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咒术界高层下达了一个强制任务。

　　任务内容是护送一个叫天内理子的小姑娘前往薨星宫与一个叫天元上人的咒术师同化融合，以重置其状态，维持【不死】的术式。

　　说白了就是献祭。

　　上面还三令五申本次任务的重要性，天元上人是日本所有结界的力量提供者，所以不容闪失。

　　你看着被你当做空气的学校设施【天元结界】，地铁、老人、手机。

　　……就这被诅咒师穿成筛子的结界也算【至关重要】这一等级的吗。

　　出于对该结界的极度不信任，你连【咒物储存室】的门都换成了【天神小学的门】，因为“绝对找不到的门”根本就是个flag，又不是产品带售后有保障的系统。

　　上头还要求必须让高专二年级的两位“最强”负责这个任务，但是……

　　你看着【状态栏】挂上了【不定性疯狂】debuff的五条悟同学，陷入了思考。

　　总觉得把这只误以为自己是大家长还天天试图给同学们投喂各种奇怪东西的最强咒术师叉出去做任务的话……星浆体不会被喂死吧？

　　你一筹莫展地开始翻该任务的描述，目标人物栏点开后，是【天内理子】的人物卡。

　　【星浆体：救世大巫女的转世所拥有的世界上最纯净的体质。因为资质过于纯净而无法使用以负面情感为源的咒力力量，但其持有者是「降灵术」的绝佳适配者。】

　　你：……！

　　这不是绝佳的巫女体质吗！送去跟奇奇怪怪的咒术师合体什么的也太暴殄天物了吧！咒术界那群封建主义的老东西是什么笨蛋啊！

　　好家伙，既然任务派下来了，到我手上了……

　　巫女预备役，拿来吧你！

　　五条悟现在是个定时炸弹不能派出去，你纠结半天，把倒栽在沙发上装死的四条老师拔起来。

　　同样是【六眼】【无下限术式】【反转术式】，粗略来看体型也差不多，还都是白毛，四舍五入这就是一个人！

　　“四条老师。”你捧着他的脸，语气平淡无波，“你是五条悟。”

　　之前可能不是但现在开始就是了，马上叉出去代替五条悟出任务！

　　【四条杰】非常明显地停顿了一下，藏在黑色眼罩后面的眼睛似乎正深深地望着你。察觉到你由于强行五条悟的紧张而不自觉地加重了按压的力道，他忽然笑了起来，歪着头，轻轻喵了一声。

　　……你差点忘了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有问题，【失语】状态下只能用喵语，甚至连写下来的东西都会变成鬼画符。

　　但无论如何都比那个真·五条悟要好，住他隔壁的夏油杰同学都一脸崩溃来敲校长室的门要求换寝。

　　他就差考虑一招友情破颜拳下去能不能把这人打清醒了。

　　“五条悟。”

　　你决定从称呼上开始催眠自己这就是五条悟，这样万一东窗事发你还能用“我认错人了”来解释。

　　你平静地说：“这里有一个护送星浆体的任务要交给你。”

　　“……”

　　没有猫言猫语的回答，【五条悟】缓慢地眨了眨眼，忽然扑过来抱了你一下。

　　因为一直开着【低拟真度】的原因，你的反应要比正常人慢上一两拍，后知后觉肩膀上好像多了个毛茸茸的白色脑袋，还蹭了蹭。

　　在你要做出推开动作前他已经及时松开，退到校长室门口，对你竖起一个大拇指。

　　“喵！”

　　你迟疑。

　　——这应该是答应了的意思吧？

　　“前面就是东京咒术高专了吗？”

　　天内理子感到心累。

　　夏油杰语气轻松：“是哦，上山就是了。公交车有点颠簸你可能坐不惯，我用咒灵带你飞上去吧？”

　　“终于到了……”

　　天内理子神情恍惚，呜的一声差点哭出来。

　　任谁被保镖拖着到日本各地购物旅行一直到最后一天才一路飙车卡着任务死线送到任务地点都会一脸“得救了”的表情吧！

　　那个强行拖着她们到处飞的保镖还邀功般大声“喵”了一声。

　　绝对是在自豪自己“将时间卡得刚刚好”。

　　一个毫无羞耻心大声“喵喵喵”的大男人，就算会为女孩子的购物出钱也救不了，怪恶心的、变态！

　　夏油杰将天内理子送下飞行咒灵，挥挥手召唤出一只形似宝可梦大嘴鸥的咒灵。咒灵张开嘴，口中都是她们在各地买的纪念品。

　　“理子妹妹。”夏油杰帮她把东西提出来，“你拿不动吧，我帮你提进去。”

　　天内理子摆了摆手，笑容暗淡：“算了吧，都是给你们买的。……反正我很快也用不上了，记得把黑井的那份留出来哦！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井美里：“……小姐。”

　　夏油杰欲言又止，转头看向双手都插在口袋里的五条悟：“我们没和她说清楚吗，原来？”

　　五条悟无辜地歪头。

　　小猫咪又会有什么坏心眼呢？

　　“……是我忘了，老师你根本没办法说人话啊。”夏油杰反思，“以为悟长大后会变靠谱是我的错，也就是说你是什么都没解释迎面就拽着人全日本地飞，对吧？”

　　站在门前的天内理子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深呼吸，踏入了学校大门。

　　一只监控摄像头怼上了她的脸，心跳骤停。

　　黑洞洞的摄像头映出了她惊恐的脸。

　　“欢迎，天内同学。”

　　她才发现有一位美丽的红裙女性恰好站在东京校大门往内一线的地方，女人朝着她伸出手，像是要拉住她。

　　她语气平淡：“欢迎来到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这是你接下来的四年要生活的地方，希望你能在这里度过充实且幸福的日子。”

　　……什么？

　　天内理子快被搞得混乱了。

　　我不是来和天元大人同化的吗？同化就是在这里上学的意思吗？

　　……还是说，我不用死了？

　　天内理子恍恍惚惚地想，但几乎本能地握住了那只温暖的手。

　　电子屏上冒出一行绿色的字体。

　　【学生✓通过】

　　“呀，新宠物~”

　　校长小姐身后忽然冒出一个长得极其眼熟的墨镜白毛，伸手过来拍了拍她的头，语气轻浮。

　　他抱怨道：“校长小姐又往家里捡小动物了耶，没办法，身为一家之主我只好承担起捕猎的责任啦——啊、刚好有带诶，真巧！不愧是我！”

　　这个与五条悟长得一模一样的学生一脸高兴，从口袋里摸出血肉模糊的一团不明物，递向了天内理子。

　　动作像是要怼到她嘴里。

　　“哇，你看起来好瘦小，要多吃一点快点长大啦~”

　　天内理子瞳孔地震：“……你不要过来啊——！！”

※《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第210章的if线番外，与正文剧情无关，2500fo加更

※第三人称，甚尔单人，不涉及其他角色

※简单来说就是，“当初没有踹飞小偷、没有和钟雅相遇”的甚尔，会怎样遇到钟雅，又会发生什么

※2600fo的加更等下个月再说吧！年底了忙死了！我去写明天的更新了！

        ↓以下正文↓

　　“任务对象就是这个女孩子？”黑发男人曲起手指，弹了下捏在手里的照片，发出哗啦的声响。

　　孔时雨一脸肉疼地想要叫停他玩照片的行为：“禅院，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捞到的情报，你能不能珍惜点？”

　　“我现在是伏黑。”甚尔无聊地接了句话，再度看向手里的照片。

　　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笑得明媚又灿烂，无忧无虑的模样简直叫人烦躁。他哼了一声，将照片塞进口袋里：“真的只要抓住这个家伙，就能拿到三千万？”

　　“原本是有人在收这个女孩子的情报，”孔时雨给自己点了支烟，“如今传出来的最新消息是，两面宿傩凭依在了她身上。”

　　“哦？”甚尔挑眉，即使是他也听说过千年前的诅咒之王。

　　“消息封锁得很严，不知道凭依的实际情况如何，不过从总监会那边的动向来看，这个女孩子还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和诅咒之王共存的。”孔时雨吸了口烟，“出这个三千万的人之前是要情报，现在改成要人。”

　　“老实说这么一来任务反而好做了，诅咒师们对于情报收集可不擅长。”孔时雨吐出烟圈，“所以啊，伏黑，你的话肯定能把这个女孩子抓过来吧？”

　　“就不能直接杀了吗？”甚尔满脸嫌弃，“我不擅长留活口啊，男人还命硬一点，女人的话稍有不慎就死了啊。”

　　“这是要求，必须让她活着。”孔时雨扫了他一眼。

　　甚尔不置可否，想着到时候实在不行就砍掉任务目标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他稍微花了点时间去调查那个名叫钟雅的女孩子的日常行动，除去高专给她安排的任务，平时她很少离开高专，从某方面来看真是优等生。

　　而高专又是住宿制，她出去买日用品时，身边也总是跟着其他人，比如五条家那个六眼，又或者是那个咒灵操师，都不是什么好处理的对象。

　　如果要将她就地格杀，甚尔能打包票没有问题，即使六眼和咒灵操师在场也不要紧，可是要把人活生生地带走，就要麻烦得多，六眼能看得到咒力的痕迹，咒灵操师又有可能留下追踪用的咒灵。

　　不过没有关系，甚尔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再加上这次的任务没有时限，他可以等到她单独行动。

　　观察，等待，伺机行动，像蛇一样悄无声息，像蜘蛛一样布好陷阱，像豹子一样发起突袭。

　　——出乎意料的落败。

　　“啊。”少女发出了恍然般的气音，“原来你不是想杀了我啊。”

　　已经破烂到血肉模糊的膝盖处探出了人类不应有的仿佛刀片的存在，从掌心里长出来的“镰刀”也泛着不吉利的血色，明明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那双不知何时变成金色的眼瞳却锐利如蛇……不，龙吗？是中国传说中呼风唤雨的龙吗？

　　甚尔的腹部被划开了一道血口，鲜血正不停地渗出来，更恶劣的是钟雅的另一条腿正死死地压在伤口上，阻止他的起身与逃跑。

　　就体型来说钟雅比他要娇小得多，然而此时伤口处传来的压力却像山峦一样沉重，根本动弹不得。

　　甚尔的呼吸像是风箱一样，真难想象居然有人能跟上他的速度，那些从她血肉里长出来的刀刃居然坚硬到连特级咒具都无法打碎，即使靠着肉体的力量将她踹飞出去，也会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死盯着他的空隙，哪怕没有空隙也要制造空隙，直到将他钉死在地上。

　　多可怕的韧性，就好像这人体内支撑着她的是永不折断的钢铁一样。

　　“喂，小丫头。”甚尔挤出一个嘴角带血的笑容，内脏好像受损了，呼吸火辣辣的，“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放过我，我告诉你是谁出的悬赏要抓你。”

　　“没意义。”金色的瞳孔里透着冷淡到不似人类的神色，“既然是悬赏，现在必然有很多人来抓我了，而以我的力量，要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揪出幕后主使，并且施以惩戒，想也知道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在那之前我还会遭受到更多的袭击，即使不和你做交易，也有的是可以‘拷问’的对象，不需要放过你。更重要的是……”钟雅眼底的金色更浓，“你很危险，直觉告诉我，不能放任你离开。”

　　啊，甚尔眯起眼睛，不再掩饰潜藏的凶戾，所以说他讨厌这种直觉敏锐的家伙，光靠本能就判断得出来他是个危险的敌人。

　　游云刚才被打飞了，负责存储武器的咒灵不知为何从她近身后就恐慌地逃进了他的肚子里，正因如此他才只能选择肉搏战。

　　偏偏这家伙的直觉好得惊人，简直像是旁观者一样，能够清楚地知道他的攻击会朝向哪里，从而躲过致命伤，甚至不惜以伤换伤，让他无法逃脱。

　　“你要杀了我吗？”甚尔问道。

　　压在他身上的钟雅歪了下头，有些诧异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至少在这里，我没有夺走任何人的生命的权利。”

　　她掌心里的镰刀变成了手铐，稳稳地将他的手腕锁住。

　　“这个，”她指着血色的手铐，“除了我以外没人能帮你解开，而且也会给你加上‘禁令’，你无法伤害任何人。我要把你带回去，弄清楚你是哪号人物，再给你正确的处……罚……”

　　她到底是因为失血和疲惫劳累不堪，就算在战斗时能够靠毅力和特殊能力支撑，一旦放松下来就恢复成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该有的模样，居然趴在他怀里就这么晕了过去。

　　完完全全低估了他是怎样的亡命之徒。

　　“不能伤害任何人”又怎样，只要他用牙叼着刀，将自己的双手砍掉，就能从困境中逃出去。

　　只是刚升起这样的念头，手腕上就传来了热意，手铐在禁止这种做法。

　　居然连“自己”也包括在了“任何人”的范畴里。

　　甚尔感觉到了无语，这样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了？曾经的术师杀手，复出第一战就遭遇如此挫败，实在是让他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运气。

　　不对，运气什么的，他从来就没有过吧？

　　甚尔呼了口气，放任自己倒在地上，钟雅还趴在他的怀里，睡得肆无忌惮。

　　他收着下巴瞥了眼钟雅，伸手抹了把她还带着血迹的脸。

　　这么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嘛，甚尔不爽地又戳了几下，被一把抓住了手，像是在挥赶蚊子。

　　钟雅掌心里的伤口自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接触时还带着血液特有的粘稠感。

　　不过，是一只温暖的手。

　　让甚尔想起以前被自己的儿子惠握住手指时的触感。

　　他停顿了一下，彻底放弃了挣扎，直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找过来为止，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和钟雅一起，睡得异常安稳。

　　后续的处理出乎甚尔的想象，中国交流生在日本遇袭的事，一旦传开后果不容设想。

　　甚尔戴着手铐跟在钟雅身边，百无聊赖地听着那些曾经他厌恶的咒术界高层一边擦汗一边拘谨地做着汇报，而钟雅在看过他的资料后，就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那些资料甚尔自己偷看了几眼，嫌弃地发现居然连他在禅院家的经历也有所涉及，还知道他打算和禅院直毘人交易把儿子卖掉的事，谁知道高层究竟在御三家里塞了多少人手。

　　“我会向我们家、我的国家报告此次的遇袭事件，并不会有所隐瞒。”钟雅用陈述的口吻说道，“但是——”

　　这个转折让高层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想要他。”钟雅看向了甚尔。

　　“既然是我把他抓回来的，那么由我处置也可以吧？当然，我知道天与咒缚很宝贵，作为交换，我可以在向我方汇报时对具体的情况做模糊处理。”钟雅说。

　　对高层来说这种好事自然求之不得，反正在他们看来甚尔被钟雅抓住时就该死了，甚至说他死了可能会更好，那他们就能把一切推到甚尔头上，死人又不会说话。

　　现在钟雅自己愿意接手甚尔，那后续的一切就和他们无关，不必为了之后的补偿伤脑筋，也用不着互相推诿，可谓是再好不过。

　　甚尔跟着钟雅走出了会议室，等走到没人的角落里，她才停下脚步，重重地呼了口气。

　　“喂，小丫头，你想要我做什么？身体给你当实验材料吗？”甚尔肆无忌惮地问道。

　　“才不是！”钟雅愤怒地反驳他。

　　是，“愤怒”，货真价实的愤怒。

　　“日本的咒术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家不管吗？就任由这个混乱的事态发展下去？！就算把你交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走什么法律程序判罪吧，只会继续让你去杀人。”钟雅用力说道。

　　这点还真是看得明白，甚尔咂了咂嘴，那些人怎么舍得销毁他这样好用的武器。

　　“所以，才不要把你交给他们。”有点任性的口吻，“虽然由我来说这种话不太妥当，但是我不希望你死。”

　　“你虽然是术师杀手，但是一直只是拿钱办事，只要还存在这种‘市场’，就无法阻止像你一样的人出现。既然如此，我需要你。”

　　她的手按在了手铐上，原本的手铐眨眼间化作了手环，箍在甚尔的手腕上：“以后如果还有你这样的人来抓我，那就由你来解决，并非杀死，而是抓起来，我会和我的国家商量，以此为筹码，和日本方面谈判，对诅咒师、咒术师、黑网等等，逐步加强管控。”

　　“我知道根本问题不在这儿，但是毕竟我不可能对日本的政治插手，大概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她抓着头发，真切地为此烦恼，“啊，另外你还要协助我的任务，虽然你没有咒力，但是有咒具就能祓除咒灵……”

　　絮絮叨叨地安排起了任务，虽说甚尔已经清楚自己任由钟雅宰割的情况，但还是会感到一丝不快。

　　正当他想着敷衍过去的时候，钟雅说完了安排：“……就是这些了，然后，等你差不多弥补了自己的过错的时候，就跟我回国吧，我们家可以给你安排一个身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但是绝对要遵守法律和秩序！你看你，既然身体这么好，有的是事情可以做吧？就算过了年龄不能当运动员，教练啊、保安啊，这些都可以当吧？”钟雅说着又兴奋起来，自顾自地开始给他畅想起了“美好的未来”。

　　太天真了吧？为什么会相信他这样的烂人还能改过自新啊？

　　等甚尔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钟雅转过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又笑起来：“你真的是烂人的话，就不会因为有了妻子和儿子沉寂这么久啊，你想要过普通的生活吧？再尝试一次吧，不会让你后悔的。”

　　……原来如此，这个小丫头，是他最不擅长对付的那种人。

　　尽管清楚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幸与黑暗，也在坚持不懈地保护他人，尽自己所能去做，妄想着将自己所见到的、所接触到的，全部纠正过来。

　　用野心来形容都算是小瞧，是难得又愚蠢的天真和执着。大概只有她的国家里，才会诞生出这样固执的性格，为了他人努力，这种人真是蠢透了。

　　偏偏这种人，对他这种被黑暗的淤泥纠缠的人来说，刺眼灼目到无法忽视。

　　“那就说好了啊。”甚尔语气散漫地说道。

　　绝不是想去相信这个家伙，也不认为自己这样的烂人可以获得幸福，只是……

　　被那种“美好的未来”蛊惑了。

　　他就是想要接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为此他可以成为最疯狂的赌徒。

　　手腕上的血色手环依旧温热，那是她的血化作的东西，无坚不摧。

　　他会戴着这种东西多久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搞不好到了她想帮他摘下的那天，他还不想摘掉？这种猜测未免太好笑了。

　　甚尔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以后会想要戴上的，是更加精致的、细小的、只能套住一根手指的东西。

　　那是很久以后的未来了。

　　end

献给Rose Tyler，祝宇宙里最耀眼的女孩生日快乐。也敬2005三人组，所有的美好都属于他们。而他们仨属于BBC和全宇宙，只有烂文笔和流水账属于我。

BGM：Chocolate Jesus

2019.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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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碰我的金发女孩！她更愿意和我跳舞，不是和你！”

“你这迷人的骗子，就算你改过自新了我也绝不会把性命托付给你。”

“我不信任你，而且嫉妒死你了。看我的‘嫉妒舞步’！”

“知道吗我才是这的头儿，想呆在这你就必须得听我的，快去干活！”

TARDIS里Jack的房间，穿蓝绸睡袍的Jack和穿粉色睡衣的Rose边站在床上跳舞，边对坐在地毯上的Doctor探头探脑地学着舌。

他们按计划把瑟琳送回了Raxacoricofallapatorius的孵化站，顺路瓦解了一个阴谋，宇宙老伙计（good old universe）总是这样危机四伏又魅力无穷。回到TARDIS后他们累坏了，Jack提议可以在他的房间开个枕头趴，Rose举双手支持，Doctor没有反对。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穿着套头衫坐在Jack房间的地毯上，干瞪着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家伙。

Jack抻着脖子看了他一眼，衔着Rose的耳垂嘀嘀咕咕起来，Rose也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这边。她咬着舌尖点点头，耳朵红红的。

“哇啊！”Rose惊呼，因为Jack猛地拦腰抱起她。

这位来自51世纪的卡萨诺瓦是公主抱的宇宙级权威，即使穿着睡袍他也能让自己瞬间成为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Rose深情回望着Jack，并努力压制笑场的冲动。

Doctor挑眉环臂，看着他俩以这副挑衅的小样儿朝他走过来，告诉两颗有点酸溜溜的心脏他对这种表演痕迹明显的骗术半点也不在乎。

实际上他看起来正不错眼珠地瞪视Jack。

他看着Jack抱着Rose走近，弯腰笑眯眯地和自己平视，近到Rose的发丝扫在了他的脸上。

Jack忽然收回了手。

Doctor慌张地伸出手接住落下的Rose，打开盘着的腿让她坐在他前面的毯子上。然后他又慌张地放开手。

“看到了吗，就是那个眼神！”Jack和Rose击掌，爆发出一阵狂笑，“唔真应该给它起个名字，‘玫瑰警报’怎么样？”他毫不留情地调侃，捂着笑岔气的肚子对Doctor说，“你知道我绝不会因为这点警告放弃追求的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的，都怪你们俩太可爱了！”他轻轻亲了亲Doctor和Rose的额头。

“相信我，你们会爱上3p的。”他补充道。Rose笑着给了他一脚丫。

Doctor则非常难得没有嘲讽Jack，他的思绪完全集中在Rose身上了。他和Rose每次的肢体接触都充满冒险和肾上腺素的气味，非常动态，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温馨安宁：她的温度温暖了他的胸膛，他的两颗心脏被她充满能量的笑声微微撼动，她散发的金色柔光驱逐了他眼底的黑暗，一阵阵玫瑰香波的味道像一只小手轻轻挥去他的不安。

这份安逸和亲昵感染了Doctor，他跟着一起笑起来，下巴轻轻靠在Rose的头顶。

Jack看着他们，欣慰地点点头，两大步跑跳回了床上继续他的模仿游戏。他惟妙惟肖地学起因为他们仨一起被关进一个外星牢房而整整两天都没喝到茶的Rose。

“你太夸张了这绝不是我！根本是哥斯拉。”Rose气嘟嘟地争辩，“都怪他们没有茶。”

“你是个正牌英国人。”Jack拍拍胸口，“我再也不要和没有茶喝的Rose Tyler困在一个牢房了。”

“没有茶喝的Rose太可怕了。”Doctor也对此深刻表示同意，“你一声大吼，他们就作鸟兽散了。”

“喂！”Rose用胳膊肘警告了他一下。

“这回该我了！”

Rose从Doctor怀里跳起来，差点撞碎他900岁的下巴。

她爬到床上，夸张地模仿起Jack从登上TARDIS就对她对Doctor甚至对TARDIS展开的疯狂调情。Doctor对此止不住地发笑，拉着Jack声讨起那段折磨人的时间。

彼时Jack在TARDIS里大把挥洒着荷尔蒙，Rose和TARDIS都表示不介意，Doctor每分每秒都想着把这个上校踢进最近的黑洞，即使他们都明白调情是“Jack’s way”，也都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回馈年轻时间特工这份不能被简单定义为爱情友情亲情的、博大而慷慨的、充满积极能量的情感。Rose总说他对Jack太苛刻了，尽管Jack挺乐在其中的。

“回馈绝不是指回馈调情这部分。”Doctor隔空点了点好像正在授勋“调情勋爵”的Jack。

“为宇宙而战，为Rose Tyler和Doctor而战，向长官们致敬。”Jack比了个笑容明朗的军礼，“直到宇宙尽头。”

“你是个正牌的宇宙情圣。”她趴下来面对着趴在床沿的Jack，笑咯咯地摆腿。

“宇宙情圣在整个宇宙中尤其偏爱你们俩。现在是我们四个家伙深爱彼此和整个宇宙不是吗，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充斥爱意的盒子。”Jack骄傲地回答着，Doctor闻言也勾起一个大大的笑脸。Jack自然地吻了吻Rose搭在床沿的手指，边悄悄抓起了一个布偶，“宇宙情圣呼叫金发女孩，不明飞行物袭来，咻——”

Rose大叫一声闪躲过去，抓起一个抱枕准备丢回去，却一下被掉在手边的布偶吸引了注意。

“Blimey that is so cute——”她把它举起来展示 ，“Look！”

布偶的每处曲线都被设计得很圆润，手感柔软得让人感动，最重要的——它是一个拿着音速起子的Q版Doctor。她醉心地捏了捏它的耳朵，面对本尊可没有这个机会。

“无敌可爱对不对！TARDIS送给我的。”Jack得意地说，“我敢打赌她的每条电路都被我真诚的爱打动了。她真是个感性的美女，不像她的老乘客那样长着副铁石心肠。”他悲壮地抚膺长叹瞥了瞥Doctor，Doctor翻翻眼睛表示不屑。

“天啊这太可爱了……TARDIS，我也能有一个吗？求你了。”Rose向透视着一颗绿色行星的天花板合十。

很快，一个Doctor布偶出现在Rose腿上，甚至还自带了一个精致的小行李箱。有时候Doctor都为TARDIS对Rose的偏爱感到惊奇，几百年来他从来没有着这样有求必应的优待。

Rose好奇地打开小行李箱，里面比外面大，装了很多款小衣服：新皮衣，普通制服，睡衣短裤，铁灰西装三件套，亮片裙子，黑风衣围巾，休闲装……

她像小女孩一样欢呼尖叫，“啊TARDIS！你最好了！谢谢！！”她给了TARDIS一个飞吻。

“换装游戏！哦TARDIS你太天才了。”Jack亲吻了墙壁，“我的小Doctor也能来几条裙子吗？”

“喂你们俩，我还在这里呢。”一个人气超高的冒牌小垃圾？太棒了，Doctor认真思考起最近自己是不是又在哪冒犯了TARDIS。完全陷入了女生游戏的Rose和Jack一点也不在乎Doctor的脸色，Doctor看着看着也不自觉地把自己代入了布偶。

哼……他就知道他的两个伙伴都很不看好他的旧皮衣。

Rose不客气地丢掉了“他”的皮夹克和套头衫给“他”换上了风衣围巾。她欣赏了一会，认为“他”这样看上去有精神多了。

Jack把一身比基尼放在手边利落地扒掉“他”的皮夹克和裤子，然后忽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宣布这样更好，并大大地亲了“他”一口。

好吧这很Jack，他还是应该去做个“黑洞情圣”。

轮到模仿Doctor的时候Rose咬着指甲思考了好一阵。Jack端来了饮料和小吃，他给Rose加油，然后给Doctor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Rose终于行动了，她滑下床，踱步到Doctor面前，对他吐吐舌头：“嘿嘿。”他知道那是她正在策划着什么的表情，他笑着扬眉等待她的小把戏。

Rose飞快地从Doctor边上抓起他的旧皮衣利落地穿在自己身上——肩线在她的臂弯，衣摆垂直到她的大腿，衣袖长到她甚至无法露出指尖。这件沉重的皮衣布满了Doctor身上那种让她安心的清冷味道。

Rose往上拽拽袖子，把旧皮衣用力裹了裹紧，这样才能摆出他经典的胸前揣手姿势。她调试着北方口音，“许多星球、都有、北方……许多星球，都有北方。许多星球都有北方！怎么样？”

“咳、咳咳！”Doctor呛住了，他目瞪口呆，“嗯……嗯、很好！”

他下次穿它的时候很难心无波澜了，从各种意义上。他从未想过这件囚衣竟然也能被穿得像这样生机盎然，闪闪发亮？这不仅取决于它包裹的是一个鲜活善良的生命还是一个既老又蠢的战争罪人。Rose，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名为“Doctor”，那一定是她，她才是那个宇宙的拯救者。她无需发动一场大战，因为她用一个轻触就能重塑一个最顽固的Dalek，她用一句话就能挽救他即将崩塌的灵魂。

“‘I’m the Doctor by the way.’”Rose忽然弯腰凑近让他回过神来，她向他伸出双手，“‘What’s your name?’”

“‘Rose.’”他握住她的手，接过她的台词。现在他们站得很近，手牵着手好像随时就要起舞。

“‘Nice to meet you Rose，run for your life!’”Rose对他摇了摇手里的布偶。他俩都心领神会地笑起来，小小地拥抱了一下。初次见面他就炸掉了她的工作，这样的出场足够令她印象深刻了不是吗。

“‘900年穿梭时空，我还从来没被谁的老妈抽过。很疼耶！’”她学着他愤愤捂脸的样子。

而他学着她的语调，“‘You're so gay~’咳呃。”

“噗——”Jack把酒喷了出来。

“Shut up.”Doctor转头对他说。

“‘没问题！今天就露一手给你看，时间领主积淀了900年的厨艺！’”

“‘Boom……’”Doctor有点沮丧地挠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是想给你做肉派的记得吗。”

Rose安慰地轻抚他宽阔的肩膀，“Doctor我不是想笑话你……你有拯救整个宇宙的才能，但是TARDIS和我都认为你最好还是不要下厨了。”TARDIS适时地发出一阵附和的嗡鸣。

“‘卡迪夫，21世纪，风是从……东边吹来的。’”Rose接着说，把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学得十足十。

“‘相信我，整个宇宙最安全的地方。’”他笑着接上。

“‘时间旅行就好像巴黎游，你不能光看导游手册，你得融入其中——吃东西，用错词语，被宰，最后和陌生人吻在一起！还是只有我会这样？’”

“这真是他说的？”Jack闻言跺脚，“啧真想见见那些浪漫版本的Doctor，我要亲他们一亿次。”

“‘你看起来真美！……考虑到，你是个人类。’”她的眼神在笑他的不直率，他微笑着垂下眼帘。

怎么能直率呢？他就像是末日的永夜，而她则是一颗刚爆发的超新星，她闪耀着的人性光芒总让他感到着迷和骄傲，敬畏和卑微。他永远庆幸当初Rose选择了登上TARDIS。

Jack边鼓掌边跳到背后调侃Doctor，“唔哦——我认为你应该学习一下正确的调情方式了Doctor，即使作为一个时间领主。”他凑到耳边小声对Doctor说，“By the way，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火辣的小心思们嗯？”他在他肩上挠挠。

Doctor面红耳赤地回应着Rose柔软的拥抱，同时狠跺了Jack一脚。

最后轮到Doctor登场了，Rose和Jack不会让他跑掉的。

当这张阴暗的面孔上忽然浮现出Jack永远不正经的暧昧表情时Rose愣了几秒，然后笑到满地打滚。

“你们真是绝配。”她擦着眼泪说，“那表情太适合你了Doctor，真的，看起来非常……惊人。”

Doctor收起这个短暂而成功的模仿，开始把话题延伸到“细数Jack在修理TARDIS时因为和她调情而接错电路的次数”，并指出上周他惹得TARDIS差点把他们扔进时间漩涡。没错他就是喜欢苛刻地对待他，每次这样做他都很高兴。

“Doctor有时候你就像个无趣的老爹，这不是声讨大会你知道吗，你毁掉了整个气氛！”Jack气愤地说，“TARDIS已经原谅我了，她还告诉我你经常做错事惹她不高兴！比如让她低空飞行、撞上陨石、老在船里自爆、用脚踩控制台……”

Rose边吃薯块边看他们俩，两人很快从小心眼地互相揭短发展到用枕头互殴。

斗争，男孩间交流的方式不是吗。斗争……Dalek，Jack，虚无男孩，Sliteen，经历了这些斗争，Doctor每天都比最初要好多了，他不再那么愤怒暴躁，不再那么怅然若失，不再那么消沉极端，他正在丰满起来，再次成为自己。但他仍然为他的同胞和星球感到伤心和愧疚，那已然存在于时空的疤痕永远都无法消除或者被扭转，他有时会看着双手出神，把自责深藏在两颗心脏之中，无处忏悔无神祷告。那么多的生命，那样可怖的浩劫……她难以具体想象，但能够理解他的痛苦。她希望有朝一日他会愿意谈谈，她也许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地告诉他，他确实拯救了全宇宙。

“呀！”一个枕头榴弹横空击中了Rose，把她砸进了蘸酱里。他听到Jack发出一声大笑，Doctor倒抽一口气。

她毫不犹豫抡起枕头地加入了互殴式交流。

当然，是和Jack站在一头。

“好了！等我表演完这段，你们俩就要去睡觉了！”Doctor堪堪避开一个左旋枕头，听起来就像个快被活泼的孩子折磨致死的家长，“现在太晚了！”

“这是时间机器耶！”Jack和Rose正在兴头上，人手几个枕头导弹枕头鱼雷枕头核弹，“没错！随时可以旅行或者睡觉，谁要现在去睡觉啊。”他们开始瞄准了。

“时间机器可不是用来补眠的，这对你们的健康不好。”Doctor不为所动地回答，“好了，这是今天最后一段模仿游戏了。Rose，可以配合我一下吗？请躺到床上，盖上被子。Jack，你去躺到壁炉边的大沙发上盖上毯子。Oh come on，quickly！”他拍着巴掌。

“Ok fine……”Rose有些小失落地爬到床上盖好，向Doctor的方向眨巴眼睛。Jack也耸耸肩照办，把自己扔进宽大的沙发。

Doctor半卧在地毯上，仰望着天花板开始讲述一个古老的加里弗雷壁炉故事，这是一个情节不算复杂的寻宝故事。Doctor安详朴素的语言穿过了那片橙色的天空，银色的树叶，无尽的原野，穿过一切在故事里绝不会消失的过往……

Rose和Jack都没有插话，他们静静地聆听着，分享着，陪伴着，直到沉沉睡去。Doctor缓慢地讲着，回忆着，感慨着，直到故事结束。

TARDIS的光线自动调节着，就像日出前一样依稀。Doctor的眼睛能看得很清楚，他慢慢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Rose跟前。她搂着那个布偶侧卧着，睡得很安稳。Jack低低的鼾声不时传来，看来TARDIS把壁炉的温度调节得非常舒适。

“最后一个模仿游戏：听壁炉故事入睡的Rose和Jack。”他笑笑说，“效果非常逼真。”

Doctor躺回到地毯上，把双手枕在脑后，舒适地伸展腰腿，再次看看他们， “晚安。”

TARDIS轻轻吟唱。

＃轮回重生梗，一开始可能看阿银像坏人其实不是，我挣取给所有人一个好结局

＃基本上就是走剧情，对主线会有改动，多加糖

＃看好了是齐慕齐慕齐慕！！不喜误入

1

霞云皑皑，朝阳曦光。女子昏昏沉沉于殿中醒来，迷茫打量四周时被一道缥缈虚无的声音唤回神志：“枉死之人，有何心愿未了？”

女子这才忆起，自己原是已经成了一只孤魂野鬼，余念未了不入轮回，被神明掠入殿中，劝她放下执念。

“我不会离开。”女子答道：“哪怕做鬼，我也不想离开少爷身边。”

“痴蠢！”神明的声音斥道，“我且让你看看凡世，看看你那所谓放心不下的少爷现今如何。”

大殿上空出现一道强光，神明模糊的身影泛着光晕，优雅的抬指捡开云层，人间景象便立即倒映入殿中。

——人间芳菲正盛，敕勒川下水草丰美牧畜成群，河川如缎带，温柔穿梭在群山环抱间。牧民们赶着牧畜前往夏季牧场，马群铁蹄与大地相接，奔腾的声音宛若雷鸣阵阵，响遏行云。

在马群的正前方，一个身着牧袍的少年御着黑马，风驰电掣一骑当先，面容深邃英俊，洋溢着快活的笑容，明艳似朝阳般温暖。

草原上的牧歌中唱的风流少年大抵不过如此。

“……天河少爷。”女子痴痴的望着那道身影喃喃着，脸上露出着迷的笑容。

行进了良久，马上的少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遥遥抬头向天空望去。女子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喜，姣好的面庞上笑意更甚。

突然，后方跟着的马车中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少年脸色大变，立刻将刚刚异样的感觉忘得一干二净，小心翼翼的撩开车帘挤进去，像是生怕泄入一丝冷气似的。

女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是那个人。

她化作孤魂的那几年徘徊在少爷身边不肯离开，自然看到自己身陨后发生的一切，她万万不能想到的是，在发生那般种种之后那人居然还能与少爷和好如初，甚至感情更甚相伴一生，让她羡慕之余不禁升起一股……嫉妒。

她知道少爷是顾念旧情的人，若不是那人自小与少爷作伴，若与少爷一同长大的人是自己，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呢？

“他居然能感应到你。”神明万古波澜不惊的声音染上惊讶，“是因为水草马明王的血统么……不对，血脉几代后便该淡了，或许是你们真的有缘。”神明轻声喃喃：“水草马明王后人身上流的乃神明之血，若身边没有贵胄之人相伴怕是要短折而死……”

“罢了，你且听好。”神明对女子无奈道，“吾与你一个轮回，但你要向吾保证，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水草马明王的血脉，吾会予你神祷相助，再保留你这一世的记忆，便你在凡世生存。”

“吾会将你与那人命格对换，只是再入轮回之后万般便由不得吾，能否完成心愿，还要看你自己的能力。”

神明声音渺渺而去，女子一抹孤魂被拉入轮回之汐，一时间光芒大盛，轮回之汐的指针缓缓回溯。

2

“近日里来永宁镇的人真多啊，”塞北的边陲小镇上，齐天河东张西望，谢过小二端上来的奶茶对身边的女子道，“还净是中原人，当真以为这是块风水宝地。”

“少爷少说笑。”女子斥道，“相传是七星吴王的宝藏现世，许多人怕是亡命之徒，来这边寻宝的。”

齐天河无奈耸肩，百无聊赖道：“阿银真是无趣，成日里就会说教我，一点也不可爱。”

“我、我哪有，少爷别乱说。”阿银与少年目光相接，脸腾的一下烧起来，连忙别过视线：“阿银不是有大本事的人，只能靠多唠叨少爷来弥补；还有，我们这趟来镇上是办正事的，少爷还是早做完向老爷交差的好，也对少爷继承马场有利。”

“好啦好啦，知道了。”一提到继承马场齐天河的脸色就灰败下来，不再接话，环顾四周打量着镇上来往的人。忽然，他目光瞥到了镇中最华美的建筑，灵机一动道：“阿银阿银！我们去荣香苑看看吧！反正也是马场的产业，而且啊我还听下人说，这个荣香苑的当家的是个极有手腕，有才能的人，几年之间就把荣香苑做成永宁镇第一大家，我早就想结识他了！”

阿银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勉强笑道：“少爷，算了吧，荣香苑中都是女子，少爷去了怕是不方便。”

“少骗我啦。”齐天河说走就走，朗声道：“我要见他们当家的，他们当家的又不是女的。阿银也真是，每次我要去荣香苑都拦着我，怎么，背着我在荣香苑里养小情儿啦？”

“哦对！”齐天河恍然大悟般，“听说荣香苑的当家的是难得的俊俏郎君，痴心于他的小姑娘常常和听风阁阁主的小粉丝吵起来。阿银这么做贼心虚的……不会是也喜欢那位大当家的吧？”

“少爷！阿银没有。”阿银哭笑不得的追上他，心中却明白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阻止齐天河和那人见面，只得跟上，心中暗暗期待着那人今日一定不要在苑中。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齐天河向掌柜的说了一句，便被领着去了大当家的会客室中。

两人没坐多久，门口便传来一道清冽温柔的声音：

“少爷头一次来荣香苑，是慕某招待不周了，还得向少爷请罪。”

应声走入一位少年，明眸善睐眉目如画，一身白衣胜雪，外披着御寒的毛裘，白玉似的指间把玩着一只折扇，气质清清冷冷干干净净。

“不像人间景，倒似天上仙。”这是登时齐天河脑中唯一的想法。

少年见到齐天河后先是一愣，后礼数周全的招待了二人。几番寒暄后两人便已熟稔，齐天河笑着打趣道：“说起来，我和大当家是不是曾经见过？”

少年一怔，笑着摇头道：“慕某幼年家中生变，体弱多疾，有幸被老当家收养，自打记事起便待在荣香苑帮忙，不曾见过少爷。”

“那便奇怪了。”齐天河道，“我见着大当家却觉得似曾相识，心里面亲近的很，既然未曾见过那便是有缘了。‘天河挂启明’就连名字都这般相配，大当家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天河，别闹。”慕启明突然开口道。

“哦。”齐天河条件反射般的答道，随即两人都反应过来不对劲，连忙向对方道歉。

“我还是觉得应该是相识的。”万般过后，齐天河小声嘟囔道。

“那便当做是相识。”慕启明轻笑着与他对视，“我第一眼见到少爷也觉得面熟，说不定是真的认识，不过是多事遗忘了。”

齐天河闻言满意点头，随手替慕启明拢了拢披风嘱咐道：“外面风凉，启明就别去送我们了，好好歇着，晚上记得喝药，和参汤岔开。”

慕启明乖巧点头，随即猛地抬头与齐天河对视，眼中尽是惊讶，轻声道：“我，不曾记得和少爷说过服药和参汤的事情……”

那他，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这么熟练的嘱咐他？为什么能这么亲昵的唤彼此的名字？

“啊，我，我瞎猜的，启明你别放在心上。”齐天河心中也觉得奇怪，“还有，别叫我少爷了，还是叫天河吧，总觉得……我们就该这么叫彼此似的。”

“好，那便叫天河。”慕启明想不明白自己为何答应他，只是身体比思维更快的答应。心中居然也觉得天河说的话十分有理，好似…就该那般似的。

“明日祖父就该来镇上了，我们早点来接你，之后一同去见祖父。”齐天河将人塞进屋里，跨马而上遥遥冲慕启明道。

“阿银，走啦。”齐天河打马飞驰，年轻矫健的身影映着夕阳。

阿银勉强笑笑，向慕启明道别，心中却无尽酸涩。

她来前那个神明曾对她说过，有些事情就算是改变命格，人和人之间还是会有感应。例如这一世，慕启明仍是冰火寨之后，身负灭族之仇；例如这一世，任她怎么阻挠齐天河还是会和慕启明见面；例如这一世，这二人之间还是有那般似命定之人般刻进血脉的亲近……

她只是不甘。

忽的，阿银想起上一世自己在荣香苑时经历的一切，按时间来算，这个时候，那个美丽而妖冶的女人应该已经和慕启明接触了，想到自己上一世犯过的错误，这一世，慕启明会走上她的路吗？

若真的慕启明不禁干扰走上歧途，她是不是可以像上一世少侠他们阻止她一样阻止慕启明，真正得到少爷的信任呢？

3

入夜后的塞北便冷的骇人，慕启明自知不受寒凉，便早早的将窗户掩上，披着外袍整理这几日荣香苑的账目。烛火昏黄，将他的身影映到窗棂上，恍惚间他仿佛听见有人唤他：“启明启明，别看账目了，天太晚了早些休息吧”“启明启明，你看看我嘛，这个玉佩你喜欢不喜欢”

那是齐天河的声音。

慕启明疲惫的揉着眉心，思考着今天自己与齐天河的反常，却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雾水。

难不成真像天河说的，就只是有缘？

不好不好，怎么能唤天河，明明应该叫少爷。

可为什么自己心中有道声音坚定的回响着，说着“天河才是正确的称呼”呢？

一阵冷风袭来打断了慕启明的思路，他只觉得肺里似针扎一般，咳得头昏眼花撕心裂肺，待他回过神时，却发觉面前已经立着一位极其美艳的女子，那女子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眼底却格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