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夏]味觉丧失+厌食症
超级超级想看夏油杰的病弱文,但是没有找到几篇,就自割腿肉了……(宝宝们有好吃的饭请给我分享一下😭阴暗的爬行,崩溃成一团蛆,蠕动……再看不到好吃的饭我会死💔)
以下内容来自百度:
味觉丧失的原因:心理原因抑郁症:抑郁症属于抑郁障碍的一种典型情况,可能会造成情绪低落或者是兴趣减退,没有得到及时控制,也有可能会伴随味觉减退或者是失去味觉的症状。
厌食症产生原因:心理因素人格特点:神经性厌食症患者多见完美主义、自我怀疑、伤害回避的人格特质。这样的特质与发育阶段、生活事件、环境相互作用,成为厌食症的易感因素之一。个体心理因素:对青春期发育的困惑和不接纳。青春期是生理及心理发展最快的阶段,包括性...
超级超级想看夏油杰的病弱文,但是没有找到几篇,就自割腿肉了……(宝宝们有好吃的饭请给我分享一下😭阴暗的爬行,崩溃成一团蛆,蠕动……再看不到好吃的饭我会死💔)
以下内容来自百度:
味觉丧失的原因:心理原因抑郁症:抑郁症属于抑郁障碍的一种典型情况,可能会造成情绪低落或者是兴趣减退,没有得到及时控制,也有可能会伴随味觉减退或者是失去味觉的症状。
厌食症产生原因:心理因素人格特点:神经性厌食症患者多见完美主义、自我怀疑、伤害回避的人格特质。这样的特质与发育阶段、生活事件、环境相互作用,成为厌食症的易感因素之一。个体心理因素:对青春期发育的困惑和不接纳。青春期是生理及心理发展最快的阶段,包括性生理和心理。对自我身份包括性身份的认同是青少年最大的挑战和发展任务,控制自己身体的需求和“野心”大增。
时间线是星浆体后。
强行HE,双教师
ooc致歉。
夏油杰并不挑食,因为比起咒灵玉,任何黑暗料理对他来说都算得上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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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察觉到不对是有一天中午,夏油杰和五条悟难得有空闲一起去劳当麦解决午餐,当杰提着给五条悟买的甜品回到麦当劳时,汉堡已经折开堆在了桌子上,悟正一口一个吃得欢快。
远远看到他,便招起手来打招呼"杰,这里!"
看到挚友欢快的样子,夏油杰这几日心中挥散不去的烦闷似乎消散了大半。
"……悟,你是笨蛋吗…?”走近后看到堆满整个桌子,甚至连放个甜品袋的位置都没有的汉堡,夏油杰嘴角不禁抽了抽。
“老子,超饿的~"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汉堡递到夏油杰嘴边。
"那也不用点这么多"夏油杰面无表情的吃掉了汉堡。
"诶?"五条悟盯着他看了一会,疑惑出声。
夏油杰咀嚼不停只回过去一个?的眼神。
于是猫猫便扒拉着面前的几个汉堡,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拿错了吗?"
扒拉了一会后,五条悟直起身来凑到夏油杰的嘴边,鼻子轻轻动了动,随后,十分震惊地喊"杰!你是没有味觉的吗?!"
夏油杰的动作顿了顿,听完五条悟这句话后,他才意识到他刚刚吃下去的汉堡,好像的确没有任何味道。
五条悟还在手舞足蹈,六眼震惊的要从墨镜后面飞出来"那可是整整一瓶芥末酱啊!!杰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虽然并没有尝到芥末酱辛辣的味道,但夏油杰额边还是冒出了十字,拳头忍不住硬了硬"要是真露出狼狈的样子,不就正合你意了吗悟?!"
"哇呜!"五条悟惊呼"杰你也太能忍了吧?"
夏油杰实在受不了将手中的甜品袋砸到五条悟身上"出去谈谈吧,悟"
"才~不要~~"五条悟拖着长腔"最强的休息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到底是谁先挑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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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格外忙碌,匆匆解决完午饭后,两人便分道扬镳。
晚上11点,夏油杰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高专,熟练地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从口袋中拿出咒灵玉。
夏油杰还记得他中午没有尝出芥末酱的事,但刚刚连轴转完的他实在没有精力去思考。
不过就算真的失去了味觉,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咒灵玉塞进嘴里,夏油杰再次品尝到了那股恶心的味道。
抽搐感从胃里涌起,夏油杰忍不住的干呕。
祓除,吸收,祓除,吸收……
无人知晓的咒灵玉的味道,像是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一般恶心。
"意义……"夏油杰喃喃出声,心中原本的正论晃动得更加厉害。
狼狈地起身,散落的长发在他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身形越发单薄的青年草草收拾好了自己,带着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床上,即使大脑已经累到完全无法思考,也依旧无法入睡。
闹钟响起,又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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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病症加重了。
之前和五条悟吃饭时,只是尝不出普通食物的味道,而现在即使是吃以前最喜欢的荠麦面,都会变成咒灵玉黏腻恶心的口感。
再又一次把强行吃进去的食物全部吐出来后,夏油杰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在某个结束任务的晚上,他就近去了医院检查。
经过一系列的排查后,夏油杰最终来到了心理科室,看着诊断单上的厌食症和抑郁症,夏油杰难得的感到迷茫,只是凭借着本能将诊断单折起藏好。
……会被笑话的吧,这样矫情的我……
或许是因为少年人可笑的自尊吧,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同期知道这件事。
悟已经成为了最强,有没有我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吧?
这样没用的我除了会让他平添担忧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没有我,悟会生活的更好吧……
夏油杰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自厌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涌出,像是一片沼泽,要将他整个人拽下。
不记得是怎样回到高专的,也不记得是怎样洗漱完躺到床上的,夏油杰默默的将诊断单销毁,又默默的将治疗药物塞进最隐秘的柜子里。
闭上眼睛,他想放空大脑让早已超出负荷的身体得到休息,可眼前总是闪过一片又一片的血色。
是天内理子额角迸出的鲜血,是盘星教众人麻木而又呆滞的鼓掌,是无数为了保护非术士而受伤的术士同伴们狼狈不堪却还要被那些没有咒力的人类指责的样子。
意义……保护非术士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保护……猴子……?
一种无法忍受的反胃感从喉口涌起,咒灵腐烂恶臭的味道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
无法抑制的干呕声回荡在空荡的高专宿舍内,直至精疲力尽,多日未曾正常进食的身体终于撑不住昏迷过去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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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夏油杰按着有些痉挛的胃坐了起来。
难得的,睡了六个小时呢……
打开手机,又是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任务表,夏油杰并不想进食,随意洗漱完之后便赶往任务地点。
只是一个一级咒灵,夏油杰很轻易便收伏了它。
将咒灵玉放进口袋往回走的路上,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手脚有些无力,夏油杰撑着墙壁站着,终于意识到多日未曾进食的身体支撑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靠着墙壁缓了一会儿,感觉到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夏油杰慢慢站起来,尝试往前走,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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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天花板,是高专医务室。
家入硝子正靠在窗边抽烟,五条悟也不知何时结束任务回来,此时正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他。
"夏油,你多久没有正常吃过饭了?"家入硝子向窗外吐出一口烟圈,有些烦躁的弹了弹烟灰。
"你以为你是什么超人吗?不需要吃饭,只要靠阳光就可以活下去?!"硝子的语气带着些严肃,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夏油杰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还没有想好怎样解释,五条悟就从旁边拿来一袋药品:"解释一下,杰"
夏油杰说不出话。
五条悟生气的眼睛都红了"这是治疗抑郁症的药吧,为什么不跟老子说?!我们不是挚友吗?!"
"悟,我只是……"
"只是不想让老子担心?"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可是老子不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看着自己的挚友因为身体不适而昏倒,甚至老子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五条悟攥着药品袋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语气褪去了平时所有的不着调,湛蓝如同天空延展般的六眼死死盯着夏油杰,眼中盈满了对挚友的担忧和因被隐瞒而产生的愤怒,甚至隐隐带上一层水雾。
被那双眼睛盯着,夏油杰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子去跟夜蛾打声招呼,以后老子和你出双人任务"
夏油杰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轻轻地说了声"好"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心理上的问题呢,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快速解决的方法,夏油你的那些药我看过了,还是正常吃,如果还是吃不下饭的话,就先来医务室输点营养液什么的支撑一下。"
家入硝子看着夏油杰眼下抹不去的青黑,顿了顿,还是开口:"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夏油杰温柔扡笑了笑"麻烦你了,不过,硝子也别太辛苦了"
五条悟在一旁故作不耐的开口"喂,我说你们两个,不要在互相比谁更像熊猫了!黑眼圈都快赶上夜蛾做的咒骸了!"
硝子的脸黑了一瞬,核善开口"五条,你再说一遍"
"啊哈哈,硝子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老子和杰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便拉着夏油杰跑出了医务室。
家入硝子看着消失在走廊上的背影,摸出一支烟。
"要好好的啊,两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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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还是吃不下吗?"高专宿舍内,五条悟看着夏油杰那碗打开后一口未动的荞麦面询问。
"没有,只是想等温度再合适一点"夏油杰本能的回了一个安抚的笑,随后拿起筷子强忍着不适将面条送进嘴里。
咀嚼,吞咽,咒灵玉恶心的口感又在嘴里泛开。喉口一阵痉挛,夏油杰忍不住将刚刚吃进去的面条全部吐了出来。
身体因为反胃而微微颤抖着,夏油杰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却还是强行扬起一抹笑"没事的,悟"
五条悟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真的有点生气了"杰,不想吃可以不吃,不需要为了让老子放心而强逼着自己做什么"
夏油杰有些怔愣,五条悟抓住他的手"杰最近一直在想着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吧,好像钻入牛角尖了呢,为什么不跟老子说?!老子可是早就看出来了,一直在等着杰开口啊,杰跟老子说朋友之间也要有距离感,有分寸,所以老子从来不主动问。但是啊,老子一直觉得我们是彼此的one and only,所以一直很自信如果杰真的遇到什么想不通的问题的话,是一定会来找老子的,可是最近啊,老子发现老子似乎自信的有点过头了。"
后续见彩蛋🥰
【无萧】怕蛇
】怕蛇的永安公主/甜文/ooc
】无心×萧瑟
萧瑟被莫衣留下了,因为莫衣说这后续的调养还需要这岛上的一味仙草,每天只开一株,需要生生服七七四十九天才可彻底痊愈,在此之前,萧瑟就跟一个病人差不多,或许极其微小的一个事物都能够要了他的命。
“莫衣前辈。”萧瑟坐在亭子中品茶,脸色依旧苍白,曾经鲜艳红润的嘴唇如今也失了颜色,说几句话,就会咳一两声。
莫衣走过去用一种功力暖了暖他的身子,为萧瑟披上了一层狐裘,别人是不需要的,可对于萧瑟这么个病人来说,狐裘刚可维持体温。
“放心,这完全可以赶得上你那五花马,千金裘。毕竟我这可是一件灵宝,认你为主了,...
】怕蛇的永安公主/甜文/ooc
】无心×萧瑟
萧瑟被莫衣留下了,因为莫衣说这后续的调养还需要这岛上的一味仙草,每天只开一株,需要生生服七七四十九天才可彻底痊愈,在此之前,萧瑟就跟一个病人差不多,或许极其微小的一个事物都能够要了他的命。
“莫衣前辈。”萧瑟坐在亭子中品茶,脸色依旧苍白,曾经鲜艳红润的嘴唇如今也失了颜色,说几句话,就会咳一两声。
莫衣走过去用一种功力暖了暖他的身子,为萧瑟披上了一层狐裘,别人是不需要的,可对于萧瑟这么个病人来说,狐裘刚可维持体温。
“放心,这完全可以赶得上你那五花马,千金裘。毕竟我这可是一件灵宝,认你为主了,除非有些逍遥天境的人的致命一击会伤到你,其他的都不会。”莫衣顿了顿,看着萧瑟的眼神,继续道,“这上面我也留了一缕元神,你遇到危险时,元神会救下你。”
萧瑟站起来:“多谢前辈。”
“哎”莫衣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外面来了一个和尚,来找你的。”
莫衣话刚落脚,无心就进来了。
一进来就握住了萧瑟纤细的手腕,苍白的脸色看的他十分心疼,不过这隐脉是修补好了。
无心一只手竖起放在了胸前,神色都是感恩:“多谢前辈了。”
莫衣笑了笑:“因果循环而已,他救了我,若是我没有救他,以后境界提升之时,恐成心魔。”
无心还想说些什么,莫衣摆摆手:“不必说了,你们好好叙旧,等会儿我给萧瑟拿药。”
莫衣走了以后,萧瑟就和无心在这仙山上转着:“这里风景确实优美。”
无心正想回话,却发现萧瑟并没有跟上来,反而是朝着自己的身后躲了躲,有些不对劲,无心害怕有什么危险,用一钟护住了萧瑟,自己来探查。
原来是一条蛇么,萧瑟怕蛇?
无心略用一点功力,那条小蛇就来到了他们二人面前,无心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萧瑟往他身边靠了靠。
“萧老板,你怕蛇?”
“咳咳咳。”萧瑟捂住了胸口,咳了几声,“无心,将它弄走。”
无心了然地点点头:“看来萧老板是真害怕这东西,莫怕,小僧这就将它赶走。”
说完后,无心用手一挥,那条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瑟在这林间小路害怕那条蛇再来,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往前面走了,就连回去的路,都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点恐惧。
无心察觉到了他这一点情绪,一把抱住了萧瑟,横抱在自己的怀里。
突然腾空,萧瑟的心失了一瞬,害怕摔下去,又往无心的怀里钻了钻,搂住了无心的脖子。
“就这样抱着我回去吧。”萧瑟知道这时候不宜逞强,万一那条蛇去而复返怎么办。
无心心情大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公子慷慨。”
“闭嘴。”萧瑟瞪了他一眼,含羞带恨的,让人一点都害怕不起来,反而是觉得这像是一只小奶猫,被惹生气罢了。
回到那座亭子以后,无心才将萧瑟放了下来,罅隙之间,还为萧瑟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头发。
“咳咳”萧瑟用纤细的手指碰了碰,可是却止不住这咳嗽,“咳咳,咳。”
萧瑟见无心担心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这是正常的,还有十几天,我就可以恢复到从前了。”
无心怜爱地揉捻着萧瑟那纤细的手指,说来也怪了,明明脸色都是苍白的,可是那手指尖,却泛着点点粉色:“嗯,公子这副身体,可把小僧担心坏了。”
这是要自己割地赔款来补偿他了,萧瑟何许聪明,一听就明白了无心的画外音。
“那可怎么办?”萧瑟笑着,带着一种病态又骄矜的美。
“萧老板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
听这语气,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萧瑟声音低了低,暗含着警告:“无心,可别太过分了。”
“哎”无心笑了笑,“萧老板怎么能这样想小僧呢,我是那样的人么?”
萧瑟笑了笑,并未言语,可是看向无心的眼神,却是清楚明白地表达了他对刚刚那句话的看法,传达着一个十分明显的信息:你就是那样的人。
无心正打算和萧瑟继续掰扯掰扯,可莫衣端着汤药走过来了。
还没有靠近萧瑟,那股苦味儿就弥漫在了整个亭子里。
萧瑟面无表情地接过那碗汤药,然后直接喝了下去,速战速决。
见萧瑟苦得眉头都皱起来了,无心从乾坤袖里拿出了一颗糖,剥开糖纸,将它喂到了萧瑟的口中。
萧瑟抿了抿嘴里的那颗糖,嘴里的苦味瞬间就被冲散了不少,朝着无心伸出了手。
无心会意,又拿出了一颗糖递给了萧瑟:“可不能多吃,今天就两颗糖,日后你还有十几天呢,这么吃完了,以后可怎么办。”
见无心不给,萧瑟也没有强求,转身带着别扭的小情绪准备回房间了。
可是正当萧瑟准备踏出这个亭子的时候,无心说道:“萧瑟,当心回去的路上遇见那条小蛇。”
萧瑟不动了,略微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你干什么?我日后还怎么回去休息。”
无心舔着脸又搂上了萧瑟纤细的腰肢:“以后不是有我陪着你么,别怕啊。”
“别逗我了,我要回去躺一会儿。”萧瑟说着,额角就开始冒起了汗水,“每喝下这碗药,我都会疼上半个时辰。”
无心不敢耽搁,连忙抱起萧瑟直接用轻功回了萧瑟的那间屋子,将萧瑟小心的放在了床上,并将那被角捻好,然后坐在了萧瑟身旁,握住了萧瑟的手。
萧瑟紧紧握着无心的手,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在了一块,似乎是这样就可以减少他的疼痛。
无心看着心疼,此时此刻却是除了让萧瑟牵着他的手,以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硬生生地看着萧瑟忍受着病痛。
十几天终于过去,萧瑟与无心早已收拾好了自己,来到蓬莱仙岛的入口处,他们在那里等着莫衣。
一会儿后,莫衣是来了,可是却不是一个人来的。
萧瑟觉察到了什么,往无心身后缩了缩,抓住了无心的袖子。
无心笑了笑:“前辈莫要在和我们开玩笑了,这条小蛇前辈还是带走吧。”
莫衣爽朗的笑了笑:“这条小蛇在我这里呆了很久,与寻常的蛇不同,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如今你们不要。”
“罢了,我再换一样事物送给萧瑟。”莫衣一挥手,那条小蛇消失不见,天空中飞来了一只仙鹤。
“这个送给你吧,好好养着,日后出了不能解决的问题它自会来寻我。”
见小蛇离去后,萧瑟从无心身后走了出来,站在莫衣面前,朝着莫衣浅浅弯腰,行了一礼:“多谢莫衣前辈。”
“时间不早了,你们走吧。”
萧瑟和无心跳上了仙鹤,仙鹤得到了指令,直接飞上了云天。
天空中传来萧瑟的声音:“前辈,后会有期。”
【云冰】 纠缠不休 9
李云祥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敖丙翻着眉毛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李云祥瞧着这一锅紫不溜丢的汤笑出了声。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又重新做了一顿早饭,敖丙上楼去抱了猫咪下来,嘴里祥祥祥祥的叫。
敖丙声音好听,那叫猫的声儿传到李云祥耳朵里给他惹的不行。心道你可真是我主子,弄个猫还叫祥祥。勾人嘛这不是。
李云祥热了几个豆沙包,又蒸了条鱼。端到桌子上的时候朝阳照亮了整个客厅,敖丙抱着猫咪靠在沙发里,白的发光。
李云祥好像被他晃了眼,愣了两秒。
猫咪蹭在敖丙怀里,喵喵的叫个不停,李云祥马上回过了神来,赶忙进厨房又端了盆...
李云祥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敖丙翻着眉毛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李云祥瞧着这一锅紫不溜丢的汤笑出了声。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又重新做了一顿早饭,敖丙上楼去抱了猫咪下来,嘴里祥祥祥祥的叫。
敖丙声音好听,那叫猫的声儿传到李云祥耳朵里给他惹的不行。心道你可真是我主子,弄个猫还叫祥祥。勾人嘛这不是。
李云祥热了几个豆沙包,又蒸了条鱼。端到桌子上的时候朝阳照亮了整个客厅,敖丙抱着猫咪靠在沙发里,白的发光。
李云祥好像被他晃了眼,愣了两秒。
猫咪蹭在敖丙怀里,喵喵的叫个不停,李云祥马上回过了神来,赶忙进厨房又端了盆奶出来。
“吃饭吧” 李云祥有点心虚的没看敖丙,猫咪从敖丙身上跳了下去,凑到奶盆边上。探着身子去喝奶。
说实话李云祥没谈过恋爱。连姑娘手都没牵过,和喀莎一起长大玩玩闹闹也只把她当妹妹。
在车场的时候确实喜欢过苏君竹,不过苏医生好像只拿他当朋友,没往那方面想过。李云祥觉着没戏,也就没纠缠人家。
但是此时此刻敖丙坐在他对面,乖乖的吃自己做的饭,李云祥偷偷去瞄他。视线下垂,敖丙纤细的手上是自己给缠的纱布,上面还打着蝴蝶结。自己的旧睡衣露出的半截白皙的脖颈后面是自己的混天绫。
好像,这个人身上。
有好多我的痕迹。
“看什么啊” 敖丙歪着头斜了他一眼,李云祥嗯哈的应了一声,支支吾吾的没说出话来。
猫咪喝饱了奶粉,心满意足的趴在敖丙脚边舔毛,敖丙伸手抱了它。
“今天去宠物医院给它打个疫苗吧” 李云祥提议。
“好” 敖丙手指勾了勾小猫的下巴,“带祥祥去医院”
李云祥听着心里一惊,随即又反应过来敖丙是在说猫。暗自的咬了咬牙,心道敖丙你故意的,你耍我!
非管这猫叫祥祥!
敖丙瞧着李云祥心里憋气,偷偷的笑了笑。
猫咪被李云祥踹在胸口的衣服里。敖丙在后座带着口罩,李云祥骑车很稳,小猫咪从李云祥胸口里蹭出来,软软的叫了一声。
这几天敖丙已经习惯了戴口罩,毕竟严格来说,他还算是东海市的罪人,被人认出来不好。
敖丙从后座看着李云祥宽阔的后背和锋利的侧脸,发觉消除了生死恩怨之后,这个男人似乎对他好的过了头....
红莲稳稳的停留在了宠物店门口,离得老远就看见两个大帅哥一前一后的进了店门。
李云祥从怀里拎出来猫咪,递给了医生做了检查,旁边的小护士满脸涨红的看着带着口罩的那人,那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虽然带着口罩,也挡不住眉眼间流露的帅气。
旁边穿着暗红色皮夹克的人不同于口罩帅哥冷冷的气质,他倒是笑呵呵的听着医生的嘱咐,猫咪打完了针哆哆嗦嗦的叫唤,口罩帅哥先去接了猫抱进怀里,穿皮夹克的那人又买了两袋幼猫猫粮。
待二人走出了宠物医院,里面的小护士就都凑了过来,小声的议论这俩人,
“好帅啊戴口罩那个!”
“骑摩托那个也不错~”
“戴口罩也那么帅,不知道摘了口罩要多好看呢!”
”怎么骑那么快啊,我还想多看一会呢~”
俩人逛了一会,李云祥突然开口 “我想,带你去见个朋友”
敖丙在后座抱着猫咪 “谁啊?”
“晚点说,先回家 ” 李云祥先把猫咪和给猫咪买的东西放在了屋里。又上楼拿了个东西下来。
敖丙瞧着像是个什么工具,隐隐知道要去哪里了。
百乐门。
华灯初上,歌舞升平。
李云祥带了敖丙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自两年前那场大战结束之后,淡水量充足,各行各业逐步恢复经济发展。百乐门也日日生意兴旺,听说当家花旦安上一条钢腿,更惹的人们好奇,前来观看演唱的人日日人满为患,百乐门的老板也赚的盆满钵满,把喀莎当成了顶梁柱。
敖丙坐在沙发上,眼神阴郁的盯着拉着幕布的舞台,自然知道李云祥今日的打算。
见喀莎。
敖丙记得当初抢他车的时候砸断了那女孩的腿,惹得李云祥与自己恩怨重现。今日自己被李云祥复活,二人再见面,不知道他李云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我道歉?
敖丙心里想着,摘下口罩伸手拿了杯酒。眼底暗淡。
这种地方每个人都是来找个乐,坐着听听曲儿,高兴的时候呦呵两声,没人会注意到敖丙。
灯光亮起,喀莎和伴舞们开了一个漂亮的亮相。李云祥微笑着跟着人群鼓掌,那副模样是真真的开心。敖丙碍眼,伸腿狠蹬了他一脚,不知道是在和他生气,还是在和自己生气。
喀莎的歌唱的很不错,声音婉转动听,虽然安着一条机械腿,但依旧灵活又漂亮。敖丙看着喀莎长大了两岁,活脱一个大美女,两年前的齐耳短发如今已变长,他见李云祥看的认真,心里更是有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的。
敖丙又举起酒杯,被旁边那人挡了下来,李云祥抓着敖丙的手腕,凑了过来,“ 别喝那么多,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见李云祥这样,敖丙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股无名的火“ 不用你管!”
甩了他的手,敖丙仰头一饮而尽。
李云祥见他表情不好,皱着眉没说话,暗暗的叫了服务生去拿瓶度数低的。
这少爷又不知道发什么脾气呢。
喝了几杯,敖丙有点晕晕乎乎的,虽说神龙体质,也架不住混天绫刚入体,灵力还不稳定,他面颊绯红,自己晃悠着打算去洗手间。
李云祥见他起身,马上跟着站了起来。
“你,坐回去!” 敖丙指着他,眼神冷冰冰的,偏偏的脸蛋儿和耳朵都红了。
见他态度强硬,李云祥乖乖的坐了下去。
敖丙晃悠着去上了厕所,出门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拦住了去路。
敖丙抬起头来,是一个挺壮的男人,那人吐着烟雾,不怀好意的拽起了敖丙的胳膊。
“小哥,看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敖丙皱了皱眉 “滚”
想抽回手臂,却发现那人的力气太大,敖丙挣扎了两下愣是没拽动。
那人不怀好意的凑近,大手直接揉上了敖丙的腰。
“小哥,我没恶意,我就想和你认识认识” 敖丙生的纤细,但不柔弱,精壮的肌肉线条摸在那人手里惹的那人一阵燥//热。
敖丙的酒气打在那人脸上,半睁蓝眼,脸蛋染着一层粉,漂亮的不行。
“滚你妈的” 敖丙推着那人肩膀。
“宝贝儿,你真漂亮~” 那人越来越过分,看着四周没人,竟然拉着敖丙往洗手间的隔间里带。
敖丙脚底轻飘飘的,腰被搂住,竟然整个人都挂在了那人身上,“放开我...”
敖丙声音软软的,手上脚上都没了力气。
被带了几步,突然敖丙的胳膊被人从后面大力拉住,那人转身去看,直接被一个大力揍在了脸上,摔出去好几米。怀里的人也被稳稳的接了过去。
敖丙被这一闪,抬头去看,李云祥怒睁双眼,眼底通红。
被打的那人口吐鲜血,一米九高的个子翻着白眼直接晕了过去,李云祥觉着不解气,走过去朝着那人往死里踹,那样子和记忆里的杀神无异。
敖丙这回清醒了大半,看着那人估计没个三五个月的也恢复不过来,就去拉李云祥的手。
“别打了,我没...没事” 这喝多了舌头直打结。敖丙磕磕巴巴的。
“没事?” 李云祥突然转头看敖丙,敖丙瞬间愣了住,他还没见过李云祥这副样子,他喘着粗气,身体因为强忍着暴虐而微微颤抖,一只脚踩在那人头上,眼底通红。
“你还想出什么事?” 李云祥一步一步迈了过来,发丝凌乱,突然的伸手拉起了敖丙的手腕。举过了他头顶。
“我...” 敖丙被他这么一瞪,突然的酒劲上头,裹挟着一晚上的委屈吐口而出
“我敖丙干什么要需要你管?” 他瞪着李云祥,胸口因为大力喊叫而微微颤抖。
“呵呵” 李云祥突然开始癫笑,他单手捏住了敖丙的下巴,凑到了敖丙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还不明白吗?你现在,整条命都是我的”
【五夏】什么苦夏?分明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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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觉得有亿点难过。为什么他的挚友都怀孕了,自己只是学会了反转术式,那可是超级厉害的突破性别怀孕技能,而且,还不告诉他!问就是苦夏,什么苦夏嘛,分明就是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超过分。
但是,最近有看到《怀孕二三事》的推送,五条悟决定体谅一下劳累伤身体的挚友,说不定是在孕期抑郁了,看看没什么胃口,还蔫头巴脑,强打精神的杰,老子居然有点心疼。
“悟,你拿着个这么大的抱枕干什么?”夏油杰坐在座位上等着夜蛾正道来上课,看到身边被整个巨大抱枕遮盖住的五条悟。
“给杰靠着啊,难道杰不想要吗?”抱枕整个塞进夏油杰的背后,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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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觉得有亿点难过。为什么他的挚友都怀孕了,自己只是学会了反转术式,那可是超级厉害的突破性别怀孕技能,而且,还不告诉他!问就是苦夏,什么苦夏嘛,分明就是怀了野男人的孩子,超过分。
但是,最近有看到《怀孕二三事》的推送,五条悟决定体谅一下劳累伤身体的挚友,说不定是在孕期抑郁了,看看没什么胃口,还蔫头巴脑,强打精神的杰,老子居然有点心疼。
“悟,你拿着个这么大的抱枕干什么?”夏油杰坐在座位上等着夜蛾正道来上课,看到身边被整个巨大抱枕遮盖住的五条悟。
“给杰靠着啊,难道杰不想要吗?”抱枕整个塞进夏油杰的背后,小小的座椅直接被占满,如果要坐着,高高大大的人会直接淹没在布料之中,不坐,猫猫会生气,好麻烦。
家入硝子瞥了眼奇怪的二人组,果不其然,夏油杰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被卡在抱枕里,“好适合,我特意挑了和杰最合适的蓝色呢。”五条悟点点头,颇为自豪。
所以,夜蛾正道打算一如往常开展自己的教育大业,好,数一下学生,硝子一,五条悟?二,抱枕??抱枕长腿了!这是什么新咒灵吗?五条为什么没有和夏油一起逃课?不过这都耽误不了他的教学活动,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开讲。
夏油杰被抱枕闷得不行,整个人陷在里面,也没个支撑,一节课下来腰酸背痛,走出教室,站起身活动一下关节处,“悟?”他回过头看着莫名其妙站在自己身后做出拥抱状的五条悟。
“杰,你要小心一点。”一米九的大高个直接将夏油杰覆盖在影子中,维持着保护者姿态,眼神坚定又认真,一改以往吊儿郎当的形象。
实际上,五条悟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杰可以怀孕,他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了,生下来自己肯定要帮忙养,杰也许会偷摸养在宿舍,这样的话,就接到五条宅子去好了。
不过杰也应该怀上他的孩子才对,怎么可以帮别人生孩子,不帮他!杰对自己这么好,一定会愿意生一个他们两的小孩,说不定是咒灵操术或者新一代六眼神子呢,嘿嘿,嘿嘿嘿。
小心一点?什么小心一点,夏油杰掏了掏耳朵,他好像幻听了,这家伙说的真的不是点心吗?“呃,我知道了悟,你退开一点,太近了,我怕踢到你。”是奇奇怪怪的关心,说不定在担心“苦夏”吧,还是接纳了比较好。
眼看着“双身子”的夏油杰轻轻松松做了个高抬腿劈叉,又双手抱着脖颈,反弓腰肢。这可给五条悟吓坏了,本就占脸面积够大的眼睛睁得更大,满脸不认同,“杰,老子都说了要小心一点。”
“啊?”被强行按在抱枕里的人快要窒息了,夏油杰面色潮红,挣扎出来大口呼吸,该死的,这是什么抱枕,怎么还会束缚他的腰,使劲往下拽,往上翻,都不行,太紧了。
“解开,悟,快点把抱枕给我解开,不然你就别要它了。”额头青筋直跳,夏油杰按耐住自己的暴脾气,努力不把抱枕直接撕开,撕开白毛猫猫一定会炸毛,他才不要哄。
深知如何利用自己的这张脸,五条悟偷摸掏出一片洋葱,眼泪要掉不掉挂在眼眶打转,怀孕的人最心软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得亏提前做了不少功课,“杰,我想抱抱你,还想摸一下肚子,就一下。”
水汪汪的蓝色眼眸像彗星坠落直击夏油杰的心尖,他不由得软了语气和身子,“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主动张开双臂抱住委屈巴巴的俯身猫咪,拍拍后背,心脏跳动声交叠。
含含糊糊,遮遮掩掩,五条悟真的好委屈,明明是他的挚友,为什么给别人生孩子,还要怀孕这么麻烦,却又要顾及夏油杰口中的“苦夏”,不能再给杰施压了啊,“想要摸杰的肚子,”
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为什么悟今天执着于他的肚子,夏油杰后靠抱枕倾斜身躯,与栏杆构成稳定的三角形,默不作声地解开黑色制服的几颗纽扣,长久不见光养出的白皙皮肤微微泛红,结实的腹肌线条流畅。
蹲下身子,五条悟小心翼翼伸出手抚摸那温热肌肤,感受手下生命的跳动,有些微弱,或许是距离不够近。他将耳朵贴了上去,还是没有?“杰,为什么听不到啊?”
“嗯?什么听不到,悟你想要听什么?”夏油杰快速将人推开,扣上纽扣,肥厚的耳垂红彤彤,这么近太超过了啦。
被推了一把,五条悟顺势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仰着头看背着光整理衣服的夏油杰,“就,胎心啊?没有胎心说明孩子有问题哎,杰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起码要做妈妈了吧。”他今天一定要给粗心又心情不佳的挚友上上课。
教室里旁听了有一会儿的家入硝子终于脱离漠不关心状态,缓缓探出头来,“胎心?做妈妈?你们终于滚到一起还有一个孩子了?咒灵操使的特异功能就是怀孕吗?”好想,好想,研究一下,搓搓手,跃跃欲试,两眼放光盯着夏油杰的腹部。
“悟!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告诉你我怀孕了的,哪有男人可以怀孕的,走,出去。”夏油杰真的要被气笑了,合着这么多天,不出任务,买各种健康食品(不是甜品),监督他早睡,阻止他出任务,时不时还要自己露出郁闷的可怜眼神,都是因为这破理由!
五条悟才不要出去打架,他可确定自己的推测了,“什么嘛,杰就是怀孕了啊,你孕吐,情绪差劲,想好多好多事,胃口差,柜子里有好多小孩衣服,不是怀孕是什么?”
好,有理有据,家入硝子虽然不信五条悟,但说话支支吾吾的夏油杰更不可信。
被迫解释这些,夏油杰扶额挑选哪些可以说出来,“是苦夏,夏天胃口不好不正常吗?呕吐是一不小心吃多了咒灵球有些反胃,小孩衣服那是给福利院的,悟你别瞎说了。硝子你不会信他不信我吧?”
其实是信的,但家入硝子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福利院?是阳光孤儿院吗?”下意识点头的夏油杰突然惊醒,他说漏了嘴,不应该提起福利院的。
眯了眯眼,理直气壮一巴掌拍在五条悟的头顶,果然手感很好,“夏油在联系盘星教呢,说不定想做诅咒师了,以后只能是敌人了哦,五条你想要这样吗?”家入硝子想着碰巧送到自己这里的孤儿院调查资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本来执着于证明夏油杰怀孕了的人猛地起身,把人压在墙上,“杰是这样的吗?想要叛逃,还想离开我?都可以怀孕了也只是野男人的种,既然这样的话,不如以后就留在五条家给我生孩子吧,说不定可以生下下一代六眼呢。”五条悟眼神晦涩不明,语气平淡,一口咬在夏油杰的脖颈处,牙印渗血。
夏油杰嘶了一声,被浓郁的占有欲震惊到了,以及怒火中烧,他是什么工具吗?都说了没有怀孕,没有怀孕,这家伙怎么永远都想不明白什么是苦夏!
等到夜蛾正道赶来,树林秃了一大片,夏油杰高坐虹龙与五条悟对峙,他的黑色制服破破烂烂,丸子头散落,面色铁青。五条悟则是悠哉悠哉,他只想把杰带回去锁起来罢了,他有什么错。
“你们两个,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下来!”真的要被两个叛逆学生气死了,一个是生理知识匮乏以谣传谣,另一个是想要叛逃做诅咒师,他真的倒八辈子霉了。
眼看人来了,夏油杰单手扎起头发,骑着虹龙就要直接离开,没成想,五条悟居然强到这种地步,他瞬间出现在身边,停滞的短暂一瞬间压制住自己,双双站在夜蛾正道的面前。
“……”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已经找到了路的人,哪里还会回头,夏油杰沉默不语。
“杰他才不会回头,对吧杰,夜蛾老师你看,他就是想和我回家结婚,我保证不会让他叛逃的,除非带我一起。”五条悟摆弄着夏油杰随手扎起来的凌乱马尾。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也需要心理干预,他气到掐人中,什么叫“除非带他一起?”
家入硝子一本精装书砸在不吭声的夏油杰手里,标题《理想国》赫然在目,“你是哲学家吗?想打造乌托邦?真是混蛋扎堆,看完再说自己的大义,千万别说什么咒术师是哲学家来侮辱我,恶心死了。”
故作洒脱的人背对着三人摆了摆手,夏油杰愣了一下,翻开封面,“所有的失败,与失去自己的失败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格言总是晦涩不明的,但这句话,他懂。
五条悟被夜蛾正道拉到一边去教育几句,回过头就看到夏油杰迎着光,坐在虹龙上笑。说不好是什么样的笑,就好像秋天要来了,那个苦夏终于离开。
【言锦】怕黑
坠海后的陆上锦害怕黑暗,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
0.
冰雹砸断电缆,言逸也快断电了。
1.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以被称为下雨了。
手机上的橙色暴雨预警升级为红色暴雨预警,消息不断迭代更新之后,又成了冰雹警告。一颗颗乒乓球大的冰雹砸在车上,百万级别的豪车表面变得坑坑洼洼,好在玻璃是防弹的,不至于被砸碎。
“会长,今天的路况实在糟糕,预计得半个小时后我们才能出环城公路。”
司机在给言逸做着提醒,但言逸听完之后没有给出回复,而是一直点着通讯录置顶的拨号键。从接到停电通知的那一刻开始,言逸给陆上锦打去了不下二十......
坠海后的陆上锦害怕黑暗,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
0.
冰雹砸断电缆,言逸也快断电了。
1.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以被称为下雨了。
手机上的橙色暴雨预警升级为红色暴雨预警,消息不断迭代更新之后,又成了冰雹警告。一颗颗乒乓球大的冰雹砸在车上,百万级别的豪车表面变得坑坑洼洼,好在玻璃是防弹的,不至于被砸碎。
“会长,今天的路况实在糟糕,预计得半个小时后我们才能出环城公路。”
司机在给言逸做着提醒,但言逸听完之后没有给出回复,而是一直点着通讯录置顶的拨号键。从接到停电通知的那一刻开始,言逸给陆上锦打去了不下二十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向小宁打听了情况,说是下午原本要来长惠市做商务洽谈的生意伙伴飞机严重晚点,陆董改了行程安排,中午的时候就回家去了。
回家,可家里在停电。
言逸攥着自己的手机,他跟陆上锦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对方问他今晚回去吃饭吗。那时候言逸还在开会,没有及时回复,而现在他把电话拨过去,一通通的全部石沉大海。
他将手机搁置在商务车扶手的小格子里,思绪稍微回笼了一些,他下意识地念出了心声。
“怎么开的是这辆车?”
“啊?会长您的助理并没有提前告知我您要用哪辆车,这……”
素来有威严的IOA会长,稍微一句略显不悦的话,就能让下属战战兢兢。言逸摆了摆手,放软了一些语气对司机说不是他的错。言逸扭头看向身边的位置,就想起了那段不太好的回忆。
那是一段夜路,为了走捷径司机开着车上了盘山公路。基础设施不太好,昏黄闪烁的小路灯根本照不亮前路,车前灯的作用也变得很微弱。但司机是老手,在这种路上依旧能够把车开得平稳。
当时陆上锦同言逸一起坐在这商务车的中间位置,原本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可车子一驶入这段漆黑的路上时,Alpha的呼吸就开始变得沉重了。
车内没有开灯,倒是悬挂在车顶未开启的屏幕底部闪烁着一点蓝光。言逸正分享着这次在邻市所开的峰会上的所见所闻,他还故意停顿了几处等着路上锦的点评,可对方一直没有出声。
“锦哥,是困了吗?”
他伸手过去, 一抓Alpha的手,却发现他满手心都是冷汗。这可不妙,言逸下意识地从后座抓出一个应急的小药箱,想翻翻晕车药。
“山路是有些绕,不舒服的话我让司机在半路停一停吧。”
停一停,周围全是一片黑暗,陆上锦瞥了一眼窗外后,回握住了言逸的手,像是从胸腔中挤出了那两个字一样。
“不要。”
在言逸凑过去要给陆上锦喂药的时候,蔷薇味道的Alpha却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要Omega以这种别扭的姿势抱着他。S4的夜视能力不算差,离得足够近,他也能见到爱人略显痛苦的表情。
药片从指缝掉落,但言逸没有急着去拿新的一颗,而是迅速地释放出大股安抚信息素将对方包裹住。手轻轻拍着陆上锦有些僵直的背,哄着陆上锦问他怎么了,突然变得好黏人。
司机的座位虽然跟后面有隔板,但是毕竟都在一个车里,没办法完全隔音。这事说出口实在羞耻,还不如认下自己是晕车。但自从回来后,他们约定好了不能再互相欺瞒对方了。贴着言逸的臂弯,陆上锦语气中带着几分别扭去告知了真相。
“言言……我有点怕黑,我……我现在看不见东西……”
2.
游隼的眼睛厉害至极,可当初在怀宁的两次过度用眼,以及坠海时对脑部的冲击,陆上锦的夜视能力几乎被完全剥夺。只是平日里不太需要在黑暗中摸索什么,家里也有小夜灯,所以言逸从来没有发现这一点。
如今一个人坐在车上的言逸,看着冰雹砸断电缆的新闻,更加为独自在家的Alpha揪心不已。
黑压压的云吞噬了所有阳光,强对流天气落雨又落冰雹,大风吹得车玻璃发出响声。言逸心里眼前,好像出现了因为黑暗,而瑟缩在家里某处的陆上锦。他会颤抖吗?他会抓紧周围的东西吗?他会哭吗?
他是不是,害怕得连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越想越坐不住,言逸等不了车流正常通过一个个红绿灯,他太想立刻回去,将他那怕黑的爱人抱进怀里了。IOA会长向来是一个行动派,说干就干,让司机找了个能下车的地方,他迎着冰雹和雨打开了车门。
“会长会长,雨伞……”
“不用了。”
伞只会让瞬移的速度下降,言逸打算就这样跑回家去。
彩蛋是言逸赶回家要保护怕黑的陆上锦。一个星期后可用粮票解锁。
王昊×泰有钱(三十一)
……
王路:“完了,楚生也被干掉了。”
李散眼中神色一凛,直接飞身向着场边冲去,“抢回令牌。”
王昊神色微变,举拳轰了过去,“神皇怒。”
一拳之下那三人直接被震的后退,王昊道:“我的东西,谁敢动。”
李散眼中怒意骤升,“你”。
“还请三位长老自重,我们可是见证人呢!”场外坐着的韩祷适时出声提醒。
花烙:“愿赌服输,三位该不会是输不起吧!”
正在此时天空之上落下一道攻击,直冲王昊而来,赫然一看正是三枚潜龙令,“天玄剑宗凌傲在此,受掌门之命,以三枚潜龙令为赌,还请东圣阁赐教,一决胜负。”
李散三人顿时一惊......
……
王路:“完了,楚生也被干掉了。”
李散眼中神色一凛,直接飞身向着场边冲去,“抢回令牌。”
王昊神色微变,举拳轰了过去,“神皇怒。”
一拳之下那三人直接被震的后退,王昊道:“我的东西,谁敢动。”
李散眼中怒意骤升,“你”。
“还请三位长老自重,我们可是见证人呢!”场外坐着的韩祷适时出声提醒。
花烙:“愿赌服输,三位该不会是输不起吧!”
正在此时天空之上落下一道攻击,直冲王昊而来,赫然一看正是三枚潜龙令,“天玄剑宗凌傲在此,受掌门之命,以三枚潜龙令为赌,还请东圣阁赐教,一决胜负。”
李散三人顿时一惊,“凌…凌傲。”
韩祷也是一震,“他…他就是潜龙榜第一的凌傲。”
王昊嘴角一勾抬手便把那三枚潜龙令掷向了一旁的铜锣上。
而与此同时,幽冥与穆炀却到了瀚海楼。
……
唐尔:“凌傲,长老怎么把这疯子放出来了,不是要他闭关养性吗?”
王路:“难道他的血剑术练成了?”
泰有钱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人眉头微皱看了王昊一眼,随即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般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凌傲率先提剑冲了过来。
王昊也不闪避,两人对了一招,凌傲被震的瞬间往后退去。
待凌傲身形站定,立时又举剑冲向王昊,两人剑气碰撞在了一起。
凌傲:“不自量力。”说着气势又攀升了上去,举剑劈向王昊。
王昊神色淡漠的侧身后退,抬剑横挡。
花烙:“听说这凌傲已经是圣王二重境,少说灵脉也开了两百多条,为了练血剑术,连同门都杀。”
韩祷:“他这打法,跟疯狗一样。”
场上两人已交手数招,虽看似凌傲一直在进攻,王昊一直在闪躲,但很明显王昊应付的很轻松。
王昊轻笑,“就这点能耐,还潜龙榜第一”,说着一剑挥开凌傲。
李散看的怒意横生,“快用血剑术啊,废物。”
凌傲回身看向李散,身形瞬间消失,“你很烦啊!血剑术,还差一点,正好,借你的血肉”,下一秒李散便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
凌夭夭:“自己人也杀啊!”
泰有钱摇着扇子丝毫不意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王昊。
似乎是察觉到了泰有钱的视线,王昊微微侧身看向泰有钱,勾唇笑了笑,“夫君等我。”
虽说这话并未说出声,但泰有钱看的还是满脸黑线,直接抬手用扇子敲了敲额头,很是无奈,就连一旁的凌夭夭都有些无语的想翻白眼了,谈情说爱也麻烦看看时间场合啊,以前怎么没发现王昊这么恋爱脑呢!
这边风和日丽,春风绵绵,另一边就没这么轻松了。
王路满脸震惊,指着凌傲,“你居然拿长老祭剑,你想让掌门再关你……”,话还未说完,迎接他的便是一剑穿胸。
凌傲:“能助我彻底练成了血鬼术,是你们的荣幸,掌门只会高兴。”
花烙:“这个凌傲,下手可真狠,这是准备不死不休啊!王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泰有钱眼神微眯看向一旁站起身的花烙,眼中神色一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由得轻轻哼笑一声,又将视线定格在了王昊身上。
王昊颇有些意兴阑珊的道:“够了吗?不够再把另一个杀了。”
唐尔忙抬起手一脸的慌张,“别别别。”
“别急,下一个要给我祭剑的,就是你”,凌傲挥剑指向王昊。
“哼,是吗?”王昊哼笑一声。
两人再次举剑冲向对方。
凌傲:“确实不该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受死吧!王昊”。
王昊看着凌傲冲向空中,只见凌傲身周气流涌动,“血剑术”。
泰有钱看着这一幕,摇着扇子的手一顿。
王昊丝毫不乱,直接举剑刺去,“惊雷斩。”
两股力量碰撞之下,王昊唇角微勾,下一秒凌傲的剑便已被寸寸折断,摔倒在地。
唐尔一惊,“什么?”
花烙,凌傲的剑竟然碎了。
凌傲杵着断裂的剑柄,好恐怖的力量,这王昊开了多少条灵脉啊!
“凌傲?哼,傲成疯狗样,你还真是个奇葩。”王昊笑语。
“噗”,泰有钱没忍住喷笑出声,这真不怪他,他家阿昊刺人的时候居然还带压着韵。
王昊当然听到了这一声笑,顿时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你,找死”,凌傲说着,顿时碎掉的残剑顿时都朝着他飞来,竟是与他生生合在了一起。
泰有钱的神色一变,眼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笑意,“以身饲剑,这功法还真不要命,这招一出,要么死,要么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邪剑。”
周山道:“他还差得远,伤不到少爷。”
凌夭夭:“王昊加油。”
凌傲一跃至半空,挥剑砍向王昊,“去死。”
王昊神色未变,举剑迎了上去,“七杀。”
凌傲:“破天斩”
王昊:“无双剑”
凌傲:“血盾”
王昊神色一凝,手中剑意更强,直接一剑断了凌傲聚在一起的剑,随即便直接轰在了凌傲身上。
韩祷神色震惊,“杀邪剑竟然毫不费力,王昊的底蕴到底多深啊!”
花烙:“看来,我们没有选错人。”
唐尔见状顿时后退想要离开。
泰有钱笑道,直接抬扇一挥,“想走,三千繁华。”
唐尔下一秒竟出现在了王昊跟前。
王昊道:“事情还没说完呢,有什么啊?”
唐尔立马双膝跪了下去,赶紧利落的磕头,“别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都说。”
王昊道:“你们天玄剑宗,当年是如何夺走东圣城的。”
唐尔一顿,“这个,这个我也不太知道。”
泰有钱缓缓走上前站在王昊身边,“你不知道。”
唐尔忙拱手道:“我来了没几年,他们,他们知道的比较多”,说着还一手指着被凌傲杀掉的两人。
王昊神色不变,“那就说你知道的。”
唐尔:“我,我只知道二十年前,东圣阁七大护法不知为何突然失踪,那时……那时我们还只是个小门派,但掌门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就趁机带着其他弟子,占领了空无一人的东圣阁。”
王昊:“然后你们便占领了东圣城,改名天剑城。”
唐尔忙点头。
王昊:“就算七大护法消失了,东圣城也不是你们能轻易夺走的吧!”
泰有钱刷的收起扇子,上前两步,“我记得东圣城有四大外门家族,且各有专精,实力强悍,魏家符咒,鲁家炼器,韦家凝丹,柳家布阵,当时他们呢?”
唐尔道:“那时候是有四大外门,但我听说,四大外门家主的修为,在那段时间好像也不知为何的,都突然降低了很多。”
王昊一震,“突然降低。”
唐尔点头,“是的,还有……我……我还听说,掌门从最开始来这里就是为了破一个法阵,所以一直在密室里闭关。”
王昊/泰有钱:“法阵。”
唐尔忙点头,“对,这么多年来,天玄剑宗其实没能完全占领天,不,东圣城,问心峰一直被法阵守护,我……我可以带你们去。”
王昊看向泰有钱,泰有钱微微点头。
王昊:“带路。”
……
柳家家主柳木此时却被人捆了起来。
“说,问心峰的阵法到底如何破解。”
柳木被一脚踹倒在地上,“打了这么久的太极,该说了吧!我们耐心也是有限的。”
柳木咳了两声,“机缘未到啊!”
话落,突然一道强光亮起。
“问心峰,走,我们先去禀报掌门。”围着柳木的几人瞬间冲了出去。
九. 囚禁
*预警:病弱蓝大。前方有大型家暴现场
听出这话中藏不住的讽刺,蓝曦臣收回手,垂首缄默不言。
如今他已经成为阶下囚,灵力被封,聂怀桑留他一命也恐怕是在万事没有俱备前,对他背后蓝家的忌惮。
聂怀桑……蓝曦臣突然想到,他说不定可以和聂怀桑协商。聂怀桑如今最大的把柄便是,他筹备军队筹集武器意图攻打百家的秘密被自己知晓。然而,如果自己外出久久不归,蓝家必会派人前往自己失踪之地寻找,倒时候他的惊天阴谋必然会暴露。
于是蓝曦臣打算,与聂怀桑分析利弊后,要求先与蓝家取得联系,再思考办法脱身。
前提是,他需要先见到聂怀桑。
整理好思绪,蓝曦臣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声冷笑。
......
*预警:病弱蓝大。前方有大型家暴现场
听出这话中藏不住的讽刺,蓝曦臣收回手,垂首缄默不言。
如今他已经成为阶下囚,灵力被封,聂怀桑留他一命也恐怕是在万事没有俱备前,对他背后蓝家的忌惮。
聂怀桑……蓝曦臣突然想到,他说不定可以和聂怀桑协商。聂怀桑如今最大的把柄便是,他筹备军队筹集武器意图攻打百家的秘密被自己知晓。然而,如果自己外出久久不归,蓝家必会派人前往自己失踪之地寻找,倒时候他的惊天阴谋必然会暴露。
于是蓝曦臣打算,与聂怀桑分析利弊后,要求先与蓝家取得联系,再思考办法脱身。
前提是,他需要先见到聂怀桑。
整理好思绪,蓝曦臣刚要开口,就听到一声冷笑。
“泽芜君好大的架子啊!不答话就算了,竟然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别人,倒显得我一人自说自话好不寂寞。”
金光瑶抱臂懒懒靠在墙边,却彰显着浓浓的存在感。
蓝曦臣抬起头,第一次和他对视:“……抱歉,是我疏忽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他本意是先套个近乎,表明自己没有恶意,再慢慢询问能不能安排他和聂怀桑见上一面。
却看到对方冰封般面容先是怔住一秒,随后摧枯拉朽般土崩瓦解,逐渐变得狰狞,扭曲,最后竟然疯狂大笑起来。
金光瑶笑得流出了眼泪。他竟然忘了,蓝曦臣不知道他的新身份,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得以转生!
那他之前刻意做出的冷漠样子,和阴阳怪气,岂不是成了他一人自娱自乐的独角戏!
他精心为他特殊的观众制作了一出戏,开场前台词和表情已经排练过百遍千遍。如今帷幕拉开,那位观众却压根没有到场,只留他一人在台上面对台下空荡荡的观众席。
多么默然而又喧嚣的嘲讽。
金光瑶逐渐直起腰,用手背擦擦眼角。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落到了我手里——”
他突然闪身到蓝曦臣身边,速度快到蓝曦臣都没有意识到身边多了个人。
下一秒,他把蓝曦臣的头狠狠摁到了墙上。“砰” 的一声,声音大到和他一同前来,守在门外的侍从都高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金光瑶一边回答不用,一边又狠狠一脚踢在蓝曦臣膝上。他看见有血顺着墙慢慢流了下来,红色的涓涓细流蜿蜒汇集到地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的小花。
有一滴血落到了他手上。金光瑶刚要嫌恶地擦掉,忽然心中一动,把血仔细抹到蓝曦臣的洁白衣袖上。
看着蓝曦臣靠着墙如风筝断线般倒下,他咧开嘴角笑了。
上辈子你不由分说就给我当胸一剑,断绝了我几乎所有生还的可能。那么这辈子,就算你死在我手上,那也是你应得的。你说对吗,蓝宗主,泽芜君……二哥?
最先让他感到不对劲的是蓝曦臣的状态。
金光瑶耐心等了几秒,见蓝曦臣没有反应,手指放在他鼻下探他气息。
他诧异地发现蓝曦臣气息微弱,仿佛狂风暴雨中微弱的烛火,再燃几秒便要熄灭。
这不对劲。蓝曦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金光瑶再次浑身颤抖起来,他发现这种情绪叫做害怕。没有时间思考蓝曦臣变弱的原因,金光瑶一只手去探蓝曦臣脉搏,另外一只手伸进他后脑与墙壁之间缝隙,勉强扶着怀中人坐起来,靠在他怀里。脉搏还在跳动,金光瑶猛然松了一口气。
这一系列动作搞得他气喘吁吁,大口汲取着空气,像落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
金光瑶又低头去看蓝曦臣脸色。想必是第一下撞击后蓝曦臣就失去部分神志,还没来得及吃痛,于是神色显得安详,像是只是单纯的睡着,只是苍白的脸色和滚烫的额头出卖了他。连续昏迷两次,此刻蓝曦臣状态必然只差不好。
他慌乱地四下张望,发现桌上的食物和水均是一点未动,说明蓝曦臣自从被抓进来后就未饮水进食。怀中的人有滑落的趋势,金光瑶赶忙把人搂得紧些,再把蓝曦臣垂落到地上的手臂捡起来用手箍住。
太近了。
这是上辈子从未有过的距离,近得仿佛他可以听到蓝曦臣的心跳,蓝曦臣微弱的呼吸一下一下洒在他的脸上。
金光瑶感觉怀中的人逐渐变得滚烫,达到了一个不可承受的温度。有一瞬间,他几乎要惊叫着松开手。
方才自己完全无法压抑即将爆发的情绪,出手伤了蓝曦臣,他只感到一阵大仇得报的快感,和一丝因为蓝曦臣不认得自己身份而产生的遗憾。现在,蓝曦臣奄奄一息地倒在他怀里,他又害怕了。
他到底在怕什么?
是怕蓝曦臣就此死掉自己被聂怀桑定罪,还是怕……内心的什么被压抑的,奇怪的,复杂的感情要呼之欲出了?
不,不是的!绝对不可能!
手掌上移抚摸着蓝曦臣的长发,从上到下,一遍一遍,金光瑶在蓝曦臣耳边轻轻开了口。
“二哥,二哥,你在这里好好的,等等我,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和药。”
“我去去就回,很快就回来。”他用力把蓝曦臣架起来,放在床上躺好了,才踉跄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蓝曦臣用力眨眨眼睛,睁开,又闭上,如此重复数次,直到他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他发现自己的嘴边贴着一把勺子,勺子里是还冒着热气的白粥。
他下意识抿了一小口。先前他还可以靠着辟谷坚持几天不进食,只是他自从追踪邪祟那天就腹中空空,灵力被封后也没有及时补充食物,加上心力交瘁和老病复发,再多撑一会就要无法承受了。
还没咽入口中,嘴唇就已经被烫到了。他脑袋往后一缩,却见勺子被收了回去,吹了一会又伸过来。
蓝曦臣转头,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个人。
是刚才那个聂家的门生,此刻他正举着勺子,把勺子送向自己口中。见蓝曦臣向自己望去,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便低声道:“谢谢。”
聂家门生道:“你现在身体虚弱,先把这碗粥吃了,然后服药。药和水我放在桌子上,水是刚烧开的。我等你吃完药再离开。”
蓝曦臣点点头表示听到。突然那聂家门生又突兀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吃饭?”
“我偷偷请了家中医师给你瞧,医师说你差点晕过去是因为体力不支加长时间未进食。我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你桌上摆着水和食物。为什么不吃?”
“啊,是因为我刚想去拿那水时候,你进来了。”
蓝曦臣解释道,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然地交叠着。
金光瑶耸耸肩,手中勺子动动,提醒蓝曦臣把这口粥喝下去。
勺子却被接过,蓝曦臣带着歉意又冲他笑笑:“让你费心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冰凉指尖碰到温热手背带起了麻麻的触感,金光瑶浑身一个激灵。他又感到心里一个什么东西沉沉落下去了,闷闷的,却搅得自己五脏六腑翻滚,幸亏表面上掩饰得好没有被蓝曦臣察觉。这么一碰,他才意识到自己另外一只手还垫在蓝曦臣脑后,防止他刚刚醒来一个不小心碰到坚硬床沿磕着碰着。金光瑶突然感到尴尬,仿佛他这么做是不对的,蓝曦臣根本不需要他多此一举。于是他一边把勺子递给蓝曦臣,一边小心翼翼地试图抽出手。
这细微动作却让蓝曦臣感觉到了,两人在下一瞬间目光相接。
这次的对视却完全不同于初见时剑拔弩张了,反而带了些焦灼的气氛。空气急剧升温。
蓝曦臣张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金光瑶慌张地想要移开目光,一下把手抽出来,却又无处可放,下意识摸了摸垂落在身前的头发。
却见蓝曦臣紧紧盯着他,这是多么灼热的目光,仿佛正看着这世上仅此一件的珍宝。
他哑声开口道:“阿瑶。”
“你回来了……”
【锦烛】异界(十八)鸡飞狗跳的日常
天道“我不要孩子 我媳妇怕疼 有哥哥生就行了”
烛曰(捋胳膊挽袖子)“狗东西!”
—— —— —— —— —— —— —— —— —— ——
[图片]
烛曰是睡了一觉才觉出苍锦的变化,他光是坐在那里都能看到无形扩张的神力。
“……”
“怎么了?”
“你真的变了…”,烛曰抚摸着苍锦明显更有气势的脸庞,轻轻吻了下,“好像更成熟了”。
......
天道“我不要孩子 我媳妇怕疼 有哥哥生就行了”
烛曰(捋胳膊挽袖子)“狗东西!”
—— —— —— —— —— —— —— —— —— ——
烛曰是睡了一觉才觉出苍锦的变化,他光是坐在那里都能看到无形扩张的神力。
“……”
“怎么了?”
“你真的变了…”,烛曰抚摸着苍锦明显更有气势的脸庞,轻轻吻了下,“好像更成熟了”。
“难不成这些年你都是拿我当小孩子?”,苍锦拥着烛曰,“我做父亲了,本该如此”。
小凤雏还没醒,烛曰搂着苍锦亲了一会儿,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着窝里的幼子。
一切都很温馨,直到烛曰看见苍锦怎么喂孩子,整个人都傻了。
“你等会儿…”,烛曰满头雾水,“鸟类也会反刍?”。
小凤雏醒着时喜欢赖着烛曰,饿了会去找苍锦,吃完又回到烛曰身上挂着,像个蓝色的绒毛团子,唧唧啾啾的。
“也不知道性别”
苍锦直接拎着腿把小凤雏倒抓在眼前,盯着屁屁看了会儿,吓了烛曰一跳。
“你干什么?!”
“没事,小鸟很皮实的”,苍锦又把凤雏放下,“又是个小子”。
原来是在看性别啊,烛曰摸摸凤雏以示安抚,“陵光的旧衣服还都收着,又能派上用场了”。
凤雏满月后开始变得好动,不满足待在床上,每次苍锦来喂食,都要爬到他身上向外瞭望。
“天气还冷,不能到外面去”,苍锦托着凤雏在寝宫里四处转转,让它过过眼瘾。
“这小玩意儿什么时候能长大?”,天道捏了把凤雏的翎毛,“我还想看它到底像谁呢”。
“陵光是养了三年才会化形的,且等等吧,像谁都是一样的,都是老师和神主的孩子,也都是你的外甥”
“喜欢孩子你和云风也可以有一个”,天道每天都过来跟凤雏玩,极其有耐心,苍锦每次看见都觉得自己太棒了,能把那样的天道养成如今这般,“你也可以做父亲了”。
“谁生?我可是天道,哥哥孕育的过程有多苦你不是不知道,我舍不得云风受罪”,天道理直气壮,“反正这罪哥哥都受了,不如就把它过继给我和云风”。
“我受你那个死种爹磋磨还不够吗?!替他背了那么多恶业”,烛曰的感动只持续一秒,下一秒巴掌就落在了天道后背上,“吃里扒外的东西!滚!”。
“嘶…”
苍锦看着被烛曰满屋追杀的天道摇摇头,“这不是活该吗”。
“不是活该能是什么”,云风毫不在意,最近天道又开始懒散,有人教训教训他也不是坏事,“让他嘴上再没个把门的”。
“他就是这样,太愣了”,苍锦摸了摸聚精会神看戏的凤雏,“可别像你舅舅一样”。
“叽~”
“父亲”,陵光批完政务回来,“我给弟弟摘了点红果”。
海棠个头硕大酸甜,一拿出来就被凤雏盯上了,贼溜溜的小眼睛不停闪动,陵光把海棠推到凤雏身边,挑了最远的凳子坐,“母亲呢?”。
“打你舅舅呢,没在院里吗”
“大概是打出去了”
凤雏有些怕陵光,天道和烛曰长得像,云风又是仁兽之首,唯有如日中天的陵光既不属于同类,又带着肃杀的气质。
凤雏偷了海棠缩回苍锦手边大快朵颐,苍锦弹了弹它的翎毛,“这不是哥哥给你摘回来的吗”。
“没关系”,不知是不是掌魂掌多了,陵光总有种超脱常人的平静,“这是天性,不必在意,等它长大了会好的”。
“狗东西!”,烛曰拧着天道的耳朵回来了,天道脸上不疼不痒的,一看就没使什么劲,“看你下次还敢拿我开涮”。
“云风”,天道只是被骂两句,毫无损失,还能对着云风放电,“好疼”。
“让你再胡说”,云风相当护着天道,立马把他从烛曰手里“解救”出来,“回来坐着”。
“你怎么就看中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东西”,烛曰又打了天道一下。
“舅舅不也是想讨您欢心吗”,陵光起身,“我陪母亲出去走走”。
“也好”
陵光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苍锦和烛曰的孩子,毕竟再怎么说,凤凰也生不出朱雀来。
“最近天冷,让人给你点个炭盆”
“我是火鸟,不怕冷的,倒是母亲,别着凉了”
“我是邪神,我也不怕”,烛曰揽着陵光在花园里闲逛,“弟弟还小,还不知道你是哥哥呢”。
“儿子没事”,陵光依旧依赖烛曰,“鸟类天性就是这样,等它长大了有了力量,就不会怕我了,现在这样是对的,它还太弱小了,需要警惕之心”。
“我的陵光最懂事”,因为凤雏怕陵光,烛曰怕他多思以为是自己和苍锦教的,现在也能放下心来。
“母亲做得很好”,陵光能看出烛曰在焦虑,只要自己和弟弟同处一室且弟弟要人哄着时,烛曰怕顾此失彼难免手忙脚乱,两头都不想偏颇,“我已经独占您的宠爱很多年了,不必过多关注我”。
“是我命好”,烛曰摸了摸陵光的脸,那双红眼睛与自己一模一样,“有你这样的孩子”。
凤雏日渐活泼,春天就能在花园里四处飞,运气好时抓两个虫子吃,偶尔还能被人陪着飞到天道和云风的寝宫玩耍,自从发现云风的收藏里有些好吃的蜈蚣土龙一类的,每天都要过去捡漏。
“天天都往我的药柜里跑”,云风摸着凤雏滑溜溜的主羽抱怨,“看不到就在偷吃,昨天吃了两三只蝎子”。
“又不是不给它吃的”,烛曰摸了摸凤雏鼓溜溜的嗉囊,“次次出去吃成这样”。
“这么健壮,老师该给它起个名字了”
“我想想”,烛曰生怕这小东西出一点问题,鸟妖们闲聊时的话也信了,想等凤雏大一点再起名字,这样就更好养活了。
烛曰在寝宫想名字,苍锦就把凤雏带走,省得打扰到烛曰,凤雏在书房的桌子上蹦啊蹦,一会儿撕纸一会儿踩茶杯,苍锦也不生气,提前把要紧的东西都收起来了,让它玩玩也无妨。
“又要玩爹的佛珠”,凤雏很喜欢苍锦腕上的佛珠,不是用喙叼着就是拿小爪子扒拉,乐此不疲,能玩上很长一段时间,“玩吧”。
凤雏扯着黑檀佛珠套在茶杯上,小爪子一颗接一颗扒拉,颇有些念经计数的意味,苍锦欣慰地摸了摸凤雏的脸,“爹教你念经吧”。
爱闹的凤雏并不抵触,老老实实蹲在一边听苍锦讲经,看起来十分愉悦。
“等你再大点儿就带你回去看望法祖”
凤雏跟着苍锦看经书,不知不觉学会几个梵文,在大家聊天时安安静静把爪子伸到茶杯里沾水,在桌子上刷拉刷拉划拉,还是天道觉得它安静得过分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
“你这是…”,天道眯起眼睛看了下,“哥哥,它好像在写佛经!”。
“真的是!”,苍锦喜出望外,桌子上水渍未干的正是六字真言,“它写了六字真言,还画了宝相花!宝贝可真棒”。
“嘤!”,苍锦的突然狂喜吓到了凤雏,凤雏有些害羞,扑棱着飞回烛曰肩头扎着了。
“在夸你呢”,烛曰也是高兴的,不断抚摸着凤雏的后背,“夸你好聪明”。
心病15
(假如宫朗角没死,被寻回来了。宫远徵来角宫看到宫朗角和上官浅宫尚角一家其乐融融,小狗难过、委屈,不想要哥哥了。)
“徵儿快,快过来。”
爹爹和娘亲着急的喊他,他看见爹爹和娘亲焦急的脸懵懵懂懂的跑过去,原来是无锋的人闯了进来,现在正在宫门里四处虐杀。
“徵儿乖,你不是最喜欢捉迷藏了吗,和爹爹娘亲做个游戏,在这里藏好,不要发出声音,心里数到一百,然后去后山的密道里。”
爹爹和娘亲把他藏进一个放草药的大缸里面,他最听爹爹和娘亲的话了,他开始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三十……
很快徵宫闯入了一行黑衣人。
他透过缝隙看见爹爹和娘亲还......
(假如宫朗角没死,被寻回来了。宫远徵来角宫看到宫朗角和上官浅宫尚角一家其乐融融,小狗难过、委屈,不想要哥哥了。)
“徵儿快,快过来。”
爹爹和娘亲着急的喊他,他看见爹爹和娘亲焦急的脸懵懵懂懂的跑过去,原来是无锋的人闯了进来,现在正在宫门里四处虐杀。
“徵儿乖,你不是最喜欢捉迷藏了吗,和爹爹娘亲做个游戏,在这里藏好,不要发出声音,心里数到一百,然后去后山的密道里。”
爹爹和娘亲把他藏进一个放草药的大缸里面,他最听爹爹和娘亲的话了,他开始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三十……
很快徵宫闯入了一行黑衣人。
他透过缝隙看见爹爹和娘亲还有徵宫里的所有人都被杀死了,刚刚还在亲切地和他玩耍的爹爹和娘亲,现在如同人偶般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中。
五十、五十一……七十……
徵宫被血洗后无锋的人见没人便往下一个地方去了。
九十、九十一……九十九、一百。
刚刚满是杀戮的呐喊,现在寂静得只能听见他的心跳和呼吸声,徵宫上上下下只剩他一个人,他从药缸里爬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他看到刚刚还在与他说话的爹爹娘亲现在就躺在地上,他顾不得悲伤,但眼眶早已蓄满泪水,又或许是死亡的画面冲击力令他忘记了哭泣,他此时只记得爹爹和娘亲最后叮嘱他的话语,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后山,他打开了密道。
一个孩子冲了出来,嘴里说着要去拿回哥哥送给他的刀,后面还跟着他的娘亲在后面喊他,危险!不要出去。
画面一转,那个孩子和他的娘亲倒在了血泊中,他的手里还紧紧的纂着一把精美的小刀。
一个少年踉踉跄跄的跑过来,撕心裂肺的哭倒在他们身上。
他才看清,原来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孩子是朗弟弟,他的娘亲是泠夫人。
而那个痛哭的少年是宫尚角……是哥哥……
他瘫坐再地上,目光涣散,浑身颤抖着,想大声痛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在绝望中越陷越深,却只能无声的一句句撕喊着: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在他无声的忏悔中,他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着,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着又转到了无锋的人闯进徵宫。
他就像是被抛进无边冰冷的深海里,浑身窒息,眼泪一颗颗滑落,泪水模糊他的视线,他看着爹爹和娘亲把他藏起来。
“徵儿乖在这里藏好,心里数到一百,然后去后山藏进密道里。”
耳边传入声声惨叫哀嚎,所有人都死光了。
正当无锋的人准备走时。
“八十、八十一、八十二……”一个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这里还有一个小孩!”
“杀了,以绝后患”
他爬出了那个草药缸,他看见爹爹和娘亲在前方,爹爹和娘亲向他伸出手,温柔的说:“我们徵儿累了吧,过来爹爹和娘亲抱抱!”
可是强烈的光芒让他看不清他们的脸,他迫不及待的想看清,跌跌撞撞向他们走去,走向那个一直藏在他心里十年前的心结,接受十年前本就应该死去的审判。
远徵…
远徵……
远徵!
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他,是谁呢,爹爹和娘亲都在这里,还会有谁会记得他呢。
那到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来,既是那么真实又那么虚无缥缈。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为他哭泣,是谁呢?
还有谁会为他哭泣?
他想靠近那个声音,想看清楚除了爹爹和娘亲之外还有谁会为他哭泣,他走向那个一声声唤着他名字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入他的心脉,让那颗原本死去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
是哥哥!
哥哥在为他哭泣,而他怎么又舍得让哥哥哭泣。
而且他还没有与哥哥表明心迹,他得回去一趟,想弄清楚在哥哥心里他到底是什么。
他拼命的地向前方跑去,可是他的周围是一片漆黑,他分不清方向,而那道声音就是指引他唯一的方向。
宫门
那日金复抱着昏迷不醒的宫远徵回到宫门,金复慌慌张张的推开门,向正在照顾宫朗角的宫尚角禀告,就连平时遵守的礼仪都忘却了:“公子不好了,徵公子的情况好像有点危险!”
一开始宫尚角想到的刚刚在树林里站着安然无恙的宫远徵,再加上他知道远徵弟弟的武功了得,应该不会受太重的伤。
当他带宫朗角回来时,徵宫的太医告诉他宫朗角并没有太严重的伤,脚上的骨折也被很好的处理过了,太医重新包扎了一下,嘱咐好好养上几日,会恢复如初的。
知道宫朗角无生命危险,宫尚角才松口气,可是现在还依然未醒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吩咐角宫里的侍女们好生照顾着。
当宫尚角赶到徵宫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本就对血腥味敏感的他更加刺鼻,这么浓厚的血腥味,他心里感到阵阵心慌。
可接下来的画面更让他彻底心如刀绞。他看见宫远徵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他的上衣被太医们褪去,露出的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可怖的伤口,大块的淤青在他雪白的身体上开出一朵朵艳丽而危险的花。
最属触目惊心的还是他心口那旧伤未愈新伤叠加的的血肉,被刺穿的地方血肉模糊,伤口处渗出的鲜血,仿佛在诉说生与死的边缘。
下人们不断的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清水进来,出去的是一盆盆血水。
耳边传入太医们声声的叹息,其他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但还有一处致命的伤口。
太医们对着宫远徵心口上的伤口束手无策,额头上不断渗出细汗,他们尝试着用各种方法止血。可是心口的伤口实在是太深了,血怎么都止不住。
如果再止不住血,宫远徵恐怕熬不过今夜。
宫尚角颤颤巍巍的走到宫远徵的床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为他擦拭脸上已经干了的血渍,离近了宫尚角才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人呼吸有多薄弱。
宫尚角小心翼翼地凑近,紧张的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呼吸才微微松口气。
他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眼里布着细红的血丝,目光沉沉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宫远徵。宫尚角的手覆上那只纤细冰凉的手,轻轻颤抖地握住,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声声低哑的唤着:
“远徵……”
“远徵……”
那一夜,宫门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宫尚角唤了整整一夜宫远徵的名字。
宫远徵的伤依旧不理想,太医们整整抢救了一夜,终于止住了心口的血,可是宫远徵还是没有渡过危险期。
如今宫门里最厉害的医者躺在床上,其他的太医们也无能为力,平日里他们都是在宫远徵的带领下去医治的。因为宫远徵的医术过于厉害,所以太医们习惯了依靠宫远徵。
遇到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他们厚着脸皮来请教宫远徵,宫远徵除了骂他们一顿,还是会帮他们解惑的。
宫远徵骂得最多的就是:“你们这帮废物,连这个都需要我来解决。这点小毒的解不了,要是哥哥中了毒,受了伤,你们却没有能力帮助哥哥,徵宫养你们有何用!”
宫远徵气的扶额,沉下心来,冷声说道:“还不滚过来,把这些药草书籍全部给我记到你们的脑子里面去。如若再犯这些小错,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用药!”
而他们知道平日里要是遇上角公子受了伤,哪里轮得到他们上手,都是徵公子亲力亲为,所以他们越发松散。
“废物!你们就想整个宫门只依靠他吗,宫门养你们有何用?”
宫尚角青筋暴起怒斥着无能为力跪地不起的太医们。
“请角公子恕罪,小的们实在是才疏学浅…徵公子的伤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
宫尚角没有时间追责他们的过错,他抱起宫远徵,给怀里的人儿盖上大氅,匆忙地往后山赶去。
宫尚角硬闯后山,却被守山的门卫拦了下来。
“角公子,没有执刃大人的命令后山不可随便进入!”
【角徵】两人误会解除
匆忙赶来的宫尚角来到徵宫,紧张宫远徵伤情的他直接推门而入。
“小徵,你伤哪了?让哥看看”
颇为惊喜的宫远徵,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哥哥愣了愣“哥?你回来了?”
“对,听到你受伤我就连忙赶回来了,他们伤你胳膊了?”看见宫远徵胳膊裹着白色纱布,宫尚角手微微发抖不敢触碰。
“没事哥哥,已经包扎好了”
原来哥哥是关心我受伤匆匆赶回来的,宫远徵心中窃喜的想,哥哥还是爱我的
宫尚角并不以为然,盯着宫远徵的伤口皱紧了眉头,略带生气的说“走的时候就让你凡事小心,我才刚离开一天,你就受伤了,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哥,我错了,下次不会了”面对哥哥的怒火,宫远徵连忙......
匆忙赶来的宫尚角来到徵宫,紧张宫远徵伤情的他直接推门而入。
“小徵,你伤哪了?让哥看看”
颇为惊喜的宫远徵,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哥哥愣了愣“哥?你回来了?”
“对,听到你受伤我就连忙赶回来了,他们伤你胳膊了?”看见宫远徵胳膊裹着白色纱布,宫尚角手微微发抖不敢触碰。
“没事哥哥,已经包扎好了”
原来哥哥是关心我受伤匆匆赶回来的,宫远徵心中窃喜的想,哥哥还是爱我的
宫尚角并不以为然,盯着宫远徵的伤口皱紧了眉头,略带生气的说“走的时候就让你凡事小心,我才刚离开一天,你就受伤了,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哥,我错了,下次不会了”面对哥哥的怒火,宫远徵连忙低头认错
看着宫远徵乖巧的样子,宫尚角也不愿再发火,伸手将宫远徵拥入怀里,拍了拍他的背说“好了,哥哥不是故意凶你的,就是看你受伤有点着急了”
“没事的哥哥,我这次是没料到会有刺客偷袭才被他们趁机得逞的”
听他这样说宫尚角抬手敲了宫远徵额头一下
“哥哥打我头干嘛”
“打你是让你长记性,以后若我没在你身边的时候万不可轻易放松警惕,记住了吗?”
“记住了”想起走那天的场景,宫远徵直接开口询问“对了哥哥,你这次下山都不带我,怎么把上官浅带过去了,还没告诉我”
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不带你是怕你受伤,没想到你自己偷偷下山去逛青楼,给自己整了处伤口”
宫尚角看向宫远徵心虚的眼神,继续说道
“至于上官浅,我怀疑她的身份有问题,但如今还没确凿的证据,所以才选择把她带出宫门以免她给外面传递些宫门的消息”
“哦哦,原来哥哥是这样想的呀”宫远徵听到哥哥的解释一下子又开心了起来
宫尚角看着弟弟高兴的颜值宠溺的笑了笑,“开心了?,解释你一下偷偷下山还逛青楼这件事吧”
宫远徵突然觉得哥哥的笑夹杂了一些威胁,抬手拽着哥哥的衣袖晃了晃
“撒娇没用,解释”宫尚角并不打算放过他
“我是为了找你才下山的哥哥,然后看到宫紫商和金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一个客栈,我出于好奇才跟上去的,我当时不知道那里是青楼”宫远徵将宫紫商出卖的干干净净,完全忘了之前的保证。
“跟着宫紫商进去的?”
“对,我发誓,我当时就是有点好奇而已”宫远徵并起三根手指,一脸真诚的看着宫尚角
“行,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去了,也不能随便下山,就算真的想下山也得让我陪着你一起”
哥哥原谅自己了,宫远徵开心的应道“好!”
“好了,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交代他们查一下你这次遇刺的事”宫尚角眼眸中闪过一丝凶狠,对于敢伤害宫远徵的人,他肯定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鸣佐】面 · 童言无忌 · 码
面码自打出生就知道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妈妈。他管鸣人叫父亲,管佐助叫爸爸。用鹿丸的话说,这小崽子一出生就自带顶级buff。
七代目发现,有的时候自己好像需要一个背锅侠。毕竟身为火影天天都要跟长老团的家伙扯皮实在是累。
佐助发现,有的时候自己真的对自家儿子很无奈。毕竟教育的时候不能用千鸟也不能开写轮眼。
于是,在佐助第二十三次站在忍者学校教室门口的时候,他的情绪属实是有点失控。一边听着木叶丸描述面码是怎么用不成熟的影手里剑之术给同学剃头,以及试图把起爆符当礼物送给那悲催孩子的“光辉事迹”,一边默默地点燃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如此一来,不光是面码瑟瑟发抖,连带着那可怜孩子的父母都...
面码自打出生就知道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妈妈。他管鸣人叫父亲,管佐助叫爸爸。用鹿丸的话说,这小崽子一出生就自带顶级buff。
七代目发现,有的时候自己好像需要一个背锅侠。毕竟身为火影天天都要跟长老团的家伙扯皮实在是累。
佐助发现,有的时候自己真的对自家儿子很无奈。毕竟教育的时候不能用千鸟也不能开写轮眼。
于是,在佐助第二十三次站在忍者学校教室门口的时候,他的情绪属实是有点失控。一边听着木叶丸描述面码是怎么用不成熟的影手里剑之术给同学剃头,以及试图把起爆符当礼物送给那悲催孩子的“光辉事迹”,一边默默地点燃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如此一来,不光是面码瑟瑟发抖,连带着那可怜孩子的父母都是一阵的庐山瀑布汗。两方一时之间弄不清楚这位曾经名动天下的第一叛忍,现在木叶的暗部部长下一秒要杀的是谁。
面码还没来得及窜出教室就被处于爆发边缘的自家老爹揪着领子和火影办公室桌子上的两支笔交换了位置。
焦头烂额的鸣人更加焦头烂额了。
注意,这是忍着学校第一学期开学的第一个星期。面码小朋友此时也不过八岁。金色小闪电瞪着一双水汪汪的黑色眸子,可怜巴巴地暗示鸣人救命。
佐助斜了一眼鸣人桌上的文件。
《关于宇智波家族族地的最后处置决议意见》《暗部人员统一调配申请》《申请木叶派遣主力驻守火之国》
长老团是懂在底线反复横跳的。
“你也看到了,”七代目瘫在凳子上。“下午的会谈马上开始了,我要累死了我说!”
“他们一帮加起来都不够看的。”佐助言简意赅,颇有一种“不合作就打”的味道。
鸣人将金发揉的乱乱的:“可是也不好动手的说,佐助你也知道的嘛,我不是很擅长这种事情哎!”
佐助差点被气笑。“拿出你当年在终结谷的气势,我就不信他们能说的过你。”
“那不一样!!!”
面码:感情我被忽略了?
佐助:不,你没有。
“不管怎么说,”佐助将面码拎到鸣人面前,“这个星期第二十三次了,平均一天三次。”
看着面码的鸣人突然双眼发光。有那么一瞬间,面码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比自己老爸更恐怖的眼睛。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面码被强制留在火影办公室旁听会谈。美其名曰,学习交涉能力。
“回去之后,加练影手里剑1000次。自行分辨幻术,避开幻术布置里的150处起爆符。”佐助毫无感情地发布任务。面码一声哀嚎,眼看鸣人也不打算管,心中的哀怨便愈演愈烈。
门响,几个身披白袍的长者出现。鸣人熟悉的转寝小春,以及之前刚刚被大名派来的上方水野(原创)也在列。
当他们看到站在鸣人身后的宇智波佐助时,都不由得呼吸一滞。
“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佐助目光极其平静,很随意的将右手搭在了鸣人肩上。
而在一旁的地上,蹲坐着一只闷闷不乐的黑瞳版的缩小金色闪电。
好家伙,搁这儿家庭聚会呢?!
转寝小春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这里是木叶,自然应该让她来做这个开场白。
“鸣人,我认为这三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处理。上面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呢。”小春正色,从桌子上首先拿起了《暗部人员统一调配申请》。
鸣人点头表示可以开始。
“经过我们的商讨,大家认为暗部人员有必要进行更加严格的管理。出任务的行程,方式也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以免出现以往的意外或者叛逃。”
鸣人眉头微动。好,很好,这波暗示很明显。
可还没等七代目说话,缩小版金色闪电幽幽飘过。“忍界都基本成废墟了,去外面垃圾场苟着干嘛。还不如好好在木叶领任务,谁闲着没事叛逃啊我说。编故事也变得像样点哎。”
小春一时语塞。眉目复杂地看向岿然不动的二人。
“咳咳!”鸣人干咳一声。“呃……小孩子不懂事,各位可以继续,或者再谈谈别的啊我说。”
“而且暗部的事务繁忙,想必宇智波一个人也无法妥善管理……”
“好像记得上一个在暗部煽风点火的人被老爸送到大蛇丸叔叔那里去了。现在都没有见到呢!”
“……”
小春隐约有点不详的预感。
“面码,别没事插嘴。”竟说些大实话。鸣人口是心非。
小春表示我累了。往后使了个眼色,暗示上方水野出手。
《申请木叶派遣主力驻守火之国》被送到鸣人面前。不愧是大名的近臣,气势看起来竟然丝毫不怂。
“七代目,想必您最近也对此事有所考虑。大名的命令已经到了,您一直扣押着不放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带着圆框墨镜的上方水野瞬间起范儿。
“是的,我想过。有什么要求就说,不要绕圈圈我说。”七代目好像又变回了之前的小太阳。
上方水野也不客气:“大名希望您能够亲自前往帝都。并且抽离一部分精英上忍对战后安全进行保障。”
佐助差点没崩住。他活了快三十年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明白了,这样老爹就可以干那什么……啊对,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对吧?”
“???”
“你哪里知道的?”鸣人转头。“华夏的历史里写到的,很酷哎!你知不知道……”面码星星眼。
佐助“及时”捂住面码喋喋不休的小嘴。转头用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上方水野:“童言无忌。”
我去你的童言无忌!
原本他们是打算把这对联手无敌上天入地的人分开,万万没想到,面码此话一出,他们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了。况且鸣人可是出了名的为佐助而执着,想来这种事他也未必干不出来。
而面码小朋友此时脑子里想的是为什么今天他运气如此之寸。如果怨气能够实体化,估计连黑白无常都要绕道走了。
“鸣人,我想回家看看。还有,我不希望生活里再出什么变故了。眼前的麻烦已经足够。”佐助在七代目耳边低语道。
“放心交给我吧我说!”
不知为何,上方水野拿着《关于宇智波家族族地的最后处置决议意见》的手突然没了气力。可他还想继续争取一下。
“七代目大人,关于宇智……”他话还没说完,金色小闪电的声音再次幽幽飞来。“哦哦哦我的天哪,火之国那么发达不会还觊觎小村子里面一块族地吧。真把写轮眼给你们了你们能用嘛真的是!”
“再强的符咒禁锢,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千鸟就解决了。”
小孩子嘟嘟囔囔的童音在上方水野耳中宛如拉锯。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嘛。面码还只有八岁哦我说!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上方水野还想说点什么,可突然他不动了。刚刚似乎……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身上千疮百孔,求死不能的恐怖血腥画面。
佐助那令人惊心动魄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缓缓转动着。“你们说你们的,我说过,绝不插言。”
被堵的差点吐血的上方水野怒气逐渐攀升。可他非常清楚,自己接不了螺旋丸也抗不了千鸟。
“小孩儿,下次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上方水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面码小腰板挺得倍儿直,脸不红心不跳。“要是看见了呢?你难道还能弄死我?”
“你妈没教你基本的礼貌吗?!”上方水野终于崩不住了,就算小春疯狂使眼色也选择视而不见。
“可我确实没有妈妈啊?”
上方水野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气人的小孩儿。“小兔崽子,我要——”
突然,一股他从未见过,却足以令他浑身发抖的红色查克拉在顷刻填满了整个房间。无形的压力如同巨手令他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啊我说。”
小太阳也是有脾气的。尤其是你动了他的家人的时候。
“守护火之国是木叶忍者的责任,义务嘛,或许以前是。但现在,我们都不希望由我们打出来的和平被任何人破坏。”
【角徵】两相依
※宫尚角X宫远徵
※一发完。
※OOC、私设有,不喜勿扰。
——————————————————
一
宫家人人都知道,宫二先生宫尚角身后有条小尾巴。
是徵宫的宫三宫远徵。
自幼年时起便宛如宫尚角身上的一枚人形挂件,奶豆大的时候是抱着宫尚角的小腿,长大一点是揪着宫尚角的袍角。
再大一些就开始跟着宫尚角一起去宫家的私塾里听先生讲课。
初上启蒙课那天雪下的极大,在山壁间蜿蜒的木质回廊外纷纷扰扰。
宫远徵身上穿的是宫尚角昔年里贵重的墨色狐裘,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有些大,糯米糍一样的脸整个埋在毛绒里,只漏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坠在宫尚角身后走路的时候真的非常......
※宫尚角X宫远徵
※一发完。
※OOC、私设有,不喜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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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宫家人人都知道,宫二先生宫尚角身后有条小尾巴。
是徵宫的宫三宫远徵。
自幼年时起便宛如宫尚角身上的一枚人形挂件,奶豆大的时候是抱着宫尚角的小腿,长大一点是揪着宫尚角的袍角。
再大一些就开始跟着宫尚角一起去宫家的私塾里听先生讲课。
初上启蒙课那天雪下的极大,在山壁间蜿蜒的木质回廊外纷纷扰扰。
宫远徵身上穿的是宫尚角昔年里贵重的墨色狐裘,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有些大,糯米糍一样的脸整个埋在毛绒里,只漏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坠在宫尚角身后走路的时候真的非常像一个正在滚动的黑色药丸。
黑药丸不是很喜欢这间上课的屋子,宫尚角比他年长,自然不与他在一处听课,此间课堂中全是宫远徵不算熟识的宫氏子弟。
再加上还有一个坐在他左手边从出生时起身世便备受争议的宫子羽。
宫子羽天生畏寒,衣着打扮比宫远徵还要夸张,可哪怕是这样仍旧在抱着手炉瑟瑟发抖。
此时的他们平日里素来没什么来往,只在执刃的家宴中有过几面之缘。
但这并不妨碍宫远徵顶着奶团子一样的脸不屑地撇撇嘴,他毫不客气的在心里评价宫子羽,比他年纪大,但比他还没用。
不然怎么还要跟他一起上劳什子启蒙课?
宫子羽遭受过太多没有善意的眼神,更何况宫远徵的嫌弃这么近距离的露骨,于是他皱着眉头转身毫不客气的给了年幼的宫远徵一个白眼。
一直以来被宫尚角保护太好的宫远徵哪里受过这么直白的厌恶,心情立刻变得愤懑不已,才不管是不是他自己先行挑衅对方的。
一堂启蒙课尚未行至中途,刚跟前桌嘁嘁喳喳说完小话而后抿了一口热茶的宫子羽便口吐白沫的晕倒了。
黑药丸还是顶着那张白白净净的团子脸,眼睛里包着的泪花欲坠不坠,躲在赶来的宫尚角身后怯生生的揪着他的衣袖,“哥哥……”
事关宫子羽自然惊动了执刃,不必言说那带着奇香的茶烟早就在医师的鼻尖暴露了缘由。
执刃怒目而视,但完全瞪不到人。
黑药丸被挡的严严实实,板着脸的宫尚角让宫紫商看了都发不起花痴,他言语冷淡至极,“执刃,远徵弟弟年纪尚幼,一时手误罢了。如果他是故意的,那么宫子羽现在已经原地去世了。”
“……”
真的很喜欢听宫氏众人在口口相传此事后的一句话,
啊?
二
执刃听完脸色黢黑。
怎么?
还要夸夸你的远徵弟弟手下留情咯?
但宫尚角活的像把秤杆,凡事讲究一个公平公正,他倒也没那么偏心,“远徵弟弟,你等会儿记得去给子羽弟弟道歉。”
黑药丸哪能答应啊,在宫尚角身后扬起糯米糍一样的团子脸,垫脚凑在宫尚角耳边哼哼唧唧,“我不要,他敢在背后讲你的不是,我就要教训教训他!让他这半个月里再也不能开口说些废话!”
宫尚角依旧冷着脸,语调也没什么波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宫尚角向来是不太在意众人在他背后说些什么的,无能之人,不足挂齿,连多给一个眼神都自觉费神欠丰。
“什么不是大事?这是天大的事!”宫远徵在宫尚角背后探出头,大大的眼睛里红彤彤的还水汪汪的盛着一捧泪花,看上去是真的动气了,“执刃,我帮我哥哥出气我有什么错?”
宫远徵是个思想超直的小孩,宫子羽讨厌他翻他白眼还没什么大不了。但宫子羽得罪的可是宫尚角,那他是一定要替宫尚角出口气。
宫尚角怎么能被人欺负呢?
他的哥哥那么好。
除了太善良。
在宫家善良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简单小孩宫远徵的人生信条从此根深蒂固,惹谁也别惹宫尚角,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执刃对此也感到无奈,他还没办法自降身份威逼一个年纪尚小还不懂事的孩子。
宫远徵不肯道歉也不肯给宫子羽解毒,为此他得到了两个手板的惩罚,剩下的十八个都打在宫尚角的手心里。
这下宫远徵的眼泪是真的流出来了,他抱着宫尚角泛红的手掌上气不接下气的哭。
红起的鼻尖像是糯米糍上点缀的小草莓。
“看见了吗?以后你不听话,我就惩罚尚角。”
执刃到底是执刃,姜总是老的比较辣。
脑子当然也是全新的更好使。
宫远徵抽抽噎噎但并不妨碍他表达,“半个月是十八个手板,平均一天一个手板还多。哥哥,那我现在就把宫子羽弄死,是不是半个手板就够了?”
远徵,你是懂数学的。
宫尚角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抱抱黑药丸,表示自己并不怕疼的拍拍宫远徵的后背,安抚劝诫他,“子羽弟弟也是你的血脉亲人,不可以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宫远徵把脑袋窝在宫尚角颈间,嘟嘟囔囔,“他才不是你弟弟,他是宫唤羽的弟弟,你的弟弟只有我。”
看吧,就说尚角哥哥是个善良又心软的人。
他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三
但这个拥抱没能持续太久,是宫远徵先退开的。
他不舍,但没有办法。
因为他是一颗黑药丸。
做了毒,就当不成救命的仙草。
教宫远徵用毒的是徵宫里的一位老人,他有一双浑浊的眼睛。
常年浸泡在毒物中已经让他快要失明了。
宫远徵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年纪尚小,心中难免有些害怕,徵宫的事务轮不到还是少年的宫尚角插手。
宫远徵便只能自己一个人站在古旧的偏殿外,任由落日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的细长,显得分外单薄又落寞。
宫远徵低着头有些紧张的捏着衣角,听到殿门发出嘎吱的异响,他抬起头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双污浊的眼,在残阳的浸泡里像是要沁出鲜血。
老人的声音也因为常年的药物变得嘶哑低沉,宫远徵费了好大力气才模糊听出老人是在问他为什么要来学控毒。
宫家虽是人丁单薄,但徵宫里也不止他一个孩子。
宫远徵有些惶惶说不出个所以然,老人并不强迫他回答,模糊的气音又继续在宫远徵耳边响起,“药物本身是没有正反好坏之分的,它能救人也能杀人,能伤害人也能保护人,一切都源于你的本心,你要如何选择?”
宫远徵听的懵懵懂懂,其中的深意暂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他能明白一件事,于是他坚定的回答,“保护……我有想要保护的人!”
老人用苍老昏沉的眼神望向宫远徵,随之向后撤了一步,“跟我来吧。”
想学控毒,首先便要被药所控。
不同的药物开始从这天起不间断地流淌在宫远徵的七经八脉里,这让他会经常高烧,疼痛,难以忍耐,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昏厥。
夜雨潇潇,风铃动。
一灯如豆。
从昏迷中渐渐苏醒的宫远徵眼前的事物从模糊变得渐渐清晰,不远处的玄色桌案边是手拿着书卷的宫尚角,在听见宫远徵勉强撑起身的声音便立刻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昏黄的灯焰在风中微微摇曳,映着宫尚角一向没有什么波澜的脸孔,眼睫下跃动的阴影却又让他看上去有些心绪不宁,意外泄露的情绪在这个风雨的夜中被无限的放大,“远徵,不做这个徵宫的主人也是可以的。”
他让疲惫的孩童伏在他的心口,轻抚着他的后背,“不要怕,一切都有哥哥在。”
年幼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摇头。
这世上只有宫远徵知道他自己为什么如此固执。
再疼痛也没有关系,将来不能轻易靠近也没有关系。
他在进入偏殿时就已经交出了他的答案。
他有想要保护的人。
这个人,是宫尚角。
四
宫远徵从不后悔他的选择,甚至越发觉得这是正确的,就比如此刻,起码他就可以教训对宫尚角出言不逊的宫子羽。
而后随着年纪的增长,宫远徵和宫子羽之间冲突的升级,加之宫唤羽被确定了少主之位,宫远徵甚至庆幸他成为了可以帮助宫尚角的人。
不是什么别人,是我。
宫家人人都知道,宫二先生宫尚角身后有条得意洋洋的小尾巴。
是徵宫的宫三宫远徵。
不论做了什么破天荒的事,下了什么样的毒,得罪了什么样的人,都有宫二先生在他背后给他撑腰,甚至包括偶尔耍些手段把不务正业晃晃荡荡的宫子羽整到地牢里也不怕。
宫尚角还是那张冷脸,恭敬的对着执刃行礼,“远徵弟弟少年顽劣,一时莽撞罢了。”
执刃很想掏掏耳朵,小伙子,你这套词是说的越发纯熟了啊。
偏偏他确实不能对宫尚角发作些什么,少主之位另择他人让他心中略有所愧。反正进了地牢的是那个不成器的宫子羽,于是执刃只能摆摆手挥他去找宫远徵,“叫他把人放了,尚角,管好你弟弟让他收敛着点。”
地牢常客宫子羽其实也是很崩溃的,年幼之时那半个月里指手画脚的日子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非必要不与宫远徵接触已经成为了他人生中的金科玉律。
牢外甩着手绳的宫远徵正把三种黑乎乎的液体往一起里倒,瞬间冒起的白色烟雾让宫子羽面皮发麻,“我也真是奇了怪了,你究竟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小时候还是你骂我骂的比较狠吧?”
宫子羽也确实没说假话,破小孩宫远徵当然也有人见人嫌的年纪,再加之药物的影响那真是连路过的狗都得被他骂上两句。
宫远徵一生致力于用毒药加毒舌平等的创死除了宫尚角之外的每一个人。
其中宫子羽受伤最重,经常在人后红着眼圈去找兰夫人哭诉。
“你得罪的不是我,是我哥。”宫远徵看他一眼,又往冒烟的瓶子里丢了两个白药丸,一下那烟顷刻间转为了蓝色,看起来是更加诡异至极,“你得罪他比得罪我还严重。”
宫子羽明显更崩溃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宫远徵,你少冤枉人啊!”
咱就是说,家人们,试问整个宫家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得罪宫尚角啊?
“你有。”宫远徵斩钉截铁,下一秒就从脑海里掏出绝版罪证。
启蒙堂中的那个午后,风穿过木质窗棱的缝隙,卷进细细碎碎的雪渣子。哆哆嗦嗦的宫子羽伸出手跟前桌低声炫耀着宫唤羽送他的手串,“怎么样,好看吧,这个连宫尚角都不一定弄得到,还是我大哥厉害。”
就这?
就这吗?
宫商羽沉默,宛如当年中毒一般的沉默。
而这沉默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之中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宫远徵读懂他的表情,嗤了一声,“什么还是你大哥厉害,我哥哥才厉害。”
五
好歹剧情没有相互呛声发展到我哥敢吃屎那一步。
在宫远徵眼里很偏心的执刃果然提前释放了宫子羽,还不惜跟着一起来地牢亲自监督他放人。
执刃身后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站着他一向没什么笑意的哥哥宫尚角。
宫尚角看向宫子羽的眼神带着些不屑的悲悯,转到宫远徵的时候才终于有了些能称得上温情的温度,“弟弟,过来。”
他奔向宫尚角,从他身边掠过的是向宫子羽跑去的宫唤羽,宫紫商还有宫子羽的侍卫。他们把宫子羽从牢里接出来围在中间,一起面对执刃的斥责。
宫远徵陪着宫尚角一起站在冷硬的光线里,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围成一团紧密的网。
画面壁垒分明的像是他们和他们之间有一条以光影做刀剑划出的界限。
宫远徵揪住宫尚角的袖口,眼睛里嘴巴里都是对宫子羽的鄙夷,“委屈什么,我调好的毒药都还没用呢。”
宫尚角撇他一眼,眉眼虽是长开了,可依旧像是个奶团子。他看着宫远徵那皱皱巴巴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常年宛如被冰封的脸孔上难得付现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地牢又冷又湿,他受罪了。”宫尚角的语气还是没有什么波动,听上去通情达理,可分明回护的都是宫远徵,“去吧,弟弟,给羽公子道个歉。”
宫远徵知道宫尚角对执刃是很敬重的,尽管耸肩撇嘴不情不愿的但还是站在执刃面前敷衍的对宫子羽行了个半礼。
执刃不计较,宫唤羽不计较,那宫子羽如何计较?
他也只能愤愤不平的看着宫尚角带着宫远徵走了。
不管宫子羽作何感想,宫尚角是对这件事表面上的最终落幕是感到很满意的。
他的弟弟都会道歉了。
嗯,怎么不算一个进步巨大的乖小孩呢?
六
宫家人人都知道,宫三先生宫远徵喜欢追在一个人身后到处跑。
是角宫的主人宫二宫尚角。
宫远徵最不喜欢的就是成年后的宫尚角接手了角宫的事务,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不在宫门之内。
还有那些往来与宫门之间的江湖驿报,把他哥哥都写成什么心狠手辣的大魔头了?
简直胡扯!
更有些发了疯的痴男怨女为了金银珠宝,权利名望,总是想尽各种办法要往宫尚角身边贴。
但无所谓,宫远徵会出手。
只有宫门人不受影响的毒药香薰牵丝球常年挂在宫尚角的腰间,熬药的宫远徵总是一边加料一边在心中怒斥,叫你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少年心性莽撞无知,只凭本能而动。
宫远徵从不细思他为何如此反感每一个试图靠近宫尚角的人。
而察觉到宫远徵这微妙心思的人却沉默不语的放纵了这一切。
宫尚角任由这宫远徵亲自雕花繁刻的毒药香薰牵丝银球跟他腰间的玉石环佩撞得叮当脆响。
宫远徵是按照他的喜好,他的心意被他亲自领着培养着的孩子。如同是他身上剥落的一枚碎片,每次见到都会有自身再次变得完整般的欣喜。
他每次出门都会带回好多好多的东西,全都是赠予宫远徵的礼物,他喜欢看宫远徵孩童一样雀跃的神情。
宫尚角会把选好的头饰放在木盒里连同许许多多的礼物一起打包塞进角宫弟弟的房间里,不出所料第二天就能在弟弟的头发上看见新发绳,发尾坠着的嵌玉银片有着漂亮的光芒,会随着跑跑跳跳的宫远徵一闪一闪的来到他眼前。
从头到脚打扮弟弟这件事能让他的心情很愉悦,连一向冰冷的眼睛都有了柔和的弧度。
他喜欢一回头就能看见宫远徵朝着他笑笑,同他叽叽喳喳的说话。
这会让他觉得天空是晴朗的,日子是安稳缓慢平和流淌着的。
宫远徵远比他自己想的对他来说重要的更多。
他代表欢愉,甜美和遥不可及的梦。
是灰蒙蒙的宫家里唯一一抹鲜艳的跳色。
而这是一个在宫尚角内心角落的隐秘。
宫尚角谁也不说,谁也不告诉,就连宫远徵也无从所察。
他宁愿宫远徵一生都如此懵懂无觉。
永远被庇护,被遮挡,被管束,被驯养。
永远做他手心里的小小少年。
永远崇拜我,拥护我,眷恋我,心疼我。
只看着我。
七
但宫门与无锋的战争逐步白热,日子是不可能一直这样安稳下去的。
执刃与少主宫唤羽的死讯像是一道开战的指令,让宫门内外人人自危。
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宫远徵眉眼间都带上了一丝愁容,当然更多的还是愤恨。因为新的执刃尘埃落地,偏偏是那个他最看不上的宫子羽。
其实就连宫尚角对此也是有些迷惑不解的,他向来不将宫子羽放在眼内的,不知缘何宫远徵总是跟对方过不去。若是以前找乐子也就罢了,如今大敌当前的状况里这样的行为很是浪费时间。
清茶带着月桂的香气缓缓在室内淌开,熟悉的气味稍稍安抚了宫远徵不断抽动的神经,一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他终于凑在宫尚角眼前坐下来,“哥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急什么?”宫尚角看着一向天真的弟弟还真的挺闹心,团子一样的脸孔又开始变得皱皱巴巴的,他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手里的动作因此也变得更轻快了一些。
而这月桂茶里还有宫远徵送他的药草,宫尚角不想浪费,现下熬煮的十分用心,“该来的总会来。”
“不是,”宫远徵眼神月桂花在药草茶里打着转,“执刃的人选已经定了,哥哥你现在再不行动就真的来不及了。”
靛青色的茶盏被稳稳的推到宫远徵眼前,“我何时说过我想成为执刃?若我真的想,又怎么轮得到宫子羽?”
“为什么啊?”宫远徵迷惑不解,他一向读不懂宫尚角那些深沉的心思,亦从不妄自擅加揣测。
他绝不做任何一件可能会让宫尚角厌弃他的事情。
哥哥希望他是个听话的弟弟,那么他就只做个听话的弟弟。
宫尚角用眼神示意宫远徵喝茶,隔着茶烟渺渺,宫尚角的眼神透过风中的檐角看向了天空。
宫家的城墙那么高。
做了执刃就要一直做这笼中鸟,永远不能离开旧尘山谷。
而这城墙之外天地之广阔,他的弟弟都还没有出去见识过,早晚他会带上宫远徵过更自由的生活。
宫尚角垂眸,复又看向被热茶烫了舌尖正在吐气的宫远徵,忍不住又弯了弯唇角,“以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他碰了一下宫远徵的茶盏对着宫远徵挑了挑眉,“喝茶。”
宫远徵闻言只能继续拿起茶盏跟冒着热气的月桂药茶做斗争。
当执刃哪有逗小孩好玩。
原来宫尚角也没他自己想的那么公平公正,如果宫门里只能有一个快乐小孩,那么他只希望这个人是宫远徵。
永远在他的羽翼下,开开心心的。
所能感受到的最大的困难,只是一杯热茶。
八
纵有七窍玲珑心,千丝万缕深谋远虑仍不敌天算。
远在宫尚角尚未出生之时,无锋与宫门的战斗便早就打响了。
人要怎么算到没有经历过的过去和看不到的未来?
无锋的间谍无孔不入,自上而下乱成一团。
疾风血雨,手中剑折。
蒙面的杀手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在暗夜中闪烁着幽蓝之光的兵刃送进了宫尚角的胸口。
宫尚角先感受到的不是痛,而是温热,淌出的鲜血混合着雨水将他濡湿。
这呼啸的风雨中他只能听见宫远徵一声凄厉且悲切的哀嚎,“宫——尚——角——!”
他的心跳开始变得缓慢,躯体开始变得僵硬,连呼吸也渐渐微弱。
宫尚角很想睁开眼睛,抬一抬手,摸一摸宫远徵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告诉他,不要怕,一切都有哥哥在。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宫子羽终于担的起一声执刃,可付出的却是宫门过半折损的代价。他有愧有疚,这与宫尚角的合谋中出现的最大纰漏。
宫子羽想要帮忙可整个角宫都被宫远徵带来的侍卫团团封锁,谁也不能窥视到受伤的宫尚角到底是生是死。
被宫远徵用暗器金针强行锁住的心脉还在异常缓慢的跳动着,致命的不是刀伤而是那一抹幽蓝,无解的毒药随时随地会让脆弱的心脏停止跳动。
宫远徵握着宫尚角的小臂安静的跪卧在床边,眼神平静,面无波澜。
他想起那个久远的落日残阳,想起进入偏殿的那一天老人的问话,“药物本身是没有正反好坏之分的,它能救人也能杀人,能伤害人也能保护人,一切都源于你的本心,你要如何选择?”
原来不是做了毒,就当不成救命的仙草。
常年在他身体里奔腾的药物早就把他淬炼成了百毒不侵,他的血液就是解药。
“哥哥,原来我真的是一颗黑色的药丸,厉不厉害?”
九
身如琉璃若白纸。
宫远徵伏在床边额头贴着宫尚角的手心,气若游丝,分明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最后拼尽气力的才唤来守在门口的侍卫,他停顿了好长一会儿才觉得神智又清明了些许。
“等哥哥醒了,若他问我去了哪里,你就说……就说,我出去玩了。”
他从未对哥哥有所隐瞒,第一次也不知道该怎么撒谎。
哥哥以后会生我的气吗?
他抬手悬停在宫尚角脸侧,细长的指尖抖得不成样子。
想要抚摸却又不忍打扰宫尚角安睡。
但生气总比伤心要好,对吗?
哥哥,希望你不要太伤心。
也不要太难过。
我只是出去玩了。
昙花最终还是在凌晨到来之际于宫尚角的身边静静地凋谢了。
那名侍卫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以为宫尚角会问他宫远徵去哪里了。
但他从没有听宫尚角提起过。
他不知道的是,清醒过来的宫尚角在床边的缝隙里捡到了一枚染血的嵌玉银片。
从此宫尚角腰间的毒药香薰牵丝球里再也没有添过新的毒药,只安放着这一枚银片。
宫尚角偶尔会途径徵宫,他的脚步总会不自觉的停下来。
他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问题的答案。
坏小孩宫远徵,你还不回家吗?
十
宫家人人都知道以前的角宫主人宫二先生 ,现在的执刃大人宫尚角身后曾经有一条小尾巴。
是徵宫的宫三宫远徵。
但现在。
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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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血
(舌尖血的另类治疗方式)
宫二发疯,一发完
我真的觉得哥哥对血腥味敏感这个设定太涩了,涩亖我了。
宫尚角对弟弟的声音向来敏感,对鲜血更敏感,他闻到了血的味道,鲜血,弟弟的鲜血,他无法不这样联系,他转身去看那个女人和那位沉迷情爱不可自拔的执刃。
他们最好不要做什么蠢事情,不然,布局了长时间最后以这种方式收场岂不可笑。
他自顾自的想着,好让自己能保持冷静不至于去往最坏的地方想,一步步走进泛着血味的柜子前,安静,无声,只有新鲜的血味在提醒他,这里有问题,放到柜门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拉开。
宫远徵惯会在他面前撒娇,落泪,隐忍又偏偏要露出来点脆弱的模样和此刻唇染血红带笑的漂亮模...
(舌尖血的另类治疗方式)
宫二发疯,一发完
我真的觉得哥哥对血腥味敏感这个设定太涩了,涩亖我了。
宫尚角对弟弟的声音向来敏感,对鲜血更敏感,他闻到了血的味道,鲜血,弟弟的鲜血,他无法不这样联系,他转身去看那个女人和那位沉迷情爱不可自拔的执刃。
他们最好不要做什么蠢事情,不然,布局了长时间最后以这种方式收场岂不可笑。
他自顾自的想着,好让自己能保持冷静不至于去往最坏的地方想,一步步走进泛着血味的柜子前,安静,无声,只有新鲜的血味在提醒他,这里有问题,放到柜门的手轻轻抖了一下,拉开。
宫远徵惯会在他面前撒娇,落泪,隐忍又偏偏要露出来点脆弱的模样和此刻唇染血红带笑的漂亮模样,好像交织在了一起。
远徵弟弟笑的越是漂亮惊人,宫尚角就越是感到烦恼,害怕,甚至到了额角青筋跳动着在炫耀存在感的程度。
他仔细用眼神扫着,甚至自己的脸都因为恐惧有点扭曲了,他无法控制自己此刻的情绪,浑身都有点想杀人的发抖,
他从发丝描绘到那殷红的唇,手终于离开了柜门,俯身将人抱了出来,远徵身体比他是要瘦弱的,或许是一直拿自己试毒练药也或许是小时候的底子就不好。
哪怕宫尚角之后捧在手里,捂在心口,远徵弟弟的腕子也还是不堪一握。
发着狠逼云为衫解了穴道,鼻尖因为远徵弟弟走近而愈发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他,他总是要给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一点教训的。
云为衫是无锋之人他早就知道,就跟他知道上官浅是无锋之人一样,可与上官浅的交锋让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这个弟弟,这次又因为云为衫逼的远徵咬舌,这世间蠢人向来多。
“远徵弟弟,还可以吗?”
“哥哥,尽管吩咐”
处理完事情带着宫远徵回房间的宫商角脸色还是不好看,宫远徵看着哥哥轻蹙的眉头忽然将嘴里不停冒出的血咽了咽,笑着说“哥哥,你先出去吧,我止好血去找你”
他的唇上,唇粉浅色,唇肉因为血而带着深褐色,一点点血迹在嘴角,看着漂亮又惨然。
“都这幅模样了,还准备避我?”宫二不是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在想什么,伸手掐着宫远徵的下颌“远徵弟弟,血的味道如何?”
宫远徵仍然在笑“哥哥自然是不喜欢的”
宫尚角低头,他的眼神没离开远徵的眼睛,他的弟弟便也盯着他看,离的越近,远徵舌尖血的味道就越浓,往日欲呕的味道此刻甚至泛着甜像是在勾着他。
“舌尖伸出来我看看”宫尚角声音低沉的开口,嘴里说着看看,眼睛却只顾着和远徵对峙或者勾连。
宫远徵没有反抗,他怎么会反抗他的哥哥,他那样爱着的哥哥,天知道柜门打开那一瞬间看着宫尚角绷紧的神色,担心的眼神他有多开心。
甚至光是想想现在都想笑,他这样想便又扯了笑,舌尖血又开始渗出,殷红的血珠在快滴落的时候被擦了去。
男人的指腹带着茧,摩挲到伤口时刺痛又缱绻,宫远徵脸忽然有点发热。
他呆住了,眼睛甚至都因为震惊不停眨巴着,惊讶导致他收回了舌尖甚至还咽了下口水,甚至用手捂上了嘴。
“哥,哥”他话说的都有些结巴了,看着宫尚角一副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要擦手吗?”
宫远徵笑不出来了,宫尚角看着弟弟这幅模样倒是轻笑了出来,宫远徵看着便又呆了,他一贯爱用自己这幅乖巧模样出现在哥哥面前,可是他是不喜欢自己长相的,太过可爱,锋芒不够。
可宫尚角就不一样,俊美有之锋利有之,眼角眉梢带着刀刃的冰,可表情若是软下来又柔和的不行。
就如同此刻的一笑,寒冰消融,春日乍现,令人心神摇曳。
“可是看够了?”宫尚角把人都手拽下来,又去观察伤口,还抽空调侃了一句。
“看够了”他下意识回到,嘴巴还被检查着,话说的都不是很清楚,又开始反驳“不是,没有”
“没有看够?”宫尚角起身去拿药,回头看了他一眼,宫远徵此刻脸已经通红,一副懊恼的模样。
反驳不是,不反驳好像更不是。
“哥哥我自是永远也看不够的”宫尚角拿着药过来就看见宫远徵怔怔的看着他。
少年脸上还带着红,可眼神真挚到不像是兄弟间的调侃,更像是要把一颗心都刨给他看的无妄。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拿着药立在那里的身影惨然一笑,许是今天哥哥紧张的神情,亲密的动作给了他一线希望,总归是让他说出了一些话。
起身去拿宫尚角手里的药,低着头嘴里说着“药我自己上就好了”
他伸手去拿药,指尖便是要碰到宫尚角手的,宫尚角躲他便跟着去拿一来一回之间倒是有点像调情。
这是闯进来貌似关心一下宫远徵的上官浅说的。
“徵公子还真是活泼好动啊”茶言茶语的茶妹子,若放在平常宫远徵定是要与上官浅交锋几个回合的。
可他自认说错了话,此刻面对上官浅的调侃越是觉得无法面对宫尚角,“我这里还有药,哥哥我看浅姐姐来定是有事情,你们出去聊吧,我要休息了”
他转身就往床边走,宫尚角轻轻皱眉拉住他的手腕,看着宫远徵没了动作这才转头看着上官浅问道“上官姑娘这么晚还没睡啊?”
上官浅看看宫尚角又看看宫远徵,她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兄控的故事,上次宫远徵受伤之后她以为这是兄控加弟控的故事,之后却发现……
上官浅勾起一抹温柔恬静的笑用满是无辜的眼神与语气问道“无事,只是听说徵公子好像出来事,便来关心一下”说完又笑着说道“你二人此刻好似在调情?”话说完也不管两个人做什么反应,浅浅行了一礼便退后把门一关走了。
她施施然离开了留下了两个仿佛被雷劈了一道的人,宫尚角下意识的收回了手,盯着关紧的门揉着额角。
“哥哥……”他想说什么来着,其实宫远徵自己都不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心乱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实在是不该。
“哥哥,上官浅找你定是有事的,你去追她吧”好像是为了弥补自己之前的错,他甚至挣脱了宫尚角的手去推男人的胳膊,他怎么能呢,怎么能想着拉着哥哥进入着无妄的深渊。
他可以嫉妒,可以生气,可以耍小性子,可是不该真的动了心思说了出来,绝不能尚角察觉了端倪。
“远徵,你怎么了?”宫尚角这句话的貌似很无辜,他语气中透露着不解与疲惫,宫远徵想,也是,要赶去救自己,还打了一架又被上官浅阴阳怪气,想来该是疲惫的。
“你推我做什么,我看她走那么快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先给你上药”
宫尚角此刻心里只有远徵弟弟的伤,舌尖伤不是小事情,更何况他当时开柜门就看到下面已经有一小滩血迹了,远徵肯定不会说为了保全自己小小咬上一口,他知道他这个弟弟,总是没那么在意自己的。
他费了无数心思,给了无数耐心,才把善忍骨子里带着点疯与凉的人养成了个会在他面前撒娇吃醋,委屈的孩子。
“你可是不开心了?是哥哥不好开始没发现你在哪,害远徵弟弟自咬舌尖才发现”
宫尚角的道歉来的快,又在情理之中,宫远徵发现了自从他上次受伤后,哥哥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
宫远徵此刻感觉舌尖的痛都加深了,他好像疼的有些说不出来话了,捂着嘴吸气。
他早该明白的,哥哥只是因为上次误伤他,所以愧疚,他早该清楚的。
看着人疼的说不出话的模样,宫尚角赶紧拉着人坐到床边,把人捂嘴的手拿下来。
语气温柔中带着责怪“你也是咬舌尖怎么还咬这么深”
“我只是想让哥哥找到我”若是之前定然是要这么说的,可此刻宫远徵只觉得得嘴里疼痛,哥哥担心的训诫的也不能让他在装上一份可怜,博得几分同情。
现在宫尚角越是心疼他,他便越是觉得可悲,甚至有点愤怒,哥哥弟弟,一辈子,一辈子,这样一辈子,看着他娶妻生子,他会宠自己,说不定因为自己的不喜欢便也能一辈子不结婚,可是就算再宠那也不是他想要的爱。
宫远徵想笑,他知道他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他不甘心,他爱以身做饵,不管是试毒,还是杀人。
爱人也是。
他带着噙好的泪,看着宫尚角
“我羡慕她,哥哥”
宫远徵此刻那里还有宫门中小毒物张狂的模样,也没了在宫尚角身边时端得一副乖巧但孩子心性的少年洒脱。
他此刻眉间上了愁思,那双眼睛看着他此刻噙着水,他咬着唇,舌尖血又染红了下唇,看的宫尚角心里一颤。
他想到了那次与上官浅下棋时她提了一句“徵公子是羡慕我的”
他那时可是真的不解,远徵弟弟羡慕他什么,就如同她自己所说,她宫尚角若是对远徵同样的感情分出来部分给她,她便知足了。
远徵仍然不甘心,吃醋,甚至羡慕,为何羡慕,可那日远徵躺在房中生命垂危,他拿着那个灯笼却觉得天边惊雷炸起。
而此刻,远徵终于当着他的面说出了口,他说“我羡慕,哥哥”
宫尚角这次是真的一下无措了,宫远徵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他惯会算的脑子此刻也被这泪水困死了。
他只能轻轻抚去往日隐忍如今被他养的娇纵爱哭的人此刻掉下的泪。
“你不用羡慕任何人”宫尚角觉得胸口闷痛,此刻宫远徵落下的每一滴泪都如千金之锤,好似让他从三域又走了一遍。
“我不是衣服,哥哥”他说,我不是。
“什么衣服?”宫尚角此刻真的慌了。
他今天是生气,生气宫远徵被带走,生气只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所以他不想陪宫远徵玩吃醋的小游戏了,他的远徵弟弟已经长大,可以了不是嘛。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宫远徵笑的惨然,“哥哥,我做兄弟时羡慕,我有了私心也羡慕”
宫尚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没想到会把人逼到这个地步,逼到说出这种话的地步,这些话绝不是远徵弟弟自己琢磨出来的,定是有人胡言乱语让他护在心尖的人如此自怨自艾。
“真是该死”他这样想着眼底戾气一闪而逝。
“你不是衣服,也不用跟旧人比,新人也不用!”宫尚角很生气,可此刻他无暇顾及别的,只想着要解释,认认真真的解释给宫远徵听。
“你是我的远徵弟弟,我一直都知道,远徵……弟弟”宫尚角伸手揉着他的头发,以前这上面会绑上小铃铛,每次宫远徵来声音便如同乐器奏起,十分动听。
可那日铃铛和远徵的身体一同坠地的声音如此响,此后他便受不了铃铛声了,开始宫远徵还没发现,只是在有一次宫远徵跳到宫尚角身边时铃铛离的近了些,声音也便响了些,宫尚角便如同受了刺激一样忽然从椅子上起身,瞬间拉着他的胳膊扫着他的全身。
也是那个时候宫远徵才知道,那次误伤,宫尚角根本没过去这个坎。
也是那天开始,宫远徵的头上再也没了铃铛。
“我一直喊你远徵,远徵,你可明白”他声音温柔,揉着宫远徵头发的动作甚至带上了一丝宠溺的意味。
“我明白,可是哥哥,我是个贪心的人,当时要的得到了,我又不满足了”宫远徵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的哥哥,他的救赎。
“那你如今要什么?”宫尚角还是那么温柔的看着他,整个宫门都说,他宫远徵就是宫尚角的软肋,软肋。
他在心里念着这个词,他想赌赌看,也许是舌尖的疼痛刺激着他,也许是刚才宫尚角道歉的神色。
“我对哥哥只有一心,无新无旧,一如既往。”
“我要你”他坚定无比的说出口,手却只敢去碰哥哥的衣袖,却不敢看哥哥的眼睛,他等着男人推开他的动作,却听到含着笑的一句。
“有何不可?”
“我听说除了药,接吻也可消伤止痛,你知道吗?”
宫尚角的吻来的突兀,比之手指擦过舌尖带来的疼与朦胧心事,吻是更直观的。
他能感受到哥哥的唇上温度,与宫尚角此人给人的感觉很像,初时冰凉,随后温润,最后只想溺毙在这交融之间,那丝丝缕缕的血便换了唇齿,之后便是轻柔挑着转着,宫尚角的舌头绕着打圈,慢慢的安抚着因为疼痛有些不安的身体。
“我只是听说不知道做的好吗?”宫尚角吻完放开未尝过此中真意气喘吁吁且面红耳赤的宫远徵,温柔的问着。
宫远徵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触碰了下唇似乎想试试舌头这般上药的效果。
“哥哥最为聪明,什么都做的好”
吻又落下这次是有点泛红的眼,轻轻的“远徵,我不后悔”宫尚角将人搂在怀里,血腥味弥漫在他的嘴里,他觉得自己的额角突突的跳着,不是因为远徵的血,是因为远徵流血了这个事实。
“下次莫要伤害自己了”宫尚角忍不住提醒道。
“我以为哥哥会夸我”宫远徵仰起头,又是一副少年意气的模样。
“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被别人一说就委屈巴巴也不跟我沟通呢?”
“宫尚角”他有些干巴巴的喊着,迟来的羞赧。
“都敢直呼我的名字了,远徵弟弟看来已是长大了”
“远徵,替我解了抹额可好?”
宫远徵的手在抖,没有任何人比宫门的人更清楚让外人解了抹额意味这什么,抹额轻飘飘的落到宫远徵手心里,他甚至都觉得恍如梦境。
而第二天一早打开门的宫尚角和因为门被打开一头栽进房间的上官浅和因为声音打开帘子的宫远徵来了个三人深情对视。
上官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看了看起不来床的宫远徵,躬身行了个礼道“禽兽啊,角大人”
说完她又一次快步而走。
彩蛋,上官浅偷听房内事,和一点点肉汤加上之后被远徵撞破上官浅刺激他是哥哥的计谋两个人的小插曲。
【角徵】小醋坛子
看剧上头,忍不住产粮
今天小醋坛子一个,接宫远徵看哥哥给上官浅喂药,装病成真病梗
小狗茶茶的
——————正文——————
宫尚角掀开帘子,手中端着药碗,坐在上官浅床边,面上还是毫无表情,动作却轻柔,将那勺药递到上官浅唇边,上官浅轻轻低头道谢,喝药时还不忘得意般看宫远徵一眼。
宫远徵站在一边,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刺眼,但哥哥轻柔的动作,狱中不曾用刑的信任都告诉他,这女人在哥哥心中有多么重要。
或许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真的够惹人心疼吧。
他想着,忽而抬手捂住胸前受伤的位置,身子晃了晃,随着一声闷哼栽倒下去。
宫尚角一向机敏过人,是以他刚捂上心口就发觉不对,放下了......
看剧上头,忍不住产粮
今天小醋坛子一个,接宫远徵看哥哥给上官浅喂药,装病成真病梗
小狗茶茶的
——————正文——————
宫尚角掀开帘子,手中端着药碗,坐在上官浅床边,面上还是毫无表情,动作却轻柔,将那勺药递到上官浅唇边,上官浅轻轻低头道谢,喝药时还不忘得意般看宫远徵一眼。
宫远徵站在一边,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刺眼,但哥哥轻柔的动作,狱中不曾用刑的信任都告诉他,这女人在哥哥心中有多么重要。
或许这副柔弱可怜的样子真的够惹人心疼吧。
他想着,忽而抬手捂住胸前受伤的位置,身子晃了晃,随着一声闷哼栽倒下去。
宫尚角一向机敏过人,是以他刚捂上心口就发觉不对,放下了药碗,还没来得及询问,便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半死。
“远徵!”他喊了声弟弟的名字,飞速起身捞住人软倒的身体。
前几日瓷片扎进他命门的情景重新浮现,宫远徵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难以压抑的痛吟,以及意识涣散之际呢喃的话语,每一样都让宫尚角不愿细想。
他亲手伤了他最爱的弟弟。
他随着屋里的人一起痛不欲生。
宫尚角急忙去握他的手腕,探了脉象后怔愣一下,带着些惊讶又玩味的眼神看向怀里的人,宫远徵抽出手,轻轻推开他。
“哥,我没事,不劳哥挂心了,我先回徵宫了。”
他身体晃晃悠悠,转过身脸上却毫无病气,目光透着些阴翳。
宫尚角看着他的背影,却没有着急去扶,抿唇将那点笑意掩住。
他转身,绷着嘴角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角公子慢走。”上官浅微微欠身,再抬眼时已不见人影,她眼中的温婉无辜瞬间消失,只剩下冷漠。
宫远徵快步往出走,发觉宫尚角并未追上,不由自嘲般笑了笑,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无非是他恃宠而骄才演了这么一出戏码,可如今看来,哥哥对他的宠爱似乎也没到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步,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上官浅,真是可笑。
他停住脚步,身体倚靠着墙,缓缓攥紧心口的衣料,痛意真的从心脏蔓延开来,胃里翻腾上一阵呕意,天旋地转间,眼前骤然一黑。
忽然,胳膊被人搀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了?伤没好全?”宫尚角先前探他脉象就已知晓弟弟的心思,只是觉得有趣,便也不戳破,想着好生逗逗他,只是这时看他的脸色实在太差,忍不住忧虑,若真是伤没好全可不好。
岂知一向温顺的小狗抬起红透的眼看他一眼,便低下头挣开他的手,“没事,我有数的,哥哥不如去陪陪更需要陪的人。”
阴阳怪气,话里话外还透着股委屈和酸味。
宫尚角气笑了,“就这么生气,拿自己的身体当幌子来讨我心疼?”
宫远徵一愣,随即自嘲般勾起唇角,是啊,哥哥那么聪明,从小就能一眼看穿他的小把戏,这回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有他会关心则乱,蠢到为了一碗可能有毒的粥,急匆匆跑去提醒,明明知道哥哥常年服用百草萃不会有事,最后只有自己命悬一线躺在榻上操心。
他以为是一样的,如果是他,哥哥会不会慌乱到跑去找他,提醒他?会不会在弥留之际还惦念他的安危?后来他发现,不一样。
宫尚角永远是冷静自持的,哪怕是疼爱的弟弟生死未卜的时候,可能在他心中,只有朗弟弟才是最亲的。
心脏的绞痛感越发明显,他嘴唇渐渐褪去了血色,“我是生气,是不是只有我重伤的时候,哥哥才能多看我一眼?”
他声音虚浮,几乎只剩下气音,不过一句话却断断续续说了几次,夹杂着几滴眼泪,.看的宫尚角心疼,他刚要解释,眼前的人却忽然闭上了眼睛,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
宫尚角在人倒地前揽住他的腰,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送去了医馆。
“徵公子重伤未愈,眼下心脉受损,切忌心绪不稳,否则气血虚浮,内力紊乱,或将致命啊。”
医师的话字字句句敲在宫尚角心上,他手指微蜷面上仍不动声色,“那现在怎么样了?”
“需吃些药调理,只是内力紊乱恐伤及脏腑,我先开一副药,尽快让他服下。若夜里徵公子起烧,还需再调药。”
“好。”宫尚角应道,见医师出去,这才坐到床前,握住宫远徵冰凉湿冷的手。
那人睡的并不安稳梦中紧皱着眉头,手指扣着被单,力气大的快要将那布料撕破。
“哥……我疼……”
他口中胡乱呢喃着几个字,听的宫尚角皱眉,却不能替他分担一点。
宫远徵只觉得疼,五脏六腑,骨血经络到处都疼,他恍惚间想起那夜插进胸口的瓷片,也是那么疼,他没怪过,但却委屈,就像现在一样。
“我在。”
手心传来暖意,宫远徵听着熟悉的声音,勉强安分了一会,他意识朦胧,似是昏过去了,但又疼的牵扯着神经,整个人睡不踏实。
脏腑绞痛,喉间猛然一痒,来不及多想,他猛的从床上爬起,偏头吐出一口血,而后止不住地干呕。
宫尚角本就对血腥气很敏感,看他呕血更是心慌,连忙叫人让医师来,一面自己动手封了他几处穴位。
宫远徵清醒过来,吐的眼睛泛红,水汽迷蒙,无辜又可怜。
宫尚角眉间始终没有松开,拿起手边的毛巾给他擦汗,宫远徵却只直勾勾地顶着屋顶,眼神失焦,“哥……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用不着……咳咳咳……”
他咳的说不下去,宫尚角扶着他的背让他起身,以免呛着自己,“听话,吃药。”
听到“吃药”两字,宫远徵一愣,勉强止住了咳嗽,忍着浑身上下到处的剧痛,红着眼睛问:“我比不上朗弟弟,也比不上上官浅吗?”
“哥,你就真的……”他哽咽一声,眼里盈着泪,眼看又要哭了,却被生生忍住,“那么喜欢她吗?我就真的,只有这样的时候,你才能多看我一眼吗?”
泪水还是忍不住,他越说越委屈,低着头将泣声压到最低。
宫尚角没有回答,他想说不是的,没人比你更重要,但随即又想到,宫远徵好好的,没受伤的时候,他到底何曾真正在乎过人的感受。
宫远徵对他,真的只是兄弟之情吗?那他对这个弟弟呢?又算什么?
见人不回答,宫远徵忽然扯回一点剧痛消磨的意识,带着些慌乱,连忙开口:“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干涉你的决定,我只是……只是怕你不要我……”
声音越来越低,逐渐,他想把自己蜷起来,不知是抵御痛楚还是躲避什么,身体先一步反应,他将双腿屈起,环抱住膝盖,咬着苍白的唇忍痛咽声。
“疼的厉害?我不是怪你,只是……”他卡了一下,半带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把人抱进怀里,纵使是从小到大最亲近的兄弟,宫尚角也很少对他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那个时候,宫尚角忽然发现弟弟原来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自己抱住自己压抑那些心底的委屈。
真的是,看着大了不少,武功精进许多,也有了些狠劲,在自己面前,却还是这么孩子气。
宫尚角想着,忍不住唇角微弯,屈指弹了他额头,“小醋坛子,照顾好你自己,别天天惦记别人。”
语气之温柔,让宫远徵一愣,正这时,下人敲了门,“角公子,药煎好了。”
宫尚角笑意不减,松开了他,宫远徵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发觉自己此时实在失态,不由低下头,摸了摸胳膊两侧,刚刚被哥哥碰到的地方。
还没抬起头,就听宫尚角高声道:“进来,我亲自给徵公子喂药。”
(有一个小彩蛋)
——————end——————
小狗委屈,小狗要说
小狗害羞,小狗不说
【角徴】搞点误伤if线
就存一下灵感大纲 能有机会写就写
反正是个if线
顾晓声都这么敢写了我有什么不敢想的呢(bushi)
是宫尚角*宫远徴啦 不要看错嗷 tag也打了
正文已经解禁,指路👉(这里)
————————————
看片段第一反应是哥可别扎人嗓子眼儿啊,我可喜欢听弟说话了
后来仔细一思考…嘿也不是不行哈!就是实在有点狗血了!!!
比如if线里哥误伤到弟的嗓子
弟就失声了,想给哥说有毒也说不出来了,心里急,只能满手血给下人写字,下人哆哆嗦嗦吓得快死啥也看不出来只能找哥
哥对血腥味这么敏感的人,就感觉温热血液在手心里沿着掌纹缓...
就存一下灵感大纲 能有机会写就写
反正是个if线
顾晓声都这么敢写了我有什么不敢想的呢(bushi)
是宫尚角*宫远徴啦 不要看错嗷 tag也打了
正文已经解禁,指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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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片段第一反应是哥可别扎人嗓子眼儿啊,我可喜欢听弟说话了
后来仔细一思考…嘿也不是不行哈!就是实在有点狗血了!!!
比如if线里哥误伤到弟的嗓子
弟就失声了,想给哥说有毒也说不出来了,心里急,只能满手血给下人写字,下人哆哆嗦嗦吓得快死啥也看不出来只能找哥
哥对血腥味这么敏感的人,就感觉温热血液在手心里沿着掌纹缓慢地淌,在这条if线里这不是凌迟是什么我请问
感知到毒那个字的时候直接崩大溃
醒来以后弟反而表现得比哥还冷静
第一时间,抓着哥的手诊脉写字,问你没事儿吧没喝没吃吧我们说好的事情办得咋样了?
哥:痛苦红眼again
宫家最厉害的药者就这么变小哑巴了,徴宫以前就没什么人气儿,现在更安静更苦了,从脉案到龙灯再到上元节再到受伤,这么一遭下来弟还更成熟了,真有点早当家的味儿
弟倒也没怪他哥,那天情急之下不得已直接出手,他哥到底有没有杀心他还不知道吗,所以家里事情一样没落的同时就自己找找办法治一治嗓子呗
倒是哥还挺内疚尴尬的,毕竟这事儿有乌龙成分但他这段时间确实也失态了
弟还反过来安慰哥,就是他也说不了话,每次只能眼神+拍拍+笑笑,他越这样哥就越痛苦,越痛苦弟就越安慰他……大概就是这么个微妙的循环呢……
———————————
反正是if线我就图一个爽……
就是没想到今晚这个剧情能被我吃上一口 还挺震惊的 一时间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
【五夏】不要回头
*全文1W+,时间线是接盘星教事件结束后
*我流五夏
/
事情的起因是七海叫住了他。
“夏油前辈。”七海还是那副眼袋深重的样子,递给他一沓子文件,“这是上次你借给我的资料。”
夏油杰正在储物柜里收拾东西,闻言抬头,倏的露出笑容,“啊,是七海啊,资料看完了?”
“恩。”七海脸色不佳,“多谢前辈。”
“没事。”夏油杰接过资料,把它塞进柜子里整齐的一叠文件中。却发现七海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所以又奇怪地探出头:“怎么了,七海,还有别的事吗?”
七海表情凝重,内心做了多次心理斗争,还是艰难地开口说道:“前天傍晚…我看到了。”
夏油杰的动作一下子顿...
*全文1W+,时间线是接盘星教事件结束后
*我流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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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七海叫住了他。
“夏油前辈。”七海还是那副眼袋深重的样子,递给他一沓子文件,“这是上次你借给我的资料。”
夏油杰正在储物柜里收拾东西,闻言抬头,倏的露出笑容,“啊,是七海啊,资料看完了?”
“恩。”七海脸色不佳,“多谢前辈。”
“没事。”夏油杰接过资料,把它塞进柜子里整齐的一叠文件中。却发现七海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所以又奇怪地探出头:“怎么了,七海,还有别的事吗?”
七海表情凝重,内心做了多次心理斗争,还是艰难地开口说道:“前天傍晚…我看到了。”
夏油杰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他慢慢的放下资料,垂下手。
无端感触到指尖一阵冰凉。
前天是个坏天气,大雨倾盆,教室里冷得像空调开大了的飞机舱。在这样的温度下,他握住悟冰凉的手。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临近傍晚,天地昏沉,窗外雷鸣大作,教室里空无一人。而悟依然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他握住悟的手,本意是想叫醒他,然而这人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夏油杰没办法,凑近他耳朵,正想出声喊他时,却蓦的又顿住了。他看到悟白到透明的睫毛,像细小的绒羽,随着呼吸轻轻扫落在他心上。窗外闪电横劈而过,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咒,撩起刘海,俯下身,嘴唇相碰的前一刻,他的余光忽然瞥到门外有一闪而过的人影。他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待他起身,走到门口往外看去,走廊静悄悄的,好像当才的人影只是他的幻觉。
他走回教室,打开窗户,夏季的雨来得细密,骤然扑打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让自己快速清醒些。
直到脸上冷的发木,他才又睁开眼,扶着窗框,反思自己刚才的冲动。很快他得出结论,这么想来他是喜欢上悟了。
这个结论在他脑海里掀起了小小的波涛,很快又复归平静。充其量差不多像咽了颗枣核。你知道在这之后它会不断的刺痛你,而你当下能做的唯有下咽。
只是可能是四下太安静了,所以他现在才能听到自己鼓动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震得他胸口发麻,让他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好像他的脑子和心脏是断开的,大脑冷静接受,心脏却发了狂。他将掌心轻按在自己的左胸口,感受着薄薄皮肉下心脏猛烈地起搏。
咚咚,咚咚
夏油杰倒不知道他肋骨之间竟然还有个东西,这么喜欢悟。
跳的太用力了,他都替它累得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心肌劳损提前猝死。不过如果这样早早猝死了,也就不用再每天替非咒术师奔波,不用再继续吞噬那些难以下咽的诅咒了。这么想倒也不算倒霉。
啊…对了。说起倒霉,夏油杰终于后知后觉想起当才一般通过,正好看到他低头那一刻的倒霉人。
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究竟是谁?
夏油杰深吸了口气,阖上眼,片刻复又睁开。
迷底解开了,原来是七海。
“你看到了啊。”他没有回避,心态平稳的答到。
“恩,我那天帮灰原到教室里拿他忘带的材料…不凑巧看到了。”七海越说越觉得自己提起此事多此一举,恨不得现在就告辞走人。
夏油杰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啊。”
一阵沉默。话聊得这么死,显然是夏油杰不想多说。七海本来也不欲再多问,看着他的脸色,却又忍不住多嘴一句:“…他…是不可能给你回应的。”
那是五条悟。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五条悟。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话说的可笑。但他一向有礼有节,所以并未直白的表露。“我没想过他的回应。”夏油杰说,“我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他关上储物柜,上了锁,眼神很平静,“这是我的事,和悟没有关系。”
/
没有关系。他用四个字便轻易将这件事盖棺定论,封埋入土。此后没再让自己显露过任何端倪。春天到来,树木又开始抽芽生长,他走在白晃晃的日光下,悟跑到前面的自动售卖机去买咖啡。他们刚刚执行完两天的连续任务,他都撑不太住了,悟看起来还挺精神百倍的。
悟变得更强了。在这次任务中,他前所未有切实的认识到。曾经他们俩合力才能解决的特级咒灵,如今悟杀死他们就像在指尖碾死蚂蚁那样容易。
他又感觉到挥之不去的空虚感萦绕上来。事实是所有他曾经坚信的东西如今都在逐渐支零破碎,如多米诺骨牌层层倒塌。他不敢再轻易对别人许下承诺,不再在悟说我们是最强的时候吭声,并在数不清的午夜冥冥中被枪声惊醒。
啪的一声脆响骤然在他耳边响起,他一个激灵,结果是悟故意在他耳边拉开易拉罐环。“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悟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浓缩咖啡,抹了抹嘴,“喏,你要来点吗?”
“不用了。”他摆摆手,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有点累。”
五条悟拍他肩膀,“好啦,一会儿找校长汇报任务情况就能走人了。我们去坐观光列车怎么样!”
“你这前后两句话有逻辑吗…”夏油杰按了按太阳穴,无奈的问,眼神却含了笑意。“连着处理了六起任务,你也不想着休息下。”
“那么弱的咒灵,就算再来一百个我一个人也能应付的了。”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注意到夏油杰神色有异。
夏油杰眼神落在地上,阳光下树影婆娑,他沿着走进影子里。是啊,你一个人就应付得来。他低声重复到。
五条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仍然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即使夏油杰放慢脚步,也依然不会影响他的步调。
夏油杰在那一刻就悲哀而清晰的明白,他和悟已经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了,即使刻意忽视,裂痕也已经存在,只是看他是想迫使自己直接面对,还是继续自欺欺人。
于是在校长室汇报完任务情况后,夏油杰短暂沉默了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还有一个事,我想提出一个申请————”
“为什么要主动提出搭档解散!”果不其然,出了校长室,五条悟便怒气冲冲找他算帐,“我们两个明明是最强的!”
夏油杰垂下眼,“不一样了,现在…是悟比我更强。”
“…”五条悟像是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吞不下吐不出。“所以你就要和我分开?”
夏油杰没回答。他偏过头去看他,迟迟不说话。五条悟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其实我妨碍你了,对吧,悟?”
“什么…?”
“如果不是顾及我,这些咒灵其实你能更快消灭掉,不是吗?”
“…”
五条悟表情骤然难堪了起来,他撇过头去,不愿承认。
悟很聪明。夏油杰想。也许他自己也明白,这一刻迟早会到来,只是碍在自己的情面上假装不知道罢了。
想到这里,他声音顿时软化了许多,“好了。”他温声说,“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只是分开执行任务而已。”
“好吧。”五条悟消化不良了半天,最后相当不忿的接受了,“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因为是有意义的。”夏油杰静静地说,“分开来,我们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更有效率的完成任务。”
“意义意义。”五条悟吐了吐舌头,“意义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夏油杰想了想,“就比如我们活着是有意义的。”
“是吗?”五条悟不以为然地说道,“意义在哪里啊?别告诉我是为了保护弱者。”
夏油杰低头沉思,很久没吭声。直到五条悟感到有些奇怪的时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可能…是为什么而死?”
他张开五指,看着掌心:“生本身没有意义,不如说是死亡赋予了生命意义。这是老话常提了。”
他将另一只手也摊开,仿作天平的样子抬高,“但人心也会因此有一杆秤,你明白该为什么而死是一方面,你愿意为什么而死又是另一方面。这两边都承载的是意义。”
“最终什么是真正有意义的,就看你的选择了。”
五条悟歪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勉强听着。手却不规矩的抚上他的耳骨,从耳骨又摩挲到耳坠。夏油杰无奈的拍了拍他手背:“悟,你在干嘛?”
“听着呢,杰,你耳坠上的耳钉什么时候打的?”
“记不清了…高专以前吧。”
“还痛吗?”
夏油杰垂下眼睫,“早不痛了。”
五条悟听了,恶作剧般往外轻轻拔他的耳钉,夏油杰眉头一皱,小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别动。”
“明明就是还疼。”五条悟松开手,“干嘛不说实话。”
夏油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并不是他故意说谎,只是他对很多痛苦早已习以为常,下意识会加以掩盖。这颗耳钉也是一样,他初中的时候用曲别针扎出了耳洞,为了看它汨汨流血。然后他堵进去一颗黑色的耳钉,就没有再管,即使他的耳坠因此时时刺痛。在他未留神时,那颗耳钉长进了肉里。
五条悟看他不说话,这才稍微有点慌神了:“唉,真的很疼吗?喂杰,别不说话啊…”
夏油杰还是没说话,五条悟又看向他的耳朵,不知为何猛的噤声了。夏油杰看他神色有异,于是摸了摸耳朵,却触到一点湿意,他一侧头,果然看到手指上有一抹殷红的血迹。他不以为意:“哦,没关系,不是很…”
他忽然说不出话了,因为五条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头吻掉了手指上的血迹。
他的手指很冰,唇齿却是热的。
“悟,你—————”
“对不起。”五条悟抢先一步说到,“杰,我错了,你别生我气。”
夏油杰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一步,却被五条悟紧紧抓住手腕,“疼吗?”他又问,不依不饶。
夏油杰本来想笑着说没事,牵动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一个照常的微笑。不是因为耳朵上这点疼痛,而是因为意识到这种每天都有悟在眼前晃荡的日子即将所剩无几。
他看着悟的眼睛,和他抓的太过用力,以至于微微泛白的指节。不知为何,也没来得及思考,就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字音:“疼。”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捕捉到了悟脸上一闪而过揪心的神色。
五条悟一言不发的拉着他的手腕就往回走,夏油杰措手不及,被拉了个踉跄。“等等等等。”夏油杰哭笑不得,“你这又是干什么?”
“回学校。”五条悟头也不回地说,“找硝子给你治疗下。”
“你也别什么小伤小病都找硝子啊…”当人家哆啦A梦吗。
“那就去医务室。”五条悟改口说,他今天倒是好说话,“至少给你伤口消消炎。”
“…”夏油杰就差没翻白眼了,“这么点小伤口消什么炎。”
话是这么说,夏油杰还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腕往回走。初春的风温和地拂过他们的脸颊,道路两旁的树飒飒作响。阴森古老的咒术高专从未这样生气澎湃过,这是春天独有的魔法,它能令人暂时忘却那些望不到尽头的隐忧,让一切看起来都这么的欣欣向荣。
五条悟拉着他上楼梯,一把拉开医务室的门,臭着脸把他推到医务室的病床上。“坐在这等着。”他说,转头便在医务室存药的橱子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翻出酒精和消毒棉球。他走到夏油杰面前,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往前点,夏油杰照做了。五条悟低下头,发梢蹭在他的脸颊,有点痒,又有点毛茸茸的。鼻息滚烫地扫过他的脖颈,夏油杰手指微微一颤,又想起了刚才那突如其来一吻。
“我说,悟,你刚才到底为什么…”夏油杰凝视了他片刻,又避开他不解的眼神,“算了,没事。”
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五条悟纳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小心翼翼的将在酒精里浸透了的棉球敷在夏油杰受伤的耳垂上。夏油杰看他那一副蹩手蹩脚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声。五条悟顿时恼羞成怒,“笑什么,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情绪一激动,按在伤口上棉球用力了点。夏油杰假装吃痛的一皱眉,五条悟又急急忙忙往后撤了撤手指,“啊——真是的!伤患就有个伤患的样子,别乱动。”
这么点小伤算什么伤患…夏油杰想这么说,但这样少见慌乱起来的悟很可爱,于是他配合的没有出声。
挂在窗户上的风铃叮当作响,时间的流动静谧无声。夏油杰忽然希望这一刻能定格成永远。
“好啦———大功告成。”五条悟很煞风景的拍了拍手,大声嚷嚷道。夏油杰掀起眼皮看了他眼,把当才自己的一番诗情画意吞回了肚子里,真情实意地说:“真是难为你了。”
难为你能安静一会儿了。
“哼,你知道就好。”五条悟投篮一样将棉球投进八百米远的垃圾桶。“走了走了,坐观光列车去了。”
“怎么就自作主张,我好像也没同意吧?”
“你没反对就是默认了。”
“悟,你这家伙…”真拿他没办法。
“今天天气很好呢。”坐在咣当咣当的观光列车上,夏油杰说道。
“是喔。”五条悟望着窗外,“晚霞很漂亮。”
“不过————”五条悟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这还不是最精彩的地方啦。”
“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
“哈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现在是旅游淡季,没什么人来坐观光列车,整节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傍晚的光线昏黄朦胧,所及之处,色泽都显得柔和。世界像是陷在泡影里,虚幻,无害,宁静。好像能永垂不朽。
夏油杰等了很久,等到都有些困倦的时候,五条悟忽然猛的一拍他肩膀,“杰,杰,你看窗外!”
夏油杰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到一片蔚蓝的大海,染映着霞光,美不胜收————不是从车窗外看到的,是从悟的眼睛里倒映的。
“怎么样?!”五条悟兴奋的回过头问他,“是很美吧?”
“恩。”夏油杰弯了弯眼角,笑着说道,“是很美。”
和他的眼睛一比,大海都显得干涸。
五条悟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好像一直在搜索着什么。等到列车都快过去这个海湾了,才失望的收回视线:“唉,没找到…我在网上看说这个季节,这里能看到鲸鱼的…”
他嘟嘟囔囔,不太开心地翻着手机生闷气。
夏油杰安慰他,“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我觉得看到能刚才的景色就已经够本了。”
五条悟听了他的话,勉强止了唠叨,他把头靠在夏油杰肩膀上。“你怎么脾气老这么好。”
“也没有一直很好吧。”夏油杰说,暗中调整坐姿,让五条悟靠的舒服一点。“我觉得我最大的耐心都花在你身上了。”把他这么个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人气到成天打架,也就五条悟能做到了。
“…”五条悟伸出手,拨弄他的头发,“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我朋友。”夏油杰不假思索地说。
“哦…”五条悟拿手指卷着他的头发,不死心,又继续问,“那我到底算你怎样的朋友?”
“就是…”他顿了顿,说:“即使你将来杀了我,我也会认命的。”
五条悟听了,一下子不高兴了,倏地蜷起手指,扯的夏油杰头发生疼。夏油杰赶紧往回找补,“抱歉,是我说了奇怪的话,你当没听过吧。”
五条悟鼻子里出了声气,这才放下手。过了半天,夏油杰一直都没再听到他出声,微微偏过头,才发现悟闭着眼靠在他肩膀上,好像是睡着了。是啊,他也会累啊,他怎么会不累呢。夏油杰想。他也只是肉体凡胎,虽然强得过头,但依然是。
他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即将要碰到时却又停住,手掌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杰…”五条悟忽然迷迷糊糊地出声,夏油杰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句,“怎么了。”
“生日快乐…杰。”他眼都没睁,含混不清,仿佛梦呓般的说道。说完彻底便进入了梦乡。
“…”
夏油杰闭上眼,手掌彻底落在了他的发间,像给大猫顺毛一样,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头发,低声回到:“我很开心,谢谢你。”
列车咣当咣当地驶入隧道。夏油杰低下头,在一片漆黑中吻了吻自己手背。
五条悟对此一无所知。待他醒来,列车已经到了地方。夏油杰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
五条悟也向他挥了挥手,吊儿郎当的插着兜走了,走出去一段路,他不经意回头,却发现夏油杰还在原地,笑容却变了,有点悲伤,好像在惋惜什么一样。看到他回头,又很快收了这种笑容:“走吧!”他提高了点声量喊道,“不要回头了。”
五条悟点点头,溜溜哒哒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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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他们很久没有再见。五条悟实在忙得脚不沾地,高层好像是觉得他太好用,哪哪的事稍微困难点,让他来处理就准没错。一群蠢货。五条悟毫无顾虑地想,要是那天把这群蠢货都杀干净就好了。反正这些废物什么事也派不上用场。
唉,他突然没头没尾地想。好想见杰啊。
好不容易到了夏末,一系列麻烦事总算告一段落,五条悟回到咒术高专,夏油杰听说他回来,站在门口等他。“悟,你回来了。”他这样说道,没有笑容。
五条悟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出来,“恩,我回来了。硝子呢?”
“在治疗同伴呢。”夏油杰甚至有点无精打采地回答,“最近受伤的咒术师特别多。”
“这样啊。”
接下来连着几天都是如此,五条悟在场地里继续训练瞬移。夏油杰在旁边看着,没有笑容。
不对劲。
五条悟问他怎么了,他低着头,“夏天嘛。”他说,“你知道的,夏天事情多。”
五条悟没再追问。
杰眼睛细长,平时总喜欢带笑半眯着眼,眼尾微微上挑,像只狐狸一样。而如今他的眼尾总是微垂着。五条悟知道,绝不仅仅是夏天事情多这么简单。
终于,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五条悟忍不住在走廊上叫住他。
夏油杰起初没听到。“我说,杰!”五条悟拔高音量,夏油杰这才回头,看到五条悟直直的站在原地,眼睛清亮又干净,明白地透露着困扰,“到底怎么了?我…已经好几天没见你笑过了。”
夏油杰愣了愣,下一秒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没事的。”他笑着说,“就是夏乏罢了。”
五条悟没吭声,夏油杰又继续说,“你看,我现在这不笑了吗…”
“你这根本不是发自心底的笑!”五条悟忽然像小孩子赌气一样冲他喊道。夏油杰睁大眼睛,头一次表露出被看穿般难堪的表情,像是自以为掩饰的天衣无缝的狐狸被踩了尾巴。他别过头,有些为难的低声说:“别闹了,悟。”
“到底怎么了,杰,你是为什么不开心吗?”五条悟继续问,这回换夏油杰不说话了。
五条悟走近几步,拉住他的手,“你说话啊…”
夏油杰往后退了一步,“放手,悟。”
够了,已经够了。
“杰,你到底…”
“我说放手!”他猛地一甩手——没有甩开。只要五条悟自己不想松手,世界上没有人能让他放开手。夏油杰紧咬着后槽牙,青筋暴起,好像情绪已经绷到了极致。
五条悟从来没有见他这样失态过,声音下意识放到更轻了些,“和我说说啊,杰。”
“………”
长久的沉默,无声的对峙。
这一分钟仿佛过了很久。五条悟慢慢松开他的手,“你不想说就算了…”
这时,夏油杰终于开口,“我————”
五条悟下意识屏住呼吸。
“五条悟!”硝子从远处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校长正找你呢,有紧急事务要你处理。”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
前!功!尽!弃!
他用能杀人一样的眼神看着硝子,“怎,么,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咬牙切齿地。
“你这什么眼神。”硝子不明所以,“校长找你,我就过来通知一声。”
五条悟转过头,看到夏油杰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快去吧。”夏油杰笑着说,“要不校长又得着急上火。”
好极了。五条悟迈着能与地板挫出火的重步,不情不愿的走人了。
待五条悟走远了。硝子才开口,“你们这,什么情况?”
夏油杰不置可否,“悟闹脾气罢了,不用管他。倒是你,受伤的同伴治疗完了?”
“恩。”硝子倚在栏杆上,“可算治疗完了,累死我了。今年夏天可真够多灾多难的,怨灵太多了,我一个后勤的任务都应接不暇。”
“是啊。”夏油杰靠在墙上,“咒灵就像杀不尽的老鼠。杀完这一波,还会有下一波,永远无法根治。最后耗死的,只有我们自己。”
硝子转过头,好像忽然来了兴致。“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天内理子吗?”
“知道。”硝子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死去的那个星浆体小姑娘。”
“天内理子,很可能连星浆体都不是。”夏油杰声音越说越低,“她只是个挡箭牌,甚至…她可能只是个普通女孩。”
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女孩,一辈子活在谎言中,最后还惨死在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阴谋里。
“你这样。”硝子说,“活的太不轻松啦。”
“…”夏油杰依然笑眯眯的,“你指怎样?”
“什么都记得。”硝子伸了个懒腰,“太倔了啊你,一点都不肯忘。”
夏油杰仰起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不是这么好忘的。”
“啊哈哈,那还是你放不过自己。”
夏油杰没反驳,算是默认了。看着硝子拿出打火机点上烟,这才又开口道:“咒术界的高层,满口谎言,只是在被动应对。而所谓的天元大人,真的是什么神吗?”他眼神越来越冷,“靠献祭肉体才能继续苟延残喘的东西,和怪物有什么两样,又有什么好尊敬的。”
“喔,小哥。”硝子呼出一口烟,“你刚才说的话很危险哦,不过我就当没听见了。”
夏油杰低下头笑了笑。
“所以我在想——咒术师,还有没有其他的路。能不被当成消耗品,不用再冒着生命危险而活,一劳永逸的路。”
“…你这些话,真的不准备给五条悟说吗?”硝子问。
“没必要。”夏油杰说,他沉默了很久。
“悟…有他自己需要走的路。”
当五条悟再听到有关夏油杰的事情时,已经是关于他杀害一百多村民叛逃的消息。
他不可置信,无论夜蛾在他耳边重复多少遍,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要找夏油杰,他要听夏油杰自己亲口承认,亲口说。
可是夏油杰在哪里?
他哪里都找不到。
当接到硝子给他打的电话时,他几乎说下一刻就不管不顾的往夏油杰最近的地方瞬移。
他要听夏油杰的解释。
夏油杰最终出现了,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他心平气和,冷静淡漠。只有五条悟一个人怒火攻心,双目充血,大声质问……以及,缓慢收回想伸出去的手
夏油杰什么都不和他说,也不愿意再和他说。他说话的口气疏离的像是他们从未认识过彼此。可怎么可能呢,他们明明拥有同样的青春,他们明明曾经是不可分割的。
他知道自己该追上去,不管是挽回还是消灭。可他迈不动腿,他的腿仿佛被灌了水泥,铸在了原地。因为他现在已经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了,此时此刻,他脑海里竟只有一个念头。他被遗弃了。
很可笑。五条悟这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不被需要的感觉,而现在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却是从夏油杰这里。他需要夏油杰,而夏油杰不需要他了。对此五条悟无计可施。
即使是所谓最强,五条悟也没办法让夏油杰停下脚步。他眼睁睁看着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里,身上的热度也随之抽离了,他牙齿打颤,浑身发冷,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无坚不摧,他的强大并非是所向披靡。
夏油杰像是场酸雨,腐蚀掉了五条悟的不坏金身,让他落到人间,知道了寒冬暑暖,也让他跌在泥地里,痛彻心扉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无能为力。
路上人来人往,喧嚣吵闹,他的耳边却万籁俱寂,胸口空荡荡的,没有声音也没有回响。
他都没注意到硝子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
“和夏油杰谈过了?”硝子问他
“恩。”
硝子看了看他的表情,“你这一看就是一无所获。”
“…”
硝子唉了一声,又叼起当才没抽完的烟。
“你看起来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五条悟一手扶着后脑勺,转头看她。硝子叼着烟发笑,“唉———有吗?真的吗?”
她吸了口烟,长长的呼出气。忽然风马牛不相及的突兀开口:“你知道吗,泰坦尼克号可不是咻的一下就沉没的。”
五条悟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
硝子没有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从撞上冰山,被划出第一道口子开始,它是一寸一寸,慢慢沉没的。沉没的时间很漫长,如果你不留心,甚至察觉不到。”
五条悟抬起眼睛。
“船上的人甚至可能看起来和平时别无二致。他依旧可以和你说笑,聊天,除了站在船上的人自己,没有人知道这艘船正在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她又吸了口烟,可能一下吸的太猛,剧烈咳嗽起来。五条悟头一回安静的等她咳嗽完,既没有出言嘲笑也没有多嘴。
硝子咳嗽完,意兴阑珊的扔掉了烟头。“你省点心吧。他…估计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了。在那艘船沉没前那么久的时间,他都没有选择跳船,也没想过求助。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不对。”五条悟冷不丁说道。
“恩?什么不对。”
“杰…他不是没有求助过。”
硝子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支起手肘,手心撑着下巴,“是吗…也对,毕竟是'你'。所以?他是什么时候向你求救的?”
“……”
五条悟没说话。耳边炸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
他阖上眼。
“悟,悟!你在发什么愣呢”
“明天就是夏油杰要发动百鬼夜行的日子了…你这是什么状态。”
五条悟回过神来,夜蛾正站在他面前训话。
“Sorry,我走神了。”五条悟说着挠了挠头。夜蛾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先走了。”五条悟摆摆手,转过头,往门外走。
“悟。”夜蛾叫住他,“不要再顾念旧情了。”
五条悟脚步一顿,没有回话,反手关上了门。
百鬼夜行是幌子,从他在新宿没有看到夏油杰时,他便清楚了。
夏油杰的目标是祈本里香。
他明白过来后,顿时加急想要摆脱这些困住他的幌子。不过不知为何,他冥冥中有预感,乙骨会赢。
当他终于赶回本校,见到巷子里失了手臂的夏油杰时,他知道,自己预感成真了。
他没有丝毫喜悦。
“你来晚了啊。”夏油杰握着右肩的伤口说,他浑身都是血,狼狈不堪,笑容却依然从容。
“没想到最后是碰到你…同胞没事吧?”
“都逃光了。”
“是吧,我和你不同,很温柔哦。你是想把那两个人当乙骨的起爆剂吧。”
“我信你啊。你不会无缘由杀掉年轻术师的。”
夏油杰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低低的笑出声。“信任…你对我还保有那样的东西啊。
夏油杰抬起手,把乙骨学生卡扔给了他。五条悟看了,忍不住吐槽:“小学那事也是你干的啊?”
“是哦。”
“真受不了你。”
短暂的,可以以假乱真的吵闹后。五条悟沉默了几秒,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夏油杰低下头,也沉默了几秒。“不管说什么,我依然讨厌猴子。不过不至于恨高专的那些家伙。”
“只是在这个世界,我没能打心底里笑出来。”
五条悟垂下眼睫。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转身走人,但他没有。他只是开口说:“杰,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哈?最后了,你倒是说点咒术师会说的话啊?”夏油杰目瞪口呆了几秒,好像很不好意思的重新露出笑容,脸上染了些许红晕。
“那好,我问你,你后悔吗?”
夏油杰止住了笑容,眼角微弯,并不回答。只是用仅剩那支还能动的手握住五条悟的手腕,牵着他将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来,往这轰吧。可别打偏了。”
五条悟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转回到夏油杰的脸上。夏油杰神情丝毫未变,但眼神很柔和,很平静。好像一直在期许这一刻的到来。
五条悟抵在他心口的手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起来,他慢慢倾下身,直视着他。夏油杰能看到他像猫一样漂亮的瞳孔。他们挨得极近,如同拥抱一样的姿势,下一秒,鲜血泵裂而出,他清晰听到了自己肋骨碎裂成末的声音。
同一时刻,他抬起头、亲吻了一下五条悟的唇角。
五条悟睁大眼睛,用沾血的手指触了触自己嘴角,半晌说道:“这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夏油杰笑着说。“这是离别吻。”
“再见啦。”他说。
“…再见。”五条悟绷紧嘴角,说道。
夏油杰带着笑垂下头,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五条悟站起身,却不由脚一软。身子晃荡了下。可能是脚麻了,他想。
然而他往前走了几步,身形却越发不稳,他东倒西歪地倚靠在小巷的土墙上。前面的光亮堂堂的,他该走出去,走到光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然而他迈不动腿,因为这深深的巷子里有夏油杰,还有他三年多的青春。他们手拉手,面带微笑的死在了这无人知晓的阴影里,留下他一个人,继续面对空虚到可怕的未来。
他明白自己现在得静一会儿,于是放任自流地倚着墙皮慢慢滑坐到地上。像小孩子一样蜷起腿,双手环抱着,把下巴放在膝盖上。
他只要微微一斜头,就能看到左手处夏油杰鲜血淋漓的尸体。然而他目不转睛,湛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墙壁,似乎要从那斑驳的墙皮上研究出什么门道。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错?他想不明白。
他忽然困倦极了,闭上眼睛。
他是什么时候求救过的?
他做梦了,梦到那个雷雨交加的傍晚。有个人趁他睡着想低头亲他,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过了很久,那人都没再有任何动作。当五条悟忍不住偷偷睁开眼去看他时,看到他坐在窗台上,窗户大开着,他迎着雨丝往外望。冷风刮得窗帘像海浪一样漫漫起落,他的影子倒投在飞舞着的雪白窗帘上,影影绰绰,斑驳陆离,像个孤魂野鬼。
明和暗之间有一条分界线,他正坐在临近暗的边缘,好像马上就要陷进去了。
五条悟在这时忽然鬼使神差的明白了。是那个未落下的吻。他以吻向他求救。而他没有回应。
杰。他轻声喊他。
孤独的鬼魂转过头,少有的冲他露出了有点落寞的微笑。不再温和,不再假装轻松,而是带着些微重量的笑容,往他心上坠。悟,你醒了。他说道,有不明不白的惋惜。
跟我走吧,杰,他声音不知为何一点点开始颤抖,好像如果此时不拉起他的手,他就会永远从他身边消失一样。跟我一起走吧。他再一次恳求道。
鬼魂依然微笑着看着他,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悟,接下来的路可能要你自己走了哦。
杰,杰!他大喊着想抓住他,却不知为何离他越来越远。只能眼睁睁看着杰的身影渐渐溶化在黑暗里。
五条悟慢慢停下脚步,在梦中尝到了自己泪水的滋味。
忽然,在一片黑暗里,他听到杰的声音。
“走吧。”他说,“我的朋友,请不要回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