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3】2018-02月山花微博糖+个人zqsg的脑洞分析
(声明 由于本人磕爱情过于zqsg 脑洞勿上升蒸煮)
(糖度超标预警!!!)
2018-02-01
花点赞山ins (克里兰夫篮球赛)
2018-02-02
第1期:土耳其站(上) 播出
20:13 花发博 其中三张图包含了你山 有一张我真的不得不放出来
你以为是图二吗? 我放的偏偏是图三
不要问我为什么 就这眼神 品品 品品 山式盯花
20:14 你花自我总结 嗯 没办法 谁让这期你山是星主呢
23:38 你山上...
(声明 由于本人磕爱情过于zqsg 脑洞勿上升蒸煮)
(糖度超标预警!!!)
2018-02-01
花点赞山ins (克里兰夫篮球赛)
2018-02-02
第1期:土耳其站(上) 播出
20:13 花发博 其中三张图包含了你山 有一张我真的不得不放出来
你以为是图二吗? 我放的偏偏是图三
不要问我为什么 就这眼神 品品 品品 山式盯花
20:14 你花自我总结 嗯 没办法 谁让这期你山是星主呢
23:38 你山上线 充满了威胁的表情
23:41 花花回复(真快)
您是不差打那一下脸 您俩都在节目里公然表演为爱鼓掌了...
我只想说 你山偷摸摸打(mo)脸的时候笑得就一脸奶怯
被你花打(mo)的时候就更奶了 软的一批 是个人都顶不住了啊啊啊! 看得我都想打(mo)您小白脸了! 可关键 不是 您怯什么啊!
给好兄弟乱着玩轻轻拍下他的脸怎么了!
这时候为什么不是一脸得逞的奸笑,反而娇羞的一批???
你山拿错剧本了吧 这不是初恋场啊喂!
2018-02-04至02-06
第6、7期:四川站宜宾录制
(霜雪落满头 也算共白首)
2018-02-04
花ins发山花合照
花点赞评论 山ins——山花+乐哥合照(乐哥对不起把您隔开了)
山:“雪” 花:“头皮屑太多了”
2018-02-06 21:03 hls发俩人海边合照(已编辑)
编辑前 佛→拂 你花真的容易激动 一不小心就打错字了
好啦 小毛病
21:27 sls图片评论 hls只用节目组的照片营业
可你山手机里的表情包却应有尽有 第一视角
21:50 你花评论表情包 嗯 很好 社会主义兄弟情 我差点都信了
对不起 我憋不住要放脑洞了 如有不适 及时下拉跳转下个时间点
1、俩人在海边吹着海风合照。
2、花在17年微博cue过自己喜欢浪。
(jmm不要误会里面不喜欢山这句,那时候还没有山花cp,山花微博互动认证大勋花始于17-09-22)
综上 1+2 让我想起一首歌~啦啦啦啦啦啦~
jmm眼熟吗!会唱吗!
嘤 又一次被自己的脑洞甜到流泪 我不许你们说hls不知道这首歌
视频指路(av23923259-P5-更新21)
好了 从视频可知 花在直播中唱《踏浪》是18-01-31
(证明花已知踏浪这首应援曲)
接下来 我们可以推理一波 已知此博发于18-02-06
1、照片很明显属于第二期的环节
而第二期的录制时间是18-01-12
我相信节目组后期再差p个图也不需要将近一个月!
但hls却没有当天或者隔天发
2、24h第一期的播出时间为 18-02-02
24h第二期的播出时间为 18-02-09
如果说发此博是宣传第一期有点太晚
宣传第二期又有些太早
所以我选择否定掉宣传这种可能
3、18-02-06很巧在录制24h第6、7期(四川站)
jmm记得这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嗯?看图吧
没错 这两期吸血节目组请来了某炒作cp
我觉得大部分jm应该都知道节目录制期间po粉对着山大喊popo的事情 导致山常年挂相 甚至路透过花对po粉眼神杀(请不要用该路透不是本期节目来否决我 没有gg的时候某粉都能这么嚣张 更何况蒸煮同框?)
综上 我合理理解为在本次录制过程 某cp粉太嚣张 导致你山心情极度不佳 你A花实力宠妻 微博上线发图宣示主权
该花的主题思想一句话概括就是:山花才是真的,请邪教闭麦!
2018-02-09
PA0PA0泡泡社区 山专访 cue花
Q:和魏大勋一队合作还顺利吗?
山:挺...还行吧。就我们两个比较熟嘛,我是一个特别慢热的人,有他在,开始我就能融入的快一些。
2018-02-09
第2期:土耳其站(下)播出
花更博 其中你山出镜的照片有4张 第二张就是6号提前曝光的那组hh
如果不是为了宣誓主权 都快憋了一个月了 您怎么就不能多憋三天?
图太多了 挑一张放出来好了 挑哪张? 嘿嘿 我挑图六
姐妹们是不是黑人问号脸 我为什么要放花背Day总的照片?
有时候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dbq 我满脑子sh“别闹了啊”“嗯嗯”
2018-02-11至02-13
24h第8、9期 澳门站 录制
(那咱们就彼此守护 走到最后)
2018-02-14
花点赞山ins (自拍照)
2018-02-16
第3期:马来西亚站(上)播出
2018-02-17
21:13 山更博
22:01 花评论名表情包
22:05 山说花盗图
所以,你山为了告诉你花他挂相了(此镜头你花的后背并未察觉到杀机),特地(此图无她人水印)跑去看花絮(正片无此镜头),截了图(特地截掉某cp蒸煮),做成表情包配上文字(追花者),再发给你花?
最后小声bb一句 求你们看看最后两条评论的时间 秒回???
所以你花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的眼里都是心里都是全部都是你?
甚至为了及时回复你的消息 我连手机都不舍得放下了!
花:QAQ 看我多乖啊 爱我你就亲亲我~
2018-02-19
第4期:马来西亚站 播出
20:02 花更博 你山出镜4张
“还差一点被【好兄弟】取关了”魏大勋,给我记住你说过的话!
这里放一张我们“青芒向晚香”的 青芒=绿光
“小白,你的头怎么都是绿光啊?”
2018-02-20
12:06 花微博自带tag
不得不说 这种酸奶的保质期一般不会超过21天
而 18-01-24→18-02-20=28天
正常人买酸奶都会买生产日期附近的吧
那么我们来看看生产日期附近俩人在干嘛好了
18-01-24至01-27 第3、4、5期:马来西亚站 录制
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俩一起买的!
别说到底是在马来西亚看到的还是一起回国后才买的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12:08 花自评:官方发奶 最为致命(威胁笑容)
配图是自拍视角的绿光合影
其实我觉得这里可以解释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官方发奶
很巧 前一天刚刚播出了马来西亚站的节目
更巧的是里面有一句名言“小白,你的头怎么都是绿光啊?”
(我相信大家都了解po粉近乎妖魔化的磕糖方式 甚至花在她们眼里是粉头)
特别巧 花这句话就cue了nznd中rap被gg绿了的那期 于是乎 2-19号这天 po家又过年了
简直不能再巧 第二天上午 你花就官方发奶了 (宣誓主权+1001夜的故事) 甚至官方发奶的配图就是绿光怎么了??!!
我想问一句 花 咱昨天说的啥? 我的好兄弟?官方发奶??闭麦吧您
评论区热评首先是出现了应援曲
12:08 与你花同时评论
12:09 接着出现的这个热评jm就相当优秀了
1、首提梗2018-02-20
【为什么花是山的真爱,因为你是(我的鞋)wdx】
①此处紧急插播 2018-05-30 前方高甜采访
花说“因为你是wdx=我的心,这个好,这个特别好。原来wdx是这个意思,不是我的鞋吗?”(你花笑的一脸娇羞)
②接着插播 2018-06-01
山发ins 蜜汁微笑抱鞋睡觉视频
山:晚安 花:放开wdx
③最后插播mz四先导片 2018-09-29 录制
“白敬亭和魏大勋为什么是好朋友?因为魏大勋是一脚穿尽我的鞋”
(你山笑的同款娇羞)
综上 您二位早就知道wdx=我的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不得一提这个梗都笑得一脸酸臭!
2、jm配图优秀 mz第二季收官之战
“找到了我的真爱魏大(勋)”
“想好,想好再说。”
“是我的白白。”
12:17 某花在被狂风骤雨教育后:我们是兄弟(吃瓜)
嗯 您现在这样解释不觉得有些牵强吗?这是什么敷衍的吃瓜表情?
12:20 花重新编辑去掉了山花tag(明明知道大家还是能看到 毕竟春风佛面的时候就被嘲了已编辑的梗啊!)
12:28 已编辑(威胁微笑)
如果您不说这句 已编辑 可能看到原微博的人还能再少一点呢
说话就好好说 为什么突然威胁起辛辛苦苦帮你堵柜门的jmm呢
您就是不威胁 我们也知道您有多心不甘情不愿
威胁了 也没用!堵死!
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 你山来了
但我必须点明 此时你山看到的该微博是这样的
(别给我说你山不会看那么多评论 可拉倒吧 就是他自己发个沙雕微博他都能翻牌七八个!更何况是这种话题下 你山就不想知道大家怎么看?? 所以你山必须知道wdx=我的鞋了 就算没看见 你花也绝对已经及时告诉他了)
13:02 山山来迟的评论了“啊?”
嗯 我猜你们一定有人没能理解这个对话 我给你们还原一下
花:“#山花cp#什么意思?”
花:“官方发奶,最为致命。”
花:“我们是兄弟。”
花:“已编辑(去掉#山花cp#)”
山:“啊?”
花:“你是谁?”
(敲重点!“我们是兄弟。”“啊??”严重怀疑此次发奶行动山是提前知情的,可能山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前来官宣,结果?兄弟??wdx你个大猪蹄子!劳资要跟你离婚!!!)
2018-02-23 20:00
第5期:马来西亚站(下)播出
花发博 山出镜6张 嘤 竟然公开秀坐大腿 枯了
2018-02-26
花点赞山ins (山举铁照)
(2018-02 山花微博互动完 本微博糖系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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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枯了我居然天真的以为2月会和1月一样少糖
我敢说我是昨晚九点开始八糖的吗?
我还没睡天都要亮了这合适吗?
dbq 我不该夸下海口说这周完结
按这个进度来看
我的flag要BE了
【脑洞小剧场】
花:“#山花cp#什么意思?”
花:“官方发奶,最为致命。”
花:“我们是兄弟。”
花:“已编辑(去掉#山花cp#)”
山:“啊?”
花:“你是谁?”
山:“稍等,我微博取关一下魏大勋。”
花:“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山:“玩挺好啊,魏大勋,你拿我兄弟?”
花:“不、不是...我这不都是为了娱乐效果吗...”
山:“什么效果啊?哪有效果?评论里写的都是没有效果!”
花:“(梨涡上线)我给你开玩笑呢,看,小白,笔芯。”
山:“你给我上一边儿去。”(白眼,推开)
花:“小白,我错了。我错了,小白。”
山:“你说你哪那么多戏啊今天?你这说的咱俩要不是兄弟都奇了怪了,别人不信你都不行了。什么人呐真是,把我叫过来就是给我看这个啊?”
花:“那还不是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嘛~(wink)我传给你的感应你收到了吗?”
山:“少给我来这套,你在这给我眨什么眼啊你。你刚才不还说什么好兄弟呢吗?你还知道我是谁吗你?”
花:“你是我要sou护的辣个人。小白,我这样也是为了保护你啊,我对你不好吗?你居然这样怀疑我...”(突然失落)
山:“(楞)你对我...挺好的。”
花:“那就别闹了啊~”(抱抱)
山:“嗯...大勋。“
花:“怎么了,哥哥在这儿呢~”
山:“大勋,我,我怎么突然那么想吃火锅呢今天......(委屈的声音越来越小)”
花:“走,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
山:“那你还说我是你兄弟不,还说不!”(噘嘴赌气亭)
花:“不说了,真不说了。”
山:“哼~”
就这样,A花哄着他的小奶山高高兴兴的去吃了一顿火锅,并且从此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执离】忘归
※《刺客列传》衍生,执明×慕容离,正剧向
※老规矩,既然是第一篇文就写正经点的,后续慢慢再发糖,小哥哥们真的太甜啦!
※BGM:《意执不离》
>>>
零、
慕容大人离开天权国的第二年,王上派人封了向煦台。
那是暮春时节的事,水榭边的羽琼花正开得满庭流芳,我本想去宫里寻王上喝酒,却远远瞧见他站在门庭冷清的楼阁上,发了整整一日的呆。
壹、
当世的人都说,天权国的执明王是位庸君。
我...
※《刺客列传》衍生,执明×慕容离,正剧向
※老规矩,既然是第一篇文就写正经点的,后续慢慢再发糖,小哥哥们真的太甜啦!
※BGM:《意执不离》
>>>
零、
慕容大人离开天权国的第二年,王上派人封了向煦台。
那是暮春时节的事,水榭边的羽琼花正开得满庭流芳,我本想去宫里寻王上喝酒,却远远瞧见他站在门庭冷清的楼阁上,发了整整一日的呆。
壹、
当世的人都说,天权国的执明王是位庸君。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我和他从小一道长大,小时候就曾一起在王城的花园里抓蛐蛐,被过来督促我们功课的太傅大人追得满园子跑。
后来他坐了王位,便封我做了个县主,还在酒桌上醉醺醺地同我说:“莫澜,本王当真羡慕你啊。”
席上的诸位大人都跟见了鬼似的望着我,吓得我连忙去捂他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更犯浑的话来。
他羡慕我什么,其实我是知道的。
我爹是个将军,但我不爱打仗,王上的爹是我们的先王,但王上也不爱当王。
可是我的命实在是比他的好多了,我不承父业,还能做个闲散县主混混日子,他却不同,再不爱当王,也只得硬着头皮,把整个国家扛在肩上。
于是霸王强上弓,王上就不太乐意了,任凭太傅大人这位先帝遗老苦口婆心急白了头发胡子眉毛,怎么都不领情,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看起来混吃等死极了。
混吃等死这话,原本是慕容大人头一个说给王上听的。
那时候啟昆帝才一命归西,天下局势有了点风云初现的端倪。天玑立国,各国要派使臣去参加立国大典,太傅大人为首的几位老大人在朝堂上为了出使人选争个没完,王上听得打了半天瞌睡,还是一拍桌案,指了我的名去背锅。
他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的。不过是自己被拘在这方王城里闲得无聊了,想嘱咐我出去一趟,替他多寻些新鲜玩意儿回来解闷。
可怜我一个小小的县主,都快被几位老大人的眼刀活生生剐了。
其实王上时常会把这种差事扔给我去做。可我后来常想,论吃喝玩乐,他的造诣到底是比我高多了,我寻回来的那些新鲜玩意儿,多半是不能入他眼的。
算来也就那一回,最不负所托。
好歹是从天玑国,费尽心思地替他捡回了一个慕容离。
贰、
慕容大人生得很好看。
我念书不多,除了好看,想不出别的什么词来形容他。
王上听见这样的说辞却不太满意,背着手在寝殿里踱来踱去,一个劲儿地骂我庸俗。
我撇了撇嘴,心想也不知是谁,上回慕容大人月下吹箫被他听见了,明明都走到了向煦台外,也只敢痴痴瞧着,不停念叨着阿离好看,连人家的身也不敢近。
比我可窝囊多了。
王上喜欢慕容大人,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
赐他住向煦台,封他做兰台令,什么好的都眼巴巴捧给他看。那位冷冰冰的红衣美人,若是对他笑一笑,管他真情还是假意,都能让他在寝宫里乐得打上半天的转儿。
可是慕容大人冷心冷情,连话也不爱说,任他一国之君怎么插科打诨地讨好,就是不太领情。王上是个没什么架子的王上,打小吃喝玩乐,纨绔惯了的,哄起人来也很纨绔,送了玉印,丢了折子。太傅被他气得胡子都一颤一颤的,直骂慕容大人是祸国妖佞。
王上撑着头跟我唉声叹气:“唉,莫澜,你说太傅是不是真的老了,连阿离是仙是妖都分不出来了。”
我只好讪讪地给他赔笑脸:“这哪能呢。”
王上于是又把那位为他操碎了心的太傅大人忘得没影了,继续头疼他每天都在头疼的那两个问题。
“阿离为什么总是不高兴?阿离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问我,我也只得摊摊手。
这可真是千古难题。
叁、
后来天下人都晓得了,天权国的执明王,除了是个庸君外,还有个心之悦之的美人。
不知哪朝哪代的话本里写过,美人配庸君,素来都是误国的。
王上是个很称职的庸君,把慕容大人搁在心尖上宠着哄着。我派人从各地搜罗来的那些宝贝,但凡被他截胡了去,没几天总会出现在向煦台里。
但慕容大人却不是个称职的美人,任凭王上怎么献宝,他还是不怎么开心。
王上高高在上惯了,有时候也会气恼,拍着桌子跟我抱怨,说慕容大人是没有心的。可是后来慕容大人对他笑了几回,他便没出息地改了口,说阿离还是有心的,不过那心,估摸是石头做的。
我在边上被他这话酸得牙疼,便想,没有心也好,石头心也好,都是不值得真心相待的,可王上又为什么偏偏待他掏心挖肺的好呢?
他的阿离,倘若对他笑一笑,我们这位王上,恐怕真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他。
那时候,宫人们时常看见红衣的慕容大人在水榭边吹箫,王上便坐在亭子里,一边装模作样地看折子,一边偷偷摸摸地瞟着慕容大人看。
好几回太傅大人过来觐见,瞧见他那副色令智昏的模样,都要被气得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我心里很为慕容大人抱不平。
因为那位不称职的美人不仅不误国,有时还会跟太傅大人站在同一战线,苦口婆心地劝王上勤政。
王上不爱听这种话,可又不敢对慕容大人发火,只好一个人生闷气,气完了还是想哄慕容大人开心,便不甘不愿地端起折子,好歹能看进去几个字。
我望着慕容大人中宵独立的清素身影,时常痴痴地想,温柔乡是英雄冢,那都是老套路了,如今这温柔乡尚且不见几分温柔,便能让王上这般妥协,倘若有一日真的温柔个彻底——
王上就算是为了近他的身,只怕也是要拿出十分的勤勉来的。
肆、
我知道,慕容大人有一副玲珑心思。
如今的天下大道,个中纷争,他比王上这个当王的还看得清明。
王上喜欢听他说这些,每回他提起这些事,叹息也好,感慨也好,总算还是有点情绪,不至于冷冰冰的了;可王上也不喜欢听他说这些,因为他说了道,便要去行道,行道便要往别国,一去大半年。
每到慕容大人不在王城里的日子,王上就显得特别闲,没有人哄他开心,也没有人能让他绞尽脑汁去哄着开心,他只能唉声叹气地混日子,天天在向煦台的水榭边喂锦鲤。
那池子里还沉着慕容大人很喜欢的一只碟子,是他们头一回争吵的时候,王上失手打翻进去的。后来他派人偷偷摸摸捞起来过,对着发了半天的呆,想到他的阿离不在家,又心情烦闷地随手扔了进去。
“莫澜,你说阿离为什么一点也不在乎本王的感受,”他找我诉苦,“本王只是想他留在这里,过过太平日子,他怎么就那么爱折腾呢?”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慕容大人喜欢搞事情,您就让他去搞好了,至少搞了事情,还能博他一笑呢。”
王上一拍桌:“你懂个屁,看他那么费心费力地搞事,你以为本王不心疼啊?”
我觉得委屈死了:“那不然,您也陪他去搞事情呗?”
世事无两全,我觉得照他的要求,这是最好最折中的法子,可王上只听得愣了愣,扭头又去长吁短叹,连理也不理我了。
君心难测,我实在是搞不懂他到底在犯什么别扭。
在我看来,他已经够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苍天明鉴,慕容大人明明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却偶尔还能给王上一个笑脸呢。
伍、
其实后来回头想想,那几年,算来是我们这位王上过得最快活的日子了。
那时候家国天下,纷争杀伐,都被隔在昱照山外的红尘万丈里。天权国还是那个天权国,偏安一隅,富足安康,王上还是那个混吃等死的王上,有人牵挂,有人眷念,每日最大的心事,也不过是怎么去哄一个人开心。
以至于慕容大人到底有多深的城府,又有多重的心思,在那个时节,都是不多么重要的事。
可也是那短短几年之间,遖宿新立,天玑覆灭,天枢孱乱,天璇连失相才良将,几乎成了一具空壳。
慕容大人到底不是池中之物,得了王上的喜爱,又任了朝中的兰台令,理所应当地代行了许多国事,不动声色地搅得世间的风波更迭,一日烈过一日。
我想起有一年月下,他曾对王上说过,倘若自己真是个普通的乐师,或许会平凡安定得多,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他原来是瑶光王室,是那位瑶光故国城破之日,被人目睹着殉了国的王子。
他经了国破,历了家亡,苟活入世来,本就是为了挑动风云的。
于是也都不懂,不懂他背负的是什么,执着的又是什么。
哪怕王上费尽了心思哄他开心,到底还是徒劳的。
那年春天,连羽琼花都未曾开放,慕容大人便离开了天权,王上没留住他。
他说他要去遖宿,走得十分决绝。
那时候,王上是真的伤了心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啊,这么多年,不曾喜欢过谁。此生茕茕,难得遇到了一个足够搁在心上的人,便想什么都给他,让他过自己过不了的洒脱日子。
于是怎么也想不通,他的阿离,那样光风霁月,谪仙一般的人,为什么非要蹚尘世这趟浑水,就算贪来了这天下,又能做什么呢?
我也是想不通的。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郡侯,依附着家国安定,过些悠哉的小日子罢了。
天下兴亡,家国颓坯,临不到我头上的,又与我何干呢?
伍、
有关瑶光故国的那些事,还是在慕容大人离开天权的第二年,自战火愈燃欲烈的昱照山那边传过来的。
那时在早朝上,几位老大人声泪俱下地说道起来,言语间全是对天权曾收留那位亡国公子的后怕。
王上难得静静地听他们说完,连一个字也没有多言。
后来他独自一人上了向煦台,在门庭冷清的楼阁上,发了整整一日的呆。
那日之后,他叫人从此封了向煦台,转身招来文武百官,一锤定音,道出了想要入主天下的念头。
太傅大人年纪大了,已经走路都要下人搀扶,见王上陡然转了性,还大动干戈地提起精神,特意去祭拜了先王。
也是在那一年,天权国的兵马一手探出了昱照山,搅进了天下纷争的风云里去。
说来惭愧,我与王上从小一道长大,却也到这时候才看得分明,我们这位王上,原来决计不是个庸君。
他有治世之才,也有治世之能,只是看得足够通透,在大争之世,想做到不争罢了。
入秋时分我陪他去演武场看练兵,他站在高台上,望着底下齐整的行伍,眉宇间拧着川壑,和当初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早没了半分相像。
“王上,”我忍不住问他,“这天下,您当真想争?”
他道:“原本是不想的。”
“那您……”
“本王是不想争,可是阿离想看这天下大乱。他既然做了推手,难免要背负这一重罪孽。若本王得了天下……兴许……能替他赎多少,便赎多少吧。”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沉。飒飒的秋风清冷,吹得他袍带翻飞。
我一时哑然。
原来这世间长风大过,兴衰更替,争与不争,为何而争,其实都是宿命。
太傅大人与其拜先王,还不如去拜拜慕容大人。
陆、
天权一出,便是诸国争霸,群雄逐鹿了。
天下这一乱,一直乱了好些年,王上始终没有再见过慕容大人。
不是不想见,却是不敢见。
他是游走在乱世之外,拨弄风云的执棋手。
王上最怕的,不过是天下未定之前,与他站在兵戈两边。
有一年他御驾亲征,眼看着天权灭了天璇,我们从天璇国都城返程的时候,听见有位内侍在一旁捂着嘴小声说,似乎有位红衣人,执了一支洞箫,正站在城楼上。
那时王上掀帘子的手分明是顿了顿的,可他却仍然没回头,只叹了一声,“走吧”。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马车里回头。
我想起慕容大人那时候曾说,等王上哪日想要这天下了,他再来告诉王上,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王上当真也学来了那些权谋策论,懂得了步步为营,放眼这四海八荒,心怀这天下众生。却从此再没提过,想知道慕容大人到底要什么。
他这一生太苦,背负着家痕国仇,做着乱世之中的执棋人,翻云覆雨,深谋巧算,机关算尽。
也或许,其实他原本就什么也不想要,仇恨已经把他的人生变成了一笔再纯粹不过的账,他失去的,他痛过的,都不必问缘由,只需向世人一一讨还。
王上应该是懂了。
柒、
于是后来,他当真争到了这天下。
他纳了许多卧龙雏凤般的良才,也懂得了礼贤下士,却再不像当年,会将一个人搁在心尖上,待他百般上心,千般好。
我不知道个中风云翻覆,有没有慕容大人的手笔,但大概是有的。
乱世之中,他有济世之才,于是从他随我来到天权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在这星罗盘上纹秤落下了第一子。
我常想,那时候他逼着王上卷入这场纷争,是不是也存了私心。
或许是对这天下还有一丝善意,想亲手择一位明君,也或者,是不忍王上有一日,步他亡国之人的后尘。
天权入主天下的那一日,登机大典之上,我终于又见到了慕容大人。
他执着他的洞箫,随着进宫献艺的乐师们一道前来,立在人群之后。
我看他那身鲜艳的红衣,那副清峻的眉眼,只那一瞬,还以为身在天玑国宴之上,我们初遇的当年。
他依旧住在向煦台,下了朝王上急急忙忙去寻他,他在水榭边吹箫,吹的还是当年的那支曲子,这个中多少年,不过都是春秋之中,一场了了的大梦无痕。
“阿离,”王上殷勤地牵住他的手,“你回来了。”
慕容大人寒冰似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望向王上的眼神却是柔软的:“一别经年,王上瘦了。”
那一夜他们俩在向煦台秉烛夜话,谈到了很晚。
我在国宴上饮醉了酒,熏熏然地扶着宫墙往外走的时候,还听到箫声划过夜空,水波一样地漾来。
王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王上了,举世无双的公子也不再是当年那位公子,他们之间隔了岁月,隔了硝烟,故人对坐,不知是哪番光景。
但故人重逢,岁月还长,总归是好的。
我在醉里,也替王上感到高兴。
可是我没有想到,慕容大人只在向煦台住了那一夜,隔天便启程走了。
他不说他要去哪,只说要走。
这一回,他认认真真同王上道了别,王上也没有再留他,反而亲自将他送到了城门口。六月的熏风迷醉了人眼,我没有看清王上面上的表情。
他们都已经不似当年。
后来我问过王上,慕容大人为什么还要走,他又为什么不曾挽留。
王上已经很是勤勉了,只是处理完了政务,总要来向煦台喂一会儿鱼。
“莫澜,本王留不住他的。”他盯着池中游弋的锦鲤,表情淡淡,“谁都留不住。”
其实留他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阿离,胸藏丘壑,心有天高海阔,围城乱世里尚且要做执棋之手,如今好不容易举世太平,心头仅存的一丝执念,满腔仇恨,已经尽数都成了空。
他终究是要如那年月下所言,只愿往江湖草莽之间,去做个寻常的乐师了。
王上说不出留他的话来。
他不是不悔的,悔遥远的当年,未曾在瑶光国未破之时与他相逢,从那时起,便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永远不必背负那些沉重的仇恨。
可是岁月啊,到底是最难回头。
慕容大人走得很洒脱。
尘埃落定之后,天下归一,王上的疆土实在是太过辽阔,五洲四海,何处不可荡舟。此后许多年,他一直漂泊在外,只托庚辰每年给王上送一封信来,诉说这一年的见闻,替他将他的河山一一走过。
每年的祭天之后,便是立春,庚辰来的那一天,都是王上最期待的日子。
他总是握着新送来的信,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地读,总说阿离在外面过得很好。目光望向高高的宫墙之外,隔着庙堂和江湖,仿若望向这世上所有的雪月风花。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孤寂涌上心头。
当年慕容大人搅起的风云,他亲手一一抚平,是破而后立,也是兑现誓言。那些晦暗的,血腥的,都已经远去,他收拾山河,检点过往,只愿穷尽一切,换个河清海晏的盛世。
他已经是位明君了,可是世人都不知,他是为了慕容大人,在做一位明君的。
我知道慕容大人从来不是个好人,但那又有什么要紧。
他杀过人,乱过世,手上沾过血。
然而国破人亡,非他所愿;挑起风云,也非他所求。
乱世之人,本就谁都身不由己,咽着治世之人永远不敢尝的清苦。
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王上到最后,到底还是懂了。
捌、
这一别,便又是经年。
人生一世,见过多少风流云散,就要经历多少一别如雨。
慕容大人身死的那一年,离我们在天玑国相遇,甚至离天权一统四海,都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那年立春,庚辰送来的不是他的信,而是一封讣告,还有他曾经常穿的那一身红衣,和他的洞箫。
他的身体素来不好,早年使惯了翻云覆雨手,纵然习武,到底是底子薄,这些年在外漂泊,虽然心绪早已平静,却难免要经受风霜的摧折。最后病逝在瑶光旧地,也算魂归故里。
那年王城一别,我再没有见过他,也不能想象他老去的模样,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光风霁月,红衣如血的年轻人。
王上好似没什么悲喜,只盯着那件折叠整齐的红衣发了好久的愣。久到庚辰都垂眸站在他跟前,哑着声音提醒:“少主交待王上,将向煦台的羽琼花,都葬了吧。”
那天晚上,王上屏退了所有下人,只握着慕容大人留下来的那支洞箫,在向煦台水榭的亭子里坐了整整一夜。
他没让任何人近身,当值的公公们都捂着嘴偷偷摸摸地传:“王上,好像是哭了。”
我想起我从没见他流过泪。
我们还小的时候,因为贪玩,被太傅大人告了无数的状。先王年少立国,是胸有丘壑的明君,教训起王子来一点儿也不手软,那时候王上被他训得眼眶通红,一包眼泪憋在眼眶里,始终不曾落下过。
他已经不是当年高坐在天权王宫里,那个不谙世事的王了。那时候任性又孩子气的人,敢说“为了阿离,我负尽天下人又何妨的”的意气少年,不知何时起,已攒了一身的愁绪和满目的伤怀。
如今他早已负不了天下,因为这天下是慕容大人一手为他奉上的;而这天下人里,也再没有了慕容离。
岁月改变了许多,也摧折了许多。
带走的不仅仅是故人,还有多少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的曾经。
清明时节,王上在王城里替慕容大人立了一座冢,冢里没有尸骨,也没有衣冠,葬的全是当年向煦台开败的羽琼花。
我和他置了一壶清酒,在四月柳风里敬怀故人,王上就坐在冢前,端着青瓷盅,喝一杯,洒一杯,看冷酒缓缓浸入泥土。
依稀记得是哪一年,他们都还风华正好的时候,王上同我炫耀过,说他的阿离那日难得地为他备了酒,他们比肩而坐时,共饮了三杯,好似敬过了天地,就能自此白头。
如今也是三杯,却是敬了黄土一抔。
“阿离去了也好,”酒不醉人,王上倚在碑前,却似乎是醉了,连话也说得含糊不清,“他在人间,没什么牵挂,又过得那样苦。”
“我只是遗憾,他那一次回来,只在向煦台住了一晚,未曾再看一次羽琼花开。”
“也后悔,我还是不够好,才做不得能让他归心的那个人。”
“这一生,到底还是求不得。”
清明有风,吹起了四散的纸灰,呛得迷眼。我望着他醉意醺然的眼眉,一时间心头无尽酸涩。
可我最后也只能柔声唤他:“王上,起风了,您还是早些回宫吧。”
我始终说不出让他节哀的话来。
子非鱼,我不是他,不懂他的哀思。
他说他这一生求不得,那他求的又是谁?还是谁的一世安乐呢?
那个朗月清风,谪仙一般的人。来凡尘里这一遭,不过是冷眼看一场人间过客。倘若没有牵挂,怎会在一年最好的立春时节,千里迢迢送来那一封携着梅花冷香的信笺?怎会在信上絮絮问候,“吾王见字如晤”?
见字如晤,到底是不愿思量,却情难自禁,不得不思量啊。
王上是这河清海晏的天下唯一的王,他富有一切,坐享四海,他想要的,从来不曾求不得。
只是慕容大人比他更清楚的知道。
求不得,到底是比得而失,要好过得太多了。
玖、
还有一件事,我是永远也不会告诉王上的。
战火烧得最烈的那几年,有一年秋天,我曾经在天权国的王城里,见到过慕容大人。
他的功夫好,进宫时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夜光风霁月,他站在向煦台的水榭边吹箫,一袭红衣依旧明艳煞人,美得像只艳鬼。
空寂的箫声是一杯醅得正好的酒,饮醉了整整十里宫台,我不知道王上听到了没有。
但或许是没有的。
倘若他听到了,他一定会晓得——
那箫声里面除了愁绪,分明还有陈年的相思。
我想,他们虽然从来不得相守,却到底谁也不曾辜负谁。
被王上用尽一生温情捂着的那颗石头心,早就在不知岁月的哪个角落里,开出了世上最好看的羽琼花。
—全文完—
池陆推文篇
没错这是篇推文!
我要把我看了无数遍的文都放到这里来,珍惜每位太太的可口粮。
先私心放上我的强推文↓↓↓
首推我心目中的神仙太太!我的TOP1!
第一篇看的就是她的误桃源
茶刀太太简直是我心中的瑰宝,误桃源这篇是以池总第一人称来叙述,万字的短篇,池总和陆队的心里描写刻画的简直能嵌到读者心眼里去,两个人在她笔下整个都鲜活了。
至于文笔,不多说,我放节选给你们看↓
陆离有时候是会像个孩子,我想,睡着的时候,吃东西的时候。
可是我知道,他的灵魂中有一团火。烧得火热。固执、暴躁,同时也迷人、温柔,富...
没错这是篇推文!
我要把我看了无数遍的文都放到这里来,珍惜每位太太的可口粮。
先私心放上我的强推文↓↓↓
首推我心目中的神仙太太!我的TOP1!
第一篇看的就是她的误桃源
茶刀太太简直是我心中的瑰宝,误桃源这篇是以池总第一人称来叙述,万字的短篇,池总和陆队的心里描写刻画的简直能嵌到读者心眼里去,两个人在她笔下整个都鲜活了。
至于文笔,不多说,我放节选给你们看↓
陆离有时候是会像个孩子,我想,睡着的时候,吃东西的时候。
可是我知道,他的灵魂中有一团火。烧得火热。固执、暴躁,同时也迷人、温柔,富有才华,一腔热血。
然而路过的人都只看到烟。
看到他敏捷,果断,雷厉风行,是一个好警察,好队长;也会看到他是个强奸杀人犯的儿子,寡言,暴躁,永远冷漠。
只有我池震,慧眼识珠,观察更要仔细:这个男人是个悲观主义者,会迷茫,探寻职业的意义。即使没能探寻清楚,也继续为这个职业搏命。他敬畏生命,嫉恶如仇,尽他所能去做那场桦城的定时雨,尽管一场雨只能使城市干净几个小时。
他因为他的孤勇而显得性感诱人。如果你有胆量伸出手去碰触他,去撩起他前额的刘海,就能看见他漂亮的眼睛里蕴含着怎样的深挚。
最赞的就是全文结尾,我想抱着太太狂亲几口,就像萌萌在片场经常像阿正索吻一样(滚
全文链接在太太的评论最下边里,评论比较多,大家耐心翻一下。
茶刀太太的归字谣
前方预警,虐虐虐,看完全剧,我也不怕吃更多的刀子了,这篇视角是陆离,短短几千字,就像陆离坐在你的面前,用十分平静的语调阐述没人愿意去接受去相信的残忍现实,设定是在池震离开之后,太太的文笔实在太过细腻,揪着心的难过却又无力去挽回的结局,池震离开了吗?没有,就像太太说的↓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这篇是太太设了一个原创案件,是以案犯讯问笔录第一人称描写,穿插池陆围绕该案的日常,原剧没看过瘾?请把这篇当做第七个案件,读者完全能带入这是接下来的25-28集,太太从罪犯从小家庭环境所影响演变到连环杀人的心路历程,太太太太太赞了,强烈要求编剧采纳这篇当做剧本了↓↓↓
人生究竟是什么,人这一辈子究竟在做什么。
人不过就是他妈一只蚂蚁,不停的在莫比乌斯带上爬行的蚂蚁。但是你问他你这么用力的爬是为了什么,你这么爬的意义是什么,他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这一生就只是在为了活着拼尽全力。
活着,就是负重前行,不死不休。
这是我看的池陆第一篇文,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夸了,总之就是我爆哭求求你们看看,1w+的短篇,节选↓
万里无一的奇葩遇上奇葩,怪异的形状契合成了瑰丽的新图案。
像刺猬般满身防备,尖锐暴戾的重重自我保护下,是柔软炽热的信念。假不正经,花里胡哨的油滑背后是坚定不移的准则。
从本质上来说,陆离和池震是同一种人。
他们为了正义而生。
他们都践行着心中的道。
他把正义和希望带给别人,把所有案件中,把日日与他为伴,那些从幽暗人性沼泽深处滋长出的罪恶全部留给他自己,企图和那些肮脏的罪恶一起腐朽殆尽。
可命运偏偏带给他一丝光的希望,那就是池震,导致他开始有了不切实际的渴望,希冀那些不堪的过去从未发生。直到,虚幻的乌托邦被现实狠狠摔碎。
一个人,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不曾见过光明。
还有北度太太的无名之辈
请你们忘记剧版大结局,真正的结局在这里
醉酒的池总,你懂得。
关于池总想戒烟又不小心染上陆队这个毒瘾的故事(误
@野东. 太太的,
夜色撩人 花花公子(上) 花花公子(下) Lieber 下班之后
花花公子有红烧肉哦~
@一只咸鱼 太太的
暴力美学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这是一篇abo,是我最最最最最喜欢的长篇!希望咸鱼太太能更100章!答应我!
@听说翟天临尹正官宣了? 太太的 当不可一世陆队长喝醉以后.
首先,我给这位太太的名字1万个点赞手,再来,这篇醉酒的陆离简直
萌碎了我的心肝脾肺肾,我狂叫!!!
陆离还是保持着原本缩起来的状态,却向池震咧嘴笑了笑,像只讨人喜欢的粘人小猫咪。伸出手臂朝池震做出一个要抱的动作,歪头嘟着嘴好像在想什么,一会儿时间就歪头朝池震咧出小白牙,哭过的眸子干净澄澈。
“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 这个陆离极有可能是被尹正灵魂上身了(滚
第一次看到这种梗,池总口嫌体正直,摸着良心做(爱)事(陆)情(队)的故事
池震:今晚夜色真美
陆离:你说啥???
太太的文写的简直行云流水~ 贫了吧唧的池律师贱怂贱怂的,把池震和甜梨完美融合了!我都想抽他2333
@盲车斯基 太太的 陆队长在池震家阳台抽烟
谁最了解陆离?不必说,自然是池震,不要被文名骗了哦,看完心能化了,人物拿捏的太赞了,不要小瞧是小短篇↓
池震没觉得陆离和自己像。世上人千千万,把每个人比作拼图,因为大家伙各不相同,才能拼出一副五彩斑斓火树银花来。池震觉得,陆离和他就是两块正好相接的拼图,每个棱角凹凸都契合得刚刚好。
一个刚,一个怂。一个雷厉风行,一个谨小慎微。一个不善变通,一个圆滑世故。一个简单粗暴,一个迂回辗转。
但与外表截然相反的是,陆离的内核是柔软的,温暖的,人情化的。而池震是冷硬的,在同理心蔓延之前,他的眼前永远拉着一道标尺,法律和现实。
时间和经历将他们各自磨砺成相遇时的模样,但那些深埋于心的特质,却早已经在更久远之前就被雕琢好了。
@Lo福特不认证绿V选手奶茶 太太的胃病
这篇我能脑补带入到剧中的日常,对话语气超还原惹
超级萌的短篇ABO了!陆队并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O是有多么的迷人,天天把池总撩的不能自理,看得我好想扒掉陆队长的裤子哦(我在说什么
所有看过的觉得不错的文都会陆续更新在这里~
每位太太都是大宝贝,码字不易,希望大噶看过之后给每位太太一个小心心和点赞手给太太们支持
有好看的文麻烦推给我啦!
齐屠不是单箭头啊!不是!!!
屠小意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也喜欢上齐景轩了!以下是我的分析+半推理猜测:
1、第一次画板报时,齐景轩因为发火砸了颜料,而屠小意没有生气也没有指责齐景轩,而是拿画笔补救了齐景轩的失误。
和齐景轩回去的路上,齐景轩指着电视随口一句把这个也画上吧(灌篮高手),即使屠小意很怕班主任老陈的责骂,但是纠结过后还是顺着齐景轩的意思画上去了。(一旦被骂女主也可能被骂,这里他却没有优先考虑女主。)
2、齐景轩带着屠小意他们去自己母亲家,在走的时候,齐景轩母亲说希望你们这些朋友可以一直陪着他。屠小意回答说:肯定会永远陪着他。这个时候电影的旁白也就是屠小意本人,说了一句,年少时的我们以为永远就是真的永远,说了再见...
屠小意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也喜欢上齐景轩了!以下是我的分析+半推理猜测:
1、第一次画板报时,齐景轩因为发火砸了颜料,而屠小意没有生气也没有指责齐景轩,而是拿画笔补救了齐景轩的失误。
和齐景轩回去的路上,齐景轩指着电视随口一句把这个也画上吧(灌篮高手),即使屠小意很怕班主任老陈的责骂,但是纠结过后还是顺着齐景轩的意思画上去了。(一旦被骂女主也可能被骂,这里他却没有优先考虑女主。)
2、齐景轩带着屠小意他们去自己母亲家,在走的时候,齐景轩母亲说希望你们这些朋友可以一直陪着他。屠小意回答说:肯定会永远陪着他。这个时候电影的旁白也就是屠小意本人,说了一句,年少时的我们以为永远就是真的永远,说了再见就还会再见。这个再见也是一个伏笔,后边再具体分析,而前半句充分说明了,此时的屠小意是真的想一直能陪在齐景轩的身边。
正常的直男会希望一直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都是对喜欢的人才会这么想吧!而齐景轩听完以后明显特别高兴,很少跟其他人亲密接触的他主动搂着屠小意往前走,并且此时屠小意和女主也被隔开好远,齐景轩在这一刻不想助攻,只想和屠小意贴近。(估计已经想好结婚后孩子的名字叫什么了…
3、看到女主跟齐景轩告白后,屠小意失落跑掉其实吃的更多是齐景轩的醋,但是被两人过分靠近的画面冲击到嫉妒和失望冲昏了头脑,使得本就很迟钝胆小的他无法发现自己的情感。
在女主对齐景轩表白后的第二天放学,屠小意看着黑板报下的那个留言册笑了,之前的失落慢慢地一扫而空,他发现自己即使没有了女主也没什么,他不是一无所有,这个册子和他出的板报就是他努力过后的证明,很多人认可了他的努力,夸奖他做出来的东西,这些都是他最宝贵的财富,所以他释怀了,从失恋中走了出来。
这个册子是齐景轩说要做的,板报的内容是齐景轩给他找的,第一次被老师夸奖画的灌篮高手也是齐景轩说要画的。他能够走出来并看清自己,都是因为齐景轩,齐景轩影响着他的情绪,但是他这时还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屠小意和女主一样都因为齐景轩走了而感到失落,也明白求而不得失恋后的感觉,这么多相同的情感叠加使得屠小意更加明白女主此刻内心的痛苦。而他已经想明白并走了出来,漫画杂志上的那句“try your best”使他下定决心忘掉一切去追求梦想,女主却还无法走出来。所以屠小意最后拿着伞跑去找女主,一个是想告诉女主自己要去追求梦想了(他以为漫画书是女主送的),二是因为太知道女主的感受所以想安慰女主让她不要那么痛苦,也算是对女主的一种感谢。
屠小意在送女主回家时,最后对女主说的那段话,就已经表明了:他在不断追逐女主道路上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对女主的喜欢已经过去了,就像被模糊掉的画稿,女主对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了,所以打消了告白的想法。想通后他反而笑了,劝女主应该往前看,看到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不断努力发光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他看着自己的内心。
4、在屠小意进行最后的回忆前,花生跟屠小意说,你不要又和当初一样后悔,这句话是让我确定屠小意也对齐景轩有一样的感情的重要证据。
听完这句话后屠小意就开始回忆起过去,但是通过屠小意和女主的最后对话可以看出,屠小意已经对女主释怀了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所以让他感到后悔的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后悔没有在最后一天跟齐景轩好好的告别,说出那句再见。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屠小意心里也还是想着能够再见到齐景轩,那句“如果说了再见,是否就能够再见”便是屠小意对齐景轩的一种表白。
画这个漫画的原因,一个是因为答应了齐景轩,同时也是希望通过这个漫画让齐景轩能够找到自己。电影的最后那个没有露面的齐景轩有两个寓意,一个是现实,一个是屠小意希望的结局,齐景轩看到这个漫画想起自己。而之所以齐景轩没有露面一个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另一个便是屠小意这么多年没见到齐景轩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于是便没有把脸画出来。
5、全片最甜的糖,就是女主把留言册给屠小意后,屠小意通过那张照片背后的“try your best”终于发现其实漫画杂志是齐景轩送的,鼓励他去追梦当漫画家的也是齐景轩。屠小意抬头看了一眼火车窗外,突然看到了齐景轩的影子,我想这时候便是屠小意发现自己心意和情感的时候。即使面对花生和女主高中关系最好的两个朋友,屠小意也没有明显的不舍,扒着火车往后跑外想见再多看他们几眼,也没有哭。
只有喜欢才会那样发疯似的奔跑。想见他,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想好好的跟他告别。懊悔自己当初太傻了伤了他的心。
到了新的地方工作,即使很不顺利,被投资方威胁刁难,屠小意也没有放弃,他最困难的时候想到的是他对齐景轩的承诺:“把他们的故事画出来”。
画漫画不仅是他自己的梦想,也是齐景轩对屠小意最后的愿望。
6、电影中,长大后的花生和女主都已经成家生子,而屠小意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是因为他心里住着全世界他最爱的人,对他最好的人,没有空间再装下其他任何人了。
最后我要说齐屠真的配一脸啊啊啊啊啊啊啊给我🔒死!!!再见面的时候永远在一起吧!!要一直幸福下去!!!!
【德哈】可是布莱斯又做错了什么
毕业后选择成为傲罗的布莱斯·扎比尼在这次战斗中受伤不轻,此时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握住自己的挚友德拉科·马尔福的手,非常高兴。
“我对不起潘西,我和她刚结婚两个月。”他说,语气雀跃,“可是我太开心了,我终于要摆脱你了。”
德拉科张了张嘴,扭头看看哈利,又回头看着布莱斯。“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他干巴巴地说,想抽回自己的手。
“别傻,兄弟,我不恨你,我只是讨厌你。”布莱斯恳切地说,“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讨厌你,我是从你喜欢上波特的时候开始讨厌你。”
“原来你恨我。”哈利挠了挠头,试探地说,“要不……要不我先出去?”
“我不恨你。”布莱斯继续说,“我只是讨厌德拉科,从他...
毕业后选择成为傲罗的布莱斯·扎比尼在这次战斗中受伤不轻,此时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握住自己的挚友德拉科·马尔福的手,非常高兴。
“我对不起潘西,我和她刚结婚两个月。”他说,语气雀跃,“可是我太开心了,我终于要摆脱你了。”
德拉科张了张嘴,扭头看看哈利,又回头看着布莱斯。“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他干巴巴地说,想抽回自己的手。
“别傻,兄弟,我不恨你,我只是讨厌你。”布莱斯恳切地说,“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讨厌你,我是从你喜欢上波特的时候开始讨厌你。”
“原来你恨我。”哈利挠了挠头,试探地说,“要不……要不我先出去?”
“我不恨你。”布莱斯继续说,“我只是讨厌德拉科,从他喜欢上你那一天之后的一个月里迅速地开始讨厌他,这和你本身并没有关系。”顿了顿,他又补充到,“但是如果能够被一个马尔福喜欢算是一个你不叫人喜欢的地方的话,我可能也是讨厌你的。”
哈利眨了眨眼睛,困惑地思考了几秒,问德拉科道:“你们斯莱特林都这么不会说人话么?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布莱斯突然中气十足地喊了起来,“原本听德拉科咒骂你就已经很难熬了,谁知道他后来还每天在我面前表达他对你的爱意了?我早就受够了!他讨厌你的时候还有潘西文森特格雷戈里和我一起遭罪,等到他确认自己喜欢你——天!我为什么是他朋友圈里最会谈恋爱的?”布莱斯回光返照地坐了起来,愤愤地拍打着被子。
哈利和德拉科面面相觑,德拉科率先扭过头,移开了目光。
“你冷静一点。”德拉科说,“你知道你的伤势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你不一定会死。”
“可我还是很危险。”布莱斯脸色一白。
“可是潘西正在外面威胁整个圣芒戈的治疗师。”德拉科说,“她不想结婚两个月就变成寡妇,你知道,这样她再嫁也会有困难,所以你的命还是会保住的。”
“可我还是很危险。”布莱斯挣扎着。
“你知道潘西的能耐。”德拉科说,“你冷静下来了么?”
“……我冷静下来了。”布莱斯虚弱地倒了回去,“亲爱的德拉科,朋友,我一点儿都不开心,我对成为你的爱情顾问非常荣幸,请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谢谢。”
德拉科耸了下肩膀,扭头对哈利笑了笑。布莱斯看着眼前这一幕,加倍虚弱地闭上眼睛,重重发出一声没人理会但能让救世主有点尴尬的叹息声。
布莱斯对德拉科确实积怨已久,最远要追溯到他们在宴会相遇的童年。那时候德拉科还只是一个年龄不大装的很老道,穿着小西装发蜡上的不够宴会一半头发就散开了的小孩儿,而布莱斯那个时候刚刚学会变朵花哄女孩子们开心,还说不出“你衣服真好看”之外的奉承话。
德拉科和布莱斯相遇在香槟塔下,见面的时候前者仰着下巴打量后者,半晌冒出来一句:“你听过哈利·波特的故事没有?”
布莱斯沉默了一下。布莱斯没遇见过这种套路的男生。布莱斯想了想,问到:“你问我这个干嘛?”
“我一直在遇见各种各样的女孩儿。”德拉科摆了摆手,“我夸她们的头饰和裙子已经厌倦了。”
“……所以这和哈利·波特的关系在于?”
“你是我在宴会上遇到的第一个男孩儿。”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男孩儿就应该聊聊男孩儿的话题。”
但是一般男孩儿的话题不会是讨论另一个男孩儿,而是聚众夸女孩儿的头饰和裙子啊。
布莱斯想了想没有把心中的事实说出口,然而等多年以后再回首,哪怕德拉科再怎么解释那是一个孩子童年的“英雄崇拜”,他也坚定地认为这就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你他妈从小的关注点就在波特身上。”布莱斯在德拉科宣布他喜欢哈利的那一天说,“我早该看出这是早晚的事。”
“事实就是你没看出。”德拉科说,“少说废话了,我现在怎么办?我怎么会喜欢上波特——讨人厌的波特!”
“你从来就没有多讨厌他,我希望你还记得一年级你告诉我他没握你的手却和韦斯莱家的小儿子成了朋友的那副样子,你眼眶通红,好像谁抢走了你最喜欢的苹果糖。”布莱斯说,“明明我在车厢里训练了你那么久,你还是搞砸了。”
“我太紧张了,你知道,他的眼睛就像苹果糖一样甜。”德拉科愁眉苦脸,“可是我吃不到,我希望我现在没有眼眶通红。”
“是的,你没有。”布莱斯翻了个白眼,“你只是看上去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确实是被颠覆了。”德拉科说,“你知道我一直致力于招惹他——好吧,现在是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但是他很讨厌我不是么?怎么办,我起点就输了。”
“高兴点儿,德拉科,最起码你很成功,你占据了波特学校生活的大部分,对不对?”布莱斯说,“不过,你是怎么觉醒的,你竟然会发现自己喜欢波特,这不是你的性格。而且,这简直对不起潘西和我听你骂了三年多波特,整个斯莱特林都在帮你嘲笑波特。”
“谢谢斯莱特林让我在和他友好的路上越来越远。”德拉科挠了挠脑袋,“至于我怎么发现喜欢他的,他从湖里把韦斯莱拖上来的时候……嗯……我硬了。”
布莱斯无话可说,半天骂了一声“操”。然而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只是一切苦难的开始,因为从那天起他就成了德拉科固定的情感解析员,或者,考虑到他提出的建议(包括送礼物和直接告白)都没被采纳,他可能只是个倾听者。
五年级波特和秋·张在一起,德拉科拽着他骂了一晚上,连“负心汉”这种词都说出来了,布莱斯不得不提醒他波特还不是他的人。那一年波特过的比较苦,德拉科为此还算幸灾乐祸,说脆弱的波特一定会对他投怀送抱,他只要加倍吸引波特的注意力。
布莱斯真的不愿意搭理他,由着他吸引波特的注意力并且提高波特对他的厌恶程度。结果罪还得自己受,因为被波特怼了的马尔福会很委屈,会找他的好朋友扎比尼说一晚上。好朋友扎比尼没法儿躲,因为他和被波特怼了的马尔福是一个宿舍。
六年级风水轮流转,德拉科过的比较苦。老爸被心上人举报蹲了阿兹卡班,黑魔王又拿着他一家人的命要他杀邓布利多。
德拉科做不到。波特爱不得了,恨也恨不了。德拉科心情复杂,火车上趁着人都走了,踢了波特脸一脚。
“那是他身上第一次有我的痕迹。”德拉科这么告诉布莱斯,“可是我一点儿都不高兴。”
“波特也不高兴。”布莱斯苦着脸给德拉科削苹果,“你被踢一脚你高兴?”
“可他刚给了我一个——叫什么——神锋无影。”德拉科拿胳膊挡住了眼睛,“他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他恨透我了吧,我知道,我爸爸在魔法部还想杀了他。”
“是你先要钻心剜骨他的。”布莱斯说。
“对,是我。”德拉科说,“我太害怕了,这件事……他救不了我,也不会救我。可他知道是我要杀人,那些人……我差一点就杀死他们了。”他放低了声音,喃喃道,“我多害怕看到他的眼神啊,他会失望么?”
“你是他的敌人。”布莱斯说。
“我是。”德拉科点了点头,“所以他可能什么情绪都没有吧,或者他会高兴,他有了一个更加憎恶我甚至杀了我的理由。”
布莱斯没有说话,难得的也没有在心里抱怨。他把苹果放在德拉科床头,走了出去。他想,这应该是德拉科最后一次对他提起波特了,他以后就要脱离苦海了。
在布莱斯打开医院门的时候,他听到德拉科轻轻地问了一句:“他为什么没有回伦敦呢?”
布莱斯不知道答案。但是他知道,走到这一步,这两个人真的就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所以。”三年后,布莱斯看着眼前傻笑的挚友,觉得脸疼,“你们在一起了?”
“是啊。”德拉科高兴地说,“我们还准备明年结婚。”
布莱斯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他刚刚哄着潘西订了婚,结婚还要走好长一段路,他怎么也想不到德拉科不仅知道了哈利不回伦敦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卢娜找到了他,还因为那一窝子亲戚太糟心),还把波特搞成了男朋友兼未婚夫。他不明白,哈利·波特怎么就心那么大,愿意和马尔福家一起过日子,接受一个曾经要杀他的爸,和一个曾经想要钻心剜骨他的丈夫。
“我最开始从我的童年里找出词语来和他表白。”德拉科说,“我告诉他他是我的睡前故事,我告诉他一年级刚上火车的时候我听到传言激动地在车厢转圈,我告诉他他没握住我的手我特别难过。我还告诉他二年级我也给他写了情人节贺卡,但是洛哈特的小精灵太丑了,没想到被金妮·韦斯莱捷足先登;我还告诉他三年级我有关注布莱克的动态,说着他胆小不敢找又怕他真的去找;我还说四年级我嫉妒死韦斯莱了,嫉妒死帕瓦蒂了;我还说五年级我就是故意抓的秋·张的朋友;我还说六年级我万念俱灰;我还说七年级我整年都在想他,看见他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又是高兴又是害怕;我还说战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他,在法庭受审他出来作证的时候思念和爱意都达到巅峰,结束审判后我追出去他不在又跌倒谷底;我还说我用了太长时间太多错误看明白自己的喜欢,又因为太多阻碍太多软弱不敢表明自己的喜欢,我做了太久的混蛋,并且不打算用‘喜欢’当做理由,但依然抱有一点希望。这一点希望是火海里他回头救我给我的,这一点希望是他出庭为我作证给我的,我想抓住这一点希望,问问他愿不愿意接受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如果不愿意,可不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愿意,能不能更进一步愿意接受一个曾经想杀他的爸,同时有一个为了他男朋友救过他的妈。”
布莱斯不想说话,布莱斯想潘西。
“就是说他答应做你的男朋友的同时就是你的未婚夫了。”布莱斯深吸了一口气,“是什么给你的勇气在三年后和他说了这些话。你是越拖越怂的类型才对,谁对你做了什么?”
“是波特啊。”德拉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没改过来口,但是喊波特也很好不是么?这个称呼后面的意义已经不同了,从崇拜的人到讨厌的人,再从暗恋的人到爱人。你能想象么,他喜欢我也很久了。”
布莱斯不能想象。
布莱斯指了指门。
“你出去,婚礼不要请我,谢谢。”
“别犯傻。”德拉科拍了拍布莱斯的肩膀,“虽然你没帮上我什么忙,但是你倾听了我很多烦恼。朋友,婚礼上我们会给你一个特别席的。”
布莱斯不想要特别席。布莱斯知道,这个特别席意味着,德拉科婚礼前夜也不会放过他。
布莱斯的知道没有错误。
婚礼前夜,紧张过度的德拉科在他的房子里。
“我该怎么办。”德拉科说,“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做了一年的准备。”被从女朋友身边挖起来的布莱斯说,“这一年你多次嘲笑我和潘西进展不快,还叫潘西提高了对婚礼的标准,结果你在婚礼前夜,告诉我你紧张。”
“我当然紧张!”德拉科说,“波特会不会反悔,万一他以后想离婚呢?你不知道,波特还想要孩子的,我上那儿给他找孩子去?我们两个谁也不能生啊!”
布莱斯翻翻眼睛,瘫在了桌子上。“你们结婚前没考虑这个问题么?”他问。
“考虑了。”德拉科忧心忡忡,“哈利说为了和我在一起不会再想孩子的问题了,但是万一以后他又想起来呢?而且,你知道,他失去太多了,我不忍心叫他放弃任何一点他本该得到的。”顿了顿,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我觉得我太过分了!要不,你看这样,我先逃婚,等他有了孩子再回来拆了他和他妻子?”
“那你就等着被波特拧断脖子吧。”布莱斯打着哈欠说,“你这是婚前恐惧症,知道么?你要勇敢一点,你睡都睡过他了,他也叫你睡过了,你怕个龙蛋啊。”
“我的蛋不害怕。”德拉科苦着脸说,“我只是心很慌。”
“他情你愿的,你怕个炸尾螺啊。”布莱斯懒得理他。他抽出魔杖,悄悄瞄准了德拉科,念了一个昏迷咒,走飞路把人塞回了他和哈利的公寓。哈利正在客厅里和罗恩、赫敏说话,看到壁炉里出来一个胳膊下夹着德拉科的布莱斯,吓了一跳。
“怎么了?”哈利腾一下站了起来,“德拉科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他不是说婚礼上见么?”
“他婚前恐惧的要逃婚了。”布莱斯毫不客气地说,“我把他捆过来,你看着处置。”
“哦……哦。”哈利尴尬地接过德拉科,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心安。布莱斯从多年看德拉科提起波特的经验中敏锐地感觉到事情不对,他看了一眼罗恩和赫敏,突然在他们身上找到了同类的味道。
波特也婚前恐惧的差点逃婚。
但是他现在知道德拉科和他一样紧张了,所以他心安了。
布莱斯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瞎了,他给了罗恩和赫敏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忙不迭地钻进了壁炉。
布莱斯现在躺在病床上,他的女朋友确认他没事后去给家里报信了,他的打着看望伤患的名号和男朋友忙里偷闲见面的顶头上司波特确认他没事后已经离开了,而他的挚友德拉科·马尔福确认他没事后,坐在了他的床边,削了一个苹果,自己吃了起来。
“布莱斯,波特现在一年不如一年了。”
布莱斯痛苦地喘了一口气:“怎么说?”
“当年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架打过多少次,后来他逃亡吃了多少苦,战后治疗精神创伤他都硬挺到崩溃被强压着进的圣芒戈吧?”德拉科说,“你知道这个,我们就是他治疗的时候撞上的。”
“是啊,怎么了?”布莱斯有气无力地回答。
“怎么了……昨儿回家他蜷着膝盖在那儿哭。”
布莱斯这下震惊了:“卧槽,他会哭!?我还没见过他哭呢!”
“他当然会哭,他床上的时候没少……操,布莱斯,你他妈想干嘛!?”德拉科恶狠狠咬了一口苹果,恶狠狠地瞪着布莱斯。布莱斯怂了,缩缩脖子:“没没没,就随口那么一说——靠。你干嘛打我!”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收了手:“随手那么一打。”
“……妈的。”布莱斯翻了个白眼。
“嗯?”德拉科危险地出了个鼻音。
布莱斯清了下嗓子,端正态度:“……你继续说。”
德拉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我看他哭就问他怎么了,他指着电视,一期麻瓜科普节目,讲狼与狗的区别。”
“这哭什么?”布莱斯好奇地问。
“他红着眼睛跟我说你看小天狼星和莱姆斯。”
“……”
“这也就算了。”德拉科说。
“算了?”
德拉科点点头:“重点是上次在家不小心摔一下,膝盖破了,一直到好,走哪儿不是我抱着就是我背着。”
“这么严重?”布莱斯开始回想波特什么时候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一点儿都不严重,他拖着那点儿破皮还抓了八个食死徒残余呢。”德拉科哼到,“一回家就说腿疼,我扶他还不干,要我抱。”
“……这不是我认识的救世主。”布莱斯三观尽毁。
德拉科悠悠地叹了口气:“我觉着他现在是从一岁开始活呢,没撒过的娇没受过的宠,全在我这儿找补。”
“我很想说辛苦你了但你看起来……嗯……”布莱斯欲言又止。
“我很高兴啊!”德拉科眉飞色舞地说,“他选择的是我,不是别人,他在我面前学会了脆弱和幼稚,我非常高兴。”
布莱斯受到了重击:“那你找我……你说他一年不如一年……”
德拉科叹了口气:“你知道,战争中他就消耗太大,这些年工作又拼命,没时间好好休养。他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可是又不肯退休,怎么办?”
布莱斯觉得呼吸困难:“……你是为这个找我?”
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是啊。”
布莱斯觉得喘不上气:“那你中间那一长串……”
德拉科理所当然地说:“哦,我怕你以为我不够爱他,不好好给我出主意。”
布莱斯觉得自己窒息了。他不懂,他明明也是有爱人的人,为什么每次和德拉科聊天,都仿佛被溺死了一样。他想起初次见面那个和自己说起哈利·波特的小男孩,想起一年级在车厢里给他做的握手训练,想起在校的一半时间听德拉科叙述恨意,又一半时间听他叙述爱意,想起哪怕毕了业、工作,一样订婚、结婚,他都没逃开德拉科·马尔福在深爱哈利·波特中对旁人的恶意。布莱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喊到:
“马尔福。”
“嗯?”
“滚出去。”
——THE END
大概会写成“亲友受不了系列”……吧。
【德哈】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本文收录于16年德哈中心志《Anonymous》上册
全本文章link见置顶
作者:Ara @Ara
2020年的新本合志可以2月份关注研究中心主页康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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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站在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汗水划过他的太阳穴,顺着他侧脸消失在鬓角。他垂下的拳头虚握,另一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他们都疯了。
他喉头滑动,紧紧抿住双...
*本文收录于16年德哈中心志《Anonymous》上册
全本文章link见置顶
作者:Ara @Ara
2020年的新本合志可以2月份关注研究中心主页康康呢
—————
哈利站在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汗水划过他的太阳穴,顺着他侧脸消失在鬓角。他垂下的拳头虚握,另一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他们都疯了。
他喉头滑动,紧紧抿住双圝唇。一只小巧的药剂瓶正安静地躺在他的口袋里,他不敢碰它,手心早就被汗水打湿。
此时正是霍格沃茨礼堂人声鼎沸的清晨。一向安静的拉文克劳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上午即将开始的魁地奇球赛,哈利的目光锁定那个被姑娘们围绕的背影,她的长发在阳光下散发出乌木般的光泽。如果在平时,哈利会因为能和秋说上话而飘飘然一整天。
然而就是今天,哈利格外不想和秋说话。
“快上啊,伙计。”迪安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撞了下他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走过哈利身边。哈利求助般回头看向格兰芬多长桌,西莫和韦斯莱双胞胎正挥拳朝他致意,罗恩的拳头在赫敏的注视下缩了回去,后者转过头来对他摇了摇头。
他还有选择吗?哈利绝望地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艰难地朝秋走去。
“早上好。”他站在秋的身后,用一种浮夸的轻快语气问好。哈利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扭曲的微笑让秋困惑地皱起眉头:“早上好,哈利。有事吗?”
“我想问问你,呃……我是说,别紧张,比赛加油。”哈利眨眨眼,吞掉了嘴边的话语。他用余光瞥了下格兰芬多的长桌,韦斯莱双胞胎正在夸张地无声哭泣。
“好吧……谢谢。”秋笑着打趣道,“在决赛和你遇见之前我还不需要喝镇定剂。”
哈利干笑两声:“也许我该喝上一打。那我先走了,祝你好运。”他挥手朝秋道别,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发出轻微的响声。
遭了。
他立刻低头寻找药剂的踪影,视线追随着小巧的瓶子在地上滚动,直到它碰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一只手将它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波特?”
懒洋洋的拖腔听起来幸灾乐祸。德拉科 马尔福把瓶子举到眼前,他晃动了一下其中的液体,又打开塞子闻了闻,银灰色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哪,伙计们。我发现了波特的小秘密。福灵剂。”他朝左右看了看,得意地说道,“在替你的小女朋友作弊吗,找球手?”
“马尔福!”哈利出声打断他,垂眼不敢看秋的表情。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低声说道,“把它还给我。”
“让我来帮帮你,波特。”他开心地握紧瓶子,朝秋说道,“嘿,过来拿你的礼物,这东西能让你十分钟内结束比赛。”
“这不是给她的。”哈利低吼道,伸出手去抢夺药剂瓶,但德拉科比他更快一步。金发男孩举高了手,利用身高优势拉开了差距。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宿敌,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是我捡到的,波特,谢谢。”他单手拔掉瓶塞,趁哈利还在思考他话语中的含义时将药剂一饮而尽。
一直注视着哈利的格兰芬多长桌忽然发出巨大的嘘声,引得整个大厅侧目。麦格教授不得不从教师席上走下来查看,她看见罗恩韦斯莱趴在桌上发出阵阵哭嚎,而迪安和西莫正在拍桌怒吼,赫敏格兰杰已经愤然离席,韦斯莱双胞胎在击掌欢庆。
“发生了什么?”她威严地开口道,目光扫过众人。
“一切正常,教授。”乔治(或者弗雷德?)回答道,他和另一个韦斯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在赌今天比赛谁会抓到金色飞贼。”
麦格教授朝拉文克劳看去,秋 张还站在原地,盯着大门方向。
“这回我赌赫奇帕奇。”
“成交。”
哈利一脚踹开二楼女生盥洗室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哭泣的桃金娘被他吓了一跳,尖叫着泼了他一身水,在空中一个盘旋后扎进了马桶里。
他打了个哆嗦,冷水湿透了他的衬衫。“真是见鬼了。”他咕哝道,伸手抹开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
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用柔软的手帕替哈利擦了擦脸颊。哈利像被施了蜇人咒般跳起来,他又惊又怒地回过头,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正拿着手帕注视着他。
他的眼神专注而自然,仿佛在看着世上唯一仅有的珍宝。
哈利被自己的形容恶心到了。他摇摇头,试图将这种颤栗感从体内赶出去。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德拉科。
“你还好吗,马尔福?”
他紧张地看着金发男孩,后者的脸看起来和十分钟前,三年前和五年前一样令人厌恶。他因为哈利的凝视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开口道:“你有什么问题,疤头?”
哈利长舒一口气。
“叫我德拉科。”他补充道,哈利的心又吊在了半空。他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哈利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德拉科马尔福,仿佛他们今天才认识。
德拉科砸了一下嘴,用力把哈利拉进怀里——哈利这才意识到他们一直拉着手——用手帕自然地替哈利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水渍,接着在他双圝唇上啄了一口。
“别咋咋呼呼的,甜心,”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口水要留下来了。”
哈利傻乎乎地张着嘴巴,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时间倒回三十分钟前的礼堂。
“我敢说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个早晨。”
哈利趴在长桌前,火腿诱人的香味闻起来令人作呕。他感觉胃里像有三只威尔士绿龙在喷火,脑袋里有一百只威尔特郡小精灵在打架。
“我感觉糟透了。”罗恩梦游般坐在他身边,南瓜汁从嘴角流出来,滴在桌布上。赫敏从书里抬起头,丢给他餐布的同时也丢了个白眼。
“男孩子。”她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又把脑袋埋进书里。
“谢谢,赫敏,你真好。”罗恩抓起白布擦一把嘴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伙计,来杯水,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什么?”哈利坐起来,“还要喝一晚上吗?!”
“当然不是,你忘了你昨晚答应了什么吗?”
“你们昨晚到底怎么了?”赫敏猛地合上手中的砖头,起身越过餐桌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如果你们打算今天这样上魔药课,被斯内普挂在坩埚上展览一整天我也不会意外。”
“别担心,赫敏。每个人都会有宿醉的第一次,早上好。”乔治走过来给了她一个口哨,弗雷德凑上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没错,这是成人的第一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挤开其他学生坐到长桌的另一端。赫敏冷哼一声,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哈利还趴在桌子上揉着泛酸水的胃部,他现在需要点什么来刺圝激下神经。坐在他另一边的迪安从袍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偷偷塞进哈利的手里。
“什么……”他想要拿起小瓶看个清楚,却被迪安押进了桌底下。
哈利痛呼一声抱住额头,他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迪安勒着他的脖子,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你能相信吗?乔治和弗雷德昨晚就把它熬好了!”
哈利挣脱开他的手臂,把自己从桌底下拔圝出来。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把松松垮垮的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他低下头打量起手中的小东西,水滴形的容器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半透明的瓶身折射圝出药水淡淡的金色和珍珠般的光泽。他转了转瓶子,另一面贴着小标签,用他似曾相识的细长字体写着:福灵剂。
“你知道现在迷圝情剂管得有点严,乔治和弗雷德就拿了这个瓶子作伪装,”迪安喋喋不休地炫耀他们为此做了多大的努力,“他们还加了点颜色让它更逼真!”
“什么迷圝情剂?”哈利惊恐地问道。他们昨晚只是喝了点酒玩游戏而已,这和迷圝情剂有什么关系?
等等,游戏。
一些零碎的片段忽然袭圝击了他的大脑。哈利把脸埋在手里,他根本不想记得昨晚那个拍胸脯保证给秋下迷圝情剂的蠢蛋是谁。
“你想耍赖吗?”西莫忽然问道,他眯起眼睛,目光在哈利身上来回扫动:“你记得昨晚说过什么话,是吗?”
“听着伙计,昨晚我喝醉了。你们不能把醉鬼的话当真,何况这在霍格沃茨是——”哈利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是违法的。”
西莫忽然一声嗤笑。“哈利 波特词典里最后一个单词——遵纪守法。一句话,做不做?”
哈利可怜巴巴地看向罗恩。
“言出必行,哥们。”红发男孩叹了一口气,拒绝了他的求助。哈利只好握紧了手中的瓶子,他在迪安和西莫的注视下慢吞吞站起来,思考该如何让秋收下迷圝情剂以后再要回来。
“祝你好运。”罗恩低声说着,推了他一把。
也许今天还能再糟糕点。哈利双手插在口袋里垂头丧气地站在盥洗室的窗台前。
塔楼上的大钟敲了十下,城堡外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为魁地奇比赛呐喊助威,可他只看了一眼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又走了起来。
“五十七圈。”德拉科 马尔福懒洋洋地靠在梳洗台上,说道,“你要把那块地板磨秃了。”
哈利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不住叹气,揉了揉早就乱成鸡窝的头发。就在刚才,赫敏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朝他大吼大叫,并且发誓绝不会出手帮忙。虽然罗恩够哥们站在他这边,但看在梅林的份上,他的魔药课成绩比哈利的更糟。这有什么用呢?
好心帮忙的大个子甚至还在德拉科 马尔福面前差点说漏嘴,被赫敏拧着耳朵揪了出去,只有马尔福留在原地看着他。
或者其实他不留下来更好。哈利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你的错。”
“我犯了什么错?喜欢你也有错吗?”德拉科无辜地问道,他双眼闪动着“爱恋”的光芒让哈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刚才Weasel提到的魔药?”德拉科眯起眼睛打量着心虚的男孩,直起身来说道,“如果泥巴种不能帮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要知道我的魔药不比她差。”
哈利怀疑的眼光激怒了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我的O.W.L.s魔药成绩是O。”德拉科气急败坏地说。
哈利忽然意识到他从没注意过德拉科的学习成绩,大概这个金发小滑头从一开始就被他打上了差生的标签。想到这里他有点愧疚,但处于自尊心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好吧,看在O.W.L.s的份上。我要做一种我从没做过的药剂……”
“毒药?还是解毒剂?”德拉科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他正等不及能给心上人献殷勤呢。
“大概是解毒剂……”哈利不确定地回答,他毫不意外地看见德拉科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如果你想制作解毒剂,总得告诉我是什么毒药吧。”
“我不能告诉你。”哈利伸进口袋里的手握紧了小药瓶,“不过我应该能找到配方。”
德拉科失落地垮下肩膀:“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们?哈利被他的用词吓到了,一瓶小小的迷圝情剂就能让他的死敌倒戈?早知道这样他一定天天给德拉科下迷圝情剂。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哈利对于德拉科的顺从还是感到沾沾自喜。他清了清嗓子,说:“图书馆。”
除了考试周前夕,哈利很少会去图书馆打发时间,而哈利 波特和德拉科 马尔福在魁地奇比赛的午后去图书馆打发时间就显得更为可疑了。拜托了,全霍格沃茨的小巫师都知道他们俩就像一块磁铁的两极一样碰不到一起去。
但现在N和S碰在了一起,而且还密不可分。
哈利穿过书架时深深感受到了来自各学院的恶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德拉科却十分自得,时不时还对低年级的学生作出低声恐吓。
“不准看哈利,他是我的。”他揪住一个赫奇帕奇女生的马尾,后者刚试图朝哈利搭讪。
“嘿,冷静点,马……德拉科。”哈利折回来安抚他,在德拉科希冀的眼神下硬生生改口叫他的教名,代价是一阵胃痉圝挛。这下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德拉科不正常了,哈利绝望地想着,冲着那个女生解释:“他是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他太激动了,因为我们刚决定要冰释前嫌,从朋友开始做起。”
德拉科扬起眉毛,似乎想纠正他,哈利立刻抓圝住他的胳膊,带他逃离了这排书架。
“我爱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德拉科低声说道,他的气息吹在哈利的耳边,又热又痒。哈利觉得自己的胃抽圝搐得快没有知觉了,他麻木地看着深陷恋爱的“前”死对头,努力回想课本上对迷圝情剂的解释。
喝下迷圝情剂的人暴躁,易怒,十分沉迷于痴迷对象。
德拉科靠在书架上,还在等他的解释。哈利揉了揉胃,绞尽脑汁地瞎编:“当然不。但是我们得为大众考虑,我和你当了五年的敌人,一下子成为了朋友——”他看了看德拉科瞬间低沉的脸色,立刻改口,“——一对儿,谁都受不了的,不是吗?”
“谁管他们。”德拉科脸上的笑容十分恶毒,“我应该在今天早上当众宣布我爱你的,这样他们就不会不知好歹地凑上来了。”
哈利忍不住想了一下这个画面,瞬间觉得他不该把德拉科 马尔福放出来吓人。他叹了一口气,厚着脸皮说:“我在乎。你能为了我收敛一点吗,德拉科?”
“当然。”德拉科上前亲了下他的脸颊(梅林见证,哈利差点一拳揍了上去),用一种甜腻腻的口吻安慰他,“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图书馆内禁止调情。”平斯夫人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学习,要么出去。”
“我在找一本书。”哈利辩解道。
“什么书?”
“呃……”
“《魔药大全》,”德拉科替他解围,“周一有魔药课,我们得完成论文。”
“对对对。”哈利附和着,心想德拉科吃了药以后竟然这么善解人意,难道他猜出来被下了药的人是自己,还是说……?
“魔药课?!”哈利的大喊让他赢得了平斯夫人的一记鸡毛掸子。他无视了图书管理员的怒视,抓圝住了德拉科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天有斯内普的课?”
万一迷圝情剂的效果没消退,德拉科的反常被魔药大师发现了,哈利的脑海里已经回荡起了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的演讲和费尔奇的狞笑。
被抓圝住使用迷圝情剂的学生,将得到斯内普教授一学期的禁闭和每周末的劳动惩罚,以及一学期禁止访问霍格莫德。我希望你们记住,真正的爱情没有捷径。
他打了一个寒噤。
德拉科 马尔福在将要踏进地窖的前一秒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帽尖。失重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但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嘘,是我。”哈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出声。”
他拖着德拉科躲进了厚重的帷幕里,一身漆黑的魔药课教授恰好出现在拐角,气势汹汹地路过德拉科与哈利躲藏的角落,用力地合上教室大门。哈利屏息凝神地听着斯内普圆滑而油腻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厚重的木门之后,他忽然感到手心一痒。
是德拉科伸出舌尖舔圝了他的手心。哈利松开了手想要大叫,德拉科立刻坏笑着伸手捂住了哈利的嘴巴:“轮到你了。”他的眼睛因为恶作剧成功而闪闪发亮,显然他在期待哈利报复,但哈利可不想圝舔圝他的手掌心。
毕竟中了迷圝情剂的只有德拉科而已。他推开德拉科的手,低声说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在魔药课上我们得保持之前的样子。”
德拉科挑起了一边眉毛。
“为什么?”他夸张地打量哈利,“装作我之前有多愚蠢才会没有意识到你有多迷人吗?”
哈利捂住了他的胃。他需要解毒剂和一瓶胃药,现在,立刻。
在德拉科开口安慰(哈利倾向于恶心)他之前,哈利又开始瞎编:“因为斯内普不会开心看到他最得意的学生和他最讨厌的学生谈恋爱的。”
“我可不管他会不会开心,哈利,我只在乎你。”德拉科专注地盯着他,怒火在眼中闪动,“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而且你中了迷圝情剂。真相就在哈利的嘴边打转,他在脑海里过了一圈费尔奇丑陋的嘴脸,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害羞。”他自杀式地招认,凶狠地逼问德拉科,“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已经是羞愤欲死了。他憋红了脸,看见金发男孩的情绪被一句话就轻易安抚,随后德拉科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伸出手,抚摸哈利的脸颊,后者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接受“爱圝抚”。
“你在提要求。”他的眼神在哈利因为恼怒而发亮的双眼、通红的脸颊和抿紧的唇圝瓣之间打了个转,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我要奖励。”
“什么?”
“你要求我装作我不爱你,就得付出代价。”他宣布道,“我要一个吻作为奖励。”
如果不是看在迷圝情剂的份上,一个阿瓦达已经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了。哈利内心挣扎许久,在德拉科势在必得的笑容里再一次妥协了。
反正节操已经掉了一次,不在乎第二次和接下来的每一次。
他自暴自弃地踮起脚凑向德拉科的左脸,狡猾的斯莱特林立刻朝左偏脑袋,接住了他的吻。
“你真甜蜜。”德拉科拉开帷幕大步走了出去,留哈利蹲在墙角揉胃。
等哈利终于压下胃酸走进地窖的时候,斯内普已经等候多时了。他阴鸷的眼神在德拉科松垮的巫师袍和哈利一团皱的衬衫上来回扫动,停在了哈利涨红的脸上。
“我能有幸得知大名鼎鼎的波特迟到的原因吗?”
哈利转动大脑,思索应该怎么编造谎言,他的余光瞄到了罗恩,在他脸上读到了世圝界圝末圝日般的绝望。
你们睡了吗?
哈利读懂了他的口型,大脑又死机了一次。
“教授,我不是有意迟到的。”德拉科整理袍子,厌恶地躲开愣在原地的哈利,露出嫌弃的表情,“该死的波特在路上‘偷袭’我。”
“你还手了吗?”
德拉科看了一眼哈利皱巴巴的衬衫,欲盖弥彰:“没有。”
“他肯定揍了波特的肚子。”Blaise偷偷朝Pansy说道,女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
“我的课上禁止模仿爱尔兰女妖,Parkinson小姐。”斯内普转过身回到讲台上,“你们两个,回到座位上。”
德拉科假笑着走向斯莱特林,哈利无意识地跟在他身后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因为你的个人恩怨导致马尔福先生的迟到,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轻柔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以及衣冠不整,再扣五分。”
哈利麻木地坐好,打开书本,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安慰自己:“别相信斯内普,肯定是马尔福先动的手。”
是我先动的手。哈利茫然地想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先对斯内普的扣分而愤怒还是应该对罗恩的过度幻想生气,或者应该对自己成功骗过斯内普而庆幸,他甚至在经受多次打击后反而对德拉科出色的表演产生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他朝德拉科看去,金发男孩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这是哈利最熟悉的死敌表情,他几乎为这种熟悉感要痛哭流涕了。
接着他的死敌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挑衅立刻变成了调情。
哈利冷漠地转过头。
我还是给他一个阿瓦达吧。
哈利花了半节魔药课和一节魔法史才向罗恩解释清楚他没和德拉科睡过并保证他们之后也不会睡了对方,还试图劝他不能在这段时间惹怒德拉科。
“看在他脑子有病的份上,”他吃饭的时候耐心地劝说罗恩,“别刺圝激他。你想想,一个十分爱我的德拉科 马尔福在被你刺圝激之后可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当众吻我?还是睡了我?当然我不会睡他,但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他给了罗恩一拳,大个子格兰芬多已经被自己的脑补吓得面无血色了。
“总之,别惹他。”哈利低声说道,塞给他一杯南瓜汁,“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事儿,赫敏真的不肯帮忙吗?”
罗恩喝光了南瓜汁,惊魂未定地说道:“你看她现在坐在哪儿。”
哈利扭头去找昔日好友的身影,大概在长桌的另一端隐约看见了她的头发。“她说除非你朝ProfessorMcGonagall亲口承认错误,她绝不会和你说一句话,也不会替你检查作业。”罗恩可怜兮兮地说道,“如果我为你求情,她连我的作业也不检查了。”
哈利叹了一口气,拍拍好友肩膀:“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找马尔福。”
“什么?!”
“我是说他学习成绩也不差。”哈利补充道,“迷……那个不会影响到他的智商,起码这段时间我可以抄抄他的作业。”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迷……那个问题?”罗恩在接到他警告的眼神后自动替换了单词。
“找找图书馆。”哈利给自己拿了一根油汪汪的香肠,“课本上对它的描述不多,我想找找魔药大全之类的,乔治和弗雷德呢?”
“他俩因为私下销圝售逃课口香糖被费尔奇抓去做清洁工作了,整整一个月,得把校史馆里所有的奖牌都擦一遍。”罗恩含糊不清地说道,“纯手工,不能用魔法。Percy说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们了。”
“我真的是孤立无援了,是吗?”哈利绝望地看着他。
罗恩用满是油渍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有马尔福。”他说完忍不住抖了一下,又给自己拿了杯南瓜汁压惊。
然而马尔福也靠不住。哈利麻木地四顾,确定没人后扭头亲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前死敌现“男友”。自从那次魔药课德拉科抓圝住了他的把柄,迷圝情剂中毒患者就彻底崩坏地朝色情狂方向发展了。
在课堂上假装不和?一个吻。给你抄作业?一个吻。陪你泡图书馆查解药?一个吻。
不管哈利要求他做什么都行,只要一个吻。
而且每个要求都得用吻来换。
我没见过这么猖狂的追求者和这么憋屈的受害者。
哈利双眼无神地盯着图书馆灰蒙蒙的天花板,觉得他已经完全不懂这个世界了。
我肯定是在地狱,我竟然习惯了和德拉科 马尔福一起做(抄)作业和泡图书馆。哈利冷笑一声,振作起来继续查看德拉科找到的《魔药大全》第三卷,而金发男孩正在阅读《情感魔药教程》。
“我从来不知道你对魔药这么感兴趣。”德拉科用亲密的口吻抱怨道,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帮你问问Severus的。”
问他我就死了。哈利翻过一页,在心里默默说道。他从来不知道迷圝情剂配方这么难找,除却课本上模糊解释的几句话,德拉科和他在图书馆找了整整一周都没有具体描述。
他不敢问平斯夫人,也不能让德拉科知道他在找迷圝情剂,只好含糊地告诉德拉科他最近特别想研究控制人感情的魔药。
“我只知道迷圝情剂。”德拉科耸肩,“但你知道在霍格沃茨这是被禁止的。”
“当然,当然。”哈利点头如捣蒜。
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密密麻麻的咒语和原理让他大脑都生锈了。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塔楼上的钟声提醒他已经在图书馆枯坐了一天。哈利抬头朝外看去。夕阳嵌在尖塔和礼堂屋顶之间,飞鸟在漫天晚霞间穿梭。阳光透过云层,经过空气中的漫长旅行后在窗台稍作歇息,继而流泻在地板上。德拉科坐在他身边,挡住了部分金光,他低下头的侧脸仿佛画中剪影。
哈利第一次见到如此柔和安静的德拉科。他有着光滑饱满的额头和高圝挺的鼻梁,低垂的睫毛,刻薄的嘴唇,还有像每个青少年一样,下巴上有着浅浅的绒毛和青色的胡渣。
他盯着男孩的侧脸,看着他合上圝书转过身与自己对视。
“看我入迷了吗?”德拉科眯起眼睛,得意洋洋地说道。
哈利已经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情话而胃痛了。他眨眨眼,驱散了那一刻的假象,反驳道:“你做梦。”
“和你相遇的每一刻我都仿佛是在梦境里。”德拉科朗诵情诗的口吻还是击垮了哈利。
“我说过,图书馆禁止调情。”路过的平斯夫人再次提醒。
“学习,要么出去。”他们俩异口同声地接道。
“我需要出去走走。”德拉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书放了回去。哈利求之不得,立刻跟着他逃离了图书馆。
他跟着德拉科穿过城堡,一路向黑湖走去。湖边的草地上享受午后阳光的情侣早就离开了,留下三三两两的低年级学生不愿离去。德拉科赶走了小巫师,大摇大摆地占据了山毛榉树下干燥的草地。哈利走到他身边,金发男孩示意他躺下来。哈利照做了,他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后颈和脑袋被草茎扎得有些痒,可是他又舍不得青草汁圝液的味道和温暖的阳光。
一双手抚上哈利的后颈,他顺从地抬起头,枕上一片温热的布料。
“特别服务。”德拉科解释道。他揉圝弄着哈利凌圝乱的头发,手指在他发间穿梭,按圝压着哈利的头皮。
他发出一阵享受的呻圝吟。 湖面的波光在他微微睁开的双眼缝隙间闪动,柔和的夕阳和水面交织成流动的光斑在他的眼底摇晃,也许还有德拉科金发上跳动的闪光。
他心安理得地躺在德拉科的大圝腿上,舒服得快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哈利再睁开眼的时候,夕阳已经沉入湖面,只留下淡紫色的暮色在夜空与湖面交界处萦绕,黑湖深处已漫起淡淡的雾气。
也许是气氛太过美好,哈利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给了德拉科一个吻。
唇圝瓣温热的触感让哈利瞬间回过神来。他猛地直起背,推开了还愣在原地的德拉科。
“特别奖励。”哈利干巴巴地说道,不等德拉科回答就爬起身狼狈地跑了。
他一路狂奔,礼堂飘出的阵阵香气和热闹的交谈声没让他有丝毫减速,胖夫人被他凶狠的口令吓到时的尖叫也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哈利爬进塔楼,旋风般冲进寝室,慌乱地爬上他狭窄的四柱床,拉上帷幕。
他喘着粗气,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心脏痛得快要炸开,他双手抓圝住被子,汗水浸圝湿了床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友们陆陆续续进来,洗漱,交谈,一切又归于平静。
哈利起伏的胸口和猛烈跳动的心脏丝毫没有减缓。他哆嗦地捂着胸口,泛起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对德拉科的情话免疫。他的胃痛已经转移了,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又集体朝他身体的某一个角落迁徙。
左胸口是终点。他揉着心口,在沉睡前迷迷糊糊地想到。
到底是谁发明了迷圝情剂这种垃圝圾?
回答他的只有帷幕间隙露出的一缕月光。
那一晚的刺痛和心悸被哈利遗忘在了记忆的某一个角落。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在迷圝情剂的效力之下德拉科 马尔福对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照单全收。他丝毫不问哈利那天晚上为什么逃跑了,也对哈利偶尔的抽风完全包容,并对他百般讨好。
一服迷圝情剂简直让你收养了一只家养小精灵。罗恩听过他的描述后这样形容。
“想想看,你现在有马尔福的作业能抄——当然比不上赫敏的检查——还有动力驱使你去图书馆学习,尽管你不是真的为了学习。而且除了斯内普没有人和你作对了!哈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含糊地往嘴里塞三明治,赫敏从他们俩身后走过,冷哼一声,在不远处的对面坐了下来。
哈利被她冷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但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起码她肯正视哈利了,也算是一种进步。
哈利拉不下脸求赫敏原谅,只好时不时拜托罗恩帮自己在她面前说好话,把自己没有罗恩和赫敏的生活描述得无比凄惨。想想看,他和宿敌日夜相对,被对方气得胸口痛,差点得心脏圝病,这难道不算是惩罚吗?
他朝斯莱特林长桌看了一眼,眼神接触到某个金发时又忍不住胸口抽痛了一下。
他得抓紧时间找到迷圝情剂的解药,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心肌梗塞而死的。
哈利连忙低头大喝一口冰镇南瓜汁,用甜腻的饮料压下心脏紧缩时的刺痛。
也许是罗恩生动的描述打动了赫敏,当天晚上哈利疲惫地从图书馆爬回公共休息室时,他放在软椅边忘拿走的论文里夹着一张字条,工整地写着迷圝情剂解药的配方。
幸福来得太突然,哈利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捧着羊皮纸,感激地看了一眼埋头书写的褐发女巫,女孩缩在角落里的某张椅子里,假装在修改自己的论文。
“谢谢,赫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赫敏的头埋得更低了。
哈利轻快地走进寝室,难得所有人都在。
“我拿到迷圝情剂解药配方了!”哈利高兴地大声宣布,男孩们愣了一下,随即集体欢呼起来。
“终于要结束了,哈利。”Neville拍着胸口,他终于不用每天装作看不见哈利和德拉科成双成对地出入了。每次魔药课他都忍不住朝哈利和德拉科看去,还差点又炸了几次坩埚。
西莫和罗恩已经唱起了校歌以示庆祝,迪安用力拍着哈利的肩膀,高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哈利!你怎么拿到配方的?”
“赫敏原谅我了。”哈利举起手中的羊皮纸,脸上洋溢着解脱的笑容,“我只要熬好药剂就能给德拉科喝下去!”
“快看看上面写的都是什么!”西莫怂恿道,哈利连忙查看羊皮纸上的材料,笑容慢慢凝固了。
“硫磺、龙脑香,这个好办,可是双角兽的角……”哈利轻声念道,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他们永远忘不了这样东西,二年级的时候为了熬复方汤剂,哈利在魔药课上炸了一串费力拔烟火,就是为了从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偷这个和非洲树蛇皮。
难道他们还得炸一次魔药课吗?
“你可以让马尔福去找斯内普要。”迪安提议,“他可是老蝙蝠的得意学生。”
他当然可以问德拉科。哈利犹豫地想到,德拉科会因为迷圝情剂愿意替哈利做任何事,但是这不代表德拉科在做每件事的时候都没有付出真心。
他在利用德拉科。
或者说,这些天他一直在利用德拉科,而对方在魔药的驱使下心甘情愿。
愧疚感抓圝住了哈利。他握紧羊皮纸,胸口泛起熟悉的疼痛感。
“你怎么了?”他揉心口的动作让罗恩出声询问。
“没什么。”哈利放下按在胸前的手,挥了挥纸条,“我会让德拉科……我是说马尔福,去斯内普那儿拿的。”
“你打算自己熬解药吗?”Neville关心地问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德拉科会帮我的。
这句话哽在他的喉咙里。哈利的喉结上下抖动一番,生硬地说道:“我一个人能行。”
迪安看了一眼犹豫的黑发男孩,出声道:“喝掉解药以后马尔福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的,那时候你该怎么办?”他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解释道,“课本上写了,你们没看吗?”
哈利茫然地看着他。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一旦药效解除,德拉科会记得这段时间他们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每一次独处,每一段对话,和每一个吻。
而德拉科将不再爱他了。
这才是正确的。
所有人还在等待他的回答。哈利盯着手中的羊皮纸,轻声说道。
“那就……一忘皆空吧。”
解药将在魁地奇决赛的那天晚上熬好。尽管被迷圝情剂的事情绊住了心神,哈利还是在和拉文克劳的对决中拿到了决定性的一百六十分。比赛结束后他根本不敢看秋的眼睛,低头走向更衣室的时候德拉科站在门口等他。
“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他倚在门口低声说道,“今晚就能加进去,解药就完成了。十点后我在二楼的盥洗室等你,甜心。”
哈利忽略了他亲密的称呼,胡乱点着头冲进了更衣室。
格兰芬多的派对从八点开始。终于从费尔奇的惩罚里解脱了的双胞胎在厨房里大肆搜刮了食物,甚至还有几瓶火焰威士忌。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庆祝胜利,连胖夫人都从酒庄女仆的画像里要来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却心不在焉。
哈利时不时抬头确认时间,只有赫敏和罗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既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十点的到来,又害怕时间过得太快。
当时针缓缓逼近“10”的时候,哈利猛地跳起来。他受够了整晚的煎熬,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他浑浑噩噩地推开欢呼的人群,爬出了公共休息室。醉醺醺的胖夫人举着高脚杯,轻声哼着不知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乡村小调。
“欢呼吧,傻圝瓜们
这是最后的狂欢,
爱神遮住了你的双眼。
跳舞吧,傻圝瓜们,
明天就是告别,
爱人即将踏上战场。
纵情歌唱吧,傻圝瓜们,
没有心碎,没有悲伤,
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哈利摇摇晃晃地穿越回廊,夜风让他发热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威士忌里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
他踏进盥洗室时,德拉科已经等在那里了。
“晚上好。”金发的斯莱特林问候道。月色把他灰色的双眼变成了流动的水银,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成朦胧的雾气。
哈利扶着梳洗台,一瞬间被迷惑了。这和他们这一个月来每一次夜游一样,他只需要和德拉科度过一段时光,忍受他被迷圝情剂诱导出的情话,然后结束一整晚的甜蜜酷刑。
可是他胸口的刺痛还在提醒他,应该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了。德拉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没有迷圝情剂,他们不死不休。
酒精怂恿哈利,在他耳边诱圝惑着。
如果他装做不知道迷圝情剂,是不是就能永远享受德拉科毫无保留的爱情?
太疼了。
每一天,他心脏的跳动都伴随着疼痛。如同被荆棘刺穿,扔进地狱之火炙烤,水份和血液被火焰蒸发,在他承受极限的时候尝到短暂的喘息,随后涌来更痛苦的煎熬。
德拉科专注的双眼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这份爱情是偷来的。
他不该得到。
哈利捂住心口,在德拉科想要上前搀扶的时候抽圝出了魔杖。
“马尔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冷风吹过破旧的纸箱,“现在,舀起魔药,喝掉它。”
“你说什么,哈利?”
“我叫你喝掉它,你听不懂吗!”他大喊道,用魔杖指着眼前的金发男孩。
德拉科站在原地,忽然理解了哈利的意思。他悲伤地注视着哈利,无声地哀求。
“喝掉它,一切就都结束了。”哈利呢喃道。
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的心脏也不会再因为德拉科而痛苦地跳动了。
他颤抖地抓着魔杖,如同骑士举着最后一把生锈的佩剑。他指着德拉科,看着他从坩埚里舀起一勺透明的液体,看着他把勺子送到嘴边,看着他喝掉解药。
哈利闭上了眼睛。
“一忘皆空——”
魔法没入了德拉科的身体。他听见德拉科一声闷圝哼,睁开眼睛时金发男孩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哈利甩开魔杖,跌跌撞撞地冲向德拉科。
他抹去了德拉科的记忆。
也谋杀了他刚刚萌芽的爱情。
“不,不……德拉科,不……”哈利跪在他面前,颤抖地伸手想要抚摸金发男孩的脸。他的脸看起来一个月前,和三年前和五年前一样令人厌恶。
也像图书馆里、山毛榉树下、如水月色中一样令人着迷。
哈利的生命里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他的膝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多希望自己能更勇敢些,向德拉科承认他隐藏的心思和犯下的错误,也许他能得到原谅。或者他就在这里守着他醒来,在德拉科失去记忆的时候轮到他来追求德拉科,重建他们的关系。
泪水从哈利的脸颊滑落,他揪着德拉科的衬衫,抽噎声渐渐弱了下去。
德拉科睁开了眼睛。他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长时间保持摔倒的姿势让他的浑身肌肉都僵住了。他坐起身,发现睡着了的哈利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他忍不住笑了,把自己的衣服从哈利手中解救出来,伸手抚平他凌圝乱的头发。
哈利的咒语根本没有打中他,他喝得太醉了,魔杖在最后指向了坩埚。飞溅的魔药和坩埚碎片击中了德拉科的脑袋让他摔倒在地,头狠狠地撞在了地板上。
他躺在地上的时候是有意识的,但身体动不了。他听见哈利的忏悔和恸哭,却没有办法安慰他。
“傻透了,波特。”他伸手抹去哈利脸上未干的泪痕,“傻透了。”
抄了他这么多次作业,怎么会辨认不出来他的字迹和那瓶“福灵剂”上的如出一辙;
叫他陪着图书馆查资料,怎么会不担心他把有用的资料都偷偷藏起来;
翻遍了魔药课本,怎么会不知道迷圝情剂通常只有二十四小时效力;
太过自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水火不容的关系,怎么会从来没发现迪安 托马斯和布雷斯 扎比尼经常一起上课;
韦斯莱双胞胎从来没有给你熬过迷圝情剂,哈利。
那个熬制迷圝情剂和熬制解药的人都是我。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你真正的迷圝情剂。
德拉科摘下怀中男孩的眼镜,用手指拂过他紧皱的眉头和眼角的泪痕。黑发的男孩在睡梦中抓紧了他的手。德拉科低下头,吻了吻哈利的发顶。
当然不是迷圝情剂的作用,哈利。
在这之前,我早就喜欢你了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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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date:
2016.12.3发布
2017.4.21被告知存在违规内容已被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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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簇邪】是风动 · 下
离开墨脱的那天,艳阳高照,白晃晃的日光刺得两人都低下头去。
寺庙下的山谷已经有小股水流顺势而下,黎簇听见冻结的湖面传来的细小声响,那是坚冰融化的声音。
春天到了。
黎簇朝前伸出手,带着暖意的日光落到他手心,他却觉得自己接到了一片雪花,没有一丝暖意,只是冷。俗话说十指连心,在此之前,他不知道原来冷意也是可以顺着血液传递的。
连着好几天,两人都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赶路。到了山脚处,好几辆车停在那里等着,黎簇绕过吴邪,坐到最后一辆车上。
他也不看里面什么人,一坐进去就闭了眼,开始睡觉。
黎簇的脚...
离开墨脱的那天,艳阳高照,白晃晃的日光刺得两人都低下头去。
寺庙下的山谷已经有小股水流顺势而下,黎簇听见冻结的湖面传来的细小声响,那是坚冰融化的声音。
春天到了。
黎簇朝前伸出手,带着暖意的日光落到他手心,他却觉得自己接到了一片雪花,没有一丝暖意,只是冷。俗话说十指连心,在此之前,他不知道原来冷意也是可以顺着血液传递的。
连着好几天,两人都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赶路。到了山脚处,好几辆车停在那里等着,黎簇绕过吴邪,坐到最后一辆车上。
他也不看里面什么人,一坐进去就闭了眼,开始睡觉。
黎簇的脚踏上北京的土地是三天后了,他没有和吴邪道别,吴邪也没找过他。
黎簇从包里翻出钥匙怼进锁孔,这间小小屋子已经有一年没人落足,地板,电视顶,桌上都落了层灰。他也就懒得换拖鞋,运动鞋在地板上踩出一排显眼的脚印。
黎簇把自己甩上床,仰面躺着。他在车上已经睡够了,现在该想想事了,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学校他是肯定不会去了。吴邪给他的一大笔钱足够他潇洒地过上一阵好日子,可他爸到现在还是没有出现,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在他爸的去向这个问题上,吴邪始终三缄其口,他只能自己去找,他不相信他爸能伟大到为一个劳什子工程献身。
入了这行后,黎簇听到过很多吴邪的事,关于小三爷,关于吴小佛爷。再后来,黎簇听闻吴邪搞了个大阵仗去长白山接人,接到人后彻底金盆洗手,和他两个好兄弟一起去了福建一个小山村隐居。
黎簇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幸好他没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老板,小沧浪这个不爱管事的主倒是很合黎簇的心意。
这一行也要算账,也要应酬,还得管不省心的手下,黎簇一开始就像个被人抽着才能转的陀螺一样,晕头转向,但几年下来也练出来了。有时候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吴邪,想吴邪是怎么从小三爷成了小佛爷,一天天想下来他也从鸭梨变成了黎爷。
只是还是没找到他爸,黎簇这些年几乎要把中国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没发现任何线索。黎簇甚至从古潼京抓来了黑毛蛇,他想着哪怕有一条蛇见过他爸呢?非常遗憾,他快把自己鼻子搞废了,也没从中得到有用信息。
小沧浪有次撞上他读完费洛蒙一副半死不活吐血的样子,问他到底图什么。黎簇胡乱抹了嘴边的血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很不客气答道关你屁事。
小沧浪耸耸肩,说了句最近可不太平,你别把自己搞死了,便推开门走了。
黎簇把易拉罐丢进垃圾桶,他想起最近北京城里新出现的几个人,传说中的张家人。睡意彻底席卷之前,他嘴角轻轻勾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吴邪看到黎簇第一眼只觉得很冷,因为黎簇进来没关门。
他靠着暖炉坐沙发上并不想动弹,习惯一般地就出声喊黎簇把门关上。结果黎簇没理他,吴邪这才记起这不是在沙漠里或是雪山上了。实在没兴趣被刺骨的北风呼脸,吴邪刚要起身去关门,黎簇却先一步走过去把门掩上了,只留下一条缝。
如果说几年前少年是一簇火,那现在就是一丈雪,整个人时间好似停在了那座雪山上,吴邪看着走近的黎簇想道,这不,眼里还带着冰渣子。
黎簇不满他的出神,凑近了喊他名字。
吴邪回过神来,伸手去推黎簇太过靠近的脸,哪成想这一下没推动,手也被黎簇攥住了。
黎簇闻着那指尖残留的烟味,瞥一眼桌上的烟头,不冷不热地说抽烟早死,你要死也得先把我的事解决了。
还是别扭,吴邪接着想,不是说黎簇在和他闹别扭,而是两人的相处太别扭。去者不可追,吴邪却怀念起沙漠和雪山的时光来,那时候两个人都说话没什么顾忌,可现在的情形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悲剧是没有偶然性的,从他找上黎簇的那一刻起,后续剧情就已经被写好了。
吴邪问:“你觉得你爸去哪了?被我藏起来了?”
黎簇没说话,知道吴邪根本没有藏他爸的必要,他大概明白吴邪为什么不肯告诉他,可他这么几年不就是为了求一个真相吗?
吴邪看他表情,也懂了自己再瞒再劝都不会有用。他们是同一种人,吴邪早知道。吴邪便从他刚开始调查古潼京讲起,他实在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很容易便能让人完全沉浸进去。讲到黎中元的司机掏出冲锋枪对他开枪时,黎簇抿成一条线的嘴总算有些松动,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我爸当时怎么没打死你,你没祸害得了他,就跑来祸害我。”
吴邪也笑一下,说:“我命一直不怎么好,好在命大。”
“是吗?那我和你还挺像的。”黎簇眯了眯眼,脸又凑近了些,呼吸都打在了吴邪脸上。
吴邪不闪不躲,他手掌摸上黎簇毛绒绒的脑袋,将人压进怀里。这回换黎簇懵了,吴邪穿着件针织衫,身上暖烘烘的,着让他想起吴邪在墨脱穿的那件藏袍来,一样地让他忍不住想蹭想拱。
黎簇想起很久以前,他还只是个小孩的时候,也曾有人蹲下身子,往他手里塞糖葫芦冰棍驴打滚之类的零嘴作为安慰,然后抱起眼角挂着泪的他穿过喧闹的大街小巷,回到飘着饭菜香气的家中。女人边拿热毛巾擦拭他哭得脏兮兮的花脸,边温柔地鼓励他,男人摆好桌椅,盛好饭菜,等着他们上桌,窗外有走街串巷的小贩叫卖的吆喝声,屋内一家三口吃着饭用含糊不清声音地闲聊。黎簇以为他可以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平淡温馨的普通人日子,他几乎真的这样以为了。
黎簇很久没有回过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地方,那个一推门只会激起灰尘的地方,那个冷冷清清没有人声的地方,原来很久以前就不再是他的家了。
黎簇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我没有家了。”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吴邪听了心里直发堵,他艰难的日子里也时常有千里走单骑的时候,可他知道自己身后始终有亲人朋友,而黎簇是真真正正地孤身走过了这么些年。
他自觉有错在先,所以一再忍让,现在想来,这笔孽债根本就不是简单地能靠言语行动消弭的。
吴邪告诉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于是他云淡风轻一般,假装从未有过雪山那个吻。可就算这样,黎簇还是走上了吴邪最不愿他走的路,走出了很远,甚至走得很好。
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吴邪忽觉自己像是自我陶醉一样演了出苦情剧,还是没人捧场的那种。年纪大了的人是不是都这么爱胡思乱想,吴邪低头看着黎簇的发旋想,错上加错又怎么样,说不定是负负得正呢。
“没事了,我……”吴邪下巴枕在黎簇脑袋上蹭了几下,被攥住的手牵了黎簇另一只手,“我以后陪着你。”
黎簇的手一下子收紧了,他抬起头看着吴邪,像是在探究这只是顺口哄他的话,还是一句真心实意的承诺。
“对不起,我来晚了。”吴邪迎着那灼灼的眼神,“以后不会了。”
黎簇忽然想起他们在雪山上的最后一次对话,那时他不依不饶地向吴邪索要一个答复,吴邪却不答,只手里捻着串不知道哪搞来的念珠,问他有没有见过风动。
黎簇觉得他又要讲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了,他压根听不进这种话,他只是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就没再理吴邪,他印象里吴邪最后指了指寺庙里连成一片翻飞的幡旗,说那就是风动。
下了雪山后,他才有几分后知后觉,莫名觉得自己应该从这两句话中听懂些什么,风动幡动,吴邪到底想说什么?
后来他猜到了,就像他猜到吴邪为什么不肯告诉他他爸的去向一样。
吴邪隐在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背后想说的,大概不过是一句我心动。
黎簇想明白之后第一想法是怨,他怨吴邪为什么始终不肯直言喜欢,后来他想吴邪在诡谲风云里孑然了那么多年,所剩的喜欢与爱意如果能凝成实体,恐怕只能按滴来数,他并非吝于开口,只是习惯了掩盖情感。
黎簇释然了,他想没关系,我可以等,一生那么长,我总能等到你能带着攒下的喜欢来见我的那天。
吴邪于他,是沙漠里燎尽一切,让他措手不及的火烧风,也是在世间焚尽,万物静籁后唤醒他心间方寸的春风,他见之便忍不住心花怒放。
黎簇边想着,嘴上便带出几句你是风儿我是沙之类的歌词来。
“高兴疯了?”吴邪瞥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是中邪了?“
“是中邪了,”黎簇在吴邪侧脸上嘬一口,笑得眉眼弯弯,“吴邪。”
【簇邪】三生有幸(中秋贺礼)
【这是说好的小甜饼,黎簇已经和家里出柜了,大概就是一个青春期(×)的老吴和一个更年期(×)的小朋友的故事,两人相差两岁。
吴邪生病了。解雨臣打来电话说。
吴邪生病了,特别严重。买菜时偶遇的霍秀秀这么说。
吴邪病了,听说快死了。苏万和他联机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
吴邪病傻了都。黑瞎子坐在大排档的小桌前语气沉痛。
关我屁事。黎簇对所有人都用这句话打发。
他俩分手半个月了,起因是吴邪夜不归宿还骗他说加班,他随口问了几句,结果就吵起来了。
黎簇不耐烦地合上笔记本:“你更年期吧,跟个二踢脚似的一点就炸。”
没想到吴邪比他还不耐烦:“我他妈就是预产期也轮不到你管!”...
【这是说好的小甜饼,黎簇已经和家里出柜了,大概就是一个青春期(×)的老吴和一个更年期(×)的小朋友的故事,两人相差两岁。
吴邪生病了。解雨臣打来电话说。
吴邪生病了,特别严重。买菜时偶遇的霍秀秀这么说。
吴邪病了,听说快死了。苏万和他联机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
吴邪病傻了都。黑瞎子坐在大排档的小桌前语气沉痛。
关我屁事。黎簇对所有人都用这句话打发。
他俩分手半个月了,起因是吴邪夜不归宿还骗他说加班,他随口问了几句,结果就吵起来了。
黎簇不耐烦地合上笔记本:“你更年期吧,跟个二踢脚似的一点就炸。”
没想到吴邪比他还不耐烦:“我他妈就是预产期也轮不到你管!”
结果就是还没吵上几句,吴邪冷不丁提了分手,他当时气得头脑发热,等热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拎着行李站在家门口了。
所有人好像商量好了一样,一整天都围在他身边吴邪吴邪的没完没了。他实在没心情出门了,就躺床上睡觉,结果半夜醒过来发现他妈坐在床边:“听说吴邪生病了?”他缓了一下差点被吓裂的心脏,把他妈赶出房间。
吴邪真他妈烦人。黎簇把这笔账算在了吴邪头上,第二天早上就去拍吴邪家的门。过了好久门才打开,吴邪看起来精神不好,鼻尖红红的,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你混不下去来我这儿要饭了?”吴邪声音沙哑。
“感冒了?”黎簇皱着眉。
“管你屁事。”吴邪想要关门。
黎簇一手抵着门,一条腿已经跨进去了:“你以后要是死了,就是因为这张嘴贱死的,我不是在家放了个药箱吗,就在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
“扔了,占我位置。”
“您平时睡在抽屉里啊,拇指姑娘。”黎簇挤了进去,顺手打开鞋柜甩了双棉拖出来:“把鞋穿上。”
“不穿,你赶紧打哪儿来滚哪儿去。”
“那正好,您赶紧病死拉倒,省得我跑一趟。”黎簇说着进了厨房,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吴邪,那人果然已经把鞋穿上了。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顺着他。
黎簇把粥煮上,菜切好预备着,想出门买点药。为了防止吴邪不给他开门,黎簇从玄关处的地毯下摸出备用钥匙。之前他的钥匙在吵架分手之后被他扔楼下垃圾桶了。
黎簇买药回来之后就看见吴邪裹着条小棉被窝在沙发上,架着副金边眼镜,膝盖上摆着一个kindle,不知道在看什么。
吴邪有轻微的近视,这是他们同居之后黎簇才知道的,可是这货一直没有配眼镜,黎簇担心他哪次过马路的时候看不清红绿灯给车撞了,拉着人去配了眼镜。镜框是吴邪自己选的,被黎簇嘲笑是假斯文,不过黎簇打心里觉得这个镜框很适合吴邪,因为是真的很好看。
他煮了一小锅白粥,炒了碟青菜,连油都没敢多加。听吴邪那嗓子估计是发炎了,这人一感冒嗓子就发炎,反反复复地好不了。
“把粥喝了,喝完吃药,这个一天两顿一次一片,还有这个一天三顿一次两片,都是饭后吃,不能空腹听见没?我给你倒出来放这了,吃完饭歇口气就把药吃了。”黎簇数了三片药放在瓶盖里,倒了热水放在茶几上。
“你可以走了。”吴邪头也不抬。
“我…算了,你就当我犯贱。”黎簇有些懊恼地挠挠头,转身离开时还听见吴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本来就是。”
黎簇经常怀疑吴邪是不是因为乱说话上学的时候遭受校园暴力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傻逼才来第二回。黎簇使劲摔上门。
第二天早上黎簇站在吴邪家门口踌躇的时候后悔万分,最后对着空气骂了三声“我是傻逼”才算完。
估摸着吴邪今天应该不会给他开门,黎簇摸出昨天没还的钥匙开了门。屋里很安静,沙发上没人,卧室门紧闭着。黎簇小心地打开卧室门,屋里的窗帘拉得死紧,有一团被子蜷在床上。黎簇走过去,接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露了半张脸的吴邪。发丝贴在脸上,两颊泛红。
“吴邪,吴邪,醒醒。”黎簇伸手轻轻揉了揉吴邪的头发。
“…干嘛…”吴邪费力地掀开眼皮,好半天才看清楚是黎簇,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你这…有点烧了,你昨天吃没吃药啊,怎么开始烧了呢,多大人了这点事都办不好。”黎簇拿额头贴着吴邪的额头试了一下,估摸着有些低烧,还用不着去医院。
“我吃了…吃完了还要赶稿子…”吴邪哼哼唧唧,看样子也是挺难受的。
“你们领导真该给你发一面锦旗,五一假都得多批一天。”黎簇帮他理了理头发,去客厅拿了药,又烧了壶水,端进来伺候皇上。
“皇上”可能是烧得有些糊涂,居然没有嘲讽他,吃了药就重新睡过去了。
因为吴邪有过低烧发展成高烧的前科,黎簇不敢走,拿出以前在学校时候短跑冠军的速度下楼买了温度计又赶紧冲上楼。屋里的祖宗睡得昏天黑地,他就在外面坐着,闲的无聊就拿起吴邪的kindle看小说,隔半小时还要进去看看烧退没有。
吴邪这两天在看《且听风吟》,是日文原版,他也看不懂,退出来找到之前他下在上面的《魔女嘉莉》,当然,是中文版的。
吴邪比他大两岁,他俩是同一所大学的,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追吴邪,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长得好看,懂日英双语,对了,还会拉小提琴。黎簇本来和吴邪没有什么交集,顶多就是从同学嘴里听过点吴邪的光辉事迹。有一次他帮沈琼拿谱子时经过一间琴房,里面有一个人在拉小提琴,拉的是《一步之遥》。有时候所谓的一见钟情是真的需要契机和硬件设施的,吴邪的硬件设施非常过关,《一步之遥》拉得奔放自如,腿长腰细气质佳,一见钟情就变得理所当然。
谁知道那个时候的白月光到了更年期这德行。黎簇叹了口气,进里屋去看吴邪的烧退没退。
幸好吴邪这回的病不严重,下午的时候基本就退烧了,黎簇熬了小米粥半哄半骗的喂下去了。
他坐在床边,终于开口:“您到底作什么妖呢?我那会就是随口问问,发那么大脾气。”
吴邪睨了他一眼:“您哪是随口问问,开车跟了一下午油钱有人给报吗?”
黎簇把吴邪手里的空碗放在床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吴邪被他盯得没办法,低声道:“我回家了。”
黎簇点点头,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吴邪那天回家的时候脚有点瘸。
“我和我爸妈说了我俩的事,被打了一顿,本来他俩是想把我锁家里的,我翻窗户跑出来了,说实话,就您那盯梢技术我还得装作没看见也是挺累的。”吴邪裹紧了被子,“虽然说你可能不介意,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至少以后我不用去跟姑娘相亲或者骗他们说我有女朋友。我就是谈了个带把的男朋友,没什么丢脸的。”
“你还想找个不带把的男朋友?”黎簇惊恐地看了眼自己的裤裆。
“你滚吧。”吴邪阴着脸道。
“我错了,”黎簇把头埋在被子里,被子里有一股吴邪味。以前听人说两个人长期生活在一起身上的味道会趋同,这半月他一直睡得不好,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没有换,但是吴邪的味道没有了。“我是更年期,你是青春期。”
“行吧,青春期想吃点水果,嘴里发苦。”
“你青春期狂躁症的时候把咱家的水果都给扔了。”黎簇埋在被子里说话也是闷闷的。
吴邪拍了一把他的脑袋:“滚去买。”
黎簇抱着他的腰吸了几口,感觉这几天的吴邪透支总算是补回来了,抬头亲了他一口:“吃什么?这两天橘子还行。”
“我想吃西瓜。”
“…这会儿是冬天。”
“有大棚里的。”
“反季节水果吃多了影响青春期的大脑发育,以后会变傻的。”
“哇,那真是好可怕哦,会变得跟你一样吗。”
”…我去买橘子。”
“你就别吃了,橘子皮泡点水喝喝得了。”
黎簇忍不住“啧”了一声:“您就吃不了一点亏。”
吴邪抱着小垫子缩回被子里:“我遇上你就是这辈子吃的天大的亏。”
黎簇忽地笑了,凑到他耳边吻了吻他的耳廓:“对不住了,我遇上你是三生有幸。”
百世方得同船渡,千世修成共枕眠。五百回眸换擦肩,三生有幸结尘缘。
你于我乃累世之功德,三生之大幸。
【这是中秋送给小可爱们的甜豆沙月饼,祝各位阖家欢乐享佳节( ˘ ³˘)♥】
你还吃两个?橘子皮泡点水喝喝得了。——《四世同堂》太爷爷对曾孙说的话
至于买橘子的梗应该都知道叭❤
戒烟(邪簇)
“吸烟有害健康。”
冬天的时候黎簇裹着校服躲在学校厕所抽烟,吐出的烟雾都要被北京零下的温度冻僵。
抽到一半校长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进口中,还没来得及点着就看到了正在抽烟的黎簇。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黎簇冷静了几秒,破罐子破摔一样扬了扬火机说我给您点上?可惜校长并不吃这套,反倒被黎簇这句话拉回了神,一边把烟塞回包里一边说你哪个班的,你还是个学生,你怎么能抽烟。
黎簇恍惚了一下,总觉得这种贼喊捉贼的语气似曾相识,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之前吴邪也说过差不多的话。两个人第一次上床后黎簇累得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黎簇睁眼就瞧见吴邪正坐在灯下研究着什么,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吴邪头都没抬,也...
“吸烟有害健康。”
冬天的时候黎簇裹着校服躲在学校厕所抽烟,吐出的烟雾都要被北京零下的温度冻僵。
抽到一半校长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进口中,还没来得及点着就看到了正在抽烟的黎簇。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黎簇冷静了几秒,破罐子破摔一样扬了扬火机说我给您点上?可惜校长并不吃这套,反倒被黎簇这句话拉回了神,一边把烟塞回包里一边说你哪个班的,你还是个学生,你怎么能抽烟。
黎簇恍惚了一下,总觉得这种贼喊捉贼的语气似曾相识,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之前吴邪也说过差不多的话。两个人第一次上床后黎簇累得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黎簇睁眼就瞧见吴邪正坐在灯下研究着什么,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吴邪头都没抬,也不知道怎么就察觉到了,问了一句,醒了?黎簇嗯了一声,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声音都是哑的:“你在干嘛啊?”
“做方案,”吴邪说,“明天还得下去一趟。”
“哦。”黎簇点了点头,他其实不太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太了解其中的道理,他纯粹只是没话找话。
吴邪又说:“水杯放床边了,想喝水自己拿。”
黎簇沉默了片刻,说,吴邪,给我根烟吧。
于是吴邪终于舍得看他一眼:“你会抽烟?”
“不会,”黎簇说,“现学不行吗?”
“不行,”吴邪说,“小孩不准抽烟。”
黎簇想笑,心说你这会想起来我是小孩了,刚才上我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但黎簇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真这么说了显得有点无理取闹,吴邪没有强迫他,发生在这个帐篷里的一切,再荒唐也是他自愿。
黎簇说:“我不是小孩了,我十八岁了。”
“那我也没烟了,”吴邪撒了个显而易见的谎,敷衍的态度非常明显,“这是最后一根。”
黎簇也懒得拆穿,顺着对方的话说:“那就把你叼着的这根给我也行。”
吴邪望向黎簇,没有答话,灯光浸入吴邪的眼睛里,无端让人生出一点飞蛾扑火的念头。黎簇被吴邪盯得有点不自在,正打算自动放弃的时候,吴邪把烟递了过来:“你小心点,别把被子给点了。”
黎簇把那根烟接过来放进口中,是第一次,什么技巧都不会,刚抽了一口就呛得直咳嗽,吴邪从他指间拿过烟,吻住他帮他调整气息,两人唇齿间弥漫着烟草气味,分不清是谁的。
抽烟舒服吗?不舒服。
以后还抽吗?还抽。
高三复读生躲在卫生间里面抽烟,影响非常恶劣,校长把黎簇拉到办公室教育了一顿,又让黎簇写一千字检讨,在下星期升旗仪式上念。这还没完,让你家长来一趟,校长说。
黎簇拿着手机有点为难,要是打给他爸肯定又要挨打,想了想只好打给他妈,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黎簇刚叫了声妈,那边就传来小男孩的哭声,他妈一边安慰小男孩,一边说黎簇啊,我跟叔叔带康康在游乐场玩呢,等会再打给你啊。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都不带迟疑的,黎簇懵了一下,思考了五秒自己其实不是亲生的可能性,接着拨通另一个号码——鉴于两个人已经分手,黎簇其实是不太愿意让吴邪帮忙的,但先不说吴邪是出于歉疚或是别的什么心理许诺过黎簇有什么事都能打这个号码,这件事追根溯源也只能怪在吴邪头上,是他递给了黎簇生命中的第一根烟,仿佛根本没料到这一举动会带来今日种种祸患。
这是吴邪该得的报应。黎簇一边按下通话键一边想。
电话很快接通,吴邪的声音传过来:“喂?”
“学校要找我家长,”黎簇靠在走廊墙上,刘海落下来遮住眼睛,“你能找个人冒充我家长吗?”
“你又干什么坏事了?”吴邪说,“打架?逃课?”
“抽烟被逮到了,”黎簇有点不耐烦,“你就说你能不能找个人过来吧?”
“我不是让你把烟戒了吗?”吴邪说,“算你运气好,刚巧我今天在北京,我去吧。”
黎簇非常直接地说:“但我不是很想见你。”
“那你打我电话干嘛?”吴邪说,“你想让你爸去也行,需要我帮你通知他吗?”
黎簇咬咬牙:“你来吧。”
吴邪到学校的时候刚好是下午六点,学生陆陆续续离校,黎簇站在走廊上等吴邪,两个人从分开之后就没见过面,平时也很少联系,现在见面了却也没太多话可说。吴邪说,走吧,儿子,带我去见你老师。
黎簇瞪吴邪一眼,说你别飘了,我们校长见过我爸,等会你再给我说漏了。
“那我说我是你谁啊?”吴邪说着,望了黎簇一眼,没有征兆地说出一句,“大冬天的,你就穿这么点,不冷吗?”
黎簇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答话,吴邪已经进校长办公室了。
“黎簇,这是你——”校长迟疑地望着吴邪。
“你好,”吴邪说,“我是他叔叔。”
校长还是有点不确定:“叔叔?”
黎簇解释:“就是我爸的弟弟。”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校长哽了一下,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学生的脑回路,“算了,黎簇叔叔是吧,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
接下来校长再说什么黎簇就没注意听了,把问题全权交给吴邪。黎簇倒不担心吴邪真的会出差错,毕竟一定要说这世界上谁最知道吴邪骗术之高明,黎簇首当其冲。
过了二十分钟吴邪和黎簇顺利走出学校,吴邪的车停在路边,吴邪走过去拉开车门,说,饿了吗?一块吃点?
黎簇点头。一是因为他确实饿了,二是因为他已经不想再跟吴邪赌气了,那样显得非常幼稚,即便他还是觉得吴邪就是个王八蛋。
“想去哪吃?”吴邪说,“新月饭店倒是做得不错,可惜我进不去。”
黎簇回答:“随便吧。”
于是两个人真的就随便在路边找了个餐馆。吴邪要了几个菜,很快做好端上来。黎簇是真的饿了,直接开吃,吃了两口发现对面的人并没有动筷的打算,随口问了一句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吴邪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吃。”
黎簇说:“那你还要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啊。”
“能吃多少吃多少吧,尽量多吃点,”吴邪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你瘦了。”
黎簇望着吴邪,隔了一阵冷笑一下:“吴邪,你这样有意思吗?”
吴邪没说话,黎簇提高了音量:“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周围有不少人朝两人投来探寻的目光,吴邪一语不发地望着黎簇,黎簇死死盯了吴邪一会,接着移开视线朝旁边望了一眼,如同要压下什么情绪一般,这才埋下头继续吃饭。
吴邪盯着小孩的发漩,在心里叹了口气。
吃完饭天已经擦黑了,黎簇出了饭店就要走。吴邪一把拉住黎簇说,你去哪?我送你回去。
“你别他妈碰我,”黎簇退了一步,说,“滚!”
吴邪一把把黎簇拉进怀里,摸上对方的肩胛骨,轻声说了一句,你真的瘦了。
“关你屁事!”黎簇试图脱离这个怀抱,挣了两下没挣开,自暴自弃地说,“你到底要干嘛啊?”
“把烟戒了吧。”吴邪说。
黎簇闭上眼睛,觉得眼睛有点酸:“戒不了了。”
吴邪吻了吻黎簇已经变湿的眼睫:“把烟戒了,好吗?”
黎簇在对方怀里胡乱点了点头,说,好。
fin.
邪簇/向往的生活/雨村日常2
邪簇/向往的生活/雨村日常2
*剧情延续雨村日常1
*全世界都在宠黎簇
*日常三大带(欺)一小
一
一大早雨村开来了一辆皮卡,几乎大半村的人都跑去看热闹,胖子觉得事出蹊跷,就决定去村口一探究竟。
等他回来的时候,搬着个大箱子,还没进门就吆喝起来,“弟兄们,看我拿什么回来了?”
吴邪刚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才往胖子身上看过去,大箱子上写的是XX白酒。“哪儿来的这么多酒?”
“哈,村长女儿下个月要出嫁,就运了一卡车的酒回来准备摆席,我嘴馋,顺了一箱子回来。”胖子把一箱子酒放在墙角,“十二瓶,够我们喝...
邪簇/向往的生活/雨村日常2
*剧情延续雨村日常1
*全世界都在宠黎簇
*日常三大带(欺)一小
一
一大早雨村开来了一辆皮卡,几乎大半村的人都跑去看热闹,胖子觉得事出蹊跷,就决定去村口一探究竟。
等他回来的时候,搬着个大箱子,还没进门就吆喝起来,“弟兄们,看我拿什么回来了?”
吴邪刚从床上爬起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才往胖子身上看过去,大箱子上写的是XX白酒。“哪儿来的这么多酒?”
“哈,村长女儿下个月要出嫁,就运了一卡车的酒回来准备摆席,我嘴馋,顺了一箱子回来。”胖子把一箱子酒放在墙角,“十二瓶,够我们喝一阵子了。”
黎簇嘴里塞了个牙刷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你们也太水了吧,十二瓶就喝一阵子?这还不够我塞牙缝。”
“你吹吧你!”吴邪从后面就拍了一掌黎簇的后脑勺。
“哟,小小年纪口气不小。”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今晚咱搞几个下酒菜,我们来会会?胖爷我能喝到你妈都不认你信不信?”
“行啊,胖爷,我就怕长江后浪拍前浪。”黎簇拿出牙刷,擦了擦嘴角的泡沫,“别说我以小欺老,我准你叫一个帮手!”
“哇!”胖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小子怕是对他潘家园千杯不醉有什么误解。“可以可以,擂台摆起来吧,咱们今晚就堂堂正正比一个,千万别怂哈!”胖子手指着黎簇,吩咐道,“吴邪,小哥,准备几个下酒菜。”
“你小子能喝?胖子在京城可就没醉过我跟你说。”吴邪走到黎簇身边,眼光也充满了质疑。
“哦,那是他没遇到我。”黎簇说的很淡然,像是陈述一个简单明了的事实。他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乖,别担心我。”说完眨眨眼睛,胸有成竹。
“我是担心我自己,你喝的要死不活了,他妈的肯定还是我照顾。”吴邪冷冷的笑了两声。
“哟,你这么好心啊?”黎簇伸出一只手搭在吴邪的肩膀上,“那我先谢谢你了。不过万一,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黎簇勾起半边的嘴角,露出一个他以为很邪魅的微笑,顺带还在吴邪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妈的,哪儿学的怪毛病?!”吴邪伸出手盖在黎簇的脸上,“笑得真他妈猥琐。你先赢了再说。”
二
吴邪算是见到了把白酒当啤酒喝的疯子了,前几瓶的时候胖子和黎簇还在互相说着狠话,到了第七八瓶的时候举起手碰碰杯,就干。胖子脸上通红,但是眼睛还是比较清明,黎簇脸上没有太多其他的颜色,但是眼神已经有点恍惚。
第十瓶的时候,吴邪准备挡了,这两个傻逼,别酒精中毒死掉了。胖子哪肯,晃晃悠悠站起来抢酒,吴邪当然不让,黎簇就站起来把吴邪抱得紧紧的。胖子就势抢了酒,开了。
“黎簇,义气!干了!”胖子举杯。
“胖爷,应该的!”黎簇也应和到。
“你们两个……”吴邪刚想开口,胖子伸手扒拉开吴邪。
“我第一次见黎簇,就觉得有眼缘,聪明孩子,孺子可教!”胖子已经有点大舌头,“特别像天真年轻的时候,又聪明又天真!”
“完了,醉了。”吴邪看了看张起灵。张起灵夹了口小菜,没说话。
“胖爷,我第一眼看你,也觉得特别……特别……慈祥!像我爸爸!!特别像!”黎簇拉起吴邪,自己抢了吴邪的凳子坐在胖子身边,两人手拉着手,深情款款。
“黎簇啊,不是外人,我也想跟你吐露我的心里话,你知道为啥我们三儿窝在这雨村吗?”
吴邪捂住脸,他感觉局势已经失去掌控了。张起灵站起来把几个已经凉了的小菜拿去热了热,又端了过来。回来的时候,胖子正结束追忆他初恋女友“云彩”的故事。
“胖爷啊,原来你也是个痴情的人。”黎簇眼睛泛红,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胖爷,我要和你干了。同是天……天涯……沦落人。”
“怎么,你喜欢的人也死了?”胖子和黎簇抱在一起。
黎簇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他妈的吴邪,他喜欢别人,喜欢张起灵!”吴邪一口老血他妈都要喷出来了。
张起灵瞪圆了眼睛,看了看黎簇,又看了看吴邪。吴邪连忙摆手,“小哥,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黎簇脑补的!”
胖子的情绪仿佛也被调动了起来,也跟着黎簇哭了起来,黎簇继续说,“老子为他受了一身的伤,妈的腿现在一到雨天还疼。可是这个傻逼,他不要我了!哇哇哇……他不要我了,他跟着张起灵私奔了!!!私奔了!!”
“吴邪真他妈是个人渣!”胖子也义愤填膺,跟着黎簇一起哭了起来。
“不许你骂他!”黎簇推开胖子。“不准骂吴邪人渣!你再骂我要揍你!”
“你小子敢揍胖爷我?!找……找……找死啊!”两人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吴邪和张起灵连忙站起来,一人托一个托开。
“谁敢揍我?谁?谁?”张起灵把胖子往他的房间里托,奈何胖子死活不动,张起灵实在没法,只得出手给他后颈来了一掌,胖子即可晕倒了去。
黎簇那边还在哇哇哇地哭,一遍喊,吴邪你不要我,你个人渣,一边又说,不准说吴邪的坏话,他可好了。
小哥扬了杨下巴,示意要不要帮忙也先打晕。吴邪摇了摇头,他怕这小子身子弱,给打坏了。他半搂着黎簇,黎簇的头窝在他的颈窝,“吴邪。”他的声音很软很小,吴邪还以为他醒了。“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黎簇扬起手,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张起灵有什么好的,老子哪里不如他?!!!!你说,我哪里不如他?”
张起灵走到黎簇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黎簇的眼神有那么一秒钟的聚焦,但是很快又涣散了,他又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没有张起灵帅……哇哇哇……”
三
黎簇病了。
喝高了吹了凉风隔天烧成一个滚烫的山芋。胖子,吴邪和张起灵站在床边,看着被捂着严严实实的黎簇干着急。
“还是太嫩了。”胖子揉了揉后颈,“你说也怪了,我喝完酒没病,咋就这脖子疼得很?”
“已经烧了一夜了,怎么办?”吴邪的眉头皱的紧,“要不这样,我出去给他买药去。”
“从雨村出去来来回回最快也得一天半,我先去山里采点常用的药草,先给他熬点喝了。”张起灵说完转身就走。
“得了,吴邪,你留这儿照顾他,我也不太会照顾人,我出去买药。”胖子活动了下筋骨,“我找村长借个小电驴,说不定明早就回来了。”
胖子也出发去,吴邪找了盆水,拿了毛巾,准备给黎簇擦身体降降温。
“你干嘛?我都病了,你还要非礼我?”黎簇拽着衣服,不让吴邪给他脱衣服。
“你小子就安生点儿吧,再不降降温,我怕你烧傻了。”
“那我在你们这地儿烧傻的,你们负责不?”黎簇边笑,边忍不住咳了两声。
“负。我们给你养老。给你造个好看的坟,设超级难的陷阱,保管没人敢盗你的墓。”吴邪跟他斗嘴,一遍帮他脱了上衣,给他擦擦背。
“你就咒我死。你这么恨我啊?”黎簇问。
“放心,我肯定死在你前面。”吴邪擦完背,又给他擦正面。
“呸。”黎簇闭着眼睛,像一只咸鱼,任刀任剐,“我不准。”
“你先好起来再说不准。行吗?爷?”
“生病挺好的,你挺会照顾人的啊。”黎簇坐起来,吴邪准备给他脱裤子。“你擦背就擦背,你干嘛还脱裤子啊!不要脸啊!”
吴邪一把把毛巾扔他脸上,“傻逼啊你!不擦拉倒。”
黎簇蔫蔫地躺回去,心想吴邪这个人可真没毅力,也不知道坚持一下。吴邪又端了水,喂他喝了两口,催他赶快睡着。
中午的时候,张起灵采了一堆的草药,洗了洗闷在罐里,给黎簇熬了喝。只是等到傍晚的时候,不仅没退烧,反而更烫了,黎簇晕晕乎乎睡着,隔会儿叫声吴邪,吴邪不敢离开半步。
许是白天睡的久了,夜里虽然还在高烧,却难受得辗转反侧,睡不着。吴邪无法,只能陪着他躺下,把他揽在怀里。黎簇不愿意像个小孩儿一样被对待,左挠右挠,挠得吴邪心烦意乱,好再后半夜胖子拿着药回来了,吴邪赶快准备了让黎簇喝了下去。
终于黎簇迷迷糊糊不再乱动。他缩在吴邪的怀里,又喊了声,吴邪。
“怎么了?还难受?”
“没。”黎簇声音很小,充满了倦意,“你会走吗?”
“你睡吧,不会。”
“没骗我?”毛茸茸地脑袋抬头看吴邪。
“没。”吴邪答道,黎簇满意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吴邪又轻轻地说,“再也不走了。”黎簇仍旧安详地睡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许是睡着了。
四
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人,第二天一早,烧退了,又活蹦乱跳了。吴邪见黎簇对这几天的记忆模糊了,便也没有多提。
又隔了几天,黎簇突然凑到胖子旁边,闹着要学做菜。胖子拿他没办法,教了个最简单的番茄鸡蛋汤,外加凉拌黄瓜,黎簇又闹着来硬菜,胖子又教了个清蒸鲈鱼,土豆焖鸡。老师倒是尽心,就是不知道学生学去了几分。
又隔了几天,黎簇又突然凑到了张起灵身边,他看张起灵无聊的时候拿着草编这编那,他想学。张起灵问,编什么?
“张总,听您的口气,我要什么你都能编什么?”张起灵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说,别给我说废话,我不想听。
黎簇被这个气场震慑了,他缩了缩头,“也不需要多复杂,我能学会就行。小玩意什么的都可以,鸟啊,虫啊,都没关系。”张起灵教他编了一只蟑螂。黎簇想,算了,蟑螂就蟑螂吧,反正也算是会了一个。
又隔了几天,村长喊他们打麻将,黎簇赖在家里说要睡觉,吴邪他们就也没管他,自己跑了。结果那天村长越战越勇,等到了了局,都快到了下午的饭点,满心以为村长会留他们吃个便饭,结果村长又催他们回去。
回去一推门,桌上摆着略微有些胡的土豆焖鸡和没怎么熟的红烧鱼,以及水过于多的番茄鸡蛋汤还有切的乱七八糟的拍黄瓜。“哟?太阳打西边出了?黎簇做饭?”
黎簇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自己编的一个怎么看都不像蟑螂的东西,递给吴邪,“生日快乐。”
大家面面相觑,吴邪也没想到。“别感动,吴奶奶说,我们家吴邪这么多年也没好好过个生日。吴奶奶对我好,我只是帮她一个忙而已。”黎簇一边说一边摆碗筷。
胖子拿了一瓶上次喝剩下的酒,“对,好好过个生日,都喝一点,适量。”
张起灵端起一杯酒,“吴邪,生日快乐。”
吴邪有点茫然,说不上是惊喜更多,还是感动更多。
虽然黎簇做的饭卖相难看,但是好再不难吃。吃罢了饭,四个人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今晚的月色又特别亮,就都搬了个小凳,在走廊上坐了一排,也不说话,抬头看月亮。
黎簇突然轻轻地哼了旋律,缓缓地唱起了歌,
“很想知道你近况,我听人说,还不如你对我讲……世界不管怎样荒凉,爱过你就不怕孤单……”旋律很好听,但直到唱到高潮部分,吴邪和胖子才听出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我最亲爱的,你过得怎么样,没我的日子,你别来无恙。依然亲爱的,我没让你失望,让我亲一亲,像过去一样……”黎簇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唱起歌来,温柔里又有几分倔强。他唱完,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亲了吴邪的额头一口。
哪里有什么人敢追杀他黎簇,哪里需要逃什么难,只不过,想见你一面,只不过想给你过一个生日,而已。
黎簇转身回房,收拾行李,他该走了。
吴邪站在门外,“准备走了?”
“嗯,明天一早就走。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你过得怎么样,我也已经看到了。该……走了。”
吴邪走到黎簇的身边,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他的手机,打开视频文件。
视频里黎簇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喊,“吴邪!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啊!你个变态人渣!”
喊完又哭着说,“吴邪才不是人渣,不准说他变态……”
又一边拍床一遍喊,“张起灵哪里好啊,我哪里不如他,我也帅啊 ,哇哇哇……”
吴邪一边播,一边笑。黎簇咬着唇,气得发抖。
“好玩是吧?”黎簇咬牙切齿,“手机我不要了,你留着吧。”说完就要走。
吴邪一把拉住他,“我给你看视频,就想跟你说,有很多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可是你不记得了。”他凑到黎簇的耳边,“比如喝完酒之后,你发烧的那晚,我跟你说过,我再也不走了。”
他看着黎簇的眼睛,“从此之后,你走到哪里,我去哪里,我走到哪里,把你带到哪里。”
“雨村?你不要了?”
“雨村冬天的时候天气暖和,不会下雨,如果你还想来这里,我们每年冬天再来。”吴邪说完,叹了口气,“黎簇,我也喜欢你。和你喜欢我一样的喜欢你。只不过我比你年纪大,我更喜欢,也更擅长装。”
黎簇低着头,身体颤抖了起来,吴邪看到一滴两滴的眼泪从黎簇的脸上掉到地上。吴邪有些不知所措,黎簇突然哇地哭了起来,“死骗子吴邪!装你妈装,我恨死你了!死变态,人渣!”说着一头撞进了吴邪的怀里,“你他妈运气可真好,老子已经发誓了,过了今晚,我他妈再喜欢你,我就自杀!”说的话虽然凶,可是带着哭腔毫无攻击力。
吴邪拍着他的背,“我运气一向都这么好,不然,老天怎么会让我遇到你?”
五
胖子和张起灵也收好了行李。
胖子说,你拐走了我们的天真,那我和小哥也只能跟着你走。这叫买一送三。你就闷声发大财吧。
六
据说,吴山居添了个新宝贝,吴小佛爷宝贝得不得了,供着。
白蛇说,什么辣鸡宝贝啊,一个草编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草都已经干了,还放那儿供着,老板怕不是傻了。
——END
大声的回答我,有没有很甜?!!!
邪簇/十年
邪簇/十年
吴邪不想谈恋爱大概是因为老了
试着写个不同风格的
并不知道算HE还是BE
感觉这篇写的不是很好,后面有点把握不住了
————正文————
十年
一
在张起灵的接风宴上,吴邪宣布和张起灵,胖子隐居的时候,黎簇什么都没说。他端起酒杯,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小的时候会觉得白酒太辛辣,从喉到胃像是有一簇火一路烧下去,后来长大了,倒喜欢上这个味道。
灼烧的感觉,让人转移注意力,烧得越是厉害,其他的地方就不再那么难受。
酒席散了临走的时候,黎簇问吴邪,什么时候动身。
吴邪仰头看了看天,“等会儿就...
邪簇/十年
吴邪不想谈恋爱大概是因为老了
试着写个不同风格的
并不知道算HE还是BE
感觉这篇写的不是很好,后面有点把握不住了
————正文————
十年
一
在张起灵的接风宴上,吴邪宣布和张起灵,胖子隐居的时候,黎簇什么都没说。他端起酒杯,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小的时候会觉得白酒太辛辣,从喉到胃像是有一簇火一路烧下去,后来长大了,倒喜欢上这个味道。
灼烧的感觉,让人转移注意力,烧得越是厉害,其他的地方就不再那么难受。
酒席散了临走的时候,黎簇问吴邪,什么时候动身。
吴邪仰头看了看天,“等会儿就出发。”他又扭头看看黎簇,烈日照在黎簇的脸上,吴邪才发现,一年多的时间,黎簇的轮廓好像硬朗了不少,比起之前的少年,更有了点男人的味道。
“吴老板没什么要叮嘱我的?”黎簇皱着眉头,长睫毛扑扇了两下,似乎不满阳光过于强烈。
“没有。生意上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赚了我们五五分,亏了算我的。”吴邪勾起嘴角拍了拍黎簇的肩膀,“另外,以前的伙计,帮我照顾好。”
“好。”黎簇点点头,吴邪不得不感慨,以前的高中生确实长大了。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没有?”
“给我写信,”身后胖子和小哥正好出来,黎簇原本要说的下半句话像是咽了下去,直接钻进车里,走了。
“这兔崽子真的派头不小,毛还没长齐,就敢给我们铁三角脸色了?”胖子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忍不住吐槽到。
“得了吧。他生气着呢。”吴邪拍拍胖子,转身也去开车了。
吴邪记得以前黎簇跟他说过,黎簇说,吴邪你可别装逼了,你但凡把我黎簇当自己人,我求你去哪儿,到哪儿,都跟我说一声,别动不动他妈的玩失踪。
黎簇虽然话说得霸道,但是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人想笑。吴邪当时抓了抓黎簇软绵绵的头发,语气像是在哄,可是话却冷得让人心寒,你是男人,你不能哭着求别人怎样。自从那以后,黎簇就再也不在吴邪的面前哭了。
二
第一封来信,并没有让黎簇等很久。
“黎簇,我们安定下来了。村子很小,阳光很足,天很蓝,水很清,空气很新鲜,我很好。”
黎簇看了信,笑了笑,没回。
之后,差不多每周黎簇都能收到吴邪的来信。
有的时候信很短,甚至一句两句话。吴邪说,胖子吐槽他厨艺太烂,住了一个月瘦了十斤,可是小哥胖了十斤,可见他厨艺还是可以。
有时候信又很长,有次,吴邪说胖子在云彩的坟前站了一宿,于是在那封信里,就把胖爷和云彩的故事前前后后全写了一遍。黎簇心想,吴邪,你不去写小说,真是文学界的一大损失。
黎簇知道他们在雨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打牌,但是做的最多的事情,是发呆。黎簇想说你们三个大男人喜欢打牌哪儿不能打,来北京,加我凑一桌麻将。但是他没回信。
黎簇从信里知道,胖爷和吴邪打牌都喜欢出老千,但是还是打不过小哥。吴邪说,别看小哥老实巴交,其实老千出的最多的就是他。只是他和胖子苦于抓不到现行。
吴邪还说,前天他们打牌,他输得就剩下底裤了。黎簇咬牙道,一群老流氓。
村里有个小青年,经常和他们一块儿玩。吴邪说,那个小青年很淳朴又厚道,勤劳互助,比起大城市的小孩子们(比如黎簇),要纯洁心无城府的多,所以他都不忍心去逗人家。黎簇心说,你逗一个试试,隔天我就让他消失。
吴邪在村里养了一只中华田园犬,取了个名字叫鸭梨。黎簇收到信后很生气,当即要人弄来一只哈士奇,取名叫吴邪,王盟死活不同意叫这名,最后经过谈判,改叫天真。
黎簇很想把这件事分享给吴邪,可是提起了笔,又放下。
吴邪的所有来信他都放在一个盒子里。黎簇起初会把所有“小哥”的字眼都划掉,后来他想起了吴邪说过的话,——黎簇,所有的事情,你要么接受,那么拒绝。
吴邪的字很好看,竖着写的信就算内容再枯燥无聊,都像是一幅画一样,何况,每封信的开头,都写着他的名字,黎簇。所以他还是原封不动地收了起来。
三
解雨臣的到访是吴邪始料未及的。
他要吴邪出山。
“吴邪,你得卖我一个面子。我呢,得卖霍家一个面子。”解雨臣的语气说的很轻,“霍家一个晚辈不识好歹,冲撞了黎簇。大概唯一能说服黎簇的,就是你吴邪了。”
“花儿,这两年我给黎簇寄的信怎么着也上百封了,他个白眼狼一封没回,连王盟都托人给我带了好几次东西,你怎么就觉得他会听我的?”吴邪翘着二郎腿看着天空。“说实话,我都快忘了黎簇长什么样了。”
“帅了不少。越来越像张日山了,板着脸,从来不笑,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解雨臣靠在门上,看着吴邪。
“你别为难吴邪了,我们在村子里都习惯了,”胖爷从屋里出来,拿了个刚摘的新鲜果子,递给解雨臣,“再说黎簇那狼崽子,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万一不买吴邪的面儿,直接给处理了,那以后吴邪还混不混?”
解雨臣没说话,掏出手机,打开信息。“你自己看吧。”
内容倒也简单,花儿问,怎么放人?
回复两个字,吴邪。
“得,走一趟吧。”吴邪从老藤椅上起身。
“这狼崽子故意骗你出山的吧?”胖子啃了一口鲜果,“要不要我和小哥陪你一道去。”
吴邪看了看山边飘着的白云,“再长个十年,这兔崽子也不是我的对手啊。他啊,就是想我了,碍着面子不好说。你信不信。”
“你可劲得瑟吧。”胖子笑道。
四
比吴邪人先到的,是他的信。信里说,小哥最近又开始稀里糊涂的了,怕是又要失忆了。他和胖子正在焦急地每天督促小哥写日记,这样,就算失忆了,多多少少有点作用。
伙计在门口喊,黎小爷,解九爷请你过去。
黎簇收好了信,换好了衣服,出门。
艳阳高照,天气好的就像吴邪走的那天。黎簇的手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可以控制住他的表情,却好像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身体。他握着拳头,竟觉得有点坐立难安。
车停到了门口,司机说了声到了。黎簇透过暗色的玻璃往里看了去,吴邪就站在门廊旁,笑着和王盟说着什么话。在大多数的时候,吴邪说话很温柔,就像他现在看到的样子一样,黎簇甚至能想到他此时此刻的语气。两年多没见,他好像没有一点变化。
“黎小爷,不下去吗?”
“你给解九爷说,那事儿我不再追究了。”黎簇的嗓子莫名地变得有些喑哑,他咳嗽了两声,“回去吧。”
“黎小爷,我能多问一句吗?刚刚吴……”
“不能。”黎簇的声音冰冷的让人害怕,司机立刻哑口,不敢再说半个字。
五
“这臭小子还生我气呢。”桌上吴邪叹了口气。
“唔。”王盟不置可否。
“喂,王盟,我写的信是不是从来不看?直接给我扔了?”吴邪问王盟。王盟眨巴眨巴眼睛。
“老板,你知道黎簇养了条狗吗?”王盟试探地说道,“是条哈士奇。”
“挺好啊,作为吴家的门生,养狗是基本素养。”
“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说起来,我也养了条狗在村里,叫鸭梨。可黏我……”
“他那只叫天真。”
解雨臣忍不住笑起来。
吴邪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忍不住骂道,“欠抽。”
“吴邪,黎簇变了很多。手段毒的很,这两年道上的人都怕他。”解雨臣说。
“嗯,不过老板你放心,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除了把狗取名叫天真,其他的都不算过分。”王盟也解释到。“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吗?他很想你的。”
“是他不来看我。”吴邪反驳道。
王盟不置可否。他不是很懂老板和黎簇之间的关系。你说在乎吧,当年招呼也不打就决定隐居,说不在乎吧,这隐居了又三天两头一封信,雷打不动。黎簇,就更让人捉摸不透了,几天前得知吴邪要出来,特意大老远跑去赶制了一套西服,挂在柜子里摸都不让人摸,今天一大早就看他把西服拿出来,可到头来,自己却不敢来赴宴。
“老板,你真的不去看看黎簇?”王盟再问了一句。
吴邪愣了愣,他有些想黎簇,他记起分开的那天,阳光下黎簇扑闪扑闪的长睫毛,更衬得那一对瞳孔灵气而又真诚。“算了吧,该说的都在信里说了,见了面反而尴尬。”
六
“黎小爷,吴小佛爷今天就动身回了。你真的不去吗?”伙计在门口问黎簇。手机上也有王盟的三个未接来电。
黎簇不应,他手里还拿着吴邪的那封写着小哥快要失忆的信。他拿出了信纸,提起了笔。
他想问吴邪,张起灵会失忆,为什么你不会呢?如果你会失忆,那该多好呢。我要把你绑架到沙漠,绑架到古瞳京,丢在一群尸体里,等你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我再出现,就像英雄降临一样……
想着的时候,黎簇就笑了,吴邪如果听到了这些话,大概会敲他脑袋,再温柔地笑话他幼稚或者神经病。他其实真的很想见吴邪一面,然后把这些话亲口说给吴邪听。可是,这些话又该从哪里开始?或者是从哪里插入?
脸上的笑意渐渐僵硬,信纸上写着“吴邪”两个字,却再也写不上去任何东西了。就像在吴邪的身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一样。
“你们出去吧,我想静一静。”黎簇打发走伙计,关上了门。
……
“黎簇不来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别给他打电话了。”吴邪挥挥手,让王盟别再来来回回地拨号了。
“好吧,老板。”王盟只得放弃。
吴邪钻进车里,给王盟和解雨臣招招手,说了声,后会有期。车子刚发动,一直在旁边摆弄手机的解雨臣走到车窗边,“吴邪,黎簇说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你自己看吧。”解雨臣把手机递给吴邪,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封信,和吴邪的字迹一模一样,信上说:
——
吴邪,张起灵在长白山等了你十年。我在北京,等你一辈子。
——————END————
【戒烟记番外】老吴蛀牙记(簇邪簇无差小甜饼)
吴邪黎簇同居设定。私设如山,请多担待。
说好的番外来了~依旧是全程发糖,不甜不要钱。
经过上一次的戒烟事件,在黎簇满载爱意的棒棒糖没日没夜的狂轰滥炸之下,老吴终于不负众望地蛀牙了。
本想着忍忍也就过去了,省得小孩发现了瞎担心,可惜肿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他。吴邪抱着镜子左照右照,倒是给他找回了点小时候得腮腺炎的感觉。
青春一去不复返啊。
黎簇最近几天早出晚归,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直到有一晚吴邪睡梦中迷糊地哎呀哎呀呻吟了两句...
吴邪黎簇同居设定。私设如山,请多担待。
说好的番外来了~依旧是全程发糖,不甜不要钱。
经过上一次的戒烟事件,在黎簇满载爱意的棒棒糖没日没夜的狂轰滥炸之下,老吴终于不负众望地蛀牙了。
本想着忍忍也就过去了,省得小孩发现了瞎担心,可惜肿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毫不犹豫地就出卖了他。吴邪抱着镜子左照右照,倒是给他找回了点小时候得腮腺炎的感觉。
青春一去不复返啊。
黎簇最近几天早出晚归,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直到有一晚吴邪睡梦中迷糊地哎呀哎呀呻吟了两句,黎簇睡眠浅,一听赶快把身边人翻了过来,这才看到他的样子。
小狼狗急得焦头烂额,第二天推掉了所有安排,拽着人就去了医院。
一路上黎簇不停地责怪自己,又问吴邪为什么憋着不告诉他?吴邪打着哈哈说省得麻烦啊,牙疼又不是病,忍忍就过去了。
其实才不是呢,疼起来可要人命,只不过他想借此隐藏一个惊天大秘密。
那个秘密就是:今年刚刚满了四十周岁的老吴同志,他——
害怕牙医。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谁让从小他三叔就喜欢拿各种东西吓他并以此为乐,其中最让他的幼小心灵蒙上阴影的,就是被大肆渲染的医院怪谈。
特别吴邪小时候爱吃甜食,为了避免蛀牙,三叔不知编了多少鬼故事,还时常把补牙时候的细节添油加醋——比如医生会拿钻头在你嘴里一直钻,然后透过牙神经把你整个人弄个对穿之类的,着实把年幼的小邪怵到不行。
几十年过去了,儿时的经历也大多被忘了个干净。之前的屡次下墓让他与医院有了不解之缘,好歹也是克服了医院恐惧症,没成想这一次蛀牙又再度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另一层阴影。
看着吴邪不对称的脸,黎簇都快哭出来了:“吴邪,吴邪,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乱吃糖,把你害成这样。”
吴邪心说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刚想趁机诓他一诓,转念一想自己一把年纪了吃糖还没个节制,好像也有点理亏,只好心虚地摆摆手说也不全是你的错,别哭丧着脸啦。
很快就到了医院。挂了号排了队,黎簇就陪着吴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叫号。
吴邪眼看着叫号机上的名字一个一个滚动,脑门上的汗开始排着队争先恐后地往下掉,他尽量让自己先冷静下来,脑子飞速转动着想找个合适又不突兀的理由好趁机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上一次这么大量用脑可能还是在墨脱制定对汪家人计划的时候。
“黎簇,我去一下厕所。”别笑,最普通的理由反而最不容易被怀疑,绝不是因为退休的日子太舒服导致大脑生锈之类的原因。
黎簇急急忙忙站起来:“我扶你去。”
“我是牙疼,腿又没断。”吴邪有点哭笑不得。
结果最后还是没拗过小孩的狗狗眼。
老吴沉默地坐在隔间内的马桶盖上,认真计算着他从厕所30x50cm的后窗翻出去溜走的概率有多大。
黑瞎子说的果然没错,现在的小崽子不好搞啊。
就在老吴被一路搀扶着回去,内心还忙着唏嘘哀叹之时,媲美黑白无常勾魂摄魄的电子音骤然响起:“018号吴邪,请到就诊室就诊。”
老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理智勉强束缚住他拔腿就跑的想法。他在原地怔了好一会,才在小朋友担忧的眼神下僵直着身体,同手同脚地走了进去。
吴邪的脑内从进门起就满满充斥着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医生戴着口罩拿着儿时三叔口中的小钻头凑将过来,冰冷的机械声在一瞬间就占据了他的五感。
童年的噩梦刹那间涌上心头,吴邪彻底崩溃了。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走廊,差点取代黎簇当年的叫声被载入医院史册。
真鸡儿丢人。
可老吴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人嘛,总有那么一个两个恐惧是克服不了的。
“黎簇......你丫是存心要我死啊.......”老吴从诊室摇摇晃晃走出来,捂着腮帮子委屈巴巴。就算心里知道不能全怪他,但别扭劲一上来,不管黎簇怎么安慰,铁了心地就是不搭理他。
好了,这下糖肯定是不能吃了,再找别的替代品吧就怕一不小心又会过量,怎么办呢。
老吴很苦恼,烟要不干脆别戒了吧。
可小孩是真心为了他好。
罢了罢了,不抽又不会死,黎簇担惊受怕的样子吴邪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说起来到底是谁斯德哥尔摩啊?
老吴在脑内天马行空了半天,许是皱起的眉头让黎簇误会他烟瘾又犯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崽子放大的脸已经夺去了他的全部视线。
直到这个吻结束,被搞得有点发愣的吴邪还满脸写着什么情况?黎簇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这就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解决方案啊……
解决方案??吴邪依旧一脸迷惑。
“哎呀…就是……”黎簇挠着头,结结巴巴地解释了好一会,老吴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次想抽烟的时候就来接吻吧?亏他想得出来这种少女漫画的桥段——别问他为什么会看少女漫画。
还好这小屁孩现在生是自己的男人,死是自己的死狗,否则放出去就仗着这股撩劲不知该让多少花季少女芳心暗许。
“那你可得做好准备了。我烟瘾一犯,必须马上就要亲亲,不然可能又要忍不住找谁要烟去了。”他故意把“亲亲”两个字咬得很重,成心想恶心一下黎簇。
可黎簇眼里只瞧见吴邪略微嘟起的双唇,迷迷糊糊地想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这么可爱啊。
等一下,问别人要烟?不对劲,就他这副撒娇样到底是要烟去的还是索吻去的?
黎簇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
保险起见,果然还是把人关起来吧。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引狼入室?养狼为患?随便啦。
总之走在前面的老吴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毫无危机意识地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纪没注意好,不小心受了凉了。
-END-
偶尔也想看看这样的小奶狗黎簇:吴邪你又偷偷抽烟!再敢抽一下信不信我亲死你(。•ˇ‸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