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4.6.6新增说明:近期荒月读tag下作品遭大量恶意举报,举报者这种行为已持续两周有余,并且对被举报过且正常解除PB的内容再次予以举报,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试图利用审核机制的漏洞,耗尽我们的三次申诉机会,使我们的产出被永久封禁。基于这种状况,我们多次向平台反映无果,请新入坑的读者无需留言点赞,因为这些互动记录可能留不住。如果想讨论剧情或者聊天,直接私信我即可,都会回复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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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原时代的月咪。
荒的信送到的时候,月读正在与众神议事。他草草展读了一番,随即重新卷起信纸,脸上一仍其旧地挂着温和的微笑。
“写来如此洋洋洒洒的一封家书,看来荒大人的确十分惦念月读大人。...
2024.6.6新增说明:近期荒月读tag下作品遭大量恶意举报,举报者这种行为已持续两周有余,并且对被举报过且正常解除PB的内容再次予以举报,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试图利用审核机制的漏洞,耗尽我们的三次申诉机会,使我们的产出被永久封禁。基于这种状况,我们多次向平台反映无果,请新入坑的读者无需留言点赞,因为这些互动记录可能留不住。如果想讨论剧情或者聊天,直接私信我即可,都会回复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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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原时代的月咪。
荒的信送到的时候,月读正在与众神议事。他草草展读了一番,随即重新卷起信纸,脸上一仍其旧地挂着温和的微笑。
“写来如此洋洋洒洒的一封家书,看来荒大人的确十分惦念月读大人。”一位神明恭维道。
“真羡慕月读大人,有如此忠顺而又颖悟的弟子。”另一人附和道。
“过奖了。”月读笑了笑,颔首逊谢道,“小孩子不懂事,每次来信都言不及义,拉拉杂杂地写上一大片,让各位见笑了。”
回到月之海的神殿后,月读独自观测星象,几个时辰过后,祂揉了揉疲惫的眼角,不经意间,目光落到了被埋在纸卷堆之中的那封荒的来信上。
祂再次展开这封信,仔仔细细地读完,继而露出了一个冷笑。
那个孩子,名义上是去做军师,实际上却是祂塞到须佐身边的探子。当然,祂不会对荒说得如此直白,在临别之际,祂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对他说道:“须佐之男生性残暴,让你留在他身边,老师实在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所以你一定要时刻警惕他的动向,此行凶险,你要经常给老师写信,让我知道你的平安,并且将须佐之男的一举一动告知我,便于我提前为你做打算。明白了吗?”
那时,那天真的星之子用面颊紧紧地贴着月读的手掌,全心全意地依偎着祂,信赖着祂。
而现在,他写来的信里字字句句都在为须佐之男辩护。他说传言不能尽信,须佐大人并非人们说的那样残暴,而是个温和的人;他还说前线的将士们都十分敬仰须佐,他凡事身先士卒,是一位值得信赖的长官;他说老师不必过于替他担忧,尽管起初他和须佐之间难免有些牴牾,但是现在早已握手言和,因此,待在军中,他并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月读微笑着,攥着那封信。
祂知道,从此以后,那个孩子再也不会像曾经那样对祂唯命是从,再也不会将祂的话当做量度万物的准绳,再也不会全心全意地爱祂,信任祂。
祂站起来,将那封写着军中的见闻,写着为须佐的辩护,也写满了对老师的思念的信撕得粉碎。
既然那孩子的心迟早要离祂而去,那么,祂也要另作计较了。
【意绮2025新春活动 正月十二一一13:14】迎新朝
醒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隔帘透窗而入,映在方醒之人面上也不算刺目,却仍给绮罗生晃出几分隔世的恍惚。初春的日头不算暖,所幸身处于暖融融的被褥中,半分寒风也不曾受,太过心安舒适的环境总催人昏沉,绮罗生本想懒了身子骨赖床,却在埋入绒被嗅着满鼻梅香时醒神。
眼下并非先前选定沉睡之所,绮罗生先反应过这一出,才分神去打量周遭境况。但仍然是眼熟的,入目摆设极其简约,无繁物赘饰,只一株白梅装点于桌案,偶有有几件精巧有趣的小东西陈列柜中,也认得出是自自己手里送出。
于是不需分辨身处何处了,起先嗅着的梅香足以说明此地主人为谁,不曾得见的挂碍霎时被勾起,思念骤然满盈,绮罗生再也懒不住闲不下,急急起身就要寻那不知等...
醒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隔帘透窗而入,映在方醒之人面上也不算刺目,却仍给绮罗生晃出几分隔世的恍惚。初春的日头不算暖,所幸身处于暖融融的被褥中,半分寒风也不曾受,太过心安舒适的环境总催人昏沉,绮罗生本想懒了身子骨赖床,却在埋入绒被嗅着满鼻梅香时醒神。
眼下并非先前选定沉睡之所,绮罗生先反应过这一出,才分神去打量周遭境况。但仍然是眼熟的,入目摆设极其简约,无繁物赘饰,只一株白梅装点于桌案,偶有有几件精巧有趣的小东西陈列柜中,也认得出是自自己手里送出。
于是不需分辨身处何处了,起先嗅着的梅香足以说明此地主人为谁,不曾得见的挂碍霎时被勾起,思念骤然满盈,绮罗生再也懒不住闲不下,急急起身就要寻那不知等了他多久的知交。
推门便是个满满当当的酒坛子,若非绮罗生眼疾手快,险要辜负了这满盅佳酿。内中装得甚至还是雪脯,不过嗅了一气,他就辨得分明,再窥见余后几个酒瓶子,绮罗生隐隐猜着这些好酒陈列的用意,更是舍不得浪费了。
绮罗生边走边拾、边拾边饮,沿途果然是一满一空,恰如他当日归时为意琦行设的雪脯路,只不过他当日刻意列作先空后满,用此做早归之态,提点意琦行有人相待;而此回酒盅先满后空,这便是主人静侯来者的相邀之姿了,绮罗生这样想着,忍不住笑叹大剑宿也有因默契而生的细腻。
行至尽头,正见一袭舞剑的白影,身姿岿如沉岳,剑走矫若奔雷,绮罗生下意识停了脚步,不欲打扰专注之人,默契在心,意琦行招也不曾停,如昔日同修一般练罢这式剑诀,才转身来寻旁侧观看之人。
久别本该积攒了万语千言,但二人只对望一瞬,言语便融进了酒中,依旧挨着巨石落座,依旧拎了雪脯把盏,依旧换过三盅便是一醉一醒…绮罗生忍不住要慨叹了,士别不知几日,见伟哉剑宿事事都更好,只这酒量一如往昔,自己早早饮过半数,不曾想仍轻易就将重逢的至交灌出醉颜。
便趁醉时问些醉话吧,绮罗生笑色一展,促狭意味十足,言语间也分不清是好奇为主,还是打趣更多。
“兄弟怎想起以雪脯铺路,若我迟迟未醒,好酒岂非浪费?”
“我知你会醒,归时不曾见,醒时该相迎,故时时备酒、常常更换,总要你一醒便能喝上。至于往日余下的…莫要小看我之酒量,你沉睡时,我亦能独饮。”
绮罗生暼眼瞧了瞧醉大剑宿面上酡红,对着话总觉存疑,却也未露声色,只笑着恭维兄弟海量,借机再灌了他数盅,待将意琦行醉得舌头发直,又将话锋一转。
“我记着…睡前已挑过去处,可醒时怎在兄弟榻间?”
“是我抱兄弟过去,总不能让你日晒雨淋、睡不安稳。”
这一句答得极坦然,抱字却臊得绮罗生也红了耳尖,颇有种隐晦情愫被这呆猫理直气壮挑明的羞赧,绮罗生拿酒堵了他嘴,又换了稍显正经却仍是调侃的问法。
“若绮罗生十数载、一甲子,乃至更久才醒,兄弟当如何?”
“那便等你十数载、一甲子,无论多久,皆待你归,敢晚一日便记一账…我不信兄弟会不回家。”
他问一句便饮一盅,三坛入喉,意琦行彻底神志昏沉了,回答的话语也含糊,入耳的询问也飘渺,但这一回的相见同样不是梦,身侧真真切切是兄弟的体温,怀着这般心思,醉大剑宿终肯放心地闭目。
“往日我自黄泉归来,曾为兄弟铺设雪脯长路,当时是兄弟醉酒;今朝我自你屋中醒来,倒换兄弟陈酒相迎,却不曾想…怎仍是兄弟饮醉?”
最后一句打趣拂着耳垂,意琦行已醉得几乎人事不知,实是听不真切,只晓得是这坏心眼的小师弟又笑话他,便用最后的清醒去调转身姿,鬓贴鬓颊贴颊地挨上并坐之人,待意识彻底昏沉,这一身重量便报复般尽数倚了上去。
绮罗生只笑了笑,又侧过身形去拥住肩头醉鬼,动作间唇角不甚蹭过酒酣滚烫的面皮,他也只极坦然的揽抱更紧。沉睡方醒也实在难有睡意,绮罗生的目光亦离不开肩侧之人,他便只安安静静相拥而坐…就一直这样下去吧,饮一辈子酒、称一辈子兄弟,再履行此生一世的同行。
附一点缺德小脑洞:假如绮罗生除夕沉睡初一醒来…。
除夕守岁乃是苦境风尚,意琦行虽为战云界之人,来至此地太久,自然熟知节气习俗,兼以往常七修相伴时年年皆会庆这新春,相聚守岁已是常事,倒也算养了习惯。只可惜近年风波不止闲暇难得,世情屡变后也无同故人同庆的意趣,遂将渊薮的山头冷了好几载。今日至交正在身畔,虽在沉眠亦是团圆,兴致既起,即便无人拉着他饮酒玩闹,意琦行也决意守一守岁。
于是伟哉剑宿便那么正襟危坐至天明, 待算着到了昔时小辈犯困散场的时辰,意琦行才解了衣衫上榻休息。近来作息规律,少有一夜未眠,困自然是困的,人刚挨上枕头便合住了双目,可眼皮将将碰着,身侧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意琦行起初还没明白过来动静源头,毕竟绮罗生醒来无定数,他早早做好与兄弟再相遇,苍苍两鬓说不得已掉光的准备。故将绮罗生抱来自己榻间时十分坦荡,不过是想让兄弟歇得更舒服歇。而自己躺至他身旁亦十分自然,习惯如此也不是睡不下两人…于是直到那一身迷迷糊糊的兄弟入耳,伟哉剑宿才弄明白这扰人休歇之辈果然是那只敢时时叫他挂心的师弟团子。
瞌睡一瞬间清醒,灵台却算不得清明,惊喜来得太快,即便生性稳重未做出什么过激的试探反应,意琦行心里仍充满不真实感,直到绮罗生似对醒来一事完全适应,又发话问他现下是何时日,他才木着仍见迷茫的脑袋瓜呆愣愣回应:“大年初一。”
“那我…睡了多久?”即便周遭景物昨日刚看过,只这一人不巧没碰上,或因彻底沉睡的后劲儿太大,或因从无此种设想,绮罗生醒来仍觉恍如隔世。几乎宕机的剑宿脑瓜终于转动,这次的回答仍然迟缓,带着分弄清现状不知言何的沉默,直到绮罗生迷茫着偏头看他,大剑宿终回过神来,自与至交分别后万年覆雪的面容上出现复杂之色,声音中却有着一丝让绮罗生质疑自己双耳的无措,直到理解语意,现场转做两人统一表情面面相觑的无言。
“绮罗生,你睡了一整天。”
晓山青[4]
时间线以无情北宋末为主。身世设定会有大量改动——指将使用大唐双龙传世界观下的一些设定取代碧落赋逍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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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书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在神侯府住了不过三四天,府上的丫鬟侍卫的就没一个人觉得他不好,就连神侯府可以说是最难跟人熟悉起来的无情都很快地叫上了他的名字,出入不介意与他一起。
诸葛正我忙完手上的事回到府上之后,就轻易地察觉到了这层不好言说的变化。
不过这就是年轻人的事儿,诸葛正我没去在意,只叫了无情到他的书房,将崇真祸事的源头以及青松道长的交代如此这般的讲了讲,随即就在晚饭时说出了,青松道长的托付他已完成,不日就可以让无情陪着傅玉书一同回崇...
时间线以无情北宋末为主。身世设定会有大量改动——指将使用大唐双龙传世界观下的一些设定取代碧落赋逍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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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书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在神侯府住了不过三四天,府上的丫鬟侍卫的就没一个人觉得他不好,就连神侯府可以说是最难跟人熟悉起来的无情都很快地叫上了他的名字,出入不介意与他一起。
诸葛正我忙完手上的事回到府上之后,就轻易地察觉到了这层不好言说的变化。
不过这就是年轻人的事儿,诸葛正我没去在意,只叫了无情到他的书房,将崇真祸事的源头以及青松道长的交代如此这般的讲了讲,随即就在晚饭时说出了,青松道长的托付他已完成,不日就可以让无情陪着傅玉书一同回崇真,将崇真的困境解决了的消息。
傅玉书的反应毫无破绽,他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心头大石落了一半,赶紧向诸葛正我道谢。而且他还很有分寸,见诸葛正我不提青松到底是有什么安排方才让他在神侯府多住了这几日,他就半句不问,只去跟无情说些要他麻烦了的话便不再多言。
无情这人心思一向是重,哪怕刚从诸葛正我口中知道了崇真藏着的大秘密也不见有什么不同反应,三两句按下去了傅玉书的道谢,话题就引回了正事上,与傅玉书定下了明日早晨就出发去崇真的安排。
诸葛正我听着听着就笑了,摸着自己的小胡子就开了口。
“这么急做什么,不多准备准备?”
无情听出了他世叔的话里藏着打趣,并不打算接这个球,刚准备随便应付过去傅玉书就接了话。
“虽说神侯已做保证,可晚辈一日不见崇真困局得解便一日心里不安定。大捕头是为了我才匆忙启程,神侯莫要怪他。”
对诸葛正我打趣都没什么太大反应的无情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放下手里的筷子摸向了一边的茶杯。
“我喜欢速战速决而已。”
被人正确察觉到别扭好意并给予了直白反馈的无情完全不想去承认,自己确实是为傅玉书的情绪着想才做下的决定。
傅玉书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特别像是一只翘起来大尾巴晃来晃去的小狐狸,慧黠又可爱。
“是,大捕头处事果决,崇真的事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无情忍了忍,无情不打算忍了,他拿了筷子给傅玉书夹了几筷子菜,随即冷淡且带了点命令意味地。
“吃饭。”
话说出口无情多少有点后悔,琢磨自己的语气会不会太凶了。
傅玉书、傅玉书完全没有被凶到,他只是充满信赖地看着无情,笑弯了一双眼睛。
“好。”
他应的轻快,丝毫没有怪无情的样子。
无情的手指动了动,这次他不觉得傅玉书像是晃着尾巴笑眯眯的小狐狸了,他觉得傅玉书像是在他面前翻过身、充满信赖露出来自己柔软小肚子的狐狸了。
‘想、想摸一摸……’
因为身患哮喘并不怎么会去接近小动物的无情第一次想知道,摸摸毛茸茸的小肚子会是怎样的手感。
傅玉书在神侯府暂住的小院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毕竟是暂住,他并没有在里面留下太多属于自己的痕迹。
明日就要启程回崇真,今夜正应该收拾好行囊。可傅玉书就跟不着急似的,在书桌前慢悠悠地磨好了墨,写了两幅字这才停笔。
其中第二幅不过是道德经里的文字,无甚特别,甚至上面还残留了点上一幅字写激动处洇下来的墨点。
很明显,这幅字不过是为了掩盖上一幅字的产物,并不重要。重要的第一幅字被傅玉书拿在手里对着烛火看了半天,上面“杨公宝库”四个字,从笔触锋芒里就能看到傅玉书藏在心底的野心。
江湖传闻。杨公宝库是隋时便已建成、汇聚了杨素毕生收集的金银财宝与武器甲胄的藏宝地。当然了,金银在傅玉书眼里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所在意的,是与那些财宝一起被放进杨公宝库中,据说蕴含强大力量的武学至宝——邪帝舍利。
江湖人争夺的便是江湖名,傅玉书从不是崇真的傅玉书,他是魔门花间派的当代宗主,入崇真不过是他为了得到藏在崇真掌门手中的杨公宝库图所布下的一步棋。
三年布局蹉跎,终于到了可以准备收网的时候。
“青松那老家伙以为我不知道……”
傅玉书冷笑一声,剩下的半句话却没说出口,只留在了心里。
‘进入杨公宝库不止需要有地图,还要有打开宝库门的钥匙两重保证才能安全进出,不然只会成为库中重重机关下的亡魂。只是没想到这件事还掺和进来了诸葛正我,希望他不要太碍事……’
想到这儿傅玉书双手一合,写着杨公宝库四个字的纸就在内力的催动下化作了一撮纸灰。
“一个无情就够麻烦的了,看来得想办法给诸葛正我找点事儿干,省得他还要盯着这事,给我添麻烦。”
至于怎么给诸葛正我找麻烦……魔门跟白道如慈航静斋其实都有个共同的习惯。
他们是江湖门派,却从不只是纯粹的江湖门派,朝堂世家里未必就没有他们的人。而朝堂之上有他们的人,给诸葛正我找点事儿干那不就是简单多了。
无题[一发完]
是殷寿all中秋联文的内容。当时活动在微博,但是我一般在乐乎玩儿。就在这里发一下存档。
封神之后的事。
——————————
值年太岁总是不肯去见天喜星的,哪怕那些哀恸已经随着时间远去。远到姜王后都适应了太阴星的生活,学会怎么去做个高高在上不看人间的神仙。
殷郊却无法与自己和解,他曾经一夜又一夜的带着风霜远远的看着被红线这挂一条那挂一根的天喜星君府。那里就像是被殷商王宫渲染了一样,烛火通明,将夜色都隔绝在外。
‘他不喜欢月亮、也不爱我。’
这句话总会在这时候浮现在殷郊的心里,让他越发苦涩。他本就是有千百种理由去怨恨殷寿的。
又或......
是殷寿all中秋联文的内容。当时活动在微博,但是我一般在乐乎玩儿。就在这里发一下存档。
封神之后的事。
——————————
值年太岁总是不肯去见天喜星的,哪怕那些哀恸已经随着时间远去。远到姜王后都适应了太阴星的生活,学会怎么去做个高高在上不看人间的神仙。
殷郊却无法与自己和解,他曾经一夜又一夜的带着风霜远远的看着被红线这挂一条那挂一根的天喜星君府。那里就像是被殷商王宫渲染了一样,烛火通明,将夜色都隔绝在外。
‘他不喜欢月亮、也不爱我。’
这句话总会在这时候浮现在殷郊的心里,让他越发苦涩。他本就是有千百种理由去怨恨殷寿的。
又或者殷郊不肯去的理由从始至终都没有那么复杂,他讨厌狐狸,一直讨厌,却又一直没有将之杀死。
封神榜上没有妲己的名字,她该死在大劫之中化作微尘,可殷寿不肯。他是帝乙的逆子,也是天命下最忤逆的王。
殷寿割裂自己的魂魄,将妲己的魂魄藏了进去。
封神榜上注定有殷寿的名字也注定没有妲己的名字,但是一个名字下可以藏匿两个人的灵魂。
妲己重修了许多年才将将能脱离殷寿的身体,狐妖的断尾一直没能修复,就像是殷寿灵魂上的伤疤痕迹鲜明。
身形几近透明的小狐狸趴在他的灵魂上不住地舔,当初她耗尽了尾巴换来殷寿的复活,可现在她没有尾巴了,她治不好殷寿灵魂上的伤,甚至于殷寿就是为她才受的这份经年难愈的伤口。
小狐狸可怜巴巴呜咽一声,在殷寿的身体里团成毛绒绒的一小团。殷寿没有觉得可爱或者怜惜,他只满脸嫌弃与不耐地扔开手上乱作一团的红线。
“你快点恢复,恢复好了帮我理这些东西才是正事。”
耐心彻底告罄的男人指尖微动,眼前乱麻似的红线就被他抛去了姻缘树上。他不在乎情,就算是神职再次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轻慢凉薄。
那是人间的爱与恨,是他从中走过、片叶不沾身的爱恨。
殷寿亲自理红线的那些年,痴男怨女的数量一度居高不下,幸好还有妲己,有时候已经成为了紫薇大帝的伯邑考居然会生出这种庆幸。毕竟就算是他也不能去强迫殷寿更改自己的想法,神职不同,象征着姻缘的红线只会流水似的从他的指间落下。
天命或许不是就冷漠的看着由人书就的神职封敕,殷寿的权柄无声无息地被赋予了独特性,无法为旁人插手,而察觉到的人或神沉默着将真相隐瞒了下来。
殷寿合该独一无二。
所以后来天喜星宫内的姻缘红线大多是妲己去牵的,虽然小狐狸依旧对各种情爱纠葛懵懵懂懂,总比毫无耐心的殷寿要强。终于解脱不用再去看那些让他头秃无语的爱恨的苏全孝并没有觉得松一口气,他茫然地站在宫中,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大王去做什么。
在妲己还没有苏醒的那些年,天喜星宫里的大事小情大都是他来管的。早早就死在冀州城外风雪里的人不需要被恨意裹挟住灵魂,苏护有他的道理,可他是被抛下的那个,于是苏护与苏全忠、甚至于真正的苏妲己是再也不能与他达成灵魂上的共通的。
只有殷寿还在爱他。这是支撑着苏全孝唯一的信念。
于是殷寿不想去管的东西苏全孝就逼着自己去掌握,他想要做到更好,好到殷寿能把他看在眼里。虽然这么想有些卑劣,可是没有了姬发、殷郊、姜文焕他们,为什么殷寿不可以去看他呢。
忠诚与驯服,那些他们再也给不了殷寿的东西,苏全孝都殷切地捧到了殷寿的面前,期盼着他能将之收下。
殷寿的态度一如既往,他将所有的私心都看在眼里,愿不愿意满足就是另一回事了。只不过苏全孝的忠诚确实让他看着比看那些逆子舒心,更何况那些公务堆的太多还是要去处理的。年轻的小狗自己凑上来,就没有客气的必要。
“我在利用你。”
殷寿这话说得直白,人间十年的战争打得藏不住人心本性,他也懒得再去哄这帮臭小子了。侄子营里那些年简直够够的。姬发与姜文焕他们竖起反旗是因为仇恨与本性里善的一面,可他们能成事的基础确实殷寿亲手教出来的底子。
那些旧事只一闪而过,殷寿懒得去想,他在意的东西太少,不在意的东西又太多。既然在意的权柄都失去了,不在意的东西他就更懒得去在乎了。
苏全孝低头不太好意思地笑,像是读懂了殷寿话里的暗示,主动地凑到殷寿的身边,为他重新斟满了酒。
“我是大王教出来的,我是你的儿子,理所应当为你效力,被你使用。”
殷寿稍稍多打量了眼苏全孝,哼笑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下。苏全孝与酒差不多的待遇,酒解不了渴,只能催化心中的欲望。于是苏全孝留宿在了天喜星宫许多次,他本就在封神榜上没什么大功绩,自己的神职也不大,终日赖在殷寿这儿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有时与曾经的袍泽擦肩而过时,他们之间已经看不出任何人间时的情谊。
苏全孝永远能做被殷寿骗住的自己,简单又快乐,其他活着的人却要被爱恨撕咬着,再也回不到从前,拾不起那些简单的快乐。
不恨殷寿没资格,那些性命横贯如同深谷,就算故人天上再相逢,痛苦与挣扎都是真的。恨殷寿又要怎么说服自己全心全意地去恨,做人时就算哄骗自己是报仇也忘不了挥剑砍杀是谁教给自己的,做了天神,身为人时的爱恨都像是玩笑般的家家酒。
殷郊在身后天兵的惊呼下将手上法器捏作了粉尘,他当初对苏全孝印象不过尔尔,就算怜悯过少年夭折,也在如今只剩下了冷漠。
他依旧恨着殷寿对他与母亲的无情,又嫉妒着苏全孝还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黏着殷寿。
为什么他就不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呢?
殷郊给不出理由,这个问题就注定是个死结。
天庭这时候其实就是熟人开会,原本杀来杀去的仇人转眼就成了同僚,什么殷商什么西岐,开榜的一刹那就要恩仇抹杀,殷寿不爱出天喜星宫就有这方面的原因,所有人对他都会有些欲言又止,殷商的臣子依旧忠诚于他,西岐一方的人就跟殷郊似的,许多人身上是爱也有恨也有的,殷寿对此就是一概觉得烦。
天帝似乎本就有着殷寿理解的意思在,让他做个无权的星君,时日久了,做人时候的忠诚终究会被消磨。殷寿不论怎么说也还是配合的,可惜所有人都没想过殷寿的魅力,殷商被历史吞没成了尘埃,可殷寿本身才是行走的图腾。
伯邑考察觉到安宁表象下涌动的暗流,紫薇大帝应该对此做出一些准备,可他静静地垂下眸,手下的纸上记录着姬发又一次的轮回,他疼爱的弟弟在人间一世世的投胎,与他们这些故人死生难见,这九重宫阙待的是真不让人快乐,就像是他当初就是觉得父亲弟弟比什么都重要。
西伯侯的长子是恋家的孩子,这个本质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
殷寿每次见到伯邑考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笑就是因为他的这个特质,殷寿那双眼睛看人看得太透,总让伯邑考忍不住去避开这道注视。
摘星楼里坦然承欢赴死的人居然会在自己居于强势地位时畏惧躲避,殷寿忍不住地哼笑出声。
四下看来仿佛真的只有殷郊不肯从仇恨中抽身,可借着满月月华修行的狐妖偷偷从天喜星宫的大门里探出头,看到殷郊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弯了眼睛。
“不来陪陪他吗?”
殷郊冷着脸无视了妲己不曾言明的示好,想要转身却又舍不得见殷寿的好时机。
妲己也不介意殷郊的冷淡,身后几条尾巴摇了摇,门被推开得更大。
“我要去沐浴月华,难得不在呢。你要是不愿意,我去寻苏全孝也是可以的。”
她那双眼睛弯起来像是月牙,语气也是轻快的。
“堆了不少红线没有处理,你再不去,他可就要没有耐心了。”
殷郊迈开步子的时候神情还隐约带着挣扎,直到他的手贴上天喜星宫的大门,他舒展眉目,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你不怕我们的存在分薄你得到的爱吗?我们还有神位,你一无所有。”
妲己眨着眼睛茫然极了的模样,随后才乐不可支似的拎着裙摆往外跑。
“你怎么经历了这么多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这话说得殷郊当即就瞪了过来,横眉立目,下一秒就要拔刀一样。
敢说出口这句话,小狐狸自然毫无畏惧,她的身影消失得飞快,只剩下一串笑。
“你怎么还不了解他啊。”
这句话停留在殷郊的脑子里许久,久到后来已经能习以为常地在殷寿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抢走他手里的红线自己去梳理。
‘我还不了解他们?’
殷郊这么想着,却一次都没有去问。他不知道问谁,问殷商的人?他是想杀了殷寿的逆子。问西岐的人?他是殷商的玄鸟。殷郊发现他这一辈子做人的时候拧巴着无法与自己和解,当了神也依旧如此。
妲己将一切看得分明,但是她被殷寿传染了坏毛病,是实在懒得管这件事。
殷寿割裂自己的魂魄用来藏匿妲己的魂魄,那他要去舍弃的是哪一部分呢?最无用的那就是爱的那部分吧……更何况这部分于殷寿来说无关痛痒,他本就不会爱人。
不会爱人,也不会爱人。
真好啊,殷寿永远不会痛苦。
晓山青[5]
无情x傅玉书。非原剧世界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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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并不在乎享受,于是出行时带的东西也不多,简简单单就等在了傅玉书的院子门口,被收拾好自己出门的人一撞,当即就让人不好意思了起来。
毕竟是崇真的事,傅玉书一个崇真子弟都没有无情主动就不太好了。
无情可以说是故意的,他是有提前准备的习惯,可在自己那儿等着与到客人院子门口意义完全不同,也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对傅玉书之前将他夸到天花乱坠的小小报复。傅玉书有点怀疑,可是无情确实不像是这种人,于是短暂的狐疑后他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无情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一些确实是故意揣了坏心眼...
无情x傅玉书。非原剧世界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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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并不在乎享受,于是出行时带的东西也不多,简简单单就等在了傅玉书的院子门口,被收拾好自己出门的人一撞,当即就让人不好意思了起来。
毕竟是崇真的事,傅玉书一个崇真子弟都没有无情主动就不太好了。
无情可以说是故意的,他是有提前准备的习惯,可在自己那儿等着与到客人院子门口意义完全不同,也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对傅玉书之前将他夸到天花乱坠的小小报复。傅玉书有点怀疑,可是无情确实不像是这种人,于是短暂的狐疑后他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无情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一些确实是故意揣了坏心眼的大捕头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不过轻松愉快自然不是这一行的主流,两个人上了路就就崇真的困境进行了更进一步的讨论。
原本崇真面临的处境傅玉书已经在神侯府里就讲给了无情,神侯府中的信息储备这时候也发挥了作用。无情就着八鬼行凶犯案的手法以及对他们武功能力的了解进行了几种推测,但是苦于他不曾亲眼见过疑案现场的模样,案件推理只能限于凝滞阶段。
“从你口中得到的消息来看,目前我更怀疑是乾闼婆利用香气迷惑妇女或者孩子主动跑出村人的势力范围,然后将他们囚禁藏匿起来,再污蔑崇真道士与村妇私通、或诱拐孩童。”
无情对傅玉书也坦白,将自己目前最怀疑的事儿说出口的同时也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
“虽说山林复杂藏匿几十人都简单,可崇真在此地立派许多年,武学传承又不差,为何不教弟子入山搜寻。一旦找到这些失踪弟子,传言自然不告而破,何必束手束脚困顿至此。”
傅玉书这时候自然是要不懂的,所以他困惑似的眨眼,好似真就对崇真的隐秘毫不知情。
“掌门道是当初立派之人见山中奇观毓秀,在此建立崇真一能享山林余泽,二是也能阻拦山中虎熊下山害人。如今门中弟子惭愧功夫不深,贸然进山恐怕困境未解又徒增伤亡,故而除了武功高深的几位师兄,掌门向来不许门中弟子贸然进山的。”
无情知道的比傅玉书要多,对崇真掌门找的这个借口只能回以无声的沉默。大抵也是在思考崇真是怎么养出来的这帮居然真就乖乖听话不往后山乱跑的弟子。要知道这要是换成他三师弟追命,只怕后山有多少只猴子都能被这位爷给摸得一清二楚。
不过话说到这儿无情也不再期望能从傅玉书口中得到什么别的消息,傅玉书毕竟是带艺投师、入崇真的时间尚短,就算真的有什么隐秘也未必能被他知晓。一时间无情沉默下来,两个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傅玉书握着缰绳俯身轻轻抚了抚自己从神侯府骑出来的马。
这算不得什么好马,大概都是傅玉书这辈子到目前为止骑过的最劣等的马。可他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毕竟神侯府最开始给他安排的是马车——傅玉书身上的伤颇重,不是这么两天就好得了的。
奈何他归心似箭,半点不顾及自己,确定了无情那边没问题就骑上了神侯府的马。无情的目光几次扫过傅玉书,最终也只是垂下眼将担心藏在了心里。
要说崇真遇到的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要从崇真所在的崇华山说起。崇华山下的崇华镇规模不小,全赖崇真前辈立派于此后带来的庇护与香火,镇子大了,附近的村子数量就会增加,村子多了山民也能受益,无论是售卖野货还是婚姻嫁娶都多出了不少的选择。这次事件的源头就是山民从山外娶妻,新娘还没等抬到家就在中途一次休整时不见了踪影。
最初人们还以为是山鬼妖精作祟,又是祭神烧纸又是做法事的,可谁承想这不过是个开始,崇华镇附近的姑娘孩子越发频繁开始失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流言在人群里传递,说是崇真里有人修炼了邪功魔法,要杀人练功的。等到崇真里的道士们听到这个流言,它都被不知道几手加工,加工成了崇真们的道士将人炼成丹药,想要白日飞升呢。
这可给崇真冤枉坏了,他们一帮道士日子过得跟兔子似的,怎么可能吃人。而且别说什么白日飞升了,他们连武学至高的踏破虚空都自知没指望,干什么谋求那种没影的事啊。
可惜崇真委屈他们的,百姓们最易为谣言所蛊惑,看向这些道士们的眼神越发警惕。而最近一次附近的村老家独苗苗的小孙子丢失是彻底引燃了百姓心里积压的怒火,他们将崇真派所在的山围了起来,高低要崇真给出一个交代。
当然,围山这都是傅玉书离开崇华山前往汴梁之后的事了。
得到暗探传信的当朝二皇子赵正捏着薄薄一张纸满脸的若有所思,坐在他旁边的伴读崔琅端着茶杯运气了半天才没有把茶杯扔去他的身上。
“那就是传闻,崇真武学都不是当世一流,怎么可能会真的有长生飞升之法啊?!”
赵正十分遗憾地将信纸递向了烛台。
千年前,荒为了履行千年之约而独自隐匿在人间。
千年后,荒为了捞他的“神爱世人”二人组又要在时空中独自度过不知道多长的岁月。
爱他的人,他爱的人,都在平安世界,在我们的世界。
所以,他去寻找那没有战争与牺牲的世界,有什么意义?
现在美妈寄了,蛇蛇也寄了。世界和平。
我就问你他的动机在哪里啊?
就为了和天照须佐一起吃个团圆饭吗?
就算真的找到了,你要他怎么做?
把那个世界拉过来替换我们的世界?
当那个世界的众鬼王和晴明是吃素的啊?
大概,哪天他找到了那个世界,哪天须佐天照就要SP了吧。
然后荒继续崩人设当人形立牌人形口号机垫脚石。
你会再次重蹈覆辙吗?ZEN。
千年前,荒为了履行千年之约而独自隐匿在人间。
千年后,荒为了捞他的“神爱世人”二人组又要在时空中独自度过不知道多长的岁月。
爱他的人,他爱的人,都在平安世界,在我们的世界。
所以,他去寻找那没有战争与牺牲的世界,有什么意义?
现在美妈寄了,蛇蛇也寄了。世界和平。
我就问你他的动机在哪里啊?
就为了和天照须佐一起吃个团圆饭吗?
就算真的找到了,你要他怎么做?
把那个世界拉过来替换我们的世界?
当那个世界的众鬼王和晴明是吃素的啊?
大概,哪天他找到了那个世界,哪天须佐天照就要SP了吧。
然后荒继续崩人设当人形立牌人形口号机垫脚石。
你会再次重蹈覆辙吗?ZEN。
【2022醒鑫中秋|3:00】爱人迟来
联文。全文1w+。身子不舒服,定时先睡了。
双up主设定。
其他文看tag。
——————————
陆虎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跟别人合作时推荐王栎鑫了。他比谁都知道自己这个把兄弟在音乐上拥有的才华和天赋,同样也是最不忍心看他将天赋糟蹋了的人。
可惜有些事不可能以他的想法为转移,那些不符合实际的传闻在人们的口中被传的逐渐失去了最本真的模样。谩骂他的人不会在乎那些消息的真假,一味地倾吐着恶意,想要用他的人就不得不屈服于那些过激的舆论,一步步地将王栎鑫在音乐区的大好前途扼杀。
王栎鑫是一向不在乎那些事的,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从不后悔,哪怕被这场失败的恋情打上了莫须有...
联文。全文1w+。身子不舒服,定时先睡了。
双up主设定。
其他文看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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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虎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跟别人合作时推荐王栎鑫了。他比谁都知道自己这个把兄弟在音乐上拥有的才华和天赋,同样也是最不忍心看他将天赋糟蹋了的人。
可惜有些事不可能以他的想法为转移,那些不符合实际的传闻在人们的口中被传的逐渐失去了最本真的模样。谩骂他的人不会在乎那些消息的真假,一味地倾吐着恶意,想要用他的人就不得不屈服于那些过激的舆论,一步步地将王栎鑫在音乐区的大好前途扼杀。
王栎鑫是一向不在乎那些事的,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从不后悔,哪怕被这场失败的恋情打上了莫须有的渣男名头,发布的每一条更新下面都是一举报一个准的污言秽语。
不过人总是要吃饭的嘛,此路不通那他就往别处去发展。曾经在音乐区混迹的风生水起的天才少年转战游戏区,硬是凭借自己的技术混出了一片天。
王栎鑫曾经笑着跟陆虎说过关于自己被网暴的事,少年人试图用最轻松的语气去安抚哥哥。
什么黑粉带来的热度有时比他粉丝都多啦。这些话听进陆虎耳朵里时还带着源自王栎鑫的笑音,但是陆虎看着这个自己的把兄弟,只觉得心疼。
他本来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的,唱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张扬又快乐,而不是现在只会在直播打游戏的时候偶尔哼唱上几句歌词,再也不曾发过什么新歌、甚至连翻唱都没有。
陆虎也不愿意再提那些伤心事,甚至连他会在跟其他人合作音乐的时候除了推荐自己也会推荐王栎鑫音乐的这件事他都没让王栎鑫知道过。
毕竟希望渺茫,不提也能少伤人一些。
正是因为不是第一次,所以当苏醒对他推荐王栎鑫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时,陆虎也不失望。他只是笑着举起来了酒杯,配合着苏醒将话题引开了去。
最多酒有些辣,辣的有一刹那陆虎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是说苏醒看不起人或怎么样,是他确实不知道王栎鑫这个人与他身上发生过的事。
虽说同在一个平台,但是唱歌风格的不同、加上王栎鑫的事情闹得最大的时候,苏醒正好因为个人原因没在国内。他还是在这顿饭过后,到了家才因为自己那点突然到来的好奇心点开了手机上的APP。
“王栎鑫是吧?哎,虎子说没说是哪个yue哪个xin?”
苏醒疑惑地嘟囔了两句,幸好搜索推荐及时提供了帮助,避免了苏醒因为找不对字就想放弃认识王栎鑫的可能。
顺着词条点进去,苏醒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别的,正是王栎鑫游戏粉剪出来的、他在游戏里大杀特杀的酷帅视频。
酸了,苏醒是真的酸了。
“游戏打得这么好还来什么音乐区抢饭碗啊!”
没办法,有些人虽然在音乐上天赋绝佳,唱歌水平一流,奈何在打游戏这件事上他是出了名的游戏黑洞。
苏醒的朋友张远曾经不信这个邪,拉着苏醒就在直播的时候打游戏,立誓要用自己高超的职业技术带起苏醒对游戏的热爱,于是两个人从撸啊撸打到吃鸡,从吃鸡打到王者荣耀,只要是对抗类的阵营游戏,张远都拉他玩了一个遍。
……结果是张远从那天开始就跪谢苏醒不跟他一起打游戏之恩。
“他丫打饥荒都能被小怪碰死!”
在刚陪苏醒打过这一轮游戏后的直播里,张远被人问到跟苏醒一起打游戏是什么感受时,几乎要哭出来了。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陪苏醒打游戏。你看他说得头头是道的,特别有想法对不对?但是他操作跟不上啊,他的手速比80岁的我爷爷都不如。我带我爷爷说不定还能上分,带苏醒我只能掉段。以后谁让我再跟苏醒打游戏我就咬死他。以后游戏区没我了,没我了!各位朋友生活区见吧。”
后来张远的粉丝严令禁止在张远直播的时候跟他提和苏醒打游戏这件事,毕竟不是谁都想看张远直播骂人骂一个小时的。
不过到底苏醒关心的不是王栎鑫游戏打得好不好,他往下滑了两页,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了混在一堆游戏绝杀中的王栎鑫唱歌剪辑。
苏醒想要承认的,他点开的时候多少带了点不在意,只是在视频中的王栎鑫开口后,苏醒原本伸长胳膊去够杯子的动作停顿住。
他下意识地回头,这次可能是剪辑人视角偏爱的问题,他看到的不是打游戏时王栎鑫称得上漂亮的手,而是少年人扬眉看向镜头时带着笑的面庞。
“艹。”
苏醒一个手抖,杯子里的水大半都洒在了裤子上。他随便将水抹了两下把,放下杯子就去拿手机。
“三分钟之内,我要得到这个人所有的资料!”
张远正吃着饭呢手机就响了一下,等他点开微信界面,看到的就是除了这句话外一张带着王栎鑫正脸的截屏。
疑惑万分地扣过去了一个问号,张远的一秒钟语音将他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你有病?”
苏醒懒得去解释什么,干脆利落地发过去了一个红包。
张远收红包的动作比苏醒发红包的动作还要利索,直接就把王栎鑫的微信名片推给了苏醒。
“栎鑫是游戏区的吧,你加他干嘛?不会想不开想要找人带你打游戏吧?”
张远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一个角。
“人家孩子人挺好的,你可别祸害人家啊。”
苏醒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苏醒发出好友申请时王栎鑫正在直播,刚打完一局游戏的人在等待匹配的间隙活动活动手腕,刚准备喝口水缓缓神就听到了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毕竟直播的时候不需要太严肃,王栎鑫也没多想就将椅子往后滑了滑,保证手机屏幕不会入镜后就翻看起了微信消息。
“咦?”
他压着嗓子疑惑的咦了一声,随即就点下了同意按钮。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了几句,他就在弹幕刷屏问他干嘛呢,怎么不继续的催促下将手机扣去了一边。
可能真就是这么的巧,王栎鑫的歌单正好播放到了苏醒的歌。他敲鼠标的手一抖,飞快地把这首歌切了过去。
苏醒也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实在突兀,但是他对自己的认知一向直白,他想要去认识王栎鑫,那他就会一刻都不迟疑地去做,万一两个人就成了朋友?错过了多可惜。
不过消息发出去之后他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幸好老天爷大方地表示他们两个之间是有缘分在的,王栎鑫那边同意的飞快,发出来的小狗表情包也可可爱爱。
“苏醒老师是吧?我听说过您。我现在正在直播,有什么事您先说,等下播了我再回你。”
“芜湖!”
苏醒兴奋地冲着半空挥舞了下拳头,随即就开始认真思考要怎么说才能最快地拉近他跟王栎鑫之间的关系。
苏醒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不过等下了播的王栎鑫查看手机时,看到的就是苏醒关于游戏方面的联播邀请。
王栎鑫也没有多想,毕竟他确实有过音乐区的经历,也不是第一次跟其他up主合作。他权当是自己的操作合了苏醒的眼缘,或者说因为苏醒最近在跟陆虎合作,从他那儿知道了自己。
毕竟是前辈,秉持着尊老且无所谓的原则,王栎鑫点头点得倒是快,只说苏醒哪天有时间,他玩什么游戏都可以。
只是等到个合适的时间倒是等的长了一些,两个人各自的活动时间安排总有冲突,不过游戏虽然没有联播上,但是微信上的联络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多了起来。
王栎鑫有天播着播着手机铃声就响了下,原本因为被队友连累输得一塌糊涂而冷下的脸在看完了消息之后就变成了花卷笑。
粉丝特意发了个SC,问王栎鑫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怎么突然就开心了起来?不会有商务了吧。
“没有。”
心情大好的年轻人点开下一局游戏,在等待的过程中按了按自己肩膀。
“朋友加班不能回家,跟我发微信哭呢。”
于是在某个粉丝小群里,消息哗啦啦就刷出来了个99+。
“糊糊不会谈恋爱了吧。”
“我操,不能吧。”
“不过儿子能走出来也是好事呀,只要不跟前任复合,我都可以接受。”
“+1”
“+2”
“+1234567”
“同意,这都多长时间了,走出来迎接下一春多正常。为了那么一个垃圾,总不能我儿孤独终老吧?!”
“那我们一定要小心,假如是真的的话,那家粉丝一定会再来骂的!”
王栎鑫怎么会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笑粉丝能想这么多,他跟苏醒一来一回地聊了一个多月,游戏虽然一直没有打上,饭倒是一起吃了好几次,关系越发的熟稔。
等到时间终于空出来,王栎鑫跟苏醒瞅了瞅自己这个月差的直播时长,干脆利落的决定联机播一场大的,绝对是因为想要打游戏,绝对不是为了水直播。
真不是。
这头正登录着账号挑选游戏的王栎鑫还贴心地问了问苏醒打算玩儿什么。两个人虽然认识是因为准备联机打游戏,但是聊天的内容越聊越偏,从打什么游戏到喜欢的音乐风格,从今天早上吃来什么到拜白天的生活里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越聊越远的结果就是等到了打游戏的时候两个人就抓瞎了。
玩儿是肯定一起玩儿的,但是一起玩儿哪个游戏?
不知道耶。
苏醒想了想自己有限的游戏游玩经验,果断将曾经坑过张远的几个游戏再度翻了出来。
王栎鑫琢磨琢磨自己最近常打的游戏,确定了苏醒胆子够大不怕恐怖元素之后,两个人决定先快乐地打两局黎明杀机。
……决定的时候两个人有多快乐,输的时候两个人就有多狼狈。作为一个多人合作型游戏,就算王栎鑫忍住了不骂苏醒,其他队友也是忍不住的。等到王栎鑫一顿操作把苏醒救下来后,原本想要对苏醒骂的话通通在看到有人在公屏骂苏醒的时候输出给了队友。
“他菜怎么了?!他菜也是我去救的,我救他的时候用着你们了吗!”
说到这儿,苏醒都能听到王栎鑫那头传来拍桌子的声音,他直接点名了另外两个骂得最起劲的玩家。
“你们两个又不是没失误过,我救你们的几次还不够?没他你们就能赢?没他老子早就放生你们,一个人逃脱去了!”
苏醒忍不住在他那头笑了下,谁知笑声同样点燃了王栎鑫的怒火,刚骂完队友的王栎鑫回头就骂起来了苏醒。
“你不是说你会玩吗?这就是会?!我往键盘上撒把米,鸡啄键盘都比你打得溜!”
苏醒看向摄像头,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出声了。
那边一安静,王栎鑫这边也跟着沉默下来,主要是他突然想起这是在直播,他跟苏醒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有亲近到能像是跟陆虎那样随便骂,骂过了陆虎不会生气,陆虎的粉丝也不会生气。
他张了张嘴想要去道歉,可是耳机里传来的来自于屠夫的心跳声让王栎鑫又分不出心神再去管别的,毕竟苏醒是真的菜啊,王栎鑫要是再不认真只会跪得更快。
想到自己之前,不、应该说是一直都在经受着的谩骂,王栎鑫烦躁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索性开始了自己的日常摆烂。
反正无论他做什么都是要挨骂的,爽就完了,管他骂苏醒好还是不好呢。
骂是不可能的,终于再次看到苏醒直播玩游戏的苏醒粉丝们老实地跟他们正主似的,最多就是来王栎鑫的直播间刷刷礼物,甚至于发出一些带有满满感谢性质的SC。
“小哥哥别生气,别生气,老苏菜你就骂他,不用客气。”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愿意带苏醒打游戏的都是菩萨!”
相反,倒是苏醒那边骂他的粉丝更多,当然不是恶意的那种,只是出于对王栎鑫的一种怜悯与同情,加上对苏醒这头倔驴的恨铁不成钢。
“老苏,不会玩就别莽!”
“哈哈哈你不要去遛屠夫啊,给王栎鑫小朋友省点事儿吧!!”
“啊啊啊啊,赶快跑!!别贪!!你没有那个操作!!!”
苏醒表示,粉丝们说的都对,但他就是不听。
当苏醒再一次被屠夫击倒在地救无可救之后,王栎鑫看着已经熟悉到不行的逃脱失败界面,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醒哥,要不我们换一个游戏吧。”
当从黎明杀机换到吃鸡之后,王栎鑫还能勉强自己再叫苏醒几声哥哥,等到游戏从吃鸡又换成了王者荣耀并且打了几把之后,王栎鑫已经连哥都不想叫了,直接就叫起来了 Allen。
等到王者荣耀输的王栎鑫实在也玩不下去之后。王栎鑫颤抖着手点开了一梦江湖。
他不相信这种游戏他王栎鑫都带不动区区一个苏醒!他有好几个账号,让苏醒玩儿自己养好的云梦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这时已经有几位不差钱的醒目来王栎鑫这里上舰长了。
一个小时之后,王栎鑫放下鼠标,心平气和地喝了一口水,将目光投向摄像头。
“这样,苏醒那边来的粉丝,上舰了的联系一下我的房管,我给你们退钱好不好?”
虽然很不应该,但是不少闻信来围观的粉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怪王栎鑫,真的不怪王栎鑫,就算是他们也没有想过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又菜又爱玩儿的up主。甚至于为了两个人不服输的坚定信念,越到后半夜,来围观他俩游戏能输成什么样的已经不再局限于他们两个的粉丝,不少路人也加入到了这场搞笑盛宴里。
当天,甚至这两个up主的相关话题都冲上了微博热搜。
论游戏区up主王栎鑫的思念有多强和论音乐区的up主苏醒游戏玩得有多菜。
对于上热搜这件事,苏醒表现出万分的欣喜,欣喜表现在他在微博扔出了一张微信聊天界面的截图。
王栎鑫(王糊):“拉黑了。我佛不渡菜鸡。”
苏醒:“鑫哥——”
苏醒:[红包][红包]
王栎鑫(王糊)已领取红包
王栎鑫(王糊)已领取红包
王栎鑫(王糊):“我就是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
苏醒发微博的同时还配了一行字。
“跟新朋友之间的感情维系就是如此简单。”
王栎鑫的转发跟评论都非常的直白。
“没有感情,全是金钱。”
在红包的作用下,两个人执着地在第二天晚上6点就开启了直播。这次他们尝试的游戏褪去了竞技的外衣,王栎鑫特意买了双人成行,准备跟苏醒达成自己游戏生命里的首通。
要知道他这种胜负心特别强的人,成天都是在竞技游戏里打滚的,哪怕陆虎之前怎么磨他,王栎鑫都没有答应跟自己的“娘子”去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
可是苏醒注定要辜负王栎鑫的好意,伴随着游戏角色的一次次死亡,由于直播露脸,观众们已经将王栎鑫的表情变化截图做出了一系列的表情包。
甚至在超话里都有粉丝放出截图默默感慨。
“有那么一刹那,我的手都放在了110的拨号界面,我十分担心王栎鑫会做出某些违背法律的决定。”
“硬了,拳头真的硬了。”
王栎鑫已经彻底放弃,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直播了。他仰头干掉杯子里特意提前给自己泡的、能让人平心静气的菊花茶。
“苏醒,得加钱……不是,咱们要不然换一个游戏吧。你觉得奇迹暖暖怎么样?喜欢3D的话闪耀暖暖也可以,不然你看看光与夜之恋?橙光游戏里面也有不少制作得特别好的。”
苏醒难得的心虚了,毕竟张远其实只陪他玩了三个小时的游戏就差点拉黑他三个月。而王栎鑫昨天陪自己打了十个多个小时的游戏不说,今天又打了五六个小时。虽然乍一看加起来的时间不长,但是痛苦程度可能比三个月还要持久地留在他的身上。
“那就不打了吧。”
他慢悠悠地维持着自己老年人的手速退出游戏,在王栎鑫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扔下一个雷。
“不玩儿了可以,你跟我来合作首歌吧。我折磨你这么久,总得给你个折磨回来的机会不是?”
王栎鑫完全没想到苏醒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无论是面上的笑还是装出来的痛苦都凝固住了。他抬起头,像是要与另一端的苏醒对视,可在看到自己面前屏幕上刷得极快、让人眼花缭乱的弹幕后他就偏过了头,仿佛要躲避什么。
“别了吧,我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的。我不跑调都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了。”
他像是玩笑似的将这句话说出口,眼中的光都像是破碎掉了一样。
苏醒低头摆弄了几下手机,嘴上提醒王栎鑫看看微信的同时,王栎鑫的微信提示音也随之响起。
粉丝们看不到王栎鑫的手机屏幕,但是当王栎鑫点开微信收到的文件时,手机里传出的歌声是那么地熟悉。
“你就放屁。唱不唱?不唱咱俩就继续打游戏。”
苏醒慢悠悠地冲着摄像头露出个笑,怎么看怎么像只老狐狸。
一听到打游戏三个字,王栎鑫一下子就吓精神了。
“唱,我唱!你别过来啊!!”
据后期录屏组交代,王栎鑫的这一声惨叫差点报废了他们好几个人的耳机。
这首歌到底做得怎么样?无论是王栎鑫的粉丝还是苏醒的粉丝都是十分关注。甚至于两个人一旦直播,三分之二的问题都是问这首歌什么时候会发表。
苏醒没说话,只是暧昧不清的笑。王栎鑫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屏蔽了这些问题。
有些粉丝关注他很久,对王栎鑫的一切反应都很敏锐,他们盯着直播录屏里的某一段反复观看,一帧一帧地拉进度条,终于证实了王栎鑫在看到关于苏醒与音乐的问题时,他的耳朵是红了的。
当然,相较于这些情绪上比较积极的期待,一些谩骂与指责再度浮上了水面。
倒不是因为苏醒,哪怕苏醒这些年的确没少因为自己的性格四处招惹立场迷惑的粉圈人士。
这次是因为王栎鑫。
那些曾经在这几年间坚持不懈,像是定期打卡一样来骂他的人好不容易随着时间的消逝逐渐减少,就伴随着这首歌的消息出现,像是吸血的虫子似的再度飞了过来。
“你看我就说吧,最好做歌的不要来找我。”
有次王栎鑫跟苏醒刚录完一遍歌后挨坐在一起,苏醒刚把手机掏出来刷了刷评论区,一旁探头过来的王栎鑫就捏住他的手指,示意苏醒去看其中一条骂得非常难听的评论。
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调侃。
“虽说黑红也是红,但是挨上我红不红不一定,黑估计是肯定的了。”
苏醒将手指在手机背面轻轻敲了敲,接话时的语气一如既往。
“谁还没被黑过怎么着,现成的热度不蹭白不蹭。咱俩再努力努力,争取结伴多上几次热搜。”
王栎鑫盯着苏醒的脸看了半天,见他确实没有反悔的意思,索性也就不再说,松懈了力气将自己砸到沙发上。
“那我比你强,我可不是第一次上热搜了。”
确实是上过好几次热搜,不过都是因为某些污蔑被骂上热搜的少年人耸耸肩,看不出丝毫当时的情绪的崩盘与痛苦。
“臭小子。”
苏醒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王栎鑫的逞强,他只是笑骂了一句,就将王栎鑫的头扶到了自己的肩上,让他靠得更加舒服。
王栎鑫假装自己就是只等人高的布娃娃,任凭苏醒折腾。
他绝对没有想哭。
绝对没有。
其实权当苏醒跟王栎鑫是一见如故也好,毕竟都在陌生的城市闯荡,多一个朋友是件好事。但是当陆虎再一次到王栎鑫家蹭饭的时候见到穿着睡衣溜溜达达就从王栎鑫房间走出来的苏醒后,越咂摸越觉得不对劲。
他一把拽过来从厨房端出咖啡的王栎鑫,趁着苏醒去洗漱的功夫跟自己的把兄弟咬起了耳朵。
“怎么回事啊你这。”
陆虎挤眉弄眼地冲着卫生间的方向意思了意思。
“这个月都第几次了,我统共来找你没超过五次,次次都能见到苏醒。他长你家了?”
“啊?”
王栎鑫茫然地捧着咖啡杯,听陆虎把这件事挑明才歪了歪头开始思索。
“我俩最近不是合作了一首歌吗,录音的地方离我家比较近,有时候天晚了就直接来我这睡了。你平常有事不也来我这睡过吗?怎么了?”
王栎鑫这话说得有点道理,陆虎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差一点点就被王栎鑫说服了。假如他没有向四周看一圈的话。
王栎鑫有点儿小强迫症,尤其体现在日常生活里。他不是很能接受家里的摆放混乱,以至于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的摆放规则。陆虎跟他认识久了也能隐约摸清楚他的风格,而正是因为太了解他了,陆虎轻易地就在房间里找出了很多明显不是王栎鑫摆放习惯的东西。
要是再细究一下、不再欺骗自己的话,陆虎可以直白地说,王栎鑫的家里多出了很多苏醒的东西。
这简直细思恐极。
“栎鑫,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陆虎摆出来知心好哥哥的姿态,继续搂着人开始回忆曾经。
“十年总有了吧。咱们俩认识了十年,甚至于我们都合租过的。但是什么时候我的东西混进去过你的东西里。”
王栎鑫还没来得及吱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苏醒挑眉看着他跟陆虎勾肩搭背的动作,朝着另一个方向去的步子一转就冲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在这儿背着我偷偷说什么呢?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呢吧?”
被陆虎这一番话说得思绪混乱的王栎鑫没搭理苏醒,在手中的咖啡杯被苏醒轻易就拿过去喝了口之后,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冲进了厨房躲清静。
苏醒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栎鑫的背影,随即转头看向陆虎。他的嘴被咖啡占着,苏醒只哼了一声示意陆虎交代一下他都对王栎鑫做了什么,让小孩在自己洗漱的几分钟里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
陆虎想说的话本来有很多,但是看到苏醒喝咖啡的动作后,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因为苏醒的杯子刚刚已经被王栎鑫递了过去,苏醒要去洗漱,就顺手放到了一边。
苏醒现在拿着的是王栎鑫的杯子。
划重点,王栎鑫刚刚喝过了一口的杯子。
“你等等,你等我冷静一下。”
抬手冲着苏醒比画了个你不要过来的动作,陆虎转头将额头抵在墙壁上,双目失神地开始捋故事线,直到他缓了好半天,这才转回头。
“一个多月前我跟你介绍栎鑫的时候,你还说不认识他。”
这句话被陆虎说得可怜巴巴的,听的苏醒在隐约察觉到什么的同时就乐了出来。
“对啊,虎子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没有机会认识栎鑫的。毕竟我对音乐区爱的深沉,游戏区的人我实在是熟悉的有限,靠我自己认识栎鑫估计都得十年后了。”
陆虎更沉默了。他沉默地远离苏醒,沉默地吃完了王栎鑫做的菜。
可能是为了避免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陆虎整整吃了三碗饭,王栎鑫煮的饭差点就不够吃了。
为此王栎鑫还十分担忧的关心了一下陆虎的状况。
“虎子,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困难?你要是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兄弟能帮的肯定还是会帮你的。”
王栎鑫琢磨着自己的存款有多少,语气越发的恳切真挚。
“有弟弟一口饭吃,绝对饿不着你。”
陆虎很感动,是真的感动。但是感动的同时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吉利一些的。
“没困难,真的,栎鑫。我没困难。反倒是你,嗯……唉。”
倒不是陆虎没有话想交代王栎鑫,主要是站在王栎鑫背后的苏醒眼神实在太吓人。陆虎总觉得此时的自己一旦多说一句话,下一秒就会变成一道平台名菜烤鸽子。
“照顾好自己,有事跟哥哥说啊。”
王栎鑫听得莫名其妙,等到陆虎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关上门后满怀不解地伸手戳了戳苏醒。
“虎子真没遇到什么麻烦?”
“那肯定没有啊。前阵子还有人来找他去做歌呢。”
苏醒摆出了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压根儿不像是刚刚威胁过陆虎的罪魁祸首。
于是王栎鑫当真没有半点怀疑的就信了苏醒的话。
“那可能是虎子到了每个月总有的那么几天吧。”
满怀对王栎鑫担忧的陆虎刚走出单元门,就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投稿的那一天是个与往常没什么区别的普通日子,甚至于都不知道苏醒是怎么选的,那天是个工作日不说,还是个大阴天。
王栎鑫转发的时候压根不敢去看评论,哪怕视频刚发出来没几分钟,评论还是个位数呢。
“……我是被苏醒绑架的你们信吗?”
他转发的这句话都在试图让人一看就不会对他产生期待,毕竟王栎鑫已经太久没有发歌了,有时候想想那些满怀期待与快乐的日子,他自己都觉得像是隔世的梦一般。
甚至于王栎鑫打出来这行字的时候自己都在笑,他已经猜到那些人要怎么骂他。他们应该会用这一行朋友之间带有玩笑意味的自嘲与调侃做文章,说些什么苏醒找他合作他还在这儿矫情之类的话。
‘我就是矫情啊。’
王栎鑫试图理直气壮一点,直到微博特别关注滴的一声响起,他点进苏醒的微博想要配合他的微博转发宣传新歌的时候都在这么想。
可入目的不是与平台视频仿佛的文案,苏醒微博上发的第一句话就飞快地抓住了王栎鑫的眼球。
那不是歌曲的宣发,是苏醒写给王栎鑫、堂而皇之的爱意。
“糊糊小朋友,请你把这洋洋洒洒几百字的东西耐心地看下去。”
“这篇写给你的东西在提到你之前,请让我先提起另一个名字,陆虎。首先我要感谢他,提供了这么一个让我认识你的契机。我无法否认在他提到你的名字之前,你在我的世界里其实是查无此人,但是老天爷终究还是把我前三十年欠下的缘分在今年一起还到了我手上,我带着微醺的醉意点开了你唱歌的cut,然后对你一见钟情。”
“好吧,我承认不去美化我当时的想法,我就是颜狗,拜托,王栎鑫的脸哎,哇,一看就帅,谁不喜欢啊。”
“所以我当即就通过朋友加上了你的微信,不过不知道该说巧还是不巧,你通过的是很快,但是由于你在直播的原因,我们没能当即就说上话,于是我到了嘴边的夸奖没有能及时抵达你的对话框。没有栎鑫能聊天,等待你下播的过程中我只能出于好奇,在各个平台上开始搜索你的名字。”
“我没想到最先出现的会是知乎上那些无聊的洗脑包。无聊,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毕竟作为曾经深受其害的人,现在你们去搜苏醒的话,说不定看到的不是说我家在东京巴黎全都有房、就是说什么我有躁狂症啊、什么我能记牌呀,这些说给我爸妈听,他们都会哈哈大笑的话。毕竟我家有什么房产我们自己清楚,在那些地方确实没有房。而我别说记牌了,我连蔬菜跟水果长什么样很大部分都记不住分不清,一度为此被张远嘲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推己及人,所以我从来不会通过这种洗脑包去认识一个人,而且糊糊当时转发微博直接正面刚那些营销号的话实在太帅,我当时的心情总结一下,其实真的跟看到糊糊脸的时候想法一样。”
“哇,太喜欢了。”
“我承认邀请你一起做一首歌的念头我已经有了很久。那天喝多了,刚加你的时候就朦朦胧胧有这个想法,往后每跟你认识多一天,这个想法的重量就要增加一点。我坦白、我承认,什么找你打游戏啊,什么水直播时长啊,真实性都有限。我就是想跟王栎鑫一起玩儿,这很让人难以理解吗?”
“哦,对了,有粉丝其实猜对了,醒目上大分好吧。”
“但是我的游戏能玩得那么烂不是我故意地,你能有游戏打得好的天赋,我怎么就不能有游戏打得烂的天赋呢,是吧?”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尤其是看你早期的视频,从不加约束与张扬的十八岁,我看着你就像是看到了十八岁的自己。你的嗓音与天赋是真的很好,而从你的眼睛里,我能看到对音乐的热爱。你不唱歌改去打游戏,或许很多人都不会可惜,毕竟你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甚至于可以说你在游戏上同样富有天赋。但是你唱不了歌,你自己会可惜,我也会可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21世纪了,依旧会有很多人在基础教育普及了的情况下说话从不带脑子。大概是觉得隔着根网线就能放肆地脱下自己的人皮吧。他们不想让你继续唱歌、继续做你喜爱的事情,他们想要毁了那个永远十八岁少年。”
“栎鑫不会毁了自己,那同样,栎鑫也要去继续做他爱的事情。”
“和我合作的这首歌不会是你在音乐区的终点,只会是你在音乐区的新起点。”
“我是从来不畏人言的,反正平常骂我的人没少骂,要是因为我的这些话准备特意来骂我的可以在后面排排队,一个个来不用着急。”
“对了,为了让你们显得骂我不是那么无脑,记得点进去视频听一遍歌再过来骂,也好骂得有理有据一点,逻辑性不强的谩骂听着就让人犯困,没意思,懒得看。”
王栎鑫看着苏醒的这些话,整个人都仿佛被割裂了一样,一半的灵魂在震惊的呐喊,苏醒这逼发什么疯?!一半灵魂却任凭眼泪落下,滴在了屏幕上。
痛不痛苦呢?这些年离了音乐区在游戏区混迹的风生水起的王栎鑫自认为他没有资格去说痛苦两个字。
痛苦什么?他只是放弃了自己在音乐方面的天赋而已,在电竞上他不是依旧能仗着天赋打出一手王炸。
论手速能赶得上职业水准,再加上远超于旁人的动态视力,时常能秀出一些旁人很难做到的骚操作的王栎鑫靠着技术在游戏区稳稳当当地立足不说,也成了让人一提就数得上数的大up。
多好啊,多厉害呀,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可是只有喝醉了酒跟陆虎抱在一起的时候,王栎鑫才敢吐露出心声。
“天赋,所有人都说过我有天赋,打电竞的天赋,唱歌的天赋。却从来没有告诉我,我只有天赋。”
他其实很容易就哭的,而且他皮肤还白,一哭出来就轻易红了眼眶。
“我只有天赋,却怎么都少了一两分的运气。”
陆虎不心疼吗?怎么可能不心疼。可是他们这些人有哪一个容易,只能两个人可怜巴巴地抱成了一团,哭得第二天眼睛都肿了起来还要照常地去剪视频。
苏醒这段话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他想说的话被凝聚在这些文字里。他是有些小心思在的,所以在发歌的前两天就住回了自己家。
他知道王栎鑫一定会看自己的微博的,于是留给了他15分钟阅读跟想清楚的机会后,苏醒就开始给王栎鑫打起了电话。
毕竟除了微博上那些东西,他还有更多的话想跟王栎鑫说。
王栎鑫当然没有接这些电话,依旧保留了小孩心性的人捧着手机哭得眼泪汪汪。
可能不只是因为苏醒的这些话,他只是抓住了一个能发泄自己情绪的由头。王栎鑫自觉不畏惧外界的风霜雨雪,毕竟被骂了这些年,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挺得过去的。偏偏他又保留着那些孩童心性,没人哄的话还能告诉自己坚持得住,但当有人带着赤诚的爱意过来安慰他的时候,王栎鑫的泪水压根就止不住了。
他害怕不爱,却又害怕太深爱。
苏醒是不打算惯王栎鑫的这个臭毛病的,不接电话是吧?他直接就开车奔了王栎鑫家去。
这阵子苏醒实在是来得太频繁,门口的保安一看苏醒的车牌号就干脆利落地放了行,直到他哐哐砸门的声音响起,王栎鑫的眼泪已经把自己的袖子都打湿了。
王栎鑫倒是有心跟苏醒硬扛着,但是奈何他太好骗,房子钥匙早在刚认识了苏醒一周多的一次酒醉后就被他塞进了苏醒的手里。
苏醒意思意思客气的敲门声很快画上了休止符,他将钥匙插在锁孔里,轻易地就打开了王栎鑫家的房门。
这个声音莫名其妙地就戳中了王栎鑫心中的某个点,他总觉得苏醒以这种强硬姿态打开的不是房门,而是他经历过磨难摧折而紧闭的心门。
他上一次放进来的人狠狠地往他心口处捅了一刀,带出来的血淋了一地,伤疤至今都没有愈合。王栎鑫自己都说不好他还有没有勇气放第二个人进来了。
但是王栎鑫很明显地遗忘了一点,苏醒敲门只是客气,他要进来这件事压根就不需要征求王栎鑫这个屋主的同意。
“虽说你这没点赞也没转发呢,不过看这样子应该都是看过了。”
苏醒往王栎鑫手机屏幕上瞄了一眼,随即满意的点头。
“既然都看完了,那就给我一个回复吧。”
他蹲在王栎鑫的面前,伸手用指腹擦去王栎鑫的眼泪。
“既然你在找女朋友这件事上走了背字,打出了 Bad ending,那要不要考虑一下找男朋友,比如我。拜托,打橙光游戏或者恋爱游戏可是你推荐给我的,游戏区up主总不能只推荐游戏,没有攻略给我用吧?”
“没有攻略。”
王栎鑫的声音因为哭得时间有些长显得略微沙哑。他俯身抱住了身前蹲着、正仰头看他的苏醒,将没有被擦掉的泪水全都蹭到了苏醒的肩上。
“但是你可以直接领走你的男朋友了。”
王栎鑫终于转发了苏醒的那条微博,当然相较于苏醒的字数,王栎鑫还是显得在数量上有些敷衍了的。
“爱人迟来。”
王栎鑫转发评论的晚,但是他转发之后苏醒评论他的速度却十分的快。
“爱没有迟。”
他是龙[2]
非剧设。日常片段。
全文免费。……但是能不能给点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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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是雷灵根的应龙,少年时就因为灵力失控炸过角宫不少屋子,被父亲按着经书抄了上百卷,就为了让人心里压上一尊佛,雷霆起前先问问佛陀值不值得动这么大的火气,降这么大的雷。宫尚角于是在少年阶段压下过性子的,他上有父母,下有幼弟,并没有那么强的戾气,就算是出去做任务时沾了血,也并不曾被那些人死前的恶毒怨恨触动分毫。
可惜后来的宫门发生了太多的事,宫尚角心里供着的佛像坍塌的太快,莲台空置,随后就被他安置了宫远徵上去,几乎没有人记得角宫曾经有过一个小佛堂,年年佛诞日泠夫人都会亲手做些供佛的点心,一小部分供到佛前......
非剧设。日常片段。
全文免费。……但是能不能给点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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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是雷灵根的应龙,少年时就因为灵力失控炸过角宫不少屋子,被父亲按着经书抄了上百卷,就为了让人心里压上一尊佛,雷霆起前先问问佛陀值不值得动这么大的火气,降这么大的雷。宫尚角于是在少年阶段压下过性子的,他上有父母,下有幼弟,并没有那么强的戾气,就算是出去做任务时沾了血,也并不曾被那些人死前的恶毒怨恨触动分毫。
可惜后来的宫门发生了太多的事,宫尚角心里供着的佛像坍塌的太快,莲台空置,随后就被他安置了宫远徵上去,几乎没有人记得角宫曾经有过一个小佛堂,年年佛诞日泠夫人都会亲手做些供佛的点心,一小部分供到佛前,更多的都被人神情温柔的发给了宫门的侍卫与仆人,一起甜甜嘴开心一下。
其实宫远徵也偷偷地从徵宫来过角宫的,他在徵宫里不受待见,没有人将他当做孩子,觉得他会想吃什么果脯点心之类的,他本也不好奇,能填饱肚子就行,可他视作朋友的虫子里却有不少嗜甜,蜜水被它们贪婪的吮吸,宫远徵也生出来点好奇心,随着人流到了正随着母亲分发糕点的角宫二少爷面前。
点心甜不甜宫远徵其实记不太清了,他并没有多喜欢甜食,后来成了宫尚角的弟弟后更是被哥哥投喂倒没什么珍馐美食能让他多入眼。宫远徵记得的其实是泠夫人转过身看到他时惊讶又怜惜的模样,她拉着儿子为他挑了几块最漂亮的点心,宫远徵看不出这些点心有什么区别,所以他没有珍惜这份善意接了糕点就跑。得到糕点是他唯一的目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后来宫远徵是后悔过的,要是多看几眼泠夫人与朗弟弟就好了,他就可以再观察一下朗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癖好习惯,这样他就能假装一下朗弟弟,稍稍安抚安抚宫尚角并不愿与人分享的噩梦。
宫尚角并不会养孩子,以至于刚将宫远徵养在身边时所有的事情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幸好角宫有钱,他当上宫主之后的角宫更是有钱,能够支撑起他在宫远徵身上投入的一切花销。
人间一寸一金的蜀锦拿来给宫远徵做帘子,鲛人千金难得的鲛绡宫尚角亲自去换回来给宫远徵做衣服。就连衣服上的花纹宫尚角都要过问,防御的阵法都是宫尚角亲自烙上去的。
这个架势宫紫商撞见几次之后实在没忍住吐槽的心思,回去就拉着金繁跟宫子羽吐槽。
“谁家防御法阵用雷法,别人家那是防御,宫二那个死鱼脸是想把人直接轰飞吧!”
对此金繁的态度比宫子羽要鲜明一点,鲜明在他一把拍开了宫紫商乱摸的手。
“你摸哪儿呢?!”
宫紫商若无其事收回手,反正她摸到了,就是一个字,“爽”!
宫远徵这方面是受了委屈的,宫尚角这人看弟弟天然带滤镜,甚至做过粉色的衣服送到宫远徵的衣柜里。审美在线并且对自己认知也在线的小孩扶着头站在衣柜面前好气又好笑地乐了半天,穿着那身衣服就去找宫尚角吃饭,落座前尤其在宫尚角面前转了个圈,试图明示他哥好好看看这真的合适吗。
宫尚角完全不会觉得十几岁正在抽条的少年人穿粉有什么不对,他只会笑吟吟的看着弟弟,满眼的温柔笑意。
“我们远徵弟弟穿什么都好看。”
宫远徵那口气一下子就泄了,气什么、这让人怎么气啊,他哥夸他的话都是真心实意毫无敷衍,很明显是真的觉得这身粉衣服适合他。
……那他喜欢一下粉色也是可以的。
“尚角哥哥给我挑的吗?我很稀罕。”
好吧,还是喜欢不上粉色,但是就是很喜欢宫尚角这个人。
宫尚角浑然不觉宫远徵心里的小九九,含笑给人碗里加了菜示意他过来吃。宫尚角心里自己对宫远徵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他会说这件衣服很漂亮,适合弟弟去穿,却绝不会提及一点自己得来这东西时遇到了什么麻烦。
宫远徵不是不想问,可是他明白宫尚角的庇护与照顾的意思,哥哥想要营造出岁月静好的模样,那他就去配合……然后做出更好的伤药,让哥哥不会被伤势困扰太久。
其实就连桌子上的菜都是考虑到宫远徵还在长身体所以有的那几道荤菜。宫尚角有茹素的习惯,只针对自己,并不让宫远徵陪他一起的那种。按他的话说是龙族幼年期间本就食量不小,素菜提供不了充足的营养,就连他小时候都不是不吃肉的,只不过是后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才开始吃素、减少肉食的摄入。
宫远徵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泠夫人与朗弟弟去世后,宫尚角一直在长久的悼念着自己的家人。宫远徵知道,但是他不会说,他只会时刻关注着哥哥的身体,时不时为哥哥准备几道药膳,或者挑些清淡的肉菜偶尔夹给宫尚角几筷子。这种时候宫尚角都不会拒绝他,不喜欢而已,他哥哥最擅长勉强为难自己,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开心。
宫尚角没有不开心,他只要看着宫远徵好好的就很开心了。那种看着孩子被自己养得健健康康的满足感是任何事都比不了的,虽说伴随着宫远徵的成长,徵宫对于自家宫主被宫尚角养着未尝没有微词。
不过没关系。
宫尚角乖乖把弟弟夹给他的肉嚼了咽下,看着对面宫远徵笑弯的一双眼睛跟着眉目弯弯。
徵宫开销可是不小,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跟角宫别苗头的。宫尚角可以不想对自家人下手,但这不代表他就毫无钳制宫门其他宫的能力。
‘一家人。’
宫尚角端起茶略漱漱口,桌上的菜靠近他这侧的就只是略动了动筷子,还要靠宫远徵才没有显得他这顿饭太过于浪费。
就算是一家人里也有亲疏远近,他亲近的只有宫远徵,再没有别人了。责任与爱是不同的,宫尚角一直明白。
晓山青[3]
明天聂沈有联文活动!预热一下自己的无书(。)这对怎么感觉就我在拉。
————————
‘这人果然是故意的。’
眼见着傅玉书开门后看向他、还带着笑的眼睛,无情心里不由得生出来点羞恼来。
他本不该有这种心思的,江湖褒贬在他眼里心里都惊不起波澜,可偏偏傅玉书讲得娓娓道来别有情意,听着的小丫头们也时不时地发出惊呼。都是神侯府用惯了的丫鬟,总不能把这些小百灵鸟都解雇了,以后还要相处,无情是真不想让她们多了以后打趣闹他的理由。
至于傅玉书……还有傅玉书。
“微末之功,傅公子刚刚讲得可比我的经历要惊险有趣得多。”
无情偏头轻轻咳嗽几声,咳得面...
明天聂沈有联文活动!预热一下自己的无书(。)这对怎么感觉就我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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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果然是故意的。’
眼见着傅玉书开门后看向他、还带着笑的眼睛,无情心里不由得生出来点羞恼来。
他本不该有这种心思的,江湖褒贬在他眼里心里都惊不起波澜,可偏偏傅玉书讲得娓娓道来别有情意,听着的小丫头们也时不时地发出惊呼。都是神侯府用惯了的丫鬟,总不能把这些小百灵鸟都解雇了,以后还要相处,无情是真不想让她们多了以后打趣闹他的理由。
至于傅玉书……还有傅玉书。
“微末之功,傅公子刚刚讲得可比我的经历要惊险有趣得多。”
无情偏头轻轻咳嗽几声,咳得面上都浮了点红上来。
“若非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我还当傅公子跟他们讲的别人的故事了。”
“那不是别人的故事。”
傅玉书眉眼间带着的笑一点点沉成了怅然,他撩了衣摆蹲下身,比坐在轮椅上的无情看着要矮上去些,于是他只能仰头去看无情——也任凭无情俯视打量着他。
“我因诛杀八鬼其二名出江湖,可我甚为惭愧。因为我杀他们不是因为公义,是为私仇。”
说到这里他睫羽都颤了颤,手掌攥成了拳,身子也跟着颤动,像是承受不住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当年因我为道义救助被八鬼算计追杀的掌门人,使我全家罹难。灭门之仇,玉书朝暮不敢忘……大捕头为天下除贼,是英雄,也是玉书感念在心的恩人。所以无论什么赞誉,我都觉得你值得。”
无情身姿端正地坐在轮椅上,目光却从傅玉书眉眼处避开,不再试图从他的眼里辨认什么真假。
“公务而已,傅公子不必如此。”
傅玉书突然想知道,这时候他若是向前一点,抓住无情的手去问他“你害羞了?”,无情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可惜了,崇真傅玉书不是这种恶劣的人。
……实在可惜了。
无论无情事后再怎么试图让傅玉书摘掉那层深厚的滤镜,可他看向无情的眼睛始终是亮晶晶的,而金剑银剑仿佛半点感受不到无情的无措,像是找到了什么同好般拉着傅玉书就讲起来了与无情办案时遇到的困境是怎么被无情轻易破局的。
无情是觉得傅玉书不至于跟金剑银剑凑这个热闹的,毕竟他自己就是江湖上有些名声的年轻侠客,经历过的惊险未必比自己少到哪里去。江湖里的少年人总是爱争个短长,哪里会多仰慕自己同辈里虚名旺盛的人。
他只觉得那些说他的话里十句里八句是虚话,只有那两句瘸子废人还诚实些。
可怎么真的有人当了真。
无情努力不让自己的茫然表露出来,傅玉书看他的眼神越发热切,而除了这份藏得不算特别好的仰慕之外,跟傅玉书说话聊天又是件很轻松愉快的事。
因为其他三位师兄弟都不在府上,诸葛正我也出了门,招待傅玉书这件事就落在了无情的身上。这可真是很难让无情评价这是个轻松活计还是麻烦活计了。
其实神侯府上诸葛正我的养女诸葛青青倒是还在,虽说江湖儿女、又时刻有侍女小厮在场,诸葛青青招待傅玉书也没什么问题,无情被傅玉书盯的不如何自在,有心让师妹帮忙招待,结果不放心多陪了会儿,就拦下了几次诸葛青青无意下询问傅玉书家在何方、为何上崇真带艺投师的问题。
这肯定不是诸葛青青的错,毕竟大家素昧平生,总要找些话题聊起来才显得热络,免得主人客人一起不自在。是无情自己忘不了那天傅玉书蹲在自己面前仰头陈述自己过往时那双含了泪却不自知的眼睛。有些事说过一次就好,没必要一遍遍地将伤疤撕裂去证明那里确实鲜血淋漓过。
“师妹,还是我陪玉书吧,你不是说府上的药房里缺了几味药需要补吗?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无情似乎纯粹就是想起来了这件事,不愿意耽误诸葛青青的行程。
小师妹对大师兄毫无怀疑,傅玉书多看了无情两眼,随即无事发生般垂下眼,只看着杯子里的茶,对自己被如何安排毫无疑义。
他当然没有意见,相较于诸葛青青,无情可好玩儿多了。
“大捕头放心,我会听话的。”
无情欲言又止,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傅玉书这些话里到底有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
‘……可是他看起来好真诚的样子,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
“那就同我去小楼吧,我记得世叔收藏过一本道经,说不定你会感兴趣。”
诸葛青青跟随着无情走了几步又回头冲着她笑了笑的傅玉书对视了下,客气微笑后又疑惑地歪歪头。
“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那一定是小姐你的错觉。”
已经被傅玉书靠魅力收买了的小丫鬟提出了反对意见。
“傅公子人可好了。”
诸葛青青做作的摸摸下巴,摸摸她那并不存在的、诸葛正我同款小胡子。
“是这样吗……?”
她怎么觉得更不对劲了。
换人间[41]
过生日开心,扒拉扒拉存货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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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旧事到底还是被讲给了七夜与金光听,算起来七夜比金光年轻了两百多岁,就算是他是天生魔君,有些事知道的人寥寥,他就同样两眼一抹黑,知道的不比金光多什么。
当年兆悠他们几个仙门弟子正值大好年华,都是各家宗门的天之骄子,相约一起行走世间,一边降妖除魔一边修心养性。当时正好是人间北境雪域,信仰佛门的繁华国度举办半年一次的佛会,兆悠这种人,友人天南海北都能找到,请柬就这么被送到他的手上。
几个人一琢磨,虽说他们几个都是道门出身,可天下大道相通,佛门法会说不定也能对他们修行有益。于是一行人从温暖的南方千里迢迢奔赴雪域......
过生日开心,扒拉扒拉存货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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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旧事到底还是被讲给了七夜与金光听,算起来七夜比金光年轻了两百多岁,就算是他是天生魔君,有些事知道的人寥寥,他就同样两眼一抹黑,知道的不比金光多什么。
当年兆悠他们几个仙门弟子正值大好年华,都是各家宗门的天之骄子,相约一起行走世间,一边降妖除魔一边修心养性。当时正好是人间北境雪域,信仰佛门的繁华国度举办半年一次的佛会,兆悠这种人,友人天南海北都能找到,请柬就这么被送到他的手上。
几个人一琢磨,虽说他们几个都是道门出身,可天下大道相通,佛门法会说不定也能对他们修行有益。于是一行人从温暖的南方千里迢迢奔赴雪域,无意间撞破了,先魔君六道居然练就了一门奇特功法,寄身于该国佛像之上,得佛法日夜加持。又借人们对佛的虔诚,将魔气渡进了凡人体内与雪域地脉之中。
兆悠他们后来将此事讲给师门听时,他们的师父师叔也进行了一些研究推测,认为六道是在尝试如何扩大妖魔在人间的影响力与势力范围,好与仙门这些天然与人间处于同一阵营的敌人对抗。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六道的阴谋算计输给了天命,也输给了敢拼死与六道一搏的年轻人。
六道的阴谋被揭穿,为了不造成人族动乱与破坏六道的恶毒计划,在高僧的带领下,被几乎全部污染的国民放弃了存活的机会,以此将极具传染性的魔气牢牢锁在了王国遗址内。而这个繁荣数百年的国家就此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
而当时几个人中年纪最大也是战斗力最强的祝飞卿为了拖住六道的步伐、配合高僧们的法事,承担了六道大部分的攻击,以至于魔气入体,道体破碎,时不时就会陷入疯癫的状况。原本声名赫赫的昆仑派下任掌门成了人人心下畏惧的疯子,从此避居在昆仑后山。
经历过这件事,这些年轻人也更进一步认识到妖魔的危害性,成长得越发迅速,百年后先后继承了宗门,成为了仙门新一代的中流砥柱。
七夜跟金光听完了衢玄子相对客观公正的讲述,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故事此时此刻被讲述的原因。金光握住七夜的手腕。给其他人看这又传递回七夜手上的魔气。
“你们的意思是,这缕魔气跟你们当年在雪域见到的、属于六道的魔气一模一样?”
兆悠他们纷纷点头,祝飞卿的做法更是简单直白,他直接冲着七夜的方向摊开手。黑色的凸起如同血管般遍布在他的手臂上,只见他催动灵力,这些凸起就像是活过来般震动起来。
随着凸起的震动,被衢玄子传授的小型灵阵隔绝起来的魔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不停地冲着那边的方向撞击着灵阵的阵壁,将灵阵都撞出了一层层的波纹。
很明显。两者在彼此吸引,要说其中并无关系,恐怕没人会信。
魔族的事,按理说七夜更有发言权,可是在这方面他的用处实在不大,年纪太小的他对六道的了解都未必有兆悠他们多,被这几个仙门一流人物投以了看孩子似得无奈注视后,他就被扔出了讨论圈。
嗯,金光的待遇也差不多,毕竟他无论多大了在几个师兄的心里都是孩子。之所以告诉他们这件事,也不过是怕他们好奇心太重贸然行事受了伤害,并不是真就要把事情交给他们两个处理。
这严重伤害到了金光,具体表现在他听着那边几个师兄的讨论。听着听着就眯起了眼睛。
七夜的反应十分的快,快就快在他在金光开口之前就先捍卫住了自己的权益。
“我跟你一样被排斥在外了,金光,你收拾了他们就不可以收拾我了哦。”
金光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收拾七夜,只不过那边几个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被反抗不了的小师弟挨个敲了脑门,外加刺了几句是不是忘记了最近百年降妖除魔的事儿主要都是谁在干。
玄心正宗在干,但是是在金光的督促带头之下。
“说起来,燕赤霞司马三娘与你们也是同辈的人,他们又那么爱管闲事,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去那个王国?”
金光提到了玄心正宗,就不由得想到了这对把他气得半死的宗主夫妻。虽说当时要真是自己如愿以偿,说不到身边这只小魔物就死透了,没有今日与自己的缘分,可金光依旧是记着两人人魔不分立场模糊的仇。毕竟当年人魔可丝毫没有和平共处的苗头,正为敌的激烈呢。
“人家两个当初新婚燕尔的,干嘛跟我们一般没伴儿的一起走。”
这话题没什么不能说的,兆悠回答得干脆,话里多少还带了点打趣。
金光突兀地笑了下,狠狠地插了一刀。
“哦?那你们几个怎么就没有道侣呢?”
兆悠一口酒把自己呛的直咳嗽,衢玄子赶忙帮他拍背缓气。
祝飞卿眨巴眨巴自己那双妩媚多情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不像是个刀客,倒像是江南三月的春水。
“我有刀啊。”
哦,一张嘴就确定了,是个刀修。
【聂沈仲秋十二时辰|无书】别有因
上一棒:@花型锅盖 老师
下一棒:@依山临水 老师
不会有人会艾特反吧。没头没尾一场相逢缘分的最初。请让我说,无情,你个倒霉蛋。
……啊啊啊好丢人时间设错了你们假如之前看到了一眼我请当没有看到好不好呜呜呜。
——————————
碧落赋在江湖上曾经的名声有多大,傅玉书在看着如今逍遥谷自己那些手下人时就有多沉默。过往的盛名与今时的落寞做对比,就像是落在他脸上的巴掌,傅玉书想要的比他祖父还要多,只要得到了崇真的天蚕变就能称霸江湖、重现过去的辉煌吗?
傅玉书笑弯了一双眼睛,慢悠悠地将手上的信纸递到烛火旁,看着火光将上面的字吞噬个干净。
他爷爷...
上一棒:@花型锅盖 老师
下一棒:@依山临水 老师
不会有人会艾特反吧。没头没尾一场相逢缘分的最初。请让我说,无情,你个倒霉蛋。
……啊啊啊好丢人时间设错了你们假如之前看到了一眼我请当没有看到好不好呜呜呜。
——————————
碧落赋在江湖上曾经的名声有多大,傅玉书在看着如今逍遥谷自己那些手下人时就有多沉默。过往的盛名与今时的落寞做对比,就像是落在他脸上的巴掌,傅玉书想要的比他祖父还要多,只要得到了崇真的天蚕变就能称霸江湖、重现过去的辉煌吗?
傅玉书笑弯了一双眼睛,慢悠悠地将手上的信纸递到烛火旁,看着火光将上面的字吞噬个干净。
他爷爷年纪太大,眼光只局限在了崇真的旧冤仇上,实在算不上什么值得他钦佩的角色,傅玉书可不想把自己局限在崇真与这个逍遥谷里。江湖那么大,一代代的风起云涌,只盯着天蚕变有什么出息、就算是崇真又有什么出息。
傅玉书的野心比他爷爷与父亲都要大,可能支撑住野心生长的土壤不止在江湖。时代早就变了,就算是当今江湖上一等一声势浩大的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尚且要依托庙堂,傅玉书越长越不愿意遵从爷爷的教导埋伏进崇真、只为一部不知道多少年无人修成的武功秘籍。
……不过他爷爷的算计也不是一个可取之处都没有。傅、他这个姓氏怎么就不算是一种老天爷给他的提示呢。傅玉书自觉自己这种逍遥谷祸害窝里长起来的人缺的不是机会,而是敲门的一块砖,上赶着的总是不成买卖,他年轻,不应该太着急才对。
优哉游哉往汴梁去的路上傅玉书是半点不着急的,一个身份一时构建会出错,当他将一早就为崇真设计经营的身份挪过来这时候用,他还是在心里稍微感谢了一下他爷爷的。不过总不能指望他因此就对辜负了他爷爷这种事有什么愧疚,逍遥谷的教养只教会了他自私狠辣,教不会傅玉书一点温情善意。
所以眼看着上了岁数的老头与搀扶着他的少女倒在他车前时,面对着马夫的低声询问,傅玉书手头的扇柄在掌心一敲,一句压过去在他嘴里转了一圈,随即就化作他眼里的笑。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丈与姑娘可有受伤?”
傅玉书掀开帘子就下了马车,毫不在意面前两人身上的狼狈就出手将姑娘半天没有搀起的老人扶了起来。
泪涟涟的少女抬头看到的就是傅玉书近在眼前的俊俏脸庞,呼吸都停顿了片刻才柔柔弱弱地道谢,嘴上还解释着自己与父亲遇到歹人,这才惊慌逃跑、误撞了傅玉书的马车。
傅玉书琢磨着自己此时该绷着的人设,一双眼当即带上了点担忧,二话不说就吩咐车夫过来帮忙将老丈扶上车。
“在下虽在江湖没有什么名声,可也学过些许功夫,若有歹人我自会帮姑娘与老丈挡了去,也算是赔刚刚惊到姑娘与老丈的罪了。你们先上车,我与车夫坐在外面,我先送二位去医馆看看,老丈恐怕伤了腰或腿脚,不让大夫看看我实在不放心。”
这话实在说得妥帖,路人凑热闹的都感慨这是个好性子的公子,可还没等老人上了马车,远远就有暗器破风的声音传来,正好扎在老人往前一步就能踏上马车的位置。
“恐怕他没有去医馆的机会了。”
随之响起的声音冷冷的,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传来,人们分海似地让开一条路,一时间居然没有人敢直面他的锋芒似的。
“神侯府办案,这二人是疑犯,还请将人交还于我。”
傅玉书那双狐狸眼微微挑了下,低头与身侧的少女对视,眼中带着征询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一眼触碰到了她的哪根神经,刚刚还柔弱不堪的少女骤然暴起,一双手爪状的抵在傅玉书的脖子上,整个人都躲去了傅玉书的身后以躲避无情可能发出的暗器。
无情神情都没有一点变化,似乎对女人的动作毫不意外,只兴趣寥寥地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傅玉书,语气听着像是教育人一样。
“你不应该轻信老人与女人。”
傅玉书被说得垂下眼,一派难过失落模样,车夫扶着的老人早在女人出手的刹那就跟着出手制住了车夫,两个人一人手上一个人质却依旧是如临大敌的模样死死盯着坐在轮椅上的无情。
“你该放我们走的,不然这位少爷还能继续维持他心里的正直正义,而不是可怜兮兮地成为一只惊弓之鸟,看谁都像是想要害他别有用心的人。”
少女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嘶哑地似夜枭,响在傅玉书耳边时他好难才把嫌弃掩饰成惊诧与不敢相信。
无情连废话都不想多说般将手在轮椅扶手上敲了敲,他发暗器的时候从来没在意过那个暗字,以至于出手的刹那就让女人警惕到汗毛立起,手上一个用力眼看着就要抓破傅玉书的喉咙。
“他不是对你出手的。”
身前的俊俏公子哥似乎是轻笑了下,也可能是她将叹息听错了,等她迟来的反应过来傅玉书说的是无情的暗器不是发向她时,一切都来不及了。身后的老人被暗器击中穴道再也辖制不住车夫,准备将傅玉书拖下水的女人也在瞬息之间失去了主动权,被人轻易的击退几步,随即被一掌拍在气海上,汇聚起来的内力在经脉里乱窜,将人逼出了一口血。
“我不是轻信,我只是怕真就没有对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跟那种遗憾相比,别的事就都只是小事了。”
傅玉书收回手不太好意思般笑笑,看向无情时一副少年人初入江湖的赤诚热忱。
“需要我与车夫帮您将这二人送去官府吗?”
无情不喜欢太热情的人,也不想去跟这种天然赤诚的年轻人多说什么,倒不是讨厌,就是天生不是能凑在一起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没必要。于是这时候就显示出了金剑银剑的用处,两个人拿了绳子将那两个嫌犯锁住,出声与傅玉书解释已经通知了本地官府,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将嫌犯抓回大牢。
傅玉书很明显察觉到了无情不想深交多说的明示,非常好脾气的笑笑,识时务的侧身让出了足够的空间方便金剑银剑将人带走。
“在下傅玉书,兴许以后能与大捕头在汴梁相见呢。”
无情没说话,甚至连应答的意思都没有就转身离去,冷酷得真像是他的名字一样。
傅玉书目送着他的背影走远,直到重新涌动的人流将他的身影遮挡住才回身重新踏上了马车,他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甚至会和对上视线的路人点头打招呼,可是当马车的帘子落下,那张脸上的笑意倏忽间就敛了个干净。
这两个人合作行凶犯案的年头不小,更是与逍遥谷多少有点联系的。只不过傅玉书看不上他们,只把这两个家伙当做可消耗的工具使用。喏,这不就用到他们了,成功让傅玉书跟神侯府的人牵上了线。
……就是可惜了,怎么就是无情了呢。
他是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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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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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并不是多好脾气的人,手下人做错事后罚人的时候从不手软,于是无锋的人畏惧他、旧尘谷外的人畏惧他、就连旧尘谷里的人也都畏惧他。角宫因为他的性子常年冷寂,只有宫远徵才有那个胆子与在宫尚角心里的地位打破寒冰,将热闹带进来,虽说宫远徵的性子也称不上热烈,好歹两个人相互陪伴,显得角宫都没有那么凄清了。
其实宫尚角虽然冷厉了些,但是宫门的人并没有怎么见过宫尚角真正发怒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在他发怒之前底下人就已经软了膝盖认了错,或者像是对待宫子羽时,宫尚角是连眼尾都懒得给他的。
奈何在触怒宫尚角这件事上,宫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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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并不是多好脾气的人,手下人做错事后罚人的时候从不手软,于是无锋的人畏惧他、旧尘谷外的人畏惧他、就连旧尘谷里的人也都畏惧他。角宫因为他的性子常年冷寂,只有宫远徵才有那个胆子与在宫尚角心里的地位打破寒冰,将热闹带进来,虽说宫远徵的性子也称不上热烈,好歹两个人相互陪伴,显得角宫都没有那么凄清了。
其实宫尚角虽然冷厉了些,但是宫门的人并没有怎么见过宫尚角真正发怒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在他发怒之前底下人就已经软了膝盖认了错,或者像是对待宫子羽时,宫尚角是连眼尾都懒得给他的。
奈何在触怒宫尚角这件事上,宫子羽他们似乎非要成功一次才甘心,当他循着响箭的声响前往羽宫时行过的路上都有金色的电光跳跃着,短暂的阻拦过他羽宫侍卫一个个面色凝重,驱散这股霸道灵力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宫子羽汇报,想要步行从羽宫出去可能这两天是无法做到了。
宫子羽也顾不上这个了,宫尚角来得太快,面上的怒气连掩饰都不掩饰,角宫与羽宫之间的矛盾眼看着就要摆到了明面上。
幸好宫远徵没有被发现。
宫子羽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来,依靠云为衫冰灵根灵力冻住一身灵脉的宫远徵就靠着对宫尚角能力的了解成功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完蛋了。’
虽然有点怂,但这确实是宫子羽当时的唯一心声。
木头是不导电,可是灵力附着在木头上,足够那层肉眼可见的金色电光闪烁着从宫尚角站着的位置蔓延开。宫远徵所在的柜子也被雷霆包裹住,他俯身将手搭在宫远徵的肩上,暴烈的灵力柔和地冲开寒冰的限制,他的指腹蹭在宫远徵的唇上,血晕开在宫尚角指尖,让他整个人的动作都显得凝滞卡顿起来。
要不怎么说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呢,宫尚角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做,宫子羽就本能地倾尽全力构建出了屏障。可惜无论是天资还是努力宫子羽都在宫尚角面前占不到什么便宜,全力构建的防御依旧没能抵抗住应龙暴怒下炸开的灵力。
跳跃的金光逐渐分裂,网似的覆盖在羽宫的地板与墙壁上,宫尚角俯身将宫远徵扶起来的功夫,就连宫子羽撑起来的方寸之间都被更密集的电光裹挟住。
惊雷乍起的闷响像是商宫储备的火药库被炸掉了似的,哗啦啦的雨像是被雷霆唤来,宫子羽只觉得喉咙里一股子压不住的血腥气不住的上涌,他们几个人站在宫尚角与宫远徵的对面,连避雨的诀一时间都分不出精力去捏,只能被大雨浇透,狼狈的与他们对视。
其实对视的只有宫远徵,宫尚角压根就没有去看他们,他身上依旧带着刚刚怒极了时细微的颤抖,刚刚爆发过一波的灵力并没有将怒火倾泻完毕,他终于抬起头,金色的竖瞳盯着他们时像是没有感情的野兽。
宫子羽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凡血脉,像是宫子羽更是同样身带龙血。可是对于这些非人种族来说,血脉就是天堑,纯血与混血哪里能简单并论。直面着龙威的冲击,宫子羽白了脸的同时不由得再度将那份疑惑挖了出来,为什么几位长老不选择宫子羽做执刃,而是要将他推上来,真就只是因为时机恰好,宫尚角赶不回旧尘谷继承执刃之位吗?
那天的事最后还是靠几位长老及时赶到才收住了场子,只不过这场收的也狼狈,羽宫的主室被雷霆尽数击毁,上面附着的灵力宫尚角自然不会去收,宫子羽不是执刃吗,难不成连门中弟子的灵力余威都承受不住吗。
长老也只能默然,执刃这件事上他们终究是有愧的,而且宫子羽想要坐稳这个执刃的位置,自然需要靠他自己争气。
宫子羽一肚子的气又理亏,赔偿自然不能向宫尚角要,可宫门的钱一大部分不都是角宫经营来的,重修羽宫还是要过角宫账本,想到这个宫子羽是更觉得喉咙里那口血咽不下去了。
宫尚角懒得管他咽不咽得下去,几位长老这次在他这儿也没得到什么好脸。偏袒宫子羽、偏袒执刃,似乎这件事是理所应当,可是这件事理所应当在哪里,在宫子羽那稀薄的龙血,还是在与老执刃当初一念之差的私心。
“哥。”
宫远徵叫宫尚角的声音不大,却轻易地唤回了宫尚角飘远的思绪,他垂眸与怀里小孩对视,宫远徵身上的寒意还没用尽数祛除,脸在身上貂裘的衬托下越发的白,白到宫尚角都心惊。
“我没事,你别生气了。”
他用脸颊贴去宫尚角的心口去蹭,感受着哥哥的心跳。
宫尚角略略闭了下眼平复自己的呼吸,本相的金色竖瞳也恢复成了人形时该有的模样。
“远徵快及冠了,到时候哥哥带你离开旧尘山谷……”
原本曾经无数次给宫远徵的许诺这时候再出口陡然有了不同的含义,出去玩与离开是不一样的。
可对于宫远徵来说,只要是哥哥,那就没有什么不一样。
“好呀。”
他就像是决定明天吃什么似的轻易应了下来,与宫尚角对视时神情却认真又执拗。
“哥哥去哪儿都记得带上我就行。哥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宫远徵其实比任何人以为的都要了解宫尚角,或许真的有人在这场动乱里有着各自的不得以与情有可原,哪有怎样,凭什么那份情有可原要靠牺牲宫尚角去达成圆满。宫远徵感谢过宫门的家族观念让自己有机会到宫尚角的身边成为那个独一无二,可就像是年少时的那些冷眼冷待并不会因为未来的温暖就抹除一样,宫远徵并没有宫尚角那么在乎喜爱宫家。
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的小家就足够了,其他人都是可以不要的外人。
用毒[一发完]
年上一发完短打。真的短。
胡编乱造少年事。
——————————
宫尚角看宫远徵的时候总带着任是谁都不觉得能放在他身上的滤镜。可惜宫二先生冷肃的形象在其他人心里过于根深蒂固,没人敢真正地去问,故而关于宫尚角对宫远徵最直观明了评价只能停留在宫尚角的心里。
可爱。
这大抵是有些人心里对弟弟最本质的评价。
宫尚角当然会觉得宫远徵可爱,他亲手把人从走路还不稳当的孩子带大,自己还是个少年呢,就已经知道怎么去哄孩子吃饭读书,引着宫远徵成材,而不是像宫子羽那般活成个废物。
可孩子也不是一直都乖的,年轻人总有叛逆期。虽说......
年上一发完短打。真的短。
胡编乱造少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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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看宫远徵的时候总带着任是谁都不觉得能放在他身上的滤镜。可惜宫二先生冷肃的形象在其他人心里过于根深蒂固,没人敢真正地去问,故而关于宫尚角对宫远徵最直观明了评价只能停留在宫尚角的心里。
可爱。
这大抵是有些人心里对弟弟最本质的评价。
宫尚角当然会觉得宫远徵可爱,他亲手把人从走路还不稳当的孩子带大,自己还是个少年呢,就已经知道怎么去哄孩子吃饭读书,引着宫远徵成材,而不是像宫子羽那般活成个废物。
可孩子也不是一直都乖的,年轻人总有叛逆期。虽说宫远徵的叛逆期都没叛逆到宫尚角的身上。
宫远徵习毒最初就表现出了他卓绝的天赋。只不过相较于迟缓折磨人的药性,他更喜欢研究点效果奇诡或者药效猛烈的毒。这自然是不符合徵宫的需要的,毒这东西奇诡剧烈是好事,但也要迂回而缠绵,让人不能一下子就看尽。于是这状就告到了宫尚角面前,毕竟他们这些先生的话宫远徵从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算挨罚了也不搭理。
宫尚角年纪大点,着手要继承的角宫更是事繁且辛苦,他听了先生的话后态度冷淡了应下,转头就找到了在药房兴致勃勃加药减药的弟弟,开口就要他为自己配一副阳关引。
阳关三叠,中毒者三日后毒发,毒发三次,一次程度重过一次,三次后药石无医,七窍流血而死。
宫远徵虽然不爱弄这种毒,但是哥哥开口跟他要,虽自己嘴上说着自己这药配的没有先生精准,但是药性上绝不会留活口,小蜜蜂似的就转开,没一会儿就捧着装在瓷瓶里的毒液眼巴巴的递到宫尚角面前。
“哥哥你任务要用……?!”
他一句话没说完,人就傻住,二话不说从腰间解了药囊就要往宫尚角嘴里倒。
有些哥哥动作突兀,接了药居然是仰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阳关引苦涩,宫尚角苦的稍稍皱了眉,一手挡在嘴前不肯吃宫远徵塞过来的解毒药,一手却扶着宫远徵的腰,方便弟弟扑在自己怀里折腾。
“我有任务需出谷,三日后归。阳关引三日后药效发作,不应有差。”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说,还是个少年就已经展露出冷淡态度的人对着弟弟神情都要柔和许多。
“哥哥等你三日后为我解毒。”
宫远徵岂止是提心吊胆了三天,他几乎没日没夜地把自己疏忽了的慢性毒药、有潜伏期的毒药方子看了个遍,还恨不得自己瞬间就 精通厨艺,能学会药膳什么的弥补哥哥身上三天被毒药蛀出的暗伤。
所以宫尚角刚骑马进了旧尘谷就捡到了自家可怜巴巴的黑眼圈小竹熊,弟弟拉住哥哥缰绳踮着脚就把药丸往哥哥那边递,急得眼圈都红了。
“哥哥,你快把解药吃了。”
宫尚角难得这么听话,低头将药丸吞下,任凭宫远徵怎么观察都没看出哥哥身上的毒到底发没发作过,有没有疼过。
这事儿宫尚角记了好久,久到他真正掌握了话事权,将宫尚角身上用的一切毒与药都换成了自己亲手调配的才肯放心。
“哥哥你到底疼不疼啊……”
有年中秋两个人离了宫门长辈非要弄的宴席回到房间,宫远徵不肯回去,非要借着席上一杯薄酒的酒劲儿赖在哥哥的床上。他拉着哥哥衣角,一句话翻过来覆过去的念叨着。
宫尚角也被抬着不得不喝了几杯酒,醉不至于,酒意却让他在弟弟面前越发的放松。他干脆坐在床边抬手轻轻刮了刮弟弟脸颊软肉,坏心眼的并不去解惑。
“你猜吧,猜出来那天,可以找我要个奖励。”
宫远徵没再嘟囔,他只挪了挪位置,像是寻巢的小动物似的蹭到了宫尚角的腿上,往他哥腿上一枕就迷迷糊糊去会了周公。
宫尚角将手挡在宫远徵的眼前,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一夜无眠。
灯会[一发完]
全员存活无恶人if。骨科年上。无脑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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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在每年二月,往年除了宫紫商与宫子羽有那个闲心次次都不肯错过这种热闹,宫唤羽宫尚角他们几个是权当这个节日不存在的。可今年不同,积年恩怨告一段落,宫鸿羽并着几个长老是硬生生把年轻一代里的几个小的全都赶了出去,指望着灯会上的繁华热闹能驱散旧尘谷里的瘴气,也让他们听到几个好消息。
众人自然是明白这种暗示的,所以除了宫门几位少爷小姐,待选的新娘里几位明显被不同照顾的姑娘同样被推了出来一起去镇子里看灯会。这里面自然是有纯然开心可以出去玩儿的,肯定也就有一双明眸含情看向宫家几位黑衣公子的。宫尚角不知道有谁,因为他......
全员存活无恶人if。骨科年上。无脑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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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在每年二月,往年除了宫紫商与宫子羽有那个闲心次次都不肯错过这种热闹,宫唤羽宫尚角他们几个是权当这个节日不存在的。可今年不同,积年恩怨告一段落,宫鸿羽并着几个长老是硬生生把年轻一代里的几个小的全都赶了出去,指望着灯会上的繁华热闹能驱散旧尘谷里的瘴气,也让他们听到几个好消息。
众人自然是明白这种暗示的,所以除了宫门几位少爷小姐,待选的新娘里几位明显被不同照顾的姑娘同样被推了出来一起去镇子里看灯会。这里面自然是有纯然开心可以出去玩儿的,肯定也就有一双明眸含情看向宫家几位黑衣公子的。宫尚角不知道有谁,因为他正被宫远徵拉着袖子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呢。
山下确实热闹,烟火气这一点就足够打败宫门里的沉寂,宫紫商与宫子羽早就闹开了,一个缠上了金繁,一个故作无意地放慢脚步走到了云为衫身边,看得宫唤羽满眼的笑,一副孩子长大了的老父亲模样。上官浅也不指望宫尚角会主动,自己就脱离队伍走到了那边跟人群隔着段距离的两兄弟旁边,不说别的,光看宫远徵瞬间变脸这件事就挺让人觉得开心了。
宫远徵不开心,他现在就不开心了。本来他与哥哥单独相处得好好的,怎么就真有不长眼睛的敢凑上来,什么新娘不新娘的,他不感兴趣,他哥哥更不感兴趣。
宫尚角自然没有宫远徵任性,他只态度平淡的跟上官浅点点头回了几句话,就摩挲着腰间的刀柄若有所思的沉默起来。有上官浅在,宫远徵懒得找话题打扰哥哥给上官浅的插话提供空间,上官浅想要搭话,话却被宫远徵直接三言两句的堵了回去。于是三人就成了这灯会里的特例似的,沉默的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这边三个人安静地下来,那边的姐弟可是安静不了一点,从抬眼看到这次灯会里挂得最高的几盏灯之后他们就嘀嘀咕咕起来。宫紫商相中了那盏美人灯,自诩只有这盏灯配得上自己,拉着金繁袖子就要他去为自己取。宫子羽目光则是片刻不离一盏兔子灯,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一会儿看看灯、一会儿就去看看身边的云为衫。
宫远徵嗤笑一声,顶不屑的模样从那边收回视线,却发现他哥哥的目光同样落在了那盏灯上。
上官浅同样发现了,她抓住时机开了口,极温柔贴心的模样。
“宫二先生也觉得那盏兔子灯可爱吗?”
这句话把那边还在闹着的姐弟都给吸引了过来,他们不可置信似地对视一眼,挤眉弄眼声音都不压地在那儿阴阳怪气什么“死鱼脸居然还喜欢这种东西呢”。
宫尚角懒得搭理他们,眼皮子都没动地收回目光看向提问的上官浅,神情专注而认真。
“是很可爱。”
这话和着他的动作,仿佛是在说上官浅可爱,上官浅还没来得及配合着做出羞涩神情,宫紫商与宫子羽还没来得及翻白眼,宫尚角就补充了一句。
“像远徵弟弟。”
一时间,热闹的灯会被隔离开,这个角落只剩一片死寂。
始作俑者毫无所觉,还眼带笑意地去问宫远徵喜不喜欢那盏灯。
“喜欢。”
宫远徵完全遗忘刚刚宫子羽那意思明显对这盏灯感兴趣,看向宫尚角的眼睛亮亮的,哪怕猜到了接下来哥哥会说的话,依旧满怀期待。
宫尚角当然不会让弟弟失望,他眨着眼睛露出个笑,轻轻按了下佩剑。
“那哥哥去给你赢下来它。”
宫子羽还想要去抢,被云为衫抓住衣角给拦了下来。
“你怕我输给他?”
宫子羽刚想炸毛就在云为衫的注视下把自己的那点不情愿给咽了下去。
云为衫眼中悄悄划过一丝笑意,她的语气柔柔的,真就像是无害的小兔子。
“宫二先生心里都是徵公子呀。”
听到这句话的上官浅眼睛也弯了弯,不错,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呀。
宫尚角懒得管就是真的懒得管,他不去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干脆利落地闯过了店家设下的关卡,冷淡的神情只有在将兔子灯从高处摘下时才柔软一点。
围观的人中不乏凑热闹起哄的,无数双眼睛跟着他,想看看是哪家姑娘能在今日成为最让人艳羡的那个。
哪位姑娘、哪位……
起哄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调子,当事人却不觉得有什么,一个递的坦荡,一个接的开心。
没有热闹可看,人们薄情的很,很快就挪开了目光。不得不与兄弟俩同行的人好不容易消化刚刚的场面,就被宫远徵从不对他们露出的笑容腻歪得紧。于是一行人再度分流,也不知道怎么分的,反正上官浅是被留给了宫鸣羽,两兄弟很快就被人流吞没。
当然了,他们两个是没有被分开的。抓着宫尚角袖子的手被宫尚角握在了手里,宫远徵握着兔子灯的手紧紧攥着,克制着自己的兴奋。
他哥哥选择的是他,不是上官浅,这就足够他开心了。
“这么高兴?”
宫尚角抬手又将弟弟往怀里带了带,几乎把人整个都搂在了怀里。
“那我明年再带你来玩儿。”
很好,现在宫远徵更满意了。
回家[一发完]
一发完短打。年上。朴素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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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尘谷外的世界曾经一度是所有宫家年轻一辈好奇的地方,谷外有无锋,却也有江湖、市井人家,没有谷内终年不散的瘴气与喝不尽的解毒药。
宫远徵对此基本持不屑态度,他对没有哥哥的地方从无兴趣,嗯,哥哥,特指且只是尚角哥哥。可是宫尚角的路不好走,总要为了任务频繁出谷,一走就是几天甚至几个月,委屈的宫远徵将院子里种的花都拔了……然后种成了各种各样的毒草。
但宫尚角很会给弟弟顺毛,只要是不必隐瞒的行程都会提前给宫远徵送信,这样有些小孩就能打扮的漂漂亮亮地第一时间等在回谷的路上,笑得仿佛这阵子在谷里没少生事的不是他......
一发完短打。年上。朴素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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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尘谷外的世界曾经一度是所有宫家年轻一辈好奇的地方,谷外有无锋,却也有江湖、市井人家,没有谷内终年不散的瘴气与喝不尽的解毒药。
宫远徵对此基本持不屑态度,他对没有哥哥的地方从无兴趣,嗯,哥哥,特指且只是尚角哥哥。可是宫尚角的路不好走,总要为了任务频繁出谷,一走就是几天甚至几个月,委屈的宫远徵将院子里种的花都拔了……然后种成了各种各样的毒草。
但宫尚角很会给弟弟顺毛,只要是不必隐瞒的行程都会提前给宫远徵送信,这样有些小孩就能打扮的漂漂亮亮地第一时间等在回谷的路上,笑得仿佛这阵子在谷里没少生事的不是他一样。
宫尚角是知道宫远徵在谷里都做了什么的,不过他不曾觉得宫远徵有什么做错的,不管本身就是一种默许。更别提与那个宫子羽无所事事都能被纵容相比,宫尚角只会觉得自己给弟弟的纵容不够多,哪里会觉得宫远徵有错。
宫远徵也是被他哥哥有些方面无声纵容的不自知,宫门里敢拦宫二马的人能有几个,大都是占了辈分身份的便宜,却又不至于做这种掉分的事,于是就只有宫远徵能轻易的就去抓宫尚角拉着的缰绳,亲昵的贴上去叫哥哥。
最开始还是有跟着宫尚角做任务的护卫看到扑上来的宫远徵时悚然一惊地要去阻拦的,毕竟宫尚角宫远徵兄弟两个天然有种排外的心态在,只有彼此是真正且唯一的家人,导致两个人院子里侍奉的人不多,到底有多亲近,还有些不近身相处的人不清楚。
可还没等人上手,宫尚角就已经抓住宫远徵伸过来的手翻身下了马。他只轻飘飘地递过去了一个眼神,那侍卫就怎么迈出地步子怎么退了回去。
宫尚角并不以亲和治人,角宫更不适合那种温情的画风,他一开始就用实力震慑住了心里有嘀咕的人,随后更是手腕强硬地收拢了角宫的势力。
所以底下人尊敬他,也畏惧着他。
然而宫尚角也不是会刻意在外人面前就要冷待宫远徵塑造个冷酷形象的人,他坦然的将弟弟半抱在怀里,听人撒娇似的说着像他,眉目间的如同旧尘谷瘴气般的冷厉化成了谷外的江南春水。
一两次之后,其他人便也知道宫远徵就是宫尚角的特例,还有些想要投机讨好宫尚角的,拿宫远徵去跟宫子羽对比,想踩着那位少爷讨好宫尚角。这事儿上宫尚角态度鲜明,一开始就呵斥、用刑罚止住了这种风气。
一来是因为宫门重视血脉禁止内斗……好吧,宫尚角只是稍稍扬眉,将手上的公文扔去旁边。
“他也配与远徵弟弟比。”
宫尚角不是问句,这件事在他心里不配沾上疑问。没人会比他的弟弟好,宫尚角低头看看弟弟给自己配的药囊,终于舒展了眉目重新拿起了笔。
这次角宫的任务麻烦了些,宫尚角费了点时间才赶回谷中,可能是分别的时间长了点,也可能是宫门里的事儿有了宫子羽插手总是让宫远徵心烦,他这次仰头去看宫尚角的时候本还带了点因宫子羽生出的烦躁,可一跟哥哥对视上,什么烦不烦、什么宫子羽的,哪里配占据他的心神。
“哥哥。”
他眼睛亮晶晶地跟宫尚角对视,凑到俯身过来的哥哥耳边将还没来得及传给宫尚角的消息尽数说给哥哥听。
宫尚角其实有其他的信息渠道,但是他配合的点点头听着宫远徵的嘱咐,仿佛真就对今日的事一无所知。话总有说完的时候,宫远徵再怎么不愿意也要松手给哥哥回去交公文的时间,于是弟弟恋恋不舍松开抓着缰绳的手,刚想后退就听到了马上哥哥的一声笑。
哥哥用手上的马鞭极轻地在宫远徵的脸颊上拍了拍。
宫远徵皮肤白,宫尚角动作再怎么轻,马鞭材质摆在哪儿,刮得宫远徵脸上都浮了一块红。可他像是没感觉一样,或许也可以说是感观上与旁人不同。刚刚还有点失落的弟弟瞬间就又开心了起来。
“在家等我回去。”
宫尚角低声嘱咐一句,很寻常的家常话。
“我等哥哥回家。”
宫远徵的毛被彻底顺好了。
示弱[一发完]
与剧情无关。短打。
我流哥哥示弱。
————————
宫尚角不是无坚不摧这件事居然在宫门里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议论,起因就是他因为任务与无锋正面交锋了一场,带着一身的伤回了宫门。与其他人的议论纷纷不同,宫远徵在闻到哥哥身上血腥气是来源于他自己之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堪称暴躁地赶开那些“没用”的侍卫,手往腰间一摸,多珍贵的药都挡不住他要往哥哥嘴里塞的劲儿。
拦住他的还是宫尚角,他身上的伤已经初步处理过,可上面附着不知道无锋从哪里弄到的毒,毒性导致宫尚角身上的伤口难以愈合,呼吸重一些肋上的伤都会迸裂开,将缠绕着伤口的绷带染红。
“远徵弟弟。”
他只轻......
与剧情无关。短打。
我流哥哥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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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不是无坚不摧这件事居然在宫门里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议论,起因就是他因为任务与无锋正面交锋了一场,带着一身的伤回了宫门。与其他人的议论纷纷不同,宫远徵在闻到哥哥身上血腥气是来源于他自己之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堪称暴躁地赶开那些“没用”的侍卫,手往腰间一摸,多珍贵的药都挡不住他要往哥哥嘴里塞的劲儿。
拦住他的还是宫尚角,他身上的伤已经初步处理过,可上面附着不知道无锋从哪里弄到的毒,毒性导致宫尚角身上的伤口难以愈合,呼吸重一些肋上的伤都会迸裂开,将缠绕着伤口的绷带染红。
“远徵弟弟。”
他只轻声叫了宫远徵一句,眼中已经蓄了泪的年轻人整个人都抖了下,刻意不去与宫尚角对视的宫远徵鼻尖都被他忍泪忍红了。
“我吞咽动作太大伤口会迸开。”
宫远徵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的同时,杀意也随之在心里蔓延开来。
就算是长老或者执刃这时候也不能急着问宫尚角事发缘由,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或者他们贴心,纯粹是坐在一旁给宫尚角处理伤口的宫远徵那张嘴在他们试图忽视宫尚角的伤关心缘由时永远先宫尚角一步开口。
“尚角哥哥身上的伤极重。”
宫远徵冷着脸伸手去拆宫尚角为了赶回来粗粗缠绕上、虽然厚厚一层但几乎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他脸色极差,动作却称得上轻柔,可再怎么轻也是赶路一天半赶回来的,绷带最里面两层已经跟宫尚角的血肉黏在了一起,宫远徵的指尖都被宫尚角的血打湿,来自于他哥哥温热的血染红了他的手。
哪怕再怎么强装镇定、跟长老们臭着脸,宫远徵的眼圈都是红的,他的泪滴在自己手背上,却像是烫到了宫尚角,原本还打算跟执刃他们交代的话被宫尚角暂且扔到脑后,他抿唇动了动手指握住宫远徵搭在床上的衣角,垂眸时一刹那居然流露出点脆弱模样。
跟着凑热闹的宫子羽嫌弃地撇嘴,想要再仔细去看时只看到宫远徵的背影,还没有长成的少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身后看向宫尚角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
‘他们兄弟两个似乎一直都不允许其他人插入其中。’
宫子羽这个念头飞速闪过又消散,反正跟他没关系不是。
宫尚角不开口,执刃也不好再催促,尤其宫尚角的伤确实严重,血腥味混杂着属于毒的腥腐气散开,见多识广的几位都不由得皱眉去问宫远徵有没有救治的把握。
“远徵弟弟自然有的。”
宫尚角终于开口,开口为宫远徵回答质疑。
“我就是用远徵弟弟的药止住了毒性的蔓延,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宫远徵眼里的泪越发的多,他想说自己不够好,不然宫尚角的毒不会依旧在蔓延,可哥哥偏偏觉得他是最好的那个,那他就应该做到,做到最好,做到没人能用毒在他的手下伤到哥哥才对。
宫尚角是有心让别人帮他处理伤口的,这毒腐蚀性重,伤处最外层的肉需要被割下、涂了药再重新长好。宫远徵当然不会怕这个场景,宫尚角纯粹是怕弟弟难过。
可不让宫远徵亲自做他才会更难过,小孩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泪看向宫尚角,夹在两个宫主中间的医师战战兢兢,额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淌。
“远徵弟弟来吧。”
宫尚角最后还是放过了无辜又可怜的宫门医师,偏头示意宫远徵接手。宫远徵瞬间眼睛就亮起来,却又在看到宫尚角伤处时沉下了脸。
“不疼。”
哥哥都不用看弟弟就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宫尚角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看着上面能够轻易评测一个人一生的纹路。事业、爱情、姻缘。他将手握成拳,除了呼吸略重了点,几乎让人看不出他正在忍受刀锋划过皮肉的痛楚。
宫远徵是要给哥哥用麻沸散的,可宫尚角对这种会麻痹感官的药一向排斥,就算是弟弟开口也是直言拒绝。宫远徵只要动作尽可能的干脆与快,能让哥哥少疼一会儿也是好的。可当腐败的肉被割下来的时候,宫远徵还是掉了泪,宫尚角在疼痛的间隙都在想自己要怎么哄弟弟才好,回来还没一天就把人给惹哭了这么多次。
于是宫尚角想了半天,最后在宫远徵为他上好了药、绷带缠到身前时将手搭在了弟弟的腰上,整个人像是松懈了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放松下来身体、俯身将额头抵在了弟弟的肩上。
“疼。”
他声音轻极了,仿佛示弱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自己说出口时就红了耳朵。
宫远徵疑心自己听错了,可是哥哥的呼吸打在身上,明明隔着衣服却像是毫无阻碍地落在他肌肤上。
他僵硬着伸出手环抱住哥哥,鼻尖萦绕着的是药味、血腥味,还有他最最熟悉的、哥哥身上的味道。
“哥哥不疼,我在呢。”
宫尚角弯弯眼睛终于笑了出来,在宫远徵看不到的地方。
他当然知道,弟弟一直在自己身边呢。
惩罚[一发完]
年上短打。与剧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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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其实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乖。他看待其他人或事天然带着一层隔阂,冷眼看着,想要接触时就要打破这层隔阂,而打破这个动作就带着一种凌厉,会带来些伤害一样。
于是他与人交流时,尤其与宫子羽,总弄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一样。
宫远徵脾气没有那么好,所以想动手有时候是忍不住的。可动起手来他就逃不过一场罚,执刃罚过,长老罚过,宫远徵认罚却不认错,这次罚完下次还犯,厌恶宫子羽这点上没人能让他改变想法。
宫尚角也在执刃长老们的逼迫下管过,违背什么规则就按宫门的规矩罚,半点没有轻拿轻放,有时候比执刃为了宫子......
年上短打。与剧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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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其实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乖。他看待其他人或事天然带着一层隔阂,冷眼看着,想要接触时就要打破这层隔阂,而打破这个动作就带着一种凌厉,会带来些伤害一样。
于是他与人交流时,尤其与宫子羽,总弄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一样。
宫远徵脾气没有那么好,所以想动手有时候是忍不住的。可动起手来他就逃不过一场罚,执刃罚过,长老罚过,宫远徵认罚却不认错,这次罚完下次还犯,厌恶宫子羽这点上没人能让他改变想法。
宫尚角也在执刃长老们的逼迫下管过,违背什么规则就按宫门的规矩罚,半点没有轻拿轻放,有时候比执刃为了宫子羽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事情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还要狠。他仿佛从不担心宫远徵为了这个怨他,总亲自看着甚至执行过了惩罚再把弟弟带走。
宫远徵肯定不会怨哥哥的,他每次被罚的时候宫子羽也少不了倒霉,那边宫子羽挨罚的时候宫鸣羽总会有不忍,低声哄着弟弟就要结束的声音时不时就传过来。他这边就没什么声音,宫尚角不爱在这时候说话,宫远徵也不会在这时候服软。
可罚完了就不一样,宫尚角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宫远徵动得了的时候会把人拉到怀里带出去,宫远徵受罚的重了就干脆把人抱出地牢。这上面的赏罚分明不徇私情一边给宫尚角换来了欣赏,却又私下里被人说心狠,就连事后两兄弟相处也要被人说是装腔作势。
宫尚角不在乎这个,架不住宫远徵在乎的要命,二话不说就冷着脸对人下了手,整个院子里十几个人,张嘴了的都没得了好,直接就能入土就有四个。
这下子是任谁都按不下去了,宫尚角自然是知道执刃是肯定要罚宫远徵的,他也尊重执刃合乎规则的惩处。可既然有了规则,由谁惩罚就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事,在执刃带人过来之前,宫尚角已经拎了宫远徵让他跪到自己面前。
就算是来人是冲着惩罚宫远徵来的,面对宫尚角的动作他们也只能沉默。宫尚角手里的鞭子抽在宫远徵背上的时候没有克制力气,宫门多穿黑,不容易让人看出染没染血,可是鼻子不是白长的,血腥味足够证明宫远徵背上的伤有多重。何况宫尚角是没人会怀疑他会徇私的人。
宫尚角确实不徇私,他打得宫远徵将下唇都咬得见了血。可一个下得去手,一个连躲都不肯躲。
那些人进来的时候正好打完最后两鞭,宫尚角勉强应付走那些长辈,自己就坐回了椅子上。
宫远徵跪的地方离宫尚角并不远,宫尚角手里的鞭子刚放下就叹了口气,叹得宫远徵哆嗦了下,看向他的目光里都上了害怕被哥哥责怪的泪意。
宫尚角自然不是怪他,他只是有点无奈。毕竟他一直秉承的都是弟弟只是违背规则并不是错了的想法,于是罚过了这件事就没什么需要再在意的。
他也不说话,看着宫远徵眼眶里蓄着的泪沉默片刻,手心朝上冲着宫远徵伸出了手。
宫远徵瞬间就做出了回应,他完全不去管背上的伤会因为自己的动作传来怎样的疼痛,膝行两步就凑得更近,脸都要碰上宫尚角伸出的手。
他试探性地看着宫尚角的表情,慢慢张嘴咬住宫尚角戴着的手套,仰头小心翼翼地把手套从哥哥的手上叼下来。
宫尚角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是觉得弟弟做得对还是不对。他只在手套被宫远徵咬下来后再无阻碍的用手背贴贴宫远徵的脸颊,随即挑开宫远徵的衣服,手顺着他领口摸了摸宫远徵的背。
血染上了宫尚角指尖,他的神情和缓下来,近乎怜爱地将指尖的红涂抹在宫远徵的眼尾。
“疼不疼?”
宫远徵看着他哥的神色变化,自然的将自己塞进哥哥两腿间,伸手搂住宫尚角的腰将整张脸都埋进去。
“好疼啊尚角哥哥。”
他说疼的时候撒娇意味太重,几乎让人生出点他是故意说疼让宫尚角哄他的想法。
宫尚角应该是不吃这套的,他向来软硬不吃,让人拿他没什么法子。可在宫远徵面前他又是没什么底线的,更别提他是知道弟弟是疼的。
宫远徵也是人。当然会疼。可疼痛到他手上又怎么不可以是讨尚角哥哥关注的工具。
怎么哄弟弟这件事宫尚角是知道标准答案的选手,他将手虚虚搭在宫远徵脑后,把人按在怀里将过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后他偏过头,在宫远徵的鬓角落下个轻飘飘的吻。
“哥哥给你上药好不好?”
宫远徵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脸侧的、属于哥哥的呼吸,他下意识绷紧身子,哪怕背后的鞭伤时刻叫嚣着疼痛。
“好,我都听哥哥的。”
当殷寿重生99次之后[39]
是剧情。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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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得不说是一场重大的打击,过往所认知到的世界是那么的有限,凡人认知有限,姜子牙就去做神仙,神仙认知却也有限,可姜子牙已经为了苍生大义回去做凡人了。
他怅然的抢下殷寿倒出来的酒,不管什么养身养生的一饮而尽,眉目间惆怅鲜明。
殷寿不惆怅,他耸耸肩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爵看着酒液波纹荡漾。
“圣人有谋划,我也有所求。我们居然是同一盘棋局上的棋子,何其有幸啊。”
姜子牙忍不住冲着殷寿狠狠翻了个白眼。
殷寿玩笑归玩笑,他并不打算真就等着圣人落子,圣人......
是剧情。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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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得不说是一场重大的打击,过往所认知到的世界是那么的有限,凡人认知有限,姜子牙就去做神仙,神仙认知却也有限,可姜子牙已经为了苍生大义回去做凡人了。
他怅然的抢下殷寿倒出来的酒,不管什么养身养生的一饮而尽,眉目间惆怅鲜明。
殷寿不惆怅,他耸耸肩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爵看着酒液波纹荡漾。
“圣人有谋划,我也有所求。我们居然是同一盘棋局上的棋子,何其有幸啊。”
姜子牙忍不住冲着殷寿狠狠翻了个白眼。
殷寿玩笑归玩笑,他并不打算真就等着圣人落子,圣人落子大道,他是人王,要落子人间的。
新王即位八年,祭天台修成。
殷寿将封神榜从姜子牙手里要过来,申公豹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通天反而时不时就与殷寿见上几面,随即不定期的有用没用的话聊几句,有时还会嘲讽一下他们这个共同的输家结局。
于是将掐算好的时间交给殷寿的也是通天,他恹恹的往殷寿的位置上一坐,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到底还是得自焚,你那个祭天台真不是白修的。”
通天边说边伸手去戳殷寿刚刚拿在手里把玩的封神榜,仿佛在回忆记忆里的那张秀美容颜。
“这么想想,我似乎已经万年不见女娲师妹了。”
“岂止万年。”
殷寿倏忽间露出个笑,轻易就说出了圣人只是有些隐约感知的曾经。
“要不要赌一把,今生之后,还有来生吗?”
“赌注是什么?”
通天少见生出点兴致,坐起身去与殷寿对视。
殷寿笑弯了眼睛,与圣人对视时也毫无畏惧,自在地仿佛面对着的是自己的臣民。
“赌注若是世界再度重启,教主直接打破壁垒,让黑暗顺着缝隙进入这个世界吧。”
他看着是在笑,耳边听到的到却不是通天的声音,而是并不是他能听懂的笑声与呓语。那些声音里饱含着期待、欢喜、憎恶、厌弃,一声里蕴含着的情绪几乎就要有一个大的改变。殷寿习以为常地灌酒,他神色平静地阐述着自己的状态,仿佛说的不是别人。
“世界重启会将我的状态重置,可是每次都会比上一次更容易受到负面状态的渲染,八年,这一世八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来一世,我没有八年,世界也没有八年了。”
通天没吱声,他只是翻转手掌看着手心灵气汇聚成朵模糊不清的植物又被他直接掐灭。
“我二哥说,昆仑至高,是黑暗逼急后第一个被吞噬的地方。金鳌岛下镇的其实是归墟,归墟无底,水都灌去了哪里呢?”
他喃喃着,也不需要殷寿做出回答,他问过了就起身,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
殷寿早就习惯通天教主不怎么正常这件事,目光略过了一直在明灭发亮的封神榜,他扬声去叫门外守着的苏全孝。苏全孝被他留在身边担任近卫,其他质子伴随着他们的成长都被殷寿安排去做了适合他们的事。留在殷寿身边的人不多,苏全孝近身护卫,伯邑考帮忙照顾着殷郊生下的小玄鸟,殷郊是太子离不了朝歌,所以训练军队后还是会回到王宫。鄂顺和姜文焕被安排去做了殷郊的副手,两个人性子都不算差,合作的愉快,是殷寿手里伯邑考没有被放回西岐,姬发自然也回不去,他生下的孩子现在也没有到过朝歌面见自己的另一位父亲,相反是崇应彪的双胞胎女儿被他早早就送回了朝歌。他谋反的同胞兄弟被斩首在北地后他就当仁不让的成为了北伯侯世子,一时间回不去朝歌。而他对北境的掌握从他能悄无声息的将孩子生下来就可见一斑。
两个小姑娘性格倒是像崇应彪,要强不服输,男孩子邓婵玉兴趣不大,两个小姑娘她可是喜欢的很,加上两个小公主也仰慕这位女将军,不一点大就抱着邓婵玉的腿不放,缠着要跟她学武,做殷商最出色的将军公主。
殷寿不拦着,他并不觉得性别会限制住他的血脉,姜姮沉默许久,终于再一次与殷寿见了面,妲己手足无措地抱着个小姑娘,在人心欲望方面游刃有余的小狐狸并不熟悉要如何带大幼崽。
姜桓楚是懵的,懵在他妹妹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懵在殷寿一句后宫又不是没有姜氏的人了。
姜文焕摸摸鼻子思考早知道自己就不过来掺和这趟浑水了,怎么把自己都给拖下水了啊……姜桓楚是真的差点被气晕过去的。
伯邑考一直很想看看弟弟生下的侄子,可是西岐来朝歌不近,大人来回无妨,孩子小哪里折腾的起。但是平素殷寿往西岐送东西的时候伯邑考总会把自己准备的东西一起送进去,偶尔姬旦送来的信里都会吐槽两个哥哥已经完全变成满心满眼只有孩子的兄长了。
对此伯邑考与姬发态度高度统一。弟弟们还有姬旦这个哥哥做带头作用呢,他们很放心。
……姬旦是真的想罢工的,他也很喜欢小侄子啊!
可温情当然不会是主流,祭天的时间被公布,四方天谴其实已经在八年间逐渐被人为地解除,而殷寿并不如何重视人祭,享乐方面兴趣也不大,以至于除了修筑一个祭天台,对于奴隶的消耗就花在一个平叛上了。于是当人们得知大王要自焚祭天的消息传出,百姓们第一反应就是阻拦。
这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王,不需向天道求一个认可与宽恕,他就是王。
殷寿对于百姓们自发汇聚在王宫外祈求他不要祭台的声音选择无视,当然,无视的不彻底,姜文焕与鄂顺带着王宫侍卫去尽可能的劝百姓回家,大王会有安排的,要等待大王的决定,你们的心意已经被传达。
不止朝歌,四方百姓也自发地汇聚起了队伍前往朝歌,民心,这是强权之下汇聚不起的东西,虚无缥缈、难以衡量。
当一直沉默着没有回应百姓与臣子祈求的殷寿一身殷商珍宝地走向祭天台,苏全孝眼看着没人能阻拦住殷寿的决定,索性摘下头盔,像是当年跪在冀州的风雪里一样。
“臣请随行。”
他的剑就放在手边上,随殷寿一起自焚是死,殷寿不允的话,就自尽随他离去也是可行的路。
苏全孝的话仿佛引燃了压抑的氛围,侍卫们卸甲的动作统一,跪下时没人迟疑,声音都是干脆的一声。
“臣请随行。“
汇聚而起的朝歌百姓与四方诸侯治下的百姓不分彼此的挤在一起仰望着祭天台与台上站着的、神人一般的、他们的王,也像是潮水一般慢慢跪倒在地。朝歌的祭天台修了八年,比任何一世都要恢宏。殷寿毫不吝啬殷寿数百年珍藏,明珠宝玉地装饰着,展示自己对于“天命”的崇敬。
一直没有对臣民哀求作出回应的殷寿大笑出声,笑到几乎要站不稳。他回看地上跪着的百姓,那些自己一手带起来、又建立了更密切联系的孩子们,姜姮与妲己站在一起,手边牵着的孩子们大概还是懵懂着的,无措又畏惧地看着人们与殷寿。伯邑考与风尘仆仆赶来的姬发已经叙过了旧,孩子也被放到了姜姮身边照顾。姜姮很好,能够好好照顾这些孩子们。
“商王祭天,诸侯同祭,这是荣幸。”
伯邑考抬手拍拍姬旦的脑袋瓜,轻易的就将西岐未来托付了出去。
姬昌看看伯邑考再看看姬发,无奈极了的摇头,这时候都忍不住白一眼把自己儿子拐走两个的殷寿。他日渐地老,寿命眼看就要结束已经固执地前往了朝歌,这个他一辈子都待不惯的地方。
“是今天。”
他与殷寿隔空对上眼神,声音哑到身边站着的孩子其实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也不在乎,就往着头去看蔚蓝的苍穹。
“就是今天了。”
当殷寿重生99次之后[40]【完结】
是剧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完结咯!下一个圈再见啦朋友们!!
非常感谢大家对这个合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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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寿自然不会带这么多人赴死,不是因为慈悲,而是因为这种死亡毫无意义,甚至会更深地吸引到那些存在。于是他朗声传达下自己作为王的意愿——愿意陪葬的百姓割下一缕头发,便算作殷寿领了他们的心意。
隐忍的哭声终于克制不住,甚至有人割下发丝交到侍卫手上后就悲恸地跪在地上向着殷寿的方向不停地磕头,直到额头的血液染红了黄土。
“天谴,天谴是可以救治的,我的祖父就遭遇过天谴,为此我阖家都被族人认作奴隶都不如的存在遭到唾弃。这次天谴降临,大王派来的巫医治好了天谴......
是剧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完结咯!下一个圈再见啦朋友们!!
非常感谢大家对这个合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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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寿自然不会带这么多人赴死,不是因为慈悲,而是因为这种死亡毫无意义,甚至会更深地吸引到那些存在。于是他朗声传达下自己作为王的意愿——愿意陪葬的百姓割下一缕头发,便算作殷寿领了他们的心意。
隐忍的哭声终于克制不住,甚至有人割下发丝交到侍卫手上后就悲恸地跪在地上向着殷寿的方向不停地磕头,直到额头的血液染红了黄土。
“天谴,天谴是可以救治的,我的祖父就遭遇过天谴,为此我阖家都被族人认作奴隶都不如的存在遭到唾弃。这次天谴降临,大王派来的巫医治好了天谴,他说这是病,是能医的、是人就能解决的。人能解决的,天却要我死,要我全家生不如死,是大王救我,是大王愿意让我活啊。”
八年,足够人们开始认识到人的力量,而不是冥冥中的天意就能左右一切。这些愿意追随殷寿死的人大概未必都是不信天命,但是相较于冰冷无情的天命,他们更愿意相信眼前正直的君主。
“人望已足。”
九天之上有白衣仙人拂开云雾久违的露出个笑,黑衣的那个抱臂冷笑一声并不置评。
道袍的老者摇摇头并不打算掺和进去他们两个的斗嘴,从袖子里抛下一点萤火,落到祭天台上,燃起了巨大的火光。
“时辰已到,人王,请吧。”
请什么,请开封神榜啊。
火先落在了木制的祭天台上,可火光盛大却虚幻,率先点燃的是堆积在殷寿身周百姓割下来的头发。
这味道并不好闻,殷寿将手在脸前扇了扇,却扇不走燃烧带来的奇怪味道,他手里握着的玉质封神榜不知道怎么回事地剧烈颤抖起来,就像是最后迸发出生命力的心脏,殷寿费了大力气才握住了它,不是为打开,而是为了让它合上。
燃烧带来的黑烟飘摇着上飘,蔚蓝的天空像是被打碎的琉璃美玉,黑烟飘过去,涂抹出了原本被隐藏起来的裂缝。
“这比我想象的裂缝还要多。”
白衣的元始天尊皱起眉,就算是推算了这么多次,他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想到这他就不由得去瞪了眼自己任性的三弟,嗯,看着通天教主还是那股熟悉的心梗感觉呢。
就算是通天教主这时候也多少是有点心虚的,别看他在殷寿面前还撑着圣人的面子,实际上事情的发展早就脱离了圣人们的预料,不然同样成圣的女娲不会消失的悄无声息且轻易,
……世界到底重启了多少次,通天自己也把握不准了。甚至之前的许多次重启,圣人们都无知无觉。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他们不再无知无觉,圣人之下皆蝼蚁,所以圣人不在意凡人,可世界孕育了圣人,圣人在意这个世界。
人身蛇尾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姬昌的身边,他隔着火光死死地看着殷寿手里的封神榜,眼里蓄满了泪。
“她很痛苦,你应该帮助她解脱,而不是因为私心让她这么痛苦。”
姬昌的慢悠悠地开口,教育般与这个不知道比他大出去多少的仙人说话。
男人没有回答,蛇尾不停地在地上摆动着,随着他的摆动占卜用的蓍草快速在黄土地上生长,将他与姬昌都包裹住。
姬昌俯身掐下几根蓍草,既没有讲究手势也没有讲究解读地随便挥,手上的蓍草飞速枯萎。
“她想保护这个世界,因为这是孕育你们的母亲。她想保护人族,因为这是她所创造的属于你们的孩子。她想做的那么多,却始终都在爱你……伏羲。”
伏羲依旧没有看姬昌,他只是固执地望着殷寿,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做下自己的决定。
“我肉身已毁,你愿意将身体给我使用吗。用了这一次,我就算有心还给你,生机也会被消耗一空的。”
姬昌朗声大笑,毫不在意自己这样有多奇怪。他颤颤巍巍的抬手正正自己的衣襟,浑浊的眼睛里再次亮起了光。
“我为凡人,何惜此身为众生请命。”
伏羲虚幻的身影刹那间便进入了姬昌的身体,他的影子被拉长,像是一条蜿蜒爬行的蛇。他轻易就跨过了火光走到艰难抓握住封神榜的身体,伸手去取殷寿腰间的佩剑。
“人王,你怕死吗?”
殷寿失笑,他轻易就认出来这不是姬昌。可这也是姬昌,他应该是不屑地挑眉,露出在西岐、在其他人面前不会流露出的一面。他再问,“殷寿小子,你怕吗?”。
“我不怕死。”
殷寿坦荡地张开手,露出自己的胸膛。
“我只怕这一切不能结束。”
“会结束的。”
这一刻回答他的不只是姬昌、伏羲,更是九天之上端坐的三位圣人。
剑同时刺进了姬昌与殷寿的胸膛,心头血滴在白玉似的封神榜上,封神榜这次挣扎到殷寿再也握不住的就要往天上飘,可是升起的黑烟像是绳索紧紧缠绕着它,也像是着急回家的孩子不断的涌进封神榜里,将它染成了浓如墨的黑。
变成黑色的封神榜有了自我意识一般挣扎着还要打开,却在打开的一刹那被一双洁白纤细的手钻出来,死死抓住封神榜的两端不让它彻底打开。
“几位师兄还在等什么?”
伴随着一声无奈的笑,刚刚坐看下面混乱的圣人摇摇头,终于不再疏离于世外,他们瞬息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株颤巍巍的莲花扎根在张开的两只手之间。
此时刚刚燃烧出的黑气已经被封神榜彻底吸收干净,失去束缚的它继续往上飘,飘到人力无法触及的地方,像是一块补丁贴在了生出裂隙的世界壁垒上。
封神榜只是初步弥补了生出的缝隙,缝隙间的存在察觉原有的缝隙被填补,便换了个地方继续挥动着看不见的触手敲打着世界壁。细碎的缝隙再度生出,摇曳的莲花根茎处快速长出根须,根须细嫩,轻易就抢占了细碎的缝隙,甚至因为通过根须吸收能量,莲花生长得越发鲜艳。
最边缘的花瓣由于莲花的生长被挤压着飘落,飘到半空就化作了一场细雨,雨浇灭了刚刚焚起的大火,终于反应过来的殷郊他们匆匆跑向已经保持着被剑刺中姿势的殷寿与姬昌。
开始于祭天,结束于祭天。殷寿不管冲他冲过来的人们自顾自拔出刺入他心口的剑,退开两步踉跄着跌跪在地上。
“都……结束了啊。”
世界的错误被修正,一切会回到正轨,死亡被允许,发生了的一切不会再被回档。
殷寿终于感受到了心口处的疼痛以及身体传来的眩晕感,他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再睁眼的时候殷寿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妲己俯在自己的手边,脸颊脏兮兮的、狼狈的像是……很多世前一样。
申公豹匆匆走进,看到殷寿苏醒后大松一口气,随即低头不敢去与他对视。
“殷郊习得法相下昆仑要为母报仇,我等一时难以阻挡,我准备回金鳌岛求师兄师姐出手,还望大王多坚持些时日,等我回来。”
又有闻仲衣袍带血地走进殿门,他并无为殷寿丧命的怨怼,只是愁容满面地叹出口气。
“臣已经无法庇护大王了,还请大王多多保重……”
故人音容仿佛,有为了殷商死的,也有死在殷寿手上的,甚至相同的人,不同的死在一直出现在殷寿的面前。
殷寿的神情毫无动容,他只挑了下眉便仰头躺了回去。
“你们慢慢死,我都看腻了,什么时候死完了再叫我。”
那些死去的亡魂们矗立在原地久久看着殷寿,随后一个接一个的消散,恩与怨,都在一次次的重启后扭曲或遗忘。殷寿不后悔也不惭愧,他们也不需要这些情感的反馈。
他们只是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再……看一眼殷寿而已。
“大王醒了!大王醒了!”
嘈杂的声音响作一团,殷寿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哪一世才能吵出来这个热闹的场景。看起来一切是真地结束了,挺好的。他这么想着就又翻了个身,又被几个奶声奶气叫大王的声音逼近。并不多喜欢孩子的男人当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退。
“伯邑考、鄂顺、姜文焕,把这几个小的给我拎走。”
小的能被拎走可拎不走大的,殷郊崇应彪几个抓住机会挤上来,殷寿仿佛又回到最开始不得不带这帮臭小子的时候,一帮半大小孩子,娇生惯养的,天天闹人得要命,这种事他居然一眨眼就忍了那么多年。
算了,忍了那么多年,也不差这么些年了。
“别吵了,醒了。”
殷寿睁开眼,却不打算跟这几个小的说什么,他只摆摆手把这几个人也推开。
“西伯侯助我祭天,如何还好吗?姜子牙何在,叫他来见我。”
嗯……到底什么才是最大的情敌,这帮年轻人应该很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