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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桥上

《家庭会议》——求菩萨保佑

梁朋杰放学回家,一打开门就听到‘呜,啊’、‘哎呦’、‘疼吗’的声音。


他往阿云嘎和郑云龙房间走去,阿云嘎趴在床上,郑云龙跨坐在他背上,用小臂给他捋背,刮得阿云嘎连抽冷气。


“再忍忍哈,我给你刮顺了,今晚就能睡了,不然半夜又给酸醒。”


梁朋杰问:腰又痛了?


阿云嘎头埋枕头上,瓮声瓮气地说:要下雨了。


郑云龙夸他:比天气预报都准。


阿云嘎腰上很多年了,老毛病。以前医生让好好养能缓解疼痛,好了一段时间,年纪大了以后开始定时不舒服。医生说了,这没办法,年轻的时候你折腾它,老了他自然会来折腾你。


阿云嘎碎碎念:养家多不容易,这舞给我跳的。


他定期也会去做理...

梁朋杰放学回家,一打开门就听到‘呜,啊’、‘哎呦’、‘疼吗’的声音。


他往阿云嘎和郑云龙房间走去,阿云嘎趴在床上,郑云龙跨坐在他背上,用小臂给他捋背,刮得阿云嘎连抽冷气。


“再忍忍哈,我给你刮顺了,今晚就能睡了,不然半夜又给酸醒。”


梁朋杰问:腰又痛了?


阿云嘎头埋枕头上,瓮声瓮气地说:要下雨了。


郑云龙夸他:比天气预报都准。


阿云嘎腰上很多年了,老毛病。以前医生让好好养能缓解疼痛,好了一段时间,年纪大了以后开始定时不舒服。医生说了,这没办法,年轻的时候你折腾它,老了他自然会来折腾你。


阿云嘎碎碎念:养家多不容易,这舞给我跳的。


他定期也会去做理疗,但是要痊愈基本不可能了,只能靠理疗缓解,这是要跟一辈子的伤,说是运动员、跳舞的多多少少都有。


郑云龙让人看看有没有可以治的办法,差点去找偏方,都无果。每星期跟阿云嘎去一趟中医院,又是针灸又是电疗,还要拉骨。


阿云嘎平时不正经,捏一下都要假装痛,嗷嗷叫。但真疼了,他反而不吭声。疼到受不了才哎一声,在疼这件事上,他有他的坚持。不过做完确实好很多,上了车开始撒委屈。


“哎呦,给我疼的,冷汗直下来。”


“刮完舒服了?”


“确实舒服,筋骨都给拉开了,感觉那些坏骨头重新长好了。本来想让你试试,但是按到位确实太疼了,你还是别试了。”


听他这么一说,郑云龙更想试试了,他想知道到底有多疼,让阿云嘎差点咬崩了牙。


郑云龙腰也不好,第二次去就让医生捏腰,很疼,确实疼。特别是旧患的地方,钝刀砸骨头的痛。那医生说阿云嘎的比他疼多了,阿云嘎的腰是旧患、顽疾。阿云嘎说,习惯就好。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以前有时候得半夜叫郑云龙起来帮他刮,老折腾人了。


再折腾人不影响他对吃的挑剔和向往。


听说老君山上有个庙,斋饭忒好吃,有一道酿丸子做得出神入化,阿云嘎想去试试。他说的这么神,儿子和伴侣都好奇,周末就安排上,进庙里吃斋去。


老君山在隔壁市,开车过去三个小时,他们家经常为了这口饭劳师动众,大家居然也习惯了。


庙是百年老庙,据说很灵。他们在车上就想好求什么。有的求期末考试考进前三,有的求感情顺利,有的求成绩别吊尾车,有的求一双新鞋,有的求暑假跟同学出国旅游。还有求姻缘的…


方书剑紧张地问他不懂事的爸爸:你求什么姻缘啊!你还要什么姻缘?心不要太野了!一个还不够嘛!


阿云嘎认真开车:我求的就是这一个!希望所有比我好的都离他远远的,别诱惑他,让他只看着我就看着我!


恶心死了!


郑云龙好像从来不信这些神佛。很奇怪,你说他不信吧,他又是有敬畏的。你说他信吧,他又从来不求不问。阿云嘎相反,阿云嘎是什么都能问,什么都敬畏,他信很多,但是信多少不好说。


阿云嘎求来的红绳被郑云龙绑在随身携带的钥匙串上,跟他的地铁卡什么放一起。去了寺庙教堂,他权当观光,现在寺庙商业化也严重,还有购物区呢。郑云龙属于凑热闹,但薅不到他那种。阿云嘎就不一样了,跟进货似的,恨不得把义乌小商品都搬回家。


他们上午出发,到的时候差不多中午,吃斋的人很多,队伍排的很长。他们也去排队,下午两点就停止供应午餐了,为了吃这口饭,他们也是付出很多呀。


张超说:最好是能好吃到我舌头吞下去的那种好吃,不然对不起这几十米长的队伍,我可是要发火的。


旁边入寺静修的义工在引导队伍排好,闻言看了他一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张超被这一声晨钟暮鼓地敲了一下,立即老实了,不敢再出妄言。


阿云嘎跟郑云龙说:这地方好,把超儿的羞耻心逼出来了。灵地,宝地。


酿丸子确实名不虚传,几个孩子都很喜欢。不对阿云嘎口味,素的!


郑云龙说:这是庙,丸子肯定是素的呀,你想什么。


阿云嘎等返程路上才小小声地说:我的胃是要吃肉的。


吃了斋饭还早,他们在庙里逛了起来,庙里香火还算旺,正殿有几十尊佛陀,两边侧殿有菩萨,几米高的菩萨立在墙上,墙面除了菩萨,还有无数的童子,都是浮雕,被殿前香烟缭绕围着,十分庄严。


张超他们五个分散去买香,卖香的地方还有卖其他东西,有玉雕的小佛像和佛牌,据说都是开过光的。很多来旅游的人都凑在那看,显得更加价值不菲。


那边不但卖东西,还是休息区,售水和食物的。郑云龙不爱看景区的商品,喝着自己带的热水,坐那等他们。阿云嘎去看玉雕佛像,不懂,但架不住想买。还想买展柜摆的那尊四十厘米高的,方书剑拦下他了:这是佛像,不是装饰品!


郑云龙本来拿出手机打算看看,突然听到那边工作人员说:这个开过光的,保身体健康,驱邪祈福的。要是身体有什么旧病顽疾,这个很有用的。


有个六十几岁的大叔正拿着一个粉色的小香囊端详着。他面上表情不屑,嗤笑着,这能管用要医生干什么。放下香囊走开了。


郑云龙走过去拿起那个小香囊,工作人员叫他有兴趣,过来将刚刚说的再说一次。


郑云龙问:腰伤也可以嘛?


那人忙说:可以的可以的,之前有信众请了一个回家,原先腿上有旧疾,半年走不了路。请回家三个月后,旧疾有缓解。可能是原先家里有不好的邪祟,请一个回家可以镇住。


郑云龙是不信这些的,不信邪祟,不信镇压。他只想知道能不能祛除病痛。他说:是不是真的呀。


有个师傅经过,穿着淄衣,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听他嘟囔,走过来跟他说:香囊是治不了病的,治病的是医生。请一个香囊镇的不是邪祟,是不安。安的不是家门,是心。有没有用,看你信不信。你不信,他肯定没用。你信,他才可能有用。


郑云龙买了一个,上面绣着法印,做工还挺精巧。工作人员跟他说,拿着这个香囊去庙里的各个佛陀、菩萨面前求一圈,可以有加持哦。


那只小巧的香囊被他攥在手心里,小的可怜,他拿着香囊回到正殿,从大佛开始跪起,一尊一尊跪过去,跪完正殿跪侧殿,菩萨也跪了一轮。


在侧殿碰上他求成绩和姻缘的儿子们。他们买了香觉得不安心,又捐了一大笔功德,求菩萨保佑。


梁朋杰惊讶地问郑云龙:你不是不信?


郑云龙还跪在蒲团上:我想信了,信了可能就能成真。


方书剑手里拿着香,他又买了一把,分给其他几人:唯物主义算是毁在我们家里了。


郑云龙说:唯物主义不能让我先生的腰不疼。


方书剑劝他:要相信科学!


郑云龙说:我信啊。但现在我也想信佛陀、信菩萨。


你们不要再在佛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佛陀不介意,旁边的和尚都不愿意啊!你信是为了让佛陀办事,佛陀很忙的!


郑云龙想,我这不是很明显的病急乱投医嘛?这个时候还要我参悟佛理啊!


佛陀啊,我还继续给他刮背,请你保佑半夜他不敢打扰我的时候,我能发现,醒来给他刮背哦。


整个庙的佛陀和菩萨都给他拜了一遍,他觉得手上的这个香囊可能是开寺以来加持最重的前一百名之一,功力大大滴!


儿子们添了功德后,一起回卖东西那里找阿云嘎,阿云嘎居然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看东西。其实他一看到郑云龙离开就来补位了。


几个人一路走一路猜,捐功德用的二维码是不是菩萨的,想加菩萨微信。


阿云嘎见他们回来,问郑云龙:去哪了呀?


黄子说:大龙带香囊去加持,整个庙的菩萨和佛陀都被他跪了一遍。


阿云嘎真的惊了:这宝刹这么厉害吗?!连你都……


蔡程昱在阿云嘎旁边坐下:这的香囊开过光,加持完可以保身体健康,大龙给你求的。


郑云龙把手上的小香囊给阿云嘎:快收起来,要随身带着。


阿云嘎接过香囊,哎呀一声,也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给郑云龙,说:驱邪祈福啊。还没加持……


郑云龙皱着眉头说:我要白色的!


阿云嘎问他:要去换嘛?


郑云龙不情不愿:算了,粉色就粉色吧,你这个也是粉的……丑到一起了。


那天晚上,郑云龙半夜醒来,看到阿云嘎正在看他,他以为阿云嘎背疼,想起来帮他刮。


心想,这香囊真的有用,还真能半夜让他醒来。


阿云嘎把他按回去,整个人扒他身上:这香囊真的有用,我感觉腰好了很多。


哎呀?我没麻烦菩萨治你的腰……


但菩萨是好菩萨,既让我能半夜醒,又让你腰好起来。香囊也是好香囊,挂在钥匙串上不抢眼,虽然是粉的。








长虹
预祝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5....

预祝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5.4生日快乐啦~~🥳🥳🥳

预祝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5.4生日快乐啦~~🥳🥳🥳

彗星洄游

新志|春日游(3)

本文又名《黑衣组织覆灭后我和暧昧对象又把他们拆了一遍》

原作世界观,ooc算我的,如有雷同,那只能说明这个梗太老了我仿佛15年前就看过

  

  工藤新一听到“黑衣”二字,心里不禁一紧。这个字眼在他的心中激起了一连串的联想,宛如平静水面上掀起的涟漪,逐渐扩散开来。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噩梦一般的组织——黑衣组织。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一块阴影,不断威胁着他和身边人的安全。这群穿着标志性的黑色衣物的人,行事诡秘,手段残忍,总是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工藤新一回想起自己曾经与黑衣组织的数次交锋,每一次都险象环生,让他心有余悸。他清楚地记得,那些黑衣人的眼神总是冷漠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

本文又名《黑衣组织覆灭后我和暧昧对象又把他们拆了一遍》

原作世界观,ooc算我的,如有雷同,那只能说明这个梗太老了我仿佛15年前就看过

  

  工藤新一听到“黑衣”二字,心里不禁一紧。这个字眼在他的心中激起了一连串的联想,宛如平静水面上掀起的涟漪,逐渐扩散开来。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噩梦一般的组织——黑衣组织。他们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一块阴影,不断威胁着他和身边人的安全。这群穿着标志性的黑色衣物的人,行事诡秘,手段残忍,总是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工藤新一回想起自己曾经与黑衣组织的数次交锋,每一次都险象环生,让他心有余悸。他清楚地记得,那些黑衣人的眼神总是冷漠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人不寒而栗。而现在,兰竟然也遇到了一个穿黑衣的男子,这无疑让他感到了极大的不安。他开始担忧,这个男子是否与黑衣组织有关,是否意味着他们又陷入了危险之中。

  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慌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更好地保护兰和自己。

  “新一,你怎么了?”兰的声音打断了工藤新一的思绪。

  工藤新一回过神来,看着兰关切的眼神,他强颜欢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然而,他的心中却暗暗发誓,无论这个男子是否与黑衣组织有关,他都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兰,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是他作为侦探,也是作为兰的守护者的职责和承诺。

  “他长什么样子?” 工藤新一追问道。

  “他戴着一副墨镜,脸型比较瘦削,下巴留有一些胡须。” 毛利兰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的眼神很冷漠,没有任何表情。”

  工藤新一心中一凛,这个描述的长相他毫无印象,难道真的有黑衣组织的漏网之鱼?他继续询问:“你有没有看到他去哪里了?” 

  “没有,” 毛利兰摇了摇头,“我当时只是匆匆走过,没有注意他的去向。”

  工藤新一在心中叹了口气,可他也知道,兰能注意到穿着黑衣的人已经很不错了,再深究下去万一毫无防备的她遇到什么危险,他万死难辞。

  

  会面结束后,工藤新一与毛利兰站在甜品店外,春日的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带来了温暖而柔和的光线。周围的街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仿佛被一层金色的光辉笼罩。路边的树木和花草也在这温暖的阳光下摇曳生姿,散发出生机勃勃的气息。轻风吹过,带来了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街道上的行人穿梭而过,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享受着这美好的春日时光。

  工藤新一与毛利兰并肩站立,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松和愉悦,仿佛暂时忘却了之前的种种疑虑和忧虑。

  “新一,谢谢你陪我。” 毛利兰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依赖。

  “不用谢。” 工藤新一微笑着回答:“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保护你。”

  “兰,我送你回家吧。” 他柔声说道,他知道近段时间的遭遇可能让毛利兰感到害怕。

  “不用了,新一,我可以自己回去。” 毛利兰摇了摇头,尽管她内心依旧有些不安,但她不想让工藤新一过多地担心。

  工藤新一微微一笑:“那好吧,但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任何情况,立刻告诉我。”

  “我会的。” 毛利兰点头答应,心中的暖流在这一刻更加强烈。

  与毛利兰告别后,他的内心充满了决心和信念。尽管他自己也不确定,但他尽力保持镇定,给毛利兰以信心。

  他是不是该去找灰原问问呢?工藤新一看着暖黄色的路灯,心中十分犹豫。可是他也知道,相比起他而言,灰原对组织相关的一切似乎有更大的阴影,在真相明朗前贸然询问,会不会给她增加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宫野志保望着工藤新一匆忙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理解工藤新一的急切,毕竟他们都有着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她的目光又回到了面前那杯摩卡咖啡上,这是工藤新一点单时一起给她点的,他总知道她喜欢喝什么。

  摩卡咖啡的口味相当独特,它融合了浓缩咖啡的苦涩、巧克力的甜蜜以及牛奶的醇厚,三者在口腔中交织出层次丰富的味觉享受。对于宫野志保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杯咖啡,更是工藤新一对她细微喜好的关怀。她轻抿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咖啡的香浓与甘甜。一瞬间,巧克力的浓郁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紧接着是咖啡的微苦和牛奶的柔滑,它们相互平衡,如同人生的苦与甜,复杂而迷人。

  宫野志保放下杯子,拿起旁边的书包,站起身来,准备回到学校。她的心情已经平和许多,感谢这杯摩卡咖啡带来的片刻安宁。咖啡馆的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她走在回学校的路上,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回学校的路上,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回想起刚才与工藤新一的对话,以及那杯美味的摩卡咖啡。这些小小的享受,对于曾经身处黑暗、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她来说,是如此珍贵。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阳光温暖的轻抚。

  宫野志保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周围人们忙碌的身影,她感慨于自己竟也会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这样平静的时光。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是她和工藤新一以及那些保护着他们的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她珍惜每一次在教室里的授课,每一次与学生的交流,每一次在实验室里的研究。

  宫野志保的步伐轻快而坚定,当她走进学校的大门,一股熟悉的氛围迎面而来。这里是她的避风港,也是她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她从未如此坚定地想要守住自己目前的生活。

  

  她正这么想着,迎面走过来一位学生,对方看到她后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来:“宫野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宫野志保认出他是刚刚在课上提问的学生,于是停下了脚步,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学生略显紧张地自我介绍道:“宫野老师,我叫白方弥生,是生物学专业的学生。”

  哦,原来是自家的学生。宫野志保微微点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白方同学,请说。”

  白方弥生站在宫野志保面前,大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对世界充满探究的光芒,仿佛是一个对未来满怀憧憬的年轻人。他认真地问道:“宫野老师,我对基因编辑技术真的很感兴趣。您觉得我们真的可以通过这种技术来‘改善’人类的基因吗?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玩弄上帝的感觉?”

  宫野志保注视着这位面上显得还有些稚嫩的学生,心里却不似表面上那么平静。尽管她不愿意恶意揣测一位涉世未深的学子紧追这个问题不放的动机,但她确实见过世间最深的黑暗。

  白方弥生那双澄澈的双眼就像是阳光下的新晨,充满了生机和希望。宫野志保垂下眼眸不去看他,平和地回答:“白方同学,基因编辑技术确实给人类带来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可能性。但我们必须认识到,每一次科技的进步都伴随着责任和选择。我们不应该仅仅因为技术可以做到某件事,就去做那件事。道德和伦理的考量是至关重要的。”

  白方弥生微微皱起了眉头,额上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皱纹,这些皱纹仿佛是他思维的痕迹,记录着他对问题的深入探索。他追问道:“那么,如果有人重病在身,他想要通过基因编辑来改变自己即将死亡的命运,宫野老师您怎么看呢?这样做是否合理?”

  宫野志保凝视着白方弥生,她的眼神透露出深沉的思索。“白方同学,”她缓缓开口,“基因编辑技术确实给医学带来了革命性的可能性,它有可能治愈许多传统上被认为是无法治愈的疾病。但是,我们必须非常小心地考虑这种技术的使用方式和范围。”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整理自己的思绪:“如果一个重病在身的人希望通过基因编辑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们首先要问的是:这种干预是否安全?我们是否有足够的科学证据来证明这样做不会带来其他的后果?”

  听到这话的白方弥生若有所思,他似乎一直在寻找一个确定的答案,而宫野志保的话给他指出了一个方向。宫野志保继续说道:“其次,我们需要考虑公平性的问题。如果只有少数人能够负担得起这样的治疗,这是否会加剧社会的不平等?最后,我们必须思考的是,这种改变是否是患者本人的真实意愿,还是因为社会的压力或者其他因素。”

  她的语气坚定:“白方同学,道德上的正确重于技术上的可行。我们不能忘记,科技的进步应该服务于人类的福祉,而不是成为制造更多问题的工具。”

  白方弥生静静听她说着,待她话音落下后,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宫野老师,所以大体上来说,您是反对的,对吗?”

  宫野志保抿了抿嘴唇,看着白方弥生那张与她不过一般年纪的脸,还是轻声说道:“白方同学,科学的力量是为了帮助人类,而不是伤害。”

  她定定地看向白方弥生,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他的真实意图。可她没想到的是,白方弥生只是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有些羞赧的笑。

  “宫野老师,我刚刚可能有些冒犯了。”他满怀歉意地说道:“我之前听西田老师说您想给实验室招几个新的助手,我去查了实验室最近的项目,发现是跟基因工程有关的。我很有兴趣又担心会有刚刚那些问题,所以冒昧多问了您几句。”

  说着,他忽然后退一步,朝宫野志保鞠了个大大的躬,头低得快到胸前。宫野志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了一跳——她可真不太习惯这随时鞠躬的礼仪,一下子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正尴尬地卡在中间,白方弥生自己又直起了腰。

  “宫野老师,请问进入您的实验室需要什么考核吗?”他的话语充满了真诚和敬意,以至于让宫野志保也有刹那的歉疚——因为自己的过往而恶意揣测一位真诚的学生,实在不应该是一名为人师表的合格教师所为。她这么想着,面对白方弥生的态度也不那么严苛了。

  “这样吧,白方同学。”宫野志保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这边确实有一个科研助理的面试机会,如果你真的有心加入我们的研究团队,不妨先通过这个面试。这是对所有申请者一视同仁的要求,只有通过了面试,你才有进入我们课题组的资格。”

  白方弥生听到一半时,眼睛就已经亮了起来。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向宫野志保证明自己能力和诚意的时刻。“非常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宫野老师。”他再次鞠了一躬,既感激又尊重地说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准备这个面试,希望能够得到您的认可。”

  “我看得出来,你对科研有着不一般的热情,白方同学。”宫野志保微微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那么,祝你好运,希望能在实验室里与你相见。”

  白方弥生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回答道:“谢谢您的鼓励,宫野老师。无论最终能否加入实验室,我都将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期待。”

  

  宫野志保目送白方弥生离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慢慢平息。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平静,转身迈步向实验室走去。她在路上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走到办公室把手提包放下,可当她打开门时,却有一张纸条掉到地上。

  “好久不见,Sherry。”

  那一刹那,她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宫野志保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的心跳加速,每一次跳动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她的胸腔内。她努力想要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惶恐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一时间,她感到自己被推回到了那个她极力逃避的黑暗世界。“Sherry”这个代号,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最深处的潘多拉盒子,释放出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宫野志保的手紧紧握着那张纸条,指尖因紧张而泛白。她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试图找出这张纸条出现的原因和可能的后果。

  是谁留下了这张纸条?

  他们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办公室的?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像是无形的绳索,缠绕着她的思绪,让她感到了久违的窒息。

彗星洄游

新志|春日游(2)

本文又名《黑衣组织覆灭后我和暧昧对象又把他们拆了一遍》

原作世界观,ooc算我的,如有雷同,那只能说明这个梗太老了我仿佛15年前就看过


  工藤新一推开咖啡馆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混合着烘焙咖啡豆和新鲜糕点的香气。店内的氛围温馨而舒适,墙上装饰着风格各异的画作,从抽象艺术到现实主义风景画,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文艺气息。

  咖啡馆内布局巧妙,既有开放式的大桌供学生们集体讨论或学习,也有靠窗的小桌适合单独阅读或思考。柔和的背景音乐在空气中轻轻流淌,与低声的交谈声、偶尔响起的笑声以及咖啡机操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顾客们各自忙碌于自己的活动:有人正专注地敲打...

本文又名《黑衣组织覆灭后我和暧昧对象又把他们拆了一遍》

原作世界观,ooc算我的,如有雷同,那只能说明这个梗太老了我仿佛15年前就看过


  工藤新一推开咖啡馆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混合着烘焙咖啡豆和新鲜糕点的香气。店内的氛围温馨而舒适,墙上装饰着风格各异的画作,从抽象艺术到现实主义风景画,为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文艺气息。

  咖啡馆内布局巧妙,既有开放式的大桌供学生们集体讨论或学习,也有靠窗的小桌适合单独阅读或思考。柔和的背景音乐在空气中轻轻流淌,与低声的交谈声、偶尔响起的笑声以及咖啡机操作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顾客们各自忙碌于自己的活动:有人正专注地敲打着笔记本键盘,眉头紧锁地处理紧急的工作;有人悠闲地翻阅手中的书籍,不时端起杯子小酌一口;还有人热烈地与对面的伙伴交谈,表情生动,似乎正在讨论某个有趣的话题。服务生们穿梭其中,身着统一的服装,面带微笑,手中端着托盘上摆放整齐的咖啡和点心,熟练地在各个桌子间穿行。

  工藤新一的目光在寻找宫野志保的身影时,嗅到了醇厚的咖啡香气,他不由自主地对这个温馨的场所产生了好感。而当他发现对方坐在角落的座位上向他挥手时,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迈开步伐向她走去。

  

  宫野志保看着工藤新一穿过咖啡馆,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和轻松的步伐。然而,当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后,她戏谑地挑了挑眉,用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说道:“哎呀,我们的大侦探似乎又迟到了呢。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工藤。”

  工藤新一走近,听到宫野志保的调侃,不由得轻笑着耸了耸肩。“今天的路上发生了一起小插曲,”他解释道,“稍微耽搁了一下。”

  宫野志保挑起一边眉毛,好奇地问道:“哦?又有案件让你卷入了吗?”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不,不,这次是别的事情。”说到这时,他稍微皱了皱眉头。宫野志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只是她正要开口询问时,工藤新一却飞快地调整好了表情,她见状便不再询问——这是两人共同经历许多风雨后形成的深厚默契。

  宫野志保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那么,今天的‘小插曲’是否值得变成一篇精彩的推理故事呢?”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回以一个神秘的笑容:“或许吧,不过那得看你愿意听多久的故事了。”他放松了身体,招来服务生点了杯常喝的冰美式,待对方确认离开后,才看向宫野志保。

  “这个‘小插曲’,虽然没有复杂的阴谋诡计,但确实挺考验观察力和推理能力的。”

  宫野志保好奇地倾身向前,她知道工藤新一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解谜的机会,无论它多么微小。“那么,让我们听听看,侦探先生。”

  工藤新一便开始叙述:“今天早晨,我经过公园时,注意到一群鸽子突然从喷泉边飞起。出于本能,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惊扰它们的原因。”

  宫野志保微微一笑,她熟悉工藤新一的这种行为模式——对任何不寻常现象的敏锐察觉。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跑向她的父亲,手里拿着一个糖果包装纸。她不慎将它掉在了地上,而一阵风吹来,那张包装纸飘向了喷泉。”工藤新一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立即意识到是这张包装纸惊动了鸽子。不过,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是吗?”宫野志保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是的。当我捡起那张包装纸时,我注意到上面有一串奇怪的字符。这不是普通的垃圾,而是一个密码。”工藤新一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迅速记下了那串字符,并用手机拍了照,然后才让那张纸随风飘走。”

  宫野志保点点头,她现在完全被吸引了,她知道工藤新一的头脑中充满了各种解密的技巧,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解开那个密码了吗?”

  工藤新一笑了笑:“当然。它其实是一个坐标,指向了公园的一个特定地点。我跟着坐标找到了一个小型的时间胶囊,里面装着一封写给未来孩子的信。”

  “真是个温馨的小故事。”宫野志保笑着感叹道。恰在此时,服务生端来了工藤新一的冰美式,他对服务生说了声“谢谢”,接过那杯冰美式轻轻抿了一口,立即感受到咖啡的微苦与清新融合在一起的风味。

  冰凉的液体流过舌尖,带走了一丝丝的热气,仿佛能将疲惫瞬间消散。工藤新一任由咖啡的浓郁香气伴随着冰冷的触感在口腔中回旋,既提神又醒脑。冰块碰撞玻璃杯壁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个令人昏昏欲睡的春日中带来了一丝清凉的节奏。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冰美式带来的口感盛宴。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工藤新一再次睁开眼时,正看见宫野志保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意识到品味咖啡的自己似乎把对方晾在一旁,工藤新一有一瞬间的慌张。

  工藤新一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他放下了咖啡杯,带着歉意的语调说道:“灰原,抱歉刚才失态了,让你等这么久。”

  宫野志保抬起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没关系,工藤。你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不必总是这么紧张。”她的声音柔和,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着她。他知道,宫野志保总是能够理解他的工作压力。“对了,志保,你最近怎么样?”他问道,真心关心着对方的近况。

  宫野志保顿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最近我在研究上遇到了一些难题,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但工藤新一还是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忧虑。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告诉我。”工藤新一认真地说,他知道宫野志保在药物研究方面的才华,也知道她面对挑战时的坚强。

  宫野志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工藤。有你这句话,我就有信心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这份默契和信任而变得更舒缓。

  

  就在这一刻的温暖氛围中,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宁静,工藤新一微微皱眉,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机。

  “是兰。”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宫野志保解释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显然对于毛利兰的来电感到意外又关心。宫野志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朋友私生活的尊重。

  工藤新一按下接听键,温和地回答:“喂,兰,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毛利兰的声音,清脆而有些焦急。

  “新一,你在哪里?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谈谈。” 毛利兰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听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宫野志保,考虑到她在场,便回答说:“我现在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毛利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觉得还是面对面说比较好。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工藤新一思索了片刻,意识到毛利兰很少会这样直白地要求,除非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回去的。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找你。”

  挂断电话后,工藤新一转向宫野志保,带着歉意地说:“灰原,对不起,我得走了。兰好像有事找我。”

  宫野志保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没关系,工藤。朋友之间总是需要互相支持的。你去忙吧,我们下次再聊。”

  工藤新一感激地点了点头,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向宫野志保挥了挥手,急匆匆地离开了咖啡厅,心中充满了对即将面对的情况的担忧。

  

  黑衣组织覆灭后,毛利兰终于等到了工藤新一的归来,虽然这对于她而言,仅仅只是失踪了大半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竹马君终于回来了。

  毕竟,工藤新一和他们周围的人,都有志一同地瞒住了毛利兰,以瞒住了她有关黑衣组织的一切,毕竟一个17岁的高中生不应该承受这些。所以毛利兰并不知道黑衣组织的存在,也一直认为工藤新一被警方拜托着到处跑,出了大半年的差,为此她还抱怨过几次警方压榨高中生的劳动力。工藤新一每次听到这种发言都深觉对不起与他一同在与黑衣组织的决战中冲锋陷阵的警察同志们,可谓是有苦难言。

  可他能怎么办呢?回想起这一切的工藤新一深深地叹了口气,但还是怕毛利兰等急了,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工藤新一跟随着毛利兰发来的定位,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转过几条小巷,最终来到了一家隐藏在街角的僻静甜品店。这家店铺外观并不显眼,但却散发着一种温馨而诱人的气息。店面小巧而精致,木质的门框上挂着一串风铃,当他轻轻推开门时,清脆悦耳的风铃声迎面而来,宛如一道清新的音符,驱散了他一路上的疲惫与紧张。

  踏入店内,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店内的装饰以柔和的色调为主,墙上挂着一些精美的画作和照片,展示了各种诱人的甜品。橱窗里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甜点,每一款都像是艺术品一般,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尽管工藤新一此行的目的并不轻松,但这家甜品店的宁静与温馨让他稍微放松了点心情,感受这份美好的氛围。然而,他很快提醒自己不能放松警惕,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毛利兰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皱巴巴的便条。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与忧虑,不时地望向门口,等待着工藤新一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口一直没有出现工藤新一的身影。毛利兰的心情越来越焦躁,她开始怀疑工藤新一是否真的会来。然而,就在她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

  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宣告着工藤新一的到来。毛利兰抬起头,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心中的不安和焦虑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咖啡馆,很快就发现了毛利兰的身影。他走过去,坐到了她对面。

  “兰,你没事吧?”工藤新一关切地问道,注意到她手中的便条。

  毛利兰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仍然显得有些慌乱:“新一,我收到了这个。”她递过那张便条,声音微微颤抖。

  工藤新一接过那张已经有些皱褶的便条,上面只有一行粗糙的黑色打印字体,没有标记或特殊符号。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上面那句简单而又威胁性十足的信息上:“远离你所谓的朋友,否则你会后悔。”他的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在事务所的门缝里发现的。”

  “还有呢?”工藤新一追问:“这只是开始吧?还有其他事情吗?”

  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她努力保持镇定,但工藤新一还是能从她颤抖的声音中听出恐慌。

  “而且新一,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毛利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无论是上学还是逛街,我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

  工藤新一紧皱眉头,关切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跟踪你的人是什么样子?”

  “没有看清楚,” 毛利兰摇了摇头,“每次我回头,都只看到普通的行人。但那种被人紧盯的感觉太真实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

  工藤新一仔细聆听着,他的脑海中快速分析着这些信息。他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必有其人,可是会是谁呢?

  他重新抬起头,对上对方充满忧虑的双眼,听毛利兰继续说道:“昨天晚上爸爸出去喝酒了,我一个人在家整理今天上课要用的课本和笔记,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接起来之后,对面却沉默不语,”毛利兰的脸色苍白,“然后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兰,你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吗?”工藤新一问。

  “记得,我记下了。” 毛利兰回答,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片纸条,上面写着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工藤新一拿过纸条,眼神变得严肃,他说:“我会查一下这个号码的。”随后毛利兰又告诉他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比如家中的物品被轻微移动过,最近她也感觉到有陌生人在她常去的地方出现得过于频繁等。这些事件累积起来让她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恶作剧,而是某种暗藏的威胁。

  “新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毛利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不是有人真的想要害我?”

  工藤新一看向毛利兰,尽管他自己也不确定,但他尽力保持镇定,给毛利兰以信心。他握住了她的手,认真地说:“兰,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查清楚这一切的。”

  听到这话的毛利兰本想像以往一样对工藤新一表示信任,可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紧紧抓住工藤新一的手,又害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压低了声音,连惊呼都显得格外压抑。

  “啊!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

  “其实,前几天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穿黑衣的男子。” 毛利兰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站在街对面,一直盯着我看。那种眼神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Takumi

【新志】金鱼·酒与烂牌

【19】


*

后来的路上,宫野志保一手各拿着一听可乐,工藤新一双手抱着比他脑袋还要大一圈的西瓜。

有久违的蝉鸣在他俩路过工藤宅邸门前时突兀地响起,自行车的铃铛从老远处隔着发热发烫的空气汹涌袭来,她没在意,站在路中问:“你不回家?”

他在她前方两步远停下,回头道,“本来是想的,后来觉得帮你把西瓜抱回阿笠博士家再说,现在打算……”

“让开让开!”

眼前的人伸手,那听被他打开又没喝几口的可乐在惯性作用下泼洒在空中,跌进他怀里前,宫野志保看见他另外一只手不堪西瓜的重负,险险垂落,被她一臂抵挡,企图用他身后的墙壁作为支撑,可她大大高估了这个绿色球状外表的坚硬程度,便听「啪」地一响,从裂缝...

【19】


*

后来的路上,宫野志保一手各拿着一听可乐,工藤新一双手抱着比他脑袋还要大一圈的西瓜。

有久违的蝉鸣在他俩路过工藤宅邸门前时突兀地响起,自行车的铃铛从老远处隔着发热发烫的空气汹涌袭来,她没在意,站在路中问:“你不回家?”

他在她前方两步远停下,回头道,“本来是想的,后来觉得帮你把西瓜抱回阿笠博士家再说,现在打算……”

“让开让开!”

眼前的人伸手,那听被他打开又没喝几口的可乐在惯性作用下泼洒在空中,跌进他怀里前,宫野志保看见他另外一只手不堪西瓜的重负,险险垂落,被她一臂抵挡,企图用他身后的墙壁作为支撑,可她大大高估了这个绿色球状外表的坚硬程度,便听「啪」地一响,从裂缝里迸溅出的水红色汁水撒了两人一腿,他的白色衬衫上还洇湿了一大片棕色的水渍,哦,是刚刚飞天的可乐。

“啧啧啧。”罪魁祸首不知是嘲笑还是感叹他和她此刻过于狼狈的姿态,继续骑着他的自行车扬长而去,再下一个路口拐弯,不见踪影。

“……西瓜,裂了?”他刚想抓一把头发以示无措,觉得双手黏腻,又悻然放下。

一点都没有水准的问题。

宫野志保推开他,感受着腿上的西瓜汁滑落进鞋袜,眼皮不由一跳:“工藤新一,你赔我的西瓜。”

 

*

明明是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沟通不顺,她表示可以回房自个儿把炒饭吃完给这两人提供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去交流,结果毛利兰争着抢着从他手里夺过打包盒,「噔噔噔」地跑回房间,留下一声能将房子震三震的关门声。

“……”她无语,从他手里拿出剩下的一盒,默不作声地打开紧紧闭合的盖子,刚要一勺子铲下,刘海被人由身后往头顶一撩,手背凉凉地贴上额头,“退烧了呀?刚好我才想起来,忘记给你去药店买药了……”

“你能记得什么?”被毛利兰无理取闹逼问后的不耐顿时升起,宫野志保用手中的勺子用力戳了戳芳香四溢的炒饭,丢下后抱着手,将脑袋撇向没有工藤新一的一边。

“是谁惹我们宫野大小姐生气啦?”话说出口,工藤新一才觉得自己这话不过脑,随即从她身后绕去,变戏法似地掏出半个红彤彤的西瓜。正中心已被他挖开,还细心地将大块分成了小瓣,“你刚刚站在阳台上,是在和小兰说话?”

宫野志保垂眸看着端来的勺子,不是那么情愿地张开嘴,又很快被果肉的甘甜清爽扫去大半阴霾,她将颈项上的小鬏拆下,以手作梳捋了捋头发,问他:“你昨天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差不多简明扼要地说完,他也将她没什么胃口吃的炒饭搜刮掉大半。宫野志保伸手稍施力气地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耳垂,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她……她说她要「死掉」了……你还递刀?工藤新一,你到底是罪犯还是侦探哇!”

“嗯……”他夹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腮帮鼓鼓地回答她,“我这也不过是帮她看清自己的内心而已嘛。”

嘴上因为感情受挫轻而易举地说着「死」,可若真给予「死亡」的机会时,又有谁能真正意义上做得到义无反顾。

“就算不是诚心诚意,话也不是就能随便乱说的。”

听到此,宫野志保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懂这个道理。”

“你和我懂就好了嘛。”

 

晚饭是姗姗来迟的服部和和叶带来的。

除了当地的海鲜,他们也记得宫野志保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特地带上了清丽可口的素味水果寿司卷。虽然期间毛利兰依旧时不时说上一句带着点自怨自艾的话,好在几人接受能力都挺高,几次下来几乎能免疫或者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吃饱喝足后,和前两天的疲惫不同,几人围坐在桌子旁,开始商量该如何丰满接下来这段时间的夜生活。

“打牌嘛,我带了扑克!”和叶说着就想冲上楼去取,被服部拽着后衣领拉回,“别急呀,你忘了刚刚我们在商业街看到的了?”

工藤新一见服部平次神神秘秘,在桌子底下踢他:“快说,看到什么了?”

“哎呀哎呀,就是一水溜的酒馆,总比我们在这屋子里干巴巴地打牌来得有趣吧?”

她将最后一块芒果咽下,拈着水果叉比划:“据我所知,我们几人都没有成年。”

“小姐姐!”服部坐在她对面激动地拍了拍手,“谁说我们去酒馆要去喝酒啊?我们可以就点几杯饮料,然后去享受那个氛围。”

他在一旁也点头附和,一听就知道也是被服部平次给说的心头痒痒。

但谁又不知道呢,现在嘴上说着只喝饮料,到时候可就……

 

宫野志保靠在沙发上,看着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兴致盎然地拿来一箱啤酒,放在她的脚边。

选的这家酒馆灯光昏暗,但氛围很好——蓝紫色的灯光慵懒地洒在店内的每个角落,给在场的所有客人都罩上一层欲盖弥彰的神秘,偶有轻笑从各种卡座传出来,也不会觉得吵嚷,反倒与此融洽得般配,更添暧昧。

她在他打开一瓶啤酒时探手盖住要冒出泡沫的瓶口,玩味地说起:“酒后可不能驾车。”

他一愣,刻意凑近她脸侧,“那只不过是自行车。”

“但我怕你醉了糊涂的把我一起带进沟里。”

他压根不管周围有人,在暗处轻吻她脸颊,“不会的,就算真的翻下去,我肯定把你护得好好的。况且……”他拨开她的手,率先将她面前的杯子倒入金黄的酒液,“到时候醉了糊涂的,说不定也不止我一人。”

游戏开始前,宫野志保再次暗叹,这石垣岛可真是警察不靠谱,各路商家也都主打一个有钱赚就不管法的状态。

当然,最离谱的。

她淡笑着看两人算不上熟练地分发扑克的样子。

不过,想象一下坐在小石楼里几人围坐在一起玩「捉乌龟」,在这样靡靡气氛的酒馆里,或许的确会让人心中有了更多在平常时分难有的冲动。

“哎嗨!”服部平次将从工藤新一那里抽出的最后一张拍在桌上,“我不是鬼牌!工藤!来来来,喝酒还是……”

他将鬼牌轻飘飘地丢在散乱的牌堆上,拿过桌子上的打火机悠悠然点着每个卡座台面上都配备的一只香薰,“你问吧。”

橙黄色火焰在蓝紫色的池潭里摇摆跳跃,宛若一条金鱼,徜徉在晦暗与光明的交界,无言地将爱流动成水。

宫野志保见和叶笑着覆在服部平次耳边,而后服部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开口:“工藤,昨天晚上,你睡觉是头朝东呢,还是朝西呢?”

这次轮到他握拳轻咳,在小腿处被人不轻不重地一踢,他瞥开目光道:“朝西。”

“喔!”对面两人促狭地看着她和他,不一会儿就笑作一团,徒留一旁的毛利兰一头雾水,扯着和叶的衣摆问,“新一睡觉头朝东朝西,有什么讲究吗?”

“没,没讲究。”和叶憋着笑赶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她拿起酒杯,轻抿。

他的房间床头朝东,而她的朝西,这两人哎……

宫野志保眯起眼。

新的一轮重新开始,这次,宫野志保坐直身子,在其中一循环抽取毛利兰的卡牌时,成功抽到鬼牌。

不过,她是故意的。

从面部微表情观察便可知毛利兰在上一轮抽到了这张鬼牌,她不过是在毛利兰所拿牌的上方一一划过,轻而易举拿到了她想要的。

也不知道是其他人运气太好还是怎么样,直到最后只剩下她和和叶,那张鬼牌依旧在她的手中。

“志保!你笑得好可怕!”和叶在她手中仅有的两张牌中摇摆不定,只要拿到宫野志保手里可以与自己手中成对的「K」,她就可以安全逃离对面那两个坏心眼的家伙——一看就是要报复她和平次刚刚问的问题。

“哎呀不管了!就这张吧!”和叶果断抽出,大喜转变成大悲,她懊悔地将头埋在牌堆里,“什么嘛!志保,你果然是要针对我,对不对!”

她的笑容更盛,将手伸到和叶面前,“那你针对回来嘛。”

和叶坐直身体,把两张牌飞快的交替,服部在一旁叨叨:“你别就想着换牌,到时候她挑的时候,你的表情也记得收住!”

“我知道了啦平次!”和叶咬了咬唇,“你好烦!”

无论宫野志保在两张牌之间怎么摸索,和叶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哎,这倒让她也有点不好办了……

“右边。”工藤新一的声音突然响起,服部和和叶神色皆是一愣,刚要闻声看去,左边的牌就被宫野志保抽走。

“一对「K」,”她将最后的一对丢在牌堆里,而和叶手中的,赫赫然正是鬼牌。

“工藤!你跟小姐姐玩声东击西呢!是不是作弊了?”服部平次怀疑地看着他和她。

工藤新一将身子靠在她这一侧的扶手上,在这灯红酒绿之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木质香,“没啊,我只不过帮她试探试探你俩,最终她不也没听我的,选了左边嘛。”

她轻轻笑了笑,对和叶开口:“我问了?”

“……你问!”

宫野志保撑着手臂也靠向他身旁,敲着脸侧好一番思考,才徐徐说:“和叶,你知道……服部君脖子上的那一小块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她故作惊讶地捂嘴:“哎?真的不知道吗?”

和叶朝服部平次不自然地瞥去一眼,“不…不知道啊!”

“可我……”她拿起酒杯晃了晃又晃了晃,“还没说是服部脖子上的哪一块呢。”

她感觉到自己腰上覆来一片温热,背手轻轻拍开。

“……我喝酒总行了吧!”和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喝完干什么!要是喝醉了,等会儿还得…还得毛利照顾你。”服部拿过和叶的酒杯,朝她和他龇牙,“你俩等着。”

工藤新一笑得直不起腰,随即又想到问题的关键,上手揽过她的肩膀:“喂喂,服部这么黑,你是怎么看到的?”

他的呼吸吹得耳朵发痒,宫野志保忙不迭用手指将他推远:“我猜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他隔着她的开衫轻轻揪了一把她的腰,“快告诉我。”

这次换她覆上他耳边,趁服部在洗牌,和叶还沉浸在被她看破的羞赧中,宫野志保施力锢上工藤新一的颈项,对着一处用指尖摩擦。

“刚刚他俩联合想问题时,我看到和叶搓了搓服部君这一小块地方,说……”她停顿,见她久未说话,工藤新一转过头,“说什么……”

突然贴近的嘴,麦芽的香气钻入他的鼻翼,不过舌尖与贝齿一秒的接触,工藤新一只觉得身下一阵酥麻,耳边再次传来她的笑。

“说,疼不疼。”

 

毛利兰将最后一对「A」扔在牌堆上。

“新一。”

他把鬼牌也丢下,朝毛利兰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问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宫野同学的?”

这是游戏进行到现在,首次的开诚布公,对面服部和和叶已经摆好吃瓜的状态,留下剩余两人一个面无表情地等着听回答,一个不知为何没了声响。

“新一,你说不出口吗?”毛利兰因为工藤新一的反应自觉找到了制高点,她早就想质问他和她,“是因为喜欢的时间太短才说不出口吗?还是因为羞耻于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就因为各自的欲望而肮脏地纠缠在了一起!”

她看见原先还打算看乐子的两人害怕地瑟缩在一起,而他则是缓缓起身,拿过还剩下一半的啤酒瓶,悠哉悠哉地替自己即将见底的酒杯满上。

她以为,他已经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三年前,”金黄色的酒液配合着抖动的橙色鱼尾,仿若黄昏下一处波光粼粼的河滩,“我三年前就已经喜欢上宫野了。”

“骗人!”毛利兰激动地站起身,惹得周遭卡座的客人纷纷侧目,“三年前?她也就只来了一个暑假,凭什么比得过我和你这么久以来的感情?而且这三年里,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她这个人!”

“我早就说过了呀,”工藤新一弯腰,将倒完的空酒瓶丢入酒箱,又拿出新的,熟练地用开瓶器打开瓶盖,“告诉一个人对她的喜欢,就要负责。”

负责什么?

负责对方反之而来的情感,负责双方或许将要一同行进的道路,负责自己的做下的这个决定。

他选择藏在心里,直到果肉成熟的那天,邀请故人继续品尝。

 

*

「咚咚咚——」

“Miyano!”

「咚咚咚——」

“Miyano?”

「咚咚咚——」

“Mi—ya—no!”

她趿拉着拖鞋,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无语地来到玄关给嚎叫了半天的人开门,见他一手倒握着一瓶色泽晶莹的饮料还是什么的东西,穿了个大裤衩大剌剌地走进门,“喊了你好久,怎么才来开门啊?”

“谁跟你一样,洗澡洗得飞快。”她换上了一条小吊带,少女青春期发育中的玲珑身形和着刚沐浴后的清冽气息,让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的工藤新一莫名就红了耳朵,打着马虎眼赶紧从她身旁挤进屋,“哎,大晚上无聊,我就拿了我爸妈最近刚给我带来的饮料,找你继续玩玩。”

没想到她直接拒绝:“不喝,我西瓜还没吃完呢。”

说到西瓜,虽然因为那场意外撞裂了新买的半茬,但好在还有半个完好无损,她洗澡前将其又放进冰箱,现在她就必须得把今天那大半个吃掉,不然第二天就不新鲜了。

“尝一杯,我妈走之前和我说这可好喝了。”他已然从橱柜里拿出杯子洗净,「咕嘟咕嘟」倒满后径自递到她的面前,“尝尝嘛。”

扑鼻而来的是柑橘的清香,她终是没抵挡住他的执意,本想浅抿一口,却被来人突然倾斜杯子一下灌进去几大口,连忙拨开他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这不是…咳咳咳,这不是饮料啊工藤新一!”她「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末了拿着勺子赶紧挖下一块西瓜塞入嘴中,“这是辣的啊!这是果酒吧!”

“酒?怎么可能。”工藤新一不信邪,就着她喝的那杯一饮而尽,随后是逐渐通红的脸,放下杯子后抢过她手里的勺子也大挖了一块西瓜吃下。

瓶子周身是两人看不明白的文字,上网一查,貌似是东南亚那边生产的酒,他不甘心地打电话给他妈妈,才得知那天临走前,工藤有希子是在和工藤优作夸赞这酒的美味。

许是酒精发挥了功效,宫野志保很快就困意上身,催人回家无果,便自行回到房间准备入睡,哪知门还没碰上,工藤新一就紧紧跟上来。

“我说,你也折腾一天了,能不能回家好好休息去?”她掀开被子钻进去,露出一个脑袋盯着赖着不走的人。

“你睡归你睡,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笨蛋。”骂完这句,宫野志保将被子彻底罩过头顶,不一会儿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本来就是想来找她喝完这瓶,再赖在博士家里睡一晚,明天拉着她出门继续到处溜达,可人一丢下他自己睡去,他倒还真有些空虚,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床旁,缓缓坐下,望着未拉拢的窗帘外,看着暮色席卷世界,偶有几只黑色的飞鸟影子划开庭院的树梢,剥下伪装了一天的面具。

他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直至瓶内的酒液消失过半,他忍不住地打起酒嗝,生怕吵醒她,回头却见她早已将头伸出被窝,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很好看。

很好看。


TO BE CONTINUED.


Takumi

【新志】金鱼·当时只道是寻常

18】

“我顾不上这么多!”毛利兰一步步逼近,她想看到面前这个女人露怯的神情,她想让宫野志保明白,就算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可在有限的岁月里,她和工藤新一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都是宫野志保这个中途外来者不可撼动的石碑,“你知不知道,你的到来,带给了我多大的痛苦!”

脸盆里的水荡漾,吸饱后的布料沉入盆底,宫野志保侧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毛利兰,“你还记得吗?三年前,你被工藤新一拒绝前,发生的那件事。”

“那件事?”毛利兰思考无果,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我和新一没有发生任何事啊!他就是在你回来后突然和我说,他选择兼顾你的感受,即使在我提出不需要他将注意力过多放在我的身上,他依...

18】

“我顾不上这么多!”毛利兰一步步逼近,她想看到面前这个女人露怯的神情,她想让宫野志保明白,就算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可在有限的岁月里,她和工藤新一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都是宫野志保这个中途外来者不可撼动的石碑,“你知不知道,你的到来,带给了我多大的痛苦!”

脸盆里的水荡漾,吸饱后的布料沉入盆底,宫野志保侧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毛利兰,“你还记得吗?三年前,你被工藤新一拒绝前,发生的那件事。”

“那件事?”毛利兰思考无果,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我和新一没有发生任何事啊!他就是在你回来后突然和我说,他选择兼顾你的感受,即使在我提出不需要他将注意力过多放在我的身上,他依旧拒绝我加入你和他……”

“你当时被特例选中去参加高中组空手道集训这件事,”宫野志保不慌不忙地打断毛利兰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打开水龙头,将残留在手腕上的泡沫掳去,“总还记得吧?”

“高中组……空手道集训……”毛利兰盯着镜子里的她似在回想,好一会儿才幡然醒悟,“啊?我当然记得,但宫野同学提起的这件事,和你好像并没有关系吧?”

她忽觉烦闷,眼下到石垣岛不过三天,她却仿佛已然在这里过了三个月。细细想来,若是接下来的这一个月自己每天都要被毛利兰不胜其烦地叨扰,还要被工藤新一「折磨」……

拜托,这度假和渡劫有什么区别。

“去外面说吧。”宫野志保先行一步绕开毛利兰。去阳台的路上,她一个不经意瞥见一件不属于自己的黑色衣物堪堪挂在床脚,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伸手撩起被子盖住。

臭小子。

还以为他昨晚真的顺利解决了他们三人之间的矛盾,没想到这烂摊子推来滚去,最终还是落到她的头上。

不过待在盥洗室内一会儿的功夫,天空放晴。宫野志保推开阳台的玻璃门,雨后清新的空气伴着海水淡淡的咸味钻入她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她将窗户打开,迎接更盛更凛冽的夏日气息。

“宫野同学……”毛利兰紧随其后,看她对着窗户左右照了照,抬手用纤长的指穿梭过茶色的发隙,摘下手腕上缠绕的皮筋打圈,翻转,再打圈。

小鹿尾巴似的发鬏,在她的指间轻盈地弹跳。

不知为何,毛利兰看着宫野志保一系列的动作莫名出神,冷不丁撞进她回眸,便被与生俱来的气场抨击得茫然又无措。

“……你说啊,为什么要提起我集训那件事情……”

宫野志保转过身,抱着手靠上窗台,回答道:“是,你当年集训那件事是和我没关系。但我想毛利同学应该清楚,我昨天就已经直接向你表明了我的态度。”

毛利兰不解:“什么态度?”

“我说过,我不想再和你聊有关于你、我和工藤新一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等等话题,所以我提起的这件事,是仅限于你和工藤新一的。”

“我……和新一?”毛利兰眨了眨眼睛,随后恍然大悟般提高声音,“是啊,是我和新一,那这么说来,宫野同学你岂不是更没有理由提起此事?”

她抬嘴笑了笑,侧头看向远处的山峦和远方的海,“你与其在这里向我询问为什么工藤新一会选择疏远你的原因,倒不如仔细回忆回忆,那次庆祝你成功得到集训机会的聚会中,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惹得他不高兴的事情。”

 

*

宫野志保近来爱上了吃西瓜。

虽然刚得知日本的西瓜价格时她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选择屈服。

毕竟,相比较吃多了嘴巴里就腻得慌的冰淇淋和雪糕,在酷暑炎热的午后和黄昏抱上一个从冰箱里冷藏一夜的西瓜瓤,饶是再怕太阳烤的她,倒是也不介意坐在球场旁的树荫底下,陪上那位足球狂热爱好者小小的放纵一会儿。

“喂!Miyano!”关门声和他的声音一道传来,宫野志保放下手中的勺子,朝玄关看去。

工藤新一难得换下了这几天来一直轮番穿的宽松T恤,洁白干净的衬衫服帖得塞进黑色的西裤中,藏蓝色的领带一板一眼地打在喉结之下,颇具日本男国中生涉事未深的气质。

她重新挖出一块水红色的果肉,鼓着脸颊同来人吐槽:“你今天怎么穿得像个……保险推销人员?”

工藤新一都快走到她跟前了,听闻此话身形一顿,随后不甘心地改变行进方向,走去不远处的落地镜前上下打量自己这身穿搭,“什么嘛,怎么就推销员了,今天我去帝丹高中时可是收到了不少夸奖。”回身,宫野志保正悠闲地拿这个小袋子吐西瓜籽,他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到她身边坐下,“再怎么说,也至少是个帅气的保险推销员吧?”说着,他夺过她手里的勺子,对准正中心挖下一大块,没分嫌隙地直接塞入自己嘴里。

嘶——

又甜又凉。

“傻样。”她不满地重新接过勺子,瞧见他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纸袋,伸脚踢了踢,“这是什么哦?”

“差点忘了,”工藤新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我记得前几天你买的东西的包装袋上,是不是有那种红色的丝带?”

她一下子明白他的意图,伸手将这个木制盒子够来,“送给别人的礼物?”

工藤新一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毛利兰,我们仨小时候有在一起玩过,她参加的空手道社团给了她去高中集训的名额,拉我去她的庆祝聚会,我想来想去都觉得至少要送点什么给她……”

“等一下,”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送女孩子礼物,来我这里找礼物包装的材料就算了,还要从其他袋子上拆解下来丝带,像不像话呀?”

“哎,就是个装饰品,这不礼物本体拿得出手就行了嘛……”在她狐疑的视线下,工藤新一最终还是放弃了偷懒,“好啦好啦,我去买新的包装纸就是了。”

 

在空调间里待了一天,不过没走几步路,宫野志保就觉得闷的慌。

结果,她这几天寻访的几家能帮忙包装的店铺不知为何都早早关了门,最后在他今晚要去的饭店不远处才找到一家正儿八经管礼物包装的店面。

“我说,”工藤新一将木头盒子递给店员,回身同站在空调前吹冷风的宫野志保说,“不就是个包装嘛,要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哎你刚出了汗别这么着急吹空调。”

她抽出纸巾将额角的汗水擦去,走上前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鼻尖,“将心比心,换作是我,可真不希望从小到大的朋友连送我的礼物都是敷衍了事的。”

等店员将那小巧却精致的木头盒子包好,她才问起:“你送了那位毛利同学……什么礼物呀?看着盒子也不像是能装进和空手道相关的吧?”

“是个沙漏挂坠,”他腾出手给她讲解比划,“一边的沙漏完,可以解开锁扣换到另一边,不嫌麻烦可以经常换,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着玩。”

她偷偷一笑。那得是多无聊才要看着沙漏玩。

“你要是感兴趣,我也可以给你也准备一条……”

“我不要!”未听完她便果断出声拒绝,他倒也不恼,抱着头应和,“是是是,毕竟我们的宫野大小姐最近比较喜欢带有银杏叶的东西。”

“我更喜欢西瓜。”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语气里不知何时多了些不言而喻的不满。

跟着工藤新一一路走到餐馆所处的大楼下,分别前,他调笑道:“要不你和我一起上去?”

她微微皱眉,摇头说:“没被邀请的人去就算是不速之客。”

“好啦,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说完,工藤新一朝她摆摆手就走进大厅按下电梯,门打开,他再次朝她挥了挥手,消失在闭合的铁门后。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马上回阿笠宅。

漫无目的地在东京街头闲逛,不知不觉间她穿过酒馆林立的小巷,只是往回家的方向拐了个弯,摆满各色水果的摊铺出现在眼前,虽然琳琅满目,她还是一眼就相中了近期沉迷的圆绿果。

店主见她在门前敲敲又瞧瞧,最后挑选的是众多西瓜中最为硕大的一个,“哎?小姑娘,你一个人拿得了吗?”

宫野志保付完钱,将西瓜捧在手上,只得同店主点点头:“没关系,我家离这里不远。”

是不远,但也不近,走了一半的路程,宫野志保的手臂已经开始酸痛,她踩着沿路的台阶,将西瓜支在腿上休息。

也不知道……他会待到什么时候。拿出手机,才过去半个小时,她望着接下来未走过的长长街道,索性抱着西瓜走进街边的711。

买了一瓶乌龙茶,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望着来往车辆川流不息,小口小口嘬饮起来。

喝完这瓶茶,如果他还没有结束。

宫野志保咬了咬舌尖。

那她就自己抱着西瓜走回去。

 

热气渐消,自她走进便利店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他们或买完解渴的饮品站在店内的中央空调下贪凉,或在加热完便当后挑选位置坐下,默默地享受一天疲累工作后的独处时间。

宫野志保沾了乌龙茶瓶子外滚落的水珠,在绿色深浅规则排列的表皮上作画。期间,有个看上去比她大好几岁的男生落座在她身旁,将一听可乐慢慢悠悠推到她的手边。

宫野志保转过头,见来人笑得一脸温和,她礼貌道谢:“谢谢,但我不喜欢喝可乐。”

“哎?可你不喜欢喝和我送给你不冲突吧?”他的笑依旧没有攻击性,可话里话外都是在企图让她接受自己这所谓的好意,来捡回因为搭讪被拒绝而丢失的颜面。

“但事实上,”宫野志保将可乐推回男生面前,露出客气疏离的笑,“就算我喜欢喝可乐,我也不需要您给我啊,我可以自己买。”

男生还想说什么,一旁突然传来清晰敲打玻璃的声响,他僵硬地挪头看去,见一个和自己搭讪的人年龄相仿的男孩站在店外。

男孩的面色算不上和善,在敲完玻璃窗后便抬脚走进便利店内,打开门旁的冰柜拿出两听可乐,迅速地结完帐后,径直走到女孩另一边的座位上坐下。

他单手叩开拉环,「噗哧」一声,有迸溅出的沫弹到女孩的手臂上,女孩抬手面无表情地抹去,却在男孩朝她歪斜瓶身时没有犹豫地接过,放在嘴边,轻抿,咽下。

男生傻眼,尴尬让他拿着那瓶被退还的可乐起身离开座位,“你们认……认识?”

等那人灰溜溜地离开后,宫野志保将只喝了一口的可乐塞回他的手里,“幼不幼稚?”

工藤新一没在意,就着她那听灌下一大口,转移话题:“怎么又买了一个西瓜?”

她不动声色地将之前在西瓜上用水画的画抹去,喝下瓶底最后一点儿乌龙茶,抱着西瓜站起身:“你懂什么,回家我把剩下的那一半吃完,这个再放进冰箱里,明天就又可以无缝衔接地继续吃到冰冰凉凉的瓜瓤。”

他见她毫无留恋地走向出口,连忙追上去:“喂喂我才刚进来,你这么着急就要走了?”

“我休息够了,自然要回家啦。”

他一手拿着一听可乐,跟着她走出没几步,便促狭地开口:“噢,你该不会是捧不动了,特地在这里等我结束,好来帮你拿吧?”

她却爽快地承认,将欲坠的西瓜往上掂了掂:“是啊,我就是在等工藤君呢。不过……”她抬眼,悄悄观察他的神色,“你去了一个小时都没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

“记得那时候,他没有给我一点不开心的感觉,只是无所谓地说,「觉得没劲罢了」。”宫野志保强摁下嘴角,让自己看上去显得不那么像是打压面前这朵小白花的恶女,她将身后的窗推开得更大,也让雨过天晴的午后阳光能照进此刻接近冰点的气氛。

“觉得……没劲罢了。”毛利兰喃喃重复道。

宫野志保记得那天在博士家门口的红色瀑布,记得自己和他无奈地相视一笑,便直截了当地开口:“他并没有告诉我,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即使他没有同我表现出不快,光是「觉得没劲罢了」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他已经失去了参与聚会时的那种兴致了,你说是吧?毛利同学。”

毛利兰低垂着头,良久,她愤怒地绷紧身体,踮起脚朝宫野志保吼道:“是!他是没了为我庆祝的兴致急着要走!但这个聚会就是为我而举办的,新一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就不能顺着我的心意、我的感觉,让让我吗?”

“嗯,”宫野志保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我不是很清楚呢。”

 

*

其实,她只不过是把若干年来的心声,当众说出了口。

“新一!新一这里!”毛利兰站在一众人之间,虽说明面上这次聚会是为她庆祝得到去高中集训的机会,其实社团里的人都很希望有机会放开了玩一把。

该有的体面都有,来庆祝的同学和社员或多或少都给她准备了礼物。她见工藤新一在听到自己的呼唤后几步走来,将他准备的一个包着粉色外壳纸、扎着天蓝色丝绸蝴蝶结的盒子递给她:“恭喜你,小兰。”

她还没来得及道谢,空手道社团的其他人便纷纷围上来。

“这就是小兰邀请的唯一一个「贵宾」啊?”

“青梅竹马噢?”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是和我们同一届的吧?”

工藤新一一一回答,她站在一边笑得腼腆。

一众人因为新面孔出现的新鲜感问了不少问题,当人声慢慢开始消散时,也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一句:“哎?小兰,这次可是大家特意为你准备的聚会,你又只邀请了工藤同学一人,要不借此表个白,在一起算了!”

“啊?”话题新颖,毛利兰一时脑子也没转过弯,还重复一遍道,“表白?”

“对啊,好日子就是要双喜临门嘛!”

她看向工藤新一,他被这样的场面惊得一时也没有说话,不过,她很快拨开周围围着的人走去他的身旁:“我和新一,迟早会在一起的。”

“哦——”

所有人了然,但他们就是现在想看热闹,“既然迟早会在一起,那就趁热打铁呗。”

念头就仿佛春天竹林里的笋,经由万物催生的雨一浇灌,便开始疯狂向上生长。毛利兰抬手抓上工藤新一的手臂,撒娇着晃了晃:“新一。”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毛利兰被这些人起哄得说动了。

她想听他和自己表白。

“抱歉,各位,”身边的人伸手将她的手慢慢捋下,他微笑着拒绝,“个人觉得表白这件事是需要慎重考虑的,这代表我要对我表白的那个人付起表白之后的责任。”

他拒绝了头脑发热,拒绝了对她表白,一系列操作下来,这显得她自己好像很随便。不过其他人是一时兴起,对工藤新一说辞也表示理解,很快这就成了这次聚会中的一个没人放在心上的小插曲。

不对,还是有人放在了心上。

等聚会正式开始,吃点心的吃点心,唱卡拉OK的唱卡拉OK,毛利兰将大家送给她的礼物一一丢进一个巨大的布袋子中,随即转身朝另一个空空荡荡的沙发走去——上面只坐了工藤新一。

不知什么时候,他敛去表情,就靠在扶手上看着在场各色的人做着各色的事。毛利兰在他身边坐下,怯生生地叫他:“新一。”

他头也没转:“嗯。”

“你……你不高兴吗?因为他们刚刚起哄……”

“没有,我知道他们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

工藤新一一愣,疑惑地转头看向毛利兰:“什么?”

毛利兰朝他坐得更近了些,羞涩地说:“他们起哄是玩笑,可我想让新一和我表白……不是玩笑。”

下一秒,工藤新一回应的是一声轻嗤,毛利兰感觉到一丝从未从他身上体会到的慌张,讪讪地问:“怎么了嘛。”

他站起身,将泛起褶皱的衬衫抚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白是私人的,需要慎重,需要负责,也需要心甘情愿。”

“新一……”

“小兰,恭喜你成功获得了一次和高年级一同进行空手道集训的机会,”他突然换上十分官方的祝福语调,在毛利兰还想就「表白」一事延展商讨,他摇了摇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希望你今晚过得愉快。”

她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勇气上前拉住他的手,恳求他继续留在这里,陪她过完这个晚上。

 

*

两人站在阳台上,一时无声,只有远山林间的鸟啼,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毛利兰深呼一口气,打破沉默:“如果新一是因为我要求他和我表白才在当时说不希望我的加入,为什么现在他要对我这么绝情?宫野同学,你才回来几天,我不相信你和新一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在一起!”

宫野志保一顿,实际上而言,她和工藤新一只是把除了最后一件事之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可她与他并没有在一起。

她沉着气开口道:“表不表白是他的事,他和我在不在一起也是他的事,毛利同学你没有必要逮着我对于你和工藤新一之间的问题喋喋不休……”

“是!我当时的确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我和新一之间现在有的问题和矛盾,的确是因为你的出现,才爆发,而他也因此疏远了我啊……”

“Miyano——”

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两人耳畔,毛利兰噤声,身子不由得向后倒退一步,她则是转过头从三楼往下望,就见工藤新一身上还套着出门时的雨衣,残留的雨珠在塑料薄膜上慢慢滚动滑落,于阳光照耀下发出七彩的折射。他踩地撑着自行车,两手三个纸袋,瞧她终于看向自己,抬手晃了晃。

“再让我这么等下去,饭都要凉了啦!”

车头一歪,露出前面车筐里,红色塑料袋中,深浅不一却又规则的绿色。


TO BE CONTINUED.

Takumi

【新志】金鱼·总有些事伴着夏天的风和月或好或坏地来到

【17】

下了一夜的滂沱雨。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最先有知觉的是他的手——掌心附着着柔软和滚烫,让工藤新一的大脑瞬间就彻底清醒。等他急急忙忙走回自己的房间套上睡衣,终是在房外的服部平次快不耐烦出声前打开门:“嘘——她还没醒。”

“喂喂,我说工藤,”服部平次装模作样就要探头往里瞧,被他一侧身挡住后,笑里挪揄的意味越发浓厚,“不是说好今天要去宫古吗?”

他无语,抬手撑着服部平次的肩膀说道:“你就是故意过来看我的情况是吧?这外面的雨都没停,就算你想去,在「宫古蓝」都欣赏不到的情况下,我就不信和叶还会愿意陪你瞎折腾。”

“好啦,今天宫古岛自然去不成,但有一点你猜错了哦,”服部见状也要抬手去搭他...

【17】

下了一夜的滂沱雨。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最先有知觉的是他的手——掌心附着着柔软和滚烫,让工藤新一的大脑瞬间就彻底清醒。等他急急忙忙走回自己的房间套上睡衣,终是在房外的服部平次快不耐烦出声前打开门:“嘘——她还没醒。”

“喂喂,我说工藤,”服部平次装模作样就要探头往里瞧,被他一侧身挡住后,笑里挪揄的意味越发浓厚,“不是说好今天要去宫古吗?”

他无语,抬手撑着服部平次的肩膀说道:“你就是故意过来看我的情况是吧?这外面的雨都没停,就算你想去,在「宫古蓝」都欣赏不到的情况下,我就不信和叶还会愿意陪你瞎折腾。”

“好啦,今天宫古岛自然去不成,但有一点你猜错了哦,”服部见状也要抬手去搭他的肩,被工藤新一收回的手中途挡下,“相比较瞎折腾的劲,和叶肯定是更胜我一筹。”

他这才瞥见服部平次从头到脚已经全副武装,冲锋衣,宽松短裤,甚至雨靴已经穿在脚上,时不时用脚掌带着节奏地拍打着地面。

“和叶想去踩水,小姐姐脚上有伤所以你肯定会陪她。本来她也让我不要来打扰你们,不过好说歹说,这才第几天就要各自行动了?手机上通知你们的也太不上心了点,所以我就想着……”

“好了好了,你是和你未来会有发展机会的女孩出去玩,搞得这么正式来和我说做什么?难不成我不让你去玩你就真不去了?”他玩味地看着服部,饶是此刻大部分天光都被他遮掩至身后,昏暗的过道里,工藤新一还是凭着气氛感受到服部平次的被他开玩笑后的恼羞成怒。

“你别太过分了工藤,刚刚和叶也去问过毛利了,她的状态不说有多差,倒是还挺糟糕。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说完,服部嘴里嚷嚷着「Kazuha!我们现在就去踩水!」,转身就是「噔噔噔」地蹦下台阶。直到大门打开又关闭,工藤新一笑着摇了摇头。

窗外的绿叶被雨水冲刷得更加青翠,他打开阳台门,看见两人撑着花伞肆意地踩着山间小径上的水洼,心情也说不上的好。

伸过懒腰,工藤新一慢慢悠悠地走回她的房间。

她还睡着,一呼一吸间有些凌乱又急促,突觉不对,想起之前她高于平常的温度,工藤新一走近后跪在床沿,弯腰。

“Shiho……”她因为睡觉扰乱而翘起的发丝,堪堪露出光洁的额头,火热的气呼在他的脸颊,睫羽扑扇,湖绿色的眼睛睁开,从涟漪溢满的恍惚里慢慢清晰。

他被她推着胸膛慢慢起身,在脱力垂下前又被他抓在手里:“怎么又烧起来了?”

“呵呵,”宫野志保被工藤新一施了些力从床上拉着坐起,“这就是破戒不自律的下场吧。”

“……依你这么说,这发烧的人得是我才合理。”

她眯着眼,抽着空余的手将几根扰人眼的碎发往一边拨开:“几点了?”

虽然下雨,天光却不暗,他不确定地从她身上探手拿过床另一边的手机:“八九点的样子吧……”

突然的噤声让她也侧头看去,伴随着身上之人肚子毫无预兆地咕噜一叫,她发觉已经十一点过半。

“要不……我去外面给你带些吃的回来,还有退烧药。你就在这里等我。”说着工藤新一下床要去换衣,冷不丁被她因为空调而吹得凉凉的手攀进衣袖抓住手腕,“服部君和和叶出去了,但我们还剩三个人。”

她按着他的脉搏,他的心脏从原先实实在在地嵌在胸腔,转转悠悠地循着她的微小移动,而被攥在手中。

他也反手握住她的腕,顺着她裸露的纤长手臂一下子滑到她的肩膀,惊得她连忙拉起被子企图阻止他的动作。

“工藤新一!”

“你昨晚也是这么叫我的。”

“我有在认真和你说事情!”

“好啦好啦,”他将手从她夹着的腋下和被子中抽出,低低笑着,“我昨天和小兰说话的语气是重了些,不过该留的情分和脸面我肯定也会留,现在最紧要的是要让你的烧退下去,别的事你就少操心,况且,”他走到一旁按下电热水壶的按钮,“这件事到底也不可能影响到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我和小兰如何,也不会改变你和我如何。”

 

【把吃了面包再吃药,就着热水。】

【空调得给你打高点。】

【赶紧裹起你的被子好好躺着,出一身汗烧就能退了。】

她踩着比自己的脚大了快一半的拖鞋走到阳台上,看着工藤新一穿起小楼里备好的雨披,将自行车推到楼前的一株大树下。

在他明明已经跨上自行车就要蹬脚往前驶离时,少年蓦地转过脸,穿过层层缕缕的细线,一纵一纵地将那个笑直达她的眼底。

他举着整个世界的雨,朝她挥手。

等我回来。

有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听到他在说。

 

毛利兰站在小楼的大门口,看着工藤新一冒雨离开。

一瞬间,她以为他最后是在同自己回首道别。

一夜无眠,听见楼上传来这栋楼里余下那人的脚步声时,毛利兰没管会不会可能看见的是那个令自己最不想看见的面孔,打开门就直接大喊:“新一!”

工藤新一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吓得在最后一个台阶没踏稳,险险撑着扶手才站住:“喂,你吓我一跳。”

是熟悉的语气,这让毛利兰都禁不住一愣,等到面前的人耐不住疑惑地问起,她已经在怀疑昨天和自己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从小一起长的新一。

“我出去买些吃的,你有没有想要吃的东西?”

她脑袋空空,胡乱地连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记得问起要不要同他一起去时,他摆手说:“不用。”

在毛利兰反应过来自己站在半掩的门口时,已经止不住收回自己要推开门的手。

里面的人明显被她吓了一跳,随后面部表情又恢复到惯常的寡淡神色。没错,毛利兰深谙对待他人就是要笑脸相迎,以前也不少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冷表情的人,她也以为和这样的人相比,自己应当是更胜一筹的。

盥洗室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又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道,排气扇转得悠悠,宫野志保将手里的布料丢进脸盆,拿过毛巾将手擦干,说:“毛利同学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地直接从房门一路推开到盥洗室门,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工藤新一拎着几大盒炒饭,没有立刻跨上自行车赶回去,他坐在临海边一处木头搭成的小凉亭下,身着雨披,看着不远处装备齐全结果最后踩雨踩到海里的一男一女。

脸上没什么表情。

“喂!工藤!你可以先回去的啊!”服部平次被一个浪头拍得往后就要一躺,结果把身后的和叶撞得一踉跄,“平次!你这个大笨蛋!”

他默默斜眼,望向远处的山头。

雨当是要停了。

本就不浓厚的乌云映着整片海水慢慢褪色,褪成同海水一样的蓝,他再次垂眸看向手机,那一行字让他不知道该让自己的心情落脚于何处。

【先别回来,让你回来再回来。】

末了,是一个手摸猫猫的表情,让他终是笑着叹了一口气。


Takumi

【新志】金鱼·渐入佳境

【15】

医务室的门被敲响,一个面生的小警察探头进来,虽然觉得里面气氛有点怪,但还是试探着问起:“那个……工藤同学刚刚拜托我,让我先把你们送回去,你们看,要先回去吗?”

“哎?”毛利兰出声,“宫野同学的嫌疑已经彻底排除了吗?”

小警察这才把门推开走进来:“有两个嫌疑人正在争着认罪呢,再怎么说也得先把那两人搞清楚才轮得到宫野同学。”他不经意多瞥了宫野志保几眼,随后不好意思地看向另一边,“所以,你们要我送回去吗?”

“回去吧?折腾这一天也都累了。”和叶无奈地征求意见。她刚刚发消息给工藤新一便是为了这事,与其在警局干看两人互相阴阳怪气,不如回小楼里拿点小食边吃边看。

哦?问她为什么不发信息...

【15】

医务室的门被敲响,一个面生的小警察探头进来,虽然觉得里面气氛有点怪,但还是试探着问起:“那个……工藤同学刚刚拜托我,让我先把你们送回去,你们看,要先回去吗?”

“哎?”毛利兰出声,“宫野同学的嫌疑已经彻底排除了吗?”

小警察这才把门推开走进来:“有两个嫌疑人正在争着认罪呢,再怎么说也得先把那两人搞清楚才轮得到宫野同学。”他不经意多瞥了宫野志保几眼,随后不好意思地看向另一边,“所以,你们要我送回去吗?”

“回去吧?折腾这一天也都累了。”和叶无奈地征求意见。她刚刚发消息给工藤新一便是为了这事,与其在警局干看两人互相阴阳怪气,不如回小楼里拿点小食边吃边看。

哦?问她为什么不发信息给服部平次?

远山和叶冷笑着看着自己背包里的两部手机。

平次这个大笨蛋。

毛利兰率先起身跟随小警察走到门口,刚要出去,才想起来似的又转头:“宫野同学,你走路方便吗?我来扶你吧?”

她正被和叶扶起身,闻言也没抬头只一心一意地穿着鞋子:“不用,不碍事。”

虽然嘴上说着不碍事,可到底走路时脚底传来的疼痛让她走路时有些一瘸一拐。

去到警局外面,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她走在最后面,室外雨声淅淅沥沥,天色也已经全暗下。一天过得这样快。

和叶身边的门突然被打开,服部平次从里面走出来,笑嘻嘻地拉住和叶的挎包带子:“我手机是不是在你这儿?”

“哟,大少爷怎么就想起手机在我这里了呢?”和叶嘲讽道,摘下包递给服部平次让他自己掏。

“我就想着呢,你怎么会给工藤……”服部平次的话止于和叶不轻不重地抬手一拍。

“她人呢?”声音从门内传出,她看见工藤新一也走过来,望向自己。

宫野志保一顿,扶着墙站稳,随后伸出一根手指朝他勾了勾。

“哎?”身后被服部轻轻一推,他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他们已经将监控片段完整地看过两遍,大西诚宏和越智花奈自进入机场后,不要说扔垃圾,就连过关检查时都没有扔什么不能带上飞机的物品。

他问起,为什么不和机场沟通进行延迟航班或者行李拦截等措施,这些警察说,在没有明确确定嫌疑人的前提下,他们不好大动干戈地对机场下这样的通知。

翻来覆去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疑点,这里的警察依然是一头雾水,他和服部便提议,两边同时播放机场监控视频进行质询,看两名犯罪嫌疑人的反应。

事已至此,他和服部都还没说要暂停,有几个警官已经嚷嚷着要喝水休息。

这里不是东京大阪,两人无奈之余提出关押嫌疑人有时限,却还是被打着哈哈说时间很是充裕。

 

“没有头绪?”她在他靠近后轻轻搭上他伸出来扶她的手臂。

“也不是没有头绪,只是这起案子,破绽多到我和服部几乎立刻就知道犯人是谁,但是因为他们囫囵的证词,我们并没有理清楚犯罪动机到底是不是柏木幸郎对女方的骚扰,”他翻转手掌,搭上她凉凉的手肘,“背后甚至可能发生了别的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大侦探怕我对你失望,才急着赶我回家?”她俏皮地突然凑上前,哪曾想工藤新一也丝毫没有躲开的动作,只是红透的像是被火燎到了耳根,一汪水似的眼,悄悄低头在她耳边说,“不想回去?”

他轻笑,拿出手机给她展示:“本来和叶也是想等我们结束和服部一起回去,但是她说,丢着你和小兰不管,怕你俩一言不合万一开始揪头发怎么办。可是警局医务室就这么点大,她憋得慌,不如回小楼,这样你们各回房间,她也好透透气。”

她低头看着和叶发给他的消息,最后一个哭哭的表情包让她没忍住,笑着开口:“看来这种压抑的气氛也就只有你能受得住了。”

“我也不行好吗?不过,你真的不用先回去休息吗?退烧了?”他用手背贴她的额头,倒是凉了下来,“退烧就更应该好好休息。”

“你要是忍心看我生着病还要被毛利同学狂轰乱炸的话,你就……”

“我不忍心。”

“哎?”他的手顺势从她的额头下滑,在她惊讶于他竟突然直球之际,温热地指尖捏过她的耳垂摇了摇,“不过,这里不比东京,你可看不见我的破案过程了。

见他得瑟地朝自己挑眉,宫野志保也不惯着,打开他还流连在自己耳垂上的手:“行,那我回医务室等你们。”

“喂喂,我扶你回去。”

“才不要。”

 

毛利兰直到跟着小警官坐进车里才发觉身后的两人都没有跟来,等了几分钟,小警官开口问:“你的那两个小姐妹,还来不来啊?”

“来的来的,我去找她俩。”她刚跑回警局大门,服部和和叶就吵吵嚷嚷地从门内走出来,身后并没有人。毛利兰也没有问,绕过两人就想直接进去找人,被和叶上前拉住手:“小兰?怎么了?我们先回去吧,平次这个笨蛋,今天的案子好像把他难住了呢。”

“笨蛋,你说什么呢!我分分钟就可以把罪犯揪出来。”服部平次插着腰不满地看着远山和叶拉着毛利兰走回车旁。

“那我可得给你计个时。”

毛利兰一步三回头,终于在和叶快要把她推上车时开口问起:“宫野同学呢?”

“志保有工藤君照顾呢,小兰你就别操心他们俩了。”

“不是……”车门关闭,小警官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越智花奈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来岛上前新做的美甲。

大西诚宏不知道的是,越智花奈并不是省油的灯。她碰过的男人不计其数,对于昨晚柏木幸郎那样的登徒子,若不是大西诚宏在,不说自己不可能被调戏得不着边际,她早找个房间和柏木幸郎干就完事。

抬起眼皮,越智花奈看着面前这个连审讯都审不清楚的小地方警察,轻哧鄙夷。

不过一会儿,有别的警官就搬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进房间,告诉她需要一起看一卷录像,越智花奈立刻转变成楚楚可怜的模样,低低啜泣着说好。

那是她和大西诚宏在机场里的所有监控录像。

看完一遍后,那个小警官戴上耳机,关闭电脑又开始了对她新一轮的审问:“进了机场后,你俩先是做了什么?”

“进了机场,当然是先取机票啦。”

小警察顿了顿,又开口:“之后呢?”

“托运行李,过安检,之后就到登机口等待登机了咯。”

“期间,你和大西诚宏说了什么?他为什么离开座位去和陌生人攀谈?”

“我想找纪念品店,可是我害羞,我让我男朋友去帮我问问也有问题吗?”

“那你之后去的那家是纪念品店吗?”

“不是,是面包店,我饿了买点面包怎么了?”

“可你买面包,给收银员的钱为什么要装在一个瓶子里?”

“不是瓶子,是个塑料盒啊。”

“塑料盒吗?那,那个塑料盒,现在在哪里?”

“……”

越智花奈猛地抬头,撞进眼前这个小警察完全没有审讯经验的眼底,直到小警察抬手调整耳机,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一脚踏进背后之人为她专门设置的的陷阱。

工藤新一转头正要和其他警察吩咐接下来的行动,便觉得嘴角刚添的伤突然刺挠,他伸出舌尖轻轻碰了碰。

不晓得她为什么突然咬自己,然后他就被这个腿脚不灵活的病人赶出医务室,左思右想,工藤新一想到的都只有尽快破案回小楼,才能专心致志地问问这个好像终于开始和他闹脾气的女人。


Takumi

【新志】金鱼·事实

【14】

作为理论上的重要嫌疑人,警察还是不愿意放走宫野志保。工藤新一皱着眉和那些顽固又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的警察交涉许久,才勉强得到同意,派当地的医生到警局给她问诊。

工藤新一虽然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连设卡阻拦犯人离开岛的事情都办不好,却还是等到医生给宫野志保检查完后,才去找和警察待在一起的服部平次。

走之前,工藤新一看向一直在一边帮着忙前忙后的毛利兰,叹了口气,转头和远山和叶招了招手。

“怎么了吗?工藤君。”和叶本来见人手已经足够,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医生写处方单。

“等会儿我不在,小兰若是有什么不冷静的行径,你多担待些。”

和叶了然地点点头,但随即又开口:“工藤君怎么...

【14】

作为理论上的重要嫌疑人,警察还是不愿意放走宫野志保。工藤新一皱着眉和那些顽固又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的警察交涉许久,才勉强得到同意,派当地的医生到警局给她问诊。

工藤新一虽然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连设卡阻拦犯人离开岛的事情都办不好,却还是等到医生给宫野志保检查完后,才去找和警察待在一起的服部平次。

走之前,工藤新一看向一直在一边帮着忙前忙后的毛利兰,叹了口气,转头和远山和叶招了招手。

“怎么了吗?工藤君。”和叶本来见人手已经足够,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医生写处方单。

“等会儿我不在,小兰若是有什么不冷静的行径,你多担待些。”

和叶了然地点点头,但随即又开口:“工藤君怎么不嘱咐,万一是志保不冷静呢?”

“她?”工藤新一看向正撑着下巴看自己受伤处的宫野志保,“她可不能再冷静了。”

 

推开观察室的大门,服部平次示意他赶紧过来。

“工藤,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他看审讯室里的警察拿着原子笔一下一下地戳着桌面,干坐着和大西健司大眼瞪小眼,无奈开口:“坏消息,该不会就是之后没有从大西健司嘴里问出一点有用的线索吧?”

“……那你还是直接听好消息吧。”服部把放在一旁桌字上的平板电脑拿起,“你看,航班本来都要起飞了,还好我们让这里警察设卡的及时,要是这航班真起飞了,这案子之后还真就不好办了哟。”

话刚说完,观察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他和服部平次看着外面被警察押着走过的两道人影,了然地对视一笑。

好戏,要开场了吧。

 

“警官,有没有搞错啊?我男朋友的爸爸杀了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讲那个什么什么幸郎,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他哎!你们知不知道这样随便就把人押来警局,对名声可是很不好的!我以后出去换工作找工作,他们一看我还有这样的经历,你们让我怎么生活啊……”越智花奈全程都在哭诉着看似与案件毫无联系的事情,工藤新一顿了顿,问起服部平次刚刚审讯过程中的细节。

“警官,”他和那个领头的警官说道,“方便把和里面警官沟通的对讲机给我吗?”

那警察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应下来。工藤新一刚要接过,门再一次被人莽莽撞撞地推开,一个小警官着急却喜悦地说:“那个大西诚宏,就是大西健司的儿子说,氰化物是他给他爸的。”

根据两人背景调查显示,大西诚宏和越智花奈,是东京一家制药所的员工,两人也是因此结缘。这个暑假,越智花奈便是特地来大西诚宏的家乡见他的父亲的。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越智花奈,又问道:“有没有大西诚宏的口供录音?”

“在这里。”进来的警察直接略过那个领头警官,把录下的视频递给工藤新一。

【“那个混蛋骚扰花奈,难道不该死吗?可我哪知道我爸爸这么笨,明明昨天晚上都说好了,在我们回东京前什么都不说,等我们回到东京除了飞机场,你们这些警察就是再能干也不一定能找到我。”

“我都承认!就算我爸爸和我是共犯,但花奈是无辜的,你们就放她走吧。”】

录音播放到此,一众警察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问起他们有没有在大西诚宏和越智花奈的身上搜到储藏氰化物的容器,也都说没有。

“和东京警方联系,等那架飞机落地后立刻搜查他们的行李,”服部平次摸索着下巴开口,“还有,调取这两人在机场的行径监控片段,也说不准他们会直接找个隐秘的角落把容器扔了。”说完,服部走到工藤新一身边拍他的肩,“我说,工藤,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你这么说,是也已经知道了?”

“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输给你,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服部平次看向还坐在审讯室里的越智花奈。

“我们还没有找到这起案件关键性的证据。”工藤新一口袋里的手机一震,他拿出来一看,是和叶传来的消息。

 

“烧退了,这几天要清淡饮食,海鲜也不要再吃了,伤口容易发炎不说,体内也会容易产生炎症,就多吃些清淡的,水果啊蔬菜之类的,都多吃些。”来警局问诊的医生温温柔柔地嘱咐着,宫野志保也在一旁安静地点头。

“那医生,”毛利兰突然开口问,“这种程度的伤口,会留疤吗?”

医生放下绷带回答:“伤口不深,好好保养想留疤都难。”

“那就好,”毛利兰松了一口气,宫野志保抬眼看去,见毛利兰眼睛红红的,和叶也有所察觉,起身走去,“小兰,你怎么了?”

“我只是…只是觉得好对不起宫野同学,”眼泪晶莹剔透,从缠着绷带的手指间坠落,一滴两滴,洇湿了毛利兰身上深红色的裙摆,“要不是医生说不会留疤,我都很难想象我以后见到宫野同学,会有多愧疚。”本来医生都准备打开门离开,听到自己被提起,疑惑地转回身。

“怎么了?是还有哪里难受吗?”见宫野志保一脸淡漠,医生才看向毛利兰,“这位同学,你手上只是有几处擦伤而已,本来不需要用绷带,现在是怎么了?缠得不舒服吗?”

“不是,医生,是因为医生的安慰,让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不用再担心宫野同学会因为留疤而责怪我了……”

“就算留疤了,我也不会怪你,毛利同学放宽心就好。”她淡淡开口,没什么情绪起伏,修长的手指搭在床边一点一顿。

“可我会怪我自己,都是因为我不小心踩到你的鞋,又不小心摔下山坡,才会害得你被人掳走,害得宫野同学你的脚受了这样的伤,也不会让你成为这次案件的嫌疑人,让新一和服部都这么疲了惫还要为你开脱……”

“医生,今天麻烦您了,您先回去吧。”和叶起身去送医生,随后轻轻关上门,“小兰,志保都说不怪你了,你也别太自责。这种事情,就算是平次和工藤君也都是不能提前预知的。”

“可是,新一也会怪我吧?”毛利兰止了哭声,缓缓问出这个问题。

一时没有人说话,只有房间外一直来来回回忙碌的警察的交谈声。宫野志保拿过病床旁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后,也只是静静地和和叶面面相觑。

她说过了,不会再和毛利兰交谈有关于毛利兰自己所认为的三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谁的消息?”服部平次出声。

“和叶。”他轻瞥,又放回口袋。

“看来,不止是你,现在真的是任谁夹在毛利和小姐姐之间都不好受啊?”服部乐呵呵地调侃。

“不是夹在中间,是现在谁跟小兰相处,都不能有个正常的交流体验,”工藤新一轻轻一笑,“至少和宫野说话就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监控视频来了!”一众人已经兴冲冲地前去查看,他拍了拍服部的肩膀,“走吧,去找找我们还没发现的事实。”


Takumi

【新志】金鱼·无为

【13】

“这么说来,柏木幸郎在强行把你拉走的途中,咬碎了嘴里的糖,而这糖里的夹心,有很大可能被人混进了氰化物?”一个警察在听完宫野志保的叙述后,露出怀疑的神态,“问题来了,柏木幸郎的这些朋友,他们都吃了同一类型糖果,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事情?”

“警官,您这问的,不是应该去找卖糖果的商家吗?”一旁的远山和叶靠近后扶过宫野志保,“我们的身份信息刚刚都已经交到您手里了,作为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不要说氰化物,连烟酒可都是碰不得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

“那不如问问他们,在哪里买的糖果。”工藤新一突然打断警察说话,转身朝着那些还傻愣在原地的人开口,“你们什么时候买的糖,又...

【13】

“这么说来,柏木幸郎在强行把你拉走的途中,咬碎了嘴里的糖,而这糖里的夹心,有很大可能被人混进了氰化物?”一个警察在听完宫野志保的叙述后,露出怀疑的神态,“问题来了,柏木幸郎的这些朋友,他们都吃了同一类型糖果,为什么他们都没有事情?”

“警官,您这问的,不是应该去找卖糖果的商家吗?”一旁的远山和叶靠近后扶过宫野志保,“我们的身份信息刚刚都已经交到您手里了,作为连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的学生,不要说氰化物,连烟酒可都是碰不得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

“那不如问问他们,在哪里买的糖果。”工藤新一突然打断警察说话,转身朝着那些还傻愣在原地的人开口,“你们什么时候买的糖,又是什么时候吃的?”

那几个人突然被提到,左看看,右看看,一时没人开口,还开始用胳膊肘互相捅着彼此。

那个警察本就等得不耐烦,刚刚又被一个高中生的毛头小子打断话,没面子而渐升的火气,刚要随便指一个人出来赶紧说话,哪料,又被工藤新一抢先一步。

“那就麻烦这位前辈说说看?”

前辈。这样的称呼让被他指着的男人羞涩一笑,开口前还清了清嗓:“那糖是离这里不远的集市上买的,本来想买一大包,但其实我们几个也就是单纯的解解馋而已,所以直接和那摊主要了几颗糖。”说到这,男人停顿,抬眼看向他,工藤新一歪头道,“继续说。”

“当时,我们几个就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糖果,剥开糖纸就吃了,但是柏木没有马上吃。到我们逛来附近,看见那个美女……”男人突然瑟缩,随后改口,“就是那个被柏木拉过来的女孩,柏木就说,吃颗糖清口气,因为等会儿要……”

“所以现在结果已经很明确,如果这段证词是没有问题,”工藤新一扫过剩下站在一旁的几个混混,那些人无一不是畏畏缩缩地点点头,“我们现在只要去找那个卖糖果的摊位就行了。”

被打断的话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毛利兰低下头,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鞋不客气地远远朝她脚边扔去,弹起来的拖鞋撞到她的小腿,孤零零地溅起洞穴地上的泥水,才重新将宫野志保的注意力拉回。

她将翻倒的拖鞋摆正套上脚,“辛苦毛利同学了。”想了想,又开口,“为了帮我捡回拖鞋才滑落山坡,不知道毛利同学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看着宫野志保的眼睛,毛利兰莫名觉得眼睛疲累,“多亏新一和服部君及时下来扶我,很幸运,我没受伤。”为什么不敢和她对视。

“那我可没有毛利同学那么幸运,未来几天估计只能干巴巴地在岸边看你们下海玩了。”宫野志保轻笑,听得毛利兰又说:“我没有想到只是踩落你的鞋会牵扯出这样一系列的麻烦,很抱歉,宫野同学。但……”

但?

“但你不应该一直霸占着新一……”

“我霸占了吗?”宫野志保将水缓缓倒在小腿被拖鞋打出的泥印上,“他和服部君说话,和和叶说话,和你说话,不知道毛利同学说的「霸占」是什么意思?”

“你和他一起在水下……”

“哦,毛利同学,我明白了。”她又拿起纸巾擦拭淌在腿上的水珠,“从现在起呢,如果毛利同学再要与我提起关于你、我以及工藤新一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很抱歉我不想再与你谈论,我也不是很想在这样无谓的类似于两女争一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口舌去与你争辩什么,当然,如果你是要与我聊起其他的话题,我很乐意倾听你的想法。”

赶来的警察将这里所有人前前后后围起,打算一同前往那个卖糖果摊位所在的集市。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看着当地不是那么专业的法医人员将柏木幸郎的尸体放进尸袋里带走后,就要喊过三个女孩。

“以及,毛利同学如果想要继续今天这样类似的行为,大可继续。”她抬手摘下工藤新一肩上的背包带,挂在自己的手腕,“毕竟有些事情,就是不撞南墙不会回头,得不到结果也不会善罢甘休。”

 

去集市的一路,都是下坡。她觉得贴在脚底的创可贴隐隐有皱褶的迹象,几次停下脚步调整,终是在一次她又想弯腰时被他一把拉过手臂。

“走不了路不会和我说?”

她眨眨眼,开玩笑:“这不是怕大侦探没心思展露身手。”

“喂喂,在你心里我是会被美色诱惑得连案子都破不了的人吗……你怎么了?”他感觉到她的状态明显不对。

“淋雨着凉,伤口还可能发炎了,总的来说,大侦探考不考虑快点破完案带我去趟医院?”她刚刚搭过额头,有点低烧。

“这里的警察不至于连人生病都不让去医院。”说着,他就要喊住前面的警察,但被她拦下。

“无碍,差不了这一点时间,相比之下我会更加希望能看到工藤君在我面前的第一次推理秀。”

他愣了愣,轻啧,“笨蛋。”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个糖果摊贩的老板对自己的罪行承认得飞快。

“是,是我做的。”

场面一度沉寂。

工藤新一率先打破僵局开口:“你为什么要杀害一个素未谋面的游客?”

“我……我这颗糖是随机分发的。”相貌忠厚老实的老板揪着身前的围裙哆嗦地说道。

“哦?随机分发?”服部平次搭着他的肩膀上前一步,“老板,那你糖里面的有毒物质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也是别人随机分发给你的?”

“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以为自己是谁啊?警察吗?”老板像是找回了点底气,嚷嚷着要警察来审讯自己,殊不知自己已经被他口中的「毛头小子」压得喘不过气。

“各位前辈,能否准许我和服部平次代为效劳后续的案件安排,不知道前辈们愿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工藤新一说得委婉,刚刚一路上他已经听得几个警察对他和服部身份的窃窃私语。也不是为了显摆自己在破案方面有多超出常人的水平,只是效率方面,他实在不想交由这些前辈在那边拖泥带水地找不到重点。

“……可以。”

他转过头,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打下几个字,“大西健司先生,您看一下,您的名字是这几个字,对吗?”

“嗯……是的。”大西健司支吾地点头。

“麻烦前辈通知警局里的同事,速速调查大西先生的家庭关系,以及,石垣岛游客进出到访的记录中,有没有大西先生的亲人朋友。”

“你、你为什么要查我的家庭关系!”一听此话,大西健司的语气变得开始急躁,工藤新一也大概明白这个推理方向是正确的。

“为什么?”他从大西健司的摊车上捻起一粒晶莹的糖果,“你糖果里的有毒物质并非是你这样的小商小贩能够轻易获取到的。再者,我同你沟通下来,了解到以你的性格,若是真的想要杀人,使用从不了解的毒物来进行你的杀人计划的几率,更是趋近于零。所以我想,这颗糖,是别人拜托你,甚至,那个人曾经告诉过你,糖果里面参杂的,并不是会造成如今这样局面的东西。”

“不是……不是!这是我偶然得到的毒药,我就……我就想着试试看,是不是真的能杀死人……”大西健司满脸通红,汗水从已经花白的鬓角处流下,他撩起围裙几次都没有擦拭干净。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从他脱口而出糖果是随机给出的时候,现今他再怎么辩驳,都是站不住脚跟的苍白虚言。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你有正在从事冶炼工业的亲属?”

“没有……”

“哦,那便是制药了?”

“不是!”

对于这样顺利的推理进展,工藤新一的内心还是雀跃了一番,但怎料一回头,见到的却是同刚刚一样毫无变动的警员阵容,他无奈开口:“各位前辈,你们是觉得我刚刚的安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不不不,”那个一直带头的警察站出来回应,“我们很赞同你的想法,但我们这儿就是哥小地方警署,这样的安排对于我们来说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筛选完都需要耗时好久,凶手指不定早就逍遥法外了……”

“所以警官们的意思是?”

“我们走正常流程,先回局里好好审讯大西健司,审讯出结果再去抓人也不迟啊,他这样的反应,也不一定能代表他的亲友有教唆他去杀人……”

“那如果我们有很明确的理由怀疑,大西健司的亲属关系里有人对死者柏木幸郎怀有恨意呢?”宫野志保打断得突然,他才发现她从大西健司的糖果摊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能随便进我的店里!把东西还给我!”大西健司就要跟着从摊铺里出来抓她的手,被他先一步拿过照片挡住。

照片里,是大西健司和一对年轻男女的合照,男人眉眼间和大西健司有七八分相像,翻转过来,「大西诚宏」和「越智花奈」的名字跳入眼前。

他突然觉得照片的两人甚是眼熟。

“哎?这两人不是……”服部拿起照片细细看,“是昨晚被柏木幸郎纠缠的那对情侣吗?”

当时,女人在一旁无助地哭泣,男人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只能忍气吞声。

没想到,当初的局面竟然会演变成如此。

“所以现在,可以去找人了吗?”他伸手虚扶着她身后,此刻仍潮湿的衣衫,是被浸透的冷汗。


Takumi

【新志】金鱼·状况百出的才叫世界

【12】

没追出去几步,暴雨如期而至,工藤新一踩着很快就积起泥水的山路,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奔跑。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只知道在和叶指出方向后,他的大脑是有过好一段时间的空白期。如今回过神,再去想柏木幸郎会把她带去哪里,他已无从追寻,只能迈着机械的步调拨开雨幕,祈祷下一眼就能看到那个身影。

有什么声音,穿过厚重的雨落,抓住他的神经。

工藤新一才反应过来,明明手机就在自己的裤兜里揣着,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备注是在她刚来时就改的,随后几天,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也就没什么机会看到来电名称。

好几次,他都因为手机屏幕上沾满的雨水而打滑。

“你没事吧!”几乎是接起电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

【12】

没追出去几步,暴雨如期而至,工藤新一踩着很快就积起泥水的山路,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奔跑。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只知道在和叶指出方向后,他的大脑是有过好一段时间的空白期。如今回过神,再去想柏木幸郎会把她带去哪里,他已无从追寻,只能迈着机械的步调拨开雨幕,祈祷下一眼就能看到那个身影。

有什么声音,穿过厚重的雨落,抓住他的神经。

工藤新一才反应过来,明明手机就在自己的裤兜里揣着,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备注是在她刚来时就改的,随后几天,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也就没什么机会看到来电名称。

好几次,他都因为手机屏幕上沾满的雨水而打滑。

“你没事吧!”几乎是接起电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的回应,在听到她熟悉的呼吸声后,才稍稍缓了口气。

“听你气喘吁吁的,是跟过来了吧?”从大悲突然转变成大喜,在听到她明显故作轻松的声音后,工藤新一再次绷紧了脑海里的弦。

“你那边怎么样了?那个男的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暴雨还在继续,明明鼓膜被落在这片密林的每一处角落的声音占满,可他还是清晰地听见她的一声叹息。

“照着和叶告诉你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会有一个洞穴,我就在这里。”她的脚没有鞋垫着,一路跑来碎石无数,早就伤痕累累,她只能单脚支撑身体,背靠着还在不停流水的洞穴石壁,冷眼看着面前无以言表的情况。

“我马上就过来!你别挂电话!”

“好,我不挂。”她垂下手,抬腿回头,看到脚底的伤口因为沾了泥水而变得红肿。洞穴之外暴雨滔天,她看见那道身影破开雨幕直奔而来。

工藤新一一直将手机举在耳畔,直到眼前遮挡的漫山树干慢慢稀疏,天光大亮,黑魆魆的大洞之下,她一袭白色薄纱,塌软后的发乖顺地贴在额前。

她一直望着这个方向。

“Shiho……”下意识上前伸出的手被她拦在身前,在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前,她将手主动攀入他的指缝,“这么担心我?”说完,她牵着他转身。

“真是该死,那人呢……”他的话止于目光所及之处。

“确实,该死。”眉头舒展,方知原来一个人的到来可以让自己有如此大的心态转变,她安心了不少,“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死了。”

泥沼之上,柏木幸郎睁大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嘴角的涎水流入脖颈,流进他后脑勺迸发出的鲜红,张扬地宣告着他作为人类的生命已经到此为止。

“这是……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将宫野志保先行搀扶去一块表面还算平整干燥的石块旁,待她坐稳,他才走回柏木幸郎的尸体旁边。

“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分钟”他蹲下身子,伸手扣住柏木幸郎仍带有体温的牙关,内里残留着水褐色的晶体,分布在口腔四壁和牙齿缝隙。

“那些应该是某种糖果,并且他的口腔内部有苦杏仁的味道。”她坐在一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氰化物?”她竟然先一步查看了尸体。回过头,少女翘着的脚底正中他的视线,有伤痕,有红肿。

他的视线灼热,她有些胆怯,正要放下,被他探出的手抓住脚踝。

“脏。”宫野志保试图添上力道挣脱,他抓得更紧了些。

“光脚踩过这么多的泥水,伤口要是感染了可不太妙,”他的肩上还背着她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一小瓶矿泉水,旋开,工藤新一的手从踝骨处滑落至脚后跟,“清洗一下吧。”

“我自己来就好。”她要去够他手里的水瓶,工藤新一先一步将她的脚搁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之上,水流倾倒,手指刮蹭过上面钩挂的泥碎,她轻轻瑟缩。

“痒吗?”

“大侦探,”她的手指堵住出水孔,雨声渐弱,工藤新一抬起头,一束阳光穿过压城的云照进她的眼,“你有没有想过是我造成这样难以收场的局面?”

“想过啊,但我知道,不会是Miyano。”

她的手指稍稍卸力,水珠滚下,滴在他的膝盖上。

“因为Miyano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有危害其他人生命的事情发生,”撕开创可贴,痒意伴随着神经末梢悄然钻进她的心脏。光线彻底拨开雨雾,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带着毛利兰也朝这里赶来。

“即使那些人,明明伤害了你。”

 

*

还是那个暑假,工藤新一一大早就给她发来消息,想让她去书店帮他抢购日本当时正火热的侦探小说作家的亲笔签名。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排队?”

“今天我们足球集训,我赶不及过去啦!拜托拜托,我之后也起早帮你去排芙纱绘的新品。”

“成交。不过既然是下午,我希望我帮你买到之后,能马上喝到冰凉凉的鲜榨西瓜汁。”

“好好好,我一定为我们的宫野大小姐双手奉上最甜最凉的西瓜汁……”没等工藤新一说完,她笑着挂了电话。

没个正经。

签售会下午三点开始。宫野志保提前两个小时就赶去书店,不想那么早过去店内就已经人山人海,她只能按部就班的排队,等着签售时间开始。

意外发生的很突然,至少在当时年岁的宫野志保,并不能明白这世界上的人为何能无理到这种程度。

“喂!你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插队呢?”

“喂!”

“喂!”

她姗姗转过头,才知晓被人咧着嘴大声质问插队的是自己。

对方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不良少女,全身上下裸露的纹身甚至多过她为了防晒而露出的皮肤。虽然这种人于她而言构不成威胁,也不会因此而惧怕,所以在丢下一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之后,回头想继续静静地排队,哪知,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

“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插队还有理了吗……”女孩气得手舞足蹈,而划伤她胳膊的罪魁祸首就是来自那人指尖长长的甲片。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一声巨响从女孩身后传来,还未来得及反应,手臂被面前自己故意找茬的女学生用力往旁侧一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落的声音响在耳畔,女孩回头,看到原来自己站着的地方满是碎裂的瓷片。

“……你……”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她欲言又止,而宫野志保松开她后便冷淡地站回队伍,不再作声响。

虽然等了许久,但她还是顺利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签名书,准备离开时,就看到工藤新一站在门口。

宫野志保走过去,将书塞进他怀里,“喏,拿到了。”

“我就说嘛,交给宫野,肯定能帮我拿到……咦,你的手臂怎么了?在哪里划到了吗?不过刚巧教练给我们发了一打创可贴。”说完,他拎着西瓜汁的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创可贴,不顾她放下衣袖的拒绝态度,没有水准地贴在她的伤口上。

“都结痂了,小题大做。”

“贴一个又不碍事。”

 

*

服部等人见状均是愣在原地,随后赶来的柏木幸郎的朋友也都一瞬间没了声响。之后石垣岛当地的警方闻讯赶来,这个洞穴才稍稍恢复了点生机。

她的拖鞋归于原位,但伤口的疼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跌坐回石台前,他及时拉住了她。

“所以,大侦探当时早就到书店了?”

“嗯……我看见你拉过了那个人。”

“哦,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排队?”她的目光转向案发现场开始忙碌起来的警察。

“喂喂,你的关注重点在哪里?”

“关注重点当然是你让我为了帮你拿到那个作者的亲笔签名,干巴巴地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到头来,我们的大侦探,也在那里傻愣愣地看着我排队看了两个小时?你是怎么想的?”

“都过去三年了,我怎么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

如果说,他最初沦陷于她的外貌,那她在他心中的模样,却是发光的星星,即使愿意同他为伍,她莫名的距离感一直都是他对于两人之间关系疑惑的来源。所以直到那次,他看见她冷着脸,忍着不应当承受的疼痛,彰显的不再是她给他的幽深复杂。

两个小时,他明白了,原来月亮只要亮一点,他便能看清她的忽明忽暗,是不是映射出了自己对她的喜欢。

警察在一边对柏木幸朗的狐朋狗友进行来龙去脉的询问,得到回答之后,看向他们俩。她垂眸,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又被她看透。

“你当时,”她抬起手,微微搭在他的脸侧,拇指摩挲过他额前淌下的雨水,“过来和我说说话也好啊。”

“请问,受害者遇害时,两位都在现场吗?”一个警察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扶着他的肩膀起身。

“我在,我可以向你们叙述当时发生的事情经过。”

大方世界,状况百出,有吉光片羽,有长夜黯尾,方为人间。

Takumi

【新志】金鱼·山雨欲来

【11】

是漂浮在她入海的身后荡漾在他眼前的贝壳。

工藤新一跟随着宫野志保潜入海面下,透过海的光,将少女的躯体照得雪亮。鱼群环绕,自然的手托起这片世界,她倏忽间转来的脸撑起一隅心跳。

拜托,他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如此痴迷,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处被她无意间触碰过的皮肤表面,或许他在那一刻并未多想,可到闲暇之余忆起,总是会让他再无法顾及其他事。

他们携手潜得更深了。

和练习时的室内泳池相比,川平湾便是来自大海馈赠的潜水宝地。不过潜水的真正含义,每个人都给其赋予了不同的定论。只是当他们亲自体会浮沉于空气之外的另一个空间,即使氧气只能来源于他们背后须臾的瓶罐,还是会被眼前充斥的蓝,映...

【11】

是漂浮在她入海的身后荡漾在他眼前的贝壳。

工藤新一跟随着宫野志保潜入海面下,透过海的光,将少女的躯体照得雪亮。鱼群环绕,自然的手托起这片世界,她倏忽间转来的脸撑起一隅心跳。

拜托,他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如此痴迷,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处被她无意间触碰过的皮肤表面,或许他在那一刻并未多想,可到闲暇之余忆起,总是会让他再无法顾及其他事。

他们携手潜得更深了。

和练习时的室内泳池相比,川平湾便是来自大海馈赠的潜水宝地。不过潜水的真正含义,每个人都给其赋予了不同的定论。只是当他们亲自体会浮沉于空气之外的另一个空间,即使氧气只能来源于他们背后须臾的瓶罐,还是会被眼前充斥的蓝,映射到眼底变成五彩缤纷的色——珊瑚、礁石、游鱼、浮贝,还有此刻这漫天漫地的海,通透全身的水。

美,美不胜收。

两人都是熟练的潜水者,他们待氧气剩余不多之时,才决定慢慢上浮。他手里的潜水照相机,拍下最多的便是景色里藏不住笑意的她。

绷不住的是,工藤新一露出海面的那一刻,被船上探着脑袋等两人上来的服部平次的大脸给吓得身子往后一倾斜,直直撞上了她的脸,只是未待她被疼痛惹得哼出声,就被他摘下潜水镜,搂上腰,拉着服部平次的手一起回到快艇。

“没事吧?”他伸手揉了揉被他撞得泛红的鼻梁,转头看向艇前的远山和叶和毛利兰,“小兰怎么了?”

服部平次一脸无可奈何地蹲在他们身旁,压着声音开口:“毛利自己关了气瓶,那时候你和小姐姐正在不远处快乐看珊瑚呢,要不是我和和叶就在一旁,真是不知道她是能坚持到你们那儿求救,还是干脆真就这么……”像是不忍心说下去,服部做了一个歪头吐舌的动作。

“发什么疯?这种事情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他气得就要起身过去,被她一把拉住手,服部见了,也摇摇头,“她刚也被教练训斥过了,你现在过去,保不准再给你,注意啊,是你,工藤新一,整出什么幺蛾子。”

“你们是及时把她拉上水面的吗?”宫野志保问道。

“和叶看着她,所以只是呛了几口水。”

“这事儿就别在她面前提了,就当是个意外吧,人没事就好。”她弯起手指,在他手心轻挠,见他虽然若有所思,但还是点头,才悄悄松开他的手。

船缓缓地向岸边开去,她已经在泳衣外披上来时的薄纱,坐在快艇尾部,看着那片海渐行渐远。

突如而来的背后力道让她失去了坐着的平衡,再加上本就颠簸的快艇,她离海面越来愈近。却在快要碰到水时被环住的双臂止住了下坠。

提起、转身,一气呵成。她又落坐回原位,换了方向,面前的人轻轻靠在她身前,忍着上扬的嘴角,“吓到了?”

“是不是我这几天对你太客气了?”她抬手将他的脸从自己胸前挪开,又被他逃开移回,宫野志保索性抬起手轻拍他的侧脸,“你青梅竹马的那位小姐,怎么样了?”

他的唇在她白皙的鼓上,闷着声音回答:“话里话外,我还是警告她别再做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事了。”

“对女孩子温柔,办法才会多点。”她的手往下,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

“印象里,你给我的感觉可不是大方的人。”

“那不然怎样,真让你夹在我和她两个人中间,一定得分出个是非?”

他沉默了一会儿,环着她背脊的手紧了紧,“感情这种事,就算没有是非对错,也还是得保持距离。”

她轻笑,伸手在他的眉间不轻不重的一弹,“笨蛋,靠岸了啦。”

离开海滩,几个人行走在山林的小道上,这是他们从潜水教练那里得知的捷径,能最快到达石垣岛常年热闹的商业街。

许是大家都对潜水时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一星半点,但同毛利兰之间的交流莫名就带上了点尴尬,即使是从头到尾都在毛利兰身旁的和叶也都来到宫野志保的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些接下来几人计划的行程。

“平次一开始还被海龟吓得翻了一跟头,你们是没看到,当时的场景真的超好笑……”和叶的话没说完,宫野志保脚上的拖鞋突然被人从后面施力踩住,她一个踉跄,脱了脚的鞋顺着斜度咕噜咕噜地翻滚下坡,她单腿站不稳,脚眼看就要踩在满是石砾的路上,被他眼疾手快扶住。

“对……对不起!宫野同学,我不是有意的,我这就下去帮你把鞋捡回来!”说完,毛利兰低身滑下斜坡,工藤新一连阻拦的话都没说出口,颇为凄厉的惨叫声从坡下传来。

“啊——我的腿——”

“……”听见耳边轻啧一声,他将宫野志保扶至路边的树干旁,“你靠一会儿,我去帮你把鞋捡上来。”说完,工藤新一几步也从斜坡上滑下去。

毛利兰的伤口并不严重,应是下坡的时候小腿被利石划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毛利兰太紧张还是怎么样,她将自己的伤腿抱得很紧,血止不住地往外冒。

工藤新一捡起一旁掉落的拖鞋,顺带朝毛利兰伸出一只手,“你还站得起来吗?”

毛利兰抓住工藤新一,作势要起身,又突然失去力道,重重地跌落回原地,“新一,我的腿好疼,好像站不起来了。”

“那怎么办?”他面无表情,想把拖鞋揣进兜里,却会膈着毛利兰,索性他略强硬地塞到毛利兰手中,问,“你想要怎么上去?”

“我,我……”毛利兰的眼神朝周围乱瞟,一只手被拖鞋阻碍,她只得用另一只手更加用力地手抓着他,“新一,你扶我上去就可以了。”

服部平次见下面许久没有动静,探出身子向下望,“工藤,怎么样?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没有回应。

工藤新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复杂的情绪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服部平次,这看似是伤者在向救援者发出的求救,实际上却是藏着别有心思的预谋。

“看来,是需要服部你下来一趟。”工藤新一最终还是将地上的女孩拉起来架在自己的肩膀,紧靠过来带有温度的躯体,让他还是下意识地远离。

宫野志保靠在树旁,她看不见下面发生了什么,远山和叶朝她走来,宫野志保思索片刻,说道:“远山同学。”

“哎?”和叶略带惊讶地转过头,“叫我和叶就可以了,你看我也是直接叫你名字的嘛。”

她愣了愣,随即便答应了「好」。

“有件事,可能想要拜托你,”她稍稍垫起前脚掌,松了松紧绷的后脚跟,“这个假期,若还是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劳烦你和服部君多多担待。”

话刚说完,闷雷毫无预兆地响起,和叶明显被吓了一跳,挽过来的手下意识将力气施加到她的身上,一个没站稳,两人纷纷跌坐在地。

“咦?这不是宫野小姐吗?”一个声音从她俩身后的树林里传来的。

 

他和服部一人一边架着毛利兰从还算比较陡的坡底往上爬去,那声惊雷来得突然,好在两个男孩稳住了因为受到惊吓而下意识瑟缩的毛利兰,才不至于失去平衡。

工藤新一抬起头,却看见近在咫尺的平地上莫名多出了几个头发染得花里胡哨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长长的树枝,不由分说就往他和服部身前捅,两人要从哪里往上,他们就在哪处捣乱。

宫野志保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个自我意识过剩的男人,也不再顾着还没有鞋的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拉着和叶站起来。

“这位小姐我昨天好像没怎么碰过面,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柏木幸郎朝几个同伙使眼色,她立马就知晓了那些人拿起树枝的原因。

和叶躲过柏木幸郎不怀好意伸出的手,就要扶着她远离这个奇怪的男人,哪知那些原本站在一旁捣乱的混混,转身又朝她俩围过来。

“我警告你们,不要过来!”和叶作出合气道的防守姿势。

“我说过的吧,不要让我碰见你落单的时候,宫野小姐。”柏木幸郎突然出手,和叶刚要去拦,那几个混混拿着树枝就硬生生把她隔开,等和那几个讨人厌的男人拉开距离,和叶回头只能看到柏木幸郎拽着宫野志保离开的身影,而那几个混混也就跟没事人一样地退到一旁。

“和叶?你没事吧?”工藤新一的出现让和叶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指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志保被昨天那个男人拉走了!”

服部平次架着还在发呆的毛利兰终于爬上斜坡,刚刚工藤新一趁着有几个混混回头时,拉过一个混混手里的树枝,硬是将那人拽下。他不顾毛利兰的大喊,率先回到小路上。

这是始料未及的场面。

一道闪电从几人头顶劈过,服部将和叶从树下拉离,望向逐渐消失于林中的工藤新一。

山雨欲来。

Takumi

【新志】金鱼·水有痕

【10】

她以为那只是他唬她的玩笑。

在吃痛后自己不由得一声娇哼,宫野志保惊讶于这男人居然真下得了口。

真的舍得咬了她。

她曲起膝盖轻顶过他的桂树躯干,开口:“你原来这么小心眼。”

“大概只对你小心眼吧?”撑在她身旁的两手随着她膝盖的上下蹭动,微微颤抖,薄荷味的气息穿过她的耳道直达心底,“但我没想到,你会以德报怨。”说完,工藤新一毫不客气地压低身体,她觉得那火热滚烫瞬间烧软她的骨头,他的体重毫无预兆地压在她的身上,一刹那的窒息,天旋地转和着他手掌环过自己的背脊,他和她已然调换了位置。

“睡觉好吗?就这样抱着睡。”他的碎发扫过她的睫毛,她禁不住轻轻眨眼。

“所以,我应该相信你吗?”...

【10】

她以为那只是他唬她的玩笑。

在吃痛后自己不由得一声娇哼,宫野志保惊讶于这男人居然真下得了口。

真的舍得咬了她。

她曲起膝盖轻顶过他的桂树躯干,开口:“你原来这么小心眼。”

“大概只对你小心眼吧?”撑在她身旁的两手随着她膝盖的上下蹭动,微微颤抖,薄荷味的气息穿过她的耳道直达心底,“但我没想到,你会以德报怨。”说完,工藤新一毫不客气地压低身体,她觉得那火热滚烫瞬间烧软她的骨头,他的体重毫无预兆地压在她的身上,一刹那的窒息,天旋地转和着他手掌环过自己的背脊,他和她已然调换了位置。

“睡觉好吗?就这样抱着睡。”他的碎发扫过她的睫毛,她禁不住轻轻眨眼。

“所以,我应该相信你吗?”

“你当然得相信我,”他抬手抚上她的后颈项,摩挲着她颈后的绒发,“我不仅只对你小心眼,还对你言出必行。”

她轻笑,从他的身上翻到身旁,纤细的手臂环过他丝绸睡衣下精干的腰,“既然大侦探都这么说了,那就睡觉吧。”

工藤新一刚要说他先去一趟盥洗室,却从她的眼里莫名看出狡黠,想要起身时却被她加紧手臂的禁锢,他无奈侧身,“存心的?”

“存心。”

 

山林树影,叠盖月水,她忘记拉起窗帘。所以当更加热烈的阳光穿透丛丛影像,宫野志保睁开眼,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睡相原来可以这么不雅观。

“你很重哎,宫野同学。”略哑的嗓音拉回她飘忽的思绪,对上他漆黑的瞳孔,才后知后觉将自己搁在他身上的腿移开。

她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明显也才醒了没多久的人,“不好意思啊大侦探,委屈你没有睡好觉。”

拿过手机,八点刚过几分。

“或许我没有睡好觉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他也起身,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味,看到她无事发生一般地移开目光,低声笑,“你可记得洗漱快一点哦,等会儿还要去川平湾潜水。”

“相比起来,可能给工藤君涂防晒才会花更多的时间。”

“……这我自己解决就行。”说完,他抄起那瓶熟悉的圆罐故作淡定地离开她的房间。

他们昨天同夜海宴酒家的老板订下了这段期间每日的早餐。毛利兰起了个早,将小楼厨房里的碗盘都一一清洗了个遍,等早餐送来,她又挑出几只纹样精美的进行摆盘。

“新一看到这样的早饭,一定会有好心情……”没等她自言自语完,一只手从她面前拿起了刚装好盘的海鲜三明治。

“味道还不错。”宫野志保咬下一个角,抬眼对上满脸堆满不甘的毛利兰,“早啊,毛利同学。”

虽然他们几人都提前商量好早饭不需要一起吃,毕竟每个人起床的时间的确不是统一的,可这是她为了新一在石垣岛的第一顿早餐而精心准备的摆盘,现在却被宫野志保破坏。

“早……宫野同学和新一的房间我记得是联通的吧?宫野同学想要出房门,是得经过新一的,新一到现在都还没有下来,是宫野同学没有叫醒他吗?那我现在上去喊他吧……”

“他倒是醒了,可能被什么事耽搁了吧?”她倒了一杯没看出是什么原料的黄绿色果汁,浅酌,品出是芒果和黄瓜。

“什么事?”

“这背上我涂不匀,你要不帮我抹一抹?”话音刚落,毛利兰便看到工藤新一半敞着衬衫襟从楼梯上走下来,刚想开口问是什么抹不开,就被宫野志保出声打断。

“吃早饭呢,我现在可不想手上被化学物质沾了。”

“哎我帮你拿着三明治,要是再不抹匀,我的衣服就要遭殃了。”

宫野志保倒也没再说什么,把三明治放进工藤新一手里,自然地撩起他的衣后摆将堆砌的乳液抚平。

“早啊,小兰。”工藤新一记起还没有同毛利兰打招呼,下意识地将拿在手里的三明治往嘴里塞,看到毛利兰登时瞪大的双眼后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地咬着下一口。

“新一,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面前的两人亲密得似在一起许久的情人,她此刻若是开口邀功自己辛苦早起所做的这一切,工藤新一依然会像忽略和她打招呼般那样转眼就忘,还会让她在宫野志保眼里如同独角戏里的小丑。

“早啊,”服部平次的声音传来时,她放下他的衣摆,眯眼看他空空如也的手和男人故作无辜的表情。

“哟,早饭摆这么好看?”

“是啊,辛苦毛利同学起早。”她走去水池旁洗净双手。

有些感情,已成既定的事实,没有必要过度纠结。虽然她之前没有和毛利兰有过深交往的打算,但既然大家要一起度过一个月,她就不会因为感情上的事去对她抱有敌意和偏见,该相处时相处。不过,她自然也不会为了顾忌毛利兰的心情而同工藤新一避讳。

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悲愤为食欲,毛利兰的早饭吃得尤为多,就连工藤新一的劝阻都没有起到作用。

川平湾和他们所在的小楼处在石垣岛的对角线上,岛上有专门接送游客游览整个岛的观光车。

山野土路颠簸,在听到数次的干呕声后,工藤新一探过身子问起坐在前面的宫野志保,“有没有袋子?”

她微微侧头,看见毛利兰面色铁青,将备用包裹防晒用品的袋子丢给他,“将就用吧。不过,潜水前的确不能吃太多东西。”

“你吃的也不少吧?等会儿要是不舒服记得及时和我说。”他把袋子递给毛利兰。

又是一阵颠簸,密林消失,碧蓝的海湾在阳光正好时分下闪耀得如同从苍穹上扣下的蓝色水晶,扑在沙滩上的白浪,是云层落入凡间。

去年在大阪的时候,他们四人一起学过潜水,问起宫野志保后得到肯定的答复,便爽快地决定这段时间有事没事都常来潜水看海。

教练在着重讲述注意事项的时候一直在瞟毛利兰,三番五次问起是不是确定要下水,她看向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肯定地点了点头。

下潜的过程中,耳压会逐渐变大,宫野志保放缓下沉的速度,有不知名的游鱼从她脸颊掠过,她下意识转过头时,海流回转,他拨开万层数不尽的屏障,朝她摊开手。

 

他的手心,有一枚彩莹莹的贝壳,丁达尔投下有形的光线,她被光线牵引着抬手要去拾起,他却合上手掌。

海水是凉的,他的手是暖的。

Takumi

【新志】金鱼·宴后花

【9】

“我叫柏木幸郎,两位妹妹也是来石垣岛度假的么?这几天要不要一起行动?你们是不是也要一起去平久保崎灯塔……”这个名叫「柏木幸郎」的男人一问就是一连串,直到他面对的少女站起身,才意识到自以为和谐的三人讨论已经有了第四人的插入。

“这位是?”工藤新一瞥见男人出现的时候就意会服部下了球场,靠近后,其实已经听见这男人的自我介绍,很明显,柏木幸郎眼神里的目标,从一开始搭讪的毛利兰变成了宫野志保。

那是同为雄性生物一眼就能明白的眼神,想要吃干抹净,想要占为己有。这令他觉得反胃到了极致。

“是你们的朋友吗?”许是感受到对方身上威胁的气息,柏木幸郎收回一直流连在宫野志保身上的视线,装作友好地弯腰...

【9】

“我叫柏木幸郎,两位妹妹也是来石垣岛度假的么?这几天要不要一起行动?你们是不是也要一起去平久保崎灯塔……”这个名叫「柏木幸郎」的男人一问就是一连串,直到他面对的少女站起身,才意识到自以为和谐的三人讨论已经有了第四人的插入。

“这位是?”工藤新一瞥见男人出现的时候就意会服部下了球场,靠近后,其实已经听见这男人的自我介绍,很明显,柏木幸郎眼神里的目标,从一开始搭讪的毛利兰变成了宫野志保。

那是同为雄性生物一眼就能明白的眼神,想要吃干抹净,想要占为己有。这令他觉得反胃到了极致。

“是你们的朋友吗?”许是感受到对方身上威胁的气息,柏木幸郎收回一直流连在宫野志保身上的视线,装作友好地弯腰朝毛利兰问道。只是他的手刚撑上女孩背靠的屋柱,对方上前就拽起手臂把人拉走。

“哎?新一,怎…怎么了吗?”从刚开始的男人搭话,到现在工藤新一的肢体接触,毛利兰羞赧却又喜悦,转头就是和男人继续说,“柏木先生,我叫毛利兰,他是我们的朋友工藤新一,她……”背后被人用上了点力道地一推,毛利兰踉跄着往里屋跌进几步,看见刚刚还抓着自己手臂的人已经牵起宫野志保的手。

“打球打得好热啊,陪我去休息室里凉快会儿吧。”

还挺会护。

柏木幸郎在三人走进酒家里屋的休息室后,靠在屋柱旁斜着嘴燃起一支烟,身后几个和他散发着类似气息的男男女女走过来,有男的搭过柏木幸郎的肩,暧昧地看着休息室,“幸你这是又盯上什么小美女了?你让跟来的那些女的怎么度过没有我们幸君的寂寞夜晚?”

柏木幸郎将烟过肺囫囵一圈,悠悠吹向说话的男人脸上,另一只手捞过跟来的一个穿着露骨的女人,“怎么会寂寞呢?人再多点,才好玩嘛。”

当服部平次捧着两个大西瓜正要走进休息室的时候,被和叶一巴掌又推了出来。

“喂,和叶你干什么?”

远山和叶抬手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接过他手里的西瓜,“工藤和小兰好像正吵架呢。”

“哦……那你应该进去把人劝住啊!”

“志保也在啊。而且,其实应该算是小兰单方面吵……要我说,咱俩就别去凑这三人的感情纠葛了。”

“这怎么行?”他又一把把和叶怀里的瓜拿回来,“这刚来第一天,要是三个里面闹掰两个,我们俩这以后一个多月还怎么和他们仨处了?”说完,服部平次侧身顶开休息室的门,招呼着就跑进去,“看我给你们带了两个大西瓜,这里有没有刀……”

不远处的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来,毛利兰抬手拭着眼泪,嘴里念着,“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新一和宫野同学那么短的相处,就已经到了我甚至都插不进话的地步。”

然而,事实是,他只是严肃地同毛利兰声明,不要这么随便就把自己的名字告知给一个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人,结果她冒出一连串感性且毫无诉说中心的质问,让他大脑宕机须臾,又听见坐在身边的宫野志保轻笑。

“打住,打住!我们先吃西瓜好吧?”服部平次从另一桌上的果篮里抽起一把水果刀,把西瓜放在三人中心的小茶几上就是一刀切下。水红色的汁液随着瓜皮的皲裂飞溅在透明玻璃上,宫野志保拿起纸巾擦去,丢在毛利兰脚边的垃圾桶里。

感情上的高低胜负,谁都会害怕输。

 

是记忆里海边的傍晚,将落未落的夕阳,和着海线上晚霞的红瓢橙瓤,宫野志保先一步坐上游览车,喧嚣热闹好似围绕在她自成的世界之外,她静静地看着映在暖色调之下少年的脸。

柏木幸郎走过身边的时候,毛利兰还是下意识地同这个男人点了点头,又骤然想起下午工藤新一的告诫,再看过去时,柏木幸郎却已经直直朝着宫野志保走去。

“再买点水吧……”她见工藤新一转头也要向游览车走去,不知怎么想的,抬腿挡住他的去路。

“新…新一,要不我们再买点鲜切水果?”

“下午的西瓜还没吃够吗?”他瞥了一眼服部,“也不知道某些人怎么想的,那么大的西瓜买两个。”

“工藤,你这样就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吧?刚刚你明明也吃得很高兴嘛!”

 

有异于自身体温的东西迅速靠近,宫野志保抬手撇开,侧过头对上柏木幸郎好奇又捉摸不透的眼神,“还不知道妹妹的名字,我就特意想来问问。”

她将手边的水瓶拧开,清清凉凉的水顺着雪白的指尖落到这一片沙地上,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踪迹。

“不过一面之缘,这位先生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名字?”下一秒,这男人竟然来到她这一排的座位间。宫野志保皱着眉往后退,被阳光晒得火烫的金属杆贴在腰后。

“因为,”女孩身前薄纱裙上的流苏乘着海风飘然而起,柏木幸郎趁机抓在手中。他虽然外表算得上出挑,但多年来浸淫于色,这让他不收敛气质时,混账放纵之感也倾之外泄,有头脑的人都不会想要身边待着这样的一号人。

“因为我想在妹妹的身上,一边叫妹妹的名字,一边……”肩膀上陡然传来的力道让立于狭小空间的柏木幸郎从椅背上背身翻去,跌落在前一排的座椅之上,两条长腿却还高高搁置在椅背,滑稽又可笑。

“我刚说了让你等我一会儿吧?”工藤新一没看柏木幸郎,在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之余,看似漫不经心地将挡路的腿往更高处抵开。

“宫野同学!你没事吧?”被识破心思的毛利兰在被工藤新一推开后,还是选择紧紧跟来,她知道柏木幸郎没问到宫野志保的名字肯定不会就此善罢。只是刚出完声,就收到工藤新一一记凌厉的眼刀。

“姓宫野是吧?”搀着座椅爬起来的柏木幸郎,即使此刻自己是久未有过的狼狈,还是咬着牙说出挑衅的话,“有本事就别让我找着她落单的时候。”

冲突止于其他同要参加夜海宴游客的来到。柏木幸郎朝着他们啐了一口,被后过来同样散发着不怀好意气息的同伴簇拥着在车的前排坐下。工藤新一抱着胸转向毛利兰,朝刚坐下的服部身旁歪了歪头,“你去前面。”

橙红的海面,涌到近处还能窥见原先的蓝海水色,远处山间的树影,被半垂的光线分割成随风摇曳的长条绿丝绒,列着山海沙石,飞鸟与鱼。

游览车上,前有人在笑骂,后有人在神游。工藤新一长舒一口气,将新买的矿泉水喝去半瓶,侧脸回看去,她一直倚着车栏无声地拍着天地。

“你和小兰第一天就不能让我歇一歇?”

“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是啊是啊,所以,”他慢慢靠近,看见她正在调合适的光圈,找合适的色调,“你要不要做点什么,安慰一下收拾烂摊子的我?”

「咔嚓——」

翻腾的浪定格,她扭头对上少年微颤的睫羽,向后靠过身去覆在他耳畔,“怎么安慰?”

他知道这样拥有姣好面容的女孩就算只是露着拖鞋外面那几小个圆润饱满的脚趾,都会让在充斥着荷尔蒙的海岛上拥有温暖暮霭包围的视线。他一直记着白日里那个未尝到的吻,轻声说:“你亲我一下。”

他的耳朵在她的阴影里白皙中透着粉,工藤新一的臂膀宽阔,这样的侧身和距离,她仿佛跌落进他的气息海。

像是一抹温热的风划过他的耳廓,那是她的唇和舌上的味蕾在他的绒毛之上轻蠕滚舐,他顿时就要伸出手去揽,却被她未卜先知似的挡下,“大侦探自己说的,一下。”

行吧。工藤新一听话地停下动作,毛茸茸的脑袋靠上她的肩膀。他似是极喜欢这样拥着她的姿势,发卷儿淡香丝丝缕缕钻进鼻翼,她后颈处有个小骨头,在转头之际若隐若现的出现。

下午毛利兰单方面的争吵虽然被服部平次的西瓜刻意半路喊停,但他也能从中听出一些,在他去打沙滩排球那会儿,她和毛利兰一定聊过些什么

累,只能说累。他回忆不起自己到底给毛利兰发出了什么错误的信号,毕竟从古至今并没有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必须要在一起的规定。宫野志保回来前的三年里,他和毛利兰偶尔撞见才会在同一时间段一起去上学,放学时他有固定的足球训练,两人最多的交集无非是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要再往前追溯,他对毛利兰抱有其他情愫的时间,两人的交往过程也就仅限于周六周末会抽空出去逛逛,但期间大多数都是他自个儿自说自话,许多打趣似的话语从毛利兰嘴里转个弯出来就变成了批判他没什么情趣的语句。这样的交往他属实是无法让自己的喜欢延续下去,便早早认清了两人思维不在同一平面的现实。再再再往前,五六七八岁的时候的确会和毛利兰一起玩的时间多一点,但那时候才多大啊,谁会知道喜欢是什么呢?

关系放在这儿,他既然和毛利兰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你在想什么?”宫野志保突然出声,他抬眸,见她正给相机里的照片进行筛选。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我猜的。”

“那你猜错咯。”

黄昏的时间极短,最后的亮光消失在海平面时,留下的余韵布满天际,从东到西,由深至浅,紫蓝冷调渐变成橙金暖调,她突然抬手捧住他的脸颊,微微用力。

“有些东西,只有说出来,才能明白。”

他一愣,随即笑了笑,“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越来越向北,少了人造的灯光,夜是天空休憩的帷幕,星是茫茫天水汇聚成的光河。游览车停下,周围木林摇曳,晚风拂面,灯塔立于天与海间,无意间中撑开每一刻时间。

灯塔里的台阶,是和外面一样的夜,然后到达塔顶豁然开朗。瞭望平台,虽不过几十米的高度,却也像是攀登千尺一般,星星更近一步,抬手就能碰到,低头是海,是浪,是水之间的摩挲,是不朽不止的缠绵。

「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新一和宫野同学那么短的相处,就已经到了我甚至都插不进话的地步。」

他也不理解,不明白。感情是复杂的东西,就像有的时候他明明觉得宫野志保其实也是傲娇得不行的态度,可他没有不耐,他想要去知道她没说出的话,想去看清她暗地里的小表情,又或者是明明他在那儿苦恼可她却在轻轻的笑。

“呐,宫野,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喜欢我啊?”

他没想要她正经回答。

“为什么喜欢你?”她打开水瓶轻抿一口。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周围喧扰,可她只听得见他这声认真的玩笑,“可能,当其他人在我眼里不值一提的举动,在你这儿却能够让我记得清晰,或许,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原来,记得当时风过,天展,叶落,花谢,都是因为一个人的时候,便是喜欢。

或许,或许得被舍去。

“你喜欢我的原因好深奥,但我好像明白了,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牵过她的手,藏于高台裸露的阴影,将心事呈现给云汉,拔地而起的是琼楼,轰然倒塌的是玉宇。

“就是那天,你坐在书店的二楼,我看见玻璃窗里的你抬起头,我才发现,我有多想念三年前的夏天。”

 

从灯塔下来后,还是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小插曲。公狗发情时野蛮霸道,抑制不住生理本性的男人也是如此,见了女的就喜欢扑上去,而柏木幸郎就是这样的人。那个有对象的女游客躲在一边哭泣,他的男朋友本想要上去据理力争,可柏木幸郎人多势众,根本讨不回公道。

两边人被拉开,服部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喂,工藤,这就是刚刚骚扰小姐姐的那个人吧?”

“嗯,这岛说大不大,以后尽量都和她们仨一起行动。”

回到小楼后,虽然他和她在同一个套间里,只是这间隔的门一关,她到底在做什么,在洗澡还是准备睡觉,他都一概不得知。

所以当他不知道第几次睁眼起身看向那一层薄薄的木板,工藤新一下床,走到门边。

“宫野,你睡了吗?”

没有回应,但熟悉的脚步声轻盈的传来,停住,下一刻,门打开,宫野志保出现在眼前,“睡不着吗?”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发末梢还未干,乖乖地贴在脸侧。

“要不要打个赌,宫野?”

“你不睡觉就是来找我打赌的吗?”

“赌你和我对视十秒,一定会笑。”

宫野志保退后一步,让出背后床头的光源,她想了想便一口答应,“好啊,赌注呢?”

他故作思考地滴溜溜转眸,说:“你若是笑了,我的愿望你得当场帮我实现。但我若是不笑,那就由我实现你的愿望。”

她答应的果断:“开始?”

“开始。”

宫野志保的眉毛弯弯,是下弦月。玲珑的鼻尖在他贴近时呼出温热的气息。唇峰弧度明显,上,下,上,下。

工藤新一突然贴近,在她腰上轻轻一挠,这根本让她来不及控制住生理性的反应,刚要抬起的嘴角被他抵上来的额头固定,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的喉结,她抬起手轻轻按住。

“工藤新一,你耍赖。”

“没说不能耍赖吧?”

“也是。”她用舌尖舔过唇珠。

“那你再猜猜,我的愿望是什么?”

她轻抿唇角,低声嗫嚅,却不想他回之一笑,“又猜错啦。”

这让她也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倒是我小瞧你了。”

“没有小瞧,不过这次,”他握住停留在他喉结上的手,慢慢往上托住自己的下颌,“我想让你来吻我。”

她没有犹豫,踮起脚,嘴碰上他的唇。

工藤新一配合着她不急不缓的摩挲,藏着自己的急不可耐,将舌头像她那般小小的露出尖,舔过她的唇珠,将她唇上的纹路刻进味蕾。他们倒退,再倒退,跌进床面,他匍匐在她身上。

她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这样细水涓流一般的吻,躲他的舌,循她自己的节奏浅浅在他的表面索取,好不痛快。

在她微微启唇之时,他用上力气,却不想她的齿轻剌过他。

“嘶——你怎么咬我啊?”拉开距离,他看着她森绿的眸,“嗯?Shiho,你怎么咬我?”

他乖巧地跪在她身前,柔软的黑发垂落于眼角,嘴唇上的伤口借着昏黄的灯光,倒显得他还真有了几分委屈。

“你自己撞上来找罪受,这个锅我可不背。”她抚过他的伤口,是一道浅浅的咬痕。

“不行,这儿,”他指着她的嘴唇与自己对称的位置,“我也要刻一个。”


Takumi

【新志】金鱼·夏日的烈火

【8】

午后的阳光本可以斜照着穿过站在那里的两人,让自己顿时冰冷的身体好歹有回暖的余地,可是山间树林茂密,这个套间自然光的显映只有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脚下的碎影,分毫都不曾施舍给她。

毛利兰听见身后的服部平次已经和和叶打趣着下了楼,工藤新一伸手示意,那她现在要怎么办,是一起下去,还是……

“宫野同学为什么会在新一和服部君的房间?”

所以脑子里想的永远追不上嘴巴里说的。

将隐蔽在自己腰间的手打落,宫野志保弯下身捡起罐头,“我和服部君换了房间,毛利同学记得告诉和叶,如果以后有事要找服部君的话,可别敲错门。”

“服部难道自己不会和和叶说吗?”毛利兰咬着下嘴唇,自以为夹枪带炮的问话,有多少能...

【8】

午后的阳光本可以斜照着穿过站在那里的两人,让自己顿时冰冷的身体好歹有回暖的余地,可是山间树林茂密,这个套间自然光的显映只有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脚下的碎影,分毫都不曾施舍给她。

毛利兰听见身后的服部平次已经和和叶打趣着下了楼,工藤新一伸手示意,那她现在要怎么办,是一起下去,还是……

“宫野同学为什么会在新一和服部君的房间?”

所以脑子里想的永远追不上嘴巴里说的。

将隐蔽在自己腰间的手打落,宫野志保弯下身捡起罐头,“我和服部君换了房间,毛利同学记得告诉和叶,如果以后有事要找服部君的话,可别敲错门。”

“服部难道自己不会和和叶说吗?”毛利兰咬着下嘴唇,自以为夹枪带炮的问话,有多少能让宫野志保听进心里,让她明白工藤新一属于自己的概率远远超过她。

毛利兰睁着无辜的眼看向他,工藤新一从她手里接过罐子丢在自己的床上,“随口一提的事情,走吧,去吃饭。”说完,他伸手推过站在一旁的宫野志保,朝着毛利兰也歪了歪脑袋。

“所以我问的是,为什么你们要换房间?”

宫野志保没有躲开在她蝴蝶骨上的手,落下一阶台级,“因为我喜欢有太阳的地方。”

像是在告诉毛利兰,也像是在回应他为何自己会答应换房间。

“……可是,我也喜欢太阳。”这是他和她消失在眼界后,毛利兰的自言自语。 

一前一后地走下楼,她听见他带着笑意开口,“看来你之前说的不需要,倒还有迹可循。”

宫野志保轻瞟身后走下来的人,微抬嘴角,“关键从来都只在于我想不想。”

要去吃饭的地点是在小楼山背后的海滩。走到大门口,和叶跨坐在一辆三人自行车上,服部则是用手帮忙撑着,时不时松开吓唬和叶,看见他俩下来,又从身后推出一辆,“喂,工藤,这辆就留给你和小姐姐了,和叶从刚才就和我嚷嚷着要骑这辆三人座的。”

工藤新一上前接住被服部松开后摇摇晃晃朝自己驶来的自行车,“你们哪里弄来的?”

“就在庭院里,我问了房东,他说可以用,钥匙也都插在锁上。”

用手拍了拍后座的软皮垫,不陈旧,也不像久未使用,见宫野志保还看着那辆三人自行车,问:“你是要去和那两个笨蛋折腾,还是老实坐在我的后座?”

“你怎么不坐后面?”

“听你这话,”他把车倒退到她跟前,“你要载我?”

毛利兰锁上门,看见工藤新一已经跨坐在自行车后座,长腿堪堪撑着地面,宫野志保坐上车的时候,他还用手盖下被山间微风吹扬起的裙摆。

“小兰!快来!”和叶在车上朝着她招手,最后的空位可怜又孤单地设在那里,奇数里多出的那个数,原来是自己。

 

山背面的海,在经过一小段的上坡路之后终于展露在这片辽阔的天际之中,一路来的光碎,于到达行车顶点的途中悄然消失。

她勉强载动了这个比自己重几十斤的臭男人,咬着牙将自行车踩到山顶的敞平地段后终于决定撒手不干,“我累了,你载我下去。”

“刚刚是谁信誓旦旦说要载我?”

“最累的一段路我都帮你骑过来了,接下来都是下坡,你要是觉得能在后面帮我刹住的话……喂!工藤新一!”她被他的大手再一次箍着腰抱起,坐上这辆特意设计成老款式的自行车前座长杆上,没稳住,下意识回攀上他的脊背。

“下坡一溜就到山底,你要是坐我后面可就被我挡着风了。”这次,他把她的手摘下放在车头,“你抱着我,我可不好骑。”

又回到这条歪歪斜斜伴随着光影交错的山林路,他俯身贴在她的耳侧,将这边缭乱的发止于自己脸颊的贴近。树荫下的空气流动飞快又凉爽地略过他们的周身。

这是工藤新一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什么。他没想到,只是几天,从身体上的渴望占有,语言中半明半暗的试探,以为是没有音讯望不到头的暧昧丛生,却在这一小段路中,他嗅到了果实结成的香气。那是他从不相信的长久,可忽然间就到达了他的心底。

当车轮陷入柔软的沙地,她撑着他的手臂轻巧着陆在山海间。工藤新一承认,他想牵起她的手。

 

午饭时段的末尾,挑选的临海酒家却依然很热闹。他们一行人坐在遮阳棚下角落的桌,店主人热情地给他们推荐了自家的特色菜,还告知他们,这几日每天从下午开始就会举办暑期特有的「夜海宴」。

“什么是夜海宴?”和叶手捧着服部给她从不远处小摊上买的椰子问起。

店主解释,如果有意向在吃完午餐后继续待在店里消费下午茶,晚餐就可以享受全场半折,并且会在傍晚免费派车前往石垣岛最北端的灯塔——平久保崎展望台。

“那是什么地方?”点完菜,毛利兰才姗姗又问。

“登上去的话,可以看到接近三百六十度的全海景,傍晚去的话肯定会更漂亮。”

那是石垣岛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可以一览夜海和晚星。

工藤新一将碗递给宫野志保,又伸手拿过热茶壶,“烫一烫?”

“不如我们下午就继续在这里吧,我看那边还有沙滩排球,里面有个好大的休息室。”

吃过石垣岛最著名的石垣牛后,漫长的下午才算开始。其实这家临海食店有的东西还真不少,外面是供客人堂食的用餐地,再里面点,被分成了两个好大的休息室,桌游扑克一应俱全。外面的沙滩还设置了网线,好多决定参与夜海宴的客人在用完餐后都会选择拼一把沙滩排球尽兴。以及还有一众卖冰饮椰子的小摊,闲来无事的话,的确是个消遣时间的好地方。

在咖啡摊前点完单,宫野志保结果冰美式,插入吸管即将入口时,被半程横过的可乐罐挡住来路。

“你做什么?”

“你先喝一口。”他用另一只手挡着刺眼的光,她只能看清那一排咧着的大白牙。

无奈,她低下头轻嘬,刚刚咽下,上方的阴影突然靠近,宫野志保撇过头,那被可乐冰过的唇险险擦过脸畔。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背着人群的臀被人隔着纱用上力道一捏,“你躲什么啊?”

“男女授受不亲。”她拿起冰美式继续喝,无视他语气里的恼羞成怒,打开那只罪恶源。

“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弄成那样,结果小兰他们突然闯进来,我之后除了骑自行车就一直坐着,真的,”他的下颔微动,或许嘴里一直含着一块冰,一些微小却清脆的咔嚓声传进她的耳朵,“很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也轮不到用你的嘴来缓解吧?”她忍着笑,故作不在乎地说。

“喂,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工藤!”被和叶拉去玩沙滩排球的服部突然在不远处叫他,“快来快来,我们这里还差一人!”

他们俩玩得张扬,立刻就吸引了一批也决定参加夜海宴而留下来的客人参加。宫野志保在他的肩膀上推了推,“既然我们的大侦探不乐意去厕所解决无处释放的精力,打打排球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给我等着。”他不满地直起身,大喝了一口可乐,就把杯子塞进她的手里。

 

宫野志保找了处阴凉地坐下,脚底阴影处的沙虽然没有被太阳照得滚烫,但还是温热温热。看着不远处的人为着一个球上蹿下跳的挥洒着汗水,她撑起脑袋,漫无目的地欣赏他身体的边界。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和工藤新一相比,她必须得拥有多出的那一份克制。亲密关系的前提或许是两厢情愿,但是后缀往往伴随着平凡生活里的鸡毛蒜皮,这也经常成为人们结束关系的理由。她不希望过早的让自己和他陷入这样的境地。

身侧有明显的气息流动,冰美在她的手里逐渐见底,她将塑料空杯放在两人中间,形成一道无形的界限。

“宫野同学,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小时候见过面,你应该还是记得的。那个时候你就经常会和新一一起坐在优作叔叔的书房里,看着那些我从来都提不起兴趣的侦探小说,其实我很羡慕你,你竟然能够和新一有共同的爱好,你能在新一讲述各种案件剧情的时候都能对答如流。不过,后来你去了美国。”毛利兰手里的椰子早就空了内里,可她却还留在手里时不时抛起在空中,落下又抛起。

“是七岁左右吧,你走后,新一明显地失落了一段时间,但也只是一小段时间。孩童能记得什么呢?又能懂什么是失去,离开或者是喜欢?所以后来的那几年,我明确记得他一次都没有提起过你。”

“可就是三年前,你又回来了,你知道吗,我有好多次都想去找他,找你们一起玩,但这一切早就被新一最初和我说的那句话终结了。”

“他说,他没有办法将注意力分散给两个人。”

有些渴,宫野志保拿起他塞给自己的可乐,有一搭没一搭地吸起这冒着气泡的糖浆。

“我当时就说,只是一起玩而已,需要什么注意力?如果不能分散,那我就不要新一的注意力了。现在看来,可能就是我这样天真愚蠢的说法,才把新一推给了你。”

“呵呵,”听完毛利兰的这句话,她真的一时没有忍住笑,“所以毛利同学说了这么多,是想要说明你很喜欢工藤新一,是吧?”

“我当然喜欢他!我从小就喜欢她,我喜欢了新一这么多年……”

“可你刚刚说你不需要工藤新一的注意力,你觉得你这样告诉他就是把他推给了我,那么我想请问,”融化了大半的冰顺着吸管到达她的口腔,她用舌抿化,微小清脆的咔嚓声再次响起在耳边,工藤新一跃起,将排球重重地扣在对方网前白金色的沙上,他笑着转过头,一眼望尽喧嚣,望进她的眼。

“这难道不就是你所想要的吗?”

“什…什么?”指甲在椰子表皮徘徊,再用力就会嵌进去。

“你想让工藤新一带着你玩,所以即使他用无法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这样的理由拒绝你的加入,你当时无法理解,将他拒绝你的理由变成你想要加入他那段时间生活的筹码却依然失败了,而现在你的生活,”她终于侧过头看向身边这个女孩,和话语里阐述的冰冷不同,深邃的五官配合着这样明媚灿烂的夏日,这样的笑是谁都无法遏止心动的源头,“不就是当时毛利同学所想要的现状吗?”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骤然拔高的声音,惹得路过的人频频转头,“就算我当时真的推走了新一,可你又离开了三年,这三年还是我陪在他的身边!”

“所以呢?”

“所以!所以……”毛利兰捧起椰子想要喝,可里面早就干了汁水,尴尬的倒吸声,让她瞬间憋红了脸,“就算我推走了新一,你也抢不走他。”

“可我从来没有抢过他啊,毛利同学,”瞳孔注视着自己,明明面前的女孩一直是顺着自己的逻辑在说,可毛利兰却有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是被彻底抓住破绽而陷入失败泥潭里的窒息感,“至始至终,不过是毛利同学推走了工藤新一罢了。”

人想用自我感动的逻辑企图逼迫其他人也一起感动,就像毛利兰,想让宫野志保觉得此刻工藤新一和她之间这样的关系都是因为毛利兰曾经所谓的大义推就而成,却不知已经将她自己和工藤新一的薄弱裸露在枪弹之下。

宫野志保早就说过,她才不需要。

“咦?好漂亮的妹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被突然搭住的肩膀,毛利兰转过头红着脸看向来人。

“您好……”

“你好!呀,原来还有更漂亮的妹妹在你的身边!”

宫野志保轻睨那男人一眼,转而目光迎接正朝她走来的少年。


Takumi

【新志】金鱼·岛屿散落的开始

【7】

青春是跋涉在人性之前的茫茫原野,做梦,渴求,陈旧的天空和绿洲,谁都是第一次踏足,也都是最后一次进入。

宫野志保懂得这个道理,也会尊重每一个认真追求自己所需的人。

她忽略了毛利兰话语里暗含的敌意。自然,这句话甚至都不用去揣摩体会,听到的人多少都能明白。她也可以选择夹枪带棒地去回应,但这好好的假期才刚开始,以后的一个多月每天都要见面,若是在开始时就让自己和毛利兰关系闹得太僵,大家都不会好受。

她也不愿让工藤新一感到为难。

刚要点头以示回应,工藤新一却从身后推开她的箱子,“这几天宫野都在群里说话了吧,倒是小兰你,该商量的时候不出现,我都以为你不想一起去了。”

当然,如果是工藤新一...

【7】

青春是跋涉在人性之前的茫茫原野,做梦,渴求,陈旧的天空和绿洲,谁都是第一次踏足,也都是最后一次进入。

宫野志保懂得这个道理,也会尊重每一个认真追求自己所需的人。

她忽略了毛利兰话语里暗含的敌意。自然,这句话甚至都不用去揣摩体会,听到的人多少都能明白。她也可以选择夹枪带棒地去回应,但这好好的假期才刚开始,以后的一个多月每天都要见面,若是在开始时就让自己和毛利兰关系闹得太僵,大家都不会好受。

她也不愿让工藤新一感到为难。

刚要点头以示回应,工藤新一却从身后推开她的箱子,“这几天宫野都在群里说话了吧,倒是小兰你,该商量的时候不出现,我都以为你不想一起去了。”

当然,如果是工藤新一自己出马,她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可是新一……”毛利兰见她已经落座在前排,一时就忘记了被他怼的不快,招呼着工藤新一赶快坐到自己身旁,“前面另一个位置有行李了,新一你快坐过来!”

工藤新一侧头看过宫野志保坐在窗旁,正往自己的手臂上涂着那些他已经有些畏惧的化妆品。

“新一。”

“我坐在前面吧,”他说完就把手里的箱子推到毛利兰身边位置前面的空隙,挪出她身侧的行李箱,没给毛利兰开口的机会。

羽田机场不远,路程上仅需半个小时。他撑着扶手看她用那些瓶瓶罐罐抹了一路,而身后的毛利兰不停地问他要不要吃随身携带的零食,服部和和叶在前面打打闹闹,时不时能抽空发消息调侃他。

【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感觉怎么样啊?】

怎么样?他万分庆幸宫野志保完全没有要和毛利兰计较的趋势,也看得出她是真的想要好好度假。所以只要有他在,夹着他的这两人就是万万不会吵起来。

“怕我和她吵起来?”她这一路听着毛利兰对他的嘘寒问暖,突然开口,倒是让他一愣。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拿手肘顶她的手臂,“放心,你和小兰要真吵起来,我肯定帮你。”

“不需要。”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前几天买的小饼干,“再说了,帮理不帮亲,放你那儿会不会说不过去?”

“哎?”他直接从她手中拿出一小块饼干塞进嘴里,“这么说来,你是理还是亲?”

你明明两个都占。

好在服部和和叶都是能活跃气氛的人,一路下来,直到众人都登上飞机,关系也算是和平。

从羽田到石垣岛需要三个半小时,大家都是一大清早地就起床准备,在飞机上睡个舒展的囫囵觉,下午才有力气活动。他索性就直接买了头等舱。

只是这位置是出票机器随机安排,等他把双肩包放在顶上的行李位,看见毛利兰堆着笑站在另一侧,“我坐在你旁边哦,新一。”

宫野志保在他身后入座,服部平次见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地微微皱眉,避着毛利兰低声问:“要不,我和你换个位置?”

“没事。”毛利兰已经落座在他身侧。只是一个座位,没必要矫情地大动干戈。不过,他坐下前还是看了她一眼。

他才不怕她会不会和毛利兰吵架,他只不过,不想让她不开心罢了。

机舱里冷气开得很大,工藤新一将她放在自己包里的厚外套透过座椅缝隙丢在宫野志保的膝盖上。她抬眼,他用手指了指身边睡着的毛利兰,又轻声开口:“我也睡会儿,到的时候你要是醒着,记得叫我起来哈。”

 

刚开始,只是头皮酥酥麻麻的痒,他下意识想把眼罩往下拉,却被一只手拦着眼罩直接拉过头顶,“他们都走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工藤新一顺势抓住搁在他脑袋上的手站起来,宫野志保靠在座椅后背上俯视他,他这才隐约想起,当空乘通知可以收拾随身物品离开客舱时,毛利兰有尝试叫醒过自己。

“看你又睡过去了,我就让他们仨先下去领行李,毕竟也不好一直堵着后面的人。”她手指动了动,从他的手里抽出手。

“那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下去?”工藤新一抬手拿出背包,站在飞机过道上。前端的空乘也只是笑着看着他俩,没有催促,没有打扰,也不会告诉他,女孩站在他打瞌睡的椅背后看了有多久。

“不知道是谁,”宫野志保脱下外套,塞进他单肩背着的包里,“要让我记得叫醒他。”

 

石垣岛作为八重山群岛的主岛,拥有丰富的旅游业资源。除去酒店等其他服务行业,也是前往其他岛屿的轮渡中转地。

毛利兰同服部两人率先取完行李,站在出口处等着还未出现的两人。

直到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她刚想抬起手打招呼,发现工藤新一的目光再没有像以前那样,聚焦于自己的同时还能有所期翼。

与他并肩同行的人,好像许久都不是自己了。

他们租住的别墅,是远离岛屿酒店群的另一端——苍山围绕之余,跨过岭越过丘,是一片沙和无垠海。

旅游大巴在送完到达酒店的客人之后,才姗姗调转车头往他们目的地点驶去。等那栋隐于林间的三层楼高、由石块堆砌而成的小楼逐渐展开在众人视野里时,日上三竿,他毫不意外地听见自己肚子轻声嘟哝。

“喂,工藤,我和和叶刚看了看,虽然咱们这房子离商业区有点远,但还是有很多人在周围同样建了小楼,海边上也有不少自营的小餐馆,我们行李放好了先去将就将就?等填饱肚子再商量晚上怎么庆祝来这里的第一夜嘛。”说完,他还不忘朝向宫野志保,“小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没什么意见。

真正到达小楼门前,工藤新一找到房东告诉他的钥匙所在地,推开和这栋石楼相匹配的铁门,内里的家居摆设却是欧式装饰的客厅。走过后庭,迢迢流水穿过嵌于石壁之下的木廊,让人禁不住奇怪如此规则又不拘束的风格。

二三楼是客房。和规矩的二楼大卧房不同的是,三楼的两间房里,其中一间是有两个独立空间的套房。他本想让她和毛利兰和叶一起住在三楼,至于怎么分配,三个女孩子有自己的考量,正要开口,毛利兰却一把揽住和叶的手臂,“和叶,我们俩就住二楼吧,我们行李多,这样上上下下的也不会太麻烦,就是宫野同学的箱子,要麻烦新一和服部君了。”

他一时语塞,其他几人也没有声响,最后服部打着哈哈开口:“也是也是,反正我是逃不了和工藤一个房间的命运了。不过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的确也说不过去,okok就这样安排吧,我们这就帮你们三个姑奶奶搬行李去。”

毛利兰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帮宫野志保的箱子拎上楼去,不由得撇嘴。

凭什么我和他的十三年,会抵不过你和他的几个月。度假这种事情,偶数是成双成对,奇数,总会有人落单。

 

“什么!?”宫野志保听见房门正对面的卧室突然传来服部的声音,停住了要放倒行李箱的动作,推开门走出去。

“你怎么跟毛利有一样的发展趋势了?工藤,这不应该是你的人设!”服部平次抱着胸靠在一旁,鄙夷地看着面前故作淡定的人,“从飞机上因为没坐一起你就一副如隔三秋的模样的时候我就应该料到,你工藤新一该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什么嘛!我…我又没有恋爱!别磨磨唧唧的,你快去和她说,你要自个儿去住那间。”工藤新一也学着他抱起胸,龇着牙掩饰心虚。

“还要我去说,你自己直接问她愿不愿意来你这儿……”门突然被 「唰——」地打开,她挑眉,见着面前的服部平次显而易见的眼角抽搐,“小姐姐,你在这里啊。”

他一愣,对上她的目光。

如果说,和叶不知道,服部不知道,排除毛利兰自己那点儿心思,那么剩下的两个人就都是清楚的。

其实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她从来不会在乎这样有意或者无意的排挤,一个人单方面向另外一个人展露出的敌意,如果同行的人并没有察觉又或者不愿意掺和,那便始终只是这两人的战争。她完全不担心仅仅是这样的房间分配就能奠定让毛利兰自以为是的成功孤立她的局面。她也明白工藤新一让服部平次与她换房间的意思。

她可以拒绝。

但这从头至尾不是友谊方面的事情。

不是同性之间为了争夺一个异性这样俗套的性别竞争。

毕竟,有来有回的恋爱前奏,何乐而不为。

“宫野,我们在商量一件事……”工藤新一在身后悄悄捏了服部平次一把。

“啊,对……小姐姐,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一个人一个房间更自由些,你要是不介意,愿不愿意和我换一下?”

“这样啊……”她嫣然一笑,“服部君愿意,我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工藤新一穿着新换上的休闲T恤和裤衩,斜倚在套房间的门前。大家定下一个小时后出去觅食,他就冲了凉,这会儿简单收拾好行李,见另一边没什么声响,便无所事事地站着玩手机。

出发前半个小时,那边终于有了动静。门打开,他按住自己想要探出手一把把人拉过来的冲动,清了清嗓,“这里朝阳,山里向阴总归多多少少会有些潮湿,你还是住这里比较合适。”

自从第一天的两个吻,他们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亲密动作。

“是不错,大侦探要是一如既往的睡觉不拉窗帘,基本上能和公鸡打鸣的时间一起醒来。”她也换了衣服,一袭轻飘飘的短款橙色连衣裙,映着透过落地窗打在棕褐色木地板上的金色碎屑,暖色溶于他。

他看见她手里捏着的一个粉罐,“我说,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个?”她抬手一晃,“工藤君忘了吗,要和我一起,可都得带着它。”

不同于想象和记忆,她此刻带着水汽的手攀过他的后脑勺,将那粘腻湿滑的白色液体先是涂上他的后颈,随后是裸露的手臂。他的心跳声都很悦耳,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鼓上,她想问他是用什么在敲,他却突然擒住他的手腕。

“够……够了啦,到时候太阳一晒就出汗,身上滑不溜秋的很难受。”瞥过她的脸,工藤新一就移开眼看向窗外摇曳的枝叶,是大片大片不同的绿,蔓延蔓延,直至漫山遍野。

她半跪在他身侧,垂下来的手一点他的大腿,“这里。”

“说了不涂了。”腿根处的电流,蔓延蔓延,漫山遍野。他突然环过她的腰,从裙子口袋里抽出她的手机就背过身后,“你要再逼我,今天就别想碰到手机。”

“喂,你说话不算话啊工藤新一。”她说着就要侧身去够。

“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换了另一只手高高举在头顶,工藤新一索性便直接站起来,她作势想要从床上蹦,却不知这正是他想要的她的行动。

抓住手机的那一刻,宫野志保的手背被他拿着手机的手指扣住,隔着一块薄薄的铁板,仿佛依旧能感受到彼此手心的温度。他早在她蹦起那一刻托住她的臀,她也因此被他禁锢在悬空的身前,手滑过被她涂抹均匀的后颈,粉色的罐头「啪嗒」地坠落在地面。

她依旧俯视着他,只是眼眸对眼眸,曝于阳光的碎裂,枝叶的分道,苍穹的溶解。有一缕发丝沾了水,挠得她鼻尖痒,于是就蹭过他的鼻尖。

“你的腿还没有擦。”

“我哪条腿还没擦?”

被他身体分开的双膝,并拢失败,于是她义无反顾地往前朝那蓬勃替身一顶,“这条。”

她觉得有什么灵活地从她的臀滑向前方的秘境,便只好用力夹住他的胯骨,“你再往前,我保证只要我一落地,那一罐子肯定一滴不落全都在你身上”

“哦,是吗?”他勾起的笑显而易见地坏,倒也不再往前,不过磨着边缘缓缓悄悄地徘徊,好像就不会被发现。

“新一!服部!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声音响起时,他下意识地松了手,却在她落地之后又一把揽入怀中。

从俯视到仰视,她略带怒意地啃了一口他的下巴,“毛利同学要进来了。”

他还是笑,“那又怎样,也不是第一次了。”

房门大敞,闻见声音的服部平次也推开门,五双眼睛,对视的排列组合,有多少?


Takumi

【金鱼】出发,八重山

【6】

她是闻着工藤新一的味道醒来的。

为了倒时差,宫野志保算准日本晨起的时间就开始醒着,直到困意席卷,他抵住门问还要不要他的被子时,她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回想,工藤新一抱着被子重新过来时,那从耳根蔓延到脖颈处的红,都在印证他当时「偷撩不成反被撩」的事实,虽然她当时还并未意识到。

不过,那遭阳光曝晒一天的被子的确会比没有弹性的毯子舒服。她入梦前,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打开手机,她点进新加入的群聊信息框。群聊里有五人,昨天她和工藤新一,以及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多多少少都为这趟旅程发了言,只有毛利兰始终未出现。

服部平次凌晨三点发出的文件消息,里面已经填满了各种包括航班、旅...

【6】

她是闻着工藤新一的味道醒来的。

为了倒时差,宫野志保算准日本晨起的时间就开始醒着,直到困意席卷,他抵住门问还要不要他的被子时,她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回想,工藤新一抱着被子重新过来时,那从耳根蔓延到脖颈处的红,都在印证他当时「偷撩不成反被撩」的事实,虽然她当时还并未意识到。

不过,那遭阳光曝晒一天的被子的确会比没有弹性的毯子舒服。她入梦前,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打开手机,她点进新加入的群聊信息框。群聊里有五人,昨天她和工藤新一,以及服部平次和远山和叶多多少少都为这趟旅程发了言,只有毛利兰始终未出现。

服部平次凌晨三点发出的文件消息,里面已经填满了各种包括航班、旅店以及出发时间的安排信息。她惊讶于这年纪的男生为了已定目标的行动力,一边点开搜索引擎,更加仔细地翻阅他们即将要去度过这一个暑假的目的地。

冲绳的八重山群岛。

等将旅游攻略看得差不多完毕,要购买的东西竟也不知不觉列出了长长的清单,想着以后还会继续住在他的家里,清单里的东西估计还得继续加。

想到这里,宫野志保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她推开露天阳台和房间联通的门,热浪裹着夏天的烈阳同她撞了个满怀。她踩着宅邸院里枝叶投下的碎影,来到工藤新一的房间外。

他没有拉窗帘,光线从床头正在慢慢向他的眉眼间移动。不出一刻,他一定能被阳光晃醒。

可她才不会在这高温里傻站着等。

 

工藤新一忽觉得身上一空,冷气直往裸露的毛孔里钻。他睡得晚,给她送完被褥后还被服部平次拉着帮忙一起做出了那份攻略。本想一觉睡到自然醒,可这越睡越凉,越睡越冷,他只好轻抬眼皮,挥着手臂去摸索那条薄薄的毯子。

只是这毯子没摸到,他发现床的一边凹陷,睁开眼的瞬间,她的手抚上他的侧脸轻轻一拍,“醒啦?”

他下意识要探手揽过她的腰,却被她胳膊肘一挡,“既然醒了,就陪我出去买这次旅行要用到的东西吧。”

 

工藤新一坐在泳衣店的休息椅上,嘬着她刚刚喝了没两口就塞进他手里的柠檬水,百无聊赖地看着宫野志保站在店里的镜子前比对泳衣。

有好几次,她经过他面前,连视线都没和他重合。

“喂喂,”又一次,他忍不住伸出长腿拦住她的去路,“你怎么不参考参考我的意见,问问我哪件适合你。”

她将手里的小两件左看右看,丢进衣篮,“都挺合适的。”

“那你决定好了没。”他坐在这里快四十分钟了,街上卖气球的老奶奶都已经卖出去五个,手里本来满满的柠檬水,已经见底。

“决定好了。”

他「哪件」还没问出口,宫野志保就将篮子里好几套泳衣都放进自助付款机器里。

……这女人亘古不变的可怕购买力。

他又陪她去逛了日化店。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鲜少是有他晓得的用途,可她却只扫过几眼,就能知道是否需要购买。

店里有不少是学生情侣,男生无不像他一般跟在女生的后面帮忙拎着购物篮,虽然也是志不在此,可好歹还是说说笑笑,哪像他俩……

 

*

“工藤,你和这个宫野志保小姐姐,关系不一般啊?”服部平次虽然催促着他快点把行程确定下来,忙碌之余还是不忘聊起八卦,“但你别说,虽然我还没见过她,透过这电话就让我觉得,她应该是个理智的人。”

“这都听得出来,你不如去当通灵师算了。”工藤新一见他如此心急,大手一挥,就将行程直接定在三天后。

“三天?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急?怎么,迫不及待地想来见我?”服部平次在另外一头调侃。

“你可别来恶心我,”他搜索住宿,相比于之前浏览过的酒店,这家栖居于石垣岛群山之间的宿仙民居让他眼前一亮,“你看看这个住所。”

“我也觉得住酒店还不如直接租一整栋楼……不对啊,工藤,”深夜一点,服部平次溜到自家厨房,将一只三明治放入微波炉,“你要真想跟那小姐姐发展发展,伯父伯母又在美国,这么大一房子就你俩住着,那不是比跟我们出来玩更方便培养你们感情。”

他听着另一头传来微波炉结束后的「滴滴」声,不着痕迹地轻轻叹了一口气,“两人住一起培养不了感情,只会让人忍不住去想做不好的事。”

“哟!”服部大咬下一口三明治,被烫得一时话都愣怔,见对面那人也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这么说,是想培养还是不想培养啊?”

空调冷风簌簌地吹在他的后背,他突然就觉得心里烦,单手举着笔记本就推开阳台门。

她的房间已经闭灯。

“问你件事儿,”他抬手驱赶在自己耳边嗡嗡乱飞的蚊虫,“和叶要是跟你说,「咱俩试试」,你答不答应?”

“试试?试什么?哦哦哦,我明白了。嘿,可这如果是告白也太草率了点,和叶要真这么跟我说,我一定会再跟她告白一次,让她见见什么叫作优秀的告白……喂?喂?工藤?”电话里传来忙音,服部平次气急败坏地扔了包装,叼着三明治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

【挂我的电话?看我见面怎么收拾你。】

工藤新一微勾唇角,将整理好的行程文件发给服部。她的窗子前倒是拉了帘,却没有太严实,借着月光,他望见她面对着自己,发丝遮住半张脸,睡得恬静。

虽然服部平次的说法中二,但有一点的确没说错。

试试这种话,实在草率,实在算不上告白。他也的确是被当时勾起的欲望领得迷了路,她后来答应的可以试试,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容错。

 

*

“发什么愣呢,大侦探。”回过神,左臂突然被两股清凉围上。

这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称呼自己,工藤新一略不好意思地低头,才看到她的双手上有什么乳白色的液体,正往他的手臂上均匀涂抹。

“喂喂,这是什么?”工藤新一拉着宫野志保走到角落的货柜,“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无措地用另一只手抹过她的掌心,才笑着解释:“是防晒霜,我买了好几个不同种类的,给自己手臂上涂了两种,想着看看防晒效果。”

他也学着她眨眨眼,伸出另外一只手臂,“哦,所以你就偷袭我,想让我帮你试其他种类?”

“是你自己在走神。”宫野志保又拿出一瓶挤在手心,毫不客气地涂在他的身上。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暑假我不会要带着这些度日吧?”

她涂抹的手顿了顿,忽地弯起手指在他手臂上一挠,“你要和我度日,就得带着。”

像每一口他都以为不会有回甘的柠檬水,却在吞咽过后,味蕾上由软牙的酸味慢慢转变成清涩的甜。有的时候其实不用想那么多,也不用管已经说了的「试试」,因为他一直不是自己一个人徒劳的期待。

河还是原来的河,他明白她,也明白自己,自始至终要的不过是一个认真罢了。

“那我带着,”他弯下腰靠在她的肩膀,“你帮我带着。”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工藤新一是也没想到,当他推着一个轻便的行李箱走出房门时,门口赫然堆着他当初咬牙帮她抬上来的两个箱子。

“大小姐,真的需要带俩箱子吗?”他走下楼,见她已经装备齐全地坐在上面,他试着提起其中一个,“这么重?你自己搬下来的?”

“自然不是。”

“那是……”话未说完,她突然背手打开大门,一个皮肤黝黑、笑得满脸灿烂的少年站在门口。

“服部!你不是说直接去羽田等我们吗?”

“因为我和平次说,女孩子的东西多,工藤君一个人可能得忙活不过来。”远山和叶从服部平次的身后探出头来。

“好久不见,和叶。”他想到什么,转而看她,“既然她都给你们开了门,我也就不多介绍了吧?”

“是啊是啊,我现在和宫野同学比和工藤同学还要熟呢。”和叶朝她俏皮地一抬下巴,她轻轻笑了笑。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走吧?”他才看见,服部平次竟然租了一辆十一座的商务车,此刻,工藤宅外狭窄的小道已经被占满。

锁门前,他拉过就要率先去到车里的宫野志保的后衣领,低声道:“你怎么给陌生男人乱开门?”

“听着大阪腔就能知道是谁,但你说,服部君要是知道你称呼他为「陌生男人」,会不会伤心啊?”她已经戴上了作为配饰的挂脖墨镜,透过橙色的镜片还是能看清她那藏满坏心思的眼。

“那你就去说。”他拉过行李箱,她便直接坐在上面,推出檐下,天高云淡,白昼里的瞬间,他们都觉得彼此会记住一辈子。

自己也是。

 

毛利兰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宫野志保出现在工藤新一生命里的时间,满打满算自己记得的片段,只有短短两个暑假,四个月而已。

她向来是相信久处见心意,就算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现在住在一起,他们也只是很久未见的故友。所谓故友,比不上她的青梅竹马,比不上她的知己定位,她还是有很大的胜算。

她坐在车位最后一排,故意将自己的行李放进了前排两人座的一处,而将自己这里的三人座也占去一格,再前面是服部和和叶的行李和座位,剩下的空位就只有她的身侧和前排的二人座之一。

新一会坐过来的。

所以当毛利兰看见宫野志保走上车时,她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宫野同学,你也一起去啊?”

Takumi

【新志】金鱼·山,还是海

【5】

宫野志保走到楼下的餐桌前,估摸着数下来,辅食主菜大大小小的盒子就摆了十几样,她循着记忆在橱柜里找到木筷,满怀期待地打开保温用的白铁皮,却见里面露出了热气腾腾、浇满番茄肉酱的意大利面。

盥洗室的门打开,他刚洗完的头发柔顺地趴在额前,感受到她的视线,由上而下地回望。

隔着一片说不明的痒。

 

“可以试试,只不过,”她在他再次拥上来之前,将指横亘在两人欲求不满的唇间,“试试就必须到此为止。”

“哪有你这样的?”他嘟囔着嘴,可还是听话地撤开脑袋,转而搭在她的肩上,“你让我溺水,现在却见死不救。”

 

“你要是真饿了,就先吃咯,”他抚着楼梯扶手走落,身下已是平...

【5】

宫野志保走到楼下的餐桌前,估摸着数下来,辅食主菜大大小小的盒子就摆了十几样,她循着记忆在橱柜里找到木筷,满怀期待地打开保温用的白铁皮,却见里面露出了热气腾腾、浇满番茄肉酱的意大利面。

盥洗室的门打开,他刚洗完的头发柔顺地趴在额前,感受到她的视线,由上而下地回望。

隔着一片说不明的痒。

 

“可以试试,只不过,”她在他再次拥上来之前,将指横亘在两人欲求不满的唇间,“试试就必须到此为止。”

“哪有你这样的?”他嘟囔着嘴,可还是听话地撤开脑袋,转而搭在她的肩上,“你让我溺水,现在却见死不救。”

 

“你要是真饿了,就先吃咯,”他抚着楼梯扶手走落,身下已是平坦,“不然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地赶人。”

“主人没来,客人可没有先用餐的道理。”将刚用水清洗的银叉和勺递过去,他盯着她纤长的手指一愣,绕着想了一遭,还是克制般地伸出手。

接过她手里的叉子,工藤新一将那份意大利面挪到自己面前,又陆陆续续地把其他餐盒打开,“我怕你一时半会儿还转变不了口味,就给你多国菜系结合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宫野大小姐总不会要跟着我吃一个暑假的外卖吧?”

“自然不会,”她浅浅喝下一口罗宋汤品,“明天我就拉着某人陪我去买菜。”

“买菜?大好的暑假时光怎么可以有一星半点的时间浪费在买菜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工藤新一将面条在叉子上缠了又绕,随后一大口放入嘴里。

“也是,吃饭这种事情也是浪费时间,我看工藤君要不也别吃了,把这些时间放在你伟大的事业上岂不是更有用武之地。”

“你!”

她最乐呵看到他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来的吃瘪表情,光着翘起的脚在他的腿上不轻不重地一踢,就会见他嘴上还强硬着叫嚣些什么,不知不觉中,沿着耳廓那一圈,慢慢变成粉红色。

打打闹闹地终于吃完了这位少爷买来的大大超过两人胃口的晚餐,他被她勒令去洗碗。

宫野志保站在一旁有滋没味地看了一会儿工藤新一笨手笨脚地搓着盘,她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

“喏,”他腾出一只手给她一只高颈玻璃杯,“觉得无聊就去客厅看电视,我总不至于洗个碗还要你来监督。”

她不明所以,看着那些被他洗好后垒得七歪八扭的碗,将玻璃杯轻松的在手里转了一圈。

“冰箱里有牛奶。”他转过身用手臂把她推出厨房,咧嘴一笑。

虽然是她先止住燎原之势,但细细一想,若是和这个笨蛋就这么一直相处下去,会是谁先破了这「试试」的边界,坠入看似有始有终、实际上无穷无尽的莽野。

她还真是有些期待了。

 

宫野志保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里重播着晚间七点的天气预报,听闻他的脚步声传来,侧头,便被塞了满眼的黄灿灿。

两个芒果,被他去核对半,留在果皮上的果肉竖着小方格,不规不整的排列。

“饭后甜点。”在她眼前一晃而过,瓷器沉稳地拍打着木质茶几,他叉着腰站定,似是等她夸奖。

然而未等她开口,门铃声响起,他同她都看向门边的可视对讲器。

“你的青梅竹马这就来找你了。”她拿起一瓣芒果,沿着他切出的花,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你……觉得不舒服?”他本来都要抬脚去到门边,又转头抛给她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不舒服什么?”果皮落入垃圾桶,宫野志保抽过一张纸巾,擦净手上残留的汁液。

“……那就好。”工藤新一按下开门键,打开主门,看着毛利兰推开园外的铁栏,踩过石板上留存的雨洼,走到他的面前。

“新一。”

 

要说他对毛利兰没有好感,那的确有点不现实。

十几岁的年纪,朦胧的青春草芽和荷尔蒙的萌发,他不是没有想过以后可能就一直和毛利兰这么朝夕共处下去。但奈何世间之事最多的不过揣测无常,未成熟的心智自然抵不过新鲜来士诱人的芬芳。

自三年前,工藤新一连自己都不知缘由地就和毛利兰保持了距离。

“小兰,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将余光从她身上收回,稍稍抬起嘴角,遮盖自己的心不在焉。

“和叶打电话给我,说服部君打电话给新一你好几次都没有接,我就直接过来找你了。”雨后夜晚弥漫的青草气息丝丝缕缕钻进鼻翼,他伸手往口袋里一摸,空空如也。

“在找手机吗?”毛利兰和他皆是一愣,“你刚刚随手放在沙发上了。”带着芒果香味的手,将那若即若离的青草味掀翻,看着她不远不近地瞟了自己一眼,视线移开,转向毛利兰。

“又见面了,毛利同学。”

 

惊惶和害怕慢慢席卷了毛利兰周身,这让她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个明明只是和工藤新一认识十几年中再短不过的两个月,却成为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渐行渐远的长河之堤。

“之前忘了和你介绍,”他退后一步,让宫野志保全身露在毛利兰的视野内,“她是宫野志保,咱们仨小时候见过面的。”

两人穿着大同小异的家居服,看似友好招呼的神色却无一不在毛利兰的大脑皮层上绝情地叫嚣。

你是外来人。

毛利兰颔首,看见工藤新一打开手机,忍着质问的冲动,开口:“服部君说,之前和新一商量好暑假找个地方去度假……”

“啊,对。”他翻看着服部平次发过来的消息。刚刚他有打开过手机,明明记着要回电话给服部,愣是在打开社交软件搜索「如何把芒果切得好看又美味
之后忘得一干二净。

“我会再联系他的,”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毛利兰,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小兰,你还有事吗?”

还有事吗?她还想问,「宫野志保怎么又回来了」,「为什么宫野志保会在新一的家里」,「为什么……」

她连被邀请进新一家再说事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没事了。”她本来还想再约工藤新一明后天若是有空的话就陪她一起去热带乐园玩,可现在,她完全没有开口的勇气。

“下次有事,发消息给我就行,不用你这么麻烦还要特地跑过来一趟。”工藤新一朝毛利兰摆了摆手,宫野志保也跟着挥了挥,“再见,小兰。”

大门重新关闭,隔绝两个世界。

宫野志保坐回沙发,工藤新一则是懒懒地坐在地板上倚在她的腿边,拿过湿纸巾擦了擦手机屏幕。

“刚刚毛利同学,好像很想进来坐坐呢。”她把牛奶喝完,放在他的手机旁。

工藤新一回拨给服部平次,接通前,他按了免提,“与其让小兰进来我们三个人尴尬,倒不如让她直接回去。”

“尴尬?有你一个人尴尬就够了。”她伸手要去够芒果,他端起盘子递给她,“我就凑个热闹。”

“你小心汁水滴在衣服上……喂,服部。”

“工藤!我算来算去你今天都已经开始放假,结果这三四个电话你都不接,去哪里鬼混了?”

他和服部平次,是在两年前的一起案件中认识的。算不上一见如故,不过倒有种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平常日子除了探讨各自所在地发生的案件及其手法,也会约着在东京大阪之间整些好吃好玩。去年,他和毛利兰被邀请去大阪玩了一个暑假,服部平次趁热打铁,约他以后的每个暑假都寻个地方一起度过。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盥洗室门口,被她半路伸出的手惊得赶忙收回视线,“什么啊,我只是一会儿没看手机,哪里知道你跟催命一样打这么多电话。”

她指着湿纸巾盒,他便抽出一张递给她。

“喂喂,所以你有想好去什么地方玩吗?咱俩这几天定下来,和叶和毛利收拾收拾行李,就可以出发了。”

“和叶有什么建议吗?”她又盘起腿,拿着遥控器换台。他弓背久了,挺直,脑袋稍微后仰,枕到她的膝盖。

“她说她想回归自然,去什么地方避暑,其实就是上次有毛利陪,天天花钱逛街变得很穷……”

夏季出游避暑,无非就是山里找栋小楼遮荫乘凉,又或是去海边,等那朝阳将升,烈日欲落。

他转过头,头发摩挲着她的膝盖,她也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喂,Miyano,你说,我们去山里,还是去海边?”

“Miyano?Miyano是谁?”那边的服部才发现电话这头不止工藤新一一人。

“所以,这次会再多一人哦,”她弯下腰凑近他手里的电话,“你好,服部平次,我叫宫野志保。”

后来,远山和叶被服部平次也拉进群聊。

“那当然是又有山又有海的地方才有意思嘛。”

“所以你要想出什么地方是又有山又有海的啊!”

他们俩在电话另一端拌嘴拌得不可开交,而他则是斜倚在她的膝上,看着她滑着手机屏幕。

“这地方倒不错。”她把手机放在他眼前,按着他的阅读速度慢慢滑下,直至他眼前一亮。发给电话另一头之后,也得到了那边两人的一致赞同。

于是,就这么草率却又认真地定下了这趟旅程。

 

他和她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边看电视边聊到夜半。等她上到楼梯顶,工藤新一才将一楼的灯熄灭,在宫野志保快要关上房门前,他抵住门,“我说,你还要不要我的被子。”


Takumi

【新志】金鱼·待客之道

【4】

宫野志保和毛利兰在很小的时候还是见过面的。

彼时联系她和这个女孩认识的桥梁依旧是现在将她搂在怀里的人。

她对毛利兰的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会在她和他沉浸在小说世界里时大声嚷嚷着想要出门玩沙子的小女孩,因而在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和毛利兰所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多次毛利兰找工藤新一出去玩的时候,她都会拒绝他作为孩子时的邀请。

 

工藤新一深知两人这么搂抱着占着电梯位不妥,松开了她的人,却紧扣着她的手走出电梯。

“抱歉啊,小兰,原来你的空手道颁奖典礼是在这个酒店啊。”工藤新一看见面前女孩手里金灿灿的奖杯,脸上笑得尴尬,牵着宫野志保的手边后退边说,“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我...

【4】

宫野志保和毛利兰在很小的时候还是见过面的。

彼时联系她和这个女孩认识的桥梁依旧是现在将她搂在怀里的人。

她对毛利兰的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会在她和他沉浸在小说世界里时大声嚷嚷着想要出门玩沙子的小女孩,因而在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和毛利兰所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多次毛利兰找工藤新一出去玩的时候,她都会拒绝他作为孩子时的邀请。

 

工藤新一深知两人这么搂抱着占着电梯位不妥,松开了她的人,却紧扣着她的手走出电梯。

“抱歉啊,小兰,原来你的空手道颁奖典礼是在这个酒店啊。”工藤新一看见面前女孩手里金灿灿的奖杯,脸上笑得尴尬,牵着宫野志保的手边后退边说,“不过我现在还有事,我们过会儿再联系吧。”

说完,他自顾自转身,拉着宫野志保快步走进酒店的消防通道。

“新一!你不是说没空过来陪我的吗?为什么又……”毛利兰想要追上前的步伐,被身后跟随上来的同学拦住了身形。

“毛利同学,恭喜你啊!”

“小兰,你简直是六边形女战士啊!”

“毛利同学……”

纷扰繁杂的祝贺,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就回到了小时候。

回到了那个小女孩的一句话,就能让她最在乎的新一抛下她不管的,小时候。

 

“我说,你怎么看到那女孩就一脸的心虚模样?”消防通道里不同于酒店室内,没有空调,灯光昏暗,她见离自己的房间只隔两楼层,松开他略微潮湿的手,率先走上楼梯。

工藤新一无奈,空荡的楼梯间响起两人交杂的脚步声。

“小兰昨天就来约我陪她参加这个空手道大赛颁奖典礼,我拒绝了。”

到达楼层,宫野志保推开消防门,没走出几步,就停在一处客房前,说,“我还以为,是你的小女朋友看到你在外面偷腥的现场呢。”迎面扑来相较于酒店外廊更为凉爽的冷气,这句话让他不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笨蛋!”他见她走向窗帷,一瞬拉开,并非是想象中的天光大亮。夏日多变的天气,彰显在如今所在高楼这触手可及的层层厚云。

铃声突兀地响起,宫野志保站在窗前示意他尽管接起,工藤新一从外套里翻出手机,看着来电,轻轻挑眉。

“喂,妈?”那八百年不关心自己在美国逍遥自在的老妈,居然破天荒给他打了电话。

“小新,Shiho联系你了吗?”那里声音闹哄哄的,一点都没有半夜的感觉,“人小姑娘拿着两个大箱子过去找你,你可别一点儿都不懂事的不知道帮忙。”

“联系我?”

“哎?她说会自己和你说的嘛,妈妈觉得让Shiho和小新住一起,同龄人比较有交流话题,再说家里还有那么多个房间,平常你们俩还可以互相照应。”

住一起……

“我知道了,妈,我现在还有事,晚点再回你。”他匆匆挂断电话,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墙边,大剌剌靠着两个整齐的行李箱。

伴随着窗户大开,冷热气流冲突间,她一声轻笑,“你已经用这样的话术在我面前敷衍两个人了,下次要是也想这样敷衍我,可没那么容易过关。”

“放心,我还真没有这个胆子来敷衍我们的宫野大小姐,”说完,工藤新一将行李箱的拉杆往上调长,一手拉起一个,“走吧,既然我妈都开口让你来我家住了,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吧?”

“我吗?”她感受到后颈裸露的皮肤被雨丝凉凉地垂落,“想多了呢,工藤君。”她的长腿跨上其中一只行李箱,将她堪堪腾空在他身前,“相比我而言,还是工藤君更容易会害羞吧?”

他躲开从下而上传来的视线,撇了撇嘴,“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面前的人就红了耳廓,宫野志保因为前面他露出尴尬模样而没来由的烦躁也渐渐褪去。就算生理反应再怎么强烈,他刚刚同她接吻时也不带一点脸红,可她只是口头上的调侃,他却一副招架不住的样子。

果然没变呐。

 

和密布的黑云给人的感觉不同,雨下得细密且温柔。工藤新一撑着伞推她来到的士后座,“现在可以下来了吧?还是说,你要和这些箱子一起待在后备箱?”

“只是让工藤君推了一小段路程,便觉得不耐烦了吗?”她用光着的小腿轻轻蹭过他的裤管,跨下行李箱,“我开始担忧自己之后和工藤君……”她的话戛然而止于他突然凑近的脸。

“宫野志保,既然以后住一起,要担忧的可不止这一点。”他抿嘴笑,帮她打开车门,“请。”

同三年前来到的工藤宅邸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宫野志保帮他托着两个行李箱搬上到二楼,路过一扇门,停驻。

“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房间吧。”

“是啊,”他停在另一侧的门前,“你的房间在这里。”

房间内没有久未住人的陈旧感,他说打扫房间的阿姨每两周就会来清理一次,“不过我不知道你会过来,昨天就只晒了自己的被子,”工藤新一打开柜门,将一床崭新的空调被抖开,凑近嗅了嗅,“还是有点味道,你要是不介意……”他故意停顿,偏头看她。

“不介意什么?”她正把行李箱放倒,刚要拉开拉链,就感觉他带着温度的视线。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盖我的被子。”

她眨了眨眼,“自然不介意。”

等她将行李收拾完,屋外早已雨停夜临,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七点,走出房间见他房门紧闭,只有底下缝隙透出一丝暖黄的光亮,宫野志保没犹豫,上前敲响门。

“还以为收拾完东西就能吃到工藤君亲手准备的晚饭呢。”说完,她听见有椅子拖拉过地面的声音,不一会儿,这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打开房门。

“我敢打包票,你吃不下我做的饭,所以就乖乖认命和我一起吃外卖吧。”他赶在她探手碰他前把眼镜摘下,“没镜片,就是营造一个看书的氛围。”

她的手指穿过空落落的圆圈,耸了耸肩,“那可真遗憾。”

“想吃什么,我这就点。”工藤新一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刚要往她眼前凑,她却转身摆手,“我去洗个澡,你随意就行。”

这家伙。

 

她对着镜子将头发捋顺,擦干。

刚刚和工藤新一的对话,让她觉得和他的相处已经回到了之前熟识的模式,硬要说为什么可以这么快的适应,大抵和电梯里他们之间的吻脱不了干系。

胸前被水渍濡湿,她没多在意,便推开门径直走出去,却刚巧撞上他正要从盥洗室外的楼梯往下,廊道昏暗,唯一的光源被她指尖轻用力,关闭。

他的房间有专门的卫浴,而他也清洗换衣,身上的沐浴香和她的味道类似,影绰地在两人之间盘桓

她刚要开口问他点了些什么吃的,修长整洁的手探身而过,寻到她的腕,捏着拉过去。

不可否认,工藤新一在同她接吻的时候,理智早就败给了欲望,占据上风的是意乱情迷。所以她说得对,被荷尔蒙掌控的举动,谈何理性和担当,这些都是做完事情之后才需要思考的事物。若非那碍人好事的电梯停顿,他保不齐自己反驳她的偏见之后,就鬼迷心窍说些囫囵之话了。

其实他也一直很困惑,同宫野志保之间,做什么都没有屏障似的。就像他们之前在接吻,遇到毛利兰之后,却还是和无事发生一般地该互呛互呛,该接触接触。

又如现在,他听见盥洗室开门的声音响起,忙不迭地从自己房间出来,关了走廊的灯,在看见她发梢还滴着珠时,还是没能忍住将她拉至耳侧。

说白了,他就是想继续那个吻。

没给她多抵住自己的时间,猝不及防的,他便又低头吻了下去。

潮润火热的口腔瞬间将两人连接紧密,她胸口那片濡湿贴着他的锁骨,让他的表面凉而爽,将内里的烫与沸显得更为炽烈。原本腕上的指节顺着柔软纤细的手臂蔓延向上,他将手指插入她温热的发,将另一个自己厮磨在她的身下。

好不容易放过自己而得来两人的喘息,在快要触碰到她的莹莹玉蕊时被她屈手拦下,“工藤新一,一天吻两次,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时他的心脏在她的掌心之下跳动,血液沸腾的顶端汹涌得他发疼,隔着布料的几下摇摆,才勉强缓解他的渴求,他像未被填满的猫科动物,轻轻呜咽。

 

“试试,”将自己的牙印津涎留在她的耳根,“宫野,让我试试。”

“我们试试。”

很没担当,毫无理性。但是宫野志保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细胞去思考或者举例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和工藤新一的其他可能性。于是,像是报复他未经许可侵略她的领地,掌心所按之处从分明的骨节变成了布料之下夜晚里企图通天的塔柱。

他被她盖得上身怯懦,下位却磨蹭得更为放肆。

“我饿了,工藤,”呼吸声穿过他的耳道,头皮发麻得痒,“你给我叫了什么吃的?”


索多玛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

但今晚的王晰特别好看

走在校园里的乖晰晰好看

评委席上的无语晰晰好看

闭眼晰晰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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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晰晰好看

连背影晰晰都好看

最好看的

是动态视频里的笑晰晰

看来休息了几天

状态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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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见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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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的王晰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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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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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thy

荣耀【14】郭文韬骑在蒲熠星脖子上

#电竞题材 无脑爽文/甜文 一堆中二少年谈恋爱的故事 

#无原型 半架空 圈地自萌 请勿对号入座

#OOC 请勿上身正主 勿计较细节 看过且过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新一局游戏开始,bp阶段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再三犹豫后石凯的貂蝉也上了ban位。

red的原话是:我已经心态崩了一局了,不能再崩了!!上把游戏只要海月有大就往我身上放,后期经济差好几千不是在死就是在死的路上!!!这么恐怖的人要是他玩起貂蝉来我怕是得废!!!

石凯这把拿了沈梦溪,人送外号炸弹猫,一个手长需要预判的英雄。

开局一分多...

#电竞题材 无脑爽文/甜文 一堆中二少年谈恋爱的故事 

#无原型 半架空 圈地自萌 请勿对号入座

#OOC 请勿上身正主 勿计较细节 看过且过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新一局游戏开始,bp阶段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再三犹豫后石凯的貂蝉也上了ban位。

red的原话是:我已经心态崩了一局了,不能再崩了!!上把游戏只要海月有大就往我身上放,后期经济差好几千不是在死就是在死的路上!!!这么恐怖的人要是他玩起貂蝉来我怕是得废!!!

石凯这把拿了沈梦溪,人送外号炸弹猫,一个手长需要预判的英雄。

开局一分多一点,黄子弘凡清完自家野区就冲上了对面红buff区,打完红buff碰巧遇到了对面的打野和中单开了一波小团战。

石凯此时在打己方的三只猪,等来得及看视野时,黄子弘凡的暃的血已经少了大半。

好在暃的技能是上墙,黄子弘凡溜上墙后带着对方的红buff转头就是跑,去下路顺带吃了个鸟、和蒲熠星一起收下了purple的人头。

“不是,我真的服了。”purple欲哭无泪的放下手机,“我怎么感觉Lars特别针对我呢。”

“我也觉得,Lars特别针对我。”blue看着自家空空如也的野区,发出一声叹息。

于是野辅二人隔空来了个拥抱,以此安慰对方幼小的心灵。


“Lars你抢我人头!”蒲熠星一边疯狂平A吃兵线,一边道。

“谁让你抢我红的。”

“大哥——你不si拿了对面的红了吗?”

“那也不妨碍我再拿一个。”

蒲熠星:……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蒲猫猫咬着牙暗想。

蒲熠星这把拿的是虞姬,配上齐思钧的鲁班大师,颇有一种射穿发育路的气势。

CS的purple和blue的心态崩了后,游戏的进程也变得快了很多,十多分钟过去就拿了一局游戏的胜利。

由于训练赛约的是BO3赛制,两把结束两方隔空握手言和,这训练赛便算是了了。



“各位最近都辛苦了。”韩潇理了理衣服,“你们今天都可以自由训练——该直播的……欠直播时长的,心里都有点数吧?!。”

“好耶——”蒲熠星举手欢呼,近段时间韩潇的魔鬼式训练可把人逼得死死的,“韬韬,上线,咱俩双排,咱野辅联动,带你飞!”

郭文韬:……

“等我先开个直播。”

“韬韬韬韬!拿瑶妹!我这把玩云中君带你飞。”

“哦。”郭文韬本想拒绝,但话说出口前又绕了个弯回了肚子里,像是一种隐隐的炫耀感,想要告诉粉丝们,他对蒲熠星就是与众不同

[噢噢噢?南北双排了?]

[南北终于下天台了!]

[我去了呀,我实在想不到除了Eazin谁能让Stefan玩瑶妹?]

[hello——AKA这里是韬妹,正在玩瑶妹,骑在云中君脖子上面——skr~]

[请问你是rap star吗?]

[兄弟,我只能说秀!]

[换种方式代入一下,这也算郭文韬骑在蒲熠星脖子上了。]

[不要这么说我们韬韬,虽然他不会rap但他长的高呀。]

[笑死我了真的笑死我了……]

[萌新粉丝提问:rap star又是什么梗?]

[回前面的,你居然不知道什么是rap star?]

[这得从郭文韬两年前一百万粉丝福利说起……]

“诶诶诶,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网管可以开始干活封号了!这几个都封了。”郭文韬悠闲的吃着蒲熠星给的蓝和红,一边时不时和弹幕互动互动。



这段时间为了帮助几人找回原来的手感和默契,训练强度比较大,远超于平常的训练量也使得石凯甚至没什么时间直播。

这使得石凯再度开直播时,映入眼帘的是比往常更加熟悉又吵闹的直播间。

[我靠我凯宝瘦了,心疼……]

[凯凯好久不见!!]

[多吃点饭!多吃点饭!多吃点饭!!!]

“知道了知道了。”石凯揉了下眼睛,开了一盘游戏。

“完蛋,忘记切号了。”石凯伸了个懒腰后恍然道,“恐怕要撞车啊。”

游戏预备界面一出,石凯一看,好家伙,对面射辅是RAD的jojo和shining。

石凯:6。

石凯再一看自己方的阵容,射手是ZOO的Butterfly。

石凯:666。

[哦哦哦哦哦哦!对面的是我的jojo和shining吗!!!]

[确认过眼神,不是高仿号。]

[我靠高分段果然大佬容易遇到大佬,膜拜。]

RAD-jojo[全队]:对面是SK吗?你好你好!

RAD-shining[全队]:hello呀!是凯哥哥的忠实粉丝,拜托少捉下路——谢谢凯哥哥。

“欸不是邵明明,你骨气呢!”唐九洲不乐意的咂一下嘴,就在身旁的潘宥诚郎东哲何运晨以为唐九洲要说出什么好话时,就听到唐九洲道,“这些话应该我发才对!”

邵明明:……

其余三人:…………

邵明明:“我真的是服了你了唐九洲。”


邵明明自从装车过一次后就知道了石凯这个游戏主播,也略微的了解过石凯的性格——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抗得了一拳五百却抗不了撒娇。

由于是匹配赛,石凯本着放松的心态选了貂蝉。依邵明明的话,石凯几乎没有怎么去下路,都是让Butterfly和辅助二人自行发挥。

但jojo和shining作为KPL赛事中算得上前几的下路组合,打一个路人局还是轻轻松松能赢的。

RAD-Butterfly:法师不来下路帮忙吗?

RAD-Butterfly:你来了这波就能收了对面。

IG-SK:以你的水平,挺难。

RAD-Butterfly:?

IG-SK:你对你自己的实力没有自知之明吗?

Butterfly:…………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我妈问我为什么吃着饭突然笑癫了,我说,我儿子的嘴回来了!]

[从官博滚来的,请问这就是传说中的SK吗?]

[你凯哥永远是你凯哥!怼人那一套永远学不来。]

[——论如何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伤人的话233333333。]

“有的时候我也是挺无语的。”石凯的貂蝉此时此刻正在吃着敌方的蓝,“总能排到莫名其妙的队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没过多久,下路一塔就被推了,Butterfly毫无悬念的把这个锅推给了石凯。

RAD-Butterfly:你来帮忙下路塔就不会掉了。

IG-SK:0-5的战绩——你自己有多菜你心里没数吗?

IG-SK:以后别选ADC位了哥么儿,就你这ADC水平,大马路上随便拉一个人来玩都能碾压。

RAD-Butterfly:那还不是因为你抢了我的中单位置?

IG-SK:我强当然我玩啊。

IG-SK:不服?

IG-SK:不服是吧,那打完来solo?

IG-SK:废话不要多说战绩来证明。

此语一出,换作平常其他任意一个战队的中单,Butterfly也就算了不再出声——可此时此刻,嘲讽他的是一个刚官宣没多久,打比赛场次为0并且正在直播的选手——这他他妈能忍?!

RAD-Butterfly:好,你别怂。

石凯挑了下眉,对于敌人的这句挑衅没什么感想。这种人,一般都只有嘴硬。

中路由于有石凯镇着还推了两座塔,整局他一个人拉高了所有人的平均经济。

貂蝉是一个玩的6就能很6的英雄,甚至曾经很多人把她评为最容易五杀的英雄。

邵明明和唐九洲可能不太信石凯会一整局都不来下路,于是他俩和中单一起就住在了中路。

“明明,你待会儿可一定要把我保护好了,你死了无所谓我可死不得。”

邵明明:……

“糖酒粥你过分了吧!”邵明明玩着与他形象完全不符的猛汉张飞,言行不一的给唐九洲套了个盾。

结果这个盾刚套上,貂蝉就从草丛中窜出来几下技能收了对方的人头。

“明明——你没保护好我!”唐九洲看着自己的灰色屏幕,语气带着点哭意(装的)。

整场游戏打的焦灼,上路两位你来我往、难舍难分,下路二塔被拔、高地还剩一半血。

直到大后期,第二个风暴龙王出现,石凯在龙坑里来了一波大团,五杀收下后团灭了对方。

“ACE。”

(团灭)

趁着对方团灭,石凯连忙推塔,终是带着Butterfly取得了胜利。

游戏结束后,Butterfly跳出界面就收到了石凯的邀请。

IG-SK 邀请您组队 创建房间·1V1墨家机关道

“来啊,谁不来谁是孙子。”石凯拆了颗棒棒糖塞嘴巴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