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不再爱
我是个alpha,但我怀孕了。
孩子的父亲恨透了我,因为他觉得,是我害得他心爱的omega再也无法受孕。
他说:
你欠他的东西,就用自己来还!
我跪在地上苦苦解释:
我没害过他!就算我因为生这孩子而死掉,你也觉得是我活该吗?
他冷笑:
不错,你就是活该!
他变得如此陌生,他不再是我倾慕的那个温暖明媚的少年。
我哭着哭着就笑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他,从未爱过他!
我选择了有尊严的死法,我服下堕胎药,倒在血泊中。
他回来看到我冰冷的尸体,却疯了。
1
16岁那年,我分化成alpha,那时我就知道,自己跟顾尧没可能了。
做不成恋人,我便以好兄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我是个alpha,但我怀孕了。
孩子的父亲恨透了我,因为他觉得,是我害得他心爱的omega再也无法受孕。
他说:
你欠他的东西,就用自己来还!
我跪在地上苦苦解释:
我没害过他!就算我因为生这孩子而死掉,你也觉得是我活该吗?
他冷笑:
不错,你就是活该!
他变得如此陌生,他不再是我倾慕的那个温暖明媚的少年。
我哭着哭着就笑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他,从未爱过他!
我选择了有尊严的死法,我服下堕胎药,倒在血泊中。
他回来看到我冰冷的尸体,却疯了。
1
16岁那年,我分化成alpha,那时我就知道,自己跟顾尧没可能了。
做不成恋人,我便以好兄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上大学后,他认识了一名娇软漂亮的omega。
那omega叫温以楠,是某大家族的私生子,信息素是清新的栀子花香。
顾尧对温以楠一见钟情。
我充当助攻,帮他递情书,送礼物。
最终,顾尧抱得美人归。
温以楠坚持要到结婚那天才肯被标记,说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顾尧急着迎娶温以楠,他顶着压力,大学还没毕业就跟温以楠订婚。
我强忍着心底的苦楚,看着他俩在宾客的祝贺声中深情热吻。
订婚仪式结束后,我喝得酩酊大醉。
我抱着我和顾尧共同的友人,又哭又笑。
酒后吐真言,我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顾尧,我不再爱你了……下辈子,换你做omega……或者我做omega也行……好不好……”
我计划参加完顾尧的婚礼,就出国游学,忘了一切,从头开始。
然而,意外发生了。
婚礼当天,温以楠一直没出现。
电话打不通,人找不到。
顾尧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发动一切人力物力找他。
一周后,警方在某废弃工厂找到了温以楠。
他浑身是伤,腺体严重受损。
温以楠被送往医院,医生告诉顾尧,他性命无虞,但以后再也无法受孕。
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顾尧家里本就反对他娶温以楠,眼下更不可能接纳温以楠了。
顾尧却非温以楠不娶,他在医院里跟双亲大吵,被父亲打了一巴掌。
他跟家里决裂,没日没夜地守在温以楠床边。
我心疼他,只好天天过去给他送饭。
这天,我找到机会告诉顾尧:
“后天我要出国了,你好好保重。”
顾尧红着眼问我:
“慕言,连你也不管我了吗?”
我左右为难:
“那边都安排好了,不能推迟……”
我没敢告诉他,为了他的事,我已经耽误好些天了。
顾尧从来只把脆弱的一面给我看,他扯住我的胳膊哽咽:
“以楠变成这样,我快撑不下去了……现在我爸他们都不理我,我只剩你了……”
我实在不忍心,答应他等温以楠醒来,我再走。
隔天,温以楠终于恢复清醒。
顾尧大喜过望,我也感到欣慰。
温以楠见到我后,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
“楠楠!你怎么了?”
顾尧边抱着他安抚,我也满脸无措。
温以楠指着我哭喊:
“你为什么要害我!就因为你喜欢顾尧吗!求求你别抢走顾尧!”
我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泛起彻骨的寒意。
2
顾尧虽难以置信,但还是耐心地安抚温以楠。
“楠楠,你冷静点,慕言怎么会喜欢我……他也不会害你啊……”
温以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就是喜欢你!不信你去问陆少峰!是慕言,是慕言派人绑架了我,还毁了我的腺体……”
最后,温以楠哭得晕过去,又被送去抢救。
我全程一声没吭,脑子里嗡嗡作响。
陆少峰正是我跟顾尧共同的好友。
是他把我对顾尧的感情告诉温以楠的吗?
顾尧沉着脸道:
“楠楠说的那些事,我会查清楚的,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会还你清白。”
这时,他还是愿意相信我的。
我喑哑道:
“我清者自清,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顾尧直勾勾地盯着我,单刀直入地问:
“你说你没做过,是指你害楠楠的事,还是喜欢我的事?”
我心跳漏了半拍。
我不想撒谎,可现在让我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跟扒光我游街有何区别?
我攥紧拳头,违背本心道:
“没有……我没喜欢过你……陆少峰和以楠,都误会了……”
说完后,我后背全被冷汗浸湿了。
顾尧目光如炬地盯了我半晌,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当即打电话质问陆少峰。
他含糊其辞,推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漏风声,并发誓绝不会在顾尧面前多嘴。
事情虽还没查明,可游学机构那边催得紧,我不得不收拾行囊,乘坐飞机离开。
几个月后,我外出途中遭伏击,迷晕过去。
醒来后,我身处陌生的房间。
我被拷在床上,而出现在我面前的,竟是顾尧。
他满脸狠厉,看我的眼神仿佛注视着仇人。
“顾尧?”我刚想动,被他一巴掌抽在脸上。
我倒回去,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顾尧拿出手机,点开一段监控视频。
包厢内,我搂着陆少峰哭诉:
“顾尧,我不再爱你了……”
这一刻我几乎忘了呼吸。
顾尧怒极反笑:
“没喜欢过我?误会?”
我双唇翕动,发不出声音。
顾尧又播放一段视频。
一混混模样的男子道:
“是一个姓慕的alpha找我们绑架温以楠,还让我们毁掉他的腺体,他说这样温以楠就无法嫁进顾家了……”
我猛然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我没有!我不认识这人!”
顾尧冷笑:
“别着急,往下看。”
他点开后面的视频和截图,视频显示,“我”与那混混头子在公园碰面,“我”将一个袋子交给对方。
截图则是一些通话记录,显示全为我的号码!
我终于慌了,嘶声吼道:
“我没做过!这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伪造的?楠楠为了栽赃给你,不惜让人毁坏自己的腺体?让自己失去生育能力?”
他的表情愈发狰狞,揪着我的领子恶狠狠道:
“这么荒谬的事,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明明对我有想法,却不敢承认!还躲到国外来,不是心虚是什么?”
3
这个罪名太严重,我不能背这口锅,我极力辩解: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求求你查清楚,我们认识十多年了,我的为人你不还不清楚吗?”
顾尧油盐不进:
“我只相信证据!”
我急得声音发颤:
“如果我不想温以楠嫁给你,我何必帮你追他?”
话音刚落,顾尧又甩了我一巴掌。
这一下比刚才的还猛,我眼冒金星。
一股甜腥味在嘴里蔓延,鲜血沿着我嘴角淌下。
顾尧怒吼:
“你没资格喊他的名字!你当初假惺惺地关心我,实际上心里在偷着乐吧?你可太会装了,你让我恶心!”
顾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
不久后,几名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进来了,他们强行给注射麻醉针。
我瞬间失去意识。
恢复清醒后,我穿着做手术的衣袍,趴在枕头上。
我的四肢仍被束缚着,其中一只手背正在打吊水。
刚开始,我感觉后颈是麻木的,逐渐变为发热滚烫,瘙痒难忍。
腹部也传来莫名的痛感。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顾尧进来,他似笑非笑道:
“手术非常成功,慕言,恭喜你已经成为一名omega,我特意找了个跟你信息素气味一样的腺体,你还满意吗?”
我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
他更换了我的腺体?他把我改造成omega了?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崩溃了,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强忍着头晕和恶心,流着泪问:
“为什么……”
他冷血地告诉我:
“楠楠最喜欢孩子,你害他再也不能拥有,那就替他生下来。等孩子出生,我就会跟楠楠结婚,一起将他养大,这样我爸他们也不会反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明明没做过坏事?
我再也忍不了,撕心裂肺地嚎哭。
顾尧厌烦地拿起电话呼喊医务人员,他们进来给我打了镇定剂。
我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每天被注射一些不明药剂。
我问护士这是什么,没有人回答我。
一个月后,我突然感觉心跳加快,浑身燥热,后颈的腺体烫得火烧一般。
我这才意识到,我发热期到了,是他们每天给我打针引起的!
我蜷缩在床上。
顾尧一步步向我走来,我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信息素,内心的躁动达到崩溃边缘。
他无视我惊恐的眼神,俯身靠近我。
我咬紧牙关,生怕一开口就会发出些羞耻的声音。
顾尧轻抚我汗湿的鬓边,带着几分讥讽和无奈道:
“慕言,如果你一开始就分化成omega,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糟心的事了……”
我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我现在已无法思考。
不等我醒悟,他扒开了我的睡衣。
我摇头,艰难地憋出一句:“不要……”
顾尧沉声道:“这可由不得你。”
“唔……”
我被他狠狠压在身下。
德哈入坑必看👀
懒得写文来码一个必看,新入坑or文荒的宝们跟着我准没错!
从长篇说起
✨重生文:不瞒你说,安某最爱重生文。HP原著刀得我天天在被子里哭死哭活,所以一篇好的重生文真的能救人于水火🔥
1.《Again》 德哈双重生 HE
作者:笙
LOFTER名:The Second Second
Again真的是心中的镇圈之宝。想都不敢想的he方向在这里实现了!最后几章看得我像坐过山车一样,但是宝们别慌!全员HE!可以呼吸!
“救世主一声令下,整个魔法界都会来爱你。”
总之,again真的是圆梦神文~
同时建议永久驻扎笙的主页,她的德哈文是...
懒得写文来码一个必看,新入坑or文荒的宝们跟着我准没错!
从长篇说起
✨重生文:不瞒你说,安某最爱重生文。HP原著刀得我天天在被子里哭死哭活,所以一篇好的重生文真的能救人于水火🔥
1.《Again》 德哈双重生 HE
作者:笙
LOFTER名:The Second Second
Again真的是心中的镇圈之宝。想都不敢想的he方向在这里实现了!最后几章看得我像坐过山车一样,但是宝们别慌!全员HE!可以呼吸!
“救世主一声令下,整个魔法界都会来爱你。”
总之,again真的是圆梦神文~
同时建议永久驻扎笙的主页,她的德哈文是真的爱。
想看蛇哈的可以试试她的《Castle》,未完结,但是真的是救赎向诶
笙的文里除《Again》外最爱的是《互相折磨到battle》,这篇建议在微博看,强制/破镜重圆,看得我一会哭一会又哭,真心心疼这两个傻子
2.《若我西沉》 哈利重生,德拉科伪重生 HE 强哈
作者/LOFTER名:白桃乌龙茶加奶盖
这篇哈利属于带着一身魔力重生的超厉害大巫师,只有在德拉科面前才会卸下一身责任当个爱撒娇的孩子
同样是全员HE,甚至还带有一些亚梅。亚瑟和梅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he了吧
看这篇不需要那么紧张,看的时候可以呼吸🌚
3.《完美世界的不完美恋人》 哈利穿越,蛇哈,ABO,HE
作者/LOFTER名:苍小绝
这篇完完全全戳死我了,哈利穿越到了一个ABO世界并且进了斯莱特林,甜甜的恋爱啊……
✨ABO一直没有看到超级无敌合口味的,毕竟我嘴挑,但是目前看过的所有abo都非常合口味就对了
编辑于2023.1.12:
推一个《盲区》 HE,ABO,先婚后爱,中长篇
✨破镜重圆&救赎:额呵呵,这两个真的超级爱,可是每次看都会忘记呼吸只记得哭
1.《远离此间》 BE/HE结局都有,想看be的朋友看到太太指的地方停就好,不过我爱he
作者/LOFTER名:鸵鸟的秘密
真的巨感动,心里的破镜重圆top1,不敢看第二遍
大概就是哈利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和德拉科分手,德拉科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居然同意了哈利的分手,然后又遇见彼此,最后干掉反派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吗?No!
文中有一个小姑娘,伊丽莎白,出场时有着哈利的绿眼睛和黑发,被德拉科收养。这 都 不 是 巧 合 !
不过洁癖党谨慎啊,这篇的第一章没了但并不是德哈干没的
另外也推荐鸵鸟老师的所有德哈文,像《他比晚风更温柔》,德哈已婚有娃(但是差点离了),穿越到一个完美世界,最后又穿回去的微破镜重圆向的故事
破镜重圆其实我看过挺多的但是除《远离此间》和
《互相折磨到battle》外就没有记忆特别深刻的长篇了(我脑子不太好对不起呜呜呜)
2.救赎向一般短篇居多,最近刚刚看到一篇超绝的
《Go into your memory》 失忆哈,救赎向,HE
德哈拥有了对方的记忆 “想要理解你”“想被你理解”
这篇是近期的最爱,哈利失忆后跟着魔杖的指示找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家。他们在梦里梦到了对方的过往,哪怕是最不堪的时候。他在梦里拥抱他,亲吻他,告诉他有人在等他回家。
3.之前提到过的《Castle》,蛇哈,大概是救赎向,未完结
✨虐虐虐虐又长又虐:好多更悲惨的至今没敢看呢
1.《Light a fire》德哈原著向,BE,
这篇在老福特一直找不到资源,建议去大眼仔碰碰运气
这篇看完哭了好久,德拉科到死都没有说出哪怕一句爱。
2.《您好,马尔福先生》 二战背景,不同国际,BE
作者/LOFTER名:Grace粽子🍙
真的好好哭啊😭英国战地记者哈被德国军官德抓走,结果他只是想和他贴贴。但是像文里好多片段都超感动,坚强的塞德里克啊,患有夜盲的哈利在边境摸索,被攻击时一把把哈利推走的德拉科……
✨短篇一发完:短篇什么的当然要从经典说起啦
四大名著:呵呵,呵呵,全看完了,现在整个人都不好
1.《玻璃声》 开放式结局
作者/LOFTER名:文葵
说是开放式结局,其实已经差不多是be了。哈利总是可以和德拉科说话,德拉科不高兴时会砸玻璃,会叮嘱他注意安全,可是所有人都说德拉科已经死了
2.《择日疯》 纯纯Be
原作找不到了,但是文章依旧鲨哭我
德拉科·马尔福在阿兹卡班,而哈利要和金妮结婚了
其实不是单箭头,可是两个人什么也不做😭
3.《撞日死》 德拉科失忆,BE
找不到原作
德拉科失忆了,可是他总是能梦见哈利
其实吧,看完择日疯再看这个就会觉得其实没那么虐,择日疯后劲太大了,所以撞日死不虐(努力说服自己)
4.《长腿哥哥》 时间线穿越, BE
原作在微博
如果说择日疯是一把毫不留情甚至来回拧的刀,那长腿哥哥就是一把有好多备用刀片的美工刀。我以为它捅完我了,其实还有下一把刀等着我。
小哈利第一次收到长腿哥哥的礼物时四岁,长腿哥哥二十岁。
真真就脑子跟不上时间线了,最后哈啵的反应鲨哭我
其他印象深刻的短文:
《格兰杰小姐有个秘密》
《于无声处》
《山楂木计划》
《今夜无人坠入情网》→我的入坑之文
《Fall into your eyes》
《不可抗力》
《鬼先生默默无闻的一生》
✨短篇作者推荐:终于到最喜欢的部分啦!
@明月夜祝酒. 我最爱的德哈短篇太太之一,她的长篇也不长,而且几乎都甜甜的💕
@Toodles 是她是她就是她!想吃肉的朋友们看看这个太太!这个太太彻底撕下了我清心寡欲的皮。
@昔墨殇w 哇哇哇墨老师贴贴~她的文真的越看越开心!文笔在线质量高!♥♥墨老师贴贴~
@FVer 啊,这个老师每次都会戳中我的心巴💞真的能拯救我这种挑嘴的读者
@李逍遥 这个太太真的超级绝,短篇真的都好戳我
@芋泥巧克力冰淇淋蛋卷 零食老师!我的神!听说过《Fall into your eyes》吗。是谁为了这里的德哈死去活来,呜,是我。
@薄荷爆珠 之前忘记放上来啦,太太把德哈那种年轻人的氛围感描写得好好,校园paro真的很有美高的青春感
(那个啥,我其实也是个写文的(疯狂暗示)♥)
还有好多类似《eclipse》《飞跃时间》《雪盲》《德拉科·马尔福没有毕业》等神作还没有时间看,还有什么推荐的可以在评论区聊聊~
德哈的文真的都好绝的,可救赎可破镜,随便一个设定好像都很贴。每个写文的太太都好认真好厉害,不仅仅是德哈,我们都在爱着这个魔法世界✨
——————分割线————
这篇必看一定是持续更新的啦~
《被迫从良》BE,原著向,有点救赎
这篇最近刚看完,完完全全出不去了。每每一愣神脑子里就都是银杏树,“我好想你”……前期沙雕欢乐且甜蜜,开始虐的时候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还有同作者的《以何致你》HE,传说虐死人
这个还没看,先缓一缓。
《Don't Speak》先婚后爱,大甜饼
《时间悖论》长篇,非典型重生,HE
这篇的德哈真的好……呃啊我说不出来。总之詹莉陪伴哈啵真的好感动
《救世主他不知道》短篇一发完,be
德拉科第一次自首,他走到了哈利波特面前。
哈利波特让他住下了。
德拉科马尔福第二次自首。
这次哈利不知道。
“我要他幸福,我要他好,我要他儿孙满堂,要他仕途扶摇直上。”
《梦境温度25.6》短篇一发完,BE
大大灵感是从《盗梦空间》来的,本来以为结局留了个开放,结果HE,BE皆有。个人认为he,be都很虐。
《Running on Air》译名《御风而行》HE
目前为止心中与《Again》并列的德哈top1
整篇文章都很平淡,没有什么一波三折或是跌宕起伏,像是两个孤独的灵魂遇到了彼此。给我的感觉就是细密的针眼,温暖的壁炉,金黄的油菜花,还有暴风雨夜的家。
《世界星辉》哈利重生,蛇哈,he.
在看了,原作者最近把文搬过来了
竹马德哈,有分歧有争执,小天狼星也重生
cp包含黑家兄弟 谨慎啊各位
《薰衣草太太今天更新了吗》长篇HE
甜的甜的。文手德&画手哈。战后重聚
《向救世主宣誓》长篇HE,原著背景
感情戏不会突兀,设定有趣,故事线也很nice,超级爱
《向死而生》长篇HE,救赎,但是慎入
其实这篇也喜欢,但不是特别推。毕竟是几年前的文,以前没那么多洁癖党。看到评论里有就搬上来了.
注意:某种意义上铁三角被拆,金妮没有存活,哈利有黑化部分,非双洁,罗赫各自成家。
《与你同行的旅程》双重生
德哈双双重生回胚胎时代,作为幽灵回到1979年。重生,有亲世代,慢热成长类 很好看很好看!感情戏也很流畅!
关于熬夜看了德哈著名的四大名著的感想+另三篇篇虐文感想
涉及剧透,介意勿入
孩子是理科生,不是很会写读后感,会比较理性,谅解qwq
【长腿哥哥】
🌿
没什么别的
长腿哥哥里看到第一章节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时间转换器的梗
看到第二章就觉得不对
怎么哈利在长大德拉科还是二十岁而且看德拉科的描述哈利长大以后并不认识他
后面越看越快
看到后面一忘皆空的时候我都想把德拉科魔杖折了
德拉科他只用了七天走完了哈利人生中对于他来讲最重要的七年,还特地挑的生日
啊,最主要是什么
他妈的他赔上了一生,只为了陪救世主七天
陪七天也就算了
前面埋了个伏笔,参加葬礼
自己的葬礼
把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尸体归归整整放好然后一...
涉及剧透,介意勿入
孩子是理科生,不是很会写读后感,会比较理性,谅解qwq
【长腿哥哥】
🌿
没什么别的
长腿哥哥里看到第一章节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时间转换器的梗
看到第二章就觉得不对
怎么哈利在长大德拉科还是二十岁而且看德拉科的描述哈利长大以后并不认识他
后面越看越快
看到后面一忘皆空的时候我都想把德拉科魔杖折了
德拉科他只用了七天走完了哈利人生中对于他来讲最重要的七年,还特地挑的生日
啊,最主要是什么
他妈的他赔上了一生,只为了陪救世主七天
陪七天也就算了
前面埋了个伏笔,参加葬礼
自己的葬礼
把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尸体归归整整放好然后一起赴死
赴死也不说什么了,马尔福家族除了用来虐我和把我甜死其它并没有什么用的绅士礼仪嘛
啊你个马尔福一忘皆空咒语施完了还能失效的啊🌿
一时不知道该说是应该失效让救世主想起来得知真相好呢还是蒙在鼓里抱着他的遗憾度过一生
虽然好像都挺虐的
(神志不清)
【择日疯】
再来说择日疯吧
这估计是我哭的最厉害的一篇(神志不清)
草麻了都
我从来没想到德哈日常能这么虐的
马尔福疯的好啊,我也快一起疯了(痴呆)
二十五岁疯到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用小情侣日常一刀一刀的往我心里扎
我心千疮百孔你看见了嘛
啊我以为就这样了
结果德拉科还清醒了
清醒了就是一句我梦到你,既是美梦,也是噩梦
我明明再也见不到你了,但是我在梦里却陪你走完了一生
🌿
我哭到我边哭边扇自己巴掌
刚止住呢
一眼瞥到下一行哈利把婚礼推迟一年
德拉科在圣诞节那天死了
明明上头还邀请了哈利在圣诞舞会上跳舞
挑了个好日子啊这是(扇自己)
哈利第二年结婚的时候还把舞会取消了
我感觉我中了十个钻心剜骨
【撞日死】
这篇大概是我最平静了一篇了
因为和择日疯一块看的
已经毫无波澜了
咱就是说择日疯虐哈利撞日死虐小龙啊
小龙一直浑浑噩噩的
我还以为是平行世界梗
结果反手一个恢复记忆
啊
西八
【玻璃声】
再来说玻璃声
这是我看的第一篇德哈的虐文
真的起点太高了家人们
从一开始的怀疑救世主疯了让我一直以为德拉科是专属于救世主一个人的幽灵了
我还在想就这?
到后面哈利顺从朋友的意见去做了治疗
也顺从了那位心理医生多和朋友出去玩
德拉科每天等哈利回来了就摔杯子
我想少爷闹脾气怎么这么可爱
摔着摔着我发现救世主在冷落小龙
到最后一次见德拉科,他说他要出去很久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我以为救世主出去这么久少爷脾气不好肯定会吵架
估计到时候他一个幽灵可能会躲起来不让救世主看见
结果回来德拉科就没了
一个渣不剩
啊这时候我其实意识到德拉科肯定是幻想出来的了
刚吞下这把刀呢
精神差点出问题的救世主被送进医院以后赫敏给了一本只有德拉科和他知道的册子
我心想,要甜了?
结果纳威教授的话又是一把大刀
假的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痴呆)
不说了
我觉得我眼睛第二天肯定肿了
麻了
(二编)
谢谢LOFTER,他妈的给我推荐德哈虐文
有点麻木了家人们
【格兰杰小姐有个秘密】
讲实话我一开始以为这玩意是甜文你敢信?
在我的设想里
我觉得剧情线可能是从赫敏发现德拉科喜欢哈利,然后藏在心里,到后面哈利因为也喜欢德拉科,年纪越来越大,但是没结婚,等到终于哈利死心了觉得德拉科不会喜欢他的打算接受金妮的时候德拉科听到这个消息打算赌一把和死对头告白,然后成功了的故事(虽然好像对金妮不太礼貌)
看完的我只想拿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扇自己一巴掌,做梦呢你
你妈的虐死我了虐死我了虐死我了
“格兰杰小姐有个秘密,但她永远也不会说出去”
但是这位大大的文笔也是真的牛
一种另类的第三人称视角
看着很带感
少爷真怂(马尔福你打我!)
赫敏自始至终也没有捅破德拉科那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德拉科也没有
到少爷死了以后哈利盛怒之下连夜抓了那群食死徒
等到抓到以后,赫敏问哈利,哈利说自始至终都只是把德拉科当成一个“嘴毒不饶人的朋友”
只有德拉科一个人的恋爱,连恋爱都算不上,暗恋罢了
这大概是最虐的点了
感兴趣可以去康康
(三编)
【择日疯】
关于择日疯的二刷
我他娘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马尔福为什么选择的是圣诞节死
因为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可能还记得自己在上次疯了的时候邀请过哈利
并且还以为自己还在霍格沃茨,还在和他的救世主谈恋爱,觉得圣诞舞会自己邀请了哈利,哈利会和他一起跳舞
但是到了圣诞晚上,他只收到了狱卒给的圣诞甜品,不是霍格沃茨的魔法长桌上的大餐,没有圣诞舞会,也没有他的救世主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学生,是囚徒,已经和哈利分手了
所以他选择了在圣诞死去,可能是为了逃避这个没有哈利的现实
(我不择日疯了,我现在就疯)
(四编)
谢谢评论区的姐妹
让我又中了十个钻心剜骨和神锋无影(躺平)
【德拉科没有毕业】
西八
一开始看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时间线有点乱的
其实是伏笔家人们
每一个时间线里面都会出现哈利的“像个骑士”的那副画像
然后德拉科会做梦梦到哈利浑身是血濒死的样子
然后画像一次一次的叫醒他
让他回到残酷的现实
这里面哈利对德拉科的爱真的太伟大(?)了,原谅我一个理科生只能想到这个词
就是说哈利奉献了很多
也不是说德拉科只是一味承受
就是给我这么一种感觉吧
和德拉科一起被施咒的时候能看出来的
两个人发誓永不背叛对方,救世主却单方面立下了承担德拉科受到的所有伤害的承诺
也是个伏笔就是了
德拉科后来马上要被关进阿兹卡班的时候对自己下了阿瓦达,然后因为咒语所以转到了哈利身上,然后哈利就变成了德拉科永恒的心魔
其实德拉科只是因为曾经是伏地魔的手下,帮助杀掉了邓布利多,觉得自己罪无可恕,再加上哈利付出了太多,德拉科被一个外人“提醒”,觉得哈利为了他四处奔波,生活实在太累了,所以他觉得他自己不配心安理得的得到救世主的救赎,决定赴死(悄咪咪说一句两次德拉科觉得自己应该赴死的场面写的超美的)
然后德拉科就开始出现幻觉,觉得自己回到了八年前,和他的救世主从一开始的朋友开始做起,再到恋人
但哈利的画像像本人一样,固执又倔强,一次又一次的把德拉科从美梦中唤醒,到最后德拉科终于接受了哈利不在了这个现实以后,画像又打算把自己送进霍格沃茨,断了德拉科的最后一点念想
也就是在德拉科清醒和接受哈利不在了的时候,他终于从霍格沃茨毕业了,也是从回忆里毕业了(点题)
真的,太太牛逼
【于无声处】
和德拉科没有毕业是姐妹篇
上面虐德拉科这里虐哈利
和《玻璃声》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也是只有哈利一个人才能看到的德拉科
但是虐的感觉真的,完全不同
其实一开始也有伏笔的
哈利患上失语症,不能正常和其他人对话
安安静静的笑,安安静静的坐着
他能看到德拉科
德拉科也能和他说话
但从所有进出过哈利病房的人的反应来看
其实他们看不见德拉科
因为没有互动
如果是大活人总不可能一点都没有互动吧
虽然赫敏有和哈利解释因为德拉科也患上了失语症
但有漏洞的
再到后面哈利觉得是德拉科捂住他的耳朵,但是从罗恩和赫敏的视角来看是哈利自己给自己上闭耳塞听咒就更明显了
然后就是回忆
哈利会想到让德拉科当保密人说明哈利很信任他
但因为这个保密人的身份德拉科被食死徒折磨至死
四肢折断,肋骨下陷,牙齿残缺不全,不得善终
德拉科是这么怕疼的一个人啊,斯莱特林的铂金小少爷从小没吃过苦的
为了不暴露哈利硬抗下来了
德拉科收到哈利的消息的时候其实很开心,纳西莎后面有说,收到的当天纳西莎和卢修斯看着德拉科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德拉科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但纳西莎不让哈利去看德拉科的尸体,保存了德拉科最后的礼仪(在这方面其实我也很矛盾,心理上觉得纳西莎做的是对的,德拉科不会希望他死的这么惨的样子被自己喜欢的人看到,但在理智上我又觉得应该让哈利看一眼留个念想,虽然可能这个念想会伴随一生,所以我在想,如果纳西莎让哈利进去看了,或许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哈利开始自残
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出现
随着伤口出现的是德拉科还活着的幻觉
按时间线来看,哈利治好三次又自残三次(应该?)而且次次看见德拉科来看的话,哈利沉浸在这个幻觉里无法自拔了
每次治好了哈利都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安安静静的笑安安静静的听朋友说话,从来不会主动回应
给我的感觉就像,没有了灵魂
德拉科就是他的灵魂
德拉科死了,那个少年意气风发成年勇敢无畏的傲罗也和德拉科一起死了
到了结尾哈利也没有从失语症里走出来
和德拉科没有毕业连起来看真的一把接着一把的大刀啊🌿
疯了
于无声处完全就是不给我活路了属于是
德拉科还给哈利留了封信
背面用莹光闪烁一照全是从零零碎碎鸡毛蒜皮的小病到麻烦的大病的治疗魔药
草
别问了别问了
不是我脾气差但是真的有被烦到
在这里统一一下
LOFTER上以上文都能看,有一篇我贴了原链接的感兴趣自己点
但四大名著中只有玻璃声是原文原作者,其他都是转载
拜托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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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目录汇总:)
“Hi,波特。”
哈利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揉揉迷糊的眼睛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窗口那边多出来的修长身影。
德拉科一如既往的靠着窗台,嘴角啜着带着银白色月光的微笑。
“你回来啦!德拉科。”哈利有些惊喜的站起身,向前几步打量他。“你今天回来的很晚,没出什么事吧?”
他眉头一挑,裂开嘴,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从哈利的角度看过去,星光仿佛在那颗俏皮的虎牙上跳跃着。
“想我了?”
看来他没什么事了,哈利对这句话选择了无视,他习惯的拿过一早准备好的饼干和牛奶,伸手递给他。
“牛奶是温的,你之前吃的那种甘草味的牛奶条已经没有了,只有草莓味的饼干。”哈利眨眨在月色下泛着薄荷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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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汇总:)
“Hi,波特。”
哈利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揉揉迷糊的眼睛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窗口那边多出来的修长身影。
德拉科一如既往的靠着窗台,嘴角啜着带着银白色月光的微笑。
“你回来啦!德拉科。”哈利有些惊喜的站起身,向前几步打量他。“你今天回来的很晚,没出什么事吧?”
他眉头一挑,裂开嘴,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从哈利的角度看过去,星光仿佛在那颗俏皮的虎牙上跳跃着。
“想我了?”
看来他没什么事了,哈利对这句话选择了无视,他习惯的拿过一早准备好的饼干和牛奶,伸手递给他。
“牛奶是温的,你之前吃的那种甘草味的牛奶条已经没有了,只有草莓味的饼干。”哈利眨眨在月色下泛着薄荷绿的眼睛无奈的说。
“噢!糟糕的消息。”德拉科撇撇嘴,将那盘甜点和牛奶放到窗台上,然后坐了上去。“万事通小姐和她的男朋友呢?”
“赫敏去照顾年纪小的学生去了,和罗恩一起。”哈利低着头,长长地睫毛垂下遮住了温浅的瞳孔。“孩子们过的很不好。”
“没有人在战争里会过得好。”德拉科咬了一口饼干,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但乐观的人总是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乐趣,波特。”
“你看起来像乐观的人吗?”哈利试图伸手拿一块饼干,草莓红的花纹呈波浪形覆盖在上面。
“至少有时候我会觉得很有意思。”德拉科垂下眸子看着哈利在盘子里想要挑选一块他比较喜欢的形状。
“比如什么时候?”哈利心不在焉的说道,然后用手捻起一块月亮状的粉红色饼干。
德拉科一把从他手里抢了过去,然后在哈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咬了一口,浓浓的草莓牛奶味顿时引来味蕾的一片欢呼。
“就像这样。”
甜蜜蜜的,草莓牛奶和蜂蜜的完美组合。
噢!这个无赖。
哈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早上,阳光从窗户外散落进来,在他的眼睛周围洒上了一圈一圈的光斑。绿色的藤条爬满了窗外的栏杆,布谷鸟的叫声从草丛里传来。
哈利下意识的去探手边的魔杖,直到摸到了熟悉的凤凰尾羽魔杖,心里才稍稍放松下来。他又去探索自己的眼镜,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模糊的看着周身的熟悉的一切,良久,才发现这里是医务室。
医务室和战争时期大不相同了,相比那时的人满为患,魔药散落四处,以及充满痛苦的喘息的医疗处,这里更像是一个宁静的休息室。
哈利感受着白色的窗帘浮动的擦过他的脸颊,带着一股浓浓的泥土和树叶的清香,嘴里的味道很舒服,带着一丝甜甜的感觉。
“亲爱的,你醒了?”庞雷德夫人穿着干净的白色外套,手里拿着一小瓶魔药。
“早上好,庞雷德夫人。”哈利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唔,看来恢复的不错嘛!”庞雷德夫人喜滋滋的坐在他的床边,朝他递过了那瓶魔药。“喝了他,你就能看清楚了,不过药效是一周,所以你得尽快找到你的眼镜。”
哈利接过药水,心里一阵不安的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可怕的,令灵魂感到颤栗的扭曲空间,以及从身体深处传来的虚弱感。不出意外的话,哈利猜测,可能是身体对他灵魂的接受能力有限,毕竟他的魔力在战争中磨砺的强大和精纯,而他的身体尚且接受不了吧。
希望如此,那么只要他休息好以及慢慢消化和适应就会好很多了。
至少他现在觉得精力充沛,心情良好,没有什么不适。
“我的眼镜去哪儿呢?”哈利禁不住问道。“送我过来的人呢?”
“新上任的神奇动物教授海格送你来的,旁边还跟着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庞雷德举手示意他喝下去。看着哈利皱着眉头将魔药灌进了肚子里,才放心的开口说道“由于海格一直吵吵嚷嚷的问你的情况,所以我将他们赶了出去。”庞雷德夫人眨眨眼继续说道“后来我在门口挨个问了他们你的眼镜去哪了,海格很显然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你眼镜不见了,马尔福则表示海格抱着你粗鲁的跑了一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
哈利点点头,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表示自己知道了。
药效渐渐上来了,酸涩一阵阵的涌入眼睛里,哦,这魔药,他抬手擦了擦眼睛流下来的生理性泪水。
绿色的瞳孔开始变得更加明亮起来,在不同的东西上开始聚焦,他渐渐能看清所有东西了。
“真棒!”哈利忍不住叹息。
“这么漂亮的眼睛被镜片遮住真是太过分了。”庞雷德夫人看着哈利阳光明媚的笑脸,心情也不由得变好。她的生活一直这样,操心着那些总是受伤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照顾下逐渐好转,逐渐再次变得生龙活虎,她的心里便一阵温柔。但这不代表她希望在病床上看到他们。
“你可以出院了,亲爱的。”庞雷德夫人拿过空了的魔药瓶温和的说。“你的朋友们都很担心你。”
霍格沃兹巨大的时钟敲响了八下,钟声悠悠的回荡在空气里久久不散,窗外不时飞过白色的大鸟,它挥舞着洁白的羽毛围绕着霍格沃兹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
哈利慢悠悠的走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他不准备去上第一节占卜课,它实在没有让他想上的欲望,更何况罗恩可能已经帮他请假了。
他脚步轻盈的在楼梯上跳跃着,细碎的发尾在微风中浮动,时不时擦过明亮的祖母绿眼睛,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我很开心这件事。
经过胖夫人以后,他雀跃一声扑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大大的红木休息椅上。
熄灭的壁炉散发着淡淡的温度,羊皮纸的清新气息和挥之不去的甜腻腻的咖啡香味。
哈利抬眼看着晶莹剔透的吊灯一串一串的缠绕在一起,好久没来格兰芬多休息室了,这里曾一度被人忽略,因为那时几乎所有人都尽量的集中在一起。
可他现在又回来了!
这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上了他的肚子,姜黄色的长毛乱七八糟的长在身上,它喵呜一声用圆圆的大头拱了拱哈利的胸膛。
“哦!克鲁克山。”哈利粗鲁的揉了揉它的脑袋,故意将它头上的毛逆着翻起来。
“兹……”它的喉咙生气的咕咕响起,起身跳下了椅子,跑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哈利思考了一下,很快有了一个恶劣的主意,起身抱起了那只姜黄色的猫便朝男生寝室走去。
熟悉的房间,整洁的四角床,以及暗红色的帘幔。
哈利在罗恩床铺旁边熟悉的提起了那个装老鼠的笼子。肥肥的脏脏的老鼠趴在笼子里正呼呼大睡,哈利敲了敲笼子。斑斑便稍稍转醒的睁开了它豆丁大的小眼睛。
它第一眼就看到了笑的一脸温和的哈利,随即的扭动着向他靠近,两只小手牢牢的抓住笼子边缘,粉红色的脏兮兮的鼻子一个劲的嗅着。
哈利提着它锁好门,关上了窗户,将它和笼子一起放到了地上。
克鲁克山几乎是立即兴奋的竖起了长毛,它围绕着老鼠一圈又一圈的转着,身子摩擦着,尖锐的指甲插进笼子里。
哈利蹲下身俯视着那只吓得不轻的老鼠,眼睛里满是危险的敌意。
小矮星彼得。
如果时候到了,他真想杀掉他。可恰当的忍耐对事情的发展总是有些帮助的。
“斑斑,你该出来活动一下了。”哈利在老鼠惊恐的吱吱声中佯装一脸担忧的打开了笼子。
午餐很丰盛,盘子里大大小小的盛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哈利十分享受着饭后甜点。
“哈利,你身体刚刚好不宜吃太多甜食。”赫敏看着他又拿起了盘子里最后一块草莓味的牛奶饼干,享受般的放进了嘴里。
“赫敏。”哈利一脸哀怨的看着她“我没有吃很多。”
赫敏默默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白瓷盘子,上面仅剩几块碎掉了的草莓粒。
“哈利!你不带眼镜看起来不太一样了。”纳威凑了过来看着他的脸,想了想说道“好像…变得…变得可爱了一些。”
“噗……”罗恩一口橙汁喷了出来。
哈利的脸也有了些囧色,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人说自己可爱,但是从纳威嘴里说出来就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哈哈哈哈哈,波特小可爱。”罗恩毫无形象的嘎嘎笑了起来,金色的睫毛在脸上颤动着,橙汁顺着下巴滴了下来。
“你还是笑笑自己吧!小罗尼。”哈利用一根鸡腿塞住了他漏水的嘴。
赫敏也无奈的笑了起来。
周围传来一阵一阵的哄笑声。
午后的天空一片明亮,白色的大鸟抖动着羽毛从中一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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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梅里亚的小指
7.黑湖里犯的错
9.六月炸弹
10.德拉科在衣柜里藏了什么
11.衣柜的后续处理
12.巨人之路【环太平洋au】
13.不doi就出不去的房间
14.交易
15.一位救世主的枯燥发X期
【2018.4.20】今天整理的时候发现有两个太太注销账号了……突然有些难过。但还是不会把她们的链接删除,就留在那里,权当做一个虚假的念想吧。愿所有太太们三次元一切安好ღ( ´・ᴗ・` )比心
【2022.4.12】stay with LOFTER……懂我意思吧?
遗忘之前【德哈无差】
* /六年级的某一天哈利醒来,发现除了自己,全世界都遗忘了曾经存在德拉科·马尔福这个人。
* /背景:霍格沃兹六年级,小天狼星死,卢修斯进阿兹卡班,德拉科接受黑魔标记和杀死老邓的任务。
* /1.6w字
—————— ——
1.
哈利在格兰芬多长桌边坐下,随手拿一块面包吃起来,他的旁边是赫敏和罗恩在拌嘴。一个非常普通的学习日。
他咽下嘴里的面包,端起一杯水。眼神穿过透明的杯壁和往常一样向斯莱特林长桌边看...
* /六年级的某一天哈利醒来,发现除了自己,全世界都遗忘了曾经存在德拉科·马尔福这个人。
* /背景:霍格沃兹六年级,小天狼星死,卢修斯进阿兹卡班,德拉科接受黑魔标记和杀死老邓的任务。
* /1.6w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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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哈利在格兰芬多长桌边坐下,随手拿一块面包吃起来,他的旁边是赫敏和罗恩在拌嘴。一个非常普通的学习日。
他咽下嘴里的面包,端起一杯水。眼神穿过透明的杯壁和往常一样向斯莱特林长桌边看去——只看见几个不太熟悉的后脑勺。
他放下杯子,左手下意识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再次往那边看去,那个眼熟的铂金色脑袋依旧没有出现在视野中。
马尔福平时坐的位置上如今正坐着一个面目阴沉的斯莱特林男孩,好像是叫诺特?他被很多斯莱特林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正在大谈特谈魁地奇。
而放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那盘青翠欲滴的青苹果也没有被人动过。
哈利将心中的疑惑暂且按下,他记得,马尔福少爷畏寒的很。或许是天气太冷,那个小少爷起晚了。
哈利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餐盘里的面包片,赫敏已经用完早餐了,正在旁边翻一本魔药书,而罗恩正快速咽着最后一点肉排。今天上午的第一节课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格兰芬多们可不敢迟到。
哈利抱着书,和自己的两个好朋友快步穿过长廊,却在转弯处正好碰见一群斯莱特林。显然,他们也要去魔药课教室,诺特走在最前面,一副领导者的样子。而潘西·帕金森柔顺的依偎在他的身边。
两个学院的人在狭窄的拐角处狭路相逢,哈利敏锐的注意到,他身边两个好友变得就紧绷起来。奇怪,其实每次他们和斯莱特林们的冲突都是马尔福先挑的头,现在马尔福不在,还有什么好警戒的?
另外,帕金森不是一直恨不得整个人挂在马尔福身上吗?现在竟然换成了诺特?
哈利发现这个自己不太熟悉的斯莱特林正用一种充满了恶意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一直跟在马尔福身后唯唯诺诺的男孩似乎有了些什么改变?哈利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面上却看不出来什么,他面无表情的和他们擦肩而过,先一步踏进了魔药课教室。
哈利选择坐在了最后一排的位置,罗恩跟着十分不爽的将魔药课本甩在了桌子上,“看看那个该死的诺特!我敢打赌他脑袋里正装满了无数个对付我们的办法呢,哈利!”
哈利有些诧异的看了罗恩一眼,诺特? 什么时候他成了想对付自己的人了?
他朝斯莱特林那边看一眼,铂金色的脑袋还没来——小少爷胆子大了,连魔药课都敢旷?
一阵黑色的旋风快步掠进了教室,一身黑袍的斯内普先是阴森森的朝格兰芬多这边看了一下,然后丝滑阴沉的开口,“well,老规矩,我们先点名。”
斯内普翻开学生的花名册……
学生们的名字陆续的被点到,每当一只手举起,斯内普就会看那个学生一眼,然后在花名册上划上一个勾。
当最后一笔勾划完时,他合上了花名册。
哈利看见斯内普合上册子,他有些震惊的站起身,凳子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教授!还有一个人——”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内普的嘲讽打断了。
“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波特先生拥有了在课堂上未经教授允许就能发言的特权?”斯内普嘲讽的说,眼神轻蔑,“或许波特先生以为名号可以代表一切,比如救世主什么的?”
坐在另一边的斯莱特林们配合着阴阳怪气的笑起来,诺特更是夸张的笑倒在帕金森的怀里。
罗恩慌张的拽了拽哈利的袖子把他拽的坐下来,小声又急促的问他,“嘿,哥们儿,你怎么了?”
一旁的赫敏也狐疑的看着他。
哈利一脸烦躁的正准备开口问好友些什么,就感觉到一股针一样扎人的视线正盯着自己,他抬起头,斯内普的眼神正一错不错的看着这边。为了避免格兰芬多扣去更多分数,哈利只好适时的闭上了嘴,冲两个朋友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一节魔药课过的苦不堪言,心不在焉的哈利连续两三次走神的把雏菊根当做白果片放进了魔药里,赫敏足足瞪了他好几眼,一旁的罗恩也被这副魔药搞得焉头巴脑。在上交了成品之后,哈利一组毫不意外的获得了一个T和斯内普的一长篇不重复的讥讽。
下课铃终于响起,哈利没有理会身后的斯莱特林们不怀好意的嗤笑,快步拉过两个朋友离开了教室。一离开斯莱特林们的视线范围内,哈利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马尔福呢?斯内普为什么不点他的名?”
“什么?”罗恩的表情疑惑。
哈利尽力压下心里说不出来的烦闷,指了指魔药课教室的方向,“马尔福,我是说,马尔福怎么没来上魔药课,斯内普也不闻不问的?”虽然尽力掩饰,但他的语气还是透露出一些急躁。
罗恩的神情无辜又困惑,“马尔福?”
赫敏也不解的看着他,“哈利,你在说些什么?马尔福是谁?”
哈利愣在了原地,心中从早上开始就莫名浮现的烦闷和不安终于确定了来源——斯莱特林长桌边被诺特坐着的位置,餐桌上没有人动的青苹果,挽着诺特手臂的帕金森,没有马尔福的点名册……
“哈利?”一旁的赫敏和罗恩都担忧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聪明的女巫看着哈利瞬间白下来了的脸色关心的问。
哈利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否定自己得出的那个荒谬结论。会不会马尔福只是在宿舍?想到这儿他没有理会身后两个朋友疑惑的呼喊,快速调转了一个方向匆忙朝斯莱特林地窖跑去。
他一路跑到斯莱特林地窖门口,正好碰见几个一年级说出了口号,于是他丝毫没管那几个低年级斯莱特林震惊的目光,挤开他们快步的跑进了斯莱特林地窖。
他曾经在二年级的圣诞节和罗恩进过斯莱特林地窖。但罗恩不知道的是,那次,他还跟着马尔福去过他的寝室。
于是哈利一进斯莱特林地窖,就朝那个记忆中的方向跑去。
他砰的一声推开银绿色的寝室门——
两支魔杖快速的举起来对准了他。其中一支来自那个黑皮肤斯莱特林,马尔福原来的室友。而另外一支并不是哈利熟悉的独角兽毛杖芯魔杖,这支陌生的魔杖被陌生的斯莱特林拿在手里指着自己。很显然,如今这间寝室的主人是个诺特。
哈利感觉到一阵恍惚,说不清的迷茫席卷了他。刺耳的耳鸣声在脑袋里响起,脑袋里一切都乱的像要爆炸,于是他下意识的机械的转身,却被一个人给挡住了去路。
“怎么?救世主想要离开格兰芬多加入我们斯莱特林?”充满恶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诺特上前一步挡住了哈利的路,“可惜,我们斯莱特林不欢迎你。”
哈利没有理会他,脸色阴沉的可怕,恶狠狠的撞开诺特的肩膀就要离开地窖。
诺特再一次举起了魔杖,显然,他被根本没有正眼看他的救世主气的不轻,“烈火——”
“滚!”没人看见哈利是怎么出手的,只看见一束光芒从冬青木魔杖中射出,诺特被他束缚在了原地。
一阵寂静,周围的斯莱特林们都或忌惮或胆怯的闭上了嘴。
“让开。”哈利冲依旧挡在路上的两个大个子诺特的跟班命令道,语气平静,翠绿色的眸子里却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两个大个子默不作声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哈利如行尸走肉一般从斯莱特林地窖走出来。
罗恩和赫敏正在地窖外不安的等待着,看见哈利出来,他们连忙围了上去。
“哈利! 发生什么事了?!”赫敏严肃的看着他。
“哥们儿,我们一路听说你跑到毒蛇的地窖去了还以为你出不来了,正打算要去请麦格教授呢!真有你的! 有没有把那帮毒蛇都揍趴下!?”罗恩反而有些兴奋。
赫敏没好气的瞪了罗恩一眼。
哈利张了张口,却徒劳的发现他根本不知如何开口。
他只得无力的摆摆手,“走,去有求必应室。”
……
“所以你是说,”赫敏停顿了一下,“有一个名叫马尔福的斯莱特林,然后,我们所有人——”赫敏看了一眼哈利,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恶作剧的表情,于是她说了下去,尽管这荒谬极了,“所有人都把他忘了?”
罗恩看赫敏一眼,补充道,“除了哈利。”
“是的,”哈利坐在有求必应室的沙发上,“尽管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这很荒谬。但——”他疲惫的扶住了额头,“这都是真的。在我的印象中,确实存在着一个鲜活的马尔福,一个……混蛋斯莱特林。”
赫敏沉默了许久,然后有些犹疑的开口,“哈利,你知道的,麻瓜界在医学方面一直有些说法,”她飞快的抬头看哈利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就是,emmm ,一旦一个人压力过头的话,某些时候就会分不清幻想和现实……哈利,你最近是不是因为小天狼星的事压力太大了。”赫敏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犯他心里的伤口——死在神秘事务司的小天狼星。
哈利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看上去平静极了,“好吧,赫敏,或许你说得对。我想,我现在应该去休息一下。”
他起身离开了有求必应室,朝格兰芬多塔楼走去。他走进宿舍,拉上床帘,将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铺上。
第二天一早,哈利精神萎靡的坐在格兰芬多长桌边,并且收到了来自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的亲切问候——因为他昨天下午闯入斯莱特林地窖的行为,他获得了为期两个月的禁闭和500遍的罚抄校规。
赫敏和罗恩担忧的看着他,看上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就他的‘症状’和他谈点什么。
但哈利丝毫没有交谈的欲望,他草草的用完早餐,对罗恩和赫敏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起身离开了餐桌。
他往图书馆走去,却被一根魔杖拦住了去路。
哈利几乎是有些欣喜的抬起头,一般在霍格沃兹,敢如此嚣张的不厌其烦的找他麻烦的就那么一个混蛋。
可是当目光触及到那张不熟悉的脸时,他的神色淡漠下来——是诺特。他正不怀好意的站在哈利的必经之路上,眼神中的恶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哈利看着那双歹毒的眼睛,他忽然不合时宜的想到,马尔福的眼神从来不是这样的。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满满的张扬,嘲讽,不满,却从来没什么恶意。虽然他总是和哈利互扔魔咒,但彼此却很有分寸,从不至于让对方受伤。
而现在,一个这样的人竟然取代了马尔福,成为了赫敏和罗恩他们记忆中的自己所谓的死对头。
想到这,哈利的眉间闪过不耐,他抽出了魔杖对着诺特,“滚开!”
眼下,他可不打算像在马尔福面前一样控制住自己其实有些不太好的脾气。
诺特却被救世主看向他不屑的眼神彻底激怒了,他邪恶的吐出了一串恶咒,刺眼的光芒从他的魔杖中冲着哈利发射过去。
哈利灵敏的闪开了。
下一秒,一束光芒从哈利的魔杖中发射出来打在了诺特身上,一个漂亮的定身咒。诺特脸上既狰狞又胆怯的表情几乎还没有消退下去,就被定在了原地。
哈利收起了魔杖,“好好待着吧。你可不是他,别轻易惹我。”说完,他看也没再看诺特一眼,快步离开了走廊。
他的目的地是前方的魔药教授斯内普的办公室。他有注意到,斯内普今天上午给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上课去了,所以现在办公室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哈利来到办公室门前,左右看了看,确认了四周没人后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找到了!哈利找到了一份花名册,正是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的名单。他把花名册放在桌子上打开,一个一个名字认真的找了下去,但一直从第一个找到了最后一个,视线里也没出现那熟悉的名字。他有些无力的合上了花名册。
接下来的几天,哈利甚至打听到了,如今帕金森正在积极的追求诺特,而马尔福家族虽然仍然是伏地魔的左膀右臂,但他们根本没有一个名叫德拉科·马尔福的继承人,他们甚至连一个孩子都还没有。
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德拉科·马尔福,无论是哪儿都找不到一丝他存在过的痕迹。换句话说,每一个比他和马尔福关系密切的人,都已经不记得马尔福了。
哈利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多可笑,他们可是死对头! 这种只有我记得你的戏码怎么样也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两之间,把他换成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可能还要更合理些,然后这就是一出该死的比罗密欧和朱丽叶更凄美的爱情故事!
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难得的感觉到无力。
晚上,等室友们都睡着了之后,哈利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上了隐形衣,悄悄的出了宿舍门。却意外的发现公共休息室里还坐着两个人。
他的好友赫敏和罗恩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这个方向。
哈利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是披着隐形衣没错啊。罗恩朝他笑笑,晃了晃手中的活点地图。好吧,哈利扯下了身上的隐形衣,一屁股坐在了赫敏和罗恩的对面。
罗恩撞撞赫敏的手肘,冲她挤眉弄眼,赫敏瞪他一眼,然后伸出温暖的手覆盖在了哈利冰凉的手上,虽然哈利的手冷的让她在仲冬的夜晚打了个哆嗦,但她并没有把手拿开。
“哈利,”聪明的女巫开口了,“我猜,你并不认为那个马尔福是你的幻想,对吗?”
哈利点点头,他握住赫敏的手,企图从自己的好友温暖的手掌那获得一丝力量。是的,他从没怀疑过马尔福只是自己的幻想。开什么玩笑,虽然他真的因为小天狼星的死深受打击,但是为了慰藉自己而幻想出一个这么恶劣的只会冲他谩骂讥讽的讨厌鬼?他为什么不幻想出一个脾气稍微好点儿的家伙?
“那么,哈利,我们需要先梳理一下你的记忆。”赫敏开口道,她紧了紧两人交缠的手,温度从她那边传来。
“赫敏,你相信我?”哈利的眼睛亮了亮。
他几乎不抱希望会有人帮助自己,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就算赫敏罗恩和他的关系密切,他也没有把握能够说服他们。所以他本来只打算自己行动。
“嘿,哈利,是我和赫敏!”罗恩瞪他们一眼,也把自己的手放上来。三只手的温度贴合在一起,这个冬夜终于不再那么冷了,他们彼此默契的相视一笑。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梳理吧。”赫敏朝周围丢过去了一个闭耳塞听咒,“只是以防万一,”她耸耸肩,“虽然就算别人听到了也只会以为我们疯了。”
哈利被她偶尔的幽默逗的感觉轻松了不少。
“好吧——”哈利开口了,他从记忆中调出了马尔福存在的每一个画面,但那太纷杂了,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始。
“或许,你可以先尝试着向我们述说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他和你的关系?”赫敏提议道,罗恩也点点头。
他们俩都安抚的,鼓励的看着哈利。
哈利深吸一口气,他回忆着,“德拉科·马尔福是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恶劣又自私的混蛋,平时以取笑嘲讽我为乐……他的父亲是卢修斯·马尔福,是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他大概……也已经是个食死徒了。”哈利停顿了一下,“和我的关系——”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们做了六年的死对头,从一年级就开始乐此不疲的给对方找麻烦,大概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乐衷于看我倒霉的人。”
罗恩震惊了,“梅林呐,真的存在这么一个糟糕的人而全世界都把他给忘记了吗?”他咽下了剩下的话,如果这样的人真的消失了,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
赫敏的问题就更一针见血些,她看向自己的绿眼睛好友,“哈利,按照你的描述,你们彼此敌对了六年,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他还是个食死徒。那他消失了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哈利没说话。
马尔福真的那么糟糕吗?他问自己。
他想起一年级禁林一边抱怨一边提着灯的小少爷,想起每年圣诞夜悄悄出现在他寝室的扎着漂亮精致的绿色绸带的礼物,想起他每次受伤时在人群里偷偷看向他的灰蓝色眼睛,想起魔药课上朝他飞来的纸鹤,想起火焰杯吐出他名字的那一刻斯莱特林长桌边一声刺耳的餐具没拿稳掉落在餐桌上的声音,想起盥洗室里无助的哭泣,想起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铂金发少年……
他想起在天文塔上曾经拽着自己的袍子的少年,他问,“波特,你想看一看天龙座吗?”
他想起二年级自己喝了复方汤剂潜入斯莱特林地窖,那个恶劣的少爷明明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后面还带着自己去了他的寝室,然后没好气的往自己手里塞了一个青苹果。
他想起在舞会上,狠狠瞪着自己放在金妮腰上的手的目光。
他想起在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前,铂金发少年在走廊里狠狠的撞向他的肩膀,却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担忧的望向他的眼神。
他想起在废弃的盥洗室里,少年灰蓝色的眼睛无助的透过镜面向他倾述着不得已和害怕。
他想起自己浑身颤抖的跪在遍身是血的马尔福身边,神锋无影把他身上割的到处都是口子,他苦笑着看自己一眼,闭上了眼睛。
哈利摇摇头,面对赫敏的疑问,他不知该做出何种回答。
“好吧,”或许是看出了哈利心中的迷茫,赫敏巧妙的转移了话题,“那么,接下来,哈利,你得和我们说一说你印象中我们和马尔福之间发生过的事情,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是的,痕迹。哈利忍不住再次感叹赫敏的智慧,她总是如此可靠。马尔福在霍格沃兹生活了六年,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真的能被抹除的一干二净吗?只要留下那么一个与记忆不相符合的地方,他就可以证明,德拉科·马尔福一定不是他的幻想!
哈利开始在记忆中回想着他们的交集,“一年级的时候,我们曾经和马尔福一起被罚去巡查禁林,找杀死独角兽的凶手……”他从一年级开始一件件说起。
但一直到他全说完了,赫敏和罗恩都在皱着眉头摇头。这些事在他们的记忆中全都没有马尔福的身影,算上极偶尔的出现争执,也是和斯莱特林那个讨人厌的诺特。
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了,一切都被矫饰的天衣无缝,马尔福就像一滴水消失在了水中。
哈利下意识拉扯着自己的长袍领口和衬衫领带,他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然后他的手无意间摸到了贴近胸口的口袋里的一个东西,于是他眼睛亮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个有些旧的纸鹤,但很显然一直被好好的保存着。
“这个纸鹤,”哈利有些紧张的开口了,他的眼神盯着罗恩,他清楚的记得在三年级的那堂课上,罗恩就坐在自己的身旁,“罗恩,你还记得吗?三年级的时候,马尔福在魔药课上曾朝我飞过来一只纸鹤。”
“纸鹤?”罗恩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纸鹤,但是——”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奇怪,我怎么好像又对这只纸鹤没有印象了……”他也难以形容那种感觉,那段关于纸鹤的记忆就好像模模糊糊的被什么给糊住了,云遮雾绕的看不清楚。
哈利抓住了什么,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所有和马尔福有关的东西在罗恩和赫敏的记忆中都有着其他的解释。只有这只纸鹤,赫敏和罗恩都说不出它的来历,却又都肯定确实存在着这么一只纸鹤。
所以如今只有这只纸鹤,可以作为唯一的、无力的证据,证明德拉科·马尔福这个人确实不是他的臆想。
哈利的手掌拖着这只旧纸鹤将它小心翼翼的放进胸前的口袋里,终于感觉到一丝久违的安心。
“那我们还等什么?”赫敏朝哈利和罗恩眨了眨眼睛,三个人相视一笑,一起钻进了隐形衣下。
夜晚的霍格沃兹安静极了,三个人躲在隐形衣下朝图书馆的禁书区悄无声息的走去。赫敏轻轻的叮嘱两个男孩,“我去找些记载特殊魔药的书来看看。罗恩,你去翻翻魔咒书,重点看和消失有关的,哈利,你去翻禁术,也重点看和消失有关的。”
罗恩和哈利都点点头,十分自然的接受了赫敏的安排。毕竟在和书本打交道上,赫敏确实是所有人中的佼佼者。
……
“快来看这个!”罗恩紧张而急促的呼唤他们。
哈利和赫敏连忙凑过去。罗恩指着书本上的一个魔咒,“这个消亡咒,上面写它可以让人就像在原地隐形了一样,所有的魔法物品都检测不出来这个人存在的体征!”
“我看看。”赫敏拿过那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良久她放下书本,“噢,不对,不是这个,这个只能让人在物理层面上消失,但是所有人的记忆中他还是存在的,这和马尔福的情况不一样。”
“好吧。”罗恩挠挠头发,小心的看一眼明显很失落的哈利。
“没事,继续找吧。”哈利对两个朋友点点头,又埋头开始翻找起来。
罗恩看一眼埋首在那山一样多的书里的哈利,悄悄的撞一撞赫敏的手肘,“哈利和那个马尔福真的是死对头?”
赫敏看他一眼,有些惊讶于罗恩竟然都看出来了些什么,她拂开罗恩的手,“把那个马尔福找出来不就知道了。”
一连好几个晚上,格兰芬多三人组都泡在禁书区,但结果可谓是——一无所获。
哈利这些天的脾气越发的坏了,那些低年级们都不敢和他说话,魁地奇队员们也经常被他训的抬不起头来。和斯莱特林的冲突越发的多起来,特别是那个诺特,哈利几乎每次碰见他都一脸的厌恶加恶心,每次那轻蔑的神情都把那个斯莱特林刺激的够呛。
“哈利,或许你是不是,”赫敏停顿了一下,但想起哈利这些日子的异常焦躁,她还是说了出来,“喜欢那个马尔福?”在某个依旧一无所获的夜晚,赫敏斟酌着开口。
哈利深深的深深的看向她,又仿佛越过她在看某个别的什么人。然后他只是耸耸肩,既没有否认却也并没有承认。
赫敏拍拍好友的肩,“别担心,就算他是个混蛋,我也会支持你的。”她说。
哈利却笑了,笑的有些调侃,“噢,敏,相信我,你不会的,”哈利露出个有些怀念又有些厌恶的表情,“他真的是个混蛋。”
“比诺特还混蛋?”赫敏挑挑眉。
哈利点点头,“是的,比他还混蛋一万倍。”说着,他却不由自主的笑了。
2.
连续一个多星期,哈利他们都没有找到马尔福情况相关的魔咒或者魔药。格兰芬多们不免都有些沉郁。
连日的阴雨让魁地奇训练也变得狼狈起来,泥点沾满了哈利的球服下摆,头发也湿软的搭在额头上,全身都湿漉漉的。他快步穿过走廊,迫不及待的要回寝室换一身干爽些的衣服。却在一个拐角差点撞上一个人,是拉文克劳的卢娜。
“嘿,哈利!”卢娜和他打招呼。
哈利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干巴巴的和她问候,“卢娜,你好。”
他的心里有些止不住的烦躁,马尔福的事像一堆乱麻一样的占据了他所有的耐心和精力。就在他决定无礼的打完招呼就溜的时候,卢娜开口了,依旧是那空灵飘渺的声音,“骚扰牤,我看到它们塞满了你的脑袋。”哈利附和的点点头,他早已对卢娜天马行空的话适应了,他正要随便说些什么糊弄过去,卢娜又开口了,“噢,竟然还有几只lethe虫。”
哈利感觉被一道闪电劈中了脑子——
他愣在了原地,lethe,他绝对在哪儿看见过这个词,而且这个记忆绝对来自最近阅读过的禁书区的书籍。
一种奇妙的直觉席卷了他,这个直觉推着他一路狂奔,在公共休息室找到了赫敏。
“赫敏! lethe! 我绝对在哪儿看见过!”
赫敏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尖叫起来,“梅林呐!我竟然忘记了这个! 是的哈利,”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我知道了一切,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再去一趟禁书区!”
赫敏叫上罗恩,三个人又披着隐形衣进了禁书区。
赫敏走的又快又急,她来到最末端的书架上,从第三格里拿出了一本古老的书,上面写着——史上十大神奇魔法物品。
她席地而坐,急匆匆的翻开这本书,哗啦啦的掠过一大堆书页,直接找到了中间的一页。
“就是这个!”她一下子叫起来,又很快的捂住嘴,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怕惹来了平斯夫人。
哈利和罗恩已经迫不及待的凑过去了,三个脑袋挤在一起,赫敏轻声的解释起来。
“就是这个!我们在来禁书区的第一晚就看见了这个,但是我们略过了。让马尔福消失的根本不是什么魔咒或者魔药,而是这个传说中的魔法物品——lethe之匙。”
“lethe之匙?”哈利翠绿色的眸子亮起来,他也记起来了,“是的,在第一个晚上我们曾经看见过它的介绍。”
他读出了书上的介绍,“lethe之匙,可以彻底抹去使用者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在所有人的记忆中他都会变成一片空白,且不会存在任何逻辑上的漏洞。”但在看到下一行字的时候,哈利却沉默了。
赫敏看他一眼,接替他低声读了出来,“据记载,历史上只有两个使用过lethe之匙的人还存在在某个人的记忆中。其中一个,是她的丈夫一直声称自己的恋人曾经确实存在过,另外一个使用者,他的宿敌坚持寻找了他一辈子。所以,只有足够偏执的爱或恨,才能让lethe之匙失去效果。”
这下就连罗恩看哈利的眼神也若有所思起来,哈利无奈的叹口气,摆摆手诚实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种。”
赫敏又将书翻过了一页,然后欣喜的捅了捅哈利的肩膀,“快看这里!”
哈利赶紧看过去。
“但是lethe之匙的使用必须设置一个锚点。这个锚点通常是一个物品,它是所有被修改过的记忆链条里留下的唯一一个不符合逻辑的痕迹。找到锚点,并把锚点放置在使用者最后消失的地方,使用者就能重新回来。”赫敏顿了顿,“但时间必须不能超过一个月。”
哈利的脑袋飞速运转起来,锚点,不符合逻辑的痕迹,应该就是他胸前口袋里的那只纸鹤,这是在所有被修改过的记忆中唯一不能解释的物品。一个月之内,从马尔福消失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两个星期。
想到这,他终于感觉松了一口气,一切都还能挽回。
三人再一次认真看了几遍关于lethe之匙的介绍,然后轻手轻脚的把它放了回去,披着隐形衣回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依旧往周围丢了几个闭耳塞听咒,三人才开始交流。
哈利显然很兴奋,“只要找到马尔福最后消失的地方,把纸鹤放过去,他就能回来!”
赫敏却有些踌躇的看向哈利兴奋的绿眼睛,“噢,哈利,现在我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应该这么做了。”
“我们——什么?”哈利疑惑的看着赫敏。
“听着,哈利,我之前一直以为马尔福的消失是某个人对他的报复或者什么恶行之类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或许——”赫敏飞速瞥了哈利一眼,“或许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哈利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感觉到力气从他的身体里一瞬间流失了,他放任自己颓唐的靠坐在了沙发上。
这一切是马尔福自己的选择?那个混蛋!
哈利伸手挡了下休息室过于明亮的灯光,他想起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在那个废弃的盥洗室,他们爆发了冲突。马尔福这个学期的行为诡异极了,他不再逮着哈利冷嘲热讽,不再热衷于在各个场合出风头,他每次和哈利的目光一接触就立刻躲闪开来,平时也尽量避免遇见哈利。他变得沉默,阴郁,神经脆弱的仿佛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全盘崩溃。
那天哈利发现他有些不对头,于是他跟了上去。他透过盥洗室破旧的镜子看见了一个哭泣着的男孩,一个脆弱的岌岌可危的灵魂。
“你怎么了?”他走近了他,问。
马尔福从哭泣中抬头,视线在镜子里和他的视线交缠,又很快的移开,“滚开。”他朝哈利吼道。
哈利还是耐着性子走上前去,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告诉我,马尔福,你最近怎么了?”他将手放在了铂金发少年的肩上,说不清是支持还是安慰,“是不是和伏地魔有关?”哈利感受到自己手掌下的身体在听到那三个字后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于是他更加确定了,他双手搭在马尔福的肩上,把他的身体扳过来对着自己,语气越发的轻柔,“告诉我,我能帮你。”
马尔福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来,就在哈利以为他要对自己全盘托出时,一道咒语打在了他身上,虽然只是普通的攻击咒,但这么近距离的打过来还是让他疼的弯下了腰。
他捂着胸口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去,马尔福正握着他那支独角兽杖芯的魔杖,冷冷的指着他,“波特,我再说一遍,滚开!”
哈利看着对自己如此冷淡的马尔福,还是尽力压制住脾气,试探着诱哄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他察觉到马尔福这学期好像有些压力过大了,是因为卢修斯被关进了阿兹卡班的缘故吗?还是因为——哈利的眼神锐利起来,“马尔福,伏地魔是不是给你布置什么任务了?”他熟悉眼前的人就像熟悉自己,这个胆怯脆弱的小少爷根本不可能完成什么艰难的任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只会在自我怀疑和谴责中崩溃。
“不关你的事,波特。”马尔福依旧冷淡的开口了,魔杖尖却轻微的抖动着,泄露主人不安的心绪。
“马尔福。”哈利上前一步握住了马尔福的魔杖尖,“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马尔福的脸上露出哈利经常看见的那种轻蔑和讥讽,“我们? 波特,你以为你是谁? 我,和你,永远也不会是我们。”
哈利脾气其实一直不太好,只不过这些年扯了个温润的皮遮着,一般人看不出来。
但是马尔福这样很显然激怒了他,于是哈利脑袋一热想也没想,一个在陌生的魔药书上看过的咒语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举起自己的冬青木魔杖,“神锋无影!”一束光芒从他的魔杖射出,没入马尔福的身体。
马尔福应声倒下。
接下来,哈利见证了他人生中最恐怖,最不愿意回忆的一幕。
马尔福身上被那个陌生的咒语切割出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殷红的血从他的身体中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很快就晕湿了他的白色衬衫,在地上形成恐怖的一大片深红。
“马尔福!”他跪在倒在地上的少年身边,双手颤抖着不敢碰他一下。他徒劳的朝他放了好几个治疗咒,却都没有丝毫作用。
“波特。”哪知地上的少年却开口了,他竟然朝罪魁祸首露出一个笑容来,那个笑容苦涩极了,“你看,我,和你,永远也变不成我们。”
从马尔福的那个笑容中,哈利竟然感觉到了一丝解脱。
……
“不,赫敏,”哈利从回忆中挣脱出来,“马尔福在向我求救。”他重复了一遍,“他在向我求救,赫敏,他把锚点设置成这个纸鹤。”哈利轻柔的隔着长袍布料在口袋外面摸了摸那只旧纸鹤的轮廓,“虽然可能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但,他在期待着,期待我能救一救他。”哈利闭上了眼睛,他的胸口涌出仿佛说不完的酸楚和无奈,“那个混蛋,他在向我求救。”
“好吧,哈利,你说服我了。”赫敏看着难得有些脆弱的哈利,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既然锚点已经找到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马尔福消失的地点。”赫敏一槌定音。
是的,哈利也有些振奋起来,接下来只要找到马尔福最后消失的地点,把作为锚点的纸鹤放过去,所有有关马尔福的记忆和痕迹就会复原,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原点。
哈利握紧了拳头,那个混蛋,等回来了他一定要狠狠把他教训一顿。
“现在,哈利,唯一能帮助马尔福的只有你了。你认为,他选择了在哪个地方消失?”赫敏开口问他。
在哪消失?哈利脑海开始回忆起来
……
正在哈利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推开盥洗室的门大步走了进来。“愚蠢!”他狠狠的瞪了两个男孩一眼,然后对着地上的马尔福低低的吟唱出了一串治疗魔咒,一抹温和的光芒没入马尔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血终于不再争先恐后的从他身体中流出来。
哈利感觉得救的是自己,他发出如破风箱一般的呼吸声,仿佛一个刚刚被救起的溺水者。
然后马尔福就被送去了医疗室。在医疗室躺了不到一星期后,他又重新回到了城堡里,依旧沉默着,只不过这种沉默中又仿佛蕴含着什么别的东西。他的心中仿佛沉重的压着一座冰山,路过的人只能窥见些许的阴影。
哈利从他回城堡后就一直密切的跟着他,说不清为什么,他总感觉到马尔福有些危险,而这危险来源于他自身。
马尔福消失的前一天,哈利当然依旧密切关注着他。那天早上,马尔福照常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他的胃口似乎不太好,只吃了一个青苹果。潘西·帕金森仍然像没有骨头一样妄图想把自己整个人塞进他的怀里,马尔福却很不耐烦的推开了她。
在早餐之后,他逃了一上午的课,一个人静静的在天文塔待了很久。哈利披着隐形衣站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安静的俯视着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城堡。
“霍格沃兹很美,我在这儿度过了我的大半人生。”马尔福开口了,他依旧看着窗外。说不清是自言自语还是谁给这里另一个看不见的人。
但哈利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他们总是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就像过去的六年,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他们早已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只是因为不合时宜,所以心照不宣。
但是哈利没有开口,他知道他不需要开口。马尔福此刻只是在和他倾述,不需要他的回应。
“我一直以为未来还很长,一切都还很遥远。什么事都可以慢慢来,但,最近发生的一切让我意识到我已经被裹挟着走到了悬崖边。马尔福家族,神秘人,霍格沃兹,一切都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天太黑了,却没有一颗星星。”马尔福似乎是这样说。
3.
宵禁之后,哈利披着隐形衣登上天文塔,会是这儿吗?马尔福消失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将纸鹤从胸前口袋里拿出来,放在了天文塔的窗台上。他下意识的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头发,然后闭上了眼睛期待着,期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能看见那个许久不见的少年。
但当他睁开眼睛,一切如常,纸鹤单薄的翅膀被夜风吹的摇摇欲坠。哈利赶紧捧起纸鹤将它重新放入胸前的口袋里。
他静静的站在马尔福曾经站过的位置,从这里望下去,可以看见黑湖,禁林,魁地奇球场,还有远方。这里确实是个极佳的观景台。
他抬头看向夜空,夜空黑暗的看不见一颗星星。他想找一找天龙座,但在北半球的一年四季都常亮的天龙座此时被厚厚的黑云遮蔽了着,找不到了。
“天文塔不是消失地点?”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赫敏看着垂头丧气从天文塔回来的哈利。
哈利摇摇头,“天文塔确实是那天我见到的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但我把纸鹤放过去,没有反应。”
赫敏没说话,托着腮陷入了沉思。
罗恩却在此时开口了,“或许是在他自己的宿舍?”赫敏的眼睛亮起来,“我觉得很有可能!”
哈利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披上隐形衣,“我去试试。”
“等等,哈利!现在是宵禁!没有正确的口号你根本进不去斯莱特林地窖!”赫敏制止住了正要跨出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哈利。
“是的,哥们儿,别急,我们可以等明天。而你现在应该回去好好睡一觉,否则你的黑眼圈可不太帅气。”罗恩也说。
“好吧,我明天再去试一试。”哈利扯了扯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第二天一早,赫敏打着哈欠从女生寝室出来,就看见了魂不守舍的坐在沙发上的哈利。
“哈利?”赫敏快步走过去,晃了晃他的肩膀。
“赫敏,也不是寝室。”哈利看着她,脸上两个黑眼圈越发醒目。
“梅林呐!你昨天夜里根本没睡!”赫敏忍不住尖叫起来,公共休息室其他人都被吸引着朝这边投来了目光,赫敏只得压低声音,“你在斯莱特林地窖外面蹲了一夜?”
哈利点点头,丝毫不为赫敏的敏锐而震惊,“是的,我把纸鹤放在了马尔福原来的寝室里,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眼睛无神又疲惫。
“别急,哈利,我们总能找到的。”赫敏安慰他,“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回去睡觉,我和罗恩会在中午的时候叫醒你,告诉你我们讨论的想法,然后我们一一去实践。相信我好吗,哈利?”
棕发女巫一向非常靠谱,于是哈利点点头,“好的,赫敏,中午记得叫醒我。”在赫敏再三保证一定会及时叫醒他之后,哈利这才安心的回到寝室躺在了床上。
这几天的神经高度紧张几乎没让他睡上一个好觉,一沾上枕头,哈利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也十分的不安稳,他当然梦见了那个铂金发少年。他被困在一个透明的柜子里,他在里面嘶喊,敲打,谩骂,但是周围的人就像什么也听不见一样径直的路过他。他就像被施了一个永恒的什么沉默咒一样,发出的一切声音都传不到别人的耳朵中。哈利尝试着想要靠近他,却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哈利看见他的口型,“救我。”他说。
“告诉我你在哪?”哈利朝他大喊,周围其他人都诧异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对着空气喊话,但哈利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眼神,“你在哪儿?”他仍然大喊。
被困在透明柜子里的马尔福却只是苦笑,“你能看见天龙座吗?”他问。
哈利满身冷汗的从梦中醒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看一眼时间,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但他已经没有丝毫睡意了。于是他在洗漱过后就走出了寝室。
赫敏和罗恩正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看见出来的哈利,赫敏没有露出一丝惊讶,而是转头对罗恩说,“看,我就说他睡不到中午就会起来。”
哈利在赫敏的另一边坐下,拿起一杯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所以你们有什么新想法?”
一提到正事赫敏就严肃了不少,“听着,哈利,我们认为还有三个比较可能的地方。”
“三个?”哈利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是的,”罗恩点点头,“第一个地方,据你说他是马尔福家的独子,那么我认为,如果是我选择要消失的话,我会选择在自己的家。至少也要再看父母一眼吧。”
“所以你是说,马尔福庄园?”
罗恩点点头。
哈利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否定了这个可能性,“马尔福不会选择回家的,马尔福庄园那时已经被食死徒占领,成了他们的大本营。他的父亲也被抓进了阿兹卡班。更何况,他从小和父母关系淡薄,所以,他不会选择回家。”
“好吧,那这个选项排除。”罗恩在纸上划掉排在第一的马尔福庄园。
“接下来,是魁地奇球场。”赫敏指着纸上的第二个地点。
“魁地奇球场?”
“是的,据你的描述,马尔福很喜欢魁地奇,还很喜欢在魁地奇球场上挑衅你。所以,他也有可能消失在魁地奇球场。”赫敏解释道。
哈利点点头,“最后一个猜测呢?”他看向那张纸,第三行写着——魔药课教室。
“魔药课教室?”哈利有些疑惑,这个猜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张纸上?
“听着,哈利,我们认为——”赫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恩打断了,他不太文雅的翻了个白眼,“不,赫敏,是你认为,我不这么认为。”
“好吧,”赫敏不耐烦的瞪了罗恩一眼,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哈利,是我认为,你说过,马尔福是个魔药学的天才。那么,他有没有可能会选择消失在魔药课教室呢?”
哈利震惊的望向赫敏。罗恩又翻了个白眼,“噢——闻着魔药的香味在知识的怀抱中消失什么的吗?赫敏,这是只有你才会做出的事!”
赫敏也激动起来,“我只是理性的推测!如果一个人决定消失,那么他肯定会选择一个对他自己来说富有重要意义的地方!”赫敏冲罗恩吼道。
哈利却一下子站起来,有重要意义的地方?重要意义?该死!该不会是!
他没来得及和两位好友招呼一声就推开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大门,一路冲向了七楼的男生盥洗室。
会是这儿吗?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会是这儿吗?对马尔福意义重大的地方?他们彼此对峙,争锋,流泪的地方。
他又想到马尔福的那句话——波特,你看,我,和你,永远也变不成我们。
哈利双手颤抖着,推开了盥洗室的门。
盥洗室还是和以前一样,破旧,废弃,压抑。
哈利注视着那面雾蒙蒙的,不甚干净的镜子,他曾在这面镜子中和一双溢满泪水的漂亮灰蓝色双眸对视,眸子背后藏着一个脆弱的灵魂。
他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只纸鹤,他小心的抚过纸鹤脆弱的翅膀,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去吧,去把那个混蛋给我带回来。”他将纸鹤飞向了那面镜子。
哈利这次没有闭上眼睛。很快,他发现周围雾蒙蒙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像是缓慢的掀开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镜子前。
那个身影撑着双臂面向镜子,哈利站在他身后,终于又再一次的在镜中和那双漂亮的灰蓝色双眸对视。
那双灰蓝色的双眸迟钝的眨了眨,随即露出一个过于复杂的眼神——欣喜,苦涩,不知所措。
哈利上前一步,伸手触到了马尔福的肩膀。他下意识的用了些力道,感受到了手掌下温热的皮肤,真实的温度。他终于不再像在梦中一样,触碰到的只是虚假。
他不再控制自己的力气,双手拢着眼前人的肩膀,将背对着自己的瘦弱挺拔的少年转身面向自己,然后——丝毫没有收住力道的朝那张漂亮的脸狠狠的砸了一拳过去。
哈利拽着马尔福的领口,双目赤红,“混蛋,你以为只要消失了,所有的就都会结束吗?我就会少些牵绊纠结吗?一切就万事大吉了吗?你是结束了这一切,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信任依靠的人吗?马尔福,你就是个自私又怯懦的混蛋,你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你就选择逃避,选择消失……”他再次挥起拳头狠狠的朝那张脸砸了上去,拽着马尔福领口的手也越发的扯紧了,“你……”他拼命咽下喉间的苦涩和酸楚,却终于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一些出来,声音有些发颤,“你是个混蛋!马尔福,你真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你消失了是轻松了。
可是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后面的话他没有吼出来,赤红充血的眼睛和滚落的泪水却替他说明了一切。
马尔福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替哈利拭去了面颊上的泪水,他张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哈利却已经抬头瞪着他,眼里翻涌着的爱意和恨意一时间让马尔福愣在了原地。
哈利却没有容许他退缩,格兰芬多最不缺少的就是勇气,张开利爪的狮子上前逼近一步,拽住马尔福已经被扯的紧紧的领带就义无反顾的狠狠亲了下去。
血腥味在他们的唇齿间弥漫,腥味中还夹杂着些许咸味,不知道是他们两谁的泪水,或许两个人的都有。
一个长长的不甚温柔的吻结束,两人的嘴唇都嫣红一片,上面全是彼此撕咬舔舐出的伤口,随便扯一扯就疼的撕心裂肺。他们的接吻暴烈的不像是在表达爱意,反而像两个雄性生物在角逐,在争锋,在嘶吼。但彼此都在这样一个吻中得到了安抚。
两人额头相抵的沉默了许久。他们视线交缠,传递着只有彼此才能懂得的情感。有爱意,有恨意,有怜惜,有失而复得的欣喜,也有挥之不去的苦涩。
哈利退开来一些,他看着眼前狼狈的少年,然后伸手温柔的替他理了理额前有些散乱的头发,在他已经破了的唇角轻轻一吻,翠绿色的眸子温和的注视着他,“相信我好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铂金发少年依旧满脸泪水,但他看向那双燃烧的翡翠一般的绿色眼睛,那双眼睛中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
于是他点点头,沙哑着嗓子,“好。”
他们的身旁,lethe之匙散发出幽暗的光亮。
——完
Lethe:希腊神话中的一条河流,Lethe被译为“忘却之河”或“遗忘之河” 。
——————————
我以前一直说我真的很喜欢德拉科,因为我可以在他身上看见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影子,不够勇敢,不够纯粹,在好和坏之间横跳,胆怯和勇气并存。
但我也是真的很欣赏哈利,他是我见过最纯粹的人,他身上永远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可以冲破黑暗的明亮,仿佛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的束缚他。
黑暗是什么?打破就是了。
他是个足够明快的人,叫人一看就想起少年,想起春风,想起破天的曙光。
这篇遗忘之前,送给哈利和德拉科。
希望你们喜欢。
他决定抱着花死去
✔✔✔战后八年级
——花吐症赤花症啦啦啦
——当血红的玫瑰在眼下绽开的时候,马尔福决定得到一个救世主的吻就去死
000.
“所以你决定去死吗?”
“当然。”
001.
出现变故的时候德拉科正在餐厅内嘲讽抓着他前食死徒身份不放的新生斯莱特林,他说的话很难听,那个斯莱特林男生气的脸色发白,却说不出一句反驳。
“怎么?除了食死徒这一件事,你觉得哪里比得过马尔福?或许指望着你爸爸在魔法部赔笑脸而获取一个高一点的职位?”德拉科轻蔑的看着那个斯莱特林。
“你!”斯莱特林新生往前抢了...
✔✔✔战后八年级
——花吐症赤花症啦啦啦
——当血红的玫瑰在眼下绽开的时候,马尔福决定得到一个救世主的吻就去死
000.
“所以你决定去死吗?”
“当然。”
001.
出现变故的时候德拉科正在餐厅内嘲讽抓着他前食死徒身份不放的新生斯莱特林,他说的话很难听,那个斯莱特林男生气的脸色发白,却说不出一句反驳。
“怎么?除了食死徒这一件事,你觉得哪里比得过马尔福?或许指望着你爸爸在魔法部赔笑脸而获取一个高一点的职位?”德拉科轻蔑的看着那个斯莱特林。
“你!”斯莱特林新生往前抢了一步,似乎下一秒就要给他一拳。
“恼羞成怒?”德拉科上下打量的眼神满是不屑。
然后他就远远望见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格兰芬多救世主,正皱着眉头,仿佛马上就会说出苛责的句子来。
哦,看看。德拉科看向哈利·波特,想着救世主又要发挥圣人本质,来惩罚他这个该死的食死徒了。
他看着哈利嘴唇微微张合,甚至做好了被对方指责的准备,但哈利没有,他反而看向了那个斯莱特林“我记得我有说过,马尔福一家在最后关头帮了很大的忙,不是你所说的万恶的食死徒。”
德拉科僵在原地。
救世主在帮他说话。
梅林,那个跟他关系恶劣到见面就恨不得给他一拳的哈利竟然在帮他说话。
“马尔福递给了我魔杖,我才能打败伏地魔。他也是英雄。”哈利看向德拉科,绿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德拉科脸色变得苍白,那双绿色的眼睛正盯着他,突然尖锐的刺痛顺着腰侧蔓延,他疼的僵直了身体,或许他的脸色过于难看,哈利下意识上前想问问他。
“德拉科你……”
德拉科一秒没停留,转身就跑。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这个地方他他妈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德拉科双手撑在盥洗室的镜子面前,大口喘着气,腰侧的刺痛越发明显,他颤抖着扯开自己的衬衫,鲜血淋漓的玫瑰印记顺着他的腰攀爬。
“嘶……”他伸手触碰,灼烧的痛感更加明显。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神色狼狈,红色的玫瑰如此刺眼。
德拉科呆住了,这种花纹,带着刺痛在身上生长的东西,他只在书上见过一次。
赤花症。
被所爱之人憎恶才会得救的,一种恶毒的诅咒。
他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花,嘴唇几次翕动,心口针扎似的疼,德拉科瞪着眼睛,似乎想坚持什么,可通红的眼眶出卖了他,泪水已经流下来了。
天大的笑话,他想。
他只是刚刚有那么一点想法,想着先跟救世主示好,可是腰侧的花提醒他,只要再靠近那个人,这些花就会毫不留情的爬满他的身体,侵蚀他的灵魂,最终在他的右眼里开出一支完整的花来。
压抑的呜咽声在盥洗室里格外清晰,德拉科靠在墙上,想着救世主那双绿色的眼睛,越想身上越痛。他只是不甘心而已,就是不明白凭什么。
大概是食死徒不配得到救世主的垂怜,他应该永远站在阴暗的角落里。
002.
“哈利……”
救世主正捂着喉咙咳得惊天动地,眼睛通红,他痛苦的弯着腰,零星的花瓣从他口中飘了出来,是纯白的郁金香。他死命抓着那几瓣花,剧烈的喘息着。
“是谁?”赫敏紧紧盯着他。
“没谁,赫敏。”哈利扯扯嘴角,只是攥着郁金香的手指使了力。
“你们在说什么?”罗恩明显不太清楚状况,无论是自己女友突如其来的提问还是好兄弟咳出的花瓣。
“花吐症。”赫敏开口“喜欢一个人说不出口,会一直吐花瓣,直到吐出完整的花,他大概就会去见梅林了。”
“什么!”罗恩瞪大了眼。
“但是得到所爱之人的吻就不会死了。”赫敏看着哈利“可以说是一个浪漫的诅咒,不是吗?”
“这可一点都不浪漫……”罗恩嘟嘟囔囔的,有些担心的看向哈利“我说兄弟,你喜欢哪个女孩?你该相信自己,没有女孩会不接受你的。”
不,他说不定还会给我一拳。
哈利漫无边际的想着。
那个金发的混蛋说不定还会四处宣扬伟大的救世主对他的爱慕,然后狠狠拒绝他。
他又控制不住愤恨的吐了一堆花瓣出来。
003.
“嘿,德拉科,猜猜看,是谁在看你?”扎比尼挑着眉,视线朝格兰芬多那边瞟去。
德拉科捏着叉子的手一紧,下意识转头,就看见救世主在触及他视线的时候慌张的转了过去,甚至咳嗽了起来。
“哦,看来救世主被你给吓到了。”扎比尼耸耸肩。
“闭嘴。”德拉科瞪了一眼扎比尼,感到身上的花似乎又在刺痛。
他只是有些奇怪,这些天身上的花并没有停止的趋势,但是又生长的很慢,直到在餐厅看见哈利的那一眼,花似乎又奇怪的攀爬的快了一些。
“开什么玩笑……”德拉科颤抖的摸向已经爬到胸口的花,他控制不住去乱想,只是那一眼,花就生长的这么快了,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哈利其实对他……下一秒他又开始否定,想着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个肮脏的食死徒。
“哈利……”他轻轻的,在空无一人的盥洗室念了一声救世主的名字。
花瓣枝叶的生长痛也阻止不了他。
“德拉科,你怎么了?你这两天脸色难看的很。”潘西皱眉看着他。
“没事。”德拉科依旧没什么反应。
“说真的德拉科,你这段日子脸白的像鬼一样。”扎比尼开口。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布雷斯。”德拉科狠狠横了他一眼。
脸色不好是必然,身体上那些血淋淋的花无时无刻都在疼痛,他连食物都有些吃不下去。
傍晚的时候德拉科转身去了天台,他想吹吹风,大概率可能会缓解他身上的灼痛,但刚入秋的风并没有让他得救,反而点燃了引线,让带着醉意的救世主扑进了他的怀里。
“嗯……”哈利的脸色潮红,揪着德拉科的衣服前襟,神色迷茫。
德拉科则在对方接近的那一刻脸色变得惨白,对方温热的手在他胸前,灼烧的疼痛顺着那双手在上移攀爬,他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
“该死的波特,你干什……”
“德拉科。”
哈利沙哑的叫着他的名字,德拉科怔在原地,他迟钝的想着,这大概是救世主唯二叫他的教名,那么亲密。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令他眼眶发红,但他任由绿眼睛的救世主往他的怀里钻,抱了他满怀,他疼的浑身颤抖,却一丝想推开对方的想法都没有。
“德拉科,”哈利又叫了一声。
“哈利。”他咬着牙叫了这个名字。
哈利似乎醉的厉害,再没说过话了,窝在他怀里没动。
德拉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流着满脸的眼泪,低头亲吻了救世主的眼角,然后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翻飞的巫师袍带起了黑头发男孩咳出的几片郁金香花瓣,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捏着那片花瓣说不出一句话。
他又想哭又想笑,表情一度很扭曲。
月光拐进天台的暗角,血淋淋的玫瑰早已爬上了金发男孩的脖颈。
004.
“是谁?”
德拉科沉默的站在公共休息室,没来得及遮掩的花大剌剌的在脖子上面张牙舞爪的晃着。
扎比尼看着他,潘西捂着嘴。
“没谁。”德拉科转身就想走,他很疲惫,身上的花不断的灼痛,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又在刚刚强撑着给救世主施了一个一忘皆空,他现在快站不住了。
“哈利·波特?”扎比尼问,金发男孩沉默着,他开始愤怒“你是不是疯了?你他妈的,你有一万种方法让波特讨厌你而不是喜欢你!”
空气里有女孩小声地啜泣,以及黑皮肤男孩加重的呼吸。
“但我不想。”德拉科轻声回应。
他一点也不想。
从小时候就一直喜欢的人,一直渴望得到的人,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已经都是他的倒影了,怎么能推开,也推不开。
德拉科看着脖颈上的花,他抬手轻轻摩挲着,疼痛给了他一丝实感,让他知道昨晚救世主吐出的郁金香并未消失。
他决定做一件事。
哈利是被罗恩叫醒的,他费力的睁开眼,然后在罗恩惊恐的目光中剧烈的咳出了半朵不完整的花,嘴里甚至有了一丝血腥味,他扯扯嘴角试图安慰受到惊吓的罗恩“嘿,我没事,罗恩你……”他话还没说完,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操他的,哈利。”罗恩慌忙拍着脸色苍白的人“再不解决这件事,你就真的要见梅林了!”
等他们两个赶到餐厅的时候赫敏已经开始吃东西了,她的手边放着一本厚厚的书,似乎在查阅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了脸色过于难看的哈利“哈利,说真的,你一点也不想说出来喜欢的人是谁吗?”
“赫敏,他这样下去是要见梅林的!该死的,你今天不说出来吐真剂给你灌下去我也得知道!”罗恩差点站起来。
“真的没什么……”哈利还在试图掩饰“我没什么事……”
“哦,哈利。”赫敏不赞成的看着他“你应该照照镜子的,你脸色难看的很。”
格兰芬多的三人组还在争吵着,不远处的金发马尔福已经迈着方步走过来了。
“波特。”
听见声音哈利一愣,他转头就看见那个金色头发的人正弯着眉眼看他。
“嘿!马尔福,你来这干什么!我劝你最好离开这!”罗恩正在气头上。
德拉科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罗恩“韦斯莱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
“你说什么!”
“罗恩。”赫敏把人拽了过去,示意他不要说话。
罗恩嘀嘀咕咕的,却也没再开口。
“好吧,波特。”德拉科微抬下巴“高贵的马尔福邀请你参加今晚的舞会,作为舞伴。”
餐桌上一下子静了下来,哈利瞪大了眼睛,罗恩下意识就要开口却被赫敏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波特,意下如何?”德拉科看着面前脸上已经漫上羞涩的救世主,难得心情好了起来。
“呃,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哈利磕磕巴巴的算是答应了这个邀请,并且在下一秒丢脸的咳嗽了起来,奶白的花朵洒了满桌子,花香瞬间飘散开来。
罗恩呆滞了“F**K……”
赫敏只是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过度震惊。
德拉科撩起落在哈利袍子上的花瓣,轻轻闻了闻,然后笑了笑。
“很好闻,我很喜欢郁金香,波特。”
哈利涨红了脸,他从不知道,这个金发混蛋会有这样令人,令人无法挪开眼的一面。
大厅里在救世主咳出花的那一刻就已经炸开锅了,要晕倒的罗恩,一脸了然的赫敏,四个学院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都在说救世主得了花吐症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德拉科·马尔福。
“可真是个混蛋。”哈利小声嘟囔着。
005.
“你他妈可真是个混蛋!”
扎比尼气的要发疯“德拉科·马尔福,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我不想死!但是我爱他!可他要死了!”德拉科红着眼眶朝他吼着“这种恶毒的诅咒没有办法解开!除了那个该死的亲吻!”
“那你救了他,你他妈死了还有什么意义!你明知道哈利该死的波特也喜欢你!”扎比尼实在不理解,他只知道,或许他的好兄弟就要因为一个该死的爱情去死了。
“我不知道……”德拉科喃喃着“或许他没那么喜欢我,他还有那么多人爱着他,就算我死了他会伤心,有那么多人陪着他,他会好起来的……”
“见鬼的赤花症和花吐症……”扎比尼吐了口气,转过头“所以你,决定去死吗?”
金发男孩脸色苍白,却扬起了笑脸“当然。”
在得到一个吻之后。
005.
圣诞舞会开始了,哈利在接受了罗恩鬼哭狼嚎的嘱咐诸如“如果马尔福欺负你我拧掉他的头”或者“就算你喜欢马尔福我们也还是好兄弟”等等后,就被德拉科牵走了。
哈利看着牵他的人,穿着一贯符合马尔福品味的礼服,他甚至能闻到这个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怎么?被我迷住了,波特?”德拉科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哈利回了神,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闭嘴,马尔福。”
“好吧。”德拉科耸耸肩,然后看向哈利“那么,和我跳一支舞吧,波特。”
音乐响了起来,德拉科拉着他的手旋转了起来,他们贴的很近,对方温热的手让他心跳不已。
“哈利。”德拉科叫了一声。
哈利直接没控制住踩了他一脚“我不是故意的,马尔福……”绿眼睛里满是懊悔。
德拉科笑了笑“没什么,带你去个地方。”
舞会还没结束,德拉科拉着哈利一路跑到了天台,他紧紧握着哈利的手,直到两个人站定。
哈利有些紧张,德拉科正用那双灰蓝色的眸子看着他“呃,马尔福……”
“你喜欢我,哈利。”德拉科笑了。
“你,我,”哈利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脖颈“好吧。”
德拉科伸手轻轻摩挲面前人的脸颊,把额头靠了过去“你吐出来的可是白色郁金香,你非常喜欢我。”
哈利已经无法思考了,德拉科实在靠的太近了。
“德拉科……”哈利小声的叫他的名字。
“换我救你了,哈利。”德拉科贴着他的面颊轻声说。
绿色的眼睛里已经满是那抹金。
德拉科吻了他的救世主。
身体里埋藏的花也在那一瞬间长大了。
黑头发男孩闭着眼,脸上满是红晕,湿热的吻落地的那一刻,皮肉刺破的声音无比明显。
温热的血液撒在了哈利的脸上。
他睁眼,便是地狱。
——END——
彩蛋——关于醉酒那块
【德哈】Again·142
Chapter 142
魔药课上哈利发现自己的月长石论文拿”A”’。斯内普把论文发下来的时候目光锐利地在哈利和德拉科之间扫视,似乎深切怀疑哈利得到了一点帮助。没办法,尽管几年来哈利在魔药课上并不逊色,和斯内普的关系也不再糟糕,他还是惯性想找一个波特的茬。
下午第一节是特里劳尼教授的占卜课,哈利和朋友们在路上耽误了点儿时间,等到走进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发现乌姆里奇早早坐在了特里劳尼教授的座位上。占卜课开始前的气氛从没有这么压抑过,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前排的座位,比以往哪次上课都显得热情洋溢。
“事实上我觉得乌姆里奇应该喜欢特里劳尼的。”哈利小声对德拉科说,“你知道,一个总是预言我死,一个多...
Chapter 142
魔药课上哈利发现自己的月长石论文拿”A”’。斯内普把论文发下来的时候目光锐利地在哈利和德拉科之间扫视,似乎深切怀疑哈利得到了一点帮助。没办法,尽管几年来哈利在魔药课上并不逊色,和斯内普的关系也不再糟糕,他还是惯性想找一个波特的茬。
下午第一节是特里劳尼教授的占卜课,哈利和朋友们在路上耽误了点儿时间,等到走进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发现乌姆里奇早早坐在了特里劳尼教授的座位上。占卜课开始前的气氛从没有这么压抑过,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前排的座位,比以往哪次上课都显得热情洋溢。
“事实上我觉得乌姆里奇应该喜欢特里劳尼的。”哈利小声对德拉科说,“你知道,一个总是预言我死,一个多半正盼着我死。”
“但我们都知道,她是第一个被停职查办的。”德拉科把做梦日记放到桌子上说。
“说起来,你爸爸和你说过那篇报道的事情么?”哈利说,“他可是接受采访了,而且说的话和上辈子好像差别不大。”
“别多心,他只是致力于和邓布利多作对而已。”德拉科说,“哪怕是一个阵营,添油加醋总是好玩的。更何况,不这样怎么蒙骗伏地魔呢?”
“好吧。”哈利点点头,翻开《解梦指南》。特里劳尼教授看见每个人都坐好了,不自在地扯了扯披肩,惯常神秘莫测的语气微微发抖。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有预示性的梦。”她说,“请同学们两人分成一组,在《解梦指南》的帮助下,互相解释对方最近在梦里看到的情景。”
说完,特里劳尼教授便快步往拉文德和帕瓦蒂那一桌走了过去。乌姆里奇埋头在写字板上记了一会儿,便离开座位跟着特里劳尼在教室里转来转去,用她突兀的咳嗽声为开始,不时打断特里劳尼教授和学生们的对话,并进行自己的发问。
“我们要用你的年龄加上你做梦那天的日期,还有主题词的字母个数进行占卜。”德拉科说,“二十二,还是十五?”
“随便。”哈利哗啦啦翻着他的做梦日记,“我看看,哪个梦像个样……这个怎么样?魁地奇和野餐。”
“大概是预示今天晚上我们可以趁着夜色飞一会儿吧。”德拉科看都不看《解梦指南》地说。
“行,听起来挺好的,如果我们小声不要欢呼出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哈利点点头,“你知道,送诺贝塔走的时候,四个人一个集装箱都没被发现——过来了。”哈利把头一低,特里劳尼教授正走到他们隔壁布莱斯和罗恩那一桌。乌姆里奇看了看他们,转过头瞧了哈利和德拉科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等到特里劳尼教授和布莱斯、罗恩交谈过后,乌姆里奇清了清嗓子,开始发难了。
起初依然是关于生平的那些说法,但是接着,乌姆里奇转过头来,看着哈利:“波特先生,问你几个问题好么?”
哈利扬了扬眉毛。
“我听说特里劳尼教授一度偏爱你。”乌姆里奇甜腻腻地说。
“特里劳尼教授确实一直很关心我悲惨的命运。”哈利回答,“怎么了么?”
“侧面了解一下占卜课教授的上课效率而已。”乌姆里奇在写字板上记了几笔。特里劳尼教授紧紧抓着披肩,眼睛睁得更大了。然后,乌姆里奇仿佛深思熟虑一般问到:“特里劳尼教授针对你的预言都准确么?”
“准确。”哈利眼睛都不眨地说。
“你是说。”乌姆里奇笑了,“你遭遇不祥,已经死亡?”
“您不能这样看待占卜,用片面和刻板的印象,以及过分的主观意识。”哈利淡淡地说,“特里劳尼教授看到一只黑狗离我越来越近,你知道,他甚至停在我身边了。”
乌姆里奇眯起了眼睛:“这也许是个不祥。”她温柔地说,“也许是黑狗本身的不祥。”
“那就——”
“那就试试看。”德拉科接过了话,看着乌姆里奇,面无表情,“那只黑狗我还挺喜欢,试试看,这个不祥会落到谁的头上。”
乌姆里奇没再说话了,她打量着德拉科,又看看哈利,最后嘲讽地笑了一下,转过头要求特里劳尼教授给她做一个预言。可能是因为哈利说了一句特里劳尼教授的预言准确,这次应乌姆里奇要求而来的完全胡编乱造的预言后,特里劳尼教授没有对哈利发难,把他喝粥的梦也说成他会被呛死。
“我们都知道乌姆里奇教授会遭遇到一个可怕的危险。”哈利沾沾自喜地说,为特里劳尼教授没有扣给他一星期分的死亡预言而开心,“祝她和马人相处愉快。”
“高深莫测的特里劳尼。”德拉科讽刺地说。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乌姆里奇第一个离开占卜课教室。十分钟后,学生们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室见到了她。
“收起魔杖。”乌姆里奇笑容可掬地说,“上节课我们学完了第一章,今天我希望你们把书翻到第十九页,开始读‘第二章,普通防御理论及其起源’。看书的时候不要讲话。”
全班同学唉声叹气地翻开书页,哈利装模做样地把书打开了,刚翻到第一章的位置就看到赫敏举起了手,而罗恩扯着她的袖子希望她不要出头。哈利询问地看过去,罗恩做了个“不是我”的口型,眼睛往后一斜,从布莱斯那儿知道占卜课上发生的事又告诉了赫敏的潘西有些惊恐,不住地踢赫敏的椅子。
乌姆里奇站起来,直接走到赫敏面前,很和蔼地弯下了腰:“这次又怎么啦,格兰杰小姐?”
“第二章我已经读过了。”赫敏说。
“那好,接着读第三章。”乌姆里奇说。
“那一章我也读过了,我把整本书都读完了。”
乌姆里奇眨眨眼睛,很快恢复了镇定:“那好。”她说,“你应该能够告诉我,在第十五章里,斯林卡关于反恶咒是怎么说的?”
“他说反恶咒这个字眼不恰当。”赫敏不假思索地说,“他说‘反恶咒’这个字眼实际上是人们用来称呼他们的恶咒的,他们想使那些恶咒听上去更容易被人接受。”
乌姆里奇不满地扬起眉毛。
“教授。”哈利举起了手,“我有疑问。”
乌姆里奇转过头来,看了看哈利举起的手,满意地准许了他发问。
“我想问问,如果对付恶咒的‘反恶咒’也是恶咒,斯林卡是否认为恶咒是无解的、是不可对抗的?”哈利问。
“你也读完了整本书么?”乌姆里奇反问。哈利当然没有读过,上辈子他恨死了乌姆里奇,这辈子他压根就没打算给她面子,更别提读什么《魔法防御理论》了。
“我没读,但是我听到问题了。”哈利理直气壮地说,“我听到了,记住了,可以凭此发问,对么?”乌姆里奇的脸色沉了一些,哈利赶紧补充,“我也没有脱离斯卡林的观点,而是就他的观点提出疑问。”
乌姆里奇的眉毛扬得更高了。“你不该有疑问。”她说,“你只需要读,知道,记住,不应该提出疑问。”
“书本就是正确的么?”哈利反驳,“魔药步骤都有可以精简改进的地方,为什么斯卡林先生的理论就不会出错?”
“哈利!”赫敏压低声音警告。
“您能不能教我们一些知识呀,哪怕只是解读?”哈利嘲讽地说,“这是我的另一个疑问,您只叫我们看书,不许我们提问题——”
“格兰芬多扣五分,波特先生!”乌姆里奇严厉地说。
“——是不是因为自己对此一窍不通,唯恐露怯啊?”哈利愉快地看着乌姆里奇阴沉的脸色,“您和奇洛教授是一个类型的,是不是?”
“奇洛教授是唯一一个教了适合你们这个年龄的内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
“不,这不是我的意思。”哈利挑衅地说,“我是想问问您,您能把头发撩起来叫我们瞧瞧么?也许你的后脑勺上也贴了一个伏地魔!”
乌姆里奇阴沉的脸上慢慢有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我认为再关一个星期的禁闭会对你有点帮助,波特先生。”
“不谢谢你,乌姆里奇。”哈利扯了下嘴角,“教授。”
当天晚上,哈利的手背再一次被割开了。从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出来,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从书包里翻出隐形衣溜出了城堡。他一路走到天文塔,塔顶避风处,联谊八人组的其他人,除了德拉科都一人一个睡袋,在温暖咒的包围下睡着。德拉科没有睡,他靠着石壁站立,星光下一直盯着邓布利多坠落的地方。
“嗨?”哈利凑到德拉科身边,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反手扯下哈利的隐形衣。“莫特拉鼠触角汁。”他踢了踢脚边的一个小碗,又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坐垫,随即施了一个静音咒,挨个叫醒熟睡的人——用直接把睡袋变没的方式。
“什么?怎么了?”克拉布迷迷糊糊地问。
“我的巧克力蛋糕呢?”高尔困惑地嘟囔。
“哈利来了,醒醒。”德拉科说。
“哈利?”潘西顺了顺头发,打着哈欠看了一圈,“哦,我看到了……你的手怎么样,哈利?”她大声问。
“就那个样子。”哈利回答完她,又无奈地低头看着蹲在自己碗边的罗恩和赫敏,“嘿,真的没事,一泡进来就好多了,这还不是很严重呢。”
“你大概觉得穿透手掌才叫严重。”赫敏埋怨到。
“抱歉叫你们半夜来这儿。”哈利歉意地说,“本来说好是晚餐时间的。”
“不怪你。”布莱斯叫潘西靠上自己的肩膀,“都是乌姆里奇那癞蛤蟆和你作对。”
“你戳到她的痛脚了。”罗恩说,“她就是什么都不会,她来这儿就是光明正大给福吉盯梢的……她自己可能还会几个恶咒呢。”
她会不可饶恕咒呢。
哈利在心里笑了一声,叫德拉科从他书包里拿出双向镜。“我们这就开始吧。”他看着镜子,喊到,“小天狼星!”
“哈利!”小天狼星立刻出现在镜子那头,小小的镜面可见他粗暴地摇醒了另一个人。
“什么?该我盯着双向镜了么?”卢平说,“嘿,小天狼星,我还没睡到十分钟——哈利!”
小天狼星,卢平,两个记忆中的亡者从镜面里望过来,关切的笑容在哈利眼中有着跨越死亡的温度。
“嘿。”哈利笑着说,“你们不是在等着吧?”
“我们是在等着。”小天狼星说,“先给我看看你的手!”哈利挑了挑眉,把左手举起来凑到镜子前。他询问地看向罗恩和赫敏,他们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缩。
“右手,哈利。”卢平说,“右手,手背,叫我们看看。”
“要不是罗恩和赫敏告诉我们,一定叫你蒙混过去了。”小天狼星抱怨,“快点。”
哈利无奈,只好把右手手背举了起来。“刚从莫特拉鼠触角汁里拿出来。”他解释手上的水珠,“已经不痛了,我发誓。”
“他的发誓绝不可信。”德拉科信口胡诌,“拿出镜子前他还在我肩膀上哭得眼泪汪汪。”
“什么?我才没——”
“你这句话才不可信!”小天狼星很明白地说,“哈利眼眶都没红!”
“……就是说你觉得会有这种可能,是么?”哈利无奈地皱着眉头,“怎么可能!”
小天狼星气哼哼地别开了脸,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哈利琢磨半天才想出那是“你们俩独处的时候就很有可能”。耳边传来德拉科戏谑的轻笑,哈利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回正地方。
“你整整一个星期没联系我。”小天狼星说,“那女人这样折磨你,你该告诉我的。”
“然后呢?你要冲到魔法部去和福吉理论么?”哈利撇撇嘴,“拜托,我绝不让你冒这个风险,也不想叫你担心我。”
“我知道你很难忍住,你多半是把乌姆里奇的针对当成挑战迎接了。”卢平说,“我想劝你不要顶风而上,只是……唉,恐怕你不会听我的。”
“我听话也没用。”哈利做了个鬼脸,“我今天只是和她理性地讨论问题——”
“理性地和她讨论她是不是不学无术的问题。”布莱斯补充。哈利瞪了他一眼,继续和小天狼星说:“好吧,就是那样,接着她就关我禁闭了。”
“你该告诉邓布利多。”卢平提议。
“哈利不告诉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我不瞒着了——邓布利多之前来开会的时候都要等到哈利睡着才来,哈利为了审判的事担心的不行,他连个口信都没给哈利!”小天狼星凑到镜子前,认真地说,“拿出纸笔,我说几个咒语你记下来,对付那癞蛤蟆——”
“拜托,小天狼星。”卢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个要关心的问题,孩子们,乌姆里奇的课怎么样?”
这个问题叫大家一下子炸了锅,赫敏首先抱怨起来,痛斥乌姆里奇:“全是一些没有用的骗人的玩意儿!她多半知道一旦学会什么咒语,我们就会攻击她!”
“恐怕你是对的,赫敏。”小天狼星说,“魔法部内部给了明确消息,福吉限制你们进行格斗训练,以免你们组成邓布利多的军队。”
“组建军队?和谁打,和魔法部么?”罗恩不敢相信地说,“他是疯了吧——他肯定是疯了!他叫珀西跟在他身边就很疯了!”
“我们不能说他在权力面前清醒。”小天狼星哼了一声。
“这就是不叫我们学知识的原因!”赫敏愤怒地说,“乌姆里奇还指望我们知道那些不着边际的理论就能通过O.W.Ls!天啊,如果我这门课拿到一个’D’——”
“你是’D’我就会是’T’。”罗恩说,“这真的是太愚蠢了。”
“福吉显然认为邓布利多要篡权夺位,你们看过今天的报纸了吧?”小天狼星问,“一定要小心。”他嘱咐,“魔法部想用法律约束你们,哈利,乌姆里奇不会放弃针对你的,有了更多权力只会叫她变本加厉。”
哈利认真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小天狼星转过头去嘱咐,“拉着点儿哈利,如果他要和乌姆里奇动手的话,保证他不会被开除。”
“我是以不让他关禁闭为目标的。”德拉科郑重地说。
“我有事想问问。”高尔突然插话,“海格去哪儿了?”
“我们掰手腕没有对手了。”克拉布说,“海格用一点力气就能和我们较上半天劲。”
“他有任何消息么?”哈利问。
“我们也不清楚。”卢平摇摇头,“他和马克西姆夫人走散了,但是我想,你们知道他非常厉害,别担心,好么?”
“也别提问。”小天狼星补充,“别叫太多人注意到。”
“这很困难。”德拉科说,“海格是那么大一个人。”
小天狼星咧嘴笑了起来:“是啊,他那么巨大。”顿了顿,他又问,“我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去霍格莫德过周末?”
“十月。”赫敏回答。
“我去看看你,好么?”小天狼星对哈利说,“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变成狗去,看看你或者陪陪你,行么?”
“嗯——”哈利思索着,舔了舔嘴唇。他着实无法抗拒多接触小天狼星的可能,但是事关小天狼星,哈利实在不敢冒险改变自己这个选择。
“尖叫棚屋附近见吧。”德拉科抢先说。
“哦——当然。”哈利眨了眨眼,“可是,安全问题……”
“相信你的教父,哈利。”小天狼星眨了一下左眼,“顺便,我想想,别吃午饭,最起码别吃太多——再见了,去休息吧。”
TBC——
上一章忘说解决预告问题“德拉科还会继续把醋吃下去么”——答案当然是会啦,并且范围不断扩大中哦233
《本少君囚禁了天帝》
我囚禁了天帝近百年,不为别的,就为了六界中人都说我是万恶的魔头,我想争口气。
一开始我只是想过把瘾,所以我趁天帝历劫龙鳞尽褪的时候给他背后来了一刀,然后用缚仙锁把他绑起来关进了天帝寝宫。
我并不想天帝死,但我没想到褪鳞时的天帝会这么脆弱,我只给了他一刀,他就昏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我兢兢业业幻化成他的模样,坐在天帝的宝座上,座下那些老神仙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原来当天帝也这么累。
我日日祈祷天帝快点醒过来,可天帝煞白着一张脸躺在冰凉得像个棺材似的榻上,那小脸了无血色,让我觉得自己仿佛闯下了塌天大祸。
直到第十六日,天帝睁开了眼。
我长到两万岁,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
我囚禁了天帝近百年,不为别的,就为了六界中人都说我是万恶的魔头,我想争口气。
一开始我只是想过把瘾,所以我趁天帝历劫龙鳞尽褪的时候给他背后来了一刀,然后用缚仙锁把他绑起来关进了天帝寝宫。
我并不想天帝死,但我没想到褪鳞时的天帝会这么脆弱,我只给了他一刀,他就昏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我兢兢业业幻化成他的模样,坐在天帝的宝座上,座下那些老神仙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原来当天帝也这么累。
我日日祈祷天帝快点醒过来,可天帝煞白着一张脸躺在冰凉得像个棺材似的榻上,那小脸了无血色,让我觉得自己仿佛闯下了塌天大祸。
直到第十六日,天帝睁开了眼。
我长到两万岁,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凛冽得仿佛把天地间所有的冰雪都凝结在了这双眼里,他向我看过来,缚仙锁叮当作响,让我瞬间失了神。
我还顶着他的样貌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动作解释这一切。
我听见他开口,声音和眼睛一样冷。
“尊驾何人?”
堂堂天帝,被我砍了一刀,还能那么有礼貌的和我问好。
我突然有些慌张,可是看他虚弱得都起不了身的样子,我又冷静下来了,他是龙,我也是龙,他不见得比我高贵。
于是我照旧用着他的脸,告诉他我是天帝。
我本来想逗逗他,看看这个冰霜似的天帝会有什么反应,但他却低低的笑了起来,直到玄冰雕成的床榻上蔓延出一丝血迹,我才想起来他身上还有伤。
这伤是我劈的不假,但是身为天帝,一道刀伤半个月了还没好,这一点我确实没想到。
看着血顺着冰床的痕迹散开,我只好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背后的刀伤因为他刚刚的笑而微微开裂,血透过衣服渗了出来。
我问他该怎么办。
他淡淡的望了我一眼,问我伤他的时候没有想过会这样吗。
说实话,没想过,虽然我也是龙,但是我还没渡过劫,也没有在其他龙渡劫的时候挥过刀。
见我沉默,天帝也沉默,缚仙锁锁住他的手脚,他坐在冰块上,端着一张冰块脸,周身的灵气运转了好几圈才止住了血。
他再睁眼时,我还在原地。
他问我,为什么不走。
我反问,为何要走。
他便又笑,问我不怕他杀了我吗。
我看了一眼缚仙锁,又看了一眼他惨白的脸色,然后坐到了他的身旁,把脖子伸过去,
“要不你试试?”
他终于不再低声笑,而是勾起了嘴角,眼里都漾起了笑意。
“我被仙君锁在这里,如何动得了手?”
原来他以为我是天上的神仙。
难不成这天帝的位置,只有神仙才能坐?
我冷哼了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告诉他既然杀不了我,那就在这里锁着吧。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在这里消磨。
天帝醒过来的第二日,我在处理政务,妖界的花妖被偷了三十多罐陈年蜂蜜,人神共愤。
天帝醒过来的第三日,我在处理政务,绞仙台的砖松动了,路过的小仙被砸中了头,当场晕了过去,可怜可叹。
天帝醒过来的第四日,我还在处理政务,魔界的一只炽火兽闯入人间,误杀了六个人,我捏着毛笔七窍生烟,完蛋玩意,一天到晚给我这个少君丢脸。
天帝醒过来的第五日,我闯回寝宫,不由分说的要解开他身上的缚仙锁,他左右闪躲,我气的跺脚。
我告诉他,这天帝我不想做了,你自己来做。
他手里拿了本书卷,眉眼淡漠,周边仿佛自带了飘渺仙气
“本座伤口未愈,还请仙君多担待。”
“……”
这一担待,就是近百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百年来坐在天帝宝座上的,是魔界少君。
早先我觉得千年时光与我而言也不过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如今我觉得天界一天堪比折磨我十年。
白天我在外面化成天帝的样子处理政务,晚上回去了还要化作另一幅平平无奇不敌我本来样貌十分之一的样子给天帝洒扫侍奉。
我觉得我快被度化了,魔界开大会的时候我恢复成本来的模样,听我的父君振臂高呼,扬言要带领魔界一统六界。
“景淮我儿,魔界日后的荣光就在你的肩上了。你就不要再在外面瞎逛了,赶紧麻溜的回来。”
身为一条孽龙,我未能替父分忧,反而天天待在天上处理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看着父君殷切的脸,我竟觉得内心感愧。
于是我告诉父君
“我觉得这些年天帝干的也不错。”
父君的笑凝固在脸上,骂骂咧咧的让我赶紧修炼日后好助他完成霸业。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又回了天界。
我打算告诉天帝,我要撂挑子不干了,于是我杀回寝宫,看见天帝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正在和自己对弈。
看见我进去,他便挑起眼睛,让我过去和他下棋。
神色之自然,要不是他身上还锁着缚仙锁,我还以为是他囚禁了我。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这玄冰床冻屁股,我坐了一次就不想再坐。
天帝的手也是白的,拿着黑棋的时候像是一副静止的黑白画卷,他看棋局看得认真,我几番思量,最后才试探性的说
“要不我把你放了吧?”
我看着他神色一怔,问我过去多少年了。
我数了数,不出意外的话已然过去近百年。
我说,我爹还在家里等我,我得回家了。一语毕,我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狠心,补充道,有机会我还回来看你。
他将棋子放下,终于点了头,我给他解开缚仙锁时他也不再反抗,差点让我落下感动的眼泪。
终于不用管妖界那些破花的花蜜有没有被偷了。
相伴百年,终有一别。
临别时他赠给我一片龙鳞,我不想要,因为这玩意我自己有,但他说这算是谢过我这些年替他处理政务,让我想起这些年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的种种光景。
这龙鳞,高低是我应得的。
于是我接下了,天帝是一条太虚璃龙,连鳞片都是银白色,落在我手上时还流光溢彩的。
天帝问我既然要离开,可否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我猛地后退,原来天帝已经看出来这也不是我的真容,想必他也看出来了这张脸配不上我的绝代风姿。
当然不愿意,我可不信天帝会不知道魔界少君长什么样子。
他又问我可愿告诉他真名。
于是我瞥了一眼外面锦簇热闹的玉色槐花树,胡诌了一个
“阿槐,我叫阿槐。”
他终于不再叫我仙君了,阿槐两个字在他的唇齿间轻轻转了一圈,我居然觉得由他念出来就格外好听。
我也问他的名字,可他愣了神,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摇了摇头。
“本座没有名字。”
身为天帝,为六界而生,为苍生而活,却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怪不得所有人都只称他天帝。
“要不,我给你取一个?”我瞄了他一眼,要是他生气了,我好立马跑路。
可他不但没生气,反而带上了一丝稚子般的好奇,问我什么名字。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棋盘
“云弈,怎么样?”
皎皎云间月,弈弈星河秋。
很适合他。
我干了件大事,给天帝取了个名字,叫云弈,天帝还冲我笑了,说是个好名字。
只是可惜我用着假的容貌,告诉他的也是假名。
回到魔界的时候,我原本的居所显得有些荒芜,这些年我一直借着在人间游历的名义很少回来,屋里的陈设像落了层灰一样黯淡,院子里寸草不生,尽是些光秃秃的石头,我企图在院里种一棵槐树,可魔界的植物从来难以成活,哪怕我用天界带来的泉水浇灌,槐树也还是渐渐枯萎了。
我控制不住的去想天界的东西,说得准确一点,是想天帝。
我猜他一定想不到我是魔界的少君,毕竟早在我还没出世前,魔界和天界就已经割裂,其余四界纷纷归属天界,唯独魔界不从。说得好听一点,叫井水不犯河水,说得难听一点,叫互相看不顺眼。
偏偏老有些吃饱没事干儿的成天在天帝面前告魔界的状,说我父君是十恶不赦的魔头,说我是恶贯满盈的小魔头。
大白天的见了鬼了,我堪堪活了两万岁,魔界这块我都还没摸清楚,能跑去哪里做恶。
所以我跑到天界,趁天帝独自在九重天斩风崖历完劫不备的时候给了他一刀,然后给他当了百年的替身。
这找谁说理去。
这期间我也不是没有机会直接溜走,可看着天帝那孤家寡人的样子和他背后迟迟不愈的伤口,我只好任劳任怨当牛做马顺带照顾了他一应衣食起居。
至于为什么天帝身边连个随侍的人都没有,我认为是因为天帝有洁癖。
对,洁癖。
整个太虚宫里干净得连地板都能映出我的模样。
再看看魔界昏暗的光和寸草不生的山石,我明白了六界之中真的是有壁的。
同样是龙,天帝住天宫,我住魔窟。
离开天帝的第一天,想他。
不知道我离开了,他是不是又只能一个人左右手对弈。
离开天帝的第二天,想他。
不知道他能不能记得天天浇灌太虚宫里的玉色槐花树。
离开天帝的第三天,想他。
……
大爷的,我受不了了,于是我掏出他送我的龙鳞端详了很久,最后下定决心打算再回去看看。
只可惜我一出门,就被父君逮了个正着。
“小兔崽子你又要跑去哪儿?”
我被父君揪着耳朵,一路扯到了魔宫正殿。
我说父君你放手,那么多人都看着,给我留点面子。
不止天界爱开会,一百年没回来,魔界也兴起了爱开会的潮流。
作孽,我怎么走到哪儿哪儿就开会。
父君说这次主要商讨一下天帝娶亲,我们要不要派人去送个礼。
一堆人说天界魔界不睦已久,没必要做这场面功夫。
另一堆人说天帝娶亲,娶的是大荒境瑶光仙子,不给天界面子,也得给大荒境面子。
父君问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我摸着藏在袖子里的龙鳞满脸震惊的看。
离开天帝的八天,我父君告诉我天帝要娶亲了。
我当天帝替身当了这么久,从未有人和我说过还有这桩婚事,于是我抓着父君问这婚事我怎么不知道。
父君上下扫了我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他怎么有我这么个蠢儿子。
父君说这桩婚事定下的时候我父君都还不认识我母后。
天帝与日月同生,诞于混沌,长于太虚,那个瑶光仙子顶天了也就七万岁。
这场婚事我不同意,不为别的,就为我拖太虚宫的地板拖了百年,那大荒境的风沙比魔界还大,瑶光仙子一上去沾沙带泥的,天帝能忍?
为了探清楚虚实,我悄悄上了九重天,天宫外的巡防严了很多,我没能混进去。
于是我又去了大荒境,大荒境风沙太大,我迷了路,绕了八九天才走出来。
等我兜兜转转回到魔界的时候,父君已经准备好了一应贺礼,把礼品名册塞进了我手里,告诉我打通天界和魔界壁垒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我头顶还留着大荒境的黄土,手里捏着厚厚的礼单,问父君前几天不是还说要一统六界吗。
父君双手叉看着魔界阴沉的天,告诉我大人的事你少管。
我很想反驳他,你的儿子不但管了大人的事,还在九重天受过众神朝拜。
但是按照父君的性格,估计会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所以我闭嘴了。
在离天帝大婚还有半个月的时,我同其他各界的人一同上了九重天,我用了自己本来的面貌,那片龙鳞被我贴身放着。
天宫守卫查了贺礼,漫不经心的放行,在我背后嘟嘟囔囔的说怎么魔界的人都来了。
跟着我的随从气的半死,嚷嚷着要回去,不受这鸟气,而我则看着天宫里刚刚铺陈了一半的大婚装饰发呆。
天帝真的要娶亲了,对方是以美貌闻名六界的瑶光仙子。
我被安排在离太虚宫最远的宫殿,想要去太虚宫,光飞都要飞小一柱香的时间,那怕如此,这殿里还是亮堂堂的,和魔界比起来真就应了那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的随从也不闹了,乐呵呵的住了下来,看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都不忍心告诉他太虚宫比这里精致一万倍。
这场盛大的婚事让九重天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六界之人齐道贺,都在天宫住了下来,不过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简单来说,我,魔界少君,景淮,被孤立了。
我问随从为什么其他五界的人都不待见魔界。
随从说大约是弱者成群,猛兽独行。
我让他滚。
他说得令。
这些人不但不同我聊天,连当晚的琼花台宴饮也不知会我,等到仙童在琼花台点人数发现魔界之人一个都没去,急匆匆的赶来寻我时,我才知道这档子事。
仙童说明明是有人来请过我,送过请帖的。
我和随从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我把随从扔了出去,让他替我去。
本少君也是有脾气的。
人人都去了琼花台,琼花台的丝竹声却传不到我这里,于是我溜达着去了斩风崖。
就是这个矗立在九重天外的断崖,本少君曾在这里一刀把天帝劈晕了半个月。
我站在崖头,有些腿软,原先不觉得,现在正眼往下一看才知道这斩风崖居然这么高,一眼望不到头,仿佛直通冥界。
“何人在此?”
身后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吓得我脚下趔趄,斩风崖的碎石扑簌簌滚落,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一转身,果然是天帝。
斩风崖的风也安静,四周无声,天帝出现得让我猝不及防,一时忘了行礼。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才凉凉开口
“原来是少君。”
我就说他肯定知道魔界少君长什么样子,毕竟我出生以后我那父君高兴得每年画一张我的画像传播出去嘚瑟,到处说这是魔界未来的接班人。
于是我弯腰行礼,对他拜了一拜。
他问我为何不去琼花台,反而来了斩风崖。我总不好说是来缅怀自己当初的光荣事迹,毕竟一个仙君砍了他一刀和一个魔君砍了他一刀,这是两回事,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太虚宫陪伴许久的阿槐,是只孽龙。
于是我说天宫太大,我迷路了。
他看了我一眼,抬手给我指了回宫的路。
我企图给他表演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没有借坡下驴的离开,反而反问他为什么也离了琼花台。
但天帝不愧是天帝,他根本没有回答我这个小少君的问题,只告诉我没事不要来斩风崖闲逛,就转身离开了。
看他的样子,完全没有把我和阿槐联系在一起。
我松了一口气,又突然憋了一口气。
我得找人撒撒气,所以当随从告诉我是妖界的一只树妖拦下来送琼花台夜宴请柬,并且昨晚琼花台的东西是真的好吃到让人停不下嘴的时候,我飞身出去找到了树妖,把他扯到宫墙下面打的他四处飘叶子。
果不其然,中午我就被通传,说天帝有请。
没有归顺天界就是有这么点好处,天帝传召别人是直接带走,找我就是说有请。
这就是排面。
前些年我都是坐在天帝的位置上,现在猛然站在下首,还怪不适应的。
树妖趴在我脚边哭的期期艾艾,控诉我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说自己只是拿错了请柬,天花乱坠,好像我给他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往一旁挪了又挪,还是没能拦住他的树叶汁子飙到我身上,连带着飚得大殿的砖石上也都是米黄色的汁。
特意跑到我宫门口来拿错请柬,这种事但凡长了脑子一般就做不出来的。
我看见天帝望着树妖,眉头蹙了起来。
果然洁癖这种事是与生俱来绝不会变的。
我索性两手一摊,表示愿意认罚。
于是天帝便走到了大殿中,抬起手在树妖的发顶轻点了一下,月白色的光从指尖流出,像一层柔软的纱把树妖包裹住,光芒散去,树妖也恢复了人型。
天帝侧身望向我,我耸了耸肩膀,歪头对望回去。
两两相望,他先垂下了眼睑,吩咐仙倌送我们回去,然后离开了大殿。
自从我在天宫里暴打了一顿树妖,连天帝都给了我面子的事传开以后,我在天上的日子就好过了起了。
虽然不能像在魔界那样横行无阻,但要去什么地方也都是有人带路指引的。
比如现在,我就扒着白发苍颜的司记真君不放手,非要他给我讲讲天帝和瑶光仙子的婚事是怎么定下的。
司记真君本就有些佝偻的脊背被我拽得更弯了些,颤颤巍巍的取下腰间的储物袋,埋头在里面翻了半天才取出一本记事的册子,又在册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了四万年前天帝与瑶光仙子定下婚约的纪录。
约四万年前,本来镇压在大荒境内的穷奇突然解开封印,啖肉饮血屠戮无数,大荒境内血流成河,是天帝化龙,以真身与穷奇大战近十日,最后才将穷奇再度镇压。
说得简单点,这是一个英雄救了美人全家,美人非要以身相许的故事。
我又拉着司记真君问为什么四万年前的婚约现在要突然完婚。
司记真君老眼浑浊,又颤颤巍巍的把书册塞回储物袋,思忖再三的告诉我,瑶光仙子已经七万岁,婚约定了四万年,再不嫁就该惹人非议了。
当神仙也好难,不嫁人也会被催婚。
但我实在不信那个和我朝夕相对了多年,木头一样的天帝会突然动了娶亲的念头。
所以当晚我又变回阿槐的模样,一路穿墙到了天帝寝宫。
我到的时候他果然在下棋,当真没辜负我给他取的名字,只是没了缚仙锁锁住他,我还有些不适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于我的出现,天帝觉得不如他的棋重要,只对我说了一句
“回来了。”
然后就接着落子。
我搬过我的专属小凳子一屁股坐下,表示我再不来就该错过天帝新婚了。
他狐疑的看向我,手中的子也悬在半空
“怎么回家一趟,脾气反而见长了。”
“怎么我回家一趟,天帝就要娶亲了?”
我哼哼唧唧,天帝的目光落回棋盘上,目不斜视,等他一局棋下完,才开口问我,赠我的龙鳞是否还在。
“当然在啊,这可是天帝的鳞片,万金难求。”
等我说完,他收敛棋盘的手似乎停了一下,然后告诉我院里的玉色槐花树许久没有修剪了,让我去好好修整。
我堂堂魔界少君,在太虚宫里成了个打杂的。
可天帝说得理直气壮,我只能认命的围着槐树修修剪剪。
太虚宫的槐树是整个九重天上唯一一棵玉色槐花,春夏之季满树花开,跟挂了一整树的青白玉一样。
我腾在半空修剪,天帝站在门口围观,我剪的认真,他开口唤我
“阿槐。”
我被叫的一愣,差点跌了下去。
“怎么了,哪儿没修齐整吗?”
“你想当天帝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我听得眉头一跳,认认真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一开始想,现在不想了,当天帝有什么好的,天天待在九重天上,还要管那么多人。”
我修剪好一树槐花,跃回天帝跟前
“那你呢,天帝大人,怎么突然又要成婚了?”
“早些年镇压穷奇时受了伤,是瑶光在大荒境照料我,既然许了亲事,就要做到。”
“你当真喜欢瑶光仙子那个大美人?”我把大美人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楚,追根究底,带着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天帝又锁起了眉头,面露难色,问我
“喜欢……是何物?”
是个好问题,我也答不上来,只能含含糊糊的说,喜欢就是像我父母那样,见到彼此就心生欢喜。
于是天帝摇了摇头,说
“本座见到瑶光仙子,并不欢喜。”
这一晚我宿在了太虚宫,天帝睡他的玄冰床,我一如往日,在地上铺了被子,和衣而睡。
太虚宫静得能听到外面风吹槐花的沙沙声和天帝均匀的呼吸声。
我盯着房顶的繁复花纹,问他做天帝这么多年不无聊吗。
“无聊是什么?”
“……”
我翻了个身,告诉他替他做天帝的这些年我深感不易,这九重天广阔无垠,除了云还是云,四处都冷冰冰的,让人一眼就心生寒意,连点消遣都找不到。
“本座生来就在九重天上,不觉无聊,倒是你走以后,太虚宫少了道声音,有点冷清。”
他说的轻巧,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问他要不要去人间走一遭,反正现在九重天上人人有得忙,他这个天帝也不一定必须要在这守着。
我把人间的一切描绘得天花乱坠,趁他两厢纠结的时候生拉硬拽着诓他下了凡。
九重天上我不熟,人间我来来回回上千遍。
行人熙熙攘攘,孩童撒了欢的跑,满街的叫卖声,我走在前面买了两串糖葫芦,一回头却发现天帝还站在原地,满脸僵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洁癖果然要人命。
“云弈!”我举起糖葫芦招呼他,见他不动,只好自己又走了回去,把糖葫芦塞进他手里,低声说身处人间,不好唤他天帝,只好叫了姓名。
他垂眸看着手上的糖葫芦,竹签上被烈日晒化的糖融了他一手,眼见着他捏着竹签就要暴走,我赶紧把自己手中的这一串糖葫芦塞了一颗进他嘴里。
于是他脸色更难看了,嘴里含着吃的吐字不清的问我这是何物。
“糖葫芦啊,你没吃过?”
云弈摇了摇头,皱着一张脸,勉强咽了下去。
我惊得眉毛一扬,揽住他的肩膀,告诉他
“你忘吐籽了。”
天帝吃糖葫芦不会吐籽,我憋了一肚子的笑不好当年发作,只能扭过头,笑得浑身打颤。
他面无表情的睨了我一眼,拍开我的手,又吃了一颗糖葫芦。
于是我笑的更大声了。
他问我何时回太虚宫,我装作听不见,拉着他在街上左晃晃右晃晃,绝口不提回天的事。
要说人间千般好万般好,唯一的差错就是我低估了天帝的好奇心。
自从他吃了一颗糖葫芦,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从东市逛到西市,从绸缎庄逛饭庄,我提了满手的东西累得双腿打战,在他又要跨进首饰店的时候卑微开口拦住了他。
“云…弈…咱们省点钱吧,要不然今夜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天帝两手空空,表情如若寒星,萧萧肃肃一转身,引得满楼红袖招。
“钱是何物?”
“……”
是夜我和天帝挤在小客栈的同一张床上时,我苦口婆心的劝他,天宫离不开他,不如明日就回去。
天帝闭着眼养神,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街上的梆子响了一声,三更天了,我还在捏着自己的荷包痛定思痛。
天帝也睁开了眼,告诉我今天白天的豌豆糕很好吃,他还想吃。
“您一天吃了这么多,不撑得慌吗?”
“慌。”
我也被这句话梗得心慌。
空无一人的街道,我,魔界少君,领着天帝走了一圈又一圈,只为了给他消食。
天上满天星宿,地上人影成双。
我抬着头看星星,他问我在看什么。
我指了指天空,说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星辰。
他也跟着抬头,说原来人间看星河是这番模样。
“你做天帝这些年,都没下过凡吗?”
“没有。”
“可人间的人日日都拜你。”
“护佑苍生是天帝之责。”
我想起大荒境那只刚破除封印就又被他镇压的穷奇,觉得自己应该挑个良辰吉日好好劝一劝父君不要整日里想着一统六界了。
一开始,我只是想带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帝下凡逛一逛,但我着实没想到他会把我吃的一穷二白,以至于第三天他背着我去吃了一顿鲍鱼四宝,来找我付账的时候由于我口袋空空,两个人被老板和小二追着跑了三里地,才吃上了一顿霸王餐。
我求爷爷告奶奶的劝他回太虚宫,他端的一副遥遥若高山之独立的好架子,死活不肯回去。
“我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只有这几日才觉得真的欢喜。”
我按下心里诡异的感觉,揶揄他过几日就要成亲,日后天道万古,有的是好日子。
可他目光轻飘飘,既不反驳,也不搭话,像一尊亘古的雕塑,人人都仰望,人人都沾不到他的衣摆。
直到第六日,瑶光仙子登了九重天,我同天帝才回了太虚宫。
大荒境太过荒芜不宜出嫁,瑶光仙子便提前来了九重天,只待几日后完婚。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恢复自己的模样,又是一路穿墙,回到了魔界中人居住的殿宇。刚一进门几天不见的随从就抱着我的大腿哭,说这几天我不在他还以为我丢了,差点就以身殉主。
我让他赶紧省省,给我打听清楚瑶光仙子住在哪儿,我倒要去看看这个大美人是有多漂亮。
六界中人诚不欺我,
果真漂亮。
我带着随从趴墙头偷看,他的口水都要流了三尺长。
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天帝是不是略有眼疾,他居然觉得这样一个大美人看了不欢喜。
只一眼,瑶光仙子坐在窗边梳妆,眼波潋滟如星河斗转,让我觉得这冷清的天宫都活色生香了起来。
随从擦了擦口水,转头问我怎么不开心。
我瞥了他一眼,问他我何时不开心了。
他让我自己摸摸脸,我一摸,果然是垮着的。
我的眼角抽了抽,难不成我也有什么眼疾?
天宫已经装饰得焕然一新,四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我看着宫墙上的红绸觉得心里刺挠得像有一只小猫在抓。
按理说天帝成婚该是父君前来,可我那父君多半是拉不下面子,才害得如今我在这九重天日日闲得扣墙砖。
偶尔出门转一转还能正好撞上天帝和瑶光仙子并肩而行,一人白衣一人蓝衣,好一副般配的模样,气得我回来又猛扣了一百多块砖。
随从看着殿里堆积成小山的砖石,颤抖着手掏出算盘开始边流泪边算该赔多少钱,算珠碰撞的声音想我想起了瑶光仙子头上珠钗流苏晃动的声音,所以我一巴掌捏碎了他的算盘,他哭的愈发伤心。
离大婚还有三日的时候,大荒境的嫁妆开始流水一般的送上九重天,数不清的大红木箱子,都用红纸封着,摆的到处都是。
随从不知道从哪儿又找来一个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连连夸赞瑶光仙子不愧是大荒境境主,真是好生气派。
于是他又被我捏碎了一个算盘。
离大婚还有两日的时候,听说太虚宫也难得的开了宫门任人出入,仙娥忙忙碌碌,给天帝置办的礼服换了又换,改了又改,最后定了一套朱红金线的,上面绣的龙栩栩如生。
我实在想看天帝穿红衣是什么样子,就在夜半无人时化成阿槐的模样去了太虚宫。
太虚宫灯火如昼,院中的槐花幽香馥郁,只可惜天帝还没换上喜服,我白跑了一趟。
我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天帝背对着我,人影在灯下影影绰绰。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被抓了个正着,我摸了摸鼻子,穿墙进了太虚宫。
我见他他手里拿了一本书册,上面也没有字,全是小小的竖杠。
“这是什么?”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也没看出来什么端倪。
“我渡过的劫。”
“这么多?”我惊呼出声。
我拿过书册随手翻了翻,看这一整本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好几千。
“这得是多少啊?”
天帝看了一眼我没见识的样子,不以为意的说:“九千九百九十九场。”
历万劫而生,就功德圆满了。我指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问,还有一劫是什么。
“或许…是穷奇吧。”
我暗自咋舌,不愧是天帝,随便一场劫就是上古凶兽,而我这条小孽龙却一场劫都还没渡。
我合上书册对他左瞧右瞧,他问我在看什么。
我说,也不知道你怎么熬过来的,听我父亲说渡劫最轻松的也像扒一层皮一样。
“不能渡己,何以渡人。”
他说的轻松又从容,我抿了抿嘴,把书册交还给他,转而看向挂在另一边的喜服。
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繁复精致,处处都透着尊贵,在这太虚宫里炽烈得像一团火。
“你当真要娶那个瑶光仙子?”虽然喜服都摆在眼前了,我还是不死心的问了问。
他的目光落在我眼底,让我没来由的心惊了一下,有种被扒光衣服看了个干净的感觉。
他说,娶。
我说,哦。
天帝的抉择,我又怎么左右得了。
他问我大婚当日去不去观礼,我含含糊糊的说到时候再说吧。
这晚多少有了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等到大婚当日,我磨磨蹭蹭不肯出门,任由随侍的人怎么劝,我也摊在床上不想动弹。
随从说这场大婚上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拿去人间随便一个都不下万金之数。
我切了一声,要不是我,天帝大人连钱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眼见着外面已经吹吹打打起来了,我还是不动,随从苦着脸问我莫不是那天墙头上一眼瞧上了瑶光仙子,如今情思难了才不肯出席。
我被这话说得一怔。
瑶光仙子……好看是好看,说是绝代美人也不为过,可我总觉得另一人比她更好看。
那人只看向我一眼,我就觉得欢喜,他要是再多看我一眼,我就甘愿困守太虚宫百年。
我坐在床边不知所措,随从一连推了我好几下,我才梗着脖子眨了眨眼。
我说,我要去太虚宫。
有些话,我要趁着大婚还没正式开始,先去说清楚。
他想要娶谁我都认,但我得告诉他,我是阿槐,也是景淮,只要不祸及族人,他要杀要剐我都不皱一下眉头,我还得告诉他,我瞧上他了。
如今再不说,难不成等着他和瑶光仙子生一个大胖儿子我再凑上去说?
于是我连跑带跳往宫门口冲,到了正门,还没来得及迈出腿,两列天兵就拿着长矛叉住了大门。
我向上一看,整个殿宇被一层流光溢彩的结界牢牢锁住,外面彩云齐飞,百鸟争鸣,里面却只有身着铠甲的天兵堵住我的去路,告诉我
“少君,得罪了。”
天帝亲手设下的结界,只为囚住我这个小小少君。
我让看守的天兵退开,可一个个都脸色凝重,半步也不肯让。
我好声好气的问,不知是本少君何处犯了天规,竟然惹的天帝大婚都不许本君去看了。
领头的天兵双手握住长矛,告诉我是天帝的命令,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跟着我的一众随侍不明所以,扯了扯我的袖子让我不要意气用事。
我捏紧拳头压抑住内心的火气。好,好的很,宫殿给我安排最远的,夜宴有人给我使绊子,如今连大婚都不许我出席了,我还真是带着魔界全族的热脸贴了天帝的冷屁股。
我瞪了周围的天兵一眼,转身把自己摔回了床榻上。
这可是天帝要关我的,不去就不去,小爷还不稀罕了。
我趴在床上扣床板,随从求着我别扣了,再扣这次上天界的预算就都花光了。
他说的很对,所以我一掌拍碎了床角,顺带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他成他的婚,我睡我的大觉,小爷也是有脾气的。
只可惜我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待我数羊数到四千只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响声,这床本来就被我劈碎了一个床角,这一下直接把床给震垮了,猛然掉下去,我疼的一瞬间面目狰狞。
还来不及揉一揉被摔到的地方,随从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结结巴巴的指着外面天空说
“少……少君…出事,出事了!”
天帝大喜的日子,能出什么事。
我爬起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所有人都仰着头张着嘴看向正上空。
我跟着抬头,隔着结界看到一条龙和一头貌似猛虎,背长双翼的巨兽纠结打斗在一起,电光火石好不震撼,结界光影缭乱,我眯着眼仔细辨别。
那条白色巨龙似乎是天帝的真身,太虚璃龙,而另一只巨兽是……穷奇!
我瞬间双目圆睁,穷奇不是被再度镇压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解除了封印,还上了九重天。
脑子跟不上我的脚步,等想到那是穷奇的时候,我人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反应过来的天兵急急跑过来拦我,我急的直跺脚,指着天上说那可是你们的天帝,你们不去保护天帝,反而在这儿拦着我干什么。
天兵面面相觑,一口咬定天帝之命不可违,把我团团围住。
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天帝和穷奇你来我往,在九重天上掀起巨大的波澜,云层被冲散,星宿移位,满天星斗相继坠落。
整整半个时辰,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轰隆一声,天帝竟化作人形,被穷奇自空中击落。
那身红色的喜服还套在他身上,衣摆和发丝都扬了起来,像一颗带血的流星直直的下坠。
我慌了,天兵也慌了,可还是一动不动的守着正门。
情急之下我只能掏出天帝赠我的龙鳞,捏在手里对天兵大吼
“这可是天帝亲手赠我的,你们拦着我,万一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果然还是天帝的东西好使,天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给我让出了一条路,我推开宫门,变成真身,狠狠的撞向结界,连撞了十多下才撞得结界松动破开了一个洞,出了结界后我一路飞奔,这一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死寂得像一座空城。
等我紧赶慢赶到了婚礼大殿,趴在殿柱后面偷看时,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躺在大殿中央,用一只手肘堪堪支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按住胸口,正咳出一口血的天帝。
瑶光仙子站在天帝后方,面无表情,仿佛殿中之事和她无关。
背对着我站着的是一个玄衣男子,身形健硕,浑身杀气,看这样子就是方才的穷奇。
至于殿中的其他人,有站有坐,都默然无声神色各异的看着殿内情状。
婚礼竟成了这般模样,我心里一紧,开始计算如果我化成龙身带着天帝跑能跑多远。
“穷奇,你以为伤了本座,就能从这天宫里逃出去吗?”
天帝的神色依旧是淡漠的,好像此时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逃?哈哈哈…”穷奇向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天帝:“我被你镇压在斩风崖下四万年,如今逃脱苦海,为何要逃?你做了这么多年天帝,也是时候让位给别人坐坐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九重天外的斩风崖下居然镇压着穷奇,上古凶兽就在天宫外面。
天帝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你以为我天界诸神能任由你践踏天规吗?”
“诸神?诸神不过是我脚下蝼蚁,我的好天帝,不如你问问在场的这些老神仙,有那个敢出来和我一战?”
穷奇的声音浑厚,言语中的轻蔑如同实体,重重的扇在了殿内众人的脸上。
人人对峙,眼看穷奇就要再下死手,管不得这么多了,我在掌心掐了决,打算直接变身出去带走天帝。
可我决刚掐了一半,大殿正门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让我动作一顿。
“穷奇兄言之有理,他做了天帝这么多年,是该让让位子了。”
我循声望去,这熟悉的声音,果然是我的……父君。
父君的身后还跟着魔界一众大将,个个魁梧奇伟,面带杀气,手握兵器。
本来安静的大殿一下子喧嚣拥挤起来,黑白红三色交叉,父君带来的兵将瞬间将众人都围了起来,而我的父君和穷奇站在一头称兄道弟,满座仙人竟毫无还手之力。
——魔界,反了。
我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这四个字。
父君刀锋所指是天帝的脖子,这个认知让我手脚发凉。
先派我送贺礼上九重天示好,让天界放松戒备,然后在大婚当日趁天帝与穷奇缠斗,再带兵直上天宫,可父君又是如何和穷奇勾连在一起的,而这些谋划我竟丝毫不知。
我看见父君望向天帝,讥讽无比的说:“若不是天帝大婚,本君倒还没这个机会将天界之人都一网打尽。”
“原来竟是魔君与穷奇勾结,想要这天帝之位。”
“你是龙,本君也是龙,天帝之位你坐得,我如何坐不得?”
我的掌心漫出层层的汗,脑子里一团乱麻,眼看那刀就要划破天帝的脖子,我急急开口叫道:“父君!”
一时间殿内的人都向我这边看来,数百双眼睛盯得我如芒在背。
我佯装镇定走到父君身旁,握住父君拿刀的手,把刀锋从天帝脖子上移开,父君惊疑的看着我
“淮儿?”
我不敢直视天帝的眼睛,只能盯着父君问
“父君…你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你要和天界开战吗?”
“开战?”父君双臂展开,让我看看大殿里的人:“何必开战,如今天帝负伤,天兵天将被我悉数扣押,这天宫和这帝位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一瞬间,我觉得口干舌燥,背后都开始冒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上空传来一道清朗疏狂的声音
——“囊中之物?魔君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我抬头看去,一人手握长杆朝阳刀,威风凛凛从天而降,稳稳落在天帝身旁。
这是,武钰星君。
天帝大婚九重天上观者如堵,不但少了我这个魔界少君,连天界战神武钰星君也未曾到场,如今终于出现,却一身盔甲,带刀上殿。
我拉着父君连着倒退几步,随着武钰星君一声令下,堆放在四处的红木箱子相继爆裂,一个个面色冷厉的天兵天将瞬间出现。
这偌大的嫁妆箱子里,装得竟然是天界征战数百次的精兵强将。
兵器出鞘碰撞的声音相继响起,我望向天帝,却发现天帝也看着我,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手臂一挥,身上的喜服如烟消散,再看过去,天帝还穿着平日临朝的白色袍子,银线勾边如皎皎晨星,恢复了那副锐利孤清的神色,再没有半分刚才的虚弱模样。
武钰星君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平静无波:
“帝君,殿外逆贼已尽数斩杀,武钰幸不辱命。”
天帝轻轻扬了扬手,武钰星君便起身,握着兵刃指向我这边,我愣愣的看着天帝那只手,那只手我看过无数次,在人间捏着糖葫芦,在灯下执着书卷,在树下拾起一朵槐花,在太虚宫手执棋子……
这么多年他总是淡然自若,我闯祸犯错他也一笑了之,我都快忘了他是主宰苍生的天帝。
六界才是他的棋盘,这殿内的人不过都是他掌中的棋子。
我从未想过这几天几乎日日都能见到的天帝不动声色的谋划了这样大的棋局。
父君怒目而视,穷奇咬牙切齿,那些我从小就认识的叔伯兄弟在天兵天将的重重围剿中纷纷落败,我也被反按住双臂,被迫跪在地上,大殿被毁成废墟,断壁残垣之上只有四道身影还在打斗。
我看见天帝挥出轩辕剑,剑光映得人睁不开眼,一剑截断银河,一剑劈向穷奇,穷奇堪堪躲开,那剑光就落在斩风崖上,斩风崖应声崩塌,硕大的碎石向四方崩开,在地上砸出大坑。
武钰星君与我父君打得不分上下,那柄长杆朝阳刀舞出的火焰如同凤凰泣血,缠绕着我父君的真身——一条通体赤黑的孽龙。
这场大战持续了两天两夜,最后以武钰星君的一条胳膊和我父君的坠落告终。
穷奇败于轩辕剑下,天帝的脸色白的像我第一次看见他时那样。
父君落在我面前一丈远的地方,天兵用长矛叉住他,让他仰面朝上动弹不得。
穷奇被一剑刺穿心肺,落在瑶光仙子的脚边奄奄一息。
我想去到父君身边,却被人死死按住连站也站不起来。
周围的神君神仙都在拍掌叫好,可我连他们说得什么都听不清,只能依稀辨别出几个诛魔,渡劫之类的词。
父君满脸满嘴都是血,他朝我这边看过来,我看见他的嘴在动,似乎在唤我的名字。
武钰星君被人扶着,向天帝请旨即刻把我父君和穷奇处斩,如今魔界头目悉数伏法,穷奇也再无还手之力不必再费心镇压,天帝手中的轩辕剑足够让他们万劫不复。
如此一来魔界大患可除,六界平定,天帝最后一劫也可渡,功德圆满。
甚至还有人请旨要把我这个同谋也一同诛杀免得遗留祸患,我看了看父君,又看了看天帝,天帝的目光缓缓落在我身上,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战,魔界和穷奇一败涂地。
天帝从穷奇的身上拔下了轩辕剑,一剑封喉,穷奇的头颅滚出去老远?
天帝的轩辕剑又放在了我父君的脖子上,我奋力挣扎,想要扑过去挪开那把泛着寒光的剑,可无论我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只能向天帝磕头,额头被磕破,流下的血模糊了眼睛,我哭喊着同天帝说,求他放过我父君一命,我一定带着父君回魔界,有生之年绝不复出。
天帝执剑的手似乎滞了一下,可四周的神仙都在高声说请天帝不要轻信,应该速速处置,还六界安宁。
我声嘶力竭的朝他喊我不骗他,我不骗他了。
他转头看向我,我隔着眼前迷蒙的血光同他对视。
我听见我的父君嘶哑着声音朝我喊,让我不要去求这些道貌岸然之辈。
“我的儿,为父情愿血洒当场,也不愿我魔界众人生生世世活在魔窟,天帝小儿,你今日若不杀我,来日我必卷土重生,让你天界众人为我魔界陪葬。”
我求父君不要再说了,可父君长唤了一声我的名字,告诉我身为魔界少君,就要担得起这个名号。
我看见天帝又举起了剑,不再看我一眼。
轩辕剑重重落下,我哭喊摇头,叫他
“云弈,不要!”
我的哭喊随着父君的身首异处戛然而止,四周吵吵闹闹,我仿佛看见时间在我眼前无限拉长,有风从我耳旁划过,父君的血和穷奇的血融在一起,蔓延如长河,有人在轻声问云弈是谁,有仙娥被吓得捂住了眼睛,血迹沾在天帝的衣袍上,像雪中绽了一株梅花。
他终于功德圆满了,这天上地下,再无人可以与他抗衡。
武钰星君拿起朝阳刀想要劈向我,天帝挥剑弹开了他的刀,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走到了我面前。
我看着他的衣袍上刺目的红色,想要伸手去拉他的衣摆。
压制住我的兵将松了手,我拽住了他的衣摆,抬头看他,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今天一开始,是想来告诉他,我中意他。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轩辕剑剑身上还沾着血,就立在我旁边。
他弯下腰,擦去我眼上的血迹,我见过这样的目光,就在那天,他走下台阶,治好树妖的伤时,也是这样看向树妖。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帝,太虚宫里一尘不染,他稳坐明台怜悯众生,他怜悯阿槐,不过因为阿槐是众生之一。
若我没有唤出云弈两个字,此刻我便是这把轩辕剑上的下一缕亡魂。
四周的声音不断催促他斩杀了我以绝后患。
我问他,要杀了我吗。
他静默。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
我听见轩辕剑夹带着风声朝我劈来,巨大的压力让我的身体如同撕裂。
我想着,原来这就是父君死前的感觉。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我醒了过来,甚至在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瑶光仙子。
四周都是赤红色的岩浆,让我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醒了?”瑶光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反而带着一丝不屑与轻佻。
我愣愣的看着四周密不透风岩浆,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问她,这是哪儿?
“火狱。”
悬浮在人间与地狱之间,岩浆炽烈终年不灭,是一个连魔族都不想涉足的地方。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瑶光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告诉我是她救的我。
当日天帝劈下轩辕剑,不知何处突然迸发出白光挡住了轩辕剑,她趁机救下我跃下九重天,一路奔逃来了火狱。
我的脑子混混沌沌,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问她为何要救我,她明明马上就要当天妃了。
瑶光坐在我身边,扬起一抹天真的笑
“因为穷奇,是我和你父君一起放出来的啊。”
这世间何止我父君一个人想当天帝,大荒境的境主瑶光仙子,也盯了天帝的宝座数万年。
瑶光捻着自己的发丝,用最轻缓的语气告诉我,那些嫁妆箱子里原本装的是大荒境的精兵,只可惜棋差一着,被天帝和武钰星君偷梁换柱。
就连四万年前天帝与穷奇在大荒境鏖战,也是因为她去动了穷奇的封印,告诉穷奇只要助她登上天帝宝座,就放他自由,只可惜天帝再度镇压了穷奇,若不是受伤的天帝她也难与之为敌,早在四万年前她就会了结天帝的性命。
瑶光说,她借自己照料天帝之名与他订下婚约,只可惜天帝那个榆木脑袋四万年了还没来娶她,她只能继续四处寻求穷奇的下落,直到发现天帝曾在斩风崖盘旋,她便下去查看,果然发现了穷奇,穷奇告诉她一人之力不足以对抗天宫,让她去找魔君,不曾想三人一拍即合,她带大荒境的精兵入天宫,大婚当日趁众人不备,再让魔君去解除穷奇的封印,三方夹击,就算天帝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不得。
瑶光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是没想到天帝这么爽快的答应完成婚约,是早就对我有所防备,想要将计就计把众人一网打尽,真是我小瞧他了。”
“那你为何要救我。”
“事情败露,我倒是想要自己逃走,只可惜四周戒备森严走不了,还好天帝杀你的时候白光漫天,让我有了可趁之机,转念一想我一个弱女子逃走,倒不如带上你,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白光?我皱了皱眉,问瑶光是什么白光。
瑶光撇了撇嘴角:“兴许是哪颗星宿炸了。”
天宫混战,星宿爆炸是常事,那倒是我命大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告诉瑶光我才两万岁,救了我我也无力复仇。
“有了这个呢?”瑶光伸出手,手心悬浮着一颗黑红交叠的元丹:“穷奇的元丹,他当时掉在我脚边,被我挖出来了,反正他必死无疑,还不如留给我。”
我看向瑶光,她笑的如同不谙世事,仿佛只是放了一颗糖果在手心。
“既然有这个东西,你自己怎么不用?”
“穷奇可是上古凶兽,我一个弱女子要是吞了下去,爆体而亡都说不定,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和天帝同宗的龙族。”
同宗龙族。
我不过是一条他随手可杀的孽龙。
我并未伸手去接哪颗元丹,只是垂下眼睑反问瑶光为何信我。
瑶光摇头,头上的步摇叮咚作响。
“本仙子当然不信你,只是现在大荒境肯定是被天帝收复了,本仙子能信的只有你罢了。”
“你就那么想当天帝?”
“之前想,现在不想,只不过与天斗,其乐无穷,若是就这么一蹶不振,碌碌于人海如丧家之犬,还不如博一把活的痛快。”
瑶光把穷奇的元丹往我面前递了递,我扭开头,告诉她我想回一趟魔界,我的母妃还在那里。
瑶光答应了,扶着我站起身。
我一摸胸口,空空荡荡,那片龙鳞不知道掉去了何处。
“找什么呢?”瑶光看着我问。
“没什么。”找一样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对了,那天你在天宫叫的什么‘云……云弈’,是谁啊?”
“……一个魔界的语气词而已。”
千里魔窟,疮痍满目。
我在数不尽的尸身里翻找,想要找到我的母妃,可浮尸遍野,到处都是腥臭气,我趴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找,一个一个都不是,心已经麻木得没有了感知,我只能机械的重复手上的动作。
瑶光跟着我摸了摸地上还有些温热的尸体,轻笑了一声,
“来晚了一步,看来他们刚走不久。”
我停下动作,问她是什么意思。
她擦了擦手,扬着下巴让我看身旁山石的上打斗的痕迹。
“武钰星君的朝阳刀,天帝下手还真是果决狠厉,输在他手底下,我倒不丢人。”
魔界精兵都被扣在天宫,魔界里留下的魔众大都是老弱妇孺,如何敌得过武钰星君。
我低头看着手上满手的血迹,觉得心里像被浇了一捧热油,竟是连眼泪也没有了。
瑶光拉住我的胳膊让我站起来,笑嘻嘻的把穷奇元丹又递了过来
“天魔两界争斗至今早已是不死不休,如今你可是魔界龙族仅存的血脉,这切骨之仇,你难道不想报?”
报仇……我闭上酸涩得发痛的眼睛,眼前浮现的是滔天的火光和凄厉的呼喊,最后定格在父君血迹斑斑的脸上和天帝握剑的手中。
同宗龙族,凭什么他能明堂正道我却满门被屠,他口口声声护佑苍生,却亲手拿着轩辕剑劈向我,只因魔界未归属天界,便不值得他一分怜悯。
我告诉瑶光,回火狱,我要炼化穷奇的元丹。
瑶光把元丹放进我手里,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睛扫了一圈眼前惨状,轻言细语的同我说,
“我可是很期待你能超越你的父君。”
我告诉瑶光,我也很期待。
回到火狱之后,我吞下了穷奇元丹,正如瑶光所说,这元丹若是她用了,只怕会直接爆体而亡。
我在火狱最深处将骨头一寸寸融碎,再一寸寸重塑,穷奇摧枯拉朽般的魔力在我的经脉里横冲直撞,仿佛要从我的四肢百骸冲出来,瑶光在外面叫我的名字,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个女人,要是我死了,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挖走元丹,再去找下一个可以帮她的人。
火狱的岩浆朝我身边聚拢,攀上我的身体,我化出原型盘成一圈,任由岩浆淬炼吞噬,
在无尽的黑暗和灼烧里,我看见父君朝我招手,我走过去,父君揪着我的耳朵问我是不是又没有练功。
我让父君松手,旁边的人都看着我偷笑,我气恼得跑去找母妃,父君拿着鞭子恨铁不成钢的追着我,说两万年了还没有历劫的龙,我一定是开天辟地头一条,他的脸都被我丢尽了。
我躲在母妃身后,冲父君叫道,觉得我丢脸就不要年年画我的画像送人嘚瑟啊。
父君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母妃牵着我的手,笑意晕在眼底,对父君说,淮儿还小,急这些做什么。
我嘚瑟的在魔界溜达,人人都叫我少君,我沿着一条路走到头,眼前竟陡然亮了起来,四处都是暖洋洋的光,天帝端坐在一棵槐树下,花落了一地,他在树下下棋,黑白棋子交错,胜负不分,金灿灿的阳光落在他的眉梢眼角,他唤我过去。
我走过去,他便递棋子给我,我执黑,他执白,我乱走一通,他就抿起嘴笑,说我一个仙君竟然连棋都不会下。
我将棋子一扔就要离开,他叫住我,白衣在风中划出旖旎的弧度。
“既不会,我教你就是了。”
重重叠叠的画面在我眼前交错,我像坠入了无间地狱,又像踏上了九重宫阙,万年大梦,天上人间。
再睁眼时,身边的岩浆已经尽数褪去。
瑶光坐在一块巨石上,双腿左右摇晃,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醒了?”瑶光从巨石上跃下。
我揉了揉眉心,问她过去了多久,她伸出三个手指头,告诉我我沉睡了三年。
“我沉睡三年,这三年你竟然没动杀了我的心思。”
“想过杀你。”瑶光毫不掩饰:“只可惜你在炼化元丹,我近不了身。”
瑶光吊起眼角打量我,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伸出手,掌心向上,燃出烈烈火焰,向前轻轻挥掌,方才她坐的位置便应声化成齑粉。
瑶光惊叹的啧了一声,问我要不要杀上天宫。
我将手收回袖中,望着连空气都被灼烧的扭曲的火狱,告诉她,不急,不急。
醒过来以后,我开始四处搜寻魔界旧人的下落,将人都集结在火狱,有人告诉我那日武钰星君从天而降,将魔窟变成了战场,我的母妃被俘,带回天宫软禁关押。
人人都求我带领旧部复仇,我想起母妃的模样,将牙关咬死。
以我一人之力对战天帝和武钰星君,胜算还不到三成。
火狱苦寂,我便纵容他们出去屠戮,天帝要护佑苍生,我偏要人间变成下一个魔窟。
带回来的尸身积累成山,我在尸山白骨上立下宝座,岩浆里漂浮的白骨越来越多,世上的修魔者纷纷来投靠,修仙者对火狱闻之变色,这世上的人,都唤我
——火狱鬼王。
瑶光依旧是那副样子,是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能勾的人神魂颠倒,火狱里的人都把她当宝贝供起来,连杀人都避开她,担心她看了害怕。
等到火狱里的尸身堆积到十二万时,我独自踏出火狱,去了昆仑山巅。
昆仑山巅迷雾重重,让我想起了当年去大荒境时的漫天风沙。
镇守昆仑山的是毕方,我在太虚宫里见过他的画册,形如鹤,周身覆火,在昆仑山的雾中格外耀眼。
毕方看向我,问我是何人,敢擅闯昆仑禁地。
我腾至半空中,掌心的烈焰化成一条火龙。
“杀你的人。”
等我从昆仑回到火狱时,瑶光正在小山一般的吃食里吃的尽兴。
瑶光双手占得满满当当,还顺带递出一块糕点给我。
我从她身边略过,这些凡间俗物,向来只有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喜欢。
瑶光讨了没趣,冲我翻了个白眼,问我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我被她缠得无法,告诉她要是再问就用缚仙锁锁住她。
“缚仙锁?”瑶光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吞了穷奇的元丹,怎么脑子一点没长,这种低级法器你捆捆阿猫阿狗就算了,还想锁住我?”
“缚仙锁对你没用?”
“我好歹也是一境之主,你觉得对我有用?”
缚仙锁连瑶光都锁不住,怎么可能困囿天帝百年。
我怔愣了一会儿,冷笑出声,天帝当真是好手段,深居太虚宫,还能把人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瑶光问我在笑什么,还说我笑的渗人,我懒得回答,让她赶紧把堆积起来的吃食弄走。
在这尸身漂浮的火狱吃东西,她也偏吃得下去。
瑶光也发愁,盯着那些东西告诉我,这火狱白日太热,东西拿回来吃不完就臭了。
“不如……”
我看瑶光眼睛滴溜溜的转,肯定又在打鬼主意。
“说吧。”
“不如我去把会做这些吃的的人都抓回来,想吃的时候再让他们现做不就得了。”瑶光双手一拍,喜上眉梢。
“……随你,只要他们来了不被吓破胆。”
我刚和毕方战罢,没心情管瑶光如何,任由她去抓人。
我料到瑶光想吃的东西不少,可她带着两百多个人回来,我还是难得表情失控了一下。
炒栗子的,做糖酥的,卖蜜饯的,炸春卷的……瑶光如数家珍。
我无言以对,闭上眼睛由她对那些人挨个点名。
“做馄饨的,做粉羹的,做冰糖葫芦的……”
冰糖葫芦?
我睁开眼睛向下望去,在拥挤哭嚎,甚至吓得双腿发抖的人群里确实有个带着半张面具的人,正扛着一草靶的糖葫芦被身旁的人挤来挤去,素衣粗布,露出的手臂和下半张脸爬满烧伤的痕迹,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可怖。
瑶光还真是不挑不捡,只要能做吃的就都带回来。
火狱突然多了一堆活人,时不时被火狱中的景象吓得一声尖叫,我觉得刺耳,就一鞭子过去,顷刻毙命没了声音,吓得周围的人再不敢出声。
只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用自己的外衣替死去的那人收敛了尸身。
瑶光提起了兴趣,挑着那人的脸问他怎么不怕死。
那人沉默不语,瑶光扫兴的收回手,转身娇嗔道,原来这个做糖葫芦的是个哑巴,我说怎么来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扬起鞭子,打算又抽过去,敢在火狱里忤逆我,那这人也就留不得了。
可瑶光按下我执鞭的手,告诉我那人糖葫芦做的不错,等她吃腻了再杀。
让瑶光仙子都开口求情,看来这个哑巴的手艺确实不错,留他一命也无妨。
此后的日子里,我杀一人,那哑巴就收敛一人的尸身,瑶光拿着糖葫芦在一旁啧啧称奇。
“知道的说他是做糖葫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路活佛转世。”
管他什么活佛死佛,有用时留着他,没用了下一具尸体就是他自己。
等到瑶光快吃腻了,她就不再天天盯着那哑巴做糖葫芦,转而开始缠着我问为什么还不制定复仇的计划。
我让她再等等。
她反驳说再等下去火狱的火都要灭了,她的心也要碎了。
我不与她争辩,低头兀自摩挲指尖。
当然是要等的,等到天宫里的那些神仙知道毕方被杀,昆仑禁地被盗的消息,自然会自己来找我,那里用得着我带人辛苦登上九重天。
火狱里的尸身开始逐渐减少,瑶光来来回回的巡视,告诉我莫不是那哑巴真的成了佛,连尸身都能凭空度化了。
说罢就要去找那哑巴问个清楚,我无奈拦住她,同她说是我用了。她便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开始学穷奇吃肉饮血,怪不得不吃她给我的东西。
我告诉瑶光若我要吃人,第一个就先吃了她。
瑶光冲我切了一声,转身离开。
火狱里的十二万尸身日渐空了起来,倒让人有些不习惯,我闲来无事摆下了棋局,瑶光不通棋道,我只能一人博弈,可两只手各有各的想法,不出二十手就再也下不下去,只能枯坐在棋盘前,直到某日火狱外面的结界轰隆作响,棋子被震落一地,我才站起了身。
看守结界的人跑来告诉我外面来了好多天兵,火狱的结界岌岌可危。
我伸了个懒腰,告诉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众人,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那就战吧。
外面刀光剑影,我在火狱看岩浆此起彼伏,瑶光跟在我身边,问我这几年来火狱之人杀人无数,也没见天界有什么动静,她还以为天帝都懒得管人间了,今日怎么会突然围攻火狱。
人间,天帝怎么会管人间,他活了这么多年,人间都只来过一次。
我学做当年我初醒时,瑶光同我说话的那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因为,我杀了毕方啊。”
“你杀了毕方?”瑶光难得把眼睛瞪那么大。
“我不但杀了毕方,拿走了昆仑禁地藏的四把兵刃,还在昆仑山上刻下了硕大的火狱二字。”
瑶光长吸了一口气,抽动着嘴角问我,
“昆仑下面藏了四把兵刃?该不会是……”
“正是。”
“你疯了吗?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疯了,从我父君惨死母妃失踪魔界毁于一旦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至于我怎么知道得,我还要多谢天帝,要不是他把我留在太虚宫,我当然不会无意发现昆仑山下埋着什么。
瑶光素来巧笑倩兮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以言说的表情,我掐住瑶光的下巴,让她直视着我,告诉她不就是天帝吗,等我把天界毁了,再造一个就是了。
瑶光挣脱出我的手,盯着我说,她倒是小瞧我了。
的确是小瞧我了。
天界未曾想火狱下面纠结了一众魔界旧人,派来的天兵兵力不足尽数落败。
第一次败了便有第二次,第二次败了便有第三次,我非要打到天帝亲自现身不可,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这一次,他是怎么输在我手里。
瑶光整日里唉声叹气,说我看起来不声不响,居然背着她上昆仑,杀毕方。
我被她念叨得耳朵都要起茧子就,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便伸出手向我讨要东西。
这火狱里有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要什么她拿就是了,何必向我讨要。
“怎么,想要回穷奇的元丹?”
只可惜已经与我融为一体,想要也拿不走了。
“我要那东西干什么。”瑶光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你不是龙吗,不如你把你的逆鳞给我,也免得哪日开战有人冲着我来,我一个弱女子敌不过,你的逆鳞还能护我一命。”
“护你一命?”我有些发懵。
瑶光也被我问的发懵。
“你不会不知道吧…?龙族颈上有一片倒生的鳞,生而有灵,远隔千里也能识主,而且坚不可摧,连天雷都能挡住。”
我的确不知道,我出生就是魔界少君,父君给我渡了修为,自记事起就以人身示人,头一次主动化龙还是为了冲出天帝给我设下的结界。
我摸向自己的后颈,化成人型时后颈光滑一片,可我心里却像长出来一颗刺。
不会,哪里会这么巧。
瑶光救过我,她找我要逆鳞,我没理由不给,可我真要给她时她又收回了手。
“算了算了,你自己留着吧,到时候你一个人对阵天帝和武钰星君,被打死了,我也连带着倒霉。”
“不会。”
“什么不会?”
“不会死,也不会输。”
瑶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天界兵败三次,到了第四次,火狱的结界轰然碎裂,我便知道,来的不再是那些喽啰小兵。
我让瑶光待在火狱,可她非要跟着我,劝说无果,我只能带上了她。
火狱的入口是人间的无尽崖头,我站在崖边,天上云海茫茫,兵将列阵以待,我看向最高处,站得是浩浩如松的武钰星君,而天帝,竟连面也未露。
瑶光站在我左后半步处,嘀嘀咕咕的问这武钰星君怎么胳膊又长出来了。
我这才发现原先他被我父君砍掉的右臂竟然又恢复了,我沉默,瑶光拉住我的胳膊,脸色一白
“你们魔界是不是有一样宝物,叫碧落仙株,能练成药丸,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也能…长胳膊。”
瑶光话里的意思我明了。
好得很,攻进魔界掳走妇孺,只是为了换回武钰的胳膊。
我看着武钰,武钰也俯身看向我。
我看见他神色突变,脸上突然涌起愤怒和吃惊像是滔天的洪水。
天上响起战鼓,一叠声起,天兵俯冲,我也抬手,两方的人便厮杀在一起,呼啸的风拖着血腥气划破云层,我飞身向上,武钰持刀向下,气浪席卷刀光扑面而来,刀剑相撞,武钰的长杆朝阳刀应声崩断。
我看见武钰的虎口被震得发抖,在周遭的兵刃的肆虐声中,他盯着我手上的剑,厉声道
“景淮,竟然是你。”
当然是我,否则还能是谁。
“武钰星君,别来无恙啊。”
“昔年饶你一命,你竟然堕入火狱,还犯下此等祸事!”
武钰说的慷慨激昂,我竟觉得好笑。
“如此,我还要多谢星君饶命了。”我提起诛仙剑,将剑锋指向已然手无寸铁的武钰。:“若你现在放了我母妃,我便也饶你一命。”
“景淮,你母妃当年就已经殉情,我劝你迷途知返。”
殉情,殉情。
是了,父君身死,我了无踪迹,母妃怎么可能独活。
我扯出一抹笑,反问武钰
“返?魔界生灵涂炭,我向何处返?”
多说无益,战便是了。
没了朝阳刀的武钰星君只能以掌接剑,双手之间结出嘶鸣的凤凰,凤凰啼鸣,将诛仙剑吞入腹中。
我大喝一声
“破”
剑锋如搅,凤凰化作火星飘散。
我与武钰难分上下,可他却突然失神,被我击退好几步,我将剑锋推向他心口,武钰才猛然回神,右手扬起,挥出一把重剑,一面刻着日月,一面刻着高山。
剑刃相击,我被震得半边身子都发麻。
武钰手上的剑,是轩辕。
天帝不至,就把佩剑给了武钰。
杀我一次,还想杀我第二次吗。
我抽身而退,将诛仙剑直直抛起,密密麻麻的星点如暴雨倾盆,星点之中诛仙剑发出长鸣,顷刻化作四把矗立四方,以十二万亡魂为祭,诛仙、戮仙、陷仙、绝仙,昆仑山下的四把兵刃结成剑阵,地动山摇,非神死不以为祭,我与武钰,皆无退路。
武钰双目欲裂,操起轩辕剑横劈过来。
我额头青筋毕露,暴喝一声:
“诛仙,起!”
剑阵正中间泛起的金色亮光瞬间直冲鸿蒙,剑阵中是奔腾不休的亡魂咆哮声,将轩辕剑吞噬在内,武钰不肯撒手,双手握这剑柄与诛仙剑阵撕扯。
周围的天兵要么被剑阵弹开,要么被剑阵吞噬,稍有神力的还能出声,都在叫喊着,让武钰松手。
可他们叫的,是帝君。
那些还能强撑着的天将,都在高呼:
“帝君,松手”
哪里来的帝君,这里分明只有武钰一人。
轩辕剑被剑阵卷入,融成一段白光,金光霎时更盛,直插九重天宫。
武钰在最后一刻松了手,喷出一口鲜血,坠向无尽崖。
剑阵烈烈,我也跟着吐出一口血,转而看向武钰掉落的方向。
那地方除了瑶光似乎还有一个人,挡在瑶光和武钰之间,武钰掉落在他身旁,姿势如同当年的穷奇。
我跟着飞回无尽崖头,快靠近时才看清是那个做糖葫芦的哑巴,竟也跟着摸出了火狱。
武钰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右手成掌携拔山之力击向他的顶骨。
是那个哑巴挡在了他身前。
那个哑巴睁着眼,眼里像是一堆残余的灰烬。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被看的一惊,不等想那么多,就扭身错开了这一掌。
身后是杀气盘旋的诛仙剑阵,我站定在崖边,旁边是威名远扬的武钰星君,他躺在地上大口呕血,嗓子里发出低哑的声音,他叫那个做糖葫芦的哑巴
——“云弈。”
一直留在无尽崖观战的瑶光被吓的捂住了嘴巴,问我云弈不是魔界的语气词吗。
我看向那个哑巴,他还是用面具遮着脸,身形瘦削,露在阳光下的肌肤漫布着狰狞的伤疤,万道光华在天际暴涨,武钰伸手想要够住他,在这一瞬我突然无比肯定他就是天帝。
人人都仰望他,人人都沾不到他的衣摆。
瑶光看着我们三个人,又是惊呼一声
“难道云弈是…是天帝,你们……”瑶光指着我和天帝,我从未见她如此震惊过:“天帝为了卧底到火狱,还学会了做糖葫芦?”
我像浑身被定住了一样,那个消瘦得像一条竹竿的人看向我,我和他目光交错,又分开。
他走到我的身边,我以为他要和我说点什么,可他只是张了张嘴,伤疤扭曲,却没有发出声音,像是长长的,长长的,吐出一口叹息。
我看见他路过我的身旁,一脚踏下无尽崖,我伸手去抓他,可他的衣角从我掌心划过,让我想起那日我抓住他的衣摆,问他是不是要杀我。
无尽崖的狂风将他吹向剑阵,他像一张纸片落在烈火里,没有化龙,没有挣扎,四野的风都奔向他,山川河流都向他涌动,云野万里是他的白袍。
诛仙阵内光似喷云,剑戟化作铁桶,他的身影就混着漫天的金光,白色与金色交织遮住了太阳。
那些破碎的,死亡的,汹涌的,就这样一点点变得平静,月白色的光笼罩住剑阵,然后相交着变得黯淡,直到被剑阵冲破的天恢复原样,直到剑阵中的嘶吼声停下,四把兵刃化成点点萤光。
那光点就这样落在我的指尖,然后熄灭。
我仰头,苍茫云海,无人呜咽。
我见了一场最盛大的雪,把天地连成一片白色,山河都洁净,落在身上仿佛能刺进皮肉。
那些枯死的树木都开始复苏,火狱奔涌而出的岩浆开始寂静,碎裂的星辰回到天际,亡灵归向冥界汇成一条蜿蜒的河流。
瑶光走到我身边,伸出手去接纷扬的雪花,武钰也摇晃着站起身,然后又摔下去,我回头,武钰正挣扎着爬起来。
雪落在他的脸上,他脸上被剑阵疾风割出来的伤口便开始愈合,我看见武钰抬手去触摸自己的伤口,伤口在他的指尖消失得无影无踪,武钰就又跪了下去,像有千斤的巨石压在他的脊背上,他去捧地上的雪花,浑身颤抖着张大了嘴,眼里涌出泪砸在雪上,砸出一个大洞。
武钰赤手空拳的向我扑过来,我看着他眼里的杀意忘了闪躲,瑶光急忙出手拉着我退开,带着所有人回了火狱。
火狱外面的结界已经破碎,可武钰却没有带人攻进来,瑶光说他们似乎回九重天了,我觉得耳朵在鸣响,瑶光的嘴动个不停,她扯着我的袖子,没有了轻佻的模样。
她问我是不是用火狱里的尸身死祭了诛仙剑阵。
我说是。
剑阵只能诛仙,我是要用十二万亡魂带着天上人间一同覆灭。
瑶光的呼吸沉沉,像是鼻腔里被一团冷气堵住。
瑶光问我,所以天帝就是云弈,云弈就是天帝。
我点头,又摇头。
瑶光问我天帝是不是死了,我沉默,她又自顾自的反驳,说天帝怎么会死,他当年在大荒境和穷奇鏖战,伤成那样不也恢复了。
我突然觉得瑶光说的似乎也对,他万劫已渡,怎么可能死。
可我又分明听见旁人叫武钰帝君。
我还听见武钰叫他云弈。
瑶光也静默了,让我好好休息,说不定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可一直未曾有人来,外面的雪下了三天三夜也不停歇,火狱上方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雪,抚平了所有战火的痕迹,就连诛仙剑阵捅出来的窟窿,也无影无踪。
火狱的角落里还放着插糖葫芦的草靶子,草靶子上落了一层薄灰,无人理会。
我在火狱的入口看雪,也看天,等到雪开始融化时,一个人闯进了火狱,站在我的面前。
是武钰。
独身前来,没带一兵一卒。
他朝我递过来一片龙鳞,我看着像那人当初送我的那片,只是失去了光华,黯淡得像烧过的灯芯。
我没有去接,只是看着,问武钰这是什么。
武钰便突然像发了狂一样的扑过来,鳞片被他握在手中,他揪着我的衣领怒吼
“这是什么你不清楚吗!”
我低头去瞧那鳞片,上面还覆盖着点点裂痕,于是我抬手从武钰的手中取过它,是了,我描摹过无数次它的样子,它在我手中,丝丝缕缕都契合。
我问武钰,天帝呢。
武钰浑身一震,一字一句的告诉我他就是天帝。
我瞧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觉得份外好笑,便扒开他的手。
“天帝,你怎么可能是天帝。”
武钰被我推开,那张肃穆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悲悯。
“你不信,那你自己去看看啊。”武钰突然扬起了声调,用手指着火狱外面的天:“你去看看太虚宫里落了多少层灰,你去看看绞仙台上血迹干没干,你去看看啊!”
武钰说着说着便开始嘶吼起来,我皱着眉看他,他的眼里突然浸出了眼泪。
这个天界战神,最近好像总是哭。
我被武钰拖着上了九重天,天宫里一片寂静,他带着我到了太虚宫,宫门紧闭,是那人的风格。
门被武钰一掌推开,灰尘扑簌簌的落下来,院子里的玉色槐花枯萎干裂,落了一地,满宫里都黯淡。
武钰带着我进正殿,正殿的书架上也落满了灰,棋盘上是没走完的棋局,我看着眼熟,似乎还是那人大婚前我来找他时的那一盘。
这么重的灰,他不是最爱干净,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居所脏成这样。
我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册,上面的竖杠细密,我翻到最后一页,那个空缺还在,没人为他添上一笔。
我突然像被人捏住了心脏,明白了武钰为什么会弯下腰,明明背后空无一物,可像背了千里万里的悲怆。
我问武钰,他人呢。
武钰侧对着我,我看见他喉头涌动,听见他说,死了。
死了?
死了。
怎么可能死,他是万世帝君,是太虚璃龙,他一定又在要什么把戏,把人当成棋子。
我扯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武钰说
“他可是天帝,怎么可能死,你让他出来,我要见他,你让他出来。”
“可他早就不是天帝了,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对他挥刀,他伏在绞仙台上的时候,背后还留着那道刀疤。”武钰的眼里泪光混着恨意,他夺过我手里的书册,指着最后一页的空缺对我说:“你才是他的劫难,他的最后一劫是你啊……”
漂浮的尘埃里,武钰的手指落在书页的空白上,言语里仿佛带着这世上最深的憎恶,我惊惶的后退,掌心的鳞片掉落,在地上摔成碎块,我低头去捡,地板也落了灰,再也映不出我的样子。
我的手颤抖着,让我迟迟拼合不了碎裂的龙鳞,这种时候我甚至是该痛哭一场的,可我流不出眼泪,我怔仲的蹲在地上,武钰身旁说得撕心裂肺。
我听见自己在喃喃,问武钰既然是我伤了他,他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缚仙锁连瑶光都锁不住,怎么可能锁住他。
“他在大荒境受了重伤,还要强撑着防住瑶光,回到太虚宫的时候已经命若悬丝,穷奇的烈火烧灼了他的心脉,我踏遍六合找回来玄冰做成床榻替他疗伤,穷奇在斩风崖底异动,他化作璃龙在斩风崖镇压,有一人突然出现偷袭了他,那个人,就是你。”
是我,是我偷偷上了九重天用刀劈晕了他,我闭上眼,还能看见他躺在玄冰床上,血迹从他的背后蜿蜒而出,我一边心惊一边吐槽这个天帝怎么受了伤迟迟不愈。
武钰拎起我的衣襟让我站起来,用嚼穿龈血的声音同我说
“我当初进太虚宫,他被锁在这里,虚弱得连缚仙锁都挣不脱,我想要替他斩断锁链,他却告诉我天界来了一个有趣的小仙君,让我不要动你。景淮,如果我当时知道你就是魔界少君,我一定在那时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武钰的脸似乎扭曲了,我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看向玄冰床,很久以前,我站在那里,冲那人伸过去脖子,让他不如试试杀了我。
那个人煞白着一张脸,眼睛里像是盛了昆仑山的雾。
他应该是想杀了我的,可他动不了手,不应该的,不应该留下我。
错了,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武钰拉着我去了绞仙台,如他所说,绞仙台上血迹斑驳,还有雷劈的焦黑的痕迹,这台子已经太久没有用过,原先年久失修,还会砸中路过的小仙。
这台子万年来头一遭用,绞的是天界之主。
我去碰那些血迹,像是一团火在我指尖燃起,从指尖焚烧到五脏六腑。
武钰好像已经平复下来了,不再声嘶力竭,穷尽全力,他负手站在绞仙台旁边,身形却佝偻,告诉我这些血迹是天罚,剔龙骨,拔龙筋留下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陷入剑阵,竟没有化龙。
“为什么他会上绞仙台。”我突然觉得荒唐,荒唐得我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武钰反问我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赠你逆鳞吗。”
我摇头。
“我与他谋划了百年,就要把大荒境,魔界,还有穷奇全部一网打尽,他放你走,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那场大战里活下来,他赠你逆鳞,是想日后斗转星移,他还能护你一程。”
我的耳畔似乎响起了他的声音,他对我说,本座伤口未愈,还请仙君多担待。
我不是仙君啊。
“他早就认出我了。”
在琼花台夜宴那一晚,我站在斩风崖,他远远看着我时,就认出我了,可他容忍我骗他,容忍我出入太虚宫,他站在树下问我,阿槐,你想当天帝吗。
我说不想,他便信我。
武钰坐了下来,靠在绞仙台旁,看向大殿的方向。
“那天他向你挥剑,你身上白光大震,轩辕剑被弹开,他明明可以继续砍下去,可他停手了,瑶光劫走你时,众人都想要去追,是他拦住了所有人,从地上捡起鳞片,告诉众神那是他的逆鳞,是他放走了你,他愿意替你受过。”
他明明知道鳞片在我身上,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我把掌心的鳞片扣住,鳞片碎裂边角锋利,刺进血肉里,不敌心痛的万分之一。
“可他当时已是强弩之末,刚刚说完替你受罚的话就晕厥了过去,醒来时他告诉我,天道亘古,这天帝,他做的好累。”
武钰顿了顿,用枯井一样的声音接着说:“他把天界托付给我,赠我轩辕剑。他问我爱苍生和爱一人有何区别,我不知怎么回答,他就踏上绞仙台,告诉我六界已经平定,这天帝的位置,他不要了,他想做个凡人。我叫他天帝,他摇头,让我叫他云弈。”
云弈,那是我给他取的名字,他要去凡间,凡间多好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他躺在我的身边,告诉我他还想去吃豌豆糕,可我没带他去。
“可他是龙啊,是混沌里诞生的太虚璃龙,绞仙台上雷击斧凿,他没了逆鳞,挫骨拔筋,被伤的血肉模糊,连话都不能再说,景淮,你来恨我啊,是我去屠戮了魔界余孽,也是我抢了碧落仙株想要回来救他。”
我看着武钰,我应该想要杀了他才对,可我的手脚都发凉,只能和他同坐在绞仙台旁。
“我拿着碧落仙株回来救他,他已经不知所踪,我去凡间找他,可凡间那么大,我找不见他。”
我知道他在哪儿,他在街上卖糖葫芦,手艺好到瑶光都称赞,他带着面具,遮住满是伤痕的脸,被瑶光带回火狱,我杀人,他就沉默着收敛那些人的尸身。
他就在我身旁,像一道不会说话的影子。
我造诛仙剑阵,用死尸为引,势要诛灭诸天神佛,他就用肉体为祭,度化剑阵亡魂,他成功了,以身殉道,以凡人之身,越过魔,也越过神,
他真的死了。
连尸身也没留下,连一句话也没留下。
原来我才是他最后那一道劫难,万劫背后,不是功德圆满,是雪海苍茫,是他的叹息。
他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问我,他大婚,我要不要去观礼。
武钰没有杀我,我也未曾向武珏出手。
武珏说,若我想要报仇,就尽管来吧,神魔两界的争斗从未休止过,他等着我举兵和他一战的那天。
我从天宫浑浑噩噩的回了火狱,火狱周边的雪化的尤其快,离开时还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现在就只有些零丁的白色。
瑶光在无尽崖等我,问我又跑去哪儿了。
我问她那糖葫芦还在吗,她狐疑的看着我,告诉我还在火狱里放着。
瑶光总说他做的糖葫芦好吃,可我吃了一口,已经被放的变了味。
我从火狱出来,上了大街,大街上人声鼎沸,到处都热火朝天,我走遍整条街,从早到晚,也没找到他当初想吃的豌豆糕。
这一夜的月色尤其明亮,我看着自己的影子,走了两步,还是只有一条影子,那些记忆就随着月光纷至沓来,街头巷尾都鲜活。
我仿佛看见他站在我面前,把每一家店都逛遍,我在后面苦哈哈的叫他,云弈,别逛了,他便转身,像是湍急长河里流淌的细碎光芒,我伸手去碰他,抓了满手的风。
“无聊是什么?”
“本座生来就在九重天上,不觉无聊,倒是你走以后,太虚宫少了道声音,有点冷清。”
“我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只有这几日才觉得真的欢喜。”
“护佑苍生是天帝之责。”
“不能渡己,何以渡人。”
当天帝一定很无聊吧,在无尽的岁月里磋磨,连糖葫芦都没吃过。
玄冰床那么冰,你怎么能坐的这么端正。
你教我下棋,可我二十手都还下不齐全。
太虚宫的玉色槐花枯了,你舍得吗。
身为少君,仇怨难忍。
可身为阿槐,我只想要他再看我一眼。
我站在夜里,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每一个细碎的表情都在我眼前回寰。
我站在街头,想要怒吼,出口却是哽咽
“云弈,你给我出来,你杀了我父君,我还没有亲手找你报仇。”
“你给我出来啊,你说要教我下棋,可我什么都还没有学会。”
“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的人都杀了,你不是把苍生的生死看得最重吗,你给我出来……”
“云…弈。”
可长街寂寂,树影婆娑,人间月下都是他,人人都不是他。
我在长街痛哭,月色冷冷,再无人同我说一句,
“既不会,我教你就是了。”
【选秀梗】青春无你18
【破镜重圆——原本同一个团体出道,一个当导师,一个回锅肉当学员】
18
“队长,你不去休息吗?”
"啊…"肖战脚步顿住,“我去看看小夏,他好像有点不舒服,在营里又没有别的朋友,我有点担心他。”
“是哦,夏哲一直不太合群,他的室友也不跟他一起,就你对他最好。”
“应该的,我是他师兄,”肖战抹掉额角的汗,扫了一眼自己的队员,不满道,“你还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去食堂?晚了可就没菜了。”
“吃完了乖乖睡一觉,别在这瞎逛!”
“诶。”那队员咧开嘴,跑路前还不忘皮一句,“队长凶人...
【破镜重圆——原本同一个团体出道,一个当导师,一个回锅肉当学员】
18
“队长,你不去休息吗?”
"啊…"肖战脚步顿住,“我去看看小夏,他好像有点不舒服,在营里又没有别的朋友,我有点担心他。”
“是哦,夏哲一直不太合群,他的室友也不跟他一起,就你对他最好。”
“应该的,我是他师兄,”肖战抹掉额角的汗,扫了一眼自己的队员,不满道,“你还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去食堂?晚了可就没菜了。”
“吃完了乖乖睡一觉,别在这瞎逛!”
“诶。”那队员咧开嘴,跑路前还不忘皮一句,“队长凶人真好看。”
“……”
夏哲解散后便直接离开了,没有跟着大部队去食堂。
昨晚回来他就不像吃了晚饭的样子,就这样练了一夜,肖战忧心他身体扛不住,打包了几块简单的三明治去寝室找他。
“又不在?”
肖战拎着两块三明治,在他寝室门口,差点吃了闭门羹。
“不会吧,我们刚刚才解散,我看着他往寝室这边走的。”
夏哲同寝有一位a班的队员,对肖战有些微妙的看不起,对手之间敌意的警惕,“谁知道他?他就回来拿了个东西,然后就被接走了。”
“接走?被谁接走?”
那人回复语气稍显嘲讽,“你不知道吗?”
肖战短暂地愣了愣,“不好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学员见状插话道,"战战,你别怪刘阳没礼貌,就是刚才我们都看见…夏哲被戴总的小车接走了…"
"戴总?"
"对,就是《天选营》的制片人…"
肖战沉默了。
那学员大约深谙祸从口出,不愿再多说什么徒增祸端,急着把“快人快语”的李阳推到里面去,饶是这样,肖战依然听到了他发牢骚的声音。
“有种就堂堂正正地比,知道自己比不赢就找后台算什么本事……”
"你少说两句,战战又不知道,那是他自己作妖,跟战战他们队有什么关系…"
“你们怎么都帮肖战说好话,就无语,不就是长得符合直男审美吗……算了算了,我们也不怕他,比赛结果都是观众投票决定,别以为他能讨到什么好,就算专业评审里面有一半是戴总那边的又怎么样,别忘了还有一半是王导师的人……”
肖战站在外面,指尖越攥越紧,而后松开。
也许是他不好吧,他没注意到小夏的异状,如果他多关心他一些……
夏哲才18岁。
——
下午两点,所有人乘坐大巴到达舞台后面的化妆室。
背靠大公司的练习生有公司和私人化妆师定制造型,其他练习生则由营内的妆发师分批设计妆发。
同队的学员为了舞台和谐被分到同一个化妆室。
“隔壁那8个人,全部都有自己私人的造型师。”一个队员有点酸的说,“人比人气死人,你们知道谁给他们队做整体造型吗?乐皇娱乐请的,jony black!”
"jony团队?”一群学员随之瞳孔地震,“那不是王导师的专用造型师吗?"
“是同一个团队里的另外一个,不过水平也差不多了,专门给一线明星化妆的那种…”
"哇塞…"
新生入学一般闹哄哄地叽叽喳喳,肖战无奈道,“你们别乱说,其实天选营配的这些妆发老师也很优秀,尤其是分给我们的这个,她在国际上拿过很多奖的,之前还做过韩国oxe的御用化妆师,只不过近几年出来的比较少。”
“真的吗?”
“天呐,韩国oxe,我不是在做梦吧?”
“肖哥好厉害啊,懂得真多。”
“肖哥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听说时尚圈的关系是很复杂的。”
肖战笑了笑,“比你们早个几年入圈而已。”
他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因为这个妆发老师,曾经也担任过xu少年团的御用造型师。
化妆师带了几个化妆助理进来,为首的女人走到肖战身后,指尖从耳侧探入,滑过发梢。肖战坐在靠背椅上,直视面前的妆镜,露出一个含蓄的笑,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好巧啊,巧姐……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
年过30的女人扎着脏辫,口红是暗红色,中间有含过烟蒂的缺口,“不巧,因为你,我才答应来的。”
肖战想回头直接看她,被对方固定住脑袋,“别动,我看看………我们阿战比五年前更标致了。”
这一声“阿战”,刹那间无数过往涌上心尖。
离家,签约,训练,出道,成团,起步,大噪,出走,事故,背叛,决裂……
一个团的光辉璀璨,一个团的猝然谢幕。
来如冻土,去若流星。
“啪——”xu队长的脸被重重甩向一边,陈巧担任首席造型师,副执行经纪,兼任照顾他们的大姐姐,彼时她发丝散乱,盛怒之下扇了他一耳光。
“肖战,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这样做?李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对得起王一博,对得起其他队员吗?卑鄙小人!我们真是瞎了眼,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肖战垂眸盯着地毯,半分钟之后问,“骂够了吗?”
"骂够了,我就走了。"
--你以为情深义重的兄弟情:xu少年团队员重伤住院,队长第二天宣布单飞。
--xu队长联合哇华公司将王一博合约高价转给“无名作坊",谋取暴利。
--四分五裂:周也,曹子衍,王一博分别在媒体前回应与队长再合作谣言,永生不再合作,死生不复相见。
----
肖战张口想说什么,被制止了,陈巧轻轻拂过他的侧脸,“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现在我只想看你,重新站上舞台。”
重新开始吧,肖战。
原本以为再见会有许多话,最后只卡在咽喉处,归于一句话,“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家阿战要参加比赛,妆发怎么能比别人差,当然要我亲自出马了,准备好了吗?”
肖战莞尔一笑,“诶。”
陈巧的团队很专业,简单和团队沟通过后,妆发工作很快有序进行。
下午3点半,妆发设计才刚展开,前台传来通知,据说是网上因为出场顺序产生了一些纠纷。
尽管主办方多次声明顺序是后台抽签决定的,表演顺序和名次不分先后,网上还是撕得“亲妈都不认识”,几家粉丝都认为出场次序对自家哥哥不公平,要求主办方公开透明,公平公正。
节目组没办法,临时发了条通知,正式上场前,几个队先录制一个“练习室版本”,由内部评审团评审打分,“练习室版”分数越高的,放在越后出场。
观众的记忆力都是短暂的,能放在靠后表演,无疑能在比赛中占到“先手优势”。
这样更合理,更精彩的表演放在越后出场,也越有悬念。
只不过时间有些紧张,3点半通知,5点就要表演。
方圆数了一下人数,脸色不太好地问,“夏哲怎么又不在?”
肖战想了想道,“他可能在外面私人造型师,正式表演的时候才会过来。”
方圆已经不想去质疑为什么其他哇华公司的学员都没有私人妆发师,偏偏夏哲有,“那现在怎么办?我去联系他。”
电话打不通。
方圆和几个队员气到骂娘。
练习室版本录制已经开始了,他们队人没齐,被节目组挪到后面表演,方圆和另一个队员一遍一遍给夏哲打电话,直到轮到最后一组,也没有见到夏哲的踪影。
“你们的队员还没来吗?”
看到他们这边一团乱,发丝被挑染成银灰的邵安走过来,关切地问。
“我们正在联系他……”
话说到一半,练习室的门被从里拉开,王一博妆面冰冷地站在门边,墨蓝色的雪纺开衫,香奈儿项链像挂在柜台上的奢侈品展览,垂挂在v领中间。
他一出现在视野中间,其他被精心装点过的idol学员,好像都变成了黯然失色的模仿品。
肖战视线穿过王一博,看到后面站着的,正在等待的其他几位导师。
“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作为队长,连队员都管不好吗?”
肖战深吸了口气,欠身说,“对不起。”
声乐老师走过来,亲和道,“没事,别紧张,你们再试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可能没有听见。”
王一博抬腕看了眼手表,“十分钟,如果还没来,就默认你们放弃资格。”
十分钟。
就算现在联系到了夏哲,他也不够时间赶过来,肖战道,“他可能赶不过来了,但是我们也不想放弃练习室版本的录制,能不能让我们7个人上场?”
就算队形不完整,分数很低也没有关系,毕竟也不是正式表演,仅仅只决定了演出顺序,但是他们每个人都练了那么久……
“请给我们队一个表演的机会!”肖战又一次深深欠身。
王一博冷漠地望了他几秒,肖战心跳很快,他们分割得那么决绝,毅然决然,就是抱着再也不和对方扯上一丝联系,现在迫不得已,他又求他办事,王一博怎么可能会答应,王一博那么恨他。
“可以。”王导师淡淡地说。
肖战略微惊讶地抬眼,只看到对方转身的背影。
“等一下。”邵安举手。
张艺星问,“怎么了?你们队也有特殊情况?”
邵安看了一眼肖战,含笑说,“我刚刚和队友商量了一下,我们队和他们队是对手,他们少一个人的话,我们就胜之不武了。”
“为了表示尊重,我们这边也少一个人上场。”
——
A班战队和F班战队分别少了一个人。
练习室版本每个战队录制时间为3分钟,表演核心部分的舞蹈和歌曲即可。
两队分别结束表演,导演组对他们说,“你们可以暂时回去休息了,打分结果随后会直接公布在大荧幕和你们的手机上。”
一队人回到化妆间,抱着手机心情忐忑地等待了半个小时,突然队友中间传来一声惊叫声,“出来了,卧槽……我们83分,好高。”
“A班86分,差了3分。”
在两个队都缺一个人的情况下,他们和A班只差了3分。
况且,他们还有“杀手锏”没使出来。
搞不好他们F班,真的有可能会战胜A班。
他们在,一点一点创造奇迹。
即便是队伍缺人,他们的整体排名也在其他战队中偏高,F班战队和A班战队,都被安排在后半场上场。
稳稳占据先手优势。
“大家真的太棒了。”
“都是队长的功劳!”
“队长真的太辛苦了!”
“等比赛结束了我们一起请队长吃火锅!”
“那必须的!”
一群少年互相击掌,喜气洋洋的气氛,仿佛他们已经赢了最终比赛一样,肖战哭笑不得地说,“这还没比呢,你们就提前庆祝上了。”
“我们肯定没问题,他们肯定想不到咱们还有后手。”
“就是!我们那个点子在舞台上使出来,肯定出其不意,全场炸裂。”
“我们赢定了!”
倒也不用这么自信吧。
“队长,你不懂,首先要气势上压倒他们!”
“是是是。”
从一开始普遍感觉希望渺茫,妄自菲薄,到现在,F班人人战意满满,热情高涨,都是所有队员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又有了新的战友,新的知己,新的目标和梦想,新的征程。
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肖战很欣慰,于是跟着一起笑起来。
与此同时,小夏回了个电话过来。
方圆道,“夏哲说他已经化好妆了,马上就过来,正式演出应该没问题。”
肖战松了口气,“那就好。”
"希望大家不要对他产生隔阂,小夏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不要因为小事伤了感情。"
"哎,算了算了,还好最后结果没什么影响。"
"对啊,大家都是一个队的,互相体谅一下。"
"谁让队长和夏哲关系好呢。"
"还要并肩作战呢,到时候他来了,大家友善一些……"
"当然啦,我们f班是一个大家庭!"
尽管中途有曲折,但是后续进展,顺利得不敢相信。
肖战终于能把一直紧绷着神经松下来,“后半场可能要等到晚上了,大家暂时放松一下心情吧,出去走走休息一会儿。”
迫在眉睫的事情解决了,肖战闲下来,邵安昨天晚上和他说过的话,以及今天的“绅士”行为,才缓缓流入肖战的思绪中。
要不是因为邵安主动要求少一个人,A班全体上场的话,最后得分恐怕会比他们高很多,F班的士气也不会有现在这么高昂了。
光明磊落的做派,一次次帮助和关心。
肖战不是木头人。
也许真的可以试试,重新开始吧。
肖战一边翻看手机外卖,一边想着要怎么感谢他,然后他发现,相处这么久,他居然连邵安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反观这个20岁不到的A班练习生,经常在他训练得忘了吃饭的时候,给他送晚饭和甜点,都是他喜欢的餐点。
到底是怎么猜到的呢?
显得自己好像有点没心肝。
肖战漫无目的地神游,半天也没有搜寻出关于"邵安喜欢吃什么"的记忆。
给他买过那么多次小蛋糕,应该喜欢甜点吧。
————
肖战原本是想敲门的。
他拎着一块紫苏蛋糕和饮品,望见a班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邵安一个人坐在里面,低头看手机看得过于"入迷",完全没发现他进来了。
想给他一个惊喜。
肖战轻手轻脚从他后面绕过去,直到凑近了,忽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在玩什么呢?"
"哒——"的一声,邵安似乎受到一些惊吓,手机垂直落到肖战脚边,"吓到了?"肖战被他的反应逗乐,弯身帮他把手机捡起来,"没摔坏吧。"
手机没有锁屏,肖战原本并不关注其中的内容,他只随意扫了一眼,确认屏幕有没有摔裂,如果不是因为邵安状态明显不对的话,他不会再看那一眼。
那是一个微信聊天界面。
备注是——师哥。
头像肖战很熟悉,天选营的每个学员都不会陌生。
聊天内容肖战并没有细看,这属于个人隐私,但是只那短暂的一眼,肖战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形容词,副词,名词……太多了,都不重要。
他们在谈论他。
肖战随手往上翻了一下。
全都是。
肖战忽地笑了一声,沉默地把手机锁屏,握住尾端递还给他。
邵安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室内很安静,他正要伸手去接,快要碰到的时候,肖战的腕部偏离几寸,错开了他的手。
肖战睫毛下垂,目光凉凉,如冷水,"我不知道,你和王导师,这么亲近。"
邵安一直望着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只是一向"巧言令色"的人也会词穷。
"他…是我师哥……教了我四年舞蹈……隐瞒了你,对不起…"
肖战又笑了声,这哪是师哥师弟啊,这就是王一博的"亲弟弟"吧,难怪了。
"所以,你问我的那些事,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
肖战打断他的辩解,"我只想知道,是,或者,不是。"
邵安站了片刻,答道,"是。"
好,很好。
肖战视线滑到遥远的地方,一寸寸琢磨而过,最终回到邵安身上,"你为什么接近我?为了王一博?为了帮他报复?还是为了看我笑话?……我换一句话问吧,邵安,所以,你就这么替他,作贱我?"
"不是的……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王导师才对你觉得好奇,但是后来我……"
"不要说了。"
邵安太擅长话术,他可以辩解得有太多,而肖战,已经不太在意过程究竟是什么样。
是王一博逼迫的,指使的,操纵的,还是邵安自发的,自愿的,再当作谈资讲给王一博听……无论是哪种,他不过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个玩物而已,还有再多吗?
"对不起,战战,真的对不起,你听我说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后来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这个我没有骗你,我不是为了……"
肖战眉目淡淡,声音也很淡,"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活该。"
肖战,是你活该。
他竟然有那么一秒种想过,答应这个少年的求爱。
把自己余生的温柔和体谅都交付。
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吗?他居然真的企图重新再来,像赢弱的虫蝇在蜘蛛网里作无谓的挣扎,在王一博织下的骗局里。
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肖战道,"邵安,你告诉那个人,我之前是背叛过他一次,现在他也让我尝到了同样的滋味,算我还他。"
"从此以后,我跟他,两不相欠了。"
肖战一秒钟都没有多停留,他把蛋糕放在沙发脊上,转身走了。
邵安急切地从休息室追出来,拽住他的手臂道,"等等,我还没有说完,你听我解释……"
"放手。"肖战眼神冷得像冰。
"战战……"
"我说,放手,听不明白吗?"
他们在走廊上拉扯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休息室的人,学员和工作人员纷纷走出来观望。
已经有人在小声问,"什么事啊?""是在吵架吗?""怎么了怎么了?"
许多人围观,然而邵安还是不肯放手,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低声道,"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
"该说的,我刚刚都已经说完了。"
"那是说给别人的。肖战,我们相处一个多月,你就没有一个字,是对我本人说的吗?"
肖战这才转过身,冷漠看他,一字一顿,
"没有。"
一个字都没有。
————
那边发生什么了?"
"怎么大庭广众就吵起来了?"
"那不是邵安和肖战吗?"
"无语,又是肖战,他之前还和王导师闹矛盾来着,怎么哪都有他?"
"他就是个祸害吧,有他的地方就出事。"
"就是啊,邵安为人特别好,你看他,什么态度,肯定又是他挑事。"
往这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声音嘈杂,陆续吸引了个别导师的注意。
王嘉迩端着半盒饭菜出来凑热闹,王一博跟他同一个休息室,半披着一件外套,倚靠在对面的栏杆上。
隔岸观火,神色莫辩。
哦不对,到了现在,王一博该满意了。他该很解恨才对,哪怕他没有直接为这一幕拍手称快,大概也是为了顾及在公众面前的形象。
讨论声逐渐变得有些刺耳了。
千夫所指。肖战只是微笑了一下。
如果有人特别关注过的话,就会知道,王一博的存在太过耀眼了,又或者说,王导师的存在,对肖战来说,耀眼到无法忽视,仿佛有无限的吸引力。
只要有王一博出现的地方,无论在哪里,肖战的视线总是,第一时间,无法控制地,无知无觉地,落在他身上。
像一朵轻飘飘又隐秘的雪花。
可是这一次,没有了。
王一就博站在他对面,肖战却连一丝余光都不曾分给他。
肖战的目光不再追随他。
他旋步背身离去,保留了最后一分潇洒。
你我二人,一饮一啄,也算是,不亏不欠了。
——
【选秀梗】青春无你15
【破镜重圆-原来一个团体出道,结果一个当导师,一个回锅肉当学员】
"王一博,好玩吗?"
空气里传来风摩擦的声音,本该变成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
但是手腕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截住,一寸都不能往王一博跟前靠近,王导师微挑眉稍,似乎也很惊讶这个小小的练习生居然敢欺师罔上,直接打人。
他哪来的胆子?
他几根手指用力,把对方的腕骨捏得发出声响,肖战的筋骨用力得微抖,他却仿佛随意一握,就牢牢地阻得他顿在当空。
王导师往旁边侧头,似乎觉得特别好笑,"肖战,你以为我还会跟以前一样,...
【破镜重圆-原来一个团体出道,结果一个当导师,一个回锅肉当学员】
"王一博,好玩吗?"
空气里传来风摩擦的声音,本该变成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
但是手腕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截住,一寸都不能往王一博跟前靠近,王导师微挑眉稍,似乎也很惊讶这个小小的练习生居然敢欺师罔上,直接打人。
他哪来的胆子?
他几根手指用力,把对方的腕骨捏得发出声响,肖战的筋骨用力得微抖,他却仿佛随意一握,就牢牢地阻得他顿在当空。
王导师往旁边侧头,似乎觉得特别好笑,"肖战,你以为我还会跟以前一样,任你打骂吗?"
肖战也冷笑,半分没有落下气场地淡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该打。"
手腕被狠狠甩开,从肖战自己的下巴上擦过,留下一道磕碰的痕迹。
像是耳光,打回了他自己脸上。
有的人,可以被苛待,不能被侮辱,肖战只要一想到王一博那种玩弄的眼神,就觉得火冒三丈,他是玩具吗?还是娱乐圈供人玩乐的提线木偶?肖战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冷声问,"我说错了吗?你不该打?"
“孬种。”
肖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王一博动起手来的,准确的说,其实也没有动手,并没有来得及,大约是因为太气愤,肖战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群摄影师、工作人员、场务、导演蜂拥而至,已经都在近前了。
肖战主动向王导师伸手的动作,被抓拍进镜头里。
肖战和其他学员都不知道的是,这个晚上的观影任务是一场直播reaction。
睡衣party,观看自己的弹幕,突然停电,都是节目组提前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记录练习生兵荒马乱的反应,给直播增加乐趣。
所以,这有些失控的一幕,根本没有办法经过剪辑,直接通过摄像头转播了出去。
当天热搜榜50个热搜,有20个是关于"《天选营》直播大翻车"。
这一晚,直播区的弹幕,和《天选营》的评论区都疯了。
【cp专区】
——美帝cp爽不爽,be得彻底不彻底?
——我笑鼠,刚刚黑屏前,我还看他家说,桃桃和王导师一起消失了,兴奋得只剩鸡叫了。
——同笑,我也去围观了,他们还有个帖子叫"论肖桃桃和王导师消失的五分钟究竟发生了?"
——热评:你是不是看不起王导师?
——楼上我居然一秒懂了,我以为最多是接吻什么的,是我低估了嗑药鸡。
——秒懂。
——秒懂+1
——这破路都能开?
——我他妈都差点被他们洗脑了,他家停电激吻五分钟的海报都做出来的,搞得好多路人还真以为他们躲起来激吻了呢,结果灯一亮,带劲不,今天热搜一位 :《天选营》导师学员恶性斗殴事件。肖桃桃热搜体质诚不欺我。这波be得爽不爽!史诗级be!
———太爽了,我都不知道这对cp怎么来的,这两人明显有仇,居然还有人看不出来。这种血糖都磕的下去。
——快别讲了,美帝家都磕疯了,他们家的口号,骂得越狠,爱得越深;打得越重,心里越痛。
——草,这家太他妈恶心了,内娱我头一回见这么疯批的,我祝他家正主明天就打进医院,互相给对方坟头烧纸。
——楼上积你妈的德吧,路人都看不惯了,关王导师屌事,有点智商就知道某家霸榜cp粉都是谁家脂粉了,倒贴吸血上位,炒什么互虐人设,他妈属水蛭的吧,哇这波骚操作我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导师专区】
——肖战,肖桃桃滚出内娱。 (点赞100w+)
——殴打导师,不尊重导师的一百条证据。肖学员给节目组和王导师本人带来恶劣影响,王一博官方后援会要求肖学员本人,向王一博导师公开道歉。(点赞23w+)
——什么阴间节目组,王一博推了一部电影,档期那么满还要坚持参加这个节目, 咖位最大,一个人扛起所有流量,结果呢,节目组给了他什么优待吗?要不是有直播,猫头都不知道王导师在录制期间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工作人员引咎辞职吧,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长了脑子不会查百度吗?王一博怕黑你们就停电,王一博有幽闭恐惧症你们就安排回廊卫生间,王一博欠了你们的吗?麻烦节目组向王一博导师公开道歉。(点赞18w+)
【肖桃桃专区】
——哇,我真他妈被隔壁气死了,他们是不认字吗?恶性斗殴,斗殴,是两个人都动手了,隔壁装什么受害者,就桃桃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他!?
——我真的心疼死了,关直播前桃桃那个泛泪光的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被欺负了吧?桃桃性格那么好,要不是实在被王导师逼到没办法,桃桃怎么会动手!
——王导师一直故意苛待肖桃桃没人不知道吧???他是顶流导师,我们桃桃只是个小学员,桃桃怎么为难王导师,拜托黄泉路人长点脑子吧,没权没势没资本就只有被顶流网暴的份了。
——【贴图证据】这里,桃桃脖子和下巴上的伤,这是王导师打的吧,是不是可以证明是王导师先打的桃桃!
——大家别刷了,点赞热门第四条,把那条顶上去给节目组看!我草了!我看桃桃也没打到王导师啊,明明是王导师打了他,这就是证据!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为啥粉丝都在刷卖惨,就只有我觉得打得好吗?拽领子打人的那下太帅了,这哪是元气水蜜桃啊,这明明就是山城大辣椒!太辣了太辣了!帅得我原地陀螺1080度旋转入坑!
——u1s1,这位帅哥打人动图真的出圈了!我今天刷朋友圈疯狂刷屏,原地入坑肖椒椒+1
——纯路人,王导师都敢打,属实牛逼!
——
网上这些翻天覆地的动乱,肖战并不知晓,因为他现在正面对一水儿工作人员和副导演拷问的目光,不知如何自处。
摄像师第一时间就把直播画面切出去了,出了这种事,场务主任和总导演也立马赶过来。
王导师是内娱顶流,这些人当然不敢诘问他是怎么回事?
只把质问的目光对向他,而投向王一博的,则都是关切,几个临时助理很快小跑着奔过来,给王一博披衣服的披衣服,补妆的补妆,递水瓶的递水瓶。
总导演客气地上前,“王老师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我们来处理。”
王一博气息慵懒,拿起水瓶对嘴喝了一口,手放下来,立刻有人伸手接水瓶。
他没把水瓶递过去,拿在手上咕噜两口,缓慢将凉水吞咽,握水瓶的手状似随意地指了一下肖战。
“我要他道歉。”
呵,简直好笑?肖战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声,他道歉,他凭什么道歉,就凭王一博渎职吗?就凭他王导师利用职权恶意玩弄学员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总导演和其他人通通把视线挪向他,压迫性的目光显然是在逼迫他说点什么。
肖战在这些人的眼神下,不卑不亢地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认为王导师应该反省一下你自己。”
王一博看都没看他,只轻轻一笑,对着总导演重复了一遍,“我要他向我,道,歉。”
肖战还想说话,场务主任直接打断他,“肖战学员,你是天选营的学生吧,最基本的尊重导师都不懂吗?你在这里打架斗殴影响拍摄,严重违反了合约规定,你是希望我们追究你和你经纪公司的责任吗?”
肖战震惊于对方的强盗理论,“我没有违反合同规定上的任何一条,而且请问有什么证据证明打架斗殴是我单方面的责任?”
这边还死僵着,那边有工作人员打了电话,哇华公司的负责人几分钟之内就赶到了现场。
经纪人匆匆赶来满头大汗,一见到他,就用力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低声在他耳边警告,“你疯了么你,你还想不想混了!”
肖战坚持道,“我没有做错事,是王导师先……”
“你闭嘴!”经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暴怒地吼了一句,几乎是压着他的背,强迫他跟自己一起朝王一博深深鞠躬,陪笑道,“真的不好意思,真的真的不好意思,安导演,王老师,我手下艺人不懂事,我给你们道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
王一博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像在看一场不怎么精彩的表演,听他讲完一大摞重复的“对不起”,才悠闲地,平静地开口,“不用你道歉,我要他自己说。”
经纪人赶忙站直了,推了一下肖战道,“说。”
他又扯了一把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扯得向前一步,“你说啊。”
肖战死死咬住嘴唇,这是他最后的尊严。经纪人见肖战不动,将人拉下来道,“怎么回事肖战这根本不像你,你要是现在不道歉,那他们就有理由让你退赛,后天就是你们的舞台初演,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夏和其他哇华的练习生考虑吧。”
肖战垂下睫毛。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在王一博面前弯下腰,像折断了自己的脊背。一如当年,那些人在肖战面前,这样一句一句,逼王一博认下本不属于他的错。
“王导师,我错了,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
【肖椒椒~de彩蛋】
王导师: 你不该认错吗?你打人你还有理了?
肖椒椒: 就有理!
【妖vs佛】(上)/(下)
这世界上有一只妖,生于人欲,长于恶念。时逢乱世,他便杀生;时逢饥荒,他就食人。
他杀了太多的人,看脉搏在他的手指下衰弱,从指缝里流出人血,他放到口中去舔,觉得好难吃。
他觉得他没有杀错一个人,普天之下,皆是恶人,他会给那些人一个机会,说我可以放你走,你须立下誓言,在日落之前赶回来,把你在这世上最爱惜之人带到我面前,交给我,你就可以免死。
世间人皆鼠辈,要么背弃诺言,失信于他,该死。要么背情忘义,将挚爱至亲拱手奉上,更该死。
——
直至他遇到一个人,浑身素镐,如丧新妻。
那只妖狡猾,一眼看出他吐气若莲,骨有佛光,转身欲逃,被那人一...
【妖vs佛】(上)/(下)
这世界上有一只妖,生于人欲,长于恶念。时逢乱世,他便杀生;时逢饥荒,他就食人。
他杀了太多的人,看脉搏在他的手指下衰弱,从指缝里流出人血,他放到口中去舔,觉得好难吃。
他觉得他没有杀错一个人,普天之下,皆是恶人,他会给那些人一个机会,说我可以放你走,你须立下誓言,在日落之前赶回来,把你在这世上最爱惜之人带到我面前,交给我,你就可以免死。
世间人皆鼠辈,要么背弃诺言,失信于他,该死。要么背情忘义,将挚爱至亲拱手奉上,更该死。
——
直至他遇到一个人,浑身素镐,如丧新妻。
那只妖狡猾,一眼看出他吐气若莲,骨有佛光,转身欲逃,被那人一把擒住腕骨,叫他弯膝跪下。
妖一生骄傲,征战半世,从无败绩,不愿受此辱没,欲图挣扎,却被真佛威压摁折在地。
终究是他做恶多端,惹怒西天真佛,化作俊美少年郎,亲来镇压。
妖道,此生罢了。败便败了,无话可讲,万般罪孽都认下,只求一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无甚可怕。
可那迂腐少年,恍若脑子有病,非要问他,你可知错。
那妖愤然,错处没有,贱命一条。
妖一心求死,那少年偏不让他死,自戕也不允许,他折了他的腕骨,逼他在每个因他受害的亡灵前跪下,摁着他磕头,一步一跪,一跪一磕。
妖磕一下,少年便在旁边磕十下。
真佛跪拜叩首,亡灵怨恨散去,飘飘然前往西方极乐。
妖便在一旁笑他,真好笑,当佛又有什么好,还不是要跟他一样叩拜赎罪。
少年冷声让他闭嘴。
你可知你犯下多少罪孽,他日阎罗殿审,所受酷刑又何止魂飞魄散。
妖觉得无甚所谓,吊儿郎当道,生前哪管身后事,浪荡几日是几日。小郎官你生得这么俊俏,你不让我死,我又杀不了你,你又不放我走,我们日日相对也是烦闷,不如我们行点欢愉之事。
少年怒喊,你放肆。
真佛岂是你能染指?
妖觉得好笑,“都说了我是妖,有什么是我不敢染指?我还怕再多一条罪孽吗?”
“要么你就杀了我,或是放了我,要么你这么俊的小郎君,我迟早要好好染指,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与你痛快一场。”
少年闭眼拨动念珠,不再与他多言。
“你积年累月一身罪孽,若是不能还清,今生休想离开我身边半步。”
好一句“今生”,好一句“休想离开”,这两句言语彻底断了妖的念想,他犯下杀孽哪止千万,精怪性命又何等悠长,哪有止境?
妖犯的杀生罪溶红了一条河,少年禁锢他的手腕,拖着他沿着河边走,从前他走一步,杀十人,现在他走一步,跪十下。
金箍镯悬套在他双腕上,一旦他有违背真佛心意的想法或行径,那镯子就会变得通体血红,限制他的一举一动,叫他浑身疼痛难忍。
悔改,万望你悔改。
他是妖,他生于恶,长于恶,怎会悔改。固执!实在固执!
天要我悔改,我偏不。
那妖叛逆,腕上总是鲜红涌动,玉石相撞般轻鸣,在细腕上攒动,像河岸边一块块的珊瑚玉,玛瑙石。
他还觉得好看。
少年途遇因天灾而死的新婚夫妻,迫妖与自己一起为尸骨作冢,妖苦中作乐,拿出鲜艳的镯子与新娘比对,问少年,“你看,这像不像新婚时戴的喜镯。"
“不可枉议逝者。”
“那你看我,我像不像新婚时的新娘。”妖一身红衣,眼尾微翘,天生一弯鲤鱼尾,暗红眼珠散出勾人妖气,妩媚如丝。
少年抬眉看他,那镯子颜色愈发鲜亮,妖自觉收了魅惑妖法,疼得骨头嘎嘎作响,妖心中恨他恨得滴血,一面跪倒在地一面越发不服气。
他见少年也半跪下来,捡他疼痛时丢失在地的云母贝,忽地憋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心道痛死罢了,猛地凑上前去,一吻落在少年唇边。
剧痛,戛然而止。
妖愣了愣,低头去看自己腕上的手镯。
那两个漂亮的镯子,第一次安安静静地悬在他手腕上,变回了金色。
——
妖恍若发觉佛道秘辛,笑问郎君,这是何意?
妖自以为窥破天机,忘形得意,少年忽地一掌拂开他,妖被佛印震出半里地,岂有此理,怎可如此辱他,爬起来欲与他搏命。
一道雷霆骤然劈下,天地昏暗一瞬,白昼一瞬,少年单膝着地,面白如纸,唇角血液寸寸流淌,佛的血是金色,落入泥土便生一朵莲花。
妖眼探他浑身骨碎,只感慨天道有眼,知你活该,落得朗朗晴空,好生生走着路也能挨天谴,遭雷劈。妖活了千八百年,也是平生首见。
原是你道貌岸然,装模作样。
论罪孽,你比我还深重。
妖又好奇,你犯了什么律法,破了什么戒条,何苦给天地圣贤当狗,不如与我逍遥。
少年冷声喝闭嘴。
妖更觉来气,平日训他压他便罢,如今身受重创也敢与他随意呼喝?此仇不报,更待何时。邪气凭空聚拢,怨气随风而走,未及飞沙走石,妖便被手镯压得咬牙切齿,站不起身。
那镯子实乃真佛骨血凝制,又岂是歪魔小道可以随意破解,妖不敢再用法术,罢了罢了,趁他体虚,逃命要紧。
妖反身欲遁,下一刻,却又被金镯禁锢得直直趴下,他扒拉着指尖泥沙,奋力匍匐,腕间血光大绽,他终究无法再往前一步。
正如少年所言,他此生,都休想离开此人半步。
妖回到少年身边,见他盘腿坐在大石上,闭目养伤,周身灵气溃散殆尽,竟无半丝波动,宛若肉体凡胎。
少年若有所觉,“你莫想了,就算我变成凡人,你也不能再害一条人命。”
那妖望着他,忽而笑道,“谁说我不能。”
他走到少年近前,没有佛光护体,妖轻而易举地抬起真佛的下颔,那人淡声开口,“你放肆。”
妖佯装惊异地将平静异常的金手镯抬给少年看,轻轻在他耳边问,“我放肆了,佛祖怎么不罚我?”
“你……”
少年狠狠瞪他,“你敢。”
妖冷声威胁道,“放我走。”
“休想。”
妖惑人一笑,“也无妨,我此生并无其他爱好,单就只有害人。郎君如此俊俏,我能害你一人,也是欢愉的。”
少年冷漠道,“不必白费力气,你伤不到我。”
“谁说我要伤你了?”妖轻薄般触到少年眉心,轻轻一点,“我要与你做夫妻,就像这死在喜床上的鸳鸯眷侣,与你行这世间最快活的事。”
“好玩,你说佛若真和妖做了夫妻,算不算真正死过一回?”
少年终于直视他,半晌从唇缝间吐出两个字,“荒唐。”
声音既淡漠又决绝。
可惜少年灵力尽散,手无缚鸡之力,妖才有那个包天大胆,去玷污真佛,他把少年推倒在喜床上,红纱飘飘洒洒从空中坠上眼睛,妖说,“要么你就放了我,让我去害别人。”
“要么…就是你自己委身,郎君好好享受一下,温温柔柔的死。”
少年冷冽的双眸最后闭上,不置言语。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
今夕大红帐袍内,有佛和妖淫/乱做夫妻。
——
荒淫半夜,太阳升起。
妖趴在少年身上睡得熟,腕上的金手镯流动着金色的光泽。他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间含吮上少年的唇。
“我从前太不知好歹了,竟不知可以这样害人,小郎君,你可舒服死我了。”
他胡摸乱蹭,人还没醒就坐上去玷污了小郎君,精魅一般缠着人索要,深深浅浅,死去活来。
做到意趣,那只妖睁开眼,忽而注意到少年竟已经佛骨归位,佛光回体,往日真佛威压千钧之重历历在目,妖不敢造次,转身便欲逃离。
被人一把摁住光裸脊背不能动弹。
妖作了一番大孽后,终于心生后怕,嘴上仍硬道,“总归也算风流一遭,要杀要剐,悉听处置。”
少年望他良久,半晌按在他脖颈处将人下压,妖生恐他活活掐死自己,向后挣退,腕间红光炸开,那妖冷汗涔涔偏不肯求饶,嘴上还出声挑衅,“郎君昨夜好棒,郎君夜里叫我好销魂,原来莲花座上佛都是淫身艳骨,疼起人来也叫人骨酥。”
破戒,渎佛。
少年无甚反应,只沉沉问,“你知道悔改了吗?”
妖冷道声,“笑话。”
那妖闭目咬牙,料想要受一番惩戒苦楚,静待片刻,再睁目,却等到一双眸底流炼光华,轻轻一吻落他在唇上。
少年低眉吻他。
凝有莲气,万般圣洁。
“若你非要害人,害我。”
少年忽地吐出一口血,那颜色却是鲜红,类如凡人,落在床单上如啼血丹鹃,再生不出半朵莲花。
——
少年携妖从西行,红河路漫漫。
妖问我的罪业何时还清,少年答,待红河的血水化为清水。
妖抬眸望向蜿蜒河流,又问,那需要多久。
少年道,不知。
少年往前走去,路途有沙有风雨,妖看他足下脚印,步履沉沉,但无佛气。
他跟上他远去背影,忽而道,“你变成了凡人。”
少年不置可否。
妖抬腕看自己手上金镯,化作普通的两只红色玉镯,琢龙画凤,鸳戏鸯随,是新婚时新娘出嫁戴的红镯。
妖说,“如今你困不住我了。”
少年继续往前,“你走吧。”
“我还未报仇,未取你性命。”
少年淡漠,“你取吧。”
妖的规矩一如往昔,“我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在日落之前,把此生最爱惜之人带到我面前,交给我,你就可以免死。”
少年并无动作,只继续看他,“我已经带来了。”
妖忽而落下泪来,万般记忆涌上心头,腕上红镯变成喜镯,身上红衣变成嫁衣,他原是他成婚那日,新死的新娘。
佛修心死百世成佛,他们痴缠百世,无一世善终。
最后一世,他们历经千难万险修成善果,他为助他功德圆满,新婚那日撞死在高堂大殿。
死状凄烈,惨死百世,终成怨鬼。
遗恨千年,怨愤难消。
妖道,“夫君,我等你好多年。”
他双膝跪地,郑重叩首,向满河亡灵,向西天神佛,潸然泪下,虔诚低语,“我定亲手赎清这些罪孽,求佛让我皈依。”
少年轻轻道,“佛不要你皈依,佛要你欢喜。”
【end】
佛从不要你皈依,佛只要你欢喜。
恋爱症候群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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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举着牛奶杯吨吨吨。
肖战坐在炕沿静静看他喝牛奶,等着去洗杯子,小柴犬在脚边打着转,尾巴晃啊晃的,他就去踢它的小屁股,柴犬扭过身子用头去蹭肖战的脚踝,逗得肖战一直笑。
“来,杯子给我,你去漱口,”肖战伸手示意了下,“明天就会来嘉宾了。”
王一博把杯子递给他,随口问说,“知道是谁吗?”
肖战摇了摇头,催促他说,“赶紧去,漱完口上床,上面暖和。”
外边儿零下十来度,夜里更显得冷,屋子里虽小,但一张炕烧的热,暖气也充足,冬天里的满足感容易获得,比如现在这样。
他像是将角色演绎到了极致的演员,年纪最小的弟弟,跟着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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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举着牛奶杯吨吨吨。
肖战坐在炕沿静静看他喝牛奶,等着去洗杯子,小柴犬在脚边打着转,尾巴晃啊晃的,他就去踢它的小屁股,柴犬扭过身子用头去蹭肖战的脚踝,逗得肖战一直笑。
“来,杯子给我,你去漱口,”肖战伸手示意了下,“明天就会来嘉宾了。”
王一博把杯子递给他,随口问说,“知道是谁吗?”
肖战摇了摇头,催促他说,“赶紧去,漱完口上床,上面暖和。”
外边儿零下十来度,夜里更显得冷,屋子里虽小,但一张炕烧的热,暖气也充足,冬天里的满足感容易获得,比如现在这样。
他像是将角色演绎到了极致的演员,年纪最小的弟弟,跟着长辈做事打下手,受着哥哥的关照,话少且乖。
可没谁知道这都是他的真实反应,他喜欢年长自己些的人,因为会照顾人,容易产生依赖感,像是弥补那些他缺失的片段,当个不需要思考的小孩儿跟着大人的指令做小尾巴。
王一博从洗手间出来上了炕,棉质的浅白睡衣衬得他素着的脸更幼,眉眼干干净净的去拽他的被子。
这一幕恰好被肖战看见,想起他在舞台上恨不得炸了整个场子的模样,舞蹈动作干净利落,招也狠,音乐卡点近乎完美,也不知道福还是祸,他来助演,讨论度与热度不小,可一对比起来,练习生们的舞台完成度就被拉低了好几个层次,哪怕王一博有意将镜头更多给他们呈现,可还是被压的很惨烈。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王一博的身上。
这小孩儿从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这样,只要一上台,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肖战去帮王一博掖被角,将他裹成一个蚕茧,一点儿风都透不进去,王一博探出个头来对他说,“你好会照顾人啊。”
肖战低头去看他滚圆的眼珠,像是小时候玩的玻璃球,声音下意识低下来,“我年纪大嘛。”
一期节目差不多两小时,可录制却是实打实的一整天,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相处。
肖战习惯性照顾人,明明在另一个节目上还得喊对方一句王老师,这时却已经自动代入了兄长的角色,所有一切出自本能。
陈老师和李大厨端着搪瓷杯在旁边聊天,他们十几年的朋友,从来不会因为没有话题而没话说,王一博听得眼皮打架,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肖战也上了炕,在他旁边躺下来,跟节目组所准备的沐浴露不同的味道,像是在阳光下被蒸干了水分,残留着一点洗衣液香气的柔软衣物味道,他闭着眼睛嗅了嗅,心底更加安定。
“几点了?”
肖战看了他一眼,去摸枕头下的手机,“一点半。”
这一天的活动满满当当,逛村子参观房屋,干活做饭,还跟着打了几把牌。
王一博问完时间,困意消失了许多,但又不知道该跟肖战聊些什么,一睁眼,刚好对上对方的目光,花瓣形状的眼睛翘起来,瞳仁亮晶晶的,“不想睡?”
王一博答非所问,没头没尾地说,“加个微信?”
肖战噗嗤笑出声来,润红的唇下露出两颗兔牙,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手机还没收回去,便稍微举了举,“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我扫你吧。”王一博也摸了手机出来,一通操作加上好友,下意识说,“可惜上次没能一起合作。”
肖战说,“现在不是一起来录节目了么。”
这话说的有那么点官方成分在,王一博笑了下算作是回应,没有搭话。
“好吧。”肖战又开口,声音一下压的很低,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用气音投降,“我说实话,你跳舞太厉害了,万一真分到一个组,我可能会拖你后腿。”
王一博说,“我可以教你啊。”
肖战笑,柔软的发贴着在他的额边,“那我下次就来找你帮我扒舞。”
他没强调自己其实是个vocal,说出这句话的同一时刻,也没有去想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作为一个5G冲浪的人,他自然知道自己与王一博之间那些可以被称作为荒诞的假象故事,但说起来总归是小打小闹,既不出圈,也没有太过分,听听也就算了。
只不过等到节目播出之后,或许又是一番景象。
真正相处下来,肖战觉得兄友弟恭也不错,毕竟他在队里也是照顾人的角色,更何况王一博听话又乖,大概不会有人真的不喜欢他。
王一博盯着他的眼睛,瞳仁映出肖战清晰倒影,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好,下次一定。”
悄悄话差不多就这么说完了,肖战重新帮王一博将被角掖好。
熄了灯,陈老师和李大厨也睡下,呼噜声一点儿也不含蓄,王一博却一点也没觉得吵,他早就习惯了酒店的电视声与照亮彻夜的灯,虽然现在眼前一片漆黑,可听到这个声音反而让他安心。
更何况肖战就躺在他旁边,炕就这么大,四个人躺在上面虽不挤,却也不会余下太多距离,只要他的手肘往外再偏一些,就能碰见肖战的。
对方的呼吸很轻,淡淡的香气包裹着他,这一年工作量骤增,睡眠也不是很足,头一回有这样完全放松下来的机会,让他无比享受。
肖战都快要睡着了,忽然听见王一博轻声说了一句,‘你人很好’,顿时忍不住笑起来,闭眼迷糊着想要去摸一下王一博的脸,别被对方察觉到给截下了,手指缠住他的,陌生的温度贴过来,用力的握了一下。
“睡吧。”
早晨起来洗漱,外面冷得要命,长辈们比他们早,洗手间里便只剩王一博跟肖战挨着肩膀洗漱。
肖战素着一张脸,刘海软软垂在额前,一张脸干净又纯,镜头下像是被打了一层柔光似的,倒是王一博,头发飞得放荡不羁,起床时肖战笑了半天才停下来,这时目光一在镜子里对上,他又忍不住了。
王一博嘴里含着一口水,脸颊鼓鼓地去撞肖战,对方扶着门站好,轻声道歉了两句,却仍是忍不住笑,挨了王一博好几下才停住,建议说,“要不洗个头吹一下吧。”
王一博想了想便答应,陈老师与李大厨在外间的炉子上做简单的早饭,屋里嗡嗡嗡的,肖战拿着吹风机帮王一博吹干头发,手指穿梭在发间,摸小狗似的呼噜着他一头软毛,王一博乖乖坐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他享受这种照顾,肖战喊他去吃早饭便乖乖跟着,饭后洗碗也跟着学,手指在温水里被泡的粉白,昨晚的位置调换,肖战问说,“你在家做家务吗?”
王一博摇摇头。
有了假回家,拼乐高打游戏看比赛视频,父母也很少让他动手,现在没什么机会,以前就更没有,倒是来了这里,好像什么都在学着做,洗菜剥蒜生火,偏偏他聪明,上手又快,肖战偶尔让他帮忙,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动手。
王一博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像是被他训化了一般,变为跟在肖战脚边的一只豹子,发号施令时才会露出爪牙,为他冲锋陷阵。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有一些星座的特性。
喊他穿衣服会去拿,被没收了破洞牛仔裤也不说什么,天气干滴眼药水,被分享维B维C乖乖吃,肖战甚至有些飘飘然的,完全没想过身边的其实是狮子,而不是猫。
就像下午嘉宾来了之后,王一博就忽地收了所有在肖战面试露出的柔软一面,无论长辈还是平辈,他话少礼貌,却不动声色的隔开了肖战与女嘉宾的拥抱。
肖战自然也察觉到了,在嘉宾去放行李时搭上了王一博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这边搂了搂,想起今天无意中瞥间王一博刷微博时的评论,明知故问说,“王甜甜是谁?”
王一博瞥了他一眼,淡定回答说,“是我。”
肖战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差点笑喷。
结果一转眼,饭桌上闲聊天,女嘉宾想着剪辑也不会将他们所有对话剪进节目里,便拿手机关注王一博微博,翻他评论问了个跟肖战一模一样的问题,王一博正在消灭那盘锅包肉,面对这个疑问也只是摇了摇头,将重新热了一遍的鸡汤推到肖战面前。
女嘉宾又笑着问,“是不是粉丝给你起的外号啊?”
王一博将筷子伸进盛鱼的大碗里,“不太清楚。”
坐在王一博对面的肖战掀起眼皮看他。
王一博说,“战哥,还要再添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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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吧,大明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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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朋友。”王一博刷着微博,看粉丝们的动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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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朋友。”王一博刷着微博,看粉丝们的动态,“要是知道我是你前夫,不知道我会不会被骂死。”关了手机,靠在床头上。
“那你晒一下离婚证?”
肖战接话。
“……”王一博白了一眼肖战,“我明儿就要拍杂志,本来还没定档,不过好像趁着我这波热度赶紧发了。”
肖战点点头。“肯定啊。”
“……”心中有许多猜想,王一博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今天这事儿……谢谢你。”
“谢我什么。”
“别装了……突然非要出来,还能那么快做好澄清文章,谢谢你……”
“嗯……那我不该问谢我什么,我应该问,你打算,怎么谢我?”
“把你的病照顾好,行吗?”王一博随口应道,突然身旁的人猛的靠近又离开,王一博捂着自己的脸,“你!”
“不客气。”肖战咧嘴一笑。
“那你乖乖在家……”王一博嘱咐了一遍又一遍,“我拍完杂志就回来。”
“去吧去吧。”肖战笑着看着人消失在电梯里,随后笑容消失,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着王一博出去工作。回到房间,冷冷清清……
以前,王一博就是这样送自己离开的。
坐在沙发上,等他的信息,等他的电话,等他……回来的消息。
肖战捂住脸,所以……自己不知不觉间,忽略了很多细节。
而王一博离开时万千嘱咐,是太知道,留下的那个人是什么感觉了,他不想肖战也满怀失望的在家等自己回来。
叮~
肖战打开手机,是王一博发来的一张照片。
「我到拍摄现场了!先去化妆了,话说我好像第一次拍这种杂志,呼。」
肖战笑着回复了一些话,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看着对方没了回信,估计是已经在忙了。
为什么以前……自己没有想到呢?即使是工作的时候也应该这样报备一下啊。一直感觉自己年纪大,更会照顾人,实际上还没一个二十一岁的小朋友细心……
“谁是王一博?”片场一个体格肥硕的男子捏着一个本子,“谁叫王一博!”
“我。”王一博起身,“你好,我是王一博。”
那人赤裸裸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一博,还绕着王一博转了个圈,拍了拍王一博的背。
“不错,跟我过来。”
王一博看向经纪人,经纪人只是冲他点点头,什么也没交代。
“大哥,咱们去哪啊……”
“去哪?你们这团就你还有点热度,不让你多露露脸这杂志拍的就亏本儿!”那男子领着王一博来到另一个摄影棚,“涛子?人来了,你瞧瞧。”
“……”被叫涛子的人瞥了瞥王一博,指指一个台子,“上去,随便摆个pose。”
“就……”王一博一手插兜,灯光闪过,底下的人在议论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干巴巴的站在台子上。
“诶,想不想占个封面?”涛子吐下烟头,冲王一博说道。
“我?!我…没经验。”王一博摆摆手。
“诶,别动!就刚摆手那动作!”涛子拿摄像机比划半天,转身,“那几个!给他换个妆!这期封面就他了!”
有人立马跑过来,“他没热度啊……昨天来拍的那个Alay,他最近小火……”
“可别提了!那张脸我后期p都得p半年!气质和咱这一期完全不符,冷淡禁欲风懂?!就那张脸,玻尿酸快流地上了!冷淡个屁!就这个!快给他化妆,衣服穿我搭的那几套,快快快!”
有人立马跑来拉走了王一博,一会比划这个饰品,一会戴个帽子一会去掉,他根本来不及看身上的衣服,因为给他化妆的就有两三个人,连睁眼的空隙都没有。
拍照的时候又一波人挤进了摄影棚,他也听见几个女生小声的问拍照的人是谁。可王一博没照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妆,什么样的风格,直到他拍完,摄影师涛子过来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
“不错啊,镜头感挺强。”
“谢谢……我能看一下嘛?”王一博问道。
“那边电脑有,你瞅吧,辛苦了。”
“谢谢您谢谢您。”王一博给对方说了再见,看人离开,才走向电脑,工作人员正在给人修图,王一博走近。
“这是我?!”王一博指着电脑,工作人员已经修了一整天的图,完全的审美疲劳了,拖着长音。
“是……”
王一博拿手机拍下,化妆师都下班了,他又没有休息室,只能带着妆回家再卸了。
以前公司给他的人设和妆容他都不喜欢,从最开始的金发甜甜,他就不喜欢,这是他第一次见这样的自己。虽说有些自恋,但他真的没见过这么贵气且充满侵略性的自己。
“诶?小朋友,小朋友,留步留步。”王一博关上手机,团里其他成员都离开了,他要一个人回家,扭头,是刚刚带他来拍摄的那个胖子。
王一博差点没认出来,毕竟刚刚对方一脸蛮横,而现在却一脸的谄笑。
“你好。”王一博撤了一步。
“刚刚那组造型真不错啊。”这人竖着大拇指夸着,又是那副王一博很讨厌的模样,从头到脚打量自己,油腻且低俗。
“谢谢,还有事吗?我要回家了。”
“是这样,我们社长正好看见你那组照片,想问问你有没有意向签约,当模特。”
“……”王一博考虑了一下,“可以,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我经纪人和你们沟通。”
“傻子!”那人又靠近了一步,王一博皱眉又撤了半步,“这可是我们社长亲自开的口,哪还用沟通!你啊,就去里面和社长谈谈,就妥了!经纪人谈,指不定抽你多少分成呢!”
“直接和社长谈……”王一博看向这胖子指的办公室,门窗紧闭,里面安了防窥帘,从外面看不见任何里面的东西。
“高兴坏了吧?快去吧。”
不是王一博多心,他想到了之前被下药的事,现在这里没一个他的人,而这么大一个杂志社的社长亲自约谈他……
他还在犹豫,人却已经被推搡着快到社长办公室门口了。
“嘿呦!”王一博突然的电话声音吓得那胖子直拍胸脯。
“抱歉。”王一博看着近在咫尺的办公室门,退后几步接通了电话,“喂,战哥……”
“我在你拍摄的杂志社门口,第一次拍杂志,想着请你吃顿饭,好了吗?我见你队友都走了好一阵了。”
“那个,战哥,这个社长说要签我,和我谈谈。”王一博瞥了一眼一脸急切的胖子。
“是嘛。”肖战放下车窗,从墨镜里打量了打量这个杂志社,“那是好事儿啊,你经纪人怎么说。”
“我经纪人不在,有人说让我直接和社长谈,避免被抽成。”王一博压低声音。
“有人说。”肖战重复,“谁。”
“我不认识,好像也是杂志社的,估计是助理吧?他催我了……”
“催你?哼……”肖战扣上帽子,拉开车门,拿手指推了推墨镜,轻笑出声,“我马上到,我看看,谁催的你。”
“啊?……那我等你。”
“来没来!让社长在里面等你!”那胖子的表情已经从谄笑变得有些不耐烦,不停的看手表。
“快了快了……”王一博看看肖战发的信息,一扭头,正好看见人过来。
看见王一博,肖战歪了下头,摘下了墨镜笑了笑,“还真难找。”
“战哥……”王一博去迎,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打鼓,看见肖战瞬间安心。
“好了。”肖战低声,两人握手,肖战却没撒开,后又瞥向旁边站着的人,戴上了墨镜,“在哪谈签约的事?”
“肖…肖战?!”那人惊呼出声,“不好意思,等一下……我先和社长说一下。”
那人敲了敲门,说了句是我,把门错了个缝进去了,可他实在是胖,那个缝足够人看清里面的状况。
“关着灯谈签约……”肖战咬着牙说道。
“……”王一博也是料定了他的猜想,“那咱们要走吗?”
“走什么,你不看看对方的脸,以后怎么防着?”肖战抓紧王一博的手腕,“一会记住他的脸,以后避开他,听见没?”
“……”王一博点点头。“可……不会出事吗?”
“不会,别怕。”肖战两只手覆在王一博的胳膊上,给予一些安慰。
许久,里面的防窥帘被拉上去,那胖子也重新出来请两人进去。
“诶呦,真是小庙迎大佛了。”那人给肖战倒了杯茶,早忘了他的初衷是王一博。
“……”肖战不耍大腕,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耍大腕确实可以提升气场,就像现在,他戴着墨镜,扬着下巴四处打量了下办公室,看了看沙发颇有些嫌弃的意思才坐下。慢吞吞摘掉墨镜,拎在手里,眨眼抬眸漫不经心的看向社长,“一博,谈吧,不是要签约?”
却压根没理对方。
“你好,社长,我是王一博。”王一博想过去握握手,但脚被某人按着,他走不动。
两人谈了好一会的待遇,薪资,等问题,王一博还没回应。
“太差劲。”
结果就听肖战这么说道。
“走吧,吃饭。”
“啊……来了。”王一博跟上。
两人坐上车,王一博还有点担心,因为他的杂志毕竟还没发行,就这么得罪了人不太好吧。
“别担心,不会影响你的杂志。”肖战开口,“还有……你的造型谁做的。”
“啊这个,刚有个摄影师的安排,怎么样,还行吗?”王一博凑近。
“……”
肖战想,王一博这身造型如果曝光,估计……会有很多人为之动容吧,怎么这孩子,化浓妆,戴耳环都这么贵气……一点都不娘。
可这样太帅了……容易被人觊觎。
这是工作,无可奈何……
可这确实太帅了,被人惦记了怎么办!
于是肖战清了清嗓子。
“我还是喜欢清淡的你。”
Crush白日梦你24
酸酸甜甜,短篇,是一个非常温馨可爱的小甜饼
“I have a crush on you.”
为你,勇敢做白日梦。
24.
肖战到的比想象中还要再早些,大晚上的,路上没车,他到时王一博正在拍最后一场戏,他去的不是时候。
王一博这场正好是感情戏,还是个苦情戏,这一场按着剧本,已经发现自己病重,因为不想让女主角担心,他决定最后一次前去找她,算是告别。
分手总在下雨天,还是大暴雨,肖战蹑手蹑脚融入人群并没引起什么注意,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相当重要的戏。
肖战轻轻拍了拍旁边的工作人员,“拍第几次啦?”
“这么晚还来片场啊,”工作人员看见他先一愣,...
酸酸甜甜,短篇,是一个非常温馨可爱的小甜饼
“I have a crush on you.”
为你,勇敢做白日梦。
24.
肖战到的比想象中还要再早些,大晚上的,路上没车,他到时王一博正在拍最后一场戏,他去的不是时候。
王一博这场正好是感情戏,还是个苦情戏,这一场按着剧本,已经发现自己病重,因为不想让女主角担心,他决定最后一次前去找她,算是告别。
分手总在下雨天,还是大暴雨,肖战蹑手蹑脚融入人群并没引起什么注意,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相当重要的戏。
肖战轻轻拍了拍旁边的工作人员,“拍第几次啦?”
“这么晚还来片场啊,”工作人员看见他先一愣,“第一次,这场最好是能一次过,不然道具组有的忙了。”
肖战就顺着看过去,王一博在这个剧里的造型和他本人差别着实有点大。他其实本来年纪就小,只是不算太爱笑,加上妆造总把他往拽上引,才显得看上去总是有些成熟,现在在剧里偏向穿白色,就衬的皮肤更白了,再剪了个刘海,眉眼跟画似的,真像那些书里写的十六岁少年了。
肖战突然想到,王一博十六岁就快出道了,已经出国经历了那么多起起落落,已经承受了不少所谓人间的滚烫和艰辛,而他十六岁的时候,还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个人。
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学习,去交朋友,他的意思是,那段日子平凡而美丽,他回忆起来是会笑的,而王一博为了在舞台上的成功,那些本应该拥有的平凡快乐,他都用来吃苦了。
如果王一博当年没有出道,而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呢?肖战看着暴雨中撑了把油纸伞的他,微微发愣。如果是那样,他们还会相遇么?还能相爱么?他们的未来又会是怎样?
很难说。
如果那样,王一博就会在去上学的路上背书,他们可能会无数次错过——在拥挤的地铁上、摇晃的公交车上、令人眩晕的艳阳下,那条最大的十字路口上。
然后呢?他们是否还能靠一眼认出彼此的缘分,还是擦肩而过,消失在视野中?
大雨中那把伞慢慢放下,那个男人说了几句,把面前的人搂进怀里。夏夜的晚风在雨里被打散,豆大的水滴砸在他们衣服上,黏着皮肤,把一切都弄得湿哒哒的。鼓风机在卖力地工作,扬起他们的发丝,仿佛真的世界上只剩下他俩了。
没错,如果他们不曾以这种方式见面,也许会有各自的爱人,过各自的人生,他会是局外人。他在那瞬间的感情有些冲动,竟然把剧中角色和王一博本人重叠在一起,产生了种微妙的嫉妒。
不爱我,那爱谁?放眼整个娱乐圈,谁能比我们更般配?
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完的,王一博接过毯子往自己身上裹了下,助理凑过去讲了两句,他抬起头,看见肖战站在远处,目光似乎有些恍惚。
“他什么时候来的?”
“拍这场戏之前。”
助理想帮他把头发擦一下,他都没管,跑了两小步到肖战面前,“怎么还来片场了,你直接去屋里等着就好了,不累么?”
他摇摇头,“明天我们是不是要拍一场对手戏?”
这场恰好就是试镜时肖战在城门口送他那一段,王一博期待的很,“你都想好怎么演了?”
肖战说还没想好,“今晚回去对戏么?”
王一博就笑了,“这都一点半了,你不困啊?”
肖战很骄傲,“我今天直播被夸了,人家说没见过我卖这么好的,虽然有一些意外事件… …不过反正,我又觉得我行了,现在斗志高昂。”
王一博不知道为什么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剧本,他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水,肖战下意识就抬手帮他擦了下,王一博拽了他的手腕,往旁边看了眼。
肖战站的这个位置比较偏角落,大家又都收工,一哄而散,现在连拍花絮的都走了,行色匆匆的也没人注意他俩,王一博就抬手用剧本挡了下,把他很轻地拉近了些,再稍稍一倾身子,就完成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肖战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抽回手捂住嘴,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个字还没跳出来,王一博像个万圣节要到了糖果的小孩似的笑起来,他单手叉着腰,笑得肩膀都在抖,稍稍侧过头朝他瞥的那一眼带着调侃和遮不住的喜欢。肖战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想着这双眼睛多好看啊,多像今夜的星海啊,再添几分温柔吧,再加几勺甜蜜吧,他要溺死在其中了。
“别挡了,都没人看见,你挡着就欲盖弥彰。”他笑够了,往回走,“我先去卸妆,你回去等我吧。”
就两步,他又转过身,眼睫垂了垂,再看他时便有些认真,他站在那儿,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太小,要是有人走近点,就能伴着山上的蝉鸣和热风把这句话一起听进去,而王一博也根本不怕被别人听见,他先是喊了他名字。
“肖战。”
肖战慢慢把手放下来,有些疑惑的眼睛里闪烁着刚才那么一吻后轻易泄露的心动,他没说话,就和他四目相接。
“真希望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肖战愣了。
王一博一抬下巴,伸手指了下天,“如果可以,我真想给你摘星星。”
肖战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学生时代,仿佛站在他前面的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信誓旦旦地说着根本不可能的话,他一下子笑起来了,“我不用。”
“我知道,”他最终还是又朝他那儿走近了点儿,“我是说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
肖战回屋里洗完澡后有半小时都没缓过来,他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那种话啊?什么想要什么能给的,这也太肉麻了,他又不是什么玛丽苏言情话本的女主角,说这种好听话哄他这也太… …
太羞耻了… …
刚才他说那些的表情和声音就仿佛刻在了肖战脑海里反复循环播放,一遍比一遍记忆深刻,他靠在床头,脑子还是乱哄哄的。
手机响了下,是王一博的消息,内容很短,就两个字。
“来吧”
肖战深呼吸几口气,冲到镜子前拍拍自己的脸,和自己做心理建设:“肖战啊肖战,别害怕,你现在已经追星成功了,这是要去见男朋友,不是去见大明星,别这么紧张别这么紧张!”
然后他又绝望地想,见男朋友难道就不紧张么?
他好久没这么紧张了,到底也谈了一个多月了,亲… …虽然没有亲很多次,但也该习惯了,偏偏他今晚去做直播,看到了诸位的ID,尤其是那个“见证王肖床在抖”,就这么几个字,他突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知怎么的,再联想一下王一博今晚和他告白,又邀请他晚上过去… …
他觉得自己应该,大概,可能,也许,是没猜错对方的意思吧?
他还没想过那些事儿,不是,就算以前可能幻想过,但真的在一起了,反而没有对这件事特别上心,本着顺其自然的心态,再一忙就彻底忘了。
现在由粉丝说出口,就有种古时候成了亲,爹娘和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讨论他俩啥时候圆房的既视感,那种尴尬已然火烧眉毛。他想,幸好王一博没有看到那些ID,不然他俩这以后见面都得好几天的无言以对。
他是不知道,他的男朋友不仅不无言以对,还快乐地转发了,夸赞大家的昵称很会取,成功把自己舞上热搜第一。
他俩截然不同,一个托腮想着这可怎么办,愁死我了,要不要解释一下?
另一个想着干得漂亮,磕死我了,要不要顺水推舟?
可能是不想让王一博这舟行得太顺,肖战大夏天的,裹了条牛仔裤,还不是破洞的,又披了件外套,磨磨蹭蹭终于在两点半到了王一博门口。
王一博等的差点睡着了,他开门想问“我们六点开拍你两点半来,那几点睡”,结果看见肖战这打扮,愣是把话改成了“你不热么… …”
肖战抬眼一看,好啊,人家穿个短裤短T,才洗过头,一条毛巾挂脖子上,和他比起来都不是一个季节的。
“… …”
肖战忍住了没翻白眼。
这场景怎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还好屋里开了冷气,他进了屋子随便在床上坐下,王一博就拿着剧本坐到他旁边,“时间太晚了,我们对一次就睡吧。”
肖战忍了又忍,没忍住,“我睡哪儿?”
王一博结巴了一下,脸有点红,他咳嗽一声,拍拍现在坐着的床,“就… …我旁边。”
他说完还用剧本挡着脸,抬眼掠过剧本打量对方的反应,肖战也跟着松口气,脸色缓和了很多,他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这场戏,讲的是很重要的一个节点,兵临城下,急需出征,肖战饰演的北堂墨染一直是谢允的左膀右臂,更是生死之交,这回却因为生病,想跟去被谢允拦住了,只能在家里等待消息。
而也就是这场分别,谢允在沙场上被女主角救了一命,回来后他们就定了亲。谢允原本隔三差五就会写一封书信寄回去,因为女主角的事儿耽搁了,足足两个月,北堂墨染都没有收到新的信,而他也不知道谢允具体的位置,在日复一日的焦急中终于等到了谢允凯旋。
他天还没亮就站在城门口等他,一如送他出去那天,却得知谢允即将大婚的消息,见到了他的心上人,再然后,他说了恭喜。
因此送他出城的那一场,其实就是送他辉煌,送他爱情,送走他们的可能性,在城墙下,北堂墨染就有点预感,他把自己母亲手织的护身符送给他,但护身符最终在谢允去寻找女主的路上丢失了,北堂墨染也是因此和谢允的关系有了层微妙的疏离,在剧本里,谢允最终和夫人归隐,而北堂墨染因为才智过人做了一代名相。
至于思念不思念,那不重要,电视剧最喜欢的就是把原来关系特别好的给拆散,表现出人生复杂,唏嘘感慨,那都是观众的事儿了。
肖战读这个剧本,对于城墙下送他那一幕相当难受,这一送,是开始,也是结局,送他的日子下小雨,软软绵绵,像他那些化不开的心绪。
他这种难受是能轻易勾起情绪的,只需要几秒钟,他就能调整好状态,重新抬头时,敛去那些本就隐忍的爱,以朋友的名义,以百姓需要你的理由祝他。
“一路顺风。”
若真是飘雨,若真是别离,若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话是带了点颤抖的,谢允会以为他病又加重了,他会帮他裹紧点衣服,看着他承诺,“我会的,你也照顾好自己。”
然后翻身上马,“回来再与你对饮三千杯!”
北堂墨染连忙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个护身符放他手心,“我娘给我的,现在赠你,真的有用。”
谢允收下了,贴心口放着,郑重地点点头,看了他一会儿,“一生得一知己… …”
后半句没说完,但他们都知道是什么。
这画面当真不是那么喜庆,因此肖战的眼神也是伤的,王一博被他这么一个眼神一下子带进去了,他突然分不清自己在戏里还是现实,他只知道他的心脏也跟着疼,他怎么能让这个人流露出这种表情。
安静的房间里,空调声嗡嗡地响。
他们对视了好久,肖战眨了眨眼,有些无措,“你应该说台词了… …”
王一博就覆上来,就那么迅速地,把人压在自己底下,看他的眼睛晃动着情动时独有的不确定。
肖战头顶笼上一片阴影,他出于本能地呆了几秒,接着轻声问,“不是对戏… …么?”
“我要是谢允,”他身上的人头偏了下,转去吻他的耳尖,“我就不走了,留下来爱你。”
肖战脸跟个烤箱似的立马加热,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幅度地因为痒蹭了几下,然后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很不老实地开始往他腰下进攻。
“… …”
衣料窸窸窣窣的,他能感觉到那手指在自己小腹打转,然后不太温柔地解开了他牛仔裤的扣子,他这才真正慌了,看见救命稻草似的环住王一博的脖子,“我们这样… …”
王一博以为他要问什么未来之类的,或者打趣他这算不算大明星睡粉,结果对方红着脸真诚地问,“明天起得来么?”
王一博撑着也有点累,头抵在他胸口低低地笑,声音被困在其中,闷闷的,“可以通宵。”
接着有三秒,他们都没说话。
打破沉默的是任谁听起来都真挚到不能更真挚的邀请。
“给么?”
肖战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忧未免太傻了——担忧如果他俩都只是普通人该怎样相遇,怎样相爱。
不爱他,那爱谁?
他抬手关了灯,吻上他的唇。
就是放眼全世界,又能有谁比他们更般配。
————————————
哈哈哈哈哈写到这儿,想到Lana的那首《Diet Mountain Dew》,歌词里写“baby ,New York City,never was there ever a girl so pretty”,就是说,纽约城里您看看嘞,能有哪个比我更好看???
啊哈全宇宙您看看嘞,能有哪个比赞比更好看!
PS.大家的祝福我都收到了呜呜呜,我打开私信还看到有提醒我吃药的,俺的感动有如三千里瀑布。评论里大家说,叫我不要太把大家放在心上,你们都是无所谓的人,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
大家对我来说有非常不一样的意义,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告诉大家,今晚我们也晚安哦。
再PS.俺还挺喜欢剧本里谢允和北堂这个小故事的,哈哈哈针对那个场景很想写一个小小的番外呢!
再再PS.希望大家康康首页的置顶呜呜呜我最近在卖身,不是,在卖书,呜呜呜哭还有用么?
晚安啦!!!
Crush白日梦你 01
王导师X肖学员
2021年的《创造营有您》选秀节目,肖战在上,王一博在下。
肖战拿着话筒真诚道:“王老师!您当年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要不断追赶您!我喜欢您!”
王一博在现场沉默了十秒。
“你哪位?”
几年后重播,肖战在下,王一博在上。
电视里肖战喊:“我喜欢您!”
上面那位慢慢弯下腰,“我也是。”
酸酸甜甜,短篇,是一个非常温馨可爱的小甜饼
“I have a crush on you.”
为你,勇敢做白日梦。
01.
"我靠,c位坐着那个知道谁么?"
"不知...
王导师X肖学员
2021年的《创造营有您》选秀节目,肖战在上,王一博在下。
肖战拿着话筒真诚道:“王老师!您当年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我要不断追赶您!我喜欢您!”
王一博在现场沉默了十秒。
“你哪位?”
几年后重播,肖战在下,王一博在上。
电视里肖战喊:“我喜欢您!”
上面那位慢慢弯下腰,“我也是。”
酸酸甜甜,短篇,是一个非常温馨可爱的小甜饼
“I have a crush on you.”
为你,勇敢做白日梦。
01.
"我靠,c位坐着那个知道谁么?"
"不知道啊,没见过,哪个公司的?"
"你问问?敢坐c位,肯定给镜头多,你跟他混熟了,说不定能多出镜几次。"
"我去?那跟他一块儿出镜被比下去怎么办?"
这是今年《创造营有您》刚入座的比赛现场,肖战有些紧张。
《创造营有您》的座位表像一个金字塔,在还没有初评级之前,进来的人自己选位置,前两排人数最多,为f等级,越往上等级越高人数越少,最顶上那个座儿,后头还带个小王冠,自然就是第一名才能坐的位置。
肖战在第一名的宝座上如坐针毡。
就要来了就要来了就要来了!!!
忽然,嘈杂的窃窃私语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全场的灯暗下去,紧跟着屏幕和舞台灯光大亮,层层起伏的尖叫声中,走出来个人。
只要一眼,肖战就能认出这是谁,他猛地站起来,感觉到心脏跳的飞快。
"是王导师!!!"
王一博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装,内里的白衬衫有些透,锁骨若隐若现的,系着条白领带,肖战想,白马王子在自个儿家里头开舞会蹦迪,估计就是这派头。
他跳的歌名叫《散落的华服》,透着种寂寞的欲望,像月色下的白玫瑰,冷得很浓烈。他跳舞太多年了,动作太过流畅,配上表情管理,这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舞蹈表演。
音乐停,掌声雷动中舞台又恢复了光亮,王一博接过话筒喘了口气,笑了,"我是本次《创造营有您》的发起人,也是你们的舞蹈导师,王一博。"
肖战在这一刻才想起来要呼吸,但他按着自己的心口,这心跳声即便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也依旧大的离谱。
王一博比起肖战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丝毫没变,依旧闪闪发光。
肖战不知道王一博有没有注意到他,他坐在最高处,只要稍微抬个头,应该就会留意到的… …不对,在这之前,他也应该看过自己的报名简历了,当时,他会是什么心情?会不会难以置信,或者有些高兴,又或者… …
他在后来的三个导师表演期间都盯着王一博的后脑勺发呆,他在想一会儿表演时王一博要是问“你怎么来了”,他该怎么回答?
诶呦他这不争气的小心脏哦!
导师全部表演完毕,王一博面无表情地宣布,从自评级为A等级的选手开始表演。
自评级为A等级,也就是坐最后面两排的,肖战赫然处在第一位。
王一博边说边转过头,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肖战差点腿软。他想起来三年前在海边,那个人也是这样,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说,“你一定可以的。”
他的心里小鹿乱撞,下台阶时差点都一个踉跄,王一博低头看着简历,笔在简历上敲着,过了会儿慢慢抬起头,微微撑起身子对着话筒,“麻烦站成一排,你们谁先来?”
旁边的导师姓陈,大家都叫陈姐,“你们自评级刚才坐C位排第一那个是谁?就先来吧?”
说好站成一排的,但除了肖战,大家都不同程度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肖战还傻愣着,直到王一博上下扫了他一眼,用陌生的语气问,“你可以开始了。”
肖战这才反应过来,左看右看,就剩下自己在前头杵着,他慢慢举起手,“那个… …我… …”
陈姐的眼神刀一样杀过来,“你怎么了?”
肖战:“我叫肖战。”
肖战一直盯着王一博看,可等到王一博真看向他时,他又避开了,“我今天要唱的这首是《慢慢喜欢你》。这首歌我觉得很温暖,也想送给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是一个……”
王一博听了一半就又开始翻简历,肖战还在那儿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夸,还没说就被打断了。导师C教声乐,江湖人称蔡老师,最没耐心,“不好意思,可以直接开始你的表演么?”
肖战尴尬地应了两声,瞧见王一博也没个解围的意思,怕他也不喜欢,连忙开始唱了。
他唱歌,五音俱全,音色好听,感情诚挚,就缺了那么点技巧,看得出来有点儿天赋,蔡老师点点头,陈姐赶忙接话,“舞蹈呢?准备了么?”
肖战狂点头。
王一博舞跳得好,他最清楚,为了能让王一博多看他一眼,他在跳舞上下了狠功夫,前一天晚上把他老爸老妈还有妹妹都叫来沙发上看他跳,把二老逗得前仰后合。
老爸说:“哈哈哈,你跳舞好像二人转哦。”
老妈说:“嘻嘻嘻,明明是更像打跆拳道。”
妹妹说:“嘿嘿嘿,融合了各类文化特色,相当创新。”
肖战听了大受鼓舞,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王一博看到这首歌——歌里有两个动作,还是三年前王一博教的。
他跳这般自信,王一博终于认真看起来。选秀年年办,每次都是上一批里挑剩下的,他压根就对这矮子里拔将军的事儿不感兴趣,奈何公司安排,他也只能抱着希望有沧海遗珠的态度去看。
肖战这简历,空空如也。也不能说全是空的,关于什么考上重点大学拿了多少奖学金又怎么被保研倒是写的很详尽,就是和爱豆毫无关联。这怎么看都像求职报告书,除了贴着的照片上,那张脸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有些过分耀眼外,没有一处和偶像搭边儿。
纯素人。
节目组这是黔驴技穷了么,大马路上随便逮着帅哥就往录制现场拖?
王一博不抱希望地看了肖战跳舞,看着看着却直起了身子,眼睛亮了。
肖战跳舞属实算不上好,他明显的基本功差,动作也很简单,就算很简单做的也不干净,但胜在表情管理很到位,舞蹈是一气呵成的,挺有新意,看出来练了很多遍,再然后… …
他这首歌甜得很,跟着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好看的有些晃眼。就是这种过分的好看,让人在看他跳舞时会忍不住分心去看脸,王一博再专业,也就是个俗人,不能幸免的有那么一会儿只顾着沉迷美色,等回过神,才想起来还要评价。
这是人群中一眼就能被看到的美貌,俗话说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这首跳完,三个导师都扭头朝他看,王一博思考了会儿,“你… …”
肖战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
看出来了么?他看出来了吧!他觉得怎样,好还是不好?这是什么表情?肖战手里的话筒都捂热了,他手心全是汗。
半晌,王一博吐字:“你很努力。”
肖战:“… …”
这种欲言又止无话可说的氛围不是他的错觉吧?
大概觉得敷衍,王一博回忆了一下,“你动作还有好多不到位的地方,是基本功的问题吧?之后可能要下更多功夫,但态度很好,练得还是有效果的,表情也很好,然后… …”
他慢吞吞说:“你柔韧性很好。”
他其实真心话是想说,你跳起舞来娇滴滴的,倒不是说就像小女孩,明明也放开跳了,看得出来很努力了,但为什么总有种柔软的纯天然的媚气,这对之后塑造形象会有难度,肯定要改,但他又觉得这话怎么说怎么诡异,干脆没讲。
这话要是点评普通人,只会觉得是在高情商地批评,但肖战不是普通人,他只从中听出了夸赞来。这不就是说他有潜力,很可以,未来很有可能么!
他一激动,抱着话筒喊:“谢谢王老师!王老师!其实我来这儿,就是因为您!几年前您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我到现在都记得您当时对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不断追赶您的!我喜欢您!”
王一博对他刚腾起来的好感又灭了,他最烦套近乎的,“你是为我来的?”
肖战使劲点头。
“我对你说了鼓励的话?”
肖战再次疯狂点头,说着说着都有些耳根发烫,“我坐在那个第一名的位置也是因为,想要站到高处去,这样你就能看见我了,这是我们之前… …约好的… …”
王一博沉默了足足有十秒。
“你哪位?”
————————————
开新!这篇是导师X学员,可想而知又是我的新的尝试,诶呀好紧张好紧张,这次也希望大家喜欢~我仍然会一如既往地用心写完这一篇~但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如果喜欢的人很少,我可能会不自信就不写啦,因此评论和心心非常重要拜托啦,发的时间也比较晚,辛苦大家~
这是一个超级勇的小粉丝倒追大明星的罗曼史~决定要写一个非常勇敢的肖肖!勇者一往直前!另外今晚我们微波之夜见~
那我们今天也晚安~
🍉818某明星和站姐不可告人的秘密(8)
论坛体
Abo,o少且宝贝
甜
十章完结
600L
昨天的狮兔漫画是我心中的top1了
601L
我也,猪猪只能往后排了
602L
不过昨天那个太太真是神了,写的跟真的一样
603L
不会是知情人士吧
604L
我不管,我就把她当成知情人了!
605L
不知道太太今天还在吗?(疯狂暗示)
606L
太太,饿饿,粮粮
607L
小狮子特别宠小兔子,不忙时都会带着他去工作,看着小兔子乖乖地坐在一边吃着零食,小狮子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608L
啊啊啊啊啊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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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o少且宝贝
甜
十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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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狮兔漫画是我心中的top1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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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猪猪只能往后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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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昨天那个太太真是神了,写的跟真的一样
603L
不会是知情人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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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就把她当成知情人了!
605L
不知道太太今天还在吗?(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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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饿饿,粮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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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狮子特别宠小兔子,不忙时都会带着他去工作,看着小兔子乖乖地坐在一边吃着零食,小狮子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608L
啊啊啊啊啊来了来了!!!
609L
啊啊啊啊啊这种小段子我能看一辈子!!!
610L
太太能GHS吗!好想看小兔子哭哭唧唧啊
【系统提示:610L被举报不良言论已被删除,请注意发言尺度】
611L
!!!!版主不会在楼里吧,这也太快了吧
612L
害怕了,瑟瑟发抖
613L
抽楼三次会被封号的,小伙伴们小心
614L
我想看小兔子被小狮子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然后眼角红红的哭哭
【系统提示:614L被举报不良言论已被删除,请注意发言尺度】
615L
就是有不信邪的人
616L
哈哈哈哈哈哈叛逆少年
617L
笑死了,版主专治叛逆
618L
【蛇///图】【蛇///图】【蛇////图】
619L
笑死我了,顶风作案
620L
我去好香!
621L
一会儿你就被永久封号了
622L
封号警告
623L
你怎么还在?!
624L
这么坚、挺?
625L
好香,我代到小兔子身上了
【系统提示:625L被举报不良言论已被删除,请注意发言尺度】
626L
他妈的哈哈哈哈哈哈我懂这个楼的敏……感,,,,,,点了
627L
小兔子变成不能提的人了
628L
提可以提,但你绝对不能ghs
629L
哪位勇士这么守护小兔子啊
630L
!!!不会是甜甜吧!!!
631L
啊啊啊啊啊我慌了我慌了我慌了
632L
Daytoy是我老婆!!!
【系统提示:632L被举报虚假言论已被删除,近期因频繁违反论坛纪律特此禁言三天】
633L
楼上的姐妹真是头铁
634L
妥,被禁言了
635L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这几次被举报的不会都是她吧
636L
笑死我了,这个姐妹是宁死不向命运低头
637L
甜甜!你要是在的话你就吱一声
638L
蹲
639L
蹲
640L
蹲
641L
破队形
642L
无聊
643L
甜甜!是你嘛甜甜!
644L
咱们这么叫一个alpha不合适吧
645L
不合适,真的不合适,但是这么叫一个情敌很合适
646L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647L
笑死我了
648L
!!!姐妹!!!我才知道我朋友在博哥那个剧组工作!!!
649L
哇!博哥帅不帅
650L
楼上?这话给你两秒钟你自己思考合不合适
651L
我撤回,博哥一定帅
652L
博哥状态怎么样?看路透感觉小猪崽子还挺开心的
653L
博哥变猪,daytoy没有一根兔毛是无辜的
654L
其实猪猪和兔兔也挺配的
655L
楼上!抽楼警告!
656L
我的那个朋友是负责博哥剧组的服化道的,其实算是离博哥比较近的了,他是个实打实的直男但是他对于博哥的美貌夸了五分钟,他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正的alpha,除了正没别的形容词
657L
博哥魅力绝了,连直男都不放过
658L
你这个直男朋友危险了
659L
掰弯预警
660L
不会啦,我朋友和她女友关系很稳定的,不存在你们担心的问题了
661L
那你朋友有没有说博哥感情方面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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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我最近总有种要塌房的预感
663L
我已经接受事实了,就等博哥公开了
664L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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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博哥公开我能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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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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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说没发现博哥身边有什么异常,就是他哥这两天时不时会来剧组探班,他们这个戏大部分在户外,比较乱也比较苦,他哥来了看一下然后就回车里等他下戏
668L
???博哥没哥吧
669L
难不成是嫂子?
670L
不会吧!!!!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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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敏感,说不定是博哥的朋友
672L
小兔子特别容易晒黑,有一次他和小狮子去海边玩,晚上回酒店时小兔子已经晒出了炭烤兔爪,小兔子看着自己两只黑黢黢的小手再看看白的发光的小狮子兀自郁闷,小狮子发现了小兔子的心思,以后只要出门就会给小兔子抹好防晒,不让他去太阳烈的地方,很快小兔子终于白回来了
673L
太太!
674L
哈哈哈哈哈哈炭烤兔爪
675L
小兔子太可爱了
676L
不过daytoy应该不容易晒黑吧,Omega不都是奶白奶白的嘛
678L
小狮子白的发光?我家alpha黑的像碳
679L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想yue
680L
有没有可能daytoy就是博哥片场的哥哥,小狮子就是博哥呢?
681L
你磕瘟了姐妹,这俩人之前八竿子打不着,别想太多
682L
磕cp虽然要真情实感,但也别太cpn
683L
虽然我希望是这样,但没啥可能
684L
我朋友刚刚给我发的消息,说博哥正看着手机呢突然生气了,把手机给助理还说下戏之前别给他,看着火气超大
685L
怎么了?黑子又搞事了?
686L
没有啊,微博挺安静的啊
687L
博哥为撒子生气嘛
688L
难不成是易感期?
689L
哎,不知道,担心小猪崽子
690L
Daytoy发微博了!!!
691L
我怎么整天跟不上!!
692L
我刚把微博关了
693L
哇!小兔子是出去散步了嘛
694L
是森林诶,小兔子自己去的嘛
695L
呜呜呜好想给他评论啊,可是评论还是关的
696L
小兔子拍的照片就有一种看了心情就会变好的魔力
697L
就像他的信息素一样(bushi)
698L
第一张和第八张是蓝天白云诶
699L
我拼命放大企图看看云彩里有没有照片
700L
同人文而已啊,何必较真
701L
万一是真的呢
702L
磕cp别太zqsg,容易伤心
703L
想起我磕的上一对cp,全世界以为他俩都要结婚了,结果综艺结束alpha和另一个beta公开了
704L
楼上,咱俩磕的应该是同一对
705L
那几天我跟失恋了一样难受
706L
磕cp有风险啊
707L
磕cp跟谈恋爱一样,就很容易大喜大悲
708L
怕了
709L
小兔子的构图看着好舒服啊,不像是科班出身的格式化,感觉就很有灵气
710L
像他的眼睛一样
711L
小兔子的眼睛是真的好看
712L 在现场的猫头
尤其是当他看向你的时候,你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给他
713L
蛊王实锤
714L
太羡慕猫头了,我也想见见小兔子啊
715L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小兔子评论啊,好怀念最开始那个会回评论,会回私信的daytoy啊
716L
给我搞伤感了
717L
希望小兔子能一直无忧无虑的
718L
有甜甜宠着呢,小兔子会一辈子快乐的
719L
小兔子就应该每天快快乐乐地追追星,抱抱老公
720L
呜呜呜我也想
721L
照照镜子,你配吗
722L
感觉小兔子去的地方人好少啊,会不会危险啊
723L
别忘了,小兔子有一辈子的司机,小狮子就在不远处守着呢
724L
狮兔爱情
725L
什么时候能看狮兔同框,我好馋
726L
我馋他身..//子
727L
你馋谁?禁言警告
728L
我不怕死!!让我来!!我想抱抱小兔子!!我想和小兔子睡觉觉!!
729L
壮士,一路走好
730L
愿好
731L
嗯??你怎么还在
732L
小兔子守护者不在??那我也来!!我想亲亲小兔子的嘴嘴!!!
733L
我也不怕!!!我想揉揉小兔子的尾巴!!
734L
疯了疯了,都疯了,我想戳戳小兔牙!!
735L
憋疯了啊你们
736L
哈哈哈哈哈哈一会儿那人回来不得给你们都举报了
737L
我真的怀疑那人是甜甜
738L
实不相瞒,我也是
739L
甜甜!有本事你就上大号说话!
740L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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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敢上大号回应,你们敢接受嘛(狗头)
续集-出柜以后要怎么参加星光大赏啊?(1)
"哥,能亲吗?"
"不能。"
"哥,能亲吗?"
"不能!"
"哥!为啥不能亲啊!"
"……"
肖战的脚步顿了顿,胳膊用力往回使了使劲儿想把手从王一博手里抽出来,结果王一博眼疾手快两只手一起攥住了肖战生怕他跑掉:
"哥,不亲了不亲了,你别生气!"
肖战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想拂掉王一博...
"哥,能亲吗?"
"不能。"
"哥,能亲吗?"
"不能!"
"哥!为啥不能亲啊!"
"……"
肖战的脚步顿了顿,胳膊用力往回使了使劲儿想把手从王一博手里抽出来,结果王一博眼疾手快两只手一起攥住了肖战生怕他跑掉:
"哥,不亲了不亲了,你别生气!"
肖战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想拂掉王一博的面子,只好迈着大步往前走,手边仍旧牵着一个嘟嘟囔囔、委委屈屈、奶膘一颤一颤的奶孩子:
"哥,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给亲了??"
肖战一眼看过去,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
"在机场围了这么多人!你亲什么亲!"
"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传来,两人身后响起一片嘈杂:"没谈过恋爱实在不懂,两人隔着口罩也要亲吗?!"
“这次是借位还是真亲了?”
"柜都出了,大庭广众亲一口不过分吧?"
肖肖:……怎么感觉又上当了?
难得蹭一次双人机场,自从下了车王一博拉着肖战的手就没松开过,无数手机相机镜头闪过,肖战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往他身后躲了一下,王一博能成为他哥挡板的满足从口罩缝儿里都看得出来,嘿嘿的在他哥前面开路。
"战哥怎么这么害羞……"
"跟个儿刚结婚的小媳妇儿一样……"
王一博:"害!有镜头!他装的。"
肖肖:"王一博你给我闭嘴!"
"快看快看!我的妈呀!战战刚刚是不是在瞪一博?是不是是不是?"
[太辣了太辣了!!!]
[竟然有生之年看到大辣椒直播瞪人呜呜呜]
[这次吃的终于不是剩饭了……]
[王一博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看给孩子委屈的]
假料屋时时投稿播报:
[别嘲笑王老师了,在休息室的时候真亲了]
[亲了不止一口,王老师很满意]
"肖老师今天这么好脾气吗?"
"是爹吗?爸爸!爸爸!爸爸,你快在机场前线粉丝开的直播里露个脸,让孩子见见您!"
"爹!约个暗号吧!如果真的是您,您一会儿陪着他两出来的时候双手比个王八行不行?"
"……比个王八什么鬼?你拿你的手先比个王八给爹爹看!"
"这寓意很简单的,内龟啊……"
"你们没人好奇肖老师明明一开始很抗拒在机场亲,那么为啥突然现在这么纵容?还不止一口??"
"热搜热搜!!"
热搜词条#肖战与某某女演员吻戏路透#
……
[有点不做人,剧还没播就先炒上cp和热度了?]
[完了,完了,完了……俩人肯定是在休息室看见微博了,肖老师哄人呢!!]
[肖肖,我看见热搜我也酸,你也能来亲亲我吗?(嘴已撅好)]
[小王:你给我滚犊子!]
很快,这个词条没能挤进前几就被#王一博肖战双人机场#压了下去。
#王一博肖战双人机场# 爆
[得,两位蒸煮自带给自己洗广场体质,省事儿了!]
[我以为靠脸反黑是你们家的极限了,结果你们现在又要靠蒸煮洗广场压热搜?当你们家粉丝太省事儿了吧?]
[嚯,那是他们家日夜奋斗的时候你没赶上,不是夜以继日的洗广场就是没黑夜没白天的的聚在一起嗑糖,这会儿蒸煮官宣了,那可是赶上好时候了]
[榜一那家的双人机场?活久见啊~他们家不避嫌了?]
[楼上你是雅鲁藏布大峡谷刚爬上来的吗?榜一那家官宣了还有人不知道吗?]
[嗯??????!是2020年吧?我现在是21岁吧?我不是121吧?我就等着官宣呢!!他们家要是不官宣我特么都不敢入坑!你知道我憋了多久吗]
[磕cp这个事儿,还能憋?]
[显然楼上还打算憋个一百年]
[害,逼到那份儿上你也能,毕竟,那还不是因为他们家,不是,是我们家……补不完课吗]
王一博今天的机场照从正面、侧面、上面、下面……反正各种面都透露着开心,摸手的、搂腰的、撒娇的图片视频层出不穷。
#肖战 南京#
#博君一肖机场秀恩爱#
#王一博给肖战拧瓶盖#
#王一博喂肖战喝水#
没缓过劲儿来的xfx:[他喂战战喝水就想让我哥哥呛到!]
#肖战给王一博吹热气#
愤怒的mt:[他就是想往饭里吐口水!]
[你没注意到,就算他吐口水,你哥哥吃的也特别香?眼放他脸上就没看过饭,不然为啥让肖战给他吹热气?还不是怕你哥哥烫到]
[……那都是肖战勾引的!]
[看来你们也知道,你哥哥被勾引成功了]
#肖战机场威胁王一博视频#
这简直一整天就是最清新脱俗的热搜,一天的山珍海味塞下来,就连新//浪不做人的热搜题目都像极了众人期盼已久的开胃爽口的榨菜——也该让大家喘口气了吧。
"王一博!你敢!"
[哇!这么辣吗?肖赞的人设不会毁在这个视频上了吧?]
[好凶啊?看这个拍摄角度,两人好像在角落里,果然没有摄像头就演不下去了?]
[昨天刚官宣,今天就这样,岂不是打脸打的太快了……]
视频拍摄者好像从人群里挤了挤,拍的更近了一些,就看到肖战一把抢过王一博手里的矿泉水瓶子: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喝冷水,尤其是冬天,室内也不可以。保温杯没带吗?"
"带了,喝完了。"那个小奶音不用听也知道是王一博。
"喝完了怎么不说,我去给你接点热水。"
"航站楼里太热了……"王一博慢慢的掀起了眼皮,看到肖战那个表情,随即熟练的蹭过去一手搂住人一手发誓:
"战哥别生气!最后一次了!真的,我错了,别生气,不喝了不喝了!"
"再喝凉水,你就别让我进卧室!"
肖战哼了一声拧开自己的保温杯盖子递到他嘴边:
"不让你进卧室?上次睡沙发还没睡够?年底还要彩排舞蹈,睡沙发落枕了怎么办!"
"还是战哥对我好!"
"但是我警告你,你再敢不听话,我就,我就,我下个月就给你少买一张砂纸!我让你有滑板没砂纸!"
后面的视频摇摇晃晃,隐约能看到奶凶奶凶的赞子拍了一下王一博的胳膊,然后后脖颈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大家都说肖哥经历了几个月野子的风沙变成了硬汉总攻,可是肖哥的小手在王哥的衬托下就很……
[我他妈的以为这个热搜话题是撕逼的,赶进来凑热闹,结果是为了把狗骗进来杀的?]
[……]
唯粉姐姐妹妹们就因为这个话题才勉强找回了微博的热搜键,一股脑涌进来本想借势打压一下对家和cpf的气焰,结果、被自己家蒸煮、一个保温杯、打退了。
[我怎么能亲手给了这个词条热度呢?我怎么能亲手把这个热搜送上去呢?]
[我刀都掏出来了,结果王一博听话的就像狗崽崽??王一博,你在肖战面前能不能支楞一次值点钱?]
[wtjj,当你说出狗崽崽这三个字的时候,你就输了!]
[wngb值不值钱不好说,但是支楞的时候你们摩托肯定不想看见]
[😍😍本王八想,让我看看怎么支楞的行不行?]
[不行,都是肖肖的!肖肖委屈jpg.]
[我哥当年还威胁他不给他修刹车皮,现在威胁的是进卧室,呜呜呜,那必然是我哥的清白都没了]
bxg:[早没了谢谢,2018就没了,想啥呢]
bxg二号:[阅读理解有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肖肖连卧室都舍不得不让啵啵进呢哎,舍不得哎,只拿一张砂纸威胁哎,众琑周知,啵啵的砂纸一次性买一摞呢,这个威胁心好软软哦]
xfx:[哥哥就是那么周到温柔啊呜呜呜]
[可惜没给你]
[卧槽上面竟然是个路人……比王八狠多了]
mtjj:[我现在无比痛恨自己手上这个保温杯,这可是啵啵同款啊]
xfx:[哼!我这个还是我哥同款呢!]
mtjj/xfx异口同声:[我只想要和我哥同款,不是想和你们虾(摩)整情侣款啊!靠!]
[磕到了,虾摩是真的!]
“乘坐xxx航班从长沙飞往南京旅客请注意,肖战,肖战旅客,王一博,王一博旅客,岩岩,岩岩旅客……请各位旅客抓紧时间前往34号登机口登机。”
“乘坐xxx航班从长沙飞往南京旅客请注意,肖战,肖战旅客,王一博,王一博旅客,岩岩,岩岩旅客……请各位旅客抓紧时间前往34号登机口登机。”
#肖战王一博机场延误被催#
[……]
[他两不是到机场了嘛?在干嘛?]
[对啊,刚刚不是已经进休息室……了……吗……]
[进了休息室也不一定是准备登机吧?]
[说机不说吧]
[靠……不会吧,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也不是青天白日了,这会儿都天黑了,他两就这么失踪了???]
路人:[失踪去哪了去哪了?]
bxg:[刚刚太挤了,有人踩到了啵啵的鞋,肖肖拉着孩子去洗手间刷鞋去了]
[神特么刷鞋!]
摩托:[靠!已阅]
xfx:[妈的!晚安!]
“肖老师的彩排和王老师的彩排都在一起,您看……”
来和他们对接的工作人员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眼睛不住的往对面沙发上那两个人身上飘:您看外面下了飞机两位还不去睡?还要陪着自己这个单身狗对流程,我的cp好帅好恩爱好敬业呜呜呜!!!但是,彩排可能也不是那么重要,我的cp能在那啥那啥最要紧。
肖战好脾气的提醒了他的那一下停顿:“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只是和两位来确定一下明天的安排,这都凌晨了,您二位不然先休息?”
“嗯。”王一博确实,困得一直倚在肖战肩膀上眼皮打架。
经纪人:“房间安排好了吗?”
工作人员:“倒是安排好了,原来安排了两间房,现在……”
“一间房够不够?”
“噌!”王一博也不困了,也不往他哥肩膀上倒了,直起身来眼睛都瞪圆了!
“快把另一间退掉节约一下经费!”王一博煞有介事的点头,这样他就不用趴门框上世道艰辛的求他哥给他开门了。
工作人员:“老板出门前特意嘱咐了……让我问问二位,二位有没有走双人红毯的想法?!”
“这……不合适吧?”肖战听说这次活动,真夫妻也没安排双人红毯,他们,不合适吧!
结果一扭头,小王头点的已经像个招财猫……
“其实没什么不合适的……”工作人员眼泪巴巴的嘟囔了一句,毕竟我们还没见过真的双人红毯呢。
不等肖战再拒绝,工作人员深觉自己聪明机灵的小脑袋瓜里又想到了一个绝妙主意:“哎?二位不然再来个合唱?毕竟刚刚官宣,大家一起唱首歌,纪念一下嘛!”
“……”
“觉得不够?两首也行!哪怕肖老师随意唱几句,王老师想不想freestyle伴个舞啥的?”
“……”
“对了!两位有没有整个情侣机位的想法?全程只拍两位互动我也愿意,我可以亲自扛摄像机的呀!”
肖肖:我第一次出柜不大懂,出个柜而已,怎么世界就变成这样了?到底还想不想让我参加活动辣!按照已经敲定的流程走,他不香嘛?
__
最近状态不是特别好……所以先掉落一章,别催呀好不好
🍉818某明星和站姐不可告人的秘密(7)
论坛体
ABO.O少且宝贝
甜
400L
Daytoy的小猫咪也好可爱啊【图片】
401L
果然可爱omega的身边除了他的alpha,一切都是可爱的
402L
太正确了,我真的好想和甜甜宣战啊
403L
小姑娘叫坚果哦
404L
哪个小姑娘?
405L
什么坚果?
406L
Daytoy在群里说过,他的猫咪是个小姑娘,名字是坚果
407L
怪不得他发猫咪时文案都是🌰
408L
Omega也太可爱了吧
409L
这些小心思除了omega谁能想到啊...
论坛体
ABO.O少且宝贝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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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toy的小猫咪也好可爱啊【图片】
401L
果然可爱omega的身边除了他的alpha,一切都是可爱的
402L
太正确了,我真的好想和甜甜宣战啊
403L
小姑娘叫坚果哦
404L
哪个小姑娘?
405L
什么坚果?
406L
Daytoy在群里说过,他的猫咪是个小姑娘,名字是坚果
407L
怪不得他发猫咪时文案都是🌰
408L
Omega也太可爱了吧
409L
这些小心思除了omega谁能想到啊
410L
今天又是更加喜欢daytoy的一天
411L
快看微博!daytoy交作业了!
412L
我火速赶去
413L
竟然有自拍!!!我今天圆满了
414L
八个恋爱条漫+一张素颜自拍,我好幸福
415L
你们看脖子上是不是有消除笔的痕迹
416L
你们用的什么牌子的放大镜!!!
417L
在下是非著名八倍镜哈哈哈哈哈
418L
这一周真不是虚的啊,daytoy照片都得p
419L
这露出来的都得p了,这没露出来的地方
420L
互联网lsp不请自来!呲溜!
421L
嘴嘴也好可爱,好想亲亲
422L
网络非法外之地
423L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楼上也太认真了吧
424L
条漫也好可爱啊,狮子和小兔子的爱情故事
425L
有没有好心人搬运一下,哭哭
426L
第一张是小小狮子和小兔子,第一次见面,小兔子对婴儿车里的小小狮子说:哥哥会保护你的
然后小兔子就拿着奶瓶喂小小狮子,拿玩具逗它玩,给它讲故事,小狮子慢慢长大,但他的眼睛里一直都是小兔子
427L
啊啊啊啊啊难道是年下嘛!!!!小兔子比小狮子大诶!
428L
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呲溜!
429L
年下好年下妙,顶的哥哥喵喵叫
【系统提示:428L、429L被举报不良言论已被删除,请注意发言尺度】
431L
???????
432L
??????????
433L
谁举报了?
434L
妈妈!!楼里有卧底!!!
435L
我吓哭
436L
不敢说话了
437L
我继续品条漫应该不会被举报吧....
438L
蹲!
439L
说话要谨慎,总感觉在这个楼里被监视了
440L
小狮子和小兔子去上学了,刚开始是两只手牵手去上学,后来就变成了小狮子骑车带着小兔子去上学,小狮子还说要做哥哥一辈子的司机
441L
妈呀!!这还是小朋友吧!就想着一辈子了!小狮子早就打小兔子的主意了!
442L
竹马真的好甜啊
443L
我好好奇他俩差了几岁啊
444L
感觉小狮子一直很照顾小兔子啊
445L
那你是没看到第三个,小狮子欺负他哥也不在话下的
446L
太熟了吧,对彼此都太了解了
447L
小狮子和小兔子打游戏,小狮子一直在赢,小兔子就有点郁闷不想玩了,小狮子在兴头上没发现小兔子不开心,还说了一句"哥你就是菜"
448L
小兔子得气死了吧
449L
后面就没画了
450L
我男朋友要是这么说,我能当场跟他干起来
451L
礼貌发问,怎么干?
452L
就是看我们小兔子温柔好欺负,太气人了这小狮子
453L
18岁的alpha小狮子对小兔子展开的追求,它把自己最宝贝的东西都送给了小兔子,但是小兔子没有同意,小狮子擦着眼泪难过地离开,它转身的时候小兔子也哭了
454L
我以为他们爱情会很顺利呢,没想到也有波折啊
455L
Daytoy不是omega吗?为什么会不同意啊
456L
Omega也不是随便一个alpha都可以的好吧
457L
小狮子又不随便,他可是一直喜欢小兔子的
458L
小兔子也喜欢小狮子吧,他虽然拒绝了可他也好难过啊
459L
为什么要拒绝啊
460L
年长的有自己的顾虑吧,如果我邻居家的弟弟突然给我表白,我也会懵
461L
小狮子又不是普通的邻家弟弟,他可是从小就说要做小兔子一辈子司机的弟弟
462L
年少有为
463L
第五张是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小兔子戳已经睡着的小狮子的脸,小狮子哼哼唧唧地躲开,小兔子笑着继续戳,小狮子特别愤怒地坐了起来给小兔子吓了一跳,小狮子看到是小兔子后就软了下来,抱着小兔子的腰撒娇
464L
如果是别人,小狮子早就骂人了吧
465L
打人都有可能
466L
小兔子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吓了一跳耳朵都立起来了,我仿佛看到了daytoy的样子
467L
谢谢,代到了
468L
小狮子也好可爱啊,哼哼唧唧地撒娇
469L
我好像能体会到让人闻了心情好的信息素了
470L
第六张是小狮子和小兔子一起做饭,小兔子很会但是小狮子很生疏,跟在小兔子身后总是帮倒忙,小狮子就很沮丧,小兔子就拿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在尖叫的黄瓜逗小狮子,小狮子笑着又哼哼唧唧地抱着了小兔子
471L
甜甜好粘人啊!!!
472L
年下的快乐我们不懂
473L
第七张是小狮子在外面看到了一片特别好看的云就拍下来发给小兔子,还问小兔子看到了什么,小兔子在云里画了条鲸鱼,小狮子不满意对小兔子说,你应该说蓝蓝的天空是我对你满满的爱
474L
太幼稚了小兔子还理他
475L
看到有意思东西第一时间分享的人,一定是他最爱的人
476L
太香了,我什么时候也能谈这种恋爱啊
477L
年下真的好粘人啊
478L
最后一张应该是那一周的,小兔子不想吃东西,软乎乎地躺在小狮子怀里,小狮子拿着面包喂到他嘴边,"吃一口吧,就一口,再吃一口嘛。"小兔子吃了一口,小狮子就像夸小朋友一样给小兔子比了个大拇指
479L
两个小朋友吧,两个都是小朋友吧
480L
这互宠的太腻了
481L
我还可以看更腻的!!!我可以!!
482L
小狮子说到做到,两个人长大以后小兔子无论去哪儿都会有小狮子接送,他不需要担心路程远近,因为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就有一辆车在等着他,车里坐着的是最爱他的那个人。
483L
!!!!!大佬!!!收下我的膝盖!!!!
484L
开始了!!不要停!!!
485L
太太!!求上固马!!!
486L
继续!!不要停!!我还没yue!!!
487L
小兔子打游戏菜,小狮子就耐心地教他,但这个东西需要天分,小兔子很巧没有这个天分,后来小狮子发现游戏不一定要赢才快乐,看着小兔子千奇百怪的失败也是一种乐趣。
488L
小狮子的恶趣味
489L
哈哈哈哈哈小兔子会不会是又菜又爱玩
490L
打不过就找小狮子帮忙
491L
太可爱了
492L
小狮子鼓足勇气才给小兔子表白,没想到小兔子竟然说一直拿他当弟弟,小狮子就很伤心,没想到当天晚上小兔子就两眼通红地来找小狮子,那一天小兔子分化成了omega,他们在一起了
493L
是真的吧!是真的吧!
494L
哪个alpha能抵抗得了分化的omega啊!!!!
495L
小狮子好福气!!!
496L
太羡慕甜甜了
497L
我好酸
498L
小狮子和小兔子吵架了,小狮子生着气睡着了,小兔子一直戳他的脸给他弄醒了,小狮子就很生气,但是小兔子撅着嘴巴说了声对不起,小狮子觉得自己干嘛跟他生气啊,就抱着小兔子的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499L
呜呜呜小朋友不许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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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和小狮子都是很好很好的小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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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可爱崽要永远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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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好大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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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狮子就像小兔子没有游戏天赋一样没有做饭天赋,他跟在小兔子后面只能捣乱,小狮子就很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兔子,小兔子拿黄瓜片逗他开心,小狮子抱着小兔子轻轻的说,"谢谢老婆没有嫌弃我,我愿意为老婆刷一辈子碗。"
504L
小狮子真的好有小心机啊,用一辈子的司机吸引小兔子,再用刷一辈子碗套牢小兔子,小兔子这辈子都逃不出小狮子的手掌心了
505L
我愿意被套牢!有没有哪个狮子愿意来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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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你好强!!!我要给你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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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记得上个固马!好怕以后没粮吃了
508L
粮粮,香香
509L
楼上阿巴阿巴阿巴像个傻瓜
510L
小狮子发给小兔子蓝天白云是因为那一段时间特别火的一首歌,但是小兔子没有get到他的意思,小狮子就有些不开心,后来小狮子才发现,原来小兔子把他们的照片都p到了云彩里,他就说小兔子怎么会get不到他的意思呢
511L
啊啊啊啊我想看照片啊啊啊啊
512L
小兔子好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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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暗戳戳地都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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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是真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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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swlkswlkswl
516L
快yue了
517L
小兔子每到发//////情//////期就没有胃口,小狮子又盼着又害怕,小兔子没有胃口就会生病,omega生病又很难痊愈,所以小狮子总会想着各种办法哄小兔子吃饭,只要小兔子想吃,小狮子哪怕再远也会给小兔子买来,小兔子虽然被惯的越来越娇气,但好在没有再生病了。
518L
太太好像很了解omeg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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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好神!真的好贴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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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吧!绝对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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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不会是dayto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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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会是甜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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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我先反驳你,alpha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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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真的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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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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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病中惊坐起,忙寻盒中胰岛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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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狮子要和小兔子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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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好好的,我想看更多故事
529L
太有爱了
530L
今天也是爱小狮子和小兔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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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哥: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818某明星和站姐不可告人的秘密(6)
论坛体
Abo,o少且非常宝贝
甜
200L
进组了!快看!【开机照】
201L
啊啊啊啊我来了我来了!!
202L
我活了!社畜续命成功!
203L
今天我还能被甲方pia一百次!
204L
博哥寸头也太帅了吧,更A了
205L
果然,检验寸头是帅哥的唯一标准
206L
楼上,要不是我认真读了几遍,真发现不了你的语病
207L
哈哈哈哈哈哈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我被博哥帅傻了
208L
天呐我还以为这个楼没人了,原来你们都在潜水
209L...
论坛体
Abo,o少且非常宝贝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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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了!快看!【开机照】
201L
啊啊啊啊我来了我来了!!
202L
我活了!社畜续命成功!
203L
今天我还能被甲方pia一百次!
204L
博哥寸头也太帅了吧,更A了
205L
果然,检验寸头是帅哥的唯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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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要不是我认真读了几遍,真发现不了你的语病
207L
哈哈哈哈哈哈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我被博哥帅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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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我还以为这个楼没人了,原来你们都在潜水
209L
我们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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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哥今天看着超开心啊【图片】【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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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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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周效果不错!感觉博哥整个人容光焕发的!
213L
感觉就像吃饱喝足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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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截图】是不是戒指!!!!
215L
!!!是!!!就跟抖音一样!!还在脖子上带着呢!!!
216L
他原来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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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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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知道daytoy去开机典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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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toy实打实的失踪了一周
220L
就第一天发了个小面包,就再也没人了
221L
甜甜不会反悔了吧,他不会不让daytoy追星了吧
222L
不要啊!我泪洒办公室
223L
应该不会吧,alpha向来言出必行的
224L
但是甜甜是个小心眼(超小声)
225L
也不知道daytoy的作业补的怎么样了
226L
楼上魔鬼啊!!
228L
daytoy看了想打人
229L
管理姐姐在不在呀?daytoy有没有在群里说话呀?
230L
同问
231L
管理姐姐在不在呀
232L
这会儿应该在忙吧,毕竟是工作时间
233L
我在群里,daytoy这几天没说话,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空间,我没他好友
234L
我更担心了,群里都不说话了
235L
我现在就等管理姐姐了
236L
我找到了!!【图片】【图片】【图片】你们看看这几张是不是有戒指!
237L
你说我一个瞎子跑这么快干嘛
238L
是这里吗?【截图】
239L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就是戒指!!!
240L
只有这几张有吗?其他的有没有啊?
241L
我暂时找到了这几张,其实我感觉博哥带戒指的图片还挺多的,就是不太好找
242L
博哥不会隐婚了吧
243L
??隐婚??不至于吧
244L
有那味了,他从来不立单身人设,对待女生或者omega反而有点注孤生的味道,是不是怕家里那个吃醋啊
245L
我塌房了?
246L
?你都进这个楼了,你还怕啥
247L
所以博哥和daytoy是真的?
248L
可以这么磕,但不能这么说
249L
我迷了
250L
真的挺好找!【图片】【图片】【图片】我从相册随手翻了几张都找到戒指了,提示:看博哥脖子上有没有素链,这个好找一些
251L
学到了!
252L
好想知道博哥最早是什么时候戴的啊
253L
从追星到磕cp最后发现自己房子塌了, 我好难
254L
楼上,想想对此一无所知的mt
255L
要是哪天博哥突然官宣.....我的天呐不敢想
256L
幸好进了这个楼,让我有了心理准备
257L daytoy的小管理
我来了,最近公司特别忙没空看帖子,daytoy没在群里说话,但是他发空间了,你们要看吗?
258L
啊啊啊啊!!!看!!!!
259L
管理姐姐!!yyds!!!
260L
我蹲好了!!
261L daytoy的小管理
算了不给你们截图了,怕有人外传,我简单说说吧。就是daytoy拍了他家的小猫咪还配文:用信息素让人发////情的alpha都是臭狗狗!
262L
啊啊啊啊所以daytoy这一周是fa////情了是嘛
263L
怪不得一周没说话,没空啊!!!!
264L
啊啊啊啊啊啊啊daytoy真的是omega!!!
265L 在现场的猫头
啊啊啊啊啊我见到活的omega了!!!!!
266L
我太羡慕甜甜了!竟然能找到omega做老婆!!!
267L
Omega诶!!!我和世界和解了,我见到omega了
268L daytoy的小管理
我绝对是忙昏头了!!!!我刚反应过来!!!!啊啊啊啊!!!!
269L
Daytoy跟活动真的很不安全啊!omega太柔弱了
270L
对啊,现在想想机场的时候,好怕站姐们撞到他啊
271L
Omega柔弱,但daytoy是个男人啊
272L
而且还是个180+的男人
273L
我去啊,这放alpha里都算高的吧,他真的是omega嘛
274L
除了omega谁还有fa////情...期啊
275L
会不会说的别人啊
276L
你们说博哥会不会是闻到daytoy信息素的味道被吸引了
278L
有可能诶
279L
所以有没有人找到博哥最开始带戒指是什么时候啊
280L
我眼盲,我就不参与了
281L
你们看这是不是屏蔽贴【图片】
282L
太模糊了,还像膏药呢
283L
谁家膏药贴后颈啊
284L
一看你就不是社畜!
285L
楼里没有omega吗?出来鉴定一下啊
286L
🈚这年头omega太少了
287L
再次感叹甜甜的好福气
288L
他俩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孩子啊
289L
对哦不是说omega怀孕率是百分百嘛
290L
除非他俩不想要
291L
不会吧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啊
292L
Daytoy之前也发微博说过自己喜欢孩子啊
293L
那就是甜甜不让他生?
294L
感觉甜甜是个有钱有权有背景的,daytoy不好混啊
295L
楼上别阴谋论啊!人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法定就结婚了!这就是绝!世!爱!情!
296L
那为啥不让他生啊
297L
想过二人世界
298L
有孩子也可以过二人世界啊
299L
已婚人士告诉你不行,有了孩子重心就变了,很难像之前那样谈恋爱了
300L daytoy的小管理
不行,我不能再加班了,我已经傻了
301L
管理姐姐怎么了
302L
累了就休息吧,身体重要
303L daytoy的小管理
我这干的什么事啊,我刚刚头脑一热就去问daytoy他真的是omega吗,我还没来得及撤回daytoy就回复了,我就感觉自己超级冒犯,就想道歉啊,但是daytoy还说没什么,大家知道他是omega的时候都会问这个问题,还有很多人问他omega信息素和alpha有什么区别
304L
看到大家跟我一样没见过omega我就放心了
305L
就喜欢看大家见到omega时不值钱的模样
306L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omega和alpha信息素有什么区别
307L
Omega我不知道,但是我和我弟都是alpha,闻到他的信息素我都恨不得把他塞回我妈肚子里,呛死
308L
Beta的我一无所有
309L daytoy的小管理
我也很好奇,然后我就顺着问了一下,daytoy就说:omega的信息素更甜更柔和一些吧,闻了会让人心情变好。啊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我老公说的
310L
啊啊啊啊你们说我代替甜甜的可能性是多少!
311L
我要篡位!!!
312L
我也想闻闻能让人心情好的信息素
313L
daytoy也太乖了吧,我好爱
314L
姐妹们,我给你们说个不好的消息
315L
怎么了?博哥官宣了?
316L
官宣对象是daytoy?
317L
那应该是好消息啊!
318L
甜甜和博哥为了抢daytoy打起来了?
319L
【图片】【图片】你们自己看吧
320L
卧槽!!!!这不是出道舞台嘛!!!这会儿就带上戒指了!!!!
321L
Mt的房子塌的彻底啊!
322L
哪有房!根本就没有过房子!!!
323L
我要去品品博哥之前关于恋爱的采访了
324L
我真是又喜又悲
325L
今天的刺激也太多了吧,daytoy是Omega,博哥出道就带着戒指,那这是不是能说明博哥的女朋友是在素人时期谈的啊
326L
会不会是朋友或家人送的戒指啊
327L
你妈给你送戒指啊!!这说不通啊!!!就算是朋友,也会是博哥很喜欢很喜欢的朋友,不然不能带五年啊
328L
我老公的绝世爱情却没有我的戏份
329L
我又磕到了
330L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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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ry1:刚刚听到博哥说人设立的太好也不好,没听懂什么意思
gzry2:博哥立过人设吗?
gzry1:没有啊所以我更听不懂了,他还说竟然猜不到他身上,笨死了
gzry2:什么意思啊听不懂
gzry1:我也听不懂
哈哈哈哈你听懂了吗?
晚安呀Bebe 们~谢谢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