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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鲁诺

乔斯达家的奇妙猫猫8

1-5部JOJO猫化,现代无替身pa,全员荒木小区设定。


⚠️OOC预警,cptag在下面自行避雷。


本篇极其沙雕,无脑沙雕,有迫害角色行为(别打我)。


以上没有问题我们就开始叭!


————————————————————————————


当铲屎官们醉倒在玄关处……


1.


乔纳森猫一开始被门口的一滩死尸吓了一跳,看了第二眼才发现这是迪奥。


它连忙飞奔过去查看情况。


迪奥面朝上的躺倒在门口的地板上,双手却规矩的在腹部叠好,仿佛他不是睡在硬质的木地板而是他那柔软的高级床垫上一样...

 

1-5部JOJO猫化,现代无替身pa,全员荒木小区设定。


⚠️OOC预警,cptag在下面自行避雷。


本篇极其沙雕,无脑沙雕,有迫害角色行为(别打我)。


以上没有问题我们就开始叭!



————————————————————————————





当铲屎官们醉倒在玄关处……








1.



乔纳森猫一开始被门口的一滩死尸吓了一跳,看了第二眼才发现这是迪奥。



它连忙飞奔过去查看情况。



迪奥面朝上的躺倒在门口的地板上,双手却规矩的在腹部叠好,仿佛他不是睡在硬质的木地板而是他那柔软的高级床垫上一样,如果不看他只脱掉一半的鞋的话。



平常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微微有些凌乱,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眼紧闭着,嘴唇正抿起,凌厉的眉型此刻难舍难分地缠在一起,寻常人看来一定会觉得他正处于挣扎和煎熬的地狱之中。



但乔纳森只是一只猫啊。



它将耳朵贴近他的胸膛,还好,还能听见心跳,虽然略显急促,但还在正常范围内。乔纳森猫又将爪子伸向他的鼻子下面,呼吸也还算平稳。整体情况来看



——他只是睡着了。



为什么迪奥周围会有那种醉醺醺的刺鼻味道?为什么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硬邦邦的地板呢?



这些疑惑只是一瞬间掠过它的脑海,顿时就化作流星飞向天际。



毕竟他是迪奥,他想干嘛就干嘛。



乔纳森猫走到迪奥的脸边坐下,它伸出爪子,肉垫按在了迪奥打成死结的眉头上,试图将它抚平,但没用,它不算尖利的指甲把眉心划下了红痕都没用。



随后它望向他刚脱了大衣,只穿着一件衬衫的单薄身躯。现在正是初春,晚间空气还是略带冷意。迪奥这么睡在这里一定会感冒的。



乔纳森猫歪着头思索了一番,考虑着到底是把他叫醒让他上床睡还是给他把被子拖过来让他继续睡。



它面前的迪奥此时缩了缩脖子,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JO………………JO……”



乔纳森猫怔在原地,半响咧开了嘴笑了起来,露出了尖尖的犬齿。



它一溜烟地跑进了迪奥的卧室,努力地将对它而言略显厚重的被子叼着拖了出来。



乔纳森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被子平整地盖在了客厅的死尸身上。它长嘘了一口气,疲惫也席卷上了它的心,它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爬上了迪奥的胸前,转了个圈将自己团成团,安心地合上了眼。



此时,异变突生。



乔纳森猫刚眯上眼的同时,被他压住的人类猛地睁开眼。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将自己胸口的乔纳森猫扫到了地上。



莫名其妙被摔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的乔纳森猫:“?”



此时的迪奥状态不太对劲,以往炯炯有神,目光如炬的眼睛,此刻空洞无神就就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样。



他仿佛被操控一般,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乔纳森猫,眼神触及它澄澈如溪水的蓝眼睛后,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些变化。



就在乔纳森猫试探般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时,他突然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SO NO CHI NO SA DA ME———”



乔纳森猫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用它小小的爪子堵住他大大的嘴巴,这么晚了邻居要来投诉了!



迪奥再一次拍开它的爪子,将它掀到一边,以为自己还在KTV包厢里面。



“JO—————————————JO!”



然后眼睛一闭,头一歪,再一次装成了死尸。



徒留乔纳森小朋友内心充满了问号。



乔纳森猫:“?????????”









2.



乔瑟夫猫看着门口醉昏过去的西撒则是急坏了。



“喵嗷—————”

西撒—————



“喵—————喵————————”

西撒你昨天答应了我晚上的冻干加餐呢?!



“喵!!!!!!”

西撒你给我起来!



西撒毫无反应,眼皮子都没抖动几下,回应它的只有传来的平稳呼吸声。



乔瑟夫猫焦急地原地转了几圈,它跳上了西撒的腹部,当蹦床一样,有力的后腿努力地怼着西撒的肚子。



“喵!”

西撒!



“喵!”

你给我!



“喵嗷!”

起来!



当乔瑟夫猫蹦得精疲力尽,吐着舌头在一旁恢复体力时,西撒的眉头终于给面子的皱了一下,但眼睛还是没能睁开。



乔瑟夫猫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它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立起身,咬牙切齿地凝视着这张它最爱的脸,最后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它眼神坚定地抬头仰视着旁边将近一米高的桌子。



乔瑟夫猫语气沉重地对地上的西撒说:



“喵,喵喵——”

西撒,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喵—————喵—————?”

你到底起不起来给我吃冻干粮?



西撒像是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他抬手揉了揉鼻子,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再一次没了动静。



很好!乔瑟夫猫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转头爬上了那张桌子。



西撒,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它伫立在桌子的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无知无觉的人类,强健有力的腿已经暗自蓄力完毕。



伞兵一号乔瑟夫就位!



目标———西撒齐贝林的胃!



乔瑟夫猫以桌面为起跳点,如出弓之箭一般嗖得蹿上了天,世界上跳的最高的猫猫看见了都要为止惊叹。



到达抛物线的顶点时,乔瑟夫猫瞄准了地上人类的胃,像超人一样伸直了前肢,俯冲了下去。



这时西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仿佛看见了一颗陨石向他砸来。



他顿时瞳孔骤缩,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身子被酒精钝化得已经不能及时抬起手臂来抵挡。



“JOJO你别,噗——————”



一只成年豹猫的体重不容小觑,尤其还是一只满身肌肉,从桌子上直接砸下来的猫威力更是核弹级别的。



就在乔瑟夫猫压下来的一瞬间,西撒感觉他的胃被压成了一张纸,而胃里面的东西,理所应当的挤进食管倒流而上,从西撒的口中喷泄而出。



西撒惊恐地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猫,又有一股恶心的冲动传上他的大脑。



“JOJO你,呕——————”



我上辈子是杀了你祖宗十八代吗?这辈子你要这么对我?



西撒最后向乔瑟夫猫投过去一个怨恨的眼神,倒地,再起不能。



乔瑟夫猫一脸震惊地看着又昏死了过去的西撒。



“喵———?”

我的冻干呢?












3.




承太郎猫一脸苦恼地看向右脸贴地,趴在地上睡死过去的花京院。



作为见多识广的猫猫,承太郎猫当然知道这是喝酒喝成这样的,麻烦得是该怎么解决这个醉鬼。



承太郎猫绕到了花京院左脸那里,掏出肉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喵——?”

花京院?



承太郎猫又加重了拍脸的力道,猫咪的肉垫和人类的皮肤相碰发出了轻啪声。



“喵——?”

花京院?



拍到最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承太郎有些不耐烦了。



它皱起眉头,弹出爪子高抬起手。



然后爪子在空中一滞,又悻悻收了回去。



真猫猫永远不对自己的人伸爪。



承太郎猫轻叹一口气,甩了甩尾巴,一脸宠溺得看着睡得正香的花京院,宠溺这种表情出现在一张猫脸上显得有一丝诡异。



看来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然后承太郎猫尝试了各种办法,包括但不仅限于从身后推着他前进,咬着他的刘海将他拖动,把他横过来推着他滚进屋子内。



但丝毫没有挪动他分毫。



一瞬间,承太郎猫对自己的无敌产生了怀疑。



正当承太郎猫焦急地踱步时,花京院的眼睛颤抖着睁开来。



他酒还没醒,脑子里浆糊一片,眼前也看不太真切,只看见一块黑斑在自己眼前动来动去。



他发散似的思维不知为何突然联想起了宴会上他年迈的教授诉苦着说人老了,得飞蚊症了,总是有小黑点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



小黑点飞来飞去?他好像也看见了诶……



难不成………



花京院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把自己吓清醒了。










4.



听见门口传来砰得一声巨响,仗助猫连忙跑到玄关处查看情况。



就看见岸边露伴直挺挺的倒在门口,鞋也没脱,门都没来得及关。



仗助猫先去将门推上,然后查看起了露伴的情况。



还好只是睡着了,仗助听着露伴特有的睡着的呼吸频率松了口气。



但,睡在这里不太好吧?第二天不会很难受吗?



仗助用爪子勾起露伴的头带,弹性的头带啪得一声打回在露伴的额头上,很快就泛起一片红。



但是他没醒。



仗助猫歪了歪头,这都没醒?它每次这样都能把刚熬夜赶完稿正在补觉的露伴弹醒时,他都会骤然睁开眼,然后拎起它的后颈皮打它的屁股,明明每次都有用来着…



仗助猫转了两圈,看见了岸边露伴从包里摔出来的漫画,它耳朵突然立了起来。



它想起了岸边露伴漫画的主角,在别人脸上写字就能操控别人。它突然灵机一动。它可以在露伴的脸上写上“醒来”啊!



于是它小步跑到岸边露伴的工作室,轻车熟路地跳上工作台,刚好墨水还开着!真是天助我也。



仗助猫将白净的两只前爪一一插入墨水瓶中,瓶中的墨水溢出在瓶周身晕了一圈,拿出后墨滴还滴了几滴下来,仗助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它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飞驰到岸边露伴的脸前面,伸出黑爪子就往他的脸上糊。



每糊几秒,岸边露伴就幽幽醒来,他艰难地撑开了眼皮,看着突然身子一僵的仗助猫。



爪子像两根炭棒一样的仗助猫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心虚起来。



“咪…………”

你醒了………





距离岸边露伴发现地板上狼藉的墨梅印还有30秒。



距离岸边露伴发现自己脸上有一团不明所以的墨迹还有1分钟。



距离他想起自家墨水都是防水的高级货还有

1分1秒。



距离仗助猫挨打还有………










5.




当布加拉提醉倒在门口时,家里六只猫全都来凑热闹,不是,全都来慰问他了。



所以此刻门口就出现了个诡异的画面,一个人生死不明地仰倒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圈大小不一的猫,还都坐的规规矩矩的,像是在进行什么诡异的仪式。



六只猫都不太清楚现在这个局面,只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谁都没能开口主持这个大局。



最后的最后,还是阿帕基猫轻咳了一声,见所有猫的小眼睛都看向它了后,它徐徐开口说道



“首先先排除死亡。”



这还需要你说?其余五只猫一起翻了个白眼给它。看吧!就连纳兰迦猫都知道!



福葛猫探了探他的呼吸。



“呼吸平稳,但比平常急促一些。”



纳兰迦猫:“睡着了?”


特里休猫:“那为啥不进屋子睡呢?这里多不舒服啊?”


福葛猫:“你知道这里不舒服?乔鲁诺天天在地板上睡觉,它最有发言权!”


莫名被cue乔鲁诺:“…又关我什么事?…”




米斯达猫发现了布加拉提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它将肉垫盖上最红的那块皮肤上,立刻尖叫出声。



“好烫!布加拉提脸上烧得烫!”



它还夸张地甩了两下爪子。



乔鲁诺猫探了探他的面颊温度,确实比平常热,但也没有那么夸张。



它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呼吸急促?面颊发烫?失去意识?身体上散发着异味?



…………



啊!



乔鲁诺猫恍然大悟,它斩钉截铁地宣布道:



“是感冒!人类的感冒!”



“……”     ×5



纳兰迦猫:“感冒?感冒是啥?”


米斯达猫:“不知道。”


特里休猫:“+1。”


阿帕基猫:“……”虽然它也不知道但它不说。


福葛猫:“一种人类会得的疾病啦!”


“病?!!!”    ×4




“那……”纳兰迦猫眼泪已经蓄满了眼眶,“那布加拉提会死吗?”



福葛猫被气笑了,“不会!你这低能儿!人类的感冒大部分都不致命!”



众猫都长松了一口气。



特里休猫:“那我们该怎么做呢?总不能眼看着布加拉提这么难受吧?!”


米斯达猫:“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难受吗?”


乔鲁诺猫:“我看电视上说…吃药?多出汗?物理降温?”


纳兰迦猫:“我去拿药!”


福葛猫:“回来!你认得药吗?药可不能乱吃!”


阿帕基猫:“那先试试让他多出汗吧!”




众猫立马叼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盖在躺着的布加拉提的身上,它们拖来了布加拉提卧室的被子,扯来了布加拉提衣柜里的衣服,沙发上的毯子,垫子,枕头,甚至连浴室的毛巾都叼来了。



布加拉提立刻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压在了下面,他的睡梦越来越不安稳,感觉自己被压在了一座山下面,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所有猫都是一惊!



没有用!


怎么能没用呢!!!




正当所有猫猫都惊慌失措时,从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掷地有声的大喊:



“闪开!”



一瞬间五只猫乖乖得让出一条道来,只见纳兰迦猫叼着一块浸满水的布,迈着小短腿,拖着长长的一道水痕冲了过来。



它一个急刹车,稳稳地立在了布加拉提的面前,头猛地一甩,还滴着水的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正正好地甩在了布加拉提的脸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啪!”



正在布加拉提身边的其余五只猫都被甩出的水击中,无一幸免。



纳兰迦猫更是浑身湿透,它甩了甩身子,得意地介绍着:“物理降温。”



全员震惊。



福葛猫:“没想到啊…”


米斯达猫:“最机灵的竟然是…”


乔鲁诺猫:“……纳兰迦”


特里休猫:“厉害。”


阿帕基猫:“…小瞧你了。”



“……”



福葛猫:“就是这布有点眼熟。”


米斯达猫:“你也这么觉得吗?”


乔鲁诺猫:“纳兰迦,你这毛巾在哪找的?”


纳兰迦猫:“啊?不就在那卫生间地上吗?”


特里休猫:“………”


阿帕基猫:“……那不是抹布吗?”




全员哆哆嗦嗦地看向那块大大咧咧盖在布加拉提脸上的,仔细一看确实脏兮兮的抹布。



“噫!”     ×6







—————————————————————————————



好像有点短?无伤大雅w

岚狩。

【幻花】花生米又拉💩了

我起这标题就是有病

dbq米子哥


     “啊!!!花生米你怎么又拉了!真的烦我的天!”


      某幻把耳机摘了下来,对花大喇叭的声音来说,再贵的耳机都没有用。


      他开门走出去,就看见花少北趴在地上,外套还没来得及脱,正在抓把自己塞在角落里的米子爹。


     “诶哟我不行了,你屁股太臭了我得给你洗个澡。”花少北抓住猫“你就这么迎接...

我起这标题就是有病

dbq米子哥



     “啊!!!花生米你怎么又拉了!真的烦我的天!”


      某幻把耳机摘了下来,对花大喇叭的声音来说,再贵的耳机都没有用。


      他开门走出去,就看见花少北趴在地上,外套还没来得及脱,正在抓把自己塞在角落里的米子爹。


     “诶哟我不行了,你屁股太臭了我得给你洗个澡。”花少北抓住猫“你就这么迎接我的吗?啊花生米?我刚回家就对着我拉屎,你真行!”


      花少北一脸嫌弃,拎着猫从地上站起来,就看见某幻在他后面捂嘴乐。


     “你笑啥?”花少北摆出副恶狠狠的表情,冲他瞪眼睛。


      “没事没事,我给米子爹把屎铲喽。”某幻抽了几张纸巾,竖起个大拇指“米子爹牛逼”


     花少北一手试着水温,一手控制住花生米,有点走神。


      最近确实有些烦,总觉得做视频到了个瓶颈,做了几期也找不到像样的灵感,直播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总觉得不友好的弹幕又多了不少,下了播总是憋一肚子火,憋的早上起来胃疼,今天起早出去拍vlog,真真实实地体验了转型的艰难,去谈的节目也好像没留下个好印象,带了一身的失落感回家,米子爹就在面前拉了泼屎来迎接自己。


     花少北心态是有些崩的,他感觉以前的那种没安全感的,没来由的恐惧又涌了上来,呛得喉咙一阵难受,眼睛热热的。


     “号儿北?”


     花少北被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某幻的大头从门外挤进来,手里拿着花生米的宠物香波和毛巾。


     “崽种!你敲门啊吓我一跳!”


     “诶呀这不是屎态紧急…诶?不是兄弟你怎么哭了?”


     “啊?”花少北瞬间气势矮了下去,揉了揉眼睛“没…没啥的。”

他把头别过去,把花生米往水里按。


     某幻喉结动了动,一瞬间了然。


     “花生米太猛了,拉个屎都理直气壮的,给咱北神都挠哭了。”

      他蹲下身子,从花少北手里接过炸毛的花生米

      “诶呦我透别挠我!!”

      “小猫咪…马姐姐给你洗澡澡”


      某幻回过头,把声音放低了一些“我来洗吧,兄弟你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吧先,桌上有外卖去吃喽,一会儿凉了。”


      直到花少北换上了睡衣睡裤,坐在餐桌前,才从某幻那句性感低音炮里回过味来。


     某幻真好,他想。


     某幻永远记得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小花打蔫的低气压,在他冷场的时候接住他的话茬,在自己将近失落时稳稳地接住他。


      就比如现在,花少北隔着门缝,看见一米八的山东大汉把自己蜷在小凳子上,满是猫抓痕手臂上肌肉隆起,落到小猫身上的动作却又轻又柔,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花少北一听,竟然是那首自己直播时羞耻的小花猫朗诵。


花少北的眼睛又热热的了。


没剧情,地理网课激情产物



凉茶

【幻花】山 东 吃 醋 王

*全程脑补


某幻最近真的心态炸裂。

他裂开了,朋友们。

程度比较严重,不太合的上。


众所周知6老师是幻花超级无敌大粉头的,某幻对他的这位朋友表示感谢,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吃粉头的醋,朋友们。

某幻谁啊!bilibili弹幕网游戏区吃醋UP主!

他的小花频频出现在猩猩的视频里,很多时候都是猩猩大晚上一个电话小花就跑到他们家录视频了。

一个电话跑了就算了,大晚上的搞哪样???

是不是有点过分?

更何况视频里的小花跟猩猩肢体接触也太多了嗲 就算知道他俩没什么但是还是好醋啊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瓦吃醋了,但是瓦不说,不能让小花觉得瓦无理取闹。

某幻这样想,但是又...

*全程脑补


某幻最近真的心态炸裂。

他裂开了,朋友们。

程度比较严重,不太合的上。


众所周知6老师是幻花超级无敌大粉头的,某幻对他的这位朋友表示感谢,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吃粉头的醋,朋友们。

某幻谁啊!bilibili弹幕网游戏区吃醋UP主!

他的小花频频出现在猩猩的视频里,很多时候都是猩猩大晚上一个电话小花就跑到他们家录视频了。

一个电话跑了就算了,大晚上的搞哪样???

是不是有点过分?

更何况视频里的小花跟猩猩肢体接触也太多了嗲 就算知道他俩没什么但是还是好醋啊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瓦吃醋了,但是瓦不说,不能让小花觉得瓦无理取闹。

某幻这样想,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

那怎么办呢,就搞猩猩呗,针对他!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不是你退什么啊,你又浪费我一张卡!

🐴:不是你他妈让我换的吗!!!!

🌸:哎呀你别退啊…

🐴:好那我换回来。

🐵:某幻你换来换去的你是真的烦。

🐴:那不是你他妈让我换的吗!!!啊!!!

就打王者忽视他呗。三个人的连麦,两个人的solo。

再比如剪自夸小队花絮的时候,嘴角落下的幅度和猩猩的手与小花的距离成反比。

离得越近,笑容逐渐消失。

直到猩猩拉住了小花的手。

中国拜你死定了。马王暗杀名单第一位预订。

那怎么办,就宣誓主权呗。

于是手指抠破洞裤名场面就被剪了进去,还要装作害羞的一批。

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小花?

都是男人的尊严呗,他怕小花觉得他幼稚。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对话对象是猩猩,某幻的语气就会不自觉地凶狠起来。即便他是温柔居家好男人。


最近某幻看了穷豪游第三季。

他本来是想看他家小花的,小花是看到了,满足得很。

但是猩猩又打翻了他的醋缸。

为什么自家小花总在猩猩身上扒拉啊!!!

大晚上小花深v当工具人陪猩猩录便当测评vlog怎么回事啊!!!

虽然知道猩猩无辜,但是他又不能凶自家小花,那怎么办?

就继续迫害猩猩呗。


这些事一直积压在小马心头困扰了他好些天,偏偏小花都没发现他的异常。

小马真的很委屈朋友们。

于是晚上ow的团建直播小马看到猩猩就来气,还暗戳戳生小花闷气。

不接梗不回复,疯狂cue茄帝。

比赛开始前一定要追着小花solo。

2v2也不跟小花一个队,但是也不让猩猩和小花一个队。冒着记大过的风险忽略蕾皇的分队发言。

全程针对小花,谁知自家小花不觉异常还被自己激上头了。

“某幻你个崽种,爷要打烂你!”

失策了失策了。小马汗颜。


下播以后北子哥怒气冲冲从另一个房间杀过来:“你tnd干嘛针对我!!!”

小马:“瓦没有…”

“没有个屁!你为什么跟番茄聊那么嗨不理我!”

小马正欲辩驳,却突然抓到了这句话里的重点,笑了起来。

“这么生气,原来北子哥是吃醋了啊?”

“我吃你奶奶的醋!给爷死吧!”小花边喊边拿起枕头朝笑嘻嘻的某人精准打击过去。

“哥,别打了,听我说。”

突然认真严肃的口气让花少北愣住了,另一个枕头拿在他手里,不知该放下还是扔过去。

“我今天这样,是因为我也吃醋了。”

“我吃你和中国boy的醋。”

“我知道你俩啥都没有,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

“好长时间了,你一直没发现,我也没说,怕你嫌我幼稚。”

“但是我今天真的忍不住了。”

“你跟他肢体接触好多,我知道这都是你的习惯性动作,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其他人我接受不了的。”

“我又没法对你生气,你知道我不舍得的。”

“北子哥迁就我一回吧?”

说罢,某幻起身朝花少北走过去,搂住他纤细的腰,慢慢收紧。然后凑在怀里人耳边说着:

“我才不是什么温柔大度的人,我对你全是私心和占有欲,瓦是山东大醋王。”

“Only fools fall for you.”


只有傻瓜才会为你沦陷。

在这样好的你面前,在这爱情面前,我就是幼稚又愚蠢的傻瓜。

但我心甘情愿。



Bxw🌈🌈

关于告白的勇气


很长很长,画了很久,如果可以看完那我就已经真的万分感谢🙏


画质被压缩的很惨,如果觉得不太清晰,请移步微博@jo言jo语,也欢迎来提问箱找我玩

告白的勇气 

关于告白的勇气


很长很长,画了很久,如果可以看完那我就已经真的万分感谢🙏


画质被压缩的很惨,如果觉得不太清晰,请移步微博@jo言jo语,也欢迎来提问箱找我玩

告白的勇气 

冬日的千叶

【幻花】低血糖

*小花某天低血糖后突如其来的脑洞

*算是同居梗里的卧床照顾

*第一次磕真人 首发wb  jio得这对真的好磕来了灵感所以是一小时激情短打产物 为爱发电  二次元cp目前卡文中  新文正在删改 点梗会有哒 不会食言!!!望周知❤️


1


某幻从未像现在这样意识到他亲爱的室友是有多轻。


虽然粉丝们都起着哄调笑花少北胖了胖了,但总归是每天在自己眼前的人,看得再清楚不过,所谓的胖,也只是在脸上稍微长了点肉罢了。


他撇撇嘴,在心里埋怨着粉丝,也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初...

*小花某天低血糖后突如其来的脑洞

*算是同居梗里的卧床照顾

*第一次磕真人 首发wb  jio得这对真的好磕来了灵感所以是一小时激情短打产物 为爱发电  二次元cp目前卡文中  新文正在删改 点梗会有哒 不会食言!!!望周知❤️







1


某幻从未像现在这样意识到他亲爱的室友是有多轻。



虽然粉丝们都起着哄调笑花少北胖了胖了,但总归是每天在自己眼前的人,看得再清楚不过,所谓的胖,也只是在脸上稍微长了点肉罢了。



他撇撇嘴,在心里埋怨着粉丝,也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初来上海前不好好学做饭。



向来不准时吃饭的室友偶尔会低血糖,他知道算是知道,可每次他推开他的房门,明明这人脸色还是苍白的,就是要骗自己没事没事,再支他出去好让他别担心。



每次都是把话咽下去的某幻,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室友的坏习惯。



他低头看看在他怀里的人,又迅速抬起头来。



他有点不忍心再看下去。



被藏起的脆弱此时展露无遗,平日里就显得白皙的人现在更是格外苍白。



比那梨花都要惨淡半分。



更别说已经被汗水打湿的鬓角以及呼吸中明显的轻颤。



某幻没有体验过,他现在不知道这人是有多难受。



第一目标是让他先缓过来。



毕竟怀里抱着个人,手腾不开,望了望主卧被关紧的房门,某幻还是选择了拐向自己的房间。



小心翼翼的把人用被子裹起来,再仔仔细细掖了被角,还是有些后怕。



要不是他口渴走到客厅想倒一杯水,花少北可能现在还在沙发上蜷着,忍着头晕,动都不敢动。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待走进才发现沙发上的人硬是将一米八的身子对折了一半。



本想摇摇他哄他到屋里睡,可一触上这人的手,湿冷的感觉把原本还未消散的睡意吓退了大半。



“花少北?花少北?”



没回应。



某幻心一下子沉下去,室友的睡觉习惯他也是知道的。平素就睡得轻,不可能到现在叫不起来。



第一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点亮了旁边的灯,确认应该是他低血糖犯了。



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得过分,整张脸毫无血色,包括薄薄的唇瓣都泛着白。汗涔涔的脸上眉毛无意识地蹙起,睫毛根部也渗着几点沁出的水珠。被冷汗浸湿的手此时也在微微发着抖。



某幻难得有这么慌的时候。



低血糖拖不得,也不知道他持续这种状态多久了。



因为是刚回上海,粉丝送的糖都不在家里。幸好某幻极度心焦的时候突然想起家里还存着蜂蜜。



只是开了封,还是上次喝酒回来花少北一边骂骂咧咧说他黑里透红,一边嘴硬心软的递他了一杯甜度正好的蜂蜜水。



他火急火燎地走进这一年中基本形同虚设的厨房,甚至因为走得太急肩膀被拐角的门框狠狠撞了一下。







2

低血糖严重的时候,最先苏醒过来的是听觉。



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在哪儿都不清楚,只是愣愣的适应耳旁由轰鸣转向模糊,而后清晰。



花少北窝在床上,听见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然后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是谁?



他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尽管现在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花少北,能听见我吗?”平时就像提琴低音弦扫过的低沉嗓音染上了显而易见的焦虑。



哦,是某幻。



他试着回应,可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还没摆脱这种状态,只能转而微微点了点头。



想告诉某幻叫他不要担心,花少北试探着向前摸索了一下,随即就感受到自己湿冷的手被一片温暖包裹住。



他反握了回去。



明明是什么都没说,对方竟立刻掌握了自己的状态,尾音也平下来,恢复了平时给了他无数次安全感的音调。



是带着他结识其他up主时安慰的声音,是曾淡定地在他面前以理回怼知乎黑子的声音,是颁奖前鼓励的耳语。



“某幻……声音很好听。”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忍不住在镜头前说过的话。



像是怕再激起他的一点不适,某幻把声音压得极低。



“来,我扶你靠起来,喝点蜂蜜水缓缓。”



与平时在耳麦里听到的不同,离得太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扫动着自己的几根发丝。



他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穿到头下,另一只揽过自己的腰,稳稳地把自己抱起来,也许是怕他嫌硌得慌,还在他身后塞了个软软的枕头。



花少北没乱动,只是在两人拥抱的时候轻轻在那人颈窝蹭了蹭。



其他的时间就静静待在那儿,像是乖乖等着被人摆弄的小布偶。



这个动作不带任何情色的意义,有的倒也不过是暮紫色的温存。



他不是经历没过低血糖,也知道自己即使是睁着眼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黑雾罢了。身子软的也控制不了,按理说原先的他是绝不许别人触碰帮助的。



什么时候他开始敢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对面这个人了呢?



花少北发现已经记不起了。



这么久的合租生活里,有初次生活在一起的放不开和羞涩,有不动声色的迁就,有偶尔的小脾气和偷偷的理解妥协。



柴米油盐酱醋茶,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努力去回想,那些点点滴滴的普通日子。就像所有努力生活在世上的平凡人,他们也在或奋力或疲惫地往前踩着日数追赶。



论究竟是哪一个特殊的日子,两人第一次带着真心抱个满怀,倒也追溯不到。



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某幻已经把杯子递到嘴边,动作轻柔的倾斜杯子角度以便他小口吞咽。



糖分不足,还不太清醒的人懵懵懂懂地顺着某幻的意咽下被喂到嘴边的东西。



到最后是某幻摸出了一把勺子颇有耐心舀着杯底,不嫌麻烦把握着时间,看花少北都喝完才罢休。



被温热掌心包住的冰凉手指也慢慢回了温度。



这么会伺候人怎么玩游戏的时候成那样了呢?



他又开始偏题。



游戏归游戏,我是我。想到这儿,他还是把嘴角小小勾起来了。



明明他不喜欢吃糖,不喜欢吃甜的,可就莫名觉得嘴里的蜂蜜水好好喝,也没意识到是谁笑得像个偷到奶的小猫。








3

某幻放下杯子的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因紧张担心而沁出来的汗濡湿了一片。



他偷偷把头再凑过去发现花少北眼睛还是看不清,只能暗暗告诉自己别太担心,情况已经稳定住了,他之后会缓过来。



可还是耐不住心底刚刚被紧张压制住的复杂情感像藤蔓一样疯长。



有对他不好好注意身体的责备,有自己没好好管住他的自责,有现在涌上来的后怕,有这段时间发生几件事以来积攒的情绪。



百大的时候,他明明是很不舒服,可能因为还是在外面,明明是捂着胃直不起腰,还是会捏捏他的手心,而后淡笑着扯扯嘴角告诉他别那么担心。



当时的某幻,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挂着透明的笑,心疼的不行。



当时的他把这个归于是对室友的关心。



所以他忙前忙后,跟在人后无时无刻陪着,心焦的很。



可他之后才逐渐发现,投入到这个人身上的关注,太多了。



并不是他有意,但确实,他的视线一直被一个人吸引着,即使这个人并不是完美,有小缺点,还是又敏感又脆弱。



可这个人实在是太美好,他总会不自觉到目不转睛。



所以在出了那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会怎么想。



看起来理所当然但又给某幻惊喜的是,第一时间打过电话来的也是他。



花少北从不会委婉地安慰,他会指出你哪里做错了,然后坚定地和你站在一起。



他看似无心的告诉粉丝们现在还瞒有什么意思,他和自己连麦到凌晨五点。



虽然到最后已经由谈心到了哄睡。



他的室友,经历了很多,封闭了很多,可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捧着所有的真心到他面前。

 

 

再努力地,笨拙地,编织好细细密密而敏感的安全感,把这份独特的安全感全交到某幻手里。



想到这,某幻从床边站起来,悄悄掀起被子一角,躺进去。






4

“某幻。”



花少北已经能出声了,虽然比平时的音量小了不止一半。



本来就是头晕,昏沉之间睡意上来了抵挡不住,黏黏糊糊的声音好像在撒娇。



曾经某幻也想过,这种黏黏糊糊的声音是不是只有在口中含了水果糖才能发出来。



味道也是不是像花开的清甜。



某幻不动声色地抓住某人还是有些冰凉的爪子,重新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搂过某人被灰色睡衣包裹起来的单薄的身子。



花少北身上有熟悉的奶味沐浴露的香味,淡淡的,极好闻。



次卧的床不算大,在逼仄的空间一角,两人侧着身子相拥在一起。



某幻想起了之前说要教训他的话,于是把视线固定在花少北脸上。



刚过难受劲儿,可能是打不起精神,像是花打了蔫。即便是合上的眉眼也显着委屈,却又带着浅浅的依赖。眉也是轻轻皱着,莫名的带着几分孱弱的模样。



一片黑暗里,只有凑得极近才能勉强看清。



某幻定定地看了会儿,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只觉得心中酸涩。



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下去:“下次难受要和我说好不好。”



“我一直在的。”



花少北看到过某幻眼中直白而炽热的爱意,隐藏在夕照余辉的一角。



某幻听过花少北喝醉后的嘟囔,凝望夜空的眸子落满了细碎的星光。



他们已经并肩走过了一路,之后也会这样。



“……好。”



某幻把不大的被子仔仔细细掖好,几乎都要分到室友那边。



花少北也没睁开眼睛,静静感受着旁边的热源,感受到被人搂紧,先是屈起膝盖撞了那人一下,然后再不自觉地主动挪过去了一点。



“崽种某幻,你力气太大了,放开点。”



“啊,对不起对不起北子哥。”



这明明在偷笑,哼。



从被抱进卧室,到现在要入睡,花少北的眼前基本是模模糊糊看不清东西。



在黑暗里,在难受着昏昏沉沉的时候,他只是像个尚幼的孩童,只能感知到这一空间里对他唯一的存在。



他放松着接纳了他,复杂的情绪却要被他融进骨血里。



意识也逐渐被黑暗包围,可这次他却格外有安全感。



花少北不知道此时的某幻就在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在他的眼里,他是睡熟了,白枕头衬得他眉眼沉静,白皙的侧脸线条流畅柔和,看了便令人欢喜安心。



以至于某幻不自觉的凑上去,亲吻了他室友的发旋。



窗外,正是晨光熹微,零星点缀在夜幕上的星星渐渐淡去,天边燃起火光。







5

花少北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暖黄的阳光已经爬进了窗沿,微小的尘灰在被照亮的一角沉淀。



他乖乖地踩上拖鞋才走了出去,走到厨房才看到某个不怎么会做饭的人围上了那条拍远古视频的围裙,煎蛋刚刚出锅,培根已经在桌子上了,香醇的牛奶还散发着热气。



某幻显然没想到这时候他就醒了,端着盛煎蛋的盘子有点局促。



青岛老大爷闪亮变身居家好男人。



花少北一眼就看到了煎蛋上撒了些胡椒面和辣椒面,不由得笑出声来。



“还有十几天隔离期呢,能期待点新花样不?今天的……就先打个及格分。”



“行,没新花样我管阴阳怪气这几人叫好哥哥。”





END











-旺崽

【幻花】就像他说的一样

啊啊啊啊今天我们过年

半夜挂着直播激情快打 今天我真的好快乐

今天马哥的声音出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未来的yygq会越来越好的!

给我冲!!!

故事是泡在糖罐里的我编的 但他们是真的


某幻承认,这个假期他过的真的不好。

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搞了他一手的人会是她。

某幻捏扁无糖可乐的罐子,歪头看了看电脑屏幕里反光出来的自己。

胡子已经很久没刮过了,那天花少北气呼呼的给他打了个视频,还没来得及骂醒他,就心疼的哽住了。

某幻看见他想骂骂不出口,瞪着眼睛死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

花少北咬着牙瞪他:“没必要。”

某幻...

啊啊啊啊今天我们过年

半夜挂着直播激情快打 今天我真的好快乐

今天马哥的声音出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未来的yygq会越来越好的!

给我冲!!!

故事是泡在糖罐里的我编的 但他们是真的



某幻承认,这个假期他过的真的不好。

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搞了他一手的人会是她。

某幻捏扁无糖可乐的罐子,歪头看了看电脑屏幕里反光出来的自己。

胡子已经很久没刮过了,那天花少北气呼呼的给他打了个视频,还没来得及骂醒他,就心疼的哽住了。

某幻看见他想骂骂不出口,瞪着眼睛死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

花少北咬着牙瞪他:“没必要。”

某幻起初没有听懂这三个字,直到后来花少北在直播间丝毫不避讳的说起“人气高了就容易出事儿你们知道吧?”姿态高傲又冷淡,跟他那只小金吉拉不让人摸的时候那样子一模一样。

他就是在用高傲的姿态告诉全世界,“我只看见我相信的,我也丝毫不会避讳任何事,你们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后来的每一天,他失眠睡不着觉,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铺天盖地的骂声,想着粉丝对自己失望的评论,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起床抽着烟看迷蒙的夜空,一看就是一整晚。

也是那个时候养成了习惯,看看花少北的视频,听他的声音,能让人安心起来。

那天花少北凌晨给他打了个微信电话,某幻做好了准备他可能会骂自己的懦弱,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偶尔搭搭话,大多数时间在做自己的事情。

某幻就坐在那听着,咔啦按开打火机,他以为完全不会注意自己的那个人大着嗓门开口,“差不多得了,还他妈抽呢?睡觉去。”

他的打火机猛地僵在半空。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花少北是怎么知道的他会看他视频听他声音就变得安心,然后每晚给他打电话,有时候群里说完话就丝毫不避讳的直接在群里拉他语音,好几次boy点进通话,听到他们各干各的也不说话,就欲言又止的退了出去。

全世界都心照不宣的对所有事都不提起不说起,只有花少北,始终把着高傲的姿态,在粉丝面前无所谓的提起某幻,在群里跟他单独打语音,从来不在乎外界似的。


某幻的失眠渐渐有点好了起来,看着这样的花少北,突然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他说得对,没必要。

当断则断,该站起来处理事情的时候就站起来。

没必要藕断丝连,没必要心心念念。


那天花少北照例给某幻打了个电话,某幻声音明朗的跟他打招呼,花少北一愣,一时间眼睛竟然有些红了。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很久,聊了几乎一整个通宵。

某幻问他,北子哥,你想要什么样的恋爱呢?

他本心想这人心下会有羡慕的对象,或许会回答“老番茄和母哥那样的吧”又或许会说,“boy和他女朋友那种就不错啊”。

谁知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着思索了一下,然后沉着声音开口,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撞进某幻心里。


“我想要坦坦荡荡的,什么也不怕的。

我也挺想要冲动的,对方一句话自己就能义无反顾的,傻一点也没关系,我当时就想着,以后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一定要凌晨五点二十跟他打电话表白的。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土?

不过我觉得没关系的,我可以为了他熬夜,管他土不土呢?

我还想要那种能互相帮助一起成长的,就我觉得吧,不管发生什么事不怕不逃避,一个人担不住的事儿,俩人还不行吗?”


某幻愣着想,真是花少北的作风。

他干什么都不怕,有话就能说话,不开心就不开心,不想让粉丝关心私生活就直接在直播间里说出来。

明明是个坐车都要坐里面的人,对社交腼腆又抗拒,总是需要他让着护着,却能在所有人都要避避风头不出声不直播的时候在直播间帮他说话,扛着整个网络舆论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反过来保护他。

他早早步入社会,但是却直白干净又有冲劲儿的像个少年。

那个时候的某幻突然想起之前微博上火过的一句话。

花少北大概就是那个“漂泊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某幻突然就好想见到他。


“北子哥,我们选个日子回上海吧?”

“行,看看票。”


他们定了同天几乎同时间到上海的飞机,想着可以一起回家,只是那天花少北延误了,他下飞机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近三个小时,花少北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某幻打个电话,就看见那人穿着米色的羽绒服朝他走过来。

“北子哥!”

“你还在啊?”花少北眼睛里惊喜的几乎要发光。

“当然了,等你啊。”

“放p,你他娘的就是没带钥匙。”花少北嘴上嫌弃,口罩外的眼睛却诚实的眯成了一条缝。


当天晚上他们接回花生米,风尘仆仆的回到家,取下几层口罩瘫着喘气,各自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手忙脚乱的消毒,时不时的喊着对方找东西,用消毒液兑水打扫房间,因为比例不对兑了三次。

最后累倒在沙发上点外卖,外卖到了又一层一层全副武装下去拿。

上来已经累得半死但还是相互催着去洗手。

他们的日子平和又正常,只要有房子有对方。


那天他们各自道了晚安之后,某幻心想着第二天的比赛,强撑着困意打了几把王者,死盯着时间。


滴。

时间跳到凌晨五点二十。

某幻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手心出了汗,一时间连搜索都点不到。

他索性打开置顶的群聊,拉了一个两个人的语音通话。

等花少北接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五点二十一分。

他来不及再耽误哪怕一秒,立刻开口:“北子哥在一起吧。”

花少北愣住了:“什么?”

“我说在一起。”

五点二十二分。

“已经过了时间,你不能再拒绝了。”某幻松了一口气靠在床头,后背竟然出了层薄汗。

“你他娘的这么霸道么。”花少北的声音带着点儿困倦,“都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么?”

“你肯定喜欢,”某幻轻轻笑了笑,“当初我一句合租,你义无反顾的来上海,我失眠那几天你其实想睡觉的,强撑着说自己有事干,其实就是为了我熬夜,我出事儿了你第一个坦坦荡荡的保护我,和你那天说的理想恋爱一模一样,每条都中,还说不喜欢?”

花少北低声笑了出来:“所以你来完成最后一条了?五点二十表白?”

“对啊,不土,多浪漫啊。”

“你他妈我服了哈哈哈哈哈。”花少北压不住笑意,“行了快睡吧你,明儿…不是,今天还比赛呢。”

“睡啊肯定睡,”某幻顿了顿,“你就没注意到日期吗?”

花少北一愣,按亮屏幕,看着那个三月十一日。


去年的三月十二号,他们决定一起来到上海合租,挺直胸膛不害怕的确定要闯荡。

“植树节就不要做纪念日了吧?”某幻低着声音,“刚好2020年是闰年,2月的那个29天过去了,也算是过了一整年。”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句话,你就不管不顾的来了上海,现在我还是一句话,你愿不愿意?”


“你才是真的土。”

花少北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嘟囔了一句。

“我什么都不怕的,什么都敢的。”

“去年我就敢了,今年会不敢?”



王瀚哲昨晚睡得很晚,又一大早被自己的狗叫醒,哈欠连天的从床上坐起来,朦胧的按开手机,刚六点不到。

他伸手rua了一把戆戆,准备去上个厕所继续睡觉,顺手打开微信。

…神他妈的又语音通话。

这都回上海了,一个房子。

我寻思着二百平也不用打电话联系吧?


王瀚哲点进去正准备嘲讽一翻,就被有点诡异的气氛噎住了。

“…你俩吵架了?”王瀚哲小心翼翼的开口。

“没,”某幻回应,王瀚哲一口气松了一半,“是在一起了。”

剩下半口气直接顺着嗓子哽回了肺里。

“什么?!”

“晚安。”

说完就双双退了语音。

王瀚哲:“我她妈????”


其实这两个人假期挂着电话就有了奇怪的端倪。

只是我们王瀚哲不经世事心思单纯,实在是想不到他俩真的能有如此发展。

你俩完了,明天我要在官方面前让你们一败涂地。

谁知根本来不及,花少北刚开直播就“我找某幻接个水。”“某幻?某幻!”

弹幕——北子哥自爆卡车

——哈哈哈哈哈哈宁又开始了吗

“唉大家都知道了,没必要了,还装啥呀。”

王瀚哲:???


某幻站在花少北门外,倚着门看他。

这人真的是坦坦荡荡,义无反顾。

什么都不怕。

某幻决定以后要和这个少年相互守护,共同进步。

就像他说的一样。


【最后一句啰嗦:想写这个挺久了,因为我们北子哥这个假期说的话真的都戳在我心窝子里,我觉得他真的什么都不怕的在保护马哥,真的很刚,只是这个事情我不晓得能不能写,我已经尽量减少篇幅了,姐妹们觉得不妥可以私信我!】

秋山果.

【阴阳怪气】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某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对他来说有这么致命的打击。以前明明没有的,他想。可是当自己沉寂已久的主页猝不及防地发视频的时候,那些散布在b站各个角落的人,却纷纷迅速聚集在一起,在视频开头刷了那样整齐的一片弹幕。短短四个字,却足以让他泪流满面。


    他发现他在视频里的每一句话都被细细推敲,然后在弹幕里带起一波整齐的蓝色海洋,不管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而那无一例外都是支持自己的。...


    “欢迎回家。”


    某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对他来说有这么致命的打击。以前明明没有的,他想。可是当自己沉寂已久的主页猝不及防地发视频的时候,那些散布在b站各个角落的人,却纷纷迅速聚集在一起,在视频开头刷了那样整齐的一片弹幕。短短四个字,却足以让他泪流满面。


    他发现他在视频里的每一句话都被细细推敲,然后在弹幕里带起一波整齐的蓝色海洋,不管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而那无一例外都是支持自己的。


    “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家里有歪风邪气之人。”

    “某幻,他更新了吗?”

    “你们还记得马了顶大不。”

    “我搞砸了这一切。”

    “少对爷家的事评头论足。”

    “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不差这一个脑袋了。”

    “可我们又聚集在了一起不是吗。”

    “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

    “你谁都不欠,什么都不用还。”


    这群傻子xgt。不知道路人看了会很尴尬吗。他有些无奈地笑,又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二十几岁的大老爷们在深夜看着自己的作品感动成这样可真是丢脸,他想。他难以想象有多少人欣喜地点开动态的红点,点进还“热乎的”视频,在屏幕前打下同一句话,调成相同的颜色,在同一时间点按下发送键,甚至还在被提醒“您发送弹幕的频率过快”后等个几秒,只是为了视频中几秒的节目效果,或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意难平,或是待在家里守着动态的小红点,守着特别关心的up更新的通知。他只知道,其实这些弹幕,几乎已经是他的全部了。


    观众是衣食父母,这点他很清楚。但是一旦把感情投进去,对观众投入了如此的感情,他很难不在意观众对他或好或坏的评价。也许是被骂得太多,某幻看到那些恶评的时候心里没起什么波澜,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人总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他安慰自己。也好,这样我就不会骄傲了。


    弹幕滚动着,高能进度条像山峰一样起起伏伏。微博上的热帖被顶上来好多个。


    “他最近遇到的事儿还不算多吗,我们兄弟几个看了都心疼。”


    “怪异君和中国boy把粉丝牌子都换成了马哥的。他们一直都在。”

  

    “能把新头像原图发我一张吗?用来做视频的时候写你视角的。”


    他不禁问自己,你辜负了多少人?


    这次你又把多少人拖下了水?


    兄弟们?


    粉丝们?


    好像也没有了。


    他突然意识到这就是自己的全部,都完完全全暴露在大众视野下的全部。可是这些还不够吗?那些名利,那些金钱,那些莫名其妙的诋毁和谩骂,又有什么值得在乎的?


    他只需要做自己。


    他也应该做自己。


    马了顶大不会死,他只会破土重生。




    “欢迎回家。”


    他又一次被这四个字弄哭是在回上海以后。口罩闷闷的让他透不过气来,飞机延误搞得他没有心情再去看手机,只是别着头昏昏沉沉的睡。


    到了上海已经是深夜,最棘手的是他还没带钥匙。花少北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了吧,虽然他作息没那么规律,但毕竟也不是熬夜的高手。某幻站在门前犹豫的抬起手敲门。出乎他意料的,门几乎是一下就打开了。花少北揉着眼睛,脸上带着笑,对他说,欢迎回家。


    “快进来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大家?什么大家?问句还没出口,灯就砰的一声开了,闪得某幻眼睛有点疼。当他看到中国boy,老番茄,lex,怪异君,花少北都无一例外的对着他笑,对他说“欢迎回家”的时候,一米八几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嘴上还是硬,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太俗了吧”。


    “哇你竟然敢说蕾皇出的主意俗!记大过!”“什么——某幻你知不知道,北神为了你还专门去学了几个英文单词——”“给爷爬!!”花少北抓起抱枕,扔到lex身上。


    一定是灯闪的,某幻擦着眼角暗暗想。真好,都没变,一切都没变。那群人,他们用真心为他筑起一片城墙,抵挡外面的流言蜚语,让他拥有了一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深夜他们喝酒,让自己在旁边喝白开水,这群人真是啊。某幻一边收拾一边无奈地摇头笑。


    “所以你学了什么英语单词啊?”某幻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旁边正在套垃圾袋的花少北。


    “……你真的要听吗。不许笑我。”


    “Welcome home.”


    “Have you eaten?”






——fin.——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马了顶大不会死,他只会破土重生。


    这篇不论热度,怎么说都是近期最满意的一篇。

熔融

【仗露/jr】6 pieces

*校园pa 一毛钱承花

*1w左右,前后写的时间隔得有点长,文风突变(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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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相识   


美术部面临废部危机。


味增汤很暖和,天妇罗也炸得恰到好处,康一抽了张纸擦掉嘴边的油光。

“一,承太郎学长加入的时候您保证了美术部是纯男性社团。二,由花子同意我加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她说和你气场不合,不会入部的。”

岸边露伴一拍桌子,表情诚恳语气嚣张:“你要看着美术部废部吗!” 

“学长要求还是放低一点吧。”康一翻过手腕看了看表,从座椅上跳下来,“我真的要走了,由花子在外面等我。” ...

*校园pa 一毛钱承花

*1w左右,前后写的时间隔得有点长,文风突变(唉


——————————————————


☮︎有关相识   


美术部面临废部危机。



味增汤很暖和,天妇罗也炸得恰到好处,康一抽了张纸擦掉嘴边的油光。

“一,承太郎学长加入的时候您保证了美术部是纯男性社团。二,由花子同意我加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她说和你气场不合,不会入部的。”

岸边露伴一拍桌子,表情诚恳语气嚣张:“你要看着美术部废部吗!” 

“学长要求还是放低一点吧。”康一翻过手腕看了看表,从座椅上跳下来,“我真的要走了,由花子在外面等我。” 

岸边露伴看着友人背上书包,容光焕发地经过他身边去和恋人相聚,想了想,还是伸手抓住矮小男孩的手臂。 

“我岸边露伴都低头拜托你了!康一你一定有喜欢漫画的朋友吧——” 

“放开我啦学长我真的要走了,你看由花子都推门进来了……诶仗助…等等!” 

 


五分钟后岸边露伴捂着左脸颊和突然闯进来的不良少年蹲在餐厅门口,对面的高大男孩老实地垂着手道歉:“对不起,学长。我……我真的以为是康一被欺负了。” 

岸边露伴不想理他,哼了一声。 

男孩抬起头来,路灯照亮那张少年的脸,光影在碧蓝色的双眼中微弱地晃动,他还有一双符合混血儿特征的丰厚嘴唇。

“毕竟你看,”他在自己的头上比划,“学长你的发色看起来就很不良的说。” 

岸边露伴本来不想再争论的,但他往上瞥了一眼,后辈头顶着个上个年代就不再流行的小混混飞机头,突然就觉得怒火冲心。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那个不良:“你这种发型土到爆的人究竟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啊!” 

优秀直觉,精准踩点。 

“你……”东方仗助也缓缓起身,“你说我发型怎样?” 



又过了十分钟他们靠在罗森门口的电话亭喘气,两个人都用刚买的冰袋冰敷面部和前胸的淤肿。岸边露伴心狠嘴毒,唯独不会打架。痛得要死却又不愿输了气势,他龇牙咧嘴地想这冰袋还他妈是自己出的钱。 

穷得叮当响,从钱包里只倒出五个暗金色50円的学弟这次好像真的很抱歉了,捂着下巴上的冰袋倒吸一口冷气,185的身高气势逼人,但是如今弱弱地怂着肩膀低眉顺眼。 

“对不起学长。”他说,“我不是针对你,就只是……谁说我发型都这样。” 

行吧,都这样。岸边露伴通过实践发现自己肉搏实在抵不过人家,不说话了。 

“那个,不然,下次学长来我家吃顿饭吧,就当赔罪了。” 

“不用。”岸边露伴如临大敌,他幻想了一下和一家子牛排头吃牛排,差点笑出来,突然有个主意。从校服裤子里摸出一张对折了两次的纸,仔细拆开递给男孩。 

“这是要我写欠条吗……” 

 


入部申请表。 

美术部,部长岸边露伴,申请理由也被清秀的钢笔字填好,唯一剩下的空白就是申请人的名字。东方仗助因康一的原因有所耳闻美术部凑不够五人即将废部的传闻,可没想到自己栽进去了。 

原来他就是岸边露伴。 

墨绿的发丝柔顺发亮,细眉淡淡的,勾起和嘴角一般蛮横的弧度,灰绿色的眼睛不允许看见他人的拒绝。 

东方仗助叹了口气:“好吧。但是我只当幽灵部员噢,学长。” 


 

岸边露伴抱着双倍的冰袋,男孩塞给他的那几个已经有些温热了。他看着学弟溜进罗森买笔,柜台小姑娘爽快地借给他还加了张带电话号码的粉色标签。玻璃自动门开了又关,再一次打开时男孩出来了。 

他接过来看,申请人那栏四个大字,东方仗助。

岸边露伴突然想起了这个名字。校棒球部14号,入校便靠混血儿的野性面庞与过硬的身体素质成为焦点的击球手候补,看来确实不会在美术部的活动室出现。 

“那学长再见啦,明天见!” 

真是自来熟的小鬼,岸边露伴把冰袋倒入垃圾桶,砸出一片冰雹击地的沉闷声。明天根本不会见面,幽灵部员。他在心里道别。以后也不会。 

 


入部申请书被汗或冷凝水润得湿漉漉的,边角发软,纸张揉皱,上面还沾了几滴血。这便是他们第一次共同签名的那张纸。 

 

 

☮︎有关绘画 


结果第二天岸边露伴便和东方仗助打了个照面。 



美术部活动室在旧校舍的底层西侧,三面窗外都被槐树环绕,相较教学区清净得多。岸边露伴隔着门却听见里面说不清的嘈杂,奋而拉开门往里一看。 

不是空条同学粉丝会,也不是由花子来拐走康一,他迎面撞上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昨晚还盛满了沉重的歉意,如今在白炽灯下却是托帕石般的浅蓝,清澈如水。 

“那个,露伴学长,真的很抱歉。那个……我准备了布丁的说。” 

能看出是康一拽着东方仗助专程来送赔礼,两个男孩带着相似的忐忑目光等待他的回应。岸边露伴暗暗用舌尖舔着牙齿,衡量应该做何选择。 

 


“但是我拒绝!” 

他得意于看见学弟们露出夹杂着尴尬、惊讶与不知所措的表情,然后狠狠反手把身后的门一把拉上,金属撞击声把东方仗助吓得缩了下肩膀。 

“我不是针对你,”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但我不吃甜食。你们吃吧。” 

东方仗助的表情很快切换了,他收回挑起的眉,长长的睫毛重叠交织,露出一个像孩童般满足而灿烂的微笑。 


 

等学长们过来了,岸边露伴搬了四个画板围成半圈,找了张椅子自己坐下作为模特,摸底各位部员的画功。

他有意侧头对着东方仗助的方向,隐约间带了一丝挑衅。男孩看起来有点慌乱,削笔都削了半天,岸边露伴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 


 

东方仗助看着他。 

岸边露伴开始紧张,他不是第一次献身作为绘画参考,却是第一次感到被注视。

他分明裹得严严实实,旧制校服不漏半点多余的肌肤,却悄无声息地滑动喉头。

事实上他从不缺少投向他的眼神:粉丝崇敬他,女孩憧憬他,同行畏惧他,长辈与前辈给他慈爱或刻薄的目光。 

但此时此刻面对东方仗助,一个将他与漫画撕裂开的异类。岸边露伴感觉自己暴露在聚光灯下,四面八方唯有这个方向投来利刃,而他被切割剖析。 

男孩大概是首次拿起画笔,用一种脱离艺术之外的目光打量他,生涩,粗糙,胆怯。眸光滑动时仿佛要将他染蓝,大海的颜色从岸边露伴白净的前额滑到瘦削的锁骨,顺着贝壳白的扣子环绕劲瘦的腰身。往下,再往上,毫无章法地路过裸露的脚踝,发烫的耳尖,干燥的唇瓣。 

 

岸边露伴垂下眼睫,躲避这种毛茸茸的目光。 


 

等到散学铃响起时他几乎是泄气的气球般将腰肩瘫软下来,东方仗助盯得他后背发麻,经历了两个多小时都没能缓解紧张。流了一背汗,整个人像是失去汁液的花。 

“那都给我看看吧。” 

“好——”康一应声,花京院点头,承太郎也传来几分动静,只有东方仗助没动。岸边露伴姑且没管他,转过身侧接过其他人的画纸,他发现自己很难抑制住手上的颤抖,像是在期待什么。 


 

康一是普通高中生的水平,承太郎是名副其实的照相机,花京院一如既往还是落笔大胆的抽象派。 

东方仗助的画迟迟没有现身,岸边露伴站起来,踢开凳子走过去,弯下腰越过画板看了看。 

沉默,安静的沉默。 

男孩的眼神有些胆怯和不安,岸边露伴不知怎么就心软了。他伸过手拍拍东方仗助的肩膀,心想把人画成这样自己没揍人真的很温柔,叹了口气。 

“你好好当幽灵部员吧,以后我帮你画。” 


 

后来岸边露伴就没在美术部的活动室见过他,只是时不时在楼梯或者走廊撞见高大的男孩,每每见到他都远远地向他招手。他从不回应,但是尽心尽力地模仿男孩的画风(当然有做美化),使得布告栏上美术社的板块总有五个人署名的作品。 

东方仗助的新作展示后的第二天下午,他总会在活动室找到包装好的抹茶布丁,没有落款,但他知道是谁送的。 


 

布丁他都没吃,转手送给了花京院。幽灵部员第一张也是唯一一张的画被岸边露伴拿回了家,理由是不允许美术社出现这种水平的作品。 

但他最终没有丢,放在书桌夹层里,那个面容扭曲如毕加索作品的自己总是看着天花板。 


 

他后来加上的签名旁边还有作者署名,东方仗助。 

 

 

☮︎有关竞争  


体育祭因台风提前到来。 


 

岸边露伴看到5000米的名单上写着他的名字时,并未做过多反应。 

怪胎,傲慢鬼,画你的狗屁画去吧。谩骂他早听得多了,这种手段还算没那么暴力。实际上疏远和排挤也并不能压破他。他从长大以来就把自己当做空气,就连憎恨他喜爱他的人都没法改变他一丝一毫。那些嫉妒与羡慕拳拳打在虚空上,与他自身毫无关联。 


 

站上起跑线时空气中还有残存的蝉鸣,声嘶力竭地歌颂夏天。杜王町靠海,空气潮湿而沉闷,连阳光都像融化的岩浆,温吞地灼伤肌肤。岸边露伴向着旁边看了一眼,东方仗助是熟悉的背心和运动短裤,满眼震惊地看着他。 

“干什么?” 

“露伴学长?”东方仗助明显在打量他看起来因为从未见过日光而白皙的肌肤,语气毫不掩饰那种多余的关心,“你没问题吗?” 

“我会赢的。”岸边露伴扭过头去,为了长跑没有戴耳夹,能够清楚地看见小巧的耳垂说话时在颤抖,“东方仗助。” 


 

东方仗助想过很多种可能。岸边露伴可能会竭尽全力,甚至舍弃一如既往地冰山形象,因为他讨厌认输。也想过他可能会保持那种与神俱来的傲慢,用漂亮而完美的姿势保持自己的节奏,无视其他人的死斗。学长看起来并不是运动系,东方仗助甚至有想到超过一圈时自己是该鼓励还是挑衅。 


 

但是他都猜错了。 

岸边露伴从发令枪响起后就紧紧地追在他后面,死死咬住两个身位的距离。他能听到和自己几乎一致的呼吸声。东方仗助喜欢在起步时充当领头人,先拉开一段合适的距离。

这个方法他屡试不爽,长跑的中后期是对心理素质的考验,大部分对手面对肉眼可见的巨大差距和他紧绷的小腿肌肉都会失去信心,但学长显然不吃这套。 

他们跑了3/4圈,他开始慢下来控制速度,那个看上去纤细瘦长的影子仍然没被甩掉,岸边露伴的步速比他更快,听着听着他就慌了神,连心脏都要跟着颤动。 


 

东方仗助想到很多关于前辈的传言。过于漂亮的少年,过于出格的成就,过于自我的性格。他想到学长说话时候气势汹汹的样子,被打招呼反而会皱了眉,总是抬着下巴,东方仗助甚至看不见他的发顶。分明那头绿发看起来飘逸而温柔,和主人的性格大相径庭。但他好像从不在意,就像回复读者来信字里行间都是“知道了,但是不改”的味道。 



岸边露伴好像一直在跑,中学生大多胸无大志或是仅有幻想,但他却拼命地走向他想要的未来。东方仗助很难忘记美术部堆得高高的,那些涂满的画纸,那些磨顿了的笔尖,那些永远洗不干净的油画盘。 



他的呼吸声听上去很疲惫,结束后自己该去扶住他吗?


 

直到他经过标着“0”的指示牌,欢呼着最后一圈的尖叫将东方仗助拽回现实。一路上没有人超过他,即使是身后穷追不舍的岸边露伴。他开始加速,做好了夺下首位的准备。 



最终踩着岸边露伴的影子通过终点,观众席爆发出女孩们略显尖锐的欢呼声,东方仗助的名字被一遍一遍地重复,层层叠叠像是海浪。 

他终于能够回头去看岸边露伴,一头绿发湿得发光,汗水浸透了发带,顺着额角滑动到同样汗淋淋的脖颈,双手撑在大腿上喘气,手指关节都在发白。 


  

东方仗助走过去把学长扶起来,他第一次注意到对方的小臂肌肉如此漂亮,但现在看起来没力气推开他了。 

“离我远点,东方仗助!” 

岸边露伴还大喘着气,那双锐利的眼睛除了疲惫还有尽兴,东方仗助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仅仅为漫画容光焕发的样子。 

“前辈……”东方仗助用了点力把对方拉过来,显然没控制好力道,两个人连撞带拽地摔进沙坑里。 

“你有病吧东方仗助!”岸边露伴从他身上侧身滚下来,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个时候他们俩简直像青春运动漫画里的平行男主,胸膛起伏着大口换气,眼睛里装着对方。 



运动后发红的面颊与鼻尖,汗湿而乱了的绿发,终于不再是刻薄冷漠的神情,空气里还有发热的雾气,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贴了一层薄金。 

东方仗助突然真正意识到岸边露伴的存在,是和初次见面时相似的热烈,不是坚硬的雕塑,不是彻骨的寒冰,他确确实实流动着热血,存在着呼吸,胸腔里装着心脏。 

汗水从鬓角滑进眼睫,辣得双眼发痛。 


 

“好累啊……”像是遮掩什么一样,东方仗助扭过头移开目光:“我看我是有病。” 


 

他的胸腔安静了很久,很多年来,漫山遍野的樱花和敏感可爱的小鹿也从未让他心痒,他的内心如同钻石般坚不可摧。但在此时此刻,所有关于胜利的呼喊都像是在宣告他的落败。 

太阳照在他的眼里,黄沙烫着他的脖颈,他被加热到快要融化,锐利的光线照进他切面繁多的内里,一瞬间光彩夺目,钻石为之闪耀。 

恋爱的炸弹轰然作响,他被征服了。 


 

放学的时候他多绕了一圈,将告示板上那张长跑成绩公告取了下来。第一名写着他的名字,再往下看,紧挨着的就是岸边露伴。 

 

 

☮︎有关失败  


六月快结束了。 


 

学长们忙着升学,康一总是被女友掳走,岸边露伴放学后的日常仍然是一人,按部就班地坐在美术社空旷的教室中画画。 

画天空,画静物,画幻想出的建筑。夏季的风吹得树叶轻轻摇晃,操场上们男孩的呼喊像是被卷起的砂石,夹杂在温柔缠绵的海水中,时不时划破宁静。



他最开始并没有注意这件事,直到他将要代替幽灵部员,画出一张自画像来敷衍每月的社团报告。 

岸边露伴在模仿男孩笨拙的笔触时,无数次想到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以它为圆心,他无意识地描摹出了那双总是挑起的粗眉,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嘴唇,撅起来时像是两片柔软光滑的多肉。 

安静的时候,那孩子真的很好看。 


 

一声激昂热情的叫喊声炸裂般响起,隔着半个操场却像是在耳边,东方仗助正处变声期的尾端,大吼时声音嘶哑,呼喊声钻进耳朵时像被老虎舔舐,毛刺而又粗糙。

岸边露伴从那之中听出野兽般的欲望和力量,笔尖随之一抖。当他回过神来时,画纸上那张少年的脸上,已经多了一条刺目而突兀的划痕,像条狰狞的疤。 

他没想过自己是如何听出男孩的声音的,只是换了张纸重新落笔。废稿铺了满地时,岸边露伴才发现,他画不出东方仗助了。 


 

他独自挣扎了一周多,人生首次感受到瓶颈的痛苦,心情如夏日骄阳般焦躁,热浪逼得他快发疯。操场那边的男孩们也好像疯狂了起来,常常在最后的散学铃响起时,那些运动疯子才拖着精疲力竭的身躯踱出校门。 

飞机头学弟的身影好找的不得了,岸边露伴隔着窗子侦察了两天,趁着周五棒球队提前结束训练,抱着画板追到更衣室门口。 


  

东方仗助打开门时显然吓了一跳,他的发型因为汗水很勉强地撑在头上,手里还抓着装有运动服和棒球棍的口袋,从没想过能在这时候撞上那个六亲不认的美术社社长,一时不知该欣喜还是害臊。 

岸边露伴抱着画板站在楼梯口,脸上还是干净到没有表情,毫不遮掩地盯着他,这种时候不是要催债就是要告白,但反正都没可能。 

平时打招呼都不会回应,大概是在等别的人吧。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东方仗助接下对方凛冽直白的目光,走到学长身边低下头来对视:“露伴前辈来找谁?要我帮忙叫一下吗?” 

“不用。”毫不认输的样子像只天鹅,即使抬着头岸边露伴也没输一分气势,他伸出手指按住男孩的胸膛,新涂的指甲油是杜若色的。 

“找你。” 

绿眼睛里倒映出学弟惊讶的神情,岸边露伴又添了一句。 

“东方仗助。” 


 

东方仗助半强制地被当做模特拖回美术部,被塞在椅子上做奇怪的动作,他眯着眼看了一圈,没忍住,还是问了:“康一和学长他们呢?” 

“别废话。”岸边露伴说,“头转过去。我要画你的……头发。” 

他只好挪开目光,直直盯着露台上的绿植看。岸边露伴种了不少用来参考的花,当然还有一大部分是园艺社送来的(对象不一,承太郎花京院仗助露伴都有份),下面挤着木香花和米兰,甚至还有几株紫色勿忘我,郁郁葱葱的。水培绿萝高高挂着,花瓶是纯透明的半球,几尾红鱼钻来钻去。 

“你都一个人呆着吗,学长。” 

他看不见岸边露伴的表情,余光中那只笔好像停了一下,但也可能是错觉,过了会儿才听到对方回应:“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东方仗助想。 

“那我可以多过来看看的。”  

“打你的棒球去。”


 

散学铃响起时岸边露伴也没画出个所以然,对着本尊参考他也没能得到满意的作品。夕阳刺眼,他眯了眯眼,伸手挡住亮光。东方仗助走在他旁边,包里的东西没收好,随着脚步摇晃碰撞着响。 

“画一幅自画像交过来,”岸边露伴想起棒球部愈发严苛的训练,加了半句,“有空的话。” 

最后岸边露伴还是让东方仗助自己完成这幅画,这确实是他第一次低头,但让他上交一份废稿他更加无法忍受。 

怎么就栽他手上了呢。 


 

“知道的啦,自画像是吧,仗助君明天就交过来!” 

“明天周末。”岸边露伴看了他一眼。 

“嗯,但是还是要训练的说,我会顺着门缝放进去的。”东方仗助解释的时候总会轻轻嘟嘴,小孩子才有的习惯在他脸上看来却毫不突兀。 

能让吊儿郎当的高中生自愿周末加训,岸边露伴挑眉:“为什么?” 

“因为……”东方仗助突然抓住他的小臂,岸边露伴被拽停了。男孩手掌炽热,掌心都是滚烫的汗,握得很紧很紧。 



岸边露伴转过头去时不知道该看哪里,制服上的金属是亮的,露出半截的棒球棒也是亮的,那双眼睛是亮的,快要把他点燃了。 

“因为,我们要去甲子园。” 


 

这家伙是少年漫画主角吗? 


 

“我去甲子园的,露伴。”岸边露伴不懂他为什么要对着自己热血澎湃,但是笨蛋高中生甚至弯下腰来直视他的眼睛,“哪怕现在只是替补。” 


 

什么嘛。原来也有自己的想法啊。 

岸边露伴撇嘴:“我看你会鼻涕眼泪都分不清地跪在地上挖土。” *

“诶~露伴好过分的说。” 

“叫学长!” 

其实只是随口说的,他不否认有夹杂私心的负面情绪,毕竟自己的绘画事业在他身上栽了跟头。但岸边露伴再也没抬头,加快了步伐与学弟在拐角匆匆告别。 



脸颊发烫,喉头作紧,他再次想到男孩观察他时认真而细致的表情,想到运动会时黏在脖颈后的黄沙,想到那一声穿过虚空打破宁静的叫喊。 



东方仗助。 


 

他把那一叠失败的画,塞进床下的黑暗里,每张纸上都是东方仗助。 


 (*甲子园惯例,输掉的一方往往会挖走一抔土,以证明他们来过这个赛场)



☮︎有关另一种失败 


“我看你会鼻涕眼泪都分不清地跪在地上挖土。” 

很遗憾的是,岸边露伴一语成谶。 

葡萄丘中学棒球队踏上甲子园的第一场比赛,输了。 


 

岸边露伴没有去现场,康一给他打过电话问要不要去应援,那句好就在嘴边,却在想起自己曾经下过恶毒诅咒的瞬间,保持了沉默。 

他缩在沙发上,亲眼看着落败的事实,响起的是对手的校歌,镜头扫过去,葡萄丘的众人都在沉默,男孩女孩都挂着热泪,像是为对手的辉煌所做陪衬的珍珠。 

东方仗助会怎么想呢。 


 

他只记得镜头转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孩,颤抖的手将甲子园的黑土捧进口袋。抬起头来时露出那张被照得发红的脸,颧骨上的黑眼膏已经被泪水搅成墨,那双蓝眼睛翻腾着道不明的情绪,藏在阴影下,像是墨水散在海水中。 

背景宣扬的音乐声并未停止,谁都听不见男孩的声音,但东方仗助张了嘴。 

岸边露伴。 


 

岸边露伴把头埋进膝盖间,没敢再看,希望自己读错了唇语。 

他感觉眼睛里有水,争先恐后从灵魂里钻出来。泪水打湿了裤子,在膝盖上留下不规则的圆,要把他淹没。


  

东方仗助回家的时候眼眶还是哭过的红色,朋子先给了大男孩一个拥抱,然后锤着他的脑袋瓜说大不了明年再去! 

高中生吸吸鼻子,摸出装着甲子园黑土的塑料水瓶,问老妈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容器。朋子丢了他一个亮晶晶的玻璃盆,陪他一起把土铺好,揉着男孩的头发问:“你要种什么?” 

“我……”东方仗助想起美术部的那些绿植,层层叠叠好多都叫不出名字,他也想起那个咒他失败的学长,绿发绿眼也很清新的样子。“等等再说吧。” 

他在msn上发了一条讯息,对方的地址来之不易,康一给他的时候感觉自身难保。

东方仗助开始等待,他的花盆开始出现绿色,鸟雀们带来的种子都开始发芽。 



他等到八月快要到头,杂草长得老高,也一直没有等到回答。 


 

东方仗助也有想过自己先找上门去,杜王町小,四处打听一下独居高中生漫画家的住址不是很难,何况他有一张十多年前全町长辈都揉过的漂亮脸蛋,顺藤摸瓜轻车熟路。 

但是当他站到岸边宅的门前时,却按不下门铃了。 

怎么看自己都有些夸张了,对方没有回讯息就追到别人家门口,还抱着意义不明的一盆土,这不就是过激粉丝吗。说到底,岸边露伴给他开了门,他又能说些什么?学长好,因为你提到了甲子园的土,所以我来送你了? 

未免太过白烂且牵强。 

最后他还是像无数次在画板前放下布丁一样,将花盆放在了门廊地毯旁。 

他留下了一张便条,只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要种什么,由你来决定吧。 

 


☮︎有关未来 


他们再一次见面已经是学园祭。 



棒球部决定开炒面店,东方仗助被拉上去当看板牛郎,负责在最后把炒面递给形形色色的买家,顺便附赠一个笑容。康一和亿泰都有来捧场,短裙飞扬的少女们也都红着脸接过炒面。葡萄丘高中的学园祭热火朝天,摩肩接踵,谈话声吵吵闹闹。 

几个jk经过摊位,东方仗助捕捉到她们的只言片语,语调间满是兴奋。 

“诶,听说典明君也在?” 

“承太郎sama也在的噢!” 

“美术社还缺不缺人啊~好想加入~” 

“别贫嘴了我们快去吧!太晚了就来不及了!” 

美术社?说起来东方仗助这个两面人对另一个社团的学园祭活动一无所知,他忽然有些恼怒,岸边露伴好像从来没有将他视为社团的一员——虽然,虽然自己确实都不去参加活动但是这也太过分的说!他送着炒面,一边腹诽花京院说起来还是游戏好友,承太郎更是远房亲戚,结果两个人天天搅在一起,根本没管过他。 


 

直到下午他才腾出空,急急忙忙跑向那个熟悉的地方,只怕赶不上见到露伴的机会。等他到达美术部的时候,活动已经接近尾声。

他闯进去的时候教室里仍然围着一层又一层的女孩,承太郎有一圈,花京院有一圈,岸边露伴面前坐着一个女孩。 

看起来美术部准备的活动是肖像画,还真有岸边露伴的风格,从不在不感兴趣的事上浪费时间。

承太郎手速堪比照相机,但是成品细腻而精致,只是一点美颜都没加。花京院那边则是清一色的“虽然看不懂但是好厉害~”,女孩们对着抽象派的画笑靥如花。 


 

他等着岸边露伴画完那个粉色短发的少女,他们一直在聊天,岸边露伴叫她“铃美姐”,好像是熟悉的朋友。 

她离开擦肩而过时愣了一下:“你是东方仗助?” 

“您……认识我?” 

大姐姐眯了眯眼,还没说话,岸边露伴突然开口了:“铃美姐,再不走又让你男朋友等你吗。” 

“哎呀~看来小露露不让我再说啦~”她拍了拍东方仗助的肩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再见啦仗助君~” 


 

岸边露伴没想到东方仗助会来,暑假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有意无意地无视了msn上的讯息,却在出门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当他咬牙揉着膝盖,转过身去时,却彻底愣住了。

岸边露伴挪过去检查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花盆,熟悉的方式,熟悉的黑色土壤——该死,不会是——压着的字条写的清清楚楚:

赠岸边露伴。

落款是那个让他心烦的名字。 



明明是一定要去的甲子园,向往到藏不住闪闪发光的眼睛和上扬的语调。即使败北,也是捧着满手承载着热泪与汗水的圣地之土,重要到代表青春与未来。 

却被东方仗助安安分分地收好,放在自己门前。


 

东方仗助究竟在想什么。包括长跑后执意拉起他的手,包括对着摄像机念出他的名字,包括在学园祭的最后一刻钟追到他面前。 

岸边露伴不敢去想,得到结论所需的推导过于简单。 


 

所以他只是问:“你来……干什么?” 

他们很多次的接触都在夕阳下,这次也毫不例外。阳光是带着粉的橙色,毫不吝啬地勾勒出男孩干净而英俊的脸,额角还流着奔跑带来的汗痕,额上的薄汗像是薄薄的灯光。他看见东方仗助丰厚的嘴唇缓缓张开。 

 “露伴学长,”东方仗助说,“你能画一张我吗。” 


 

被夕阳照成暖色调的脸,潮红的面颊,紫色的耳钉闪闪发光,一切都过于浓墨重彩。岸边露伴只能去看对面的那双眼睛,那双蓝色的——现在是紫色,紫的像一朵代表初恋的丁香。

悄无声息间,他们从头到脚都已经被夕阳浸染。 

“我……”岸边露伴认输了,他把笔放下,叹了口气。“不行。” 


  

活动室在一楼,他们在窗边,岸边露伴翻窗就跑。 

他不知道能跑去哪里,只是直觉告诉他,再不离开一切都会颠覆。他对自己长跑的能力很有信心,即使,即使他之前输给了东方仗助,而这次对方同样是他的对手。 

他听到教室里出现一声尖叫,然后又是一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东方仗助顺势跟着他跳了下来,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脚步声和喘气都很明显。岸边露伴没有做热身,买跑几步腹部就开始抽痛,但他咬牙继续跑下去。 


 

夏天还没正式结束,热浪还在,蝉鸣还在,汗水流个不停,一切都像那场长跑比赛的复刻,没有观众和裁判的赛跑。

只是这一次,岸边露伴看不到东方仗助了。 

他看不见东方仗助,也看不见东方仗助的影子,他的心跳和呼吸干扰他分辨对方的踪迹。



离我有多远?在哪里?他在追我吗?岸边露伴在奔跑中陷入漫无止境的惊慌,如同陷入这段让他理不清的关系,他害怕得知对方的想法。明明阳光尚好,他却如同在在午夜间摸黑而行。 

  


“东方仗助你有病吧!” 

“随便你怎么说!”东方仗助回答的时候很大声,清晰而明确地暴露了他的位置。“反正我就是……” 

听起来只有三尺远,下一秒就能抓住自己,岸边露伴突然感到安心,他们离得很近很近。 

“露伴!” 

男孩追上来从后面抱住他,两个人一起摔在发烫的橡胶跑道上滚了好几圈,几乎是同时发出“嘶”地一声,最后终于停下来,喘着气仰倒在地面上。 


  

手臂烧灼般发痛,天空是漂亮的紫色。 


 

“你当时为什么叫我名字?” 

“啊?” 

“就是……”岸边露伴组织了一下措辞,“镜头转向你的时候。” 

东方仗助显然没有抓对重点,眨眼间竟然耳朵都有些发烫,他撑起半边身子: “学长看了比赛的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感兴趣的。” 

没有回答。 

“那学长为什么不能画我呢。明明之前也找过我当模特……” 



岸边露伴突然想哭,他伸手捂住脸,有点难过又有点解脱。

“我画不出来,东方仗助。” 



定不了型,调不好色,无法描述,无法言明,是逆模因般存在。他终于承认无数次的失败,承认东方仗助的特别。 

 


 “不痛吗。” 

温热的触感,他的手被拿开,男孩和余晖一起闯入视野,夕阳美好如甜腻的焦糖,为他们添上最后的点缀。

东方仗助打量着他擦破皮的手臂,轻轻吹开上面的灰尘,问:“要我去买个冰袋吗?” 

“你有钱吗你。” 岸边露伴瞪他,发现东方仗助的下颌有道擦痕,伸手轻轻碰了下。“没事吧。 



他们像初次见面时对视着对方,谁都不肯放过彼此,但两头野兽龇牙咧嘴的同时却护着对方的伤痕。



东方仗助俯下身来把学长抱进怀里,护住他剃青的后脑。 

“你真的很讨厌。”他说,“但我喜欢上你了。” 



经历了很久很久的夕阳,最终等到落幕。黄昏的时候总是看不清,辨不明,浑浑噩噩如盲蛾。

直到夜晚到来,焦躁的不安,莫名的愤怒,澎湃的忐忑,在群星闪耀时悄无声息地湮灭。 


 

岸边露伴的脸埋在男孩肩头,声音闷闷的:“我也讨厌你。” 


 


距离他们签下同居公寓的租房协议,还有两年零六个月。 

 


Fin. 





OHEMIANRHAPSOD

【仗露】青春期的告白总是不合时宜

这篇的后续。


“啊,仗助君,我今天不和你一起回家了哦。”

东方仗助正收拾书包,听到好友的话,他抬起了头:“嗯?怎么了吗?”

广濑康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嗯,今天露伴老师出新的单行本,我想去书店买回来。”

“诶?可……”东方仗助看起来有些困惑,“我也是可以陪你去的……?”

“呃,这是因为……”

“康一君?还没好吗?再迟的话,老师的书可能就要卖完了哦?”

“啊!由花子!不好意思我这就来。”广濑康一急匆匆地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那仗助君再见啦!我先走了!”

“……什么嘛。”东方仗助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他就说康一怎么突然抛弃朋友,原来也还是为了和自己的恋人独处。说起来,开始他...

这篇的后续。


“啊,仗助君,我今天不和你一起回家了哦。”

东方仗助正收拾书包,听到好友的话,他抬起了头:“嗯?怎么了吗?”

广濑康一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嗯,今天露伴老师出新的单行本,我想去书店买回来。”

“诶?可……”东方仗助看起来有些困惑,“我也是可以陪你去的……?”

“呃,这是因为……”

“康一君?还没好吗?再迟的话,老师的书可能就要卖完了哦?”

“啊!由花子!不好意思我这就来。”广濑康一急匆匆地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那仗助君再见啦!我先走了!”

“……什么嘛。”东方仗助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他就说康一怎么突然抛弃朋友,原来也还是为了和自己的恋人独处。说起来,开始他还对由花子十分警惕,怕康一对由花子的感情又来自于什么替身攻击,但他们交往的时间长了,倒也发现他们两个人确实就只是一对普通的陷入恋爱中的小情侣而已。

唉……

仗助一时间也没心思收拾书包了。他把下巴搁在桌子上,闷闷地想:那么什么时候我才能是小情侣中的一员呢?

 

东方仗助倒也不是真的那么想谈恋爱。要是真的对恋爱本身那么向往,以他的异性缘来说大概和喷上裕也那样也不成问题。但东方仗助对那些兴趣缺缺;乔斯达家似乎就没有出现过什么对恋爱很热衷的人。倒不如说,全世界仿佛只有他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他。

不过这样的无精打采在东方仗助身上没有出现超过五秒。他想到康一刚才提到的“露伴老师的新书”,瞬间又打起了精神。他迅速将作业之类的往书包里倒,然后拿着就走——走之前还差点忘了带上钱包。他边走边安慰自己,虽然没有恋人陪着,但我是要去买暗恋的人出的书啊!也不差了嘛!

……其实还是差很多。

东方仗助此刻深刻地体会到岸边露伴作为一个漫画家的人气。柜台前等着结账的人们排成了长长的队伍,他一开始还是在末尾,随着时间推移后面也积起了一个长长的尾巴。等到东方仗助终于能够挤到柜台前,他引以为豪的发型都有散乱的趋势了。付完账后他几乎是逃出这家书店的,想来以后如无必要他不会再来这里。

不过说是这样说,在发售的第一天就买到新书还是让他很有一种诡异的成就感,仿佛那是什么铁粉的象征,虽然实际上没有同好会真正在意这个问题。不过回了家之后漫画也并不能在第一时间被打开,他被朋子女士喊去吃饭,吃完饭又得刷碗。东方仗助趁着朋子女士在客厅看电视没空搭理他,悄悄喊出了疯钻,为了掩人耳目还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做完这一切,他远远和朋子女士喊了一声就上楼了,只留下朋子女士的疑问:“这孩子洗碗这么快的吗……?”

下次可以让他多洗几次。

东方仗助还不知自己从此就要担上重责,只开开心心地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看漫画。漫画的正文内容已经在连载的时候看过了,不过重看一遍也不坏,甚至还看出了新的意味来。而且这一次……东方仗助又翻了一页,惊喜地看到番外篇。只不过这个番外的主角总让东方仗助有些眼熟,而且这个剧情……

他把这番外篇看了好几遍,直到朋子女士催促他睡觉,才把漫画给放下了。他本是一个沾枕即眠的人,但今晚就像一个被反复翻面的牛排,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他睡不着。

东方仗助心烦意乱。他没法不把那个主角往自己身上靠,那漫画分明就是他上次遇到岸边露伴的时候在速写本上看到的那篇。他还嘴贱提了建议,结果没想到岸边露伴采纳了。岸边露伴不仅采纳了,还将之作为了番外,日后也有加入主角团的可能。他想这是什么意思呢,岸边露伴是为了什么才画了这么像自己的一个主角呢。打住,岸边露伴那人的脑内可是只有漫画的,要是自作多情那也太丢人了吧?可是……

少年人就是会为这种事情辗转反侧。他最后已经脑内放空,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在脑内飞驰而来。他想到康一和由花子、喷上裕也和他的女朋友们、自己的母亲、自己的父亲、无敌的承太郎先生。即使是他们,也会有这样的感情吗?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沉入了睡眠。

 

天亮了。

岸边露伴看着床边熹微的晨光,伸了个懒腰。

他昨晚刚好有了灵感。对于岸边露伴来说,一个灵感没有被及时放在纸上无疑是对他的折磨。因此昨晚他奋笔疾书,通宵到了现在。他现在确实很困,走路都摇摇晃晃,但精神上相当满足。他决定先去吃个早饭,然后回自己床上补一觉,将自己的精力补足,下午再在小镇上四处逛逛以取材。他对自己的这个计划很满意,于是走到厨房,将吐司放进烤吐司的机器中,等待那“叮”的一声。

但意味着面包烤好的小巧的“叮”声没有出来,属于门铃的豪迈的“叮铃铃”倒是响起来了。岸边露伴原本并不打算在睡饱前见人,这门铃声无疑是打破了他的计划。他黑着脸走到门前,先看了一眼猫眼。

只看到一片黄色。

岸边露伴没睡足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他才意识到,这应该不是有人拿黄颜料糊住了猫眼,而是有人高到衣服足以挡到猫眼,而这个人又不识趣到直接站在了猫眼前。这样的人想来也只有一个了。他没好气地打开门:“东方仗助?你来干什么?”

奇怪的是,东方仗助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先摆出一脸的傻笑(不过看起来也还是很傻)。他挠挠头,眼神游移不定,半晌没说话。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还是一分钟,面包机发出了烘烤完成的声音。岸边露伴打了个哈欠,没继续把他堵在门口:“进来吧。我不管你想说什么,总之我很困。你要干什么都可以,我等会就睡觉了,要走的话记得关门。”

东方仗助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堵住了。他只好将自己不成句子的话从喉咙口吞回肚子里,跟着进了岸边露伴的房子。岸边露伴并不管他,只自顾自地倒了牛奶,拿出吐司,开始解决自己的早餐。东方仗助偷偷地看他,注意到他看起来相当憔悴。他回想起岸边露伴刚才说的“等会要睡觉”,意识到这个人昨晚大概通宵了。

这样可不行啊……东方仗助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他开始回忆自己还有多少零花钱,想着今晚不知道能不能邀请岸边露伴到托尼欧的店里。岸边露伴在吃完早餐之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东方仗助一个人在客厅,又尴尬又有些好奇。

说起来,之前虽然也来过,但那两次都太尴尬了。第一次是为了拯救康一,第二次则连门都没进,只在门廊处和他赌博,最后甚至把他家给烧了。这样想想,岸边露伴没有直接把自己赶走,已经算得上是很友善了。

东方仗助又沮丧了起来。他这才从暗恋的狂热情绪中短暂脱身出来,回想起自己和岸边露伴的几次来往。前两次当然说不上愉快,第三次呢?东方仗助很不愿意回想自己在岸边露伴提醒有敌人时自己的反应。即使这好像也说不上自己的错,但把之前的经历加起来,无疑更加让人没有好感。

如果是这样,露伴老师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他浑然忘了自己昨晚的兴奋,只想到曾经的那些不愉快了。东方仗助闷闷地叹了口气,躺在了沙发上。岸边露伴的沙发很软,他往下一躺,几乎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那一瞬间的舒适让他忘了先前的纠结,也让他振奋起了精神。一些不愉快的过去而已,如果他和露伴老师接触多一点,原先的坏印象不也就洗刷掉了吗?况且,露伴老师对自己也不一定就是完全的恶感吧?像那篇漫画……

东方仗助的耳朵又红了起来。

 

岸边露伴这一觉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洒到了他的身上。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下床了。睡眠带来的修复让他的手脚都热了起来,他洗把脸,醒了醒神,下楼去了。

令他意外的是,东方仗助也还在。他看了一眼闹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你怎么还在?哦,你是要来找我说什么。”休息让他心情不错,即使是面对东方仗助,他也能用比较平常的态度来对待了:“午饭吃了吗?我这里还有面包,你要是饿了可以来吃点。”

对面的高中生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不过他的心情真的不错——再强调一下,如果不是真的很好他可能早就把东方仗助丢出去了——因此也不以为意,只招呼他坐下。那边的东方仗助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开口了。

“露伴老师……我买了你昨天出的单行本。”

岸边露伴喝水的动作一顿,看起来似乎是没料到。他慢条斯理地将杯子放下,拿纸巾擦了擦嘴:“哦?我还以为你不会看我的漫画的?”

“呃,呃……”东方仗助没法说自己一开始是为了证明“真的不会被岸边露伴的漫画吸引”才去看他的漫画,但要现编一个谎话又来不及。刚想到可以把原因推到康一身上,又被岸边露伴打断了:“不过确实,只要你不瞎,应该都会开始看的。”

东方仗助有些憋气。他原本是想通过这件事来示好,但岸边露伴完全不在意他的转变原因,最终也只是证实了他的业务能力确实出色而已。等会,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想说……

“露伴老师!你在番外篇里画的是我吧!”

“肯定啊,这么明显。”

东方仗助显然被这态度噎了一下:“不是,露伴老师你……”

“好了好了。”岸边露伴有些不耐烦,“你那天提出的建议很好,我想了一下,确实这样的发展更合理。啊,你提醒了我。待会你有空吗?”

“诶,我……”

“不要结结巴巴的,说有还是没有!”

“有的!”

“那好。”岸边露伴看了下时间,“晚饭去托尼欧那里吃,我请你一顿吧,作为谢礼。”

东方仗助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一点点地积起了热量:“我、我也没做什么吧……”

“就这样决定了,可别多想了啊,仗助,”岸边露伴瞟了一眼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高中生,“我不想欠你人情。”

“哦……”东方仗助瞬间从躁动变成垂头丧气。

还挺奇怪的。一个一米八五的高中生,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全无违和。岸边露伴想着,收拾起了自己的餐桌。东方仗助却在此时抬起头来了,他看着岸边露伴,不解道:“老师?你笑什么?”

但再一晃眼,岸边露伴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好像又复原了。他有些困惑,随即将这点疑问抛到了脑后:“露伴老师,我来收拾就好……”

 

从那天起,他和岸边露伴的关系似乎好了不少。

当然,这肯定够不上康一。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只有康一这么得老师的青眼,但那是自己的朋友,更别提人家已经有了交往中的恋人。那如果除去康一,再除去铃美,呃,再除去承太郎先生,除去自己的老爸,甚至还有托尼欧……

东方仗助顿时萎靡。

什么嘛,原来以为露伴老师根本不可能和什么人交好,结果需要修复和他的关系也就只有自己吗……

他嘟囔着提上书包。自从和露伴老师关系修复了,他和康一就会不时去他家里。按照岸边露伴的说法,自己能够来他家是因为“力气够大也够高,搬东西和整理东西都很适用”。他虽然知道这是露伴老师一贯的嘴毒,但也还是会有点伤心。不过东方仗助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击到的人,他也想好了,反正他一定是要告白的,不管成不成功。至于选择什么时间,那就再说了。

康一已经等了他一段时间:“仗助君,你今天好慢!露伴老师肯定要生气了。”

“抱歉啦,今天的课桌有点乱。”东方仗助解释了一下,和康一并肩走在路上。康一也没有真的生气,随即就谈起了其他话题:“不过现在你和露伴老师的关系好像好了不少啊。我回想起你们俩第一次见面都还有点冒冷汗呢,哈哈。”

东方仗助有些不好意思:“啊,毕竟那时的露伴老师真的很过分的说?不过我直接让粉红黑少年停刊,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说起来,那次露伴老师出的单行本里的番外你看了吗?那个主角超——像仗助君的。”

东方仗助“嘿嘿”傻笑,却不说话。康一也没纠结在这上面,感慨了起来:“不过,露伴老师确实对漫画超级执着的。相同的执着我也只在由花子同学身上……”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把后面的话吞下,并转换口风:“不过由花子同学这样的个性也超可爱的!很吸引人呢。”

东方仗助想到那个女孩海藻般的长发——那真是如海藻一般,飞舞在半空中,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他打了个冷颤,情不自禁回想起曾经对由花子避之犹恐不及的那个康一,再对比一下这个忠心耿耿的康一,虽然完全不能够理解这个转换的过程,但也只能感叹一句爱情真是伟大。

康一显然是不想继续谈他女友的个性:“露伴老师那一次还真是吓到我和亿泰君了,我们都没想到他拿出笔来是为了将现在的感受记录下来……可能这就是超敬业漫画家吧!总感觉……他为了漫画做什么都可以的样子啊。”

“确实呢。”东方仗助跟着点头,他想到的是那次给岸边露伴提了建议后,一向高傲的岸边露伴竟然没有发怒,而是采纳了他的意见,甚至将其放进了自己的单行本中。这样说起来,其实他和岸边露伴一开始好像也是互相讨厌的模式,和康一由花子他们没差啊……不对,由花子又没讨厌过康一……

东方仗助和康一漫不经心地聊着,没过多久就到了。岸边露伴少见地没在赶稿,但也没有放下画笔。看到他俩过来,岸边露伴先是神色温和地和康一打了个招呼:“康一君,想喝点什么吗?”得到了康一的连忙摆手,说只要水就好了。接着岸边露伴转向东方仗助:“东方仗助,去倒两杯水过来,一杯康一君的,另一杯你的。”

“露伴老师的态度变化也太大了的说?”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差别对待,东方仗助还是忍不住抱怨。不过说是这样说,他也还是任劳任怨地跑到了厨房。康一叹了一口气:“……露伴老师,真搞不懂你对仗助君的态度啊。”

岸边露伴看了看厨房,耸耸肩:“没什么,不需要搞懂。”

康一又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为这两个人叹的气比为由花子叹的气要多得多了。

东方仗助带着两杯水重返谈话现场:“你们刚在说什么啊,可不要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哦。”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康一,康一道了声谢:“而且露伴老师,今天叫我们过来是要做什么啦,电话里也不说清楚……”

“我说你坏话是要背着你说的吗?”露伴照旧毫不留情,“而且那也不叫坏话,应该叫实话吧东方仗助。另外,我在电话里有说,是你还没听完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我说我买了个新的书架,让你来安装一下。”

康一:“诶?那为什么叫我过来……”

“康一君是来做客的。”岸边露伴的嘴角弯出了一个礼貌的弧度,虽然没人会觉得他真的是在笑,“而你拆了我的房子,两次。”

啊,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

早已脱单的康一嘴角抽了抽。

那边的争吵显然已经渐入佳境:“可我之前不是要帮你修嘛!你又不肯。”

“就你那种没诚意的道歉会被人接受就有鬼了,现在能让你补偿你就感恩戴德吧。”

“什么——而且之前明明是露伴老师不肯及时灭火吧,再说这过了多久了!”

康一慢慢地、慢慢地,退出了门外。现在回家吃饭,还来得及约女朋友晚上一起遛狗吧。

现充康一如是想。

房内两人的争吵的激烈程度让他们直接无视了康一的离开。等到仗助吵到口渴了想喝水,才发现康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属于康一的一次性纸杯下面垫着一张纸条:“突然想起由花子今晚找我,我先回去啦,下次再来老师家做客。——广濑康一”

他们这才停下了这场无缘无故的骂战。岸边露伴又拿起了画板,东方仗助低着头闷不吭声,过了许久才突然开口:“……老师你其实很讨厌我吧。”

岸边露伴的视线从画板移到了他身上。

东方仗助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继续说:“说到底老师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只是因为是讨厌的人,所以才会是这样的态度吧。我……”

他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迟迟没能组织好语句。气氛僵硬到几乎有些尴尬,东方仗助这才后悔起了刚才的一时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喜欢的人吵成这样。不如快点把书架组装完然后走人吧,过几天再给露伴老师道个歉,也免得对方看到自己不高兴……

“喂,东方仗助。”

就在东方仗助起身时,岸边露伴叫住了他。

“说实话,你确实一无是处。”

毫无意外的,东方仗助的眉眼都耷拉下来了,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岸边露伴在心里暗自评估着,一边有些无奈。

“托尼欧厨艺了得;乔斯达先生豁达睿智;承太郎先生冷静强大;康一君包容又温柔,是做朋友的首选。”

“那你觉得……”

岸边露伴也站起身来,背对着东方仗助:“你觉得我会让你来我家这么多次,是为什么?”

东方仗助愣在了原地。

岸边露伴的话还没说完:“而且,你觉得我会允许一个真正讨厌的人上门吗?东方仗助,你的脑子到哪里了?乔斯达家就只给了你和外形有关的基因吗?”

“可、可是。”东方仗助终于从自己一片混乱的脑子中找出一根线头来,“你平时总是那样……而且……”

他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露伴老师,我不只是想要你不讨厌我。我喜欢你。”

他低着头不敢看前面的人,手心也早就湿漉漉的了,但他不后悔。

有谁会在吵架后告白呢?但少年人的心意从来都是这样的热烈且无法隐藏。岸边露伴想,或许东方仗助冷静下来后会有更好的选择,他并不是真的蠢笨。可是冒冒失失之下掩藏的是滚烫的爱,它急切地想要冲出来,将这一切展现给那个从来没表示过好感的漫画家,即便很有可能得不到希望的回应。

但他希望他知道。

东方仗助站在沙发前等待着岸边露伴的宣判。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也许也没有很久,但东方仗助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直到那个人的声音出现。

“所以一定是要我说了什么,你才能确定吗?”

“我还以为我刚才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岸边露伴还是背对着东方仗助,“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朋友,我又不讨厌你。你觉得是为什么?这个答案不用再让我自己说出口了吧?”

东方仗助还是没发出声音。就在岸边露伴几乎要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晕过去了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欢呼。紧接着东方仗助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腰,箍得紧紧的。他也松了口气,想这人毕竟还没有笨得太离谱。东方仗助的声音从背上传来,闷闷的,带了一点鼻音:“仗助君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说……因为之前,你弄伤自己的小指的时候,不也是坚决不让我治疗吗?”

“那时和现在哪里一样。”岸边露伴脱口而出,“而且我还以为你会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

“那……”东方仗助从他的肩膀处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想和你握手,需要提前问你吗?”

“……不用。”

“那想抱住你呢?”

“不用。”

“想亲你呢?”

“不用!”

“那我亲啦。”

趁岸边露伴没注意,东方仗助快速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亲完之后迅速退开,声音都雀跃了起来:“露伴老师,那我先去帮你把书架装起来啦!以后要做什么都可以来找仗助君哦!”

大男孩扛着书架的零件“噌噌噌”就上楼了。岸边露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唇上。温暖,柔软,又带着点小心翼翼。

就像是东方仗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