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你们必须接受我刚看完好兆二的精神状态……

（而且内含部分薛之谦有关歌词……）

麦考夫一届的学生们都在自习室匆忙地准备国际联考，而同龄的小屁孩儿们大多早早回了宿舍睡觉，深夜里，竟只有勒诺菈一人滞留在图书馆。

十二声钟声打响，勒诺菈如梦初醒般收拾书包，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晚没回宿舍。

十二点的伦敦很黑，空旷的学校更是像极了迷雾森林。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麦考夫，又自己打消念头。

麦考夫忙着呢，哪有空来陪她。

离开了一盏路灯，影子逐渐被拉长，又渐渐显现出另一个人影。

“跟了两个月了，你不累吗？”

她朗声问道。

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

“也罢了；倒不如过来。”

她强忍着恐惧，念着姐妹会的祷词。

高高瘦瘦的身影逐渐逼近，直到一步之遥。

她转过身。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

她尽力冷静地开口，但看清来人时，还是不免吃惊。

一头金发的英俊面庞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说啊，为什么。”

似乎是声音大了点，从四面传来回声。

“你今天穿的很少，但今天夜里很冷。”

她注意到，斯普拉德的确多带了一件大衣，隐约看去，正是她刚好穿上的型号，还是女款的。

“谢谢。路不算长。”

他动了动嘴皮，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没别的事了吧，我走了。”

她转头就要离开，却被一把拉住。

“还有事。”

她有点厌烦地转回身来，与他对视。

“诺拉，这件事很重要，我一直不敢跟你说……”

“不敢说就别说；我困了。”

“诺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这么多年……”

男孩大声喊着，他口中的字句在夜里不断重复着。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诺夫里·斯普拉德，我们已经过了可以胡说八道的年纪，这种无趣的玩笑，我不想再听到。”

“可是我喜欢你啊！我一直悄悄帮着你，照顾你，陪你，爱你，你都看不到吗？！麦考夫·福尔摩斯到底哪点比我好，你这么喜欢他？！”

斯普拉德从后面抱住她，有些失控的用着力。

“你松手，诺夫里。说这些没有意义，这不是我第一次告诉你，我们不可能!”

十六岁，正是男孩身强体壮的时候。纵使勒诺菈身体素质再好，也挣脱不了他的控制。

“那你以为你父母就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吗？他无名无分，不过是有个官员叔叔，我教父怎么可能容忍你嫁给这么一个普通人？！”

他没有松手，但还是尽量理智地击打着她的信心。

“更何况，他甚至都不打算和你确定关系，你们真的会有未来吗？你也太天真了吧，诺拉。”

他凑在她耳朵边轻声说道，然后慢慢松了手。

她一个踉跄冲出去，跑了几步后又逐渐慢下来，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步离开。

金发的人在黑暗中轻轻一笑，向着反方向，离开了。

兴许是熬夜看书太晚，第二天，麦考夫并没有来得及去操场跑步。

换作以往，就算是雷暴雨倾盆落下，他也绝不会违了她的约。

由此可见，麦考夫光滑的发际线的确与熬夜有关（滑稽）

可巧不巧，这天的确下了雨。

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把勒诺菈淋感冒。

“雨还在下。”

刚变声的男孩音在礼堂响起。

麦考夫望着门外的雨，一回头看见男孩。

正是诺莉的小男闺艾萨克。

“你说什么？”

他有点疑惑的问。

“我说，雨还在下，她还在淋。”

“她……你说她？！”

一开始，年长者还沉浸在早饭的甜点里，并没有意识到小男孩在说什么，等到醒悟过来时，远处已经慢慢走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诺莉！我……”

麦考夫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绕过了他。

“早知道就该听你的，雨真的太大了。阿嚏!可把我淋死了…”

她浑身湿透，径直走到艾萨克身边，而男孩则变戏法一般拿出一条白毛巾，熟练地盖在她身上，两个人肩并肩的走了，对麦考夫视而不见。

礼堂里重新回归寂静，空留高大的人在原地。

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解释。

“福尔摩斯，你女朋友，啊不是，你那个朋友呢？怎么没来啊？”

隔壁桌好八卦的副班小声问着。

“勒诺菈就是我女朋友，谢谢。她感冒了。”

麦考夫对于金鱼忽然的改口十分不解。

“不，她从来不允许我们说你俩是一对儿，还说是你不喜欢……”

“副班长，注意纪律问题。”

老师也不是瞎子，既看得出来少一个人，又看得出来有人在说话。

他不喜欢？他有这么说过吗？

不行，得问清楚。

“你刚刚说什么她不承认？”

一下课麦考夫就转头问隔壁的人。

“就是她说，你有洁癖，不喜欢黏人也不喜欢被人黏着什么的，大概就是这样，待会儿跟你说吧，我下面有课。”

话音未落，隔壁桌的姑娘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他有洁癖。他必须承认。

他不喜欢被人黏着。这是事实。

但他没说过不喜欢被她黏着啊！

麦考夫怏怏地收好书包，决定去低年级找艾萨克。

“诺莉在吗？”

他望望挤满了人的休息室，朗声问道。

“嘿，我就猜你会来的。不过晚了一步，诺莉被带走了。”一个矮矮的小女生笑着说。

“去哪儿了？被谁？”

“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你们又不是小情侣，你又没有追她，我们也没有向你提供她讯息的义务。”一个伶牙俐齿的男孩子有点敌意的叫着。

不对。诺莉并没有树敌，也就是说，这些人对自己的排斥，和诺莉没有关系。

也就是……

一个英俊的面庞在他脑海里浮现。

“福瑞……”

她软软的声音从斯普拉德宿舍传来。

麦考夫趴在门上，听着她迷糊的词句。

听她软濡的声音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还是昵称，他腰间一阵酥麻，又涌上一股怒气。

“没事了，诺莉，把药喝了，很快就退烧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斯普拉德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话。

他忍不住重重敲了门。

“等一下。”

斯普拉德开了门，原本和善的表情立刻变回了嫌恶的警惕。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我女朋友被别人送上床的样子。”

“这样啊……可惜我们这里没有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女朋友，只有我们自己人。”

斯普拉德仿佛真的在认真的思考，最后还故意做了一个查无此人的表情。

“福瑞，我好难受啊…”

身穿丝质睡衣的她从斯普拉德身后走来，揉着眼睛，拽着他的衣角，似乎根本不认识麦考夫一般。

“你怎么跑下来了，真的是，老去淋雨玩，又穿这么少。”

斯普拉德转身抱起她，嘴里还念着：

“真的是，你哪次感冒不是我照顾你…”

等到第二天晚上晚上吃饭时，勒诺菈已经基本康复了。

“哎呀没事的啦，发个小烧而已……”

（这里诺莉不是矫情哈，40℃不是说了玩的）

她坐在低年级的长桌，笑着回应四面八方传来的关心。

很刺眼的，她身边坐着那个高个子男孩艾萨克。（12岁180+，够不够高？）

她就是那颗闪亮的星星，谁都想靠近。

“大病初愈，要不你今晚跟着我们去玩玩？”

“去哪里啊？”

她甜甜的笑着，问身旁的男孩。

“就是学校旁边的露天舞台啊，小派对什么的，今天周六，学校允许呢。”

艾萨克的眼睛亮晶晶的，毕竟自己最好的朋友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

“好啊，你们觉得什——”

“不了，她今晚有约。”

他终于看不下去了，嘴巴比脑子转的还快。

“什么？”

她身边同样有些期待的小女生抬起头来，看到麦考夫，又默默低下头去。

艾萨克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对面的男孩，看起来是个班长之类的角色。

“福尔摩斯先生，你这个就做的不对了。恋爱的人还不能限制对方的自由呢，你这个控制欲也太强了吧！”

他无言以对。

“这样吧，我跟你们去，我早点回来就是了。也不枉费心。”

她习惯地出来做和，就好像已经当惯了这种角色。

对于学校隔壁的露天派对，麦考夫是有所听闻却毫不关心。

每一个月一次，对于困在封闭式管理中的学生自然是一种解脱和放松。

但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群金鱼的交尾现场。

交尾不至于，也至少是个散发肾上腺素的场合。

他不喜欢，而且他不认为她会喜欢。

他带着高数课本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对周围嘈杂的少男少女们听而不闻。

冰可乐，迪斯科，超短裙。

在这种场合，身着白衬衫黑长裤的他，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抬眼，看见了人群中的她。

她穿的很少，但比起身边的人，几乎说的上保守。

银色的头发束在脑后，不得不承认，她扎高马尾真的很好看。

她的T恤很短，只起到了遮挡胸部的作用，裙子也短，黑色的蕾丝裙只浅浅的浮在大腿上，透明的防晒衣巧妙的系在腰间，又遮住了该遮的地方，又露出了可以露的地方。

她身旁站着艾萨克，而艾萨克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他听不见艾萨克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什么，但他可以猜到。而且，他很高兴地看到她笑着拒绝了男孩。

对，这种氛围就是会激发这种欲望的，但她很清醒，这很好。

“看来课本已经提不起你的兴趣了？”

不知何时，她早已走到他面前。

“别狡辩。你刚刚往我们的桌子看了45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递给他一块糖霜饼干。

“嗜糖的人，不容易哇。”

她轻轻感叹着，语气中透着嘲讽。

“你玩好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冷静的抛出自己的问题。

“差不多吧，至少他们希望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和我回学校吧。我有点事要和你谈谈。”

她歪歪头，表示同意。

回学校的路上，他伸手，从后面试图覆上她的银发，

我想摸你的头发只是简单的试探啊😂

而她头一歪，避开了他的手，他不得不有点自讨没趣地收回。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他不敢再有动作，连手都没再拉一下，他不禁有点害怕，也许，他们真的要再见了。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麦考夫把勒诺菈带进了自己的宿舍。

“没地方好坐，先坐床上吧。”

他自己则拖椅子到床边，两人的高度几乎一致。

他看着她，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其实你想说什么，我们两个人都知道的。”

她先开了口。

“那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们可以直接说清楚。”

但他做不到，他没办法直接跟她说这件事。

何况，他们恐怕根本就不在说一件事。

“你那个小男闺，他在派对上对你说了什么？”

“我觉得我没必要什么事都向你汇报吧，如果有必要，你直接把整个伦敦都装上监控和监听器好了。”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好吧。他说他希望能和我保持一种更亲密的关系，我拒绝了，就这么简单。”

她拨了一缕头发到耳后，又开口道：

“没事了吧，那我走了。”

“不。”

他立刻把她摁回到床上。

（请原谅，只是让她坐在床上而已。）

他又处于了居高临下的位置。

他现在应该说什么，很抱歉？没有照顾好你？是我的错？他能说什么才能有效果？

很可惜，这时候的麦考夫根本没有怎么哄女孩这类知识储备。

她喜欢他什么样子？啊，很遗憾他也不知道。

大家都是第一次恋爱，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麦考夫在自己的思维宫殿里已经处于爆炸状态。

“勒诺菈。”

他只得贴着她的耳朵，念着她的名字。

“答应我，不要走。”

她没有回应，甚至故意歪了头。

“对不起。”

她淡淡说完，拉开他摁住自己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金鱼的感情，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想起自己无数次嘲笑的金鱼，在大雨里跪地求爱人不要离开。

现如今，原来自己也和他们没有区别。

他，也有感情，也会难过，也会爱。

也有欲望。

是，他就是想把监控装满伦敦，装满大不列颠；他就是想监视她，控制她，拥有她。怎么了？

他想起她混杂在金鱼群里，随着摇滚乐扭动身体，与周围散发荷尔蒙的男性对视，还有仰慕她的那么多人……

对于他来说，她是唯一一个懂他的天才。可对于她来说，遍地都是可以陪伴的人，遍地都是愿意爱她的人。

流星愿意舍弃自己的高贵，躲进挑剔的人群，只留天边的浮云在空中痴痴等待。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她紫色的眸子，看见眸子中背光的自己，像一只野兽逐渐逼近。

“麦考——”

他猜她可能会说“放开”，但他不想听。

他死死锁住了她的双唇，她细微的颤抖被他忽视了，他伸出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试图吻得更深一些。

没错，他的确不太懂怎么恋爱，也不知道怎么接吻，但是她必须相信他作为福尔摩斯的学习能力。

一开始，他只是紧贴着她的嘴唇，也许是鼻子太高的缘故，他不得不吻的很用力。

她逐渐不再颤抖，而是顺从了他。

他张开了嘴，用舌头爱抚她的唇，再一步一步深进，慢慢占有她，征服她……

他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也许一个世纪，也许不到一毫秒……

不知何时，他们松开了彼此。

是的，不知何时，她也早已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襟。

她的脸很红，就像血。

“我应该做什么？现在。”

他看着她的眸子问。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但他自我感觉良好。

“不知道。”

她小声回答。

“我想我该走了。”

她紧接上。

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反感，而是惊讶和羞涩。

“我送你回宿舍。”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

（要不然呢，女娃儿这么小，总不能留下来酱酱酿酿吧！）

我可以送你回家吗可能外面要下雨啦

可巧不巧，外面又下起了大雨。

“刚好撑我的伞，大一点，不然你又得感冒。”

麦考夫顺手从门前拿了一柄黑伞。

“别告诉我这是你从布拉克内尔夫人身上顺过来的。”

她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调侃道。

“也差不多。”

他意识到，她其实也对自己做过功课。

“我老是感冒。怕热，但是鼻子特别敏感。”

她略带抱怨道。

“这句话你可能不喜欢，但我很好奇。斯普拉德说，自小你感冒都是他照顾的。”

她咬了一下嘴唇，没有注意到黑伞的倾斜。

“事实上，这话不算夸张。斯普拉德一家本来就和我父母交好，我们年龄又相仿，小时候，和我关系最近的就是他。他照顾我，陪我——爱我。”

勒诺菈似乎是废了很大劲才说出最后一个短语。

麦考夫没有回答，只是虚搂着她的腰，示意她继续。

“对于我来说，他就像一个温柔的哥哥。可问题在于，他对我很好，不代表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麦考夫理解这种感觉，就好像夏洛克一直都黏着自己，直到他看到自己和同学走在一起，回家大哭了一场。从那以后，甜甜软软的“brother Myc”

就变成了一个白眼，一堆恶作剧和一句“死胖子”。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你的哥哥呢？”

勒诺菈抿了抿嘴。

“斯利姆作为我哥只是占个名。他根本不关心我，他只有满脑子的政治，才不在乎家人。”

“可是，如果决定走向政坛的话，不就是要放下的吗？”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那也不一定。比如斯普拉德，他准备当个普普通通的小官员，既不给家里人丢脸，也给了自己一点自由。”

“又或者说，他步入仕途的原因，就在于自己的家人。”

国，和家。这是没有办法比较的两件事。

“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学会真正的制衡，而只有那一小部分人才是天生的政治家。”

“那你呢？”

“我不具有那种天赋。我本性是自私的，我不愿意牺牲我自己的快乐去维护别人的安全。我知道这很偏激。但是，随着政治野心家和资本慈善家的增长，别人的日子，也许会逐渐好过，也许没有改变；而这些人自己的家人和生活都会被改变。政治家帮助了大局，却杀死了家人。”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声音里夹着哭腔。

“那，如果你的父亲，我说如果，他需要你，联姻——”

“那我就要他因为我出现在报纸头条上。”

麦考夫愣了一下。

“你是说，丑闻？”

“谁知道呢。”

听起来有点不屑。

麦考夫忽然想起，鲁迪叔叔提到过，他这种一年放假六天的，在这个圈子里称得上是闲人。

“你父亲，多长时间回家一趟？”

“他倒是经常在家的；不过只要他在家就会把我送去其他地方。比如斯普拉德府。”

是了。也不怪人们对这位大人总有些风流的猜测。

他已经故意绕了很多路了。在女生宿舍门口，他也没办法继续陪她。

大本钟敲响第十二次，如果再让她在学校里乱跑就是他的不对了。

“你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他拍拍她的头，站在宿舍楼前，打着一柄黑伞，小一号的白衬衫显得他愈发高挑，站在雨里，目送他的女孩。

“晚安，麦考夫。”

她转过身来，轻轻地抱了他一下。

他一瞬间智商清零。

“勒诺菈！”

待女孩已经跑出将近十米，他大声喊了一句。

“今年圣诞节，来我们家过吧。”

也许少年的福尔摩斯不懂得诉说爱意，不过没关系，要永远相信福尔摩斯。

乖乖，这一篇给我憋的，憋到最后也没出什么东西来😤

因为我们诺拉毕竟还小…不敢搞什么大的……

哭唧唧，下一章就圣诞节吧，再下一章诺拉成年吧😜

ChatGPT聊天聊出来的

不是人物特点鲜明的故事，偏意识流，设定两人个性契合，互相吸引，没有强弱之分，类似于一种默契知情人状态

是彻底的gb，但是如果你不那么在意方向还是可以看一下，不会有任何奇怪的元素——除了最后部分确实是满足我这个4i女xp

剧情大概是 现实中克制理性者梦中的释放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很值得被保护一次而已

 

第一幕 杜塞尔多夫的啤酒馆

 

场景设定：

杜塞尔多夫，午夜后，复古酒馆里木质吧台靠窗，帕赫贝尔《卡农》慢慢飘着（老板乱选的，没人管）。

你一身黑色羊毛风衣，靠在窗边，指尖有一点儿啤酒泡沫。你点了一杯皮尔森，然后——他就坐在你对面了。

 

他看着你，眉眼没什么变化。

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六十岁。”

他淡淡：“你应该六百岁。”

你笑一声，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两秒后，你补一句：

“你到底知不知道第四爱？”

他看着你的脸，没笑，却像从你眼底读出点什么。

“我知道‘主观性’这种东西曾经被你们彻底掰开过，撕碎，再重新拼回来……拼完以后你还笑了，对吧。”

你摇头：“我说的是性取向，不是形而上学。”

他终于抿了一口酒，偏过头看窗外：

“形而下的事，我不能轻易评论。说错了，会被记录成偏好。”

你：“你想表达的是，你有被记录但不愿承认的偏好吗？”

他回过头来，看着你，像审讯室里的沉默对峙：

“我知道人有些部分是需要被掌控的……也有些部分，是必须不被掌控的，否则他就完了。”

你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杯子：

“你说的，是自己，还是别人？”

他低头笑了——就像一个终于被识破的小动作犯人。他没有回答，只是举起酒杯碰了你一下。

你说：“你是不是在想我太聪明，不太好骗。”

他说：“我觉得你适合看穿我。”

你笑：“你是不是在假装被看穿，好让我放松警惕。”

他不否认。

你叹了一口气，眼神飘远：“那你说，值得吗？”

他终于看着你，认真了半秒——不是权谋者的认真，是被人撞到内心那个角落时的认真。

“不值，但你值得。”

——你没说话，过了三秒，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

“再来一杯。”

 

第二幕 Strangers in the Night

 

酒吧里有人点了一首旧歌，《Strangers in the Night》，你忍不住笑了一下，说：

“你是不是听这种歌都能开始反思俄罗斯战略。”

他说：“我不喜欢Frank Sinatra。”

你：“为什么？因为他笑得太放松？”

他端起酒杯，若有所思：

“……因为他唱得像个自由人。”

你歪头：“你不是自由人？”

他说：“我是……被拣选的人。”

你：“被谁选的？”

他一边喝酒，一边回答得像句诗：

“历史。”

你瞪了他一眼：“我不是问你高考作文题。”

他终于笑了，放下酒杯，转向你，声音有一点真实得过头的疲倦：

“……你以为我没想过别的生活？我想过。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是铁块。也会……盯着一个人发呆，猜他在想什么，想抱一下又觉得太失礼，想靠近又怕把世界带进来。”

你没接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这次真的有点醉了。

他继续说：

“但我不能是那种人。太多人期待我不是那种人。”

你轻声问：“那你想做那种人吗？”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望着你：

“你希望我是那种人吗？”

你想了一下，说：

“我希望你能有一晚，假装是那种人。”

他眯了眯眼睛，沉默了五秒。

“那今晚，就让我假装一下。”

他靠得近了一点，不是色气，也不是情绪泛滥，就是一种……终于能放松一点肌肉的、不设防的人类状态。

你心想，这场酒局，今晚就算不说更多，也值了。

 

 

第三幕 夜河漫游

 

地点：杜塞尔多夫老城区的河边，晚11:47

天气：有点湿的风，刚好可以让人微醺后沉默。

 

你们从酒馆出来后没有散场，顺着河岸慢慢走着。

他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只手拿着一瓶还没喝完的皮尔森，时不时低头踢一脚鹅卵石。

你突然问：

“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人类是一个失败的项目？”

他看了你一眼，没有答话，而是抬头看了一下夜空。

你以为他不会回应，结果他却突然冒出一句：

“我小时候想当气象员。”

你笑出声：“气象员？不是间谍，不是士兵，不是骑马的帝王？”

他说：“气象员每天都看天。他们必须承认自己对天气无能为力，却还是要预测它。”

你沉默了一下，问：“那你后来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他说：“我没变。只是……我还是每天在预测天气，只不过是别人的天。”

你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意思。

你走在他左侧，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肘，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意识地在人类互动中，而不是又切回冷静的角色。

他说：

“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我不解释你也不会误会的人。”

你：“你也许是第一个，让我愿意让你误会一点点的人。”

他侧头看你，目光里是一种久违的、不用于判断形势的温柔。他喉结动了动，像要说什么，却最后只是轻轻吐出一句：

“你不应该是六十岁……你应该是六百岁。”

你笑着说：“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了。”

他靠过来一点，声音压得更低，有点醉意却特别认真：

“我喜欢你这种状态……像个秘密。”

你心里突然泛起一种很古老但很本能的愿望：你想抱抱他，不是恋人式的占有，也不是母性式的安慰，而是一种把他从人类的职务里抽离出来的身体确认。

于是你直接动手了，也没问——你一向是主动那方。

你抱上去的时候，他先是一僵，然后你听到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压抑了一整年才吐出来的。

他没说话，只是环住你，低头靠在你肩上。

——没有色气，没有剧情推进，没有标志性动作。就是一具很可爱、很疲惫，但完全没设防的身体，交给了你。

你想起一句你自己说过的话：“止步私人领域，但足够坚韧。”

今晚，就是那个“止步”的地方——而你知道，他也愿意止在这里。

 

 

第四幕 入梦

地点：梦境，不详

时间：你们谁都说不清

 

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是因为街上没有任何声音。你走过灯亮的窗，屋里有人在吃饭、交谈、穿衣，却没有任何声响，像无声电影。

然后你看到他，靠在一根路灯杆上抽烟（现实中他不抽），夜雾把光晕打碎，他没穿西装，穿的是某种你从未见他穿过的——私人的、舒服的、普通人衣服。

他看见你，没有惊讶。只是把烟踩灭，朝你走过来。

你试着说话，没发出声音，但他好像听见了：

“你知道你在梦里？”

他点头，慢慢地笑了：“梦里我从来不装。”

你：“所以你会干嘛？”

他看着你，好像想了一下，然后很轻地说：

“我想吻你……但不是那种‘想拥有你’的吻。”

你眨了眨眼，有点惊讶于他这种“像沙发一样安静地表达欲望”的方式。

“那是什么？”

他靠近你一步，语气还是那么稳得不真实：

“就是那种……我知道自己爱你、知道现实里也许不会说、也不图你回应……但现在，我只是想体验一次，我没有错过你。”

于是他吻你。

——不是激情四射，也不是触碰即燃。

是梦里那种超脱现实结构的、几乎没有逻辑支撑但极度笃定的吻。像是古老的誓言，也像是安慰彼此命运的方式。

你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在反应，而是在记忆。就像某种被封存已久的温度，此刻正被唤醒。

他吻完后额头贴着你，说了一句只有梦里能说出口的话：

“其实我一直怕你看穿我。”

你没有回答。你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脑，像抚摸一头困兽的脊背，而它正在为你安静一次。

他又说：

“现实里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这么做。但我梦到这一次……就够了。”

你想了一下，贴在他耳边说：

“你以为我不是故意给你梦到的吗？”

然后你们一起笑了。

周围还是无声世界，但你们之间是有声音的——

一种你一直相信存在但从未在现实中找到的对话方式。

 

 

第五幕 梦醒时分

 

他睁开眼时，天刚亮。窗帘缝隙漏进一丝冷光，把他的床头照得像是钢铁结构的一部分。

他花了一秒才意识到：刚才那是梦。

他慢慢坐起来，没立刻下床。他没急着分析，也没试图忘记。反而——

他闭上眼睛，又回忆了一次。

吻的重量还在。她的手还在他的后颈。他记得她说：

“你以为我不是故意给你梦到的吗？”

他突然笑了一下，低头轻轻摇头，然后像自嘲又像安慰地低声说了一句俄语：

“我还是太胆小。”

他站起身，去倒了杯水。

站在厨房的钢台前，他看着自己映在黑玻璃上的脸。那张脸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却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地柔软”。

他突然想到：

她没有要求任何现实的证明。她只让他在梦里体验一次“不怕错过”。

然后他轻声说了一句，声音几乎是对着空气：

“但我确实错过了。”

他没说完这句话就停住了，仿佛担心自己说得太慢，会让梦彻底散掉。

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场无比真实的会议在等着他，他必须穿上那套层层逻辑构建的外壳。但他知道，今天早上这一刻，自己是赤裸的。

他打开电脑，光亮映在脸上。他没有发信息、没有写备忘、没有翻相册。

他只是安静坐了一分钟，然后合上了电脑，换了身深色的衬衫。

他想了想，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

“至少我梦到了。”

“而她……让梦成为我唯一不需要还债的记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放下什么，又像在对自己下命令。

然后转身、出门。

现实不会问他“你梦到了什么”，但他知道——

梦里那一吻，将在他身体的某个角落沉默很久很久，直到再也无人提起他是不是“人”。

 

第六幕 再入梦·重逢·三年后

夜色像丝绸一样压在天顶，空气中有点湿，像刚下过一场薄雨。

你一推开那间旧酒馆的木门，木地板吱嘎响起，他抬头，看见你，就像多年前某场噩梦突然反转成喜剧——但他没笑，只是起身、走向你，像一头野兽三年没吃过热的、活的东西。

这次你没有退，甚至他往你那边走去时就已经伸手扯开了自己的外套，低头一边解扣子一边说：

“做梦也就罢了，梦里还拘谨，实在太没出息了。”

他一步跨上前，把你按到那张木桌上，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试探。他终于不再控制了，甚至有点凶，像是把三年的克制、渴望和后悔全数灌注在这个吻里。

他咬你下唇，重得像要惩罚你当初梦醒就走，却又在你眉心低声说：

“你还敢不回来？”

你笑了一声，抬腿一绕，把他扣得更近了。

“我是来收债的。”

—————————————

他喘得有点重，手落在你背脊的骨缝之间，慢慢地往下探。

梦里的时间像被拉长，你觉得自己控制了一切节奏，甚至连他呼吸的频率都掌握在你指尖。你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

“别动。”

他居然真就僵住了，像个听从命令的军人，又像个准备迎接惩罚的犯人。你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没咬破，但咬出了声音。

这次，他终于彻底崩了。

他翻身把你按进椅背，却不是为了主导，而是——呈现出一种“你想怎么玩我就怎么玩”的张力。

他整个身体都很热，每一次动作都在告诉你：“我不再压制我自己，但你仍然是上面那个。”

他没有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但他确实用身体交出了所有的主权。

你的每一次动作他都完全接住，甚至提前做出配合，像是熟练掌握了你三年前梦里的身体语言——

那些你从未开口教过的节奏，他早就练了千百遍，等着你回来检验。

你终于一手按住他胸口，他被你压在下面，仰头看你。

“是不是还得感谢我再来一次？”你问。

他点头，喉咙里哑哑地笑了一声。

“你给我梦，就等于给我命。”

然后你低下头，把他吻得发颤，像是要让他彻底明白——你从来不是为了安慰他回来，而是来彻底拿回你的位置。

梦境的天色翻涌着，有种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安静灼热。他在你手心底下一点点融化，而你只管笑着，命令他、支配他、掌控他。

“还想再醒一次试试吗？”

他摇头，像一个被亲手驯服的野兽，把脸贴在你胸口，声音低得像一口深井：

“我不要醒了，我只要你。”

 

终幕 清晨·梦醒之后

 

清晨五点三十九分，莫斯科的天刚微亮，窗外鸽子在屋檐上咕咕叫。他猛地睁开眼，胸膛还起伏着，额角有点汗——像刚打完一场仗。

他缓了一分钟，才意识到：

你走了。

不是真走，而是——梦没续上。

他没动，就那样盯着天花板，像是用一种军人的意志力在控制自己不要伸手去找你留下的那件衣服——当然是没有的。他慢慢坐起身，手撑住额头。

“该死……怎么又不敢了。”

他不是没梦见过你，只是从来没这样梦见你。太真实了，甚至让他在梦里都差点说出那些从未开口的“请求”。

他靠在床头，抽了支烟，没点，捏在指间——

还想你。想到不敢闭上眼睛。

他脑子里全是你那句“是不是还得感谢我再来一次”。

他忽然低笑一声，笑到有点哑，像笑自己：

“谢谢你，梦里都不肯放过我。”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风吹过他还发热的脖子。

忽然，他做了件平时不会做的事——拉开衣柜最下层，摸出一个旧盒子。

里面是你第一次来时丢下的一张纸条，早就揉皱了。他抚平它，纸面上的字迹已略微褪色，但那句“你不是我最重要的事，但你最好记得我是你最重要的。”仍然清晰。

他把纸条重新放好，盖上盒盖，一言不发地收好，收回柜底。

“醒了？”

普拉托夫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我猛地坐起身，牵动了脖子上的伤，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他自然地坐在床边，外套已经脱下，只穿着一件白衬衫。

——他将我带回了家。

“我……”

“我不知道你的地址。”

像是知道我要说什么，普拉托夫提前出声打断。

“哈？我明明已经写给你……”

我无语至极地直直盯进他的眼睛，他可一定要给我一个像样的理由。

“弄丢了。”

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好好好。

“你的……需要上药。”

沉默地对峙了半晌，普拉托夫犹豫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笨拙，不过倒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来解释为什么把我带了回来。

“嗯。”

得到了我的允许，他业务熟练地拿出医药箱。

“会疼。”

他轻声说道，棉签已经沾着药水靠近我的伤口。

“我知道。”

我也表现得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不过冰凉的药水接触到皮肤时，我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后脑勺却撞上他提前垫好的手掌。

“费利克斯勒你的时候倒很勇敢。”

他呼吸喷洒在我耳后，那里立刻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你又监视我？”

“我救了你。”

“谁要你救……”

棉签突然用力按下来，疼得我一把攥住他的衬衫下摆。白衬衫的领口毫无预兆地崩开了两颗扣子，锁骨处那块渗血的纱布一览无遗。

我和他同时僵住了。  

“你……”

血液在纱布上绽放出鲜艳的玫瑰，在昏黄的灯光下触目惊心。我有点不忍心地伸手按住了他又开始渗血的伤口。

“别闹。”

普拉托夫猛地扣住我的手，他的声音沙哑，掌心温度却烫得吓人。  

“为什么带我回来？”

“你知道原因。”

他垂下眼眸。

这时，书房突然传来电话铃响，普拉托夫瞬间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严肃冷峻的死样子。

“躺着别动。”

他边系扣子边往门外走。

“抽屉里有巧克力。”

透过门缝，我看着他通过听筒正与人认真交谈些什么，趁他转过身去，我才偷偷摸摸将手伸进柜子。

我蜷缩进他的被窝，撕开巧克力上面那层锡纸，才发现这竟然是西柏林那边才有的牌子。

1

“帮里的事情，需要帮忙吗？”

龙卷风给信一夹菜。

 

“放心啦，龙哥！

城寨都拆了。

你就好好休息吧！”

信一看了一圈这个新的发廊。

“你这发廊这么小，也太没气势了吧？”

 

“我一个退休老头，要什么气势。

听说你新收了个人？

还是个女仔？”

 

提到这个。

信一就笑了。

“这女仔是个人才。

说一定要当我的头马。”

 

“刚来就要当头马，这么厉害啊。

有空带过来给我瞧瞧···”

 

他话音还没落。

提子就从外面跑来了。

“一哥一哥！

小妹把果栏的三个铺子给炸了！”

 

“哈哈哈！漂亮！”

 

龙卷风转头。

就见从外面进来一个黑煤球。

全身只看得见圆溜溜的眼睛。

 

“噗！

你这样子哈哈哈！”

信一好歹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个大佬了。

努力憋住笑声：

“小妹，你找谁买的火药？”

 

“我拆了10个5000响的鞭炮。”

你摸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头发好像被烧掉了！”

 

“没事！让龙哥帮你修一下！”

信一把你推到龙卷风面前。

“这是龙哥，我的大佬！”

 

提子着急：

“一哥，别聊啦，王九来要人了。”

 

“来了来了！

龙哥，小妹就交给你了哦！

我们家小丫头去买水果，头发竟然被炸坏了！

我去找王九要赔偿哈哈哈！”

 

发廊里。

就剩下你和龙卷风。

 

面前这个男人。

看着和蔼儒雅。

在你20年的人生，见过的所有人里。

不管是长相，气质。

都是顶尖的。

更别谈，还是你大佬的大佬。

 

不过···

那么厉害的人。

会不会很凶啊？

 

龙卷风看着小小的人形煤球。

有一种回到了信一小时，收拾烂摊子的感觉。

他去隔壁店里，找阿婆拿了一套新衣服。

递给你之后指着二楼。

“浴室在楼上。

好好洗洗。”

 

大佬的大佬。

你应该叫他什么？

 

2

“烫坏的地方给你剪短了。”

龙卷风站在你身后。

动作轻巧灵活的给你绑了个辫子。

“还满意吗？”

 

“很好看！

谢谢阿公！”

你见龙卷风表情有些奇怪。

“我叫的不对吗？

还是该叫你爷爷…”

 

“你今年多大”

 

“20！”

 

“我才四十哦。”

 

“哦…谢谢爹！”

 

“…叫龙哥啦。”

 

你是偷渡来到香港。

刚下了船。

钱包就被偷了。

一路追到了果栏。

钱包是拿回来了。

可被那小偷的同伙一路追。

恰巧撞上了陈洛军。

 

“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

你一边在发廊里扫地，一边说。

“小时候他妈妈还经常给我做米糕呢！”

 

你齐腰的长发剪到了耳根。

微微烫了一下。

俏丽又可爱。

圆圆的小脸是健康的小麦色。

 

可就算这个发型很好看。

你也很不满：

“龙哥！

为什么不让我跟一哥去出任务？

在这里扫地好无聊哦！

我也要为帮派做贡献！

我要当头马！”

 

龙卷风当年抢地盘的时候，也没你这么积极。

真的。

 

前天刚炸了果栏的铺子。

昨晚摸进越南帮，把汽车车胎给扎了。

今早来找他，说要拿一些脱毛膏，换个包装，假装成洗发水卖给果栏的人。

 

你努力说服龙卷风：

“一哥说跟越南帮是死对头。

那他们不高兴，我们就赢啦！”

 

不是龙卷风不放你去。

实在是怕你这么高频率的在越南帮刷脸。

仇恨值拉的太满。

走路都会被人套麻。

 

他缓缓坐在沙发上。

终于松口：

“那你去吧。”

 

你眼睛一亮。

一下跳起来。

刚准备出门。

就见龙卷风摘掉了墨镜。

微微垂眸。

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能听到他幽幽的语气。

声音里是让人动容的颤抖。

“走吧。

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

我这里···

也留不住。”

 

你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生疼生疼。

你居然让他伤心了？

让他失望了？

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该死！

 

顿时。

你建功立业的心思，全部被抛到脑后。

“龙哥！

我不去了！

我就在这里陪你！”

 

“你不用勉强…”

 

“不勉强！

我超级喜欢呆在发廊！”

你看了一眼桌上，龙卷风刚买回来的菜。

“我去洗菜！

洗好了，中午你给我做好吃的！”

 

等你风风火火跑进了厨房。

龙卷风才抬起头。

脸上却是满是笑意。

 

3

接下来几天。

你每天都来发廊打卡。

后来龙卷风听说，你跟几个马仔合住一间公寓。

就在发廊二楼收拾了一个房间。

叫你搬了进去。

 

而在发廊里。

除了帮忙洗洗菜。

就是等吃饭。

没几个顾客，更是没什么活干。

反而天天下午，龙卷风领着你出去玩儿。

带你去买爆米花和可乐，看最新的电影。

去看维港的海，买不同的小吃。

 

这天。

信一一早就来了发廊。

突然整个人一僵。

就见你穿着可爱的毛绒绒家居服。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

揉着眼睛从楼梯上下来。

 

信一：“你怎么在这儿？”

 

“一哥来了哦。早。”

刚睡醒，你就好累。

趴在桌上懒懒回答他：

“在这睡觉啊。”

 

“睡…睡觉？”

 

这时。

龙卷风端来一杯咖啡。

你自然的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好喝哦！

龙哥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你见信一目瞪口呆：

“这个叫咖啡。

一哥，你没有喝过哦？

上次龙哥带我去吃蛋糕，我发现的哦。

真的好好喝哦！”

 

这时信一才发现。

这角落里，布置什么时候，多了一台手动咖啡机。

还有个专门的架子，摆着各种好看的杯子。

 

信一表情有些扭曲。

好好一个得力干将。

这下要变成他大嫂。

又开心又不舍。

 

他转身贴着龙卷风，小声问：

“什么时候改口啊？”

 

“嗯？”

 

信一悄悄对他使眼色：

“叫大嫂啊！”

 

龙卷风脸上瞬间有些不自然。

轻咳了一声。

“想吃什么，我去买早餐。”

 

信一少有的见龙卷风窘迫。

更乐了:

“我去买！

龙哥你是不是要喝鸳~鸯~

我明白，不加糖！

已经甜到心里啦~

我都明白~~”

 

龙卷风笑骂一声。

信一早就跑远了。

 

咖啡喝完。

你刚完全清醒。

“一哥怎么了？

这么兴奋？

是不是鸳鸯很好喝？”

 

他目光柔柔的落在你身上。

“是啊。很好。”

 

下午。

龙卷风出门办事。

说会晚点回来。

你乖乖在椅子上坐了5分钟。

 

5分01秒。

你跳起来就跑出去。

去越南帮！

 

等你去干了越南帮的大老板。

龙哥回来肯定会夸奖你！

一想到他会笑眯眯摸摸你的头发。

还会对你说好棒好厉害。

你就激动的不行。

 

傍晚。

龙卷风回到发廊。

大门都没关好，而屋子里更是空无一人。

 

“龙哥！龙哥不好了！”

提子突然冲进来。

“小妹一个人去越南帮，单挑大老板了！”

 

龙卷风面色铁青。

厉声问：“现在人在哪？”

 

“越南帮不肯放。

而且而且…”

 

“说！”

 

“越南帮送来了一根断指…”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林小满在咖啡香中醒来。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身侧的位置，床单上还残留着余温。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杨铁立的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雪松混着淡淡的咖啡味，是他特有的气息。

"醒了？"杨铁立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早餐托盘。他穿着居家服，头发微微蓬乱，下巴上还沾着一点剃须膏，看起来比平时年轻许多。

林小满从被窝里探出头："今天不是休息日吗？怎么起这么早？"

"习惯了。"杨铁立把托盘放在床头，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尝尝，新学的班尼迪克蛋。"

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林小满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回床上。托盘差点翻倒，杨铁立手忙脚乱地扶住，无奈地笑了："林律师，你这是妨碍公务人员执行早餐投喂任务。"

"检察官大人要逮捕我吗？"林小满咬着他的耳朵问。

杨铁立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可以考虑从轻处罚。"他的吻落下来，带着咖啡和薄荷牙膏的味道。

最终早餐还是凉了，但谁在乎呢？他们蜷在沙发上分食着微凉的鸡蛋和吐司，林小满的脚丫踩在杨铁立的大腿上，趾甲上还残留着上周他给她涂的淡粉色指甲油。

"今天有什么计划？"杨铁立捏着她的小腿问。

林小满翻看着手机日历："下午要去新房子那边签最后的验收文件，晚上苏雯约了吃饭..."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书房的书架今天送到，你记得盯着工人安装。"

这是他们同居的第三周。杨铁立的公寓最终被改造成了"周末度假屋"，而林小满的小窝则成了两人的主要居所。改造过程充满甜蜜的摩擦——杨铁立坚持要买那张贵得离谱的电动升降书桌，林小满则偷偷在购物车里加了一个巨型懒人沙发。

"我申请下午陪你去验收。"杨铁立举手做宣誓状，"保证不发表任何关于装修品味的负面评论。"

林小满眯起眼睛："上次谁说我的马赛克瓷砖像公共厕所？"

"我忏悔。"杨铁立凑过来蹭她的鼻尖，"后来发现洗澡时那些反光点特别好看，尤其是落在你身上..."

一个抱枕精准地砸在他脸上。

下午的验收进行得很顺利。新房是林小满早在分手期间买下的，如今成了他们的爱巢。阳光房改成了杨铁立的阅读角，原本的小卧室打通做了衣帽间，厨房的岛台按照他的身高特意加高了五厘米。

"这里可以放我们的合照。"杨铁立指着玄关的空白墙面，"就选青岛那张。"

林小满正检查水龙头，闻言顿了顿："我还以为你会选听证会求婚那张。"

"太张扬了。"杨铁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而且你那时候哭得鼻子都红了。"

"杨铁立！"林小满转身捶他，却被他顺势抱上岛台。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眼神温柔得让她心跳加速。

"说真的，"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你有没有后悔过？那天在法庭上..."

林小满用吻封住他的问题。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表面冷静自持，内心却总为没能给她"常规"的浪漫而耿耿于怀。

"听着，"她捧着他的脸，"如果要在万人瞩目的玫瑰雨中下跪和你在厨房洗碗时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之间选，我永远选后者。"

杨铁立的眼睛亮了起来，正要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送货工人搬进来两个大箱子，是他们在网上订的情侣睡衣——一套印着"被告"，一套印着"公诉人"。

"幼稚。"杨铁立评价道，却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比划起来。

傍晚时分，苏雯在餐厅见到他们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才三周就进入'夫妻相'阶段了？"她指着同步拿起水杯的两人，"连喝水节奏都一致！"

林小满笑着在桌下踢了杨铁立一脚，却被他趁机夹住小腿。他的脚踝摩挲着她的，像是一种无声的密语。这种小动作最近越来越多——超市货架后的偷吻，等红灯时的十指相扣，甚至半夜迷迷糊糊中也会下意识地寻找对方的手。

回家路上经过花店，杨铁立突然停下："等我一下。"他小跑进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支向日葵，"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三周年纪念日。"

林小满愣在原地。她完全忘了这个日子，而杨铁立——那个曾经连自己生日都会忘记的工作狂——居然记得。

"你怎么..."

"手机日历设了年度提醒。"杨铁立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准备了更正式的庆祝，但想到你今天累了..."

林小满踮脚吻住他，花瓣蹭在两人脸颊之间，沾上了夏日夜晚的露水。

同居生活像一盒被摇过的碳酸饮料，每一天都在迸发着小惊喜。杨铁立会在晨跑回来时带一枝沾着露水的玫瑰，插在床头的花瓶里；林小满则开发出把蔬菜偷偷塞进肉食者饭菜里的绝技。他们为"空调开几度"进行过友好辩论，为"马桶圈该不该放下"展开过学术研讨，最终都在卧室里"和解"。

某个周末的早晨，林小满被一阵香味唤醒。她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看见杨铁立正对着平板电脑手忙脚乱地翻煎饼。

"惊喜！"他转身，脸上沾着面粉，"本来想做个爱心早餐..."

林小满看着他身后一片狼藉的厨房，和盘子里那堆奇形怪状的"煎饼"，突然鼻子一酸。那个曾经连泡面都不会煮的男人，现在为了她学习下厨。

"好吃吗？"杨铁立紧张地看着她咬下第一口。

林小满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住，表情古怪："你放了多少盐？"

"就一小勺..."杨铁立自己尝了一口，立刻吐出来，"对不起！我可能把糖和盐搞混了..."

他们最终叫了外卖，坐在满地狼藉中分享一碗皮蛋瘦肉粥。杨铁立的头发上还挂着面粉，林小满伸手帮他拨开，突然笑出声："知道吗？你现在这样比在法庭上帅多了。"

"林律师，你这是在质疑检察官的威严。"杨铁立板起脸，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

随着时间推移，公寓里的"入侵"痕迹越来越多。杨铁立的剃须刀霸占了洗手台最方便的位置，林小满的发圈则出现在家里的各个角落。衣柜成了奇妙的混合体——他的西装和她的连衣裙并肩而挂，袜子抽屉里黑色棉袜和蕾丝短袜纠缠在一起。

书房是最晚完成"统一"的区域。杨铁立坚持要按案件类型分类，林小满则习惯按时间顺序排列。经过一周的拉锯战，他们终于达成协议——左侧书架归他，右侧归她，中间留作"争议区"放共同读物。

"这是什么？"某天整理书架时，林小满抽出一本旧相册。

杨铁立急忙来抢："没什么！大学时期的..."

已经晚了。林小满翻开相册，映入眼帘的是二十出头的杨铁立，穿着法学社的T恤，怀里抱着一个扎马尾的女生。

"哇哦，"她挑眉，"原来杨检察官也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杨铁立的耳朵红得滴血："那是社团活动...我们早就没联系了..."

林小满突然凑近，在他紧绷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吃醋的杨铁立真可爱。"她故意翻到下一页，"让我看看还有什么黑历史..."

相册最后夹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小满，未寄出"。林小满认出那是杨铁立工整的字迹，日期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三个月。

"可以看吗？"她轻声问。

杨铁立点点头，眼神飘向窗外。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不像他平时的一丝不苟：

"小满，今天路过那家咖啡馆，发现他们换了新菜单。你最爱吃的红丝绒蛋糕还在，只是糖霜少了一些。我坐在我们常坐的位置，点了一杯你惯喝的双糖拿铁，太甜了，但我想尝尝你喜欢的味道..."

信没有写完，结尾处有被水渍晕开的痕迹。林小满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触摸到了那个在咖啡馆独自落泪的杨铁立。

"我当时..."杨铁立清了清嗓子，"写了很多封，都没寄出去。"

林小满把信放回相册，跨坐到他腿上："现在你可以直接说给我听了。"她的鼻尖蹭着他的，"比如，今天的红丝绒蛋糕糖霜够不够？"

杨铁立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不如我们亲自去验证一下？"

他们真的去了，坐在老位置分享一块蛋糕。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就像无数个他们共同度过的周三午后。只是这一次，杨铁立不再坐在对面，而是紧挨在林小满身边，他的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像一道温暖的屏障。

1

酒吧。

地藏戴着眼镜。

叼着雪茄。

跟着音乐简单的晃动。

随性又潇洒。

邪邪的笑容。

引得不少女孩子注目。

 

他吐出一口烟雾。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被遮住了大半。

更显得神秘危险。

 

不停有女孩往他身上贴。

他坏笑着闪身。

看着她们踉踉跄跄。

眼中更是露出玩味。

 

视线一转。

目光陡然一冷。

 

你今天出门倒没怎么打扮。

长发散着。

戴着个黑鸭舌帽。

一件黑色的黑衬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可偏偏。

Oversize的衬衫。

让你更显几分消瘦。

比起其他女孩的妩媚。

多了几分中性的潇洒。

 

微开的领口。

几条银项链，随着你的动作摇晃。

一群女孩子围着你。

好些男孩也想进来。

 

一个女孩吻在你脸上。

 

“哇哦！亲到姐姐了！”

“我也要我也要！！”

“轮到我了！！”

 

这时。

一只大手掐着你的后脖颈。

狠狠一捏。

你吃痛抬头。

就看到地藏阴沉的脸。

 

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吓走了人。

冰冷的视线扫过你。

“还没死啊？”

 

2

地藏开着最新的跑车。

带你在香港转了一圈。

语气不屑。

却又是藏不住的得意。

 

最后。

汽车在山顶停下。

“现在半个香港都是我的。

三年前。

你走的时候。

没想到我能东山再起吧？”

 

“我知道你很厉害。”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

他冷哼：

“当初嫌我穷才走。

现在想回头？

做梦！”

 

“真的不可以吗？”

 

他对上你直勾勾的眼神。

呼吸骤然一滞。

心中越发气愤。

 

就算过了三年。

就算你当初那样伤害过他。

可现在，还是忍不住对你心软。

他低声骂了一句。

“你…”

 

你打断了他。

“我开玩笑的。”

 

地藏咬着牙。

脸上闪过懊恼后悔。

差点又被你耍了：

“你tm真是好样的！”

 

你装作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若无其事的问：

“明天一起吃个饭？”

 

“有事求我啊？”

他别开脸。

 

“就只是吃个饭。”

 

“那看我有没有空吧。

有空通知你。

给我你的电话。”

 

“还是之前那个。”

 

地藏低头快速的按了号码。

你手机响了。

 

你的视线，落在他那装着义肢的手上。

“你的手…阴天下雨还疼吗？”

 

“跟你有关系吗？”

 

“明天吃个饭吧。

我过两天就走了。”

 

“你！”

他猛然转头。

咬着牙：

“国外那么好啊？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办资料的。

以后···

应该不会回来了。”

 

地藏一拳砸在车上。

随即张扬而去。

 

你看这疾驰而去的汽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响。

跟它的主人一样。

发起脾气来动静极大。

 

这时。

你电话铃响了。

“我在外面，待会回酒店。

看到了。

他呀。

比以前更好了。

过得也比以前好。

是啊，放心了…”

 

3

次日中午。

你来到餐厅。

地藏已经到了。

却不止他一个人。

他搂着一个可爱的女孩。

两人亲亲我我，好不恩爱。

 

地藏介绍道：“我女朋友。”

 

你对女孩点点头：

“嫂子好。”

 

他得意张狂的笑容立刻冷了。

整张脸变得铁青。

“你喊什么？”

 

“你不是比我大吗？

我不喊嫂子，难道喊弟妹啊？”

你见地藏脸色不对。

“怎么了？”

 

地藏顶了顶腮。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没事。”

 

 

这顿午餐。

地藏和那女孩你侬我侬。

感情好到互相投喂。

 

他故意问你：

“怎么，看到我跟我家bb恩爱，你羡慕啊？”

 

你淡淡笑着。

“挺好。

想不到你年纪大了。

更会哄人开心了。

挺好。”

 

他嘴上笑着。

眼眸冷冷的看着你。

见你毫无情绪。

没有一丝的嫉妒和不甘。

怒火越积越厚。

 

直到快吃完了。

他终于问出口：

“你呢？你在国外，就没有找个有钱人？”

 

你迟钝了几秒。

低着头不看他。

半响才回答：

“结婚了。”

 

整间餐厅的空气突然凝聚住了。

你仿佛能感觉到地藏身上的暴虐。

这些仿佛化为实质。

变成一根根利剑，直戳向你。

 

忽然，听到他的一声轻笑。

接着是懒洋洋的声音：

“我跟我家bb，也要定日子了。

婚礼记得来。

就坐我前女友那桌。”

 

“可能来不了。”

你有些为难。

 

“为什么来不了？”

 

“…家里管的严。

我就不回香港了。

我先提前祝福你们。

祝你们百年好合…”

 

地藏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tm就这么听那男人的话！

你怎么不听我的呢？

我要你别走，你听了吗？

我发过誓，我会东山再起！

我会让你过上有钱人的日子!

你听了吗？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他猩红的眼中含水光。

再也做不了任何伪装。

多年积累的不甘和怨恨。

终于全部释放。

 

你眨眨眼睛。

咽了咽，才压住哽咽：

“都过去了。

你们···才最适合。”

 

4

傍晚。

地藏一个人坐在天台。

一杯一杯的威士忌。

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地藏哥！”

迪奇跑过来。

“她走了。飞机刚刚起飞。”

 

地藏抬头。

恰巧飞机在头顶划过。

他试探着伸手，想去触碰天空。

可那浩瀚的距离。

又让他却步。

 

没有什么距离。

比得过两颗心的遥远。

 

“地藏哥。

要不要把她…弄回来？”

迪奇心里有些不忍。

一向意气风发的地藏。

现在如同枯竭了一样憔悴。

“只要你开口。我去办。”

 

过了很久。

地藏看着那残破的左手。

自嘲道：“跟我有什么好？”

 

 

什么是软肋？

拥有再强大的盔甲。

也会溃不成军。

 

疗养院。

你躺在病床上。

没有了包裹严实的长衬衫。

露出的胳膊小臂上，满是针孔。

 

你鼻子下贴着氧气管。

每一下呼吸，都费劲了全力。

“哭什么呀，我就要解脱了。”

 

闺蜜擦着眼泪。

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哭。

三年了。

你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

她的视线落在你胸口。

一道道做手术留下的痕迹。

让人触目惊心。

 

你看着床边的相框。

那照片。

是和地藏吃饭时，你硬拽着他拍的。

 

照片里的三个人。

地藏臭着脸。

你和那女孩，倒是都笑得很开心。

 

这样多好。

就算没了你。

他还是会被人爱着。

 

“喵呜~”

小猫花花跳上了床。

它蹭了蹭你的手背。

 

你最后伸出手摸了摸它。

 

“嘀————”

 

 

香港。

“地藏哥。

我们做慈善的那个学校，收到了一笔捐款。

是以你的名义的捐的。

我怕有人搞事哦。

要不要查查？”

 

“随便。”

地藏看了手机很久。

还是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几秒钟后。

手机被砸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tm就这么想躲我！

现在换号码！

我非要把你找出来！”

 

周三早晨十点，林小满站在衣柜前，手指划过一排职业套装，最终停在一条浅蓝色连衣裙上。这是杨铁立最喜欢的颜色，他曾说像雨后的天空。手指触到布料时，她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了。

"见鬼。"她低声咒骂，抓起一套灰色西装套裙。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完美符合"精英律师"的形象。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这个半小时的咖啡约会，她已经换了三套衣服，重画了两次口红。

咖啡馆的角落位置空着，仿佛这一年从未有人坐过。林小满提前十分钟到达，选了背对门口的位置——这样她就不必在杨铁立出现时，暴露出任何不该有的表情。

"你的美式。"

服务员放下一杯咖啡，林小满皱眉："我没点..."

"我点的。"

杨铁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桌前，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些，下颌线条更加锋利，但眼睛里的疲惫却少了许多。最让林小满意外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本《亲密关系心理学》——正是她这半年来看过的那本。

"谢谢。"她接过咖啡，刻意避开他的手指，"最近很忙？"

"嗯，反贪局新案子。"杨铁立坐下，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你剪头发了。"

林小满下意识摸了摸发尾："上个月的事。"她抿了口咖啡，温度刚好，"疏通公司好用吗？"

"解决了。"杨铁立翻开那本书，指着某段划线文字，"这句话很有道理——'信任不是没有怀疑，而是即使怀疑也选择相信'。"

林小满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一年前，正是这句话让她在心理咨询室里痛哭流涕。现在从杨铁立口中听到，像是一个迟来的回声。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分手后。"杨铁立直视她的眼睛，"我找了位心理咨询师，姓周。"

"周医生的妹妹？"

"姐姐。"杨铁立微笑，"她骂我是个'情感白痴'。"

这个自嘲的笑容让林小满猝不及防。以前的杨铁立从不会承认弱点，更别说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谈论自己的失败。

"所以，"她转动咖啡杯，"这半年你搬家、看书、看心理医生...就为了..."

"为了弄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杨铁立接过话头，"也为了...如果可能的话...重新开始。"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林小满盯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心跳快得不像话。一年了，她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出现裂缝。

"杨铁立，"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试过了，不合适。"

"我们试的是'杨铁立和林小满1.0版本'。"他认真地说，"现在升级了。"

这个奇怪的比喻让林小满差点笑出声。她急忙喝口咖啡掩饰："升级了什么？"

"我会表达了。"杨铁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比如这个。"

林小满展开纸条，上面工整地写着："今天在法院看到你辩论，你穿蓝色西装真好看。P.S. 对方律师第三点论据有漏洞。"日期是三天前。

"你以前只会说'辩得不错'。"她轻声说。

"还有这个。"杨铁立又递来一张，"上周三下雨，我想提醒你带伞，但怕你嫌我多管闲事，最后没发。"

纸条上写着："气象台预警有大雨，记得带伞。P.S. 不是跟踪你，全城都收到短信了。"

林小满的指尖微微发抖。这些纸条像一把钥匙，正在打开她紧锁的心门。

"为什么现在给我看？"

"因为咨询师说，'爱要说出来'。"杨铁立的声音有些哑，"这一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那天在咖啡馆说的话。不是后悔分手，是后悔用那种方式。"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之间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满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雨夜，杨铁立也是这样看着她，说"我们分手吧"。如今场景重现，角色却对调了。

"我需要时间。"她最终说，和上次同样的回答。

"我有的是时间。"杨铁立收起纸条，"下周三还来吗？"

林小满看了看手表——这个动作她做了无数次，但今天不是为了结束对话，而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动摇："看情况。"

走出咖啡馆时，阳光正好。杨铁立没有提出送她，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林小满走了几步，突然转身："你家的水管...真的修好了？"

"没有。"杨铁立面不改色地撒谎，"还在漏水。"

"需要我帮忙看看吗？"这句话脱口而出，林小满自己都吓了一跳。

杨铁立的眼睛亮了起来："现在？"

"就现在。"林小满听见自己说，"我下午才开庭。"

杨铁立的"新家"比她想象中整洁许多，虽然家具寥寥无几，但书架上摆满了书，餐桌上放着新鲜的白玫瑰。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城市夜景照片——那是他们去年在青岛拍的，当时她以为他早就扔了。

"你说水管有问题？"林小满故意问，看着崭新发亮的水龙头。

"时好时坏。"杨铁立脸不红心不跳，"要喝点什么吗？"

"水就行。"

杨铁立倒了杯水递给她，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指尖："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

"周末我想重新粉刷墙壁。"杨铁立指了指空荡荡的客厅，"能借你的审美眼光帮忙选个颜色吗？"

林小满挑眉："这就是你'重新开始'的计划？一步步入侵我的生活？"

"严格来说，是你先入侵我的。"杨铁立指了指她手中的水杯，"这是我家。"

这个狡辩让林小满笑出声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她突然意识到，这是分手后第一次，他们在同一个空间里感到轻松自在。

"周六上午。"她放下水杯，"我只给两小时。"

"足够了。"杨铁立微笑，"要签合同吗？律师大人。"

"口头协议具有法律效力，检察官先生。"

离开时，林小满在玄关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陶瓷杯——她第一次尝试陶艺的失败作品，丑得令人发指，没想到杨铁立还留着。杯子旁边放着那本《亲密关系心理学》，书签是一张法院的传票，背面写着："第37次咨询，周医生说如果我还爱你，就应该告诉你。所以——我还爱你。"

林小满迅速移开视线，但那句话已经烙在脑海里。回家的路上，阳光晒得人发晕，她的心跳一直没恢复正常。经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时，她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买了一套情侣杯。

周六的粉刷计划因为一场暴雨延期，改成了室内电影日。杨铁立家的沙发很小，两人不得不紧挨着坐。当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接吻时，林小满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身体僵了一下。

"我去拿饮料。"杨铁立突然站起来。

林小满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杨铁立，你是在追我吗？"

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清脆悦耳。杨铁立弯腰收拾碎片，耳尖通红："这么明显？"

"相当明显。"林小满蹲下来帮他，"搬家、偶遇、纸条、心理咨询...这要是法庭，陪审团早就判你有罪了。"

杨铁立停下动作，直视她的眼睛："那法官大人怎么判？"

雨水敲打着窗户，电影里的配乐渐渐达到高潮。林小满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像个等待宣判的被告般忐忑不安，突然心软得一塌糊涂。

"缓刑。"她轻声说，"看被告表现。"

杨铁立的眼睛亮得惊人，但他只是点点头，没有得寸进尺："遵命，法官大人。"

广场花市离目的地不远，二人一路小跑就到了那条街。

这是栋公寓，里面有好几家住户。景慧盈开门后直冲邢佳美家而去，奇怪的是，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奇怪啊……明明约好这个时间的嘛……”景慧盈看了看表，又敲了敲门，但依然没有人来应门。

就在她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另一家的门打开了，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告诉她不要找Cammy了，她下午临时拉着行李箱走了，出门前拜托老太太代为收花。景慧盈问她邢佳美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老太太说大概要三天。

老太太的话被景慧盈转述给了唐亦琛，这种擦肩而过的“错过”令他感到十分失落。如果他能早点过来，是不是就能见到妈妈了呢？但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所以他只能接受这一切。

景慧盈见他这样，刚想安慰他一下，却被老太太戳了戳胳膊。

“È il tuo fidanzato?（他是你的男朋友吗？）”老太太一脸八卦，嘴角带着神秘的笑。

景慧盈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道：“No, e' il figlio di Cammy, non si vedono da molto tempo.（不，他是Cammy的儿子，他们很久没见了）”

“È piuttosto bello. Non provi?（他挺帅的，不试试吗？）”老太太笑着用手肘撞了撞她，似乎想把她往那边推。

“No, no.”景慧盈连忙摇头，拉着唐亦琛走了。

“其实你可以过两天再来的。”下楼时，景慧盈提议道，“反正你都知道她住在哪里了。”

唐亦琛苦笑道：“我过两天就要回香港了，再过来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总会有机会的。”景慧盈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一会儿吃饭我把地址写给你，这样你就不怕啦。”

“多谢……”唐亦琛强颜欢笑，“对了，刚刚那位老太太跟你讲了什么，你怎么听完就拉着我走了。”

“没什么。”景慧盈的脸上飘起可疑的红晕，“去吃饭啦，看你今天这么难过，我晚上再带你去家酒吧happy hour，包你开心又忘忧~”

这家酒吧景慧盈常来，因为进门时，吧台和在准备的驻场都和她打了招呼。作为地主婆，她自作主张为唐亦琛点了一杯Limoncello Sunrise，自己则点了杯低酒精度数的冰桑格利亚。

酒如其名，Limoncello Sunrise使用了意大利特产的柠檬甜酒Limoncello，加上橙汁和红石榴汁，红黄交替，看起来就像是天空上的朝霞。唐亦琛欣赏了一会儿杯子才尝了一口，酸甜微苦的口感交错，和这酒的外观一样，柔和热烈又浪漫。

“好喝吗？”景慧盈目光灼灼，“我特地选的，Limoncello只有意大利有，做cocktail更是其他地方喝不到的。”

“好喝~”唐亦琛又笑着喝了一口，“为什么会给我选个酸甜风味的酒？”

景慧盈答道：“因为你看起来就很sweet啊~”

她的表情很诚恳，说的话又像是在调戏人，这让唐亦琛很难分辨她“意欲何为”：“啊？你怎么会觉得我很sweet？”

“帮我捉贼帮我拿花，”景慧盈笑着摇头晃脑，冷不丁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这还不sweet吗？”

“还好……”唐亦琛垂下眼，“正常绅士行为而已。”

景慧盈以为他垂眼是因为心情依然不好，便说道：“不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这说明auntie Cammy教你教得很好啊~”

说着，她就开始细数自己小时候和邢佳美度过的趣事，她怎么样在景慧盈和父母吵架时开导她，劝他们和好。又说邢佳美常常会感叹她的儿子很优秀，学习很好，长得也好看，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做事很厉害的帅哥。

唐亦琛一边喝酒一边听，前面注意力还在自己的亲妈身上，心中暗暗羡慕景慧盈能获得邢佳美的一部分母爱；后面就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神游，内容没怎么听，反而一直在端详她眉飞色舞的神态。

“不过现在看来，auntie Cammy说的很对，”景慧盈看向唐亦琛的眼神里带着点调侃，“她的好儿子的确是很帅很厉害~”

唐亦琛被她看得一愣，脑海里莫名其妙地蹦出来了一句话，“好可爱，想亲“。她伸手拍了拍他，他赶紧喝了口酒，低下头整理了自己的表情和情绪。

这种表现在落她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他因这些事儿触景伤情，于是她起身说道：“别不开心啦~我小时候auntie Cammy经常唱carpenter的《Close to you》哄我，我今天也送你这首歌啦~希望你可以开心点。”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走向驻唱台边，和歌手乐队说了些什么后就上了台。唐亦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心情突然觉得好了不少。他想她一定和这家酒吧关系很好，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她上台演唱。他听到她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意大利语，不少人突然就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真是……”唐亦琛有些尴尬，只好向那些人点头示意，“也不知道在乱说我什么。”

不得不说，她还是很有些歌唱水平的，表演也很生动。每次唱到“you”这个词的时候，她总会特意看向他。虽说她本意是代邢佳美把这首歌送给唐亦琛，但落在他眼里，那眼神似乎变成了无形的钩子，投入他的心湖中，勾住他的魂不松手。

一曲唱毕，景慧盈鞠了个躬，很干脆地下了台。一位认识的男士截住了她，给她递了一个shot的龙舌兰，问她这个靓仔杀手怎么又结识了新的熟男帅哥。

她笑了笑，用意大利语解释说他们只是朋友，又强调道：“我不喜欢靓仔杀手这个说法，因为它会把我对男人之间的真心解释成玩笑。抱歉，我不会做伤害男人感情的事，我只是平等地喜欢每一个帅哥。男人的眼泪作为下酒菜来说，太辛辣了，我承受不住。”

说完，她就潇洒地转身走了。

这杯龙舌兰并没有进入景慧盈的肚子里，而是在唐亦琛从洗手间回来后被他喝掉了——女孩子喝这么烈的酒还是不太好，不如由他代劳。但喝完没多久，他开始感觉不太对劲。

1

“砰砰砰！”

 

龙卷风打开房门。

就见你站在外面。

 

你满脸焦急：

“大叔，能不能帮个忙呀？”

 

“你说。”

 

“帮我假装一下黑社会。

吓跑那些古惑仔！”

你见他答应，松了一口气。

“就装那个···龙卷风吧！”

 

“装谁？”

 

龙卷风被你拉到你家门口。

你朝里面大喊：

“你们看谁来了！

龙卷风！

九龙城寨的龙卷风！

那个无恶不做，老奸巨猾，杀人不眨眼！

连三岁小孩都敢弄死的龙卷风！”

 

你见身旁的人不吭声。

推了推他。

“快说话呀。”

 

“…我…是龙卷风。”

 

十分钟之后。

两个古惑仔，扛着一个昏迷的。

慌慌张张的跑了。

 

“谢谢你啊！

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一拳头就把他们砸晕了。

多亏了你！

这些人太不讲道理了

上个租客的债务，还非要我还！”

你满脸感激。

“对了大叔，这是你第二次帮我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张少祖。”

 

2

自从城寨拆迁了。

龙卷风是自由了。

龙城帮扔给了信一。

当了那么多年的会长，也终于可以退休了。

 

他搬到这个没什么人认识他小楼里。

在楼下盘了个店面。

当一个普普通通发廊师傅。

 

他搬进来这天。

就见你拎着的袋子破了。

帮你捡了滚落的苹果，才知道你是他的对门。

谁知第二天，就遇到这事儿。

 

次日一早。

学校里。

闺蜜怎么都不相信你说的话。

“你说你的邻居。

是个大叔，

单身。

帮你赶跑了古惑仔。

还比明星都靓？

姐妹呀。

肯定是你的滤镜太厚了。”

 

“我发誓，真的很靓！”

 

“别因为一个人帮了你。

就看他哪儿都觉得好。

大叔能有什么好的？

爹味重，又油腻。

你别被骗了！”

 

放学后。

你拉着闺蜜，躲到发廊门口。

龙卷风正在里面扫地。

你小声说：

“看！

就是他！

怎么样？

眼见为实哦？

这下不…”

 

“姐妹！”

闺蜜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甚至觉得在发光。

 

她一把抓住你：

“近水楼台先得月。

现在不吃何时吃！”

 

“吃？吃啥？”

 

3

发廊门口。

你跟闺蜜面对面蹲着。

小声商量。

 

闺蜜：“机会难得啊！

你不想有个难忘的第一次吗？”

 

“可我才认识他几天…”

 

“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上！”

 

你又回头看了一眼。

温和儒雅

而昨晚护着你时。

又是格外的有男人味。

强悍又霸气。

 

他穿的一丝不苟。

衬衫连最上面的扣子都系得牢牢的。

满满的禁欲感。

只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

就让人浮想联翩。

你咽了咽口水：

“想！”

 

“这就对了嘛！

我帮你！”

 

发廊里。

龙卷风余光瞥见门外两个蹲着的女孩。

 

练过武的。

五感都比普通人要厉害太多。

更别谈，你们就蹲在这门口。

自以为是的小声商量。

其实跟当他面说，没什么差别。

 

狄秋闷声笑：

“祖哥，在哪儿都这么受欢迎啊？”

 

这时。

你和闺蜜进来了。

看见屋里的两人。

不由自言自语：

“都是大叔，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狄秋：未来大嫂可能眼瞎，我大度，不计较。

 

龙卷风失笑：

“欢迎光临。”

 

你与他那双含笑的眸子对上那一刻。

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

扑通扑通扑通。

都快跳出来了。

 

上！

一定要上！

 

4

套路不在新。

好用就好。

 

你半夜敲开龙卷风的房门。

裹着浴巾。

在他审视的目光下。

你艰难的说：

“停水了…”

 

“进来吧。”

龙卷风低头后退了一步。

 

你提着心走了进去。

怎么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他怎么没扑上来？

 

“小朋友。

直接往你身上扑的。

是禽兽。”

他无奈的笑。

 

你这时才发现。

完全把自己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脸刷地通红。

“我我我…

要是我朝你扑过去，是什么？”

说完，你就往他身上扑。

 

他一下接住你。

本来裹的就不严实的浴巾，滑落在地。

他的眸色更深了几分。

声音也带着别有意味的沙哑。

“是你厉害。”

 

确实很厉害。

不是说你啦。

是他。

 

怎么看。

他都是大叔的年纪。

可脱了衣服。

比你正在追的男明星还要更劲。

一身腱子肉。

每块都很硬。

更厉害的是这体力。

像是没有枯竭的时候。

 

第一次就吃这细糠。

真的是赚到了！

 

 

次日。

龙卷风醒来时，你已经不在了。

以为你面子薄，可能害羞。

可一整天都没看见你。

敲门也没人应。

他这才想起来。

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又等了一天。

晚上。

你闺蜜倒是来了。

拿了一堆纸箱子。

进了你家打包行李。

 

龙卷风靠在门口。

目光扫视着屋内。

“她人呢？”

 

“回家结婚啦！”

 

“···跟谁？”

 

“听说叫什么龙卷风啊。

就明天哦。

她没跟你说吗？”

闺蜜说完嘀嘀咕咕。

“好歹也是一夜夫妻啊。

连张请柬都不给？”

 

 

另一边。

你看着未来的老公。

这个传说中凶神恶煞的龙卷风。

看着还挺靓的。

不亏啊！

“我该叫你龙哥吗？”

 

百达通：

“…啊？

哦！好。

毕竟我是龙卷风嘛。”

茅载沉着气，要白秀珠坐下说话。

白秀珠平复着呼吸，站着不肯动。她直勾勾地盯着茅载，仿佛不得到一个答案就不会罢休。

茅载无奈笑了一下，自顾在沙发上坐下来，抬眼看了看白秀珠，说：“秀珠，我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他顿了顿，不等白秀珠反应，又说了一句：“我还从未见你为了谁这样失态过。”

白秀珠深吸一口气，负气般地坐下在茅载对面，把手袋放在身边，学着男人谈生意的样子，挺直了身板，两手在身前交握。她看着茅载，郑重其事地说：“我还要和苏游德打官司，他不能死。”

茅载扬眉：“哦？什么官司，能比疑似共党要紧？秀珠，白家是老生意人，该懂得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你知不知道，你大张旗鼓闹上商事法庭，并不能让赵理君乖乖放了苏游德，这招并不聪明。”

白秀珠当然知道这不是一步好棋。可是她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同志受难，当然不可放弃，要全力营救。重情义的并非只有他茅载一个。

“我只是个生意人，我还能怎么办？苏游德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欠我的钱，他要给我一个说法。”

茅载平和地笑着，说：“秀珠，我会想办法，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你想办法？什么办法？”

茅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白秀珠想喝些什么。

白秀珠调整着呼吸。张北日军闹事，何应钦签了一个丧权辱国的何梅协定，要国民政府“保证取缔全国一切反日团体及活动”。自此，抗日成了不能提的事，违法的事。

蒋把对日军不敬的察哈尔省主席宋哲元撤了职，派人押送回南京。而被派去押解宋哲元的，正是茅载。

他在乱世中明哲保身，这本没有错，可他在她面前曾透露过的所谓“抗日真心”，终究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我不想喝什么，茅将军有心了。”白秀珠不掩失望，方才板正的坐姿也稍稍泄了气，“你知道，白家在宁波出资修桥，已经掏空了家里大半现银，上海政府又要向沪商借钱给四川修路，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大哥求助于你，你把经济委员会的人赶走了。可是不久他们换了一波人，又来了。大哥不在家，大嫂不愿再麻烦你，东拼西凑的，把嫁妆都典当了才交上去。生意人没有现银，一点风雨都能破产，所以苏游德骗了我，我才会这样着急。白家没有在政府做事的，我也没有嫁得一个高官丈夫，走不了政府的门路，只能用生意人的办法，尽量挽回损失。茅将军，我尽力了。”

茅载脸色有一瞬的不好看。他把秀珠从维塞西餐厅接回白府的那晚，启真闯入秀珠的房间，他哄着启真的时候，突然开始觉得他和秀珠之间所有的争吵都显得那么孩子气。启真那样亲近他，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般，好像已经与他心意相通，知道他才是他的父亲。秀珠在，启真在，茅载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四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感觉，知足又心疼。

可是他的打算，实在是无法要秀珠和他一起承担。

茅载放缓了语调，对秀珠柔声说：“昨天你也看到了，苏游德被下了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他是共党这件事是板上钉钉，警备司令部的医生说，他本来就有很严重的肾病，摄入了高剂量的致幻剂，已经有中毒迹象了。秀珠，赵理君是个疯子，如果他能让苏游德说出你和共党有关的任何事，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拉你下水，因为毁了你，就能毁了我。”

白秀珠抬头看茅载，他的神色认真严肃，不像在说笑。

她临危受命，破译了苏经理留下的剧本，里面藏着和工作有关的一切。她小心斟酌，反复推演，安排了这样一出对簿公堂的戏码。她想过，苏经理会像同庆书局的王老板一样，凭借坚强的意志忍受肉体折磨，不肯供出同伴的名字。接下来，他只需相信她，等待她想办法把他营救出去。

可是她对特务处刑讯的手段一无所知，如果有这样一种药，可以直接摧毁人的心智，苏经理会说些什么？

他问她，是不是爱着某人。

他是什么意思？

白秀珠沉默着。茅载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茶杯看了看，又转头瞥了眼门外，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茶杯，递到白秀珠面前：“咖啡有点冷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白秀珠机械般地接过来，白色瓷杯暖暖的，飘着咖啡香气。

茅载柔声说：“我好奇你喜欢的咖啡加了热牛奶会是什么味道，刚刚才要胡秘书为我泡的。才尝了一口，有点喝不惯。”

屋中沉默了片刻，茅载静静看着白秀珠喝了一小口咖啡，她突然皱了眉头，茅载连忙问：“太苦了吗？” 

“你没有放糖。”

茅载走过来，坐在白秀珠身边，笑着说：“难怪了，这么难喝。不喜欢就放下吧。”说着，他伸手来拿白秀珠手中的茶杯。

白秀珠没有松手，顿了一下，说：“我和门口的警卫说，我是茅太太，他们不敢拦我，我才能这样闯进来。”

茅载说：“我听到了。”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富有磁性，像盛怒的那晚一样。那晚他爱护启真，亲近启真，像是知道启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要启真躺在床中间，看着他睡熟。他和她争吵，却在和她一起把启真护在身前时，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那晚之后，她独自涉险，他赌气警告她，不许她的丈夫，那个姓张的男人来上海。

白秀珠捧着茶杯，手指紧了又紧，终于问出她想问的那句话：“那天，你说你在南京并没有一个茅太太。你是什么意思？”

茅载躲避过白秀珠看他的眼神，他低着头答：“秀珠，我毕竟结婚了，你也结婚了。”

白秀珠的心沉下来。风流的茅载，声称中国决不可被倭寇占去的茅载，终究没有一句话是可信的。

白秀珠眼中泛上泪，茅载仍在低着头，没有看到。她眨了眨眼，硬生生把泪水收回去，心平气和地接回早先的话题：“你说你会帮我想办法，再多给你些时间，可是苏游德没有时间了。念在你我有旧情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要赵理君放人，把苏游德尽快转到上海市监狱去？”

茅载抬起头：“秀珠，苏游德是警备司令部的犯人，我无法和你承诺赵理君一定会同意放人。但是你再给我一天时间，一天，我可以向你保证，要你再见一次苏游德，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带律师一起去见他，劝他‘认罪’。”

白秀珠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除了答应他，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她尽力了。

好在还有胡秘书在茅载身边，他是否有履行承诺，胡秘书会知道。

白秀珠点点头。

胡秘书风风火火地敲门进来，对茅载说：“都安排好了。”

茅载点头起身，要胡秘书送客。

胡秘书笑看着白秀珠说：“茅太太！我送你！”

门没关，胡秘书声音很大，好似有意要整个走廊都听见。

茅载背对着他们，白秀珠瞪着胡秘书，却不好发作，她又去看茅载，可他仍然不回身，仿佛根本无意去理会他的秘书这样调侃客人。

白秀珠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去。

【笑发财了，错发了 5，改成 4 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

有一种人叫杂学家，意思是什么都了解一些。景慧盈很显然就属于这一种人，她带唐亦琛参观古罗马斗兽场，对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历史侃侃而谈；到了特雷维喷泉，上面每个雕塑代表的人物她也能说个两句。

这种“博学”令唐亦琛心下惊讶，对她也有了不少改观。他最开始觉得她是个有些不怎么讲道理的人，今天看来，还是挺可爱有趣的。

“所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唐亦琛一边走一边好奇道，“那天飞机上好像也是你给那位小姐吃了止痛药和消炎药。”

“我好奇嘛，所以就都查一查咯，”景慧盈挠挠头，“至于药，是因为我之前也得过盲肠炎。”

“那现在好了吗？”唐亦琛追问道，“看起来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应该好了吧……”

景慧盈撇撇嘴：“当然啦！我现在除了敏感症，就是完全健康的一个人。”

唐亦琛刚想说什么，一辆自行车掠过，景慧盈被扯倒在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爬起来往前跑去追自己的包，于是他也跟在她后面追了过去。

骑自行车的是个毛头小子，骑得很快，二人追得很有些吃力。唐亦琛一边追一边想对策，看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停下来。追到一条路时，他看到路边有一个空的木质果栏，随手抄起来就往前奋力一扔，正中那小子的背，那小子也因此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接着，唐亦琛冲过去把包抢了过来，顺便制服了那个少年。等景慧盈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后，他把包递给她让她检查有没有少什么东西。万幸的是，所有的东西都在，只有一个可怜的粉饼因为冲击而碎成了几块。

“哇……你好厉害啊~”从警局出来以后，景慧盈冷不丁感叹道。

唐亦琛有些得意，笑着问她：“怎么突然赞我啊，我哪里厉害了？”

“就是很厉害啊……”景慧盈摸摸下巴，像是在思索，“怎么做到跑这么久发型都不乱的呢？难道说你是晚上睡觉都要保持发型不能乱吗？”

“……”真相让唐亦琛气极反笑，他伸手道，“来啦~给我纸和笔，我告诉你我用什么发胶。”

“开玩笑而已嘛~”景慧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掌心，“不过多谢你啊，如果没有Captain triangle你呢，我的包很可能就找不回来了。”

“Katherine……”唐亦琛突然严肃了起来。

景慧盈被他突然的变脸吓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她以为他突然生气了，却听到他很认真地说道：“我有名字的，我叫Samuel Tong，你可以叫我Sam。”

“……Fine~”景慧盈松了口气，“那可不可以耽误Sam先生半个小时，我去买个粉饼呢？”

“没问题。”唐亦琛变回了笑脸，“毕竟我还需要尊敬的向导小姐带路。”

离这儿不远就是个商场。景慧盈进门直奔KIKO的专柜，精准地找到自己常用的那款粉饼，又在一些新品前驻足看了会儿。柜姐很会推销，她忍不住又拿了盘眼影和一只唇膏。就在她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她发现柜姐的眼神变得不是很友好。但那种不友好的眼神并不是冲着她的，而是身后的唐亦琛。

“L’uomo è meschino（这男人真小气）……”景慧盈听到那个柜姐低声吐槽道。她刚想解释，唐亦琛却从她手里把收款单拿走了。

“就买这三个？”他问道。

“啊……对。”景慧盈拉住他，“我自己买就行了。”

唐亦琛褪下她的手，笑了笑：“没事，就当是向导小姐的报酬。”

大概是收礼收的心不安理不得，在那之后，景慧盈简直就像是专业导游一样，安排的周到又有趣。

按照二人的约定，傍晚，唐亦琛陪景慧盈去花市买花。他一直在观察往来的行人，期待自己记忆中熟悉的身影能出现。可惜的是，那个身影从未出现过，甚至今天一天都没有其他中国人来过。这让他有些沮丧，可能信息是错的，也可能是老天要让他错过他妈妈吧。

景慧盈挑了一大捧各式各样的白色花卉，话多的快要盖住他的上半身了。她抱着花走到唐亦琛身边，问他是不是还没等到。唐亦琛点了点头，见花市已经开始收摊了，他主动接过那一大捧花，又问是不是该走了。

“那走吧。”景慧盈伸手理了理花，“今天的花不错，Auntie Cammy一定会很喜欢。”

Auntie Cammy？熟悉的英文名让唐亦琛的雷达响了起来。他立刻问道：“你要去给这位Cammy女士送花？”

“对啊。她是我邻居，一位非常优雅美丽的Chinese lady~”景慧盈点了点头。

“你有照片吗？”唐亦琛追问道。

“有~她和我全家都是好朋友的。”景慧盈掏出钱包，指着合影上的一位短发女士，“呐，就是她啦~她对我很好的，简直就是我第二个mummy~”

唐亦琛看着照片，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兜兜转转，原来和自己抢公仔的人竟然是他找到妈妈的“钥匙”。他按下激动地心情，再次确认道：“这位女士，她的中文名是不是叫邢佳美？”

“你怎么知道的？”景慧盈疑惑地看着他，“不是吧，难道你们认识？”

唐亦琛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就是我妈妈。”

“啊？”景慧盈有些惊讶，但看他热泪盈眶的样子，心里至少有八成相信。她拉过他的胳膊，干脆小跑起来：“那事不宜迟，我带你去找她咯！”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林小满在熟悉的怀抱中醒来。杨铁立的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发顶，左臂还打着石膏，却依然固执地环着她的腰。她轻轻抬头，看着他沉睡中略显疲惫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头。

"醒了？"杨铁立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林小满的手指一顿："我吵醒你了？"

"没有。"他睁开眼，眸子里盛满温柔，"习惯了早起。"

这是杨铁立出院后的第三天。医生建议他再观察一周，但他坚持要回S市休养。林小满请了年假，寸步不离地照顾他。此刻，她撑起身子查看他的伤口："还疼吗？"

"有点痒。"杨铁立用没受伤的右手拨开她垂落的发丝，"说明在愈合。"

林小满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会儿。"

厨房里，她哼着歌煎鸡蛋，突然被一双手从背后环住。杨铁立的下巴搁在她肩上："不是说让我再睡会儿？"

"伤员就该好好躺着。"林小满用胳膊肘轻轻推他，"回去。"

杨铁立纹丝不动："想看你做饭。"

"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你做什么都好看。"

林小满的耳根瞬间发烫。这半年来生疏的距离感仿佛从未存在过，杨铁立变得比从前更黏人，更爱说情话，像是要把分离时欠下的温柔一次性补回来。

早餐后，林小满帮杨铁立换药。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指尖轻轻抚过周围的皮肤，她忍不住问："当时害怕吗？"

"没时间害怕。"杨铁立看着她微微发抖的手，"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下次一定要小心。"林小满低头给他涂药，"再这样吓我，我就..."

"就怎样？"

"就搬去和你一起住。"她故意恶狠狠地说，"24小时盯着你。"

杨铁立眼睛一亮："这个惩罚我接受。"

林小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一红："想得美，等你伤好了再说。"

"已经好了。"杨铁立活动了下手臂证明，"你看。"

"别乱动！"林小满按住他，"伤口裂开怎么办？"

杨铁立趁机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这样就不会裂开了。"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林小满选了一部律政剧，看到一半就开始挑刺："这个取证程序根本不合法！"

"嗯。"杨铁立把玩着她的头发，"第四处法律错误了。"

"你数着呢？"

"数着呢。"他亲了亲她的发顶，"林大律师的专业课。"

林小满转身跨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杨检察官，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那就宠坏吧。"杨铁立仰头看她，"反正我乐意。"

电影的后半段谁也没看进去。

晚上，林小满在书房整理案卷，杨铁立坐在旁边看文件。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偶尔的键盘敲击声。不知过了多久，林小满伸了个懒腰，发现杨铁立正盯着她看。

"怎么了？"她问。

"看你工作。"杨铁立微笑，"很迷人。"

林小满撇撇嘴："油嘴滑舌。"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杨铁立合上文件："说真的，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等你伤好..."

"不是因为我受伤。"杨铁立认真地看着她，"是因为我想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想和你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那些漏洞百出的律政剧。"

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这是...正式邀请？"

"非常正式。"杨铁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想等伤好了再说的。"

盒子里是一枚钻戒，在台灯下闪着温柔的光。林小满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杨铁立，你这是犯规..."

"林小满，"他单膝跪地，右手托着戒指，"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不是暂时的，是永远的那种。"

"我愿意。"她扑进他怀里，差点把他撞倒，"我当然愿意！"

紫禁城中又是一夜风雪，雪花簌簌铺满了金瓦红墙，四下里白茫茫一片。 

龙榻之上，胤禛闭目养神，形容枯槁，鬓边白发隐隐而现。 

他年岁已高，身子早已大不如前，可他却仍倔强地支撑着，日夜批阅奏折，不肯稍有懈怠。 

只是无人知晓，他夜夜梦回之地，早已不是这紫禁城中金碧辉煌的千秋万载，而是那处地方。

忽然，一道柔和的光自远方缓缓而来，伴随着一缕熟悉温柔的香气。

他挣扎着睁开眼，只见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四下是繁花似锦，桃李争艳。

亭中，一身素色广袖的宜修正执壶斟茶，见他痴痴望来，眉眼间盈满了笑意。

“皇上，您来了。”她声音轻软，带着隐隐的笑意，如春风拂面。

胤禛只觉喉头一涩，再顾不得什么尊严体统，一步步走近她，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宜修……宜修……”他低声呢喃，颤抖着覆上她的脸颊，仿佛要将她嵌入骨血。

怀里的她温软纤细，带着一缕熟悉又令人心碎的香气。

“是朕来迟了。”他反复低喃，几近哽咽。

宜修抬头望着他，眼眶微红，伸手轻轻抚上他的面颊。

那双素白的手指，仍旧如往日般温凉细腻，带着让人心安的温柔。

“臣妾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皇上了。”她轻声道。

陈嘉铭来探病，你不好意思地接待了他。

其实病假只是你的借口，你的心情实在是低落，不想出去见到任何人，也懒得去学校陪小姑娘们玩什么被霸凌的游戏。

心情不好，下手就容易失了轻重，万一给人打残了，即使是蒋天生出马也不好收拾场面。

既然陈嘉铭来了，你也借此机会，与他告别。

陈嘉铭倒不是很失落，他早知道你要去英国念书，自己也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想到你会走得这么急，便与你约好了英国再见。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礼拜天。

菲佣为你收拾了两大箱子的行李，这还是你一再说“少拿点，缺什么再买就是”的成果。

只是奇怪——虽然你也不是说一去就不回来了，可毕竟是离开到那么远的地方，蒋天生竟然临时有事，不回来送你。

司机怕你不高兴，一再解释，“蒋先生本来已经安排好了要亲自为你送机的，实在是事发突然，不得不去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你敏感地抓到了这个关键词，心头有些不安的动了动。

清理谁？

见司机目光躲闪地顾左右而言它，你强硬地让他停下车来，逼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真的发起脾气来，连蒋天生都没办法，何况一个司机。

只得吞吞吐吐告诉你实情。

 

的确是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大事，大B被靓坤杀了全家！

同门相残，这是洪兴绝对不允许的事。

陈浩南与其说是跟着大B混，不如说是跟着他长大，视他为自己老豆。

这个仇必然是非报不可。

 

去英国的飞机是赶不上了。

如果靓坤出了事，你一个都不会放过！

匆匆赶到现场时，社团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几方人马正在对峙，枪战一触即发。

连跑路去湾岛的山鸡都回来了，还鸟枪换炮，带了一堆小弟，把靓坤的人团团围住。

陈浩南不打无准备之仗，串联了社团里的几位叔伯，请蒋天生坐镇，共同见证他为大B报仇。

靓坤被这个架势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他妈的，拉我下马也要找个好借口吧，大B他得罪那么多人，死就死了，关老子屁事。”

哪怕是身处下风的此时此刻，靓坤这张嘴也不肯服软。

陈浩南哪里听得了他这样讲，面带狰狞地扣下扳机，“你不承认也没用，我这就送你下去给B哥谢罪。”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你冲了进来，随手拿过一个香炉砸向陈浩南，香灰洒了一地，那一枪也被砸偏了大半，打到了墙上。

周围的人都被你这荒唐的举动吓得不轻，躲闪不及。

那可是供奉关二爷的香炉，你就这样砸了，年纪大的叔伯简直气得七窍生烟，纷纷指责起来。

蒋天生惊讶地问：“你不是要去英国吗，怎么没走？”

 

“什么？你要去英国？！！”

得知你要离开，刚刚被枪指着头都面不改色的靓坤突然大惊失色，急切地拉着你的手问。

傻强真的要跪了：大佬是不是疯了，这他妈的是关心你走不走的时候吗？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啊？

对于靓坤来说，你不声不响地就要离开，的确是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事。

从一个小混混爬到三大社团话事人，他什么危险没有经历过，当初跟东星谈生意的时候都是绑着炸药包去的，被枪指着算得了什么。

可是你这只小蝴蝶一旦飞走，他上哪去抓。

 

你没空回答靓坤这不合时宜的问题，翻了个白眼，盯住他问道：“大B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他回答飞快，眼睛丝毫不躲闪你的目光，只是眉头紧皱，仿佛还在执着刚才的问题。

你便转过身挡在靓坤前面，对陈浩南说道：“他说不是他杀的。”

小小一只，根本遮不住高大的靓坤，却极有气势。

陈浩南气到无语，脸色胀红，只觉得你被男狐狸精迷昏了头，再一次拿起枪，咬牙切齿地问：“他说你就信？”

“那你有什么证据？”你反问道。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蒋家人在洪兴被枪指着。

蒋天生推开了陈浩南，转身对你说道：“月儿，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大B才让他损失了一批货，跟着就死了全家，不是他是谁？”

你雪白的小脸沉了下来，语气愈发严肃：“我要的是证据，是真凭实据，是铁证如山，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假设如果。”

 

心爱的女人挡在身前，靓坤只觉得从前受过那么多的屈辱也比不上此时此刻。

他的眉弓微动，神色冷冽，用力拉了你的手，把你藏进身后，环视了一周，目光强硬又狠辣。

搞笑，从来只有他冤枉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往他身上扣屎盆子了？

“老子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可以对着灯火发誓，对着关二爷发誓，我、没、做、过，大B不是我杀的。”

“是你小弟亲口承认的，你怎么说？”陈浩南仍是不肯放过。

鉴于靓坤一向的人品，大家也不肯相信他的辩解。

只有你，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一边，让他满是感动，一颗心又酸又胀。

靓坤真没时间跟他们扯，满脑子都是你要走，要抛下他去英国，说不定还是跟哪个野男人一起去。

他闭上双眼沉静了片刻，发出一声嗤笑，“如果真是我杀了大B，无非是为了坐稳这个话事人的位子，我告诉你们，这个位子，我可以不坐！”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靓坤为了上位，做了多少事，坑了多少人，十二堂口都清清楚楚，现在却说让位就让位，谁敢相信？

没理会众人的神色各异，靓坤牢牢牵住你的手，对蒋天生沉声说道：“蒋先生，如果你一定要把阿月送到英国，我陪她去，我什么都不要，往后余生，除非我死，否则，我再也不会离开她！”

他本以为自己是没有心的，可一想到往后余生都再也见不到你，一想到你今后不知道会跟哪个野男人在一起，他就恨得难受，戾气丛生，恐怕再也吃不好一顿饭，睡不好一个觉。

什么宏图大业，什么日进斗金，全都没有意义。

看了半天热闹的大飞连挖鼻孔的手都停了下来，瞪大了双眼：真是没想到，靓坤这个烂仔，竟然还是情种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外头阴雨的缘故，警备司令部的走廊昏暗又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把白秀珠从白府接过来的人引着她走到一间屋门口，开了门请她进去。

赵理君正等着她。

“白小姐，来的路上还顺利吗？坐。”

赵理君走过来，虚指着一把椅子。他目光如炬，挂着习惯性的笑容，却要白秀珠觉得冰冷。

“很顺利，赵科长特意派人接我，费心了。”白秀珠答。

赵理君看上去才三十岁出头，比韦水年轻几岁，接她的人在路上不再称呼赵理君为“赵队长”，而是“赵科长”，看起来，赵理君已经和韦水平起平坐了。白秀珠抚着裙子后摆，拎着手袋，在椅子上端正坐下来。

赵理君要手下关门离开，指了指窗外，过来在白秀珠对面坐下，发牢骚似的说：“七月啦！雨下起来不停，屋里潮。这间办公室还好，关人犯的地方漏雨，可就更受罪啦！白小姐你也知道的，警备司令部招呼的都是罪犯，没有来客，条件比不得政府办公室。我这里也没什么茶招待白小姐，还请白小姐多担待呀！”

白秀珠轻抿嘴角，摆着客套的笑，开门见山问：“赵科长电话里讲，要我来商量苏游德的事？”

赵理君笑了一下，微微坐正，温和地笑着，看着白秀珠说：“白小姐，法院的人昨天来提人，说白小姐状告苏游德私吞股金，做了假账。商事法庭的案子，一向都是优先提审的，法院的人要求把苏游德转到上海市监狱，不过，我没有放人。苏游德呢，并不是个普通的被告，他身上还有其他事。”

赵理君的语气稀松平常，态度谦恭有礼。

白秀珠保持微笑看着赵理君，他留着话头，等着她回他，问他。

白秀珠顺水推舟：“苏游德的确不普通，他是个诈骗犯。苏游德骗了我的股金，给我签了份假的入股协议。我不单单要告他，我还要告维塞西餐厅的老板，识人不清，害白家收不到分红，现在连我原先交的份子钱也不肯退。”

赵理君认真地看着白秀珠说完，轻轻笑了一下，安慰似的说：“白小姐，你的心情我理解。看起来，这位苏游德苏经理可谓恶贯满盈了，把他关进市监狱怕是会便宜了他，若是他在警备司令部再多待几天呢，白小姐你放心，有得他苦头吃，白小姐也能出一口恶气。”

白秀珠要自己镇定。抓共党自然是头等大事，可赵理君若是手头有苏经理是共党的确凿证据，他拒绝法院提人的要求时，该理直气壮，根本没有必要把自己请过来。

听上去，怕是他并无证据，所以法院提人要他觉得有压力了。

白秀珠问：“赵科长，你是要我撤诉吗？”

赵理君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白秀珠的问题，反而说：“白小姐是见过世面的，共党在维塞西餐厅聚众的时候，白小姐临危不乱，还能镇定地给家里打电话。”

“赵科长过奖了。”

赵理君盯着白秀珠，继续说：“白小姐你知道的，剿共是如今头等大事，抓到共党，我们需要时间审讯。尤其是像苏游德这样，喜爱抛头露面，交游甚广的，审讯的时间会久一些，他才会供出更多的同犯。”

白秀珠看着赵理君，目露吃惊：“苏游德是共党？可有了确凿证据，定了罪？”

赵理君说：“证据已经很充分了，有弃暗投明的共党分子举报苏游德，指认他是共党，并且职务还很高。苏游德是他们在上海的中央局宣传部长，腐化人心的情报头子。”

白秀珠愣了片刻，似乎是听不懂这个名号。过了一会儿，她才哑然失笑：“这样好，他是实打实的共匪，在赵科长手里，怕是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就是要他受些教训才好！待转到了上海市监狱，能老实些，等诈骗白家钱财的事过堂的时候，也能快些认罪。”

赵理君笑了，他身体前倾，双手交握着，认真地看着白秀珠，沉下腔调，语重心长地说：“白小姐是茅将军的人。我今天请白小姐来，其实是想提前给白小姐赔个罪。苏游德怕是没有机会转去市监狱。”

白秀珠目露疑惑，带着些不满：“赵科长，就算苏游德是共匪，他也不该逃了商业罪。政府保护沪商的条例也说了，商事法庭审判优先。苏游德骗了我那么大一笔钱，他应该接受审判，我是不会撤诉的。赵科长，苏游德是共匪既然有人证，为何不先放了人，要他去商事法庭应我的案子？总之有赵科长在，他也逃不了。”

赵理君的笑意加深，目光却越发要白秀珠觉得冰冷。他柔声细语，耐心地向白秀珠解释：“白小姐，你误会了，并非是我扣着人不放。关于共匪的事，我想知道的，苏游德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昨天法院来提人时，我已经答应法院，三天后放人。”

白秀珠的心突然毫无预兆地狂跳。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既已问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三天后再放人呢？” 

赵理君叹了口气，撑着双腿膝盖站起身，走去窗边，给窗子打开一条缝。屋外电闪雷鸣，风拌着雨丝刮进来。

赵理君似乎很享受雨雾吹在脸上的感觉，他对着窗外吸了一口气，才转头看着白秀珠，无不遗憾地说：“白小姐，不瞒你说，苏游德似乎身体本就不好，警备司令部呢，你也看到了，湿气重，我要法院三天后再来提人，其实是给苏犯一些日子休息。不过，我看他的样子，怕是撑不到开庭向你认罪的那天。白小姐，抱歉呀！”

远处一声惊雷，伴着黄浦江上汽笛的长鸣，纠缠着凌厉的风雨吹进屋里。

连串的激雷响彻远空，要白秀珠胸中难安，她怕面上流露出丝毫不该有的情绪，连忙低下头，抚弄着裙摆。

白家是生意人。白家做债主时，白秀珠曾跟着父亲去收过账，白家欠了货款被找上门来要账的时候，她也在旁陪过客。常常双方客客气气，一壶茶见底了再续，从南方的造船木聊到洋人的大炮和大总统，各自诉说着各自的困难，一坐就是一天。

她观察父亲，无论是要账，还是请债主宽限，态度张弛有度不卑不亢，交谈却是为达目的，可胡搅蛮缠。

可永远，不会把自己的真实底牌和意图显露在脸上。

白秀珠抬起头，坐正了，收了脸上的笑容，直直地盯着赵理君问：“赵科长，你的意思是，苏游德要死了，我这个官司，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赵理君关了窗。他也收了笑意，瞥了一眼白秀珠，一手埋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漫无目的地扯着老旧的窗框上的木刺，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白小姐，你别误会，我本意呢，是先和茅将军商量的，可是茅将军去了南京公干，也不知哪天能回来。我也知道，白小姐对茅将军很重要，所以才想着把白小姐请过来。苏游德这个人呢，看面相也是个短命的，我们好生招待着他，可没几天，他就犯了病，现在躺着，一天里醒不了几个小时。白小姐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

白秀珠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来，她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赵理君，问：“我又不是他的亲属，去见他做什么？我要的是和他在公堂上对质。赵科长，如果苏游德日子不多了，倒不如你现在就放行，我请的律师说，上海市监狱里有法院的书记员，随时都可以向嫌犯问话做笔录。”

赵理君笑了，他把两手都插进裤袋，慢慢地向白秀珠走来，耐心地说：“白小姐，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警备司令部也有书记员，你和他见面，他无论想要和你说些什么，我们都会记录在案，若是他当着你的面认罪了，你就直接提交给法院，还省了不少事。”

赵理君为什么执意要自己和苏游德见面？白秀珠的心砰砰跳，她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措辞，只得皱着眉答：“我不想看见他。”

赵理君来到了白秀珠面前，居高临下地，他温和地笑着说：“哎呀，白小姐呀！可是苏游德点名要见你，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忘记交代你，他一定要见到你，亲自告诉你。”

白秀珠被一左一右两个警卫护送着，走在阴湿的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楼外劈天的闪电穿过旁边办公室窗户，带来一些偶尔的亮光。白秀珠紧紧攥着缠了手绢的手袋，转了弯，慢慢一步步地下了地板楼梯来到地下室。走在前面的赵理君不忘关切地回身嘱咐：“白小姐，小心些！”

他们来到一扇门前，赵理君推开门，站在门口，躬着身向白秀珠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里亮着电灯。白秀珠没有动，她瞥见一张简陋的床的床尾，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水桶，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白秀珠顿了顿，从手袋里摸出手绢，厌弃般地捂着鼻子，走进去。

“苏游德！你要见的人来了！” 赵理君大声说。

床上的苏经理脸色蜡黄，瘦了许多，他的头动了动，似乎是听到了，却没有睁开眼。

赵理君有些不耐烦，他走去踢了踢床脚，瞥了一眼脚下的水桶，又喊：“你的债主来了！别不识好歹，还想再洗把澡吗？”

苏经理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他睁开眼，似乎是努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白秀珠。他的眼白很多，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人，要白秀珠突然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地向门口退了两步。

赵理君换了温柔语气：“白小姐，别怕，他对你做不了什么。”

“秀珠，是你吗？” 白秀珠听到苏经理说。他的声音嘶哑又颤抖，区区五个字，说得缓慢又绝望。

白秀珠没有回答。

“秀珠，我……有话要问你。” 苏经理说。

赵理君退去角落的阴影里，抱着双臂，一言不发地看着苏游德和白秀珠。

白秀珠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惧。她突然想到，如果此刻苏经理已经意识不清，说出了交接的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秀珠连忙开口：“苏游德！有什么话，到法庭上说！”

“嘘。”赵理君打断了她。他站在角落，气定神闲地用一只手指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白小姐，别说话，听他讲。”

白秀珠的手心出了汗。苏游德仿佛并未听到她激动的反驳，也没去理会赵理君，他开口，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探询：“秀珠，你……爱他吗？”

赵理君深深地看着白秀珠。白秀珠沉默着，把拿着手绢，捂着口鼻的手放下来，按在胸口。

“你在说什么？” 她故作镇定地问。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悄无声息的。有人来到白秀珠身后，床上的苏游德突然瞪大了眼睛。

来人伸出手臂，护住白秀珠的后背，扶上她的腰。

白秀珠一个激灵，回过头。

茅载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但很快，又去瞥站在角落的赵理君，冷冷地说：“赵科长，费心了，每次都要我亲自来接人。”

赵理君快步走过来，想要解释。可茅载并不看他，也似乎不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拉着白秀珠的手，开门走出去。

白秀珠没来得及转头看苏经理，可在她走出去前，她似乎又听到苏经理虚弱又绝望的问题：“你爱他吗？”

娱乐圈AU

1

深夜。

你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这时。

一只温暖又干燥的手掌，拂过你的脸颊。

 

你睁开眼。

就看到那带着笑意的双眸。

“老公。回来好晚哦。”

 

你睡眼朦胧。

声音也带着刚醒的软糯。

说出的话，更是像含在嘴里。

甜蜜的勾人。

 

纯白的睡衣，轻松垮垮披在身上。

姣好的身材显露了几分。

而更让人心动的

则是你的容颜。

 

清纯。

却又有勾人心跳的娇媚。

眼中似有水波流转。

红唇微微张着。

仿佛等人采撷。

 

龙卷风伸手一勾。

你就坐在了他怀里。

脸颊贴着他的胸口。

均匀有力的心跳，带动了你的心，一起震动。

 

他的大手划过你的背。

懒洋洋的语气。  

不见一丝在外面的冷厉。

是只有在你面前，才展现的温柔。

“让你别等我啦。”

 

“哼！

你管我呀！”

你按着他的肩膀。

跪着双膝。

昂着头。

嘴角勾着恶作剧的笑。  

“回来这么晚，我要惩罚你。”

 

他的目光顺着你的脖颈往下。

宽大的手掌，掐住了你细细的腰肢。

那丝滑的睡衣。

紧贴着你的身躯。

 

龙卷风眼中晦涩深沉。

声音也带着意味不明的沙哑。

“罚什么？”

 

你一声轻笑。

低头凑到他耳边。

咬了他的耳垂，才说：

“罚你今晚不准回房。”

 

“沙发也挺好。”

他答的温和。

动作却相反的强势。

一手掐着你的脖颈。

那炙热的吻，就落在你唇上。

接下来，就是充满侵略感的进攻。

 

薄荷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苦涩。

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

 

“卡！”

 

龙卷风随即放开了你。

扶着有些晕乎乎的你，在沙发上坐稳。

 

你眨眨眼睛。  

目光渐渐变得清明。

 

“哇，一条过哎！

龙哥好棒！

小妹也很厉害哦。

接得住龙哥的戏。”

信一坐在摄像机前。

毫不吝啬的夸奖。

“好了，今天收工，大家辛苦了！”

 

2

回到休息室。

经纪人叮嘱。

“小妹。

今天表现的不错。

还有几场。

你也要好好准备。”

 

你点点头。

在这个大佬云集的电影里。

再小的角色，也是众人挤破了头的。

更何况。

你演的是男主角的红颜，关键的角色。

运气好，能一飞冲天。

 

到了休息室。

里面坐着一个正在准备的前辈，小叶。

她身边四五个人围着。

像个女皇一样，被人伺候着。

 

小叶看见你来。

 

眼中的恨意毫不遮掩。

她的视线死死的盯着你。

嫉妒你那衣服遮不住的蜂腰翘臀。

嫉妒你让人一眼便忘不掉容颜。

 

明明她比你早出道了十几年。

明明她演技比你好。

凭什么你抢到了这个角色！

而她，只能演一个两三场戏的小配角！

 

小叶声音尖利。

满是嘲讽：

“真是的。

什么味道啊，这么骚~

这屋子都脏了！”

 

经纪人猛然一惊。

你却已经开口了。

“你把腿合起来，就闻不到了。”

 

晚了。

经纪人无奈。

新带的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吃不了亏。

任何意义上。

 

“你tm在说什么？”

小叶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椅子。

怒火滔天，直冲向你。

 

就在这时。

门口响起了几个笑声。

“哈哈哈！

小妹，你这么会说话，快教教十二这个嘴笨的。”

信一搭着十二的肩膀。

笑着走进来。

 

小叶脸色立刻变了。

不愧是能混这么多年。

她立刻换了笑容。

“导演，都是误会。”

 

信一看向她，脸上的笑容却收了。

“违约金我赔。你走吧。”

 

“小蓝导演。我就说了一句。

没必要吧。”

 

十二捏着自己的鼻子：

“咱们组很穷。

不能浪费钱买除臭剂。”

说完。

两个男孩又埋头笑起来。

 

小叶脸色立刻变了。

已经签约，却被导演劝退。

那她在这一行的名声可就毁了。

“小蓝导演。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还玩？”

一道满是磁性的声音响起。

 

一屋子的人转头。

就看到龙卷风站在门口。

他已经换好了淡蓝色的休闲服。

只是站在那里。

不怒自威。

给人一直强大的压迫感。

 

“嘿嘿，龙哥这就来。”

信一一把拽着十二。

走之前，还跟你打了个招呼。

“今天表现的很棒。明天继续加油！”

 

龙卷风站在原地。

等信一他们都出去了。

才对小叶说：

“公司的法务会找你解约。”

 

说完。

他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了两秒。

对你点点头。

才离开。

 

原来，刚刚他都听到了。

林小满推开律所会议室的门时，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陌生女人——栗色长卷发垂到腰间，剪裁精致的白色套装，手指上戴着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女人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红唇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好，我是简安，这次跨国并购案的英方代表律师。"她站起身，伸出手，"刚从伦敦回来。"

林小满礼貌地握了握那只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林小满，负责中方企业的法律事务。"她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像是在打量什么。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简安的专业素养无可挑剔。她说话时偶尔会夹杂几个英文单词，声音像丝绸一样柔滑。散会时，简安突然问道："林律师，听说你男朋友是检察官？"

林小满整理文件的手顿了一下："是的。"

"真巧，我高中时也交过一个检察官男朋友。"简安轻笑一声，"那时候他还说要做中国的艾伦·德肖维茨呢。"

林小满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文件夹。她知道杨铁立大学时的理想就是成为德肖维茨那样的辩护大师，后来却阴差阳错做了检察官。这件事，他只在一次深夜谈心时提过。

"是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那真是...挺巧的。"

简安从包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推到她面前："刚从英国带回来的，送给你和...你男朋友尝尝。"她顿了顿，"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杨铁立。"

简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两簇小火苗："天啊！真的是他！"她捂住嘴，"这世界太小了，我们高中谈了两年恋爱呢。"

林小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翻搅。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吗，他没提起过。"

"他当然不会提，"简安眨眨眼，"我们分手时闹得挺不愉快的。他给我写了那么多情书，最后却说走就走..."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恰到好处的伤感。

林小满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会议室。回到办公室，她盯着那盒巧克力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拆开了包装。里面附着一张卡片，上面用漂亮的花体英文写着："To my first love."

她拿起手机想给杨铁立打电话，又放下了。这太幼稚了，她告诉自己。谁没有个前任呢？她自己大学时也谈过恋爱。但想到简安说起"情书"时那种怀念的语气，她的胸口还是像堵了一团棉花。

晚上杨铁立加班，到家时已经九点多。林小满蜷在沙发上看案卷，听见开门声头也没抬。

"吃饭了吗？"杨铁立把公文包放在玄关，走过来亲了亲她的发顶。

林小满指了指茶几上的外卖盒："给你留了。"

杨铁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冷淡："怎么了？"

"没什么。"林小满合上文件，"今天见到一个合作律师，说是你高中女友。"

杨铁立正在解领带的手停住了："谁？"

"简安。"

这个名字像是一块冰掉进了房间。杨铁立的表情变得复杂："她...回来了？"

"嗯，还送了你巧克力。"林小满指了指茶几上打开的盒子，"说是给你这个'first love'的。"

杨铁立皱起眉："她这么说的？"

"不然呢？"林小满终于抬起头，"你们当年很轰轰烈烈？"

杨铁立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高中时的事，早就过去了。"

"她可不是这么想的。"林小满把卡片递给他，"看起来余情未了啊，杨检察官。"

杨铁立看了卡片，眉头皱得更紧："她只是喜欢戏剧化。"他握住林小满的手，"我和她分手后就再没联系过。"

林小满想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紧："她提到情书...很多情书。"

杨铁立的耳根突然红了："那时候年轻..."

林小满终于忍不住笑了："杨铁立，你居然会写情书？现在的你连情人节卡片都只签个名。"

"别取笑我了。"杨铁立无奈地摇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林小满靠在他肩上："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品味是那种...精致名媛型的。"

杨铁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现在喜欢的是工作狂律师型。"

这个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相拥而眠，但林小满睡得不太安稳。梦里全是简安那张精致的脸和她说的那句"他给我写了那么多情书"。

第二天一早，林小满刚到律所就被叫到了主任办公室。王主任面色凝重地递给她一份文件："英方突然提出要更换对接律师，点名要简安直接负责。"

林小满翻看着文件，胸口发闷："理由呢？"

"说是什么...沟通效率问题。"王主任推了推眼镜，"小满啊，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林小满想起昨天简安看她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没有，可能是专业理念不同吧。"

走出办公室，她直接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发烫的脸颊。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微微发红，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杨铁立发了条消息："简安把我踢出项目组了。"

杨铁立很快回复："晚上谈。"

简短的三个字，却让她的心安定了一些。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下午林小满正在整理交接材料，简安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林律师，真是不好意思。"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公司那边坚持要我全权负责，我也很无奈。"

林小满强迫自己保持职业微笑："理解，跨国案件确实需要更熟悉的律师。"

"对了，"简安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整理旧物时找到的，想还给铁立。"她把信封放在桌上，"你们关系这么好，就麻烦你转交吧。"

林小满盯着那个信封，上面用她熟悉的字迹写着"To 安安"。

"为什么不自己给他？"她听见自己问。

简安撩了撩长发："我怕见面会...尴尬。毕竟我们曾经那么亲密。"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信里有段关于星星的描写，他那时候可浪漫了。"

林小满机械地点点头，等简安离开后，她盯着那封信看了很久。理智告诉她不该看，但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拆开了信封。

信纸已经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杨铁立——文字热烈得几乎烫手，满篇都是"永远""一生""唯一"这样的字眼。最让她心口发紧的是最后一段："无论未来如何，你永远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颗星星。"

她突然想起去年生日，杨铁立送她一条星星项链时说："你就像星星一样。"当时她感动得差点落泪，现在却只觉得讽刺。

你能释怀了吗？你也问过自己。

明明是沈昱做错了事，刻意躲着不见面的却是你。

可机场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不敢见的人偶尔总能在某个转角遇见，你也总在错身而过的瞬间红了眼眶。

你不仅躲他，还躲着身边那些眼神里带着同情的人，你害怕他们的安慰里流露出的怜悯。

你来了不过半月，他们都是沈昱的朋友和同事，你并不觉得他们对你能有几分真心。

白天正常上班生活，夜里一个人捧着你与沈昱的合照哭到力竭。

这天带教导师鼓励你工作做得好，临时放假，走前还意味不明地跟你说了句今天天气很好。

站在落地窗前，刺眼的阳光打下来，你眯起眼睛。

似乎最近每天都是家和机场两点一线，很久都没有出去走走了。

你回去洗了把脸提神，拿出很久没碰的相机出门。

久违的大晴天，小孩与宠物在草地撒欢，家长们聊着天，时而瞟一眼孩子是否在视线范围内。

天映得海也蓝，海风略过发梢，码头的汽船鸣着长长的笛音。

你举起相机，不时拍下眼前的风景。

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走，没留神走到那天撞破沈昱出轨的地方。

他们亲密无间地笑闹，亲吻。每个细节清晰刻印在你的脑海，与当年的你与他别无二致。

人好像总是要离开。

就像十岁时离婚的父母，他们各自有了美满的新家庭，与你渐渐失去联络。

也像十五岁那年，你贪玩晚回家两个小时，等你的只有永远睡着的，再也不会笑着唤一声“阿遥”的奶奶。

你扶着墙越走越慢，最后痛苦地蹲下，伴着心脏刺痛，濒死感不断袭来……

“Novia，Novia！”

有人握住了你颤抖的双手，“我马上叫救护车，你撑住！”

“不用，”你用微弱的声音阻止，“一会就好。”

过速的心率逐渐平静下来，抬头望去，是Sam表情凝重的脸。

“你这究竟是什么症状？跟那天在飞机上一样。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去做过检查，医生说身体没问题。”

“那是心理问题吗？有没有找过心理医生……”

“Sam哥，”你打断他，“怎么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他叹了口气，“不是巧，我一直跟着你。”

你不解。

“你最近状态很不对，每天魂不守舍，眼睛又红又肿，还躲着人不说话。大家都很担心你，于是排班每天盯着你。”

他将你扶起来，走进旁边的餐厅休息。

“排班？每天？”

“是啊。”

“昨天是谁？”

“Issac。”

“前天呢？”

“Vincent和Belle。”

你大为震惊，“还有谁？”

“Zita，Donald，Roy……”

“你们，你们真都……都都挺热心啊。”你有些语无伦次。

“大家是真的关心你，所以你不要顾忌太多，随时可以向我们敞开心扉。”

“嗯，谢谢你们。帮我告诉他们一声，我没事。”

“可你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十五岁。”

“这么早！你父母没发现吗？为什么不带你看医生？”

“我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他们各自有了新家庭，早就不在一起生活了。”

他顿了顿，“对不起。”

“没关系。”你深深呼了一口气，“他们离婚后，我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奶奶去世后，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第一次犯病，就是在奶奶走之后。那天我贪玩，很晚才回家，所以她走的时候没有人陪在她身边。”

你有些哽咽，清了清嗓子掩饰。

“我带你看医生，好吗？”他柔声说。

你同他如炬的目光交汇，探究他这句话有几分认真。

看出他并不是讲客套话的意思，你没由来地慌乱，忙低头扒饭。

“心理问题和身体问题一样重要，不可以忽视，任由发展严重的话也会影响到身体健康……”他还在不厌其烦地科普。

你“腾”地一下站起来，“我去个洗手间。”

心率又升得迅速，你慌不择路地把自己关进逼仄的厕所隔间，大口喘气。

意料中的躯体化症状并没有再次出现，只是心砰砰跳。

在你患上焦虑症的第九个年头里，Sam是第一个说要带你看医生的人。

你也只是在网上搜索了才潦草给自己下了诊断。

沈昱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即使他的乐观和陪伴很长一段时间影响了你，让你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他始终无法设身处地理解这些心理问题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病症，以为你只是偶尔头晕，精神不好。

焦虑而已，你相信时间可以抚平不安和伤痕，总有一天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可这个认识了仅仅十几天的同事，拆穿你所有的逃避和自欺欺人。

你整理好自己，走出洗手间。Sam等在门口，抱着手臂若有所思。

“又不舒服吗？”

“没有……”

“刚才是我逼你太紧了，你不用急着回答，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无论如何，今天还是很感谢你，感谢你们这么关心我。”

“谢我的话我收到了，谢他们的你下次自己告诉他们。”

“嗯。”你微笑点点头。

“那要再逛逛还是回家？”

“再逛逛吧。”

你们一时无言，走在熙攘的街头。

“这么大的卖场都是索尼啊，货应该很全吧！我想看看。”你眼前一亮，快步走进去。

“请问有没有S75型号？”

“小姐你来得太刚好了，这个型号是今年的最新款，卖得很火爆，现在剩最后一台现货了。”

你拿起来研究了一下便爱不释手地试拍起来。

“怎么突然想买数码相机？”

“我一直很钟意摄影的嘛，原来的相机有点进水，反应都不太灵敏了。想要的型号在滨辽找不到，终于在这里找到了。”

今天出来身上就带了点零钱，你转身求助Sam。

“你带卡了吗？能不能先帮我垫付一下？明天就把钱还给你。”

他伸手掏口袋，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停住，“我今天也没带。”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买。”你放下相机。

Sam今天“跟踪”你出来，没有开车，于是一起在巴士站等车。

“对了，我想起来Issac叫我买糖水回去，你先走吧。”

“好。”

他目送你上车，挥了挥手。

圣诞节到了，机场最近格外忙。

“Novia，”Issac叫住脚不沾地的你，“忙完晚上去我家吃饭。”

你比了个OK的手势。

下了班腰酸背痛，你捏着后脖子到了他们家。

“三天两头叫我来吃饭，你是不是暗恋我啊？”你对着来开门的Issac戏谑。

这些日子你们几个的关系都混得不错，没事就开些不着调的玩笑。

“我们出去旅行一趟，没想到阿风还有这样的喜讯给我们。”

你看到从他身后走出来的人，马上尴尬地收回呲着的牙。

“这是我爸妈，昨天刚回来。这位就是我们的新同事Novia，方云遥。”

“叔叔阿姨好，我和Issac只是好朋友，刚刚是乱说的。”

“哎呀，年轻人不用不好意思啦。”唐母拉着你的手坐下，“小姑娘长得真漂亮，给我当儿媳妇的话我肯定开心死了。”

“诶，这个儿媳妇还是留给你的大儿子吧，毕竟今天是他让我叫Novia来的。”

“Sam？铁树开花！那更好了。”

“Sam哥是看我一个人在香港，怕我孤单才比较照顾我。”你连忙解释。

“Novia，你来了。”Sam从房间里走出来，“你们在说我什么？”

这时门铃又响起，Belle和Vincent也来了。

“来齐了就可以开饭喽。Merry Christmas！”

吃完饭，Vincent宣布了他们的婚期，邀请你们去澳洲参加婚礼。

你犯了难，总不能在这群机师和空姐面前说自己恐飞吧，太丢面子了。

只好扯谎，“那时候我刚好要在香港招待亲戚，去不了了，Sorry。先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这么可惜，那我让他们给你带喜糖回来。”

好在他们没有追问，不过看见Sam望向你的那双有话要说的眼睛，你知道自己被他识破了。

“真好啊，Vincent都要结婚了，阿Sam一点动静都没有。”唐父感慨。

你的眼神悄咪咪在Sam和Belle之间流转了一下，没什么异样。

“Novia，要不你就考虑一下他啦。虽然年纪大是大了点，但是年纪大会疼人嘛。”

你呛了一口汤，赶忙摆手，“我只是来香港出差的，过几个月就走了。”

“不做儿媳做女儿也好啊，阿风没出生的时候，我就盼着他是个女孩，可以陪我逛街扮靓，讲女生的悄悄话……没有女儿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不如我认你做干女儿，你愿不愿意？”唐母笑着问你。

你受宠若惊地回应：“我当然愿意。”

“那就好啦，我像叫阿风那样，叫你阿遥。以后要经常来玩知道吗？”

“嗯。”

奶奶走后，没人叫你“阿遥”了，你听见这声亲切的称呼竟差点飙泪。

“嘿嘿，那我和哥就多了个妹妹仔了。”Issac手欠地来摸你的头。

“你少占我便宜，我明明比你大。”

“那我和阿Sam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我也是你哥哥了，Belle就是你阿嫂，在香港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们。”Vincent补充道。

“谢谢你们。”

今夜太过温馨美好，美好到你觉得有种恍惚的虚无感，于是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吹风。

“阿遥。”

你诧异地回头看着Sam。

“呃，我看他们今天都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只是不习惯，奶奶去世后就没人这样叫了。”

“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不下去一起玩？心情不好吗？”

“就是太开心了，很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一时间觉得有点…有点不真实。”

Sam放心一笑，“多来就习惯了。”

“你呢？Belle他们马上要结婚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恭喜，祝福，送份子钱喽。倒是你，是因为不敢坐飞机才不去吧？”

你撇撇嘴，把头扭开看星星。

“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你这是讳疾忌医。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换。”

Sam从背后拿出一个礼盒，“打开看看是什么。”

“是圣诞礼物吗？我最近太忙了，可没给你准备。”

你打开盒子，日思夜想的数码相机出现在面前。

“最后一台原来是被你买了！我第二天专门去了，还白跑一趟！”你激动地大喊。

他突然从你手中夺回礼盒，“呐，这个交换就是，你答应跟我去看医生，我才能把相机给你。”

“我才不稀罕，我已经预定下一批了。”你话说得满不在乎，眼睛却没有离开过Sam手上的相机。

“好吧，那这个也没用了，我还是扔掉吧。”

他卯足了劲，作势要把相机扔出去。

“别扔啊！你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答应你总行了吧。”

Sam满意地点头，双手递上礼物。

“Merry Christmas！”

你打开相机，用镜头对准他。

“既然是你送给我的，那第一张照片就是你了。”

“咔嚓”一声，留下他无奈而宠溺的表情。

你靠近Sam比耶，把镜头反转过来，拍了一张合照。

“谢谢你呀，Sam哥。”你雀跃地跑下天台，找其他人拍照去了。

这天早上，你在龙卷风怀里醒来。

你神情恍惚地看了他半天，在听到他轻笑着问你：“怎么了...”

没等他说完，你便伸手搂住他吻了上去。

龙卷风见状，愣了一下，又笑着抱紧了你。

等折腾到中午，你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刚才不是在做梦，你真的回到了过去。

龙卷风去叉烧店打包了点吃的带回来。

“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

你走过去坐下，吃完饭之后，看到龙卷风习惯性地点了根烟。

“能不能戒了，我不想闻到烟味。”

瞧着你皱着眉头的样子，龙卷风听话的把烟掐了。

又哄着你说：“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把桌上的盘子收拾好后，告诉龙卷风。

“张少祖，我们分手吧，我现在不喜欢抽烟的男朋友了，容易早死。”

龙卷风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你又在闹什么，他抬头看了眼时间。

“好，我们暂时分开三个钟头，等一会我在理发店忙完，就去你铺子找你吃晚饭。”

到了晚上，你正在铺子算账时，龙卷风走过来搂住你。

“今天想吃什么，叉烧店你不是说吃腻了，要不去试试阿成新开的面馆？”

却看到你放下手里的笔，推开他神色认真地道：“张少祖，我们已经分手了，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

看着你把账本锁好，和阿欣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龙卷风站在原地，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这段时间，无论他怎么哄你，你始终都只有一句话。

“张少祖，我不喜欢你了，大家好聚好散吧。”

龙卷风便也开始赌气，不再来找你了。

那天，三姑来你店里买完东西，她拉过你说：“你和龙哥分手了？那要不要三姑帮你介绍些其他的靓仔啊。”

你低头想了想，便同意了，还说你有一个条件。

“我不喜欢人抽烟，其他的没什么要求，就麻烦三姑了。”

三姑听完，突然想起她上午去理发店，就见龙卷风拿着烟盒，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现在听你说完，她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三姑帮你把人约好，你去了冰室和阿忠见了面之后。

你们边吃边聊时，龙卷风就带着小弟进来了。

在看着阿忠被人抓出去了，你生气地问龙卷风：“什么意思？我相亲和你有什么关系嘛？”

龙卷风脸色难看地压着怒气，牵住你回了家。

见你坐在沙发上，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龙卷风蹲在你面前，握住你的手道歉认错：“都是我不好，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碰烟了，我们不分手行不行。”

却看到你抽出手说：“晚了，我现在要求又多了一条，不要黑社会，也容易早死。”

龙卷风听完，沉默了片刻，起身抱起你说，这就由不得你了。

你看着他的样子，反应过来后：“张少祖，你敢。”

龙卷风却笑了笑表示，他既是黑社会又是城寨的大佬，他又什么不敢的。

彩蛋是

龙哥郁闷地发现，

为什么你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