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之身
ABO/虐恋/“替身”/笙子
首领文/卧底轩
17:睡美人
“你再睡下去,他的成长,你就都要错过了。”
贺峻霖刚刚为芽芽收拾好小书包,门外便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贺峻霖将书包挂在芽芽的圆肩膀上,再揉揉他的两侧圆脸颊:“你的倒霉爹……你爸爸来接你回家啦。”
这话恰巧被进屋的刘耀文听到,引得他频频皱眉:“贺峻霖,注意你的言辞,不要总在我们父子间挑拨。”而贺峻霖并不理睬他,自顾自将一包小饼干、一罐甜牛奶塞进芽芽的外衣口袋。见状刘耀文便又开始喋喋不休:“你又胡乱喂这些甜腻腻的玩意儿。”
贺峻霖白了他一眼:“你喂得好,你养得好。每次芽芽和你住,脸蛋都要瘦一圈。”瞧着刘耀文张口...
ABO/虐恋/“替身”/笙子
首领文/卧底轩
17:睡美人
“你再睡下去,他的成长,你就都要错过了。”
贺峻霖刚刚为芽芽收拾好小书包,门外便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贺峻霖将书包挂在芽芽的圆肩膀上,再揉揉他的两侧圆脸颊:“你的倒霉爹……你爸爸来接你回家啦。”
这话恰巧被进屋的刘耀文听到,引得他频频皱眉:“贺峻霖,注意你的言辞,不要总在我们父子间挑拨。”而贺峻霖并不理睬他,自顾自将一包小饼干、一罐甜牛奶塞进芽芽的外衣口袋。见状刘耀文便又开始喋喋不休:“你又胡乱喂这些甜腻腻的玩意儿。”
贺峻霖白了他一眼:“你喂得好,你养得好。每次芽芽和你住,脸蛋都要瘦一圈。”瞧着刘耀文张口结舌得无从反驳,他乘胜追击,得意洋洋地补充:“亚轩原来也喜欢吃我的小饼干。”
此话一出,刘耀文彻底偃旗息鼓,神色沉重。提起宋亚轩,他总是愧怍。
他转头看芽芽,轻柔地将他揽进怀中。他细细感受怀里的重量,的确是要沉甸甸几分。幼儿娇嫩的脸蛋既白皙,又红润,刚从室内走出来,似乎还在散发着腾腾的热气,酷似出炉的白面馒头。
刘耀文情不自禁地去同自己的宝贝蛋贴贴脸,无意间忽略了他自己的脸颊吹了一路冷风,此刻冷硬如铁皮。可芽芽竟不躲,反而伸出两只热乎乎的圆胖短手,摩挲刘耀文的侧颊,咯咯笑着,含混不清地乐:“给爸比暖一暖。”
贺峻霖在一旁看着二人父慈子孝,其乐融融,不由得悄声揶揄:“刘耀文,你也配得一个如此贴心又乖巧的宝贝。”
这话又使得刘耀文默然许久。
芽芽降生之初,宋亚轩仍徘徊在死亡线边缘,他的性命单薄脆弱,几乎等同一张零落的纸片,时而心脏停跳,时而断了气息,病床边的监护仪不停嗡鸣。
刘耀文一次次目送他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一次次在手术室外的长廊焦灼等候。加之帮派的事务并未尘埃落定,细碎的琐事仍需要他出面拿主意。两股巨大的压力裹挟着他,使他心力交瘁,身心俱疲,憔悴得仿佛自己也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如此境况下,他实在抽不出更多的精力来照料嗷嗷待哺的婴儿。他的年纪也还很轻,尚未做好为人父的准备。他无心研习繁杂的育儿知识,整日整夜里不知缘由的婴儿啼哭使他无比烦心。他一度对这个只会吃奶、哭泣和睡觉的小东西产生了深重的厌弃情绪。
某一天夜晚,他忙于冲泡奶粉、更换纸尿片,忽略了宋亚轩已经见底的点滴瓶。等他反应过来,冲进宋亚轩的病房时,输液管内已经回流了许多血液,倘若再迟一些,倘若空气进入血管,又将引发性命之虞。
万幸,最糟糕的情况并未发生。他颤抖着双手为宋亚轩更换好药水瓶,再三确认他情况稳定后,带着一身虚惊一场后的涔涔冷汗回到婴儿病房,在门外便听见嘹亮的哭声。推门一看,竟是芽芽将密封完好的奶瓶打翻了,淅淅沥沥的奶水沾湿了才更换过的床单被罩,玻璃碎片铺了满地。
那一刻他只感到无力、感到崩溃。他从未想象过,照顾爱人与子女,竟然会是比统领一个庞大团队更棘手的差事。婴孩的哭声对他而言比凶铃更恐怖。他歇斯底里,冲动得几乎要上前捂住那张哭叫不断的小嘴巴,怒吼着质问他:“你究竟在哭什么?!我到底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若不是你哭个没完哭个不停,我又怎么会忘记你爹地的点滴!你爹地但凡有三长两短,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刚刚降生的婴儿长相与他酷似。他无理取闹地朝着婴儿发泄怒火,实则是在谴责自己曾犯下的过错。
这一晚的情绪失控后,他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此刻满身戾气,并不适合与婴幼儿相处,便以这样的借口,将芽芽全权托付给贺峻霖养育。直到与连帮正甫的斗争彻底落下帷幕,宋亚轩也完全转危为安,可以接回家中常住,他才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孩子,急匆匆到贺峻霖的住处去谈看。
婴孩的变化相当迅速。不过数月,芽芽的眉眼便生长得更舒展,与omega父亲的相似之处更多。刘耀文不熟练地搂抱着这颗白净软糯的奶团子,在他的脸蛋上搜寻宋亚轩的影子,于是更加爱不释手。
好在幼儿不记事,自然也不记仇,或许是由于血脉的缘故,芽芽很快地与刘耀文亲近,和好如初。贺峻霖却不满,他充当了几个月的“替补父亲”,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和刘耀文约法三章,芽芽定期要回他这里小住。
芽芽依偎在刘耀文怀中,欢快地挥动两只小手:“贺哥哥拜拜!”这称呼使贺峻霖羞赧,使刘耀文偷偷抿嘴扬眉。
汽车一路上平稳地行驶。芽芽被刘耀文揽在臂弯中,两只小手扒着窗沿,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一方车窗框出来的风景。刘耀文抬手抚摸他柔软的棕褐色碎发,柔声解释:“宝贝过生日,爸爸给你准备了礼物,我们今天搬新家。”
他在南城区购置了一套新别墅。南部的气候温暖湿润,四季如春,适宜病人恢复。他特意选择了格局相似的房屋,连庭院中的花园布置也相差不多,栽种了茂盛的风铃草。相似的环境有利于刺激病人感官。
他将芽芽抱进婴儿房,丰富的卡通壁纸与琳琅满目的毛绒玩具很快吸引了小孩子的全部注意力。他伫立在门口,静悄悄地看芽芽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蹦跳打滚,眼中的慈爱浓重地化不开。半晌,他悄悄关上房门,来到二层的另一间主卧。
这间卧室的阳光最好,装潢布置格外温馨精致,唯独床铺边的医疗器械格格不入。
床上的人安静睡着,呼吸平稳,面容平和,模样依旧很漂亮。虽然长久卧床,缺乏应有的运动,但他显然被静心照料,每日有营养的膳食与周身的按摩,这使他的肌肤依旧光洁有弹性,丝毫没有松弛,更不会生出可怕的褥疮。
刘耀文首先用温水为他擦洗身体,更换睡衣。衣物经过阳光与清风的沐浴,饱含温暖清新的香气。
他搬来一张椅子,拉起床上人的一只手,精准地按揉每一处穴位,同时与他闲谈:
“贺峻霖越发目中无人了。今天我去接芽芽回家,他把我好一通数落,说我把芽芽养得不好,斥责我愧为人父。”委屈的语调与他魁梧的身形、冷峻的面容很违和。
“我自然不如你体贴细心。倘若是你,我们的芽芽一定比现在舒适得多。可你什么时候醒来呢?”
“芽芽已经满三周岁了。你当初无论如何要留下他,拼死也要诞下他,可你如今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看看我们的宝贝呢?你这样睡着,错过了他满月、错过了他学会走路、错过了他第一次开口喊‘爸爸’,你再睡下去,他的成长,你就都要错过了。”
他站起身,又俯下身,嘴唇划过宋亚轩的额头、眉骨、眼窝、唇角……落下一个个轻柔如蝶翼的吻:“宝贝,你睡了很久很久,睡得我的心都慌了。我很想念你。”任凭他唠叨了许久,也始终没等来回应。
又是遗憾的一天。他遗憾地端着水盆准备离开。此时一阵和煦微风拂过,花圃的土壤已经冒出了郁郁葱葱的新芽,风中糅着新生命独有的新鲜气息,蕴藏着希冀的鲜活气息。
他又忽然有了盼望:“我为你栽种了满园的风铃草。我们做一个约定,花开时,你也要醒来,一言为定?”
End
彩蛋是OE结局👍👍👍
欲加之罪
ABO/虐恋/强强/替身/孕期/强制/火葬场/HE
苦茶金主文/杏仁歌手轩
3:驯服?
“断他十指,也都理所应当、也都不为过。”
陈导演此言一出,屋内几人都有些惊惧错愕。宋亚轩那双手美如雕塑,十指纤长,骨节分明。更要紧的是,宋亚轩精通乐器,钢琴提琴、古筝古琴,样样均是行云流水、炉火纯青。
这双手哪怕只是受到一丁点的擦伤或挫伤,也是美学与艺术双重的损失。
陈导演自然知晓刘耀文内心的怜惜与不舍,立刻见风使舵,提出等价条件:“小刘总,你也别怨我心狠手毒。我是搞艺术创作的,改剧本、调相机、剪片子,哪一件能不用手?我的手就是我的命!如今被他伤得如此严重,现在还剧//痛不止,往后都...
ABO/虐恋/强强/替身/孕期/强制/火葬场/HE
苦茶金主文/杏仁歌手轩
3:驯服?
“断他十指,也都理所应当、也都不为过。”
陈导演此言一出,屋内几人都有些惊惧错愕。宋亚轩那双手美如雕塑,十指纤长,骨节分明。更要紧的是,宋亚轩精通乐器,钢琴提琴、古筝古琴,样样均是行云流水、炉火纯青。
这双手哪怕只是受到一丁点的擦伤或挫伤,也是美学与艺术双重的损失。
陈导演自然知晓刘耀文内心的怜惜与不舍,立刻见风使舵,提出等价条件:“小刘总,你也别怨我心狠手毒。我是搞艺术创作的,改剧本、调相机、剪片子,哪一件能不用手?我的手就是我的命!如今被他伤得如此严重,现在还剧//痛不止,往后都不知道要留下些什么后//遗症!我的职业生涯几乎都要断送了,我怎能轻易地放过他呢?!”
他义愤填膺地叫嚷着这些疯话胡话,说得他自己都要深信不疑了。他一转话锋:“不过老弟你要真不忍心、真舍不得,老哥我也并非铁石心肠,我也还是相当通情达理的。”
他张开那只没受伤的手,比了个数字“五”:“今天我与老弟你相聚于此,原本是为了商讨新电影投//资,这也就算是公事。那我今晚也算是工//伤了。电影的资//金、你我的和气、加上这狗/////宰子的手指,桩桩件件算下来,我要这个数,小刘总应该不嫌多吧?”
刘耀文不禁哂笑。这陈胖子的胃口当真不小,装腔作势、兜兜绕绕了这许久,最终用意还不是在于讹/////钱?
这笔钱他不是拿不出,但毕竟也不是个小数目。何况他正在酝酿中的计划,也有着诸多用//钱处。
左支右绌,进退维谷。他虽然赏识宋亚轩,但他们二人此时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刘耀文没理由割舍如此庞大的一笔款/////项,来为宋亚轩撑腰出头。
无奈之下,他只好强颜欢笑、故作轻松:“陈导演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舍不得?不过就是一个又戈/////子,不过就是一根手指。”
“只要您高兴,哪怕断他十指,也都理所应当、也都不为过。”
刘耀文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随后便有几名魁梧健壮的宝//安鱼贯而入。
这几位壮//汗虽然身着整齐的宝//安服,面相却比寻常的宝//安凶横许多。事实上他们也原本就是混迹嘿/////道的鳄/////棍打//手。
这间氵酉店经常有各行各界的大人物前来光顾,自然也曾发生过许多恶劣而激烈的纷争,因而不得不请上这么几位“宝/////镖”来看家护院。
领头的宝镖早就得了命令,甫一进屋,便指挥两个小弟擒住宋亚轩的手足,如同纟邦缚球徒那般,在他的脖颈与手腕上扌困扎了粗粝的麻纟黾,又强行掰开他的嘴巴,用一块破布条勒住他的唇齿。
小头领蛮//横地按压着宋亚轩的脊背,迫使他半//跪在地面上,等候刘耀文下一步的指示。
刘耀文双手交叠,托着下颌,姿态十分地泰然。他看向陈导演,笑容意味深长:“接下来,要如何处置他,悉听尊便。”
这突如其来的浩大阵仗将陈导演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又很快得意忘形了起来。他背着手,大摇大摆走到宋亚轩面前,抬脚用鞋尖踢了踢宋亚轩……。他掐着宋亚轩的脸颊,薅着他额前的碎发,迫使他仰起头来。
陈导演满脸狞笑,咬牙切齿、趾高气昂地叫骂着:“你这贝戋月丕//子!刚才不是威风得很、嚣张得很吗?!”
宋亚轩的嘴//巴无法闭合,……莹。他的脸颊由于愤怒而浮起一层薄//红,圆睁的杏眼更显灵动。
这张生威的粉面引得陈导演再次就地发忄青。他下……啧//舌。
这恶心的変态举动直叫宋亚轩反胃作//呕。他十分想破口大骂,无奈被烂布堵住了口//舌,只能发出不甘又愠怒的“唔嗯”叫声。
然而这叫声到了陈导演的耳中,又被曲解成了告饶与示弱。他扯下宋亚轩唇间那块湿透的布条,……。
宋亚轩如何能忍受如此肮//脏下/////作的戏弄与侮//辱!他恶狠狠地咬住那根令人作//呕的手指,齿间不断加重力度,几乎要硬生生咬断那截短/////粗的指头!
陈导演再次嚎叫起来,触电一般连忙将手指抽出,随即在宋亚轩的脸颊上重重甩了一个巴掌。
他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朝着宝//镖大呼小叫:“你们一个个都瞎了眼吗?!还不把他那满口的狗牙通通都给我拔下来!”保//镖们却并无动作。谁付/////款结/////账,谁才是他们的雇//主。他们只听从刘耀文的指令。
刘耀文原本在津津有味地旁观。这宋亚轩所到之处,都能上演如此精彩的戏码。他心中暗笑,宋亚轩还真是属小狗的,怎么次次都要张嘴咬人。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陈导演嚣张跋扈地抽宋亚轩的耳//光。红肿的指印在那张光洁无暇的脸蛋上,是那么扎眼、那么格格不入。
他登时将笑容收敛几分,语气里增添几丝警示的意味,提醒陈导演:“说到底,他毕竟也是我刘氏传媒的签/////约艺人,也就算是我的人,所以我也还是得向您求个情。”
“他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无意间冲撞了您,您为人宽宏,也不要过于计较,我相信您必然懂得小惩大诫的道理。”
与此同时,两名壮//汗站到了陈导演左右,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压迫感十足。陈导演意识到自己当前的处境,只好按捺下心头这口恶气,不情不愿地妥协了:“那小刘总你说,该给他点什么教训?”
刘耀文转头看向领头的保//镖:“以往你们在道/////上时,若有人以下犯上,通常都是怎样处罚呢?”
小头领一板一眼地回答:“取一杆实心铁棍,抽打手臂或臀/////月退,皮//绽骨//断为止。”
如今的世道上,竟还有如此专横、如此惨绝的刑/////罚存在。刘耀文询问陈导演:“您意下如何?”
诸如此类的情节在影视作品中常见,但倘若亲身经历,还是叫人心惊胆寒。陈导演故作镇定自若,似乎很勉强地点点头:“就按他说的来。”
刘耀文不禁咬了咬后槽牙,这陈胖子果然心思险恶,手段毒辣。但一言既出,他也只好吩咐打手:“既然陈导演认可了,那便动手吧。”
Tbc
【文轩】献祭美人
»全文5K+ 一发完
»山神 献祭 蓄谋
»剧情需要 勿上升
蜀门村,天干大旱,一连数月无雨,成片土地晒得干涸,村外溪河滴水不剩,到处是枯死的枝干,烈阳灼烧得皮肤刺痛。
百年来不见的奇异之兆,连村长所见都连连摇头,村口的水井快成为鼠群的栖息之地,干涸黄土上尽是奄奄一息的村民。
嘴唇干裂,面色煞白,许久未得一口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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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 献祭 蓄谋
»剧情需要 勿上升
蜀门村,天干大旱,一连数月无雨,成片土地晒得干涸,村外溪河滴水不剩,到处是枯死的枝干,烈阳灼烧得皮肤刺痛。
百年来不见的奇异之兆,连村长所见都连连摇头,村口的水井快成为鼠群的栖息之地,干涸黄土上尽是奄奄一息的村民。
嘴唇干裂,面色煞白,许久未得一口水入喉,连家家户户囤下的水源都早已消耗殆尽。
“村长!这该如何是好啊?”
二虎子怀抱着仅出生三月的孩子,许久未得奶水,婴孩连啼哭都有气无力。
抬头望向那烈阳高空,村长也无能为力,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碰到这妖异景象,昼比夜逐渐加长,温度持续升高,若不是还要草棚遮挡,恐怖倒在这大旱中的村民会越来越多。
“难道我们都要坐以待毙吗!”
二虎子越说越激动,随即连连咳嗽起来,怀中的婴孩似受到了惊吓,发出小猫似的嘤嘤哭声。
“哎……”
村长叹了口气,鬓边的白发多出了许多,他拄着拐杖转身,瘦削身体摇摇欲坠,几乎下一秒便会往前栽去。
“大伙儿先回去吧,容我再想想法子。”
沙哑喉咙说出的话语早已有气无力,快要安抚不了躁动的人群,村长哆嗦着双腿走得很慢,佝偻的脊背又怎能再撑起一片天。
村民早已将方圆十里的地方寻了个遍,可那处都是一样的大旱景象,水源干涸,庄稼枯萎,粮食终于也成为了压垮村民的稻草。
妇女抱着孩童低低的哭,年幼孩子的胳膊只擀面杖般粗细,年迈老人跪倒在地,泪水爬满皱纹横生的脸,他们问天,哭天,求天,祈祷着能降落大雨,哪怕一刻也好。
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遍地都是撑不住而倒下的躯体。
幼童的哭声也不知在那一夜陷入了寂静。
蜀门村似乎即将走向灭亡。
可在某一个深夜,一道背影踉跄着闯入了某个村民的院房,伴随一声尖叫,陆陆续续的村民闻声点燃了灯,接二连三的推门靠近,一群人围在了二虎子的家门口。
村长腿脚不便,来得很晚,待他挤过层层人群,才看到那被围在中间的身影。
黑衣褴褛,满脸胡渣,脸上刀疤清晰骇人,更恐怖的是他的双眸,一只瞳孔是泛着绿光的暗烁。
“你是何人?”
村民无不警惕,手中的铁锹举起充当着防卫武器,倒是村长见过了大场面,他摆摆手,先发出了疑问。
来人瞳孔圆瞪,听闻询问从鼻子中冲出一声不屑,他随即掀起长袍,跨坐在板凳之上,俨然一副大师风范。
“把你们好吃好喝的拿出来,我可以给你们解决大旱问题。”
来人的脸敛在乱糟糟的头发后方,嗓音浑厚且粗,模样不像本地人,脚上的布鞋破烂不堪,不知穿着它走了多远的路。
“你有办法?”
村长闻言大惊,拄着拐杖踉跄向前,他哆嗦着手,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佝偻的背都为此努力挺直。
一把扯下系在腰间的酒壶,来人野蛮扯开瓶塞,他仰头喝了一口,极其不斯文的举动让酒从嘴边洒落。
手朝长袍一擦,来人不屑一笑,他抬手拨开长发,露出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我可是龙门道长!”
众人闻言哗然,领头的村长扔掉拐杖跪下,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场面瞬间失控起来。
有人说他是骗子,专程欺骗粮食钱财,有人深信不疑,跟随村长毕恭毕敬的行礼。
可不管怎样,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村长让大伙儿试试便知,几位年长妇人不敢懈怠,纷纷跑回家中拿出仅剩的肉与馒头。
几盘食物被端上桌,虽说东西不算丰盛,可这却是村民为数不多的美食,道长显然也知晓,抓起那小块儿变质的猪肉大快朵颐起来。
几口下肚,他又拿起酒壶猛干了几口,绿眸突然望向前方,手掌重重拍上桌面。
“开坛做法!”
一道白光闪过,三根香烟插入香炉,来人嘴里念念有词,健步如飞跳跃,在地面画了一个圈,随即写上众人看不懂的符咒。
伴随村民围观的窃窃私语,来人只勾嘴轻笑,他冷哼一声,又拿起酒壶往嘴里饮了一口,可这次却是重重吐在地上。
随着那酒精落地,原本干涸崩裂的地面却奇迹般的湿润起来,那画好的符咒如同有了生命般扭动旋转,不多时拼凑成一段连贯的字符。
村民们看不懂,却都踮脚翘首,村长更是为之惊愕,对来人的法术深信不疑。
“请问道长,可找到了法子?”
来人翻身坐回椅子,依旧是不屑的笑容,他掀起长袍擦手,待又喝了几口酒后才悠悠开口。
“你们侍奉的山神生气了。”
闻言,村长大惊,他慌忙哆嗦着重新跪下,蜀门村确实长年供奉着一位山神,祖祖辈辈皆是如此,村里的老人传了一代又一代。
相传在蜀门村后方的林子里,有一匹银狼化身的山神,他生活在林子仙池之下,每当有村民有林子遇险,他总会幻化成人身,自称为刘耀文,帮助化险为夷,只要村民好心侍奉,便可保佑村子历代平安。
可不知怎么的,竟莫名得罪了山神,难怪数月无雨。
村长惊觉,连连朝来人磕头。
“那道长可有法子替我们向山神请罪?”
“当然有。”
来人把玩着手中疑似法器的腰牌,一条腿高高翘起。
“山神长年只身居住在仙湖,许是孤独久了,若你们能选出一名妙龄美人送去相伴,相信山神必定心情大悦,到时候大旱问题便可轻易解决。”
一番话惊得众人瞠目结舌,年轻一辈不懂其中道理,倒是年迈的人无助垂下痛苦的眸。
献祭,对于还未脱离封建思想的人而言,是极其足以信服的事情。
可村长却犯了难,他往后左右扫视。
“可……我们村没有妙龄美人啊。”
村中数月干旱,无水源和粮食饱腹,长久下来众人无不饿得面黄肌瘦,哪还有往日春光满面的脸色。
可道长似乎早已物色到了满意人选,他倏然抬手,手指穿过人群,直直落在那站立在人群中的人影。
“我看他就挺不错。”
众人顺势回头,数百道目光顷刻间锁定了同一道身影。
宋亚轩,村口宋家的大儿子。
说来也怪,这小子从小便长得漂亮,村里人总爱打趣的说比女子还标致,哪怕数月旱灾的影响也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我不同意!凭什么要献祭我儿子!”
未等宋亚轩反应,宋母率先大声制止起来,她猛地一把抱住宋亚轩,犀利眼神恶狠狠盯着身外一圈人群。
“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吧,救救蜀门村,救救大伙儿!”
见到宋母言辞拒绝,为首老人扑通一声往下跪,年轻一辈也照着样儿做,瞬间在宋亚轩脚边哭成一片。
连村长也老泪纵横,他蹒跚着脚步,似宋亚轩身上背负着的,是蜀门村的生死存亡。
“亚轩,好孩子,救救大伙儿吧!”
一双双手拼了命拉扯上宋亚轩的衣角,宋母咆哮着,尽力拍开那如藤蔓不断生长的枷锁,可实在太多了,世上往往最难以安抚的,就是人心。
踉跄着,摇晃着,宋亚轩被拉扯得摇摇欲坠,他忽然抬眼对上那双绿眸,神色坚定的只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当真吗?”
来人缓慢点头,神情毫无戏谑之意。
“只要你肯去,山神必定大悦。”
一句句哀求,一声声哭泣,一双双拉扯纠缠的手,村长那拽紧拐杖的力道。
宋亚轩知道,去与不去,再也由不得自己。
他侧头望向那哭泣反驳的母亲,还是幼孩的小弟蹲坐在地哇哇啼哭,干裂的嘴唇脱了皮,因拉扯渗出死死血迹。
宋亚轩忽而下定了决心。
他明知献祭是荒唐的笑话,可他必须去,为了抚平村民的人心,若真如道长所说,则皆大欢喜,以一人拯救整个蜀门村,他死而无憾,若是失败,则能以身推翻这荒谬的陋习,再无后人受其迫害。
拳头在袖中捏紧,宋亚轩松开咬得煞白的嘴唇。
“我去。”
…
红纱花轿,锣鼓喧天,哭泣相随的母亲,扬起又落下的银钱,诡谲怪异的红囍队伍,哭声与笑意起伏交杂。
不知是悲还是喜。
大红喜服上秀的,不是合命鸳鸯,而是一匹狼,银色毛发,漆黑瞳孔的狼。
花轿颠簸,流苏摇晃,响起的唢呐震耳欲聋,壮观队伍却往幽静昏暗的林子深处越走越远。
“吉时已到,落轿——”
媒婆扯着嗓子喊,花轿重重落于地面,红纱被从外掀起,哭红了双眼的母亲颤动着嘴唇,似有千言万语。
“亚轩,该走了。”
抬起脚,掀起喜服,宋亚轩从轿中走出,他没有戴盖头,面无表情的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
这就是祖辈们常说的仙湖,在一方绿植中央,罕见的水清见底,双蝶嬉戏,水流声潺潺,枝繁叶茂,与村落中枯竭干旱的景象大相径庭,只是这里的温度寒冷得渗人。
宋亚轩终于明白,为什么哪怕村中干旱得滴水不剩,也从来不敢有人敢动林子中仙湖的水源。
原来是祖辈留下来的传说,湖中供奉着守护四方平安的山神。
鞭炮声响,红纸掉落,伴随媒婆尖细的喊声,在村里人围住观望的目光中,母亲强忍着泪,给宋亚轩盖上了红盖头。
“新人入洞房——”
众人齐跪,村长为首高喊。
“求山神赎罪,保佑我们蜀门村天降大雨,世代平安。”
四肢无力的,被人抬到了仙湖中央,宋亚轩只觉冰冷的湖水淹没到了胸口,他还在继续往下沉去,在村民犹如疯魔的祈祷声中,任由湖水缓慢漫过了头顶。
一道白光从眼前出现,近了,又近了,仿佛一个小小的出口就在前方,宋亚轩无力的漂浮着,他只觉自己是根轻飘飘的羽毛,被湖水肆意推动着游往任何一个方向。
白光倏然照亮了全身,他从那个小口中穿过,眼睛朦胧着什么也看不清,如同坠入了濒死的梦境。
走马观花那般惬意,在即将合上双眼的瞬间,宋亚轩顿感腰部被一股力道猛然抽住,迅雷般的速度,他突然哆嗦着惊醒——
梦境顷刻间碎裂,他倏然弹坐起来。
很奇怪的房子布局,是他从未见过的装饰,深灰古木的床,清冽的焚烧檀香萦绕在鼻腔深处。
这是哪里?
宋亚轩动了动身体,却发觉身上的喜服完好无损,方才明明浸入了水里,怎么一点潮湿也没有。
他环顾四周,却愈发觉得此处怪异,先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其次便是那挂在墙壁上的铃铛太过奇异。
还有那书桌前的壁画,像是……许多年前的作品,墨迹都古老暗沉。
壁画小方有毛笔字的署名,宋亚轩默读着那三个字…
刘耀文…
起身坐在床边,宋亚轩不敢随意走动,他好奇打量屋内的一切,疑虑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耳边突然响起沉稳均匀的脚步声。
宋亚轩一惊,心跳也跟着加速,他屏住呼吸听清声音的来源,视线顺着那出现在窗外的身影移动。
复古的大宅院,连窗纸都是薄薄一层,宋亚轩足以看清来人的动作,神经像被控制了一般无法转移,看着他抬手推开了房门。
高大的身影跨进里屋。
宋亚轩不由自主的颤栗,来人足足快与门框齐高,肩膀是张开双臂都环不住的宽度,银色腰链堪堪挂在精壮细腰之上,那双眸子深邃冰冷,密发之上是若隐若现的——
两只狼耳!
猛然从床上站起,双脚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宋亚轩扶住床延止住受惊心跳,脑海中的支离破碎前因后果瞬间串联到了一起。
他试探性询问,语气中有千万个不可思议。
“你是山神?”
来人不说话,双唇紧抿着,眸色依稀泛起凛冽的银光。
仙湖底下,果真有村民所说的山神,看来祖辈留下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宋亚轩只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又仿佛是自己被溺死后的幻想,可眼前真实的一切以及掐住手臂真实的痛感告诉他,这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银眸淡淡审视喜服上的狼绣图案,在宋亚轩不知所措间,他突然开口说话。
“谁送你来的?”
闻言怔了怔,宋亚轩一五一十回答。
“有个道长说你很无聊,让我来陪你。”
那两道眉轻微皱起,刘耀文似乎有默读人心的能力,他转身来到桌前,提起那壶滚烫冒烟的浓茶。
“为了你们村的大旱?”
“对!”
宋亚轩不敢懈怠,始终记得村民交于的任务,他连续几步走到刘耀文身侧,仰头看着那张冷戾的侧脸。
他身形真的太高,足足比宋亚轩高了一个头,半人半兽的模样倒也没有太过恐怖,只是肤色是异于常人的古铜色。
“你想出去吗?现在还有机会。”
陶瓷杯能轻易捏在指尖,刘耀文垂眸品了一口茶,他悠悠看向跟前的人类,渺小,瘦弱,模样却出奇的美。
咬紧下唇似在做着强烈的心理挣扎,宋亚轩随即下定决心般重重摇头。
“不出去了,只要你能帮助我们村子脱难,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他说得太过诚恳,眸光很亮,许是过于激动让脸颊都泛红,平坦胸口激烈起伏着,是在努力调节害怕的心跳。
刘耀文忽然笑了,银眸闪烁变幻,他抬起手轻抚喜服上的图案,随即将手掌在宋亚轩跟前摊开。
这是……错愕几秒,宋亚轩后知后觉反应,他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只能轻轻发抖着,将手放入跟前的掌心。
五指瞬间将他包裹,他的手掌很大,没有狼兽那般粗糙的纹路,只是温热的,与人的触感差不多。
任由他牵着走出房间,宋亚轩的视野在一瞬间开阔。
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山清水秀,鸟蝶争艳,吹拂过的风夹杂花蕊气息,偶有一俩只蝴蝶飞起,越过清澈水流,扬起丁点涟漪。
真的好美,仙湖之下的地方,才是真实的仙境。
“那……我们平时吃什么?”
羞愧的微垂着头,宋亚轩还是比较担心温饱问题,可刘耀文似乎早就想到了他的疑虑,抬手指指不远处的供台。
烧鸡,烧鸭,水果,糕点…竟然全是村民们平时供奉的食物。
嘴皮子冷不丁抽搐一下,宋亚轩心中暗想。
这山神平时吃得可真好。
“可是我平时喜欢吃隔壁镇上的煎饼,可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宋亚轩愣愣看着前方,思绪瞬间进入了回忆,在村子大旱之前,他总爱和母亲去买那家煎饼,香葱的味道是宋亚轩念念不忘的最爱。
一只蝴蝶悄无声息停在肩头,宋亚轩突然清醒,他拉住刘耀文想要往前去的手臂,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那既然我都答应留下来了,你就快点帮帮我的村子吧。”
闻言脚步忽而停住,银眸又重新回到那身喜服。
“想要降雨,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指尖愈发用力,宋亚轩迫切想要得到结果,他不再惧怕刘耀文的威慑力,往前一挡却猝不及防撞入那宽实的怀抱。
脑袋嗡的作响,似乎又听到媒婆那尖细的叫唤声——
“送入洞房,延绵子嗣,山神保我蜀门村五谷丰登——”
宋亚轩在他跟前太过弱小,刘耀文只一只手便将他轻松托举起来,以公主抱的姿势,他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搂回房中。
“我……”
还未等宋亚轩说完,那喜服被从下掀起,纱制的床帘飘扬着垂下,暮色突然暗沉,房中摇曳着红色的烛光。
在那斑驳摇曳的光亮中,宋亚轩看清那对狼耳,藏在黑发之中,银眸暗烁,他褪下身上青灰色的长袍。
古铜色的肌肤之上,肌肉遍布,肩宽腿长,他塌陷着腰,轻轻圈住身下害怕发颤的娇躯。
宋亚轩不敢睁眼,却被他突然伸进的手烫得哆嗦,朦胧视线中,他看到那直挺挺的,粗若手臂,长得可怖的**。
而那两颗^»旦,更是如拳头般大小。
狼的威武特性原来体现在了这里,可人与兽的体型区别也注定让宋亚轩吃了苦头。
他咿呀的哭,轻微酸胀让他企图后退,下一秒破裂的疼痛彻底失了声,险些晕厥。
不匹配的融合,让泪潸潸而下,那点点晶莹从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时间漫长之中,不知积攒成了多少个漩涡。
凝聚又凝聚,水声起此彼浮,泪一直止不住,却出奇的,掉落在半空中便彻底消失。
感官似乎陷入了昏迷,思绪残留之际,宋亚轩似乎听到了村民们欢呼呐喊的声音——
“快看天!全是乌云,要下雨了!!”
…
后续可戳隐藏结局~【值得一看】
感谢喜欢❤️
END.
快穿之这剧情不太对 文祺篇1
《变形计》梗
我真是太勤劳了,高产似母🐷
如果喜欢请赐我爱的鼓励❤️
马嘉祺一阵头晕目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盏有些昏沉的白炽灯,好像是年久失修的关系,白炽的灯光已经有些昏暗,发出的是黄色的微光。
马嘉祺揉了揉额头,大脑空荡荡的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到底遗忘了什么,马嘉祺在脑海里呼叫了几下1212。
1212数据都凌乱了,这是他第一次做正式做系统,削弱宿主对上个世界人物的感情这种事,难免还是会心虚。
【1212;数据传...
《变形计》梗
我真是太勤劳了,高产似母🐷
如果喜欢请赐我爱的鼓励❤️
马嘉祺一阵头晕目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盏有些昏沉的白炽灯,好像是年久失修的关系,白炽的灯光已经有些昏暗,发出的是黄色的微光。
马嘉祺揉了揉额头,大脑空荡荡的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到底遗忘了什么,马嘉祺在脑海里呼叫了几下1212。
1212数据都凌乱了,这是他第一次做正式做系统,削弱宿主对上个世界人物的感情这种事,难免还是会心虚。
【1212;数据传送中。。。。。。】
1212的传送来的猛烈,没有给马嘉祺喘息的机会,还没想起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剧情就一股脑的传送到了大脑。
这是一个现代背景的故事,名字简单易懂,是一本小甜文《变形计之只为遇见你》,讲的是两个不同城市的少年因为一场综艺邂逅相知相爱的故事,城市男孩刘耀文来自一个高干家庭,祖父是位很有威望的上将,父亲是著名企业的董事长,母亲是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大提琴师。
这种家庭的熏陶下的孩子,应该是不会差的。但是父母都是大忙人,刘耀文自幼跟着祖父生活,武力值是学的实打实,脾气到是很大。
这位颇有威望的上将也难逃隔辈亲的定律,对刘耀文也是百依百顺,也就养成了刘耀文狂妄自大,没有父母在身边在懂事的孩子也会愤愤不平,更何况是天生就狂妄的刘耀文。
等到大家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刘耀文不服管,每天的乐趣就是跟着狐朋狗友泡泡吧,玩玩车,气气自己的老爹,嘲讽一波自己的老妈,有些越演越烈的趋势。
而主角受马越是一个穷乡僻壤里长大的孩子,养父母早逝,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一起生活,作为交换去了刘耀文家,马越长得好性格又讨喜,很快就俘获了刘耀文的家长及观众的心,后来更是怕刘耀文不适应,担心哥哥为由回了家。并恳请节目组让自己的哥哥去大城市,节目组被马越的善良感动,同意了马越和哥哥交换。
马越回到家更是和刘耀文的相处中渐渐感化了刘耀文,让刘耀文爱上自己。
而观众发现马嘉祺在节目里肆意勾引刘耀文,却每次都被刘耀文拒绝,去了大城市唯唯诺诺,贪小便宜,被保姆抓住偷东西,巴结刘耀文的父母,引起了很多人的不适。
在这种对比下,马越以不贪恋城市的繁华,坚强善良的美德吸引了一大批观众,更引起宋家的注意,因为马越的长相与宋家的长女极为相似,经过调查才发现马越正是那年被人贩子拐走的宋家小少爷,一下马家成了众矢之的,无数的污言秽语冲击着马家唯一的孩子,马越的哥哥马嘉祺。
马嘉祺在这种舆论下彻底黑化,深深的嫉妒着马越,在被刘家退回时,对马越冷嘲热讽,更是想动手,但是都被刘耀文阻止了。
节目结束后,马嘉祺被网/暴,马越甚至在节目后讲述自己的心酸童年,获得了无数人同情的眼泪。
甚至有人不惜大老远找到马嘉祺的老家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刘耀文本身就是睚眦必报的人,更何况马嘉祺招惹了他心上人,便派了人把马越口中的哪些童年遭遇全部偿还在了马嘉祺身上。
关于马嘉祺最后的结局小说没有写出来,但是想想也不会好,穷乡僻壤的山里,马嘉祺就算不被打死,也会因为缺少治疗失血过多死去,或者因为伤口恶化而死。
马嘉祺紧紧的皱着眉头,剧情和马嘉祺这句身体里残存的记忆有很大出入,马越是被马嘉祺的父母在小河边捡来的,再说马家已经有了马嘉祺这么个儿子,山里本来就穷,一个孩子读书都困难,又怎么会在人贩子手里买一个孩子呢。
马家的父母是知青,早些年被分到了这座大山里,后来在大山里教孩子们读书,一教就是二十年,对马越更是没话说,教他读书认字,有时候甚至比对马嘉祺还好几分,又谈何虐待呢。
上辈子这局身体的原主,从没去过大城市,一片热忱对刘耀文更不是勾引,是怕刘耀文不适应,认认真真的对这个客人好,却不成在有心人眼里成了勾引。
去了大城市,这个一直生活在大山的孩子又欢喜又害怕,希望别人喜欢他,小心翼翼的对别人好,结果被人说成了巴结。
刘家的保姆听马越之前的话以为马嘉祺对他不好,更是见不上马嘉祺唯唯诺诺的样子。
马嘉祺妈妈送他的镯子被保姆说成了偷东西,原因竟然是不认为马嘉祺这样的人会有这种好东西,马嘉祺没被这么污蔑过,百口难开,镯子也被抢走了。
最后死在了家里的小床上,一生茕茕孑立。
马嘉祺现在已经很平静的接受了刘耀文为什么是主角攻了,毕竟上一本已经经历了丁程鑫,马嘉祺现在合理怀疑下一个世界的主角攻又是自己的队友。
顶着自己宠爱的弟弟的壳子,干这丧心病狂的事儿,马嘉祺吐了一口气。
静下心来去观察这件小屋,屋里虽然东西不多,但是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十分勤快,床单被褥有些破旧但是很干净,躺在原主一侧的是原主的弟弟,这个世界的主角受马越。
马越张这一张小巧的脸,颇有些男生女像的意思,控制好了还行,这幅长相稍微控制不好就显得轻浮了。
马嘉祺从床上下来,此时天色还是黑的,节目组的人昨天已经布好设备了,马嘉祺找到家里的一面小镜子,细细打量起了这具身体。
毫无意外,是他自己的样貌,他本身就有些瘦弱,这个世界的他似乎更加瘦弱,面孔干净明亮,眼睛漂亮的像是两颗鲜嫩的紫葡萄。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是马越出发去城市,而刘耀文入住他家的第一天。马嘉祺勾起了一个笑,这次的任务是帮助原主挽回名声,还爸爸妈妈一个清白。
这个世界的原主单纯的过分即便上辈子受了这么多不公平对待,最后的愿望就只是希望还自己和爸爸妈妈的清白而已,马嘉祺不是一个大善人,此时却为原主赶到深深的不值,他要马越为自己的狼心狗肺付出代价。
马嘉祺走出了房门,他还要把昨天收的菜拿到集市去买,必须要提前去。马嘉祺背上两筐蔬菜准备出门,家里唯一的自行车,在马越决定去大城市前就被马嘉祺卖掉了,全部给了马越,怕马越出门没钱。
只能走着去离家10里地的集市,一来一回浪费了很多时间,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马越已经走了,临走之前还哭了,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哥哥一定还在生气。
马嘉祺回到家,带了两个烧饼,想给马越路上充饥,看到马越走了,也没说什么,原主沉默寡言惯了,难过也不会说,把烧饼放在了一边。留给要来的弟弟,结果被人误会成了巴结城市孩子。
上辈子马嘉祺去卖菜并没有惊动工作人员,这次马嘉祺故意弄出了些动静,一个工作人员睡眼惺忪的拿着机子就要跟着马嘉祺拍。
马嘉祺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叔叔,打扰您休息了。”
工作人员也不甚在意,打了个哈欠,把机子打开,用没拿机子的手摆了摆“小兄弟,你起这么早干嘛去?”
马嘉祺第一次对着镜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有些吓人,被工作人员一问,忙低下头腼腆的笑了笑“我去卖菜,卖了菜,好给弟弟。”
工作人员点点头,看着马嘉祺一个人背起了两大筐的蔬菜,扁担给瘦弱的肩膀勒出了一个很深的痕迹,看着就痛。看马嘉祺一个人就要出门,连忙扛着机子就出去。
工作人员一开始还以为马嘉祺没用交通工具,是因为路不远,走了两里地才发现,路要比想象中还要长很多。
工作人员一米九的大个子,又黑又壮,一嘴的络腮胡,名字也很符合他,叫曹壮。他就拿着一个摄影机,跟在后面。
马嘉祺又干又瘦,背着两筐土豆洋芋,怎么看都可怜,他有些不忍“小马,这路还有多远啊。”
这具身体干多了这种体力活,此时也没有觉得很累,只是,肩膀隔的有些疼“叔叔,您要是累了就回去吧,还有七八里路呢。”
“七八里?!小马你就走着去啊。”
“嗯。弟弟需要钱,我把自行车卖了。叔叔,你要是累,就把你肩上那个东西放在我筐里吧,我替你背,我干惯了,不怕累的。”
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子第一次想哭,“小马,叔叔不累,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别累坏了。”
马嘉祺摇摇头“去晚了就占不到地方了。”
曹壮就跟着马嘉祺走了两个多小时,到了集市,马嘉祺走到原主惯常去的地方卖菜,这集市的人都认识马嘉祺,知道孩子命苦,也不跟孩子抢生意。
笑着和马嘉祺打招呼,马嘉祺也害羞的和大家打招呼,十里路走下来,曹壮已经满头大汗了,马嘉祺的T恤也是湿了一片,湿透的T恤可以看见孩子瘦骨嶙峋的后背,曹壮都不知道是累的想哭,还是心疼的想哭了。
马嘉祺张的讨喜,菜又好又便宜,不一会就买完了,马嘉祺把手里的钱一张纸铺开,叠好,像宝贝一样放在自己带来的布袋里,路过烧饼摊,又从布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六块钱买了三个烧饼。
然后把一个烧饼递给了曹壮,紫葡萄般灵动清澈的眼里全是真诚,有些腼腆又有些拘谨“叔叔,你饿了吧,这个给你。”
曹壮摆了摆手,马嘉祺笑了笑“快吃吧,叔叔,一会还要赶路,吃了东西好赶路。”曹壮只能接了过来,他其实不想要孩子的东西,可出门太早又没吃早饭,还没带钱,这烧饼怪香的,想了想马嘉祺还有两个,应该能吃饱,就接了过来
可是马嘉祺并没有吃,只是把烧饼小心翼翼的塞到了布袋里,等摄影老师吃完,就往回赶,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了,想来已经八点多了。
马嘉祺用了两个时辰赶回去,此时的马越已经离开了,摄影组的人还愁找不到曹壮。一看曹壮回来了,也就松了一口气。
都意味不明的看着马嘉祺,刚才马越说的话,无疑不透露这一个消息,兄弟俩应该是吵架了。吵架的原因还用想吗,一定是因为交换名额。
但是马嘉祺和马越长相很不同,马越的长相是有艳丽的成分,但是不经看。马嘉祺不同,是很清澈的少年长相,干净明亮,透着一股清澈,越看越耐看,透着几分可爱机灵。
此时看着人走屋空的房间,神色有些哀伤,看着有些不忍,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两句。
马嘉祺把布袋里的烧饼放在了盛馒头的筐里,用布细心的盖好,拿起了一块已经干的咬不动的馒头,用水接了一碗自来水,把馒头泡在里面,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曹壮大吃一惊,还以为那孩子留下烧饼是给自己的吃,可显然不是,应该是给自己弟弟的,一瞬间有愧疚又难受,后悔吃了那孩子的烧饼。
曹壮虽然身高体壮但是本身就是个十足感性的人,看着孩子瘦骨嶙峋的吃着难以下咽的泡水馒头,泪都留下来了,擦了擦眼泪“小马,你怎么不吃烧饼。”
马嘉祺似乎并不觉得这东西难以下咽,刚才的落寞也消失了“给新来的弟弟。”
曹壮把机子给了同行的工作人员,就赶紧跑开了,蹲在墙角哭,后悔吃了那个烧饼,旁边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他这是心疼孩子吃的不好。
后来听曹壮的解释,才明白过来,对初见马嘉祺时居然恶意揣测别人都很惭愧。
马嘉祺其实没有很累,1212还是很有用的,已经屏蔽了他一半的感觉,他并没有特别累,只是勒的稍微有些疼痛。也就身体的特征看着有点惨烈。不过这水泡馒头着实有点难以下咽。
刘耀文骂骂咧咧的从机场下来坐上了接他的小面包车,心里的烦躁随着环境的变化越演越烈,狠狠的踹了一脚面包车的门,面包车本就破,刘耀文力气这么大,硬生生的给面包车踹出了个大坑。
导演组都心疼死了,这可是费劲巴力借来的面包车,这一脚就给人瞪坏了,却也不敢惹城市里的大少爷。
随行的几个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喘,老老实实的拍,刘耀文想走,他们谁敢拦呀,但是刘耀文虽然脾气大,但是却不会吵着要走。
刘耀文何尝不想走,可是父母的威胁还在耳边,甚至祖父都不帮他了,不来卡都停了,车全锁起来,手机都给他砸了。不管不顾的必须要他来,还承诺只要来了以后就不管刘耀文了。
刘耀文冷笑了一声,既然让我来了,就别后悔。
刘耀文靠在不舒服的面包车上昏昏欲睡,昨天同意要来,家里就给了他卡,在外面疯了一晚上,虽然飞机上睡了一会,但是还是有些困顿,此时面包车又把他的睡意颠了出来。
刘耀文张的很帅,前期工作人员拍他的时候就有预感,冲着这颜值,这期节目就得爆,更何况听说交换的农村男孩也很帅。
此时刘耀文不耐烦的靠在面包车座椅上睡觉,长腿搭在前面司机的靠背上,司机是敢怒不敢言,忍辱负重的开到了地方。
被叫醒的时候一脸的烦躁,不是看在叫人的是女生,他就抽上去了,提着行李箱慢悠悠的上山,不像是来变形的,倒是像来旅游的。
原本工作人员害怕他会因为路远,而大发脾气。但是刘耀文并没有,他在军区受的训比这个累多了,这些算什么,倒是工作人员累得只喘粗气,刘耀文一声嗤笑
“你们这体力,我一个能打你们所有,菜鸡。”
马嘉祺的家是一间不大的白色瓦房,有个院子,这是早年前,村里的村民为了感谢马嘉祺的父母帮他们盖的,现在依旧坚固。
院子里还养着几个小鸡,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刘耀文嫌弃的一脚蹬开了围在他身边的鸡,马嘉祺听见动静,赶紧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刘耀文在踹自己的小鸡。
刘耀文看着从房间出来的马嘉祺,破旧的木门,一个和青松般挺拔好看的男人,衬的马嘉祺有种不识人间烟火的美,好像他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在天上,接受这别人的钦慕。
他本身性取向就不直,看见马嘉祺这样的男人就和直男看见漂亮的异性没什么两样,莫名其妙的有些悻悻被马嘉祺瞧见踹人小鸡的场面。
【文轩】乡爱
*有丢丢土味
牛背村民风淳朴,最近收留了两三个因家乡发洪水流落到这里的外乡人,里面有个虽说是男娃,长得可水灵哩。
村长家的牛大山一眼看中,对外总说这是他媳妇儿,这男的怎么能当媳妇,又不能生养大家只当笑话听。
不过才两三日牛大山缠着他爹村长又哭又闹,听别人说是那水灵的男娃被南边山头的土匪头子给劫走了。
说是土匪头子其实那人是猎户,独居在南边山头上几乎不和村里的人来往,听村里砍柴不小心碰到的那人说,那人长得凶神恶煞,手臂上有很长一道疤,没准还是逃犯呢。
至此很少有人往那山头去,怕惹的那猎户不快。
“爹!”
家里院子已经围......
*有丢丢土味
牛背村民风淳朴,最近收留了两三个因家乡发洪水流落到这里的外乡人,里面有个虽说是男娃,长得可水灵哩。
村长家的牛大山一眼看中,对外总说这是他媳妇儿,这男的怎么能当媳妇,又不能生养大家只当笑话听。
不过才两三日牛大山缠着他爹村长又哭又闹,听别人说是那水灵的男娃被南边山头的土匪头子给劫走了。
说是土匪头子其实那人是猎户,独居在南边山头上几乎不和村里的人来往,听村里砍柴不小心碰到的那人说,那人长得凶神恶煞,手臂上有很长一道疤,没准还是逃犯呢。
至此很少有人往那山头去,怕惹的那猎户不快。
“爹!”
家里院子已经围满了人,牛大山还是坐在地上又哭又闹。
村长抽着旱烟也不说话,牛大山急道,“轩儿既然到了咱们村,就是咱们村的人,那土匪头子手上沾了血腥,去晚了轩儿还有救吗?”
这番话听的大家心里都忐忑起来,土匪下山劫人可怎么好,生怕下个遭殃的会是自己。
“村长,大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保不齐日后直接到咱们村里烧杀抢掠。”
“我看咱们干脆报官!看他能耐能有多大,进了官府还不是要老老实实。”
“梆梆——”
村长在石头上敲了两下烟头,发出沉闷的声音,一时没人说话了他才开口道,“那人是猎户不是什么土匪头子,何况那孩子是被村里野狗惊了自己跑到山上去的,既然大家这么说就组织组织,有谁愿意一起上山去把那孩子带回来。”
话音一落,瞬间鸦雀无声。
牛大山见事不对,“大家一起去啊,咱们人多力量大还怕他不成。”
“大山啊,他可是自己跑上去的,要是有个什么好歹那也是他造化不好。”
“哎,人各有命,算了。”
原本热闹的院子,稀稀拉拉的一时人全走没了。
这山过了这条羊肠小道越走越偏僻,高大茂盛的树木让月光都漏不进来,前方影影幢幢一片,看着格外吓人。
牛大山凭着那股子冲劲,一个人走了这么远,勇气消散后,两腿直打哆嗦,衣领子被树枝勾了一下以为遇到了鬼,惊叫一声,屁滚尿流往山下跑。
入秋后山里更冷,四面八方的冷风无孔不入。
此刻在山洞里一堆柴火跳跃着明黄色的火焰,洞口避着风里面倒是十分温暖。
刘耀文烧了一点水,把火堆里捂熟的红薯用树枝拨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拿着往里走。
山洞往里不太宽敞,入眼只有一堆干草铺了两张兽皮是用作睡觉的地方。此刻这上面躺了一个人,双眼紧闭,露出的脚踝处敷了些药草,药草下还是能隐隐看到狰狞的伤口。
这人被他的捕兽夹给夹住了,夜里在外面待了很久才被刘耀文发现。
吹了冷风加上脚上的伤口,已经睡了快两天,中途迷迷糊糊醒来一次,不过一小会儿又睡了过去。
刘耀文把人喊醒,喂了点红薯和水,然后自己把剩下的吃完,躺上去小心避着他脚上的伤口,紧紧地将人搂进怀里。
在烧下去人迟早要烧坏了,发一身热汗好的快。
一夜过去,刘耀文习惯早起,去山里转了一圈拎了两只野鸡和兔子回来,再过段时间天气冷就更不好抓了。
他一进山洞,发现人已经醒了,正四处打量。
刘耀文随手把野鸡和兔子丢在地上,“你现在还不能随便动,脚上的伤还要养养。”
“你是哪里的人,牛背村的吗?”
这个山头只有牛背村离的近,他在山里很少看见人,去集市换东西也是走的其他的路。
宋亚轩望着靠近的男人瑟缩了下,刘耀文把用衣摆兜着的东西给他。
“吃饭还有一会儿,先用这个垫垫肚子。”
宋亚轩一看,是几颗板栗。
男人把东西给他就转身离开了,离开山洞时手里拎了只野鸡,应该是处理野鸡去了。
人生地不熟,宋亚轩还处于不安当中,想起自己的遭遇悲从心来。男人再次进山洞时宋亚轩抬手慌忙擦了擦眼泪。
刘耀文把处理好的野鸡架在火上烤,不一会儿整个山洞肉香弥漫,宋亚轩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过过有一顿没一顿颠沛流离的日子,已经很久没尝过肉味了。
野鸡烤好,刘耀文直接扯下两条腿和最有肉的部位用干净的叶子包好递给他。
宋亚轩接过,眼泪突然扑簌簌往下掉。
刘耀文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当他是想家,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等你腿伤好的差不多了,就送你离开。”
刘耀文回到火堆边,两人没在说话,等分食完一只野鸡,刘耀文把鸡骨头收集起来放到自己设的捕兽夹的位置,运气好的话还能吸引一些野物。
这个时节,天总是黑的快,还没做什么外面就一片漆黑。
宋亚轩坐在兽皮上,这几天刘耀文天天给他敷药,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
他试着下床,可以缓慢走动了。
刘耀文出去好一会儿还没回来,宋亚轩有些担心,相处有几天,他的戒备早就减少。
刘耀文话不多,总是把最好的给他,男人带来的安全感,让他忍不住安心。
宋亚轩挪到洞口,迎面就一股冷风吹来,外面黑黢黢一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叫道,“刘大哥?”
回答他的只有被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在这荒郊野岭,有人陪着还好,一旦一个人似乎不知道从哪就会扑出可怕的东西来。
宋亚轩站在洞口,忍着害怕四处张望,“刘大哥?”
洞口映着的火光中不远处有个身影走来。
“刘大哥,你怎么才回来。”
待男人走近,宋亚轩才看清男人还光着上身,身上带着一些寒气,似乎洗澡去了。
这个时节夜里的气温可想而知,而男人面不改色,宋亚轩瞧着露在外面结实的胳膊,剩下的话全堵在嗓子里。
“站了多久了,脚不疼吗?”
宋亚轩撑着石壁,疼是有些疼,还可以忍受,可他突然想到刘大哥说等他脚伤好了就要送他离开的话,顿时有些难受。
还未等他说什么,刘耀文突然把他抱起来,“脚伤还没好就不要四处走动了,年纪轻轻不要落下病根。”
慌乱中宋亚轩搂住他的脖子,望着男人坚毅的侧脸,心里一些想法逐渐钻出来。
“刘大哥看着年长我不少,一直住在山里吗?家人呢?可曾娶妻?”
“已经而立了,未曾娶妻。”
其他问题已然忽略。
宋亚轩偷偷瞧着他,眸光闪动,他已经无处可去,想留下来。
接下来几日宋亚轩都没下地,伤口已经结疤不用抹药,刘耀文还是每日问他感觉怎样。
宋亚轩埋着头有些心虚,说还是有些疼。
一连又多拖了几日,这天晚饭后刘耀文提出扶着他下地走走。
宋亚轩许久不吭声,心中酸涩难忍,刘大哥是想让他走吗?
脚伤的借口不能再用下去,宋亚轩跪坐起来慌忙搂住男人的腰,纯粹病急乱投医。
“刘大哥,你试着与男人欢好过吗?”
宋亚轩忍着羞意,“刘大哥,我、我能与你欢好。”
堂堂男儿委人身下,话一脱口,自己都惊了一跳。
环在腰间的手突然被拉开,刘耀文一把拉开宋亚轩左肩的衣服,光洁的肩头后面印了一个字,娼。
宋亚轩面对刘耀文复杂的眼神,受了惊吓般把衣服拉起来,蜷缩着身体贴在石壁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
宋亚轩哽咽着说,“刘大哥,你是嫌弃我吗?”
此情此景,他害怕他嫌弃。
他颤抖着嗓音突然说不下去了,什么因为洪水家乡被毁才流落,这番话的确是骗人的。
宋亚轩原本出身不差,父亲曾是地方官,有一年突然被抄家,一夕瞬变,宋亚轩从衣食无忧的小少爷被卖到勾栏里,因为皮相好,当了小馆。
日日学习着怎么讨好男人的伎俩,今日他能说出这种话难道是在那种地方浸染久了,以前的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肩头的烙印残留在心里永远抹不掉。
他的出身为人不齿,哪怕还没伺候过人,被男人这样看了一眼整颗心仿佛都被挖了出来。
宋亚轩胡乱抹着脸上的眼泪从床上下来。
“不用赶我,我会走的。”
他略过男人往洞外走,刘耀文抓住他的胳膊突然把他拉回来,眼里的心疼让宋亚轩再也忍不住,抱着男人哭出声。
许久没人对他这么好了,颠沛流离的日子过怕了,就想有个人依靠。
宋亚轩哭了很久,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时洞外的光都照了进来。
他慌忙从床上坐起身,刘耀文正好从洞外进来,手里拎了一条鱼,昨晚的事没人提起。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两人像以往一样照常生活,宋亚轩不用伪装脚伤,可以跟着刘耀文出去,他不会打猎,就帮忙捡柴。
明明一切没发生改变却还是感觉心里空了一块。
现在的日子宋亚轩警告自己应该知足,夜里看着男人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还是忍不住委屈。
刘大哥要么是接受不了,要么是嫌弃,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宋亚轩咬着嘴唇,闷闷的掉眼泪。
身后的人突然动了下,宋亚轩吓得呼吸都屏住,他已经够狼狈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刘耀文坐起身,握住肩头把他翻过来,“怎么哭了?”
不太明亮的光线下,宋亚轩眼睛里盈满了水光,“刘大哥,我想和你好。”
流浪雨天
翔霖|1.5w
痞气腹黑耳聋混子x娇气心软高中生
扮猪吃老虎|白切黑|双向奔赴|欲擒故纵|涩欲🚳
-放开叫,我现在能听见
*上次更新《借吻过后》
走出校门的时候贺峻霖发觉天气有些阴阴的,他猜测估计是要下雨。临近夏天就是容易这样,闷闷沉沉的,让人无端感觉有些窒息。
贺峻霖慢慢悠悠地走着,心中却隐隐不安。这种预感让他很不好受,所以一路上都走得小心谨慎,直到路过一个小巷子,贺峻霖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
他皱了眉,余光瞥到了正缩在墙角的人。那人身上穿的......
翔霖|1.5w
痞气腹黑耳聋混子x娇气心软高中生
扮猪吃老虎|白切黑|双向奔赴|欲擒故纵|涩欲🚳
-放开叫,我现在能听见
*上次更新《借吻过后》
走出校门的时候贺峻霖发觉天气有些阴阴的,他猜测估计是要下雨。临近夏天就是容易这样,闷闷沉沉的,让人无端感觉有些窒息。
贺峻霖慢慢悠悠地走着,心中却隐隐不安。这种预感让他很不好受,所以一路上都走得小心谨慎,直到路过一个小巷子,贺峻霖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不堪入耳的辱骂。
他皱了眉,余光瞥到了正缩在墙角的人。那人身上穿的还是校服,不过好像是前年的款式了,袖口又黄又脏,还沾染了他的血液,鲜红的。他的脸被人用尖锐的石头划伤了,贺峻霖眼睁睁看着腥红的血液顺着他的面颊流到了脖子上,浸湿了他身上的校服。
本能地僵在了原地,贺峻霖只觉得浑身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似的,呆呆地盯着他的伤口看。少年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后皱了皱眉。
贺峻霖不认识他,但他好像听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意思是快走,不要多管闲事。
贺峻霖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在施暴者发现他之前拔腿往外跑了。拼了命跑了半条街,因为力气到了极限所以喉咙里反上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整个胸腔都像被火灼了似的发烫。
刚跑了半条街,贺峻霖不知怎么的又生出几分要返回去的心思,转身又往回跑。他的体力算不上好,这样费劲全力折返了一趟,贺峻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是扶着墙走到刚刚那个小巷子里的,贺峻霖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地上几滴血液还提醒着贺峻霖刚刚这里的确发生了什么事。
心慢慢下沉,贺峻霖的心中无端腾起一种愧疚感。也不知道刚刚那个人的伤怎么样了,贺峻霖咬着唇想,受了这样的伤,回到家后他的父母一定会找这群地痞流氓报仇吧。
吸了吸鼻子,贺峻霖又往家走去。刚走到小区门口就下了雨,贺峻霖只好又加快脚步跑进了小区楼。
他都是一个人住的。贺峻霖的身世经历说来也狗血,他是富豪的私生子,爹不疼妈不爱的连个名分也没有,只有每个月按时打过来的钱供他生活学习用。贺峻霖也没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什么区别,不过在学校要求请家长过来开会的时候会有些窘迫。
贺峻霖一般都是自己去的,对外就宣称父母离异家里没人管,老师还因此特别关照他一些。好在贺峻霖自己也争气,成绩处在班级上游,算得上半个尖子生。
今天下雨,贺峻霖不能出去吃饭,所以只好在家里随便煮点面解决一下。他的厨艺说不上有多好,这么多年过来了也勉强能饱腹。贺峻霖煎了个荷包蛋,而后煮了碗清水挂面,凑合着吃了一餐。
他的生活很规律,吃完饭就写作业,写完就洗漱睡觉,然后再重复着过下一天。贺峻霖没什么朋友,手机里加的好友也很少,在上学期间没什么人会在班级群里发消息。他平常最大的爱好或许就是看看每天的新闻,偶尔也会浏览一些社交软件。
意外在同城的热闻推送看到了一则消息,内容是说上级要全面整治市容市貌,要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集中管理后一一通知家属来带回,若无人认领或无亲人的将会向公众寻求一定帮助,帮助的形式不限于领养、收养等。
贺峻霖仔细浏览了一阵,发现自己所在的小区也在被划分的区域里。如果真的按照上面所说的“符合条件”,贺峻霖仔细想想其实自己也符合,独自一个人住着一百五十平的房子,资金又自由。
到时候若是分到了自己身上,贺峻霖撇了撇嘴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就当是多个同居室友罢了。
另一边,严浩翔正在一个公园的亭子里避雨。他身上没有什么钱,父母在一场车祸中身亡,加害方动用关系直接将这场事故定义为意外,可严浩翔分明记得是他酒驾才造成了这个后果。但他当时只有七岁,没有人会把一个刚失去父母的聋小孩放在眼里。
自那之后,严浩翔就成了孤儿,真正意义上的。因为身上还有天生残疾,他双耳失聪,小时候还残存着一点听力,越长大反倒越听不见了。家里没有大人,身上又没有钱,严浩翔都快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只身走到了城里。
他只知道父母总说城里好城里好,到了这里后却又觉得城里到底哪里好。城市的生活节奏比乡村快得多,严浩翔被路边拾荒的大爷好心收养,一老一小就蜗居在城郊的地下室里。大爷甚至都没有发现严浩翔是个聋子,事实上他自己也因为年老导致视力听力退化。
严浩翔跟他的交流全靠脸上的表情。大爷白天都会出去捡破烂,严浩翔就这样一步步跟在他身后,大爷翻垃圾桶他也跟着翻,一天下来手上都沾满了污渍。到了傍晚,大爷就会带着他先去小河边洗洗身体。河水很干净,严浩翔也是在那时候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游泳。
后来大爷去收书,把捡到的教材都留给了严浩翔。所以严浩翔的小学和初中都是这样上的,到了高中的时候,老大爷已经九十多岁了。在一天拾荒回家时不慎跌入了河中,尽管严浩翔立马跳下去施救,但最终还是没能救回他。
大爷在被严浩翔搬上岸时还剩一口气,他用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虚握住严浩翔的,用生平最后一点力气,告诉他自己把钱都藏在了地下室的角落里。严浩翔听不见,他着急地几乎要哭,泪水混着河水淌在脸上,老大爷看着他,原先模糊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格外清明。
他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浩翔,去上学,拿钱去上学。
严浩翔最后找出了角落里的那些钱,大爷这么多年拾荒攒了不少,但总共也就几千块。他花钱去集市里买了一块石头,自己拿着小刀在上面刻字,用力到手都被磨出了血泡。
最后把大爷埋在了城郊的小山上,严浩翔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地方,夏天的时候阴凉,冬天又暖和。立好石碑后,严浩翔坐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太阳再度西沉,夕阳的光洒在他身上,却并不温暖。
严浩翔的世界是无声的。第一天去聋哑学校上课,周边的人大多觉得他从没有上过学,所以仗着这点平生多出了几分优越感,对着他颐指气使。直到他们发现严浩翔一个聋子甚至看不懂手语,于是一场埋藏在乌托邦之下的隐暴力就此展开。
除了上课的时候能得几分安生,严浩翔大多时候都在被身边的人戏弄。包括但不限于弄断他的凳腿和桌腿,因为聋哑学校的条件不好,所以没有多余的桌凳,严浩翔只能站着听课。原以为忍让可以换来对方的退步,但很快这种暴力甚至延伸到了校外。
被贺峻霖撞见的那天,是严浩翔第一次被打。一开始拳头挥到脸上时严浩翔还是懵的,等疼痛的感觉显现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被霸凌。但赤手空拳的总归打不过对方有经验的,严浩翔还因为反抗所以被人划了一刀,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觉得严浩翔长得好看。
所以要毁掉,要让他流血,最好是留下一条长长的令人作呕的疤痕。
那是个下雨天,严浩翔记得很清楚,雨水混着血液流进嘴里,又涩又带着腥味。他看见有个人站在小巷里,好像是想帮自己,又或者只是好奇他们在干什么,就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表演一样。
严浩翔只是草草扫了他一眼就知道贺峻霖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身上的校服干净,还带着些许的香气,就连书包也很新,脚下踩的帆布鞋也一尘不染。怕他真的会过来,严浩翔只好故作凶样吓跑了他,而后继续接受又一轮殴打。
晚上躺在硬木板上睡觉时,严浩翔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痛,动一下就要牵扯到伤口。他盯着空洞的天花板想,城里好,到底哪里好。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贺峻霖被敲门声弄醒。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球,踩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的人他认识,是小区的管理员。贺峻霖让他先进来坐着,自己则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洗漱完出来,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管理员讪讪地笑了一下,问贺峻霖知不知道最近市里正在开展的一项城市内部帮扶活动。刚苏醒所以脑子还有点不清醒,贺峻霖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活动,于是点点头说知道。
管理员给他介绍了一遍大致内容后告诉贺峻霖他是符合条件的那一批,过两天我可能会领着一个男孩过来,问贺峻霖愿不愿意接纳。
贺峻霖眨巴眨巴眼睛,问他这个男孩的性格怎么样。管理员拿出了一份报告,是心理和身体的检测单。贺峻霖接过后一字一句地浏览起来,上面写着心理健康状况正常,身体上除了先天性的耳聋外还有营养不良,其他指标都正常。
瞥了一眼名字,叫严浩翔。贺峻霖挑了挑眉,只觉得这个人的名字还挺好听的,或许他父母也希望他未来能够翱翔于浩瀚宇宙吧。一看年龄跟自己一样大,贺峻霖来了兴趣,抓着管理员把严浩翔的身世全部问了一遍。
“父母双亡,现在在聋哑学校借读。”
“聋哑学校?就是我学校隔壁那个?”
管理员点点头,贺峻霖在心里盘算着,那这样还可以跟他一起上下学,多个伴的感觉应该不差。其实贺峻霖有时候也会羡慕别人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背影,不过他通常都告诉自己一个人也很好,反正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从来没有体验过身边有人陪伴的生活,贺峻霖没有多做犹豫就答应了。管理员跟他约好后天就把人带过来,贺峻霖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严浩翔不知道政府是怎么发现他的,总之是在上课,上着上着就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走去的路上还有人起哄说他是不是要被退学了。到了办公室才看到几个面生的政府工作人员坐在位置上,工作人员简单和严浩翔比划了一下大致经过,又让老师用手语说希望他能够同意这个方案。
说实话寄人篱下这种事严浩翔是不愿意的。之前老大爷说要收养他时,严浩翔就不肯,得亏那个时候他还小,老大爷用几餐味道一般的饱饭就把他骗到了身边养着。现在严浩翔已经长大,快要成年了。在这个反叛情绪最严重的时候问他愿不愿意接受寄人篱下的方案,答案显而易见。
严浩翔皱着眉,摇了摇头。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不变,他让手语老师留下,而后让其他人都先出去。工作人员给严浩翔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告诉他这并不是成为寄生虫,而是一个能够帮助他真正融入这个社会的机会。
再者,如果害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或者是帮扶途中觉得不适应,可以随时联系政府,政府会第一时间出面叫停这次帮扶。
好说歹说劝了他一下午,手语老师站在一边都觉得手酸了。严浩翔最后也只是表示要回去思考一下,没有立马决定下来。当天放学时,严浩翔再一次被人拽到了小巷子里,反正横竖都是挨打,严浩翔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对方没有动手,严浩翔只是懒懒地抬眼,看了一眼他们,而后转身离去。在走出小巷的瞬间他便大步奔跑起来,拼命向前跑着。怎么能说不怕呢,打在脸上身上的每一拳都是真实的疼痛,严浩翔孤身一人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在那一刻,严浩翔忽的想通了,他需要家,哪怕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哪怕是要面对的是陌生人也可以。
第二天,严浩翔点头同意了。政府工作人员立刻联系了小区的管理员,双方达成一致后决定今天放学就把严浩翔带过去。严浩翔没什么行李,硬要说有的话或许只有一本绘画本。说是绘画本,但严浩翔完全把它当成了记事本和日记本,有什么想说的想写的都往上面胡乱地写。
这个绘画本是老大爷捡回来给他的,那是一个儿童节,严浩翔到现在都还记得这个小老头脸上笑眯眯地拿着一本五颜六色的本子回来,而后将他它塞到自己怀里。
那时候小老头好像对自己说了什么,严浩翔听不见也看不懂,干脆也就没往深了想。现在想想,按小老头的性子估计是在说——
节日快乐,小朋友。
*
贺峻霖放学回到家后才看到一行人乌泱泱地围在自己家门口,他探头探脑地还往后退了两步确认自己没走错。管理员看见他后立刻迎了上来,拉着贺峻霖的手说人给你带来了。什么人给我带来了,搞得好像自己是什么黑帮老大似的,贺峻霖没由来地被这句话逗笑了,低头笑了一下。
再抬起头时,他便捕捉到了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严浩翔。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一眼,贺峻霖觉得他长得好眼熟,歪着脑袋想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而严浩翔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有些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一眼装潢精致的小区,再一次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自卑带来的后果就是想要逃跑,严浩翔承认自己还是有点胆小,他甚至不敢再对上贺峻霖的眼睛。工作人员和管理员还在和贺峻霖说着什么,严浩翔听不见,只能站在原地看。
好像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贺峻霖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浩翔,貌似有些犹豫。就是这下犹豫让严浩翔逃跑的欲望到达了顶峰,他推开了众人,快速地往楼下跑。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贺峻霖甚至还被他推了一把,撞到了栏杆上。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有的在扶贺峻霖问他有没有事,有的在给上级打电话说严浩翔逃了。贺峻霖的手臂被撞红了一大块,有点擦伤。这点小伤口看着虽然不起眼,不过痛起来足够让人龇牙咧嘴。
管理员让他先回家休息,而后和政府的工作人员一起跑去找严浩翔了。贺峻霖开门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看了他几眼,严浩翔就变成了这样。
到了晚上七点多,窗外忽的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贺峻霖被这个声音吸引,走到窗边才发现外面不知怎么的下起了大暴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贺峻霖急忙拿出手机给管理员发消息,问他找到严浩翔了吗。对方过了几分钟后才回——
【管理员:没找到,他不在家】
贺峻霖几乎是立马拿了伞就往外冲,严浩翔没回家也没在自己这里,这样大的雨再下下去兴许能把整个城市的道路都淹了,严浩翔在这种时候又能跑到哪里去。
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带着愧疚的,贺峻霖记起了他是当天坐在地上被打的那个人。上次因为自己的胆怯,再返回去时已经找不到严浩翔了,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一个人。
贺峻霖二话没说就往外冲,外面的风大雨也大,这种情况下打伞根本没有用,他很快就被暴雨淋透了,湿答答的校服紧紧贴着他的皮肤,风一吹又让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贺峻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跑了半条街,贺峻霖已经没了力气。他在雨中大喊着严浩翔的名字,却又被哗啦啦的雨声盖过去,贺峻霖叹了口气,蓦地又想起严浩翔是个聋子,自己喊再大声他也听不见。
难找极了,贺峻霖撇了撇嘴,眼见这雨愈下愈大,路面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水层,下水道的井盖都被湍急的水流顶得上下冒泡。他只好先找了个地方避雨,贺峻霖站在一个店铺门口,伸手将眼球边上的水擦去。
然而下一秒,他便看到严浩翔在对面的小巷子里,抱着腿坐在地上,幽幽地看向自己。贺峻霖在那一刻是有些生气的,他气严浩翔为什么不肯找个地方躲雨,又气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他。
他冲过去一把拽起了严浩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看着严浩翔被自己拉起来贺峻霖还有些懵,眨巴眨巴眼睛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憋了好久他才故作生气地说——
“你怎么不知道躲啊?”
严浩翔歪了下脑袋,贺峻霖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又忘了他是个聋子…
于是贺峻霖也自动变成了“哑巴”,拉着严浩翔往外走。水流顺着小臂流到了手上,抓着抓着总是打滑,贺峻霖嫌这样太费力,于是干脆张开五指,示意严浩翔跟着自己做。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严浩翔只好跟着学,贺峻霖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牵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平生第一次被人牵手的严浩翔懵了,定在原地。贺峻霖拽了两下没拽动,转头瞪了他一眼。
严浩翔眨了眨眼睛,跟上了他的脚步。走到一半贺峻霖又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把伞,他把伞给了严浩翔让他自己撑着,严浩翔作势也要给他撑,贺峻霖摆摆手推开了。
这是一把单人伞,严浩翔一个人撑着勉勉强强,再多一个人可就盖不住了。贺峻霖推了几次,严浩翔还是执拗着要给他一半,贺峻霖瞪他,瞪了几秒后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说严浩翔,你有点傻。
那夜的雨很大,豆大的雨滴将整个城市都冲刷成了新样子。严浩翔至今都还记得那个特殊的雨夜,有人牵起他的手,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贺峻霖的体温。
*
两人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因为家里的另一个房间被贺峻霖当成了小仓库,用来塞一些看似没用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用到的东西,所以严浩翔只能跟他挤在一个房间里。
回家后,严浩翔第一次在浴室里洗澡全程都是贺峻霖在旁边帮忙。两人都有些羞赧,贺峻霖给他的后背抹沐浴露时都是眯着眼的,一双手颤颤巍巍,生怕碰到了严浩翔的伤口。
脸上的伤已经结了痂,但贺峻霖还是执意要给他上药。于是又去小仓库里翻箱倒柜了好一阵,最后找出了一瓶碘伏,但过期了。贺峻霖作势就要出去给严浩翔买药,被人急忙拉住了。他转身,看到严浩翔朝自己摇摇头,而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像是安慰他自己没事似的。
那还是贺峻霖第一次看到严浩翔笑。那时只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好像整个人都突然有了生气。而这份生气是贺峻霖给他的。
晚上睡在了一张床上,贺峻霖很礼貌地在衣柜里翻出了另一床被子,但这是他冬天盖的棉被,虽说今晚的气温因为暴雨而有些低,但现在总归还是夏天。
贺峻霖只好把空调又调低了两度,而后把厚被子给了严浩翔。严浩翔接过去,板板正正地盖好。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板正的睡姿,贺峻霖笑了一下,学着严浩翔的样子平躺在床上。
今天跑了这么久真的累了,贺峻霖没多久就睡了过去。严浩翔却有些失眠,他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想,自己现在躺着的柔软床垫是真的吗,软软的,就像云朵。他从来没有睡过这样好的床,盖在身上的被子很厚,但严浩翔却没舍得掀开一角。
就在他好不容易酝酿出睡意时,小臂上突然缠上了一只手,而腿上也搭上了另一条腿。是贺峻霖,他因为空调开得太低所以觉得很冷,自觉往严浩翔身边靠。
恰巧严浩翔身上又很热,贺峻霖在睡梦中寻到了一个可靠的热源,自动抱了上去。严浩翔整个人都僵硬了几秒,而后才接受了贺峻霖这样的亲密举动。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发麻的手,贺峻霖反倒缠得更紧了。
贺峻霖的身上是凉的,严浩翔贪恋他皮肤上几分凉意,偷偷地伸出手牵住他的。这个暧昧的动作掩盖在被子底下,粗\\\\\\重的呼吸声也被雨声盖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相抱着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贺峻霖都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姿势睡了一晚上,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挪开,低头一看却发现两个人的手是牵着的。贺峻霖呆呆地看了几秒,再转头时严浩翔已经睁开了眼睛,他自然地松开了贺峻霖的手,仿佛刚刚那个场景只是贺峻霖独自臆想。
是一起走去上学的,贺峻霖读的高中和严浩翔读的就差几步路而已。两人并排走着,却没有任何交流。这倒也不怪谁,贺峻霖不会手语,严浩翔听不见,这自然不会产生什么交流。
先到了贺峻霖的学校门口,严浩翔在原地站定,意思是要看着贺峻霖进去。他往前走了几步,已经进了校门但贺峻霖又折了回来,一路小跑着,期间还差点踉跄摔倒,看得严浩翔有些胆战心惊的。
贺峻霖小喘着气,跟严浩翔比划了几下。严浩翔没看懂他想表达什么,于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听懂。贺峻霖懊恼了一阵,而后从书包里拿了一支笔出来,让严浩翔摊开手。笔尖触碰到的时候很痒,严浩翔缩了几次手,无一例外都被贺峻霖拽了回去。
约莫着过了两分钟,贺峻霖终于写完了。严浩翔定睛一看,发现上面写了八个字——放学等我,我来接你。
*
贺峻霖一整天都在盘算着下午要怎么接严浩翔,其实他压根没去过那个聋哑学校,只知道那个学校离自己不远。想着想着就过去了一整天,贺峻霖从没这么期待过放学铃响起,在打铃的那一秒他迅速抓起书包往外跑,生怕错过了人。
跑了几步才到聋哑学校门口,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稀稀拉拉地走出来三两个学生。贺峻霖整理了一下皱了的校服,而后踮起脚往里面看。等了十分钟左右,里面的人基本都走光了,贺峻霖皱了下眉,想着严浩翔是不是忘了今天自己要来接他,于是作势要进去找人。
保安把他拦住了,说聋哑学校不允许外人进去。贺峻霖急了,说我有个朋友在里面,就是那个长得很帅的聋子。保安对严浩翔有印象,他说这小孩早走了,跟两三个男的一起走的。
一听到这个,贺峻霖拔腿就往外跑。严浩翔肯定又要被人打了,贺峻霖急得想哭,边跑边祈祷他不要出事。又跑到了那个小巷子里,果不其然还是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严浩翔这次似乎也动了拳头,他站着喘着粗气,看到贺峻霖的那刻脸上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空白。
贺峻霖二话不说就走上前,严浩翔还是像之前那样瞪他警告他别走过来,贺峻霖全当没看见似的,把身后的书包拿了下来,在走到混混面前时猛地把书包一挥,几个混子躲闪不及被贺峻霖突然出手这下吓到了,贺峻霖立马抓着严浩翔往外跑。
他早就观察过了,这群混子只敢在小巷子里打人,因为巷子里没有监控,一旦跑到大路上可就不一样了。贺峻霖拉着严浩翔一口气跑出去老远,在经过一个药店的时候严浩翔突然停下来不动了,贺峻霖一想到今天没能保护好严浩翔就烦躁得要命,转过身吼他,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又不走了啊?!”
严浩翔抿了抿唇,伸手指了一旁的药店。贺峻霖以为他是要自己进去买碘伏,没好气地拽着严浩翔走了进去,找前台要了两盒碘伏。进店之后严浩翔就松开了他的手,贺峻霖也没心思管他去做什么了,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盒感冒药。
贺峻霖愣了,抬头有些错愕地看着严浩翔。后者伸出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又指了指贺峻霖的喉结。贺峻霖看懂了,严浩翔的意思是他今天流鼻涕,还咳嗽了。
其实就连贺峻霖自己都没意识到感冒了,因为他一整天都在期待着下午接严浩翔放学,除了中午午睡的时候总觉得嗓子痒鼻子堵外贺峻霖其他时间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而后脸红着把感冒药也一并付了钱。回去的路上,贺峻霖轻轻牵着他的手,严浩翔的另一只手上拎着贺峻霖的书包和一袋药。
贺峻霖偷瞄了他一眼,严浩翔装作没发现似的继续往前走着。经过一个拐角时贺峻霖突然停了下来,把校服口袋里的一个爱心折纸放到了严浩翔手里。
他想跟严浩翔说谢谢,但又怕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于是只好用这样笨拙幼稚的方式表达谢意。严浩翔接过了爱心折纸,摊在手心里看了很久,最后勾唇笑了一下。
睡前,贺峻霖把严浩翔拉到自己面前,用刚买的碘伏棉签给他上药。严浩翔的伤口位置大多很刁钻,有的在后背有的在腰上,甚至还有脸上的。贺峻霖给他上药又费了很大劲,在给脸上伤口上药时,他为了看得清楚些凑了过去,严浩翔的鼻息就这样打在他脸上,热乎乎的。
上完药后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贺峻霖眨了眨眼睛,严浩翔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眼睫毛好像滑过了自己的面颊。两人偏头对视,严浩翔脸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贺峻霖的脸慢慢红了,他手忙脚乱地拉开了距离,而后把棉签扔到了垃圾桶里,落荒而逃。
严浩翔在他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他发红的耳尖,心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忽的开始发芽了。
*
朝夕相处已经三个多月了,贺峻霖向警局报了警,让他们来抓那几个打人的混子。去公安局做笔录的时候他绘声绘色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严浩翔被打的场景,最后警察把每个混子都拘留了。自那之后,严浩翔就没有再受到过校园霸凌。
尽管严浩翔再三表示自己不需要人接也能回家,但贺峻霖完全不听他的,依旧我行我素每天准时出现在聋哑学校门口,背靠着那棵大樟树,好像严浩翔一天不跟自己牵手回家就要受欺负似的。
严浩翔被他“养”得都胖了不少,贺峻霖把小仓库里闲置的健身器材给他用,严浩翔每天照着健身视频跟练,还真让他练出了一手肌肉,把贺峻霖惹得好羡慕,时常要让严浩翔给自己摸两下腹肌。
“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贺峻霖眨巴眨巴眼睛,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其实严浩翔压根不会拒绝他的,贺峻霖知道,不过该有的流程还是不能少。严浩翔点点头同意了,主动拉着贺峻霖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放,而后上下移动着。
贺峻霖惊叹他的身材,摸着摸着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恍惚间发现自己现在几乎是趴在严浩翔身上,双腿放在两侧,屁股再往下些就整个人坐在月夸间了。贺峻霖咽了咽口水,往后退想要结束这个危险距离。
然而严浩翔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伸出手搂住贺峻霖的腰,稍稍用力,贺峻霖就往前了许多,是比之前更近的距离。他只能用手撑着沙发背才能勉强保持平衡,贺峻霖眨眼的频率肉眼可见地加快,偏偏严浩翔脸上的表情又这么正经,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贺峻霖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把,因为重心不稳而意外坐到了严浩翔腿上。他为了起来努力了好几次,严浩翔皱着眉忍受他的tun\\\\\\\\触碰在自己的**上。感受到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是石更的,贺峻霖不自觉地张大了嘴表示惊讶,而后抬起头看向严浩翔。
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双手握住贺峻霖的腰把人放到一边,自己则走去了卫生间,徒留贺峻霖一个人在沙发上瞎想。
刚刚严浩翔是*了吗,贺峻霖抿着唇想,过了几秒后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错了,严浩翔应该不懂这些吧。
当天晚上,贺峻霖做了个春梦。梦里的场景过分旖旎,在清醒后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回想一遍,而梦中的主角就是他和严浩翔。第二天早上贺峻霖难得没有赖床,赶在闹钟闹醒严浩翔之前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卫生间,然后锁上门。
处理完后,贺峻霖才开始刷牙洗脸,推开门时才发现严浩翔就站在门外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贺峻霖刚做完那样的梦压根不敢看他,他不自然地在严浩翔的注视下走回房间换校服。
其实严浩翔都懂。都是快成年的人了,哪会不知道这些事。人活在世上并不是事事都需要人教,至少严浩翔在情情爱爱这方面是无师自通的。仔细想来或许也不算真的“无师”,眼前这个落荒而逃的人就是他的启蒙。
严浩翔喜欢贺峻霖。明确这件事是在很早之前,严浩翔也曾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只是把自小缺失的情感寄托在了贺峻霖身上,但他很快发现在他眼里贺峻霖和曾经养过自己的老大爷是不一样的。
大爷是他的家长,但贺峻霖不是,在严浩翔的认知中贺峻霖更像是自己的伴侣,他无时无刻地想要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也恰好希望他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双向奔赴,只不过严浩翔并不太能摸透贺峻霖的心思,毕竟他没办法听见贺峻霖有时候在喃喃自语什么,只能靠解读他的口型勉强破解。
这是他的秘密。贺峻霖好像觉得他听不见,所以什么话都敢在严浩翔面前说。严浩翔偶尔会看到他说些暧昧的话,譬如可以摸摸腹肌吗,又或者是,你昨晚怎么没抱着我睡觉。
贺峻霖是很娇气的,但他又好哄得要命。严浩翔明明看到了他的心声,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偷偷在夜晚把他抱得很紧,贺峻霖就会觉得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而不是因为严浩翔可以看懂自己的口型。
时间很快过去,学校放了暑假,贺峻霖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终于放假,悲的是已经成为了准高三。他背着装满暑假作业的书包,苦哈哈地站在校门口等严浩翔。
其实贺峻霖最近还在筹划一件事,严浩翔的生日马上到了,他想给严浩翔买个助听器。但自己每时每刻都和严浩翔黏在一起,贺峻霖只能偷着时间抓紧看市面上哪种助听器最好。
最后看中了国外进口的一款,功能强大,但价格昂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贺峻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存款,发现还得再稍微攒攒才能买到。先找买家交了定金,贺峻霖正在想要怎么在短时间内筹到剩下的尾款。
他现在是一人收钱两人花,而且每个月还要定期交房租和水电费,几乎存不下来多少。因此贺峻霖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连自己什么时候松开了严浩翔的手都不知道。
严浩翔故意放慢速度走在他身后,就是想看看贺峻霖什么时候会发现。贺峻霖边走边盘算着自己去打暑假工能赚多少钱,数字还没算出来,一转头却发现身没了人。贺峻霖急得转了一圈,最后看见严浩翔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
于是他又小跑过去,讨好似的牵起严浩翔的手说不好意思,差点把你弄丢了。严浩翔眨了眨眼睛,回握住贺峻霖的。
其实严浩翔也很好哄的,虽然他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贺峻霖想。
*
最后贺峻霖还是筹到了这笔钱,他找小区管理员借了几千块,打算下个月连着水电费一起还给他。拿到助听器的那天贺峻霖抱着盒子东躲西藏,趁严浩翔锻炼身体的时候把礼物藏到了小仓库的角落里。
时间过得很快,终于来到了严浩翔生日那天。贺峻霖特地跑去楼下蛋糕店做了个大蛋糕,在上面写了“祝严浩翔十七岁生日快乐”,歪歪扭扭的,可丑。严浩翔从小到大就没过过生日,心里也没有这个概念,他只当这是很普通的一天,照例继续练着肌肉。
直到贺峻霖神神秘秘地拎了个大盒子上来,严浩翔偏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奶油蛋糕。贺峻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做的有点丑,不过反正你也听不见我这句话,就当是楼下老板做的好了。严浩翔大概看懂了,心中有些触动。
他一个连自己生日都快忘了是哪天的人,有一天居然可以收到别人的生日祝福,还有一个蛋糕。严浩翔的眼眶有些泛红,贺峻霖跑去把窗帘都拉上了,而后让严浩翔等等,自己又跑去小仓库里把打火机和礼物一起拿了出来。
贺峻霖替他点了蜡烛,而后打手语让严浩翔闭眼许愿。严浩翔乖乖照做,闭眼许愿时感觉到贺峻霖往自己耳朵里塞了什么东西。他许愿想要和贺峻霖永远在一起,就在严浩翔睁眼吹蜡烛的下一秒,他忽的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
“严浩翔,我叫贺峻霖。”
“我叫贺峻霖,你听见了吗?”
严浩翔听见了,这是他在世界上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他说我叫贺峻霖。
严浩翔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贺峻霖给自己戴的东西是助听器,助听器的质量很好,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外界的声音。贺峻霖又说了几句话,见严浩翔没什么反应,他有些疑惑地凑上前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在他凑过去的那一秒,严浩翔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两人的距离猛地缩短,下一秒贺峻霖便感受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覆上了自己的唇,是严浩翔。
这是两人的第一个吻,吻得青涩又动情。贺峻霖闭上眼环住他的脖子,严浩翔揽着他的腰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两人吻了好久。直到严浩翔听到助听器里里传来贺峻霖模糊的声音——
他说严浩翔,我快喘不过气了。
*
一晃到了高三这年,尽管贺峻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他还是没能阻止时间的流逝,进入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高三生活。高三的复习压力的确很大,不过好在贺峻霖身边没有父母,只有一个会给他亲亲抱抱的男朋友。他和严浩翔在一起了,其实两人也没有明确说过这件事,都默契地认为那个吻就是恋爱的开端。
一个好的恋人的确比各路灵丹妙药都来得有用。贺峻霖偶尔也会遇到迷惘的时候,看着连续下滑的成绩他也会觉得好不甘心,忍了一天后在放学见到严浩翔的那刻还是没忍住扑到人怀里大哭了一场。
严浩翔现在已经会说些简单的话了。之前十几年他因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因而也不会说话,也不怪贺峻霖之前以为他是聋哑人。现在贺峻霖每天都要抱着他说好多话,严浩翔一字一句地认真学,已经学会了很多。
不过嗓子有些沙哑,贺峻霖带他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他长久不说话嗓子沙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让贺峻霖不必过度担心,平常多让他喝点润喉的水,吃点梨之类的。
所以贺峻霖每天变着花样哄严浩翔多喝点水,严浩翔经常因为喝饱了水吃不下饭,短时间还瘦了不少。于是贺峻霖又换了个套路,就是煲汤给严浩翔喝,这样既能让他多喝水又能让他多吃饭。
不过他的煲汤技术实在算不上好。记得第一次贺峻霖信心满满地做了一锅海带排骨汤,严浩翔很给面子地喝了两碗,弄得贺峻霖自信爆棚拍着胸脯说我就是天生的大厨,然后低下头尝了一口,艰难地咽下去后贺峻霖哭丧着脸抱着严浩翔说你该不会要被我毒哑了吧。
严浩翔被他逗笑,安慰说死不了,你放心。
终于到了高考那天,严浩翔和贺峻霖的考场不一样。两人从出门开始就各奔东西,在家门口搂搂抱抱了好一会儿,贺峻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检查两个人的准考证和工具都带完整了没。
两天后,高考最后一门的铃声响起,贺峻霖放下笔,心也终于跟着放下了。要不是考场不允许,他几乎想要尖叫告诉全世界自己考完了。
狂奔出了考场,贺峻霖边跑边给严浩翔发语音让他站在原地等自己不要乱走。严浩翔没回他,贺峻霖以为是他还没拿到手机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走出考场,看到严浩翔抱着一束花站在那棵大樟树下,贺峻霖瞬间泪眼婆娑,整张脸上全是眼泪。严浩翔第一次看他哭成这样,赶紧走上去把人揽到了怀里。
贺峻霖揪着他的衣服,在他怀里哭了好一阵,带着哭腔说你怎么还买花呀,太犯规了。严浩翔轻笑了两声,用手拍着贺峻霖的背。
“霖霖,毕业快乐。”
“你也是。”
*
两人开始了史上最长的暑假。贺峻霖的生日在高考后没多久,今年是他十八岁生日,严浩翔想了很久要准备什么给他,思来想去还是在网上下单了几盒。
其实贺峻霖什么都不缺,他身后隐身的富豪老爸每个月给他打不少钱,贺峻霖想买什么都足够用了。
在一起快一年,两人一直都没有做到过最后那步。严浩翔和贺峻霖都心知肚明彼此还没有成年,之前也是怕影响高考复习所以硬生生忍住了,最多也就是相互解决一下,至于是用手还是用腿就要看贺峻霖心情了。
其实都想尝尝禁果的滋味,不过一直没有人打破这层窗户纸,严浩翔挑了挑眉,看着手中的快递,决心要亲手撕开这层泡沫。
在贺峻霖生日那天,他也学模学样送了贺峻霖一个蛋糕,还有一本很旧的绘画本。在贺峻霖要打开之前,他说要先给贺峻霖另一个礼物。贺峻霖只好又把那本绘画本放回到桌子上,转头问他还有什么礼物。
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拦腰将他抱起,而后走向了房间。直到被严浩翔扔在床上时,贺峻霖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跳加速。
眼睁睁看着严浩翔摘下了助听器,贺峻霖不解地看着他,用手语询问他为什么要摘。严浩翔没有说话,只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他往下拽。
家里没有买过油和t,贺峻霖有些崩溃地想严浩翔该不会第一次就要这样霸王硬上弓吧。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严浩翔熟练地拉开了床头的柜子,里面赫然摆着几盒安全\\\\\\\\\\\套和三瓶润||||||||滑油。
贺峻霖彻底崩溃了,他踢了严浩翔一脚,毫不顾忌地大喊到——
“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严浩翔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还装作没看懂他口型似的给贺峻霖打手语问他在说什么。贺峻霖没辙了,撅着嘴小声地说严浩翔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种事情还偷偷摸摸的。
而后便是一阵翻云覆雨,期间贺峻霖几次给严浩翔做“慢点”的手势,掌心向下微动了两下,严浩翔全当看不见似的略过了,又把贺峻霖弄得浑身颤抖。
贺峻霖气急了就大声朝他大声喊——
“严浩翔你个聋子,我叫多大声你都听不见!”
严浩翔看懂了他的嘴型,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着动作。
贺峻霖甚至都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要晕过去了,严浩翔又在这时候轻拍着他的脸,提醒他千万不要错过了第一次旖旎的春光。
在临界时,严浩翔突然停下了动作,贺峻霖懵懵地看着他又戴起了助听器,向自己挑了挑眉,好像再说——
你叫吧,我在听。
结束后,严浩翔抱着贺峻霖去卫生间冲了个温水澡。贺峻霖脚软站不稳,软趴趴地靠着严浩翔,让他帮自己洗。对他的任何要求严浩翔都照单全收。洗完后贺峻霖又嚷嚷着要去楼下看那个绘画本,严浩翔拗不过他,又抱着人下楼了。
严浩翔跟他解释说这是自己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的本子,里面记录了他十几年的生活和感受,但从今天开始,他要把这本绘画本送给贺峻霖,也算是正式跟过去的自己做一个了结。
贺峻霖翻开看了,里面的纸张已经被磨得只剩薄薄一层,稍微用力点可能就要捏破。他小心翼翼地捻着一角,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前半部分基本都是和老爷爷相关的内容,之后严浩翔停了很长时间,贺峻霖猜想他是因为老爷爷的去世而消沉。
直到绘画本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是贺峻霖。刚开始严浩翔并不知道贺峻霖是哪三个字,于是简单地用拼音标注了一下,贺峻霖看到他上面说自己骂人的时候好像一只暴躁的兔子,龇牙咧嘴的样子也很可爱。
慢慢地,严浩翔的日记变了画风。他说贺峻霖是第一个要接他回家的人,是第一个牵起他手的人,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贺峻霖的眼眶渐渐湿了,他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严浩翔揽着他的肩轻轻拍着,声音低沉——
他说贺峻霖,幸好遇到你,再也没有淋过雨。
END.
*具体过程🚳在甜剧场
*正文后续在彩蛋(大学生活)
解锁方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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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 婚内出轨
不善言辞严*温柔敏感贺
联姻 带球跑 破镜重圆 5.2k 一发完
私设不要上升孩子们
“严浩翔,我们还。。还没离婚呢”
“婚内出轨?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回来,贺峻霖你把我当什么?”
不欢而散,和贺峻霖来之前预想的差不多
当初自己一声不吭地拎着行李跑路,现在又带着个孩子回来找他和好,任谁看都会觉得贺峻霖带着小孩回来找便宜爹地。
下雨了,贺峻霖拉着贺樱一时之间不知道何去何从,不想在这里再呆一分钟,淋着雨也想从这个地方逃离出去,看看身边小小的贺樱,贺峻霖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又退回到了大厅里面等雨停
雨疏风骤,一...
不善言辞严*温柔敏感贺
联姻 带球跑 破镜重圆 5.2k 一发完
私设不要上升孩子们
“严浩翔,我们还。。还没离婚呢”
“婚内出轨?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回来,贺峻霖你把我当什么?”
不欢而散,和贺峻霖来之前预想的差不多
当初自己一声不吭地拎着行李跑路,现在又带着个孩子回来找他和好,任谁看都会觉得贺峻霖带着小孩回来找便宜爹地。
下雨了,贺峻霖拉着贺樱一时之间不知道何去何从,不想在这里再呆一分钟,淋着雨也想从这个地方逃离出去,看看身边小小的贺樱,贺峻霖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又退回到了大厅里面等雨停
雨疏风骤,一点没有给贺峻霖面子,等了半个小时雨倒是不大,这么大的风,贺樱出去怕是会感冒,想到这里抱着贺樱的手又紧了紧。
“爹地,什么是婚内出轨?”
贺峻霖愣住了,他原以为贺樱没有听到
“嗯。。就是。。就是。。。”
贺峻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贺樱解释,而他也并没有
“就是你爹地和我结婚了,但是和别的男人有了你”
贺峻霖想去捂住贺樱的耳朵,但是为时已晚,贺樱都听到了,脸上疑惑的表情更甚
“严浩翔,你!为什么要给小孩子说这些!”
贺峻霖生气了!为什么要给贺樱说这些,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连到小孩子?
“你事情都做了,还怕人说吗?”
严浩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以为自己再见到贺峻霖,应该没什么情感波动,毕竟当初自己的新婚伴侣,不到一年就离家出走的消息,让严浩翔狠狠的颜面扫地。
一年而已两个人能培养出什么感情?又不是什么青梅竹马,一见钟情,不过就是商业联姻罢了
刚才在办公室,严浩翔接到秘书的电话,说贺峻霖来了要见他,比起愤怒和生气,他更多的是惊讶,或者说是惊喜,甚至不自觉的起身去电梯口想第一时间看到贺峻霖。
可是当他看见贺峻霖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出来的时候,严浩翔的愤懑一下顶满了胸口
贺峻霖什么意思,带着别人的孩子来见自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严浩翔被婚内出g吗?
原本想好好说话的心思也没有了,脱口而出的话全部变成了尖刀,把贺峻霖刺的遍体鳞伤
以为这样心里就会舒服,可是看着贺峻霖转身走的背影,严浩翔竟然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一分
不行,严浩翔迫切的想再一次见到贺峻霖,为什么呢?严浩翔为什么呢?你为什么想见到他呢?
要个说法!至少要个他当初一声不吭就走的说法!
前台说贺峻霖被雨困在大楼里没能走了,严浩翔急急忙忙追下去,没想到话说的比在楼上还伤人
贺峻霖牵着贺樱推门就走,哪怕是淋点雨,贺峻霖也不想让贺樱听见更过分的话。
“爹地,不哭,樱樱给你擦擦”贺樱比其他同龄孩子早熟一点,可能是贺峻霖温柔敏感的性子遗传到了贺樱
“没事,樱樱,是雨,爹地没哭”贺峻霖用袖口蹭了下脸,怎么没哭呢,那一年,自己是真心实意的爱过严浩翔的
虽然只是商业联姻,可是贺峻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陷了进去,大概是从严浩翔新婚夜因为自己害怕的发抖而不强求自己的时候开始,大概是从严浩翔会在每一个纪念日给自己买花开时,大概是从严浩翔下班后在厨房给自己洗手作羹汤开始
他们有过甜蜜的时候啊,怎么现在是这副样子了呢?
“先生,先生,到了”
贺峻霖的出神被出租车司机打断,付了车费把贺樱裹在自己怀里,快步跑进了屋檐下,裤脚被雨水裹着泥土玷脏也无暇顾及,他曾经那么有洁癖
无所谓了,为了贺樱,这些细枝末节都变得那么可有可无
“贺儿?小严没同意?”
“嗯”
“小严为什么啊?还是放不下你不告而别的事吗?再怎么说樱樱也是他女儿啊?他不帮忙怎么办啊!”
“樱樱先上去换衣服好不好,爹地一会就上去”
贺樱今天听了太多不该听的,贺峻霖不想让贺樱再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一点点
贺母看着贺峻霖落汤鸡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俩没谈好
严浩翔是当初她和贺父亲自挑选的人,严浩翔虽然背景没有其他人好,可是他们看中的是他的能力,贺峻霖优柔寡断,温和的性子管理不了公司,老两口才想着找个有能力的女婿,等到百年以后,不至于自己辛苦了半辈子的家业后继无人。
严浩翔怎么会如此不近人情呢,他和贺峻霖当时分开闹得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拿贺樱的性命赌气啊。
“没事,妈,我再想办法”贺峻霖不想看着贺母为了自己的事情焦心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贺樱是白血病啊,等配型吗?要是配型那么好找,咱们都找了多长时间了”贺母为贺峻霖温吞的性子上火,也为自己的外孙女着急
“妈!不要总在樱樱面前说她生病的事情,化疗让她没有了头发,只能天天戴帽子,已经很辛苦了”
贺峻霖怎么不知道作为贺樱父亲的严浩翔是最好的办法呢,只要他们再有一个孩子,就有很大的希望能骨髓移植给贺樱
贺樱就再也不用天天在医院,也不用天天戴帽子了,可以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去上幼儿园,享受和朋友一起嬉戏打闹的时光
可是严浩翔从一开始就不想要孩子的
那时候的贺峻霖和严浩翔已经结婚一年了,平时两个人相敬如宾,不说有多甜蜜,至少是慢慢的情愫暗生,贺峻霖以为逐渐的两个人就会爱上对方
至少贺峻霖爱上了,爱到了他那么怕痛的一个人,想为严浩翔生儿育女
贺峻霖看到两道杠的时候,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一时间在洗手间站都站不稳,依靠着洗手台,畅想着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眼看着一周年要到,贺峻霖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当作一周年的礼物送给严浩翔,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多么有意义的礼物
可是贺峻霖还是按捺不住性子,去买了好多婴儿的小衣服,抚着自己还不明显的小肚子,告诉宝宝,你来到爹地这里,爹地好高兴,所以给你买了衣服做礼物,你要好好长大,过两天爹地就把你介绍给爸爸
可是当贺峻霖拿着买回来的小衣服,在家里四处寻找一个不起眼又适合藏东西的地方,无意之间打开的一个抽屉,让贺峻霖一盆冷水浇的不知所措
严浩翔在吃药
不愿意和我有孩子吗?还是没有爱上我吗?那这么长时间的温柔缱绻算什么?哄我上c就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吗?我贺峻霖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贺峻霖还是不死心,也许严浩翔已经很久没吃了呢?不然自己怎么能怀上孩子呢?
贺峻霖难得打开电脑想看个电影舒缓一下心情,却发现严浩翔没有退出的微信
严:宋医生,昨晚我没控制好自己,药也忘记吃了,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宋:48小时内你吃的药给你爱人吃一个就可以了
严:好,谢谢宋医生
贺峻霖大夏天的后脊背发凉,那天早上起床哄骗自己的维生素,差点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失手打翻了牛奶杯,自己又懒得去接一杯水喝药,这个孩子现在根本不会在自己肚子里是吗?
逃 贺峻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逃,为了自己的孩子,也为了自己那一年付出的真情实感
贺峻霖觉得自己可笑,居然想把孩子作为一周年的礼物,严浩翔想的可是如何严防死守自己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贺峻霖的不告而别,严浩翔不是没找过,也不是没去贺家问过,贺峻霖走的没有一点征兆,总要有个理由吧,他严浩翔对贺峻霖还不够好吗?
有求必应,就算在情事也有尽量照顾着贺峻霖的情绪,怕弄痛他都不敢用力,贺峻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要这样不辞而别!
贺峻霖的突然出现,让严浩翔一潭死水的生活被扔进来了一块大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贺峻霖回来了,他还敢回来,本来应该两个人出席的场合,严浩翔职能只身前往,一次两次能推脱,时间久了,又加上小道传闻。说严浩翔的爱人不满两个人的联姻生活,忍受了一年以后,终于不告而别,让严浩翔好一段时间都处于舆论的中心
有人说严浩翔脾气不好,爱人忍受不了,有人说严浩翔太冷淡,没有生活情趣,更有甚者说严浩翔不行,爱人不是不告而别,而是背叛。
严浩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然也无法为自己辩白。只能一段时间尽量不去参加那些公共场合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去家里谈谈好吗?只有你和我”
手机画面闪烁,是贺峻霖的短信
还算贺峻霖有眼力,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满全部都来自于贺峻霖手里牵着的那个小孩。贺峻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敢带着他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来回来见自己
“六点”
严浩翔面无表情的回了短信,心里的怒火逐渐上烧,脑子里全是,今天无论如何要问出来贺峻霖当初为什么跑!哪怕用些非常手段!
“严浩翔,我知道当初我不告而别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我真的,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贺峻霖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和严浩翔谈,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又无力
贺峻霖到底怎么养的自己的身子,白天还没觉得,晚上贺峻霖的单薄的身体看起来在黑夜中像被吞没了一般,当初离开自己,就是为了把自己养成这个样子吗?
“我的帮助?”
“是”
严浩翔气极反笑,贺峻霖见到自己上来就是对自己提要求,丝毫没有要解释那个小孩子是怎么来的,他当初又是为什么走的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没必要和贺峻霖搞这些怀柔政策了
严浩翔交叉的长腿落下,整个人往沙发后面倚靠,慵懒又轻蔑的对贺峻霖说
“取悦我,我帮你”
贺峻霖不敢相信的后退一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今天来完全没有做这样的准备,他只是想来和严浩翔说樱樱是他的孩子,樱樱病了,想求他帮帮忙
他同意最好,不同意也休想对他的樱樱做什么,樱樱已经出生了,严浩翔不能怎么样樱樱的,大不了就是不帮他,他再回去等配型就是了
没想到严浩翔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就是在侮辱贺峻霖
罢了罢了,就当是为了樱樱
“不戴可以吗?”
贺峻霖抱着侥幸,哪怕是一次呢,这一次如果万一自己怀孕了,自己悄无声息的再生一次就是了。
“你和谁养成的坏习惯?好!贺峻霖我成全你!”
严浩翔的怒火已经不可遏,贺峻霖以前那么害羞温柔的人,现在为什么这么大胆露骨,到底是谁把他变成了这样?
窗外的树影被风吹的摇晃,风不带一丝怜惜意味的吹着,好似窗内的严浩翔,丝毫不顾贺峻霖的呼痛,只一味的惩罚意味的用着蛮力
痛,贺峻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撕裂,但是他不能抗拒,这是他应得的,为着他的不辞而别赎罪,也为着他的樱樱的一线生机
结束以后,两个人都在失神,贺峻霖的头蒙蒙的,昏昏沉沉,下面黏腻的提醒到了贺峻霖,不行,得走了,再待下去不知道严浩翔会不会让自己去清理,也不知道严浩翔会不会给自己吃药
“那我先走了,拜托你的事情,我下次再和你说”
万一呢!万一这一次就可以的话,贺峻霖就不用再被严浩翔折腾第二次了,他受不住了。
贺峻霖硬撑起身,从地上捡起自己还算能勉强覆体的衣服
贺峻霖平日里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居然想带着一身污秽抓紧走出这个家门,是对自己有多么抗拒
“贺峻霖!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对不起,严浩翔。。。”
“贺峻霖!贺峻霖!”严浩翔看着贺峻霖在自己眼前倒下的一瞬间,严浩翔慌了,再多的情绪,在那一瞬间都灰飞烟灭
严浩翔又怎么会没有爱过贺峻霖呢?爱情这场剧情,从来都不是谁的独角戏
从医生那里听到贺峻霖只是发烧了,有点体力不支的晕倒,严浩翔才放了心
贺峻霖这个笨蛋,到底是什么照顾自己的,也在心里怪着自己,白天因为自己害贺峻霖淋了雨,今天晚上怎么又能那样不管不顾的发疯。贺峻霖分明都推着自己说受不住了,气头上的自己什么都听不进去
严浩翔想出去抽根烟,他需要仔细思考一下自己和贺峻霖之间的关系
贺峻霖就算出轨了,和别人有了孩子,自己还是对他放不开,严浩翔,你也是个傻子!
严浩翔打上火机,火光忽明忽暗,严浩翔手抖的厉害一时间竟然没有点住烟。
“那个贺先生真可怜,他女儿前两天才从咱们医院出去,他又进来了,啧啧啧”
“他女儿?什么病啊?”
“白血病,娘胎里出来的,治不好,又没有爸爸,只能等配型”
两个医生的墙角让严浩翔听了个清清楚楚
贺先生?贺峻霖?他女儿?白血病?没有父亲?孩子怎么会没有父亲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浩翔冲出去抓住两个医生问了个仔细
三岁,贺峻霖离开自己也三年多了,那个小女孩?自己白天太过关注贺峻霖,都有些记不清孩子的模样了
拿着加急的dna结果,严浩翔的心情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庆幸的是贺峻霖从未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当初不告而别的理由更让自己好奇
为什么有了孩子就离开了自己?
贺峻霖觉得自己不会是一个好父亲吗?
严浩翔守在贺峻霖身边,脑子里有一万个问题想在贺峻霖醒的那一瞬间问清楚
但是真等贺峻霖醒了,开口却只有一句
“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
“我没事,严浩翔,我求求你,救救樱樱”贺峻霖周身干爽的感觉告诉自己,昨晚他的努力失败了,他挣扎着起来,抓着严浩翔的袖子求他,只要能救救樱樱,自己可以做任何事,哪怕像昨晚
“霖霖,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帮你,我当然会救我们的女儿”贺峻霖的动作落在严浩翔的眼里只剩心疼
“你。。你怎么。。怎么会。。”贺峻霖眼见自己的瞒不住了,慌了神
“霖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有女儿了?”严浩翔终于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你不想要孩子,你在吃药,你还想给我也吃”贺峻霖目光有些躲闪,他怕严浩翔又想起来不想要孩子的事情,然后樱樱又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霖霖,我没有,我没有不想要我们的孩子,我只是觉得没有孩子也没关系,你那么怕痛,生孩子对你来说太辛苦了,我怎么会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呢。。。”严浩翔解释的急切又慌张,生怕自己说不清楚,贺峻霖又从自己的怀里消失
贺峻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笨蛋贺峻霖,当初都不问问就跑,害得两个人分离那么久,樱樱也没能在一个好的家庭氛围里长大
严浩翔也在心里埋怨自己的不善言辞,惹出来这么大的祸,还好,还好贺峻霖回来了。
“严浩翔”
“嗯?”
“我们回家吧”
“嗯”
“我们回去为了樱樱努力一下吧”
“你受得住吗?”
翔霖|醒酒
高冷虐夫严×落魄卑微贺
HE|经典虐夫
ooc预警
不要上升
ooc预警
贺峻霖一向不喜欢下雨,更不喜欢下暴雨,所以通常选择在下暴雨的时候待在家里,但是现在他只能安安静静当个社畜去会所上班。
贺峻霖家公司还在的时候,贺峻霖起码还能在暴雨天宅家里,现在自己父亲因为涉嫌嫖娼进局子,母亲身败名裂,卷钱跑国外了,自己也被狐朋狗友骗到会所“打零工”。
贺峻霖并不知道这“打零工”是给那群身价上万的少爷们跳舞,只能傻傻地被骗去会所。
当贺峻霖换上低胸的蕾丝紧身衣时,他试着抬起头,在一群少爷...
高冷虐夫严×落魄卑微贺
HE|经典虐夫
ooc预警
不要上升
ooc预警
贺峻霖一向不喜欢下雨,更不喜欢下暴雨,所以通常选择在下暴雨的时候待在家里,但是现在他只能安安静静当个社畜去会所上班。
贺峻霖家公司还在的时候,贺峻霖起码还能在暴雨天宅家里,现在自己父亲因为涉嫌嫖娼进局子,母亲身败名裂,卷钱跑国外了,自己也被狐朋狗友骗到会所“打零工”。
贺峻霖并不知道这“打零工”是给那群身价上万的少爷们跳舞,只能傻傻地被骗去会所。
当贺峻霖换上低胸的蕾丝紧身衣时,他试着抬起头,在一群少爷中发现怜悯的目光,哪怕是一丝也好,可结果不尽人意,
那群人贪婪玩味的模样令人作呕,无数双猥琐眼睛包裹着贺峻霖的身体,让贺峻霖仿佛处在低气压的深海,根本喘不上气。
好在是贺峻霖身姿苗条,跳起舞来轻盈如蝶,获得了大批赞赏,不过这些赞赏,多数都是有欲望的。
贺峻霖从前一直都瞧不上,现在只能恳求更多的这般眼神,因为这种眼神更多,他的收益也就更多,还债也就越快。
暴雨天气的贺峻霖整个人都是蔫的,双目无神地换上衣服就开始跳舞,直到他在茫茫人群中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自己的前夫
严浩翔。
跳了一整夜后,慌慌张张地跑回房间,换好衣服下班,暴雨仍然没停。
贺峻霖骑着破旧的小电驴穿梭在下着暴雨的清晨,企图早点回到那个温暖的出租房,一辆辆狂奔的汽车让
贺峻霖不得不减速,急刹时连人带车躺到了地上。
天还没完全亮,灰蒙蒙街道上满地雨水,严浩翔在路边停车,摇下车窗看着地上狼狈的贺峻霖。
明明两年前还是自己怀里的傲娇小少爷,如今却被生活压得喘不上气。
贺峻霖看到熟悉的车牌,抬起头来,那人的眼神算不上怜悯,更多的反而是看笑话的幸灾乐祸,贺峻霖还在雨中挣扎。
“贺小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跳的很开心吗?”严浩翔玩味的看着贺峻霖,似乎雨里不是他从前的爱人,而是一个犯了滔天大罪的恶棍。
贺峻霖对上了严浩翔的眼睛,严浩翔的相貌还是没变,但是眼神中的犀利和狠劲是贺峻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他甚至感觉车上的是个陌生人。
贺峻霖不回答严浩翔的话,只是默默地将车扶起来,无视身上还在刺痛的擦伤,准备冒着暴雨回家,总之离家不远。
严浩翔的心动摇了,他在此之前狠狠地告诫过自己不要可怜贺峻霖,即使是他从前的爱人,也不要起一丝丝怜悯心。
他认为,是贺峻霖抛下了他。
两个人从小玩到大,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幻想着和对方恋爱,同时家里又有商业联姻的要求,贺峻霖干脆在到达年龄后直接和严浩翔领证成了合法夫夫。
其实贺父涉嫌嫖娼在联姻的第二年贺峻霖就发现了,从那之后就开始渐渐疏远严浩翔,毕竟有关两个大产业的利益,不能害了对方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公司。
贺峻霖也知道,和严浩翔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恰好在一次吵架后,彻彻底底和严浩翔断了关系,两家家长也没了联系。
贺峻霖先提的分手,这让严浩翔直接认定是贺峻霖抛弃了他,贺父事情一出,严浩翔更是误会贺峻霖也涉嫌嫖娼出轨了。
现在自家的生意越来越发达,严浩翔也名正言顺地继承了公司,成了严总。
眼看着贺峻霖背对着自己,越走越远,严浩翔的心里难免有了一丝丝空落。
“喂,张锐,那个叫贺峻霖的是在你表弟会所里上班吧?”
“诶对!我跟你说他可受欢迎,身材真的老好了,那胸肌,你要是能看到绝对会赞赏的类型!之前有个老总点了贺峻霖,那个房间里的叫声可谓悦耳动听啊!……不说了,我这边忙,挂了嗷!”
原本听着有些气愤的严浩翔在听到贺峻霖房间几个字时,彻底陷入了沉默。
离开的这几年,他到底遭受了什么?
贺峻霖回到家,抓紧就换衣服躲进了被窝,窗台上全都是积水,沿着床头滴到了贺峻霖的脸上。
外面雷声震耳欲聋,贺峻霖躲在被窝,想着今天严浩翔的眼神,严浩翔的举动,似乎每一下都是在嘲笑着自己的不堪。
想着想着就睡着,再睁眼,已经到了下午,贺峻霖立刻换上玩偶服去广场上班。
因为欠的债数目不小,贺峻霖只能日夜不停地赚钱,这样才能还清债,才能养活奄奄一息的自己。
因为处于较为干旱的地带,雨停得快,干得也快 下午就已经三十多度了。
因为钱和工作的缘故,贺峻霖已经养成了不吃早饭的坏习惯,午饭晚饭一般都是下午在广场发传单的时候随便买一点啃啃。
天一晴,广场的人也越来越多,喧嚣嘈杂。
传单差不多快发完的时候大约是五点多,贺峻霖终于吃上了晚饭。
一个熊型人偶蹲在路边,头套取下来,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饭,一边守护着仅剩的几张传单,看到路人就递过去。
好巧不巧,又遇到了严浩翔……
“嗯?”贺峻霖刚把单子递给面前的男人,就听见极为熟悉的一声质疑。
Ok,fine,又是严浩翔。
“贺少爷,您这是?”
“我……靠。”贺峻霖低骂一句,手中的饭感觉已经变臭了,直接塞在了路边垃圾桶,看了看严浩翔,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贺峻霖!你手机落这儿了!”严浩翔看着凳子上那台几年前的手机,心里莫名起了一股酸涩。
贺峻霖听过话后也是立马转头,现在的生活已经不够支撑他再去买一部新的,所以格外珍惜这部手机。
“谢谢严总。”贺峻霖拿起手机,生疏地喊着自己从来没对严浩翔喊过的称呼,严浩翔也有些惊讶。
再次见面又是会所,只不过这次不同,严浩翔主动点了贺峻霖,开了房。
“干完一瓶再跳吧,贺少。”严浩翔指着桌子上浓度高的酒,示意着贺峻霖。
“贺少”两字死死地禁锢这贺峻霖,他很讨厌这个称呼,而且酒量一点都不好,但是败在生活,又不得不服,只好喝掉一整瓶酒。
蕾丝低胸紧身衣完美贴合贺峻霖,将他的腰线衬得格外流畅纤细,胸前气息的起伏很涩,因为喝醉脸上出现的红晕反而让贺峻霖显得更加娇嫩,只不过手臂上的擦伤较为醒目。
他舞姿轻盈,是一个严浩翔从来没见过的贺峻霖。
“为什么要抛弃我?”曲终,贺峻霖停下休息,严浩翔也抓住机会问出了埋藏在心中多年的问题。
“不喜欢,厌倦了。”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我等了三年,换来的就是六个字是吗?贺峻霖,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开朗正直的人,一直认为你不会去干那种污秽恶心的事,没想到你干了,还在我们是合法的时候干的!”
贺峻霖这时的酒劲也上来,一瞬间就崩溃了,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出,诉说着他对严浩翔多年来做的付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因为我那个倒霉的爹,他涉嫌嫖娼!我为了不干扰你乃至你们家公司的收益,我每天都像地狱一般生活,结果到最后竟然落得个污秽罪名……我喜欢你,严浩翔,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贺峻霖吼得歇斯底里,最后撑不住酒劲,直接跪在了地上。
“严浩翔,你知道吗?我的出租屋里只有一个破烂的风扇,一张用各种零件拼成的床,一扇不挡风雨的窗户,还有一张我们的合照,别的什么都没有。我那辆电动车也是我从垃圾场捡来的,甚至连电都是借的领居,我每天吃不饱还得还债,冬天就站在雪地里工作,夏天穿个厚重的玩偶服,中暑晕倒在路边都没有人愿意拉一把!”
严浩翔被震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贺峻霖。
他印象中的贺峻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傲娇小少爷,是开朗的,是从来不向别人低头的,是无论生活怎么样都会保持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的。
现在的贺峻霖,因为家庭原因遭人唾骂,为生活低下了头,在会所里打所谓的“零工”,明明不会喝酒却硬生生喝完了一整瓶。
想想前些天的作为,严浩翔的心也在剧烈的跳动着,他干了太多对不起贺峻霖的事。
贺峻霖晕倒在沙发上,汗水浸湿了头发,眼角的泪珠仍然在脸颊上滑动,伴随着一下下的抽泣声,严浩翔后悔了,很后悔很后悔。
“贺峻霖,我真的爱你……”
END.
现实遇到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男的就赶紧跑吧~
2025.1.31编:这篇醒酒是我在只有小学文凭时写的,回过头来看槽点真不少……抱歉!然后最近更新了一篇关于我的黑猫同桌这件事,猫猫严×人类贺,感兴趣的可以去我主页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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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
翔霖 | 1.1w+
民国 | be
时间的线性是温柔的陷阱。
民国末年,战乱,也是生不逢时,怎么就是这个年代呢,本应该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贺峻霖被迫一夜成长,他的父兄都上了战场,早知道战场上是没什么好结果的,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还是落了泪,现在整个贺家只剩下他和母亲了,母亲像是一夜变老,脸上的风韵也不见了,能看出来的只有沧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贺峻霖心痛,但他也深知,自己要挑起贺家这个担子,本来稍显瘦弱的肩膀此刻要肩负起整个贺家,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贺家小少爷自此就是掌家的了,一开始纵使有再多的不习惯,贺峻霖都在努力克服,一向不喜欢......
翔霖 | 1.1w+
民国 | be
时间的线性是温柔的陷阱。
民国末年,战乱,也是生不逢时,怎么就是这个年代呢,本应该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贺峻霖被迫一夜成长,他的父兄都上了战场,早知道战场上是没什么好结果的,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还是落了泪,现在整个贺家只剩下他和母亲了,母亲像是一夜变老,脸上的风韵也不见了,能看出来的只有沧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贺峻霖心痛,但他也深知,自己要挑起贺家这个担子,本来稍显瘦弱的肩膀此刻要肩负起整个贺家,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贺家小少爷自此就是掌家的了,一开始纵使有再多的不习惯,贺峻霖都在努力克服,一向不喜欢和商人打交道的他也学着少年老成的模样,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因为有叔父的帮助,也算片叶不沾身,贺家的生意还是做得很广的,陆路水路都有他们的生意,因为自己父亲常年的人脉积累,也算是能在云城站稳脚跟。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云城也会被攻陷,敌军占领了整座城,贺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就很慌乱,死亡即将来临的那一刻永远是最难熬的,每个人都不例外,贺峻霖倒是还好,他好像真的长大了,面对生死也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贺母生病了,寻医生来看的时候,医生只是说着心梗犯了,有一种洋药倒是可以缓解,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简直是一药难求,就算一掷千金也买不到想要的药。贺峻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现在只有他母亲一个亲人了,自然是不能失去她,贺峻霖从书房抽屉里拿了一把枪别在自己腰间,还好他腰够细,略显宽松的长衫遮得严严实实,只要没人靠近他搜他的身就不会被发现。
这把枪还是他父亲留给他防身用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枪柄,不忍有些难过。
雨淅淅沥沥地下,青石巷被雨水浸湿,两旁的桂花树散发着阵阵幽香,雨滴在石板路上,贺峻霖四周看了一下,人少得可怜,以前繁华的街边现在变得冷清至极,两相对比,自然是凄凉得多。
“你好,请问——你知道哪个花店里卖茱萸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贺峻霖不禁呆住,回过头,看着来人。
眼前也是一个青年,看起来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身穿青衣长衫,是他平日里最为喜欢的颜色,只是今天出门穿了淡黄色,不禁有些可惜,青年也打着油纸伞,架着金丝眼睛,清秀俊雅,一瞬间,贺峻霖竟然觉得这人像是画里走出来的。想起来青年刚刚问的问题,这才仔细思考了一下。
“南街那边有一家花店,只是这时候不知道开没开店,你也知道,现在云城不太平,大家都是为了保命,也没人要买花了。”
“南街?你能带我去吗?我不认路。”
贺峻霖只觉得奇怪,云城总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怎么会不认路,但是看着此人绅士的举动,神色也不免缓和了些。
“你不是在这儿长大的?”
“不是,我前几天刚从柏林回来,列车开回来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了,跟我小时候比起来变化好大。”
“柏林?”
“对,哪知道一回来这里也陷落了,哪儿都不太平。”
“那你也真是不凑巧,这样吧,我先去看看药店有没有开门,然后再带你去花店,你要是不着急,可以跟我一起,你要是觉得难走,可以在前面的小茶馆等我。”
“无碍,我跟你一起吧,正好熟悉熟悉路线。”
两人走过长长的青石巷,足尖溅起来的水花又地回到石板上,泛起点点涟漪。
两人的雨伞都很大,窄窄的小巷不足以让他们并肩而行。
“先生,介意我跟你打一把伞吗?”
贺峻霖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严浩翔,欣然同意,眼看着严浩翔收了伞,靠近自己,自然地拿过自己手里的伞,两人在不大不小的狱中徐徐前行,雨水顺着伞骨缓缓流下。
“先生,还未问过你的姓名。”
“贺峻霖。”
“有山有水,好名字,先生你怎么会一个人去买药,身体不舒服,看你穿地也很单薄。”
“不是我,是我母亲,不必唤我先生,叫我峻霖吧,你呢,我该唤你什么?”
“我叫严浩翔,叫我浩翔吧。”
接下来就是沉默,一路无言,贺峻霖被保护得很好,一路下来,身上没有半点湿润,倒是严浩翔,因为刚刚打伞的时候一直朝着贺峻霖这边倾斜,所以左肩湿了一小半。
走到药店,贺峻霖跨过门槛,仔细观察了一下整个药店,看起来有些冷清,卖的都是西药,医生也是一个外国人,贺峻霖并没有接触过多少外国人,看着他的长相,有些像德国人。抱着试探的心态,想看看这位医生懂不懂中文。
“请问这里有卖治心梗的药吗?”
“他听不懂中文。”
几乎是贺峻霖一开口,严浩翔就紧接着说出这句话。
“那怎么办,我不会德语。”
严浩翔有些惊讶,没人告诉贺峻霖这位医生是个德国人,他的观察能力如此细致,这都能发现,不禁让严浩翔觉得贺峻霖绝对不像是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我之前跟德国人做生意的时候接触过,德国人长相都是这样,所以才判断出他是德国人。”也许是探知到了严浩翔眼神中的惊讶,贺峻霖主动解开了严浩翔的疑惑。
“这样啊,我会德语。”
简单的交谈,贺峻霖站在一旁看着严浩翔和这位医生对话,心想还好是遇见了他,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般来说西药店都是会有一个护士是可以进行翻译的,现在这个情形怕是护士也回家了,还好有严浩翔。
拿到了药,两人跟医生道过别之后,才出了门。
“刚刚医生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最后会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他说我们看起来是很好的朋友,长得也很像。”
贺峻霖半信半疑,看着严浩翔的眼神,还是信了,但直觉告诉他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但严浩翔不说他也不知道是说的什么,只记得最后医生说的那句话好像是‘一颗素第二个来切尔斯泪奔’,反正他也不懂,当然只能听严浩翔的。他记得,刚刚他们说了挺多的。
贺峻霖仔细看了看严浩翔,这样盯着一个刚认识的人确实不太好,只是,这么仔细一看,他觉得严浩翔和自己还真的长得挺像的,眉眼,轮廓,都有些相似,说他们是双生都不为过。
“别说,我们长得还真的挺像的。”
“对,要不说是缘分呢,那么多路人里,我就挑中了你问路。”
“也没几个路人。”
严浩翔讪笑了一下,悄悄看了看贺峻霖的脸色,心想还好他不懂德语,不然此刻该多尴尬。他当然没对贺峻霖说实话,他只是想想,现在都还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
刚刚那个医生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最后一句话是Ich wünsche dir ein glückliches Leben,意思是祝你们幸福。
严浩翔知道,外国人比他们开放,看着他们以为是伴侣自然没什么,但是他认为贺峻霖可不这么看,断袖之风不是没有过,只是在他们这个小城里应该还是不被看好的,更何况,他跟贺峻霖也不过才认识一个时辰不到。
思绪回过来的时候,贺峻霖停住了脚步,看着有些呆愣的严浩翔,不禁皱眉,自己刚刚问了他好几个问题,这人都没有反应,多少觉得他有些不太礼貌。
“严先生,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不好意思,峻霖,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在说话,实在抱歉,你说什么了?”
“我是问,你买茱萸干什么?”
“这不是快重阳节了,我奶奶让我买几枝回去。”
“这样啊,那你家住哪里呀,待会儿你知不知道怎么回家?”
“知道的,我应该能找到路,我家在西边,西亭小院。”
“严家小院就是你家的?我可是听说里面古朴养眼,外观也很是别致,这路我熟,我待会儿送你回家吧。”
“那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我还是能找到回家的路的。”
两人走到花店的时候,花店早就关门了,没有买到想要的茱萸,严浩翔叹了口气,问了路边的人,才知道花店刚刚关上不到三分钟,老板也刚走,遗憾的情绪不免涌上心头,只差一点。
“要不我去追回来,应该没走多远。”
“不用了,明天再买吧,人生总是有遗憾的嘛。”
“对不起,要不是我,就只差一点,应该先过来买茱萸的。”
“不是因为你,不必自责,峻霖,那我送你回家。”
“说好我送你的。”
“你看着比较好欺负,我可不是吃素的,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这么坚持,也打消了要把严浩翔安全送到家的想法,本来想着严浩翔不熟悉地方,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但是既然人家坚持不要自己送,那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样吧,各回各家,别送来送去的了,麻烦。”
说完,贺峻霖接过严浩翔手里的伞,从屋檐下走出来,没等严浩翔回答,先一步走进雨中,朝着屋檐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再见。
严浩翔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中的伞柄突然被抽走,看着贺峻霖的脚步,心里竟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有一种老友分别的感觉,明明也才认识没多久。
贺峻霖越走越远,最后背影逐渐消失在雨中,层层薄雾,看不清远处了,严浩翔握着自己的伞。
贺先生,我好想有点喜欢你呢。
这时的喜欢很是奇怪,明明刚认识,严浩翔总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贺峻霖触及到了,找贺峻霖问路不是偶然,是他看见前面有一个同样打着油纸伞穿着长衫的人,看着他的背影就有一种莫名的心绪在悄悄腾升,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转过头来,那张精致小巧的脸,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淡淡的漫不经心,让他觉得心尖一颤,他是知道自己的取向的。
他喜欢男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家里才会把他送出国,因为他们一直觉得他是怪物,不被世俗认可的性取向,不被家人理解的小孩,冰冷地踏上了去国外的船,母亲嫌恶的眼神一直记忆犹新,他一度以为自己就是个怪物。
很少主动跟人说话,只是见了贺峻霖好像就不一样了。
他突然很庆幸,今天出来了,家里本来是在给他介绍结婚对象的,看了好几个大家闺秀的照片了,严浩翔一一拒绝,眼看着母亲脸上快要绷不住了,寻了个借口躲出来,走进后院的时候就看到奶奶卧在躺椅上,眼神有些失真,严浩翔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竟然觉得奶奶眼中有几分遗憾的情绪在,面上明明看着很平静,但和着小雨却又平添几分悲伤。
“奶奶,不冷吗?”
“浩翔啊,你妈妈不是在火急火燎地给你寻个结婚对象?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奶奶,你也笑话我。”
奶奶还是疼严浩翔的,这就是隔代亲吧,她倒也不在意严浩翔是不是喜欢男的,无论怎样都是自己的孙子,拍了拍严浩翔搭在椅子上的手,奶奶的手有些凉,严浩翔拉了拉有些滑落的毯子。
“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
奶奶的眼神停在一片树叶上,不过一会儿,不知是雨滴重力的原因,还是这片叶子本来也就快掉了,顺着树叶滑落的轨迹一直到地面上。
“看来今年的秋天和冬天不太平了,不像以前那么风调雨顺了。”
“奶奶,你想爷爷了吗?”
“想啊,怎么不想呢,快到重阳节了,我和你爷爷就是重阳节相遇的。”
“重阳节?”
严浩翔疑惑的语气,重阳节,他没多大感觉。
“你们小辈对重阳节没什么感觉吧,九九两阳数相重,所以称为重阳,因着日与月皆逢九,所以也称为重九,九九归真,一元肇始,古人可是认为重阳是吉祥的日子。我们就是吉祥的日子在一起的。“
奶奶拖长了语调,像是在诉说一件很久之前的事情,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严浩翔看着奶奶脸上溢出的笑,他感受到了老一辈的幸福。
“浩翔,去买点茱萸回来吧,趁着这个借口出去躲一躲。”
严浩翔自然知道奶奶实在帮他解围,他实在不想在家里继续待下去,只是多一秒都让他觉得难受,外面站着几个红娘,他母亲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女孩子,还偏偏要他跟这些人结婚,让他觉得自己心累。也幸而是出来了,要不然怎么会遇到贺峻霖。
贺峻霖回到家的时候,心情不错,药买到了,自然的把原因归结为这个,好像除了这个没有什么其他合适的理由了。把药拿给小翠,去看了看母亲,然后回到自己的书房,这种时候他一般会看看账本,只是今天好像看不下去,不知怎的,有些静不下心来。
看了看撑在不远处的油纸伞,那张俊秀的脸好像就在眼前,越来越近,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眼里好像闪着光,这个人,好像对他来说不一般了,过去二十多年里,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别的不说,贺峻霖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现在谈喜欢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他不确定,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但他不愿意把这样的表现归结为喜欢,不过就是遇到一个顺心的人罢了。
不知不觉,坐了良久,周遭安静得很,他自幼喜欢清净,就连他自己的小院就算地方不大,也会种上一小片竹林,月光透过零散的竹叶,洒进屋内,睡意逐渐席卷上来,贺峻霖撑着头,不小心头磕在书桌上,拍了拍额头,情绪稳定,起身回房,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今晚格外好梦,许久没有做梦了,睡眠质量也不是太好,自从战事逼近,贺峻霖每天都在为了贺家担心,他不想这么多年的心血毁在自己手里,这样就太对不起贺家的列祖列宗了。梦到了严浩翔,他和严浩翔在一座小桥上散步,走着走着,遇到一个拍照的人,本来在拍风景,突然只听见“咔嚓”一声,闪光灯刺激着贺峻霖的眼眸,回过神来,就发现摄影师举着老式相机朝自己挥了挥,摄像师走进。
“两位先生,不好意思,未经过你们的同意,给你们拍了一张照片,配着这个景真的很美。”
一时不知道摄影师是在说景美,还是人美,贺峻霖自小就长得很清秀,被人夸美一开始还有些不开心,直到有一次一位给他做长衫的裁缝说他这是跨越性别的美,他也才认为美也是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的。瞬间脸颊上泛起点点红,看样子竟然是有些害羞,严浩翔只是瞧了他一眼,就接了摄影师的话。
“谢谢,请问洗好之后可以给我们两张吗?”
“当然,到时候亲自送到你们府上。”
没有下文了,这个梦在清晨的鸟叫声中结束,醒过来之后贺峻霖立马拿出纸笔记了下来,也许是怕自己忘了吧,他以前是没有记梦的习惯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就是觉得这个梦挺美好的吧,他想着一定要找机会跟严浩翔说一说。
贺峻霖这几天忙着处理家里的事,商会也出了问题,以前的副会长投靠日本人了,连带着他们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颠簸,贺峻霖是仗着家里和父亲积累下来的人脉才坐上会长这个位置的,他虽然不想这么说,但确实是吃了很多红利,这也不可否认,但这并不能代表他没有能力,上任不到半年的时间,他重振旗鼓,也算做出了一番事业,他不能看着打拼下来的事业就这么毁于一旦。
“贺会长,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投靠日本人吗?”
“当然不能!我们是有骨气的铁血男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誓死也要守住!”
从未见过贺峻霖这个样子,就连次座的几位长老也有些震惊,贺峻霖这个样子,让大家心里也燃起一股热火,当然不能把属于中国人的拱手让人。
贺峻霖现在焦头烂额,日本人已经来找过他好几次了,明里暗里要他缴械投降,一开始只是劝他主动放弃手上握着的几条生意线路,但贺峻霖不松口,倔强的模样惹恼了他们,自然不想跟他继续耗下去,本来只是想着贺峻霖是云城商会的核心人物,拿下他自然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正所谓中国人说的‘擒贼先擒王’,可贺峻霖不配合,那就只能用强的。
日本人把贺家包围了,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里面的人自然也出不来。
贺家已经举步维艰了,外面的人看着这样的情形,当然也不会再死撑,多数人已经慢慢屈服了,贺峻霖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以为那些口口声声说着一定会抗争到底的人肯定会坚持下去,殊不知早就没几个人跟他一个阵营了。
“贺会长,你现在还是不愿意吗?你手下的那些人可是已经投靠我们了,按理来说,你已经没什么用了,我大可以把你直接枪毙了,没人救得了你,但是,严家求我放人,只要你答应不再跟我作对,我就绝不找你麻烦,你还是可以做这个商会会长,只要听用于我们就好。”日本军官的冠冕堂皇让贺峻霖实在觉得恶心,嫌恶的眼神自然是藏也藏不住。
他本来没打算理他,只是刚刚他好像从这张令人讨厌的嘴里听到了两个字“严家”,意思是严家出手了,让他们放过他,严浩翔?他跟严家平时没有过多的交集,严家一直只在军政方面崭露头角,根本不会混到商界,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严家长辈自然不会犯险就他们,想来这段时间只有那天遇到过严浩翔,严家小辈里他只认识严浩翔一人,说来也谈不上认识,仅仅只有有过一面之缘,也多亏严浩翔愿意搭手,怕是也不太容易,严家长辈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救他。
只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他想着过几天要是能出去了就亲自上门道个谢。
贺峻霖没有说话,就这么跟日本军官对峙着,两人眼神交流之际,贺峻霖丝毫不惧,即使对方手里攥着枪,他也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情绪。
“霖霖,你过来。”
是贺母的声音,贺母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声气也比之前弱了些,明明是看着弱不禁风的女子,此时贺峻霖竟然觉得自己母亲身上有几分坚定在里面。
贺峻霖朝着母亲走过来,本以为母亲只是要拉住他往屋内走,没想到,只是擦身而过,他转身就看见母亲朝着日本人走过去了,心下一紧,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电光火石之际,他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好了。
“军官,我们自愿放弃商会,只是请您进去喝杯茶,麻烦赏个脸。”贺母语气带了几分谦恭,看着贺母这个态度,即使没有得到自己最满意的答案,日本人此时也已经很满足了,退而求其次,商会掌握在自己手里也还好,本来就想着贺峻霖就算答应他们当个傀儡,怕是也不会很听话,到时候养虎为患,更难收拾,正好现在自己送上门来,那是再高兴不过,自然也就不设防了。
“少佐,要不要派人……”少佐身边的士兵正准备派几个人守着他,却被少佐挥挥手拒绝了。
“少佐,请吧。”
贺峻霖不懂他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也回过神来,直觉告诉他,不简单。
“少佐,尝尝这盏茶,刚泡好的,这茶碗也是有讲究的,茶盖不会吸收茶香,专门用了紫砂壶,茶香全都浸在茶杯里,没有跑出一分,少佐,请您尝尝?”
贺母眼神中的狠厉只闪过一瞬,贺峻霖看向母亲,母亲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管,纵使是这样,贺峻霖依然站起了身,准备把母亲拉在自己身后。
“霖霖,你去看看小霞这丫头菜怎么还没端上来。”
“母亲……”
话还没说完,贺峻霖的眼眶就有些发酸了,他注意到母亲手在抖,想要去拿下来她手上端着的那杯茶。
“去吧。”
无奈又有些释怀的语气,起风了,凉飕飕的,吹进来,贺峻霖只觉得风吹在他的心尖上,下起了小雨,稀稀拉拉的几声,滴在树叶上,滴在地板上,更是滴在他的心上。
贺峻霖转身,却在出门那一刻,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母亲,日本军官此时正好对上贺峻霖的目光,只是一刹那,就觉得不对劲,瞬间嘴角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抬起手,指腹一擦,定睛一看,竟然是血,很快反应过来,茶里有毒,只是贺夫人也喝了茶,惊愕的眼神扫过贺夫人平静的脸庞,差点就要以为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贺峻霖匆忙跑过来,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夺下了他腰间的枪,捂住他的嘴巴,只流露出几声呜咽,细碎的。
“母亲,你快逃,现在没有重兵把守,从后院逃。”语速极快,贺峻霖从未这样慌乱过。
“霖霖,我老了,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我也喝了茶,茶里本身无毒,只是茶盖上都沾了毒,无用了,我马上就要去见你的父兄了,明甫啊,等久了吧,也不知道我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你还认不认得,认不得也要认。霖霖,只是苦了你了,现在真的只剩你一个人了,我知道就算你出去之后肯定也是不会好好过日子,但是,母亲只有一个嘱咐,找个小院子,自己好好活着,不要掺和这些了,贺家的祖业就算到这儿了,完了也就完了,没有你的命重要。”
贺母说着就开始推搡贺峻霖,硬是逼着他走向后院,最后塞给他一块玉佩,那是她和父亲的定情信物,贺峻霖知道的,现在自己是非走不可了,过不了多久,贺家大院怕是就要被火烧了。
……
贺家果然被包围了,就在贺峻霖走之后不过一刻钟,贺峻霖走到小巷子里,就看见了自家方向冒起了青烟。
眼里泛起水雾,有些看不清路了,浑浑噩噩地走着,估计不会有人知道贺家还逃出来一个少爷,大概都会以为全家葬身火海了。
身上的衣物被雨水打湿,并未觉得身体寒冷,只是心里泛起阵阵凉意,抬头望天,雨水滴在脸上,一声轻笑,这雨倒也真是应景。
突然,好像没有雨了,眨眨眼,头上多了一把伞,转过身,一双清冽的眸子带着脉脉温柔,“上次还未带我买到茱萸呢,这次去?”
不知道为什么,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竟然觉得有些心安,同时刚刚明明被自己压下去的情绪,冷不丁地又尽数涌上来。
“谢谢。”
“贺先生何出此言,还没带我去呢,道谢也是我该给你道谢。”
“严先生,谢谢你救我,只是我好像没有家了。”
“贺先生……”严浩翔话还未说完。
“严先生不必劝我了,无济于事了,走吧,我带你去买茱萸,快到重阳节了。”
我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家的。
贺峻霖拉了拉严浩翔的衣袖,动作很轻。
“走吧。”
严浩翔定定地看了一眼,贺峻霖的侧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是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有些难过,敛起了自己眼底带着同情的眼神,严浩翔知道贺峻霖不会喜欢这种眼神。
又走到了那座桥上,烟雨缭绕,有种莫名的感觉,贺峻霖顿了顿,这是他梦里的场景。
刚走到桥中央,果然是听到了相机的声音,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未卜先知了,果然是一个摄影师。
“两位先生,打扰了,刚才冒昧地拍了一张照片。”
“好看吗?”
严浩翔先开了口,看着眼前这个摄影师,又看了看贺峻霖,看着他面色不太好的样子,以为他是生气了,毕竟突然被别人拍了照,他怕贺峻霖会觉得不舒服,正准备让摄影师删了,贺峻霖就拿过了摄影师递过来的相机。
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好看,谢谢,洗出来之后能给我一张吗?”
“当然,那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先生,我过几天应该很忙,你们可以到我店里自取,就在南街前面拐角处,那个牌子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到。”摄影师本来也以为这位先生不太高兴,听到他这样说,当然是松了一口气。
目送摄影师走了之后,严浩翔揽了揽贺峻霖的肩膀,贺峻霖一顿,身体瞬间僵硬,转头对上严浩翔笑意满满的眼睛。
“还以为你生气了。”
“没……没有。”
贺峻霖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是别的,就是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异样,好像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
严浩翔没注意到贺峻霖的情绪变化,只是揽着他继续往前走,不过一会儿,就到了花店,这次没关门。
“不进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贺峻霖突然停下了脚步,不打算跟严浩翔一起走进去,站在了门边上,屋檐正好可以遮住他,不至于淋雨,严浩翔看着贺峻霖的动作,也停下了脚步,他知道他这一路上都不开心,在路上碰到贺峻霖不是巧合,他本来就是专门等着贺峻霖的,只是没想到贺家会被火烧,刚刚看着贺峻霖那个样子也猜到了七八分,贺峻霖确实没有家了,贺家人只有他一个人了,前几天还得意风声的贺家,转眼间就在云城成了烟云,贺峻霖当然不高兴。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
似乎是猜到了严浩翔会说什么,贺峻霖对上严浩翔满眼的担忧,贺峻霖突然觉得应该给他一个定心丸,奈何自己这个状态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他也知道,但也慢慢打起了精神,朝着严浩翔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我不会走的,我等你。”
“就站这儿,别乱跑。”
看到贺峻霖点了点头,严浩翔才放下心来,进了花店。
没过多久,严浩翔出来了,右手拿着几枝茱萸,贺峻霖看着他的侧脸,撑起伞准备走,却被严浩翔的手肘止住了,侧过头,被满目的花遮挡住视线,花慢慢被严浩翔往下移,露出严浩翔那张俊秀的脸。
“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花?”
贺峻霖还真没见过这花,他平日对花没什么了解,看着眼前蓝色的花一时也认不出来。
“拿着。”
严浩翔把花塞进贺峻霖的手里,又拿过本在贺峻霖手中的伞柄,自顾自地说。
“这是鸢尾花。”
“花语是什么?”
“大概是纯洁的友谊吧,我猜的,送你就送你了,这么多话呢,好看吗?”
“好看。”
被人送花确实是能让人开心的,贺峻霖眼神也比刚刚清明了许多。
买完了花出来,贺峻霖也不知道接下来能去哪里,他现在无路可去,没有一个地方是专门属于他的,严浩翔自然也清楚,他正想着怎么跟贺峻霖开口,他想带贺峻霖回家。但他知道不会那么简单,本来求父亲去就贺家,父亲就很不开心了,不知道严浩翔为什么非得趟这趟浑水,严浩翔是答应了父亲一个要求的,他明白父亲要他干什么,但是为了贺峻霖他也依然是同意了。
“去我家吧。”
“不了,我先找个店住下,去你家也不是办法,你也帮了我很多了,你先回家吧。”
贺峻霖执意要自己一个人,严浩翔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后也还是同意了贺峻霖的说法,帮贺峻霖找了一个酒店,不是太显眼,扎眼的地方现在是肯定不能去了,至少也要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了,现在贺峻霖正处于风口浪尖,低调一些是好事。
贺峻霖这几天都待在酒店里,很少出门,只有严浩翔会来看他,每次来都给他带一束鸢尾花,带些小零食小玩意儿,想尽办法哄贺峻霖开心,贺峻霖每次拒绝的时候,严浩翔总是说“你还把不把我当你的好朋友了”,这句话确实对贺峻霖很受用,东西也都收下了,每次送严浩翔走的时候都要叮嘱他下次不要再买这些了。
但是下次依旧如此,没有改变。
贺峻霖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鸢尾花,严浩翔因为看着他的房间里没有地方可以放这个花,还专门给他买了一个花瓶,严浩翔说的,花也要有个家。
就这么过了十几天,贺峻霖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在云城苟且了这么多天,他准备离开了。
“你要走?去哪儿?”
“去临州,我父亲有个朋友在那边。”
“还回来吗?”
“也许吧。”
“哦。”
严浩翔耷拉着脸,他实在提不起精神了。
“多久走?”
“初八,那天吉利。”
“是挺吉利的。”
贺峻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严浩翔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好像有泪。
初八那天,贺峻霖是下午三点走的,他现在不能坐火车,严浩翔给他弄了一张船票,走到岸边的时候看了看身后,没有人,时间到了,贺峻霖温吞吞地上了船,没有等到想要见到的人,别过眼,船已经开走了。
严浩翔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船已经离岸边很远了,看着船后面扬起的水花,思绪好像也已经走了很远,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照片,那是那天说好要去拿的,之后也一直没去,今天去拿的时候,老板关了门,问了周边的人说老板去北城给人拍照去了,又马不停蹄找到老板,老板认出他,就知道他是来洗照片的,把胶卷拿给他说洗照片的机器坏了,现在没办法给他洗,他跑了好几家店,才拿到照片,还是晚了。
严浩翔不知道贺峻霖去了哪里,他有些后悔自己没问贺峻霖到底在哪个地方,只知道一个临州,其余的一概不知了。
贺峻霖是去了临州,那个叔叔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是一个报社的记者,贺峻霖读过的书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在临州的生活过得不错,有一天,突然就收到了一封信,是从云城寄过来的,看到云城,他自然而然只能想到严浩翔,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张信纸还有一张照片,和一朵鸢尾花,被压成书签的鸢尾花,贺峻霖用指腹摩挲了几下照片上的人,看了信,把东西收好。
沉默不语。
他现在已经知道蓝色的鸢尾花是什么意思了。
严浩翔在信中问他什么时候能回云城,他不知道,他想回去的,至少见见他。
下一秒,这种想法又从脑子里溜走,严仲离的话在他耳边又响起来,“你觉得你们这样有未来吗,他已经为了你忤逆了家中长辈,你呢你现在有什么,你们无非是小孩子的儿戏,他不能胡闹,你也不能,走吧。”
当然要走了,贺峻霖知道的,他和严浩翔绝不可能有未来,严浩翔已经有了自己的联姻对象,这个年代,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他是真心希望严浩翔幸福的,他们在一起不能幸福,那就分开幸福吧。
贺峻霖没给严浩翔回信,严浩翔的信倒是半个月来一次,直到十二月的中旬,严浩翔来信说自己要上战场了,他不想在家里躲着,他自己也要闯出一番事业,信送到的时候已经离严浩翔写信过去十几天了,贺峻霖立马回信,信中说让他不要去,战场上的子弹可没长眼睛,这是他唯一一封回了严浩翔的信,也只有一封了。
接下来的每半个月的一封信没有中断,贺峻霖也知道根本不是严浩翔现在写的,应该是之前就写好了的,上面的字迹是严浩翔的,每一封信都被他收藏起来。
一直到来年的春天,这个月没有收到严浩翔的信,今年的春天好像格外得冷,都已经快四月份了,愣是没有一点回春的暖意,贺峻霖站在家门口,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毛衣,对街的邮差没有停下来,还是没有信。
贺峻霖决定回云城,从他走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回来的时候云城好像变了不少,下了火车,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原本的贺家的时候,这里已经翻修了,现在变成了一座独立小楼,看起来很别致,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严家大院。
外面看守的人认出来他,朝他跑过来。
“贺少爷,您回来了。”
“不必叫我贺少爷了,早就不是少爷了。”
“贺少爷,我们家少爷上个月才得到消息,在战场上牺牲了,他之前叮嘱过,如果您来,一定让您进去看看老太太。”
“老太太?”
“是我们少爷的奶奶。”
贺峻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严家,还没来得及悲伤,就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想必这就是严浩翔的奶奶了。
“好孩子,你还是回来了。”
“奶奶好,我是严浩翔的……朋友。”
“孩子,你是喜欢浩翔的对吗?”
“奶奶,我……”
“不必多说了,我知道,浩翔也算没说错,他走之前跟我信誓旦旦地说,他知道你也喜欢他,孩子啊,你们太累了,下一世吧,下一世一定要活在一个好的年代。”
“奶奶,他的墓在哪儿?”
“在北城的山上,说是可以看到整个云城,他的最后一句话是要记得每天换新鲜的鸢尾,这孩子还是倔,不肯答应跟宁府接亲,这才去了战场,他父亲也没拦住,就这么偷摸去了,这孩子也贪玩,这么久也不回家……”
后面的话贺峻霖听着,有些进了耳朵,有些没进,最后奶奶告诉他贺家那栋小楼是严浩翔命人修好的,从他走后就开始修,严浩翔之前就住在里面。
贺峻霖拖着失去了灵魂的身躯,慢慢悠悠走出严家,回了严浩翔给他建造的新家,开门就看见了摆在正中央的桌子上的鸢尾花,蓝色的鸢尾花,是新鲜的,看起来每天都有人在换,他好像看见了站在窗台前的严浩翔,穿着那一身初见是时的长衫,笑着问他,“先生,介意我跟你打一把伞吗?”
“傻子,明明可以找我的,怎么不找我呢?”
那张合照竟然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信物。
贺峻霖搬回来了,遣散了严浩翔留给他的下人,整个小楼,只有他一个人。
贺峻霖的尸体是被严家丫鬟发现的,来换花的时候就发现摇椅上的贺峻霖跟平日不太一样,走近一看,面色苍白,探了探气息,果然没气了,贺峻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张照片。
这次,换我来找你了。
还没说过一句我爱你呢。
严先生,不要忘了我。
完
蓝色鸢尾——暗中仰慕,等待爱情。
整体写下来,是很平常的感觉,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荡气回肠的爱情,be的基调一开始就有,雨中相遇,基本的事件都是在雨中完成的,本来想给小严安排一个结婚对象,但想了想,这里面的小严是断然不会走到结婚这个地步的。
下一个故事是小甜文了,嘿嘿
【祺鑫】和狗男人的爱情故事
爱狗人士祺X狗毛过敏鑫
4.3K 上下集/上集
跟丁程鑫熟悉的朋友都知道,丁程鑫对毛发过敏。
他从来不敢养各种小动物,有次上街一时兴起买了只仓鼠,没几天丁程鑫就被送去了医院,仓鼠也只好送人。
从那之后,丁程鑫对毛茸茸的东西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看见就敬而远之。
不过敏的人可能不知道过敏的严重性,只以为会长痘发痒之......
爱狗人士祺X狗毛过敏鑫
4.3K 上下集/上集
跟丁程鑫熟悉的朋友都知道,丁程鑫对毛发过敏。
他从来不敢养各种小动物,有次上街一时兴起买了只仓鼠,没几天丁程鑫就被送去了医院,仓鼠也只好送人。
从那之后,丁程鑫对毛茸茸的东西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看见就敬而远之。
不过敏的人可能不知道过敏的严重性,只以为会长痘发痒之类的,但真正过敏严重的人,分分钟就会呼吸困难,出现生命危险。
可是,就是这样对动物毛发严重过敏的丁程鑫,居然捡了只狗。
当时看见小狗的时候,小狗正在被几个小孩欺负。
那几个小孩子想要抓它的尾巴,小狗灵活地跳来跳去,但一个小朋友踩住它的牵引绳,导致它不能逃离,只能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
狗的尾巴拽了会让狗狗窜稀,丁程鑫赶紧过去制止小朋友,还被赶过来的小朋友妈妈教育了一顿。
“他们还是小孩子啊,小孩子懂什么。”
丁程鑫说:“就是因为小孩子不懂,你们当大人的才要好好教育,别让好好的苗子长弯了!”
当时吵架围观了很多邻居,都没人出来认领小狗,说明小狗是和主人走丢的。
等吵完架,狗狗的去处又成了问题,丁程鑫怕狗怕的要命,只好对小狗说:“我只能把你领回家呆几天,要是找不到主人,就得把你送去收容所了。”
这小狗是条黑色的柴犬,很精明,似乎知道丁程鑫是在保护它,于是想要蹭蹭以示亲密。
“哎!你可别碰我!”丁程鑫连忙后退:“我对你过敏,咱俩就保持这距离,别接近!”
小柴犬很疑惑地看着丁程鑫,想凑近闻闻,又被丁程鑫警告。
丁程鑫就这么怕怕的把狗牵回了家,用他前几天买的快递箱子给狗狗搭建了一个围栏,只允许它在围栏里面活动。
给小狗弄了点吃的之后,丁程鑫就开始思考怎么帮它找主人。
这柴犬胸前有胸牌,上面可能有主人的联系方式,但丁程鑫怕狗,根本没勇气去它胸前拿起胸牌看,所以只好打电话给了有丰富养狗经验的宋亚轩。
宋亚轩听说丁程鑫捡狗之后都惊呆了,火速来围观。
看到黑色的柴犬之后,宋亚轩惊讶说:“丁哥……你不要命了?”
宋亚轩当然知道丁程鑫对狗毛过敏,以前都没带自己的爱犬鼠标来过丁程鑫家。
丁程鑫烦恼地摆摆手:“别说那些了,要不你把狗弄走。”
“不行啊,”宋亚轩一本正经说:“我要是把它带回家,鼠标肯定以为我在外面有狗了,它会伤心的。”
丁程鑫无语,这年头狗都要争风吃醋吗?
宋亚轩拿起柴犬身上的身份牌看了看:“它叫六斤,上面有主人的电话。”
既然有联系方式,那就好办了。
丁程鑫立即给六斤的主人打电话,叫人过来认领。
“喂?”
对方是个年轻男人,声音很温柔。
丁程鑫:“你是六斤的主人吗?”
马嘉祺顿时惊讶:“啊!六斤今天跑丢了,是被你捡到了吗?”
“现在在我家,你赶紧来带走吧。”
丁程鑫报了个地址,马嘉祺离得还挺远,已经是深夜了,所以商量明天白天再来接六斤回家。
丁程鑫奇怪问:“你住那么远,你的狗怎么会跑到我们小区来?”
“我朋友在你们小区住,今天我去拜访他。”马嘉祺说完,忍不住补充道:“其实我根本没带六斤,我就是觉得太远了不方便,所以六斤留在家里,晚上我回家才发现院子门开着,六斤不知道跑到哪,我们这片都问过了,没想到它居然自己找了过去!”
丁程鑫挺惊讶,都说狗狗聪明,没想到这只六斤这么灵,竟然自己跑了大半个重庆找主人。
“行吧,明天早上你早点来,我还要上班呢!”
马嘉祺谢过丁程鑫之后就挂了电话。
果然马嘉祺还是担心狗狗,第二天很早就上门来,带着宠物箱要接六斤回家。
丁程鑫一开门,见门口一个青年站在那。
马嘉祺望着丁程鑫,整个愣住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狗儿子被这么漂亮的小哥哥捡到,一下子话都不会说了。
丁程鑫看他笨笨的,用下巴示意:“进来吧。”
马嘉祺跟着他走进屋里,六斤被围在一个小圈子里,看到亲爸来了特别兴奋地摇尾巴。
马嘉祺先跟六斤亲昵了一会儿,随后看向丁程鑫说:“谢谢你啊,我给你点报酬,算是看养费……”
“不用了!”丁程鑫立即拒绝:“我帮助六斤也不是为了钱,纯属是……我俩有缘!”
丁程鑫说完,看向六斤:“六斤,跟你爸走吧,以后别乱跑了哦~”
“汪!”六斤兴奋地冲着丁程鑫叫了一声,想要扑过来跟丁程鑫亲热,又被丁程鑫制止。
“哎哎,昨天跟你说什么来着,不能碰我!”
马嘉祺看着他的样子,诧异问:“你怕狗啊?”
丁程鑫:“也不是怕,我对狗毛过敏,会呼吸困难。”
一个对狗毛过敏的人却为了六斤挺身而出,让这马嘉祺十分敬佩,对丁程鑫的好感更深。
“我能加你微信吗?”马嘉祺的脸逐渐红了。
丁程鑫意外地看他一眼,以他的聪明才智不难看出这小子是看上他了,想要联系方式呢!
“别!”丁程鑫立即打断:“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收留狗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再想泡我就不合适了吧?”
马嘉祺:“……”
马嘉祺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我没有,我就是想,交个,朋友……”
“我朋友已经很多了!”丁程鑫毫不给他机会:“再说,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马嘉祺只好提着狗箱悻悻离开。
这件事是个小插曲,很快被丁程鑫抛之脑后,生活照常进行。
这天,他在院子里散步,忽然身后一声狗叫。
“汪!”
丁程鑫下意识回头,就见一条黑色的柴犬飞扑朝他过来。
“你是……”丁程鑫诧异:“六斤?你怎么在这?”
六斤又想跟丁程鑫亲热,但是被丁程鑫教育保持距离。
丁程鑫四处看了看,发现除了六斤,四周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你爸爸呢?”丁程鑫问。
但六斤是条狗,不会张嘴说话,只是看着他开心地吐舌头。
显然,六斤又跟它爸走丢了。
眼看天就要下雨了,丁程鑫束手无策,只好先把六斤引回自己家里。
第二次照顾狗狗,丁程鑫已经有了经验,又给六斤搭建了跟上次一样的围栏,让它乖乖在里面带着。
给六斤准备了食物之后,丁程鑫根据上次保留的电话记录,打给马嘉祺。
“喂?”
电话那头响起马嘉祺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
“你好~~你的狗又丢了,”丁程鑫不耐烦地说:“它怎么又到我们小区来了?”
马嘉祺惊讶:“我正在朋友家里做客呢……对不起啊,我们在院里喝茶,没发现六斤跑出去了,我现在就去你那。”
原来马嘉祺这次是带着六斤来探望朋友的,他们坐在院子里喝茶,六斤自己从篱笆溜出去玩正好遇到丁程鑫。
没过一会儿,马嘉祺就按响丁程鑫家的门铃。
丁程鑫脸色不太好看的开门,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马嘉祺的脸上全都写满了:你这不负责的狗爸爸!
马嘉祺挠头笑:“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六斤会乱跑。”
他跟着丁程鑫走进去,“六斤,过来!”
六斤一下子跳过围栏,扑到马嘉祺的怀中。
“真的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马嘉祺一边揉着六斤的脑袋,说:“总是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丁程鑫已经打开家门,不耐烦地催促:“狗没丢就行了,快走吧,我晚上还约了人吃饭呢!”
“喔……”
马嘉祺有些失落,抱着六斤走到门口。
他越走越慢,像是不甘心似的,转身又说:“连续两次麻烦你,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改天我……”
“咣~~!!”
话没说完,丁程鑫已经无情地把门关上了。
这男的,还不死心,还想趁机泡他?!
丁程鑫才不傻呢,他看出来马嘉祺对他有意思,但他不想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
晚上跟朋友们吃饭,丁程鑫把今天又捡狗的事情说了。
贺峻霖笑嘻嘻:“这人怎么总丢狗,还老是被我们丁哥捡到……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宋亚轩:“肯定是觊觎丁哥的美貌,想发展关系。”
“哎丁哥,这人就没管你要微信什么的?”
丁程鑫一想还真是有,第一次要了微信,第二次说要改天怎么着,他也没注意听。
他跟朋友们一说,大家顿时露出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贺峻霖:“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为了就是创造机会,跟丁哥再见面!”
“我看也是。”宋亚轩附和。
丁程鑫想了想马嘉祺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不会吧……他看起来很老实,跟我要微信号还会脸红呢。”
“表面越老实的人实际越闷骚!”
饭局结束,丁程鑫喝得比较多,宋亚轩正好顺路把他送回家。
车子开到了丁程鑫的小区,还没到丁程鑫院子门口,丁程鑫已经忍不住要吐了。宋亚轩担心他吐在车里,只好就地停车。
等丁程鑫在路边花坛里面吐了个够,离他家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宋亚轩干脆扶着他慢慢往家那边走。
还没到家,远远的看见有人在丁程鑫家门口遛狗。
宋亚轩立即道:“丁哥先别过去,好像有人牵狗在你家门口。”
因为丁程鑫对狗狗过敏,所以朋友们都会照顾他。
丁程鑫喝得晕乎乎的,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影和那只狗……好像是六斤和他爹!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宋亚轩:“他在你家门口干什么……难道是在等你?嘻嘻,没看出来,这老实人还挺执着的,被你拒绝两次还不灰心。”
丁程鑫沉默,他也没想到马嘉祺这么痴情,至于深夜在他家门口等他吗?
“先看看情况再说。”
两个人绕道走近了家门口。
因为被绿植和停在路边的车辆挡着,所以马嘉祺也看不见他们藏在后面,只是蹲在地上,细心跟六斤交待些什么。
“六斤啊,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等那个漂亮哥哥回来把你先带回他家,明天爸爸来接你……”
丁程鑫和宋亚轩贴在车玻璃上,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好家伙,真是被贺峻霖说中了,这家伙是故意丢狗,趁机跟丁程鑫拉关系?
就说哪有那么巧的事,每次丢狗都正好被丁程鑫捡到?
丁程鑫内心腹诽,自己真是被马嘉祺的外表给骗了,居然还认为他是个老实人!
呸!
老实个屁,完全就是一狗男人。
此时马嘉祺还不知道他的计划已经被识破了,还在跟六斤说话。可动物比人灵敏,六斤发现丁程鑫就在车后面,于是想摇尾巴过来迎接,马嘉祺立即稳住它:“哎,你别乱跑啊,就在这里呆着……你不想见漂亮哥哥了?”
也就是六斤不会说话,要不肯定会告诉它的傻爹,漂亮哥哥正在暗中观察你呢。
马嘉祺见六斤不安躁动,还以为它不想呆在这里,又交代:“爸爸下半生的幸福就要靠你了,一会儿爸爸先回家,你乖乖在这里等漂亮哥哥,明天爸爸接你回家给你买肉肉吃。”
马嘉祺说完,真的把六斤留在了丁程鑫家门口,然后驱车离去。
等他的车子开远,丁程鑫和宋亚轩才从灌木丛后面走出来。
此时宋亚轩都笑劈叉了,过去拍了拍六斤的脑袋,故意说道:“小六斤,你爸真是亲爸啊,这么大的事都交给你办了……丁哥,你说这怎么办?”
丁程鑫黑着脸不说话,打开家门让宋亚轩把六斤抱进家里。
宋亚轩幸灾乐祸地走进去,问他:“丁哥,你给他打电话吗?”
“不打。”丁程鑫非常不开心。
“就让他丢狗,看他急不急。”
宋亚轩听完狂笑,丁哥已经看穿他的计谋,这次那小子算是翻车了。
设定解释,丁程鑫居住的地方是高档小区,独栋小别墅,每家都有自己的小院。所以马嘉祺才会放心的把六斤放在他家院子里。
隐藏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