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写进作文的耽美语录(1)
《残次品》
头顶星空的人,即使趋利,也趋得有底线,而梦想和尊严是不能用钱践踏的。
穷途末路的梦想和尊严也是。
比金钱更珍贵是知识,比知识更珍贵的是无休止的好奇心,而比好奇心更珍贵的,是我们头上的星空。
每一段伟大的路上最初都布满荆棘,每一个先贤都曾被视为移山的愚公,古谚有云“只有通往地狱的路,才铺满善意的鲜花”,困境难道不是抵达梦想的必由之路吗?
坏事总会发生——墨菲定律。既然风浪总会来临,与其做听天由命的沙堡,不如亲自站在风口浪尖上。
晨光起于白塔尖顶,终将铺满阴霾之地。
人们生于信仰,毁于信仰。 人们在信仰的灰烬里重生。
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
《残次品》
头顶星空的人,即使趋利,也趋得有底线,而梦想和尊严是不能用钱践踏的。
穷途末路的梦想和尊严也是。
比金钱更珍贵是知识,比知识更珍贵的是无休止的好奇心,而比好奇心更珍贵的,是我们头上的星空。
每一段伟大的路上最初都布满荆棘,每一个先贤都曾被视为移山的愚公,古谚有云“只有通往地狱的路,才铺满善意的鲜花”,困境难道不是抵达梦想的必由之路吗?
坏事总会发生——墨菲定律。既然风浪总会来临,与其做听天由命的沙堡,不如亲自站在风口浪尖上。
晨光起于白塔尖顶,终将铺满阴霾之地。
人们生于信仰,毁于信仰。 人们在信仰的灰烬里重生。
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谁能让你幸福,谁就能让你迷失。
如烟如海的时空中,从光到宇宙、再到折叠的量子与人世凡尘的悲欢,无不伴随着冰冷的概率,那些骰子在命运里不住旋转,又不住奔向下一个不可知的方向。
又或许,世界上每一个命运的转折,都伴随着冥冥中这一点运气。
———————————————————————
《杀破狼》
四海清平,山河依旧。
有人心易变,三头五年就面目全非;也有人心如止水,十万八千里走过,初心不改。
“权势”二字,在危亡之际,从来都是一条你死我活的不归路。
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
————————————————————————
《吞海》
上瘾会导致软弱,使人沉溺,无端增添许多忧虑与惶恐。
但那情意也会让人平白生出无尽的勇气,无穷的决心,以及虔诚又悲壮的孤注一掷。
你看这天光终于吞海而起破云而出
如果吞噬村庄的烈焰熄灭,满目疮痍的大地还原,一切阴差阳错在未发生前便涣然冰释,不为人知的英灵于千山万水之外魂归故里——或者假如,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永不向前。
这世上的事情一旦有了虚假的开始,结局就注定不得善终,你我当不当真其实都无关紧要。
谎言重复一千次也还是谎言,所以故事永远都只是故事。
时间仿佛一曲悠长的挽歌,从呼啸的寒风中刮向茫茫山林,消失在苍茫渺远的天际。
————————————————————————
《某某》
那个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聒噪,教室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
少年心思堪比六月天,暴雨倾盆的时候乌云罩顶,好像这一辈子都不会散了,雨一停,又立刻豁然开朗、艳阳高照起来。
少年的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其实发出去也没什么用,他们之间横亘的东西一天不消失,说了就只是平添纠葛与烦恼,藕断丝连这个词听着暧昧缱绻,不过是背道而驰又非要耗着而已,耗到足够远足够长,就能断得平平静静。
那天的学校安逸得一如既往,午休结束的铃声尚未响起,就连鸟都蜷在树荫里昏昏欲睡,从身后扑撞过来的人是这片沉静里唯一鲜活的存在。
飞扬的少年最动人心,奔跑的时候像是穿过了光阴。
这里面每一条路都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每一年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风从枝头林稍瞥扫下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你越是强迫自己往反方向走,就越会在意背后的那条路,越是想要清除什么,它的存在感就会越强。
旁边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身后是明明暗暗的灯火,沿河十里,从古亮到今, 长长久久。
三号路依然长得没有尽头,梧桐荫还是枝繁叶茂,人间骄阳刚好,风过林梢,彼时他们正当年少。
————————————————————————
《我只喜欢你的人设》
只要有一颗星星,就不是纯粹的黑暗了。星星是太阳掉落的碎屑。
在星星碎屑的指引下,张牙舞爪的小玫瑰收敛起利刺,用黑暗换取月光,纵身陷入温柔宇宙,永久落网。
留恋富士山的樱雨雪光,却又畏惧随时喷薄而出的炽热岩浆。
这朵世间最美好的玫瑰,星尘为泥,银河滋养。永远不会枯萎,永远在沉静宇宙中绽放。这是我要给你的,宇宙级别的浪漫。
浩瀚宇宙无法私有,但却可以寄存于追寻理想的眼中。
丁达尔效应出现的时候,光就有了形状。
像我这样阴险狡诈的人,上不了天堂的话……
kill my way to heaven.
(杀出一条血路去天堂见你)
无论是不是能够拥抱,只要有指尖相触的那个瞬间,一切都值得。
你说话的时候,我总是想起百花大教堂的钟声——都让我心动。
我心甘情愿受你要挟,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伤害自己。
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多温柔。
用泥土和爱意也无法复现的温柔。
在爆炸发生的一万亿分之一秒之后,宇宙中就有了粒子,电子,夸克,反电子反夸克。总而言之,就是正反粒子。
在尚且混沌的宇宙里,正粒子和反粒子相遇,碰撞,湮灭成光子。在宇宙的高温作用下,光子继续产生正反粒子,连锁反应一样,他们不断地相遇,不断地湮灭。
然后,宇宙的温度一再降低,低到那些电子都被原子核吸引,成为原子,无数的原子在引力的牵引之下变成恒星,恒星有的爆炸了,有的留下来,比如太阳,宇宙的某个小
角落。
————————————————————————
《破云》
生命不止,川溜不息
风从天穹深处席卷大地,穿过山川河流,平原铁轨,以及城市浩瀚飘渺的灯火,吹着尖锐的哨子,旋转飞舞直奔地平线尽头。
命运就像精巧的机关,在每一个可能改变的节点上严丝合缝,所有悲欢离合,所有幽微关窍,最终都将导向冥冥中早已谱写好了的收场
我开始知道,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那神应该是白粉状的。但化工合成出来的神无法控制我,只有你,曾经让我接触到,那种感觉。
停雨霭霭,时雨濛濛。
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纵使千疮百孔,年华老去,我还有你寻遍千山万水,踏破生死之际——再次相遇之前,谢谢你带我回到这人世间
————————————————————————
《全球高考》
这里的一切都有始有终,却能容纳所有不期而遇和久别重逢。
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
愿我们在硝烟尽散的世界里重逢。
久违的太阳喷薄而出,给这条强行开出的海路引航,白雾奔涌,天使归乡。
只有身处暖春,才会怕冷。
这个季节的天空总是很高,清透辽远。海风潮湿,带着淡淡的秋凉,顺着一绺长云直落天边。
硝烟散尽后不知多远之外的夜空,星星点点,有模糊的亮色直铺到天边。 那是系统里永远看不到的景色,是万家灯火,是喧嚣人间。
怪物之所以是怪物,不是因为做了什么,而是它为什么做。
那才是它丑陋的、令人厌恶的根源。
你即便舔了血,也永远不会是怪物。
一切经历不论好坏都有价值, 至少组成了他们完整的人生。
————————————————————————
《将近酒》
你坐明堂上,不要沾风雪。
天下这盘棋只能落子无悔。
武将不怕死,因为不能。
文臣不怕死,因为不苟。
我志不在君子,也不在好人,睚眦必报既成信条,那么恩是嗯,过是过。
人与人间藏着条界线,跨过去叫死刑,那是追赶不上的另一个世界。
我们正在其中,我们死得其所。离北人枕着山河,迎着烈日,不论男女,晒出来的都是铁骨。
时候到了,他得往北去,赴场没有人来的春三月。
红梅覆雪,兰舟笼香,一笑值千金。
————————————————————————
《伪装学渣》
会往前走的。
会过去的。
即使现在深陷囹圄。
只要使点劲,不行就再用点力,走出去,想要的生活、答案……都会有的。
被人拉起来,跟自己站起来是两码事。
迎着扑面而来的风,点点星光,以及街道两边那道无限往外延伸、延至天边的光。
入目是满天繁星。
星星点点,闪着光,洒在这片夜空里。
———————————————————————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我访故人明月下,灯花人面相映红。
一朝凤雏啼春晓,万顷河山清平中。
总角藏酿君莫饮,经年归来与兄逢。
人生何必常相伴,遥以相思寄东风。
我拜故人半为鬼,唯今醉里可相欢。
总角藏酿桂树下,对饮面朽鬓已斑。
天光梦碎众行远,弃我老身浊泪含。
愿增余寿与周公,放君抱酒去又还。
潭间落花三四点,岸上弦鸣一两声。弱冠年华最是好,轻蹄快马,看尽天涯花。
人间太美了,有花就够了,不该染上血。
人间多苦,诸恶莫做,情非得已,惟愿少殇。
曾经有人在黑暗中失去信念,但庆幸的是,人心并非一成不变的。
或许有一天,沉默里也会爆发呐喊,深渊里亦会迸溅火花。盲目鼓掌的人会停下,畏缩不语的人会开口,当威胁降临,温和的人会强硬,在谎言面前,反驳的人也会站出来。
一切都在变更轮回,废墟上建起新城。不过,是非善恶依旧不能分的那么清楚。
但这也没什么,人或许是从来不可能真正透彻的了解任何一件事物的,甚至无法完全地了解自己。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你有一双眼睛,可你真的直接看到过自己的脸吗
————————————————————————
《默读》
往前走,往前看,哪怕前途一片迷惘,哪怕只是凭着惯性继续往前走――
总有一天,会在自己漫长的脚印中找到方向。
只是大概需要一点耐心。
我心中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草扎的精神,从此万寿无疆。
你可以教孩子防备陌生人,提高警惕,但是不能让她怕穿碎花裙子,不然要我们干什么用的?
一旦生死相隔,人间的荣与辱,便都鞭长莫及了。
那是灿烂阳光下,藏在密林里的一株有毒的藤条,它根系庞大、枝蔓悄然,像一张隐形的网,仅仅露出冰山一角,已经叫人不寒而栗。
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都会留下痕迹,只要它是真实的,没有痕迹支持你的想法,你再怎么相信,那也是在臆想中钻牛角尖。
把所有悲剧罗列在一起,就像是灾难中死难者的碑文,又触目惊心、又冗长无味。
————————————————————————
《撒野》
没有谁的生活会一直完美,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看着前方,满怀希望就会所向披靡。
人就是这样的,想来想去,犹豫来犹豫去,觉得自己没有准备好,勇气没攒够,其实只要迈出去了那一步,就会发现其实所有的一切早就准备好了。
书看了一定会有用,不一定非要有什么具体的改变,人往前走的时候未必会一直数着一二三,但无论多少步,都是一二三累积起来的。
日子总是往前走,人总是在变,不知道是淡忘还是适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悲或喜或无奈,不接触深了,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一个个经过的人心心里装着的事,亮着灯的一扇扇窗里有没有在叹息。
有些坚持,经不起一点点希望,
哪怕是一点光亮,也会让人陷入痛苦。
人活一辈子,
总会有很多经历的,
各种各样的经历,
是你活过的证明。
人人都在渴望得到,
却未必人人都能等到那一份付出。
有些人,会以各种你情愿或者不情愿的方式
留在你的记忆里。
设定了结果,一切过程都是冲着这个结果去的,而先从过程开始,那也许会有无数的结果。
————————————————————————
《镇魂》
我们似乎永远在怀疑,怀疑昨天,怀疑未来。
有些东西,经不起拷问,也经不起琢磨,更不值得深陷。
我就知道,正义就像是我的客人,虽然它会迟到,但是它迟早都会来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朋友,不需要怎么促膝长谈,怎么牵肠挂肚,可你就是知道,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总能守住你的背后。
纵然人是社会动物,过度的社交也会让一个人疲惫。
什么是公平、平等?这世界上,但凡一个人觉得公平了,一定是建立在其他人觉得不公平的基础上。
道阻且漫长,披荆斩棘往。
极致的克制,有时候也是为了追求极致的自由。
真实,虽然残酷,却有真实的悲欢可期,有真实的亲友可待。
爱情在温和甜蜜的时候,是最不可思议的幸福与眩晕,而在失魂断魄的时候,绝对是一场无法永久痊愈的病。
新陈交替,失去的永远失去,过去的再不重来,转过一刻,就只能回望不能倒回。
人的一生,为什么要活得这样愚蠢,总是在该放弃的时候坚守,在该坚守的时候放弃。
一个人最好从一而终,要么自私到底,伤人无数也绝不后悔,要么就从一开始就好好珍惜别人的感情,哪怕看起来很傻。
唯有心通,点燃信念,归来仍是少年。
流年那样无理残忍,稍有踟蹰,它就偷梁换柱,叫人撕心裂肺,再难回头。
不拘小节和缺心眼是两回事。
《魏无羡说他不想养猫》6
猫咪叽X人类羡
6
大概冷静了半个小时,魏无羡重新打开了房间门。
他有点希望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小白猫依旧是小白猫,乖乖地在床上等着他回来。
鼓起好大的勇气去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魏无羡重新看到床上那个年轻男孩时,心跳还是暂停了一秒。
他排除了灵异事件以及物种变异的可能性,又觉得这事科学上怎么也解释不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发男孩下半身被他的被子盖住,上半身寸缕未着,看着魏无羡进门眼睛亮了一下,抿了抿唇似乎想下来,魏无羡一惊,忙道:“不许动!”
这声音大到他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白发男孩被他一声令下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不敢再动了。
突兀的电...
猫咪叽X人类羡
6
大概冷静了半个小时,魏无羡重新打开了房间门。
他有点希望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觉,小白猫依旧是小白猫,乖乖地在床上等着他回来。
鼓起好大的勇气去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魏无羡重新看到床上那个年轻男孩时,心跳还是暂停了一秒。
他排除了灵异事件以及物种变异的可能性,又觉得这事科学上怎么也解释不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发男孩下半身被他的被子盖住,上半身寸缕未着,看着魏无羡进门眼睛亮了一下,抿了抿唇似乎想下来,魏无羡一惊,忙道:“不许动!”
这声音大到他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白发男孩被他一声令下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不敢再动了。
突兀的电话铃声在一阵静默的空气中响起,魏无羡看了一眼来电人接通,很干脆地对对面说:“不去了不去了,你直接排下一个人吧。”
“就是不做了!”
白发男孩听着他恼怒的声音,头低得更低了。
魏无羡挂断电话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却仍然不敢相信,累赘一般反复确认:“…小白?”
白发男孩看着他点了点头。
魏无羡一时顿住不知该说什么,“那怎么会变……”
白发男孩似乎知道他心存疑虑似地,将被子掀开,一根长长的猫尾巴露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的脑袋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两只耳朵。
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与之前的小白猫毫无一二。
魏无羡惊呆了,竟然控制不住地上前摸了一下那双耳朵,似乎是在确认它是不是真的一样。
毛绒绒的耳朵被他碰到时抖了一下,白发男孩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痒…”
魏无羡道:“我平时摸的时候你不是挺舒服的吗?”
白发男孩闻言点了点头。
魏无羡莫名觉得他这副样子太乖巧了,对上那双琉璃色的眼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那…还能变回去么?”
男孩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尾巴软软地耷拉下来,声音低磁还带了一点委屈:“主人…还是要…”
魏无羡一惊:“不是!我…”
想起之前给他念叨了一下午绝育手术这事,那时候是对一直猫,可眼下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这哪是可以开玩笑的,“我哪知道你还能变成这样!”
白发男孩似乎有点愧疚,洁白的眼睫颤了颤,说出一句:“对不起。”
他好像吓到他了。
魏无羡心有不忍,原来他那时候躲起来是真的害怕,也是看自己没有再放弃送他去做手术的可能性才迫不得已显出这副形态的吧。
“好了好了,我已经打过电话说不去了。”
要真去了,魏无羡心道后果不堪设想,自己那岂不是造了天大的孽?
白发男孩这才放心下来,但他还是怕魏无羡害怕自己,有些想解释,结果一开口就是:“主人…”
魏无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是看着他这副像被关在笼子里一般的乖巧模样,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遭天打五雷轰,忙道:“别!不许这么叫!”
白发男孩眼中充满疑惑,似乎不知道除了这么叫还能怎么叫。
魏无羡道:“叫我魏婴吧。”
这两个字传入他的耳朵里,让他记了好一会,才试探地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魏…婴。”
魏无羡见人可算改了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
他本来想叫他“小白”,可是转念一想这名字是自己给他叫的,他既然能变成人,还能听得懂他说话,那说不定…
“你是不是有自己的名字?”
白发男孩点点头:“蓝湛。”
这个名字像他的眼睛一样,纯净无瑕,至纯至净。
“蓝湛?”
蓝忘机似乎很喜欢他叫自己的名字,虽然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可是耳尖却不知怎么地红了起来,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下来,魏无羡花了好长时间的心里建设去接受自己的猫会变成人这一个事实,终于在他的再三保证不会送蓝忘机去医院的时候,蓝忘机才重新变回了小白猫。
看着熟悉的小白猫,魏无羡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可是一想到之前那么多个晚上,自己都和小白猫睡在一起,而这小白猫的真身原来却是一个…少年的时候,魏无羡总觉得自己好像…在犯罪一样。
太不应该了,魏无羡当即就将猫送回了猫窝,很神奇的事小白猫也没有异议似的,两个人倒是相安无事。
短暂的周末很快过去,经历了这一番事件魏无羡可谓是精疲力尽,无奈还得打起精神去上班,接下来几天又是连轴转,常常忙得晚饭都没时间吃,半夜被电话叫起来改项目的情况更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白猫无声地看着他忙忙碌碌,却没忘记过自己的一次三餐伙食,将他照顾到好好的。
它乖巧地不去打搅他,只是有时候魏无羡对着电脑忙到半夜的时候,才发现脚下有一团白花花的团子,不声不响地陪了他好久。
从前只觉得家里多了一个小动物不再那么冷清,自从得知了小白猫原来是一个人的时候,魏无羡总是会感觉家中温暖明亮了许多。
真正接受这一个事实是那周他下班后的一天。与往常一样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没有关,他第一反应是家里不会遭贼了吧,第二反应是猫有没有事。
结果推门而进就看见厨房里有人,小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人,但最让他觉得冲击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又什么都没穿。
不过如果围裙算的话,那还是穿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做饭要穿围裙,此刻的他背对着魏无羡,高挑的身材从后背一览无余,腰线流畅,皮肤雪白又紧实,围裙的绑带松松垮垮地系在他的腰上,再往下是露出尾巴的…
直到蓝忘机端着菜走出来了,魏无羡还愣在门边。
“魏婴?”
他被人一叫才回过神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不想让自己昏厥过去,上前拉了蓝忘机风风火火地回到房间,将人包在被子里,然后很严肃地警告他:“你!”
蓝忘机眼神无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魏无羡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虚,只好佯装生气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结果接下来蓝忘机说出的话却让魏无羡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年轻的男孩子问:“什么是衣服?”
魏无羡僵在了原地。
所以他是养了一只会变人但是根本不知道人类世界是怎么回事的纯情小白猫吗?!
tbc
叽:到底什么是衣服?
【忘羡】先生,这是你掉的人鱼吗(上)
*人鱼叽x研究员羡
*感谢阅读
滨海的沙滩,几束人造光吞噬了夜空的星光,机械操作的声音将海浪声盖过。
“魏教授,声纳这样设置可以吗?”
“嗯,要注意根据回波信号及时调整。”魏无羡接过学生手中的电子设备,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说道。
几个月前,魏无羡的实验室在这片海域设置了声波探测器,原是为了探测随洋流而来的鱼群,却无意间收到了一种从未探测到过的声波,魏无羡几乎把能找到的文献浏览了一遍,也无法找到有与数据相类似的生物。
“管它什么玩意儿,先逮上来看看。”虽然早已被隔壁科学院的同事江澄警告过这是一种作死的行为,但魏无羡坚信这才是努力探求真相的“科学精神”。
“魏教授,探测目标越来越近了。”...
*人鱼叽x研究员羡
*感谢阅读
滨海的沙滩,几束人造光吞噬了夜空的星光,机械操作的声音将海浪声盖过。
“魏教授,声纳这样设置可以吗?”
“嗯,要注意根据回波信号及时调整。”魏无羡接过学生手中的电子设备,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说道。
几个月前,魏无羡的实验室在这片海域设置了声波探测器,原是为了探测随洋流而来的鱼群,却无意间收到了一种从未探测到过的声波,魏无羡几乎把能找到的文献浏览了一遍,也无法找到有与数据相类似的生物。
“管它什么玩意儿,先逮上来看看。”虽然早已被隔壁科学院的同事江澄警告过这是一种作死的行为,但魏无羡坚信这才是努力探求真相的“科学精神”。
“魏教授,探测目标越来越近了。”
魏无羡把外套裹得更紧了些,夜晚的海风吹得他不住得发抖,又或者可以说是激动?他通过设置相同频率的声波,让这个生物以为附近海域有同类。他的计划成功了,他有预感,这会是一次科学大发现。
“再检查一下捕网,等目标进捕网圈,就把声波减弱,看好时候收网。”魏无羡指挥道,“一次成功就可以赶紧回家睡觉了啊。”
他看着屏幕上的目标点向这里移动,心跳开始逐渐加速。
半个小时后,魏无羡手中的电子设备“嗡”声作响,目标进圈了。
“好了好了,大家动起来。”魏无羡说完就钻进扎在海边的帐篷里,把还有些余温的咖啡尽数喝完,想暖和一下身子。
然而,还没完全暖起来,外面就突然人声鼎沸。
“魏教授,你最好自己来看一看是什么......”刚才的那个学生急匆匆地走进帐篷说道。
“你们什么东西没见过,能吓成这样。”魏无羡边走边说,“要有勇敢探索面对未知的......”
眼前的景象让他把“精神”两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在升起的网中,除了被误捉的几条鱼,还有一位男子,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下半身只有一条鱼尾,浅蓝色的鳞片覆盖着的鱼尾有几处鳞片被刮去,鲜血流淌。
“他......受伤了。”魏无羡喃喃道,“快点,把实验室最大的那个海缸弄来!”
人鱼循着声音,转头看向人群中的魏无羡,浅若琉璃的双眼盯得魏无羡没由来地心慌,他避开人鱼的目光,催促着自己的学生。
人鱼看着叉车运来了海缸,捕网被松开,他再次沉入水中,却不再自由。他闻着水中自己的血腥味,皱起眉头。
“魏教授,接下来怎么办......”
显然,眼前这个画面对所有人来说都过于震撼,别说科学史了,就是整个人类史中,都未曾出现过如此情形。
“搬回实验室,给我点时间想想。”魏无羡揉了揉太阳穴,叮嘱道,“在没弄清楚情况前,与他有关的消息都不准带出实验室。”
之后,实验室被魏无羡清了场,黑暗的空间中只剩下电子仪器的亮光和海缸中的水透过玻璃散射出的蓝光。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魏无羡站在海缸前,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用这么警惕的。”
人鱼严肃的表情有了些许松动,但环抱着的双臂仍未松开。
“你受伤了,需要清理一下伤口,一直泡水的话,对伤口不好,但是治疗的话,我要用到麻醉。”魏无羡顿了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和我对个掌吧......”
他把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人鱼冷冷地看着他,无动于衷。
“算我魔怔了,语言不通怎么沟通。”魏无羡自嘲地笑笑。
他刚打算把手收回,人鱼有了动作,他甩甩尾巴,朝他游来,带着一些迟疑,举起手,与魏无羡的手掌重合。
玉洞仙源 (四)
ooc预警
魏无羡绷着带泪的哀怨表情,双腿还紧紧夹着蓝忘机板正的身体不放,眼泪汪汪要掉不掉,好不委屈。
一边嘟着嘴,一边伸手捞过掉了好多毛的狐狸尾巴去瞅,不看还好,一看,"哇哇哇~"哭的愈发伤心,"呜呜"声更是不绝于耳,可见有多么心痛,,如果忽略魏无羡时不时偷瞄蓝忘机的眼睛的话,那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泪流。
蓝忘机直接愣在当场,眼睁睁瞅着魏无羡把小脸哭花,豆大的泪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那叫一个悲痛欲绝,那叫一个痛不欲生,蓝忘机紧抿着嘴,伸手想给魏无羡擦泪,却不知怎么被魏无羡巧妙的躲了过去,蓝忘机的手一时僵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最后默默的垂了回去,嘴...
ooc预警
魏无羡绷着带泪的哀怨表情,双腿还紧紧夹着蓝忘机板正的身体不放,眼泪汪汪要掉不掉,好不委屈。
一边嘟着嘴,一边伸手捞过掉了好多毛的狐狸尾巴去瞅,不看还好,一看,"哇哇哇~"哭的愈发伤心,"呜呜"声更是不绝于耳,可见有多么心痛,,如果忽略魏无羡时不时偷瞄蓝忘机的眼睛的话,那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泪流。
蓝忘机直接愣在当场,眼睁睁瞅着魏无羡把小脸哭花,豆大的泪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那叫一个悲痛欲绝,那叫一个痛不欲生,蓝忘机紧抿着嘴,伸手想给魏无羡擦泪,却不知怎么被魏无羡巧妙的躲了过去,蓝忘机的手一时僵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最后默默的垂了回去,嘴也抿的更紧,脸也更白。
蓝忘机不知道的是狡猾的小狐狸在他这一番动作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弯了弯嘴角,
蓝忘机只是一个还没有品阶,还没有历劫正式登仙的小仙君,虽然已经几千岁了,但是按凡人年龄来算不过也就十八九岁,在仙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过这架势,蓝忘机一动不敢动的,任由魏无羡可劲儿的抱着哭,毕竟真的是他撸秃了小狐狸的尾巴毛,而且这小狐狸除了油嘴滑舌些,其实也挺……嗯,挺……可爱的。
蓝忘机鬼使神差般又慢慢的抬起手,摸上了魏无羡的脑袋,紧接着春风化雪般的声音传进魏无羡的耳朵,"别哭了。"
魏无羡头顶上的两只原本耷拉着狐狸耳朵,"扑棱"一声,支棱了起来,挂着泪珠的大眼睛扑闪着,看向蓝忘机,"嗯?"
蓝忘机扭头避开魏无羡的视线,手指插入魏无羡的发丝,轻轻的摩挲着,"你,别哭了。"
魏无羡现在一抽一抽的,他也没想哭,本来是假哭来着,谁知道越哭越来劲儿,根本停不下来啊!
"唔~额!"魏无羡打着嗝,不依不饶的开口,"你赔我毛毛!"
蓝忘机两只双手托住魏无羡,以免他掉下去,波澜不惊的眼眸有些无奈,闷闷开口,"怎么赔?"
魏无羡哼哼唧唧,摸摸鼻子,揉揉耳朵,又瞅了瞅尾巴没毛的部分,撇了撇嘴,在一大蓬松的毛毛中,突兀的部分尤为明显,哼!都怪你!现在真丑!
"哼!"魏无羡一手按在了蓝忘机肩上,正好按住了蓝忘机飘扬的白带子,"等我长毛了!你才许离开!不然,你就当我压寨夫人吧!哼!"
蓝忘机挑挑眉,没有说话,魏无羡左等右等不见蓝忘机答话,正要开口,
"嘭!"的一声,魏无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突然又变回了一只狐狸,还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蓝忘机的怀里,狐狸爪子顺手也把蓝忘机头上的带子扯了下来。
蓝忘机头发瞬间散落,画面美不胜收,小狐狸看呆了,恍恍惚惚间把手里的白带子团吧了团吧,揉的皱皱巴巴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蓝忘机。
蓝忘机一见抹额掉落紧张不已,一手托住狐狸,一手就去拿狐狸爪心里的抹额,狐狸一惊,不知道小郎君要干什么,猛的从蓝忘机手里一蹬,跳了出去。
蓝忘机急忙去逮小狐狸,"还我!"
小狐狸蹦蹦跳跳,拿着带子在洞里乱转,"叽叽!叽咋咋叽!"心里想,你让我还,我就还啊?那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还!就不还!这带子,我要了!说着还跳上了石塌,嘴里叼住带子,蓝忘机大惊,"不要!"
小狐狸瞅了瞅远处的蓝忘机,赶在蓝忘机奔来之前,两只爪子赶紧捞起自己的尾巴,然后利利索索的把带子在自己尾巴秃了毛的部分乱七八糟的缠了几圈,然后十分痛快的打了好几个七拐八拐的结,蓝忘机赶到时,抹额已经被这小狐狸祸祸的惨不忍睹,不成样子了。
蓝忘机瞅着小狐狸尾巴上的那个用抹额绑出来的大疙瘩,又气又觉得好笑,不过还在板着一张雅正端方的脸,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可这小狐狸偏偏以一副十分无辜委屈的模样瞅着蓝忘机,那眼神分明再说,是你先撸掉我的毛毛的!
蓝忘机伸手把小狐狸抱进怀里,闹腾的小狐狸罕见的没有扑腾,蓝忘机小心翼翼的抹额拆掉,小狐狸扭头撇了一眼,呜咽了一声,又乖乖的趴了回去,不得不乖啊,真没想到,这样一个俊俏的小郎君手劲儿也太大了吧,他根本动弹不啊。
蓝忘机低头看了委屈巴巴的狐狸一眼,停顿思索了片刻,又把抹额细细展平,轻轻柔柔的一圈一圈绕在了露出肉色的狐狸尾巴上,最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小狐狸感觉到了尾巴上的触感,正好蓝忘机也松开了他,小狐狸登时尾巴向上一翘,趴在蓝忘机怀里的小狐狸立马回头,顿时喜上眉梢,这小郎君也挺不赖的嘛!这结真好看!这小郎君也真真好看!
狐狸尾巴摇摇晃晃,擦过蓝忘机的脸颊,蓝忘机的耳根默默的红了,蓝忘机刚把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抚下去,狐狸就猛地一跳而起,结果力道没有把持住,四只爪子一下子把蓝忘机拍了下去,反扑在了石榻上,"咚"的一声闷响,狐狸睁大了眼睛,控制不住的就朝着蓝忘机的脸就冲了下去。
"啵~"
如水,滴落在石,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山洞顿时更加寂静无声,似乎那声音也从未出现过。
蓝忘机不可置信的瞅着趴在自己胸前的狐狸,狐狸也惊呆了,一时间谁都没有出声。
过了好久,狐狸还在蓝忘机胸前趴着,狐狸眨眨眼,狐狸耳朵也跟着耷拉了下来,然后懵懵懂懂的伸出自己粉嫩嫩的小舌头,转了个圈儿舔了舔自己的嘴巴,然后又看向了蓝忘机,慢慢,慢慢的蜻蜓点水般的在还没有缓过神儿来的蓝忘机的唇上又亲了一口,亲完,狐狸还吧咂吧咂嘴,好像在回味着,味道还像挺不错。
霎时,蓝忘机的耳朵爆红,咬着牙说,"从我身上下去!"
这下小狐狸身子一激灵,狐狸毛一软,更加俯下身去,四只爪子紧紧的抱住蓝忘机不撒手,闪烁的大眼睛里更像要溢出水来,笑话,不抱紧,还等着他把我翻下去吗?不行,我得赶紧装委屈,呸,我本来就委屈!这是我的初吻啊啊啊!可恶的小郎君!
蓝忘机看着死死黏在自己身上的委屈巴巴的小狐狸,不知怎么,心里陡然一软,顿时没了脾气。
玉洞仙源 (一)
ooc预警
雪还在落,外面冰天雪地,洞里却暖的很,"啪!"燃了一夜的小火堆渐渐熄了,只剩下红彤彤的柴堆。
小狐狸惺忪着眼,在洞里软软的草垫上懒懒的打了一个滚儿,蓬松的茸尾巴在空中扫过一个圈,小狐狸伸出爪子抱住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两只耳朵也跟着耷拉了下来,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火红的狐狸球,又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狐狸生的俏丽,火红的皮毛很是好看,化成人形也是一位极为俊俏的少年。
冬天太冷,小狐狸总愿意赖在洞里不出去,现在又下了雪,更不愿意出去打山鸡捉兔子。
咕噜噜~咕噜噜~
"哎呦!"
"疼疼疼疼!"
狐狸尾巴一...
ooc预警
雪还在落,外面冰天雪地,洞里却暖的很,"啪!"燃了一夜的小火堆渐渐熄了,只剩下红彤彤的柴堆。
小狐狸惺忪着眼,在洞里软软的草垫上懒懒的打了一个滚儿,蓬松的茸尾巴在空中扫过一个圈,小狐狸伸出爪子抱住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两只耳朵也跟着耷拉了下来,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火红的狐狸球,又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狐狸生的俏丽,火红的皮毛很是好看,化成人形也是一位极为俊俏的少年。
冬天太冷,小狐狸总愿意赖在洞里不出去,现在又下了雪,更不愿意出去打山鸡捉兔子。
咕噜噜~咕噜噜~
"哎呦!"
"疼疼疼疼!"
狐狸尾巴一动,上面满是口水,魏无羡讪讪放下被自己啃了一口的尾巴,好饿啊!啊啊啊!小狐狸翻了个身,向洞外瞄了一眼,雪还在下,却不怎么大了。
"哼哼~唔~"
呲溜一声,洞里已经没有了狐狸的身影。
白雪皑皑,四只小爪子轻轻的踏在雪上,毛茸茸的尾巴又轻轻扫过,不留下一点痕迹。
小狐狸欢快的哼着曲儿,跑向后山远处,不一会儿叼着一只野山鸡悠哉悠哉的溜达了回来,反正刚刚已经拷过一只了,吃的饱饱的,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转转呗~
小狐狸四处乱转,东奔西颠的走,也许是嫌叼着太累,化了人形。
魏无羡一手把昏过去的山鸡扔上天,然后甩了甩用一条红带子绑着的马尾,又理了理黑色的衣袍,才顺手接住了掉下了的山鸡,转手把山鸡提在了手里,丰神俊朗的黑衣少年,在雪地里尤为扎眼。
魏无羡是一只小灵狐,其他青丘的灵狐从出生就有九条尾巴,可他没有,他只有一条。
母亲父亲姓甚名谁他皆不知,可魏无羡一点也不在意,他自己醒来就在那个洞里化了人形,他自己也暗自称奇,暗自夸自己是天才。
洞中的石桌上只有纸张上留有笔墨写的一名一字,小狐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认识这字,反正就认识,瞧过之后,纸就自行消失不见,小狐狸隐隐约约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名字吧,应该是那两个没见过面不靠谱的爸妈搞得,说不定哪天就见面了呢!
青丘的后山清静,这里没有狐狸或人打扰他,无拘无束他也乐得自在,年年岁岁,不知今朝,狐狸愈发的俊俏。但还是天天游山玩水,打山鸡逮兔子撩狐狸,实在无聊了,才去洞里好好打坐修炼一番,狐狸天资聪颖,修为自然也是略有小成。
魏无羡是在雪地里遇到冻僵的蓝忘机的,魏无羡远远的望见雪地里有个身影,心里想,这又是哪家贪玩的小公子?好好的躺着雪地里做什么?逮兔子吗?逮也不是这么逮啊!来来来,让哥哥教教你!
走进才发现,好俊的小郎君啊!但是他头上那个蓝的发白的带子是干什么的?披麻戴孝吗?
魏无羡蹲下身,瞧着小郎君,喊了几声,小郎君也不应,小郎君依旧眉目紧合,唇色发白,魏无羡吧咂吧咂嘴,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小郎君的脸颊,好冰!这是冻僵了吧~
魏无羡四处望了望,无人。又提起手中的山鸡瞧了瞧,刚刚醒的山鸡十分警惕的盯着他,魏无羡笑吟吟的开口,"瞪我干嘛!今天不吃你了,还不高兴啊,走吧走吧~"
"扑棱~"山鸡叽叽咕咕的跑走了,留着魏无羡在小郎君旁边低头深思。
抱吧,他比自己身板还大,背吧,走回去得啥时候?
魏无羡不情不愿的捏了个诀,倏忽,带着小郎君来到了自己的狐狸洞,魏无羡费力把小郎君放到自己都舍不得睡的床上,灵动的眼眸低头注视着面如冠玉的人,这个小郎君,真好看!
魏无羡只用了个传送咒,灵力差不多用完了,但是洞里的火柴昨日刚刚用完,自己又没有被褥,通常靠一身的狐狸毛就度过了整个冬天。
魏无羡胡思乱想着,眼睛越来越睁不开,"嘭",的一声,魏无羡化了狐狸原型,"咚"的一声,窝在了蓝忘机的胸口,酣酣的睡了过去,魏无羡彻底睡过去之前还在想,自己捂捂他,说不定他就醒了,想着想着,就摊成一张狐狸饼盖在了小郎君身上。
小狐狸不知道狐狸的身体是不可轻易暖人的,因为暖着暖着,自己的心就跟着暖进去了。
【忘羡】交个男朋友吗?(4)
*高中校园现pa
*一点点的靠近
*心动的一瞬间
————————
“有一种即将玷污这一身洁白衬衫的刺激感。”
周日晚自习,魏无羡刚走到班级门口就看见里头一片混乱,桌椅和地面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有些刺耳。
按照惯例每两个星期要换一次组,避免在角落的同学斜视。
桌子里的东西太多,大家都连桌椅一起拖走,基本每次换组都大动干戈。
之前几次魏无羡都没赶上,自己的桌子每次都被好心人原封不动的搬到指定位置。
魏无羡的桌子在...
*高中校园现pa
*一点点的靠近
*心动的一瞬间
————————
“有一种即将玷污这一身洁白衬衫的刺激感。”
周日晚自习,魏无羡刚走到班级门口就看见里头一片混乱,桌椅和地面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有些刺耳。
按照惯例每两个星期要换一次组,避免在角落的同学斜视。
桌子里的东西太多,大家都连桌椅一起拖走,基本每次换组都大动干戈。
之前几次魏无羡都没赶上,自己的桌子每次都被好心人原封不动的搬到指定位置。
魏无羡的桌子在第四组,靠近宿舍楼的窗户,这次换组要搬到第一组,靠近走廊的窗户,横穿一个教室。
蓝忘机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桌面空空如也,然后正打算先搬旁边杂乱无章的桌子。
“等等,我来我来我来!”魏无羡赶忙上前,把书本往抽屉里塞。
“小心。”蓝忘机抬眼看向魏无羡身后,伸手拉了魏无羡一把。
有个大力士正扛着椅子从两个桌子中间挤过去,没注意到突然窜出来的魏无羡。
魏无羡本来侧身站着,前面卡着一张椅子,被猛的一拉,脚下不稳失去平衡,直接往蓝忘机身上倒了过去。
“卧槽?嘶…”魏无羡一只手在空气中扑腾了几下,一只脚跪在椅子上,鼻子直接撞到了蓝忘机肩上,鼻子一酸眼眶红了一圈。
蓝忘机一只手抓着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慌乱之中搂着魏无羡的腰,两个人诡异的保持平衡。
温宁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以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不敢出声。
“啊…不好意思…”魏无羡总算抓到了桌子的一角,找到新的落脚点站直了身子,抬手抹了抹眼角。
“撞到了?”蓝忘机默默收回手,见那双黑亮的眸子眼角绯红,眼睫毛被打湿了一片。
“没,鼻子撞了一下,没事…”魏无羡抬头回了一个笑,继续收拾书堆。
两个人一起把桌子慢慢挪到了第一组,魏无羡坐到了里面的位置靠着窗边,蓝忘机坐在外面靠过道。
魏无羡支着脑袋看向窗外,有两只松鼠正在一棵树上相互追赶,偶尔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鼻间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是蓝忘机身上的味道,魏无羡在余光里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衬衫。
闻起来淡淡的,清冷中有一点点的甜,魏无羡从来没在别人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抬起手在自己的衬衫上嗅了嗅,一股洗衣粉的味道,但是和蓝忘机身上的不一样。
“我的书包怎么掉地上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碰到了,我帮你捡起来。”
“啊…都是灰尘…脏死了…”
“拍一下就好了,你看干净了。”
“你给我的书包道歉!”
魏无羡被第二桌的对话扯回了教室的喧闹中,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侧头笑了起来,正对上看过来的浅淡眸子。
“哈哈哈哈哈同桌,你听见没有,生物科代表这个洁癖绝了!”魏无羡索性笑出了声。
书包掉地上的是生物科代表,每天都要用湿纸巾擦桌子的洁癖患者,根本不能忍受自己的书包沾一地灰。
“你有洁癖吗,我以后注意一点,我可不想跟你的书道歉哈哈哈哈哈…”魏无羡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笑点,根本停不下来。
“没有,你有吗?”蓝忘机扯了扯嘴角,抑制住嘴角上扬的趋势。
“你看我像有的样子吗?”魏无羡终于止住了笑,从桌子里掏书盖房子。
确实一点都不像。
这周的课间教室里都安静了许多,期中考试逼近,无论是学渣还是学渣渣都在做最后的挣扎,因为期中考之后有家长会。
魏无羡也不好意思去隔壁班破坏学习气氛,上一回才被蓝老头从五班拎出来说教,惹不起惹不起。
除了窗外偶尔出现的两只小松鼠,魏无羡只能支着脑袋欣赏同桌专注的侧脸了,堪称赏心悦目。
“怎么了?”蓝忘机大概感受到了近距离的强烈的目光,从书里抬起头。
“没事,看你好看。”魏无羡勾了勾唇角,如果上手挑下巴再配上一句“给小爷笑一个”就是典型的纨绔子弟。
“……”基本适应了无聊的同桌,蓝忘机默默低头继续看书。
紧张的学习氛围没有持续多久,期中考绝望的三天一过,大家瞬间满血复活,在生命中最后的几天及时行乐。
星期五放学,魏无羡被体育委员委以重任,成为了国足未来的希望,书包都没拿一群人就往操场跑。
从蓝忘机身后跨出座位还不忘问一句:“同桌,有兴趣成为国足未来的希望吗?”
当然,蓝忘机是拒绝的。
等落日的余晖消散,魏无羡扯着湿透的衬衫回到教室的时候,出乎意料的看见自己的同桌还一本正经的在座位上。
“同桌,你还没走啊?”魏无羡把衬衫脱了下来,一边擦汗一边靠在窗户边。
座位靠走廊的好处就是,有时候可以直接从走廊窗户跳进去,比如现在。
魏无羡灵活的撑着窗台一跃,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笑着看蓝忘机答了一个字:“嗯。”
“不愧是年级第一,一起走吗?”魏无羡把桌上空白的试卷塞到书包里。
“好。”窗外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蓝忘机收拾了东西起身。
两个人第一次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魏无羡能闻到蓝忘机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
“你家往哪个方向走?”魏无羡从来不好好走路,原地转了个身看着蓝忘机倒退着走。
“出校门左转。”蓝忘机背着书包跟上魏无羡的脚步。
“我还以为你跟蓝老…师一起住呢!”差点脱口而出蓝老头机智改口的魏无羡舌头都快打结了。
众所周知,蓝老头是蓝忘机的叔父。
“没有,我跟兄长一起住。”蓝忘机对叔父的外号略有耳闻,听着中间的停顿一点也不奇怪。
“你哥哥是已经毕业的蓝学长?”魏无羡接道。
蓝忘机的哥哥蓝曦臣在学校的时候也是风云人物,年纪第一高考状元,关键是长得特别好看。
“嗯。”蓝忘机点头。
“那你哥哥去上大学了,你一个人住?”魏无羡没有问蓝忘机的父母,毕竟是个人隐私。
“嗯,放假会回来。”蓝忘机从来没有跟同学说过这么多,不过也没人问过。
“我也一个人住,有空来我家玩啊!”魏无羡本来想说去蓝忘机家玩,后来想想以蓝忘机的性子怕是不会同意。
“你家往哪走?”蓝忘机没有正面回答,眼看就要走到校门口了。
“出校门右转。”魏无羡一个转身回到蓝忘机边上,突然有点希望这段路更长一些。
两个人出了校门停顿了一下,魏无羡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要不一起吃完饭再回去?”
“…好。”蓝忘机一愣,上课的时候魏无羡也总叫上自己一起吃饭,不过是四个人一起吃。
“你喜欢吃什么?”魏无羡掏出手机打算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都行,看你。”蓝忘机很少在外面吃饭,最多在学校食堂。
“火锅烤肉肯德基麦当劳德克士牛排…要不肯德基?”魏无羡念了一串,最后选了一个大众款。
“好。”蓝忘机应道。
肯德基离得不太远,学校旁边的商业街走到头就是,魏无羡指了指路,两个人一起沿街走。
这一片有很多学校,除了市一中,还有二中初中部和实验小学,平常放学的拥堵程度堪比一线城市上班高峰期。
周五因为没有晚自习,家长早早的就各自接回家了,这条路也因此安静了下来,只有偶尔出现的校服身影。
“你初中在哪个学校?”魏无羡看到二中的校门,随口问道。
“二中。”蓝忘机也侧头顺着魏无羡的视线看了一眼。
二中初中部是市里最好的初中了,一中只有高中部,初中不但看成绩也看户口,蓝忘机家应该在这附近。
“我在四中读的,离家近。”魏无羡想起了初中疯狂的日子,笑了起来,“初中基本没在学习,都在玩,你们二中肯定不行吧,听说跟一中似的严。”
“还好。”蓝忘机很少在身边的人里看到这么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耀眼。
“二中的是不是都跟你一样无聊啊,上学读书放学写作业,不出去玩什么的?”魏无羡走到一棵榕树下,扯了扯垂下来的枝条。
“不知道。”蓝忘机并没有否认无聊这个词,在魏无羡看来确实是无聊的。
“你是不是没去过网吧酒吧之类的?”魏无羡对于这种刻板的好学生还是有点好奇的,天天过着修行一样的苦日子。
“没有,未成年。”蓝忘机显少有出门活动的时候,最多去个图书馆。
“我看你就算成年了也不会去这种地方,你不适合那种地方,你就适合在安静的咖啡馆里看书。”魏无羡上下打量着蓝忘机想象了一下。
“你喜欢去?”蓝忘机问道。
“喜欢啊,大家一起去多有意思,什么时候带你体验一下哈哈哈哈哈…”魏无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歪着头笑了起来。
有一种即将玷污这一身洁白衬衫的刺激感。
走了大概十分钟,就看到了肯德基大大的招牌,里面的人还挺多,两个人排在长队的末尾。
直到看餐品单的时候,魏无羡才觉得自己有可能选错地方了,平常蓝忘机的餐盘里基本都是素菜,肯德基算得上素菜的大概只有薯条?
“…你吃什么?”魏无羡熟练的点了自己的那份,转头问道。
“…跟你一样吧。”蓝忘机看着餐品单,皱了皱眉道。
“那就要一个饭吧,这个,然后加一个汤。”魏无羡在餐品单上搜索着,头一回在肯德基点这种餐,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PS:第一次约会成就达成!!!
【忘羡】我已经是你的小兔子了(上)
仙君叽X黑兔羡
是来自点梗区 @箫苼子 点的化形梗
蓝忘机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黑兔。
遇到它时,小黑兔蜷成了一个兔团,正奄奄一息地倒在他家木门前,漆黑的毛色几乎要与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它的耳边扎了一圈红色的丝带格外醒目,蓝忘机差点要一个没看清失足把小兔子踩个一命呜呼。
呼吸很微弱,腿上有犬类撕咬过的伤痕,一圈深入骨髓的红血印结了痂,与柔顺光滑的皮毛凝结在了一起,看起来伤得很重。
蓝忘机对医术有几分见闻,但那仅限于人类,这一下手足无措,自是不知该如何照顾受伤的小动物。
小兔子晕倒在他的怀里,也顾不得快要干涸的血色沿着衣袖精致...
仙君叽X黑兔羡
是来自点梗区 @箫苼子 点的化形梗
蓝忘机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黑兔。
遇到它时,小黑兔蜷成了一个兔团,正奄奄一息地倒在他家木门前,漆黑的毛色几乎要与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它的耳边扎了一圈红色的丝带格外醒目,蓝忘机差点要一个没看清失足把小兔子踩个一命呜呼。
呼吸很微弱,腿上有犬类撕咬过的伤痕,一圈深入骨髓的红血印结了痂,与柔顺光滑的皮毛凝结在了一起,看起来伤得很重。
蓝忘机对医术有几分见闻,但那仅限于人类,这一下手足无措,自是不知该如何照顾受伤的小动物。
小兔子晕倒在他的怀里,也顾不得快要干涸的血色沿着衣袖精致的纹路蔓开,把干净的衣服都染成血红色,只好死兔当活兔医寻了根棉棍为它耐心地清理伤口,一挑一抹间,许是因为技术不纯熟而疼到了小兔子,它眼睛一睁,被疼醒了过来。
小黑兔趴在蓝忘机的怀里尚且看不清楚是什么状况,滴溜溜的眼睛蒙了一层雾气,抬头看到他时,那葡萄般的眼睛透亮,还伸出一只爪攀住了蓝忘机的衣襟。
杏仁眼盯着蓝忘机一眨不眨。
额间二指宽的卷云纹抹额,加上这样清冷俊逸的容颜……世间找不出第二个人,是含光仙君没错了!
蓝忘机放下了棉棍,轻声道:“抱歉……”
他是真的不会照顾兔子——以前没有养过,更不知该怎么养。只好先随意地给小兔子的脚找了一层止血纱裹上,叹了口气道:“我明日,将你送去医馆。”
这话听得小黑兔耳朵一竖,自己没来多久竟就要被送走,立时用其余未受伤的三只腿在桌上反复蹦跶了两下,而后四脚朝天一头倒在了桌上装死。
他好不容易找过来,还没在仙君怀里热腾几下呢,岂可修。
而蓝忘机见状神色一慌,以为小兔子又出了事,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黑兔的肚皮,只见那双兔耳朵颤动了两下,翻了个面,继续装死。
“……”
蓝忘机疑道:“你可是不愿?”
小黑兔翻了个面,长长的耳朵也跟着翻了过来,两腿蹬了两下,表明了自己是听得懂他在说什么的,并且在用行动表示同意他的话。
蓝忘机虽奇,却还是道:“若是不处理伤口,会烙下病根。”
“去医馆比我这里更好。”
小黑兔闻言登时从桌上一个鲤鱼打挺,四只脚在桌子上来回蹦跶了两下,仿佛是在证明自己并没有事,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里。
“……”
蓝忘机眉头都要拧起来了,前一秒分明神情恹恹的小兔子此刻却活泼地像天上掉了十斤萝卜一样,仿佛刚刚那只奄奄一息的兔不是它。蹦跶间,耳朵边一圈细软的红丝带随之跳动,鲜艳的赤色在眼里跳动成一簇明灭的火芯。
哪有野生兔子会在耳朵上绑一个红丝带的?这分明是在告诉别人它是个有主的小兔子,如今意外走丢,它的主人寻不见又该有多着急。
蓝忘机伸手,抚了抚它顺滑的毛,小兔子便又屁颠屁颠地凑上来求摸:“既已无事,早点回去吧。”
小黑兔抬起脑袋,直直看着蓝忘机,黑幽幽的眼睛里满含着不解和幽怨。
回去?回哪里去?为什么蓝忘机总是要让他走!这么可爱的小兔子他也舍得放出去让街头恶狗欺负吗!简直无情的冷面仙君!
小黑兔两爪一扒拉,扯住蓝忘机衣袖的一角,整只兔气鼓鼓地挂着,作势不走了。
而蓝忘机却缓缓道道:“你留在我这里,你的主人会担心。”
小黑兔没听明白什么主人,只知道只身埋在他的衣袖里反复打滚,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若是你再赶我走,就一直滚下去。
蓝忘机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不愿走,暂且留下来吧。”
小黑兔一顿,轱辘轱辘不滚了,但仍扒拉着他的衣袖不松手,怕他突然一句话反悔又把自己送走。
蓝忘机又道:“若是你的主人来寻你,我便不能留你了。”
小黑兔这下毛茸茸的脑袋如拨浪鼓似的摇,蹬腿爬上他的肩,窝在颈窝间来回蹭了两下。又继续摇着头,表达自己的抗拒。
蓝忘机这才会意,问道:“你……没有主人?”
对视那双仿佛注着水无辜的杏仁眼良久,蓝忘机似是下了什么决定,道:“……罢了。”
于是小黑兔便如愿以偿被蓝忘机留下来,许是因为是蓝忘机救下了它,因此也格外喜欢黏着蓝忘机。
蓝忘机去集市上,它便跳进他的袖口里藏着,被捏着后颈皮拎出来后又趁他一个不注意跳入菜篮子里窝着;蓝忘机静坐书案前研读,它便一个精准的起跳飞扑进他怀里,摊成兔饼趴在他腿上,时而闹腾地求摸两下毛毛,最后被摸到舒坦地睡过去。
束手无策,只能任凭这只小煤球跟着自己。但现在——
蓝忘机眉心一跳,淡淡道:“别闹。听话。”
小黑兔来回蹦了两下,依旧不肯从蓝忘机叠好的豆腐块似的衣服里离开,嘴上还叼着一件雪白的里衣。
俊美无俦的脸庞隐没在蒸腾的雾气中,眉眼间的棱角也被暄软的水汽磨得柔和,如瀑黑发沾了水,水珠沿着面庞滚落喉结,融入一汤浴水中。那霜雪似的视线扫过来,看得兔毛一颤,愈发咬紧了嘴里的衣料。
那只线条肌肉流畅的手臂伸出水面,捏住里衣的另一角,轻轻一扯,却没有扯动。
另一边的小黑兔则继续咬紧了牙关,把里衣往回扯,铆上了劲与他对峙,不肯退让一丝一毫,蓝忘机见状,只好用指节微微发力,将里衣用力一扯——
一只小煤球飞过来撞向了自己。
“噗通——”
里衣落入浴桶中湿了个彻底,小煤球掉入水中炸出一簇水花,这一炸还给蓝忘机顺带洗了把脸,昭示着这是只有重量的小兔子。他忙不迭把兔子捞起来,这下真的从干煤球淋成了一个湿煤球。
小黑兔被捞起来,毛都湿漉漉地粘在一块,两只耳朵垂了下去,整只兔团子一抖一抖地小声呛着水,滴溜溜的眼睛看着蓝忘机,三瓣嘴都要抿起来了,似是有一万个委屈。
仿佛在控诉:你为什么要把我扔水里?
蓝忘机:“……”
真的是一个用力过猛的意外,蓝忘机面色闪过一丝愧疚,拿过置在一旁的软帛将整只兔裹起来,湿透的里衣不能再穿了,索性就随意搭了一件外袍走出来。
小黑兔呛了几口水,视线被深色的软帛挡住了大半,隐隐约约只能看见蓝忘机一具身材姣好的躯体,肌肉紧实,背部的机理光滑流畅,小黑兔觉得自己的天灵盖有些发懵。
他挥出了爪子,还想揉揉眼睛多偷看一会,一瞬之间就已经穿戴好的蓝忘机将他抱在了腿上,洇成深色的红丝带被扯下来,宽大的手掌隔着软帛帮他搓干他的毛。
仙君的手掌又大又暖,隔着顺滑的软帛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在他身上,如同在揉一朵软绵绵的棉花团。
平日里顺着他的毛时也是这般温温柔柔的,仿佛置身于碧草莺飞,沐浴在和煦的暖阳下,小黑兔打了个呵欠,眼皮不自觉地开始打架,这一眯睡了过去。
当一泓银色的月光隔着塌帷倾泻而入,蓝忘机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依稀睡梦间,层层暖衾里似是有什么重物钻进被窝里压了上来,惹得睡梦中的人呼吸一顿,却未察异样,蹙眉未醒。
蓝忘机醒来时,身上多了一团黑色的毛绒球,正埋在胸口趴成一个兔饼呼呼大睡,两只耳朵垂下来把眼睛都盖住了。
刚睡醒神色还有些怔忪,虽然这只小煤球的重量很轻,但压感还是很可观。小煤球呼呼翻了个身,眼看它一咕咚就要从他的身上滚下去之前,蓝忘机立时手疾眼快地一把捧住了他。
而这一动静把小煤球闹醒了,杏仁眼眨了眨,蹬开兔子腿儿就跑到蓝忘机的脸颊上挨挨蹭蹭,时不时就着光滑肌肤的温床打了个滚。
蓝忘机知道这只小黑兔粘人,却没想到就连晚上睡觉都要来钻他的被子。
短短几天时间,这只小黑兔就跟他分外亲昵。一开始还较为拘泥地只敢伸出小舌来舔一舔他的手指,看到他不曾抗拒后,便得寸进尺地跳上肩头舔舐他的脸颊。
自从小黑兔住下来后,他总觉得周遭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但又回答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
他所居市井之间,恶棍横行,欺压百姓,一些穷苦的人不得医治,他便开了个医馆收容伤患。有时候那些人也会找上门来勒索,蓝忘机大多时候都是按着他们的要求,拿钱了事,从不会多置一词避免与其大动干戈。
可近日这些人却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黑兔天性活泼,每日总要出门打滚几圈才蹦蹦跳跳地回来,回来时身上还裹着泥土的气息,毛茸茸的黑毛上沾着青葱的草屑。
当小黑兔一个顺势滚进他怀里时,蓝忘机都要养成了它一个招手就知道要来拿软帛替它擦拭沾满泥泞的脚的习惯。
惯常沐浴时小黑兔总会偷偷摸摸地爬上衣架子,尽管会被蓝忘机一个淡淡的眼神扫回去,还是锲而不舍地偷看仙君沐浴,被缠地久了,蓝忘机似是自然而然地默许了这种行为。
毕竟是只兔子,没什么太过于计较的。
然而这脸打的太快,很快蓝忘机就知道了他家养的小黑兔,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兔子,根本是个兔子精!
月光匹练如水,温柔地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面前的青年仿佛天生带笑,狭长的桃花眼风流含情,一身衣服穿的松松垮垮,腰带松了一半,雪白的肩头大块大块地暴露在空气里,长腿隔着薄薄的布料与他相贴,他刚被惊醒时那片光滑细嫩的腿根处还卡在……他的腿间。
蓝忘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半夜睡醒发现身上突然睡了个陌生人更加惊悚的事情了。
平日里窝在他身边睡觉的小兔团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根熟悉的红丝带,准确的说,是一根二指宽的红发带。
那少年一副梦中被扰醒的模样,朦胧的睡眼看向蓝忘机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似是在询问: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要把他掀翻……?
蓝忘机粗喘了两口气,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闻言一愣,继而笑道:“我叫魏婴,魏无羡。”
蓝忘机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眉头蹙了蹙,不太习惯与旁人触碰:“你,从我身上下去。”
而魏无羡却嘿嘿一笑道:“我不。”腰肢一扭,一把抱住了蓝忘机,并用脸颊去蓝忘机的胸口。只觉蓝忘机身形一僵,下意识推了一把,这下竟将魏无羡直接推下了塌。
黑衣少年本就散乱的衣襟大开,修长白皙的腿未着衣物,腿根隐没在半长不长的衣料下若隐若现,这一摔更是让蓝忘机看的耳根发热。
这实在是——
“嘶——”
魏无羡这边咬牙吃痛,正心道蓝忘机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他对上那正泛着汹涌波涛的浅眸,委屈道:“蓝湛你做什么推我!方才我们还睡在一块儿呢,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翻书都没有你这么快的。”
听到这话蓝忘机更是面色一白:“你……休要胡说八道!你究竟是何人?”
魏无羡只思索了一秒,眼睛眨了眨道:“我是你道侣!”
“……”这一句话砸下如遭雷劈,噼里啪啦地击穿天灵盖,蓝忘机一时觉得荒唐,遏道:“你若是我道侣,那为何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莫要胡说。”
听完,魏无羡却挂上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我们早已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夫妻了,你现在却装作不认得我,蓝湛,我好受伤啊。方才你睡前还是抱着我睡的呢。”
蓝忘机皱眉,他入睡前分明是抱着……
他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小黑兔是真的不见了。
蓝忘机冷声问道:“你把它放到哪了?”
魏无羡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勾唇道:“就是我啊!”
为了让他相信,魏无羡还补充道:“你每日都会抱着我入睡,半夜睡得不好还会将我捞正;早晨起来还喜欢亲一口我的耳朵,替我系好耳朵上的发带;你怕我在菜篮子里膈得不舒服,还特地将我放在衣袖里;你洗澡的样子我也见过了……”
魏无羡越说,蓝忘机的面色越是惨淡,耳根浸染上层层飞霞,指节捏的被衾都要发白,像是什么被调戏了的良家妇女一般。
他说的这些是确有其事,况且他只身一人住在这等偏僻的地方,确不大可能会有第三个人知晓如此细节之事。
突然知道了自己家兔子能便成人,还有可能是修炼多年的兔子精,再加上平日里还对小兔子那样亲亲抱抱,现在告知于他,怀里其实一直都抱着的是个人……料想是心态再好都没有这么强硬的接受能力。
魏无羡觉得他此刻都要宕机了,长手长脚爬上他的床,殷切地问道:“怎么了蓝湛,哪里不舒服吗?”
见他又衣衫不整地爬上来,从他的视角已然可以完全看到从领口露出的大片胸膛,窄瘦的腰身隐没在腰封下,粉色的嫩蕊如同待采撷的果实。
如此不雅正的景象看得蓝忘机咬牙切齿:“你,出去!”
魏无羡咬了咬嘴唇:“蓝湛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开始就要我走,好不容易留下来现在又要赶我走?我好歹也是你的道侣了,这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说走就走我可多没面子啊?”
蓝忘机作势就要起身直接赶人了:“你走不走。”
魏无羡道:“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除非……”
蓝忘机道:“除非什么。”
魏无羡道:“你给我亲一口,我再考虑考虑。”
蓝忘机抿唇神色渐黑,这下是真的想把人掀出去了。一把翻开了被衾,抓住人的手腕试图将人拉开,而魏无羡早有意料似的,身骨软的如同活鱼,不但轻巧避开,还瞅准个空子,钻进了他的怀里。
另一只灵巧的手臂就这样攀着他的肩,那唇瓣柔软如冻糕,却烫热如烧,全然不同于兔毛的柔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盖印上来,惹得蓝忘机身形一滞。
在他还未回神之前,只听魏无羡在耳畔轻笑了一声,又得寸进尺地“啵”了一声,再“砰”地迅速变回了小黑兔,稳稳的落在他的肩头。
接着,小黑兔又凑上来窸窸窣窣地亲了他一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就没给他反抗的机会。
蓝忘机目瞪口呆地看着手心里的小黑兔恢复了那副天真又无辜的神情,兔耳朵软糯糯地磨着他,怎么也不能跟魏无羡刚刚那副耍流氓似的糟糕形象重合起来。
“……”
总不能真的当个煤球烤了或者扔出去吧。
“……”
蓝忘机叹了口气,心下一软。
-TBC-
【忘羡/ABO】无常 04【修】
恭祝含光君生辰甜甜蜜蜜幸福美满!
04 卦曰无常
“你毁一人,杀一人,再因一人得救。”
“这位公子分明已死,你们让我救,我可救不了。”
莫家庄附近最大的医馆叫阳春堂,蓝忘机带着魏无羡前往此地,已是黄昏时分。江澄与他们分道扬镳,先行前往云深不知处与蓝曦臣见面,蓝思追一路跟在蓝忘机身后,尽管...
恭祝含光君生辰甜甜蜜蜜幸福美满!
04 卦曰无常
“你毁一人,杀一人,再因一人得救。”
“这位公子分明已死,你们让我救,我可救不了。”
莫家庄附近最大的医馆叫阳春堂,蓝忘机带着魏无羡前往此地,已是黄昏时分。江澄与他们分道扬镳,先行前往云深不知处与蓝曦臣见面,蓝思追一路跟在蓝忘机身后,尽管对魏无羡的身份满腹疑问,却一直默默无语,只等蓝忘机吩咐他做什么。
原本蓝忘机是不需要带魏无羡到医馆救治的,可是魏无羡突然咳血昏厥,他输入灵力却束手无策,又找不到原因,只好病急乱投医。
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把魏无羡带到了医馆,医馆的主事大夫一搭脉,就说魏无羡“已死”,吓得蓝忘机险些丢了魂——可那人分明仍在呼吸,脉搏也听得到,蓝忘机心生疑窦,蓝思追便替他直接质问大夫。
“大夫何出此言?这人明明只是昏迷,怎么就成了‘已死’?”
“小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夫好整以暇地捋一捋胡须,“此人身魂分属二人,其身主之魂已归幽冥,不可追回,而新魂入体,方有昏阙之兆,待事缓则圆,便无事了。”
蓝思追惊讶地盯着大夫不放,一个普通的民间医家,居然拥有修者尚且不具备的能力,这让人既惊且疑,他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蓝忘机手中的避尘突然出鞘,刷地一声抵在了大夫的脖子上。
“这位……这位仙家,饶命,饶命啊……”蓝忘机凌厉的眼神一扫过去,大夫就忍不住双腿发抖,险些站不住。
“这些话,何人教你?”
“这……这是小人自己看出来的。”
“撒谎。”
“这……”
“好啦,穿帮就穿帮,徒儿认了吧,含光君不会杀了你的。”阳春堂一侧有一面不起眼的帘子,帘后传来古怪的声音,好像一把锯子缓慢割开琴弦,摇着轮椅的女人掀帘而出,冲蓝忘机龇开了一排牙齿。
阳春堂的大夫立即垂手站到一边,对着这女子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师父”。
平心而论,巫女惜惜虽然有一双残腿,声音也令人听着就牙疼,但她长得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算是眉清目秀,更令人意外的是,阳春堂老成持重的主事大夫,居然会认一位明显比她年轻得多的女子为师。
“含光君和夷陵老祖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还偷听壁脚,实在是失礼,请含光君勿怪。”惜惜欠身道,“不知含光君可否允准小女子替魏公子诊脉?”
蓝忘机点了点头,颇有礼节地说了一声“有劳姑娘”,惜惜便挥手将三根金线搭在了魏无羡的手腕,手指稳当利落,看起来倒是对自己医术颇为自信。
“魏公子暂无大碍,魂魄与献舍之身尚需磨合,偶有失调之症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小女子请问含光君,魏公子今日,可是动了怨气?”
“有。为了救人,他将诅咒移至己身。”
“世人皆说夷陵老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看来传言未必真啊……若如此,献舍本身就有反噬,再加上献舍身主灵力低微,只怕操控怨气,侵蚀程度远远大于一般修者,长此以往,身体负担会越来越重。”
“敢问姑娘,何解?”
惜惜收了金丝,正色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早日解除献舍‘契约’对于身主和魂主的控制,再修身养性,再不动用怨气,修成金丹之日,便是脱胎换骨之时。若办不到,也可暂时给魏公子输些灵力。还有,魏公子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诅咒要尽快化解,还要平心静气,免得负担越来越重。”
“在下明白,多谢姑娘。”
“还有一事……”惜惜犹豫再三,觑着蓝忘机的脸色,又试探道,“含光君该知道,魏公子是地坤之身吧?”
“我知。”
“地坤体质本就偏弱,若是……若是与天乾结合,对缓解怨气侵蚀极为有效,且双修之法可助修行,事半功倍。”
蓝忘机垂下眼睫,耳根一红,似乎又叹了口气:“此法不妥。”
“为何?”
“婴,非等闲地坤,不可约束。”蓝忘机沉默了,他想起射日之征,消失了三个月的魏无羡突然现身,吹笛操纵凶尸,他见到昔日心上人双目血红,脸色苍白,浑身黑气缠绕,又急又气地要他跟自己回姑苏休养,可年少时不善言辞,竟被误会成要带走地坤囚禁于仙府,不欢而散——然而怎么可能呢?他怎么舍得束缚和勉强他呢?他比任何人都懂,自在之于魏婴,正如活水之于鱼,九天之于鸟,魏无羡之于蓝忘机。
“小女子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只是既然此法不成,含光君就只能辛苦些,在灵力上多费心了。”
世人皆说巫女惜惜性情古怪,再加上有言灵之力,开口便是大凶之事,因此少有人与她打交道。蓝忘机偶遇巫女,倒觉得她只是个平常的女医,能帮人解除病痛罢了。虽然魏无羡前生坎坷,与她不无关联,可是世事难料,惜惜从未主动害人,现在又认真帮魏无羡号脉,倒让人怎么也不能迁怒于她。
蓝忘机把手搭在魏无羡手上,默默给他输送灵力,惜惜则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大气也不出,蓝思追也不打扰二人,直接向医馆要了一只蒲团打坐。直到夜深,魏无羡渐渐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蓝忘机坐在自己身边,猛地直起身,愣愣地看着他。
“醒了?”
“蓝湛?我这是在哪儿?这是什么时候了?”
“此处为医馆,亥时已过。”
“你们蓝家不是亥时就寝吗?你怎么还没睡……为了守着我?”
“有悖家规,来日自罚。你如何了?”
“哎,我没事,就是这莫玄羽的身体太弱了,动不动就晕,真烦……诶,诶哟这不是惜惜姑娘吗?姑娘你不在兰陵金氏,怎么跑到这医馆了?”
“魏公子这话说的倒是奇怪,小女子一不姓金,二不曾卖身,为何要留在金氏?”惜惜瞪了魏无羡一眼,语出惊人,远不似对待蓝忘机时有礼有节,“小女子喜欢行医,留在医馆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并无不妥,”魏无羡摆摆手道,“那惜惜姑娘,你给我诊脉,诊出什么了?”
“逆天献舍,身受反噬,不过暂时死不了。”
“哦,那多谢姑娘吉言,”魏无羡不以为忤,眼见蓝忘机眼中流露出一丝怒色,连忙转过头安抚,“忘机兄,你别生气,嘴里吐不出好话的我见多了也习惯了,好男儿何必跟女子计较呢?对了蓝湛,我见思追已经打坐睡着了,那江澄和金凌去哪儿了?”
“金公子已归兰陵,江晚吟陪同。”
“唉,这甥舅两个确实像,可惜金凌净学了他爹和舅舅的桀骜,母亲的好处是一点没学到,”魏无羡点点头,再看一眼惜惜,突然凑过去,对她笑了起来,“惜惜姑娘,求你件事呗?”
“公子要惜惜做什么?求人,总得许我什么好处吧?”
“惜惜姑娘手眼通天,有叩问天机之能,魏某上辈子遇到的生死大事都是从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跑也跑不掉,既然如此,今夜姑娘可否给我再算上一算?”
“魏公子就不怕自己再被我说死第二回?”
“惜姑娘,你……”
“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魏某活多久,姑娘说了不算,不过是枉担了虚名。”魏无羡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余光瞥见蓝忘机双拳紧握,攥出了青筋,一时无暇多想,连忙把手覆在蓝忘机手上揉了揉,却被蓝忘机突然撤回,心里也好像随着他的动作而不知被什么剜去了一块。
“惜惜姑娘,你到底算是不算?”
“小女子既能窥测天意,可不能白做事,公子的卦资可少不了。”
“我……我没钱,不过蓝湛有,蓝湛?”
蓝忘机“哼”一声扭过头。
“公子既然给钱,那我就再受一回累。”
“那姑娘要怎么算?是测字,还是抽签?”
“公子真当我是江湖骗子?天意无形,何必拘泥于形式?”惜惜说着,随手从药柜中取出一小把切碎的当归,撒在桌案上,端详片刻,轻声道,“乾上坤下,天地否,曰无常。”
“否卦……是这样解的吗?”
“否之匪人,不利君子;包承包羞,是小人吉利,公子裹挟于世道之中,无可避。然此卦亦有生机,颠覆否逆,否终则泰,福兮祸兮,时此时彼,故曰‘无常’。公子前路皆在人为,遇阳则盛,遇阴则衰,遇贵人而得中道。”
“这倒是有趣。”魏无羡随意点点头,也不知是否入心,倒是蓝忘机虽然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眼睛直盯着自己的鞋尖,听得却十分专注。
“小女子算卦,向来走双不走单,按规矩,为公子再起一卦,”惜惜环视四周,望一望魏无羡一行人,灵光一现道,“公子一行有三人,我便以三人起卦。三人者,本为‘众’,然而公子早已身染是非,谤满天下,所以上天以‘三人’示于我辈,怕不是众口铄金之意。”
“是非在己,毁誉由人。那姑娘有其他说法吗?”
“有。三人便是三人。”惜惜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写写画画,“魏公子前世今生,息息相关者三人,公子毁一人,杀一人,罪无可免,可是前生因缘未了,今世又因一人得救。”
“姑娘这是糊弄我玩吧?”魏无羡哂笑,“我上辈子杀的人多了,毁的人也多了,得救……因为莫玄羽献舍我活了过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非也,公子的杀孽仅有一人,毁弃的也只有一人,至于得救,尚不明朗。”惜惜的目光突然变得深不见底,“逝者如斯夫,迁流无暂停,倘若命数像魏公子说得那样简单,便不是‘无常’了。”
当晚,惜惜让医馆的主事大夫为忘羡二人安排了住处便离开了,直到第二天送别二人时才突然出现。蓝忘机与魏无羡安顿下来,魏无羡却一直闷闷不乐,窝在床上也翻来覆去,不肯入睡。
“魏婴,你睡不着?”蓝忘机敏锐地听到床上的动静,一样心绪不宁。
“蓝湛,我真的造下过一个不可饶恕的杀孽吗?”魏无羡爬起来蜷起膝盖,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师姐,金子轩,金凌,江叔叔……我连累过那么多人,可是,我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个?”
“魏婴,多思伤神。”蓝忘机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翻过来,在他手心画了个符,魏无羡把头从手臂间抬起来,眨了眨泛红的眼睛,终于渐渐困倦地靠在了蓝忘机的肩上。
蓝忘机踌躇再三,悄悄将一吻落在他的眼角。
魏无羡与蓝忘机离开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嬉笑怒骂的散漫模样,心底却反反复复念着惜惜只对他一个人说过的话。
“魏公子身死后,蓝二公子曾抱着一个小童求医,巧遇小女,向小女问过一卦,蓝公子请我为他解一字——‘愿’。”
“愿者,原初之心也,不知所起,不知所由,思来断肠刻骨,无处可追。”
——姑苏花间过,云梦酒家眠;时背成夷老,种豆不羡仙。无酒销永夜,有月笑残年。横笛一曲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吾男常健;三愿复醒时,数与君相见。
---------------------------------------------
【瓶邪】狂躁症 26(暴走哥×安抚邪)
前文25
哨向
患有狂躁症容易暴走的头号危险人物哨兵哥×被误打误撞抓来负责安抚哥的向导邪
私设张海客和吴邪长的不一样。
————————————————
*此章有些不同
两塔结盟是大事,包括人数军需一应事宜都要做仔细安排,如今已然与联邦宣战,那就不得不考虑普通老百姓的安全,要反抗,也要尽力做到将伤亡降到最低。
所剩时间不多,张起灵决定先回吉林塔调整最新兵力部署,此期间如果能找到更多同盟最好,而后与杭州塔汇合,发兵联邦。
吴三省本想把吴邪留在杭州,交待他一些事情,正值新婚燕尔,张起灵不放人,吴邪也不愿意分开,没理他三叔,一行...
前文25
哨向
患有狂躁症容易暴走的头号危险人物哨兵哥×被误打误撞抓来负责安抚哥的向导邪
私设张海客和吴邪长的不一样。
————————————————
*此章有些不同
两塔结盟是大事,包括人数军需一应事宜都要做仔细安排,如今已然与联邦宣战,那就不得不考虑普通老百姓的安全,要反抗,也要尽力做到将伤亡降到最低。
所剩时间不多,张起灵决定先回吉林塔调整最新兵力部署,此期间如果能找到更多同盟最好,而后与杭州塔汇合,发兵联邦。
吴三省本想把吴邪留在杭州,交待他一些事情,正值新婚燕尔,张起灵不放人,吴邪也不愿意分开,没理他三叔,一行人回了吉林塔。
吴邪的身份被张海客输入了张家系统,他的权限等同张起灵。
当晚他第一次进入了张家的藏书楼,张起灵与其他高层在议事厅议事,他听的打瞌睡,也恰巧他想看看,索性去转悠一圈。
张海侠在整理旧书,门口只留了一盏灯,吴邪进去,扑面的松木香。
他看到许多画像,逐一挂在墙上,是历届张家族长。
张海侠手里还拿着一副,挂了灰。
“他是谁?”吴邪问。
“上一任张起灵。”张海侠说。
吴邪愣住,张海侠笑笑,向他解释,
“张家每一任族长都叫张起灵,继任后他们原本的名字逐渐不被人称呼,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吴邪点头,“那这位前辈原本的名字是什么?”他又问。
张海侠重新将画挂好,
“张停晚。”
他道,而后回头看吴邪,
“也是迄今为止,唯一被治好狂躁症的张家首领。”
吴邪听着,在这座书楼里,知道了一些上三代的事。
【一】
张家与汪家并非一开始就敌对,张海侠说。
张停晚继任族长那年,汪藏海也正式接管了汪家,成为新一任的西藏塔指挥长。
他们算是同窗,两人在哨向学院成绩瞩目,毕业后成功进入主塔,之后又是战友,一起在边境执行任务。
张停晚、汪藏海、陈皮,当时被称作联邦三杰,势头无人可挡。
【二】
汪藏海是真正的天才,从联邦毕业第二年便一举进阶到S级,他的向导能力甚至是陈皮比不过的。
在他的治理下汪家如日中天,出过很多优秀战士。
他为联邦打过许多仗,最难的雇佣兵暴乱也是有他配合,张停晚才能顺利解决。
所以当年在联邦,张停晚与汪藏海还有另一个称呼,哨向双雄。
【三】
张停晚继任第八年,吉林塔监测到他的狂躁症指数飙升,由于奔波不断,随时有进入崩溃的危险。
没有向导可以与他匹配,所有测试结果全部失败。
也是同年,汪藏海觉醒了他的第二能力,精神预判,史无前例,唯他一人。
在中缅边境反击暗黑哨兵时,张停晚失控,狂躁症发作。
张海侠说张停晚的笔记里写,那天下雨了,阴沉一片,为了不伤及无辜,他做好了自裁的准备,汪藏海从基地一路奔来,阻止了他。
让我试试,汪藏海说。
张停晚并不同意,风险太大,且他已经无法自控。
他在雨幕下冲向悬崖,没有犹豫的跳入黑暗。
耳畔风声响时有人拽住他,汪藏海陪他一起跳了下来。
也是孤注一掷,在第二能力刚刚觉醒、还来不及适应的情况下,汪藏海强行与张停晚进行绑定,而一旦失败,他会遭受成倍的反噬。
所幸,他们绑定成功了。
【四】
他是唯一一个与张家族长成功绑定的向导,张海侠说。
吴邪惊讶,“他们绑定了?!那……那他们也……”
“不。”张海侠知道他要问什么,“他们没有结婚,甚至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也没人规定,哨向绑定,一定要是伴侣。”
话虽如此,但千百年来,绑定既为伴侣算是默认的事实,为利益和战争而绑定还是少数。
张停晚与汪藏海曾绑定的事不是秘密,张海侠看过张停晚的笔记,落笔有力,写到汪藏海,却陡然疏疏落落起来。
“也或许,没人能懂他们的关系……”
张海侠低低呢喃。
【五】
觉醒了精神预判,让汪藏海风头大盛,几乎所向披靡。
联邦对汪家的制裁就是那时开始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汪藏海的耀眼惹来不少妒忌,陈皮暗中与其他主塔联系,在各个方面对西藏塔施压。
汪藏海的野心便也日益明显。
他要取代陈皮,坐上联邦最高的位置。
张停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他一向随和,不喜参与争斗,也曾多次劝阻。
汪藏海告诉他,联邦已然有灭汪家之心,既然总归一战,凭什么他要认输。
他要变强,然后一步步走到联邦首席的位置。
【六】
张停晚没来得及与汪藏海好好谈谈,便被派往西南处理新疆动乱。
再回来已是半年后,关于汪家风言风语不断。他飞去西藏塔找汪藏海,原本的人来人往不再,如今四处凋零。
汪家主动上交军权,退出联邦会议,独守西藏塔,不参与任何事项,这是张停晚一路听到的。
最后他在汪家地下实验所找到了汪藏海。
满目殷红,血液的腥味从最里头传到门外。
“他是天才,也是个疯子。”张海侠说。
笔记里讲,实验所里都是尸体,汪藏海拿来做实验的尸体。
他偏执的认为,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将他人的哨兵或向导能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汪家的图腾凤凰赐予汪家人血液强大的治愈和吞噬功能,只要加以利用,一定可以成功。
张停晚才意识到,原来这些日子的学员失踪案,是汪藏海做的。
最后,他看到了张家人的尸体,鲜活的、年轻的脸,还只是没毕业的孩子。
那一刻他抑制不住的愤怒、失望、心痛,
“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你怎么能为了私欲,伤别人的命?”他问,言语颤抖。
汪藏海从药池站起,赤裸着,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为我的计划而牺牲,他们也是死得其所。”
【七】
战争总归还是来了,笔记里写,最后一战在西藏塔。
陈皮出动全体联邦大军攻向汪家。
那一战打了七天,汪藏海仿佛失了性,精神预判全开,势不可挡。
而至今只有那一次,只有他,差点将陈皮逼上死路。
“听说那年西藏的雪都是红的。”张海侠缓缓道。
牺牲了太多战士,风里都飘着血的温热。
也是最后一刻,张停晚赶到。
为了所有无辜的人,他必须阻止汪藏海,终结这场战斗。
兵刃相见,张停晚到底不忍心,他说小海,回头吧。
汪藏海笑着,说自己从不回头。
“那后来呢?”吴邪问。
“后来……”张海杏叹气,“陈皮的支援到了。”
“他的支援?联邦军不是快死绝了吗?”
“他的支援不是联邦军。”张海侠看他,“是暗黑哨兵军团。”
陈皮多年一直和暗黑哨兵有染,这也是其他主塔惧怕他的一个原因。
暗黑哨兵的加入,局势陡然反转,汪家人的惨叫响在天地。
张停晚想带汪藏海走,离开联邦,去哪里都好,不要再牵扯进来。
“你能放下张家?放下你族长的使命吗?”汪藏海问。
张停晚看他,半晌,他说能,他愿意脱离张家。
汪藏海唇边漫上一层红,而后笑的可怖,“你走了,陈皮不会放过张家的。”
张停晚垂眼,呼吸间说不出话,他明白,只这一点,他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走,
“那一块儿死吧,我不走,他也未必放过张家。”
他说。
汪家人越来越少,汪藏海环顾四周,长发飘在雪里,他是个留长发极好看的男孩子,
“也许,他会放过你。”
他笑着说。
而后不等张停晚反应,一瞬气息暴涨。
他想单方强行切断精神绑定。
“小海!”张停晚睁大眼要去拉他。
汪藏海极速退去,精神力高涨,一刹崩断,他与张停晚双双吐出一口血。
强行切断绑定,对哨兵向导来说都是重创,甚至危及性命。
“从今后……你我两清。”汪藏海俯在地上,重重喘息。
张停晚艰难抬头看他,双腿发颤,他抬手,拼命想走过去。
长刀倏忽划过,穿透空气,刺入汪藏海胸膛。
张停晚呼吸一窒,连痛觉也失去了。
陈皮趁汪藏海解绑重伤,从后偷袭,一刀而过。他面目狰狞,反手狠狠将刀拔出。
“小海!”
凄厉的嘶吼冲出西藏塔,成了战争结束的尾音。
【八】
此战张家荣获一等功,陈皮非但没有为难,反而大力褒奖。
“汪藏海死于战乱,却没人找到他的尸身,听说是死无全尸。”
“而仅剩的汪家人虽然投降了,分散各地,却一直暗中策划动乱,二十年前的反击战,联邦便彻底消灭了西藏塔。”
张海侠道。
“那张停晚族长呢?”吴邪问,“我看画像,他的寿命为什么这么短,因为解绑受创的原因吗?”
“不全是。”
张海侠说,
其实按照当年的医疗水平,完全可以进行治疗,即便精神强行解绑带来的创伤难以逆转,但凭张停晚的实力是可以正常生活的,且等级不会有太大的下降。
“只是……张停晚族长拒绝了治疗……”
张海侠垂眼,
“他不接受任何精神梳理,不去医院,不吃药,最后在吉林塔的冬天过世。”
吴邪一时失声,久久没有言语。
张海侠将最后一箱书摆好,而后回头,
“好了,今天和你说太多了,族长应该开完会了,你去吧。”
吴邪木讷的点头,起身朝门外走,他脚步缓慢,像是同时思考着什么,
及至门前,他忽然转身看着张海侠,
“虽然我有和汪藏海一样的能力,但我不是他。”
“我永远不会伤害小哥。”
很久,张海侠才淡淡的笑,
“那就好。”
未完待续。
其实写张停晚和汪藏海我是有些纠结,我想交代一些过去的事,但我又想说,他们的关系很复杂。
他们不是伴侣,张停晚和汪藏海没有结婚,他们没有说过喜欢,甚至一个吻都没有。
可他们又不单纯是兄弟,就像汪藏海陪他跳崖、强行解绑,张停晚不接受治疗,郁郁而终。
那一代的人关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我想,你们能懂。
另外,不喜欢看我这么随机组合的读者,我要说声抱歉了。
【忘羡】牵尘 (龙叽x狐羡)05
玄幻AU,雨神白龙叽x月老玄狐羡
有生子注意避雷,带崽跑
自称是我两百年前的老相好带着崽子找上门来了?
可我压根儿不认识人家呀!
难道是觊觎本老祖长得好看又贤惠,想让我喜当爹?
销骨第五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自魏无羡终于熬过了七百年的时光飞升成仙,又有了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才知道,月老说的果真没错,神仙的红线,确实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只有自己才牵得。
那天蓝忘机布雨归来,方一入静室,便看见了素来淡雅的房间里多出来一罗红帐,而床上坐着一人,满身红装,身披霞帔。
“魏婴?”
“蓝...
玄幻AU,雨神白龙叽x月老玄狐羡
有生子注意避雷,带崽跑
自称是我两百年前的老相好带着崽子找上门来了?
可我压根儿不认识人家呀!
难道是觊觎本老祖长得好看又贤惠,想让我喜当爹?
销骨第五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自魏无羡终于熬过了七百年的时光飞升成仙,又有了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才知道,月老说的果真没错,神仙的红线,确实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只有自己才牵得。
那天蓝忘机布雨归来,方一入静室,便看见了素来淡雅的房间里多出来一罗红帐,而床上坐着一人,满身红装,身披霞帔。
“魏婴?”
“蓝湛你说过的,现在我长大了,有九条尾巴了。”魏无羡保持着人形,化出九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喜滋滋地摇摆着。
那日,蓝忘机与他的小狐狸共饮了合卺酒,共签了合婚帖。
宽衣解带,一夜翻云覆雨。
往后的几百年,那红帐虽突兀得很,蓝忘机也没要撤下。
他们一龙一狐,自此日日交缠在一起,本以为会做一生一世的神仙眷侣,直到那日南海鲛人族首领温若寒举兵叛乱。
温若寒率兵掀起滔滔巨浪为祸四海,誓要湮没九州成为众生之主。天界的神仙大多是宵小鼠辈,大战将临,却无人敢领命带兵平乱,天帝只好请出不问世事已久的龙族。
可南方深海里压制着阎罗殿下数百万计的阎罗恶鬼,从前鲛人族世代看守镇压,如今温若寒以天下苍生挟制含光君,蓝忘机感念苍生,不贸然而剿之,天界自此连连败退。
后来,魏无羡被温若寒次子温晁所劫,只身落入深海。再归来时,他手持鬼笛陈情,合起阴虎符号令百万阎罗恶鬼,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后来南海鲛人族叛乱终得平息,鲛人族首领温若寒自戕,天族剜其双眼,炼化作长明夜珠,含光君平乱之功,天帝便以鲛珠为赏,为其明路。
但魏无羡道行还是浅,纵使有蓝忘机在,一度心绪失控,以至曾经横扫鲛人族的百万阎罗恶鬼如脱缰的野马,哭嚎咆哮着奔逃出阎罗殿。
一时人间化作炼狱,百鬼夜行,四海恸哭。
魏无羡自然难逃其咎。
恶鬼所祸害之三十三州,一州一道天雷,一道损其一千年的修为。
可他只有九百年修为,怎能受得了这三十三道。
他被羁押在天牢里,自此再未见到蓝忘机。他心知自己犯下弥天大错,无力回天,只能以死来抵偿孽障。正欲行刑,那面蓝忘机曾予他的护心镜却将他护了起来,小腹间的灵光气若游龙。
那时他方才知,肚子里有了孩子。
是蓝湛与他的孩子。
万物以龙最为尊,上天从不弑龙。他因此捡回了一条命,却依旧被关了禁闭,只余了那鲛人族的余孽温情照看他。
一别十年,他听不到外面的消息,亦不知蓝忘机去了哪里。
没有人告诉他,他却隐约地能猜出几分。
他是蓝忘机带上来的狐狸,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雨神又能推脱到哪去。十万阎罗恶鬼未清,天界的神仙自然是倾巢出动。
那片逆鳞还护在他心口,那是蓝湛护他的决心。
龙之逆鳞,他何尝不是蓝忘机的逆鳞。
“你说,你会是一只小狐狸,还是一条小龙?”他倚在栏杆上,指间轻轻点了点肚子里沉睡的小朋友喃喃自语。
“如果是小狐狸,那是像我一样黑乎乎的,还是像你父亲那样,白白净净的?”
“最好……是一条小龙吧。”
“像你父亲最好,莫要像我这般……”
“我怎么称呼你好呢?”
“也不知道你是个混小子还是个小姑娘。”
“不若给你起个小名,等你父亲回来再让他给你起个正式的名字。”
“……算了。”
“还是都让你父亲起吧。”
“你父亲,也许很快就回来了吧……”
“看到那棵枇杷树了吗?等到春末便会结出甜甜的果子,就是核有些大。不过莫要害怕,娘亲会剥给你吃。”
魏无羡从不知道天界有这般高的墙,险若他与蓝忘机在凡间所览的千山万仞。
墙院之内仅有一颗低矮的枇杷树,枯叶零落,只有枝端还生着一星半点的残叶,护着一枝梢嫩黄的幼芽。
枇杷树奋力扎根,拼了命地汲取水分,将所有的养料都送上那寸嫩芽。
如若再高一些,便可触及最纯炽的阳光。
便可将新生送往光明。
只要他施一丝仙法,那棵枇杷树便能长出高墙。
可魏无羡自私地蓄着所有的修为,尽数补给这位不知是小龙还是小狐狸的小朋友。
他只有九百年的修为。
全部供给肚子里的小朋友,也许便能保他平安出生。
魏无羡能撷的光,只有门缝里那微弱的一线。
他笑着和温情调侃,从前他被困在深海的阎罗殿时,半丝光都没有。
待他号令百鬼冲出阎罗殿时,第一次接触到阳光,眼睛都快被刺瞎了。
一瞬微光,一夜黑暗。
温情便在雕栏上划上一道。
他笑着说:“你别划了,数着多累。”
非他不在意。
而是他心里比谁都数。
九百年的修为,如今还剩一百年。
“你还不出来吗?我只有一百年的修为了。”
“你都睡了九年了。”
“你应该是条小龙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出来。”
“是小龙好……真好。”
后来,那棵枇杷树终于将顶梢探出了高墙。
曾经被人赞叹已是无可艳羡的魏无羡,如今也心生了艳羡。
他亦想让肚子里素未谋面的小朋友见一见阳光。
于是他问:“温情,你有办法上去吗?”
那女子回他:“你化成狐狸不就……”
还未说完便噤了声。
他从前是多爱晒太阳的一只小狐狸呀。
生产那日,他疼得被生生逼化出九条尾巴卷着肚子,声嘶力竭。
“你别化形,千万别。你一化形,到时候生出来的是只狐狸崽子天帝是断断不会留他的。”温情替他压着肚子,那里坚若磐石,小崽子半分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剖出来!快!”
“你疯了?!剖出来你不要命了?”
他见不到蓝忘机,亦知等腹中的孩子出来他还是得赴死。
那不如以他的死换幼子的生。
等温情用最尖利的鲛人鳍刃切开他的肚腹将孩子活生生地取出来擦干净时,他才发现,那不是光溜溜的小龙蛋,也不是毛茸茸的小狐狸崽子,竟然是个奶娃娃。
“让我看看他,让我抱抱他……”魏无羡拖着虚弱的身体爬下床榻,苦苦哀求道。
“你还是不要碰的好,为了他好,就尽量少让他和你沾上联系。”
魏无羡怎会不知,这是他孩子的生,却是他自己的死。
“确实,我是十恶不赦,他不该有我这样的娘亲。你抱走吧,别让他沾了我一身狐狸骚味。”
温情于心不忍,还是将孩子抱在他面前:“算了,你且抱一抱他吧。他刚出生,眼睛还未睁开,以后不会记得你的。现在不抱,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那奶娃娃皱巴巴的,看不出长得像谁,亦分不清以后会是尾小龙还是一只狐狸。
魏无羡运灵取出胸口那护了他十年的逆鳞,塞到孩子的襁褓中,哑声道:
“这是你爹爹的逆鳞,它护着你,我就安心了。”
只要蓝忘机见到这逆鳞,便会知晓他的遗愿。
“蓝湛我求你,把他养大。这数以万计的百姓,四海的生灵涂炭皆因我一人而起,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我知道天界向来以龙为尊,若他和你一样是条小龙,天帝起码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予追究,若和我一样是条狐狸……”
“我求求你,定要保住他性命。”
狂风肆虐,呼啸地裹挟着细小尖锐的冰粒刮破魏无羡的体肤,他方生产完,温情还未来得及给他缝好伤口,便被神族活剥了仙骨,丢弃在玄冰断崖上。那断崖里一层一层的坚冰之下埋的皆是骸骨,不久后,其中也会有一副是他的。
魏无羡浑身落满了雪花,身体的血液早已凝固。兀鹫张开了巨大的翅膀,静静地守着他死去。
狐死而首丘。
他却想在死前再见上蓝忘机一面。
“好冷啊。蓝湛。”
“你应当看见他了吧。”
“是不是很可爱?可惜我就看了一眼。”
“蓝湛,等他长大,你记得要带他去尝尝枇杷。”
“要姑苏的。”
“我和你常去的那家。”
“那家特别甜。”
“……若他想爬树,你定要在下面接着他。”
“就像那天接住我一样。”
“对了。还要给他起个名。”
“最好是暖暖的,又好听的那种。”
“你怎么还没来啊……”
魏无羡像是从前无数次枕在蓝忘机腿上那般微微眯上了眼。
“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待到蓝忘机替他受了三十三道焚身雷回来,却发现他的小狐狸刚诞下他们的孩子便被剔除仙骨,扔到了玄冰断崖上任其自生自灭。
他心急如焚地赶到之时,那雪地里就只空余了一张破烂不堪的狐狸皮,和一副血肉消弭的狐狸骨。
他的小狐狸最爱冬日里的霜雪,每每都要化形跳进去玩耍一番,如今自己却留得他一人生生冻死在这雪夜里。
天界的神仙真狠呐,竟连一具全尸也不肯留给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