奔和莎丽。


  达达松了口气,看向三人,却未见那位灰袍小少年,又皱起眉头:“逗逗呢?”


  跳跳叹道:“我去巡逻见着他们俩回来,天子山被层层把守,山都被封了,根本进不去,唉,这要是耽搁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江湖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更何况他们的目标本就有七把宝剑,此时不见到雨花剑是不可能离开的,而逗逗藏身那个山洞虽说隐蔽不易发现,但若是久久不见人对方一寸一寸找也说不定。


  莎丽和大奔点点头,前者银牙紧咬:“江湖盟真是下了血本了,里三层外三层,连灵鸽都飞不进去。我和大奔围着山绕了一圈都没见到半个缺口,我们害怕打草惊蛇这才回来。不过期间倒是用内力装作布谷鸟借着咱们以前商定的暗号给逗逗千里传音,逗逗知道了虹猫蓝兔的情况后说的解法和那鬃齐一样。”说罢,她又转头看向盘坐在地调息的二人:“他们怎么样了?”


  “吃了那半步解毒丸。”达达道:“这样看来,必须得去一趟雪山了。”


  依鬃齐所言,想要解毒必须在五日内登上雪山寻得冰蒂玲珑花才行。可短短五天时间谈何容易,此人必须轻功上乘且足够机敏。


  “我去吧。”一直靠在树上抱臂的跳跳这时冷不丁地开口:“我的速度够快,五天之内一定能回来。”


  此时虹猫和蓝兔正缓缓收功,体内紊乱的真气和内力比起先前好了太多,可还不及两人面带喜色便听见青光剑主这般发言,当下二人脸就沉了下去。虹猫皱眉道:“跳跳,你忘了逗逗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以前在魔教时吃的神仙丸虽然凭借意志力戒掉了,可那副作用极大,不可入极寒极炎之处。加上你这一身陈年旧疾和暗伤,你是想找到冰蒂玲珑花把我们治好再来照顾你吗?”


  蓝兔点点头,虽不能说话,但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也全是不赞同。


  其余人亦是如此,跳跳见状只得叹了口气挠了挠后脑勺:“那怎么办?达达通医理得照顾你们,又不让我去,大奔虽然内力深厚,但是轻功的确没有我们其他人好,而莎丽……”


  当初紫云剑主被马三娘毒害,右手几乎尽废,一路追踪着毒妇想要报仇雪恨,被大奔劝下后一时想不开跑进雪山深处,最后又和蓝兔掉进冰壑里,虹猫寻到她们时莎丽的腿已经被冰柱刺穿,随后经历一番危难才逃出升天。


  那段日子是莎丽最难熬的日子,也是她最黑暗,最不想去回想的日子。七剑的兄弟们亲如一家,彼此照顾,即使知道莎丽的坚强是多么出众,但依然也不愿去揭开她的伤疤,更别说是让她再去冰壑里自揭伤口。


  莎丽知道跳跳未尽之言,感激一笑后毛遂自荐道:“让我去吧。”


  大奔忧心忡忡道:“老婆,俺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触景伤情反倒误了事,”莎丽打断他的话,不算大声但异常坚决:“但我去过冰壑有经验,而且轻功也不算差,紫云剑与紫云心法都天生祥瑞之气,温润可护心脉减少寒气伤害,我去是最合适的,不必再劝。”


  这紫衣女侠看着周围神色里带着关心的几人,爽朗一笑道:“我莎丽,还没那么不堪一击。”


  众人懂她言下之意:在兄弟有难时那点心理挫伤不算什么,更何况她莎丽本就是女中豪杰,区区一个马三娘和魔教也配在她心里总占着位置吗?


  虹猫和蓝兔抱拳,前者郑重道:“多谢你了,莎丽,千万小心啊。”


  莎丽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夜行衣披在身上,与夜色融为一体:“自家兄弟不必言谢,我的汗血宝马距离此地不远,我骑着它日行千里绝不会误了事,咱们之后靠灵鸽联系。放心吧,我一定平安带着冰蒂玲珑花回来。”


  说罢,她便几个闪身消失在林中深处,几声鸟叫传来,密林显得格外静谧,星空上的璀璨闪了又闪,落下了一颗流星,划过天边不见了。

溯箐(和高数同生共死版)

【曼木】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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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向

  

  沈曼认识的李木子一直鲜活而又美丽,优雅而又内敛,仿佛有数不尽的生命力。这样的认知迷蒙了她许久,以至于当她潜下水在笼子看见那毫无血色又泡得浮囊的尸体时,她几乎就认不出来了。


  人在极度悲恸的时候是不会哭泣的。


  于是她只好睁大眼睛,努力去分辨眼前死者与自己心底那人的共同之处。


  气泡从氧气口滚落,漂浮,破碎在海面上,葬下天光。


  ————by溯箐


  “你碰到过校园欺凌吗?”


  这个话题在各种时代里都颇为火热,仿佛是个不会被消磨的记忆石。而彼时的沈曼刚参加完自己的获奖现场,坐在休息间里小憩,手机里随便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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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向

  

  沈曼认识的李木子一直鲜活而又美丽,优雅而又内敛,仿佛有数不尽的生命力。这样的认知迷蒙了她许久,以至于当她潜下水在笼子看见那毫无血色又泡得浮囊的尸体时,她几乎就认不出来了。


  人在极度悲恸的时候是不会哭泣的。


  于是她只好睁大眼睛,努力去分辨眼前死者与自己心底那人的共同之处。


  气泡从氧气口滚落,漂浮,破碎在海面上,葬下天光。


  ————by溯箐


  “你碰到过校园欺凌吗?”


  这个话题在各种时代里都颇为火热,仿佛是个不会被消磨的记忆石。而彼时的沈曼刚参加完自己的获奖现场,坐在休息间里小憩,手机里随便打开的广播正如是播放,女人闻言冷静而理性的表情微微一动,好似出了神。


  身边拿起饮料补充水分的简见状挑了挑眉头,媚丽而华艳的女人以为好友为下次剧本想到了什么新点子,便帮着思考道:“校园欺凌也可以称为是社会的缩影,只不过更容易浮出水面,它们在一群没有充足的法律理念和道德规范的未成年人之间特别广泛——而且不分国籍、种族。”


  “我明白。”沈曼笑了笑,她的笑容通常是凌厉干脆的,但这次简却敏锐地发现里面带着的一丝可以被称作“温柔”的东西,于是她静静听着后文:“说起来,我和木子也是从上学开始认识的。”


  李木子。


  一个如梵高星空般璀璨梦幻而内敛的女孩儿。


  这是简对她的第一印象。


  人身上总是会有一种气质,有的大方而优雅,有的内敛而温柔,但李木子是将这两种气质融合起来的那种女孩,她总是像个艺术家一样,是那种可以被摆在法国卢浮宫里的艺术品。


  就连眼前这个干练的大导演在谈到李木子的时候眼神也是温和乃至于“宠溺”的,不过简知道,这多半是因为李木子对于沈曼来讲是那样的特殊。


  “那个时候我的处境不太好,要是说到‘校园欺凌’这个话题的话,我想你们或许都没有我了解。”沈曼耸了耸肩,指了一下自己胸前的纹身:“不过因祸得福,我认识了木子,她很好。”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弯了一下,重复道:“她很好。”


  好到甚至看不出来是一个身世那样好的人,好到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好。


  可惜了,木子因为家里的事情走的匆忙,自己还没来得及送她一束山茶花。


  但是总是有机会的嘛。


  彼时的沈曼这样想着。


  可是她后来才发现,当初在机场那一拥抱如万千悲剧小说一样,只是想见而不得见、生死两茫茫的无聊桥段的开端罢了。


  李木子的婚礼她没去参加,一年间她也从未与何非有任何交集,更别说是见面了。这在其他人看来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说她的确是李木子最好的朋友,亲朋好友尚且都要给一份份子钱,可沈曼偏偏没有那么做。她不清楚自己对李木子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可是一想到和自己有十年交情的友人就这样嫁给了另一个她不了解的男人,她的心总是不舒服的。


  像是被人横刀夺爱一般。


  “沈,你最近好像不是很在状态。”在导演第四次对着剧本出神的时候,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是因为木子结婚的事情吗?”


  “……”


  沈曼叹了一口气,默认下来了。她本身就不喜欢那个男人,更何况在和李木子打电话的时候还得知了何非是一个赌徒——在她那里,没有什么曾不曾经,做过就是做过。


  可是木子说她相信他会改。


  可是木子说她怀孕了。


  “……”


  沈曼抱着侥幸的心理,选择了相信李木子的眼光。她真心希望李木子能得到一个美好的归宿,因为那个热爱梵高的女孩本身就是一个美好的人间。翻拍了多部话剧的导演自然不想看见李木子的爱情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所以她决定提醒警告而不是阻止和制止。


  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藏在心底的感情只会像《Affinity》一样。


  身陷囹圄,也是三部曲里唯一的bad ending。


  可是,在与李木子的讯息全部断开之后,她后悔了。在制定寻找真相的计划时她不止一次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放任李木子和一个赌徒在一起,为什么又掉以轻心相信“海底星空”真的是一个所谓的浪漫的邂逅。


  她好像不是她了,又好像从始至终都是她。为了找到一个人,沈曼情愿知法犯法,情愿放弃自己的所有地位和前途,也情愿陪着一个恶心的男人虚以委蛇演一出她这辈子都不愿再回忆的一场戏。


  逼问何非的时候,沈曼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她发疯似的想念李木子这个人,又真的希望这一切如自己为了套话编排出的谎言一般,到最后是木子带着温柔又狡黠的笑容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像一次寻常的恶作剧一样对着她说:“傻瓜,被骗了吧。”


  可是现实冰冷如海,无所谓地容纳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星河,烂漫的、溺死的皆是一人的瞳孔。


  还有一人陪葬。


  李木子喜欢山茶花,巧的是沈曼也喜欢。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她总是会在一个寻常的下午走到街道的拐角处的花店里买一支山茶花。店里的老板娘很喜欢她们,会在把花交给她的时候额外送上一张简约的小卡片,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如果你想好了,就去送给她吧。


  沈曼攒下的小卡片有许多,不知不觉就已经能摞成一本《Annie on My Mind》的厚度,但可惜,她不是安妮,也没法在学校里把自己的感情公之于众,她也曾想过不管不顾将她的感情倾诉出来,换的一时痛快。可惜她没有,她总是劝说着自己还有时间能让李木子真正接纳喜欢自己,但是不是每一场故事都像话剧那样有头有尾,她等不到的。


  从未存在的爱情,又怎么会有个结果。


  学校的日子是沈曼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山茶花从天空洋洋洒洒飘扬下来,伴着它的花语,埋葬了一个漂亮的美人。在先前将何非勉强当成个人看的时候,沈曼就没想着和对方能够和平共处,开什么玩笑,要对抢了自己爱人的人笑颜以待这种事她是绝对不想做的。


  不过在东南亚,看到何非对李木子“失踪”那样关心,对立案那样坚决时,就连一直对这个男人有偏见的她都忍不住被蒙蔽住了几瞬。何非是一个合格的冷血动物,他有足够的耐心又有足够的敏锐和智力,想要和这样一个人虚以委蛇不仅需要付出一百二十分的精力,还要让人先入为主,不是有句话说得好:“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么。


  让对方主动来找自己,不仅省了一些麻烦,还能更好了解一些其他渠道获得不了的信息。这是一场戏,每一场戏都有自己的目的,童话为了让孩子们安然入睡和了解世界,悲剧是为了映射现实,喜剧是为了轻松紧张的氛围。


  但是这场戏目的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沈曼有很多次没忍住,她恨不得抓住何非的领口,质问对方李木子究竟在哪里,她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拖的时间越长,李木子能被找到的机会就越小。


  “莫沙灯塔!”


  男人的这句话仿佛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彼时的何非躺在手术床上,浑身被捆绑着,表情麻木里还带着一丝不甘,好像在询问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会到这种地步。不过这在沈曼眼中都不重要,她心里的最后一颗泡沫也破碎了,眼前这个不堪的男人的话击碎了最后一丝李木子还生还的希望。


  “莫沙灯塔?”


  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喃喃道,失去力气一般松开了被自己抓得皱皱巴巴的病号服。她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地方,她曾经坐在那里喝啤酒,也曾经望着那个红色的塔顶出神,心想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那她也想和自己的女孩一起去一趟海底。


  她会在她们走出来的时候递上一支山茶花,那年的花店老板娘曾经悉心告诉她怎么样好好保养一枝花,让它能够开得更久。


  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她想她从那个临时搭建出来的板房里面出来的时候表情一定很可笑,跌跌撞撞的女人扶住最先迎上来的简,一直没掉出来的眼泪无声滑落了一滴。在她套话的时候一直都有监控,当何非将那个地点说出来的一刹那,就会有人报警并寻找,她说:“我要租一套潜水服。”


  木子在海水里太冷了,她要把她接出来,接到哪里都好。


  她的山茶花没能送出去。


  可笑的是,李木子死去的时候手里一直攥着一张B超。代表着新生的喜悦就那么静静地和一个死去的肿胀的尸体停在一起,被海水无声地侵蚀着,显得十分荒谬。


  那个男人在她到死的时候都没有回头。李木子总是觉得幸福的爱意在那一刻化为了水沫,无声无息地来,无声无息地走,自始至终都残存在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可悲的牢笼里面。


  而另一个还留在世上的人,却从那双浮肿的手里,看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高台之上,一个笑意满满又带着隐晦的小心翼翼的女孩对她说:“我叫李木子,你呢?”


  “我叫沈曼。”


  投波了岁月,摔碎了流年。


  于是只剩下一人缅怀时光。


  被放出来的时候,沈曼一个人在莫沙灯塔那里喝了很久的酒,酒的牌子记不清了,反正不是何非给的那种啤酒。喝了多少也记不清了,反正也不能让她忘掉那个悲哀的事实。


  “曼曼,”恍惚里,好像有一个轻柔如梦般的声音轻轻地叫她:“谢谢你,还有……


  “对不起。”


  沈曼在朦胧醉眼里看着那张善良温和、似真似幻的俏脸,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苦涩复杂。她想伸出手却又停住:“才不原谅你……”


  她的表情变得僵硬,接着便是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下来,滴落在易拉罐上、滴落在防止掉落的铁链上、从高处坠下,顺着地心引力支离破碎,化在空气里,恰如那天找到李木子时破碎在海面上的气泡。


  “永别了,


  “——山茶花。”

  

  碎碎念:

  这篇本来应该是电影刚上映的时候就该写的,结果拖着拖着就到了现在。(合掌)听到主题曲的时候一直很感动,写的时候也是听着《笼》写的,所以或许会有些拼接的破碎感。最后还是希望她们在平行世界里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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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快】雪又不是作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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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厂没了但动物园还在的日常

  老夫老妻模式

  

  summary:看雪


  下雪了。


  正是寒冬腊月,晶莹剔透的白色洋洋洒洒飘下来,大街小巷都是银白色的装束,有人喜欢在此时伸出手触摸那一点触之即化的冰凉,即便脱了手套的指尖冷得已经有点发硬了。


  “快斗,把手套戴好啦。”


  工藤新一刚锁好车,转身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黑羽快斗在有的方面总是那样童真的像一个孩子。此时这位魔术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嘴角带笑:“呐,新一,我们去看雪吧。”


  名侦探在这种方面总是迁就着自己的爱人的,他知道,黑羽快斗想要一起看的雪绝不是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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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厂没了但动物园还在的日常

  老夫老妻模式

  

  summary:看雪


  下雪了。


  正是寒冬腊月,晶莹剔透的白色洋洋洒洒飘下来,大街小巷都是银白色的装束,有人喜欢在此时伸出手触摸那一点触之即化的冰凉,即便脱了手套的指尖冷得已经有点发硬了。


  “快斗,把手套戴好啦。”


  工藤新一刚锁好车,转身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黑羽快斗在有的方面总是那样童真的像一个孩子。此时这位魔术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嘴角带笑:“呐,新一,我们去看雪吧。”


  名侦探在这种方面总是迁就着自己的爱人的,他知道,黑羽快斗想要一起看的雪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在去便利店购物时看着大街小巷飘扬的城市里的风景。那样太潦草了,不符合浪漫主义者的想象。不过之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吧,工藤新一想。他们今天晚上想吃一顿自己做的寿司,恰好没有材料才出来逛逛的。


  当然,这两个人也心知肚明,如果只是像出门买一趟食材根本用不到驾车这种方式。最重要的还是有身边的这个人陪伴而已,侦探和魔术师在两年前确定了关系,这对于熟识并且知道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身份的人不免觉得有些荒唐——没错,是荒唐。


  一个侦探和一个夜晚是怪盗的魔术师巧结连理,甚至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两名年少有为的青年在平时都是冷静理性地让人觉得他们比活了很长时间的妖精还要通透,优秀得光芒四射到令人难以直视,却毅然而然选择奔赴了爱河。


  哇哦,爱令人盲目。


  从便利店里出来的时候,雪依旧纷纷扬扬下着,黑羽快斗这会倒是老老实实把手套围巾都戴得严严实实。工藤新一见状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是他对自家这位管的太严,真的是因为黑羽快斗是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典型。平时作案的时候说是为了轻装上阵,寒冬腊月连秋裤也不穿,回来的时候就感冒了。养病的时候收到挑战书气得当场就要跟对方大战八百回合,被工藤新一连哄带骗拉回床上继续盖着被子含着体温计怀疑人生,最后还是名侦探亲自上阵上演“侦探扮演怪盗”的稀奇曲目,吓得白马探连夜摆手不要“共犯组”的名号。


  白马:“说真的工藤君,有你在怪盗基德的什么助手什么变装都可以统统下岗了。”


  工藤新一:“……”


  总而言之,黑羽快斗被三令五申必须穿秋裤和毛衣,工藤新一的原话是你平时穿厚可以,作案的时候必须给我穿的更厚,否则就绝对不要想着在下次作案的前一天晚上时候能保住腰。这大喇喇的警告搞得某怪盗身上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他也不是没想过讲道理,但是跟一个侦探讲道理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算了,本来他也怕冷,左右亏不着自己。


  “明天还会下雪的,去看雪吧?”


  黑羽快斗一看见外面就想起来继续进去之前的话题,本来在便利店里面他们已经从杀人手法聊到了魔术手段,从反射聊到了折射。工藤新一闻言也不反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好啊。”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啊”——这本来就是一个flag,更别说立下它的还是我们这两位“世界处处有惊喜,人生处处有意外”的主角,作为走个路就能遇到扒手、去个游乐园就能碰到杀人案的天选之子,可惜都没意识到在他们平安无事度过那个晚上之后就会迎来一次几年难遇的加班周,别说看雪,就连见面都成困难。


  哪怕是工藤新一这种推理狂,连续几天下来都一点不想再看到任何案子,生怕做梦的时候见到有杀人犯高举着胜利的人头果实站在楼顶说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和证据同归于尽了。更别说是一边晚上从警方手里逃跑一边在白天还要作为魔术师给中森警官支几个小妙招的黑羽快斗了。即使是这位魔术师,都要觉得自己快精分了。


  于是说好的第一个“明天”,以工藤新一破案结尾。


  第二个“明天”,以黑羽快斗作案结尾。


  第三个“明天”,以工藤新一抓捕怪盗基德,两个人在天台面面相觑结尾。


  本来下雪这件事情也不是天天就有的,一耽误就导致都快入春了两个人还是没能完成这一个小小的约定——好吧,也不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黑羽快斗义愤填膺,旁边的工藤新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盯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缓缓点头:“明天就是今年最后一个下雪的日子了。”


  如果这次机会把握不住,那么今年都不要想有看自然雪的心思。因此两位主角拿出了堪比初识时斗智斗勇的智商下定决心在明天一开头就拒绝一切未知诱惑和邀请。对此,工藤夫妇倒是很有心得,毕竟工藤优作先生有着多年的躲稿经验,知道的知道是鸽子更新不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母欠下了大批巨款怨妇美丽国逃亡留下亲生儿子抵债。


  不过因祸得福,工藤新一从小就耳濡目染,把他爸的本事学了个七八,具体可见柯南时期的撒手没。在进一步和自家父母交流经验之后这两位年轻人自觉成长了不少,于是在又忙碌了一天之后,第二天的所有来寻找他们的人都会发现门口孤零零挂着两个字——


  “勿扰”。


  高端的拒绝,只需要简单粗暴的方式。在这些人陆续发现电话打不通,家门敲不进去之后,又开始联系有可能知道这两个撂挑子不干的人的下落的其他倒霉蛋。于是,包括但不限于灰原、阿笠博士、兰和青子这些人在一天之内收到短信电话的轰炸甚至能顶一年的量。


  但结果就是以上这些人也不堪其扰,一接到电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知道,没见过”。更有人把电话直接设成了免打扰模式。


  你问服部平次和白马探?


  呵,就连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在这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这两位黑白侦探怎么可能幸免于难。快年底了好像犯罪分子都要冲业绩似的,本就不太平的东京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以前一集死一个人,现在基本上一死就死一屋,搞得观众朋友更爱看了(bushi)。好吧这还是一部子供向动画,所以让我们跳过那些不能播的内容,把镜头再转到悲伤工作的黑白侦探身上。


  “我都说了,我没见过工藤!”服部平次一边叼着手电筒一边用肩膀和头夹着手机,手里还拎着几根定时炸弹的电线准备拆弹:“话说你们能不能看着点时间再给我打电话啊,我再拆弹诶!我从大阪到东京来干着不亚于当时东京塔上1200万人质的炸弹案件,你却还有闲心问我工藤在哪里?!我说你们还不如查一查到底是谁在弄这种把戏啊!”


  一旁同样蹲着的白马探耳朵都要炸了,他看着关西侦探暴躁地挂掉电话,把手机撇到一边,换手拿手电筒再剪电线的动作一气呵成,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动作:“服部君,其实你可以把那些人拉进黑名单里的。”


  “是吗?”服部平次冷笑了一声,在这个好不容易有闲空能说两句话的时间里——刚刚的炸弹是最后一个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又拿起自己又爱又恨的联系工具,第无数次拨打负责当下案件的警官电话:“放到黑名单里就没办法知道工藤是死是活了,我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拽着他的领子让他请我去吃大阪烧——喂,案子有点头绪了,现在听我说……”


  白马探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声说道:“2分27点38秒前你就是这么说的,不过这其实也不怪黑羽君他们,毕竟最近太忙了,是个人就会累,更别说他们俩,更何况……”


  小少爷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真要联络也不是没有办法,凡是他们这种人玩消失的时候必定会留下点线索,只不过某人嘴硬心软,不愿意这么做就是了。


  那么话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们的两位主角究竟在哪里呢?事实上,天还没亮这两位就已经驾车去了城外。连夜在外面找了一个酒店,保险起见还是用的假名登记。


  究竟是不是真的撂挑子不干了,这一点还是有待考究。只不过倒是可以从方方面面看出来他们是下定决心不让人打扰了。


  这感觉还挺新奇的。侦探和怪盗忍不住想。因为他们两个的职业、习惯和性格,每天都不得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充当着各方的中枢,现在耳根子倒是一下子清静了。


  总而言之,当旅店老板微笑着递上房卡的时候还是有点不真实,直到真真正正站在雪地里都没被联络上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个今天好像是没什么事情要做了。


  工藤新一笑着说:“还以为在住进旅馆前就会被揪回去呢。”


  “也是,”黑羽快斗隔着手套捧起一摞雪来,眼睛亮晶晶的:“看来警官们今天格外给力啊。”


  究竟是给力还是知道他们踪迹的人不愿透露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住宿的旅馆规模不小,出了后院就连着一块空地,因为在郊外,所以既没有高楼也没有喧嚣。他们就并肩站在没有脚印覆盖的雪地上,即使快要入春了,但没有了城市的热岛效应,温度便没有升上去。雪的厚度刚好没过脚面,却不至于埋到脚踝,让冷意灌进去。


  很安静。


  这种安静不是那种孤独到无边无际的安静,它仅仅是一个环境的渲染和平静到安逸的代表。即使还在下着雪,但当晶莹的白色落在棉服上的时候,却没感到冷。


  “干点什么比较好呢?”黑羽快斗把手里的雪向天空扬去,当碎雪飘出去的一刹那便又变成了洋洋洒洒的花瓣。他没有明说,不过同样当惯了谜语人的工藤新一倒是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名侦探眼睛瞟向花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被魔术师永一根手指堵住嘴:“好歹是出来玩,别煞风景戳穿我的魔术。”


  被说中了心思的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毫无悔过之心,有的时候这位福尔摩斯先生恶劣得就像个小孩子,让人一下就想起来曾经的江户川柯南。他说:“堆雪人、打雪仗,我们都可以做。”


  或者,都可以不做。


  黑羽快斗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笑了笑,转身进屋拿了两个椅子,然后他们就坐着看一场雪。


  胡闹的日子特别多,安安静静的样子也同样适用于他们。很有意思的是,把这两个人放在任何一种地方好像都并不违和,真是神奇。


  “我以前去滑雪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案子,犯人丧心病狂地引发了雪崩,差点把整个村子都埋了。”工藤新一忽然说。


  黑羽快斗耸肩:“最后结果一定是某侦探出生入死拯救世界了,对吧?”


  “喂,”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格外心善的小偷先生究竟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黑羽快斗:“我们半斤八两。”


  他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慢慢补充下一句:“都见不得别人过得不好。”


  “嗯?”工藤新一嘴角带着笑意,意有所指:“也不是吧,某个人不也是以捉弄警官为快乐吗?”


  “喂喂!”


  不得不说,现在的气氛真的是刚刚好,既没到那种凉意,又不至于特别欢脱。这两个人偶尔任性一次发现居然还不错,可能这就是退休生活吧——随便在院子里面种种花,看看报,指导指导自己素未谋面的接班人,并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指导又幸灾乐祸看着后辈们被自己用很坑的方式坑到某个案子里然后又把人救回来当做自己闲的没事时的消遣什么的,就连工藤优作都直呼内行。


  到时候别说下雪,就是这两位祖宗心血来潮想看看下冰雹,叫苦不迭的警官们也得人工来降一下。


  但到时候也只是到时候,现在这两个家伙也就是个打工人,就连摸鱼也不能时间太长。明明是一个侦探和一个魔术师——没有编制的那种,被誉为犯罪克星和生存率之神之后就盖了章子似的变成了正义的奴仆——还不发工资。现在都没破产纯粹是因为某人委托费够高以及某位魔术师时不时去卖艺补贴家用。


  他们原封不动把椅子摆回去,对着旅店老板道谢,表示晚上还会再回来之后马不停蹄回了“战场”,工藤新一在开车的路上还在说刚刚的对话让他一下子就想通了某个嫌疑人的动机云云,让黑羽快斗好一阵白眼:“你干脆跟案件住好了。”


  开车也不忘还嘴的某三岁名侦探:“那你也太低估自己了。”


  正义感,什么是正义感。


  大概是不仅没被好友揭发行踪还让他们默默抗下这一切之后也义无反顾地回去“投案”。像他们这种人啊,实在是一个操劳命,如果真要给这个命加上一份期限,那么警官们希望有一万年,如果真是那样,估计全城的小黑都要跪着唱“就这样被你征服”。


  看到玩失踪的人去而复返,熟悉的人也不算特别意外,倒是服部平次“啧”了一声,看起来颇有不满:“不是,我还等着拿这份人情让你们请我吃大阪烧。”


  非常熟练拿起了案件报告的工藤新一头也不回,在三个侦探里面显得格格不入的黑羽快斗泰然自若顶着警官们幽怨的眼神溜达了两圈之后才开口:“点外卖哈。”


  倒不是说他们小气,主要是因为怕出去再惹点什么事情。又不是说咱们警官不能干,主要是因为人多力量大。


  雪啊,洋洋洒洒下着,一不小心就能把人淋白头。少时共白头,老了大概又可以年年岁岁平平安安了吧。黑羽快斗瞥了一眼还在看资料的工藤新一,帮忙思考的时候居然还能分出心思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下次再看好了。

溯箐(和高数同生共死版)

【新快】你让我等就等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ooc警告

  老夫老妻模式

  是酒厂被干掉的日常

  

  

  summary:基德大人不想等人。

  

   “侦探先生,”白衣的大盗站在天台的栏杆旁,月色照下来,模糊了他的面孔,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工藤新一在距离怪盗基德五米的地方站定,听见对方说:“当月光透过宝石而落在你眼里的时候,那么月光还是月光吗?当台前幕后的所有细节暴露在空气中时,还有所谓的美感吗?”


  “……”


  工藤新一插着兜,神色古井无波,没有一点裂缝道:“宝石还过来。”


  怪盗基德可能已经料到了他会这么回答,因此只是无奈地低声笑了笑,旋即又开口:“那么…...

  ooc警告

  老夫老妻模式

  是酒厂被干掉的日常

  

  

  summary:基德大人不想等人。

  

   “侦探先生,”白衣的大盗站在天台的栏杆旁,月色照下来,模糊了他的面孔,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工藤新一在距离怪盗基德五米的地方站定,听见对方说:“当月光透过宝石而落在你眼里的时候,那么月光还是月光吗?当台前幕后的所有细节暴露在空气中时,还有所谓的美感吗?”


  “……”


  工藤新一插着兜,神色古井无波,没有一点裂缝道:“宝石还过来。”


  怪盗基德可能已经料到了他会这么回答,因此只是无奈地低声笑了笑,旋即又开口:“那么……”


  “别装模作样了,快……怪盗基德。”想到这里是公共区域,或许会有不知道的录音或录像设备,工藤新一把挂在嘴边的名字生生咽下去了:“看在你今天救了一个小男孩的风筝的份上,就放过你好了。”


  月光下的魔术师眨了眨眼睛,然后愉快地笑了起来,声音轻轻的,像是小猫被人挠下巴舒服了打起的小呼噜。他把手里的宝石随意一抛,被工藤新一准确无误地抓在手里,名侦探看也没看就把东西塞到兜里:“我等会儿还有个案子,就不多奉陪了。”


  言下之意,你该回家就赶紧回家,别等我。


  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丈夫在外加班的留守在家的妻子的黑羽快斗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他懒洋洋地靠在了栏杆上,状似闲聊:“看样子名侦探还挺忙的。”


  “不忙,临时加班,”工藤新一没意识到某个人酸溜溜的语气:“是个小案子,很快就能结束的。”


  “地点在哪儿?”黑羽快斗冷不防开口,工藤新一下意识回答:“在米花街xx酒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喂,你——”


  然而还没等这句话说完,一身白衣的怪盗便已经纵身一跃,展翅高飞在天际。名侦探看着他的背影,手里拿着宝石,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在中森警部不算太过迟钝,没过多久就爬了上来。工藤新一对着又被耍了的无能狂怒的警官们歉意地一笑,便下楼离开了。


  等人?


  怪盗基德的字典里很少会有这个词汇蹦出来,开玩笑,向来只有别人等他黑羽快斗的份。同样,这个定律也适用于我们的名侦探。工藤新一让多少人等了多少次是数也数不清的——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是要更胜一筹。好吧,不论怎么说这个时候我们的推理狂先生已经坐上了开往目的地的出租车。侦探靠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外面流动的车水马龙和风景,起伏的动作很小,就像是一幅漂亮的人物画似的。就连出租车司机都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这个时候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了。


  轻车熟路地进了酒吧,工藤新一微笑着对着酒保点头示意。旋即要了一杯长岛冰茶,端着酒杯慢慢穿行在人群里,令人能迅速联想起来参加高级晚宴的贵公子。曾经青涩的少年早就给自己披上了一层成熟的外衣,热血的劲头被埋在理智下面。


  不过说到伪装,工藤新一想自己是万万比不过黑羽快斗这个职业选手的。曾经他们玩过一个“千人千面”的小游戏,就是指黑羽快斗随机藏在人群里,让工藤新一靠着推理和直觉摸索找出对方——听起来和怪盗基德的预告现场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这两个人看来差别还是蛮大的。


  比如一个是工作,一个是调情。


  能一样吗?


  刚开始工藤新一没找到诀窍,让魔术师赢了好几局,不过后来随着对对方的了解侦探便逐渐胜了几场。只是这么长时间没玩了,这项技艺还是稍微有点生疏了。更何况对方可是怪盗基德,天衣无缝的技巧真是……


  “嗯?”名侦探端着鸡尾酒,慢慢品了一小口,犬齿无意识地轻咬了一下高脚杯沿——这是他思考的表现。而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人。


  哦对。工藤新一眨了一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抓一个罪犯的来着。于是他掏出手机,按下警官电话。


  这个罪犯是一个惯偷,就像他之前说得那样,这个临时工作是一个相当简单的、麻烦程度只跟他作为江户川柯南时期时随手解决的家长里短一样的工作。而警视厅能出动他这位杀手锏的原因也只是这个罪犯是一个走到哪偷到哪的家伙,完全没有表面轨迹可循。


  首先需要靠近对方,让他放松警惕,然后需要这样那样,顺便套个话,最好让这个家伙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就在工藤新一暗自在心里制定计划的时候,突然注意到那名以手法让警察头疼的惯偷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惨叫声被酒吧喧嚣的音乐和人群的交流声覆盖,唯二注意到此时动静的除了侦探外还有一名外貌出众的少年。


  这名少年看到工藤新一,有点慌张地招手:“这位先生,能不能帮忙打个救护车,报警也行。”


  刚好工藤新一手里的电话发出声音:“喂,工藤君?”


  “……”


  侦探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了想要靠近的人群。顶着警方“不愧是工藤侦探居然动作这么快”的误解向他们解释完这一切之后才打量起那名少年。


  对方跟他差不多高,有一副漂亮的皮囊,看着青涩但是却有几分风雅。眼睛水波宛转,即使不笑也看得出他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如果说工藤新一是看上去像是要去参加晚宴的贵客,那么这名少年便能让人笃定他的身份绝对不菲——从内里透出来的气质。


  “我叫高桥,”少年弯了下眼睛,伸出手。看起来丝毫不想管地上那人的死活:“认识一下?”


  “……工藤新一。”名侦探无奈地笑了一下,握上了对方的手,然而就等相握分开的下一秒,少年便在工藤新一错愕的眼神下就着他的手反端上了那杯长岛冰茶,对着带有水渍的地方抿了一口,旋即好似不经意一般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侦探的拇指关节,这才施施然道:“有点苦。”


  工藤新一面不改色——如果忽略掉他耳尖的一抹红的话。他保持得体的微笑,然后模仿高桥的动作也顺着喝了一口:“也别有风味。”


  高桥眉头一挑,又想说什么时警察就来了。警车的动静不算小,即使是他也只好抿嘴把调戏的事情放在一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领头的人是中森警官,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是刚处理完怪盗基德的事情就赶过来了。工藤新一见了刚不辞而别没多久的熟人不免有点尴尬,对警官招了手就讲正事:“这人我刚抓住的。”


  “不是,他怎么晕在这里的?”


  “额……”工藤新一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高桥,回答道:“我见到的时候就这样了,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有什么隐性疾病。嘛,你们先把他带走吧,不然容易引起骚乱。”


  中森警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时的工藤新一让他直觉不太对劲,平时的侦探可是遇到一个什么疑点都会追根究底的,哪会像今天这样。然而,还没等他把疑问的话说出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警部,我们在天台检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怪盗基德的披风和帽子,请您指示!”


  “等我过来!”一听到怪盗基德的事情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警官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匆匆让人把还陷入昏迷的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罪犯抬下去,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自觉没趣,便匆匆散去了。而高桥站在工藤新一身边,对着重新安静下来的这个角落咋舌:“呀,警官的动作果然很快的。”


  “是啊,”工藤新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过他一直耿耿于怀自己抓不住装模作样的小偷先生呢。”


  高桥坐在他对面,闻言只是耸肩:“怪盗基德是如今最有趣的亚森罗宾,这可无法反驳,话说回来,侦探先生,不打算请我一杯吗?”


  “一杯Pina Colada。”工藤新一叫住一位侍者:“记我账上。”


  “你倒是很了解我的口味,”高桥翘起一边腿:“推理出来的?”


  工藤新一看了他一眼,有点好笑:“不算。”


  吧台那边的动作很快,就在说话间便将鸡尾酒端上来了。高桥见状便不再多言,品了一口才慢慢说:“你不回家吗?”


  “嗯?”


  “家里应该还有人在等你吧,忙碌的侦探先生?”


  闻言,工藤新一不免笑了出来,迎着高桥不解的眼神开口:“那么你不回家吗?”


  “这有什么关系?”


  “还要继续装下去吗,”侦探微微前倾,探身戏谑道:“把警察耍的团团转的‘最有趣的亚森罗宾’先生?”


  黑羽快斗看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也不恼,他本身就没有很用心掩饰这个伪装。现在摆在了台面上倒是能好好说话了。魔术师有点不满:“好歹等我把这杯喝完嘛。”


  灯光昏黄,略有些吵闹的音乐声响彻在每一个角落,不过现在面对面相看的这两个人心情倒是比较平静的,甚至带着一点隐晦的愉悦感。


  工藤新一:“不是让你在家等我?”


  “谁知道你要弄多久。”黑羽快斗不以为然:“要是没有我,你还不知道要跟那家伙周旋多久。”


  好吧,这的确是一个电击枪就能解决的事情。工藤新一想,他的麻醉枪被送到阿笠博士那里去维修了,今天刚好没有放在身上,而在酒吧里踢足球好像的确不是那么妥当。所以在见到罪犯的一瞬间工藤新一就下意识把这两个选项给去掉了,只想着先联系警察,再稳住罪犯,不过黑羽快斗的到来帮他省了不少麻烦。


  他早就预料到了,从怪盗基德在天台问他加班地点开始,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乖乖等人。他们两个习惯让人家等待,却自己一直走在最前沿,可遇上彼此的时候只剩下了并肩和宽容。工藤新一这个时候回忆起来了在天台黑羽快斗问他的那句“月亮还是不是月亮,美感还有没有美感”的话,一时不免笑了起来。


  “喂,笑什么?”黑羽快斗索性撕下了那副青涩的少年面具,露出了开朗俊秀的年轻面孔,倒是更符合他临时给自己立下的人设了。


  工藤新一说:“月光还是月光,哪怕隔着雾、哪怕透过折射也有美感。”


  黑羽快斗何其聪明,瞬间便理解了名侦探究竟在说那件事,却又笑道:“名侦探也会说这种话了?”


  “不是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工藤新一将手里的高脚杯中酒液一干二净,随意舔了一下嘴角,这副潇洒又自在的样子到和对面的魔术师有了一点神似,怕是能迷倒万千少女。可惜现在他既不在聚光灯下也不在自己的舞台上,观众也绝不是只贪恋自己样貌的肤浅之人:“当然,比起专业的还是逊色几分。”


  “专业的”本人倒是没有什么被冒犯了的恼火,他依然是带着笑颜,把自己面前的鸡尾酒用手指一弹,那盛满酒液的杯子便成了一朵含苞欲放的栀子花,闻起来很甜:“中和一下?”


  魔术师的口味依旧像个小孩子一样,工藤新一早就知道——他对自己的伴侣无比了解,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似的,于是他先是捻起来那朵栀子,然后才对对面的人伸手:“走吧。”


  基德大人结束了愉快的等人时间,现在该是侦探先生轻松的休憩时间了。


  彩蛋(粮票版)


  

溯箐(和高数同生共死版)

【¾组+新快】我就扔个垃圾怎么着你了

  酒厂没了的日常

  ooc警告

  新快已交往,是老夫老妻模式

  梗来自B站

  

  

  summary:没确认过的垃圾不要乱扔

  

  

    普通的一天,普通的寝室大扫除。


  工藤新一带着口罩从阳台门口处探出来一个脑袋,左手拎着一个扫帚,右手拿着两个不透明的黑色垃圾袋,看向屋内的某个和他长相极为相近的家伙——另外两位去洗拖把了:“快斗,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因为图方便就随便把你的道具堆在阳台上。还有你的鸽子,这边全都是鸽子羽毛。”


  被点到名的魔术师讪讪地走过去,接过那两个塑料袋,试图辩解就连人类的秃头都是世界上难以...

  酒厂没了的日常

  ooc警告

  新快已交往,是老夫老妻模式

  梗来自B站

  

  

  summary:没确认过的垃圾不要乱扔

  

  

    普通的一天,普通的寝室大扫除。


  工藤新一带着口罩从阳台门口处探出来一个脑袋,左手拎着一个扫帚,右手拿着两个不透明的黑色垃圾袋,看向屋内的某个和他长相极为相近的家伙——另外两位去洗拖把了:“快斗,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因为图方便就随便把你的道具堆在阳台上。还有你的鸽子,这边全都是鸽子羽毛。”


  被点到名的魔术师讪讪地走过去,接过那两个塑料袋,试图辩解就连人类的秃头都是世界上难以攻克的难题,怎么能强求鸽子不掉羽毛呢。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工藤新一就又继续说:“一个是垃圾,另一个是你的道具。话说回来,你放在阳台的道具为什么会是这种东西。”


  “不觉得很酷吗?话剧社的学长请我帮忙做些道具给他们,”黑羽快斗把它们堆在宿舍门口,耸肩道:“毕竟我有多年经验并且人帅心善嘛。”


  “咔哒”


  门从外面被推开,黑白两位侦探前后脚走进来,白马探端起一贯的假笑:“我刚在门外听见什么,某人‘人帅心善’?打扰一下,原来这个标准就是在晚上把一众警员耍的团团转并以此为乐吗?”


  死假洋鬼子。


  黑羽快斗毫不留情白了他一眼,莫得感情说出他那套自己都不怎么信的台词:“我都说了我不是基德啦。”


  他们心知肚明是一回事,黑羽快斗承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反正死鸭子嘴硬,跟工藤新一调情也就无可厚非。名侦探瞥了魔术师一眼,然后把扫把放下,对着服部平次和白马探指了指身后:“扫干净了,拖完我们就可以吃饭去了。”


  对于这等暗戳戳护短的行为两位侦探也只是耸了下肩,谁不知道工藤新一是色令智昏的典型代表,没发现自己喜欢黑羽快斗的时候挑衅比白马探还厉害,恨不得当即就把人扭送警局,发现了之后还额外产生了一点惺惺相惜之情,整个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搞的就连黑羽快斗本人都无所适从受宠若惊。


  不过魔术师先生脸皮够厚,习惯了一段时间就发现自己适应良好,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享受专门给自己开的小灶,这时候就已经粘在了后者身上:“呐,我们吃什么?”


  “中森小姐昨天不是给了你一张海鲜刺身的优惠券么,不如吃那个。”


  好吧,或许挑衅是不怎么有了,但是这时不时的腹黑行为真的很可怕。


  黑羽快斗后背起了一身冷汗,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起见急忙拿出手机讪笑道:“啊呀,听说有家黑松露巧克力做得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如果是黑羽君买单的话,我自然是乐意至极。”白马和服部正好拖完那一小块阳台的地,前者优雅地说道,好像手里拿着的不是拖把是绅士手杖。后者接过拖把,把它们堆回工具间,旋即拍了拍手:“十分同意。我和白马收拾一下,你们不如先定位置?”


  这倒是无所谓,反正也该是到饭点了,正好还能出去转一圈什么的。走到门口,工藤新一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转头:“记得带垃圾啊。”


  垃圾?


  一黑一白两个人看向了堆在门口的两个黑色塑料袋,对视了一眼。


  “是这些吧。”


  黑羽快斗打了个喷嚏。


  事实上,我们可以完全省略掉这四个人吃饭的整个过程,反正里面无非也就是普通大学生的吵吵闹闹——如果在吃饭期间若无其事谈论分尸案、巨人观、尸斑和腐烂程度能算得上普通的话。在旁边无辜路人不可描述的眼神里,四位大学生聊的最普通的话题居然是话剧社明天彩排的事情。


  “据说学校很重视这次活动。”服部平次喝了口茶,回忆自家青梅竹马的话:“就连道具都花了大功夫。”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身边洋洋得意的某人:“倒的确是大手笔了,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东西给人家?”


  “回去吧,我跟学长说好让他在宿舍门口等我,”黑羽快斗猛吸手里的奶茶:“反正东西就放在门边,一拿就能拿到,甚至都不用进屋。”


  “噗!”这是被红茶呛到的白马探。


  “咳咳咳……”这是被食物噎住的服部平次:“你……你说的道具不会是门口的垃圾袋吧?”


  完蛋。


  用不着过多解释,本就智商不低的两个人瞬间理解了他们是什么意思,黑羽快斗捂着脸哀嚎一声。工藤新一回想了一下那道具究竟是什么东西,表情顿时就变得微妙起来,欲笑又强忍着,特别像刚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自知理亏的黑白两位侦探看着魔术师,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但是毕竟很少见到对方这幅表情,还是有点复杂在身上的。


  白马:“额,黑羽君,我觉得垃圾车可能没走远。”


  凭他们几个的能力,想要找到一辆开走没多远的垃圾车还不简单。曾经有不知名的犯罪分子感慨要是他们联手估计能做出一场完美犯罪来——当然这不大可能,不过追击一辆无辜的垃圾车还是始料未及的——尤其是这四个人因为脚力问题没能把车拦在路上最后还是跟到了垃圾场上。


  当你用你的智慧知道了很多事情,并且明白事情下一步走向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真是厉害。但是又因为体力等客观条件下你没办法完全阻止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又会怎么想呢?


  江户川柯南对此有话说。


  死去的刀子又在攻击我。


  “普通的黑色塑料袋,很常见。但是万幸我保证自己把它们扎好了,不会掉出来。”彼时的四人正站在硕大的垃圾场门口,那辆如有神助跑得飞快的垃圾车司机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可能在心想这年头长得帅的学生不会脑子都有问题吧。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找吧。”


  其余三人同样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是普通的道具当然不会这么做心理准备,关键是能专门请黑羽快斗做的道具能是什么正常东西。在追车的路上不明所以的黑白侦探才知道那里面装的都是假肢。


  ——是那种硅胶材质的、无限接近真人皮肤触感的、连接口还带着为了逼真而故意做的血迹的假肢。这个东西有一个低配版,熟悉的观众朋友应该不陌生。没错,就是新加坡之旅尾声的时候某怪盗为了逃出去用的假手臂。


  这个被拜托的道具做得太像了,就连习惯了犯罪现场的工藤新一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见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在排除自家男朋友会分尸并把东西藏在了有三个实力强大的侦探对手的宿舍的可能性后,这才抱着袋子询问这究竟是什么道具。


  简单来说,那玩意放在哪里都很容易引起误会,更别说是在这种热门抛尸地点了。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喂!你们干嘛的?”看门的大爷就是那只拦路虎。


  问题来了,这个时候,派出谁交涉比较好呢?


  三位侦探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了黑羽快斗,后者眉头一挑,觉得大事不好:“为什么?”


  服部平次露出白牙:“那不是你的道具吗?”


  工藤新一虚咳了一声:“你经验丰富。”


  白马探保持得体的微笑:“你是最合适的了,黑羽君。”


  号称上撩公主下撩魔女,从八十岁到八岁都不放过的怪盗先生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表露出他的态度。但是不行,就像假洋鬼子说得一样,这三个侦探在犯罪现场浸染的时间太长了,就算是简单说两句话都好像在盘问似的不安好心。


  得,自己来吧。


  但“大爷”显然不在美丽的女士行列里面,但是话术失败绝对不关黑羽快斗的事,主要是因为大爷说:“昨天就有几个人在外面鬼鬼祟祟走来走去也说是要拿东西,我看你们是心里有鬼,不然怎么不敢让我跟着一块去?”


  四人欲哭无泪,该怎么礼貌而婉约地表达“那里面是我们的人体假肢道具,太逼真了怕拿出来把您吓着”呢?


  “我看要不直接表明侦探身份进去。”服部平次揉了揉头发,有点伤脑筋。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我们是侦探,不是警察。没有搜查令别说拿东西,就连进去都是个麻烦。目暮警官因为我总是未经允许进人家家里和现场已经说了我好几次了。”


  “……”


  黑羽快斗摊开手:“现在重做是没办法的,干脆我飞进去算了。”


  话音刚落,三个侦探就都纷纷将目光转向了此人,恍然大悟似的发现原来还有这招。好吧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以这家伙的本事应该不大会发现,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去偷盗也不是去犯法,只是拿回自己不小心弄丢的东西而已,这跟用扫帚拿滚到沙发底下的吃的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三位侦探默许了这位魔术师的注意,带着对对方的信任和期待,我们亲爱的基德大人披着他的滑翔翼出发了。


  并且,发生了一点小事故。


  接到尚在里面的黑羽快斗的电话时三个人是懵的,谁知道在一众警员和侦探手里都能游刃有余仿佛猫戏老鼠一般的月光下的魔术师能被卡在一个垃圾场里。但是不怪他,毕竟前有大爷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一只鸟飞进去”后有三个侦探保驾护航默默放水,谁会知道里面居然也有两个偷溜进去还穿着夜行衣的陌生人啊。


  好在他足够机敏,没被发现行踪,怪盗基德怎么说还是一代大盗,他躲在一个破旧的沙发后面,微微探出半个脑袋看向后面正在翻找一个黑色塑料袋里东西的两个男人,又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脚下的一模一样袋子,心想这都是什么事。


  因为黑羽快斗清楚地看到,那两个翻的袋子里装的是自己的道具——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脚底下这个大开的也装着“逼真假肢”的黑色袋子,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


  ……他真傻,真的。单知道一个名侦探会自带死神光环,却不想三个侦探会变成死神加倍,就连他这个“生存率之神”都救不了。可怜那两个误以为自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的男人,在被三位过来善后的侦探带着警察和看门大爷发现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攥着袋子的口,心想能毁尸灭迹呢。


  在门口大爷激动地指控下,这两个人战战兢兢地承认了自己前一天的确是想过来回收尸体的——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更好的藏尸地点了吧。看着大爷因为自己成功帮助了警察而泛红的面庞,四人不约而同地想:


  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开了呢。


  总而言之,他们总算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大爷笑眯眯的写着“有空再来啊”的眼神里和警官们的感激中离开了现场。


  “这回没错了吧?”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旁边魔术师手里拎着的袋子,问道:“那两个人被抓的时候怎么好像表情不太对,看起来跟见了鬼似的”。


  黑羽快斗闻言耸耸肩:“他们第一个翻到的是你收拾出来的鸽子羽毛,一抖就全散开了,扑了他们一脸,效果和闪光弹有的一比。”他觉得在下次作案的时候倒是可以运用一下。


  “我就趁那个机会发射了一张扑克牌——带录音的那种,模仿出中性一点的声音,可不就把他们吓得半死。你们真该感谢我,要是没有我他们早跑了。”


  哦,怪不得能拖那么久呢。


  侦探们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摊开手。这个碎尸案警方已经查了好长时间了,那个塑料袋里装的不可能是全尸,顶多就是些人体部位,走的时候目暮警官还拉着他们的手一一送别:“诶呀你们可真是厉害,丢了个垃圾都能破案。”


  折腾了这么久,天也快黑下来了。服部平次看了一眼即将下沉的夕阳,黑黝的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一旁白马见状挑了下眉头:“有问题?”


  “不是,是晚饭时间到了。”


  哦对,民以食为天。


  剩下的三个人这才后知后觉,白马看了一眼火烧云,又瞥了一眼拿着道具袋子的黑羽快斗,不怀好意道:“吃烤肉吧。”


  “……你故意的?”


  “嗯。”


  工藤新一适时发表言论:“我觉得行。”


  服部平次看热闹不嫌事大,呲出一口白牙:“支持。”


  黑羽快斗:?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们有问题。


  魔术师沉默了,把袋子往上提了一下,已经想好到时候肉一上来就让他的道具精彩亮个相——无所谓,他会让谁都不好过。


  四人的背影被余晖拉的很长,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的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睛,又把这种感觉甩之脑后了。


  还在宿舍门口傻等的某个不知名学长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