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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退游又回游的可能性

 张良/墨翟/公输班/荆轲

  

张良ver.

  是否有哪里不对？

  白发的青年守在你床边，是你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忘川不觉时节飞逝，明明草木萌春，可你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场盛大的雪。

  

  真是太久没见了。

  你离开后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室内的陈设也未曾改变，像是被人细心维持着它原本的样子。

  “使君瘦了。”

  眸中的怜惜和思念柳絮般扑飞着，堪堪被一簇长睫拦住，在有限的一弯眸里堆叠。张良的神情有些晦涩，你抚平他的眉间。

  你被他半困在怀里，讲话都低了声音诉说：“先生也瘦了。”

  他忽然低低叹了一声，不再持着平日的姿态，埋首伏在你肩头，感受着许久不见的体温与气息。

  张良道：“使君不在的日子里，日月都催人瘦。”

  他几时这么粘人了？不像他所作为。你不由无声地笑，抬手轻轻环住此人的背脊，怕惊扰了他展露出的脆弱。

  “我回来啦。”

  

墨翟ver.

  你先是见到了麒麟叼来的那个机关小人。

  见到墨翟时你也正把玩着它，雕刻精细，刻的竟是你的模样。机关精巧，扭动后面的机关，小人便会转换表情。

  “这是先生做的？”

  青年显然很意外，面上竟浮现出几分不自然：“昨日弄丢了……没想到是被麒麟大人捡到，送来给使君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了半晌，才渐渐止了话语。目光在你身上黏着，有如实质般让你忽然有些燥热。

  墨翟低头一笑：“使君总算回来了，这下，我也用不着睹物思人了。”

  机关小人的表情最后停在一个笑脸上，显得有几分笨拙的可爱。他却不再看这曾经很是爱护的小玩意，靠近两步，张开双臂抱住了你。

  “平日是怎样思人的？”你一时起了兴致。

  “你会笑话我吗？”你身侧传来他闷闷的笑，手臂摩挲出更高的热度，他道，“待我一桩桩、一件件说给你听吧。”

  

公输班ver.

  小猫，你不可以咬人。

  这人某些时候像极了一只猫，尤为是现在，像是怕你再跑了一样急匆匆地找了过来，将你堵在了门后。

  “使君这是又要去哪儿？”

  不打招呼的分别实在是太伤人心，以至于他的眸中失了笑意，固执地要从你口中得出一个确凿的回复。

  你伸手欲摸摸他的头：“最近不会再走了。”

  “最近？”

  公输班忽然轻笑一声，尚未等人辨清其中含义，他就捉住你伸来的手，居然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微痛的触感，像被喵居的猫儿咬了一般。

  “使君总是这样狡猾，”他抿唇控诉，把你的手彻底攥在他手心，明明咬了人却开始恶人先告状，“一点都不想我……我们吗？”

  你终于抱住这只情绪不佳的猫，他下意识就在你颈窝蹭了蹭，你喟叹：“想的。”

  “非常想你。”

  

荆轲ver.

  你的窗户外面怎么长了个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盯着你了，倚在窗边不声不响，头发又长了些，半遮住双眸里的倒影。

  直到你朝他走过来。

  窗外一味春意阑珊，被他丢在身后。你一步步靠近的态势像是步步紧逼的棋局，在这个必胜的局面上要榨出他所有的真心话。

  ……他又输了。

  荆轲认命地看向你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眼中的思念早已一览无遗，看向你，就如同投身一片无遮无挡的旷野——无处藏身。

  “使君，你回来了。”

  他只是平静地这样说，然而紧攥的手因何而颤抖？他说不清，你看得分明。

  “先生在这里等了多久？天气热起来了，不如回去歇歇。”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荆轲上前扶住你的肩膀，一字一顿，“我想待在你身边。”

  

  (FIN.)

*来看戬子哥飙演技

*戬猫猫只是想跟你贴贴(=ﾟωﾟ)ﾉ

最近你的心情非常好。

秋高气爽，吃嘛嘛香，工作顺风顺水，甚至前两天买的彩票还中了10块钱，再加上明天就是周末，前段时间你和杨戬各忙各的，终于能抽出时间久违地出门约会。

你准点打卡下班，顺路从超市里抱了一大堆喜欢的零食，美滋滋地打开了家门。

然后发现杨戬还没回来。

好吧，可能是堵在路上了吧。

你放下东西瘫在沙发上，有点小失落，毕竟谁不想在忙了一星期之后一回家扑进自家大帅哥怀里充电呢。

你掏出手机点开置顶里杨戬的名字，发了一通撒娇打滚表情包。

然后无事发生。

你的心情值这时候已经降到80%了。你不假思索地鼓起腮帮，看起来有些像河豚——这是杨戬在发现你心情不好时就会做这个小动作之后笑着给出的评价，你记得他甚至还伸手戳了戳你气鼓鼓的脸颊。

你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心心念念全是杨戬。

哎呀，说不定是正在开车呢，而且总是要求对方时刻秒回什么的也太不讲道理啦！

你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把心里的小任性压下，决定先看点可爱猫猫视频放松一下。

是的。你最近非常沉迷吸猫，只要一有空刷视频就直奔各种可爱猫猫而去，相册里不知不觉也存了一大堆小猫咪的图片，连杨戬的照片都要被压到第二页去了。毕竟谁能拒绝一只软萌可爱的小猫咪呢？

正当你刚点开首页特别关注的小猫咪主人发布的新视频，一声清脆的“喵”传入你耳中。

奇怪。

你看了看刚点进去还没来得及加载出来的视频，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就又听到了一声响亮的猫叫。

声音是从茶几下面发出来的，你连忙循声朝下一看，竟然发现从茶几底下伸出了一只雪白圆润，山竹似的猫爪！

是一只真正的小猫咪！

你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跳起来去找猫，但又怕把猫咪吓着，于是硬生生地收住了自己的手，朝着声音方向唤了一声全国猫猫都有的名字：“咪咪。”

小猫咪可能是有点吓到了，刚伸出来的小爪子飞快缩了回去。你只好轻手轻脚地蹲下身，低头去找那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可爱。

家里怎么会有猫猫呢！

你又惊又喜，满心期待地慢慢俯下身去，想看看这只突然到来的小客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时，一对琥珀色的眼睛与你对了个正着。你看得有点呆住了，一种奇妙的既视感蹦了出来。

怎么……有点像那谁！

猫猫和你对视上之后，居然没有继续往后缩，只是看起来很警惕地猫在茶几角落里看着你。

你作为一个平时出门身上都会揣一小袋猫粮的资深猫咪投喂人，自然知道如何快速俘获一只小猫咪的芳心。你拿过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包，掏出里面剩下的一小袋猫粮，取了两粒放在了小猫不远处，然后往沙发上退去，静静等着小猫咪探头。

等了一会儿，小猫咪果然怯生生地把头探出来，往前走了两步，闻了闻地上的猫粮。可就在你满心欢喜以为小猫咪要张嘴接受你的“贿赂”时，小猫咪却像是没兴趣一样撇开了头，直勾勾望向了你。

你还没来得及揣摩这只小猫咪到底是什么心思时，它突然从茶几下钻了出来，轻盈地跳上沙发把脸凑到了你面前。

你哪儿敢动啊，生怕自己一个反应过激直接把猫吓跑了，所以只好举起双手任由小猫咪的前爪扒上你的大腿，低头在你身上嗅来嗅去。

你一边忐忑地等待着小猫咪的同伴认可，一边低头悄悄打量这位毛茸茸的小客人。

这是一只四爪雪白的狸花猫，看上去有一岁左右，盘靓条顺。脑壳圆圆的，耳朵里冒出几搓聪明毛，跟着竖起来的耳朵动来动去。毛茸茸的小爪子踩在你身上，爪尖收得很好，你只感觉到肉垫软软的触感。

呜呜真的太可爱了好想抱起来狂吸！

你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不管不顾尝试抱住猫猫时，它好像也正好结束了“好人认证”，冲着你甜甜地“喵”了一声，就往你身上蹭来。

送上门儿的小猫咪，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你心里乐开了花，立刻上手把猫从头到尾rua了一通。小猫咪似乎也很享受你专业的服务，眯起眼睛，甚至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看着小猫咪享受的脸，发现它的额头正中央有一簇纵向的花纹，就好像……你犹豫了一下，就好像杨戬的天眼！

想到这里，你突然开始起疑：这家伙该不会是变成猫了在这儿演我吧？

于是你一把叉起猫的前爪，把猫举了起来。刚刚还沉浸在两脚兽马杀鸡服务里小猫咪被突如其来的腾空惊得张开了眼睛，又惊又懵地看向你，一脸“发生什么事了”。

你凑到猫猫眼前，满是狐疑地对上它那双琥珀一样透亮的眼睛。窗外夕阳的余晖如灯火一般映入小猫的眼眸，你想起了前几天杨戬和你在天气晴好的黄昏时段出门散步。虽然已是深秋时节，但你嫌麻烦又仗着自己身体好，出门能穿短袖绝不多穿一件外套，于是在阵阵秋风中，你不负众望地打了一个能惊起千层林中鸟的大喷嚏。杨戬无奈地笑笑，在你额头上轻弹一下：“让你穿这么少。”随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你身上。那天夕阳正好，暮光中他看向你的温柔眸光好似被照亮的蜜糖，映着流光淌进你心里。

一声猫叫把你从回忆里唤醒。

你微微眯眼，看向小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你……”

刚张口想探个究竟，手机便疯狂震动起来。你看一眼来电界面上偷拍的杨戬睡脸头像，又看一眼满脸无辜的小猫咪，接起了电话。

“你去哪儿啦？”你先发制人。

“银行这边突然有个会，耽搁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你到家了？”

“是啊。这不是在等你……”你看了猫一眼，不知怎的，有点小失望。

对面愣了一下，轻笑出声：“哎哟，怎么这么委屈啊？”

“你还说！”你感觉自己脸颊又鼓起来了，抱在怀里的小猫咪不安分地蹭了你一下，你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小家伙。

“对了，家里怎么有只猫啊？”

“什么猫？”杨戬顿了顿：“哦，那只狸花猫是吧？”

你听到电话对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接着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杨戬不疾不徐的回答：“李云祥的，他前两天刚捡回来就要出趟远门，托我照顾两天，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嘛，甚至还是别人家的小猫咪。

你撇撇嘴：“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可能会晚一点吧。”你听出他带上几分歉意：“我尽量早点回去。”

“没事啦，你先忙。”

“哎哎哎……”

你无视听筒里传来的杨戬呼喊，飞快挂掉了电话，把自己蜷成一个团倒在沙发上，然后开始生自己的闷气——为什么那么像是在无理取闹啊！但就是很生气啊我能怎么办嘛！！

你抱头翻滚满腹纠结，突然脸颊上传来软软的触感。你抬眼望去，竟然看到了一片毛茸茸的白肚皮。肚皮主人正把小爪子按在你脸颊上，歪头看着你喵喵叫。

可恶！吸不到人，吸猫总可以吧！

你猛地抱住小猫咪，直直把头埋进了猫咪柔软的肚皮里。小猫咪瞬间喵喵大叫，四脚乱蹬。你赶紧抬起头，要是把猫整应激了也不好。

但是出乎意料，小猫咪在挣扎了几下之后，竟然放弃治疗一般四脚一瘫，眼神涣散，一副“算了，你吸吧，我不挣扎”的开摆模样。

……简直跟杨戬不想上班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已经懒得再去思考这猫到底跟杨戬有什么关系了，有猫不吸王八蛋！

你抱着小猫咪，一个猛子扎进柔软的肚皮里疯狂深吸，小猫咪弱弱地叫了几声之后就任你摆弄，你甚至感觉自己恍惚间听到了一声长叹。

狂吸一通之后，你终于红光满面一脸餮足地拔出脑袋，又蹭了蹭小猫咪的脑袋。

“还是猫猫好，有猫还要什么男人啊！”你揉着小猫脑袋把声音夹成了石矶娘娘。

怀里的小猫咪身上一僵，突然一脚蹬在你脸上，不满地叫了一声。

“哼哼哼，吸完了才反抗，来不及咯，你已经不干净咯。”你继续当石矶。

小猫咪又用爪子拍了拍你的脸。

你吸猫吸满了血，终于打起精神想着干点别的了。家里没人，又是周末，又刚被男朋友放了鸽子，你有一万个理由去放松一下。于是你走向浴室，打算去泡个舒舒服服的泡泡浴。

等你放好水，正准备跨进浴缸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然后你听到了爪子疯狂刨门的声音。

果然，浴室，尤其是主人洗澡时的浴室是全天下小猫咪心中的圣地。

你打开一条门缝，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立刻从缝隙里钻了进来。你赶紧用脚顶住它，想把它挡在门外。可小猫咪都是水做的，区区一条两脚兽腿怎么可能挡得住猫猫进浴室的步伐。

小猫咪优雅地扭扭身子走进来，绕着你的脚下转了两圈，猫毛蹭得你脚踝发痒。你蹲下身去揉揉小猫咪，小猫咪也乖巧地坐下蹭你的手。

“里面全是水，小猫咪可不能进来哦。”

小猫咪哪儿听得懂啊，小猫咪只会把耳朵朝后压低，瞪大亮晶晶的眼睛向你眨巴眨巴，同时还不忘甜甜地喵一声并开启帝王引擎咕噜咕噜。

有点不妙……太可爱了！

可你还是清醒的，硬着心肠把猫猫抱到门外，飞快关上门：“家里没有小猫咪的洗浴液啦，明天再带你去洗香香！”

无视门外猫猫委屈的大叫，你转身朝浴室里走去。

“哎。”

？

你分明听到了一声不属于猫咪的叹息，接着身后传来了门把旋转的声音。

“那沐浴液，我可以用吗？”

怎么说呢，好像很意外，但是又一点不意外。你只感觉拳头硬了。

“好啊你杨戬！长本事了居然这么演我！你信不信……诶诶诶你干什么你脱衣服干什么你不会真的要洗吧喂！！！”

行吧。看来今天这沐浴露确实得遭点殃。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家帅哥散发熟睡的俊脸。但你腰上的隐隐酸痛和对猫猫的执念还是让你没忍住，出手捏了捏眼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脸。

对面人睫毛微颤，带着晨起的沙哑哼唧了一声，就又闭上眼睛，长臂一伸，把正在对着他脸作乱的你捞进怀里。

你不甘心地轻轻捶在他胸上：“你赔我猫猫！”

杨戬勾了勾嘴角：“要什么猫啊。”

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慵懒得像只刚睡醒的大猫：“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变出来。”

大猫又挑挑眉：“这位小姐，考虑养一个吗？”

第五回 游凡间（上）

  天庭三大反骨仔all你，着重注明：后宫向，主圣我！

  玩了游戏之后的激情饭饭

  女主设定背景：穿越向，你穿越成为了陈塘关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是哪吒小时候的玩伴，被李靖刀了之后转了几世，最后一世再度为人，机缘巧合下拜入菩提祖师门下，也是祖师唯一的女弟子。

  第五回来啦！上一章看到好多给我评论，支持我的读者朋友、读者宝宝，真的超开心的！

  请大家继续多多给我小红心❤️、小蓝手👍，还有小评论💌吧！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让我看到你们喜欢的点！还有你们的批评、建议，我都照单全收哦~

  （本章依旧无彩蛋，之后搞if颜色线的时候我再放，嘿嘿嘿嘿~😘😘😘）

  不废话了，正文如下↓

  

  花果山，青嶂道。

  

  但见那峰峦叠翠处裂开一道天光，你方踏出虚空，便见得那大圣已然现了本相，正斜倚在石桌上。头顶凤翅紫金冠的雉翎歪斜着，锁子黄金甲映着日头金光灿灿，晃得人眼生疼。他手中捏着颗半青的桃儿，尖牙撕扯果肉时溅出星子般的汁水，倒似在啃什么仇敌骨血，嚼得咬牙切齿。

  

  “大圣！”你拎着裙裾跃过青苔，惊起几只蓝鹊，扑棱棱飞入林间。那猴子忽地将桃核掷向深涧，惊得瀑流倒卷三丈，水花四溅，偏生不肯转头看你一眼。

  

  “大圣？”你咧嘴笑了笑，又凑至他眼前，谁知他身子一扭，又偏到另一边去，只留个后脑勺给你。

  

  “大圣~你怎的不理我呀？”你扯了扯他肩吞上的束甲绦子，歪头看他，可他还是自顾自地啃着桃儿，连正眼都不给一个。眼瞅着那桃儿快吃光了，他把核儿随手一甩，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一只桃儿，继续啃得津津有味。

  

  “哼，不理算了。”你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把甩掉手上的束甲绦，搅得几声叮当作响，扭头便走。

  

  还没迈开两步，腰上便被一道灵力扯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转了回去，直直跌进他怀中，被他箍得动弹不得。

  

  “往哪儿走？”孙悟空冷冷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你管我去哪儿。”你也学着他的样子，扭头不瞅他，语气里满是赌气。

  

  “你当俺老孙的花果山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去便去？”他金瞳微眯，语气里透着几分威胁。

  

  “是你自己要带我来的，又不是我要来的！你不理我，我自然要走！”你挣了挣，却被他箍得更紧。

  

  “好好好！你个没心肝的东西，倒是老孙自作多情！且寻你那相好的去，休再扰俺清净！”大圣闻言，把手一甩，背过身去，气得胸膛起伏，连那凤翅冠上的翎毛都跟着颤了几颤。

  

  你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又气又笑，正欲再呛他几句，却见他肩头微微耸动，似是强压着怒气。心下一软，伸手戳了戳他后背，轻声道：“大圣，你莫不是吃醋了？”

  

  他闻言猛地转身，眼瞳瞪得滚圆，獠牙微露，似要发作，却又硬生生压下，只冷哼一声：“俺老孙吃哪门子醋？不过是瞧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不顺眼！”

  

  你见他这般嘴硬，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凤翅冠，素手一挽，补全了那半截凤翎，柔声道：“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若再不理我，我可真走了。”

  

  他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强作镇定，猿臂一收，将你箍得更紧，低声道：“你敢！”

  

  你伏在他肩头，咬着耳尖，吟吟笑道：“敢，怎的不敢？可我不想走，你忘啦，今晨我说过的，我要护着你，又怎会撇下你一人呢？”

  

  孙悟空耳尖猛地抖了三抖，五指骤然收拢将你钉在石案上。猴爪扯断你腰间玉带，却在触及肌肤时化作春风——原是将你与他手腕缠作了同心结。

  

  而后便听得他笑道：“常言道：空口无凭，这样立了誓，才算是真哩！”言罢，他拔根毫毛朝你二人腕间吹口仙气。然腕间玉带忽隐忽现，金睛一瞥，才见你颈后莲花纹状的双生咒印，尾椎骨腾地窜起一阵焦躁火气，“妹妹身上这劳什子‘同命符’，倒比月老红绳缠得紧！”

  

  “你说这个？”你扶着他的手起了身，抚着后颈发烫的咒印，实诚答道，“这是我央着哪吒哥哥下的，先前我说要诓玉帝老儿恢复自由身，他不肯，这才下的此咒。本是想着往后我在凡间能便于他知晓我的安危，如今倒真成了报平安的信儿了。”

  

  想起哪吒，你眉间忧思更甚，“不知哪吒哥哥，现在到底如何了……”

  

  那猴王见你眼波低垂，喉间像被火燎过的桃核梗着，咽不下又吐不出。金瞳深处跃动的赤焰明明灭灭，锁子甲下的猿臂绷起青筋，偏生要装出浑不在意的模样，将满腹酸涩混着铜腥气生生咽下。

  

  他忽地咧嘴笑开，尾尖儿绕着你的发丝打转：“妹妹只管宽心！那哪吒虽不及俺老孙神通广大，却也有几分真本事，俺往堕仙梯去时，早教那角木星君医治于他，断不会有事！”

  

  你盯着石缝间摇曳的野花，指尖无意识绞着衣带：“我知他无事，只是……”尾音散在风里，像跌落云端的翎羽。须臾又仰起脸笑，眼底却浮着层薄雾，“不亲眼见到他无恙，我总归不安……”

  

  话音未落便被截断。孙悟空突然俯身逼近，金瞳里翻涌着十万天雷，“你这妮子心倒是宽敞得紧！既要护着俺老孙，又惦记着三太子，莫不是还记挂着你那灌江口的二郎哥哥？”

  

  “二郎哥哥？”你被他突如其来的醋意逗笑，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腮帮，“被你这一说，倒像把我的心比作了榴莲，心尖尖上都站满了人。”

  

  他将你作乱的指尖裹入温热猴爪，鎏金瞳仁里浮起几分兴味：“榴莲？倒是新鲜词儿，且说说是甚稀罕物？”

  

  “南海有嘉树，果若刺猬甲，闻之掩鼻去，食之齿颊香。师兄若馋了，翻个筋斗云去南瞻部洲，不过弹指功夫。”

  

  “甚好甚好！正愁孩儿们近日果子吃得腻味！”孙悟空凤翅冠翎簌簌一抖，拽着你便要腾云，却觉腕间力道如坠千钧。回首见你青丝垂落遮了半边眉目，山风掠过掀起衣袂一角，倒显出几分罕有的肃穆。

  

  金睛微眯，他松了手劲，猴尾却不安分地卷上你腰间：“怎的？莫不是方才说笑诓俺老孙？”

  

  你敛袖正色道：“怎会？只是还有一要紧事——”

  

  “哦？妹妹但说无妨。”

  

  “如今天庭皆当你我二人殒于三灾，那蟠桃园中大半的桃都进了我俩的肚子，果数不实迟早暴露，若教那千里眼顺风耳窥探到你我二人在花果山中，惊动玉帝，性命难存，我思来想去，有一法免教打草惊蛇，且得师兄助我一助。”

  

  猴王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猴尾早摇成风车：“妹妹只管说来，我老孙定当竭尽全力！”

  

  “不难不难。”你并指轻拂，浮光琉璃剑应召而出，十三柄剑寒芒流转似星河倾泻，“昔年求道，承祖师赐予此剑。此剑有十三把暗合八卦五行之数。可惜我学艺不精，始终不得诀窍，便只驱使其中五行之剑，余下的久悬鞘中。如今正可动用这八柄卦剑，在花果山周遭设下护山大阵，借乾天坤地之势，蔽那千里眼顺风耳之窥探，只是……”

  

  孙悟空忙问：“只是什么？”

  

  “阵光太盛，反惹四值功曹疑心，倒变成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是以想请师兄与我一同布阵，把你那七十二般变化之术融于阵眼，一来，可混淆视听，瞒天过海，二来，有此阵守护，将来若是天兵压境，也难教他们进犯分毫！”

  

  听罢，他竖起大拇指盛赞道：“妹妹果真有颗七窍玲珑心，比俺老孙想得周全！”

  

  事情宜早不宜迟，你与孙悟空并肩立于花果山巅，八把琉璃剑悬于半空，剑锋直指八方。你掐诀念咒，剑身泛起七彩虹光，化作八道流星飞向山周。孙悟空金睛微眯，拔根毫毛吹口仙气，将七十二变法术融入阵中，顿时山间云雾缭绕，隐去阵眼。

  

  “乾位为天，坤位为地，震位为雷，巽位为风……”你指尖轻点，卦剑依次归位，阵纹渐显，“坎位为水，离位为火，艮位为山，兑位为泽……”

  

  至坎离二剑归位时，整座花果山忽起薄雾，那雾气竟似活物般吞吐日月精华。孙悟空跃上筋斗云俯瞰，只见八卦阵外又套着三十六天罡变化，七十二地煞术数交错其间，端的是：

  乾天坤地隐龙虎，震雷巽风藏玄机。

  坎水离火化阴阳，艮山兑泽衍无极。

  孙悟空金睛闪烁，心中暗赞：“这丫头，倒真是个奇才！”

  

  他金瞳深处泛起涟漪，鎏金眸光描摹着你的轮廓，心中赞叹化作一声轻笑。即拔出根毫毛碾作蟠桃木令，并指篆刻，在令牌上灼出你的名讳，不由分说塞进你掌心：“从今往后，四万七千猴儿俯首，水帘洞七十二洞妖王皆听你号令，这花果山二大王的位置，非你莫属！”

  

  你望着刻着蟠桃暗纹的令箭，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鎏金的「尘错」二字，挑眉笑道：“大圣这是要与我平分江山？”

  

  赤金尾猝然缠上腰肢，将你拽进锁子甲铿锵的怀抱，隔着三寸浮动的桃香，字字烙在你耳畔：“将来便是把凌霄殿的龙椅劈作两半，也有你尘错一席之地！”

  

  你心中剧震，如重锤相击。云纹在掌心烙出灼痕，却不得不将令箭轻轻推回他心口：“抱歉，师兄，我……我可能得向你辞行了。”未及说完，腕骨已被攥得生疼。

  

  “你还是要走？”他指节间的桃木发出细微裂响，只以为你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那哪吒。

  

  你看见他颈后灿若朝霞的赤金翎毛倏然黯淡，那根总是不安分的赤金尾此刻像被压弯的旗杆，蜷成了委屈的弧度，心尖蓦地酸软。

  

  “那你，去罢！”他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不等他转身，你已纵身如蝶扑进了那混着桃香的怀抱，脸颊在他的战甲缝隙中蹭了蹭，分明触到那金刚不坏身在发颤。

  

  你指尖戳着他心口，眼尾沁出了泪花，“傻猴子，你这是想什么呢？我是见那堕仙梯的砖石落入凡间，怕是伤及了无辜百姓，心中过意不去，才必须去安置妥当。”

  

  猴王呀，一颗心随你话语是七上八落，浑身金毛是乍起又伏。

  

  他纵声大笑，猛然将你抱起旋了个圈圈，捂着你掌心按在自己怦然作响的心窍处，金睛中两簇火焰焕然跳动，“好！好！好！走！现在便走！老孙陪你同去！”

  

  你忍俊不禁，“师兄好宽心，丢下你猴子猴孙许久，这才回来，怎好陪我一起去？”

  

  “那劳什子梯被捣，也有老孙一份功劳，你既要去了却因果，怎的不能算上老孙？”

  

  “好，那我们一起！”

  

  离去之前，大圣复登宝座，嘱托众猴，谁知众猴鼓掌称扬，都道大圣是与夫人夫妻双双行善积德，造福世间，即大设宴席送你二人。偏那泼猴装聋作哑，任群猴尊你上坐，各依齿肩排于下边，一个个轮流上前奉酒奉花，奉果。你几番欲辩，声浪也被淹没在了漫山猿啼中。

  

  痛饮了一日后，次日，你二人早起，孙悟空正欲背起你一筋斗云而去，谁知你甩开他，径自变作了另一番模样，踏剑破云疾行。

  

  好猴王，捻了个诀，摇身一变，竟变作个双环垂髫的俏丫鬟，踩着藕丝绣花鞋紧追不舍：“小姐等等奴家！”云海里洒落一路铃铛笑。

  

  直至晌午，你方按下剑光，寻一溪边休憩。那丫鬟模样的猴头忙采来朱果，用小袖拭得晶亮，嗓音甜似蜜浸桃脯哄道：“小姐润润喉，可是嫌奴家昨夜侍奉不周？”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你就更气了。

  

  昨夜你喝多了不省人事，今晨天光破晓，你捏着眉心睁眼，惊觉颈下枕着毛茸猿臂，腰间缠着赤金尾。那泼猴竟褪了锁子甲，精赤着岩雕石刻般的胸膛熨帖着你的后背，灼热呼吸缭绕在你的颈后酣睡。

  

  虽说往时你们在图中交手操练，累了就并肩躺在草地上，欣赏画中星移月明，谈天说地，一齐睡去也是常有。但褪去外衣同卧一榻，共枕而眠，那、那是夫妻才会做的事！

  

  “闭嘴！”你耳尖绯红愈甚，陡然挥剑斩碎溪中倒影，惊起一滩鸥鹭，“昨日山头，你还说要我做二大王，不到晚间就纵着那些猴崽子戏我为‘压寨夫人’，怕是你齐天大圣舍不得江山，只想将我圈养在你家后院，还想教我将来受你三宫六院的茶罢！”

  

  孙悟空怔怔望着剑锋在水面划出的莲纹，忽觉这场景比堕仙梯前还棘手。

  

  他急得抓耳挠腮，金铃铛在双鬟间叮当乱响，最后一双猴爪子无所适从，只得捧着自己的心道：“师妹错怪煞老孙也！若说江山——”他指向云端，“你且看那蟠桃园三千株仙树，老孙可曾独吞半颗？三宫六院这等腌臜话，岂是我齐天大圣所为？”

  

  你冷眼瞧着这“丫鬟”顶着芙蓉面作猴儿态，云鬓歪斜，挂着不知哪儿采来的野花。罗裙下猴爪子学不会女儿家的莲步轻移，只得踩着鹅卵石蹦来跳去，藕丝绣鞋都险些甩进溪流。

  

  你憋着气背过身，却见溪水映出那“丫鬟”急得学人甩帕子，绢帕甩得比金箍棒还虎虎生风，嘴角霎时绷不住弧度。

  

  那猴儿何等机灵，见你抽搐的肩，立时纵身一跃，拦在你跟前扯开绣襦，桃红肚兜上绣着猴王戏婵娟的图，偏生胸前两团波涛还随动作乱颤，犹似揣着俩不安分的蟠桃。

  

  “天地为证，俺愿剖心起誓！若存半点歪念，就教祖师把我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万劫不得翻身！”

  

  你忍笑忍得指尖发颤，剑鞘戳着他乱颤的“胸脯”，啐道：“呸！有道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夜醉卧锦榻时，怎不见你这般义正辞严？”

  

  孙悟空闻言，捂着嘴也憋不住笑地咧到了耳根，金睛里闪着促狭的光。

  

  你见他这副模样，心头火起，剑锋一挑，怒道：“你笑甚？！”

  

  “妹妹呀，你这可又是冤枉俺老孙了！”他故作委屈，猴尾巴现出形来在身后摇得欢快。

  

  “我冤枉你什么了？”你冷哼一声，剑尖直指他心口。

  

  他倏地一个筋斗翻上枝头，勾着老松倒挂下来，罗裙翻卷露出毛茸腿肚，双鬟乱晃，悠悠地辩解道：“好妹妹，昨夜你醉得狠了，抱着老孙的尾巴不肯撒手，嘴里还念叨着热，非扯了老孙的衣服……”

  

  “你信口雌黄！”你理不直气也壮地双手叉腰，“我、我在真君府醉过十七八回，哪次不是安分守己？真君和梅山哥哥们都还夸过我呢，说我酒品端方，醉相端庄，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呔！你这妮子惯会赖账！”孙悟空一个鹞子翻身，脚点碎满地漏叶光，拔出耳中金箍棒，在溪面搅出个浑圆乾坤。星河倒悬间，水波化作八棱宝鉴，昨夜荒唐事纤毫毕现——

  

  但见镜中你醉倚石案，梅簪斜插虬枝鬓，举着琉璃盏与通臂猿猴划拳：“十五十五十！我赢了，喝！”

  

  孙悟空金睛半阖着倚在虎皮石座上，忽见你手中酒盏滑落，踉跄扑向烛台，忙使个移形换影将人揽进臂弯。

  

  怎料你醉眼乜斜，直扯着他凤翅冠翎羽要借力起身。他摇头苦笑，打横抱起这醉玉时，锁子甲被你勾开了三寸金鳞。七十二洞妖王憋笑憋得打跌，却见他金睛一横，满洞顷刻鸦雀无声。

  

  水镜画面流转至云锦洞深处，你如灵蛇缠枝攀上他脖颈，将堂堂齐天大圣反压在了榻上。金铁交鸣如奏琵琶，绷得那猴王脖颈僵直，不敢使半分力道。

  

  “师妹……”

  

  “嘘……安静，要睡了。”你葱指抵住他紧抿的唇线，突然蹙眉嘟囔道：“唔，硌……”

  

  言罢，兰指掐诀如拈花，直将他锁子黄金甲卸作了漫天星子，叮叮当当全挂上檀木架，活似给甲胄封了个将军位。

  你满意地笑了笑，孙悟空却僵回了石中猴，赭黄中衣下肌理绷如拉满的弓弦。只见你得寸进尺地跨坐到他腰间，柔荑划过岩雕石刻般的肌理，顺着胸肌沟壑滑至猿腰，指尖勾住了赤金尾尖轻挠。

  

  孙悟空猛然擒住你作乱的腕子，浑身毫毛倒竖：“莫再往下！”

  

  你闻言歪头沉思，半晌却问：“你不热么？”

  

  “不……不热！”孙悟空擒你腕子的力道重了三分，额角热汗已汇成溪流，顺着毛流滴落云枕，洇出一片湿痕。

  

  水镜外的你观此情景羞愤欲绝，而那镜中的醉影却越发孟浪——

  

  你收回了要解他腰带的手，转眼扯向了自己腰间宫绦。孙悟空赶忙制住，急得猴语都蹦了出来，“住手！”

  

  “可是我热……”你瘪着嘴，被这厉声厉气唬得泪珠儿在眼眶打转。

  

  孙悟空见状忙哑着嗓子哄，精壮胸膛起伏如浪，“老孙替你扇扇子可好？咱不脱衣裳……”

  

  “不要。”你摇头，不待他反应过来径自捻起了诀，身上傲雪红梅裙刹那化作花瓣零落。上身只余一件藕荷色鲛绡小衣，明晃晃映出了玲珑曲线上，那两颗诱人的朱果。

  

  那猴王金睛里熔岩翻涌，猿臂暴起青筋扣住云榻边沿，在石床上烙出了五道深痕，直愣愣地盯着眼前女子：

  褪却傲雪衫，轻解明月绦。

  冰肌凝霜色，玉骨沁梅梢。

  酥山颤巍巍，柳肢折夭夭。

  冷香蚀金睛，乱却定海锚。

  

  孙悟空不得不咬碎舌尖逼出清明，心下一横，念动真言，将云衾化作捆仙索把你裹成了蚕茧，沙哑嗓音混着喘，咬牙切齿道：“好师妹，安分些罢！”

  

  “不要，热！”

  

  你蠕动挣扎着，醉眸流转间掐诀反制。那捆仙索忽如灵蛇调首，反倒将孙悟空缠成个金丝茧。齐天大圣何曾受过这般桎梏，金睛燃火正要挣断，却见你俯身衔住他滚动的喉珠，玉齿厮磨如灵猫戏丹，黏黏糊糊在他颈间道：“安份些，睡觉。”

  鲛绡小衣下的雪浪抵着他胸膛厮磨，他尾音陡然变调，喉间迸出半声混着痛楚的闷哼，“师妹，松口……”

  “嗯……”你寻了个舒服姿势窝进他臂弯，将赤金尾巴卷作绒毯，扯了他的手十指紧握捂在心窝，发间冷香蚀得他三魂震荡。

  

  打更梆响，洞顶凝露滴在孙悟空眉心。他已以龟息术压下丹田燥火，刚挪动半寸臂膀，便见你迷蒙抬首，紧接着唇上一软——你竟如幼猫舔露般轻啄着他嘴角。

  

  “你！”孙悟空猝不及防被定住身形，舌尖尝到腥甜方知咬破了唇。你却趁势撬开他紧咬的牙关，桃酿混着女儿香在唇齿间漫成滔天洪流，将未尽之言都碾成了破碎的喘息。

  

  “奖励，晚安吻，乖～”你醉语呢喃，餍足地蜷回他颈窝，浑不觉身下精铁般的肌理已烫如熔岩。孙悟空金睛赤红似血，赭黄中衣下分明鼓起山峦，紧贴你腿根的软肉，便是定身法早过了时辰，他也始终不曾逾矩半分。

  

  至此，水镜乍然碎作万千星光，与你碎裂的理智共鸣。孙悟空金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捂着心口作西子捧心状：“可怜俺清清白白一石猴，被师妹又搂又啃，如今还要被污作登徒子——”

  

  “闭嘴吧你！”你此刻恨不能化作溪中卵石，只能强撑镇定，“这……这定是你使的魇镇之术！”

  

  “师妹冤枉！”孙悟空金睛闪烁如偷油鼠，绣鞋尖碾着鹅卵石，“老孙这水镜咒只能照见真事，断无半分虚妄。”

  

  “你说是就是，你又没有证据！”你强辩道，耳尖似被三昧真火灼过。

  

  “俺老孙可是实诚君子，怎会干那勾当？不信你瞧！”猴王故意扭过头去，露出锁骨下三寸赫然烙着的胭脂痕。又不知从哪掏出块桃木匾额，自行上书「坐怀不乱美猴王」七个大字，背面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有诗为证：

  丹炉火淬金刚身，瑶池宴前目不瞬。

  广寒樽倾浑未接，霓裳帕掷化飞尘。

  星槎暗渡天河浪，铁棒横拦孽海深。

  莫道顽石无肺腑，齐天只许一心人！

  

  他转头，便见你含羞带怒，捏碎缩地符即要遁走，慌忙纵起筋斗云急追，不忘捏起丫鬟嗓子娇啼：“小姐，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呀！你得对奴家负责哩～”

  

  “你走开啦！”

  

  ——

  

  天庭，九重天阙漏更残，中坛元帅府内莲香渐黯。

  

  万籁俱寂的庭院中忽而落下一只仙鹤，羽翼轻展间化作一道清冷身影，正是那清源妙道显圣真君。

  

  杨戬负手而立，眉心天眼微阖，锦靴碾过满地枯败的莲瓣，目光落在池中那株半枯的莲花上，眉头不禁微蹙。

  

  莲瓣凋零，莲心黯淡，看来，他这位兄弟幽禁府中并没有好好休养。

  

  他步履轻缓，穿过回廊，径自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中，哪吒正趺坐云纹榻，周身缭绕着淡淡的莲香。那张骨秀清妍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额间丹纹黯淡无光，显然伤势未愈。

  

  听到动静，少年神将缓缓睁眼，眸中波澜不惊：“你见过她了？”

  

  “是。”杨戬嗓音清冷，如昆仑山巅的雪。

  

  “她可安好？”哪吒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涟漪，指尖掐进掌心，混天绫在榻边无风自动。

  

  “她很好，”杨戬广袖轻振，掌中浮出枚金纹流转的元珠，莲香萦绕其间，“并让我将这东西交还与你。”

  

  哪吒瞳孔骤缩，火尖枪“嗡”地抵上杨戬咽喉，眸中真火灼穿夜色，“你怎会有此物？！”

  

  杨戬似笑非笑，“怎的，你看不出来么？”

  

  那元珠光华流转，莲纹清晰可见，却隐隐透着一丝血气。显然是被人生生剖出，尚未完全愈合。

  

  “莲莲……”哪吒喉间哽住，指尖轻颤着接过金丹。那熟悉的莲香萦绕鼻尖，却让他心如刀绞。你竟在那样凶险的境地，宁可承受剖丹之痛，也不愿欠他分毫。

  

  可明明，欠你更多的人是他啊……

  

  杨戬眸光微沉，语气淡漠：“她看似洒脱不羁，爱娇耍赖，实则最是倔强，你的好意，于她而言不过是另一种负担。”言罢，他转身离去，白袍翻飞间消失在夜色中。

  

  房中重归寂静，唯有莲香袅袅。哪吒握着那枚金丹，指尖摩挲过其上细微的裂痕，仿佛能感受到你剖丹时的痛楚。他苦笑一声，低声呢喃：“这般不愿欠我的，是要与我彻底划清界限么？”

0.

杨戬再次见到沉香的时候，几乎要认不出来眼前这个龇牙咧嘴的，如同刺猬一样的少年是他十二年前一步步送上金霞洞的孩子。

他的眉眼像极了杨婵，没有他妹妹的温和，却承了她的坚韧。

他在金霞洞的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为何这般乖张狠辣？

“怎么过的？哼！不过是不给饭吃，再打一顿，说我是个没爹没娘的贱种！”

沉香恶狠狠地控诉着，那怒目圆瞪像是要从杨戬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怎么会这样……”

杨戬对金霞洞是有敬畏和眷恋的，可他没想到沉香不是他，更没有那般待遇，有的只是一个个被冷落排挤，被欺辱谩骂的夜晚。

他忽地记起你来，送沉香上山的时候，正是你接过了裹着襁褓的小孩。

你也会这样对他吗？

提及你时，沉香忽地哑然，握着匕首的手发颤一瞬，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他的心口，一句话哽在喉间许久才吐出来。

“师父被赶出去了……都是因为我……”

他明面上拜于二师兄门下，但实际上整个金霞洞，只有你曾用心教过他，在他心中你才是那个为他开蒙的师父。

可是你也不在了。

于是金霞洞里，他落得人人可欺的地位。

杨戬有些茫然：“她几时下的山？”

如果下了山，为什么不来寻他，是在怨着他什么吗？

1.

杨戬有个不爱笑不爱讲话的小师妹，是金霞洞里的怪人，唯有见了师父玉鼎真人时才会乖顺几分，平常就真像个玉做的人，同玉一样冷冰冰的。

杨戬年少时有些傲气，不过就他的身份而言，傲气些也不足为奇，但这份傲气在你面前被狠狠蹉跎了一番。

他实在想不通，怎么能有这样冷淡的师妹。

你看着面前俊美的师兄，抬眼注视着他额头上那只天眼，微微眯了眯眼。

比起他这个人，你似乎对他这只天眼更加感兴趣。

你是被送来金霞洞的时候，是杨戬跟着玉鼎真人出来相迎的，他看着安静敛眸的你，心里想这就是他的小师妹。

想着，他又往前半步，想看清你的眉眼，倏地同你对上了视线，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上去年岁不大，但恍若老木。

你是天生地养的仙人，别人费尽心力，一生都或许不能修成的太上无情道，你生来便是如此。

你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你送来金霞洞，正如你不明白杨戬为什么老是盯着你看。

你不喜欢和别人待在一起，但独独对杨戬特殊几分，或许是因为他是你在金霞洞里结识的第一个同门，可就算对他特殊几分，也没换来多讲几句话。

后来才知，你被送来金霞洞，正是因为你太过寡淡无情，天地万物都不能激起你一点触动，如若这样你不懂得何为苍生，何为大爱，很容易就误入歧途。

你觉得，这完全是在放屁，在金霞洞里听玉鼎真人的教导你也没领悟几分。

苍生于你而言，有什么关系呢？你于苍生而言，又有什么联系。

杨戬倒是越长大，越有一副肩负苍生的模样。

“受人敬仰供奉，自当要负起责任。”

玉鼎真人说的一堆大道理你没听进去几句，却是记住了杨戬随口一句。

敬仰供奉？也会有人敬仰供奉你吗？

杨戬知你天生无情，领了师父的令，同时也秉持着师兄的职责，势必叫你这颗木头心生根发芽。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没能动摇你毫分，至多你愿意在他身边待着。

金霞洞的人都说你是个怪人，你不在意他们的看法，兀自跟在杨戬身边。

你不同人社交，也不会说漂亮话，木讷得连玉鼎真人偶尔都会忘记你。

杨戬却是不能听见别人这样议论你，你难得有些惊愕于平时脾气甚好的他，握着你的手腕厉声呵斥。

讲得细致点，你更多时间是被杨戬带着的，他有时离开师门去做事，回来时会给你带些新鲜玩意。

你对那些不感兴趣，你只是对许久没见的他有几分想念。

那时的你不知道那叫想念，只以为这是同门之间正常的感情。

可你暗自愕然自己何时生出了，原先自己不需要的感情。

杨戬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将东西推到你面前，问你可还喜欢。

你的视线从桌面转而移到他那双明亮的双眸，良久眨了眨眼睛。

“喜欢。”

杨戬顿住。

“师妹……可是说了喜欢？”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明确地表达出喜欢的意向。

你点点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喜欢。”

喜欢的是那堆东西，还是他的眼睛，你没有明说，也分辨不清。

后来再看见沉香的时候，你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杨戬的眼睛，他们有点相像，可又天差地别。

那样明亮桀骜的眼睛，不会再在他身上出现了。

你一直知道杨戬的母亲被压在桃山之下，他为了劈山救母，努力修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母子团圆。

可笑，那竟是黄粱一梦。

杨戬劈开桃山的那天，你在金霞洞的后山独自修炼，心中忽地升起浓烈的不安，连剑都握不住，“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你握紧手，在这片刻的愣神间，你很想见杨戬。

很想，很想。

杨戬没有将他的母亲带回来，你只是见到一个颓然跪坐在玉鼎真人面前的二郎真君。

他们师徒二人说了些什么，你听不清，只看见玉鼎真人长长地叹息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离开，只剩他一人跪对古树，执拗地似是要寻个答案。

你缓缓走到他身边，他疲倦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嗫嚅地动了动唇。

你从未见过这样的杨戬，他在你面前，又好像已经随着瑶姬的逝去而消散，你头一回深刻地意识到原来感情是这般狠毒，能叫一人心如死灰，生不如死。

哪怕是你那通天神力的师兄也无法幸免。

你犹豫地抬手，捏了个诀，变出一堆幻影来，演着他给你带回来的那些话本上的故事。

你头回变，变得不好，没演两下就不成样子。

杨戬静静地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幻影，心头像是压着千斤重担，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他看着你磕磕绊绊地想要安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拿着哄小孩的戏码哄他。

他早已不是孩子，也无法再成为孩子。

“师兄。”

你开口道，夹杂着几分忧虑。

“瑶姬娘娘她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天地间……”

杨戬知道，他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罢了。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走到桃山，然后现在告诉他劈开山母亲却会永远离开他。

这要他怎么接受？

杨戬勉力提了提嘴角，想叫你不必担心，却见你变换模样，化成了瑶姬。

你的变形术使得不错，可与真正的瑶姬还是天差地别。

“若有没能告诉母亲的话，讲给我听也好。”

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杨戬苦笑了一声，小师妹的脑子都是直来直去的，却叫他分外受用。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住了你，以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

你轻轻抚过他的背脊，心中愧疚万分，不断向瑶姬娘娘道歉，自己这般拙劣的模仿当真是在亵渎她。

请瑶姬娘娘宽恕你的无礼，你只是不想看见杨戬这样空洞的样子。

你体味到感情的好，是因杨戬而起，体味到它的痛，也因杨戬。

杨戬是你所有情感的来源，你不想，也不能看他这样颓然。

金霞洞没教会你什么是感情，那是杨戬给你的。

那之后，杨戬眉宇间多了分愁绪，每每笑起也不再是记忆里的样子，那个整日爱逗弄你的师兄许是不会回来了。

后来他结识梅山兄弟，离开了金霞洞，走时答应你会回来看看，可你等了很久，只等来一个抱着襁褓的他。

杨家的女人命运竟然这样相似，你听到杨婵被杨戬镇压在莲花峰下时，立刻理清了来龙去脉，定是杨婵为了镇住莲花峰下的玄鸟才不得为之。

伤痕累累的杨戬抱着沉香重回师门，连门口都没进去，将沉香交于了你们。

这次站在玉鼎真人身后的人成了你，一如当初你初入金霞洞时站在师父身边的他一样。

你笨拙地接过了那孩子，睡得正香的沉香咬着手指，看上去无忧无虑。

“师兄……”

杨戬盯着你怀里的沉香几眼，待到沉香十八岁前他都不能再来看他了。

“师妹，还要托你多多费心。”

他只能一步步走下金霞洞，你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抱紧了沉香，不禁向前走了两步。

“师兄！”

你几乎是喊了出来，从未这般喊过，山林间回荡着你的声音，一遍遍传进杨戬的耳中，他停下了脚步，终是没有回头，身影逐渐远去。

往后数年，你再没见过他。

2.

劈开华山的舅甥俩当了一段时间的通缉犯，而后又做起了老营生，婉罗则是回了瀛洲避风头。

在做赏银捕手的时日里，沉香有段时间不怎么说话，从前牙尖嘴利的少年沉默地盯着飘渺的云层，一头不羁炸开的发髻也软和下来。

杨戬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初他劈开桃山时，也这样郁郁寡欢了许久。

他亲眼看着，他的母亲瑶姬化作点点翻新散在这天地之间，而后繁星下落，落成人间的烟火烛光。

他时常俯瞰人间，想着，这一点是否是母亲的眼睛，那一点是否是母亲的眉峰，零碎拼凑着没见过几次的母亲。

所以他很能理解沉香的不语，少年人需要时间来成长，且沉香劈开山的年纪比他小上许多，天命推着他快速成长，让他经受了太多本不该是他来经受的事。

“舅舅。”

杨戬的口琴声停了停，侧过身来：“怎么了？”

沉香捏着指骨，语气恳切：“可以和我讲讲母亲吗？”

在金霞洞的时候，他只知道他是母亲和凡人生下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母亲才被镇压在莲花峰下。

但你曾说过不是的，他是母亲最珍贵的宝物。

可他还没来得及从你这里知道更多，你就离开师门了，走时只留给他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你的母亲……”

杨戬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他讲述的大部分是杨婵在诞下沉香后为他所做的种种，结合当初在莲花峰上所见的屋子陈设，沉香渐渐拼出一个故事。

原来他也曾经是被那样爱过的，他不是什么没人要的贱种。

“……真的和师父讲的一样……”

沉香低声喃喃着，眼底已然泛起微红来，摩挲着腕间的红绳，极其珍视地抚过。

“师妹同你，是怎么讲的？”

不知怎么，话题渐渐转到你身上来，杨戬很想知道他不在的那些年里，你在金霞洞里又是如何度过的。

沉香抿了抿唇，你下山的时候，他还不到九岁。所谓的“师父”不教他法术，连本书都没给他看过，他只能看着那些弟子修炼，依葫芦画瓢地学着。

沉香的自尊心很强，许是知道自己寄人篱下本就不受待见，便更加不想麻烦别人，不教他那他就自己偷学。

你本不该插手的，沉香的种种都是师父默许的，整个金霞洞上下都不给他好脸色。

但那个孩子是你从杨戬手里接过来的，你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沉香刚来金霞洞的那些日子整夜哭闹，可能知道自己的亲人都不在身边，很没有安全感。

你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在怀里，软绵绵的孩子跟没有骨头一样，你哪里抱过这样的家伙，连呼吸都轻了几分，随手捏了个诀变戏法哄他开心。

沉香很乖，哭声渐渐平息，眨巴着眼睛看着半空那些被你变出来的幻影。

你捏了捏软嫩的脸颊，心中猛然被触动，似乎能够理解杨戬保护的所谓的苍生。

苍生广阔，即使是神仙在其面前也不过一粒凡尘；苍生狭小，现在就在你的怀里。

师父的命令你不能不听，不能对沉香多加关照，只是借着“他还小，不记事”的由头照看了他几年，直到他渐渐学会走路，学会说话，你便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只能看着二师兄将他领走。

可是将他领走了，却不悉心教导他是为何？

你撞见沉香偷偷拿厨房里的食物，瘦小的身躯如同猫仔一样蜷着，瞪着眼睛护着怀里的食物。

“沉香？”

听见你的声音，沉香才慢慢放松下来，从灶台后挪出来，脸上还有几道烟灰，看上去可怜又滑稽。

你蹙着眉，蹲下身给他擦干净，沉香像个犯错的孩子，垂眸不敢同你对视。

“你想不想学东西？”

你决定违背师命，沉香起初不敢相信，而后你又问了一遍才连连点头。

学了东西，就没人可以欺负他了。

你牵着他的手离开灶房，将他带到自己的屋子里，叫他等一等。

沉香听话地在房间里等候着，环顾四周，依稀记得自己在这间屋子里，被你抱着哄睡觉。

他原来也是有人惦记的。

你从杨戬那屋子里拿来许多他幼时的衣裳，在沉香身上比划了两下，大多有些大了，束一束还能穿上。

沉香的衣服有几处破口，没人在意也没人给他去换，你看见了很是在意。

于是沉香成了你的“关门弟子”，你按着曾经玉鼎真人教你的教他，不过那些大道理你自己都没记住，只记住了杨戬所说的，一股脑也塞给了他。

沉香和你一样，不喜欢咬文嚼字，学招式时格外认真，小豆丁拿着你削的木剑有模有样地挥舞着。

“师父！怎么样？”

私底下他总唤你师父，即使你再三讲过二师兄才是他的师父，可每每这样他就撅起嘴来，嘟囔着那家伙根本就不理他，你教他东西，你才是他的师父。

一来二去，你只能嘱咐他在外人面前不能这么叫。

至于外人，那当然是除了你和他之外的其他人。

沉香很听你的话，偶尔也会苦恼为什么无论他如何做，你的脸上都不曾出现过分赞赏的神色，有的只是微不可察扬起的嘴角，和轻轻抚过他发顶的手心，温暖的，柔软的，叫他忍不住蹭一蹭。

因为有你偷偷教他本事，关心他起居，他就觉得那些冷待奚落都不算什么，只要你还是在他身前牵着他，什么艰辛都是过眼云烟了。

可他还是搞砸了。

金霞洞的弟子会定时进行比试来检验所学，沉香他也在行列之中，可谁都知道他那“师父”没教给他什么，自然是抱着看他被打压的热闹来的。

却没想到沉香竟反将人打下擂台，那一招回身刺，谁都能看出来是你的手笔。

“师妹，你这是何意？”

众人的目光落在人群后的你身上，二师兄的脸色不好看，手底下的徒弟偷偷拜了别人为师，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你目不斜视地走向中央，在众目睽睽下俯身理了理沉香凌乱的衣领，大加赞赏。

“不错，沉香，你学得很好。”

沉香的眼睛蓦地亮起来，方才还因为被人议论而垂下的眼眸此刻迸发出炙热的光芒，你很喜欢这样的沉香。

“你这是在违抗师父！违背师门规矩！”

有人厉声喝道，你在金霞洞的人缘和沉香一样差劲，杨戬走后便没人再掐灭那些闲言碎语。

你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同门，不声不响地掏出法器来，长剑出鞘发出的震鸣激得人耳朵一痛，离你最近的沉香忍不住捂住耳朵。

“是又怎样？”

你不想退，退了便要会让沉香收到更不公的对待。

“你！”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替师父教一教你规矩！”

你勾起唇角，侧身看了眼背后的沉香，叫他别怕。

“沉香，

不要退。”

以后也绝不要退。

那天沉香果真没有后退，你将他护在结界里，他看着你挡在前头，一个个对上那些师叔师伯。

你的天资很高，加之心思单纯，修炼起来格外顺心，虽辈分不高，但能力不弱，足足打了几十个来回，才叫你败了下风。

“是我偷学的，你们别再打了！”

沉香稚嫩的嗓音里夹杂着哽咽，他盯着你额上沁出的薄薄汗珠，颤抖着捡起剑柄的手，挺起单薄的脊梁，他忽地意识到不苟言笑的你在他身上倾注了多少温情。

而后，这点温情也离开了金霞洞。

你私自坏了规矩，加之没什么人替你求情，师父玉鼎真人便遣你去游历。

其实你清楚，游历不过是一个借口，要的是你远离这方天地，再不能与沉香见面，要把沉香再丢回那个无人看管的小屋里。

“都怪我……”

你走的时候，沉香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来送你，两只小手捏着衣角，通红的眼眸滴出水来。

你收拾出一个小包袱来，闻言蹲下身，手心最后一次抚过幼年的沉香，将一个圆润的小木雕塞进他手心，是一只蜷缩着睡觉的小狗，憨态可掬，你做了很久，本就是为了这次比试送给他的。

“沉香，你要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

你竟也学会和杨戬一样撒谎了，但沉香还小，这句话在他心里种下期待的种子，离别也显得没有那么难捱。

“师父……”

下山时，他抱住你的腰，闷声说着你一定要回来看他。

你点头，如记忆里杨戬离开那样，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杨戬骗了你，你也骗了沉香，直到他叛逃金霞洞，跟着申公豹学东西，都再也没有见过你。

申公豹问他从前和谁学的，他下意识摸了摸衣襟里的木雕，那是他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的红绳外，最珍贵的东西了。

“那个木雕，我能看看吗？”

杨戬很想知道，你亲手雕的会是什么样？

沉香小心翼翼地摸出来，捧在手心里，这些年一直珍藏，是不是拿出来看看，已经盘得油亮。

杨戬轻轻握住，指尖划过小狗的脑袋，似是能看见你伏在案几上认真刻画的模样。

“原来她还会做这个……”

杨戬离开的那些年，你自娱自乐地学会了很多事情，包括木雕和下棋。

只是答应与你对弈的人不知所踪，只能自己和自己下。

“舅舅，你说，我们还能找到师父吗？”

“当然。”

杨戬将木雕还给沉香，大手揉乱了他的发丝，说得信誓旦旦，实则自己也没底，不然也不会第二天就去找顺风耳问个清楚。

3.

“您问那仙子啊？几年前就殒身了，这会儿许是都要投胎转世了吧。”

杨戬握住顺风耳的肩膀，手劲大得叫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可看着二郎真君阴沉的脸色，捂着嘴不敢多话。

“你说什么？”

沉香沉不住气，差点就扑上去，被杨戬提住衣领。

“二爷不知？唉……本是能救得下的，但那地界实在是离人间太近，若是搞大了场面许是会引起祸患，于是那仙子便自爆了……”

顺风耳絮絮叨叨，如同倒豆子一般将所闻说给他们听。

可后面的话，杨戬已经听不清了，反反复复只有那句“为不波及人间选择自爆”。

那有一颗木头心的小师妹，生出情来了，博爱苍生，正是他起初想教你的。

但小师妹未免太狠心了些，他还未曾见到那样的你……

杨戬松开手，鸦羽轻垂，万般痛楚皆被掩下，眉心蹙起一瞬，复又平息，唯有被头巾掩盖的那只天眼微微煽动着，那是痛极了才会有的反应。

沉香无措地看着杨戬，指尖深深地掐进手心之中。

他绝不相信，绝不相信你会这么殒身。

你说过，你会回来看他的。

你不能骗他。

顺风耳被舅甥俩肉眼可见的恐怖低气压吓得一激灵，捂着自己的耳朵飞快地跑走了。

“舅舅。”

闻言，杨戬冲着沉香扬起一个安抚的笑，只是苦涩得紧，他何尝会信流言。

“我们去找找。”

他说的找，不是去各个仙岛转悠，而是直接进了冥府。

几百年未曾光顾一次的清源妙道真君，甫一现身便引起轩然大波，先前在华山闹的一出谁不知晓，现下他带着外甥踏足冥府，酆都大帝不得不提起几分警惕来。

“不知真君来此处是为何故？”

杨戬礼数周全，他不好将人推出去。

“是为找一人，在下金霞洞的小师妹。”

原是来找人，那就容易多了。

本以为这是件轻松活，还能卖杨戬一个面子，哪里想到，那生死簿上根本就没有你的名字。

你没有前世，亦没有来生，连一点念想都没有留下。

酆都大帝窥见杨戬攥紧的拳头，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心来。

“此番叨扰了。”

杨戬带着沉香走了，分明是天上谪仙，但每一步却比阴魂更飘渺。

这算什么？

如若生死簿上都没有你的名字，那他们到底该去何处寻你？

4.

杨戬带着沉香做赏银捕手，多了个孩子要养就要勤快些，虽然沉香屡次证明自己也可以去抓犯人，但杨戬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船上的人都将他当个小孩看，将他和哮天犬分到一块儿去，气得他放言要修炼得比杨戬还厉害。

这番话逗笑了众人，权当少年心气高。

三年过去，他毕竟已经十五六岁了，哪里还容忍这样的对待。

“这话，你师父也说过，可惜没做到。”

沉香前后共有两位亲口认下过的师父，按辈分看，自然不会是申公豹。

场面霎时寂静，杨戬提起你时格外自然，他们走过这么多地方，过了这么些年，可沉香还是不能释怀哪怕一点。

他甚至有些埋怨杨戬，埋怨他为什么那么快就能放下了。

他大约还是不明白，杨戬身上地裂痕已然太多，新添一条已经可以很平静地压下。

但裂痕终究是裂痕，无法修补，亦无法忽略。

他能看山川想母亲，望江河念妹妹，却没有任何意象留给他提一提你。

沉香尚且还有个木雕盘玩，他什么都没有。

夜半，他看着月色下的重云，忽地想起你唯一一次给他演示过的小玩意。

杨戬抬起手捏了个诀，虚影自指尖而生，山峦、潭水、落花、山间小径，然后渐渐显出你那张少时稚嫩的脸。

这是他见你的第一面，冷冰冰的小玉童。

虚影不断变换，“你”慢慢长大，不知何时开始主动跟着他，看向他时笑意渐浓。

“这是师父？”

沉香突然冒出来，全神贯注的杨戬被他吓得差点挥散虚影，被沉香一把按住手，想多看两眼。

“嗯，师妹以前就这个样子。”

沉香想象不到原来少时的你不像金霞洞里那些人说得那样怪异孤僻，也不像他记忆里那样稳重，原是会因为杨戬的捉弄气得想要提剑砍他。

最后一幕，停留在你抱着沉香，那是杨戬见你的最后一面。

他一下子十分后悔，那时为什么不回头，你那样喊他，必是抱着极其渴求的。

他让你的愿望落空了，于是他也不得所愿。

5.

沉香终于得到独自做任务的机会，杨戬几次三番地嘱咐他不要把人搞得太伤痕累累，这是抓人不是杀人。

沉香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敷衍地摆摆手，转头跳下船，叛逆的模样气得杨戬直叉腰。

“嘿，这小子，越发得不好管理。”

沉香的叛逆期叫杨戬无从下手，难道他那时也这样吗？

怪不得连你都能被他气到。

这次抓捕任务对沉香来说不算难，揪着被捆仙索束着的通缉犯慢悠悠地往回走，正要塞上小艇，只一抬眼，便叫他愣住，全身血液都往脑袋上涌去，一时间几乎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就坐在廊桥的亭中，安静地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抬手端起一盏茶。

沉香一瞬不移地盯着你，直到你察觉望了过来，无数次在记忆里窥见的那双眼睛被证实，他拳头一紧，差点没勒死那小贼。

他期待着，期待着你能够走下来，用真切熟悉的声音唤他。

可你好似视他如陌生人，清秀的眉头一蹙，起身便离开。

“师父！”

人声嘈杂，沉香的喊叫被淹没，他急得提步便要追，却忘了手里还有个家伙。

“啧，麻烦——”

“不是……”

可怜的通缉犯都还没搞懂自己怎么又惹了他，便被一掌劈晕。

沉香火急火燎地将人待会船上，往甲板上一扔，便拽起杨戬的手。

“诶诶诶沉香你干嘛？”

杨戬暗自想道该教一教沉香规矩了，不能老是这样。

“师父！我见到师父了！”

杨戬愣了一下，脸色沉沉。

“可是真？”

沉香不敢确定，他也怕看错。

直到再一次从人群里将你认出来，你夹杂在人流之中，不时为街边的摊贩停下。

哪怕亲眼见到，杨戬依旧没有确信。

你身上有记忆里小师妹不曾有过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现下还捉摸不透，因得他紧紧盯着你的动向，挪不开一眼，自然也分不出神思去想。

沉香按捺不住，先一步冲了上去。

正踱步的你忽觉一道气息快速逼近，下意识地逃开，顾不上往后看一眼那是谁。

沉香这几年将九转玄功练得不错，不然也不能将你堵住。

“你，究竟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你厉声喝道，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少年露出一副极其受伤的模样，正欲唤出法器，却没想到听见一声脆生生的“师父！”。

你顿了顿，向来唤你师父的，只有一人而已。

沉香向前一小步，你立刻朝后退去，他不敢再动，只是心尖酸涩。

为什么师父不记得他了？

他正纠结着，身旁走过一人，带起一小阵风，闲庭信步地朝着你走去，而你也没再往后退半步。

“……师兄？”

你怔愣地看着杨戬走向你，轻声呢喃着。

杨戬按下你要唤法器的手，目光贪婪地从你的脸颊一点点扫过，径直伸手附上你的颈侧，大手划过脆弱的要害。

你颤抖了一瞬，杨戬轻叹一声，摩挲着你跳动的脉搏。

这不是梦。

“师妹。”

他近乎缱绻地轻轻吐出两个字，忽地意识到你可能不知道沉香如今长什么样才逃的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解释是因为你没能照顾好沉香，反被赶出师门，不敢见他。

杨戬知你执拗，知你心思单纯，却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个躲他，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难受，想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可又怕藏不住汹涌的想念会吓到你，兜兜转转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将沉香推了过来。

“见见沉香吧，他很想你。”

沉香被推至你身前，还念着你疏远他，纠结地不敢上前。

“这是沉香？都长这么大了。”

你的确没认出沉香来，毕竟你下山时，他还只是个刚过你腰际的小豆丁。

你用指腹轻轻划过他鼻梁上那道浅淡的伤疤，眼底尽是心疼。

“我走的时候，还没有这道疤呢。”

看来沉香在金霞洞过得不好。

沉香终是没忍住一把抱住你，他已经抽条长高，你得抬起脑袋靠在他的肩膀，略显生疏地抚着他的后背。

“对不起，我失约了。”

“没有，师父回来就好。”

沉香闷声回应，从前种种埋怨全都烟消云散。

6.

你被接回船上，新奇地到处转悠，被哮天犬扑倒也不怪罪，沉香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活像是怕你突然跑了。

杨戬就沉稳多了。

“二爷，你那眼睛都粘那姑娘身上了。”

好像也没沉稳到哪里去。

杨戬悻悻地放下装模作样的酒，磕到桌上的一刹，他有点反应过来你身上那股与从前不同的感觉。

那是烟火气。

若说你从前是玉雕的人，那现在就是沾染了香火的玉像。

“这几年去哪儿了？”

你重复着沉香的问题，看他担忧后怕的眼神，想了想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将他耳边的碎发理了理。

“没去哪里，只是一直在休养而已。”

你撒谎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起码沉香看不出来。

或许他看出来了，但见你不肯说也就不继续往下问了，不愿意说的东西必然是有你自己的道理。

你悄悄松了口气，继续听他絮絮叨叨地讲起你离开后的事，只是不约而同的，也不同你讲那些被欺辱的经历。

一直到月明星稀，杨戬才等来空挡，小孩的思念太具象，将他挤得没有地方。

他伸手自然地将你牵至屋内，你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灭掉烛火，外头的月色朦胧地洒下，叫你看不清他的神色。

“师兄？”

他没有应答，你有一瞬慌乱，而后脸侧便感觉一阵温热，下一刻他贴上了你的额头，神力化作绵柔的丝缕一点点侵入你的识海。

他在读取你的记忆。

“师兄！”

你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心惊他几时这般逾距，不问你的意见就直接行事，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

杨戬自知，问你跟一棒子敲在闷葫芦上有什么区别，你不会告诉沉香的事，自然也不会告诉他。

“小师妹别动。”

他低声说着，带着点警告的意味，一只手轻松地钳制住你，见着你颓然地放弃挣扎，笑意突显，缓缓闭上双眸。

杨戬看见顺风耳口中的那场缠斗，的确如他所说，为了不波及人间，你选择同归于尽，只是上苍垂怜你的舍生忘死，留了你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没让你好过到哪里去。

他看见你从半空中落下，灰败的面容上不见一点华光，静静地感受着风声猎猎。

他想伸手抓住你，却忘记了，这是你的记忆，这些都已是你独自经历过的事了。

机缘巧合，你摔进一座二郎庙，不算破败，偶尔也有人来供奉。

你躲在神像后面，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人时不时来摆上贡品、上香，虔诚祈祷，嘴里喃喃着什么。

你向上看去，威严的神像似乎也有一刻垂眸俯视着凡人，神像本无情，但那双眼里投射出几分悲悯。

这些凡人真是厉害，没见过杨戬的真容，却也能雕出几分神色来。

等人走了，你从神像后走出，学着凡人的样子站在前头。

“师兄。“

你轻声念着，走近，将手放在神像的鞋尖上，脑袋慢慢贴上手背。

“师兄，好久不见。”

杨戬站在你的身后，眼睁睁看着你同那冰冷的神像叙旧，神像不会给你任何回应，你也兀自说得顺畅。

大约是真太久没见了，你讲了许久，而后郑重其事地向神像道歉，取走了那些贡品。

“等回去了，我便还你，那些人的愿望我也一并替你实现。”

你靠着偷吃贡品恢复体力，而后在人间待了许久，正是战乱之时，你看遍人间的险恶、祸乱，同时也看见了人情冷暖，看见那杨戬一直说要守护的人间。

你独自穿行在人间，走过山川湖海，见过潮起潮落，行过繁华京城，行过苦寒之地。

原来这就是你有所变化的原因。

你帮助了第一个凡人，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渐渐地，也有人开始供奉你。

有人供奉，神力便能恢复，生生息息，轮转不休。

只是每每想起你在二郎庙里偷吃贡品时，还要对着神像道歉，落灰的角落里蜷着他自小就护在身后的小师妹。

杨戬心神震动，悉数撤回神力，蓦地，一滴泪落在你的脸颊上。

圣人垂泪。

你见着他难看的脸色，提起嘴角安抚着：“没事的，师兄。”

【师兄，我受的苦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呢。】

他看见你在回忆里一遍遍地说着，明明自己连天界都回不去。

杨戬低头拢住你的双手，放在唇边碰了碰，你的指尖缩了缩，没料到他会这样做。

你知道杨戬于自己是特别的，但却不知自己于杨戬来说亦是。

你以为，你只是他偏爱苍生里的一隅，却不知这一隅是单单拎出来的。

“对不起。”

你摇头，并不觉得他该道歉，这本是你该走的路，受的苦，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给予你的，合该是那些让你欣喜的。

杨戬松开一只手，凌空划出一道符来，衣诀翻动，那头巾下隐约有光芒闪动。

你蓦然瞪大了眼睛，他画得飞快，可你当初学得精细，这个咒是将你们俩的命数联结到一起，是一个对施咒者来说极其霸道且不公平的符咒。

日后你身上的伤痛，会转一半到他身上。

杨戬见着你惊愕的模样，畅快地轻笑起来，宽厚的身躯俯下，双唇相贴时，两道金光分别没入你们的额间。

此后，你痛，他便痛。

你们同生，也共死。

       ooc预警

   一点点和年轻时二爷谈恋爱的日常

  

  后续是关于和落魄神仙谈恋爱 

  关于和西装神仙谈恋爱 

 

  

  ———————————————————

  

和神仙谈恋爱，你很有发言权，毕竟你和杨戬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都在金霞洞学艺，杨戬算是你的师兄

那时候的杨戬一身傲骨，总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好像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但总是愿意为了你弯腰

他喜欢叫你师妹，逗着你，却又玩过火把你惹急了之后软着嗓子和你道歉

你耳根子软，人家说几句好话就狠不下心来，每次都会原谅杨戬

后来谈起恋爱了，杨戬把你搂在怀里和你说这样可不行，性子这么软万一以后就被人家骗走了怎么办

你笑着亲了一下他，靠在他的怀里撒娇

“师兄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人，可和杨戬在一起后动不动就会对他撒娇，大概是因为你知道有一个人会包容你所有的小脾气

当然杨戬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杨戬会带着你去看他的妹妹，杨婵

你比杨婵还要小，喜欢追着她喊她姐姐，杨婵说你嘴甜，又会打趣的问你怎么就看上了她的哥哥，明明天庭也有不少英俊潇洒的神仙

你会害羞的拽着她的衣袖喊她姐姐，杨戬看到了会把你圈在怀里，然后笑着问杨婵

“除了你哥我还有谁更英俊”

往往这时候杨婵能列举出一系列的神仙，杨戬会捂住你的耳朵不让你听，然后笑着对他的妹妹喊停

“说了这么多，你嫂子被骗走了怎么办”

说得好像你很好骗一样

你有些生气的捶了一下杨戬的胸口

“我去做饭了”

你说了一句，然后从杨戬的怀里坐起来，往做菜的地方走去

杨戬就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走，像是你的跟屁虫一样

杨戬又不会做饭，来了也是捣乱，你想把他赶出去，可是在回头看向他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从哪弄来了一大把桃花

看花了你的眼

“不好骗”他说

杨戬又软着嗓子哄你

“夫人是心甘情愿被我骗的”

还没成婚呢，就喊你夫人，你有些红了脸，在桃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娇嫩了

当杨戬说的没错，你就是心甘情愿被他骗的

“还没成婚呢，害不害臊…”

你红着脸推开向你靠近的杨戬，他的胸膛都快抵住你的脸了，杨戬会握着你的手腕，你的手腕纤细，杨戬一只手就能握住，然后把你推在台子上

怕把你磕伤了，杨戬会搂着你的腰，用自己胳膊垫在你的腰上，然后俯身吻住你

“…早晚的事”

好吧，早晚的事

毕竟你可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再后来杨戬成了战神，你没什么志向，只是在天庭谋了个小职位，每天和同事喝喝茶，聊聊八卦，划划水

不过天庭所以人都知道杨戬是你的男朋友

因为每天杨戬都会来接你下班

和杨戬相识都快百余年了，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短，可就是怎么看都怎么喜欢对方，就好像你们之间的新鲜感永远不会过期

杨戬喜欢给你取各种昵称，就是不喜欢喊你的名字，有时候他会喊你宝宝，有时候会喊你小乖，你觉得有些腻歪，但你真的拒绝不了他这么亲昵的喊你

你和啸天的关系也不错，大概是因为和杨戬呆的久了，身上也沾染上了几分他的味道，每次啸天看见你都会开心的让你摸摸自己

你觉得你的男朋友真是哪里都好，连养的狗狗都这么可爱

不过通常在你摸摸啸天被杨戬发现的时候他就会拎起啸天的后颈把啸天放到旁边，然后自己的脑袋躺在你的手心

温和的蹭了蹭

“怎么不摸摸我？”

你笑他和狗争宠，杨戬认真的点了点头，会告诉你他吃醋了，问你以后能不能不摸啸天，只摸摸他

你通常都会顺着他的意思答应，然后在下一次啸天翻身到你怀里的时候继续摸摸啸天

气的杨戬牙痒痒

 杨戬×你

  

  

   你见杨戬的第一次，是杨戬见你的第三次。

  

本来按杨戬的性子是早该忘了你是谁的，但无奈你前两次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

  

  

  

第一次见你是他刚刚失去神力，天庭召开关于他的安置事宜探讨会，你身为佛门三代弟子代表之一出席，他作为当事人帘后旁听。

然后他就看见本该无欲无求四大皆空的佛门弟子你，把以玉帝和魔家四将为首的主张贬他下界的神仙从天骂到地从古骂到今，一个不落地全部喷了个狗血淋头。

具他事后回忆，觉得当时怕是路过的狗都得挨你两下。

  

“你哪位啊，在这里狗叫什么，二郎真君为何失去神力你们一群乌合之众心里是没有数吗，说什么失去神力在天庭他自己也会不自在这话你自己信吗，不过是曾经忌惮他天庭又离不开他现在跑出来落井下石罢了，说谎不打草稿，我当天庭是什么世外桃源，天庭里的神仙是什么圣贤，原来不过是一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宵小之徒，为了二郎真君好?哼，真是笑死个人。”你无视身旁师弟的提醒，拍案而起指着魔礼海骂道，你因为生得晚些未曾有幸见到封神大战时期清源妙道真君杨戬的英姿，但你的父辈见过，你也算是从小听着杨戬的故事长大的，滤镜虽说不至于厚达三米但多多少少也是有点的，尤其是镇压玄鸟这件事明明是杨戬出力最多，现在居然被如此对待，你当时就很是冒火，根本不管天庭不天庭的站起来就骂。

  

最后玉帝是脸色铁青地保留了他的神格，临走还挨了你几句阴阳怪气，但碍于西天的面子又只得噎下这口气。

你出南天门前都还回头冷笑了一声“喝口水，别噎死了讹上我们西天。”

玉帝:……

杨戬:……

他觉得你真的好能骂。

  

但你们当时并不相识。

  

  

第二次见你就是在赌坊，当时他接了个任务刚好人在赌坊，在赌坊的二楼他先是看见了那只人菜瘾大的猴子在叭叭叭叭，内容大概包括但不限于“哟，这不佛门三代首席弟子吗——”然后又一脸惊恐地捂住嘴“啊不，现在该说是佛门败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怎么一个佛门子弟还来赌坊呢，原来早就因为在天庭上出言不逊被逐出师门了哎哟喂哟真是可怜……”

杨戬他转头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被那只猴子缠上了，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一身红裙的你单手拎起那只猴子悬在围栏外的空中“知道是你姑奶奶还不赶紧跪下磕头，说你傻你还真蠢上了，我在谁门下关你屁事，怎么，猴生漫长想收拾收拾去世了，何必这么客气，好歹你也算个臭名昭著的人物，我可以大发慈悲送你去见阎王，割喉掏心一条龙服务，管死不管埋。”

猴子扑腾着他的小短腿，“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佛门不许犯杀戒的啊，你放开我！”

你若有所思地把他放下，“嗯，说得也有道理。”

猴子松了口气，杨戬却觉得没这么简单，果不其然，在猴子再次准备开口的时候，你一脚就把他从楼上踹了下去，然后淡定的掸了掸袖口“可我早就被逐出佛门了啊，真是傻X。”

  

杨戬:……该说果然如此吗

  

当时你在他那里也算是脸熟了，你在天庭出言不逊还是为他说话，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来跟你打个招呼，结果转头你就不见了，被丢下去的猴子砸晕了一个人，居然还恰好是他的任务对象，他看场闹剧白得七十贯。

  

杨戬:……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谢谢你

  

当时他勉强算是认识你，你还只限于对他如雷贯耳但没见过也不认识的状态。

  

  

第三次就是现在，刚送走婉罗，姚公麟就说又有人拜访，他还奇怪平时生意要多惨淡有多惨淡可以说没有最惨淡只有更惨淡，怎么今天一个个的全都指名找他，但秉承有钱不赚是傻子的原则，杨戬依旧让姚公麟请了人进来。

你走进来的时候他是愣了一下，虽然带着面纱他也认出了你，但也是的确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你的神力不弱，应该说没有什么事情会找上赏银捕手才对，但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认出他，便按流程问“姑娘寻木某有何事?”

  

你随手摘了面纱，道“寻人。”

  

寻人不算他的业务范围，但看你也勉强算故人便只当做个顺水人情“何人?”

  

你挑了挑眉“你保证不说出去。”

  

“我保证。”杨戬无奈道。

  

“好，不过我找的这个人有些特殊，你如果接不了可以直接说。”你道。

  

杨戬有些啼笑皆非，“姑娘但说无妨。”

  

你看着他，平静地说出要找的人“清源妙道真君，杨戬。”

  

杨戬端酒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你，眼神淡然，好像你要找的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杨戬?为何会想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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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为［东海一家X你］两部曲的前传

  敖光/应龙

  私设，注意且自行避雷

  

  

  

  东海龙宫内，敖光和应龙坐在一起，品鉴着茶水，看着手中下人送来的情报消息，敖光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

  

  “敖光，你叹什么气？”应龙见敖光叹气，开口询问

  

  “与龙族交好的赤火麒麟族一年前被天庭派兵灭族了”敖光抿了口茶，叹息道

  

  “赤火麒麟族？”应龙脑中闪过一张模糊的脸，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听见那人说：对不起，忘了我吧！不由来的心口一阵钝痛，好像她忘了某个人，可她想不起来了

  

  “对了，我听闻你与赤火麒麟族的公主订的有婚事，现在人都不在了，这婚事算作废了吧？”

  

  敖光坦诚的说“不瞒你，赤火麒麟族的那位公主曾说过要和我解除婚约，我只当她是娇蛮任性，没有给个答复，不曾想会有今日”

  

  “那如果那位公主还在，你会答应跟她解除婚是吗？”应龙冲敖光挑眉微笑道

  

  “我与那位公主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成婚也好不成婚也罢，都只是完成老一辈的心愿，婚后她想干什么我都无所谓，我并不喜欢她”

  

  在敖光说与你成婚时，应龙心里不由来的一阵烦躁，如同什么东西在抓挠着她的心

  

  “应龙，我看你脸色不好，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敖光放下茶杯对应龙关切道

  

  “没什么，就是对那位公主感到挺不值的”应龙摇摇头，放下茶杯，指尖在水晶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敖光微微启唇“你想说的是？”

  

  “人家姑娘不喜欢你，还要嫁给你，你也不喜欢那位姑娘，婚后守空房，也是遭老罪了”应龙幽幽开口

  

  “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已经不在了，节哀顺变吧”敖光为应龙沏上一杯茶，便沉默不语

  

  人间某处不起眼的小村落，你落户一家老奶奶家中，在这里生活了一年，说来可能是命运眷属，一年前的那场战役中，你父母举全族之力将你送去战场，因为当时你伤势过重，没走几步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被河流冲到了这座小村落，被这户的老奶奶打捞回家，静静养伤

  

  可以说侥幸存活下来的你是赤火麒麟族的遗脉了，全族上下仅剩你一人

  

  “奶奶，谢谢你一年来的照顾，我就不多劳烦你老人家了，就此告辞了，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看你的”你牵着老奶奶的手依依不舍道

  

  在刚被老奶奶捡回家的那段时间，是你最低谷，最崩溃的时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全族死了，父母不在了，就连爱人也忘了你，你想过寻死，但又不想糟蹋父母用命为你换来的活着的机会

  

  是老奶奶给予了你如父母尚在时的关怀，助你走出了低谷，此后你一边养伤一边帮奶奶干农活，你知道奶奶后半生儿女双亡，无人照顾，特地砍了整整一房子的木材，备了很多粮食，还用卖菜挣的银钱给奶奶买了几件新衣服，做好一切准备后，才决定今天离开照顾了你一年的老奶奶

  

  奶奶将自己给你缝制的衣服打包好，让你带上，很温柔体贴的叮嘱你：奶奶知道你这孩子命苦，奶奶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奶奶这后半生啊，能结识你这么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已经很知足了

  

  “奶奶……”你哭着抱住奶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一年来的同屋居住，你早就把她当做亲奶奶了，奶奶也将你当作亲女儿一般照顾，她摸了摸你的头，笑道

  

  奶奶留不住你，时候不早了，早日启程吧，愿你能找到人生中的贵人，能在垂暮之年，等到你带着丈夫和孩子回来看望奶奶，奶奶也就此生无憾了

  

  你擦着眼泪点头答应奶奶，一定会带着丈夫和孩子回来看望她的，只是你心里明白，奶奶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你的爱人已经不记得你了

  

  挥手告别奶奶后，你踏上了漫无目的的流浪之路，途中你结识了几位来自其他妖族的朋友，商讨过后，你们决定结伴而行

  

  说来也巧，你踏上这段流浪之路是为了寻找一个新的开始，而你的这几位伙伴仅仅只是想看看繁华璀璨的人间烟火

  

  你们就这样有说有笑，每天风雨无阻的走过人间各地，见证了一个又一个人间烟火，你不禁在想，把这段路程当做一个新的开始蛮不错的

  

  直到你和伙伴们途经陈塘关，遇见了敖光

  

  他五官俊朗，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袭白色长袍，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也对！你养伤的一年里，敖光早继任东海龙王之位了，敖光旁边站着的正是你的爱人，确切的说是以前的爱人，应龙

  

  敖光很敏锐的就发现了你，眉眼扫过你那张脸的时候，不由一惊，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你没有死？”

  

  你看了一眼敖光身旁的应龙，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她都已经不记得你了，算了吧，转而看向敖光，颔首道

  

  “是，我没有死，准确的来说，那场屠戮我全族的战役中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敖光看着你身上的粗布麻衣，有些心疼你，曾经的麒麟公主，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属是可悲

  

  “哎，这位姑娘是谁啊？敖光，你认识？”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的应龙，见敖光盯着你，想着你们应该认识

  

  “姐姐你好，我叫xx，是敖光的……是敖光以前来陈塘关认识的”

  

  你喉咙里一阵苦涩，你很想说：应龙姐姐，我好想你！但还是选择了放弃，随口编了一句谎言，当做你和应龙的再一次初遇

  

  “这样啊，敖光，我看着姑娘怪可怜的，你也不照顾照顾她”应龙对敖光责怪道

  

  “她不是什么陈塘关的朋友，她是一年前被天庭灭族的赤火麒麟族的公主”敖光好不客气的拆穿了你的谎言

  

  “赤火麒麟族的公主？那你的族人……”你忍着灭族的悲痛打断应龙的话

  

  “我是唯一的幸存者，除我以外，我父母在内的所有族人都死了”

  

  应龙姐姐，我多么想得到一句你的安慰和拥抱，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我亲手毁掉了我们的那段感情

  

  “抱歉，我不是有有意揭你伤疤的”应龙见你一副想哭的样子，心脏疼的厉害，她好像见过你，和你有过一段关系，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她记不起来了

  

  “跟我回东海龙宫吧，你这样子，我不放心”敖光不容拒绝的带着你回东海龙宫

  

  应龙在原地站了小半会儿，才跟上你和敖光，看着被抱在敖光怀中的你，她感觉心里不是很舒服，就是你应该由她抱着，才是正确的！

  

  应龙在心中暗想，明明是第一次见你，她为什么会有这种久别重逢下，又心疼又不乐意的情绪呢？

  

  回到龙宫，敖光招来宫女，让她们伺服你沐浴，为你换一套衣服，再整理出一套寝房给你居住

  

  你没想到敖光会给你安排这么多条件，刚要说，你其实不用搞这么好的条件，随便一些也可以

  

  “你是我未婚妻，虽然你曾说过要和我解除婚事，不过现在我可以既往不究，你该有这些条件”

  

  敖光像是猜出了你的心思，向你解释道，你有些愣神，未婚妻？敖光还记得那段婚约，现在的你真的配得上他吗？

  

  在一旁半天不说话的应龙，在听到敖光说你是他未婚妻这句话时，莫名有一种想上去打死他的感觉

  

  应龙看着你，摸着心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对你有一种别样的感情？

  

  你就这样定居在敖光的龙宫中，下人们在得知敖光将你带回来之后，都私底下议论着，大多数说的都是些对你不友善的话语

  

  龙王和应龙大人关系那么好，怎么突然间带回一个外人？……你没看见龙王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应龙大人脸上写着要杀她的样子……估计就是不自量力想高攀龙王的贱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是就是，龙王和应龙大人可是天天粘在一起的，哪轮得到她一个外人……等等这些话你听多了，便不在乎了

  

  只是敖光和应龙关系很好吗？记得没忘掉你前，应龙总是说敖光老古板，你要嫁给他肯定无福，原来一个人失忆之后，真的可以对一个人改观很多

  

  你的眼泪夺眶而出，终是你一个人守的那一段飘散如烟的感情，留在了原地走不出来！

  

  那日，敖光来你寝房见你，开口便是“你我并没有感情基础，但你我之间的婚约，是老一辈订下来的，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和我成婚，所以我给你个机会，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如果能让我接受你，我便娶你，如若不能，婚约作废，我放你自由”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只留给你一个冷漠的背影

  

  摸着脖子上保存完整的龙鳞项链，你暗暗在心里催眠自己：没事儿，既然已经选择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过往的一切就当云烟吧，逝去的终究回不来，试着去爱爱敖光吧！去试试！

  

  接下来这几天你开始专心攻略敖光，从最开始的研究他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颜色衣服以及喜欢什么古籍到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帮他整理奏折，帮他摆平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搞好他们兄妹间的关系

  

  你以为这样敖光多少应该还是会对你有些好感的，你也期待着敖光认可你的那一天，连平时明里暗里讥讽你的敖闰都难得说你像个追自己不可能追上的男人的小女孩

  

  敖光也看见了你的付出，对你多少还是涨了也许好感度，也默许了你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一样，你给他讲笑话的时候，他也会不经意间勾一下唇角

  

  你看敖光笑了，就会高兴的手舞足蹈，大放厥词道“敖光，我这算不算成功了一大步，你等着吧，我肯定会让你认可我的”

  

  你这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让敖光都想不如就这样认可你吧，他……好像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这个念头刚一浮出水面，就被他扼杀在摇篮中

  

  不行，他心里不能同时住下两个人，总要有一人选择出局，他……要是真那么做了，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敖光想了又想，还是选择去见见你，没准你或许能接受他的提议

  

  他抽空来到你的寝房门前，正准备推门而入，就听见你在里边略带有一丝哭腔的自言自语

  

  “应龙姐姐，我好像有些喜欢上敖光了，可我又放不下你，我是不是很贪心啊？明明你都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也尝试去寻找另一段感情，我找到了，却发现我深陷两头都出不来”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第一次觉得我居然如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士兵们口中说的那样，有些像个小贱人，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怎么做的？”

  

  敖光在门口，听到你说的话，心里不是很舒服，原来你是把它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那个人还是他所爱的应龙，他本想着如果你和龙都没意见，可以选择打破常规，将你们一起领进门

  

  但现在他不想选你了，你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爱，都让敖光觉得虚伪至极，让他感到恶寒，他对你的好感直接跌入冰谷

  

  往后的时间里，敖光拒绝和你见面，也不想看见你，你拜托宫女送给他的糕点，他一口没有吃，原封不动的让宫女送还给你，并让其传话

  

  三日后，他和应龙大婚，你们之间的婚约就此作废，他会放你自由，也劝你不要动不该有的感情

  

  听完宫女的传话，你顿感大脑一片空白，“敖光要和应龙成婚了，敖光要和应龙成婚了……”你口中重复呢喃着这句话

  

  喉尖泛起苦痛，心脏有一阵没一阵的传来疼痛感，全身仿佛被抽光了力气一样，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爱的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而你就像一个失败者一样，被扔出在外，泪水打湿了你的整张脸，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敖光和应龙大婚的那一天，锣鼓喧嚣， 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喝着喜酒，畅所欲言，举杯祝贺自家龙王和王后，整个场面好不热闹！

  

  平时和敖光不对付的敖闰，敖顺，敖钦也纷纷送上贺礼，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虚情假意的祝福敖光

  

  敖光也没在这么喜庆的一天，薄了自家三兄妹的面子，举杯和三人碰上一碰，

  

  喝酒喝上头的敖钦犯着酒晕，吐槽道“真是可惜了大哥带回来的那丫头，我看她对大哥你挺上心的，在知道你要和大嫂成婚的消息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花桥上站了一夜，今天一大清早就背着行囊走了”

  

  敖闰瞪了敖钦一眼，敖顺赶忙捂上他的嘴，陪笑道“大哥，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是耍酒疯，你别放在心上”

  

  敖光沉着脸来，声音冷的像是淬了毒，一字一句的说道“她今天清早背着行囊走了？”

  

  敖顺见没瞒住敖光，索性破罐子破摔，冷不丁说道“是啊，一个人走的，没有一个人送她，我当时还看见她一步三回头的走出龙宫大门”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她？”敖光没控制好语调，大声的冲三人吼道

  

  敖闰见敖光这副失态的样子，嘲讽道“也不知道是谁最开始的时候，跟我们说会将她带进门的，现在出尔反尔，伤了人家姑娘的心，给人家姑娘气走了，反过来怪罪我们，大哥，你好意思吗？”

  

  敖光缓和好心绪，询问敖闰“她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她走前什么也没说，只是托我们把这个交给大嫂，说她没什么送的出手的，这串龙鳞项链她戴了很长时间了，说什么物归原主，我们也听不懂”

  

  敖闰把这串用应龙送你的龙鳞制成的项链，扔到敖光手中，冷笑道“大哥，可一定要转交到大嫂手上哦，别白费了人家姑娘的心意”

  

  站在东海龙宫不远处，观望着敖光和应龙的盛大婚礼的你，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眼泪，紧好绑在身上的行囊，隔空传话道

  

  “敖光，应龙姐姐，赤火麒麟族遗脉者，代表已逝全族，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愿龙族无忧”

  

  “我们就此别过，我给予自己新生，给予自己自由，放下过去，走向属于我自己的新未来！”

  

  应龙X你的感情线和敖光X你的感情线已经详细写完了，后面开学会停更五天，放假那两日，会补上综合篇，也就是有了敖甲，敖乙，敖丙三兄弟的时候

  作者会让应龙恢复记忆，让敖光悔过，连接上后传［东海一家X你］两部曲

  

  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并提宝贵意见，谢谢！

　　敖光乙女向，故事前情见第1章。

　　私设如山，逻辑感人，OOC逆天，不喜勿入，非磕慎入。

　　————我是正文分割线————

　　巡监完毕离开炼狱后，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你很想给自己一连串大比兜，让你废话，让你废话……

　　奈何大错已成，覆水难收。

　　反观敖光，明显感觉整条龙放松了许多，你甚至觉得，他在嘲笑你？

　　你笑个屁！你再笑试试看？信不信我把你龙角掰下来？

　　敖光却开了口：“仙子替海族疗伤，我替他们……谢谢你。”

　　他甚至对你微微颔首。

　　妈呀，别别别~

　　你万没想到他突然跟你说这个，这么郑重搞得你惶恐啊。你刚想摆手说不用谢不用谢，忽然想到了你的人设。

　　莫方，稳住。

　　于是你昂起下巴，故作清冷道：“不必，本仙只是职责所在，以及，下不为例。”

　　敖光的俊颜抽抽了一下。

　　哈哈，吃瘪了吧？怎么样？现在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他可以轻易拿捏的主儿了吧？

　　后来你才知道，敖光做出这个表情，是憋笑憋的。

　　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些日子你继续憋着一张臭脸巡监东海，并且无时无刻不在自我提醒，闭嘴，少讲话，不要笑，保持高冷……

　　饶是如此，经过几日观察，你还是觉得不能跟东海众妖呆得太久。他们每个妖都在试图给你挖坑，阴险狡诈，其心可诛，你最好离他们远一点。

　　于是你越来越多的时间，巡监完东海就赶紧噗噗噗飘回岸上，去看敖丙和申公豹打架。

　　这一对师徒比较单纯，和你的双商更加匹配。

　　敖丙这个娃，不得不说，真是个好娃。

　　天赋异禀，触类旁通，啥子高难度法决一教就会，冰法水法打的那叫一个鬼斧神工，神仙画画。虽然你总在他们修炼时在一旁哈哈哈，但摸着良心，他们练一两个月的进度，换你要搞一两年。

　　你还是别嘲笑人家鸡娃比较好，毕竟你师父鸡了你八百多年，鸡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可见不是什么物种都能鸡出来的。

　　长得漂亮，天赋奇葩，还比你努力比你卷，假以时日，你连人家衣服边边都够不到。

　　你真的很想冲回天庭跟你师父问问清楚，到底是哪个斗鸡眼说他们是下等生物啊！！！

　　如果这都算下等生物的话，麻烦他老人家把你也变成下等生物吧~~~

　　在敖丙打出第一千零七十二招之后，你选择打开你手里的荷叶包，冲二人挥手。

　　“豹兄！饼饼！休息一下，来吃烧烤！”

　　一蓝一黑两阵旋风一秒钟卷到了你眼前，从你的荷叶包各自抢过一把烧烤，吃得头都不抬。

　　你：……

　　看看，再卷的人，也不能抵抗美食的诱惑。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诶，这位元君，你最近和我们泡……泡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申公豹撸了一签子肉串，审度地望着你，“都不用巡……修、修习吗？”

　　当着敖丙，他不敢说“巡监”，但你已然听懂了。

　　“劳逸结合懂不懂？天天跟你们似的，卷卷卷，”你翻个白眼给他，再给敖丙递一把肉串，“你看看，你都把饼饼卷瘦了。”

　　敖丙接过肉串，小表情一如既往的坚毅慎重：“元君说的不对，我还应该再努力一点，才能变得更强，才能振兴龙族！”

　　啥、啥子？

　　振兴龙族？

　　你匪夷所思地看着敖丙，明明稚气未脱的脸，却说着和年龄毫不相符的宏愿。你又看看申公豹：“看看，你们都给孩子教的啥哦？”

　　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搞这么苦大仇深，你们也不怕教出个反社会人格咧！

　　你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敖光那张六亲不认的脸。

　　看看，看看，这就是长大了的样子，不是反社会就是面瘫玉玉。啧啧，完了完了，一家子苦大仇深，白瞎这张脸，没得救，没得救。

　　“你是人身才会这么说，妖的世界，你……你不懂。”

　　申公豹一反常态，语气带了几分惆怅。

　　“你把烧烤放下！”吃着你买的烧烤，他居然嫌弃你，“我咋个不懂了？妖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就不需要保护身心健康？”

　　“你是人，生来是一张白……白纸，仙家收你，你就可以成仙。除非你自己作践自己，无恶……恶不作，才会人人喊打。”

　　“但妖不是。他们生下来就像是……涂满墨的纸，是畜生，下等生物。哪怕什……什么都不做，就恶名缠身，人人喊打。人怕他们，仙抓他们，谁都可以名……名正言顺虐杀他们，”申公豹拿烧烤签子在手里转的飞快，“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妖，修炼第一步，都是化……化人形吗？”

　　“变成人，才能把那张涂满墨的纸，变成白纸。然后，才有你生……生下来就有的，以后……”

　　你记得，来东海前师父给你鼓劲儿，也说过类似的话。

　　——湿生卵化之辈，输在起跑线上。

　　“所以元君你，可以劳……劳逸结合，按部就班，”他一指敖丙，“可是他，不努力，也许就是死……死路一条！”

　　最后几个字，虽然结巴，但你笑不出来。

　　你瞪着他，他也瞪着你。就在你俩有一个人眼珠子即将掉出来之际，你终于吐出三个字：“放狗屁！”

　　诶？

　　“喂你……你怎么骂人啊？”

　　“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大家都是自然生灵，生下来啥都不懂只会哭会吃，谁不是一张白纸？怎么，你刚生下来就会讲大道理，出口成章妙语连珠啊？黑的白的，不都是后天教的！”

　　看着申公豹憋得发红的脸，你总算缓了缓语气：“我知道，敖光是饼饼的亲爹，你是亲师父，你们不会害他，但你们怎么不想想，振兴龙族，你们喂他这么大的饼，他吃不吃得下？”

　　嗝~

　　敖丙很不合时宜打了个饱嗝。

　　申公豹也急了：“他是龙族三太子，吃不吃得下这个饼，他……他也得吃！这是他的使命！责……责任！你懂不懂？”

　　“行行行，使命！责任！”你啃一口肉串，“来来来，咱们说点实际的，你怎么使？怎么责？从这地方挣巴出去，打上天庭？”

　　申公豹蔑然捋一捋小胡子，精明地看向你：“你又想打探什么？”

　　好嘛，他终于想起你是天庭来的，怕你窃听龙族机密。

　　“就你们这破消息还用打探？”你一记白眼翻出天际，“无非就是整点歪门邪道，从那锁链挣出去，打上天庭咯，你还能想出什么我猜不到的？怎么，藏在天帝背后，出其不意给他一拳？”

　　“你……你……”申公豹越是生气越是结巴，你了半天一句话讲不出来。

　　“大哥，我且不说你们打不打得过天庭吧。打仗是要死人的诶——啊呸，死妖的！”你叹口气，“饼饼这样的好娃，大好妖生干点什么不好，跑去天庭送死啊？还有你们那些个，什么虾兵蟹将章鱼海龟海瓜子的，他们的命不是命？你刚刚还一副怜悯妖族生灵的样子，现在就让这些生灵去送死，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只要筹……筹谋得当，未必没有胜算，”看你这么贴脸开大，申公豹也不藏着掖着了，“想要自由，怎会不流……流血？就说你当人当久了，幼、幼稚得很，岂能知道我们的痛苦！”

　　敖丙看了看你俩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默默把嘴里的肉吞进去，小声道：“也不是，元君的话，我听父王说过差不多的。”

　　“你听听！”你一拍巴掌，为赢了申公豹一筹感到十分自豪，心中对敖家父子都产生了浓烈的好感，“要不人家能当东海龙王呢，这深思熟虑，这悲悯之心，这大局观！”

　　“哼！”申公豹眉心一颤，仿佛被唤起什么久远的痛苦记忆，“要……要不是他当年心软一念，说不定大、大计已成，何至今日在这海底炼狱受苦……”

　　“诶？你在说啥？”

　　可申公豹不说话了，只是偏过头去，不再搭理你们。

　　敖丙看看申公豹，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默默放下手中的肉串，不敢吃了。

　　看给孩子吓的！

　　“饼饼，不要理我们，你吃你的！”

　　你换上一副笑靥如花的脸，抓起一大把肉串，塞进敖丙手里：“振兴龙族的心愿非常好，目标宏伟，志向远大，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东海后浪推前浪’，你肯定行！所以你得多吃一点，吃饱了才能长得快，长高了才能修炼得更厉害，然后你才能振兴龙族，你说对吧？”

　　敖丙愣了愣，毕竟是个娃，并没有五千年的苦大仇深傍身，被你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连珠炮式彩虹屁一下子打蒙了。他犹疑片刻，终于接过肉串，非常坚定地对你点点头，继续埋头干饭。

　　申公豹无语地看着你，嘴唇抽抽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挤出来。

　　你看，和结巴吵架就这点好，他脑速再快，嘴炮输出也赶不上你，只会把自己憋到内伤。

　　有点欺负人咯，但爽是真爽。

　　于是你得了便宜卖乖，豪迈地再抓了一把肉串，狗腿兮兮递过去：“君子和而不同，不要当真撒！来来来，豹兄，吃肉吃肉！”

深夜小小甜品🍮

激情写文

大家食用愉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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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像往常一样，你似乎还是起的很早。起身，只觉得眼冒金星，跌跌撞撞地就要摔倒，一双手搂住你。

“怎么了？”杨戬很担忧的问。

“二郎，我好像，咳咳，阳了……”你勉强支起身子，将他推开，“别传染给你了。还有……”

“我没事。你先躺着。”他小心地扶你躺好，“我有金刚之躯，不怕的。”

“沉，沉香，你去照顾他吧，我一个人能行，咳，他还小，要人……”

“少说些，我去倒水。”转身，“沉香哮天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

沉香：？？

哮天：？？？）

“睡一会吧…..”他抚抚你的脸颊，揉揉你紧锁的眉头。看着自家夫君一往情深的样子，你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

“你好看。咳……”

“嗓子都哑了，还贫嘴。吃药。”说着，又握着你的手掌，一股暖流涌入你的体内，头不再那般疼了，困意也渐渐涌上来。

“二郎……我先睡了。”你半身枕在他怀里，嗯，一股淡淡的味道，二郎身上独有的木头香缠绕着你，渐渐变浓，你亦是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一个木香的吻落在你唇上，“好好休息吧，我的阿源。”

几天后。

“老康老姚，你们没事儿吧？”

“嗨，阳了。”

杨戬立马退出几步远。

“二爷，怎么了？你不是金刚之身……”

“娘子不是，她才好。”说完转身就跑。留下梅山兄弟被二爷的爱情秀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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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确实很短哈哈哈哈哈哈

本人应该没阳

就是这两天不太舒服

大家一定要注意健康作息呀！（血泪教训🥲）

最后，求求不要白嫖🙇‍♀️

［鞠躬🙇‍♀️］

#三界第一钓系战神的千层套路#

#点击就看杨戬在线钓老婆#

#背对三界，只朝你奔来#

「杨戬在姻缘殿功德箱偷塞银钱时被哪吒撞见」 （爆） 3.2万讨论中 #昆仑山禁止办公室恋爱#

你第四次在玉简中看到相似的内容，终于忍不住将玉简砸在案上。

果不其然惊动了正在擦拭三尖两刃枪的杨戬。

他抬起眼皮瞥了你一眼，一袭长衣在阳光下泛着清凌凌的光。

世间怎能有如此好看的天君？你一时间看得出神，竟忘记了要问他什么。

“怎么，有事？”

他从书简中抬头，极温和地对着你笑，隔壁虽还虚虚地扶在枪上，却用指尖凝着灵力将你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你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你最受不了他这么笑着看你。你清了清嗓子，努力找回刚才的气势：

“怎么？！去了姻缘殿，还能这么坐怀不乱的，也只有杨师兄了。”

杨戬的指尖悬在半空顿了顿，他垂眸，掩住眼底盈盈的笑意：“原是小事，姑娘何必如此动气？”

你一时失语。盯着他雪色衣襟上流光溢彩的纹路，你突然想起三日前在蟠桃园撞见其他仙子替他整理衣领的画面。

当时这位清冷出尘的二郎真君，可是连后退半步都不曾。

你冷哼一声：“杨师兄贵人多忘事，自然记不得这些琐碎。”

你抓起玉简转身要走。什么二郎真君，什么私定终身，不值得！

可你几乎刚站起身子，就被他用三尖两刃枪轻轻地勾住了衣襟。

“姑娘且慢。”

杨戬在你身后，仍然慢悠悠地开口。

你想动，可杨戬的兵器又着实尖锐骇人——他的枪，只需轻轻一动，你便不免要春光乍泄。

姑且听听他还想耍什么花招吧！你想。

杨戬转了下手腕，来到你身前。

三尖刀贴着你后腰的布料，传来冰凉的触感。

”唉...”可他留住了你，却只是看着你，又好像突然不知怎么说似的，最后只张了张嘴，从好看的薄唇里轻轻吐出一丝叹息。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你皱皱眉，出声问他：

“我与真君已是兵戎相见的关系了？”

闻言，你听见身后传来兵器和布料摩挲出的细小声响。杨戬一个收势，身后冰凉的刀枪霎时间化为乌有。

取而代之的是无限向你逼近的杨戬本人。

你顿时警铃大作，这可是在昆仑山！不知道谁会从门那里进来，也许是仙子们，或者是哪吒，甚至是元始天尊！

杨戬到底想要干什么！

来不及多想，杨戬已经来到你的身前，你甚至能看到他的眸中正倒映出你的身影。

你闭上了眼睛。

可出乎你所料的是，并没有因此传来二人双唇相触的感觉。

“那日，在蟠桃园中…姑娘自己看罢。”

杨戬抵着你的额头，用念力将那日的记忆传输给你。

于是你的眼前出现蟠桃园的情景。原来仙子早已看出你和杨戬的关系。

“喂，杨戬，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姑娘！”某个爱打抱不平的仙子抓住杨戬的衣领。

“岂敢，”杨戬坚定地站着，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只是顿了顿，又说道，“我会好好珍惜，与她一世一双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又心虚又羞赧，干笑了两声。

“原是我小人之心度真君之腹了。误会，误会。”

杨戬低低地轻笑出声，并没有理你这话，相反，他微微向前倾身，你与他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无妨，”你感到杨戬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子时三刻，老地方。”

隐藏结局：百分百甜饼请放心食用（有肉渣）

你是鹿童的妻主 是凡人 努力修炼中

all向 有私设 ooc我的 不上升现实三观

  上篇戳这 

  为了赘夫的事儿，鹿童难得勤快地请了半天假，回家来帮你操持这些事。

　　你和鹿童坐在主位上召集其他人商量位分的事儿。

　　“鹿童哥哥。”敖丙乖乖躬身行礼，语气态度都乖巧端正得不像话。

　　“大师兄。”哪吒虽再不情愿，但还是照葫芦画瓢假模假样行了个礼。

　　你看出敖光的尴尬和窘迫，毕竟他堂堂一个龙王，委身做小就算了，还要屈尊向一个后辈行李，这确实是有些……

　　但有些话你不便说，说了难免会有些人觉得你娇纵偏爱个别，引得他人嚼舌根。

　　鹿童明白你的意思，便出声道：“龙王就不必了吧，鹿童只是小辈有幸能得妻主青睐坐上主夫之位，您本是前辈且身份尊贵，再者礼也未成，其中若生变故，岂不委屈了龙王？”

　　你点点头，也示意敖光不必如此委屈。

　　但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了敖光，面若冰霜的敖光咬咬牙，终是咬碎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恭敬且端正地朝鹿童行了礼。

　　“诶，敖光，你又何苦呢？你本来就身份尊贵，干嘛干这种委屈自己的事？”你忙起身去扶他。

　　“……不委屈的，是我……让你为难了。”

　　“妻主，申道长一家我已经安排在别院了，是按客人规格招待的，至于其他的，我都替您婉拒了。”鹿童适时出声打断了你与敖光的接触，将你的注意引了回来。

　　你喝了口鹿童给你泡的茶：“嗯，申道长一家好好照顾了，你办事我放心。”

　　“位分之事……”

　　鹿童小心琢磨着你的神色，见你没有烦躁不悦的表情，才轻轻说了下去：“龙王虽身份尊贵，但毕竟……有过一段，位分不宜过高，我看其子敖丙温顺温良，懂事得体，可胜二房之责，龙王可顺延一位。”

　　“那小爷我呢？我可不要做小！”哪吒见鹿童半天没提及他，不由有些耐不住性子地出口抱怨。

　　“小师弟还小，可能不懂平夫需要做什么，平夫虽与正夫地位相当，但仍要以正夫为尊，且也要肩负相应职责，像张罗妻主纳新夫，办酒席，出席宴会都得亲自主持……”

　　“我学不就行了？”哪吒不以为意。

　　“当然，但出门在外，我们代表的是妻主的脸面，一言一行都得约束，若行为举止不得体被他人耻笑，也是让妻主难堪啊……”

　　鹿童确实说的在理，赘人事小，但你的脸面事大，哪吒过于闹腾不服管教，确实容易让他人耻笑你赘了个好新夫。

　　“鹿童说的对，要想当平夫，你得学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学会了再议此事吧。”

　　“你不是答应娘了嘛要赘我当平夫，干嘛还往后延？”

　　“哪吒，不是姐姐为难你，就算我今天赘了你，平夫你做不来的。家里账本你不会管，宴会酒席你也操办不了，与其他主夫交涉联系你更不擅长；你若做个小，我也能养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可若是平夫，那是替正夫分担事务，共同管理这个家的，你叫我如何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

　　“那我今天就赘，做小我也认了！”哪吒一看你有些无奈无语，有些慌了也顾不上其他。

　　“小师弟，赘新夫也是要按照规章流程的，先算良辰吉日，再送三书六聘，还有人马迎亲队伍等等，不是说赘就赘的，妻主准备这些也是操劳得很啊，你也得为妻主考虑一下啊……”

　　你抬手示意鹿童噤声：“哪吒毕竟还小，也不用急着成长，你用不着跟他说这些事刺激他，这事我回头与殷姨商量下，往后延延吧。”

　　“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俺娘！”

　　哪吒憋着一股怒火委屈的泪转身跑出去了。

　　“妻主……”

　　“没事，我待会去哄。”你示意鹿童接着说。

　　“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赘新夫的日子定在下月十五？我托师叔算过了，那天宜赘夫。”

　　“那天你有时间吗？”

　　“自然，妻主的事鹿童再忙也有空，再者，这也是正夫应尽的责任和义务。”鹿童恭敬谄媚地回复你，又贴心地给了喂了块糕点。

　　“妻，妻主，敖丙也可以协助鹿童哥哥操办大小事宜！请让我试试吧！”

　　“当然可以啊~敖丙，不过可不要累着，让鹿童多帮衬着点儿。”你让鹿童带敖丙去熟悉赘夫的流程大小事宜，“敖光的话，就别派事了，我自有安排。”

　　

　　“抱歉，让你为难了……”正厅空了后，敖光才过来给你捏肩按摩。

　　你闭着眼确实有点心累：“正常的，赘夫本来就是大事，若草草了之，不说我，我母亲也会跟我急，更不可能把家族的产业放心交给我……倒是你，是我让你真为难了，龙王啊，结果还是让你屈尊做了小……”

　　“不委屈的，只要能赘给你，做小我也认了……”

　　敖光低下了头颅贴合着你去抚摸他的手掌，他伸出手覆在你的手上，让他的脸颊更好地贴合你温热的掌心，去汲取你的温暖爱意。

　　“要是他们能有你一半成熟稳重就好了，鹿童也是个心野的，敖丙又太软弱了，哪吒又太……这后院不起火才怪，还得你多费心思啊……”

　　“妻主，我会的。”

　　

　　“哪吒，别生气了~姐姐没说不赘你，真的！”

　　哪吒躲在殷夫人怀里，只把屁股对着你，任由你对着他的屁股墩儿戳戳点点，就是不理你任何。

　　“○○，你说的我都懂，也怪我，怪我太想给吒儿找个靠山了，是我没有思虑周全，要不这样吧，吒儿给你做小，反正他也散漫惯了，在你那里也落个清闲，想做什么做什么，凡事都有你护着他，我也放心！”

　　“娘！我怎么能做小呢？”

　　你趁哪吒震惊起身的空挡，揪住他就塞进自己怀里，不顾他反对的在他脸上猛亲一顿：“行啊，我听殷姨的。”

　　“但，平夫的话……金吒木吒也快学成归来了，金吒大抵是稳重沉稳的，木吒也是靠谱活泼，不如这平夫的位置就给金吒吧？”

  

  下篇戳这 

　　

　　求点赞和评论，求求了(˃ ⌑ ˂ഃ )

孙悟空➕杨戬➕哪吒✖️你

哪吒请代入黑神话里的样貌

预警：姐弟骨

           其实对神话了解甚微，写下来最累的除了脑子还有搜索引擎，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理解为私设

           

三界诸业，皆有劳者，类于社畜也。

 

这是你经过数百数千年的修炼磨砺，发现的世间真理。

 

司命仙官安慰地拍拍你的肩膀：“辛苦了。”她负责掌管人的寿命及命运等，任务比你轻松得多。

 

刚开始被任职为司书仙官时，你满怀对新生活新工作的热爱，恨不得每日翻着跟头去给玉帝按腿表示你的忠诚。

 

事实证明，热爱不能缓解工作的疲劳，天庭之上看似都是仙人，实际混迹在其中的牛马也不少，你算一个。

 

自封神之战后，三界信息如爆炸般增多，光说人界千年变化就够你受，你每日不光要整理天庭藏书阁，还要记录编纂大量的天地奇闻及三界要事。

 

封神之战的诸多细节尚未补齐，孙悟空大闹天宫又给你的工作生涯带来浓墨重彩一笔。

 

算算时间，该动身了。

 

司命仙官：“你又要去了？”

 

“听闻那本残篇在人间露面，我去查看，顺便………新年去见见他。”

 

她无语：“你每天都要去见他几次，干脆住在人间算了。”

 

齐天大圣——他喜欢被如此称呼，就跟大家对他的描述一样，无赖泼猴，最喜热闹，生日有他师傅陪同你并不担忧，只是每逢过年佳节只剩他自己孤零零一人，你有些不忍。

 

毕竟无论是被招安获职弼马温，还是封号后管理蟠桃园，期间你一直都与他交好。

 

哪怕他与天庭为敌。

 

十万神兵也压不住的金色，细密金线光辉游走，在黄金甲鳞片上勾勒出神秘符文，冠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比太阳更加耀眼，火焰自身后燃烧，最后在阵阵罡风下，红色披风猎猎作响。

 

“孙悟空！孙悟空！”你借助七十二变接近他，但到底修炼得不成熟，由于按耐不住而复回人形，你听见了托塔天王对你的训斥，他应该是气疯了，但你没有理会，你现在只担心孙悟空的安危。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跟天庭作对的后果是什么！”你着急死了，但话说出口却越发泄气。

你太懂他。

 

“大圣……蟠桃又快熟了，你说好的园里最大的那个是属于我的……骗子……”

 

“还记得花果山吗，要是想俺了，就去花果山吧，那里的桃子比蟠桃园的甜多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孙悟空！”

 

他叹气，拭去你眼角的泪水：“别哭了，我最见不得你哭。”

 

“而且，这是俺老孙自己的事。”也许是看你泪流得更厉害了，他的语调温柔许多，“快回去吧，仙官。”

 

“等等——”你想要拽住他的金甲，被他拂去，而后轻轻一推。

 

风略过耳畔，吹干了你所有眼泪，哮天犬驮住你回到杨戬身边。

 

“你用我教你的法术去接近天庭反叛者，胆子不小啊。”二郎真君笑眯眯地点你的额头，手劲不小，你额头好疼。

 

你木讷承受，完全不敢向另一边转头———另一边站着李靖和哪吒，他们的目光一个愤怒，一个冷淡。

 

这场大战完，你应该会被骂死。

 

但是你最想跟孙悟空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见他要掏金箍棒，最后关头你终于忍不住开口：“孙悟空！求求你，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了！”

 

杨戬：“………”

哪吒：“………”

孙悟空应该是听见了，你见他踉跄一下。

 

李靖重重“哼”了声：“吾儿，去吧！”

 

风火轮极速转动，哪吒瞥了你一眼，脸上写着几个大字———等着我再收拾你。

 

好可怕………你瑟缩肩膀，视线不由自主又看向对面那人。

 

漫天云海，唯有那一人熠熠生辉。

 

就是太过熠熠生辉，所以现在只能被压在五行山下吃土，灰扑扑的脑袋露出来，威风凛凛的金甲早已蒙尘，红色披风破败不堪将要入土。

 

曾经光辉比十万天兵更甚的人，如今明亮的却只有双眼。

 

“仙官！仙官！”石缝里传来沙哑笑声，他早就看到你了。

 

你如往常一样跪坐在地，为他捧起酒盏递到唇边：“好久没喝，又痛了吧。”

 

这是用晨露酿的琼浆，吸收天地之灵气，止痛只是它最微不足道的功效。

 

他嗤笑，本来贪杯的顽猴反而去咬你的指尖，温热的舌尖卷走迸溅在上面的酒液：“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庭上所有的琼浆怕不是都被你拿来了。”

 

“下一步你还打算偷御酒不成？”他的气息洒在你腕间，抬眼看你，隐隐有动怒的迹象，“然后像我一样不得自由？”

 

第一次看望时，他吃着你为他带来的花果山果子还在得意：“俺老孙说的没错吧，花果山的桃是不是更甜？”却在你拿出琼浆时暴怒使得五行山剧烈震颤。

 

你抿嘴不语，知道他在担忧你，大闹蟠桃园的事有你一份罪过，按理应受处罚，但眼前人非要让你陪他演一出劝降戏，还把所有事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彻底洗脱了你。

 

那日，他明明可以挣脱捆仙锁，免了勾刀穿进琵琶骨，却在杨戬说了什么后凝视你一眼，本来紧握金箍棒到筋骨都紧绷的手松了力。

 

之后，你质问杨戬，这个教你射箭，教你法术，你无比尊敬的二郎真君。

 

二郎真君外貌隽朗俊秀，有温而愿哲，出尘凤目为了看你而微微垂下。

 

“如若不快快把他擒拿，豁落灵官定会查到你身上。”他并不为你的质问感到不快，仍旧端着一副丰神秀整样，“不管如何，我必须保全你。”

 

“你怎么能用我来威胁他！”

 

他轻轻唤你的名字，温柔悲悯的视线所到之处枯木逢春：“你我初见，是我拜入玉鼎真人门下，你见证我劈山救母，见证我担山赶日，也见证了我的妹妹……”

 

你不忍再听。

 

他叹气，像是对待胡闹小辈般轻点你的额头：“我早已把你当成家人，又怎能眼睁睁看你受罚？”

 

手指传来刺痛。

 

手下猴子不满：“俺老孙还在问你话呢！”

 

你怔愣看他，眼泪流下来。

 

他反倒慌了，忙不迭用毛茸茸脑袋蹭你的手心：“错了错了！我刚才不是在凶你！别哭啦！”

 

“我是偷的父王的酒………”你抹泪，“不会被发现的……”

 

真不愧是一家人，哪吒也来过几次，似乎是把孙悟空这里当成了什么藏匿的好地方，每次托塔天王获得玲珑珠宝或者实用法宝，第二天就会不翼而飞。

 

你和哪吒两个人，可能是真想把李天王气死。

 

“好啦好啦。”他最看不得你哭，只能就着你的手喝下带着泪液的琼浆。

 

“等俺出去，定把瑶池掀了，给你做一个最大最亮的酒窖。”他呢喃。

 

“让你以后不用再偷酒。”

 

你摩挲着指尖已经好透的伤口，回忆那时的心空。

 

为什么，被这么温柔的眼眸注视着，心却如此空荡。

 

“你看完那猴子回……唔！”司命仙官刚走进来，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急匆匆捂住嘴。

 

“嘘！”你谨慎地左看右看，确信周围连半个仙的影子都没有，才松开被捂的呜呜叫的人。

 

“你小声点！别叫人听了去！”

 

“这哪还有别人……也就你那位经常来……”她也像你一样神经兮兮地观察四周，望你身后看时突然顿住。

 

“隔墙有耳呢，万一被听见传到他们耳朵里就完了。”

 

你很是认真地解释，对面却好像脖子落枕了，一直不自在地揉着脖子，还时不时轻咳。

 

你想到他们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禁心惊胆寒，没把她的异常当回事。

 

“毕竟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父亲和弟弟知道。”

 

她重重咳嗽一声，眼睛好像抽筋了。

 

她这是发什么神经？话说，背后好像有一股寒气……你忍不住哆嗦着裹紧衣服，这大殿，什么时候这么冷了？

 

“唯独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耳边响起熟悉声音，悠悠寒风夹杂莲花香。

 

你吓得一抖：“哪……哪………”

 

来者少年模样，剑眉斜飞入鬓，眼尾丹红上挑，目光冷如剑戟，混天绫缠绕手臂并悬乎身后，恍若弥漫血雾。

 

他毫不留情揪住意欲逃跑的你：“父王派我押你过去，他有事要问你。”嘴角下撇勾勒的弧度对你来说过于冷漠无情，紧随其后的称呼让周身散发的气息愈发阴戾锐寒，“阿、姐。”

 

完了，你做过太多大逆不道的事，究竟是何事败露了？！

 

不容你拒绝，混天绫将你五花大绑，确实如他所说像押送犯人一样。

 

司命仙官不知何时坐在了桌前，正细细写着簿子，脑门上恨不得刻着几个大字——两耳不闻窗外事。

 

胆小鬼！当真胆小鬼！你唾弃，并胆战心惊一路，临近殿门时终于忍不住询问：“父亲……要问我什么事啊？”

 

“呵，巧了。”他本来走在你前面，只留给你不近人情的背影，闻言冷笑一声转过身，黑瞳刻在那张清秀俊朗的面容上如莲花上的黑色石子，冷冷散发寒气。

“他要质问你的事，刚好和我要质问你的事，是同一件事。”

 

你又是一抖。

可恶，不是想写短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