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莲花楼不收费观影体
现在老福特上太多要收费的观影体了,本来就是二次创作,彩蛋的质量字数又不一定优质,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最近会有这么多收费的,读者又不是韭菜。
所以我会找找不收费的莲花楼观影体,放在这里,实时更新,感谢所有为爱发电的大大
莲花楼观影体
作者:何欢
作者:禾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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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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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ALL李承泽]
李承泽有时候会想,他这辈子大概是菩萨转世才会收范无救当门客,上辈子大概又作孽太多才会让范无救当心腹,这刀客文武双修勤奋刻苦,刻到脑子都没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承泽抬眼瞥向范无救,范无救正躬身立在一旁,恭敬而严肃,全幅心思都密切注意着李承泽的一举一动,作为侍卫来说这番做派实在挑不出任何毛病,可李承泽眼神往下一垂,就见范无救抬着的双手上一手薄玉勺一手薄玉碗,碗里奶白鱼肉裹着莹白米粒,光用看的就知道这鱼糜饭必定是鲜香无比,但是——
“范……”李承泽刚张嘴,一个音都还没发完,那早有准备静候多时的刀客抬手一塞勺如闪电竟没让李承泽有丝毫反应时间也没嗑着他半分唇齿就把一口鱼糜饭塞进了李承泽嘴里。......
李承泽有时候会想,他这辈子大概是菩萨转世才会收范无救当门客,上辈子大概又作孽太多才会让范无救当心腹,这刀客文武双修勤奋刻苦,刻到脑子都没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承泽抬眼瞥向范无救,范无救正躬身立在一旁,恭敬而严肃,全幅心思都密切注意着李承泽的一举一动,作为侍卫来说这番做派实在挑不出任何毛病,可李承泽眼神往下一垂,就见范无救抬着的双手上一手薄玉勺一手薄玉碗,碗里奶白鱼肉裹着莹白米粒,光用看的就知道这鱼糜饭必定是鲜香无比,但是——
“范……”李承泽刚张嘴,一个音都还没发完,那早有准备静候多时的刀客抬手一塞勺如闪电竟没让李承泽有丝毫反应时间也没嗑着他半分唇齿就把一口鱼糜饭塞进了李承泽嘴里。
李承泽一愣,继而大怒,拍案而起愤然指着范无救就要怒斥这无法无天的侍卫!然而刚要张嘴骂,突然想起嘴里还有一口饭,喷出去着实太不雅,硬咽又不太咽得下,李承泽只好……先嚼饭。
范无救谦卑地低下头,不去看怒目瞪他怒手指他嘴巴一动一动怒嚼嚼嚼的殿下,悄悄在勺子里又备好半口饭。
殿下的怒斥果然预期没至,李承泽的怒气大概随着饭咽下去不少,眼下他只是慢慢踱开两步,对旁边盆栽起了兴趣似的过去拨弄叶子,范无救想果然殿下是个吃饭不老实的,又想殿下不习武,不知道这点距离对他这级别的高手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他照样能在不磕着殿下的同时瞬间把饭塞他嘴里。
当然前提是殿下得张嘴。
可殿下现在只顾着面无表情地扒拉叶子,不知喜怒的看着不像是马上要开口,范无救想了想,决定引诱殿下说点话。
“殿下,是老谢让我这么干的。”范无救诚恳地说。
李承泽当场气笑,怒道:“他……”啪!一口饭!
范无救塞完直接利索跪地,任打任杀般地低头捣着碗里的饭,把深处还温热的翻出来替换面上已经稍冷的,又在勺子里重新备好半口才抬头看半天没动静的李承泽,李承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大逆不道的侍卫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准备再次忤逆罔上,颇觉不可思议地“呵”出一声,缓缓转过身去,步伐和语调都仿佛有点儿恍恍惚惚:“好啊,好啊,范无救。”李承泽在秋千上坐下,继续用那慢慢的语调接着说,“我到不知道你已经改换门庭,如今为谢必安做事了?”
殿下在晃,难度就有点大,但也不是不行。范无救捏着勺子往前跪行两步,一双眼睛专注得竟露出些许阴鸷,李承泽没想到他竟敢摆出这副不喂不罢休的架势,惊讶得背都挺直了些,拔高了音量叫道:“范无救?”
范无救眼一眨,那几分阴鸷瞬间变成看圣贤书般的清澈,李承泽看他半晌,想着自己这都是养了些什么东西,想着想着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伸手一指饭桌:“你,把碗放下。”
范无救看看手里的碗,本来就装得不多,现在也没少下去多少,不死心道:“殿下……”
李承泽直接打断:“再敢往我嘴里塞东西,杖杀你!”
范无救当即噤声,起身躬腰恭敬后退,一步步退到饭桌边,放碗时瞟了一眼桌上菜肴,那荤的香素的翠,一边想着刚才应该给殿下弄点菜的一边又小心翼翼走回殿下身边,殿下正闭着眼睛在秋千上晃,听见范无救回来的声音,眼都没睁开懒洋洋地问他:“说说,怎么回事。”
范无救摸摸鼻子,如实交代:“老谢出去之前,让我看着点殿下饮食,殿下今日午膳……用得不多。”
李承泽觉得他应该生气,但又觉得这事儿压根不值得他一气,他睁眼看着范无救,语气里带着点诡异的平静:“所以你硬塞?”
范无救有点疑惑:“那您不是,不肯自己吃吗?”
原来还是自己的错。
李承泽缓缓转过脸去,目光越过棋盘望向屋外天空,天气晴朗微风习习,如此的好天气,他为什么要在自己府里被自己侍卫逼着吃饭?别人家的侍卫平常都干什么活来着?
李承泽想了想太子被几个侍卫强按着吃饭的样子,笑了两声又突然觉得厌烦,放着旁边好好的范无救不用,转头高声叫道:“来人!”立刻有仆从应声而来,一溜小跑跪在台阶下,“送根鞭子给谢必安,让他自罚二十!”
鞭子在第二天送了回来,盘成一圈放在托盘里,垫着的白布上有红痕点点,随鞭一同送回来的还有一句话,谢必安说他回来后要抽范无救四十。
这话似乎让李承泽觉得很有趣,尤其是看范无救听见这话后不尴不尬地摸着鼻子半声没吭,心情越发的愉悦,这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当日午膳摆好,李承泽刚走过去两步还没坐下就见范无救当着他的面居然还敢把那双破爪子试试探探地往饭碗上伸。
李承泽一眼斜过去,范无救就这么保持着向玉碗伸手的姿势,假装他很隐蔽的从刘海后面偷偷摸摸瞥李承泽,见李承泽除了看着他之外默无反应,他胆大包天地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李承泽真就奇了怪了他这府里是没王法了?
眼见着范无救已经把碗捧在手里,李承泽脚步一转路过范无救径自往府外快步而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备车”,范无救忙追上来左右一指,招了两队侍卫跟在车后,自己骑马随在车旁,一行人就这么突突然然地出了府。
李承泽没说目的地,范无救估摸着也许殿下只是想逃避吃饭,搞不好随便转一会儿就会回去,便让马车沿着长街直接往前,只是这一路下来眼见着城门就在前方李承泽却没有叫停车的意思,范无救忍不住低声问:“殿下?”
车厢内静默片刻,不断微抖的帘子里伸出一只手,随意一指前方客栈又缩回去没了动静,范无救带人进了店,握着刀柄四下一望,这店连豪华都算不上更别说奢华,但到底是开在人流密集的城门口,还算过得去,便一招手示意清场,每桌一块银子下去那食客走得一个比一个干脆,至于店老板,范无救多留了他一会儿,扔了一锭银子到他怀里,让他把二楼收拾干净再上一桌酒菜后消失得麻溜点,店老板掂了掂银子,不用范大人多交代,活儿干得没半点毛病。
范无救让侍卫守在楼下,自己亲自上下转了一圈才去接李承泽进来,把他引到亮堂的窗边坐下,往前看是大开的城门,往后看是熙攘的长街。
李承泽瞧了城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会儿,眼神刚往面前的佳肴上放,就见范无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好碗拿好勺,勺子里连饭都盛好了,正用昨儿那种殷殷眼神默默看着自己。
李承泽:“……”
李承泽声音都有点破:“范无救!这是在府外!”
范无救眼神不变,轻轻提醒:“殿下,您清场了。”
李承泽:“……”
李承泽默默看了范无救一会儿,又默默看了他手里的碗一会儿,扭开头,几秒后又扭回来:“我自己吃。”范无救总算是放下碗,退到一边。
李承泽有一口没一口的,就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下饭,吃一口,看半天,就这,吃到一半还又去摸酒喝,喝了没两口开始玩水果,一个李子玩半天也不见往嘴里放,范无救看着看着,觉得吃饭这事果然没他不行。
范无救又去摸碗,李承泽瞪他也没用,就是要摸,眼见着一勺子又要喂到嘴边,李承泽病急乱投医,四下一望简直眼放光芒,张口就叫:“小范大人!”
范闲原本带着人直奔城门而去,半路猛然听见有人叫他,循声一望就见李承泽在窗边冲他微笑挥手,范闲下意识与王启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诧异,回过神来他也微笑挥挥手,跳下马把缰绳甩给王启年,自己挤过一楼那堆侍卫两步一跨地上了楼。
上楼就见范无救端着碗勺,可怜李承泽面前就一双筷子孤零零坐在一桌子美味佳肴前。
“这是……?”范闲发问。
“他饿了。”李承泽笑眯眯,范无救一勺子饭塞自己嘴里,盯着范闲嚼的是他一般慢慢用牙齿磨着。
“殿下与侍卫真是感情深厚。”范闲一边感慨一边在桌旁坐下,本想吃两口什么,奈何桌上就一双筷子,连多个酒杯都没有,看了一圈只得搓搓手放弃,看着李承泽又说:“谢侍卫呢?”
李承泽示意范无救去给范闲拿杯子,疑惑地反问:“小范大人不知道吗?”
范闲只是看着他笑,正嘿嘿着范无救一个大碗从天而降到他面前,给小范大人笑容都整没了,端起碗里外看了一圈:“你,你这是让我喝酒还是让我吃饭啊?”喝酒这碗也忒海量了,吃饭你也不能光上个碗啊筷子呢我用手抓吗?
范无救不做声,默默回到李承泽身后,李承泽同范闲道:“我就说我这侍卫,脑子太笨,不会做事。”
范闲抿嘴点点头,自言自语似的重复:“是啊,一个冷脸,一个太笨。”他说着拿酒壶给自己倒了个碗底,看着不多,端起来咕噜了好几口还没喝完,最后一抹嘴放下碗,范闲起身一抱拳:“回了!”
范闲说回果然就回得很干脆,王启年连马都没下,他们带来的人马还是整齐排成两列,现在也同样整齐地跟着两人原路返回,李承泽乐呵呵地看这队伍长蛇调头一会,再转头就发现范无救把他的饭全吃完了。
范无救瞧见李承泽的眼神,冲他摊摊手里空碗:“还真有点饿。”
李承泽:“……那你再吃两口菜?”
范无救看看殿下,看看菜,点点头,在李承泽的注视中舀了一勺虾仁,不错,味道可以。
李承泽拿下巴示意示意对面椅子:“坐下吃。”
范无救有点迟疑:“殿下,这不合适吧?”
李承泽哼一声,吐出两字:“坐下。”
范无救二话没说坐下了,勺子一顿挥舞吃得十分有滋有味,就连李承泽都被他勾引得又伸了两筷子,正吃得龙飞凤舞龙腾虎跃的时候,范无救忽然一回头,楼下长街上谢必安正骑在马上瞪着他,一根皮缰绳差点在手里攥成皮渣渣。
谢必安一手长剑马鞭一手木头提箱地上了楼,见范无救竟然在他的盯视中还光明正大地又往嘴里填了口菜,手中皮鞭一紧,差点当场兑现四十的承诺,好在脑子还没热到那程度,知道有正事要先回报,便将手里木箱呈在李承泽跟前,行过礼后替李承泽打开,里面是足足一箱子银票,整齐垒成两排差点溢出木箱边缘。李承泽瞟上一眼随手一划,指背带乱了面上的七八张,谢必安道声谢又把箱子盖好,接着才问:“殿下……为何在此?”
李承泽还没说话,旁边范无救放下碗勺,轻呼口气:“刚才,极险。”
谢必安忙看李承泽,李承泽只是把手里李子抛起来又接住,举到眼前对着窗外天光欣赏玉石一般细细打量,听见范无救这么说,李承泽颇为意外地把眼神移过去:“哦?你看出来了?”
范无救点点头:“那姓范的来了,肯定憋着坏。”
谢必安忙追问:“范闲?他来干什么?”
范无救疑惑道:“我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总归不能是好事吧?”
李承泽默默把眼神又移回来,谢必安显然也发现范无救的话压根就不值得一接,十分干脆地继续问李承泽:“殿下?”
李承泽反问他:“为什么没按时在昨日午前回来?”
谢必安一愣:“我已密信告知殿下……”忽而他反应过来,低声惊叫,“密信被劫!?”范无救蹭地半站起身,条件反射地握住刀柄,谢必安也紧张地上前半步紧盯李承泽,相较于两人的紧绷,李承泽仍是悠然地扔着水果,视线随着那小小的一颗从自己左手移到右手,又从右手移到左手:“密信拦了,鞭子却没拦,这做事的人布置不算周全,恐怕只是偶然得到机会,匆匆行事罢了。”
谢必安范无救对视一眼,并没有因为这话放松下来,谢必安问:“既然劫了信,为何没有对我动手?”
“因为你信中所言隐蔽,他们不能证明你这次行动跟我有关系。”没等两个侍卫再发问,李承泽十分习惯地直接给他们往下解释,“若在城外抓住你,你会怎么解释这东西?”李承泽说着,把手里捏了半天的李子随意放在面前木箱上,谢必安毫不犹豫地说:“属下背着您私自敛财!”顿了顿,谢必安又补充,“即便是城内抓我,哪怕是府内抓我,这也是我私自所为!”
李承泽呵呵笑笑:“你肯认,倒也要让人能信。”他手里没了玩意儿,有些无聊地歪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巴看窗外城门,“城外就罢了,只要进了城,即便此事真与我无关,也自会有人让它与我有关。”
谢必安眉头紧皱,也随着李承泽的视线去看城门,那城门人来人往繁荣祥和,但谢必安怎么看那怎么像是一把刀头已经高高拉起的铡刀,这刀若是落下,铡的可不只是他一人。谢必安几乎看得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片刻他又安定下来,知道这即便真是铡刀,那绳子也早被殿下攥进了手里。
谢必安忽地跪下来:“属下有罪!”
李承泽仍然撑着脸,只是把视线转向他,见谢必安一脸几欲以死谢罪的懊悔,李承泽说:“不是抽过了吗?”
大概是李承泽的语气太轻描淡写,又或者是谢必安觉得区区二十鞭子完全比不上他失察的错,谢必安的表情丝毫没有松动,仍然跪地不起,就连范无救也不敢再坐,站在一边低头躬身,不发一言。
李承泽又说:“必安,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昨日中午我就知道出了事,却今天中午才来城门接你吗?”
谢必安细细一想,也觉疑惑,若密信被拦那殿下是如何得知他进城时间的?顿时钦佩道:“殿下神机妙算!”
李承泽站起身,低头看着谢必安:“哪有那么多算计,不过是因为我了解你,所以猜得到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谢必安忽地抬起头,不等他再说什么,李承泽已经迈步绕过他:“回吧,这里菜品一般。”
范无救看了一眼谢必安,忙跟上李承泽,等谢必安提着箱子跟下楼时,李承泽正扶着范无救上车,谢必安翻身上马,与范无救一起紧跟殿下车旁。
李承泽双手抱臂,闭目坐在车内,身体随着马车轻轻摇晃,思绪到被摇摆得越发清晰:这事细想起来处处古怪,行事作风既没有范闲的缜密又没有太子的狠辣,到像是……两人合作?不对,或许该说像两人牵扯。
这个可能让李承泽嘴角微翘,要查的事还有很多,要动的地方也还有很多,过去未来皆如迷雾,当真是十分有趣儿。
END
绿茶番外:寻娘记(完)
他一席话在王启年听来,实在是寡情却不自知,没了郡主名号从此在京都之中销声匿迹,还有,林婉儿虽是养在别院中的私生女,可毕竟是顶顶尊贵的郡主,且自幼一起长大的兄长、好友、亲眷皆在京都,哪儿能那么轻易抛下一切离开呢。
王启年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
范闲在监察院时穿着一身玄色衣裳,略显沉闷的颜色硬生生的将这位一眼可知前途不限量的少年权臣涂抹出几分成熟风采,可是范闲那句理所应当的话一出口,便将那外表上的成熟打碎。
他的想法简单粗暴,哪有一丝体察郡主心底深处幽暗心思的想法呢。
王启年十分不确定到底是范闲与林婉儿商议之后共同做出的决定,还是范闲独断专行,一时之间...
他一席话在王启年听来,实在是寡情却不自知,没了郡主名号从此在京都之中销声匿迹,还有,林婉儿虽是养在别院中的私生女,可毕竟是顶顶尊贵的郡主,且自幼一起长大的兄长、好友、亲眷皆在京都,哪儿能那么轻易抛下一切离开呢。
王启年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
范闲在监察院时穿着一身玄色衣裳,略显沉闷的颜色硬生生的将这位一眼可知前途不限量的少年权臣涂抹出几分成熟风采,可是范闲那句理所应当的话一出口,便将那外表上的成熟打碎。
他的想法简单粗暴,哪有一丝体察郡主心底深处幽暗心思的想法呢。
王启年十分不确定到底是范闲与林婉儿商议之后共同做出的决定,还是范闲独断专行,一时之间没问出口,倒是范闲看出他面上的疑惑,极体贴地说:“婉儿毕竟是一个娇弱的女儿家,我替她安排好便不必她操心。”
那便是没说了,王启年一吐心口浊气,面上热络地笑:“大人考虑周密……”个屁。但范闲打定了主意,他劝说自然无用,王启年只看在银钱份上,尽量替其收尾,不叫其他人发现端倪罢。
以庆帝对范闲的倚重,其婚礼不必想都是极其盛大隆重。
李承泽起了个大早,难得叫侍女近前伺候,为他梳妆打扮,毕竟是范闲的大喜之日,怎能素面前去,那实在是太轻忽、不重视,范闲见了怕要恼。
侍女是府中老人,与李承泽有些情分,知道李承泽性子有几分可爱可亲,说话时并不如何拘谨,她随意一看,目光落在拴在床头的铁链不由一怔,李承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含笑意,托着腮,慢悠悠的说:“那个呀,训狗的,等温顺了以后再抱我房中来。”
侍女闻言,一边用梳子将头发梳顺,一边道:“那便干脆养个听话的在身边,省的费那些心思。”
李承泽闭目,梳齿力道适中地按压滑过头皮,他唇角气息吐纳,借着这机会放松了一下攒聚在心头的疲惫,晚间还要去范府,颇费心力。
他摸着指上圆环,轻声道,“就那一只养起来有趣些,其他的没什么意思。”
侍女抿唇一笑,为李承泽盘发戴好了发冠。
“奴婢为殿下上妆。”侍女见李承泽对此桩婚事颇为重视,自然卯足了劲儿,她在府中也耳闻李承泽昔日对范闲招揽,自然尽心将李承泽隆重打扮一番,以期叫小范大人看出她们殿下的诚意来。
李承泽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庆国男子化妆不算少见,他对此到不排斥。只那炭笔轻轻扫过他微微散开的眉尾,他心下发奇,不知道范闲今日妆点的如何,他倒从未见过范闲涂脂抹粉的样子。
李承泽睁开了眼,镜中人唇红齿白,眼尾处一条上挑的线连带着弯弯的睫毛如同蝶翼展翅,他啼笑皆非,觉得自己像个抢婚的,无厘头的想,若他真去抢,也不知范闲同不同他一起走。
从衣柜中挑了件衣裳——绀紫,寻常看时不觉得,烛光一照,便是粼粼金光,如夕阳下的湖泊一般。
他可真坏。李承泽心道,可没办法,得寸进尺是他的良好品质,玩弄人心是他的乐趣所在。范闲遇见他,实在是因为这辈子过得太顺风顺水,总得倒倒霉。
他指了地方,叫侍女为自己取来小木匣,是备给新人的礼物,没叫谢必安提前送去,到底还是亲手送去有诚意些。
他已经在脑海中提前预演了一遍,在婚礼上该如何表现,三分祝福、三分柔和、四分不舍,这其中的尺度并没有这么好把握,也就是李承泽这样,自幼演戏演惯了的人才能手拿把掐。
毕竟是参加范闲婚礼,总不好清街,李承泽也没坐马车,谢必安一言不发随侍在他身旁,此时天色稍晚,街上已没有多少人,他斜眼目光一落,过了几个穿着素色衣衫的人,落在红衣姑娘身上,他懒洋洋地抬起手臂,握着的手松松张开,挥了挥,温和道:“……真巧。”
叶灵儿前不久才被他邀约到府中一叙,李承泽是如何的玲珑水晶心,怎会不知晓这姑娘对婚约一事极为抗拒,而他在庆帝赐婚的初始,因着与叶灵儿并不相熟,也不甚热衷。
只是陛下亲赐的婚约,还能拒婚不成。
左右无法反抗,就像庆帝为他定好了磨刀石的身份,命数已定,他便去争。
他这人一旦想要与别人交好,即使是初入京都便有几分滑头,对皇家子弟抱有十分警惕之心的范闲都不免一脚踩进李承泽布置的甜蜜陷阱之中,此后愈挣扎反倒陷得愈深。
当一个人最浓烈的感情都放在了同一个人身上,那么不论是爱也好、恨也好,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他的脑海中、眼中、心中就只看着那一人了,对其余人的情绪再正面积极又怎样,没有人能分走范闲凝视在李承泽身上的心神了。
李承泽权势颓于范闲,在拿捏范闲那些幽微心事上,实在是简单的很。
范闲都如此,更遑论叶灵儿这个有几分单纯憨直的姑娘。
李承泽本以为屋顶上的谈话虽不至于让他与叶灵儿金风玉露一相逢,却也能使得二人关系融洽不少,总不至于前些时日一见他便横眉怒目的,他脾气其实不算极差,对外人恼也好、怒也罢,总露着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然而除了范闲之外,他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叫他能够容忍其余人对他的冒犯。
叶灵儿面色却不如何好,稍稍出乎李承泽的预料,她快步过来,柳眉一挑,英气飒爽的眉眼颇有几分动人,低声带了几分恼,道:“您近日可是同范闲说了什么疯话?”
又是一桩没想到的事情……叶灵儿缘何有此一问,觑她神色,约莫是与范闲交谈时有些龃龉,可为何反倒来他面前直陈乃是他的过错。
李承泽一抿唇,柔美的面庞浮现一点刻意的疑惑,“好没道理的话,我近几日叫父皇禁足在府中,哪儿能值得你有此一问。”
叶灵儿脸颊上沁着淡淡血色,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逃避与李承泽的对视似的,沉默半晌,她咳了声,“前几日他递了帖子来府中,我本以为他是要在婚前问我些婉儿喜好……可没想到……”她顶着李承泽探寻的目光,白齿一并,若是手上携了长刀,只怕就要砍下,只是不知想砍谁。
李承泽见她难以启齿,对范闲所说之话便有三分猜测,他朝着谢必安比了个手势,便引着叶灵儿从清净些的街巷走去。
“范闲来府中,不知发什么疯。”叶灵儿没注意到李承泽的动作,脑海思绪仍旧沸腾不止,“他笑的鬼里鬼气,我起初还心平气和地同他谈了一会儿婉儿,他倒好,一通乱话,什么我是下定决心要与你……与你……”她恼,又不好意思在李承泽面前说二人成婚之事,话略磕绊几分,“我还没答,他又嚷嚷什么你与我家……皆是为了兵权……”
金灿灿的阳光无端暗下,他抬头,原是已日落西山,两人走了半晌,离范府门已近。
范闲竟有这般大的反应,又使得这样的小性子,拈酸吃醋,跑叶灵儿面前逞什么能,在一女儿家家面前,说些怪话,莫不是还能叫他心里舒坦些?
李承泽不由摇头,半分怒色也未露出,发丝尽数以金冠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那线头幽幽没入领口,随着他下巴上挑,如水墨画一般游动了起来。“他有时候是有些粗莽,你也晓得,对你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不必记挂在心上。”
叶灵儿似有所察,抬起了方才一直低下的头,看他半晌,李承泽面色半点不动,任由她看。
突然啐道:“你惯着他!”
这话叫李承泽不免微微一怔:“……什么?”
红衣女孩儿睁着一双点漆般的明亮眼珠,脚斜着朝一边,离李承泽远了几步,蹙着眉头:“你净惯着范闲了,自那一次范闲在楼中给你下毒,我府中等了几日,不曾听过你将此时告予陛下,据我所知,范闲对您言语上的冒犯已经不止一次,他这样一再以下犯上,您一再容忍,只会叫范闲在你面前愈发失了分寸。”
到底是叶家的女儿,知晓叶灵儿口中虽对这桩婚事不大满意,但是这番话自然也是因为二人身上陛下钦赐的婚约才说出口的。
李承泽长睫微垂,遮掩住流转心事,他一拢流光广袖,端的是姿态骄奢——叶灵儿一看自个儿身上的暗红劲装,觉得李承泽这人虽为皇子,在朝堂上执棋搅弄风云,实则比起她来更为娇气——他朝叶灵儿露出一个宽和的浅笑,“不打紧,他毕竟年幼我几岁,才来京都没多久,言语上疏忽也是难免,哪儿能事事同他计较呢。”
叶灵儿不大赞同地摇了摇头。
李承泽见状,指尖横抵在唇上,略微羞怯地发笑,“不过近日他便要成婚了,成婚的人想来当是稳重些,再做不出之前的轻狂举动来。”
……也不见得,叶灵儿冷哼。男人至死是少年,尤其是妈宝男。叶灵儿虽不晓得这话,却着实不信范闲和婉儿成婚以后,就能少惹出些事端来……婉儿,不见得能管束住对方。
二人一路相携着前行,直至到了范府门前,李承泽脚步一顿,极体贴的让叶灵儿先进门,叶灵儿踏入门槛,不由得回首,因为他这个举动心中生起好感,倒也不至于如先前一般对他们二人之事排斥。
可再一想,李承泽请她房顶上谈话、剖白心绪只是为了托她在他与范闲中间将和,范闲婚前几日如醉酒一般同她说些糊里糊涂地酸话,实在是有几分像窝在后宅不得夫君宠幸的深闺怨妇。
这二人说仇人又有些缠绵,说知己又难免刀兵相见。
这其中实在是说不出的古怪,叶灵儿这人直白,只觉此二人直接端的是千丝万缕一团乱麻,可偏又不能快刀斩去,否则无论对谁都是挫骨剜心,她便一脚把心中点燃的火星踩灭……婉儿,今日是婉儿的婚礼,她愁肠百结,愈发觉得范闲这人不适合做婉儿夫君,然木将成舟,她能奈何。叶灵儿攒了满腹牢骚,头也不回地朝范府府中走去。
李承泽看叶灵儿进了门,方才抬脚,他叫谢必安候在外头,毕竟李承泽当日要杀范闲,手上执的剑便是谢必安,此等淬血凶器寻常时日也罢,这时出现在范府,未免杀气过重,只怕叫今天的新郎官恼了,反倒不美。
堂内他几位兄弟已到,他两眼一瞥,新郎官一身红色喜服,面上却没几分笑意,发丝微卷落在肩上,分明已经要成婚的人,面上却仍有几分稚气。
“小范大人……”他口中嚼名,是张扬的出场姿态。
然而不须他如此作态,范闲怎能不熟悉他的脚步声呢,半踩着鞋踢踏走在已清空人的街巷之中,光脚走在卧房中的木制地面上,亦或者是床帏当中那紧绷的脚背轻颤……因此范闲早早便抬起了头,其余几人围绕着他的话语全化作了嘈杂的噪音,他抬起头,嗓子蓦地感觉到干哑,喉结微动,半分心神也无法分开,在李承泽近来的一瞬间,两道目光便黏在了一起。
李承泽乘着几分余晖而来,他今日穿的规整,只是腰间一束,那手可合拢的纤纤细腰便叫着衣裳强硬撑出来的端方前功尽弃,在范闲眼中,别有一番风流姿态。
范闲为自己倒了杯茶,没喝太多,浅浅抿了口,润润干燥的嘴唇,这才回话,“殿下,臣恭候许久。”他话说的真诚,绝对是发自肺腑,然而在场其余几人没有一人相信。
李承儒似是因为范闲对李承泽的轻佻语气有几分不虞,眉头一皱示意范闲收敛一点,今天毕竟是范闲大喜的日子,李承泽毕竟是皇子、也是他的弟弟。
范闲却恍然不觉,从门口至这一方长桌,视线竟是半点未曾离开李承泽的身上,李承儒心道,也不知道这个素来心眼多的小范大人有没有注意到方才他给的暗示。
“殿下怎么来的这么晚,怕不是路上遇见了什么红粉佳人绊住了脚步。”
李承儒一磨牙,好……半点不曾看到,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我至极的混小子。此话说的实在阴阳怪气,他侧目,心中亦是发奇,平日里范闲针对李承泽便罢了,怎么他这人生大喜的日子,莫非也得闹出点不痛快心中才觉得舒坦?
李承泽闻言却不恼怒,择了一处地方坐下,从袖中拿出木匣子,递给范闲。
他本就生的好看,更别提近日特地叫了侍女为他梳妆,描了眉,脂粉浅浅在眼周扫了些,看不出来痕迹,只是让人看了觉得眸中水光潋滟、心尖发痒。
他含笑,四两拨千斤地回道:“说的哪里的话,我又不是小范大人,哪儿能随处招惹红颜知己去。”话罢,臂弯处攒聚了几道褶皱,袖口往腕上爬,露出一截白的晃眼的手臂。
“这是何物?”范闲手指在木匣上仍有余温的地方反复摩挲。
“你与婉儿成婚之后,花销是少不了的,送些字画古玩也不错,只是银子更为直接些,便拿来送予小范大人。”李承泽从来绣口锦心,若是想要讨人欢心,实在是极容易的,然而这是常理而言,此时新郎官端坐上手,面容格格不入的冷峻,听李承泽这话,面颊不自觉抽动了几下。
他声音沉:“看来殿下近日当真很是高兴。”
李承泽奇异地看向他,隔着短短的距离,不过伸手、他自然没有伸手:“婉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你与她成婚,我该称呼你一声……”他似乎是因为这喜事而十分愉快,笑意盈于唇齿,眸中闪烁点点亮光,衣衫上披一层星子般连绵的波光,“妹夫,往后我们可是一家人了。”
李承乾举杯,十分有太子风范的:“对对对,一家人,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承儒不住摇头,略一举杯,实在不愿掺和进自己兄弟间的战火,只得装聋作哑。
范闲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冷冷一笑:“多谢几位殿下抬举,范某实在愧不敢当。”
李承泽虽与范闲一直就他成婚一事没有达成共识,近日一见范闲这样的表现,心中暗骂,好一个犟种!他托了腮,半垂首,抿着茶水,似乎真是要安安分分做一个观礼的宾客。范闲眼含冷火,在李承泽那一截雪白的后颈上燃烧。
一个人唱独角戏总是不大痛快的,可戏台子已经摆好,他总得上台唱两折。
而当他脸上涂抹了油彩,成了唱戏的角,家属亲眷已经到场,范若若做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喜悦。
戏起——
李承泽静静地看着范闲,看着他手上牵着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则是连着新娘子,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从容得体的微笑。范闲觉得自己的心口处似乎友谊簇火在熊熊燃烧,极具毁灭性的……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奇怪的细碎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范闲狐疑看了眼旁边,发觉除了充当司仪的范若若之外并无人言语,他心又沉下,直到将要拜高堂时,他突然反应过来,原来那声音是他耳旁的絮语。
他想要李承泽做点什么,不那么善良的、有点坏、有点自私、毋须考虑其他人的动作。
李承泽眼含笑,姿态从容地观赏着他准备了这么久,最精彩的一场戏,范闲眼眶微红,兴许是喜服映的,他面上含笑,此时心中还虚伪地叹了口气,安之啊安之,贤妻在侧,荣华富贵,前途无量,不过是心中的那点残缺,在如此美好的人生中……李承泽素来装的温和的面孔上,因着近日上了脂粉,美艳中透露着说不出的恶毒,他明明知道范闲这样一个能喊出执法如仗剑的人,道德感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强,但是他仍旧得意洋洋的……不过是内心中的一点残缺,想必没有什么。
只不过是现实生活过的愈美满,心脏中破碎残缺的地方就会愈让他来回琢磨,让他因此而辗转反侧地痛苦。
李承泽十拿九稳的,只要他这样,静静地看着夫妻对拜最后一礼,然而下一刻,头脑又重新传来那莫名又熟悉的晕眩。李承泽在失去意识前的前一刻,心跳一顿,回想起了之前几次他失去意识,知道事情不妙,最后看了一眼范闲,冷幽、潮湿的目光黏在他身上。
……他重新睁眼。
喜气和美的地方乱糟糟的一团,新娘躺倒在地,素白手指上沾着红梅般的点点血迹,新郎官握着他的手,李承泽面色发白,猎人反被猎物叼入洞穴,他听见范闲轻轻地说:“是你,是你走向我的。”
范闲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挚的甜笑:“妈妈,你抓住我了。”
—全文完—
可能后面会不定期掉落一些观影体或者其他基于这个背景设置的东西叭:)
现生很忙最近没有思路,今天终于圆满的在文档里完结了...本来预计8月末结果弄到了9月中旬😢居然能够写快3个半月
本子慢慢开始弄,问卷看了,不会弄那么少的,会开预售的请放心💕
【必泽】珠胎 33
33.
庆历十二年,二月十八。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史书上不过寻常的一页。
国丧期间,陛下辍朝,百姓闭门,京都安静如空城。
李承泽“旧疾复发”,告病在家,与谢必安白日里巫山游遍,夜色下纵马长街,这天早晨被阳光唤醒的时候,还混混沌沌、不知昼夜。
“别闹我…” 李承泽昨夜饮了...
33.
庆历十二年,二月十八。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史书上不过寻常的一页。
国丧期间,陛下辍朝,百姓闭门,京都安静如空城。
李承泽“旧疾复发”,告病在家,与谢必安白日里巫山游遍,夜色下纵马长街,这天早晨被阳光唤醒的时候,还混混沌沌、不知昼夜。
“别闹我…” 李承泽昨夜饮了些酒,此时还面颊粉红,嘴上这么说,白玉般的腿却伸长去勾谢必安的腰。
谢必安的手掌顺着他的大腿一路抚到脚踝,欣喜于这一个多月的精心养护终于养回些肉,不再是要折断般的嶙峋。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李承泽足上的那颗艳丽红痣,像李承泽习惯性地摩挲手上的鸽血红戒指。
“殿下,今日卯时,陛下亲自扶棺下葬,现在丧仪应已过半了。”
李承泽刚一睁眼,就被床榻对面等人高的玻璃镜子反射的光晃得一花,他愠怒地瞪了谢必安一眼,眼尾还湿漉漉的泛着桃红。
谢必安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挪了位置用身子替他挡光。
李承泽望着帐顶放空了片刻,想着今日是太后葬入皇陵的日子,二皇子依旧称病卧床,明日参他荒唐不孝的折子会像雪片般飞满朝堂,不由失笑。
他把另一条腿也搭到谢必安膝上,感受着剑客手上的厚茧带来酥酥麻麻的刺痛感,非但不嫌弃,还觉得很得有趣:“去练剑了?”
谢必安嗯了一声,就着这个姿势为他穿衣。
绫罗的触感和李承泽的皮肤同样滑不溜手,只是没他温润。谢必安刚为他套好左腿去套右腿,左腿的裤管就被李承泽蹬掉;他又去套左腿,套完了右腿的裤管又被蹬掉,一条里裤穿了半炷香的时间还没穿完,比给怀恩换衣裳累多了。
李承泽向来不拘小节,基本所有衣裳都是谢必安为他挑选搭配的。这呆子对于自己向来是能简就简从不费心,一模一样的衣裳做上好几套,引起了李承泽的强烈不满,亲自绘了样子交给绣娘给他裁衣。但他打扮起李承泽却是不遗余力乐此不疲,青色绸衫是银线织就,紫棠锦袍要遍布洒金,一身的骄奢yin逸纸醉金迷,从云层往下望,一眼就看到谁是开得最盛的那朵人间富贵花。
京都城里的聚会但凡有二殿下出席,别说王公贵族,淑女贵妇们都提前个好久置办行头。
他纤长的手指点过一众华服,停在一件华美的暗金长袍上,想了想又收回来:“不太合适吧。”
谢必安点点头表示赞同,拿出一件流光璀璨的朱红色织金长袍,艳若天边云霞,穿着能当喜服:“殿下穿这个更好看。”
李承泽转头与他对视半晌,看他满眼认真,于是默默接过,摸着他的头由衷的感叹:“必安呐,我有贤妻如你,也算对得起李家列祖列宗了。”
同样对得起李家列祖列宗的还有另一位。
早春时节,皇陵后的别院竟已花树繁茂,香气袭人,李云睿垂眸坐于湖边的亭中抚琴,粉白的花瓣飘于她的广袖霓裳之上,绝代风华恍若神仙妃子。
李承泽叹道:“落花慵扫,留衬苍苔。姑姑这可真是个自省其身的好地方。”
范闲笑道:“有酒有琴有美人,比之流晶河畔也不遑多让。”
李云睿的琴音一顿,继而葱指皓腕又拂弄挑按,比之之前却稍显浮躁。
李承泽瞥了他一眼:“小范大人,当着本王,休得无礼。”
他看向倚着花树抱着剑而立的谢必安,感到有些内疚,心道我家必安相比范闲实在有礼貌太多,自己真是对他太严苛了。
范闲不以为意地笑笑:“主要是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长公主殿下了,我总不能随二殿下一起叫姑姑吧。”
李承泽道:“是啊,本来你还能随着婉儿叫声娘,可如今婉儿退婚了,那你叫什么好呢?”
范闲的脸黑了一瞬,随即又是一派漫不经心的笑容:“反正都是长辈,要不我叫声李姨好了。”
一声刺耳的锐响,琴弦嗡地断了三根。
李云睿抬起头。
半年未见,已被贬为庶人的她显然日子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难过。皇陵后的别院本是供皇室在祭祀时歇脚而用,近年来早已衰败荒芜,而她搬入后短短时日就重焕生机,俨然成为了第二个广信宫。
而她本人,依旧是那副细草愁烟、幽花怯露的绝世容颜,纵然知道这娇弱神色之下蕴着毒汁,也让人不自觉的产生爱怜和保护的念头。
范闲道:“李姨设宴邀请,还亲自表演抚琴,范某实在不胜惶恐啊。可惜世人虽都夸我是才子,我却对音律一窍不通,琴下之意,是一点也听不出。”
李承泽把玩着酒杯,意味深长地笑道:“琴弦骤断,不祥之兆。”
李云睿的美目扫过他们俩:“承乾呢?”
“姑姑,他不会来了”,李承泽淡淡地开口:“他是要当皇帝的人了,他已经长大了。”
李云睿低笑一声:“我们李家的男人,果然都这么无情。”
她缓缓起身,花瓣从她身上滑落,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哥哥,这么久没见了,你好狠的心,不出来看妹妹一眼?”
庆帝的身影如同鬼魅凭空出现在亭后。
李承泽看向旁边的范闲和不远处的谢必安,他们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一丝变化,但他能看出,他们对庆帝的到来也是毫无察觉,并为此更加肃然。
李承泽却意外地平静。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啪地一声掷于石桌上,打破沉默。
他坐在原位,说了此生最后一句:“参见陛下。”
庆帝和往常一样,闲庭信步,稳若泰山,仿佛陈萍萍筹谋半生的全力一击不过是微风拂面,不值一提。
他缓步走到亭中那个空着的位置坐下,一甩下摆,反客为主:“今儿是家宴,都不必拘束。”
李承泽抬眸:“谢必安,听见了吗,既是家宴,还不过来坐下。”
谢必安道了声“是,殿下”,面色如常地步入亭中,与李承泽同坐一席。
庆帝持酒杯的手停在空中,挑眉看了他半晌,不可置信地笑了两声:“老二,朕真是小瞧你了,你是疯了。”
“陛下,我们李家没有一个不疯的,就算生下来不疯,过后也会被你逼疯”,李承泽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淡然地直视他:“您把叶家指婚给我的那一刻,就小瞧我了。我只不过是太子的一块磨刀石,怎能相信您会给我一个这么大的靠山呢?如今想来,我从小到大,一直以为你强大睿智无所不能,不过是出于畏惧罢了。您不过一个普通人,其实并不是算无遗策,不可战胜。”
庆帝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耍点小聪明,骗过了叶家,就能证明什么了吗?叶家是我给你的活路,日后无论谁登基,看在你是叶家女婿的份上,都能留你一命。你辜负了朕的怜子之心。”
“陛下,您觉得,我愿意余生像黄狗一样被圈禁至死?”李承泽只说了这一句,就觉得浪费口舌,无趣至极。
庆帝的目光转向范闲:“你呢?安之。你来到这儿,是为你娘,还是为陈萍萍?”
范闲面似寒霜:“你不配提陈萍萍,更不配提我娘。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以为你赢了他们,其实是他们离开了你。因为你不配同他们在一起。”
庆帝一哂,仿佛他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你何时也学会了这等尖酸刻薄的妇人之言?要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陈萍萍没死”,李承泽打断他,瞳孔闪着粼粼幽光:“大哥和承乾一起,放走了他。他现在很好,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一直在旁微笑着看戏的李云睿突然被酒呛了一下,有损雅态的咳嗽不止。
李承泽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她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庆帝此生都没有几个时刻如此茫然。
他看了看李承泽,又看了看范闲,最后把目光移向一直没有正眼看过的谢必安。不知是前一句没听懂,还是后一句没听懂。
“你也老了,都当祖父了。我本来考虑过让你看看孩子,后来想还是算了。你既然不喜欢我,更不会喜欢他,何须让他小小年纪就面对恶意呢?”李承泽的语气和曾经无数次在御书房向庆帝汇报朝政一般无二的平淡:“姓谢,叫谢怀恩,快三个月了,虽然是我生的,但无论天谴还是天赐,都跟李氏皇族没什么关系。”
李承泽转头看看谢必安,觉得自己为他特意绘的这身暗金内衬黑色锦袍非常地衬他,仪质瑰伟,气度雄远,不是大宗师胜似大宗师:“不告而娶,为无后也。你虽不慈,我也没不孝。今日让你见见,就算过了明路了,赐婚就不必了……”他扫了眼茫然的庆帝和呆滞的李云睿,以及微张着嘴的范闲:“毕竟我们李家皇族,家风向来是私相授受、罔顾人伦、悖世绝俗,乱法违宗。”
范闲把张着的嘴合上,吞了口唾沫:“我,我不是李家的哈。”
李承泽点点头:“行,你不是,你是这些的产物。”
谢必安看着他,目光清澈,真挚诚恳:“殿下,我需要见礼吗?”
李承泽拍拍他的手:“你给叶重和宫典留了全// 尸,就算厚礼了——他俩是陛下的最爱”,他不再是那副散漫的坐姿,一身红袍,整衣敛容,庆帝好像此时才发觉这个儿子比他高这么多 :“太后因你的自私死不瞑目,皇后因你的利用含恨而终,你的女人们都对你失望,你曾经的朋友纷纷离去,你所有的儿子,都想你死。”
李承泽凝视庆帝,心中平静无波:“陛下,待你死后,我亲手为你在墓碑上刻下‘鳏寡孤独’四字,了结我们今生,父、子、之、情。”
李承泽每说一个字,庆帝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范闲的脸色也白上一分。
“谢必安,你家殿下疯了,我叔还在外面跟禁卫军打呢,你快劝……”
李承泽最后一个字落下,庆帝眼中寒光大盛,挟着王道之气的一拳迎面向他袭来。
一道寒光闪过,谢必安拔剑迎上,两股强大的真气相击,石桌瞬间粉碎。
四周传来细碎的咔嚓声,谢必安揽着李承泽,范闲推了一下李云睿,众人都跃身亭外。
下一刻支撑凉亭的十六根柱子齐根断裂,烟尘四起,整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谢必安双手持剑,眸光亮若星辰,朗声道:“晚辈一生习剑,今日斗胆,请大宗师一战。”
李承泽叹了口气,转头对目瞪口呆的范闲道:“劝不住,磨人得很,随他去吧。”
漫天花雨,花谢花飞飞漫天。
他们二人还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谢必安无论冬夏,天天赤着上半身在湖边练剑。
此时虽然穿着衣服,观赏性差了些,但场面真是非常唯美梦幻。
李承泽想,以后要在院子里也种满花树,再让谢必安舞给他看。
范闲干巴巴道:“你知道谢必安打不过他吧。”
李承泽道:“你知道自他从大东山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一步步踏入皇陵了吧。”
洪四庠身死,燕小乙被杀,叶家覆灭,陈萍萍背叛,大皇子离心,连最小的三皇子都因为选秀之事对他失望透顶。
庆帝一步步将自己置于孤立无援之地,除了一身修为,他已经无所依仗。
“你娘的苦心,陈院长的拼死一搏,没有白费。”谢必安有九品巅峰的实力,与四顾剑能过百招,比之庆帝,估计三十?
不过那是庆帝没受伤之前的事了。
“剑断了他该心疼了,准备准备,一会儿该你上了。”李承泽推了下范闲。
“我,加上我能再挺三十?”范闲面色复杂:“你不等我叔,还叫他干嘛?”
李承泽笑道:“外面是陛下最后的亲信,麻烦五大人,为承乾排除异己。”
范闲闭了闭眼,被他气得眼前发黑:“玩脱了我们都得死在这。”
李承泽想起那碗令他晕了三天的药,还是后脑发麻:“无妨,本王相信若若小姐,会适时地打响那个叫……反,反什么来着?”
“反帝反压迫的第一枪。”
“对对,女子总是比男子可靠的。”
“那她呢?”范闲看向一旁神情晦暗的李云睿,“她到底是哪边的?这鸿门宴究竟是给我们设的,还是给陛下设的?”
“何谓‘鸿门宴’?你李姨哪边的都不是,是乾坤颠倒血流成河那边的。我跟她说这别院地下都埋满了火药,我们若败了,送陛下陪她一同上路。”
“嘶…不愧是你。她真信了?”
“我真埋了。”
谢必安的剑很快,范若若的枪很准,范闲的真气也很霸道,最吓人的是五竹的血居然是金色的。
每个人都认为先帝是死于自己手下。
一笔糊涂账。
“留给他们善后吧,当世第一剑客”,李承泽将鸽血红戒指随手掷于地上,再不回头看一眼,勾着他的脖子轻声哄他:“你已经用实力证明了够格入赘我们李家,不过话说回来本来也无所谓,像你说的,这世间若是一切都能用武力解决,何须世人庸庸碌碌,终日彷徨?”
百年成败俱尘土,不如与君共枕眠。
————————————————————
下章大结局,感觉再不结尾我的读者都跑光了……
想说的都在文里了,从24章谢必安剑斩叶重,李承泽和李承乾“和好”之后,其实庆帝就已经自作孽不可活了。个人觉得这是庆帝最适合的死法,那就是轻如鸿毛。
彩蛋送给@#海棠 写累了,我保证大结局的彩蛋我好好写……
【闲泽】喜上加喜②
•魔改s2
•假如庆帝赐婚闲泽(给范闲cpu干烧了
04
出宫前,范闲路遇太子。
太子摇头叹息:“父皇一向偏心二哥,其实我早都习惯了。如今,这成何体统?你可别认命啊。”
“陛下是老糊涂了,这种昏招都想得出来,大被同眠兄弟情深……”范闲扯了把柳叶,越想越荒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我们需要实证。”
“殿下,史家镇的事查得如何了?”
范闲等了半晌,没有回音,转过头看去,太子面露悲悯不忍,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范闲的脑子嗡了一下。
太子低声说:“史家镇,没了。”
05...
•魔改s2
•假如庆帝赐婚闲泽(给范闲cpu干烧了
04
出宫前,范闲路遇太子。
太子摇头叹息:“父皇一向偏心二哥,其实我早都习惯了。如今,这成何体统?你可别认命啊。”
“陛下是老糊涂了,这种昏招都想得出来,大被同眠兄弟情深……”范闲扯了把柳叶,越想越荒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我们需要实证。”
“殿下,史家镇的事查得如何了?”
范闲等了半晌,没有回音,转过头看去,太子面露悲悯不忍,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范闲的脑子嗡了一下。
太子低声说:“史家镇,没了。”
05
范闲如游魂一般在街上晃荡,漫无目的。街景气息热闹,人潮拥挤,熙熙攘攘,他却孤身一人,如此寂寞,格格不入。
他的脑子乱得厉害,此前种种,犹如浮光掠影,幕幕飞旋。诗会初遇,牛栏街刺杀,白衣相邀,祈年殿夜宴出言相帮,雅亭作别,回京路上厚礼相赠,图穷匕见,抱月楼对峙。
人命如草芥,身为皇子,怎么会在意这世间如蝼蚁般匍匐求生的百姓?
滕梓荆,老金头,史家镇上下的数百条人命。李承泽是只花纹艳丽的蝴蝶,花团锦簇,满园馥郁春色,他翩翩起舞,流连其间,可那六尺之下做花肥的,是生生堆砌起来的重叠成山的尸体。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这世上庸人满满,能谈天说地的又有几个?”
“有时间多见面,不谈国事,谈风月。”
“范闲,再见。”
如果不曾抱有期待,不会如此怒火攻心。
“你看错了人,我和我娘不一样。”范闲红了眼眶,一字一顿地告诉陈萍萍。
李承泽和我不一样。
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注定为敌,注定分道扬镳。
陈萍萍语重心长:“范闲,我只问你,你了解你的敌人吗?”
“我的妻子是李承泽。”
“……什么?”
“婉儿,我刚刚是说婉儿。”范闲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改口。
“不对,我的敌人是婉儿,呃,我的妻子,李承泽,婉儿,等会儿。”
“……”
“……我的敌人是李承泽。对,还有无数和他一样的人。”
“回去吧,好好想想,好好休息。”陈萍萍最终说。
05
是夜,范府,明月当空。
“我不想嫁。”范若若蔫头耷脑。
“我不想娶。”范闲如丧考妣。
“唉!”难兄难妹对视,长叹一口气,皆是对封建社会的儿戏婚姻深痛恶绝。
范闲摸摸妹妹的头:“放心吧,不想嫁,就不嫁。哥不会让你嫁的。”
范若若满眼信赖,点了点头。
“哥你不想娶,我也帮不上忙……那等二皇子过门了,你们俩各过各的就是,婚姻嘛,这京都貌合神离的夫妻多了去了,而且你们情况特殊。”
范闲无语凝噎,啼笑皆非:“这都什么事啊!”
06
翌日,小范大人重整旗鼓,接管鉴察院一处,从检蔬司开刀。
“我带队去封检蔬司?你干嘛去?”本是来看热闹的言冰云被迫加班,怨气比鬼深。
“请人啊。”范闲笑眯眯地说。
“戏台都搭好了,总还要有个看戏的。”
言冰云问:“请谁啊?”
范闲朗声道:“大罗金仙。”
“请那位去了。”王启年嘿嘿一笑,比了个二的手势。
言冰云面无表情:“噢,他家那位?”
小范大人脚一打滑,险些从台阶上摔个狗吃屎。
“没过门,别瞎说!”
07
“范闲来了!”
二皇子府,李承泽急匆匆出来迎接,满面春风,轻快地说。他踩在鞋跟上,压根没穿进去,像是只投林之鸟,欢欣愉悦,语调上扬。
“慢点慢点,别摔着。”范闲忍不住伸手,直到看见谢必安那张紧随其后的冷脸。
谢必安想必是得知了婚约之事,新仇旧恨,此刻正嗖嗖放着冷气,用杀人的目光睨向范闲。
范闲毫不怀疑自己手搭上去,必然就收不囫囵回来了。
他笑:“哟,快剑也回来了。”
谢必安不发一言,手按在剑柄上。
李承泽轻拍了下自个的侍卫,朝范闲道:“我就说这人,太冷漠,没礼貌。”
“自然比不过殿下。”范闲看着他俩互动,莫名觉得刺眼。
倘若真成婚,快剑作为二皇子婚前财产,婚后他岂不是还得天天对着谢必安这张冷脸。
“我还要说说你,回来这么久,头回到我这儿。”李承泽蹙眉埋怨。
王启年在后面眼观鼻口观心,念及新鲜出炉炸了满京都的那婚约,愣是从二皇子的语气里咂摸出了些娇嗔的意味,他打了个寒颤。
范闲和颜悦色,放柔声音:“是是是,确实是我不对。这不,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他身后的王启年只觉牙酸,皱了下脸。见鬼了,怎么还能从小范大人的口吻里品出点宠溺和甜蜜来。
王启年和白眼翻上天的谢必安对上视线,心有戚戚然。
怪,太怪了!
————————————
王启年:你俩有点暧昧了
说错名是老友记罗斯婚礼喊错名的梗
第八集抓二姐姐手臂那下挺好磕的,张力一整个溢出
以及,看见必安真好啊
我,一米八糙汉穿进了奶嗝文学里。
我,一米八糙汉穿进了奶嗝文学里。
受香香糯糯,打个嗝都有奶味。
我试图改造受,从撸铁开始练起。
结果才发现,身娇体弱都是他装出来的!
我穿书了。
怪我手贱,对「奶嗝文学」产生了好奇。
然后随便翻开了一本,被里头的受尬的脚趾头抠出一座迪斯尼城堡。
二十岁男大学生,动不动就打奶香味的嗝。
大庭广众之下打完嗝了之后,还把另外一群二十多岁的男大学生整得五迷三道的。
这种剧情真的是碳基生物能写得出来的吗?
我在评论激情开麦,然后就穿了。
行。「评论有风险」这句话是真的!
更要命的是,没有记错剧情的话,我穿成了奶嗝受的室友。
救......
我,一米八糙汉穿进了奶嗝文学里。
受香香糯糯,打个嗝都有奶味。
我试图改造受,从撸铁开始练起。
结果才发现,身娇体弱都是他装出来的!
我穿书了。
怪我手贱,对「奶嗝文学」产生了好奇。
然后随便翻开了一本,被里头的受尬的脚趾头抠出一座迪斯尼城堡。
二十岁男大学生,动不动就打奶香味的嗝。
大庭广众之下打完嗝了之后,还把另外一群二十多岁的男大学生整得五迷三道的。
这种剧情真的是碳基生物能写得出来的吗?
我在评论激情开麦,然后就穿了。
行。「评论有风险」这句话是真的!
更要命的是,没有记错剧情的话,我穿成了奶嗝受的室友。
救命,这个世界好危险。
想起奶嗝,我已经开始考虑直接转学了。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少年屈身进来。墨色的发垂在脖颈处,逆着光,透出温柔的光晕。
薄唇轻启:「你好……」
我吸溜一声,把嘴边不争气的泪水咽了回去,颤巍巍地伸出手:「你好帅哥,你找谁?」
他抬眼冲我笑了笑,眉眼弯弯:「你好,我是你的室友。我叫顾海一。」
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这不是主角受的名字吗?
我当时还吐槽,这么奶的弱受叫什么「一」。
脑子里乱七八糟正想着,顾海一突然咳嗽起来。
白玉似的脸很快涨得通红。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正好把他接了个满怀。
顾海一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弯着腰,整个人靠在我肩膀上喘着粗气。
炽热的鼻息扑打在我脖颈处,带来阵阵奇异的战栗。
我有点儿不太自在,伸手想把他推开。
刚要用力,顾海一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整个人完全压在我身上。
我被带着也跟着踉跄了好几步,连连倒退,被他直接压倒在床上。
灼热的呼吸就在侧脸,酥酥麻麻的。
我头皮发麻,完全傻眼了。
要命,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顾海一慢吞吞地站起身:「抱歉。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咳咳咳。」
眼看他咳得眼尾通红,我嘴比脑子快:「没事儿。我皮糙肉厚,你随便压。」
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这句话里有歧义。
但顾海一眼睛清澈,笑容里充满感激:
「谢谢你。之前的室友都嫌弃我身体不好。你人真好。」
对上这么俊朗的眉眼,谁能不迷糊啊?
反正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帮顾海一把床铺收拾好了。
顾海一挽着我,笑容腼腆:「谢谢你帮我。我请你吃饭吧。」
2
都是大学生。
我吃五块钱的盖浇饭。
他吃五百一位的高档西餐。
老天爷,这泼天的富贵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大概是我表情太痛苦了,顾海一主动把切好的牛排换给我:「不合胃口吗?」
「抱歉。这是我第一次交朋友,也是第一次请朋友吃饭。要是让你觉得不舒服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没有没有。很舒服的!」话音刚落,我就想咬自己舌头。
这话好怪!
我干笑:「我就是有点儿不太习惯。那个,你,你打嗝吗?」
顾海一动作一僵:「嗯?」
这么问挺冒昧的。
我犹豫了一下,力图展现自己的高情商。憋半天:「要不我带你健身吧?」
「人,最重要的就是体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让我们一起强身健体,奔向美好未来,共创幸福明天!」
我越说越激动,一整个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顾海一展示我的肌肉:
「真的!你捏捏我这肌肉!这要是碰上什么垃圾,一拳下去直接打爆他!」
看顾海一一脸懵懂,我赶紧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臂上:「不信你捏捏看。」
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狗屁小说里头,那个攻一开始走的是强迫路线。
想到这里,我郑重地握着顾海一的手:「男孩子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
顾海一眨眨眼,视线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
看看这单纯的眼神,这清秀帅气的脸蛋。
我决定了,奶嗝受由我来守护!
改造第一步,健身房撸铁!
3
既然已经决定把顾海一划归到「自己人」的行列。
我就一直在等待他的奶嗝。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多听两遍然后逼迫自己免疫。
但直到睡前,我始终没有听到令我脚趾头抓地的动静。
顾海一停在浴室门口,红着一张脸回头看了我好几次,突然迈步朝我走近:
「要,要一起吗?」
「哈?」
眼前是他那张突然放大的帅脸,我脑子都不会转了。
顾海一弯下腰,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你一直看我,不是想和我一起洗吗?」
「我听他们说过,男生之间一起洗澡,搓搓背还能增进感情。」
顾海一朝我伸出手,笑容里带着几分腼腆,耳根在灯光下显出淡淡的粉色。
我直接从床上弹起来:「别信!」
「怎么?」
看着他这副纯真的模样,我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我郑重其事地搭上他的肩膀:「男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跟陌生人一起进出浴室。」
想了想,我补充:「尤其是不要随便捡浴室地板上的东西。很危险的!」
小说里头,顾海一是个万人迷人设。一打奶嗝,就能直接把人家萌化的那种。
不只是主角攻,文章里但凡是个男的,都对他有那意思。
顾海一眨眨眼:「可是,你不是陌生人啊。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唯一」这两个字,顾海一咬得很重。
他有点儿失落,眉眼耷拉着:「好吧。可是等会儿热水就停了。」
「啊?」我傻眼了。
看着这么豪华的两人间寝室,十一点断热水?
「所以还是一起去吧。」顾海一把我拒绝的话直接堵住,「要是你洗冷水我会很愧疚的。要么一起洗,要么就你先去洗吧!」
我挠挠头:「呃,那……」
顾海一笑眯眯地伸手,很自然地挽住了我:「走啊,一起嘛!洗冷水对身体不好。」
猛不丁被他抱住手臂,少年灼热的体温混合着洗衣粉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瞬间严肃,到嘴边的同意变成了拒绝。
绝对不能让主角受失去防备意识!
我果断拒绝:「不行!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男孩子也要……」
在我期待且严肃的眼神下,顾海一吐出后面半句:「保护好自己。」
「没错!」我点头称赞,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不可以向别人发出这种邀请!包括但不限于一起洗澡,躺一张床,喝同一瓶饮料之类的。」
我一边回忆书里那些暧昧到离谱的剧情,一边叮嘱。
顾海一垂着眼。长长的眼睫遮挡住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很委屈。
「可是,我没有随便邀请。我只邀请了你。」
内心在动摇。
我一鼓作气把他推进了洗漱间:「赶紧吧!热水要没了!」
4
顾海一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凉气:「陈尧哥,水是冷的。啊啾!」
黑发沾着水汽,微垂在额前。眼眶和鼻尖都透着红。
靠,看上去好可爱!
我抓起被子把他裹住:「赶紧捂一捂,别感冒了!等会儿带你做几个俯卧撑,身子一下就能暖起来!等着哈!」
嘶,别说。这水是真的冷!
我出来的时候,和顾海一四目相对。
他整个人缩在柔软的被子里,视线稳稳地落在我身上。
一瞬间我生出一种错觉——好像是养了一只黏人的小狗。
然后他颤巍巍地朝我伸出手:「陈尧哥,好冷哦。」
白色的被褥软乎乎的,衬得他整个人越发唇红齿白。眼尾微微下垂,看着委屈极了。
靠,一个男生怎么这么会撒娇?
还有点儿可爱。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代大学生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
我震惊。
我痛心疾首!
我一把扯过自己的被子,直接压在了顾海一的身上,帮他把被角稳稳按紧。
「我就说你素质太差了。区区冷水而已,你这样还怎么建设美丽祖国?」
顾海一的半张脸都被我埋进去了,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我一口气找了八个健身视频,顺便坐在顾海一旁边进行讲解:「这个动作看着累,其实练多了对塑性特别好。不信你摸摸。」
我把上衣撩起来,给他看我的四块腹肌。
小麦色的皮肤再加上这四块硬梆梆的肌肉。
嘶,我好帅!
顾海一眨巴眼:「哇,好厉害啊。」
在一声声赞美声中,我完全迷失了自己。激情下单了卷腹轮和哑铃,外带两块瑜伽垫。
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带着你练,保证能有这样的效果。」
只要练出强健体魄,书里的狗屁剧情都得靠边站。
到时候把那些喜欢强迫别人的垃圾攻都捶扁。
一拳一个渣攻!
顾海一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以摸一下吗?」
听着好像有点儿奇怪。
他裹着被子仰着脸看向我,一脸期待的表情更加奇怪。
但很快他垂下眼:「你知道的。我从小身体就很弱,也没有什么朋友。要是有人能带着我……」
我果断心软了。
5
顾海一真不愧是主角受。
手又软又好看。尤其是搭在我身上的时候,更衬得那只手白玉似的。
不过,摸起来还有点儿痒痒的。
我极力忽略那一点儿奇怪的触感:「从俯卧撑开始练起。另外,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这句的时候,我一直在做心理建设。
一边是担心自己的承受能力,一边又担心会伤到顾海一的心。
于是,半天挤出一句:「你能不能尽量不要打嗝?」
顾海一满脸疑惑,但还是非常乖巧地点头:「好。」
我长舒一口气,一把搂住他:「你放心,以后跟哥混,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顾海一点点头,抖出身上的被子:「陈尧哥,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还是很冷。」
我看向他的脸,差点儿就松口答应了。
幸好理智及时上线,果断拒绝他:「不行!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要学会坚强!还记得我之前是怎么叮嘱你的吗?」
「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
在我鼓励的眼神下,顾海一慢吞吞地把这后面半句话补充完整:「保护好自己。」
我打了个响指:「没错。不过你要是很冷,我把被子借给你。反正我体热。」
顾海一抱着两床被子,静静地看了我两眼,点点头:「陈尧哥,晚安。」
6
没法儿安。
半夜越睡越冷。
爬起来发现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 16 度,冻得我在梦里和我太奶奶打招呼。
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又冷又困,本能地就奔着顾海一的床铺去了。
爬上去的时候,我仅有的理智拖住了我:「海一你睡着了吗?太冷了,遥控器在哪儿呢?」
顾海一似乎也睡迷糊了,翻了个身,腾出一些地方:
「估计是空调坏了。明天再修,你先和我挤一挤吧。」
好人啊!
我吸了吸鼻涕,惨兮兮地钻进了顾海一的被窝里。
一瞬间皂角的香气带着暖意环住了全身。
顾海一突然一翻身,整个人半挂在我身上。侧脸就压在我脖颈处,呼出的热气扑在我颈侧:「陈尧哥,晚安。」
我僵硬着身子:「晚,晚安。」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和主角的友情进展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睁开眼,正对上顾海一长而翘的睫毛。
阳光在他眉眼处落下温柔的光,侧脸显得格外精致。我突然想起原本里对他的评论。
对「奶呼呼」的这个词有了莫大的好奇心。
脑子一抽,仰起脸凑了上去想闻一闻。
刚把脸贴过去,抽动了两下鼻子。
和顾海一对上了视线。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射起身,连忙摆手:「首先,我不是变态!」
顾海一揉了揉眼睛:「嗯?怎么了?」
我格外心虚,岔开话题:「这宿舍是不是太破了。又是停热水又是坏空调。不行,我得找宿管说一声。」
「不用。」顾海一轻轻柔柔地解释,「我刚才已经沟通过了。会安排人过来修。不过免费修理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或者我可以掏钱……」
我果断拒绝:「没事儿。那就等一等。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
顾海一露出腼腆的笑容:「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直接竖起大拇指:「兄弟,你做得对。」
7
到了教室之后,我才发现。
这本小说的设定是真的离谱啊。
攻一程旭是十八岁校霸。
攻二何阑是二十八岁教授。
都已经上大学了,光是各种考证、兼职,还有该死的早八都忙得脚不沾地。
谁还会在意什么校霸是谁啊?
另外,别说副教授级别了,讲师都必须得是博士学历才有可能走上讲台,再经过多年历练。光是评职称晋级都能把头给熬秃。
二十八岁当正教授?
我甚至都想直接打电话给教育局,让他们查一查这所学校是不是学历作假。
心里哔哔叭叭想了半天,没有注意,一头撞在了前面的人背上。
一扭头,对上一张冷峻的臭脸。
对方皱着眉头:「撞我?新来的,你有点儿意思。」
我脑海中 gay 铃大作。
要死,这不是程旭见到受的第一句台词吗?
撞这一下就有点儿意思了?那我要是再大力一点儿,直接把你创飞,你是不是就非我不嫁了?
这程旭上辈子是口钟吗,这么缺撞。
我忍住尴尬,准备绕开他往前走。没想到程旭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喂,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救命啊,这古早校园偶像剧的既视感。
我有「替别人尴尬」的毛病,我真的要憋不住吐槽了。
偏偏此刻顾海一远远地冲我挥手,跑过来的时候,脸还有些泛着红意,看上去可可爱爱。
我心生警惕,连忙挡在顾海一的面前,想赶紧把程旭这家伙弄走。
没想到顾海一动作比我更快,一个扭头就插进了我和程旭中间。手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击中他的腰窝。
程旭疼得喊出声,倒退两步。
顾海一浑然不觉,紧紧地盯着我:「刚才教授喊我,我没来得及和你说。」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远远地又走过来一个身穿西服,戴着金丝眼镜的成熟男人。
哦豁,攻二何阑也来了。
这是什么顶级修罗场?我的 gay 铃都要响爆了。
在「默默离开」和怕「带着顾海一一起离开」之间,我选择「静观其变」。
不是我怂,是我默默评估了一下战斗力。
根据小说里的描写,他们两个分开来打,我大概率能打成平手。
但如果是一起打。
那我只有打电话报警的份。
何阑扶了扶镜框,镜片折射出几分奇异的光彩,冲我伸出手:「这位倒是新面孔。应该就是海一的新室友吧。」
叫得这么亲切,摆明了是想宣示主权。
呵,你们这些 gay 子的花花肠子我都已经摸透了。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看了一眼程旭,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对方确实不出我所料,吊儿郎当地站在原地,理了理他的红头发,视线连挪都不挪一下,直直地看着我:「新室友?你叫什么名字?把电话号码给我。」
我挠头,思索了片刻,明白了。
程旭这是想要先从我这边入手,好借机攀上顾海一。
啧,好缜密的思维!还好我警惕。
我果断报了一串号码,然后趁着他们两个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拉着顾海一跑了。
8
一路上,顾海一似乎不太高兴:「陈尧哥,你认识那个人吗?听说他脾气不太好,还喜欢动手动脚。」
没想到他对程旭居然是这个评价,我眼睛都亮了。大拇指直接怼到他面前:「你说得没错。保持这样的印象!」
「那你干嘛还给他电话号码?」他小声嘟囔,「我都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咱们俩现在加呗。」我掏出手机,「刚才给的那一串是我乱报的。反正你以后碰到那个人就离远一点儿。他面相很凶,看着就不好惹。」
顾海一忙不迭地点头:「嗯嗯。陈尧哥,你离他远点儿!」
「还有那个何教授,我觉得他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你……」
话还没有说完,何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阴恻恻的:「这位同学,你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我好惨。
我是最惨的路人甲了。
还没来得及抹黑攻二就被抓了个现行。
我两眼一闭,鼓足勇气:「不是。」
「那你刚刚……」
「既然被你听到了,就说明我是正大光明地说你坏话。」
何阑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笑声非常地肆无忌惮,非常地不给面子。
我有一种被人蔑视了智商的感觉。
关键时刻还是顾海一暖心,主动岔开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何阑耸了耸肩,看上去就蔫儿坏:「这位同学一口气报了十三个数字,也就程旭这个傻子感觉不出来,还站在原地回忆呢。」
笑够了,他又正色看向顾海一:
「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
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起小说后期,何阑为了得到顾海一,使用的种种下作手段,当场正义感爆棚,挺身而出把顾海一揽在身后:「他是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关你什么事?」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追求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但都应该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你这样是不道德的!」
「什么东西?」何阑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表弟,你这个可爱的小室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表弟?
9
我两眼一抹黑:「你们俩居然还是这样的关系。这是可以写的吗?这种小说是怎么过审啊?我强烈谴责!」
顾海一和何阑的眼神突然变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顾海一歪头看向我:「陈尧哥,你说什么?」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把话给秃噜出来了。憋了半天挠挠头:「这个……太残酷了。等你长大一点儿我再告诉你,乖哈。」
顾海一点点头。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发自内心地感慨:「好乖。放心,哥罩你!」
何阑表情很复杂,便秘似的看了看顾海一,又看了看我:「呃……」
顾海一面无表情:「教授,我和陈尧哥要吃饭了。再见。」
没错!和渣攻说话哪有吃早饭重要啊。
我赶紧拉着顾海一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何阑看向我的眼神非常复杂。
除了探究,还带着几分同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我觉得顾海一的健身计划已经颇具雏形了。
早上一起去跑步,偶尔跳绳。就是晚上的活动稍微有点儿奇怪。
顾海一的俯卧撑姿势总是不熟练,不管我在旁边指导多少回都没有用。
顾海一自己好像也挺急的,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哥,我是不是太笨了?」
眼睫低垂,颤巍巍的。
这谁忍心责备?我猛摇头:「不是。都是我没有教好。」
「要不,你躺在这儿,这样就方便指导我动作,也能看得更清楚。」
我被他牵引着躺好。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双手撑在我的头两边,脚尖抵在床尾。
等等,这么近距离一看,这小子不仅比我高,腿也比我长了很多。
这身材比例也太过分了!
他慢吞吞地俯下身,小腹绷紧,圆圆的领口随着动作也垂落下来,露出那一截白玉似的胸膛。
整个人带着热气和皂角味扑向我……
那张脸越来越近,几乎要抵在我鼻尖。只差两指的距离,我就能碰到他微微抿起的唇瓣。
看上去还蛮好亲的。
意识到我脑海里闪过这个不健康的念头,我瞪圆了眼睛,整个人本能地弹射起身,一把推开了顾海一。
对方被我推了一个踉跄,表情很无辜:「陈尧哥,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我总不能说我馋他身子了吧!
我红着脸,半天憋出一句:「你自己练吧,我上个厕所。」
然后,在卫生间待了半个小时,试图复盘自己刚才的诡异想法。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段时间别说何阑了,连程旭都不见踪影。我每天和顾海一两个人黏在一块,像正常大学生一样上课、吃饭、睡觉。
当然,唯一不太正常的是,因为空调和热水器都还没有修好,顾海一每天都冷得要命,我们俩只能靠着两床被子,挤在一张床上。
不行,这不对劲!
10
我果断冲出去:「咱们今天要不别开空调了,自己睡自己的床。」
顾海一手一抖,满脸无辜:「哥,你说晚了。而且,这么热的天,不开空调很难受诶。」
果然,冷风已经吹出来了。
一台不能调节温度的空调,我真的闻所未闻!
我吭哧半天:「要不我来掏钱,你让学校安排人赶紧过来修吧。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顾海一很委屈:「哥,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的提问?
见我不回答,他更委屈了:「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占你便宜?」
不是,这完全说反了。
我脱口而出:「我是怕我会占你便宜。」
顾海一低下头,笑容还挺腼腆的:「没关系。我不怕。」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你不怕我怕。」
顾海一振振有词:「可是,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被他这口齿伶俐的绕口令给整懵了,我捋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绕进去了。
关键是,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确实没法儿反驳。
我躺进那熟悉的、柔软的被窝里,感受到顾海一搭在我腰上的手掌,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这家伙看上去笨笨的,对人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
不行!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决不能让他走上原本的剧情!
渣攻都滚啊!顾海一由我来守护!
怀揣着这样坚定的信念,我在第二天看见程旭的时候,都保持着高昂的战斗状态。
但是程旭的态度很奇怪,他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我身边的顾海一。
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总算是逮着你了。上次一口气乱报号码,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个一个尝试,还被人骂了。」
我心虚地一缩脖子,试图嘴硬:「就是你听错了。」
「你……」程旭说着,伸手要拉我。
顾海一突然挡在了前面,似乎是想挥开他的手,反被推了一下。整个人被推得后退两步,撞进我怀里。
然后开始咳嗽。
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11
我心疼得要命,赶紧给他拍背。又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程旭,更烦他了:「你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的动什么手?」
程旭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明明是他先推我的。」
顾海一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很虚弱:「哥,他欺负你,我想帮你。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程旭声音更大了:「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我白他一眼,「你今天不就是过来找茬的吗?咱们俩打一架。上次撞你的那件事就翻篇了,行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程旭看上去更生气了。手指头颤巍巍地指着顾海一,又看看我,半晌憋出一句:「我只是想要你电话号码。」
声音闷闷的,听着还挺委屈。
我对上他的视线,又指了指自己:「你说的是我?」
程旭脸都红了,半天憋出一个:「嗯。」
我都震惊了。
没有想到程旭为了从我这边下手接近顾海一,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不愧是剧情里戏份第一的攻。
还没来得及继续感慨,顾海一扯了扯我的衣角:
「陈尧哥,他看上去就很凶。你不会给的对吧?你不是和我说过吗?要和这种脾气坏,情绪不稳定的人保持距离。」
这确实是我教的。
但你说话声音这么大,真的礼貌吗?
我看了一眼已经脸色铁青的程旭,干笑两声,准备拉着顾海一溜之大吉。
程旭突然喊住了我:「喂,电话也不给,我以后怎么追你?」
我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进了水:「你要追谁?」
程旭指了指我。
我更傻眼,活动了一下脚踝:「比赛跑步是吧?也行。追不上的话咱们俩之前的那个恩怨就一笔勾销了哈。」
程旭笑容都僵住了,非常做作地打了个响指。
身后一圈小弟呼啦啦地全围了上来,齐刷刷地冲我鞠躬,声音洪亮:「嫂子好!」
我咬牙切齿:「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吗?你至于这么埋汰我? 」
《穿书丰险》
【必救泽】股掌之间
谢必安睡了自己过命的兄弟觉得自己是个禽兽,过几天又睡了自己主子觉得自己禽兽不如,差点道心破碎,回头发现自己兄弟和主子滚到一起了……是一个斜边被救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故事。
文/木小幺儿
其一·禽兽
谢必安看着自己床上的人,头痛欲裂。
昨晚奉命去抱月楼视察情况,殿下明面上和这地方没什么关系,他也是暗中查探。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他的房间点了催情香,等他察觉到已经有些气血上涌,一张冷脸逼退了想往他身上扑的人,强撑着回到王府。现在这个状态,只能明日再去复命了。
谢必安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窗,盘腿坐在床上调息真气,勉强算是有点效果。门外好死不死地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时辰来敲他的门,只...
谢必安睡了自己过命的兄弟觉得自己是个禽兽,过几天又睡了自己主子觉得自己禽兽不如,差点道心破碎,回头发现自己兄弟和主子滚到一起了……是一个斜边被救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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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奉命去抱月楼视察情况,殿下明面上和这地方没什么关系,他也是暗中查探。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他的房间点了催情香,等他察觉到已经有些气血上涌,一张冷脸逼退了想往他身上扑的人,强撑着回到王府。现在这个状态,只能明日再去复命了。
谢必安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窗,盘腿坐在床上调息真气,勉强算是有点效果。门外好死不死地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时辰来敲他的门,只会是隔壁那个不长眼的。门外的人锲而不舍,敲了老半天,见没人回应,自己推开门走进来。谢必安无比烦躁地瞪着他,来人却没被他吓退,看他满面潮红,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问他怎么了。谢必安偏头避开那只手,刚刚有所收敛的情欲又开始翻涌。
“抱月楼……中招了……”欲望烧得谢必安嗓音嘶哑。范无救挑了下眉。谢必安在混乱的思绪中艰难地理出一条线,抱月楼里这些助兴的东西应该是由范无救经手。想到这,谢必安抬手拉住面前人的衣领,艰难地开口,“给……我……”解药。
他话还没说完,范无救的腰带已经落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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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侧过脸,含嗔带怨地看了他一眼,“哥~”
范无救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当真是,谢必安说要他的命,他都得问问人家想让他怎么死。
……
范无救上半身落在花间,砸起满地的花瓣和尘土,却丝毫不见狼狈,笑着展开双臂,把葡萄在舌尖转了几圈。萤火虫在花叶之间升起,在范无救的眼睛里,谢必安看到一弯上弦月,和有些发愣的自己。
这可是最大的一颗,不能便宜了范无救。谢必安缓缓俯身,咬上微微张开的唇瓣。
李承泽看着不远处吻得难舍难分的一刀一剑,偷偷斟上一杯二人平时不让他喝的烈酒,入口如烈火燎原,果然痛快!李承泽在绵长醇厚的余味里不着边际地想,搞点什么事能让老东西多关他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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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端】就要男小三9
9.
一到夏天刘端端的日子就会变得很难过。
第一他很容易出汗,第二他非常招蚊子。这就意味着他要么只能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出一身汗,要么就会被蚊子咬一身包。所以刘端端一到夏天就会变得很可怜,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夏天。
或许他们这代男孩从小就对夏天有一种阳光灿烂的记忆,一到夏天就想到疯玩、游泳、喝汽水、打架、冲冷水澡,他和张若昀都是在大院里长起来的,每当提起“我小时候去哪玩”都会有滔滔不绝的共同话题,然后通过磁带、放映厅、录像机交换关于青春的记忆。
刘端端觉得夏天就是晒干的棉被和花露水味儿的,有时散步走在胡同小巷里,在狭窄的街道闻到一股浓重的花露水味儿就会觉得发自内心地踏实。他觉得这很...
9.
一到夏天刘端端的日子就会变得很难过。
第一他很容易出汗,第二他非常招蚊子。这就意味着他要么只能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出一身汗,要么就会被蚊子咬一身包。所以刘端端一到夏天就会变得很可怜,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夏天。
或许他们这代男孩从小就对夏天有一种阳光灿烂的记忆,一到夏天就想到疯玩、游泳、喝汽水、打架、冲冷水澡,他和张若昀都是在大院里长起来的,每当提起“我小时候去哪玩”都会有滔滔不绝的共同话题,然后通过磁带、放映厅、录像机交换关于青春的记忆。
刘端端觉得夏天就是晒干的棉被和花露水味儿的,有时散步走在胡同小巷里,在狭窄的街道闻到一股浓重的花露水味儿就会觉得发自内心地踏实。他觉得这很神奇,气味比视觉更能勾起人的回忆,就像某天走在街上闻到某种熟悉的香水,他站在街上愣神,感觉像好端端走在路上被人冲出来打了一拳。
后来这个熟悉的味道还是回到了他身边,当刘端端结束忙碌的一天躺在床上看书,某人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他将书放下打开床头的夜灯,然后盖上被子侧身蜷起身子准备入睡,感觉到温热的胸膛贴上他蜷缩的后背,一只手臂从后面绕过来搭在他的腰上,在被对方的气息完全包裹住以前,刘端端昏昏沉沉地想原来大街上的香水味和他怀念的味道还是有细微的区别。
同样的香水,从早上起在张若昀身上待了一天以后前调已经完全挥发,只有已经变得很淡要凑近才能闻到的隐隐约约的尾调,洗完澡以后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须后水的味道,还有那种没有完全蒸发的水蒸气的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他记忆中的安全感。
他在彻底陷入睡眠之前想起第一次和张若昀过夜的情景,酒店房间和这间卧室差不多的布局,床头可以操控灯。刘端端睡觉习惯留一盏夜灯,让房间不是完全的黑暗,他做完所有睡前准备躺在床上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张若昀睡觉要不要关灯。
当他习惯性地侧过身子面朝外侧躺下后,感到旁边人也跟着翻了过来,从背后将他扣在怀里,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刘端端屏住呼吸僵了一会儿,然后感觉到身后逐渐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在张若昀入睡以前,他都没有提出要关掉床头那盏夜灯。
刘端端彻底放松下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照在地上昏黄色的灯光,被困意席卷之际他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太好了。
张若昀曾问过刘端端是否需要搬一个更大的房子。毕竟东城的房子都是上了年头的,面积也都不大,有的30平都能干到两室,他们现在住的这套一室一厅已经算大的也不过50多平,还不如有些酒店的套房大。但刘端端觉得没必要,他对房子没有什么要求,也觉得这里住得很舒服。他觉得其实一个人真正需要的空间可能只有10平方,能摆下一张床就够了,两个人如果感情好,在20平的地方也不觉得挤,毕竟可以时刻看到对方。
房子换得越来越大的底层逻辑是给自己留更多独立空间,就比如有了孩子以后,很多人为了私人空间不被打扰宁可搬去顺义,老婆一层孩子一层丈母娘一层,恨不得在一个家都别见面。
刘端端曾经想过他们俩这样高浓度地生活在同一个空间真的好吗,抬头不见低头见,张若昀在厨房做饭扭头就能看到他,他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能看到卧室里的张若昀,这样24小时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目之所及的地方,他曾觉得这是一件很不符合人性的事情,毕竟人都需要私密空间。但当时他也不曾为他俩设想任何可持续发展,觉得或许张若昀就是喜欢这样过把瘾再散,就像再好吃的一道菜如果天天吃也会吃烦一样。
奇怪的是张若昀好像还没吃烦,并用这种高强度的存在感温水煮青蛙一般浸没了他。两个人在家很少待在不同的区域,大部分时间都是腻在一个地方。刘端端爱被蚊子叮,试过各种防蚊产品以后还是非常老派地拥抱了花露水,一到夏天就将自己腌渍入味儿,他有时自己都觉得很呛,但张若昀还是能在他身边若无其事地蹭着一手搭在他腿上摩擦着他的膝盖。
有一次他问张若昀你闻不见吗,张若昀抬头说什么?他说花露水啊,味道很大你不觉得吗。张若昀嘿嘿一笑道:我觉得这味儿挺纯情的。
纯情?刘端端睁大了双眼,不解地看着他。
就是......有一种大学湖边那种,白衣飘飘的感觉。
刘端端想了一下,忍俊不禁道,合着您是怀念校园时代了,在湖边和长发飘飘的小姑娘散步呗。
你吃醋啊?张若昀凑过来,双眼放光地看着他。
我吃什么醋。刘端端微笑着,顺手帮他捋了一下头发道:那时候多单纯啊,我也挺怀念的。
你完了。
张若昀沉静地宣告。
刘端端在做近视手术之前戴了很多年框架眼镜,做演员之后为了形象大多数时候会戴隐形眼镜出门,回到家还是会换上框架。
做完手术以后,他时常会觉得鼻子上有些空荡荡的,就买了一副防蓝光眼镜放在家看电子产品的时候戴。他对“舒适的在家待着”有一套自己的理论,进门要先洗手,给手机消毒,然后换睡衣,卸妆,戴上发卡,再戴上眼镜。
刘端端觉得自己的容貌并不出众,比如上戏之前他没扮上的时候不敢看自己的脸,怕面对自己有瑕疵的脸会产生负面情绪影响入戏。面对张若昀的时候也会在意自己的外表,从一开始跟他出去前会洗澡,挑一身衣服。后来两人住在一起,刘端端先是在张若昀面前扎起了头发,发现张若昀好像并没有在意,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再在看手机的时候戴上了黑框眼镜,张若昀看到也没有说什么,他就继续每一次都戴。
等到张若昀会在接吻前自然地摘下他的眼镜放到一旁的时候,刘端端觉得自己像一只老鼠偷偷搬空了米缸,一点一点卸下了装扮,让张若昀习惯了自己素面朝天的样子。
但他不知道张若昀其实一边观察着他一边觉得可爱得要死啊。
作为一个啥都吃的老北京人,刘端端没有什么挑食的习惯。哪怕外地朋友贴脸攻击北京人就是吃泔水,刘端端也只会嗯嗯泔水挺好吃的。他和张若昀就爱吃这些东西,并经常就老北京小吃到底哪一家是最正宗的,哪家分店不行产生分歧。
但刘端端唯一有一样不吃的东西就是乳鸽,一个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没做过,一个是因为刘端端莫名觉得吃鸟这件事很残忍,就是它都会飞了,怎么能被人吃呢。
有一次在剧组吃饭,张若昀做了几个菜,也有附近酒店叫来的外卖,那天制片很是大方地给所有主演一人点了一只乳鸽,张若昀刚好端着盘给大家分菜,分到刘端端跟前跳过了递给下一个人,旁边有人问若昀哥怎么不给端端啊,张若昀头也没抬道他不吃。
嚯,这您都知道!
旁边不明真相的演员发出一句感叹,让正埋头吃饭的刘端端闹了个大红脸,抬头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显得比较自然把这茬茬过去,只能投去求救的目光看着张若昀,却见张若昀勾着唇角一副并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刘端端想了半天只能干笑一声说:若昀记性好,我们聚过一次餐他就记住了,哈哈。
晚上刘端端一上称发现重了两斤,平常吃完饭重一斤在正常范畴,第二天基本就消了,又想起白天的事,苦着脸问张若昀求求你以后能不能别在剧组做饭了。
张若昀看着他笑,明知故问道为什么啊?
一上桌就全完了,我吃饭的时候太放松了,一不留神就露馅儿了,而且为了掩饰只能狂吃,一不小心又吃多了。
张若昀哈哈大笑道那不是挺好,就别装了呗,再说多吃两口又没什么,你现在瘦得跟纸片儿似的。
不行!!刘端端愁得要命,说古装就得瘦得只剩一口气上镜才好看,我好不容易才瘦到现在,你觉得这样晚上死命吃第二天再往死里练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啊。张若昀呲牙,抬手捏他的脖子,说我就觉得咱俩天天一块儿吃饭再一块儿锻炼特别有意思。
他特意加重了“特别”两个字的重音,刘端端觉得很烦,不想和他说话了。躺下转过身准备睡觉,第二天还得早起去健身,被张若昀扒拉回来平躺。他再翻,张若昀再拉;重复了几个回合,看张若昀像玩游戏一样来劲了,刘端端猛地翻身过来面对着张若昀道:张若昀你是不是有病呀。
张若昀仍旧笑眯眯地枕着一只胳膊看着他,一只手搭在他身上,说我就有病。
你可千万别说我有药。
你没药。张若昀贱兮兮地凑上去揉他的脸,你有什么我吃什么。
刘端端的腿上除了伤疤混合着被蚊子咬的包,一抓就会红,在白皙的腿上留下一道一道红色的痕迹有点色有点可爱;
刘端端细瘦的膝盖是尖尖的弧度,大小刚好适合被一只手握住,在手掌覆上去的时候会像被烫到一样抖一下;
刘端端用卡子把头发别起来会露出他的整个五官,那副黑框眼镜在他脸上显得脸更白更小,观察他反应的样子像小女孩偷瞄男朋友有没有发现自己卸妆以后有什么不同;
刘端端戴着发卡戴着眼镜穿着短裤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像女主人在巡视领地,他去厨房倒杯水的功夫,张若昀会想他好像我老婆啊;
刘端端的所有样子,可怜的,可爱的,生气的,无奈的,伤心的。这些全部,张若昀全部都知道。
【all泽】二殿下只是摆烂,不是真菜!(与北齐“棋圣”的赌约)
设定:
李承泽南庆皇室唯一坤泽
北齐棋圣来南庆,据说天下无人能敌
棋圣和二皇子立下赌约,满城风雨,谁输谁赢。
李承泽:我平时都是装的,你还真以为我菜啊?
南庆京都近日可谓是热闹,对弈之风高涨,在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摆上棋盘来上一局。
最近这么盛行下棋,是听闻北齐的棋圣四处游历,寻找对手,现如今已经来到了南庆京都。
大家只知道棋圣杜玉竹,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天乾,从小天资过人,在北齐没人是他的对手,觉得无趣,才四处游历,希望能找势均力敌的对手。
可惜一路从北齐到东夷,再到现在的南庆,皆是手下败将。...
设定:
李承泽南庆皇室唯一坤泽
北齐棋圣来南庆,据说天下无人能敌
棋圣和二皇子立下赌约,满城风雨,谁输谁赢。
李承泽:我平时都是装的,你还真以为我菜啊?
南庆京都近日可谓是热闹,对弈之风高涨,在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摆上棋盘来上一局。
最近这么盛行下棋,是听闻北齐的棋圣四处游历,寻找对手,现如今已经来到了南庆京都。
大家只知道棋圣杜玉竹,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天乾,从小天资过人,在北齐没人是他的对手,觉得无趣,才四处游历,希望能找势均力敌的对手。
可惜一路从北齐到东夷,再到现在的南庆,皆是手下败将。
南庆的百姓对于这位棋圣的到来,也是议论纷纷,此时的茶馆外,也是摆满了棋盘。
"你说咱们庆国有没有能够赢过棋圣的。"
"我庆国人才济济,肯定有。"
"要不去找小范大人,小范大人都能作诗百首,成为诗仙,没准棋技也很了得。"
百姓口中的小范大人范闲,听闻此话呛的咳嗽了两声。
在他那个时代,可没多少人会下围棋,自己也不会,怎么什么事都指望他啊。
王启年笑嘻嘻的给范闲递上布巾,"小范大人,要不要找那个杜玉竹切磋切磋?"
范闲擦了擦嘴,连忙摆手,"背诗可以,下棋是真不会。"
随后范闲问王启年,"你觉得京都有人能赢杜玉竹吗?"
王启年仔细想了想,"我也未曾听闻有谁棋艺高超,只是看陈院长好像下棋挺厉害的。"
范闲长长叹了一口气,陈萍萍怎么可能出去和别人下棋,犹如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让陛下给他和李承泽赐婚呢。
提起李承泽,范闲脸上又露出了傻笑,王启年摇摇头,肯定又在想二殿下了。
这二殿下这边其他几位皇子也追得紧呢,自求多福吧。
………
李承泽今日出门终于净街,摊主高高兴兴的收下着多出几倍的工钱。
这二殿下好久没净街了,这种皇家贵子包场能不能多来点,大家一起赚钱!
谢必安和范无救跟在李承泽身后,其实这次净街是他两一起劝的。
自从分化成坤泽不用参与储君之争,二殿下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像之前一样一出门就净街,笑容也变多了,而且没有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个漂亮坤泽,严重增加了两人的工作。
街上这么多人,谢必安和范无救觉得,只要是京都的乾元,都是对他家殿下图谋不轨,多看一眼都不行!
是你们能看的吗就看!
这次净街,终于没人再觊觎他家殿下了,两人都很满意。
当然,要是没有突然跑进来的三位皇子的话。
三皇子给两位侍卫挥挥手打招呼,随后立马跑过去找李承泽,太子和范闲也紧跟其后。
范无救和谢必安原本还充满笑意的脸,马上变得烦躁无奈。
天天跟在二殿下身边,像什么话!
李承泽弯着腰,看着茶摊上未下完的棋局。
"二哥,你也喜欢下棋啊?"三皇子顺着李承泽的目光看向棋盘,"哇,这局棋看来有点难度啊。"
皇子当然要学棋,可李承平的水平也就一般。
"如果二哥喜欢,我可以教教你,这局棋破解确实有些难度,三弟不懂也正常。"太子水平比李承平好一点,只是听闻李承泽好像更爱看书,摸不清他的真实水平。
李承泽看了看棋局,又看了看两人,自己弟弟是一直这么笨吗?这么简单的棋局都看不明白,这局棋明明双方布局都很浅显,无论黑子或者白子,到他手中再走两步都能赢。
李承泽摇摇头,懒得和他们多说。
范闲搂住李承泽的肩安慰,"没事,我也不会,我两一起学嘛。"
李承泽拍开范闲的手,歪头眯着眼,"小范大人自己去学吧。"
几人继续往前走,李承泽突然停下,仰头看向一处酒楼,楼上有许多人围在一起。
"有趣,上去看看。"
范无救迅速挤开几位皇子,伸出手臂。李承泽扶着范无救,进了酒楼。
一行人跟着李承泽上了二楼,范无救正想叫人闪开,被李承泽制止。
原来这里也有人正在对弈,一位身穿青色衣服,看着倒是普通布衣,不过整体看着干净整洁,加上容貌俊秀,倒是有些超凡脱俗的意味,这人正是棋圣杜玉竹。
另一位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是庆国京都有名的金夫子,棋艺了得,京都中无人能敌,此时的金夫子头发斑白,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李承泽看了一眼,这盘棋看来比刚刚茶摊上那盘厉害多了。
周围的人也都屏息凝神。
随着杜玉竹再落下一颗白子,金夫子轻叹一声,连连摇头,已是死局,无力回天。
"是老朽输了。"
杜玉竹打开折扇,语气冷傲,"承让,看来这庆国也不过如此。"
李承泽猜出了他应该就是最近来庆国的棋圣,看对方嚣张的样子可真是不爽。
李承泽想要过去,被太子拉住,他毕竟身为皇子,弄不好就是两国的冲突。
李承泽甩开太子的手,"这局有趣多了。"
李承泽去到老者身后,看着傲慢的杜玉竹,冷笑一声。
杜玉竹打开折扇,淡淡说道,"收下去吧。"
李承泽止住了店小二的手,金夫子看对方气质非凡,识趣的让开。
李承泽一个眼神,谢必安立马给拿上坐垫,李承泽坐下之后,笑着拿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
杜玉竹愣了一下,刚才还垂头丧气的老者,看完李承泽落的那一子,思虑片刻之后眼中充满光亮。
"这…一子破局啊。"
杜玉竹没料到这种局势,还能起死回生,看向李承泽的眼中多了几分惊喜。
随后又拿出一颗白子落下,李承泽单手杵在桌上,和杜玉竹又下了几个来回。
入界宜缓,打入对方阵势要徐徐图之,不求一击而得逞,刚才是金夫子太过于着急。
李承泽看着杜玉竹已经不似刚才的云淡风轻,脸上已经开始有了愁容。
李承泽再次落下一子,随后伸出手指点了点桌子,谢必安心领神会,收走了一片杜玉竹的白子。
看着杜玉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承泽心情大好,"玩累了,走吧。"
三皇子看的眼花缭乱,小声夸赞"二哥好厉害。"
范闲趁机挤兑太子,"啧啧啧,还要教人家呢,好好看看。"
太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就让二哥教教我。"
正当李承泽要离开,被杜玉竹叫住"公子留步。"
而李承泽并没有想停下的意思,想不到杜玉竹直接上前想要拦住李承泽,而且武功不俗,被谢必安和范无救拦下,范闲和太子将李承泽护在身后,三人竟然在酒楼里动起手来。
李承泽抬手制止,"好了,别打了。"
三人停手,沈玉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在下杜玉竹,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李承泽。"
听见李承泽的名字,杜玉竹眼神微动,不是听说庆国的李承泽,分化为坤泽失去继承权之后就开始只管吃喝玩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现在看来,传闻并非属实啊。
"原来是二殿下,失敬,今日还未尽兴,不知二殿下改日可有空在来一局。"
"没空。"
李承泽拒绝的干脆利落,让杜玉竹愣了一瞬,讪笑一声。
"难道殿下是怕输了棋局,丢了皇家颜面。"
李承泽掩着唇笑开,看杜玉竹像看一个笑话。
杜玉竹看着李承泽的模样,心神微动,二殿下顶好的容貌,这种居高临下目中无人的模样,真的让人着迷。
等笑够了,李承泽才说道"我只是觉得,只是下一局棋,没有赌注,太无聊了。"
"二殿下要多少银两,尽管开口。"杜玉竹虽然在北齐不是官宦子弟,但家中经商,也是一方首富。
李承泽笑着慢慢靠近杜玉竹,随后转头问谢必安"必安,你说咱们府上缺银子吗?"
谢必安心领神会的摇摇头。
杜玉竹更是来了兴致,"那殿下想赌什么?"
李承泽收起唇角那丝冰冷的笑意,幽冷的眸子盯着杜玉竹,带着一分挑衅,像藏在花丛中的毒蛇,"当然是赌命啊,你输了,那就死,反之亦然,如何?"
闻言杜玉竹身体发寒,在李承泽眼中,他看不到一丝惧怕,他大概觉得这个人疯了。
三皇子吓得一哆嗦,"二哥…二哥他说什么?"
在杜玉竹犹豫的时候,李承泽又笑了,拍了拍杜玉竹的肩,"骗你的,看把你吓的。"
李承泽来回踱步,好像真的在认真想赌约,"你说我府里也不缺钱,就缺一条看门狗,你输了,就给我当看门狗,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全场哗然。
杜玉竹笑到,"那如果殿下输了呢?"
李承泽丝毫不怕,"我已经说过了,我赌的是命。"
杜玉竹收起折扇,"成交。"
范闲和太子对李承泽立下这个赌约很没谱,下一局棋也没必要把命搭上吧。
三皇子上前拉住李承泽"二哥,你真的要压上命啊?要不再去谈谈吧。"
李承泽皱着眉说道",给他当狗还不如去死。"
范闲和太子低笑出声,这倒是还挺符合李承泽的性子。
李承泽突然转头问谢必安,"我是不是太冲动,言辞粗鄙了?"
谢必安点了点头,李承泽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是吗,下次注意。"
赌约开始
百姓下注,酒楼人满为患
二殿下拿下赌局
杜玉竹:给殿下当狗,还有这种好事?
李承泽:打他一巴掌,又怕他舔我手。
三位皇子:危!南庆皇室不需要外人!
重生后的二殿下,人人都喜欢。(3)
14.
诗会还没结束,但范闲已经走了,李承泽再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该做的也都做完了,就是有一点,他好像真的玩脱了。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啊?
李承泽也准备走,可谢必安没回来,他也没带别人出来,这可怎么办?没一会儿,李宏成过来了。
见李承泽在吃着葡萄、喝着美酒,逍遥自在得很。只是他那双脚上也不穿鞋,就踩在绒毛垫上。此时的李宏成心脏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似乎比平常跳动的速度快,声音也大了一些。这是什么感觉?李宏成有点不理解,是不理解,还是不想深究,他也不去多想了。
李宏成慢步走了过去,他的喉结滚动一下,连带声音都有些沙哑,“你把范闲揍了?”
“我揍他干什么,怎...
14.
诗会还没结束,但范闲已经走了,李承泽再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该做的也都做完了,就是有一点,他好像真的玩脱了。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啊?
李承泽也准备走,可谢必安没回来,他也没带别人出来,这可怎么办?没一会儿,李宏成过来了。
见李承泽在吃着葡萄、喝着美酒,逍遥自在得很。只是他那双脚上也不穿鞋,就踩在绒毛垫上。此时的李宏成心脏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似乎比平常跳动的速度快,声音也大了一些。这是什么感觉?李宏成有点不理解,是不理解,还是不想深究,他也不去多想了。
李宏成慢步走了过去,他的喉结滚动一下,连带声音都有些沙哑,“你把范闲揍了?”
“我揍他干什么,怎么了?”李承泽没做,李承泽不认。
刚刚谢必安送范闲路过前院,正好遇到李宏成和范若若在闲谈。范若若一见到她哥哥就略过了李宏成,去找范闲。接着,她就看到了仿佛被抽了丝似的范闲,颓唐的样子,李宏成都有些不忍。
再加上那日李承泽要谢必安打范闲,范若若直接问了一句,“你打我哥了?”
谢必安看了一眼范若若,只回了两个字“没有”。之后就再也不解释什么,范若若怎么可能信。但她一个姑娘肯定带范闲回不去,只好继续让谢必安扶着了。
最后,范若若还给李宏成留了一句话,“今日的事儿,我都记住了。
然后李宏成头疼,今天本来是弄个诗会逗李承泽开心的,顺便让他出来吹吹风。毕竟这二殿下什么德行自己门儿清,喜欢诗词歌赋,吟诗作对,和她的母妃淑贵妃一模一样。
李宏成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伸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真的么,可那副样子,啧,怎么说呢,有点不对劲儿啊。”
“不然呢,我打他做什么,无冤无仇的。”李承泽眼睛就没离开过手里的那本《红楼》番外,一会儿喝一口酒,一会儿吃一颗葡萄,“对了必安送范闲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帮我去府上把范无救叫来吧,接我回去。”
这次出门,李宏成派人和马车去接的李承泽,所以他只带了谢必安一个人。现在谢必安不在了,他怎么回去?难道要一个皇子自己驾马车么?
听李承泽的话,李宏成第一次心里有些不爽,怎么说呢?具体化就是,总找谢必安和范无救他们做什么,自己也可以送他回去,为什么不让自己送呢?
“找范无救做什么,我送你回去好了,你也不是只认得谢必安和范无救他们。”李宏成闷声说了一句。
李承泽“嗯”了两声,“行,那你送我回去吧,麻烦你了。”
“好,反正也快下午了,留下吃个饭,再走吧。让厨房准备了火锅,还有冰鉴里的葡萄。”李宏成微微笑着,“待一会儿,怎么样?”
“好,你安排吧。”李承泽点点头,继续翻着曹公送给他的书,“对了,回去的时候多安排几个护卫。”
“……有人想杀你?”李宏成问道。
“谁知道呢,这些年我得罪的人不少。”李承泽回道。
傍晚回去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的李承泽和李宏成真的遇到了刺杀。幸好谢必安和范无救来的及时,不然皇城里的二皇子和靖王世子就不在了。
什么事儿都是关起门来才好说,王府大堂里,一个杀手被谢必安按着跪在李承泽面前。
“这……这么明目张胆?这可是皇城,天子脚下,就有这种事儿?”李宏成大吃一惊,他也记不得自己怎么进来的了,“这也太大胆了,天龙宝地,就这么多人放肆?”
“正常,习惯了。”李承泽拍了拍李宏成的肩膀,然后踱步走到一个活着的杀手面前,“谁派你来的?”
“……”杀手不说。
李承泽叹了口气,抱着胳膊错过了那个杀手坐回了自己秋千上,“唉,本王不问了,高福儿交给大理寺吧。过程怎么样本王不管,只要最后的结果。”
听了李承泽的话后,范无救几步上前,伸手把杀手的武功废了。只听几声惨叫,那杀手就昏了过去。谢必安拎起人撇给了高福儿,站回李承泽身侧。
“是,我这就去安排。”高福儿领了命,抓着那人的一直胳膊,就那样拖着走出了大堂。
“殿下,觉得是谁?”李宏成问道,“发生过很多次么?”
“必安、必安,推我。”李承泽双手把着秋千,大声喊着谢必安的名字,“爱是谁是谁呗,我又没出事儿,父皇也会知道,他知道会处理的,反正每次都是这样。”
谢必安走到李承泽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殿下,下次不要让我去管不相干的人了。”
李承泽不喜欢穿鞋,在靖王府就直接蹬掉了鞋,坐在亭子里悠哉悠哉。此时,他在自己家更不会端着,刚进屋的时候就脱掉了鞋。他撩起一点儿衣袂,往前搭在自己腿上,两条腿一晃一晃地,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这不是事出有因么,下次不会了。”李承泽朝着李宏成招手,“那个杀手被抓,今晚估计还会出事儿,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让人收拾出一间院子,在这住一宿吧。”
“好,今天是我错了。我就该让人来王府找范无救接你回去。”李宏成还是没从刚刚的刺杀里反应过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生命受到威胁,“他们是真的想杀了你,要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李承泽比一个停的动作,示意李宏成不必再说了,“反正陛下会知道的,就交给他管吧,和咱们无关。”
李宏成心里想着,“陛下真的会管么?”但他不会说出来,只是心里有了这个疑惑。
15.
此时的事儿发生六天,庆帝召李承泽入宫,同时还找了李承乾。
“儿臣参见父皇。”李承泽行礼说道。
“起来吧,听说你被刺杀了,怎么回事?”庆帝问道。
李承泽想了一会儿 “儿臣也不知道,就那天去靖王府参加个诗会,在他家吃完晚上饭回去就遇到刺杀了,要不是儿臣命大就死了。”
“什么?!刺杀,还差点死了?!”庆帝一愣,好像自己听错了一样,又大声问了一句。
李承泽眨眨眼,这是怎么了?连帝王的威仪都不要了,活久见,“是、是,好像当时是这样的。”
“那大理寺查出来了么?”庆帝压低了声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是愤怒,是可怜还是什么,李承泽不知道。
“回父皇,当时抓了一个杀手,杀手被送进大理寺之后暴毙了。”李承泽回道,“所以现在这个刺杀成悬案了。”
庆帝冷笑两声,“悬案,悬案好啊。在京都有人刺杀皇子,还成悬案了,大理寺的人想不想要脑袋了!来人,传朕口谕,命大理寺上下彻查此事,朕给他们半个月时间,要是查不到就下去当官吧!”
“是。”站在一旁的侯公公领了口谕就退出去了,马不停蹄地朝着大理寺去了。
还在跪着的李承泽一愣,又眨了眨眼,这是什么章程?
“你怎么还跪着,朕没让你起来么?起来吧。”这时,庆帝终于注意到正跪着的李承泽,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承乾,“你们和那个范闲见到了?”
“回父皇,没见到,但听说了,在靖王府做了一首《行路难》。”李承乾说道。
李承泽有一个重要的品质,叫真诚,你既然问了,他就敢答,“回父皇,见到了,儿臣和他聊了一会儿,然后他崩溃了,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
庆帝“哦”了一声,“听说了,是你那个侍卫送他回府的。”
“是,是谢必安送的。”李承泽回道。
“嗯,行,没什么事儿。”庆帝“嗯”了两声,“快中午了,去看看你们母亲吧,争争争,别把自己娘亲忘了。”
李承乾和李承泽一同行礼,回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话音落下,李承乾和李承泽就走出去了。宫门口,李承乾伸手拉住了李承泽,“二哥。”
“嗯?怎么了?”李承泽回头先看了一眼自己被拉住的袖子,又抬头看向李承乾。
“我得了一块好砚,材料上乘、纹路独特、色泽鲜艳,二哥一定会喜欢。”李承乾怔了怔,好像很久没和二哥私下好好说过话了。
李承泽掰开了李承乾附在自己袖子上的手,然后整理一下皱了的衣袖,“写字吗,怎么写不是写,我不缺一块砚。那种好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二哥……”李承乾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承泽打断了,“我去看看我母妃,你也去看看皇后娘娘吧,估计挺想你的。”
话毕,李承泽就要走,可手又被抓住了,一个踉跄站回了李承乾面前。
只听李承乾发出低声怒吼,“她不想我,她一点都不想我,她想的是太子不是我!”
李承泽瞪大了双眼,心想怕不是被庆帝和皇后折磨狠了,什么话都敢说了,“你疯了?!什么话都说!”
随后,李承泽带着李承乾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四周无人,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我说的是实话。”李承乾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然后垂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二哥,你还在怪我,是么?”
李承泽叹了口气,伸手点了一下李承乾眉心,语气放温和了许多,“实话,什么实话,我就当没听见。还有我没怪你,是我自己失足落水。”
“二哥明明是……”李承乾还想说当年的事儿,李承泽伸手捂住他的嘴。
李承泽嘴唇一张一合,就把当初的责任从李承乾身上摘了个干净,“是我自己失足落水,你想救我,可没抓住时机,所以愧疚难当,记忆混乱至今。”
“那二哥为什么从不见我?”李承乾不解,继续追问。
李承泽瞥了一眼李承乾,他不怨和他不想去怨还是有区别的,可他这个太子弟弟怎么就不懂呢?
“我说是一回事儿,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儿,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这句话的声音好冷啊,就像冰杵怼进李承乾的心一样。
“我当时是不得已,二哥,是……”李承乾怎么不懂,他懂得很,只是二哥总是原谅他,他觉得二哥还会再原谅他,所以他一直等,等啊等,便等到了现在。可是现在,他的二哥还没有原谅自己。
李承泽冷眼看向李承乾,“手长在你身上,动不动是你的事儿。不得已,到底是什么不得已的事儿能让你想要杀了我?以前你小,我不说什么。现在你也不小了,有些话我不说你也该懂了。”
话毕,李承泽就走了,毫不犹豫地走了。只留下李承乾自己呆愣在原地。是啊,手长在我自己身上,要不要动手不全都看自己想不想么。所以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动手。李承乾已经不记得了,他推李承泽之后,立刻慌了,他不想那么做的,他真的不想的。
李承泽到淑贵妃寝宫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淑贵妃也恰好刚要吃饭。一桌子菜还冒着热气,整个屋子都是菜的香味儿。
“儿臣参见母妃。”李承泽行礼道。
“起来吧,不用行那么大礼。”淑贵妃上前,扶起了李承泽,“正好中午了,我也刚要吃饭,一起吃吧。本来是不知道你要来,但今天总感觉你能来,让人准备了你喜欢吃的,坐吧!”
“好!”李承泽抿嘴笑了笑,坐在了淑贵妃旁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饭桌上,淑贵妃不知道怎么的,沉浸于给李承泽夹菜,一会儿递过去一块挑好了刺的鱼肉,一会儿夹一筷子菜心。李承泽吃一口,淑贵妃夹一筷子。到最后李承泽都有些吃不下了,但见母妃那么热情,他也不好推辞。这一顿饭,他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
淑贵妃看李承泽和自己一起吃着饭,心里高兴了很多。母亲看儿子越看越喜欢,她的承泽不用跟别人比,就是天上地下最好的。
“对了,承泽也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淑贵妃问道。
“嗯?”正嚼着菜心的李承泽忽然被这么一问,差点没呛着了。
淑贵妃问道:“有没有喜欢的姑娘,不论身份贵贱,只要你喜欢,母妃就给你做媒。”
李承泽喝了口水,压了一下才缓过来,“儿臣暂时还没有喜欢的姑娘。”
“哦,也是。你身体不好,常不出府行动,怎么遇到喜欢的人。”淑贵妃说道,“你不是和靖王世子交好么,他举办诗会你也去看看,就当是散散步,对身体也好。”
“母妃说的是。”李承泽心想,果然催婚是古今家长的标配。
两人刚吃完饭,侯公公就来了,说庆帝召见李承泽,事情还挺急得。李承泽也顾不上和淑贵妃说声“再见”,就被强行带走了。
看着李承泽离去的背影,淑贵妃叹了口气,然后张口说了一句,“你说,陛下找承泽什么事?”
站在一旁的丫鬟以为是在问自己,便开口回了,“奴婢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你若知道一二,就且说,本宫恕你无罪。”淑贵妃回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丫鬟,是那日自己让她备水果的那个,叫初晴。
“奴婢、奴婢觉得是陛下看中二殿下,一同商讨国事。”初晴立马跪下,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
淑贵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初晴,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吧。室内只剩下了她自己,或许是对自己说的,或许是对空气说的,“是么,我倒希望陛下看不到他,只当一个普通皇子,闲闲散散富贵一生。”
话说回李承泽,到了庆帝那之后,哪有什么要紧事儿,“朕想下棋了,朕记得你棋艺精湛,陪朕下两局。”
坐在书案旁的庆帝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好像把李承泽从淑贵妃那急急忙忙地叫过来陪自己下棋很合理一样。
比起和庆帝下棋,李承泽还是更想回王府。他想给范无救出政治题,答不下来就拿戒尺打他手心。他想让谢必安给自己推秋千,摆大棋盘。他不想理庆帝,他只想回王府。
“儿臣棋艺不佳,太子殿下棋艺精湛,不如陛下把太子殿下叫来。”李承泽觉得弟弟就是拿来坑的,对就是这样。
“不佳?那正好,朕棋下的不错,朕教你。”庆帝瞥一眼李承泽,向他招招手,“过来坐吧。”
“是。”弟弟没坑上,还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李承泽心想真是没谁了。
……
一局快下完了,李承泽被吃了起码得有小半盒的子。他拿起白子再下,快要放下的时候,被庆帝捉住了手移到了另一个位置。
“不能这么下,你下这,这块的气就被封死了,下这。”庆帝指点道,“下这,是不是就是吃了朕的一颗棋子?”
“是,父皇教导的对。”李承泽头疼,他不想下棋,他想回王府。
庆帝看到李承泽脸上的小表情,微微一笑,自己儿子那点心思他门儿清。想回王府?在这陪着朕吧。
这盘棋下了一个多时辰,李承泽腰都坐酸了,最后强行“自杀”,以庆帝大获全胜告终。
李承泽拱手做揖,“父皇,时间不早了,儿臣也该离开了。”
庆帝看了看窗外,月亮已经爬上树梢了,确实不早了,“是时间不早了,那就别回去了,书愤斋一直有人打扫,在这过夜吧。”
这又是搞什么啊,李承泽真的不想再待宫里了 很没意思的知不知道,“父、父皇……”
“怎么了?”庆帝把棋子重新归了类,意思让李承泽再陪自己下一会儿。
“……无事,就是觉得父皇待儿臣极好,儿臣深感荣幸。”李承泽银牙都要咬碎了,发出的声音都有几分不爽。
庆帝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此时他就是装作听不出来的样子,继续说,“是么,那就多住一些时日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干。”
“啊?”李承泽大吃一惊,心里好像一辆大卡车碾过一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继续吧。”庆帝说道。
“是。”李承泽回道。
下着下着,庆帝突然问了一句和淑贵妃差不多的话,“你也不小了,有喜欢的姑娘么?”
李承泽刚说完,“儿臣暂时没有喜欢的姑娘。”庆帝就要开口,李承泽立马接了话茬,“而且儿臣也不想将就,要娶一定娶自己喜欢的姑娘。”
“……嗯,也好。”庆帝挑眉,有些意外李承泽的话,“你年纪也不大,不用太早成亲,也防着被后院的事儿困住了。”
刚才还说年纪不小了,现在又说年纪不大,那到底是大还是不大啊?李承泽心里默默开起了吐槽模式,庆帝说一句,他心里就吐槽一句。
“父皇说的是,儿臣不急。”李承泽回道。
“而且你现在还监管刑部,大大小小案件都得你过目,也扯不出那么多时间管理后院。”庆帝又下了一颗子,然后就吃了李承泽的两颗白子,“先这样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是。”李承泽回道。
16.
虽然二殿下不争了,但热闹,他一个都不想错过。彼时,正荡着秋千的李承泽看着近些日的线报,忽然灵光一现,他想起范闲那日崩溃的情形了。
范闲说好像说了“重生”,想到此,李承泽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是啊,自己都能有这样奇妙的经历,范闲穿越、重生算个什么。
从秋千上蹦了下来的李承泽放下手中的信纸,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范闲不对,咱们去范府一趟。”
“去范府?”谢必安立刻抬头,看向李承泽,“我去准备。”
“不用,直接去!”李承泽回道,“必安、柳钰和鹏飞,你们仨和我一起去。”
“是。”被点到了名字的谢必安,柳钰和甘鹏飞立马站直了腰板,跟在李承泽后面。
……
自从范闲知道此李承泽非彼李承泽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靖王府的了。
范若若见自己哥哥衣服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心疼,“哥,你最近怎么了?”
怎么了,范闲自己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这个问题,他就能回忆起李承泽说自己不是李承泽的场面。
“我弄丢了一个人,他像水晶一样,很贵重,全天下加一起也没有他更加值得我珍惜。”范闲声音微颤,仿佛下一刻就会眼泪决堤一样。
范闲还记得李承泽临死之前的样子,他问自己为什么对他苛刻。当时的自己告诉他,因为他不一样,但最后还是没告诉他为什么他不一样。
范闲眼含泪光,从诗会到今天,已经过去好久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吧。李承泽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没有这个人出现在他世界一样。果然,李承泽真的不是李承泽,不是他想要挽回的李承泽。他不明白,既然如此,那自己这一次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哥哥,那个人是你的爱人么?”范若若好像知道范闲什么意思了,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爱人?”范闲细细品味,好像没什么不对,“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形容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此时范若若想起了小时候,范闲给自己吟过的一首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听到这句话,范闲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成串的往下流出 “生死相许,可当时我没随他去,还偷偷活了好多年。”
“她死了?”范若若不敢相信。
“是啊,他死了,你说哥哥怎么办?”范闲双眼猩红,精神也有些不好,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完整觉了,总是在梦里看到李承泽,可当他想要接近时却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看到自己哥哥这副模样,范若若也不好过。可人死不能复生,她都知道,哥哥也一定知道。只是现在哥哥还走不出来,仍然沉浸在阿嫂去世的悲痛中。
“我去吩咐厨房给你煮一碗红枣银耳羹啊,补一补气血。”范若若递给范闲一块帕子,然后默默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屋里的范闲,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救不了你,那我这次的重生,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当初跟你走了。”
范闲往后一靠,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或许应该睡一觉,在梦里起码李承泽还愿意来看看他。或许是老天的捉弄,他在梦里刚看到李承泽的影子,就被吵醒了。
那声音破马张飞的,范闲不用猜都知道是范思辙,他大步迈出去,怒声一喝,“范思辙!”
“哥,你可算醒了!”范思辙急忙走到范闲身边,扫了一圈,然后低声说道,“二殿下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他要见你,咱爹正和他交谈呢。我来给你通个风,能跑就跑吧。”
“他要见我?”范闲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为什么?”
“不知道哇,就是来了,说要见你。”范思辙手一摊,“对了,那日诗会,你俩结梁子了?”
“没有。”范闲回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去看看吧。”
正厅内,李承泽和范建在说什么,范闲和范思辙离得远听得不亲切。
范建看范闲来了,先是一顿好损,批评了范闲几句,“二殿下说和你一见如故,我倒觉得你没什么真才实学。”
范闲“嗯”了两声,似乎赞同范建的话。他知道李承泽不是李承泽,而是甄宝玉,和自己一样来自新世纪。所以他的一切诗词歌赋,甄宝玉都知道是别人的。
“范大人这是什么话,令公子那日写的《行路难》可谓是千古名句啊。”李承泽笑着恭维,“本王今日来,就是和小范大人不谈国事,谈风月的。”
范建有自己的心思,他不希望范闲跟皇族走的近,“范闲哪懂什么风月,儋州来的乡下人,殿下真是折煞他了。”
在范建看向范闲时,李承泽比了几个口型,大概意思是,“老哥,走啊,出去走走,我都快被这个社会憋坏了。”
无论内里是谁,只要李承泽的壳子在,范闲好像就能多容忍几分,就像现在一样。如果自己现在跟李承泽出去了,那第二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二殿下礼贤下士,他范闲却之不恭。
“爹,没事儿。我和二殿下……一见如故。”范闲想起了李承泽说的话,便学着他的口吻说了出来。
听到“一见如故”四个字,李承泽有些错愕,不过只是一瞬,“对,一见如故。”
城外三里的竹林里,李承泽和范闲在前面走着,谢必安和柳钰在后面跟着。
“我都告诉你我原名叫什么了,你总得说说你吧,不能一直叫你范闲啊。”李承泽先开了口。
范闲回道:“范慎,也姓范,慎重的慎。不过都十七、八年了,当范闲都当习惯了,你就当我是范闲吧。”
“嗯……范慎,我记住了,你是范慎。”李承泽眼睛一转,努了努嘴,“如果真是一个人,又何必穿越。”
“……好像也对,不过我都快被这个社会同化了,所有人都在叫我范闲,好像我成了范闲。”范闲一时错愕,两世加一起还真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他只是他自己。
李承泽说道:“这个社会不好,那就去改变。当你发觉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时候,就已经在同化的路上了。”
“……所以殿下在劝我顺应这个社会?”范闲挑眉,嬉笑问了一句。
李承泽回道。“别别别,什么殿下不殿下的,还是叫我甄兄吧,你一个新世纪的,弄这些封建的干嘛。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想被同化就努力吧。”
“……是啊,我会的。”范闲听到李承泽的话,忽然一怔,心里便惆怅了起来。
李承泽听着,微微一笑,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他伸手便薅了几根细柳枝,打结成一个圆环的样子。林子里花最多了,他随手摘了几朵,什么色都有,五彩缤纷的,全部镶嵌在柳枝空隙之间,没一会儿就做成了一个花环。
骗范闲还挺好玩的,但是得掌握一下尺寸,现在李承泽已经完全的掌握了那个尺寸的界定范围了……吧?
“你说咱俩还能回去么?”李承泽手中拿着花环,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缺点什么。
“回哪?”范闲问道。
“回咱们新世纪啊,我找了二十年,没有什么七星连珠,天地异象什么的。”李承泽说道,“这没有意思,成天能干的就那几样。”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没必要一定回去。”范闲或许想起了李承泽,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回去,这里很好么?”李承泽继续往前走,“可我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好。”
“或许是你没遇到值得留下的人,当你遇到了,就不会想回去了。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份……”范闲的前一句还愤慨激昂,后一句就跟蔫了似的,“……算了,你的处境不比我好多少。”
“怎么会,我可是皇子,身份尊贵无比,处境怎么可能比你差,啊哈哈哈哈!”李承泽瞥了一眼范闲,然后朗声大笑,“等太子登基,我还是亲王,那生活不得快乐死啊,哈哈哈哈!”
范闲低语一声,声音太小,李承泽只听了个大概,“范兄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范闲回道。
“我前几天去钦天监,监正是忽悠我还是真的,他说下个月初十有异象,我想试试。”李承泽好像知道这个花环缺什么了,他走到小溪旁边,把花环给自己带上,“原来是缺了一个带花环的人,哈哈哈。”
人啊,有了希望就是好的,这是范闲在肖恩身上得到的经验。所以甄宝玉既然认为有回去的可能,那就有吧。
“我祝你成功吧。”范闲回道。
“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呢,那就算了。”李承泽对着水面左看看,右看看,“真好看。对了,你有没有家人还在啊,到时候我帮你去看看。”
“先不说我是否有家人,就说你在二十二世纪,我在二十一世纪初,我家人再长寿也活不到那个时候。”范闲笑了一声,这个“甄宝玉”心倒是不坏,就是有点傻傻的,“何况我是个孤儿,父母是谁我都不知道。”
“……那也没关系,我也是孤儿,哈哈哈。”李承泽有些意外,不过他倒是会安慰人,“咱俩算是亲上加亲了,哈哈哈哈!”
“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么?”范闲扶额哭笑不得,“甄老弟,你有没有在穿越的时候,遇到李承泽的灵魂了么?”
“唔……没有,我来的时候一束光就成他了。”李承泽作思考的样子,很认真地回复范闲,“对了,你那天是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忽然感觉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范闲苦笑,“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回去啊?”
“这是李承泽的人生,不是我甄宝玉的人生。”李承泽耸耸肩,“范兄,不是我话多,人啊只有活着才能找到意义,若是死了别说意义,就是连灵魂也都没有了。”
“你说得对。”范闲回道,“难怪说天下有四件喜事,久旱逢甘露,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和他乡遇故知,甄兄就是我的他乡故知啊。”
“故知谈不上,老乡算点儿。”李承泽伸手拍了拍范闲的肩,“行,我找你就是和你说下个月初十异象的事儿,既然你不想回去,我也不强求,只希望咱们各自安好吧。说不定,我也回不去,咱俩还是难兄难弟。”
“等一下!”范闲忽然猛地抬头,看向李承泽,“都是老乡了,不如多聊一会儿么,除了我,你还能找谁诉衷肠。是不是?”
“……也是。”李承泽点点头,他在地府待了三个月,新世纪的东西他都学了个大概,应该能应付得了范闲。
“走走吧,这个地方不错,山清水秀。”范闲看了一遍四周,“适合野炊,等有时间准备一下,咱们在这BBQ。”
“好啊,烧烤,那可太好了,再配两瓶雪花,你哥哥我带你勇闯天涯。”李承泽忽然想起了那个广告,伸手搂过范闲的肩,一副熟络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嗯。”范闲也笑了好一会儿,“甄老弟还真是个妙人儿。”
“我?我算不上,范兄才算呢。”李承泽大笑几声,指了指范闲。
话音落下,李承泽便踱步往前走,却被范闲拦住了,“等一下!”
“怎么了?”李承泽回头看向范闲,这时头上的花环正好散了,随在上面的花也飘了下来。
恰有一片落花留在李承泽的发间,范闲伸手去摘,并说道,“散了,我给你重做一个。”
李承泽“啊”了一声,然后又笑了起来,“不用了,小孩子的东西,我刚刚就图个新鲜。”他拍了拍范闲的肩,是要告别,“今天就不深聊了,走了,下次再聚吧。”
不等范闲说话,柳钰、谢必安和甘鹏飞就隔开了范闲和他的距离。
17.
下了早朝,李承泽刚回府上,高福儿就递过来一封信。
“……都说了不合作,找我干什么。”李承泽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信纸,一看就知道是谁,“我啊,就想当个闲人。”
话毕,他走到自己院子里的千鲤池旁,只听“嘶嘶”几声,信封和信纸变成了无数的碎片,然后被他扔进了池塘。
“殿下,现在城中大街小巷都在传范闲已经给您收入麾下了。”高福儿说道。
“我和范闲可是清清白白,一点关系都没有。”李承泽手一摊,高福儿就知道怎么回事儿,连忙递上去一碗鱼食。
“可那个范闲要掌管内库了,要是让太子和他交好,恐对殿下不利啊!”高福儿还是有些担心,他可不希望自己白玉似的主子受欺负。
“我结交过哪个大臣么,京城里那些大臣谁没被我训过,我还差招惹一个范闲?”李承泽抓了一把鱼食,往池塘里一撒,随后便引来大批的鱼儿掠夺。
“我明白了!”高福儿看向了池塘,顿时明白了李承泽的“提点”,“属下这就去办,一定让所有鱼都分到鱼食。”
“等会儿,你说什么呢?”这会轮到李承泽不理解了,“什么情况啊,什么鱼啊?”
“啊?殿下的意思不是范闲就是鱼食,所有的人都等着拉拢范闲,咱们是钓鱼的,就等最后谁最厉害和范闲交好了,咱们收网一下把鱼钓上来,不仅大臣结交了,还把范闲留住了。”高福儿回道,“殿下,我懂你的意思。”
“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儿,我就是喂个鱼哪有那么多心思。”李承泽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等太子登基,我自请离京,带着你们回我的封地。”
“……啊,属下多心了。”高福儿挠挠头发,然后咧嘴一笑,看着有点憨,但他最忠心主子了,“行,那殿下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你啊!”李承泽看他那副憨样,自己也笑了起来,伸手拍了一下高福儿的头,“让厨房多准备点儿吃的,咱们等会儿出去野炊。”
“好嘞。”高福儿得令,便立马去办了。
看高福儿那风风火火的样,李承泽又笑着摇摇头,“快三十的人了,还跟个猴子似的,什么时候长大啊。”
李承泽说野炊,那就野炊。野炊的地方离宫里那个地洞的源头只隔了不到一里地的距离,侍从先来了,搭了个亭子。等李承泽到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好了。
二殿下喜欢与民同乐,但不喜欢人,现在也是,所以他说,“都回去上高福儿那领赏钱,必安和柳钰留下就行了。”
“嗯?那我呢?”范无救手里还拿着书,然后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你不备考了,就说不让你来,你非得跟来。”不等李承泽说话,柳钰直接开怼。
范无救就没怕过谁,当然除了殿下以外,“殿下说要野炊,我跟来怎么了,殿下还没说啥,你哇啦哇啦的什么劲儿啊?”
“别吵了,等会儿把你俩都赶回去,就开心了?”谢必安叹气,这俩玩意儿怎么就和自己是同僚呢。
“必安说的有理,你俩也走吧,在这太吵!”李承泽拿起一颗葡萄送进自己嘴里,那语气毫无转圜余地。
“殿下,要是再遇到刺杀,谢必安一个人行么?”范无救一听,那可不行,上回的刺杀就吓了他一跳,要不是临近王府他来得及出手,自己主子就真出事儿了。
“那就别说话,都好好享受。”李承泽一想也是,上次的刺杀他仍心有余悸,要是再出事儿可不好了。
虽然他不怕死,但他也不想冤死得连凶手是谁还得托关系知道啊。
上次范闲说BBQ,李承泽也觉得可以,画了烧烤架的草纸让人打造。这回正好能吃烧烤了,爽!!!
李承泽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就当解解腻了。“这什么味儿,好像什么东西烂了似的。”他闻到了什么味道,又仔细地嗅了嗅。
顺着味道,李承泽看到了世界上最难看的场面,范无救把葡萄穿成了一串,放在碳火上烤,“范无救,葡萄是烤着吃的么?你要死啊!就不该留你在这,你也给我滚回去!”
“啊?好吧。”范无救自知理亏,但总想着尝试一下新事物,没想到一下子就踩到自家殿下雷区了,好像是这么个词儿,他总听殿下说,对,就是雷区这个词儿。
范无救离开后,李承泽在林子里吃的正高兴,忽然看到了两张大白脸,可不就是老谢和老范么。两个鬼站在阴暗处朝着李承泽招手,示意他过去。
“那边山洞好像挺有意思,我过去走走,都不许跟来。”李承泽放下烧烤,穿上了鞋,他刚走出一步,就被谢必安拦住了。
“殿下,我和您去。”谢必安不肯让路,语气十分执拗,他也被那次突如其来的行刺吓到了,要不是接近王府门口,后果怎么样他都不敢去想。
“……走吧。”李承泽想了一会儿,反正别人看不到老范和老谢,加之和他们交流不是用语言而是灵魂,倒也没有暴露的风险,就同意谢必安同行了。
李承泽迈着四方步走到老范和老谢那,先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老范先开了口,“老板说让你最近注意一下,估计有人要害你。”
老谢又说:“鬼集十八种灾祸:贫贱,衰败,悲哀,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夭亡,孤独,淫邪,妄想,恶运,疾病,薄命,痛苦,入魔于一身。你虽然入过地府,但阳寿未尽。重新还阳,就是一个活人。与我们总见对你自己也不好,所以你平时多注意一下,我和老范也先不来了找你帮忙完成KPI了。”
李承泽回道:“说的不无道理,好,我自己会注意的,希望秦广王殿下不会骂你俩消极怠工,我看好你们俩。”
“我们俩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提醒你一句,提醒到了就走了。”老范话毕,老谢和他就消失不见了。
“这也没什么啊。”李承泽故意在地洞口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谢必安却看到了,是一个人,“殿下,这躺着一个人。”
“嗯?不认识。”李承泽看了又看,记忆里没有这号人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捡起来带回去,先喂口水,醒了就拉倒。没醒的话,就送到大理寺吧。”
“是。”谢必安拎起了那人便和李承泽回去了。
给那人喂了口水之后,便听到了咳嗽声 竟然醒了,醒的还挺快,他指了指李承泽,“诶,哥哥!”
李承泽回道,“哥哥?我可不是哥哥,我是王爷。”
“不,你不是王爷,你是大宝的哥哥。”那人摇摇头,偏说李承泽是哥哥。
估计是脑子有点问题,李承泽叹了口气,都不容易,便耐心问道:“好吧,你告诉哥哥,你是谁,好不好?”
“好,我偷偷告诉哥哥,我叫大宝!”那人捂住嘴,小声地告诉李承泽,“我爹可厉害了,是林若甫。你是大宝哥哥,大宝只告诉你。”
李承泽心想,孽缘啊,“必安,不……柳钰,你送他到相府门口吧。”
“哥哥,不跟大宝一起玩么?”大宝歪头看向李承泽。
李承泽无意和他争辩,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大宝乖,让那个大哥哥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以后再玩。”
“……好吧,我等你啊!”大宝有些不快乐,但他不想让哥哥为难。
“等等,快中午了,吃完饭再走吧。”李承泽想左右也不差这一会儿,别饿着孩子了。
“谢谢哥哥。”大宝摸了摸肚子,是有些饿了,得了哥哥首肯便开始动筷儿了
“嗯。”李承泽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本王也有个弟弟,糟心的很,你还不错。”
“哇哇哇,你以前,以前也和我说过的!真的,一模一样的。”大宝听到李承泽的话,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
“嗯?是么。”李承泽心想难道这孩子还真见过自己,他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不过一个孩子,扫了他的兴做什么,“啊!我想起来,是这样来着。”
“殿下,以前认得他?”谢必安走到李承泽身边,低声问了一句,“我怎么不记得殿下见过他。”
“我哪里晓得,左右一个孩子,就当积德了呗。”李承泽回道,“一会儿回去顺便就把他送回林府吧,别留什么证据,我可不想和他们家扯上关系。”
一说林家,李承泽就能想起李云睿来,自己那个姑姑简直是一个疯子,狠起来六亲不认。他不喜欢麻烦,可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嗯?你问二殿下为什么去找范闲?
因为好玩啊,范闲那崩溃的样子太好玩了,简直是李承泽生活里开心的调味剂。终于看到范闲失态了,终于看到范闲因为一些事不在掌控中而出糗了。
他能不喜欢么。
不过啊,什么都有个度,有些热闹见一次就够了。所以范闲……出局了。
接近傍晚,范无救回来了,还带了一帮人,是拆亭子的,驾马车的。总结一句话,是来接二殿下回府的。
在快到林府的时候,李承泽就让大宝下车了,“那哥哥,你还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和你放风筝。”大宝下车后,从车窗口往里看去。
李承泽故作沉思状,然后对大宝小声说:“嗯……这个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和别人说哦。不说的话,我保证下一次很快就到。你要是说了,估计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大宝听到“很快”真的很开心,连连拍手,刚喊出一个“好”的音,又悄悄地看了一圈,小声笑着回道,“好,我一定不会和别人说的。”
“嗯,去吧。”李承泽从窗口伸出手来,又摸了摸大宝的头发,“去吧,下次出门带点人,别随便自己出来,出事儿就不好了。”
“嗯嗯,知道了,再见。”大宝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再见,再见!”
17.
驾车回到王府,李承泽刚进自己的寝殿,就看到了,“……姑姑?!”
“嗯,回来了。”李云睿正坐在李承泽的秋千上,拿着李承泽的书,吃着李承泽的葡萄。
信都撕了,怎么还来啊。
好,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李承泽打开大门,喊了一声,“都进来吧,长公主来了,我姑姑天上地下第一美。今日光临我府,蓬荜生辉,也让你见见绝世美人。”
李承泽的话刚说完,忽然一支箭矢飞来,差点就刺穿了他的脑袋,幸好是柳钰站在他身边,替他截住了。
“臭小子,你这是玩我呢?”李云睿坐在秋千上,笑靥如花地看向李承泽,“这些年,你驳我的面子可不少啊。”
李承泽踢了一脚地上装着花的簸箕,坐到了李云睿对面。“姑姑,都要杀我了,我就驳你几回面子怎么了。”
“不是还活着么。”李云睿回道,“范闲,他要娶婉儿,我不喜欢他,也不想把内库交出去。我们俩合作,不好么?”
亏本的买卖,李承泽不做,“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跟太子可争不起,他是个好太子。我可是得罪了京城里的大部分官员,他们恨不得我第二天就横死家中。”
“可是陛下很满意你,不是么?”李云睿回道,“那些大臣又如何,只要陛下喜欢你,太子又怎么了?”
“姑姑怎么就搞不明白呢,我不想当太子,也不想当皇上。”李承泽摇摇头,心里直叹气,“您和我合作,还不如去找太子,他比我靠谱。”
“……陛下给你那么多殊荣,你不想夺嫡,那你想干什么?”李云睿实在不懂李承泽,这皇家哪有这么不上进的皇子。
“生在皇家就非得整个头破血流,我可不想。我就想自请离京,去我封地好好待着。”李承泽回道,“要不你找老三,和他联手试试?”
李承泽没什么大志向,他和李承乾也不结怨,不杀自己还是能做到的,要是真的要杀了自己……不行,这还得好好想想。要是李承乾真犯浑要杀自己,怎么跑路是个问题。
不对,我跑个屁啊!我地下有人,秦广王都说了,我能活好久。看来太子还算有点良心……啊,不是他有良心,他最没良心了,自己以前对他那么好,还想着要杀自己,还真是狼崽子。最后当皇帝的好像是承平啊,是承平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二哥对他好。看来就只有太子这个弟弟,让自己糟心。李承泽想了好一会儿,在心里骂了李承乾好几遍。说到底,在李承泽心里,李承乾就是个没良心的小狼崽子。
“……你和婉儿一起长大,也算半个妹妹,就看她嫁给一个儋州来的私生子么?”李云睿打起了亲情牌,向李承泽发射了一波名叫“道德绑架”的猛烈攻击。
“天命不可违,父皇的命令就是天命。”李承泽说道,“而且你又怎么知道婉儿不喜欢范闲呢,或许婉儿也喜欢他,只是你只想着内库的大权,忽略了婉儿的想法。”
李云睿真是越发的看不懂李承泽了,“你……油盐不进!李承泽你迟早死在自己没有上进心的想法上。好,我就等着,等着看你不争不抢的下场。”
见李云睿终于走了,李承泽摆了摆手,一副欠揍地样子和她说,“姑姑再见,有事儿别联系,没事儿别常来。”
待整个王府彻底没有李云睿的痕迹后,谢必安突然开口,“殿下不担心长公主报复么,那支弓箭的力道可不寻常,至少有八品的实力。”
李云睿走了,秋千又是李承泽的了,他迅速脱掉自己的鞋子,坐在上面。谢必安也轻车熟路的走到李承泽身后,轻轻地推着秋千。
“你不是九品么,我怕她干什么。”李承泽回道,“必安啊,我还想好好享受享受这纨绔的生活,所以你好好勤练武艺,争取更上一层楼。”
“是。”二殿下喜欢这样无据的生活,谢必安也乐得保护他,“可我还是担心。”
“怕什么,她杀不死我。”李承泽回道,“别瞎想,我会好好活的。”
谢必安嘴角上扬,那我也好好活,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我拿不动剑了,久到我再也保护不了你了,久到你再到找一个像我的人守护着你。到那时,我就算是再老,再无用也安心了。
第十章(生气?)
问谢昀生气嘛?谢昀倒是没有,他知李承泽的性子,只是不满他拿自己的葡萄给范闲,也懒得再待下去,主要还是留点空间让他们谈话,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李承泽的府里,看见守卫点了点头。
守卫虽疑惑怎么就谢公子一人回来了,但还是没有拦,毕竟这府苑除了殿下,就是这谢公子来了,都快把这当家了。
谢昀走到李承泽当初建府时就为自己留出的房间,随意拿了一套红衣,边走去温泉泡了起来。
.............
李承泽刚回府,侍卫告诉便告诉他谢昀在温泉。
李承泽换了衣服,便朝着温泉浴池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然看见谢昀闭着双眼,靠在温泉边养神,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走上前,脱了外衣挂在一边,进了温泉里面。
温暖湿润......
问谢昀生气嘛?谢昀倒是没有,他知李承泽的性子,只是不满他拿自己的葡萄给范闲,也懒得再待下去,主要还是留点空间让他们谈话,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李承泽的府里,看见守卫点了点头。
守卫虽疑惑怎么就谢公子一人回来了,但还是没有拦,毕竟这府苑除了殿下,就是这谢公子来了,都快把这当家了。
谢昀走到李承泽当初建府时就为自己留出的房间,随意拿了一套红衣,边走去温泉泡了起来。
.............
李承泽刚回府,侍卫告诉便告诉他谢昀在温泉。
李承泽换了衣服,便朝着温泉浴池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然看见谢昀闭着双眼,靠在温泉边养神,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走上前,脱了外衣挂在一边,进了温泉里面。
温暖湿润的水汽弥漫着四周,谢昀在李承泽还没过来时,就知道这人来了,只是没睁眼而已,现在看见人来,索性就装睡算了,反正自己也喝醉了酒。
李承泽看了眼装睡的谢昀,用脚轻踹谢昀“别装睡,给我剥葡萄”
谢昀依旧假装熟睡,李承泽叹息了一声知道这人还在生气,便伸手拿起一颗葡萄喂给谢昀,谁知谢昀睁开眼睛,把葡萄含在嘴里咬掉半截,另半截吐在李承泽胸口上。
李承泽愣了一下,随后哭笑不得,伸出手指弹了弹谢昀的额头“这举动要让言官看见,杀了你都足够了”
“嗯”谢昀懒洋洋的答了一句,继续闭着眼睛,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李承泽叹了一口气“我把葡萄补给你,可好?”
谢昀依然闭着眼睛,没回话。
李承泽看了谢昀一眼,依旧是那副模样,心里不由得烦躁“别得寸进尺,不懂规矩的样子让人烦躁”
谢昀听到这些词缓缓睁开眼睛,又想起靖王府的事情便看向李承泽“得寸进尺?不懂规矩?你十二岁时被夸德才兼备,十五岁便可上朝,我都陪在你身边”说着转过身露出背后的鞭痕“我为了可以在你身边护着你,被义父打了40鞭,次月便替君出征,我手握兵权不放,只为你能更肆无忌惮些,让那些太子门下朝臣知道你有我,谁都要敬你一分,这些词形容我,你很好,李承泽”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等谢昀离开许久后,李承泽才缓过神,那鞭痕,次月……所以负伤不吃不喝在我门口站了三天次日就出征了嘛……而且腰腹的伤,他从未见过。
李承泽苦涩的笑了笑,也起身穿了衣服离开了温泉,回到屋子里,拿起笔墨纸砚,看向窗外的晚色,却没落一个字。
“殿下”
李承泽放下毛笔,抬头“何事?”
“谢将军派人来拿他的衣物和用品,而且传话道,二殿下此前多有打扰,此后朝堂再会”侍卫站在李承泽面前低头汇报着
李承泽直接挥退了侍卫,看向书桌上的墨迹,和已经弯曲的毛笔,忽然笑了笑,喃喃说道“我知错了,怎么连你也要抛弃我了”说罢,又提笔写了两行字,放入信封,吹干了封好,叫来贴身护卫,吩咐他送到监察院谢昀的手里。
做完这件事,李承泽坐在秋千上后,沉默不语。
【庆余年观影体17】闲泽线解说
【其实还有一些点,在这里我就说说吧。
范闲曾在李承泽的坟前,说出了他此生最大的秘密。此举让范若若惊愕地看着兄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二皇子的坟前胡言乱语这些东西。
就若若,震惊我妈。
他对二皇子的交心交底,到了一个让他妹妹瞳孔地震的地步。但这件事情的微妙之处,不止如此。】
范闲睁大双眼,此生最大的秘密,不就是穿越吗?幸好这电视没说出来。
李承泽挑眉,倒是有些好奇了,戳了戳范闲的脸,“此生最大的秘密?”
“以后告诉你。”
【范闲一开始是在太平别院外静思。太平...
【其实还有一些点,在这里我就说说吧。
范闲曾在李承泽的坟前,说出了他此生最大的秘密。此举让范若若惊愕地看着兄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二皇子的坟前胡言乱语这些东西。
就若若,震惊我妈。
他对二皇子的交心交底,到了一个让他妹妹瞳孔地震的地步。但这件事情的微妙之处,不止如此。】
范闲睁大双眼,此生最大的秘密,不就是穿越吗?幸好这电视没说出来。
李承泽挑眉,倒是有些好奇了,戳了戳范闲的脸,“此生最大的秘密?”
“以后告诉你。”
【范闲一开始是在太平别院外静思。太平别院对范闲来说,是他跟叶轻眉之间的一个纽带。他隔岸对着太平别院,其实等于是对着叶轻眉的坟。
他的父亲大人范建曾经私下对他说过,叶轻眉的坟在一个隐蔽处,后来点明在太平别院里。然而院里却没有。
所以范闲对着太平别院去想叶轻眉当年的事情,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他是把太平别院当做了叶轻眉的一个最后的归处。】
范闲垂眸,“太平别院……”
“你要去?”
“嗯。非去不可。”范闲心想,那钥匙会在太平别院吗?
【然后范若若来找他,说:“京都里有人找你有急事?”,在范若若看来,范闲竟然会来太平别院静思,那么心中一定是有更大的苦恼,她自然不愿意拿那些官场上的事再去烦他。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聊。从太平别院离开后,范闲是有点心神震荡的,他当时就心绪不稳了。
他心中有很大的冲击,他想要当面请示一下范建,但范建这时候他不在京都。
按常理来说,你想范闲,原本在太平别院想事情,范若若来找他说家里有人找,但是范闲看起来很苦恼,两个人聊了一会天。
这时候他俩要一起走了,按常理来说,这时候应该去哪啊?
回家对吧?
你俩已经耽误了一会了,家里还有人等呢。那这时候正常的不就应该回家吗?】
范建皱眉心想,“冲击?请示我?难不成这时候范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范思辙点头,对呀,不回家干嘛去?
【然而没有,范闲没有回家。他跟若若说,再陪我去个地方,然后他就带范若若去坟场了。
他站在李承泽的坟前说了一堆话。这个做法有点似曾相识,范闲本来应该去做某事,但是中途被人打断了,他突然给自己加了一个并不是很必要的行程是吧。
就是英语里的,将要做某事,就已经提上日程了,已经抬脚要去做了,但是他突然被打断。
那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上一次是平叛之后,范闲和范建聊完,他本来应该回家见林婉儿,突然宫典来访,说叶灵儿不肯走,然后范闲去了二皇子府。
这两个突然加进来的,我认为不是很必要,但是范闲认为很必要的行程,都指向了李承泽。】
“坟场?”李承泽喃喃道,后恍然大悟,也是,他这样造反的乱臣贼子怎么能葬在皇陵呢。旁边的范闲紧了紧和他十指相扣的手,轻轻说了句,“有我在。”
庆帝皱眉,低头沉思:“这英语是什么?能不能为我所用?”
【当范闲在李承泽坟前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平静下来。对范若若温和说道,“今天我要办的事要发的狂都做完了,你先前说京里有事?到底什么事?”
那么显然他在坟前跟李承泽说的话,是他认为要发的狂。
所以李承泽的埋骨之地跟太平别院一样,是一个对他有特殊意义的地方。他在这两个地方想起死去的两个跟他灵魂上最贴近的人。】
范闲忽然有种直觉,他来见母亲和承泽,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之前的冲击,难道是他看穿了这盘棋局,决定翻了它?很有可能啊!
就是不知道这电视有没有说是怎么翻的?还有钥匙到底在哪?真在太平别院?
【第二个点就是鸿门宴。
这个词第一次出现是,范闲和李承泽见面的时候。范闲谈起牛栏街刺杀,说:“二殿下虽然摆的不是鸿门宴,但要吃饭,却要冒这大危险,确实可怕。”
二皇子与李弘成听着鸿门宴三字,不免微微一怔,脸上却掩饰得极好,他们自然没有听过这个典故,但碍于自身尊贵身份,自然也不好出言详询。
范闲走后,李承泽又习惯性地低下了头,手伸到一旁去摸那串青葡萄。门徒一见便知道二殿下又在思考一些极其重要的国家大事,不敢打扰,赶紧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去。
许久之后,二皇子缓缓抬起头来,双眼里一阵迷惘。
其实他哪里在想什么国家大事,只是还在思考范闲最开始说的鸿门宴。
他自小跟着母亲诵读经典,但依然没有记起来这鸿门宴是个什么典故。
再出现就是范闲在抱月楼请客,一夜杀尽李承泽身边的家将,并且第二次向他提出离开长公主许他一世平安。
今日楼中有贵客,所以这半片花厅便被腾了出来。入花厅的时候,二皇子的眼睛下意识往门上望了望,看见上面用金漆新写了两个字,鸿门。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这个鸿门宴的概念被再次提了出来,范闲特地授意,金漆写的鸿门二字。】
【之前聊天中范闲讲到了鸿门宴,李承泽没听懂这个典故,范闲是当时就知道,还是之后琢磨出来的,这个不太清楚。
后来他就很贴心地在邀请李承泽的那个厅上标了“鸿门”,这场宴席上范闲还一直找李承泽的事。这之后李承泽可能就能明白什么叫“鸿门宴”了。
他要给谁看啊?
唯一知道鸿门宴这个词条的就是李承泽和李弘成,而李弘成这时候呢在家禁足根本就没来。所以在场唯一会在意这行字的只有李承泽一个人。
今天晚上的一切也都是冲他来的。然后他许一世平安。就他这种很体贴的小心思真的是非常微妙。】
“这鸿门宴是什么?”李承泽迷茫地喃喃道,他想了又想,还是没想起来。转头问旁边的范闲。
范闲不知道怎么说,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就是不怀好意,别有目的地邀请客人赴宴。”
李承泽好像有些明白了,欣赏了一会范闲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表情,眯了眯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那哪天我请小范大人赴一场鸿门宴。”
“不了吧……”
“嗯?”
“我去,十分期待,迫不及待。”
范若若眼里亮晶晶的,嘴角的笑慢慢地拉开,身边满是粉红泡泡,“这当然是做给二皇子看的喽!”显然这句话,很多人也想到了,不少闺阁女子都笑弯了眼。
【第三点就是桑文和海棠。
在这场鸿门宴上李承泽让桑文唱个曲,范闲不同意,说桑文现在不唱曲了,他把陈萍萍抬了出来,说桑文如今只在陈园唱。
其实桑文对这个事情满头问号,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李承泽心想:一时间忘了范闲最不乐意,让自己人去服侍他人的主。
但是范闲真的有那么介意吗?倒也没有。
之前桑文还被范闲派出去给王十三郎下了一碗面,亲手做的。
所以什么最不乐意服侍别人,没有的事。
桑文自己都微微一笑,正准备去取琴。就是原来就没有这规矩,然后她听完范闲的胡说八道,一怔。
就桑文觉得莫名其妙,你们神仙打架,不要带我。】
桑文疑问脸:还有我?
“不要听她唱曲,不好听!”范闲光明正大地诬蔑,十分正直。
“你好像还没有见过她,怎么知道不好听的?”
“嗯…你看她那名字,桑文,伤文,太伤了”,范闲一本正经地胡扯,随后道,“以后我给你唱,比她好听多了!”
李承泽嘴角上扬,点了点头,“好,我等着。”
【曲没听成,李承泽就开始刺范闲了。说“安之从那夜以后不再作诗,实在是天下的一大损失。
不过听说安之在北齐的时候,倒给那位北齐圣女做过一首小词,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这个问题也很尴尬,这首词早已传遍南方的京都,作为诗仙的重新开山之作流传开来,所以这个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不要说,不要说这首词作还是没作?就是已经人尽皆知,连这内容是什么都知道了。
就明知故问。就现场的气氛很酸很莫名其妙。】
海棠朵朵早就听闻,庆国出现神迹,直接就只身前来了。说起来也是不公,这神迹就只出现在庆国境内,北齐就没有。要不是暗探及时联系,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说起不公,又只此一件吗?肖恩苦笑,当年的叶轻眉嫁入皇室,如今的范闲又心属二皇子。这庆国真是好运啊!
海棠朵朵一边啃萝卜,一边心想:北齐圣女不就是我吗?哟,这范闲还给我写过小词?啧啧啧真酸……
“小词?”
“这北齐圣女谁呀,我不认识!”范闲一脸无辜地看着李承泽。
“北齐圣女,海棠朵朵。不知小范大人有没有作出来什么词来?”
“没有,没有。”范闲坚决否认,有些怂的看着李承泽,看到他吃醋,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
像是想起了什么,“殿下看见我给你写的诗了吗?”
“诗?什么诗?”李承泽一脸茫然。
“你没收到?”范闲惊讶,随后又道,“我不是交给世子了吗?他没给你?”
“之前弘成听闻我死讯,担心地跑到我王府来看我。看完一放松就倒下了,大夫给开了安神汤,倒现在还没有醒。信应该还在世子府里,想必是下人没见到弘成,不敢私传到王府。”
“哦,这样啊!等回头……”
“殿下…”范闲转头就看见谢必安跟李弘成走了过来。
“你醒了?身体还好吗?”
“嗯嗯。醒了。好多了,我没事。”
范闲看着李承泽关心那个世子就有些吃味,嘴角悄悄一撇,像是想到了什么,哥俩好的拍了拍李弘成的肩膀。
“那个世子啊,我呢,之前写的诗寄在你家了,没想到你不在,现在殿下想看……”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李弘成有些懵,“不是,你写的诗寄我家干嘛?”范闲没回答,急忙推了推李弘成,“快去,快去,还有谢先生也一块去吧,路上危险。”
李承泽笑了笑,看着弘成和必安的背影,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你支开他们干什么?”
“过二人世界啊!”
【假如我在抱月楼做事啊,今儿晚上,我就吩咐丫头们去流晶河上瞧瞧有螃蟹吗?钓几斤来,我们抱月楼今天晚上吃醋。】
谢必安偷偷勾了勾唇角,结果被李弘成看见了,颇为惊讶。
这边的范闲暗搓搓怂恿李承泽,“承泽,我们今晚吃螃蟹吧。”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乖巧,被李承泽狠狠瞪了一眼。
百姓们一片哄然大笑。有巧思的小贩,当即就捞螃蟹,摆摊低价卖,倒是卖了不少。心里乐开了花。
到了晚上,不光流晶河旁的小楼,连普通百姓也都买了些螃蟹,蘸醋吃。
【第三点就是诗集,太学,编书。
这其实是李承泽真正所爱好的,就是如果没有庆帝的话,这些是李承泽真正所爱的东西。
而范闲对这些东西上心的不得了,范闲进京第一年过年,二皇子送了他一本前朝的诗集。
这件事情被庆帝评价为,“朕这二儿子喜欢玩酸文,却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范闲随口一诗,便胜却前朝诗人无数。这礼送的太不讲究。”
这是什么意思呢?范闲随便写的都比你送的好多了,那你送这有什么用呢,人家看都不看是吧?庆帝是这么想的。
但庆帝想错了,这本诗集就像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范闲从北齐回来的时候,庄墨韩送了他一车书,其中有一本是他为范闲的那个半闲斋诗集写的注。
范闲回京的路上,看这些书了吗?看了。
他一直把自己关在那辆马车里,日以继夜的看书,竟是连饮食休息都不大愿意下来。】
庄墨韩听到《半斋诗集》,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范闲写的诗,编著成集。诗的来源应该就是,之前光幕所说的祈年殿斗诗时所作。
听到后面范闲日以继夜的看书,他欣慰地点了点头,眼里全是看向后辈的欣赏和慈爱,此子不错。
【那他看到是什么呢?重点来了,划下来要考的。
范闲叹了口气,将手中那边前朝的诗集放回身后的箱子里。
我要是庄墨韩我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问一问了,“你为什么不看我给你写的注?何至于此啊,范闲!”】
范思辙哈哈大笑,觉得光幕说得有些幽怨的语气好玩,跟着学。“何至于此啊,范闲!”这话带着他本人的风格,加上挥舞的手势,看得范若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范若若温柔地捂嘴笑完,才自言自语道,“京都里的前朝诗集就那几本,而且内容也是差不多的。”
【当然我们不能断言这个就是李承泽送的那本,但是既然都是前朝的诗集,内容上应该不会差太远。
就是这个前朝诗集收集的诗,在这一本前朝诗集里估计也是要印的。同样都是前朝诗集,我觉得收录的应该不会差太多。但他也不是说只看这一本了,其他的也有看。】
范闲笑着拽了拽李承泽的袖子,“我也想要定情信物。”
李承泽听到定情信物这四个字,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给。”
“小气,下次我给你带。”
“带什么?”
“不告诉你。”
【而且这本诗集接下来还有戏份。他在王启年买的小院子里,联络自己的属下要他去定州找李弘成。
他从怀里的摸出一页纸,纸上字迹隐约是首诗词,“这是信物,你拿这页纸给他看,他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这页纸是从一本书面撕下来的,书是前朝诗集。
这还是很多年前范闲在苍山度冬的时节,二皇子通过弘成的手送给范闲的礼物。只怕很多人早就忘了,但范闲知道弘成不会忘。
现在是庆历十年的秋天,距离李承泽送出这本诗集过了五年多差不多快六年了,距离李承泽的死也已经有三年了。可是范闲没有忘,甚至李弘成也没有忘。】
“承泽,你不会死的,要死也要死在我后面。”
“好。”
【乾泽】如愿以偿
*戏里争锋相对,戏外我看太子你喜欢你二哥可是喜欢得很啊!
李承泽在林婉儿府里经历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身在东宫的李承乾的耳朵里。彼时他正用狼毫舔墨,慢慢地在宣纸上绘下一幅图。
是高大挺拔的男子模样,身上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猩红色的衣衫,腰间没有系上腰封,笔墨徐徐勾勒出来的身段,也是曳曳生姿。乌黑的发用金冠束着,额前垂下来一缕微卷的刘海。
脸上不曾画上五官,但却依旧能让人猜出来是谁。
“二哥被范闲下药了?”李承乾把毛笔搁在砚台上,双手把卷轴拿在手里,嘴角轻轻地勾起笑。他稍稍侧过头,看着跪在殿前拱着手作揖的宫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据说是在郡主家中的宴会上,小...
*戏里争锋相对,戏外我看太子你喜欢你二哥可是喜欢得很啊!
李承泽在林婉儿府里经历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身在东宫的李承乾的耳朵里。彼时他正用狼毫舔墨,慢慢地在宣纸上绘下一幅图。
是高大挺拔的男子模样,身上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猩红色的衣衫,腰间没有系上腰封,笔墨徐徐勾勒出来的身段,也是曳曳生姿。乌黑的发用金冠束着,额前垂下来一缕微卷的刘海。
脸上不曾画上五官,但却依旧能让人猜出来是谁。
“二哥被范闲下药了?”李承乾把毛笔搁在砚台上,双手把卷轴拿在手里,嘴角轻轻地勾起笑。他稍稍侧过头,看着跪在殿前拱着手作揖的宫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据说是在郡主家中的宴会上,小范大人手一抖,就把粉末下了进去。”宫人将整件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禀告了。
“范闲到底是范闲,有手段,有胆识,”李承乾把脸上的笑意很快敛起来,轻轻地抓紧了卷轴的手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复又弯下腰,往尚有欠缺的地方添了两笔色彩,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未免有的时候大胆过了头,敢当众给皇子下药。”
他沉静了片刻,忽而又像想到什么似地猛然抬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想来现在二哥余悸未消,我们该去关心关心他才是。”
宫人心下疑惑,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身份矜贵,同那位二皇子素来不合,处处明争暗斗,谁也不愿意让谁的太子,究竟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碍于身份,毕竟是主仆,他自然不好多言,只是毕恭毕敬地退下,而后为李承乾安排好前往李承泽府邸的车驾。
机缘巧合,两辆车马在偌大的府邸前相遇。
李承乾轻轻地掀起面前薄薄的一层纱帘,等着宫人放下一小层可移动的方便下车的阶梯,才弯着腰慢慢地向下走,踩到平地上。
“二哥,是我。”他看上去傻呵呵地笑,抖了抖宽大的衣袖。或许是太阳正对着的缘故,他望向李承泽的车驾,眼睛没有完全张开,只是半半眯着。
谢必安从车上跳下来,向李承乾行过礼后就随侍立在旁边,快剑背在身后,端正地抬起一条胳膊。
李承泽从车内探出半个身子,左手紧紧地抓住谢必安的手腕,右手将微长的红色裙摆稍稍提起来些,露出一段白净的小腿,和微微凸起别有情致的脚踝。
李承乾的眼神紧紧追随着李承泽,喉结上下滚动,又舔了舔嘴唇,好似有些心猿意马。他对这个哥哥,心里有别样不同的情感作祟。至于是什么,自是不方便明说。
“太子殿下。”李承泽的左手交叠在右手上,欠身跟李承乾行了一礼。“你我兄弟,无须多礼。”李承乾伸出手,手掌贴上李承泽的手肘,让他将这样的礼数收回。即使他知道,他的礼数没有几分服气与真心。
李承泽双手交握着垂在身前,上半身稍稍后倾,跟李承乾拉开些距离。他眨着眼睛,微风吹起了他前额微卷的刘海,也将他的睫毛吹得忽闪忽闪的。
“太子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他转过身,轻轻地拍了拍李承乾的脊背,再提着下摆慢慢地往府邸里进。
弯弯绕绕穿过几条连廊,两个人才慢悠悠地走到正殿。李承乾突然站定,往后张了张,随后扯住随行在他身后的那个太医模样的人,笑得眉眼弯弯说道:“听说范闲给你下了药,我总是不放心,请人来给你瞧瞧。”
李承泽歪着脑袋,修长分明的指尖挠了挠头,嘴角稍稍向下撇着,颇为知会地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消息倒快,事发到现在,不过也就一炷香的时辰。”他双臂交叠着环抱在胸前,指尖轻轻地敲着臂膀。
李承乾和李承泽面对面站着,看着他的模样,活像只猫儿似的。有的时候凌厉起来,又像只狐狸,有些圆滑,有些城府。
从小的时候跟他一同长起来,李承乾便知道李承泽的定位——是磋磨他练就一身本领的磨刀石。等他登上皇位,他的价值便不复存在了。
以前李承乾会去争,争得时候觉得这是理所应当,只因为他是太子。可是慢慢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觉得李承泽有太多的不得已,心里竟也生发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惜与不忍。
大哥李承儒早就远离纷争,领兵出征在外;幺弟李承平年纪尚小,且生性温和天真,不会让他沾染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内勾心斗角的尘滓。
只有李承泽,能力出众,在表面上倍受皇恩,实际上却在无形中被树立成为与他李承乾明里暗里竞争的对象。
李承乾也知道,想要登上皇位,最重要的就是要舍弃一些东西——时常觉得怜悯的心。但他好像做不到。对李承泽,他掺杂着很多矛盾的纠葛的情感。
或许是有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会想起他的缘故,并不方便与他人诉说,毕竟是同性,又毕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二哥,李承乾每每只会平铺开一幅卷轴,狼毫舔一圈上等的方墨,慢慢地将他脑海中有关他的身姿模样,信自画来。
可是画,仅仅停留于纸上,又怎及活生生地站在李承乾面前的,李承泽本身的千万分之一呢?有的时候他或许是觉得自己疯了,才会对他有所动心。
“你在想什么?”李承泽见李承乾默不作声,只是抿着唇双眼游离,就往他的面前稍稍走了两步,趿拉着的平底鞋踢了踢他的脚尖,还推了推他的左胸膛。
李承乾缓过神来,下意识地用双手抓住了李承泽搭在他胸前,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他感觉得到被紧紧握着的微微抗拒的动作,却只是用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戴在白净修长的食指上的戒指,摸过每一处凹凸有致的纹样,和镶嵌着的三颗暗红色的水晶宝石。
“太子殿下还没回答我的话。”李承泽看得出来,李承乾显然是不想放手,他便顺水推舟地向他卖了个人情,跟他推拉转圜着说了两句。
毕竟斗了这么些年,尔虞我诈的,他也有些累了。他不是个木讷愚笨的人,李承乾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
只是有的时候,局势所迫,他一定要看不出来。其实打心眼里,他又何尝真的不喜欢面前这个小了他几岁的弟弟呢?
在一众兄弟中,李承泽与李承乾的年纪最为接近,小的时候也总是护着他。他心中其实没有多少嫉怨,有的时候见他温书刻苦,还会偷偷地藏些点心给他。
李承泽酷爱话本诗书,总是喜欢悠闲地坐在躺椅上看书,时而摘下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嚼,核就吐在手心;李承乾平时则喜欢舞文弄墨的,会时常写诗,或者是画上一幅水墨的肖像送给他的二哥。
无猜的两个少年当时天真地想,或许他们永远都会像这样。可天不遂人愿。一旦牵扯到利益,则必须撕破脸皮。
李承泽比李承乾年长些,情愫萌动得自然也就更早。只是他知道,这么荒唐的事情,注定是天方夜谭。
作为太子,李承乾会得到庆帝门当户对的赐婚,会有个模样周正、温柔淑德的太子妃。
他李承泽不出意外应该也会有婚事加身,只是他不想要。他打小便觉得,女性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并不是说她们不好,只是总觉得少了些灵魂与共的默契与心有灵犀。
龙阳余桃,好像实在是不方便与人明说的难言之隐。作为哥哥和从小就被确立了身份的磨刀石,他只能勒令自己克制,与忍耐。
毕竟他的人生,并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在李承泽好不容易把刚刚雀跃地燃烧在心里的那颗关于爱的火苗踩灭的时候,他发现了李承乾破土而出的种子的萌芽。
他故意放狠,故意与他疏离,故意处处与他争锋相对,表明他们背道而驰的道路与轨迹…最根本的目的是,他不想让香炉里的死灰,复燃了。
弟弟可以糊涂,可以做傻事,但他作为哥哥不行。年长者没有这样任性的权利了。
“二哥问的什么?”李承乾紧紧地瞧着李承泽,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全然将他的模样溺进了自己如水的眼波。他第一次这么近地,用手描摹过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的五官。
眉间三两分凌人的英气,眼角尖尖藏锋,乌黑的眼珠里浑然盛满了世故,还有说不出来的疲惫。
李承泽一张瘦削的面庞,耳朵上被周遭微微有些温热与暧昧的氛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觉得额前垂下来的刘海微微有些眨眼,便挤了挤眼睛,还试图甩甩脑袋,将头发甩到一边。
“怎的如此之快,”他顿了顿,感觉到李承乾伸出手,轻轻地按住了他在起风时微微有些烦恼的发:“怎么如此之快就得知了范闲给我下药的讯息?”他揉了揉鼻尖轻声问道。
“大抵是,”李承乾随便扯了个谎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吧。”
其实偌大的皇宫里,偌大的庆国,他李承乾想要随便打听一件事情,并不难。
更何况是与李承泽相关,他便更是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要不您猜猜,”李承泽趁着李承乾的手上稍稍卸了力气,嘴角勾起弯弯的笑容,戴着戒指的修长指头点上他的鼻尖,饶有兴致地问:“我是有几分的信与不信?”
“十分信,零分的不信。”
“恰恰相反。我是十分的不信。”
——TBC——随缘更后续——
【闲泽】假如赵楷魂穿李承泽8
范闲试探赵楷,两人极限拉扯
考虑加一对副cp,放心,戏份不多匆匆而过
全文4000+
范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对于语出惊人的大人,王启年当然没说啥,反正范闲想一出是一出,做的事都是杀头的大罪,他早就习惯了。
王启年问:“所以现在就去吗?”
范闲眼珠转了转,“待会儿,我先去准备一样东西,你和叔兵分两路,先去引开谢必安和范无救。”
王启年双手作揖,恭敬道:“是,大人。”
待范闲又回到自己的屋中,王启年和五竹先后立即奔往了二皇子府,借着月色穿梭在府邸的屋顶,王启年一路轻手轻脚,当看到谢必安摸着剑游走在李承泽的寝宫附近,王启年觉得时机正好,他戴上黑色蒙布,揭下一片瓦,...
范闲试探赵楷,两人极限拉扯
考虑加一对副cp,放心,戏份不多匆匆而过
全文4000+
范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对于语出惊人的大人,王启年当然没说啥,反正范闲想一出是一出,做的事都是杀头的大罪,他早就习惯了。
王启年问:“所以现在就去吗?”
范闲眼珠转了转,“待会儿,我先去准备一样东西,你和叔兵分两路,先去引开谢必安和范无救。”
王启年双手作揖,恭敬道:“是,大人。”
待范闲又回到自己的屋中,王启年和五竹先后立即奔往了二皇子府,借着月色穿梭在府邸的屋顶,王启年一路轻手轻脚,当看到谢必安摸着剑游走在李承泽的寝宫附近,王启年觉得时机正好,他戴上黑色蒙布,揭下一片瓦,猛的往谢必安的方向一扔。
清脆的瓦片碎裂声响彻四周,谢必安连同其他侍卫顿时警觉起来。
不出范闲所料,王启年成功的引开谢必安,王启年迈着矫健的双腿,与谢必安开启了追逐战。
“剩下的就靠竹大哥和大人了,我就先走了。”王启年露出得意的笑容,跑的更卖力了。
范闲从屋中出来,往怀里塞了一本红色封皮的书,又匆匆赶到后院,摘了一串又大又圆的葡萄,洗干净。
一切就绪后,范闲抬头看了看天,月亮早已高高挂起,在广袤无垠的黑暗中鹤立鸡群,其独有干净的清辉,在若隐若现的黑云包裹下,却依旧洒满了整个院子,原本黑漆漆的院子顿时耀眼明亮。
范闲觉得这座院子就是自己,无尽的黑暗是吞人的京都,黑云是一手遮天的庆帝,那么照亮院子的月亮又是谁?
范闲想了一小会儿,没想出什么结果,却突然拍了拍脑瓜子,发现正事儿还没做,自己这思维是如何散出去的?真是奇怪的很!
赵楷并没有就寝,按照往常,李承泽肯定已经早早歇息,赵楷蹙着眉,提着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徐凤年名字,他始终都想不明白徐凤年为什么要救自己?
明明追杀过他那么多次?他还救自己?
赵楷感到头疼,为什么啊?他将笔下的纸窝成团,扔到了地上。
一柱香后,赵楷脚边都是纸团,杂乱无章的躺着。
赵楷抱着头,实在弄不懂徐凤年的想法,他有点想回去了,想念大师傅了,大师傅会教自己武功,带自己去街买小吃,送自己装饰的小玩意儿,还将最重要的符将红甲送给自己,一切以自己为中心。可在这边,没有一个人会关心自己,就算有,那也是属于李承泽的,他是借着身份得到的不属于他的关心。
范闲提着葡萄翻过了二皇子府的围墙,也不知道李承泽就寝没有?他蹑手蹑脚,一阵摸黑下寻到了李承泽的寝宫。
门窗是虚掩的,透过缝隙向里看去,里面还闪着微弱的烛光,在微风擦肩而过时,轻轻摇曳,那具瘦长的身影被烛光包裹着,身影的主人蹙着眉头,奋笔疾书,时不时不满意会将纸捏成团,随意扔在地上。
“这李承泽在写什么?这么惆怅吗?这可不像你!”
范闲冷笑,猫着腰眯着眼继续看,一只手开始无意识地细细摩挲葡萄串上的一颗葡萄,谁道这葡萄这么禁不住蹂躏?居然趁范闲注意力全在李承泽身上时,“啪嗒”一声掉落到地板上,范闲惊的一身冷汗。
“谁在外面?必安吗?”
葡萄掉落的声音不大,可依旧被惆怅的屋中人捕捉到了,赵楷放下手中的笔,跨过一路的纸团,打开门探出个脑袋来。
范闲飞身跃上屋顶,心想李承泽的听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指定有问题,八成跟自己一样换芯儿了。
赵楷走出屋子,向四处瞅了几眼,不久便发现飞檐走壁的熟悉身影。
“范闲?”赵楷拧了拧眉头,喊了一声,他大晚上的来这儿做什么?还有府中侍卫呢?连李承泽的黑白无常都不在了。
范闲顿住了,落到了平常李承泽喜欢喂鸭子的水榭里,他将葡萄放到了摆在水榭中间的方几上,然后双手环臂十分自觉的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李承泽的到来。
片刻,赵楷才缓缓的走到了范闲跟前。
范闲正了正身子,上下扫视了眼前的人,暗红色内里,外面套着一件亮柔蓝色外衫,美的像一条带獠牙的毒蛇,只是,差了点韵味,这人眼里没有东西。
赵楷学他一样双手环臂,“你来这儿做什么?学歹人翻人家墙?夜闯二皇子府可是不小的罪名。”
范闲抿嘴低头一笑,随手拿起了方几上的葡萄,“我来给殿下送点葡萄,殿下不是最爱葡萄了吗?”
范闲拣出一颗最大的,递给了赵楷。
“尝尝?”
范闲意味不明的望着犹豫的赵楷,见赵楷接过了葡萄,才露出淡淡笑意。
葡萄刚入口腔,一股浓烈的酸意席卷开来,赵楷龇牙咧嘴准备吐掉,范闲冷不防来了一句,“殿下向来喜欢微酸的葡萄,今日这葡萄可是我特地选的,殿下应该很喜欢吧?”
范闲带着柔和微笑,静静的看着他,在看到赵楷停止了吐掉葡萄,并忍住酸意继续咀嚼的动作时,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随即被冷笑替代。
赵楷夸了句好吃,虽知道是违心的,可范闲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李承泽只喜欢甜的腻牙的葡萄,哪会喜欢酸的。赵楷看着跟疯了一样的范闲,拧眉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范闲摇了摇头,笑容瞬间消失,寒意爬满整张脸,心想这人还是太天真了,根本不及李承泽的一丝一毫。
赵楷嘴角抽了抽,开始思考起自己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才令他变脸比翻书还快。
范闲没说什么,转而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书的封皮是红色的,上面赫然写着红楼两个大字,赵楷皱眉,不知道这范闲到底要做什么。
“红楼新篇章,从皇宫回来后,我便加急更了一回,殿下不是最爱红楼吗?”
赵楷吐出了一口气,伸手去接攥在范闲手上的红楼,不知道范闲是没意识到还是什么,他愣是没拽动,再使劲儿还是没拽动,两人绷着脸,暗暗较着劲儿,幼稚的跟孩子似的。
凭李承泽的特性,红楼新篇章不到手誓不罢休,范闲暗想这人会不会放弃红楼。
片刻,赵楷妥协似的松了手,瞪了一眼老狐狸似的范闲,“不给算了,我还不稀得看。”
范闲阴阳怪气起来,“好一个不稀得看,依我了解,这可不像殿下啊!”
赵楷咽了咽口水,心虚道:“我今日只不过有些不适罢了,没功夫和你较劲儿,还有你来这儿就是给我送葡萄和书的?我可不信你有这么好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适?家宴上不是那叫一个情比金坚非若若不娶吗?说的我都感动了。”
范闲脸上出现了愠怒,说到这个赐婚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赵楷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反正陛下已经赐了婚,金口玉言,改不了了。
“我府中的侍卫呢?谢必安和范无救哪儿去了?”赵楷四下张望着。
范闲瞥了他一眼,“谢必安和范无救被我的手下引开了,其他侍卫我下了迷药,都睡着正熟呢!”
赵楷:“……🙄”哥们,你可真闲!
赵楷深呼吸,压下了心底的怒意,跟这范闲纠缠不清只会伤脑伤身,他拍了拍衣袖,骂了句无聊准备离开。
范闲猛的站了起来,冲到赵楷跟前,伸手扯住了腰间那条白玉腰带,力气大的让赵楷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赵楷无力吐槽:这人平常就是这么暴躁吗?
“殿下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别急着走。”范闲脸色阴沉。
陡然放大的脸,将赵楷的思绪带回了重生前,他对徐凤年说过的话,他要拼尽一切,才能看到一丝机会,想到这儿,赵楷眼睛酸酸的。
范闲愣了一下,更是嘲讽道:“你还委屈上了?抱月楼里死去的人都没委屈,你委屈什么?还有滕家母子到底在哪儿?”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什么滕家母子?我不知道。”
本就委屈的赵楷一下没忍住吼了回去,声音比范闲的还大。
范闲的眼睛像是着了火,他立即向赵楷伸出獠牙,阴狠狠道:“你不是李承泽,你到底是谁?真的李承泽去哪儿了?”
赵楷心中一沉:完了完了😱,他认出了?
赵楷强装镇定,向后弯腰与范闲拉开距离,可是范闲不断向他逼近。
他开始挣扎着去抠开范闲抓着自己腰带的手,谁知他抓得更紧了,手都爆出了根根分明的青筋。
“什么我不是李承泽?你是疯了还只是梦游啊?没事儿别来我这儿发疯,我可承受不了。”赵楷心想我真的快承受不了了,这京都人人都跟疯子一样,自己这么单纯可爱的人要与他们斗智斗勇,实在太为难他了!
范闲根本没听进他的话,两人在一阵推拉硬拽的情况下,“扑通”一声巨响,二人双双落水。
范闲大脑宕机了一秒,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身旁还有这稀稀拉拉的划水声,他才意识到李承泽也落水了,顿时胸闷气短,一个情急搂住了正在努力游向岸边的赵楷的腰,生怕他沉了下去。
赵楷感到一阵恶寒,立即扒开了范闲的手,使劲儿的游上了岸。
范闲目瞪口呆,这水性都赶上自己了。
两人重新回到了水榭,赵楷喘着气儿,拧着衣袖上的水渍,水哗啦啦的流了一地。
范闲冷眼看着他,百分百确定他不是李承泽了,突然内心感到一阵庆幸与欣喜,他又想到了重要的事儿,真的李承泽哪儿去了?
范闲就这么想的入了神,直到一道凌厉的寒光从他眼前闪过,一把锋利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看向持剑之人,正是谢必安。
随后而到的还有王启年,王启年露出十分无辜的表情,“快剑反应太快了,就冲回来了。”
“你对殿下做了什么?你想死吗?”谢必安如今的脸色与家宴上的范闲不遑多让。
范闲倒是觉得这是个忠心护主的人儿,不过这谢必安是受了伤吗?脸色这么难看。
“嘀嗒嘀嗒…”范闲看向地面上躺着一摊血迹,皱了皱眉,谢必安的手臂上有一道血痕。
王启年不至于把人伤了吧?他看向王启年,他向范闲使了个眼色,表示什么话都回去再说。
谢必安还在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范闲冷笑,拍开了他的剑,带着王启年逃之夭夭了。
还欠儿欠儿的大声甩了句话,“李承泽,别生病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范闲回到自己的房间,五竹正在门口无声的等着自己,眉头似乎在皱着,等等,叔会皱眉了?
范闲十分新奇的绕了五竹几圈,“叔,你居然会皱眉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今天伤了个人。”
“谢必安吗?我不是让你引开范无救吗?”
“我们撞上了,我与谢必安打了一架,此人剑术不错。”
范闲惊呼,“叔,你会夸人了?”
“有吗?”
“有啊,所以你把他伤了?他好像蛮生气的,脸都气白了。”
“嗯,我不是故意的。”
范闲感受到了宇宙大爆炸,火星撞地球。
“叔,你是在解释吗?”
“……”
(all承泽)比武招亲,谁弑君,我嫁给谁
李承泽也没有想到,他一个皇子,又不是公主,怎么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到这来跟他说什么嫁不嫁的?
李承泽看着眼前眼神炙热,直勾勾盯着他的范闲,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个梦
一个不太真切,又没有办法醒来的梦
李承乾突然伸手绑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面前带,与他四目相对
“二哥哥,你该是我的”
听了这话的人,淡淡的拂开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他一抬眸,谢必安便站过来,将一把带鞘的剑横在两人中间
“谁是你的,你也知道吗?我是你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们开始仇敌你是太子,我是你们眼中圣眷异常浓的皇子,你不该日日夜夜都想要杀我吗?”
这话出口有人欢喜有人愁,而...
李承泽也没有想到,他一个皇子,又不是公主,怎么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到这来跟他说什么嫁不嫁的?
李承泽看着眼前眼神炙热,直勾勾盯着他的范闲,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一个梦
一个不太真切,又没有办法醒来的梦
李承乾突然伸手绑住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面前带,与他四目相对
“二哥哥,你该是我的”
听了这话的人,淡淡的拂开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他一抬眸,谢必安便站过来,将一把带鞘的剑横在两人中间
“谁是你的,你也知道吗?我是你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们开始仇敌你是太子,我是你们眼中圣眷异常浓的皇子,你不该日日夜夜都想要杀我吗?”
这话出口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太子殿下很显然就是那个愁的,他抿着嘴唇,视线向下,妄想他二哥那红润饱满的唇,突然就想什么也不顾情深吻上去,哪怕斜边的箭在这一刻刺穿他的胸膛
“你现在不理解我,就像我13岁时不理解你一样”
“好啊,你们都喜欢,可我只有一个,那就比我招亲吧。谁杀了我的父皇,我便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
范无救紧张的拽住李承泽的手腕,范闲阴着脸就想去抢那人,李承泽却突然拔了谢必安的刀抵在范闲的喉咙上,挑眉轻笑
“不管是谁都不能惹我的无救,必安不开心啊”
“李承泽!”
“小范大人,我猜怎么?原来太子殿下和当朝重臣是不敢吗?”
李承泽故作理解的点了点头,却伸手牵住了谢边的手,在人掌心轻轻挠了挠,抬眸望向谢必安
“我要李云潜的命”
谢必安立马点头,躬身一拜
“必安领命”
说完这句话,谢必安扭身就想走他那每日都擦的剑,好像在今日突然有了用处,替他的殿下斩杀这条不太好走的路上最大的恶人,只要那个人死了,殿下就能永远高枕无忧
可人还没出去,李承泽就高声叫道
“开玩笑的,院子里的葡萄熟了,给我摘一束来吃吧,洗干净些。别学无救,净挑些酸的”
他说完这些,看着街边明显一愣的背影,随即反应过来似的离开店内,眼中含笑玩味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好了,我就当刚才没有听见小范大人和太子殿下那番表白的心迹,太子殿下和小范大人也高抬贵手,就当没听见,我那脑子不太好,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恶劣心思”
李承泽懒得跟他们再废话,抬手就想叫人送客,可是却被范闲一把攥住手腕,做出一个击掌的动作来
范闲倾身对上他的视线,李承泽沉下脸,也不太高兴,两人之间看上去剑拔弩张的,可是范闲心里却高兴,就跟感觉不到这微妙的气氛似的,他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承泽表情一滞,想推开他,却被人抱得更死,好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范无救脾气本来就不好,一言不合就要杀这个杀那个的,平时有李承泽压着还能收敛些,这个时候后槽牙咬的都要冒火了,拔出刀来就要给他一下
却被一旁跟个没事人似的太子突然拦住那一刀,刚好划在人胳膊上,鲜血喷了李承泽一胸膛,看到这幅画面的李承乾,眼里好像冒着一种奇异的火,这种行为在李承乾眼里,无异于是小狗圈地盘,他的二哥哥已经被他打上烙印,那锦绿衣袍上鲜红的血迹是他的,这个人也是他的
“李承泽,你等着我来日山河为聘,我定要你做我的皇后,13岁时,你欠我的,日后都要还给我”
“范闲,范无救你们这些人总归是要落后我一些,哪怕我们闹个你死我活,就算我二哥非要我死,家宴之时,他也得坐在我身侧,庆庙供祖宗时,我的香也得是他来递,百年之后我们也要葬于同一个皇陵,就算是死,我们都要埋在一起”
李承泽彻底愣住,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好像疯的有些不像话,但是思绪已经被那个十三岁扯走了
太子殿下毫不避讳的13岁就是李承泽噩梦的开始
父亲的突然注意与恩宠让那个异常渴望得到爱的孩子一脚迈入万重深渊,永劫不复
李承泽原是不懂李云潜的意思,直到大殿之上,他偏头望去,想要跟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分享此刻的喜悦,却见那比他还要小上两岁的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望向他的目光是巴不得此刻饮汝之血,啖汝之肉的恨
那个时候,李承乾推开自己的手,就跟现在李承泽推开他的手是一样的
命运没能让两个兄弟完成小时候的诺言,互相搀扶着,慢慢的往前走。李承泽小时候也保证过,他说,弟弟,哥哥在呢,哥会永远护着你
可是皇家不容血亲感情深
李承乾不顾呢,横在二人中的剑鞘,就如同不去在意,悬在他身后的那把帝王之剑,随时随地,只要他的父亲想,就能将他斩成烂泥,碾进土里
他像疯了一样,只想靠近他二哥,只想要他二哥,年少时没能履行的诺言,他现在想要,他像一个顽固执拗的孩子,一个十几岁便孤立无援,苦苦挣扎的孩子
李承乾不同意李云睿明里暗里的给李承泽下绊子,他只想跟他的父亲争悄摸摸的掰手腕,等到来日他登上的帝王宝座,许他二哥一个逍遥日子
等到那时破碎的兄弟情,是否能恢复呢?
直到他发现他的亲姑姑李云睿实际上是站在李承泽身后的,他二哥,好像真的不拿他当弟弟了
李承乾才开始疯,他要这个人,他不想让他做自己的哥哥了,想让他今生今世都跟自己捆绑在一起,荣辱与共,他要让他做自己光明正大的太子妃,能带到阳光下去的那种太子妃
李承乾大抵是疯了,可没办法,他是念着李承泽疯的,他的二哥哥难辞其咎,就得对他负责
而范闲这种心思表现的太过明显,都说人最高兴时会下意识的望向自己心悦之人,可范闲不是他高兴的时候,脆弱的时候,难过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活不了的时候,他站在阳光里,背后是阴暗的房檐
望着李承泽的眼神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范闲经常向李承泽伸出手去渴望那人能拉他一把
可是他的二哥哥是谁呀?生性多疑,做任何事情都先考虑最坏的打算,他看不出范闲掩盖在冷漠皮囊下那汹涌的爱意。李承乾反倒乐见于此
可是范闲不是个安生的,他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当众承认自己是断袖,自己那父皇也只是微微颔首摆了摆手,随他去吧
范建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竟然也不制止
李承乾那颗心,直接捏了起来,当他承认完这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时隔着人群,望向李承泽时
太子殿下那根绷得很紧的弦,铮的一声就断了,好像被万匹千里驹践踏过的心灵终于扭曲,接受不了他的二哥日后同男人站在一起,并且站在他的对立面,如果可以,他愿将江山拱手奉上他要他二哥
于是在范闲死皮赖脸爬上李承泽马车,硬要顺路让人给他送回去时,李承泽只是懒懒的一抬眼盘腿,坐在马车上,并不拒绝是李承乾也爬了上来,他盯着范闲
眼神满是敌意,吐出来的话语也满是恶劣
“我们兄弟二人,好久没能一叙倒显得生疏了”
礼仪得体周全的行为下下满是对他二哥的阴暗心思,范闲在心里啐了声
也拿他没办法
干脆就跟着一起去,一次两次,次次连范无救,谢必安都烦了,每次皮笑肉不笑的送走两个人的时候都回家,要跟自己家殿下告状往人腿上一躺就去捉人的衣袖来吻
“殿下,能不能不让他们来了?,整日霸着你,我和谢必安想凑一凑都过不来”
李承泽只是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抬着范无救的下巴,轻轻吻上他的额头,还要笑话人
“吻我的衣袖做什么这么没出息?起身来,吻我”
范无救就小心的直起半个身子去亲他家殿下的侧脸
哐当一声
李承泽冷冷抬眸去看,一瞬间的愣住,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托着下巴朝在门口的范闲,李承乾拱手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倒是叫你们瞧见了,也难为我们家这两个死心眼的侍卫,这么小心,小范大人,我同你一样也是断袖”
后续故事在彩蛋
李承泽:谁最爱我啊?
谢必安范无救李承乾范闲:我我我我我
重生之李承泽我是直的24
“二哥,我……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好好养病好不好?”
李承乾拽着李承泽垂落的手,轻轻将头靠了上去,温热的泪珠滴落在李承泽冰冷苍白的手中,李承乾哭的很厉害,像个没了玩具的小孩。
“二哥,对不起,我都想起来了,求你不要离开我,如果我跟范闲联手就什么都没有了,到那时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和范闲联手,到那时不一定能都过范闲,如果让范闲坐上了皇位,必定会想方设法夺走李承泽。
范闲他也已经疯了,不但野心不加掩饰,也越来越咄咄逼人了起来,急切的夺权,为了什么,李承乾一清二楚。
李承泽眼睫微垂,看着埋在他手上哭的李承乾......
“二哥,我……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好好养病好不好?”
李承乾拽着李承泽垂落的手,轻轻将头靠了上去,温热的泪珠滴落在李承泽冰冷苍白的手中,李承乾哭的很厉害,像个没了玩具的小孩。
“二哥,对不起,我都想起来了,求你不要离开我,如果我跟范闲联手就什么都没有了,到那时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和范闲联手,到那时不一定能都过范闲,如果让范闲坐上了皇位,必定会想方设法夺走李承泽。
范闲他也已经疯了,不但野心不加掩饰,也越来越咄咄逼人了起来,急切的夺权,为了什么,李承乾一清二楚。
李承泽眼睫微垂,看着埋在他手上哭的李承乾,随后抽回了手。
就算李承泽并不刻意去打探如今朝廷的情况,从李承乾的神情中也能猜出一二。
事实上,到最后真的把父皇从皇位上拉下来,无论是李承乾还是范闲登上那个位子,在政事之上,都并非昏庸之辈,谁掌权,都能使天下安定,护百姓周全。
“太子殿下自重。”
冷淡的声线让李承乾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李承乾就对上了李承泽黑琉璃一般,冷硬的双眸。
顿了一下,李承乾脸色变了变,却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旧趴在李承泽床边,却不敢再伸手够李承泽的手了。
“二哥,你身子不好,在说胡话,我不怪你。”
李承乾收回了目光,也不敢再跟李承泽对视,一个人趴在李承泽的床边,低喃着自言自语,像是说给李承泽听的,又像在自说自话。
李承泽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李承乾的状态不对,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但这并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因为对方的身份,李承泽也不能开口直接赶人走。
李承泽阖上眼,头部的刺痛感袭来,迫使李承泽微微扬起头,修长的脖颈脉络分明,像一张青灰色的网贴在苍白无瑕的肌肤之上。
因为仰头的动作,凸出的喉结格外明显。
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李承乾才再度抬头,然而一抬眼,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李承乾一愣。
看着二哥紧皱的眉宇,忍不住伸出了手。
“殿下,药煎好了!”
直到门被推开,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承乾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李承泽晕厥的次数多了,便又多了一个头痛之症,如今的李承泽,身子跟筛子没什么区别,哪里都是问题。
绕过太子,佳人将李承泽扶了起来,手指熟练地轻按上李承泽头部的几个穴位,这是她专程为了缓解殿下的头痛学的。
这按摩手法也颇有成效,李承泽平静了下来,喝完佳人端来的药却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晕了过去。
少女看着又昏过去的殿下,因为之前哭过微肿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无暇顾及太子,,径直从太子身旁走过为李承泽掖了掖被子免得着凉,做完这一切行过礼,离开了。
李承乾还是呆坐在了原地,原来不知何时起,二哥的病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想到那日牧老所言,二哥活不过半年的话,这会儿李承乾想起,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恰好了,要是二哥活不了多久真的去了,他可以和二哥一起死。
这样的认知让李承乾挂着泪珠的眼睛弯了弯,笑了起来,一步一步爬到李承泽床边,趁着李承泽昏迷,他又将头靠在了李承泽手边,满脸眷恋,没多久想到范闲的邀约也终于离!
谁都没想到李承泽此次昏迷的时间竟如此的久,久到已进两天了,派了众多名医前来诊治都没有醒来,就只会说听天由命这种丧气话。
林婉儿,叶灵儿都非常担心,时常偷溜进二皇子府来看李承泽。
李承泽不知为何像是没困在了梦魇中,他能清楚的意识到有人在他旁边说话,唠嗑等,但是他就是醒不过来,于是他尝试了各种办法就这样过了很久,他已经放弃的坐在黑暗中,还有那叫直播的弹幕再也没有出现过,突然耳旁再次传来久违的声音。
似乎是李承乾?
走近屋中的李承乾来到李承泽床榻旁,蹲了下去轻轻的抬起来李承泽修长白皙的手慢慢包裹住,放到了脸颊旁,温和的说着近来发生了什么事,说道激动之时流下了眼泪。
李承泽震惊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啊?父皇,父皇已经死了?怎么会这么简单?李承乾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床榻旁的大男孩儿带着哭腔哽咽出声“哈哈哈!二哥也定也觉得震惊吧!那天我与范闲在父皇又举行的一场宴会前单独谈话时准备谋逆,结果计划实行到了最后,被父皇差点反擒,范闲的那个侍卫叫五竹的,二哥你一定也认识”
他刺伤了父皇,而且父皇在见到他是表现出一丝恐惧,我和范闲暴露了,干脆在父皇受伤的情况下把父皇给迷晕关了起来,过程出奇的顺利。
对外宣称父皇突然爆体而亡,驾崩了,紧随其后为父皇下葬,虽然引起了部分大臣们的怀疑,但是这些都被他们压下去了,他李承乾继了位。
而狡猾的父皇在关押了没几天逃脱了,很快民间散播谣言他也范闲大逆不道,弑父篡位,父皇集结了不少兵力准备夺回皇宫。
那一天,皇宫满目猩红,范闲又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叫炸药,手枪的东西,占据了主导优势,最后父皇死在了无助的手中,很扯吧!但是事实真就如此,原以为父皇是后我会很开心的,但不知为何心中并没有多么高兴。
二哥,你又是怎么想的呢!二哥,你已经昏迷了两个月之久了,为什么还不醒呢!看着你没有生机的模样我好难受,但是我有不敢催你,怕你真的醒后,不出四个月就永远睡过去,二哥,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直至李承乾的声音消失许久李承泽还陷入不能回神的话语当中,黑暗密闭的空间内他再次感受到了久违的窥探视线。
这一次他抬头望去终于看到了那双非常纯粹的眼神,他尝试着交流,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这双眼睛可能就是那些弹幕中所提到的太太,这个话本的创作者…………
找到你了,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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