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柠檬蜜柑】equivocal death
不确定性死亡
微妙的1/2原著向,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对水果组胡作非为了www
@一般通过脆脆人 是这位老师点的初次任务和first kiss噢,写得有点点偏不好意思啦呜呜呜呜
原著小说伊坂幸太郎《疾风号》,柠檬x蜜柑,ooc预警。
学校超市卖的牛奶有一股古怪而稀薄的甜味,柠檬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情捏着吸了片刻,空空如也的胃却叫得越来越聒噪。你给我讲点道理啊,柠檬不耐烦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一顿早饭而已,叫那么大声烦不烦啊?
不。肚皮回应他:就算是能干的小火车,没有燃料也要罢工的不是吗。
前座的蜜柑叹了口气,窸窸窣窣一阵,扔来红豆面包和一张...
不确定性死亡
微妙的1/2原著向,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对水果组胡作非为了www
@一般通过脆脆人 是这位老师点的初次任务和first kiss噢,写得有点点偏不好意思啦呜呜呜呜
原著小说伊坂幸太郎《疾风号》,柠檬x蜜柑,ooc预警。
学校超市卖的牛奶有一股古怪而稀薄的甜味,柠檬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情捏着吸了片刻,空空如也的胃却叫得越来越聒噪。你给我讲点道理啊,柠檬不耐烦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一顿早饭而已,叫那么大声烦不烦啊?
不。肚皮回应他:就算是能干的小火车,没有燃料也要罢工的不是吗。
前座的蜜柑叹了口气,窸窸窣窣一阵,扔来红豆面包和一张纸条。
“谢啦。”柠檬大声说,惹得讲台上板书的数学老师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条腐烂多时的毒蛇,又惊惧又厌恶,并且很快就强作镇定地变成了空气般的空白。蜜柑没有在意,柠檬更没有,他先打开包装快乐地吃起了面包,三两口吃完了才想起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如何处理鱼尸?
柠檬看了看蜜柑的背影。他腰挺得很直,柔软的头发覆盖在后颈,肩膀像是还没发育好似的有点单薄。柠檬又低下头端详了一会儿纸条,同样没头没尾地回复道:“捞起来扔掉。”
或许是吃的太猛让他的运动神经有点麻痹,柠檬失手把纸条扔在了蜜柑头上。蜜柑很气恼——柠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明明一副除了小说之外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却总是不厌其烦地对他感到气恼——并回头瞪了他一眼,一脸杀气。
柠檬想了想,又自作聪明地写了张纸条过去:“想要我帮忙可以直说。”
蜜柑:“......”
交流停滞了一会儿。蜜柑最终还是回了张纸条,说谢谢,四个假名带一个句号,既郑重又敷衍。
柠檬和蜜柑不是朋友。包括“柠檬”这个名字也是,因为蜜柑叫自己蜜柑,所以擅自在心里叫对方“柠檬”——柠檬一样又酸又涩还不知好歹的家伙,上课的时候一直在睡觉,把头发睡得很乱,有不显眼却恐怖的肌肉和更加恐怖的眼睛。
蜜柑想。他依柠檬的话把尸体捞起来扔掉了,又脱下被腐臭液体沾染得一塌糊涂的手套。总归还是不太舒服,他一边洗手一边想。他确实动过找蜜柑帮忙的念头,并且确信就算是这样的请求对方也不会拒绝。但这样说不定会被他看扁。
“蜜柑君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啊。”脑中有个柠檬在拖长声音嘲笑道,“没用的小火车。”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火车是什么鬼啊。
蜜柑忿忿地想。虽然已经坐在了教室里,手上黏腻恶臭的触感仍旧挥之不去,头顶电扇嗡嗡嗡地响着,叫人烦烦闷闷的。
柠檬的纸条虽迟但到:“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回家扔鱼尸了,没来得及洗澡。”蜜柑写道。
交流又停滞了一会儿。头顶吊扇有气无力转着圈。纸条又砸在了蜜柑脑袋上,他听见柠檬在身后郁闷地“呃”了一声。他俯身捡起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是吗?”
他盯着这行歪歪扭扭的字看了很久,柠檬的眼睛浮现在眼前。只要看看这家伙的眼睛就会明白他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边缘生物,无所谓别人也无所谓自己,无所谓双手是干净是肮脏。无所谓是否是尸体,也无所谓是怎样的尸体。
柠檬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后颈,像是在试图把他内心隐秘蛰伏着的东西挑逗出来一样轻轻画着圈。
蜜柑觉得自己又要生气了。这很奇怪。他自出生起就像个色泽冷淡的影子,无所谓小说和现实,无所谓名字和性格,自然也无所谓生气与否——这种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我说啊,”柠檬慢慢拨弄着他覆盖在后颈的柔软的头发,“想要我帮忙可以直说嘛,我会当做任务好好完成的。”
数学老师把剩下的最后一截粉笔头扔进盒子里。这像是某种信号,聚集的学生如败北的蚂蚁般溃散,蜜柑保持着握笔的姿势没有变,仿佛是一颗水果被错误地搁置在了孤寂的速冻层。
很久之后,蜜柑才从凝滞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扔在会送去焚化的垃圾车里了。”
柠檬“唔”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不行啊,呃......那个什么什么君?”
“蜜柑。”蜜柑摘了眼镜转过身,将胳膊肘搭在他的桌沿上,“你是柠檬。”
“柠檬?”
“柠檬。”
“不讨厌。”柠檬咕哝了一句,“那就柠檬。”
蜜柑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站起来:“走吧。”
“去干什么?”柠檬立刻装模作样地问。
“......”蜜柑面无表情地转过脸,“请你帮忙,柠檬。”
“敬语加来听听?”
“......”蜜柑转身走了。太阳刚刚下山,他没走几步,向后稍稍瞥了一眼,就看见柠檬的影子从后面追了上来,跑近了就大声地说:“作为报酬,让我咬你一口吧?”
蜜柑冷漠地问:“我已经给过你红豆面包了。”
“那不一样。”柠檬立刻反驳,“饭后水果。”
蜜柑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搞不好是认真的。他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荒谬的状况,说不出哪里出现了错误,但他如同在梦境中事不关己地、不断幽灵般穿行的人生确实偏离了轨道。
“那行吧。”他听见自己自暴自弃地说,“一口。”
——END——
【御石】写作后记
1.全文约6500字,后记这种写作形式可能会和他人文章相似。
2.文中划线部分出自《知日·了不起的推理》中的《从小说道理与推理小说传统看松本清张》。
3.本文的时间和原作的时间设定可能有不相符的地方。
4.并没有看完御手洗洁系列的全部书籍,人物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5.感谢阅读。
A编辑:
您好。
...
1.全文约6500字,后记这种写作形式可能会和他人文章相似。
2.文中划线部分出自《知日·了不起的推理》中的《从小说道理与推理小说传统看松本清张》。
3.本文的时间和原作的时间设定可能有不相符的地方。
4.并没有看完御手洗洁系列的全部书籍,人物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5.感谢阅读。
A编辑:
您好。
感谢贵社将稿件付梓,因为如此这般的原因,拖延了这么久,还是要再次道歉才行。与往常一样,后记部分我已写好,也请按照惯例附在书末。
但是,这次我有一个请求,请绝对不要对它进行任何删改——本想说可以的话根本不用细读,但我知道负责的您是决不可能撒手不管的。当然我也清楚贵社不会擅自改动文章,只是此篇后记过于冗长,大概抵得上一个短篇故事,想着还是先打个招呼比较妥当。
最后,再次感谢贵社长期与我合作。下一次连载之前,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石冈和己敬上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之后是啰里啰嗦的后记。
其实本作的后记部分,是在一年前写好的,其中几张稿纸夹在超市促销广告和日历纸之间差点被扔掉,还有一张,因背面有字而留在桌子一角,上面潦草写着某个住址和号码,但之后看来我却完全没有印象。
这后记我删删改改,总是犹豫不决,中途也出版了龙卧亭等作品,最终下定决心,想着就附在这本书后吧。连载刊出之前,后记倒先完成了,所以也没有与正篇相关的东西。之前在《御手洗洁的舞蹈》中我把生活经历以“近况报告”的方式放进了正文,大家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但作为推理小说作者,实在有些滥竽充数的罪恶感。这次就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进后记,可以的话我希望没谁看它。
大概是握笔姿势不对,最近似乎有腱鞘炎的苗头。之前在书中提到身体状况的变化,收到了大家大量的关心信件,我真的非常感动——一个作家用这么苍白的话来形容实在是不好意思。与此同时,仍然有许多读者来信问到御手洗的近况或是提出案情调查的委托,考虑到不是所有人都会一本一本追着读我的小说,我只得抓住这次机会再多说一遍。
御手洗离开日本,已经近三年了。
我没有他的具体住址,关于他是否好好吃饭,体重、发型是否变化之类的话题,更是没法回答。另外,凭我一己之力,案件怪谈也实在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能一次次回信致歉。看着来信上大家仍然兴高采烈,评论某某乐队,诉说恋慕之情,推荐红茶店铺,总有种御手洗还在家的错觉——下一秒他就会睡眼惺忪从房间里晃出来,然后倒在去厕所的路上。
之前不记得有没有提过,御手洗不愿意读信,为了不辜负读者的热情我觉得我有义务逼他重视这个问题,时不时大声把信读给他听。有一次他气鼓鼓地冲过来,越过我在他眼里透明的身体,抢过信纸刻个“ワン!(汪)”又昏睡过去,鸡窝似的脑袋死沉死沉。之后怎么顺着这三个歪扭得像死亡讯息一样的字符来回复读者,我费心想了很久。
无论如何,被全国各地的大家担心挂念着,对于我对于御手洗,都是极度幸运的事。但我不得不再次强调——
不要再送巧克力来了!!御手洗是没办法收到这些的!!
最后我一个人也解决不掉这一堆的巧克力,只得分给邻居和编辑。
另一边,知道御手洗出国的读者则选择不再来信,或是问我连载是否会停止,御手洗还能不能活跃在我的故事里。这一点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虽然有些案子牵扯到当事人隐私等问题不宜立马公开,但我的犯罪记录档案中还有很多案件可供选择。
这也难怪大家如此担心,最近的连载确实速度慢了很多,有些读者似乎也发现了某些微妙之处——
“石冈老师您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御手洗先生似乎不如以前真实了,怎么说呢......全能?完美得有些无聊了.....”
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迟钝如我也觉得自己的小说似乎少了什么。被读者这么一提醒,虽然对于“完美”这个印象感到吃惊,但心中竟忍不住认同。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针对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和编辑探讨过,姑且算是得出了结论。
往常写作时我只需将不同时间的御手洗拼凑在一起。举个例子说,三个月前御手洗因为什么抑郁发作,我可能记不清楚,但如果他正好在几天前刚因为电视超长广告而乱发脾气,我就可以直接把这个素材写进三个月前的故事里。他离开日本后,我只能费尽心思在脑子里搜刮他的动作神态。记忆存在变数,这不仅使我写作速度慢了下来,关于他的描写自然也没有原来活灵活现了。或许,我隐约如此猜测,这也是因为我的记忆会自动屏蔽他无理取闹有悖常人的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大家对于脾气怪诞的侦探为何如此热衷呢?这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理?事实上头几本小说里为了让大家更好地接纳主人公,我对御手洗的描写相当收敛,如果把他那些怪癖全部抖露出来,书怕是一本都卖不出去了。
“因为御手洗先生很帅气啊,虽然阴沉乖僻却很喜欢狗呢。现在的人很喜欢反差啦反差,一个不良少年对酒精过敏,不是很可爱吗?”编辑在我问起时这么回答。
这种说法让我摸不着头脑。电影中会用坠落悬崖却尽力躲开花朵的镜头来体现一个恶人的人性,只是巨大的恶中那么一丁点自以为是的善意而已。当然御手洗的品行绝对算不上“恶”,我反而认为他一直怀有笨拙的善良。
关于最近的几部作品,许多信件的措辞相当不客气——“搞什么,这个故事小洁基本上没有出场啊”、“关于您英语方面的尴尬事,实在不必写得如此细致”、“御手洗先生是因为太烦你才离开的吧”、“你有什么资格和他住在一起”、“侦探助手到底是个什么自以为是的称呼啊”——最近这样的信件也有日渐增长的趋势,我想来回应几句。
关于侦探助手这一点,我的工作很简单。当御手洗边大叫边痴痴笑着,吵着要把盖在密道上的桌子移开却没人愿意搭腔时,我会帮忙搬起他对面的桌腿,一起把桌子移开。当然他自己也能移开,只是更慢些,费力一些,要使两次劲罢了。至于起居生活,我想他也只是习惯性犯懒。独自一人,想必也能过得很好。
之前我在杂志中读过有关华生的文章,正好可以解答大家的疑惑:“华生带着有限甚至有瑕疵的目光帮读者看那解密的过程。读者能够分享他的惊讶,也能分享他寻找答案过程中的困扰。虽然我们只能读到华生告诉我们的,却能持续猜想着福尔摩斯到底怎么想。读者站在华生与福尔摩斯之间,一边崇拜福尔摩斯,一边暗自庆幸——至少我们不比华生笨——得到这样的双重乐趣。”
归根到底“侦探助手”只是写作时图个方便,我总得在文章里找个理由把讲述者插进去。御手洗倒咬住这个称呼硬扯着我走遍全国各地,甚至跑到外国,一边念叨:“你不亲眼所见,怎么写得出好小说?你指望我事事讲给你听吗?那钱岂不是太好赚了?”把我累的够呛。如果有哪位侦探边破案边以自传的形式出版书籍,那是多么值得人尊敬赞赏啊。
这么说来我的确毫无特质可言,没准再过几年,他身边的作家朋友也会出版他在地球另一边的奇妙冒险。我和御手洗的相遇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这在《异邦骑士》已有详细介绍。其实倒不如说御手洗对我的意义更加重大,正是他把我硬拽到横滨的脱敏疗法,让我放下过往,栖居马车道。接下来的话并不是打算装模作样,只是想要稍稍给读者们提个醒——如果您只是想知道御手洗的私生活而对推理毫无兴趣,那建议您不必继续阅读本系列作品。御手洗曾经挖苦我,别拿他的隐私和秘密讨好读者来换钱。如今他带着他的隐私和秘密消失,剩下的东西对于某些读者来说确实是毫无价值。
有时我不得不以尖钻的角度把我中意的新茶杯塞进碗橱,因为里面堆着占地方又不属于我的器皿碗筷;有时我需要搬运几趟才能在沙发上腾出个空当看看电视,因为那里被写着御手洗名字的信件礼物占满。就连这篇自由发挥的写作后记,也挤满了他的名字。老实说我的确想过摆脱他,和他杂七杂八的所有事——因为他的不告而别,现在我“卖”起他的隐私倒真算得上没有丁点内疚可言,只是也没剩下什么“非写不可”的心力——但不写他的故事估计我会挣不到钱,这的确是个现实问题。
至少现在我能毫无顾忌地抽烟。
无论是小心翼翼的意见还是不那么友好的批评,大家的来信我都一一读过,同时对自己的行文进行了反省和调整,之后会以更加简洁明快的方式省略掉一些讲述者的,也就是我个人的信息,为大家献上精彩饱满的故事。但在下一次连载之前,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关于御手洗离开日本一事,也有读者锲而不舍来问我——人数真的非常多——御手洗仅仅留下一张字条吗?他之前真的什么都没说过吗?其他的呢?暗号呢?就算您解不开,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是相信大家在日常生活中也有这种感觉,一些告别意味的细节,在不知道是以离开为前提时,是很难被察觉的。那时御手洗像往常一样酗饮红茶,时不时外出一会,那段时间正巧无人委托,但就算有,相信他也会推脱掉吧。时隔已久,我也没法再回想起什么重要线索——光想到“线索”这个词就足够可悲了——但有一件事,我确实还有印象,是在他离开的两到三星期之前。
那时我坐在客厅桌前赶稿,窝在沙发里的御手洗突然冷不丁叫我:“石冈君——”
“想喝茶自己去倒,我说过下午六点不完成的话A先生会杀了我的。”我快速打断他。听到他叫我的时候我很不耐烦,当时手头有一份必须下午六点前完成的稿件,所以我也还记得那是四点半左右的光景。
“我要弹吉他,你要不要听?”
“你弹吧。”我敷衍地说着,手里的笔没停。
“石冈君。”
“到底干嘛啊?!”我抬头瞪他,出乎意料发现他一脸委屈。
“我现在要弹吉他。”御手洗重复着刚刚的话。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可是这篇稿子不写完真的不行,你弹吧我在听。”
“算了。”御手洗又倒向沙发。我莫名其妙,低头继续赶稿。
“啊!看日历看日历石冈君你看日历——”突然他惊喜地大叫起来。“你的截稿日是明天,不是今天!”
我眯眼看日历的时候他已经飞快握着Gibson-335冲了回来,“过来这边坐好。”边说边把茶杯塞进我手里,见我没动,他抬手搔了搔脑袋,说:“看清了吗。是明天对不对?所以现在过来坐到沙发上。”
我只好答应着过去,心想他今天怎么想起这一出。御手洗支起抱枕胡乱拍了拍,把我摁进沙发。
“可是你要弹——”
御手洗忽略我的问题径自弹奏起来,声音从吉他中迸发出来,咣——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一粒一粒的。我脑内一片空白,只知道这是我没听过的曲子。
“Ah——!”
他突然大叫,把我吓了一跳。
“Do you mean it?Do you mean it??Do you mean it???”他用力唱道,脖子直僵着。接着重重用嘴换了口气:
“Why don't you mean it?”声音猛地砸进胸膛,“Why do I follow you? And where do you go?”
之后他像是瞬间失了兴趣,不再出声,闭着眼,自顾自把吉他弹出巨响。
我呆呆地听着,这歌太奇怪了。我甚至怀疑这是御手洗即兴弹奏出来的,没有副歌,没有重复,就这么一个劲没头没脑地跑下去,一惊一乍,倒畅快得很。像大海一般,混沌汹涌,变幻莫测,足以将人溺毙的吸引力。
像御手洗一样。
伴随近乎刺耳的高音,我胸口蓦地一窒。
这是我第一次在曲子中感受到御手洗的存在。破案时的兴奋、抑郁发作的消沉、幼稚的鬼叫,这不就是御手洗本人吗?
——兴高采烈地说着唱着笑着,搓着手发表目中无人的演说;握着茶匙窝在沙发里,神经质地搅动早就从杯中滤走的茶叶。
一路向上的高音到了顶,轻柔下来。
御手洗缓慢看向我,眼睛和那吉他都像在对我说着什么,海水却向反方向退去。
我想上前去追,音浪又一次把我抛了起来,但和之前那段高音的窒息感不同,满是悠闲自在趾高气扬。他眯着眼左右摇晃,时不时张开嘴无声和一句,估计这一段有他很喜欢的歌词,不然他不会在演奏吉他的时候哼歌。
乐音又轻柔了下来,降落。我舒缓地陷进沙发,御手洗笑着抬眼看我。结束了,我想。
突然他睁大眼睛吸了口气,吉他又蹦出跃扬的响声,快速而愉快的声音瞬间将我包裹。御手洗陶醉地摆动着身子,爽朗地笑起来,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快乐。他突然噘起嘴拨弦,脑袋忘情地飞速上下颠着。吉他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高。
一声清爽舒朗的高音之后,乐声戛然而止。我摔回地上,仍紧绷着神经,房间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轻微的耳鸣声。
“......完了?”我问。
“完了。给你特别优惠,把最后那个高音也送给你了,专辑里可要到下一首去听。”御手洗歪头笑着看我,“你喜欢吗?”
“你的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震撼。”我讷讷地回答,还有些恍惚,印象里他从来没问过我这个问题。
“你喜欢这首歌吗?”他问我,俯身过来轻轻掰开我紧握着茶杯的手,拿走茶杯猛灌一口。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是什么曲子?”
“The March of The Black Queen.”说话间御手洗把吉他放回卧室,跳进沙发里。沙发发出嘎吱的惨叫。
“黑皇后的......三月?”
“‘march’在这首歌里翻译成‘出征’或‘进行曲’更好些。”他手肘撑着靠背转身面向我。
“奎——因——”缓慢念着这个名字,我突然想到了同样诡异华丽的《波西米亚狂想曲》。我试探地问道:“这是皇后乐队的歌?”
“不错嘛,石冈君。答对了哦,还以为你只知道‘We’ll Rock You’这一首呢。”御手洗把腿猛地缩上沙发,手高举着茶杯在我面前晃了晃,像是炫耀自己的平衡力。
“所以,”他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喜欢吗?”
“你今天怎么了,御手洗?”我紧张地抢过他将洒未洒的茶杯,伸长手臂把它搁到茶几边缘,心中有些不安。
御手洗又飞快向我这边扑来。我还保持着伸长手臂向外的姿势,只感觉肚子一凉,连忙借力直起身来。
“你喜欢吗?”他又问了一遍,一边伸手拿回茶杯。
我根本没心情去琢磨,因为御手洗的音符总是气势汹汹横冲直撞地闯进我的脑子,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我转个圈又顿时扫兴了撒手离开。像是他在打奶油的时候往蛋清里一口气倒光所有的糖,也像他现在像牛一样往肚里猛灌冷透的红茶。
我叹了口气,直视他的眼睛,“我很喜欢。”但是......
我不懂。御手洗君,我听不懂。
他笑了一下,向外挪了挪屁股,从背后抽出压瘪的抱枕,抱在手上,嘴里还轻哼着,是刚刚曲子短暂的舒缓部分,没唱几个词又变成了含糊懒散的哼哼。
“石冈君。”御手洗侧过头看我,我半眯着眼看他。
“嗯。”
“你还记得青松先生(あおまつ)吗?”
“嗯?啊......你是不是在说赤松先生(あかまつ),赤松稻平,那位被妻子和她情人杀死的高筒帽画家。”
“他会飞。”
“嗯?他不是因为......”
“石冈君。”他转头盯着天花板。
“你要飞的时候,记得用光速。”
我不记得之后我回应了什么,整件事都太莫名其妙。刚从紧张的赶稿工作中脱身,又被御手洗的吉他轰炸,之后他又开始长篇大论讲起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在他亢奋的絮叨和装模作样的停顿里,最后我好像是睡着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心中确实生出了某种不安,但就像我每一次把他的演说当作耳旁风一样,没过一会那莫名的情绪就被滤出了大脑,消失无踪。
这两件事间不一定有关联。在看到那张字条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安眠。御手洗的模样一直盘旋在我混沌的梦境里,有时他在弹奏,有时他在大笑,有时在用茶匙抠刮杯壁,有时在把靠枕一股脑踹下沙发。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低沉平静地说着话,不管御手洗在干什么,那声音永远在那儿,在我耳边,在我的肩后,或在我的胃里。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稿纸背面的字,那是梦里那个声音告诉我的地址。当时醒来我想着得赶紧把它记下来,但最后只留下了些无法辨认的东西。
至于那首歌,本想拿碟片多听几次,可是在他房间找了几次都没找到皇后乐队的专辑,不知道是被他带走了还是塞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他离开的两个月之后,我才发现失眠的原因。我的枕头底下垫了一本硬封皮的厚书,不知道是御手洗无意落下还是故意放在那儿的,是一本叫《柳林风声》的英文绘本。感慨着在英语这件事上他真是跑路了也不肯放过我,我磕磕绊绊把整本书读完,不知道耗了多少时间。多亏这原本就是针对儿童的绘本,都是简单的句子。我很喜欢里面温馨可爱的插图,尤其是獾先生这个角色。书里他的鼻尖上夹着袖珍眼镜,头侧杂白的皮毛看上去蓬松柔软,我本打算去动物园看看真正的獾是什么样子,但工作繁忙,暂且作罢。
御手洗倒是偏爱那只鼹鼠。“因为到处打洞就被人类称作害兽,这也太不讲道理了不是吗石冈君?鼹鼠眼睛小小的,看上去呆头呆脑,白天缩在家里晚上出来打洞觅食,扒拉土的样子像是游泳抽了筋。胆子小视力差,但灰黑色的身子藏在黑暗里谁也发现不了它。成年之后眼睛深陷,视力完全退化,长时间被太阳照到,中枢神经就会混乱,甚至还会死哦。”他飞快地说,“害兽又怎么样?鼹鼠才不管这些,继续打洞就好了,瞎了也不要紧,他们嗅觉灵敏到了有立体概念的程度,狗也要甘拜下风了啊。这么好的动物竟然仅仅因为河鼠的夸奖难为情,我才不信呢。”
这本该是被我滤去的废话,就算现在想起来我也认为这段话毫无意义可言,不知怎么的在我翻开书的第一章它就在我耳边自动播放起来,要不是我能在脑内停住它,我都以为御手洗在书里装了什么类似于音乐贺卡的装置。虽然这么说,绘本中的鼹鼠并没有躲在地下,还和河鼠在太阳底下划船呢。他戴着红色领结,穿深蓝格马夹,笨拙傻气,却不是瞎子。本想着下次去动物园的时候也顺便看看鼹鼠,但这种见不得光的动物,会被人们认为是毫无观赏价值吧。
回过神来一篇后记竟写了这么多,再写下去就会变成毫无意义的流水账了,就此打住。再次感谢大家支持本次作品。不知道这心血来潮的演奏能否满足读者们所谓“线索”的标准呢?明年二月请不要再寄巧克力来了!下次见到御手洗,估计我会笑他是那只想到一出是一出的狂躁蟾蜍。
Fin.
【黑袍纠察队】平凡者(深海中心短篇)
Summary:
你们已经看够了深海的故事,对吧?所以这个故事是关于凯文的。
像所有的故事开头一样,他是一个平凡的孩子。
而他试图隐藏的一切仍然会让他付出代价,一点一点地,就像海水爬上礁石。
含祖国人/深海,当然了。
见评。
Summary:
你们已经看够了深海的故事,对吧?所以这个故事是关于凯文的。
像所有的故事开头一样,他是一个平凡的孩子。
而他试图隐藏的一切仍然会让他付出代价,一点一点地,就像海水爬上礁石。
含祖国人/深海,当然了。
见评。
【Eames/Arthur】无题的新年故事
-总的来说是没营养情话堆积
-E先生不知道A在哪里,于是在每个A可能出现时区的零点都发了一条短信
第一条简讯是11点来的。
Arthur把行李箱换到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消息来自“纹身笨蛋先生”,对方的头像是一个浣熊。
嗨darling,考虑到你可能在南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享受你上次非法活动获得的大部分赃款,现在差不多是时间了。你肯定不能猜到我花了多久才保证时区计算上没有出问题,我甚至打电话去巴黎请Ari帮我验算。
总之,南太平洋的新年快乐!这里是爱你的E先生。他正在你们骑士桥的公寓里一个人孤单悲惨地准备度过中午,街上的每个人都比他要开心一点。
爱你,...
-总的来说是没营养情话堆积
-E先生不知道A在哪里,于是在每个A可能出现时区的零点都发了一条短信
第一条简讯是11点来的。
Arthur把行李箱换到左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消息来自“纹身笨蛋先生”,对方的头像是一个浣熊。
嗨darling,考虑到你可能在南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享受你上次非法活动获得的大部分赃款,现在差不多是时间了。你肯定不能猜到我花了多久才保证时区计算上没有出问题,我甚至打电话去巴黎请Ari帮我验算。
总之,南太平洋的新年快乐!这里是爱你的E先生。他正在你们骑士桥的公寓里一个人孤单悲惨地准备度过中午,街上的每个人都比他要开心一点。
爱你,亲爱的,新的一年也一样爱你。
Arthur的脸上出现了两个酒窝,几乎可以用“点亮了”这个词来形容当时他的表情。他侧过身让来来往的人群。新年前夕的机场依旧繁忙,的士在等候处排成没有尾巴的一长条,三两司机聚拢在一起分享一点热量和香烟。更远处的空气里似乎还有圣诞歌的声音。
1点的时候Arthur收到了第二条简讯。
当时他正在研究中饭的菜单,接连的奔波和糟糕的飞机食物让他异常饥饿。但他还是把手上从菜单放回桌上,紧挨着白色的咖啡碟子。
依旧是来自“纹身笨蛋先生”。事实上,给这个手机发简讯是只属于这位先生的特权,因为所有人,包括Arthur忠心耿耿多年的Cobb也没有拿到过它的号码。
问候你和你的家人,love,如果你们按照计划去了悉尼的那个舒舒服服的大房子里过新年的话。你只要愿意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你最喜欢的那个有落地玻璃的房间里,然后在床底下稍微找找,就会发现我两个月前留在那里的新年礼物。
是一套瓷器,那个盒子里。是我祖父的藏品之一,据说和某个皇室有点关系。不管怎样,它现在是你的啦。Eames祝你可爱的一大家子新年快乐。
尤其是你,我的爱。新年快乐。
Arthur觉得自己的眼皮剧烈地跳了一下,但他还是满心欢喜地结束了阅读,并且在这一餐快结束的时候叫上第二份甜点。Arthur用勺子打碎布丁上的焦糖,把一切归咎于旅途的饥饿,而不是在他忍不住露出的酒窝里的其他什么东西。
Arthur站在穿衣镜前面尝试第四条有金色条纹的领带的时候,短信的提示音又响了。他调整了一下领带的松紧,然后把马甲的扣子服服帖帖地扣上。
Arthur其实不明白自己都在折腾些什么,明明Eames从来没对他天赋异禀的服装搭配表现出任何积极的反馈,他依旧还是会在一些重要的会面之前,像一个16岁第一次约会的青春期少女一样,花两个小时在穿衣镜前调整自己的着装,痛恨着那几根没有服帖于发胶的刘海,然后反复确认自己看起来大概也许姑且还不错。
短信是这么说的:
我很不愿意考虑这种可能,但你的上司非常不可信任。如果他又在两个月内的某一次任务中搞砸了哪个部分,或者全部都搞砸了,那你现在应该正在你贝加尔湖边上的木头房子里一边咬着你的绷带,一边检查罐头和枪支的储蓄情况。
现在是新的一年了,Darling,这些糟糕的都会过去。如果你需要帮助,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你知道的。Eames永远在,并且永远乐意。
当然如果你只是怀念针叶林里的熊肉火锅所以跑去那里的话,当我上面的都没有说。毕竟你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需要劣质酒精和绷带才能过活的情况了,我的Arthur会把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当当。
如果你在西伯利亚的话,新年快乐。献上我的忠诚和爱。
事实上,Arthur很早以前就已经对Eames用语中混乱的称谓和归属关系感到麻木,至少他是这么告诉他自己的。Arthur把手机放在床上叹了口气,开始试第五条不同颜色的领带。如果他还希望赶上晚饭的话,他最好能在半小时里选中合心意的领带然后出门。毕竟对那个要去的地方他可是一点也没有把握。
Arthur的记忆力非常不错。这不是他自夸,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他确实很难精确回忆出骑士桥的那个有红色窗帘和红色毯子的公寓具体在哪个地方。毕竟每一次他造访这个地方都是在醉醺醺的,情绪高涨的,和Eames吻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以一种很不雅观的方式摔进这间房子,就好像房间门口的地面有着与众不同的重力方向一样。膝盖或者背部着地,手指胡乱地拽着对方的衬衫。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充满了精神,只有脑袋是混沌的一大片空白。这个时候的Arthur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更不要说房间的位置,门牌的具体数字,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可以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信息。
但他还是抱着80%的把握选中了一扇挂着寄槲生的,深红色的门。在心理模拟了三种不同的解释按错门铃的措辞后,他走上台阶,把手从大衣口袋里伸出来。西敏寺的钟声敲过了九点,同时手机的提示铃声也一并响起。
我想你可能会在肯尼亚。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你在那里没有什么房产。哦不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我海边的那栋小房子送给你,我知道你喜欢那个面向大海的漂亮浴缸。
我想说的是,新年快乐,亲爱的。
虽然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新年快乐了,但保不准你在的那个地方还没有到新年不是吗。我只是希望你在新年倒数的最后一个数字结束的时候能看到一点和我有关的东西。不管你是出于什么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承认的原因,而没有和我一起度过这个两段地球纪年的交接时段。我都在这里,思考着糟糕的新年情话,躺在沙发上回忆我们俩一起呆在这里的日子,并且在圣诞节把寄槲生挂在门上,想象这是我们俩一起挂上去的。
你在我所有温暖的新年幻想里,love,新年快乐。
Arthur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或者说第二年的早上。他依稀能记得昨天晚上踏进这间房间以后Eames惊讶但是快乐的语调。他们手忙脚乱地分享了火鸡和苹果派,热红酒里的肉桂在后来的亲吻中掉到了地毯上。再后面的记忆又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模糊而甜蜜地膨胀,他甚至不能确定他们挨到了新年倒数的最后一个数字。但是无论如何,他现在正窝在Eames那条充满了纹身的胳膊里,几乎是充满骄傲的,完成了给了浣熊先生的新年礼物。
Happy new year, Mr Eames.
攒完图了我来更新了!()
是方舟pa的御石火有玄中←设定和灰老师一起做的
以及最近有人问上次书展的挂件(最后1p)有没有通贩所以这次和新图一起来问下意向!我自己拿图做了立牌在后几p效果可以看看₍₍ (ง ˙ω˙)ว ⁾⁾
如果有别的种类(冰箱贴透卡(?)想要可以评论和我讲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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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最近有人问上次书展的挂件(最后1p)有没有通贩所以这次和新图一起来问下意向!我自己拿图做了立牌在后几p效果可以看看₍₍ (ง ˙ω˙)ว ⁾⁾
如果有别的种类(冰箱贴透卡(?)想要可以评论和我讲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