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瓶邪】小小张(奇怪的张家人出没
写在前面:这篇是解平吴上世界观!前因见合集,也可做单独短篇。瓶邪不拆不逆,为啥叫大张哥妈见合集坠落那一篇,纯粹吴小狗口嗨
我闺蜜催文:你知道你的合集只有19篇吗?
强迫症的我更文到凌晨两点半一定要凑20篇。
——————正文分割——————
张海客在某天早晨给我打来电话,问批条子要什么工序。
这话听得我愣了下,这话都是当年开玩笑时候说来赌气的,要是张家真有什么事儿,我也没拦着他们来找闷油瓶。于是我就回张海客,如果真有急事儿,来吴山居就行。
“听见没!!!吴邪让我进去!!!”张海客在电话那头怒吼道。
一会儿张海客就走了进来,穿...
写在前面:这篇是解平吴上世界观!前因见合集,也可做单独短篇。瓶邪不拆不逆,为啥叫大张哥妈见合集坠落那一篇,纯粹吴小狗口嗨
我闺蜜催文:你知道你的合集只有19篇吗?
强迫症的我更文到凌晨两点半一定要凑20篇。
——————正文分割——————
张海客在某天早晨给我打来电话,问批条子要什么工序。
这话听得我愣了下,这话都是当年开玩笑时候说来赌气的,要是张家真有什么事儿,我也没拦着他们来找闷油瓶。于是我就回张海客,如果真有急事儿,来吴山居就行。
“听见没!!!吴邪让我进去!!!”张海客在电话那头怒吼道。
一会儿张海客就走了进来,穿了一个黑色的夹克衫,黑墨镜上挑压在头发上,大马金刀得往沙发上一坐,对我露出个十分不怀好意的笑容:“见您一面真难啊,吴老板。”
“当然是难,下次记得提前预约,万一跑空了多不好。”我和他打嘴仗习惯了,秃噜噜先输出一波,又寻思我最近派了什么人和张海客作对,我记得最近我们相处得还算和平。没等我想完一圈,解平和吴上从门口施施然走进来。
后来我才知道,从小我就给他俩灌输张海客不是啥好人,吴上更是对着这个顶着我的脸的大伯没几分好脸色,更别提阴魂不散给吴家生意里头下绊子的也是他。张海客这回北上来杭州,解平截了他两回,吴上直接提刀和他打了一场,要不张海客也不会低头给我打那个电话。
这几年我脾气好,损事儿都让小辈做了,就笑着问张海客这次来找闷油瓶干嘛。
“我们最近找到了个本家的孩子,准备纹麒麟纹身,得知会族长一声。”张海客倒是说得十分坦然,他抬手看了看表,又说道:“那孩子连名字都没有,我托人开车把他运过来,估计十一点多就到了。”
我闻言倒是惊了一下,给张海客倒了杯昨晚的凉茶,问道:“刚找到的?张家本家可没几个人了吧。”
张海客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又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下内室,呛道:“我说是本家一定是本家,等族长一见也能分辨出来。你管这么多干嘛?”
我还没来得及说啥,解平那边已经泡好茶给我端了过来,递在吴上手里,吴上再低头弯腰给我把杯子放在小桌上,手稳得连杯中水面都是平的。这孩子放完这盏茶,抬起头来笑着问张海客道:“张大伯喝什么?君山银针?”
“你们老吴家赶人就喜欢用君山银针以为我不知道?”张海客眯起眼睛来看了眼吴上,“我要和你爸一样的就行。”
解平走上来,笑道:“吴老板杯子里是云栖的西湖龙井,今年雨水太多,就下来那一碗,再多没有了。”
张海客见了解平心头就涌上新仇旧恨,恨不得拔刀来见,又觉得这里是圣殿动手不太好。一时憋得脸红脖子粗。还没等我从中调停,闷油瓶从内室走出来,他有晨练的习惯,刚洗完澡,穿了一件特别肥大的黑色毛衣和运动裤,还拿着毛巾搓头发上的水。
“族长。”张海客立刻站起来笑着和闷油瓶打招呼。
闷油瓶每次一看到张海客,他都会有一瞬的怔愣,这么多年来,不了解的他的人很难发觉,而我却每次都能捕捉到。他蹙着眉头看着张海客,点了点头,站在门口继续拿毛巾擦头发,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张海客就又转头看向我。
“你家族长的意思是让你快点说。”我随口就来。
张海客立刻开始叙述一整个故事。去年年底从黑市上流传着一些名为“麒麟血”的东西,这事儿自然传到了张家耳朵里,张海客一细查,揪出了后头有个不要命的团队,抓了个八九岁的孩子,放他的血拿出去卖。
把人都抓住后张海客拆了一管传说中的麒麟血嗅了下,纯度不高,觉得可能这孩子是外家人,也没太过注意。结果后来那头子说管子里的血是加了生理盐水稀释了两三倍的,张海客才反应过来这孩子血脉极纯,应该是本家的人。
说完闷油瓶也擦完了头发,走过来坐在我身旁,习惯性拿着桌子上的梨削着,第一个递给我,第二个给吴上,吴上不想吃就塞给了解平,最后一个梨他没削皮,直接递给张海客。
张海客接过来,看了半晌,揣在兜里,说道:“就这一个族长亲手给的梨,一会儿给小小张吧。”
那孩子连名字都没有,孤零零得在天地间混混沌沌活了八九年,被人当血罐子放血,这样的身世是狠狠戳我肺管子的。张海客说让闷油瓶给孩子起个名字,闷油瓶自然是又进入了省电模式不说话,只看着我。
我摇头笑着拒绝:“别看我,你们老张家的事儿,懒得掺和。”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十分心疼那孩子,打发解平和吴上俩人去后头小市场上多买点菜回来,再剁三斤排骨,今天好好吃一顿。
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那孩子到了,没个正经身份,坐大巴车颠颠簸簸到了杭州,又拿着个破纸条子一路问着找过来。我听见张海客在外头大声问他:“不是让张海宴和你一起吗?他人呢?”
接着有个软乎乎的声音冒出来,细细软软得回答道:“海宴哥哥不见啦。”
我走过去从张海宴身侧探出头去,好家伙,门口站着一个小男孩,穿得和捡破烂的一样,看起来像是套了个黑麻袋在身上,裤子膝盖上还破着洞。再往上看,那孩子一头炸了毛的乱发底下一双眼睛生得极出挑,含山带水的一片盈盈。
要不是他八九岁已经能看出面相,我真觉得他是生得一双美人眼的小姑娘,他见了我,愣了一下,立刻跪下咚咚咚磕仨响头,一边磕一边喊:“拜见族长夫人。”
我面红耳赤想去拦,张海客就挡着我的手,听这孩子把这一声族长夫人喊得恨不得整个景区都能听见。还好闷油瓶手疾眼快,上前一步把这孩子揪着后领子拎起来,这孩子被闷油瓶的冰冷眼神一盯,话尾巴卡嗓子眼里,憋憋屈屈打了个嗝。
这孩子太好玩。当年吴上六岁跟着我们,他是受过苦从小看别人眼色长大的孩子,那时骨子里都是谦卑。而这个小小张不一样,虽说身世也苦,可好像俗世都不在他心里,又同闷油瓶那种清冷不同,可爱天真一说话就好像头顶冒五颜六色的花。
中午的饭是解平做的,六菜一汤,做的是南方菜式,难为他一个北方人做得这么地道。
小小张抱着个脸一样大的碗低头猛吃,是挨过饿的人,原本一顿饭吃得气氛还不错,张海客这天杀的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吴上,对我笑道:
“如果小小张是个姑娘,那按照本家的习俗,这个年纪就该和下一任族长定娃娃亲了。”
吴上一口汤没咽下去,咳得腰都直不起来撤了席,解平端着水跟过去,临走前狠狠剜了张海客一眼。
我反过手来敲敲桌子,说道:“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朝我来啊。”
话音刚落闷油瓶也把筷子放下了。
张海客一笑,给小小张碗里又夹了块排骨,张开手说道:“都吃,都吃,我啥也没说。”
小小张见过了族长,按理说就可以回去弄纹身的事儿了,我不太清楚张家里头到底是如何区分每个人到底该纹些什么,毕竟我至今仍不知道张海客身上是否纹着穷奇。这孩子娇娇嫩嫩的,不知道配上麒麟好不好看,如果能自选的话,我感觉给他纹朵小花最合适。
他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逗闷油瓶的那群鸡,张海客走出来,叮嘱孩子:“这鸡可是族长养的圣鸡,你可别喂死了。”
小小张点点头,十足乖巧,把那个盛着鸡饲料的筐子放下了,念念不舍得看着那些鸡不敢伸手了。
我心里好家伙这一通脾气上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那个筐子放回小小张手里,阔气道:“你随便喂,不要紧,想摸就摸,喜欢哪只还可以抓过来我们晚上炖鸡汤喝。”
闷油瓶原本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安享壮年,闻言坐起半个身子来盯着我,我无视他微微不可思议的眼神,把筐子坚定得放在小小张手里。闷油瓶一见我铁了心要哄孩子高兴,自己翻起来把他最喜欢的几只鸡抓起来关回笼子里,并对小小张严肃说道:
“这几只,不能吃,能下蛋。”
说完他一屁股坐在鸡笼子旁边小树荫的凳子上,放空自己。
我被他这一串动作逗得不行,也跟过去坐在他旁边,树荫很小,闷油瓶动了动地方,让我能晒到这杭州冬日难得的太阳。
过了一会儿,张海客和解平又在屋子里吵完了一轮,出来找族长评理,就看见族长给他竖了个食指在嘴边儿,不让他出声。
我在他肩头睡熟了。
小小张经此一事,特别黏我。
我就说要不再让孩子多在这里住几天,虽然要带着一个张海客,但我还是觉得吴山居好多年没有小孩子了,从天上掉下个如此乖巧的,我留着玩几天过过瘾也挺好。
其实还有一点,我在找张海宴。
闷油瓶吃张海宴的醋吃了这么久,最近这几年才明白过来我真是拿那个孩子当儿子看。他有天晚上还突然问我,小小张在我眼里也像儿子吗?
我笑得不行,他就上手企图让我说出个结果,后来我才跟他说明白,小小张是可爱,但也不过是我对这个孩子有些怜爱,而张海宴不同,他与我相识四年,从我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他是吴上的另一种可能性,是真把他放在心里惦记,放在身边儿栽培过的,感情定然不一样。
所以张海宴原本是陪着小小张来吴山居,半路没了人,到现在也没个消息,我肯定不能把张海客和小小张放回去。
解平也看破了我这个念头,这孩子聪明,对我也熟悉,立刻集结盘口暗地里一起帮我找人。
“张海宴他半路离开,无非两个原因,第一个张家出了问题,第二个张海客或者小小张有问题。目前张家并无事端,而张海宴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们消息,我怀疑是小小张或者张海客有问题。”
解平查了一通,向我汇报上来。我点了点头,在心里想了一圈张海客,这人虽然和我一家子都不对付,但不会出现让张海宴都觉得必须要暗地去处理的问题。那疑点就在小小张身上。
“要不你们带着这孩子多逛逛?”我提议道,“总要引他露出点马脚吧,或者说,引出他背后的人。”
解平和吴上就每天带着这孩子转盘口,听说小小张十分乖巧,也没发现啥可疑人物。
如此过了两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可能张海宴和张海客偷偷联系了,只是一些张家琐事?我还拿这事儿去问闷油瓶,他只是回答说,张海宴至少应该来找他。
这句话的意思我明白,他也对此事存疑,我就说,干脆明天我们一起带着这孩子去盘口转转,仔细观察观察这孩子背后的人。
第二天我和闷油瓶带着小小张出门,去了最近的一个吴家盘口,这是我去年刚开的一个铺子,这一片都是老建筑,又有风味又有格调,价钱贵的发指。我进去巡视了一圈,掌柜说少当家在后头算一笔账,马上就出来见我。
我倒是不着急,带着小小张看了一圈铺子里的古董,这孩子明清的东西认得不错,再往前就犯迷糊,说实在的,都放在一起我也认不出赝品真货——闷油瓶就伸出两根指头摸一摸,再告诉小小张这玩意儿是真是假。
看了十多分钟,外头有沿街叫卖糖葫芦的,小小张眼睛都亮了,看着外头,我就喊闷油瓶去给他买一支来吃。
闷油瓶去了,小小张回过头来抱着我的腿,娇娇软软得说:“吴老板对我最好啦。”
说完立刻松手也往外跑,张开双臂像是去迎接他的糖葫芦,我不由得失笑,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吴上从内室走出来。
下一刻,天地色变。
头顶上的横梁往下落的时候,多年的应激反应让我蹲身一滚,尽量往旁边承重柱子旁凑,可吴上比我更快,他飞一样扑过来把我推开。我像个皮球一样被推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听见刀刃出鞘的尖锐声响。
四周瞬间只剩一片黑暗,我心里一凉,下意识喊,吴上!
“爸我在这,没事儿。”
吴上的声音先传来,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我先看吴上,确保他活生生好端端的跟我一起蹲在这。松了口气,看了看四周,大概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整个建筑的承重在刚刚那一瞬全塌了,要是刚刚没有吴上推我的一把,我怕是会被柱子砸个稀巴烂。目前我们两个蜷缩在这个小三角空间里,应该是刚刚吴上抽刀砍了一段柱子撑起来的。
这特么实在是太鬼了,我十几万一平买了个危房?这塌得也有点太彻底了。
说来好笑,我竟然一点都不慌。因为外面有一个,一定会把我们救出去的人。
我和吴上蹲在这,腿麻了就再换个姿势趴一会儿。我问他怕不怕,他摇摇头,说道:“我妈和解平都在外头呢,怕啥?快的话都还能赶上吃晚饭。”
我跟着他一起笑起来,心里想,闷油瓶千万别着急,慢慢挖就行,我还想给他打个电话叮嘱他注意安全,可这废墟里死活没有信号。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我身侧的一块破木头动了动,被人从外面抽了出去,两只血淋淋的指头就这么伸了进来。
“小哥我和吴上都很好!你慢点挖!先去把手包扎一下。”我看着那两根指头就又气又急。
那两根指头缩回去。
一会儿从那个小洞里掉出两瓶矿泉水,还有两个梨。
闷油瓶只送来这些东西,是告诉我这条路还没有彻底挖通,我和吴上还得在里头呆一阵子。他有缩骨的功夫,只是钻出了一条窄路先来看看我和吴上是否安全。
我拿起梨子来,其中一个上面还留着一点血迹,那一刻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么多年了,我见到他的血,还会心中大恸,仿佛这是从我身体里剜出来的血肉,疼在我心里。
“吴上,你过来看看。”我喊儿子,“你妈弄了这么个洞,应该是安全的通路,咱们从里头做好支撑往外挖!”
我当年的建筑系没白读,虽然地方和材料有限,半个小时后我们就顺利会师了。钻出废墟后我立刻抓起闷油瓶那双血淋淋的手,朝四周喊有没有医疗箱尽快处理下。
张海宴立刻走上来。
他一边给闷油瓶处理伤口,一边跟我说了这件事的始末。
这故事说来复杂,小小张的祖辈是张家被清洗时候的牺牲品,后人四处逃窜躲过一劫,过得不像人样。逐渐开始怨恨张家,结果生出了个血统十分纯净的孩子,就想让小小张回归张家夺权,这么一来,吴上自然是他的目标,而我只是个被连带的。
“那小小张的父母呢?抓住了没?”
张海宴的表情古怪,他悄声说道:“早死了,就剩下这么个孩子。他故意显露出自己的血统不俗,诱导黑市的人将他抓住,张家果然极快就关注到了这件事,把他接了回来。”
我目瞪口呆,说道:“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这么个八九岁的孩子——”
“对,包括这场坍塌,”张海宴表情也十分古怪,“吴老板您买的这个房子当年他祖父曾经在这里流窜过一阵子,十分熟悉,古建筑就这样,看着表面都一样的建制,里头的门道一瞬间就能让承重的柱子全塌个遍。”
“要不是我来得及时,要是让那孩子再引起第二波塌方,您就成饼了。”
我对自己的邪门体质已经淡定了,闷油瓶的手被包得像个粽子,我心疼的不行,正好解平抓着小小张来我面前。
这孩子褪去了那份天真,面无表情得看着我。
他没有再说话,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点头承认都是他自己的安排布置。我叹了口气,问闷油瓶,怎么办。
“剁一条胳膊。”闷油瓶没有迟疑。
张海客拎过那小孩,手起刀落,左边的胳膊就下来了,血喷了一地。他又带着小孩去医院止血,这一番罪不至死,但能不能活下来也看他的命。
小小张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他不仅没了一条胳膊,声带也伤了,一时半会说不出话。闷油瓶给他起了名,叫张恪,是让他恪守规矩,不要造次的意思。
张海客走的时候,怀里抱着张恪跟我告别,我看不清那孩子的脸,忽然想起初见那日这孩子水盈盈的一双眼,心里难过,这孩子还这么小,都是被父母和长辈染上了不该有的颜色,最厉害的本事就成了最大的过错。
“这孩子没了胳膊,也可怜,回去好好对他。”我叮嘱张海宴。
一旁张海客撇了撇嘴,不屑道:“他要弄死族长夫人,留下一条胳膊,这是规矩。”
他们走了后,我走回院子里,看见闷油瓶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烟。
我走过去,他拿着烟的那只手竟然在微微颤抖,落了一地的烟灰。见我走近,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头盛满了还没来得及收好的惊慌失措。
“吴邪。”他喊我名字,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烟落在地上,星星点点一地的灰。
我忽然意识到,他被吓到了。
我们相拥了很久,闷油瓶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手环抱着我,像是在呵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别怕,小哥。”我轻轻说道,“我一直在。”
END
【瓶邪\黑花】九死(疯批心机大张哥
写在前面:一直想写一个疯批心机大张哥。因为我一直觉得大张哥为了和吴邪一起活或者一起死,应该也会蛮疯的。说不定比小花要执着敢整事儿。
没看过从前的小短篇的,解平是黑花的儿子,吴上是瓶邪的儿子。点击我主页置顶合集可体验育儿快乐小甜饼xN.
刘二见《折柳》 超厉害的风水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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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平半夜被扔在了我家门口。
这还是第二天闷油瓶晨练的时候发现的。小孩子裹着个羽绒服缩在石狮子旁边儿,见闷油瓶打开门出来溜鸡,站起来说了句“张叔早”,一个喷嚏连着一个大鼻涕泡就出来了。
这...
写在前面:一直想写一个疯批心机大张哥。因为我一直觉得大张哥为了和吴邪一起活或者一起死,应该也会蛮疯的。说不定比小花要执着敢整事儿。
没看过从前的小短篇的,解平是黑花的儿子,吴上是瓶邪的儿子。点击我主页置顶合集可体验育儿快乐小甜饼xN.
刘二见《折柳》 超厉害的风水师傅。
——————————正文分割线——————————
解平半夜被扔在了我家门口。
这还是第二天闷油瓶晨练的时候发现的。小孩子裹着个羽绒服缩在石狮子旁边儿,见闷油瓶打开门出来溜鸡,站起来说了句“张叔早”,一个喷嚏连着一个大鼻涕泡就出来了。
这孩子死心眼,半夜被黑瞎子拎着扔在这,又不好意思敲门,就生生坐到凌晨。我推着他进去洗了个热水澡,又把吴上的棉袄给他拿出来,又张罗闷油瓶进去给孩子剁点儿姜末熬碗汤。
解平坐下来,跟我一板一眼说情况,他面带愁容,说道:“有个盘口的老伙计私吞了一波货,价格加起来快要九位数了,现在货没了,好多个货行都等着要。我爸一激动,连夜带人直接去抓人了。”
“所以黑瞎子是追你爸去了?”我问解平。
“我爹本来在家和我作伴,等了两天,听传回来的消息说,那人好像不太好抓,昨晚他就说先让我来您这边儿混口热饭吃。”
这话听完,闷油瓶的姜汤正好熬好了,他刀使得好,姜末切得碎,手也稳,一路端过来姜末还都沉在底下。我让解平喝完去吴上床上凑合睡一觉,一切等醒了后再说。
解平很乖巧的去了,我却放不下心。他是生在个平静年头里的孩子,最大的风浪不过是盘口里的那些生意经,小花顶着解家风头正盛,自然也没人敢找解平麻烦。所以对于危机的感知,实际上解平是远远不足的。
黑瞎子这事太着急,口信都没有给我留,解平看似对这件事知晓甚多,实际上内容没一点儿详细东西,雾里看花,像是被人瞒了。
但解平如今在我手里,我俩联合起来,解家对于我们来说是敞开的,没有查不到的消息。九位数的生意出了岔子,小花和黑瞎子一前一后亲身入局,这么大的事儿,把解平都送来我这里,这俩人竟然都瞒着我,说没有鬼我都不信。
解平睡到中午才起来,正好吴上也放学回家吃饭,我坐在正厅里,招呼解平来看文件。这些都是我打电话跟解家老伙计要的东西,虽然小花给黑瞎子的传信我拿不到,但通过这些细枝末节,我也大概能推断出小花现在的情况。
“物资补给从这个时候开始就一直稳定在同一个地点,包括这是你家最近的关于你爸那边的走账——”我把东西推给解平,“我用你名字去要的,只能要到一部分,但你看,有一个盘口,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支出项。”
解平接过来细看,惊道:“这……这些东西,不都是下地用的嘛?批量还这么大……”
“所以小花他是追人追到地底下去了,黑瞎子过了两天得到小花的单独传信,然后人就跟着去了。你看一下这张报告单——我要不到他俩的私人信件,但应该是和这张单子一起送回来的。”
解平极快的找到关键,他看着那张单子背面右下角一处红痕,摸了摸,说道:“这应该是蹭上的印泥痕,我爸的私章和公章所用的,都是金粉朱砂。而这里头没有金粉,是跟着我爸一起的解家老掌柜所用的熟朱砂。”
“所以抓紧时间去一趟吧,往好处想,啥事儿没有。往坏处想的话,你爸可能进了底下,连人都联系不到了。老掌柜的给你爹发信,是来求救的。”
本来我想着就我和闷油瓶去就行了,但毕竟是要去解家的地盘,就带上了解平,吴上也干脆跟着一起。
凌晨一点,我们到的盘口,那里的小掌柜看见解平和我,吓了一跳,惊道:“我们给解小当家的信刚刚才发出去,怎么您这么快就到了?”
我一听就知道果然出了事儿,小花联络不到,回四九城求救黑瞎子,如今他俩怕是都找不到人了,终于求到了解平头上。
凌晨四点半,我们顺着盘山路终于到了地方,解家的老掌柜看见我比看见解平都激动。事情和我想得出入不大,追的这个叛徒想把东西藏这个墓里,小花带着人下去。
我问道:“最后一次传来消息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花儿爷说抓到人了,直接找了个陪葬棺材封死在里头了。”
老掌柜一边说一边把这个墓四周的风水图拿给我看,另外还有之前小花传上来的一些零散图片。我和闷油瓶看了一会儿,心里越来越凉,闷油瓶的手指最终轻轻点了点这一条风水脉络,我明白他和我想的是一样的事。
“掌柜,这地方不是个普通墓吧,”我把这几张图片放回老掌柜手里,不自然的瞥了一眼在旁边等待结果的解平,“这是个龙脉上的帝陵啊。”
“您眼毒。但花儿爷下去的时候太着急,我们还以为是个普通地方,毕竟那孙子都敢把东西藏进里头去浑水摸鱼。先生来的时候,他看了这些东西,就说是个帝陵,还是下去了。”
我实在是觉得头疼棘手,问道:“那是怎么封的陵,探清楚了吗?”
奇门遁甲中有个传说中的布局,从始皇帝起,每代帝王陵都有一种独特的防御机制,叫做“封陵”,不同的陵有不同的封法,若是搞不清楚这个,贸贸然下去,九死不见一生。
解家老掌柜立刻带我去前头山壁,我一看才知道为什么解家在这里扎营,原来是他们找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一个青铜铃铛,挂在像是编钟的架子上,大概不足半米大小。这玩意儿叫做“诡生铃”,是这个陵的封陵手段了,老话里这叫“活人守陵”,陵字通铃,意思是入陵方式千万种,但唯有陵里有八个活人在,能有一线生机的生门才会开,铃会间隔一段时间,响一声儿。
这封陵方法极邪门,只听说安禄山曾有一只青耳钟,这方法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但如何判定这八个活人,至今都没有说法,我也只是在爷爷的笔记里看到过,当时人们放了很多动物进去,铃仍旧不响,直到下了八个大活人进去,最后才一起走了出来。
铃声刚好一响,几百年的风霜岁月,仍然清脆明晰。
我吸了口气,问道:“你们后来又下去几个了?”
“我们找到这个铃的时候,已经不响了,就只能一个个再往里头进人。我们这两天前后又下了十个人进去,不过一个也没能上来。”老掌柜说完,看着我,十分严肃。
“我得下去一趟。”我回头看着闷油瓶,“小花还在里面,前头加起来一共下了十八个,再下无关紧要的人已经没用了,我亲自去。”
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是把背上背着的包拿下来,低头开始收拾东西和物资,看样子是要和我一起下去。
我回头又安置两个孩子,先是解平,我让他在外面继续探测,找好合适的爆破点,万一能炸出一条活路。解平点头应了。
吴上却坚持要跟着我们下去,说实话,他或许身手要比我好很多,但这次真的太凶险,我不可能让他真的去跟我冒险。吴上不同意,最后还是闷油瓶一句话镇住了他:
“我会拼死护吴邪,护不住你,你会死在里面。”
我让他别吓唬孩子,却还是忍不住抱了抱吴上,让他在外面等我们,别怕。
解家的老掌柜把我俩送到盗洞口,闷油瓶先下去探了下,发信号说可以下来了。我临下去的时候,对解家老掌柜说:
“一会儿要是铃不响了,就别送那些个有本事的人进陵了,替解平留下吧。特别是您,此去九死搏一生,解家万事留后手,您就是花儿爷留给解平的后手。”
下来之前,说真的我是不害怕的。
毕竟如果一个人前半生几十年里头经历了那么多事,就觉得实际上一个帝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我身边跟了一个闷油瓶,大腿能把粽子头夹下来的狠人,别人下地是惊悚搏命,结合闷油瓶的家族使命,他下地是回家。
从前我菜成那样,闷油瓶都能从那么多大墓里把我护出来,这次不过是进去找找迷茫的小花和黑瞎子,难度也不大。
结合小花的最后传信,我们两个大概往里走了有半天的路程。路上确实机关不少,难度也大,但都被闷油瓶和我一一破解,原本比较沉重的旅途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但万万没想到,我们两个大概快到主墓室的时候,过门时我跨门槛,踩下去的时候脚底的砖下陷了一下,我感觉到后立刻保持重心没有抬脚,抬头喊闷油瓶。
闷油瓶回头看我姿势,知道我可能是踩了什么,可他还没来得及走过来,我就感觉到后背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
这机关着实阴狠,一般机关回弹的那一瞬才会触发,可这个恰巧利用了这一点,让人中招。我看着闷油瓶极快的走过来,把我揽在怀里,直接用匕首割开我后面的衣服看伤口。
我心里想,应该也没啥事儿,不是很疼,可能就是个小箭簇,或许上头带点儿毒性那种,只要及时打血清就没什么——
我的意识一瞬间熄灭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在闷油瓶的背上,满嘴的血腥气。
我无法形容我现在的状态,只是觉得整个背部都没什么知觉,但更可怕的是我察觉到我身体正在衰败,是一种无可逆转的虚弱。甚至心脏没有什么力气,呼吸都是件特别困难的事情,眼前因为缺氧一阵阵的发黑。
“闷、闷油瓶。”
听见我唤他,闷油瓶立刻把我放下来,他的一张脸上弥漫着衰败的青灰色,眼底一片血红,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可怕。他把我倚在墙壁上,半跪下来看着我。
“我中毒了?”我问道,这四个字从喉头磨砺,最后也只是虚弱的气音。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他把右手伸到我嘴边,我看到在他的手腕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还渗着血液。
“喝。”他对我说道,“拖延你身体的毒素蔓延。”
他的左手手掌、手腕同样有着这样的疤痕,血痕已经干涸,流不出血来。这次他把右手送在我嘴边,我心里无尽的疼痛蔓延上来,用尽力气闭上嘴,抗拒他的血液。而闷油瓶捏着我的下颚,想把血灌进我的嘴里。我拼命挣扎,最终还是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在一个不同的地方,我已经辨不清楚方位、时间,脑子一团混沌,却突然觉得身体有了那么一丝力量。
但我知道,这或许是回光返照了。
我用尽力量侧过脸去看闷油瓶,他在我身侧,倚着墙壁,脸白到透明没有一丝血色。他听见我醒了,对我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们走不出去了。”
他很少对我笑,从前是生离死别,如今我们坐在这里,他淡淡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轻轻把头向他侧过去,我们终于靠在一起。
我问他,我们下来多久了。有没有听到过爆炸声。
“三天了。没有。”闷油瓶回答我。
听完这句话,我心里一点点凉下去,解平这个孩子在外面我是放心的,他从小坐镇开墓,六个小时内一定能打好盗洞开始爆破。三天了,我们带来的炸药早用完了,却还没有听到爆炸声,那就是解平没能炸到我们旁边儿,这个墓于我们而言,没有一丝捷径。
我满心都是悲怆,愣愣的看着闷油瓶,深吸了几口气,对他说道:
“我快要死了,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一定能出去的。”我看着闷油瓶,他眉眼如我那十年梦里栩栩如生,半分未曾改变,“我求你活下去,代替我活下去,我们还有吴上,闷油瓶你要看着他,去给他开家长会,看他升学,看他成年,看他兼祧吴家和张家。”
“看他如花美眷,看他似水流年,我们不能留下吴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
我说完这句话,闷油瓶忽然猛地附身过来吻住我,他凶狠且无法自持,我的神志逐渐不清晰,但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直到我感觉到有大量温热的液体随着他的舌头灌进我喉咙。
我不自觉的吞咽,血液在我喉咙里滑过,落在胃里,迷茫间我忽然反应过来,这血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猛地把闷油瓶推开,疯狂去看他的身体,但眼神其实已经不太好了,直到我在他腰际摸到了一把冰凉的匕首柄。
他刚刚给了自己一刀。
甚至刀还没有拔出来,他应该是怕拔出来后会流血,他恨不得想把全身的血给我。
闷油瓶把我的手拿下来,他说:“来不及了,我也要死了。”
我失去了力气,心里酸胀疼痛,说不出话来。闷油瓶他真的疯了,我想过许多关于我们的结局,比起生死不见,茫茫两别,这一刻我心里竟然在想会不会这样的结局也算是个善终。心里想到吴上,但又想起黎簇和解平或许还可以帮他,心事渐渐平复。
“别怕,”闷油瓶又说道,“我陪你下去看看。”
我倚在墙壁上,闷油瓶把我揽在怀里,我们发丝相吻,无限亲昵。我意识渐渐涣散,只听见他在我耳边对我轻轻的说:“别留我一个人,吴邪,求求你。”
一遍一遍,一声一声。
闭上眼的那一瞬,我想,这几十年,所有圆满都在这一刻了。
我醒过来,满眼白色,鼻端的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感谢我的鼻子在这一刻竟然没有掉链子,让我立刻知道我竟然活了下来,侧过脸看到吴上在我旁边趴在床上写作业。
见我醒了,吴上猛地跳起来,想上来抱住我,却又不敢扑上来,一双眼睛往下扑簌簌掉眼泪。
我问他,你妈呢?
吴上胡乱抹了把脸,带着哭腔说:“我妈还在ICU。”
小花这时候一推门冲了进来,他疯狂摁着床头铃呼叫大夫,又几乎是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许久说不出话来。解平和黑瞎子也走了进来,我的心放一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小花只是双手合十撑着头,情绪激动。
解平走上来,跟我讲了讲那天的情形。原来这个陵虽说凶险,但对于小花和黑瞎子来说并不是没有生路的困难。一群人都是解家顶尖的行家里手了,处理完叛徒,才发现这只是个假陵,但为镇龙脉,竟有不少宝贝,一群人就在里头打包整理东西,寻思运出去创收。
“既然人都活着在里头,那铃为什么不响?”我问道。
黑瞎子还是那一副笑容欠欠的样子,说:“想知道内幕吗小三爷,500.”
解平不理他爹,继续对我说道:“受伤的人不少,大家轮换着整理东西,有一部分人可能是没有休息运动,所以陵里面没有感知到。这个铃,或许和墓里头人的运动也有关系。实则除了两个人中了机关死了,其他人都出来了。”
“吴邪!你差点就死在里面了!”小花突然站起来,椅子都被带翻在地,他对我吼道,“你都知道这是个帝陵,这里头的机关能给人留活路?但这玩意儿连我那新伙计都全须全尾的出来了,你能不能多注意点?丢不丢人?就非得阴沟里翻船?”
他眼圈都红了,我从来没见过小花哭过,他八岁当家,见惯生死,但这次我真的是吓到他了。如果没有闷油瓶一路上用他的血去喂我,我或许中毒的那几分钟就去见阎王了。
或许是解了毒,我并没有什么外伤,吴上扶着我从床上起来,我给了小花一个拥抱。
他回抱住我,声音沙哑,对我继续说那天的情形:“吴上脑子灵,你们下去他就打电话给了黎簇。黎簇更灵,立刻找了刘二。说来也真的是巧,刘二早收拾好家伙事儿就等着这通电话,他说早算得你今日有此一劫,前来救你。”
“你和哑巴张,一个快死了,一个用血救人,按理说是走不到生门的。刘二算得你们在休门附近,直接带我们打盗洞从休门下去,又看你实在快死了,定住龙脉风水从死门里开了个小生门,这才逃出来。”
劫后余生,不过于此。
吴上扶着我去看闷油瓶,他伤得比我要重,还躺在ICU,一天也没个能进去探视的时间。我走到门口,透过玻璃去看他,他满身都插了各种管子,但我突然放下心,知道他一定会活下来。
“爸,我跟你说件事。”吴上突然开口。
医院安静,风很清凉,像是带着温柔而坚定的味道。我侧过脸来看吴上,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下去的时候,你基本没有气了,但我妈还有意识。我去扶他,黎簇哥想把他背出去,但我妈特别抗拒救援。”说到这里的时候,吴上低下头去,又一次哽咽,良久无言。我轻轻抱住他,去擦他脸上的泪珠,孩子吓坏了,他生命里最亲密的两个人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出闹剧。
这个陵并不险,连小花的新伙计都出来了,只不过是我大意了,再加上实在是运气太背。但闷油瓶,无论如何,是能出去的。
我没法跟吴上开口,我该怎么对他说,说他最爱的两个人都抛弃了他。我为了小花一定要下去救人,闷油瓶为了我一定要共死,我那样求他,他还是没有选择吴上。
我只能抱住吴上,紧紧,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对不起,吴上,但是我爱你,我们都真的爱你。”
孩子在我怀里,带着哭腔喊道:“我妈,那个时候,从自己腹部把匕首拔出来,疯了一样刺向自己。”
我愣住。
“他一共刺了自己六刀,我们都拦不住他。”
“他说,其中一个会害死另一个,让我死,让他活。”
过了一阵子,闷油瓶差不多好了。
吴上瘦了很多,以前还有点小奶膘,现在一张脸上棱角分明,更像闷油瓶了,只是一双眼睛尾上多了一点儿圆润的下垂,看起来比闷油瓶多几分红尘气。
出院的前一天,小花和黑瞎子来探病,吴上班主任正好给我打电话说孩子在校打架,气得我拎起刀来就要往外冲,今天不揍一顿这小崽子我名字以后倒过来写。临走前让小花先帮忙看一会儿闷油瓶,等这个吊瓶打完喊医生换下一罐。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银行卡没拿,吴上出手怎么也要见血,我不确定这孩子到底发生啥事儿,但赔偿估计少不了,有钱好办事。
于是我又折回去医院。
因为是vip病房,整个楼层就我们一间有人,风很清凉,病房门没有关。我站在楼梯口,听见小花在里面说话。
“这次的计划,对于你来说,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小花的声音继续响起:“哑巴张,之前我们对比过吴邪和普通人的血液,发现里面的这个不知名微量元素——或许叫麒麟竭更好,是有着延缓衰老的作用,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吴邪直到现在,都是一种看起来很年轻的状态。”
“通过这次的计划和安排,我们如愿让吴邪一次性引入了大量的麒麟血,而结果是好的,麒麟竭成熟了,甚至可以说是变异了。吴邪现在的血液报告中,已经出现了这种自我修复分子,和你的一样。”
小花轻轻一笑,翻动纸页,“我想最多一个月,吴邪的身体就会回复到20岁左右的状态。但可惜的是,这种分子在我的体内并不能存活,与我而言,失败了。”
病房里许久没人说话,直到闷油瓶的声音响起:“可我差点害死他。”
我又想起吴上同我说,闷油瓶出来的时候,说其中一个会害死另一个,那时我以为他是疯了,但原来他是真的差点害死我。他那时一定怕得不行,大量的麒麟血灌进我的身体,却无法延缓我的死亡,闷油瓶在最后一共刺了自己六刀,卑微而荒谬得想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我的命,或者与我同死。
我站在外面,楼梯旁边是巨大的落地窗,架起了高大的防护栏,低头看去,芸芸众生,都在脚下化成含混不清的黑点。
神明本爱众生,却终为我一人所困,他走向人间,人间有憾事,不能共长生。
所以他折骨渡血,引我共九死,为我求长生。
我在楼梯口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走进病房,闷油瓶躺在床上,脸上多了一点儿血色。他见我进来,眉眼在阳光下舒展而温柔。
他轻轻唤我,吴邪。
END
写在后面:最近发电发疯,3月20我参与了一个宇日俱曾的联文,终极笔记滤镜让我去隔壁rps自发帮场子。月底要出差可能更文也会稍微少一些。见谅啦。育儿文学写得我太欢乐了23333会继续往下写。
今天还跟年轻人学了一个:喜欢的请多多点红心和小蓝手!评论可交流!啵啵!!!哈哈哈哈哈哈会显得非常年轻可爱。
【瓶邪】一家人不睡两被窝
-甜饼,老张疼妻
吴邪下乡去东北,黑土地肥得了庄稼却肥不了人,他刚到那儿就不行了,别说干活,嘴先干到起裂长燎泡,喝多少水都不管用。
知青点里的人说:“来这儿的都是这样,你比我们严重点,本来抹点猪油就好了。但在这儿啊,你别想了。”
吴邪疼得够呛,食不下咽的,他虽然是个坤泽,但也是个男的,人给他划了一块地,按天数算工分,他两天干不了别人一天的活,人家说他磨洋工,再这么下去,一天只能拿别人一半工分。
吴邪坐田埂上发愣,清晨的烈日照得他头昏。他喝光了自己带的水,别人都是大铝水壶,就他是漂亮的玻璃瓶,少爷做派,上面还有描金的字,写的是《滕王阁序》里的句子。
监工的又叫他名字...
-甜饼,老张疼妻
吴邪下乡去东北,黑土地肥得了庄稼却肥不了人,他刚到那儿就不行了,别说干活,嘴先干到起裂长燎泡,喝多少水都不管用。
知青点里的人说:“来这儿的都是这样,你比我们严重点,本来抹点猪油就好了。但在这儿啊,你别想了。”
吴邪疼得够呛,食不下咽的,他虽然是个坤泽,但也是个男的,人给他划了一块地,按天数算工分,他两天干不了别人一天的活,人家说他磨洋工,再这么下去,一天只能拿别人一半工分。
吴邪坐田埂上发愣,清晨的烈日照得他头昏。他喝光了自己带的水,别人都是大铝水壶,就他是漂亮的玻璃瓶,少爷做派,上面还有描金的字,写的是《滕王阁序》里的句子。
监工的又叫他名字:“吴邪!”他吹了哨,干活的人都偷偷觑他,吴邪脸皮薄,晕头转向地又下地。
好不容易熬到正午响铃吃饭,大锅饭其实很顶饱,但他受不了油腥味。
他一直不适应,来了不到一周,只觉得这辈子没受过的苦都吃了一遍。
半夜起夜上厕所被蚊子叮了满屁股包,他皮肤又薄又嫩,一挠就红肿疼痛,半宿睡不着,第二天干活干到一半,烈日晒到发懵,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昏沉中他被人背了起来,有人说叫哑巴把他送到村东头卫生所。这人背得他很稳,身上也不难闻,烈阳下他居然是温凉的,吴邪把额头顶到他背上,放心睡了过去。
再醒他已经躺知青点床上了,这里老大哥跟他说他中暑了,哑巴张把他送回来的。吴邪哦应了一声,他有点尴尬地想,自己半梦半醒间屁股上被蚊子叮的包又开始痒,也不知道有没有当着人家的面挠。
他一直没吃东西,肚子咕噜咕噜响,老大哥说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
他走了后,屋子里空荡着,就他一个。知青点原本有六个男坤泽,三个住老乡家里去了,还有三个下地没回来。
那三个不爱跟吴邪说话,他们是同一批来的,还是同一个地方,嫌吴邪来了要分他们的床,本来准备不理他,谁成想吴邪带来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巧克力一人分一板,吃人嘴短,他们也就愿意搭理他了。
等下了工,里头那个叫萧爱卫的话最多,跟吴邪说:“你知道谁背你去卫生所的吗?”
吴邪说:“我知道,哑巴张。”
萧爱卫问:“你觉得他咋样?”
吴邪说:“我晕着呢,没看见他是谁。”
萧爱卫左右看了下,见屋子里就他俩,说:“哑巴张长得可俊,还能干活。”
屋子里黑漆漆的,萧爱卫的脸也是黑漆漆的,吴邪饿着肚子躺床上放神,哪有心思注意他的怀春情意,萧爱卫见他不理人,也就端着盆出去洗脸了。
老大哥给他端了碗白粥。粥熬的还挺稠,没有油星儿浮着,只有大米味,喷香。吴邪呼噜噜喝完了,吃了在这儿的第一顿好饭。
老大哥一直没走,坐着看他吃。知青点夜里不点灯,因此房门开着,凭借外头飘进来的一点月色照明,也算避嫌了。
正吃着萧爱卫又回来了,他有点惊讶:“哎呀!今天下午大食堂开火了,这个点还有东西吃?”
老大哥说:“这是哑巴张送来的。”
屋子里是沉甸甸的黑,萧爱卫抿着嘴,把盆摔得砰砰响,吴邪听了闹心。
见吴邪吃得干干净净,老大哥才把碗收走,并嘱咐他多休息。
他白天睡了大半天,夜里反而睡不着了,有人在打呼噜,简直震天响。
他是少爷出身,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大动静。白日里出汗没洗澡,身上发黏,只觉得自己被子都要被熏臭了,就摸黑溜出去,打盆水冲凉。
水当然是井水,北方的水哪怕在夏天都是透骨的寒。
院子里太宽阔,谁都能从窗户里看见,不安全,茅坑又太臭。他选来选去选到了一处破了屋顶的废房,还没开始洗,忽然听到有破空踢踏声。他这人就天生一副大胆心肠,见着怪事也不知道躲避,踩碎石头上扒破顶看出去。
外面一人只穿了条裤子,拿布条腰带利落的扎紧腰,身上一身流畅肌肉,月光下仿佛结了层白霜。
这人剃了短寸,对着空气打拳,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功夫,出手劈腿简直能劈开空气,一个翻身轻松地落到三米高房檐上,在屋顶走一整套拳法也不会踩坏一片瓦,比猫灵巧比虎凶悍,一个踢腿落地上时,似月光垂地,力千钧而不伤草木。
吴邪正对着他胸膛处的踏火黑麒麟,在起伏间简直呼之欲出,天乾信息素带着汗水气味席卷而来,是威慑是恐吓是出了笼的虎,把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麒麟对着他扑过来了,脚下一打滑摔了个屁股蹲,打翻了准备洗澡的水。
他被浇成了落汤鸡,在夏夜里被井水冻得发抖。
那人走过来,他一双黑漆的眼睛,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边上的盆,就自觉出去了。
吴邪直骂自己倒霉,干什么不好非看这热闹,他刚准备回去,那人又来了,一手拎了个大号热水壶,一手端着半木盆清水。这木盆是给小孩儿洗澡用的,也不知道他得多大力气,才能拿得这么轻飘。
他把水拿到屋子里,吴邪看他,他也看吴邪,两人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吴邪先开口,他不知道他叫什么,知道人家好意,就跟人说:“小哥,谢谢你啊...”
那人让他洗,自己去外面帮他看着。村里没外来人,但总有些流氓,半夜里爱往这些破房里钻。
壶满满全是热腾腾的开水,吴邪一开始还顾及外面有天乾,洗高兴了恨不得能坐进去泡,但盆太小。
他又想起了家里的好,现在吃得是可怕的苦,在水气腾腾的盆里洗把脸,把眼泪也一并抹了。
他洗干净,一身香喷喷的水汽,顶着湿哒哒的头毛,又跟人家说谢谢。
那人点点头,把热水壶跟盆都接过去,又给了吴邪两个小玩意,不等他拒绝就先走了。
吴邪看不清是什么,摸着像软膏,一闻才知道,一个是细腻的凡士林,可以润唇,另一个是止痒的软膏,可以抹吴邪被叮的嫩屁股。
月光下他头顶都臊到冒热气,捂着脸,回屋子去了。
次日他正常上工,这才知道昨天那个好心的就是哑巴张,张起灵,名字怪人也怪,吴邪偷偷叫他闷油瓶。
张起灵种的地跟他们不在一块儿,他成分不好,分到的是块荒地,但他能干,能开荒能打猎,愣是把荒地变肥田,前些年村子里闯进来两只熊瞎子,他单枪匹马撂倒一只,得了一整张厚实熊皮。谁都记得他浑身熊血的模样,村里人眼红他但也要忌惮他,不仅萧爱卫喜欢,其他人也看得上。
张起灵从不搭理大姑娘小坤泽,就对吴邪上了心,种完地会给他帮忙,他干活多快啊,牛都没他力气大,三两下就弄完了,吴邪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喝空了张起灵的水。
监工的开他玩笑:“吴邪,你也要干活啊,不然工分我可算给哑巴张了。”
吴邪赶紧说:“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是小哥,这块地非得坏到我手里不可。”
张起灵摇摇头,他还是那张平淡的脸,乌眉黑眼,很俊,俊得像书生,嘴唇有些干,说话声音也轻柔,有点干渴的哑:“我不要,给吴邪。”
监工的一笑,看看吴邪那张脸,描眉画眼的,像庙神娘娘,道:“行,你俩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也不当这个坏人。”他又去了别的地,留下吴邪又说谢谢。
他对着张起灵有说不完的谢谢,但工分真能不要吗?没工分他就分不了粮,家里人再好也只能寄来钱跟零嘴,米粮哪儿能天天指望邮寄呢?
他下一次去上工,就给张起灵带了东西,他家里疼他,他刚到半个月就收了个大包裹,吃的用的都有。
他给张起灵一大袋牛肉干,张起灵不要,他又给糖,张起灵还不要,他最后突然想起来,三叔给他邮了个从外国搞过来的多功能刀,这玩意他连拔出来都费劲,摸着也沉甸甸的,送给张起灵正好。
这次张起灵收了,等夜里他再去破屋子洗澡时,张起灵就在外面守着,用那把刀,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并一个梨。
过三个月,丰收时节。村里又来一批知青,天南海北的都有,村长从喇叭通知,礼拜三下午,上完工要开大会。
跟他们挤一屋的坤泽是新来的,他见吴邪被另外三个冷落,再加上自己也是新来的,就主动结交吴邪,说:“哥,你咋皮肤这么好,咋养的?”
他日日从张起灵家偷摸开小灶,张起灵很会照顾人,除了饭食,还有甜罐头甜奶粉,家里给他邮的零嘴反而下不去,都囤着。因此瘦得不狠,比起跟他同一波来的知青,嫩得像是没下过地。
不等吴邪说话,萧爱卫说:“你得跟他一样,找个男人给你干活。”
那坤泽闻言,就放开了吴邪的手,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是大忌讳,沾上就臭名声,在路上走都会被人吐唾沫星子。
吴邪生气,萧爱卫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捏,他想骂两句又嫌跟这种人骂仗太掉价,这时候知青点老大哥来了,叫萧爱卫说话注意分寸,乱嚼舌根算诽谤,扣他工分。然后他对吴邪一招手,说:“你跟我来一下。”
吴邪跟他出去,他皱着眉,打量吴邪红润润的嘴巴跟雪白的脸,说:“村长开会是要说知青挪屋的事,你咋想的?”
吴邪莫名其妙:“还能怎么想,我们现在住的那个很宽敞,还有别的坤泽要来吗?”
老大哥说:“是这样的,村里的传统,跟了村里人的知青都要搬出知青点,你跟哑巴张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摆席。”
吴邪道:“什么意思?我跟小哥不是那种关系,他也不是那意思,我俩什么都没有...”
他还想解释,老大哥皱起眉,看他:“你是不是想吊着人家?活给你干了工分也给你了,谁不知道你俩是一对儿?他要不是这意思为啥就给你干活,吃饱了发癫没事干吗?”
他骂完就走了,让吴邪好好考虑,跟不了张起灵,他现在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吴邪失魂落魄回去,萧爱卫哼了一声 ,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臭不要脸跟人半夜钻破房,谁不知道哑巴张一天劈柴都用来给他烧热水澡了,呸!
他茫然又惊悚,他在大家眼里突然成了别人老婆,但没人告诉他,张起灵也没告诉他。
萧爱卫又开始骂,一张黄黑的脸更显得市侩,他是吴邪之前没接触过的人群,骂起来有种乡土间土生土长的混账泼辣,把人撞了个踉跄,还说他是身上抹香粉的骚狐狸,吴邪撞落了自己的玻璃杯子,那漂亮瓶身砸到青砖地上,再也没有滕王阁了,滕王阁成了一堆稀碎。
他吓了一大跳,看着那堆玻璃,心想自己是真的像老大哥说的那样,故意吊着闷油瓶给自己干活吗?他是不是真的是在故意装傻、伤了闷油瓶的心?
其他人早躲出去了,萧爱卫还说他活该:“除了少爷,谁用这种玻璃杯子。”
他在吴邪心目里,简直丑恶到了极点。吴邪怒火攻心,他气死了,气到身颤,很恨地绕过玻璃茬子,隔着墙大喊:“小哥!张起灵!你过来!给我收拾东西!”
他一双乌溜溜眼睛瞪着萧爱卫,萧爱卫更气,牛一样喷出两股气。
吴邪跟胜利一样拿着自己铺盖跟张起灵走人,他俩鹬蚌相争,张起灵平白得一老婆,好好地带回自己家,给人铺床烧饭煮洗澡水,吴邪一直很平静,洗着洗着忽然哇地一声大哭。
他不想这样的,他不是装傻,但他也真不想结婚。
张起灵对吴邪好不是用言语表达的,简直好到离奇,他一个光棍,又没爹娘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体贴。
吴邪又不是铁石心肠,但心情郁郁,一天到晚都不高兴。张起灵就给他剥柿子吃,又甜又大,比吴邪脸还大,吃得他满脸黄芯,张起灵在边上劈柴,运腰抡斧,连劈柴都潇洒。
吃完柿子吃石榴,吃完石榴吃冻梨,冬闲也就到了,大雪封山封路。吴邪暖烘烘的钻被窝里吃饺子,这里太冷了,他家却烧得像暖春。
张起灵把人养得嫩乎乎,贴了好多膘,偶尔有串门的问他:“吴邪啊,你是不是怀上了?咋还不摆席面呢?”
吴邪就左扯右扯,人再一看,这床上被子多,但就铺了一个被窝,摆明了两人分床睡的。回去嚼舌根,哑巴张图什么,娶了个不干活的知青,又懒又馋,就脸好看,但还不碰人家,是不是有问题啊?
话绕来绕去又绕回吴邪耳朵里,他脸轰一下红了,他看了看给他烤馍片的闷油瓶,对着火烤得认真,乌眉上仿佛镀了一层橙。
他别别扭扭地说还要抹辣椒酱,张起灵给他加辣椒酱,他吃了又嫌辣,张起灵就接过来,一口一口全吃完了,怕他没吃东西会饿,给他泡奶粉。
吴邪跟他说城里,说电影院,说西餐厅,张起灵静静地听,他爱看吴邪,眼神好专注,倒把人看得不好意思。
他还给吴邪做了个冰屋,里面很小,两个人裹着熊皮钻进去,张起灵教他认星星,他说话很轻柔,星星亮,他眼睛也很亮。
他还教吴邪打拳,吴邪学不来,被他抱着,影子落在雪地上,像跳舞。他呼吸慢慢乱了,纹身爬到脸颊上。他又有点像那天夜里打拳的人了,两只眼像寒夜里的火种,烫得吴邪心发慌。
这次他没地方躲了,雪洋洋洒洒地落。
他也不想躲了。
第二年开春,张起灵摆了席面,吴邪从知青点出嫁,这才知道萧爱卫冬天就嫁了,知青点太冷了,没炕,他熬了三个冬天,终于熬不住了。
那块地张起灵一个人就能料理的干干净净,他不靠地过日子,有别的来钱途径,否则也养不起吴邪。
吴邪结婚后要去地头送水,张起灵夜里磨人,在暖烘烘被窝里折腾他,他那腰,能轻松翻身跃上屋顶,把吴邪弄得一头一身的汗,白乎乎软膘乱颤,一握一手掌印,次次完事像虚脱,得喂淡盐水才能缓过来。
人家看他乌青的眼眶子,就笑嘻嘻问他:“张家的,怎么眼眶那么黑啊。”
吴邪支支吾吾地撒谎:“张起灵睡觉打呼噜...”
大家哄堂大笑,就张起灵不笑,他体贴,摸摸老婆耳朵,不凉才放心。水是热的,温的,甜的,有滋味的,吴邪给加了蜂蜜,知道疼人。
婚后第三个月,村子里忽然闹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每个人都在谈高考,结婚生育的垂头丧气,没结婚的喜笑颜开。
萧爱卫肚皮已鼓起来了,他问吴邪:“你还没动静啊?”
吴邪点头。
萧爱卫左右看看,小声说:“这段时间,你能避就避着点,等怀了孩子,你就不好走了。”他见吴邪神色自若,道,“你不会真准备在这儿呆一辈子吧!吴邪!高考!回城!多好。”
他神色抑郁:“我是来不及了,熬了三年,最后一年熬不住了。”
夜里,张起灵洗完澡,贴吴邪耳边磨蹭,他俩年轻,床上从没安生过,吴邪给他蹭掉了衣服,嫩生生粉乎乎,张起灵忽然从他身上起来,问他:“不愿意?”
吴邪埋进枕头里,露出个雪白的腮帮子,不说话。
除了萧爱卫找他,更多的人找张起灵,让他把老婆看好点,“你一天三顿的喂,谁有他吃的好?等高考了回城,那还能跟你吗?”
他到底还小,一时赌气就敢住进张起灵家里,硬拖六个月,没名没分不摆酒席,后来喜欢人家,就毫不犹豫地结婚,村里没领证的,就他俩有,那小红本藏在柜子深处,是小两口,是爱人,是牵挂。
张起灵摸他后脑,圆溜溜的骨头,很可爱,头发剪得很短,像在摸小狗。他给小狗顺毛,小狗抬起自己的眼睛,看着他。
张起灵忽然就给他委屈的样子逗乐了,他亲亲人鼻子,说:“想考就去考吧。”
吴邪跳他怀里,赤条条一尾大鱼。他跟张起灵抱着睡觉,一家人不睡两被窝,也不说两家话。
-The End-
老张半夜打拳,是因为白天背老婆燥的,哎,光棍张,嘻嘻。
【瓶邪|黑花】失忆(吴邪失忆一发完
写在前面:吴邪一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失忆,记忆停留在沙海。
小甜饼+育儿+生活琐事。
吴上是瓶邪的娃,解平是黑花的娃。欢乐前传合集从《坠落》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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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听见外面下雨的声音。
疾风骤雨落在不知是什么植物上,听起来都有些疼痛。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全身无比的疲累,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但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拼命发出一个喉音,想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有人在轻轻拍我,很温柔,我猜可能是胖子,毕竟我安排了他在墨脱接应我,当然也可能是哪个好心的藏民看到一身是血的我,想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
写在前面:吴邪一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失忆,记忆停留在沙海。
小甜饼+育儿+生活琐事。
吴上是瓶邪的娃,解平是黑花的娃。欢乐前传合集从《坠落》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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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听见外面下雨的声音。
疾风骤雨落在不知是什么植物上,听起来都有些疼痛。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全身无比的疲累,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但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拼命发出一个喉音,想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有人在轻轻拍我,很温柔,我猜可能是胖子,毕竟我安排了他在墨脱接应我,当然也可能是哪个好心的藏民看到一身是血的我,想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
但我很快反应过来一个疑点,我身上没有任何的疼痛,包括刚刚我的嗓子竟然依旧能发出声音。只是一愣,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名字。
“吴邪。”
这声音太熟悉了。
我长长呼吸,全身的力量都随这一声呼喊慢慢回流,充斥我的四肢百骸。我就明白我或许是又陷入了哪个幻境,这是很危险的情况,毕竟我刚刚被人割了喉咙,扔下了雪山,在崖壁上又耽误了许多时间,想必我现在的出血量已经快要到达生死的临界值,应该尽快想办法摆脱幻境,检查自身情况并自救。
但我在现实中已经太久没有看到他了,他是我这一生平添的痴嗔,可我们终究是尘缘太浅了。
所以哪怕是这生死关头,也让我再看他一眼吧,一切就都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我露出一个笑容,闷油瓶的脸在我眼前,一如十年前,丝毫未变,连眼神都是那样清冷而澄澈。见我醒了,他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丰富,甚至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脸,俯身把我抱在怀里。
他的头发很软,有着不知名小花儿的清香味道,埋在我肩窝里,温暖而温柔。
“吴邪,你终于醒了。”他如此说道。
我一时陷入巨大的惊愕,这竟然不是幻境,这十年里,我幻想了无数次我们相见的场景。那必是一片皑皑的雪,神明从山中而来,长白的云雾都坠落在他身后。他或许已经把这尘世都忘了,会用一双苍茫的眼睛看着我,初生的阳光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而他现在在这里,在我怀里,我们亲密而熟稔。
我花了很久来听闷油瓶来给我讲这段故事,说真的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他能一次说出这么多话,还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从他的话里,我明白今年我已经43岁了,但我的记忆却还是停留在37岁那一年,我被割了喉咙翻下雪山,在崖壁上求生,等待胖子来救我。
在38岁这一年我终于完成了我所有的计划,汪家被我连根拔起,我和胖子去长白山接到了闷油瓶,他竟然没有忘记我。
然后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五年,还因缘际会收养了闷油瓶的外甥,跟了我的姓叫吴上。
我坐在床上愣了很久,这里是雨村,我、闷油瓶和胖子都住在这里,过着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生活。今天下了大雨,天很阴,闷油瓶讲完后看了下悬在墙上的表,现在大概是早上五点半,外面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他轻轻拥抱我,然后下了床穿上像是蓑衣的雨披,走了出去。我跟着也下了床,对这个家我实在是不熟悉,一时有些迷茫找不到雨伞这一类的东西,只能站在门口往外看去。
这是个小院儿,上面搭了高高的葡萄架子,边角上都是开垦的菜地,种了几样家常的菜蔬。在东北角搭了个不大的鸡舍,里面有几只扑腾的鸡,闷油瓶正拿着一些菜叶子和小米,混在一起喂鸡。
雨很大,他的裤腿都是挽起来的,露出一节苍白却有着清晰肌肉线条的小腿。没过多久他的手里空了,就把筐子放在旁边儿的菜架子上,钻进旁边儿的西红柿架子里摸索半天,才又回到屋里。
他把雨披挂回墙上,走到我面前,从怀里掏出两个大大的、红彤彤的西红柿,撩起衣服来擦了擦上面的雨水,再递到我手里。
“快吃。”
我接过他手中的西红柿,又递回给他一个。闷油瓶望着我,轻轻抽动嘴角笑了一下,那双眼睛在朦胧的晨光里亮得惊人。我啃了一口西红柿,酸甜的汁水从指缝里流下来,还带着一点儿泥土的气息,我吃了两口,不自觉的开始哽咽起来,从醒来到现在悬着的一颗心从高空坠落下来,落在柔软而温暖的土地里,落在我日思夜想的人手中。
我不自觉开始掉眼泪,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喉咙口像是被那样炽烈的情绪堵塞,却还是继续低头吃着手里的西红柿,那样香甜的汁水和滴落下来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像泥土里的花一样开出无尽的喜悦来。
闷油瓶手里握着那个西红柿没有吃,他站在我面前,拿手去给我擦眼泪。
“别哭。”他对我轻轻说道。
我哭得说实话更厉害了,这一个西红柿吃完,我没忍住打了个哭嗝,实在是无比的丢人,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其实想对他说很多很多话,说他走后我的人生,说说那座雪山,说说汪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古潼京,说我的计划。但这一刻他静静望着我,万事消磨,尘埃落定,我也回望他,对他说。
好久不见。
我花了一段时间去整理自己,大概在六点的时候,有个半大孩子跑了进来。他负了一把长刀,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外衣,见到我的那一瞬间,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猛地扑过来把我抱住了。
“爸,你终于醒了!!!”
他是吴上,我说实话一点儿都不记得他了,但这个孩子实在是长得太像闷油瓶了,站着仰头看我的时候又特别像我儿时的形状,一看就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
说来奇怪,我对他没有一点儿生疏,附身抱住他的时候,满心欢愉,喜不自禁。
吴上终于松开我,想去给闷油瓶一个拥抱,又把手放下了。
“是谁把胖爷我的西红柿又给偷偷摘了???有完没完!那是我留给天真的!”院子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哥你别每次这么早就摘了!偷偷藏在屋里!最后还不是都烂了?天真吃得着吗?”
胖子带着风雨走进来,他看见我的一瞬间愣了,然后冲上来给了我一个熊抱,吴上被夹在中间,发出窒息的一声闷叫。
“胖爷我去给你们做早饭去!天真你吃啥?”没等我说完,吴上在中间喊着要吃烙南瓜饼,胖子便打着伞又冲回雨幕里,向着屋后头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闷油瓶,我是咋晕的,晕了这多久了。
闷油瓶把手里的那个西红柿递给吴上,又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回道:“遛狗,摔了。晕了一个月了。”他指了指我的右手,我低头看果然有滞留针的痕迹,“刚开始是打营养针,后来胃管。”
我有一瞬间想把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灭口,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我们四个人围着土灶台吃早饭,胖子的南瓜饼贴得十分老道,又有嚼劲,南瓜也极甜,吴上半大小子能吃四个,闷油瓶吃了俩,又给我从灶上掏了俩出来,让我慢慢吃。
一家人吃完后闷油瓶去刷锅,他劲儿大,那个大铁锅在他手里仿佛没有重量。吴上蹲屋里的炕上写作业,我看了一眼,好像是作文,题目是难忘的一天,他写了从前闷油瓶带他去下地,开了一个唐墓。我一路看他写,文笔竟然相当不错,里面一些东西专业辞藻一串一串的有些造诣。
最后我好心提示他在文章最后最好是写一个补充,要不然这篇文章里头的东西大概够他和闷油瓶判个无期。
吴上点点头,甚是郑重的在后面写到:本次活动已取得国家文物保护部门允许。
这小子上道啊,真的上道,不愧是我儿子。
正感慨着,胖子从屋里抱了那种蓑衣样的雨披出来,正好在堂屋里碰见闷油瓶,说道:“准备一下,这么大的雨,我们得去接一接。”
我出来问道:“接谁?”
“小花他们。”胖子回我一句,他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们现在还没到,估计就是路上因为雨有点儿耽误了,这破地方信号时好时坏的,我们去村口路上接一接吧。”
最后我们四个都去了,我躺了一个月,虽说有人每天给我做着按摩,但腿脚还是有点儿没劲,吴上想来扶我,被闷油瓶拎起来扔到前头去开路。我们四个走了一段儿,雨大风急,路上都是泥坑,可吴上身形轻快,一看就是闷油瓶把他教得极好,行走间他在前头踩了一个泥坑,小腿溅了黄泥巴点子。
雨幕里吴上回头让我们稍微停停,然后反手摘下背后的长刀,提气猛地两步往树上爬去,又用刀顶在树上作为支点,一个翻身再往上蹿了两步,落在树枝桠上,站起来向村口方向眺望。
他这一手倒是真惊到我了,这是小花的棍法,虽说吴上比小花的轻柔来说多了几分刚猛,但这一手确实是很利索。
“妈!我看见我干爹了!”吴上在上头喊闷油瓶,并给他打了个手势,告诉他方位。
我们几个照着方向走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就看见小花的车,他开了辆越野,但仍旧没想到村里的路这么难走,好像是陷在泥里出不来了。
对面的那一刻,小花从副驾驶猛地冲出来,不顾漫天的大雨,向我奔来。
我张开双臂接住他,他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变化,甚至还比我记忆中胖了一点儿,脸的线条没有之前那样锋利,整个人看着更秀气好看了。我下意识的去摸摸他的手臂,去摸摸他的后背,发现这真的是一个活生生、且完完整整的小花。
在他后面黑眼镜撑着伞往这边儿跑来,他把伞撑在小花头上,又笑着看向我,说道:“哎哟,小三爷醒了。”
这一瞬间,我觉得我遗忘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甚至我觉得那是上苍垂怜,红尘来去三五春,我竟然还能干干净净的站在这里,看这世事都完满。
小花激动完了接过黑眼镜手里的伞,回头对我那便宜师父说道:“你把解平喊起来,给他把外套拿着,山里有点儿冷。”
解平又是一个我记忆里没有出现过人物,我只知道他严格来说是小花堂妹的孩子,现在成了小花的儿子。他像是刚刚睡醒,披了一个白色冲锋衣,扣着帽子,手里拎着他的拖鞋,和我们一样赤脚踩在黄泥汤里。看见我的那一瞬间这孩子也冲过来,有点儿害羞又十分欢欣的望着我,无限崇敬得说道:“叔,你醒啦!”
怪不得吴上说这孩子是我粉丝,这眼神,这语气,我不由得笑起来,看着面前这个和吴上几乎差不多高矮胖瘦的孩子,笑着摸他头顶,给他撑伞。
雨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决定干脆把车扔在这里,一行人跌跌撞撞的先回家。一走进家门我就都在堂屋里等胖子熬姜汤,吴上把他的好吃的都拿出来给解平分享,我看有小糖饼子,有自己熬的甘蔗糖,还有一些外形不是太好看的小饼干。
小花和黑眼镜坐在门口看外头的雨,我凑过去,给小花递了杯水,他转过头来笑着问我还记不记得当时他给院子搭葡萄架子的时候。
“当时原本你是按吴上的身高做的比例尺,结果那天你出去帮村委会节目拍照去了,瞎子非说是按他的身高做的比例,这个架子我和哑巴张搭了半天,爬上爬下,快比你家房头高了。”
说完我俩都笑起来,一面说小花一面还跟我比划当时他是怎么爬上去绑绳子,没点儿身上功夫真搭不了这么利索,隔壁的大妈还以为咱家要搭台唱大戏。
“不过这么大的雨,会不会影响咱们明天回杭州啊。”小花突然说道。
我一时懵了,小花见我表情,笑了一下,指了指屋里头的俩孩子,说道:“俩孩子不上学吗?暑假都要到末尾了,再不回去来不及了。”
“哦,对。”我应道,也拿了个凳子坐下来,这雨下得山里有点儿凉,风丝丝的拂过来,带着清凉凉的水汽,很是舒服。
“另外你别忘了,你还得回杭州理你们吴家的事儿呢,你这遛个狗休息了一个月,那边儿估计都炸了锅了。四九城里头有我,你不用担心,但长沙那边听说发生了许多事儿,你怎么也要亲自去看看。”
小花说完这些,我突然有点儿犯烟瘾,下意识去掏兜,果不其然摸了个空。时光荏苒,我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已经是六年后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在雨村的日子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或者说只要在闷油瓶旁边,我就总觉得我好像不需要再去思考那么多了。
我最终答应下来,回屋里去看见闷油瓶在和吴上一起趴在炕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离近了才看到俩人是在画画。好像是一张手抄报,吴上哆哆嗦嗦在画角上的一个插画,闷油瓶拿着水彩笔在帮他涂色,大红大绿涂得我眼前一黑。
“妈,你这涂得太丑了,真的。”吴上嫌弃道。
我也拿着笔帮吴上涂,毕竟是学过古建筑的,颜色搭配我在行,一边涂一边问闷油瓶,啥时候收拾东西,要收拾些什么回去。
“作业。”闷油瓶惜字如金。
吴上终于画完了所有的线稿,我让他去收拾自己的所有作业和学习材料,我和闷油瓶聚着头在给他涂色,发丝触碰,闷油瓶像个小猫一样忽然蹭了我一下,我侧过脸去看他,然后获得了一个温柔而清凉的吻。
吴上还在哼着跑调的歌匆匆忙忙收拾着他的课本,我忍不住笑起来,记忆里的种种都鲜活,那时兵荒马乱的岁月,终点原来也可以这样温柔圆满。我又有点儿懊悔自己失去了中间的五年,甚至不记得闷油瓶到底是如何回到我身边的,我们又一起做了些什么,走到了一起,我们一起养育吴上,又经历了些什么趣事。
不过人总不能事事都圆满,我懂得,所以谅解。
雨好像小了些,我和闷油瓶帮吴上画完了这张手抄报,外头忽然传来喧哗,我凝神去听,好像是黑眼镜的声音。我翻下炕准备出去看看到底怎么了,只见闷油瓶比我更快,他飞快的抄起屋里的两把凳子,又拿了桌子上的一点儿瓜子,示意我一起出去看看。
我一走到堂屋,只见小花撑着伞站在葡萄架子上,好家伙这架势活像天外飞仙,他拿着龙纹棍,从上往下敲黑眼镜的脑袋,整个一打地鼠真人版。闷油瓶把凳子在门口放好,又分我一半的瓜子,自己也坐下开始观赏。
“瞎子你给我解释解释你跟老师说了啥?”小花从上头打够了,又翻下来接着锤,黑眼镜抱头鼠窜,偶尔回头一挡。“老师又给我打电话,问你到底是干啥的?这次你说的啥?说你是跑滴滴的?”
解平也在屋檐下,他没有凳子,只能站着,脸上无悲无喜,像是看惯千帆般自然。我也起了八卦的心,把嘴里瓜子皮吐了问解平,咋回事儿啊。
“就我爹去给我开家长会,一般老师都会单聊一下,做做家庭了解。三年换了十多个工作说法了,一个比一个穷。这次又说自己跑滴滴多么不易多么穷苦,老师就旁敲侧击的跟我说,让我别太物质,觉得我拿我爹的辛苦钱去买名牌,那词儿怎么说来着,哦对了,虚荣,说我太虚荣。”
当真是社死现场,言谈间小花已经把黑瞎子打得上了围墙,黑瞎子在上头无依无靠,就差跪地求饶。我把手里的瓜子磕完了,刚想回去再拿点儿,闷油瓶把我手拉住,往我手里放了点什么,我低头一看,是一把白花花的瓜子仁。
他刚刚剥出来的,轻轻放在我手里,站起来回屋,说,我去拿。我却一把把他拉住拽回来,问他:“你去给吴上开过家长会吗?”
“开过。”闷油瓶同样一脸淡定转身进去了,我属实想不出他在老师面前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日子过得太闲适了,闷油瓶出来的时候还给解平带了个小凳子,我和解平说些有的没的,闷油瓶在旁边给我们剥瓜子和核桃,他手劲大,俩核桃放手里一挤就碎了,剥得特别快。
黑瞎子跑得越来越快,小花向里头喊吴上,吴上冲出拔刀来助,看来着实没少干这种事儿。闷油瓶就抬起头来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吴上的身手,十分严肃,我看不出门道,只觉得吴上打得真狠,比他爹我身手好多了。
雨是半夜停的,闷油瓶睡得晚,关了灯摸上床躺在我身边儿,和我一起听雨声。第二天他起得也晚,我醒了爬起来准备去隔壁喊吴上,他还睡得很安静,侧脸苍白。我回来的时候他倒是起了,在收拾我们的衣服。
胖子早起了很久,做了很多好吃的给我们打了一个大大的包袱,吴上过去抱住他,舍不得的把头埋在他怀里,死活舍不得走。
“过阵子你胖叔就去看你了!快回去好好学习,要和你爸一样考个大学,咱家也再出个大学生!”
我没有劝胖子跟我们一起离开,他这种人看过太多悲欢离合,一动心就是一辈子,最后能在这个雨村里平凡的活,未尝不是一种善终。
上车的时候小花想自己开车,黑瞎子一步抢到驾驶座上,十分狗腿的笑道:“老板,需要代驾吗?五百。”
小花从善如流的换到副驾上,说:“五十。”
“一百。”“五块。”
“……成交。”
我在后头不禁再次感叹他俩的相处模式一如往常,这么多年还拿这个肉麻当有趣,解平却十分淡定的对着前头说道:“恭喜啊爹,又从我爸那儿拿到五块零花钱。”
真是生活不易,瞎子叹气。
半路我困得迷迷糊糊,越往北边开天气却越来越热,想必是渐渐入了平原。闷油瓶冬暖夏凉,我枕着他肩膀睡了半路,直到被一个电话吵醒。
“哦,我知道了,让他带着队就行,自己人。”小花说得十分轻松,“你们都老实点儿,别可这劲儿丢人去了。”
我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小花见我醒了,转头对我笑了下,继续讲电话:“正好吴大当家也在我旁边儿,你让黎簇听电话。”
我听到这个名字,脑子完全是懵的,手却下意识极快的接过了小花的手机。那边的声音我很熟悉,二十多岁的少年人,语气平静,说:“吴邪你醒了啊,好好养着吧。”说完就扣了。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关于一些迟来而微不足道的歉意,也想问问他是怎么逃出那个庞然大物的汪家,也想知道我到底最后对他做了些什么,他又是如何原谅的我,我们如今又是怎样的关系。
小花接过手机,笑道:“差点儿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家下去探探路,碰见你们吴家的黎簇。本来我还怕那个墓有些凶险,这回让黎簇带着队我就放心了。”
“你怎么敢让黎簇带着他们下去?”我猛一下几乎要在后座上蹦起来,“黎簇?我不担心他,他会活得好好的,可别的人说死就都得死!”
那一刻我手脚冰凉,看着笑嘻嘻的小花,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闷油瓶在旁边儿却很镇定得拍拍我,说道:“没事儿。”我看一眼闷油瓶,又看看笑吟吟的小花,心里还是着急得不行。
“别担心,黎簇会把他们都带回来的。”小花笑道,“如果你能想起来的话,最近一两年,你还是挺仰仗他的。”
我又坐回位置上,车在高速上开得飞快,我突然有点儿明白曾经闷油瓶的那种感觉了。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再记得,好像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纱。幸运的是,如今我一点点揭开这层雾纱,看到这个世界桩桩件件都是那样美好,仿佛从前那些凛冽寒冬都是我的错觉。
“干爹,你说的是杭州城东那个墓吗?”吴上原本睡得迷迷糊糊,闻言突然问道,小花点点头,吴上立刻瞪起眼睛来十分生气接着说道,“不是说好等我带队一起下去么?”
“没事儿,等一会儿我们把你放在城东,你自己下去和他们汇合就行。”小花运筹帷幄,甚至还跟吴上说后头工具都是现成的,先背着黑瞎子的那个包去用就行,里头别说强光手电筒和洛阳铲这种基础类工具,连火把都有。
吴上闻言老实了,又蹭过来要睡,躺在我腿上不一会儿就睡熟了。我摸着他的脑袋,他发丝柔软,看着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从在两天的点滴言语里我也能看出这孩子被闷油瓶教得极好,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了。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的,向小花要了墓的图,给他在上头标标改改,把可能的情况和路线给他进行标注,塞到他兜里。我们是下午才到的杭州,中间小花和瞎子换着开,吴上起来后在车上吃了不少东西,又把罐头往包里放了俩,抬头看了看天,说道:“我估计他们都快结束了,两个小时左右吧,大概晚上就回来了。”
说完小花把车停在高速旁边儿,吴上跳下去没了影,闷油瓶可能看出我的紧张,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握着我的手。
吴山居还是老样子,小花比我还熟门熟路的打开门,安排大家一起卸货,土特产放在哪儿,怕潮湿的东西要妥善放好,吴上的零嘴儿都直接扔他屋里,还有闷油瓶的小鸡仔们,都要仔细安排。我当个小伙计一样前后奔波,累完了就往院子的躺椅上一躺,小花看了看天色问我们吃什么,闷油瓶还在安排他的鸡仔们,黑瞎子倒是终于忙活完了手里的物件,过来问小花想吃啥。
“要不就多做几个菜吧,我估计苏万黎簇他们一会儿也得过来,热热闹闹的一桌子热闹。”最后还是小花一锤定音,话音刚落,闷油瓶就从鸡笼子前头站起来,去院子角上洗手,黑瞎子更是已经把围裙围上,站在菜架子旁边拿着菜筐挑菜。
俩人一人抱了一筐菜往厨房走,看得我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吐槽好,又思忖了一下我这个厨艺和闷油瓶相比孰优孰劣,最后还是决定躺回躺椅上,破罐子破摔算了。
小花和我说了说这几年九门的生意,大概说到一半,忽然小花电话打进来,他一看号码,对我说,是黎簇。
“干爹!!!来救我们!!!我们被人逮了!!!”吴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走跑偏了,现在在一个公园里,旁边可能是有摄像头,接着就来了人把我俩拷起来……”
我听得一清二楚,脑瓜子嗡嗡的,小花脸色五颜六色,变得和那川剧似的,最后长长叹气,对我说道:“唉,你看咱俩的好大儿。”
“那现在怎么办?你去赎人?”我问小花。
“我带着你去吧,”小花看看我,“倒也没啥大事儿,毕竟这是你的地儿,我这强龙也不如你这地头蛇好用,赶紧收拾收拾去接儿子吧。”
我和小花俩老父亲说走就走,小花看了半天我的车库,最后还是开了他那辆越野,我想起他那辆A81牌照的宾利,觉得他看不上我这些也是十分正常的。这些年来我在杭州过得特别滋润,主要还是我母家在这边儿给我绿灯开得舒服,后来我接了吴家的生意,也愿意在杭州多周转。虽然我母家现在和我关系近的都差不多不在位子上了,盘根错节余威犹在,也不知这五六年过去,是否出了什么变化。
到了地儿,亮明了身份,里头的人倒是十分客气,把我迎了进去,把我和小花带到一个小屋门口,又说监控是关了的,让我们见见孩子。
我深呼吸了很久,才打开门,见到里头那个,被我改变了一生的男孩。
他长大了,比起记忆中的那张娃娃脸,棱角更加分明,我忽然笑了一下,果然我和他应该是这几年来十分熟稔,关系应该是处得不错,以至于我看到他,心底涌出无穷无尽的喜悦来。
“黎簇,”我喊他名字,“你把事儿跟我说一说。”
面前的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眉眼间是少年的英气,我忽然想起几年前小花第一次见黎簇,就说我俩不光是行事风格,连长相都有些相似,特别是侧脸,有的时候都觉得像是一个人。这次一见,我也觉得我俩竟然是如此相像。
事儿不长,几句话就说完了,俩孩子低着头臊得脸红,吴上这次都蔫了。
我和小花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笑起来。这次其实十分顺利,吴上一路顺着侧面的口进去,直接就碰到了黎簇他们一群人,结果没想到最后出去的时候可能是这个季节实在是容易塌方,就把这俩孩子给关里头了。
其他人原路返回去报信,吴上寻思也不能原地等着,实在是太丢人了,从兜里掏出我给他二标的图,跟黎簇商量要不还是找找路。俩人就这么绕来绕去,又打了几个洞,挖穿了几个年久失修的塌方,没过一小时还真要走出来,结果挖出来一冒头就被摄像头拍了个正着。
俩孩子背着的东西太齐全,接着就被拷回来了。
“那张图的出口本来应该是在更偏僻的林子里,你俩怎么跑公园那边儿去了呢?”我忍不住问道。
黎簇看着吴上,吴上不出声,于是黎簇咬牙切齿道:“他,把图拿反了。”
我顿时忍俊不禁,吴上是从我身边长大的孩子,手里拿着我给二标的图,黎簇自然是连打眼都不打眼就跟着走的。无论何时,他虽然恨我,但总是信任我的。
出来的时候有个穿着像是头儿的人等着我,我打了一眼他的肩章,终归是客气道:“进去看了?”
那人见我客气,低头哈腰比我更客气,道:“我们哪儿敢进去看啊,您这声名杭州这地界有谁不知道呢,这次我看是俩孩子,谁知道是咱吴小老板呢。”
“我也不为难你,回头我给你送个审批文件吧,也让你说得过去。人我就领走了。”说完我把俩孩子领出来,给了他俩一个眼神,俩人稍微动作,手上的手铐就松了,我接到手里把这玩意儿还回去,又说道,“对了那个洞,俩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闹笑话了。你们要是想下去看看我不拦着,别惊了东西又来找我帮忙就行。”
那个头头的表情像是吃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立刻向我举手表示今晚连夜就给它填了。
回到家菜已经上桌了,闷油瓶一个一个的把上头盖着保温的碗拿下来,他手上功夫极好,碗晃也不晃直接被翻起来,这万金难求的手指头在这儿大材小用,看得我想笑。
苏万我是认识的,他是黑瞎子的徒弟,长得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可爱,耍起刀来听说手法不错,学得还算出息。他和黎簇关系好,天天黏一起,俩人可能是饿了,坐在那闷头吃,旁边儿倒是解平和吴上在讨论刚刚下的那个墓,里头还有点啥是可以摸出来的,哪部分有历史价值需要上交,哪部分只有金钱价值直接内销了。
我心里存着事儿,正好解平和吴上坐我旁边儿,我就拉着吴上悄悄问,这些年我和黎簇的过往。
我真的特别想知道细节,因为我做梦都想不到我现在会和黎簇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且我们看起来还相处十分融洽。在我印象里他骨子里比解平还要狠,什么都敢做,是属于底线意识很浅的人。我那样利用他、欺骗他、抛弃他,就算他现在站起来突然宣布我们刚刚吃的菜里有剧毒我都不会惊讶。
吴上闻言小声说道:“哦,刚开始是我打过他一次,我和我妈,新月饭店,你让打的,打得黎簇哥就剩半口气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已经在回忆刚刚有没有什么细节是我没注意到的,黎簇可能一会儿就要站起来把这桌菜都掀翻了暴起杀人。
“还有一次,”吴上撇撇嘴,脸有点红,“吴家和解家,一起开一个小宋墓,结果他早进去把东西拿了,机关开了,我困里头了。”
“然后呢。”我问道。
解平在旁边喝着什么,好像是果汁,淡定续道:“哦,那一次啊,我在上头坐镇。让咱们的人什么都不要了,迅速撤出来,再从后头给吴上炸出个通路。”
我点点头,听得认真,觉得解平孺子可教,做事十分果决,又有智有谋。毕竟黎簇那个性格,他不会吐出东西来,和他硬顶的话,结果非死即伤。
解平又笑道:“然后我把那个墓从上面直接炸塌了,黎簇被埋里头,两天才爬出来,肋骨断了两根,我又让手下把营地都往后撤,他在雪地里爬了两公里,才遇到人救他。”
好家伙,我瞳孔地震,手都有点儿小抖,悄悄说道:“那、那最后咋、咋和好的啊。”
这次说话的人是闷油瓶,他凑到我耳边儿,说道:“他快死了,我们,去救他。”
能让黎簇都折在里头的事儿,我一时想不出,这孩子和我里应外合把汪家都整垮了。只能寻思着到底还是个孩子,况且脾气性格实在是不太好。若是他有像解平一样的出身,或者有小花那样攥在手里的权势,或许还好说,可他原本只是个普通人,总有被人抓到摁死的时候。
顺着这个思路想,我大概明白从前我让闷油瓶和吴上去揍他,或许是为了给他一个警醒,这孩子长大了,想明白了,就学会收敛和放下了。我如此劝自己,倒是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喝点儿吧,庆祝吴老板大病初愈。”小花拿了好酒,我们多少都喝了一些,吃吃喝喝打打闹闹,才发现孩子们也偷偷喝了。解平酒量浅,涨着猴屁股脸坐在吴上旁边儿发呆,黑瞎子去逗儿子,解平反手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把匕首,猛地插在桌子上,我发誓我看到闷油瓶一瞬间的心疼神色。
小花喝得不少,看起来真的很高兴,甚至还登台要给我们唱一段。我看着小花,他这几年真的是过了好日子,能够感觉到整个人都平和了很多,笑起来的时候没有那丝戾气,喝红了脸,看起来年轻的可怕,完全和我记忆中的他对不起来。
他晃晃悠悠上去唱,闷油瓶在我身边儿,我时断时续的嗅到他身上的酒气,甜的,像是梨花扑簌簌落下来。他眉眼平和,握着我的手,一味望着我。忽然我在闷油瓶上身上又闻到血腥气,很快就散了,我知道或许是那些年吸取费洛蒙的时候把嗅觉都弄坏了,也不再纠结这些。
小花唱贵妃醉酒,当真是玉山倾颓,眉眼入画,尘史书页里四九城最红的角儿也不过如此,我记得从前九门二月红是唱花鼓戏的,想让小花也来一段儿找找乡音。没想到黑瞎子在底下乱叫好,气得小花转唱穆桂英,抖银枪跨白马杀声阵阵。
都有些醉了,外头路灯亮起来,小花下了台,把解平揽过来让他睡一会儿醒醒酒,黑瞎子也躺在屋檐的躺椅上半天不动弹。
我突然问小花,你记不记得从前小时候你在台子上唱戏,唱佳人在侧,唱儿孙满堂,你说那是人间理想。
小花闻言愣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伏在他膝上酣睡的解平,再看看旁边儿的苏万,最后回头看着屋檐底下好梦一晌眠的那个人,无奈笑了。
晚上大家都在我这里将就,黎簇和苏万要走,我们把他们送到门口,黎簇看了看我,笑了一下,挥手让我别送了。
他真的是个大人了。
回去的时候院子里空荡荡的,我走进屋里,闷油瓶还没有睡,他坐在床前在分拣一些药物,我凑过去问,他回答道:“这是你要喝的药。”
“啊?”我愣了。
“脑子里头有小淤血,喝点中药。”闷油瓶把这些药材放在小秤上一点一点的称重,眼神认真,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才弄好,他把药包起来,让我先睡,他去泡药明早熬。
今天家里人多,吴上在床上已经睡得云里雾里,我把孩子放在床里头,又给他肚子上搭个夏凉被。很快闷油瓶就回来了,他吹熄灯,躺在床最外侧,轻轻说,睡吧。
我却有些睡不着,忽然对他说道:“小哥。我好像嗅觉坏了。”
“我知道,”闷油瓶回道,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丝与手指纠缠,“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们彼此静默了很久,外面月色清凉,光影婆娑,我侧过身去看着他,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从失去记忆以来,他总是这样平和而坚定的在我身边,慢慢将我和这个世界串联起来,带我去看这世间百态,生动鲜活,与我千万般联系,都是圆满。
“小哥,”我又轻轻唤他,忽然感觉自己心底有一大段话,必须与他耳鬓厮磨着说,我伸手去抱住他,把自己埋在他的颈窝,忽然好闻的梨花香气又充斥着我的鼻尖。
“这两天,我都一直在害怕自己是不是还在幻境里,或许再次睁开眼睛,我还在墨脱那座雪山上,手里都是血,心底也都是血。”
“那里真冷啊。”
闷油瓶闻言轻轻回抱我,他语气坚定,说道:“不是幻觉。”
我真的这一刻才感觉到那个从出生起就被打磨成一柄利刃的我,找到了自己的剑鞘,归剑入鞘,前尘往事,从此可以不提。
END
从年后写了几万字的同人,仍然无法脱坑2333今天多絮叨几句。写后续文学,最难的就是把握小哥的烟火气,我一直觉得他是感受到温暖和爱,再把这些行动返还给别人,实际上还是一种模仿。张起灵永远有神性,不管是同人和剧改我都把这句话当做一个标准。所以那种笑得傻呵呵的一般男人恕我直言真的在我这里不过关,同人写成那样我都不点赞的。
就说到这儿吧。下篇文见。
【和风晞宇】枪炮玫瑰
他决定原谅了,原谅二人之间的一切罪孽。原谅肖宇梁孤注一掷的强求,原谅自私无耻的捆绑,原谅他自毁式的爱,原谅他的忘我、愚昧和痴狂。
何等讽刺,以军校第一名成绩毕业的他,获得的全部嘉奖是一个狂乱的杀人机器伴侣,一段被体制锁死的人生。对此,曾舜晞选择向命运狠狠竖个中指,然后释然,笑着妥协,大方拥抱遍体鳞伤的肖宇梁。
疼痛有益,命运竖起高墙,他只顾人定胜天,却忘记了天道有常,不为桀亡。亟待灭毁的实验残品,堵上一条性命,拼着一身骨血来到自己身旁,自己有什么资格嘲讽他一路爬过来的姿态不够优雅端庄。
从前他不甘,现在他认了。
仿生机器,杀人橙武,他...
他决定原谅了,原谅二人之间的一切罪孽。原谅肖宇梁孤注一掷的强求,原谅自私无耻的捆绑,原谅他自毁式的爱,原谅他的忘我、愚昧和痴狂。
何等讽刺,以军校第一名成绩毕业的他,获得的全部嘉奖是一个狂乱的杀人机器伴侣,一段被体制锁死的人生。对此,曾舜晞选择向命运狠狠竖个中指,然后释然,笑着妥协,大方拥抱遍体鳞伤的肖宇梁。
疼痛有益,命运竖起高墙,他只顾人定胜天,却忘记了天道有常,不为桀亡。亟待灭毁的实验残品,堵上一条性命,拼着一身骨血来到自己身旁,自己有什么资格嘲讽他一路爬过来的姿态不够优雅端庄。
从前他不甘,现在他认了。
仿生机器,杀人橙武,他的废品伴侣,肖宇梁,是强敌当前时帝国最锐利的枪炮,也是他栽种在无人区,仅凭零星泥水野蛮生长的玫瑰。带了嘴笼的狂犬为了整个帝国戮敌如风在战场,却只为他曾舜晞一个人怒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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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见微博首页:藏害丧甜
【魔道】游戏BUG大测试-53
-CP为忘羡、轩离,其余全员皆直。
-我爱魔道,人物墨香的,ooc归我。
-江澄、薛洋、虞紫鸢粉请看顶置慎入。
-今天胜出的是游戏体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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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推一下小蓝忘机,小蓝忘机就走一步,可爱的让魏无羡只想尖叫。
站在一旁的蓝忘机已经从耳朵红到了脖子,但是这是游戏规则,他又没有办法出言制止,只能看着魏无羡在那个小蓝忘记身上戳来戳去。
期间因为魏无羡沉迷可爱的小蓝忘机,走错了一次,被蓝启仁发现之后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的蓝启仁怒极的脸,吓了魏无羡一跳。毕竟蓝老头吼起来实在是太可怕,还吼的是他的蓝...
-CP为忘羡、轩离,其余全员皆直。
-我爱魔道,人物墨香的,ooc归我。
-江澄、薛洋、虞紫鸢粉请看顶置慎入。
-今天胜出的是游戏体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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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推一下小蓝忘机,小蓝忘机就走一步,可爱的让魏无羡只想尖叫。
站在一旁的蓝忘机已经从耳朵红到了脖子,但是这是游戏规则,他又没有办法出言制止,只能看着魏无羡在那个小蓝忘记身上戳来戳去。
期间因为魏无羡沉迷可爱的小蓝忘机,走错了一次,被蓝启仁发现之后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的蓝启仁怒极的脸,吓了魏无羡一跳。毕竟蓝老头吼起来实在是太可怕,还吼的是他的蓝二哥哥,第二次魏无羡认认真真的走迷宫,还有蓝忘机在后面时不时的指点,终于在全程避开蓝启仁的情况下成功脱险。
“恭喜测试员完成日常任务,获得剧情道具:天子笑,是否使用天子笑推进剧情?”
魏无羡点了是,不过还有些可惜,任务完成了,那个可可爱爱的小蓝忘机就消失了。
看着魏无羡喝了整整两坛天子笑,还灌了水进去,聂怀桑只想笑。
想也知道蓝忘机藏酒肯定不是留给自己喝的,那就是为了魏无羡才藏的,如今魏无羡的做法只能日后坑害他自己。
【魏无羡一把抓住他的手,沉声道:“你们在招什么东西的魂?还有谁在里面?含光君呢?!”
这名门生似乎呼吸十分困难,张嘴道:“含光君,让我逃……”
话没说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一涌而出。魏无羡将人推进蓝思追怀里,那支草草制成的竹笛还插在腰间,他两步迈上数级的台阶,踹了一脚冥室的大门,厉声喝道:“开!” 】
聂明玦的手抽搐了一下,面色有些凝重,无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死后竟然会作乱人世,这个认知都让他难以接受。他一生以除奸邪、斩宵小为己任,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那为祸人世的妖邪之物。
夺了莫家庄四口人的性命,还伤了姑苏蓝氏的人,甚至是蓝启仁先生。
他们本来气氛是很凝重的,但是剧情里那个魏无羡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吹得得那首乱七八糟的《安息》,让聂怀桑直接一口气呛在嗓子眼,咳嗽个不停。
魏兄好歹也是六艺俱佳,一支横笛响彻云霄的世家公子,怎么为了掩饰身份吹得这么难听。
没看到把蓝老头都气醒了,然后又气晕过去了吗?
蓝曦臣也是无奈至极,感慨的摇了摇头。
【那几人点头道:“是!您这便要下山了吗?”
蓝忘机微一颔首,魏无羡已鬼鬼祟祟蹭到他身后,喜滋滋地大声自言自语道:“好好好,终于可以下山私奔啦!” 】
金光瑶眼角一抽,有些不忍直视。
“魏兄还真是……”注意到了蓝忘机看过来凉凉的一眼,聂怀桑立刻就把之前想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竖起大拇指,“厉……厉害。”
魏无羡心情极好,笑眯眯的挥了挥手道:“谬赞谬赞。”
蓝曦臣:“……”
算了,忘机开心就好。
“恭喜测试员成功通过第一章:重生。本章共修复BUG零个,《魔道祖师》全体策划人员在此真诚感谢各位测试员的辛苦付出。莫家庄、大梵山、云深不知处场景即将关闭,进入第二章:吃人堡疑云。”
“叮——同时拥有卡牌:掌棋者聂怀桑、献舍重生魏无羡、逢乱必出蓝忘机、泽芜君蓝曦臣、敛芳尊金光瑶可开启终极任务“棋局”。”
“测试员还需将卡牌含光君蓝忘机升级为逢乱必出蓝忘机,即可开启终极任务。”
魏无羡点开光幕看了一眼自己的剩余积分,扯了扯蓝忘机的袖口道:“蓝湛,我积分不够。”
“叮——测试员蓝忘机将47点积分赠送给测试员魏无羡,测试员魏无羡剩余积分点134。”
“……”魏无羡:“我就差三分用不着这么多。”
蓝忘机微微颔首:“备用。”
“恭喜测试员魏无羡花费90积分获得完整成长道具围剿乱葬岗,含光君蓝忘机与道具成功融合,成长为卡牌UR·逢乱必出·蓝忘机。”
【UR·逢乱必出·蓝忘机(物理类)
——这个人,我带回蓝家了。
主动技能:江逐月天,使敌方五个目标两回合无法释放技能。当前技能5级,使用后冷却10回合。
主动技能:高山流水,解除自身所有控制状态,下次攻击必产生暴击效果。当前技能5级,暴击效果为107.54%。
主动技能:阳关三叠,对敌方三个目标造成大量伤害。当前技能4级,一回合最多释放四次。
被动技能:当魏无羡与蓝忘机同时在场可增加攻击力。当前技能5级,增加攻击力为50%。
被动技能:当魏无羡不在场时有几率触发醉酒状态,醉酒状态下攻击力下降30%,每回合持续掉血。当前技能3级,触发几率58.79%。】
“测试员魏无羡持有卡牌逢乱必出蓝忘机与测试员蓝忘机持有卡牌献舍重生魏无羡达成缘分‘神仙眷侣’:当蓝忘机与魏无羡同时在场,蓝忘机处于健康状态下魏无羡不会被攻击,蓝忘机处于重伤状态下将为魏无羡附加暴怒状态,暴击率提升为200%。”
“恭喜测试员达成收集类成就:君子(拥有卡牌:魏无羡、蓝忘机、蓝曦臣、晓星尘、宋子琛、金子轩),持有卡牌的测试员可开启转盘抽奖,剩余抽奖次数:1。”
魏无羡本来以为蓝忘机的卡牌升级道具叫围剿乱葬岗,那光幕上出现的必然是他惨死的样子,可是不是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光幕上出现的是蓝忘机醉酒的样子。
他看到蓝忘机蓝忘机砸开了云深不知处的古室,看到了蓝忘机不停地翻找着什么,看到了……蓝忘机拿起岐山温氏的烙铁朝自己的胸口按了过去。
还有蓝忘机的眼泪。
魏无羡心痛的无以复加。
“蓝湛。”
“我在。”
魏无羡心痛间还有些生气,红着眼睛瞪他,“又是戒鞭又是烙铁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蓝忘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浅色的瞳孔里满是他的倒影,轻声道:“你在,不会。”
只要魏无羡在,他就不会不要命,他还要留着这条命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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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主动技灵感来源基三长歌哈哈哈哈。
-这张算是糖混着刀一起吞吧。
【忘羡】 蓝巍 21
—原著向双杏生子
—金阐形象再次被我恶化
—夫夫孩子归属问题,暗搓搓小心思含光君
—谢谢你们的评论,小红心和小蓝手!
—请假:我大后天要考试,直到12月3日结束,所以,下一更可能是12.4了,非常抱歉!但是等我放假了,我会更得很快的٩( 'ω' )و (吧)
NOTICE:现存合集不全,更优阅读体验请移步我的WB:我已经试了五次,或加我百度云:思君朝朝君不知
第二十一章
金阐又在恶声恶气地发牢骚,无非是"卑鄙魏狗",或者是"丧尽天良的尸傀儡"。
伏魔洞不大,一有声音,便来回撞着石壁,嗡嗡的回响叫人心烦。蓝巍听来不仅刺耳,更是刺...
—原著向双杏生子
—金阐形象再次被我恶化
—夫夫孩子归属问题,暗搓搓小心思含光君
—谢谢你们的评论,小红心和小蓝手!
—请假:我大后天要考试,直到12月3日结束,所以,下一更可能是12.4了,非常抱歉!但是等我放假了,我会更得很快的٩( 'ω' )و (吧)
NOTICE:现存合集不全,更优阅读体验请移步我的WB:我已经试了五次,或加我百度云:思君朝朝君不知
第二十一章
金阐又在恶声恶气地发牢骚,无非是"卑鄙魏狗",或者是"丧尽天良的尸傀儡"。
伏魔洞不大,一有声音,便来回撞着石壁,嗡嗡的回响叫人心烦。蓝巍听来不仅刺耳,更是刺心。
他们这一百多人被抓来绑在这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夷陵老祖做的。可是蓝巍相信不是魏无羡,他明白绝不是魏无羡。
金阐在痛斥夷陵老祖这件事上格外精力充沛。蓝巍很清楚,他现在应该好言相劝,或者保持沉默,任凭金阐一个人把火气出完,把自己的反驳和不平都埋在心底,不再引起更多争执——他是多么精通此道啊。
但是这一次,蓝巍不想再那样做了。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告诉他:
尽管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我要说出来,蓝巍想着,他的指尖因为激动而颤抖,心脏跳跃得像未经驯养的野兔,凭什么清醒的就要三缄其口,愚妄的却能大放厥词——我要说我想说的。
金凌已经和金阐吵上了。"你凭什么让我闭嘴?"金阐瞪着金凌,"你什么意思?"
金凌刚要开口,抢先的却是蓝巍的声音:"金阐公子,出言还请三思,把我们绑来的,并不是魏无羡。"
这句话加上他的身份,比扔一串响炮还要惊人,一百多双眼睛齐齐转向了他,一百多份的质疑与惊异都向他掷来。
蓝景仪的嘀咕破天荒只有他自己听见:"天啊,原来蓝巍也会与人争执的!”
金阐也是一愣,随即回道:"不是魏无羡?你说不是就不是?"
蓝巍的眼神比他的声音更冷,往日温文的面具只挂了三分:"因为金氏清谈会之后,魏无羡是随我父亲离开。而金凌已重伤了他,他便更无可能从我父亲身边逃走。"
蓝景仪在一旁帮腔:"就是!抓人怎么可能抓到自家儿子头上!"
金阐气急败坏:"你!含光君……他同夷陵老祖是一伙的!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你爹不要你了!"
他话音未落,"咚"地一声,金凌已经狠狠撞向他的头。金阐大叫一声,几个跟班也围过来,和金凌撞在一起。
蓝巍仿佛听见血液奔突在血管里的声音,他仍被捆仙索牢牢缚着,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轻快自由过,金阐虚张声势的谩骂于他尚不如虫鸣,再不能伤他分毫。他一咬牙,朝金阐他们扑了上去。
"喂!"这一场争执的源头突然出现在闹得沸反盈天的伏魔洞口,大声喝着,"都看这里!"
温宁替他们斩断了绳索,蓝家小辈都朝魏无羡和蓝忘机拢过去,其他少年们还战战兢兢地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蓝景仪与蓝思追在魏无羡面前快活地叽叽喳喳,而他的目光却飘向了蓝巍——那个看见他和蓝忘机出现后,反而陷入沉默的孩子。
"来呀,"魏无羡揉了几把面前的小朋友,一手圈着蓝思追,另一只手伸的长长的,去够蓝巍,"都放出来了,怎么看起来还不高兴?"
蓝巍看了一眼他抻得直直的胳膊,犹豫了一会儿,主动靠过去,让魏无羡的手圈上了自己的脖子。
魏无羡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笑着打趣他们:"两位蓝氏楷模,这几天学了不少啊,都会打架了。"
蓝思追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叫了一声:"那是……是一时冲动!"便一矮身,从魏无羡怀里钻了出去。
魏无羡去看怀里仅剩的蓝巍,却发现这孩子大受打击似的脸色煞白。他忙把他揽紧了,道:"和你说着玩呢,怎么和你父亲一样不经逗。打就打了,怕什么,哪有年轻人不打架的。你平日也太中规中矩了,想做什么便做,我替……你父亲替你兜着呢!"
魏无羡把他揽着,又一手把蓝忘机扯到面前来,指着道:"蓝湛你说,是不是?"
蓝巍严丝合缝地被魏无羡贴在怀里,鼻尖萦绕的气息莫名熟悉。覆着黑色窄袖的手臂拥在他身后,他能感觉到魏无羡的体温,隔着薄薄一层的布料温暖着他的后背。
是他曾思觅已久的温暖与亲昵。
他抬头,站在一片混乱里,蓝忘机的眼中却说不出的柔和安宁,颔首向他肯定:“只愿你遵循本心。”
魏无羡又凑在蓝巍耳边道:“刚刚你在人家面前替我说话,我听到啦!”
蓝巍猛地抬头,这下他的脸也是通红的了。
“谢谢你呀,阿巍,”魏无羡笑着揉他,”我真开心。”
他看上去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洞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出去清理走尸的温宁被一道紫光抽倒在地——江澄为首,黑压压一两千各家修士,正团团围在伏魔洞外。
这一场乱葬岗围剿,开始得正气凛然惊天动地,结束得匪夷所思莫名其妙。救了所有人的夷陵老祖一身白衣,血迹还未干透,站在船头脱力地一晃,已经落在含光君的臂弯里。
蓝巍一惊,和其他小辈一起跟着蓝忘机进了船舱。而等到看见蓝忘机为魏无羡擦拭血迹时的神色,他微微一愣,踌躇片刻,选择默默转身,走出舱外。
他站在甲板上,江风吹起他的衣袂。他从乾坤袖中取出那支青玉短笛,却并不吹奏。不一会儿,蓝巍身后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先前那些挤在船舱里的少年们,一个不落地跑来了,个个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红晕。
蓝巍没有合群地走过去,和他们蹲在一块嘀嘀咕咕,而是依旧独自站在船头,无言地握紧了手中的短笛。
江潮一波一波地拍打船舷,月色明亮而细碎地在江面浮涌,反射在舱内的两人身上。月光洗去了魏无羡的疲惫苍白,他靠在蓝忘机怀中,舒展而安然。
魏无羡的脸颊温热的,贴在蓝忘机怦怦的左胸。忽然,他搁在蓝忘机衣襟旁的手指收紧了,恰握住了垂下的抹额。
蓝忘机的呼吸一颤,而他还未做任何反应,魏无羡发出一声轻轻的梦呓,抓住抹额的手又松开了。
月光在船舱的木质地板上融化出一片银白,他们两人的影子,亲密地重叠着,只映出深色的一道。蓝忘机右手稳稳地揽住魏无羡,而左手慢慢,慢慢向脑后伸去。
长长的抹额被主人解下,又落回它先前栖息的掌心。
苏绣的云纹莹莹反着光芒,像是自魏无羡指间流下一缕月光。
蓝忘机静静地望着魏无羡手心的抹额。不过一会儿,他却小心松开臂膀,让魏无羡枕在长椅上。
似乎是怕心跳声惊醒梦中人。
魏无羡睁开眼,便看见一身白衣的蓝忘机站在舱口,同在夜幕下,月亮却黯然失色。
实在是仙人之姿,可魏无羡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不对。
"蓝湛,"他终于发现了,"你抹额呢?"
蓝忘机默默地回头望过来。
魏无羡再一低头,奇道:"怎么在我这里?"
看着手中的抹额,联想到它背后的涵义,细细一条抹额忽然就有千斤重,坠得他手腕酸涩。
魏无羡已经从长凳上坐起来,就要把抹额递过去了。但是突然……他不想把抹额还回去了。
无端地,他想起来幼时在莲花坞的后厨里吃的烤山芋。刚从灶膛里摸出来的山芋,烫到左右手来回颠,可是甜香满溢,偏偏舍不得从手里放下。
然而迟疑只有一瞬,魏无羡慢慢翻下长凳,对蓝忘机道:“哎,不好意思。我睡觉要么抱东西要么乱抓,对不住啊,还给你。”
蓝忘机默然片刻,才接过自己的抹额,道:“无事。”
魏无羡拍拍自己的后颈,忽然听得甲板上传来一阵笛声。
”是蓝巍吗?”魏无羡问道。
蓝忘机点了点头,望向船头的方向。
笛音圆润清脆,豁然舒朗如江面的风,一扫当日魏无羡在假山后听到的忧愁郁结
"吹的不错啊,"魏无羡不自觉微笑起来,转向蓝忘机道,"这孩子怎么会学笛的呢?"
蓝忘机的神情却叫他看不懂:"他问我,母亲会什么乐器。"
魏无羡表现的像是被一千只突然出现的小兔扑倒了。他心中生出太多的甜蜜,多到甚至泛着苦涩。他不敢去想象,那时的蓝巍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追逐在他生命中完全空白的一声笛音。
良久,像终于攒足力气似的,他开口:“你们自然不能把身世说与他,但是也不编点什么哄他一哄吗?”
“只能是你,”蓝忘机摇头,目光将他牢牢锁在原地,“如若让他错认,还不如全然不知。”
魏无羡转开眼:“他能忍得住到现在都不吵不闹,不发脾气,可真不是一般孩子……”
蓝忘机道:“我曾允诺,待到他通世明理。”
魏无羡半是了然半是不解地望着他。
蓝忘机的声音里带着他一无所知的,十三年里的雨雪:“我不愿他为身世羞耻。”
魏无羡的心脏极烫地一跳。
笛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前方云梦码头灯火已隐约可见。“我们去告诉他吧,他该知道了。”魏无羡轻轻开口,似乎是故乡给了他额外的勇气。
蓝忘机的眼中现出奇异的明亮,向他道:“好。”
魏无羡默默低头看着江面,他忽然想起,告诉蓝巍之后呢?他们三人要怎么办?或者说——他们两人要怎么办?
江潮声无止无息,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谈及这个问题,像是一种合力维护平衡的默契。
PS:话说我一开始写金阐的时候,给他的设定是带了三四个人围殴蓝巍,结果再一看原著,这小孩竟然带了七八个人,其无耻实在把我吓到了,所以这里再把他用一用吧。
上一次金阐以比试为名,所以蓝巍才会动手。所以这其实是蓝巍第一次主动打架哦!
【银博】缘定44
44
霜星自然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她狂怒着卷起冰雾袭向妨碍她的霜叶!法术并没有吟唱完成,但够了!如果你们想杀死我,那么就统统为我陪葬吧!
惊觉不对的银灰一把拎过旁边的能天使狠狠朝身后扔了出去;德克萨斯扑倒拉普兰德往后滚去;雷蛇猛然加速赶到芙兰卡的前面用盾护住了她;还在往前冲的讯使也被崖心见势不妙一钩拉了回来。而好不容易恢复了体力,重新站立起来的阿米娅却抖了抖耳朵,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接着,全力跑进了冰雾之中!
而另一头,眼见致命的寒气袭来,霜叶对身边的同伴叫道:“别管我了快走!”
她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陨星和艾雅法拉想带着她跑是不可能的!那么,自己留下,让她们逃走就好。死一个,活两...
44
霜星自然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她狂怒着卷起冰雾袭向妨碍她的霜叶!法术并没有吟唱完成,但够了!如果你们想杀死我,那么就统统为我陪葬吧!
惊觉不对的银灰一把拎过旁边的能天使狠狠朝身后扔了出去;德克萨斯扑倒拉普兰德往后滚去;雷蛇猛然加速赶到芙兰卡的前面用盾护住了她;还在往前冲的讯使也被崖心见势不妙一钩拉了回来。而好不容易恢复了体力,重新站立起来的阿米娅却抖了抖耳朵,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接着,全力跑进了冰雾之中!
而另一头,眼见致命的寒气袭来,霜叶对身边的同伴叫道:“别管我了快走!”
她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陨星和艾雅法拉想带着她跑是不可能的!那么,自己留下,让她们逃走就好。死一个,活两个,挺划算的。
但陨星和艾雅法拉都没理她,径直挡在了她身前,一个将弩炮狠狠杵在地上,当做寒风袭来时聊胜于无的壁垒,另一个迸发出巨大的源石能量,全身浴火,直面严寒!
“她刚刚说什么了?我耳朵不好没听到。”艾雅法拉嘿嘿一笑。
“说什么都不重要。反正,我们不会放弃你的,要逃一起逃,要留,就留到底!”陨星也露出决绝的笑容。
酷寒,袭来。
却又在顷刻间消失于无形。
冰雾消散,屹立在其中的阿米娅背后悬浮着鲜红的符文,全身升腾着红黑的气焰,放出数根能量长枪深深扎进了地面。
随着几声脆响,被掩埋在土壤之下的源石结晶被击得粉碎,而霜星的法术,那恐怖的寒气和冰霜,也在这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那些源石结晶,是霜星预先埋设下的法力增幅装置,也是她的法术能恐怖如斯的真相。亏得阿米娅对源石能量的气息极其敏感,这才注意到了,有一股深埋于地底的能量在跟霜星的吟唱产生共鸣。
她怎么知道……
霜星错愕地看向力竭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的阿米娅,而不等她露出惊讶的表情,银灰就冲到了她的面前,一剑劈下!
鲜血滴落在地化为冰渣,但霜星却依然站立着,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覆盖上坚冰,挡住了,银灰的一剑。
“强弩之末……你还要挣扎吗?”霜星惨然一笑。
“彼此彼此。你,要为这么愚蠢的事付出生命吗?”银灰也面色苍白,几乎说不出话来。要不是这样,他双手劈下的一剑,又怎么会被一块冰给挡下?
“你不会懂的。你这个‘常人’。”霜星哼了一声,“那只小兔子很聪明,但是,你以为那些就是全部了吗?”
“看来你真的是想死啊。”银灰苦笑一声。
“不过,我们不想。”
说着,他突然松开了握剑的左手,一记手刀砍在了霜星的脖颈上。
接着,他后撤两步,跟他背后,在他的掩护下偷偷溜过来抱起了阿米娅的胡云一起掉头就跑。而所有干员,包括陨星和艾雅法拉也架着霜叶狂奔了起来——
人已经救到了,顺便还把霜星打成了重伤。既然她的法术是依赖着这附近埋下的增幅源石,那么,逃离这里就行了!
银灰用那点所剩无几的力气用出的一记手刀并无法打晕霜星,却依旧让她眼前一黑跪倒在地,再抬头,罗德岛的全员已经跑远了。
“混、混——蛋——!!”霜星怒吼着想站起身来,却双膝一软又趴了下去。靠着源石结晶的增幅连番使用大范围的源石技艺本来就极耗体力,再加上背上被银灰砍中的那一剑,如果她再不接受治疗,很可能会死!
但是,不行!
她必须阻止他们!
“站住——!!”霜星抬起手,运起最后的法力,最后一次跟埋设在地里的那些剩余的源石结晶共鸣。
能够给人带来超越常人的力量,或许是矿石病这种传染性的不治之症唯一的好处。但被矿石病强化的源石技艺同时也会反过来增加感染者体内的源石融合率,加速他们的死亡。
所以你看,这飘落的每片雪花,都是生命的结晶。
霜星明白,或许自己和对方都不想走到你死我活的结局,但她放不下自己的愤恨,更不愿意违背自己对塔露拉的承诺。
她会尽全力,帮助塔露拉,带领感染者们创造新的未来。
她坚信着。为此她和所有整合运动的战士们一样,不畏惧死亡!
可是……
其实她真的很想问问刚刚与自己战斗的这些人,这些感染者。因为他们眼中也闪烁着舍生忘死的信念,那是不是,他们眼中的世界,是有所不同的?还有药可医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
但随着最后的法术驱动,她或许永远无法问出口了。
真是遗憾。
寒气化为锋利的冰棘,飞速蔓延过去,像白色的死神挥下镰刀。
而这时,前方的建筑轰然倾塌,阻断了道路,隔挡在了她和那群人中间。
胡云背着阿米娅,和银灰,还有一众干员一起,全速狂奔。
身后大片的冰棘飞速袭来,是霜星仍然不死心地使出了最后一个法术!
“手空着的炮手和术士!轰路边的楼!”他大声叫道。
陨星和艾雅法拉对视一眼,把霜叶往旁边的讯使怀里一塞,同时端起了弩炮和法杖。衣服又被烧了个精光的天火刚刚手忙脚乱地裹上末药递过来的斗篷,听到命令后也立刻转身,全身再次泛起了火光。
火球和炮弹击中轰向街角楼房的底部,强大的火力下,那幢五层的建筑被不费吹灰之力地轰倒下了。
为了以防万一还得继续跑,因为他们根本没法确定霜星还有没有力气追上来,她的手下幸存了多少,又会不会召来新的援军。
但我方却已经快撑不住了!
银灰一个踉跄。
“银总,加油!”胡云停下来,回身紧紧拉住了银灰的手。他知道银灰快到极限了,但他也知道今天就算扛,他也要把银灰扛着,安全带回去!
“我没……事……”银灰已经眼前一片模糊了,但他依然听到了胡云的哭腔,他握着胡云的手,微微一笑,宽慰道。
现在还不能倒下……再撑一会儿,就一会儿……
螺旋桨的声音。
失重的感觉。
心跳声。
他躺在谁的怀里,头靠在那人的胸前。
他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甚至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呻吟。
但他感觉到了那人的心跳和呼吸,那人的气味,还有手掌传来的温度。不用睁眼他也知道,那是自己想要紧紧抓住的东西。
说什么,也不放开了。
很快,意识又陷入了黑暗。
地面猛地晃动了一下。
银灰睁开眼,同时抱着他的胡云“呜哇”一声叫,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到处张望,嘴边还挂着口水。
又晃动了一下,天花板上的广播开始通知前方遇到气流,请各位干员系好安全带,不要走动。
这里是……飞行载具上?
他张望一圈,干员们坐在机舱里,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有的被绷带包成了粽子,有的还吊着输液瓶。
罗德岛的飞行器?还是装载着各种医疗和战斗装备的重型多功能飞行器?记得前段时间胡云还跟他哭过穷?!
“煌,咱们到哪儿了?”胡云揉着眼睛问道。
“龙门市区上空。博士,口水。”黑发白衣的菲林族少女看了一眼窗外后答道,接着又提醒了一句。
胡云赶紧擦了擦嘴,接着才发现银灰醒了,正靠在他肩上看着他。
“银总你醒了!华法琳呢……煌,帮我去叫医生!”胡云惊喜地叫了起来。
“别嚷嚷啦博士,华法琳医生让我转告你这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银灰老板没多大事,他突然昏迷是应急血浆药效过去后的副作用,以及重伤未愈就这么玩命所导致的正常现象,看他那么用力的抓着你的手三个医生合力都掰不开,这人死不了的,放心吧。”煌有模有样地学着华法琳的语调说道。
“呃……”胡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他在带着全员,背着阿米娅,扛着突然晕倒的银灰全力逃上罗德岛派来接应的“坏家伙”号后就累得再也撑不住,坐在椅子上,靠着舱壁就睡着了,甚至忘了他和银灰还紧紧地拉着手。
所以他跟银灰就这么手拉手,头挨头的靠在一起睡了一路?在初雪的面前?
“另外,阿米娅也没事,就是法力消耗过头晕过去了而已……博士你在听吗?”煌继续转打着华法琳的话,回头却发现胡云正在通红着一张脸窘迫地边东张西望边试图从银灰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而银灰,死不撒手。
胡云又一次开始做贼心虚的到处找初雪,这回他发现初雪和崖心就在他们斜对面,靠在一起睡得正香。还好没被当场抓包……但……
“银总你……干嘛啦?”胡云憋着嗓子叫道。
“我才想问——”银灰紧紧抓着胡云的手,撑起身来,把他拉进了自己怀里。他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你到底想干嘛?”
“我……你……现在是……”胡云猛地被银灰拉进了怀里,近距离的仰视着银灰的眼睛,顿时连话都不会说了。
“胡云,别告诉我你还不明白。”银灰伸手抚上了胡云的脸颊,他知道现在闲杂人等不少,别的不说,煌就兴致勃勃的把他们看着就差捧一快瓜了。但是!他从黑龙寨城的窝棚到现在!已经够久了,他不想再拖了!
“我……可是……”胡云结结巴巴的说。
银灰的右手上的手套早就被医务人员脱了下来,手腕上还粘着输液的针头。他的手指冰凉,那触感却让人眷恋。他冰蓝色的美丽眸子中依旧写满了疲惫,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和柔情,
是啊胡云明白,早就明白了。
他爱我。
毫无疑问。
并且……
我也爱他。
可是……
不能……再当鸵鸟了。
胡云移开了视线。银灰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但又一次,他捧起了胡云的脸。
“为什么?”
心里一阵刺痛。他向来很能忍痛,但这一次,他痛得皱紧了眉头。
“这样好吗?”胡云问道,看着银灰失落的表情他也感到锥心的痛,但如果他接受了,对初雪就太不公平不是吗?
“有什么不好?谁敢说不好?”银灰隐忍着怒火答道。胡云是在在乎世俗的眼光吗?还是凯尔希、华法琳、或者谁坚决反对,让他犹豫了吗?
但这一次银灰不会让步了。不管谁,用任何理由,都休想让他让步!
他这么决绝吗?就这样完全抛弃过往了吗?
“别这样银总,你这样对别人初雪,很渣诶!”胡云用力推开银灰,强硬地说道。
胡云坚信,不珍惜过去的人也不会珍惜现在。如果银灰真是这样的人,那哪怕他现在钟情于自己,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说变就变。
“啊?初雪?”银灰莫名其妙地问道。这个时候胡云提起他的二妹干什么?
“是啊,初雪。就算你们以前由于一些不可抗力分开了,但你们都互相惦记着对方的不是吗?在刚刚的战斗力你们也并肩作战互相掩护了不是吗?有什么误会不能当面解释清楚的?你就这么移情别恋了对别人公平吗?!”胡云劈头盖脸的指责了起来。看着他一脸的愤怒,却又一脸的不甘,银灰逐渐意识到,胡云,似乎误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等等,胡云,你觉得初雪跟我是什么关系?”银灰试探着问道。他得承认二妹跟自己的性格相差很多,但长相上不是挺像的吗?!都是银发,都是雪豹!
“哈?你还好意思……”胡云越说越火大,都没细想银灰这个问题的言下之意就想继续骂,却没注意到由于自己的音量没控制住,就坐他对面的初雪理所当然的,被吵醒了。
而映入她眼帘的,是已经醒转,正跟博士并排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兄长。她立刻跳了起来,惊喜的叫道:
“哥哥!”
成功地让胡云猛地转过头去差点扭到脖子。
“哥哥?!”
胡云叫了起来。然后他发现,由于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没注意到崖心压着她的外套边缘,初雪的兜帽外套整个被扯了下来,让胡云终于,第一次,看清了她的种族信息——
银白色的头发,发梢带点棕色;尖尖的豹耳,带着的漂亮斑纹;身后拖着一条巨大的,毛茸茸的,也带着斑纹的长尾巴。
跟银灰一样。
“雪豹——?!”
胡云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大叫。
“噗!哈哈哈哈……哎哟!”银灰捂着嘴,却最终没忍住,扶着胡云的肩哈哈大笑了出来,甚至牵动了自己的旧伤,痛得他弯下了腰。
“别、别……别笑啦!”胡云立刻明白了自己这误会大发了,顿时窘得满脸通红,回头期期艾艾地叫道。
但下一秒,他就被打断了。
银灰捧过胡云的脸,不容反抗的吻了上去,用嘴打断了胡云一切的话语。
这回,他不许胡云再有别的理由拒绝了。
【银博】缘定43
43
这个女人,想打消耗战吗?
银灰很快注意到了霜星的目的,她很聪明,立刻察觉到了他现在的弱点。
不过……
“再来一次~苹果派——!”能天使绕到了霜星的身侧,射出一片弹幕。她那边已经大致搞定了,所以——
“抱歉啦喀兰贸易的老板~我来抢风头喽~!”
而见她掉转枪口,自以为可以偷袭的一个暴徒正准备提刀砍去,却先一步被德克萨斯一刀砍翻。
“还撑得住……再来!”阿米娅扶着剧痛的额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十指的戒指。确认没问题后再次聚敛能量,召唤出了双色符文,数十发法术飞弹雨点一般袭向刚堪堪躲开能天使弹幕的霜星。
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不然她那恐怖的冰冻法术会杀了所有人!
“垂死挣扎!”霜星怒喝...
43
这个女人,想打消耗战吗?
银灰很快注意到了霜星的目的,她很聪明,立刻察觉到了他现在的弱点。
不过……
“再来一次~苹果派——!”能天使绕到了霜星的身侧,射出一片弹幕。她那边已经大致搞定了,所以——
“抱歉啦喀兰贸易的老板~我来抢风头喽~!”
而见她掉转枪口,自以为可以偷袭的一个暴徒正准备提刀砍去,却先一步被德克萨斯一刀砍翻。
“还撑得住……再来!”阿米娅扶着剧痛的额头检查了一下自己十指的戒指。确认没问题后再次聚敛能量,召唤出了双色符文,数十发法术飞弹雨点一般袭向刚堪堪躲开能天使弹幕的霜星。
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不然她那恐怖的冰冻法术会杀了所有人!
“垂死挣扎!”霜星怒喝一声,甩开衣袖,用冰雾抵消了疾风骤雨般打来的法术飞弹,却不慎被能天使的子弹扫到了左臂。并且,她又听到了那该死的铃声!
那个会召唤风雪的女人!如果被她唤来的狂风干扰,就断然躲不过那两人的枪林弹雨了!
初雪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接着,便将圣铃抛向了空中。在她法力的驱动下,圣铃悬停在半空有节奏的摇动着,发出一声声洪亮而悠远的鸣响。
“诶?头不痛了?”阿米娅惊异地发现,耳边那清亮的铃声像是一阵凉爽的风,原本由于施术的副作用而胀痛欲裂、昏昏沉沉的头脑也瞬间清醒了。
“这是……?”而还在与敌军缠斗的芙兰卡却发现,眼前的敌人似乎都被这有力的铃声吵得没法认真战斗,他们一个个都捂住了耳朵,有的人甚至还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至于?”
她觉得挺好听的啊?
风雪的神明啊,为正直的人们献上祝福,向不洁的灵魂降下神罚吧!
初雪高举双手,闭着眼睛,将自己的所有祈愿全化为了这阵阵的铃声。
“去死——!”
一声怒吼。初雪惊觉回头,霜星的刀刃却已到了眼前!
霜星全力冲向那个高举着双手,用法力驱动着那见鬼铃铛的女人。她当然注意到自己本就残余不多的手下都在铃声中痛苦地捂住了耳朵甚至晕了过去。虽然她自己只是觉得那铃声叮叮咚咚的有些吵闹,但这样下去不行!
就算是她,独木也是难支!何况,她的同伴,她的雪怪小队也绝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什——?!”初雪震惊的看向霜星,一时间竟忘记了闪避,她附近的同伴都发出惊叫赶紧冲过来相救,但一时间,谁又能瞬间冲到初雪身边?
银灰能!
“你敢!!”银灰全速冲出冰柱阵,向即将伤到妹妹的霜星全力挥出了一击巨大的真银斩!
他听到铃声的瞬间就猜到会变成这样——霜星听到铃声,看到手下被震倒在地立刻就会循声找到铃声的源头,袭击她。而没怎么上过战场的傻妹妹即使有能力退敌,却还是缺乏保护自己的意识。
“呀——!”初雪被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霜星的刀割伤了她的脸颊,却在伤及她性命之前被真银斩生生打断!真银斩狠狠地劈中了霜星的肩背,但下一秒银灰却也硬吃下了霜星抖袖甩出的极寒冰雾,全身都覆盖了一层薄霜!
霜星负伤退开,而银灰也杵着剑单膝跪地喘着粗气。他的体力快到极限了,华法琳血浆的魔力也在渐渐退去。
不能再拖了!
“您怎么样?!”初雪赶紧上去扶住银灰,她本来想帮忙的,却没想到由于自己的大意反而害兄长避无可避地吃了对方一记法术!愧疚和自责让她又红了眼眶。
“没事,下次用法术的时候躲到同伴身后去。”银灰调整了一下呼吸,在妹妹戴着兜帽的头顶上揉了一把,宽慰道。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兄长的大手有些冰凉,但也让初雪平静了下来。但紧接着,刚刚让她惊讶得忘记了躲闪的那个疑惑就回到了她的心中。
圣铃的鸣响是神明的审判。正如她所祈愿的那样,铃声将会赐予正直的人祝福,同时对怀抱恶念的人降下神罚。可与那些滥杀无辜的暴徒为伍的霜星,却并没有被神罚的铃声震慑。这只可能是因为,她心中怀有善念,即使身处于这样你死我活的战场。
“那她又为什么要与我们战斗呢?”初雪疑惑地问道。
“现在别想这种问题。”银灰答道。
“可是……!”初雪无法认同。若是善良的人,便不该遭受罪责不是吗?
“这会让你犹豫,而你的同伴和你自己都会因此而受到伤害。”银灰解释道。初雪沉默了,她明白,兄长说得对。
“这样的问题,留到战胜她之后再说吧。因为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宽恕。”银灰说完,就又站了起来。仗还没打完呢。
“胜者……才有资格宽恕……”初雪咀嚼着兄长的话。她现在能明白,兄长说得没错。离开雪山来到罗德岛,她看到了不公与暴力,也参与了救援与抗争。所以她明白那种由于自己不够强大,无法力挽狂澜,只能看着生命流逝,悲剧发生时的懊恼。正如她现在依旧因为米莎的那场悲剧而心痛。
她也明白,不论整合运动的那些人做了什么,罗德岛,胡云仍在真心的想去多拯救哪怕一条生命。正如米莎事件过后,胡云找陈要来了幸存的少量整合运动的俘虏,现在,他们也在罗德岛接收治疗。
是的,胜者才有资格同情,才有资格宽恕。
初雪也站起身来,看向仍在与兄长对峙的霜星。
那么就对不起了,我们要打败你,希望你能活下来,然后告诉我们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做不可。
对不起了。
霜星捂着受伤的肩膀,缓缓唱起了唤来强大寒气的调子。
我要杀了你们了。
她早就不应该手下留情了。她早就该知道,对手不像早些时候的那些人,不是她可以不杀死就直接战胜的。
“别让她唱完——!!”阿米娅惊叫道。能天使和银灰立刻出手,弹雨和银光齐飞,但霜星快速地躲闪开来,又钻进了她布下的冰柱迷宫,嘴里依旧没有停止吟唱。
她不想这样,尤其是,她明白对手并没有错。怪只怪理念不同,怪只怪现在的她、他们已经无法再原谅这个可恶的世界了。
“天火!好了没?”胡云急匆匆地问道,而天火的回答是一声仰天长啸,接着,她全身迸发出金红的火焰,狠狠举起法杖,对着冰柱阵召唤出了第三颗,也是最大的一颗陨石!
熊熊燃烧的巨石摧毁了大片的冰柱,却并没有直接命中霜星,而冰柱瞬间溶解汽化让场上弥漫着水蒸气,霜星索性隐匿其中,全力争取着最后的机会——
拜托,让我打败你们吧,这样,就没人能反抗塔露拉的计划了。不公的世界会付出代价,伤害别人的人会受到惩罚。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抓住你了!”
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
霜星身形一滞,低头看去,竟然是因为自己的脚底结了一层冰霜,和地面冻在了一起。
那不是自己的源石技艺,也不是那个摇铃女召唤的冰雪,而是……
一开始被霜星抓住,用冰冻在了原地的那个沃尔珀(狐)族的女孩,她的同伴叫她霜叶!
霜叶杵着自己的枪刃跪在地上,由于体温过低,她现在也全身无力,根本站不起来。但她笑了,对熟悉她的罗德岛干员们而言,性格冷淡的霜叶能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简直少见。
而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因为她的身边,站着来救她的同伴——陨星和艾雅法拉击退了附近的敌人,将她从冰牢中解救了出来。就在大部分整合运动的暴徒,以及霜星本人都被正面战场拖住,致使后方防守空虚的时候。
“前辈,任务完成。”艾雅法拉用通讯器对胡云汇报道。这就是她这个罗德岛最强的火焰术士没有参战的原因。
但是……
霜叶眼见正面战场上的霜星即将发动极强的攻击,而同伴们一时竟拿她没办法,立刻不顾自己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将手贴在地面,发动了自己的源石技艺。
能够驱使冰霜的人,这里还有一个!
她很清楚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好不容易逃出来,好不容易活下来,这么做实在有点对不起拼命潜入敌后跑来救自己的陨星和艾雅法拉。但是,她无悔!
“大家!抓住她!!”霜叶一声大吼,所有人应声向霜星冲去。即使黏在她脚上的那一层冰轻易就能破坏,但只要能让她有一瞬的停顿,就够了!
【个人产出目录】长期更新
写了不少粮了,再不做目录就多的做不过来了。
这里国家一级保护废物中号哥哥,长篇慢热型同人文手,感谢粉丝厚爱和圈内诸君喜欢。
小号:折剑佐酒 @折剑佐酒
IP:魔道祖师
注:魔道相关产出粮,cp忘羡、曦澄、聂瑶、轩离、晓薛均不拆不逆,包括以后文中将会产出的追凌和宋温,全部锁死。
长篇已完结:《圈里的大神都爱秀恩爱!》
主cp:忘羡、曦澄
副cp:聂瑶、晓薛、轩离
私设唱见大神蓝曦臣×后期大佬江澄;cv大神蓝忘机×舞见大佬魏无羡,现代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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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聂瑶在一起)
第三十一章(忘羡告白)
第三十二章(曦澄告白)
第五十章(浅带眠鸢爱情)
第五十一章(浅带眠鸢爱情)
第五十二章(浅带眠鸢爱情)
第五十九章(忘羡曦澄领证)
第六十章(忘羡曦澄官宣)
长篇未完结:《王说王就见王!》(正在更新中)
主cp:忘羡、曦澄
副cp:聂瑶、轩离
背景娱乐圈(相关内容请勿较真),ABO世界,双A忘羡、双A曦澄、A聂O瑶、A轩B离,现代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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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未完结:《怼他啊,怂什么!》(还没时间填,但保证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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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电竞职业,沙雕轻松搞笑日常,全程无虐,现代小甜饼√
感情为主,游戏为辅
短篇已完结系列:
短篇未完结:
IP:天官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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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全职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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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良心产粮,所有相关产出所涉及的人物角色均没有刻意捧踩,谢谢大家喜欢,今后也会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努力加油的!
【荼岩】红丝千匝
*又名《救命!我的红线另一边是个男人!》
*(红线梗/篇幅不定/甜/日常向)
*原梗来自静临漫《红线》
*我对荼岩是真爱
*文/许霜白
另注:本文私设较多,脑补较多,跟随主线走剧情、楼主文笔渣,希望小天使们不要嫌弃lo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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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梗来自静临漫《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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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注:本文私设较多,脑补较多,跟随主线走剧情、楼主文笔渣,希望小天使们不要嫌弃lo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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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我叫安岩,今年大四。虽然前途还是一片迷雾,但是在这个喧嚣,病态而浮躁的世界里,我坚持着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我可是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从小就看得见红线的男人!我自豪的说如是,然后被家里皇太后嫌弃个半死,叫我别得瑟,这天赋也就够去做个媒婆。
我不胡!我气愤的的抗议道。凭啥只有媒婆!
你不服啥,红线看姻缘,可不就是媒婆吗!赶紧滚去帮你爹洗菜!然而皇太后霸气,一脚把我踹过去给厨房里的爹打下手了。于是我和我倒霉老爹在厨房里并排站着洗菜,捎带我屁股上一个大拖鞋印子,我苦着脸跟我那倒霉老爹吐槽,说爹,你怎么找了我妈这样一媳妇儿。
结果老爹嘿嘿一笑,说儿砸,你爹就喜欢你娘这样的,她脾气暴,忍忍就过了。
我就嘟囔,还不是你宠出来的,也就你能忍。
结果我爹更嘚瑟了,我的人我就乐意宠着,我不宠谁宠?我跟你说啊,你爹我上学的时候就和你妈认识了,那时候…
早上的阳光从排气扇旁边的窗户落进来,落在洗碗池里。老爹手里不停的洗着白菜,在菜叶间翻飞的双手中,从左手无名指中无声无息的捆着一根红线,它悄无声息的延伸,然后另一段紧紧的捆扎在我妈的右手无名指上。明明知道红线不是真实的,我却感觉它被流水冲洗的无比干净,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不刺眼,很柔和却又引人注目。
就像我爹说起我娘的时候,眼睛闪亮亮的,明明是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却感觉少了很多皱纹,少了时间的磨砺与沉淀,还是当年那个对心仪的女孩羞涩告白的愣头青。
那时候我高三,但已经见过很多很多种的红线了。断掉的红线,代表两人姻缘已尽,再无复合的可能,而那一截红线会垂在主人的身边毫无生气;消失的红线,要么是那人所爱之人已不在人间,要么那人终生不会有伴侣;漂浮在主人手边的红线,是主人找到了第二春;暗恋就比较惨了,因为如果暗恋之人心有所属不是他,那么那跟红线只会轻轻的搭在暗恋对象的小拇指上,最后等到暗恋之人终于和他人终成眷属,红线就会轻轻落下,就和那个心灰意冷的人一样,是去生气。
红线还会于两人的感情一起变化,感情危机越大红线的状况就会越不稳定,到最后覆水难收,破镜难圆,红线就会断裂,再无纠缠。我爹娘结婚这么多年,自我记事以来吵过的加没有一千也有一万了,但是红线一直稳稳的把他俩拴在一块。我成年礼那天我爹瞒着我娘拽我出去撸串儿,结果我们把自己都灌醉了。
我俩搁大马路边胡侃,一边侃一边灌酒。突然我爹拍着我的肩跟我说,儿砸,我跟你娘那些事儿这么多年搁你说了这多遍了我就不再说了,我就要表达一个意思。说着他又就着瓶儿吹了一口,打了个酒嗝儿。
从我和你娘结婚起我就知道,我俩可以走到银婚金婚钻石婚,一个人先去了就在下头等另一个。我们啊没什么惦记的,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我们最想你好,能遇到一个和你一起银婚金婚钻石婚的人,男女都无所谓。
我说爹你最后一句瞎扯啥,你儿子我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不喜欢最好,喜欢也无所谓,对你好就行。我爹白了我一眼。你爹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要你遇上对的就抓住,别错过了,这就不是后不后悔的事儿了。
我说成成成,回头遇到了带回来给你们看看。然后我低头看着我左手上捆着的红线,本来就近视,再加上我喝的眼前都糊了,没想到那跟红线在我眼里还是那么清晰,它蜿蜒向前直至消失在夜幕里,不知道通向何方,另一段捆在哪一个漂亮姑娘手指上。
那一晚上我和我爹蹲马路边天南海北胡扯到半夜,我爹絮絮叨叨说我娘和他的风韵往事,我在一边嗯嗯嗯的敷衍着回答,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幻想我未来的另一半的模样。直到时间过了很久,我终于带着我的另一半站在我爹娘面前,那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个晚上,北京的一条大马路边蹲着一对喝醉的父子,那是十八岁的我懵懵懂懂的开始向成人迈进。
那时候是什么滋味我忘记了,但一定是无比美好的。
不过再怎么美好也是后话,那夜之后一直到大四我都没有机会和我爹一起蹲马路了。我从家里搬了出去,在一家超市上头租了间小阁楼,房东包姐是个超正的美女,让我颇为遗憾的是她手上的红线和我不是接在一块的,看来这美女不是我的,今后的日子里只能靠脑内YY了。
我叹了口气,不过想想也是,有缘人哪有这么容易碰的到?
如果说美女房东红线不是和我连在一块,我俩不合适对我来说不算是个打击,那我大四时候在去实习的路上遇到的一件事儿就是直接掀翻了我的世界观。
哦,不仅是世界观,连我的人生都一起掀翻了。
我实习的地方在天津一个度假村,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很远,北京就有直达车。不过直达车时间挺长,而且414这数字挺不吉利的,赖不过便宜,我也不怎么信邪。
车上有妻管严的房奴、爱自拍的杀马特和口水杀马特大腿的色狼,不过总的来说还正常。我挑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买了票之后头靠着窗户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个急刹车和售票员的怒吼给惊醒了,接着就看见上车了俩美女和一光头。光瞳看上去是个土豪,买票一出手就是一沓红票票,两个美女都是胸大腰细大长腿,脸蛋超美。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捂着眼,心道我只想做一朵安静的美男子,偏过头。
我可没有在偷看,我保证。
然后我又被一个急刹车甩了出去,装上了前面的座椅靠背。
这次上来了一个黑发蓝眼,全身穿着黑皮革,腿还不是一般的好看的男人,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不妨碍我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在心里惊叹,卧槽这人比我还帅!
我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马上我就后悔了,我特么怎么就管不住我这眼睛呢!不出意外的我看见那人左手无名指上绑着一根红线,然后它一直延伸,一直延伸,最后另一段紧紧捆在了我的左手上。
编剧!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编剧!!!
…我还是假装看风景吧。我转头望向窗外,那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道路两边除了山还是山,然而我还是固执的把目光转向窗外,即使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没想到那个连着我红线的男人张望两眼,然后径直向我走了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拖,最后把我扔下了公交车。
等等,这剧情真的不对啊编剧!!编剧你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如果让我上论坛去发帖,我一定会这样写。
【楼主是个从小就看得见红线的男孩子,今天发现我红线的另一边是个比我帅的男孩子就算了,他竟然还把我扔下了公交车。楼主现在三观有点不好,问问大家还能救的回来嘛?挺急得,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