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德】那个在救世主脖子上的白鼬是...?
※不算腹黑的腹黑哈×欺软怕硬德
※Summary.小龙把哈利惹急了被扔了变形咒变成白鼬喽~
※ooc致歉❗❗
※全文2.2k,请放心食用 (*^▽^*)
——————————
N.E.W.T考试结果出来了,哈利的魔药成绩不出意外的是T...
罗恩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还收到了来自韦斯莱太太的吼叫信
赫敏看着面前两个不好好学习还拒绝她补习的男巫,不由得叹了口气
在格兰芬多里也就她和金妮的成绩位列前茅,在礼堂里,格兰芬多的学生哀嚎一片
隔壁的斯莱特林也借此机会来嘲讽格兰芬多
“嘿波特!听说你这次考的挺‘好’啊?魔药成绩还是T...
※不算腹黑的腹黑哈×欺软怕硬德
※Summary.小龙把哈利惹急了被扔了变形咒变成白鼬喽~
※ooc致歉❗❗
※全文2.2k,请放心食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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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考试结果出来了,哈利的魔药成绩不出意外的是T...
罗恩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还收到了来自韦斯莱太太的吼叫信
赫敏看着面前两个不好好学习还拒绝她补习的男巫,不由得叹了口气
在格兰芬多里也就她和金妮的成绩位列前茅,在礼堂里,格兰芬多的学生哀嚎一片
隔壁的斯莱特林也借此机会来嘲讽格兰芬多
“嘿波特!听说你这次考的挺‘好’啊?魔药成绩还是T呢哈哈哈!”德拉科坐的里哈利近,一转身就可以嘲笑哈利
“哈利不用理他!这只白鼬就知道来烦人!”罗恩拉着哈利和赫敏坐的离德拉科远了一点,但还是躲不过德拉科一群人的嘲笑
布雷德用手肘推了推德拉科“他们就是群麻瓜种!不懂魔药也很正常啊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又逗笑一群斯莱特林
“可恶!这群斯莱特林的真是欺人太甚!”罗恩差点忍不住扔一个‘吃鼻涕虫’过去,赫敏及时的把罗恩的魔杖抢了过来
“你疯了?你要是扔了魔咒个他们,明天斯内普可能会让你退学!”赫敏小声提醒罗恩道
“可是...!”罗恩刚想解释,但是看到哈利状态不怎么好话就说不出口“嘿兄弟你没事吧?别管他们,你好歹变形咒和飞行挺好的!”
“没事的罗恩”哈利的思绪被罗恩的问题拉了回来,看着罗恩和赫敏脸上的担心,心里莫名的暖暖的,再看看那只白鼬,看来要给他一个教训了...
哈利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罗恩叫住了他“你要去哪”
“去去就回,很快”
斯莱特林这边,德拉科看见哈利跑了就追上去想继续嘲讽他
德拉科走着走着发现了不对劲,刚想掉头跑走就被哈利堵住了来路,该死的!这还是个死胡同!
“好巧啊...波特!又见面了”德拉科慢慢往旁边挪,想趁哈利不注意溜走
哈利看出德拉科想干嘛,往德拉科那边走了一步
“你...你想干嘛!我跟你说!我要是出事了...我爸爸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德拉科威胁道,只要忽略他颤抖的语气就是威胁了
“没什么...只是你说我魔药成绩不好,刚好下节课就是魔药课,想让你来指导一下”哈利拖长的语速,看着德拉科说道“怎么样?”
“什么...?”
“Vera Verto!”
哈利从身后掏出魔杖向德拉科扔了个魔咒,德拉科没反应过来就变成一只白鼬,想跑又被哈利的大手抓住了,只能在空中挣扎
“没想到你还真是只白鼬啊...德拉科”哈利看着手中挣扎的白鼬说道,德拉科因为变成白鼬说不了话,只能用爪子刮几下哈利,当然也不敢真刮,他现在可不是哈利的对手!
“乖一点德拉科,我还能考虑把你变回来”哈利把白鼬放到脖子上,跟围巾一样,德拉科不敢乱动,只能乖乖的趴在哈利的脖子上
哈利看到德拉科这么听话,走路都轻快了不少,但还是德拉科受苦,一阵一阵的让德拉科只能抓紧哈利
哈利回到礼堂,看见罗恩和赫敏朝他这边跑来
“哈利!那只白鼬没有伤害你吧?”罗恩气喘吁吁的,赫敏见状补充了下句话“刚刚你出去的时候,马尔福也跟着出去了”
谁伤害谁还不一定呢...德拉科想着,默默的看了哈利一眼
“没有啊,我刚没碰到他”哈利撒谎道,他余光瞟到德拉科在看他,抬手摸了摸德拉科的头,罗恩也注意到哈利脖子上的白鼬
“嗯?哈利你这只白鼬从哪来的?”罗恩说完伸手想摸一下,却被德拉科一爪抓了回去“嘿!你这只跟马尔福一样讨厌的白鼬!”
“哈哈可能他怕生吧”哈利拍了拍德拉科和罗恩“这只是我在盥洗室那边捡到,可能迷路了,待会再送到海格那边”
“再不去上课就迟到了!你们想在斯内普的课上迟到?”赫敏拉着哈利和罗恩往魔药教室那跑去,但还是迟到了
斯内普看着三人出现在教室门口,还有哈利脖子上快要晕倒的白鼬,冷笑一声
“看来你们对我的魔药课挺有意见的...”
在经历斯内普的问话后,哈利三人终于回到了格兰芬多的座位上,当然,格兰芬多会因为他们的迟到而扣掉15分
“他真的!一点也不通人性......”罗恩感受到斯内普的视线,声音越来越小,好在斯内普并不在意这些话
后来三人并没有说挺多的话,在斯内普的课上说话,是想学院扣的分变多吗?
哈利和罗恩一组,制作魔药的时候,哈利被脖子上的白鼬踢了好几次,很显然是哈利有些步骤做错了
哈利也没想到德拉科真的帮他做魔药,抬手把德拉科放到了桌子上
德拉科也帮哈利放了一些正确的材料进坩埚,旁边摸鱼的罗恩一脸惊讶
“不er兄弟...你这只白鼬还会做魔药?!”罗恩指了指德拉科又指了指哈利
德拉科听到了罗恩的感叹,骄傲的抬起来头
小子,时代变了!
哈利看着德拉科的动作,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是一只会学习的白鼬呢...”
下课后,哈利说着有点事要干就带着德拉科离开了教室,剩下罗恩和赫敏,没办法,就只有他们一起两个去上课了
哈利带着德拉科来到了盥洗室,在德拉科再三保证不说出去后,施了个“咒立停”让德拉科变了回来
“嘿疤头!终于舍得把我变回来了?”德拉科还想继续嘲讽哈利,但看着哈利手中的魔杖,只能灰溜溜的跑走了,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德拉科听到了哈利说
“其实你变的小白鼬还挺可爱的...”
这让德拉科加快了走路速度,该死!这是什么恶心他的妙招吗?!
回到礼堂的德拉科被潘西问道刚刚去哪了,德拉科以教授叫他去办点事的理由糊弄过去
德拉科看着面前的青苹果派,想到哈利的话就感觉没什么胃口
反观哈利这边,心情愉悦
后来,德拉科一嘲讽哈利,哈利就会找时间把德拉科变成白鼬带走
潘西和布雷德已经对德拉科时不时失踪见怪不怪了
罗恩和赫敏也已经对哈利身边带着个白鼬免疫了
反正哈利是挺开心的,又只白鼬在身边谁不喜欢呢?
为什么哈利学长脖子上要挂只白鼬啊?
来着刚入学的格兰芬多学妹的问题
——End——
其实斯内普早就知道哈利脖子上的白鼬是德拉科啦~
请多评论 谢谢!(*˘︶˘*).。.:*♡
【月山】分手了就不能吃醋吗?
⚠️文笔差OOC 私设多!介意慎
分手有情侣吃醋梗。一点女装,慎入
⚠️全文7000+一发完HE
感谢大家的评论红心蓝手!谢谢喜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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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萤和山口忠分手了,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三年的小情侣分手了,谁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突然平平淡淡的分手了,或许谁都逃不过异地恋的魔咒,当山口忠提出分手的时候,月岛萤也是很平静的接受了,毕竟在别人眼里他一直都是这样冷静又理智,哪怕是被分手也毫无波澜…
两人上了大学基本是异地恋的情况,一开始山口忠几乎是每天两个电话信息不断,可后来渐渐变少几乎淡出月岛萤的生活,觉得不对劲却好像......
⚠️文笔差OOC 私设多!介意慎
分手有情侣吃醋梗。一点女装,慎入
⚠️全文7000+一发完HE
感谢大家的评论红心蓝手!谢谢喜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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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萤和山口忠分手了,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三年的小情侣分手了,谁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突然平平淡淡的分手了,或许谁都逃不过异地恋的魔咒,当山口忠提出分手的时候,月岛萤也是很平静的接受了,毕竟在别人眼里他一直都是这样冷静又理智,哪怕是被分手也毫无波澜…
两人上了大学基本是异地恋的情况,一开始山口忠几乎是每天两个电话信息不断,可后来渐渐变少几乎淡出月岛萤的生活,觉得不对劲却好像已经来不及,就因为足够熟悉足够信任才放任对方失了联系…
社交账号不停的更新诉说着离开了月岛萤山口忠过的有多好,美味的便当,漂亮的樱花,彩色的夕阳和公园里的秋千,原来山口忠的未来没有月岛萤…
这天,月岛萤还是习惯性的翻看山口忠的社交账号,一张普通的吃饭照片,却是别人视角下的山口忠,微微低着头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笑的开心,这个角度月岛萤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一起吃饭的每一餐,山口忠都会喋喋不休的跟他说一天的见闻,难过的搞笑的委屈的犯二的,而这个表情就是山口忠很开心时才会有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把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可以从瞳孔中看到一个男人的手“啧!”月岛萤真的很讨厌任何不受他控制的事情,在他的规划里,山口忠应该是属于他的人生伴侣。
“喂,日向,山口他有新男友了?”
“新男友?你们分手了?”电话那头的日向翔阳不理解的问,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月岛萤!八嘎!”反正他也听不到…
日向翔阳也算是山口忠最好的朋友了,就连他都不知道看来也不太会有别人知道这件事了,月岛萤只感觉头疼,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事…
山口忠的社交账号更新的很快也有一些认识的人留言,有月岛萤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最近也有同一个账号跑来点赞,每一条都有他,月岛萤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那只手的主人,颤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点进那人的主页瞳孔骤然紧缩,置顶的一张照片,樱花树下的一个影子,是山口忠,被风吹起的发丝,唯美又惬意,是山口忠学校里的那一小片,本来说好今年樱花开月岛萤就去他们学校里陪山口忠一起看,可没想到还没到樱花开先是分了手…
新更新:
软软草莓味薯条:社团招新~好害羞…
「图片」.jpg
月岛萤在接收到的那一刻就点开了图片“哈?”月岛萤不爽,点开山口忠的私信。
不爱吃草莓蛋糕:不是!你这裙子也太短了!都快露出屁股了啊!那男的什么鬼!他在碰哪里啊!
不爱吃草莓蛋糕:那是可以穿给别人看的吗!太奇怪了吧!
第二条已经变成了红色感叹号…
没错,图片里的山口忠穿着一身女仆装,大概是有听他说认识几个动漫社的学弟学妹,玩什么cosplay早就开始打山口忠的主意,毕竟山口忠在月岛萤身边虽然显得小小一个,但也是180的可爱男大学生,身材属于是细腰长腿,一般女生准备的裙子穿在山口忠身上肯定是过于短了,几乎已经到大腿中部,黑色的丝袜显得腿更加细长,露出一小节肉肉的大腿上是什么!红点?吻痕?月岛萤根本坐不住,看到红色感叹号更是直接拨通了山口忠的电话“小忠!那是可以在外面乱穿的嘛!你看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
“你好月岛同学!首先,别人看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眼神,其次,这是正常的衣服!我只是帮忙社团招新,最后,我们已经分手了。”山口忠一下子挂断了电话,月岛萤不知所措的看着黑掉的屏幕自言自语“不是…他怎么搂着你的腰啊…”
随后,被月岛萤认为是情敌的男人也更新了动态,是一个视频,视频偷拍的是山口忠忙碌的背影,跑来跑去蓬松的裙子随着动作抖动,背后的大蝴蝶结好像拖了一条会摆动的尾巴,配上脑袋顶的小狗耳朵发饰,灵动又可爱,视频不长,大概30秒,却比月岛萤了解的山口忠还要鲜活,回忆起来好像自从确定关系后,山口忠反而没有那么快乐了,各有各的忙碌,加上异地一个电话也说不上几句话。
“哎呀,别拍了,很不好意思的。”视频的最后,略带嗔怪的语气,与摄像头的对视都让月岛萤心跳漏拍,无论看多少次红了耳尖害羞的山口忠都十分让人心动…
月岛萤趴在宿舍的课桌上翻着男人的账号,从很早之前就有很多关于山口忠的信息,比如分享山口忠爱看的书和音乐,分享山口忠提过的潮牌店和美食,月岛萤只觉得内心的烦躁快要涌出来了,这个人,很了解山口忠,让月岛萤觉得危机却又挫败,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山口忠呢?
于是,月岛萤在凌晨十二点又一次拨通了山口忠的电话“喂?阿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嘛?”那头的人声音很急又带着迷糊。
“哦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山口,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上别人了…”
“哈?没有!大半夜的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山口忠没好气的回应月岛萤无厘头的问题。
“胡…胡话?”月岛萤被山口忠的脾气砸懵了,印象里似乎没怎么见过山口忠发脾气,他就好像一只情绪稳定的卡皮巴拉。
“你倒不如自己好好想想,你喜欢过我吗?喜欢我什么?为什么陪着我浪费这三年的时间?”
“哈?我…喂?喂?”这是今天第二次被挂断电话“啧!”纵使是月岛萤这样聪明的脑袋也想不通山口忠问的问题,什么叫喜欢过嘛。喜欢山口忠这件事一直都是现在时而不是过去式…
谈恋爱不是小时候的过家家酒,月岛萤当爸爸山口忠当妈妈然后抓一只小猫说这是他们的女儿,月岛萤可以有很多的朋友,玩伴,但不管是家家酒的妈妈还是月岛萤的恋人都只可以是山口忠…
……
“让我帮忙问山口这个男人是谁?”日向翔阳看着月岛萤发给他的照片吃惊极了“你怎么不自己问。”印象里两人黏糊的不行,就算自己头脑简单些想的没有别人复杂但也能看出月岛萤和山口忠谁也离不开谁,自从那天知道两人分手,日向翔阳就好像揣了个不得了的秘密,连影山飞雄都没告诉。
“山口现在不接我电话了。”月岛萤无奈。
“那你就去找他啊。”日向耸耸肩表示这根本不是问题“头脑简单的家伙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挺精简的。”
“你这家伙!”
“不过这次可以一试。”月岛萤其实早有想法,也是急需一个人认同他的想法,日向翔阳也算是歪打正着“但是你为什么要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吃醋啊,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谁规定了分手不能吃醋?你吗?”月岛萤嗤笑一声“算了,总之谢了。”
“影山!月岛那家伙!跟我道谢!总觉得好恐怖…”
月岛萤挂断电话便准备计划出发去找山口忠,两人的学校相隔大约两小时车程,时间不久只是车次不多。
超绝太阳跳超高:语音4s'
超绝太阳跳超高:这是山口的原话,偷偷录的!别卖我!嘘.jpg
超绝太阳跳超高:山口没说什么男人,但我看到照片上的男人了,山口说是学弟。
超绝太阳跳超高:那人肯定是喜欢山口!动手动脚的!
超绝太阳跳超高:你别说他还挺不错的,给我们买了吃的。
超绝太阳跳超高:月岛!你看到了吗?你回复啊!
不爱吃草莓蛋糕:知道了。
超绝太阳跳超高:你这家伙!一点都没有危机感!难怪山口跟别人跑。
不爱吃草莓蛋糕:闭嘴。
月岛萤颤抖的手指点开语音“我感受不到阿月的爱了。”这大概是月岛萤听过山口忠最失望的语气了,失望中又带着一点自嘲,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带着哭腔,月岛萤如同凌迟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听着……
新消息:
软软草莓味薯条:社团招新圆满成功!
「图片」.jpg
一个大合照,大家都围着山口忠送上一个可爱的巧克力蛋糕,站在中间的山口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一张很和谐的照片,另一张是山口忠单独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着远方,那么这张照片又是谁拍的呢?
月岛萤心里堵堵的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是一个已经被淘汰出局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吃醋呢?可是这是能控制的嘛?毕竟月岛萤还是喜欢山口忠不是吗?
最后就连站在山口忠的学校门口都有些犹豫“同学,非本校学生不能进哦。”
“抱歉,我是找朋友的。”
“那你拿我的电话让他出来接你。”保安大叔一脸我懂你们小年轻的表情,月岛萤倒是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电话也被朋友拉黑了这件事…
“你好,我是山口…”
“那个…我在你的学校门口,可以来接我吗?”
山口忠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明明已经做了不再联系的准备,他也想不出月岛萤纠缠他的理由,是终于发现自己的小狗跑丢了还是分手也需要一个正式的见面呢?不管哪个理由,山口忠都不想再去见他…
可,一旦心里装着事,不管干什么都会时不时的想起,已经距离月岛萤来电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还会在等嘛?不会了吧,阿月最讨厌迟到的人了…尽管这么想,山口忠的身体还是诚实的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
校门口并没有月岛萤的身影,门口的保安大叔看他似乎在寻人,随手一指“他刚往那边去。”
山口忠觉得好笑,因为门口的花坛边,月岛萤正坐着发呆,在他的印象里,月岛萤并不会发呆,只有没完没了的忙碌,哪怕是空闲时间大多都在看书或是听音乐。
“阿…月岛…”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呢,等到学校的门禁时间我就回去,打算明天再来…”月岛萤平静的说着,可山口忠的心却酸酸涨涨的,并不舒服“有什么事吗?”山口忠问。
“没什么…我来就是想跟你聊聊…”月岛萤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随后补充道“关于我们的事…”
“我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忙…”
“我等你忙完。”月岛萤坐回花坛边,山口忠眼看也是躲不过又不忍心他一个人坐在这“你跟我进去吧。”
山口忠没办法带月岛萤去他的教室,只因为月岛萤太醒目,一路上回头盯着看又或是蠢蠢欲动想要上前交换联系方式的都比比皆是,山口忠带着注目的月岛萤去了后辈的社团“在这等我一下吧,我忙完就回来。”月岛萤抓住山口忠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薯条“放软了…”
“谢…谢谢…”与其说着急跑去忙活,不如说山口忠是落荒而逃的,面对着手机屏幕或是电话听筒,任何重话好像说的毫不费力,可看着月岛萤这张脸…
月岛萤无所事事的坐着,期间也有些社团活动的小女孩小男孩来搭话,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觉得月岛萤适合cos什么什么角色,可惜月岛萤不太懂这些“山口前辈也不懂这些,但我们还给他准备了中华娘。”
“这…这裙子太短了吧…”月岛萤看着图片震惊。
“那是因为前辈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其中一个可爱的女生说“看你长得帅才说的,感觉你比较有可能追到前辈。”
“追山口的人很多?”月岛萤心里酸酸的但又觉得自豪,没错,他的山口忠就是很好。
“社团里挺多的,可是前辈说过他不喜欢女孩子,也不喜欢男孩子,只喜欢月岛萤。”
“你们都知道?”
“是呀。”围着他的男生女生纷纷点头“不过最近前辈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大概是失恋了?”
“啊?那月岛萤也太混蛋了,山口前辈这么好…”
“是啊是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月岛萤倒也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山口可以交到这么多朋友真好,不是委屈自己就很好,但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月岛萤才是被甩的那一个呢。
“前辈!这个衣服真的很适合你啊!”
“不是!不是!就试一下不用给大家看了吧!”门口传来山口忠着急的声音。
山口忠被推进社团休息室,月岛萤眼前一亮,山口忠身材很好他一直知道,穿女装也很好看,浅蓝色的短款改良旗袍,精致的湖蓝色碎花暗纹,小围裙系在腰间,白色丝袜包裹着山口忠细长的腿,可以看出这身衣服不便宜,低调却充满细节的精致,恰到好处的剪裁勾勒出山口忠纤细的腰身,山口忠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也只是说好试一下衣服不用假发化妆的搞全套,不过!这个裙子太短了!开叉都快到腰了!就算有白色的南瓜裤也太短了!
社团里都是熟悉的人,之前女仆装也早就见识过了,山口忠觉得局促不安完全是因为月岛萤也在场啊,他不敢与月岛萤对视。
月岛萤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山口忠身上,身体被衣服上留下的体温所包裹,久违的感觉,一瞬间红了眼眶“抱歉啊各位,可以不拍照嘛?我有点吃醋了。”月岛萤伸手捞过山口忠的腰“你是谁啊?”
“我嘛?我是混蛋月岛萤。”月岛萤挑眉“山口,我先带走了。”
山口忠意外的很乖的被月岛萤牵着手“更衣室在前面。”山口忠小声提醒。
一进门,月岛萤便拥住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男人,山口忠觉得自己大概也是贪恋这个怀抱的吧,竟然舍不得推开“月岛…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抱歉…”月岛萤后悔自己一瞬间的上头,都说月岛萤理智理智,可唯独遇上山口忠,似乎也没这么冷静理智了“你…有新的男友了嘛?”
“为什么这么问。”山口忠坐在长椅上曲着腿脱袜子,腿根的那个红点格外刺眼“那个…”顺着月岛萤指着的地方,山口忠才注意到这个红痕“大概是虫子咬的。”山口忠耸耸肩“确实有点痒痒的。”抓了抓,反而变得更痒了,就好像跟月岛萤分手这件事,一旦有了一点突破口,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为什么这么在意。”山口忠这句话,问月岛萤也是问自己…
“我们恋爱三年,我都没有在你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如果只是认识几天的人就能在这个位置留下吻痕,我想我会嫉妒的发狂。”月岛萤在得知那不是吻痕后松了一口气,只要山口忠说不是,那就不是,就算那真的是个吻痕,只要山口忠不承认,月岛萤就有骗自己的理由。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就不能嫉妒不能吃醋嘛?这是什么道理。”每个人都在提醒他分手了没有资格吃醋,可是那是建立在不喜欢的情况下吧,倘若喜欢又怎么忍住不嫉妒呢?
“反正我说不过你。”山口忠无奈“我先换衣服,等会去我的出租屋谈吧。”
“我去外面等你。”
……
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起走路了呢?月岛萤不知道,以往都是山口忠一直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虽然嘴上说着他吵,可从没阻止他分享。而现在,无尽的沉默…
“进来吧…我去倒杯水。”
月岛萤换了双拖鞋,似乎跟山口忠的是情侣款,简单的小狗图案,一双白色一双黑色。
山口忠的出租屋不大,进门就是一个小灶台和厕所,过道后靠着墙的就是一张床,床边的小柜子上放着倒扣的相框,另一头靠着沙发和茶几,对面是一张桌子摆满了山口忠的书籍,外头小小的阳台上还晒着山口忠的贴身衣物。
月岛萤习惯回家先洗个手,到了这也不例外,只是一个小小的习惯却让他无意间看见了洗手间里的情侣牙杯牙刷,角落里还有情侣毛巾和浴巾“不是没有男友嘛?这些又是给谁准备的呢。”
“我可没说过我没有男友。”山口忠笑着放下杯子,也是情侣款呢。坐在床边看着脸色难看的月岛萤心里莫名的爽快“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事实就是我没有。”山口忠耸耸肩“这些是给你准备的,之前你说要过来陪我过白色情人节我去准备的,可是那次你并没有来。”
“抱歉山口,那次…”
“你在学生会开会。”山口忠无奈的笑笑“你拒绝我的每一次理由我都记得,我可以理解你的忙碌,但时间久了似乎理由就也没这么重要了。”
“抱歉…”
“没关系,月岛你没必要为这些事道歉,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山口忠一次又一次的说起,即是提醒月岛萤也是告诉自己,不要再有所期待了…
再经过漫长的沉默后,山口忠还是没忍住“所以,月岛这一次过来是做什么?”
“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想复合。”月岛萤说的很坦荡,他坐在沙发上,表面淡定,内心慌的不行,说出这话后,换来的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你喜欢过我吗?”山口忠苦涩一笑,回过头看着月岛萤,月岛萤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他紧紧捏在手里“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正,可我真的不知道山口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月岛萤也觉得自己委屈,在他的视角,真的就是突然有一天山口忠不愿意跟他联系了,而作为主角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喜欢没有变过,至于为什么喜欢山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着于这个,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很好,很值得被大家喜欢,仅此而已。”月岛萤看着山口忠默默的低下了头,两个人都各有各的委屈却都没有说,不好好沟通才是情侣之间的大忌,每一次都是山口忠的主动,时间久了大概也是会累的,月岛萤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我不觉得跟山口在一起的三年是浪费时间,其实我们已经一起度过了很多三年不是吗?”月岛萤抬手想摸摸对方的头又怕山口忠排斥,手停在半空许久后还是放下了“拥有交往的三年时间也完全是因为交往对象是你,为什么会是浪费?每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很开心。”
“你从没说起过…”山口忠低着头小声说。
“对不起啊,我以为你知道…”月岛萤很聪明他似乎知道了问题所在“我为我的自以为是道歉,那现在山口还有什么问题呢?”
“分手前一周…为…为什么都不联系我…”山口忠面对月岛萤就是永远都硬气不起来,声音也软软的问的问题也小心翼翼的“抱歉啊,因为山口说要忙所以我想等你告诉我忙完了,我有问你有没有吃饭,但你好像并不想理我。其实,我很想你…”被月岛萤的想念砸懵了“我以为…只有我…”
“太好了。”
“诶?”山口忠红着眼眶看月岛萤,不解的眨眨眼。
“我想说,太好了还好你没有不喜欢我。”月岛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最近看你的社交账号都是别人拍的,所以…”
“那个啊,是学弟学妹们帮忙的,拍的不错吧?”月岛萤松了一口气,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可是,有个人喜欢你吧,他的动态都是你。”见山口忠一脸疑惑,月岛萤掏出了他准备的证据“所以,分手了阿月也一直在偷看我的账号啊。”这是山口忠今天第一次对月岛萤笑,是开心的笑“你不能没有危机感!你看他好像变态。”
“可是,那是我的小号诶。”山口忠笑的开心,抬手擦了擦刚刚的情绪泪,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一般的表情,月岛萤震惊,但也不计较自己这么多天因为吃醋的烦闷,看着山口忠开心,他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所以,跟我和好吧,我不想分手…”
“给阿月一个考察期吧,如果阿月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就不要跟你和好。”山口忠别扭的说,其实内心早就同意了吧,也无比想念月岛萤的怀抱吧,可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也确实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可以,但,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告诉我吧山口,我不想莫名其妙又被判死刑啊。”
“好哦,看在阿月这么真诚的份上。”
时隔多日,山口忠又抱住了属于他的月亮。
“不可以接吻!阿月还在考察期。”山口忠捂住月岛萤凑过来的嘴。
“分手了都可以吃醋,考察期为什么不可以接吻。”
“这是什么歪理啊!唔!不…可以…唔…”
-END-
【月山】他很漂亮
*if月山无全国大赛打排球线,俩人只是平凡长大成为社畜,女装癖自卑忠
*偏大纲文
1.
有女装癖的小忠,因为脸上的雀斑很自卑,社恐又怯懦,女装是他倾倒压力的唯一方式。当他带上假发画上精致的妆容,穿漂亮裙子的时候,会觉得灵魂从山口忠的躯壳挣脱了出来,轻巧又自由地涌入一个崭新的躯壳里。
这个爱好是山口忠最大的秘密,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深处,诚惶诚恐地害怕每一个接近他的人。每一次换装出门都像在特别行动,心跳疯狂飙升,仿佛在高空踩着钢丝行走。被发现了会怎样?会听到尖叫,会被当成怪物,还是被像从前那样推倒踹上两脚骂恶心呢?
因此当山口穿着女装出门却在奶茶店偶遇幼驯染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
*if月山无全国大赛打排球线,俩人只是平凡长大成为社畜,女装癖自卑忠
*偏大纲文
1.
有女装癖的小忠,因为脸上的雀斑很自卑,社恐又怯懦,女装是他倾倒压力的唯一方式。当他带上假发画上精致的妆容,穿漂亮裙子的时候,会觉得灵魂从山口忠的躯壳挣脱了出来,轻巧又自由地涌入一个崭新的躯壳里。
这个爱好是山口忠最大的秘密,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深处,诚惶诚恐地害怕每一个接近他的人。每一次换装出门都像在特别行动,心跳疯狂飙升,仿佛在高空踩着钢丝行走。被发现了会怎样?会听到尖叫,会被当成怪物,还是被像从前那样推倒踹上两脚骂恶心呢?
因此当山口穿着女装出门却在奶茶店偶遇幼驯染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浑身止不住地开始发抖。他眼中的一切都在难以遏制地坍塌,心脏被大手猛地攥住收紧,连同他所有的意识一道挤压、破碎成一百零八片。
月岛萤,他的幼驯染,他唯一想去袒露全部自己又惶恐害怕失去的朋友,他暗恋了二十年的对象,因博物馆提前闭馆而有空去买新品奶茶,意外看见了最不堪的自己。
对视的短短一瞬间,无数种糟糕的猜想顷刻涌上心头。对方的一切动作与表情变化都在山口忠的眼里被减速、定格、一帧帧播放。
一旦阿月有一点点厌恶的情绪流露,我就离开这座城市吧。他可悲地想。
然而,月岛的表情先是一愣,接着眉头上扬,没有尖叫,也没有说恶心,甚至没有不敢置信。
他只是有些惊讶的模样,过了一会儿缓缓挑起唇角。是山口吗?
月岛笑道,山口变得好漂亮,我差点没认出来。
直到和月岛一起来到女装店,被店员围着推荐裙子款式时山口都是呆呆的状态。回过神已经被推进了试衣间,手里的斜纹软呢抹胸长裙轻软又精致,在手心摩挲挠起一阵痒意。
他盯着怀中的衣物发愣,脑袋里只有一个问号盘旋——事情怎么会是这种走向?
而想起刚刚月岛神色认真地帮他挑选衣服的模样,山口的心跳愈来愈快,脸颊像是燎起一把火。他摸了把自己的脸颊,指间被烫得缩了一下。
啊……不愧是阿月呢。
后来和月岛的每一次邀约,忠都是穿的女装。在月岛简略却直白的认可后,那些总是困扰他、使他心惊胆战的羞耻与惶恐仿佛终于灰飞烟灭。他逐渐正视起自己这份爱好,不再把它当作是摆脱不掉的污点——没什么嘛,毕竟在偶遇月岛后的第二次见面时,月岛这样说。
忠那会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第二次见面竟然穿着月岛上一回给他买的裙子赴约。一路上心脏都跳得厉害,拎着包的手偷偷背在身后发抖。
可月岛看见他后仍然没有露出哪怕一点点嫌恶的表情,反倒观察片刻后陡然伸手,替他抚平了翘起来的假发刘海。
看来山口确实很适合这件裙子啊,很好看,妆容也很好看,为什么总是要把头低着呢。
月岛用手指把山口的头托起,对视后终于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没什么嘛,既然穿女装能让自己开心就穿好了,也不是什么会被人扒的大明星,山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忠的脑袋里一直反复回想这句话。
在怕什么——他怕被熟人认出后耻笑,怕传遍公司和社交圈的风言风语,怕男扮女装被路人说怪异,以及最怕的、被在意的人因此说恶心。
但事实呢?一切好像又没那么坏。阿月撞破了他的变态癖好,却让他正视这份爱好,说没什么嘛,好像背地里偷偷穿裙子真的是一件很普通很平凡的消遣而已——而阿月从来不说谎,他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
阿月,阿月。
忠把头埋在被子里,思想辩论到最后却满脑子都是月岛。
——果然好喜欢阿月啊。
女装的忠完完全全像一个消瘦高挑的高个子女孩。明明一米八的身高作为女生时会非常瞩目,可站在一米九五的月岛身边,竟被衬得很是和谐。
因此小忠穿着裙子和月岛出行时,总会被路人当成高个子情侣组合。比如这次一起逛百货商店,正值商店一周年庆,店里搞了许多情侣促销活动。在被导购反复推荐情侣商品N次后,山口决定解释清楚自己和阿月并非男女朋友,他是男的,可刚开口就被月岛突然出声打断了。
月岛接过导购手里的手镯。手镯标签上写着银制商品,环形本体在商店顶灯照射下闪耀出点点冷冽光芒。表面刻印了繁复漂亮的花纹,还缀了一颗小小的星云坠子。
紫色的,蓝色的,浅浅的白,共同染成柔软的星云。月岛拉起山口的手腕,比划一下后就给山口戴上了这只手镯。山口的手腕细窄,镯子堪堪卡在凸起的骨节上,脆弱又好看。
于是月岛露出满意的神情,对导购说就这个吧。
诶——?等等,阿月……
月岛却拿起了另一只配对的镯子,转过头来,冲呆住的山口摇了摇手,把手腕伸到他面前,矜傲地抬起下巴。
山口不帮我戴上吗?
此刻,手镯反射的粼粼碎光像是尽数折射回月岛的眼里,把那双掩藏在镜片后的清透眼睛抹上道不明的色彩。山口望了一眼便大脑眩晕,胸腔疯狂震颤,喉咙一阵一阵干涩骤缩——他迷迷糊糊就给月岛戴上了另一只手镯,并在看到月岛冷白的手腕轻轻搭着银白的镯子的下一秒,耳朵终于彻底烧起来。
这算什么?
直到回家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里,山口还是犹如在云端行走,脚下轻飘飘,整个身体连同脑子也轻飘飘,意识里反反复复都环绕着一句话——阿月这是在干什么?
女装爱好者有一个专门的论坛,相当于他们逃避现实的伊甸园。山口在里面认识了一些朋友,甚至参加过一次线下面基活动。犹犹豫豫很久,山口还是发了条帖子,惶恐地等待这些“旁观者”能给他指点迷津。他实在是忍受不了怀揣一点希望却又反复逼自己冷静的自我脱敏了。
『因为忠君女装的时候很漂亮吧……之前线下聚会时有被忠君吸引到哦~』
『是的呢!虽然忠君说自己很普通,有不好看的雀斑,但是忠君化完妆后雀斑就完全遮住了!而且女装时的反差也是非常迷人的点!』
『他喜欢的吧,我觉得忠君的这位朋友确实是在心动呢。』
……
大脑似乎已经运转过载。这些回复在山口眼中重叠又分散,排列组合着变化,最终将“心动”两个字加粗加量加下划线地托举到C位。山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手指轻轻抚上镜中人的脸庞——没有雀斑的,戴上美瞳而不再显得瞳孔细窄的,被化工制品妆点包装过的——原来这样的我真的算漂亮吗?
于是他又想起了月岛。想起月岛替他轻轻拢起假发,垂下眼嘴角微微上扬时说的话。
——山口把头发扎起来吧,脸露出来更好看呢。
他恍惚地好像确定了什么事。虽然犹如大雾中摸索着行走,四野茫茫,但前方似乎终于有了一束微弱的光亮。
但是够了,这一点光亮对他而言就够了。
山口想,他总能握着这束光依靠着走出来。
2.
阿月!!
月岛找到垃圾桶扔完垃圾折返后,奶茶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可纵使人群乌泱泱,他视线首先捕捉到的还是混在队伍里的山口。
高挑的,笔直的,在人群里也如此亮眼的。
正巧山口在回头张望,与他对上视线后疯狂招手。月岛听不见他的声音,但能轻稀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山口肯定又是在喊“阿月”了。
情不自禁地,月岛笑了笑,抬脚径直朝山口那儿走去。
很香,甫一靠近就能闻到极淡却清甜的果香味。看来山口今天喷了一点香水。站在月岛的角度,垂眸就能看见山口头发上精心装饰的许多漂亮小彩夹,目光下移是山口弯弯的睫毛,挺翘的鼻尖,还有小小瘦削的下巴。
——就定在今天吧。
山口正在悄然无声地发生着变化——不仅是妆容愈发精致了。他像是突然被点醒开发出了天赋一般,穿搭上越来越能找到合适自己的风格,同时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
至少在月岛看来,山口完成了从小心偷玩爱好蜕变至正大光明享受的全过程。
不再瞻前顾后的山口,身上闪烁着自信又迷人的气质。再穿着女装出门时总是比平时更加挺直腰板,会昂着头把漂亮的脸完完整整暴露在阳光下,笑起来明媚又开朗。很好看。月岛抬起头,目光慢慢荡到天边,手指不由自主轻轻敲打着裤沿,时不时点头应和山口叽叽喳喳的话语。
他……很喜欢。
下摆被轻轻扯了一下。于是月岛萤低下头来,凑近了听山口要和他讲的悄悄话,湿热的气喷洒在耳朵上。他被山口逗笑了,也压下声音,故意把唇贴在山口耳边回答。也许是动作太暧昧,山口的耳朵在他目光注视下一寸一寸涨上红色,眼神也开始闪躲起来——
啊!队伍到我们了,我们快进去吧!
最终还是山口败下阵来。他索性破罐破摔握住月岛的手把他拉进了奶茶店。人好多,拥挤的、吵闹的,满店似乎都处于热燥燥状态。但阿月的手心却微凉,他借着人多的契机大胆地贴在阿月身边,轻轻倚靠在月岛胸前——是被人群挤过来的,才不是故意想离阿月再近点呢。
嗯嗯。月岛闻言点点头,说不清是认可还是敷衍,表情似笑非笑,很耐人寻味。不过他的手倒是一直乖乖被山口握着,山口不松开,他也不主动抽脱出来。
于是他们便一直维持着拉手倚靠的变扭姿势,在哄闹的人堆里安静排队,情侣款的银镯碰撞在一起,暧昧的气流和着热潮涌动,在窄窄一方店铺内搅起一汪心跳漩涡。
情侣第二杯半价诶。
广告牌被放在点单台最显眼的位置。山口盯着那句活动宣传看了半晌,突然戳了戳月岛的腰,接着踮起脚尖凑在月岛脸颊旁小声密谋道: 一杯好贵哦,阿月我们装作情侣蹭一下那个活动吧!
他眼睛眨巴眨巴,什么心思都写在眼神里了。
会答应的吧,阿月会答应的吧。
——“不要乱开玩笑啊山口。”
啊,小算盘落空了。
好哦。山口闷闷应道。他紧闭上嘴巴,终于把那团一直沸腾的火踩灭、乖乖安静地排队。
果然是我的建议太冒昧唐突了吗……
就在山口胡思乱想间,队伍终于排到他们俩。这时,月岛却突然反扣住山口的手,手指强横地插入山口指缝,握紧举到店员面前,神色自然道: 请问情侣半价活动还有吗?这是我女朋友,请给我们来两杯草莓珍奶。
哦对了。月岛又偏过头冲山口笑笑。
其中一杯麻烦少加点糖,我女朋友经常喝咖啡,不太爱吃甜。
草莓珍奶凉度是少冰,拿在手里“哗啦哗啦”冰块晃荡。山口的心脏也跟着一起“哗啦哗啦”上下颠倒。明明胃是冰的,可山口却觉得体内那把被踩灭的火苗复又燃烧起来。他的血液烫得要死。
月岛的手一直没放开,两人还是紧紧相握。他被带着走门外走,又被外面的人群挤得完全贴住月岛——这一次真的是由泱泱人群造成。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了,山口胸腔阵阵发闷,脸涨成红色,头晕目眩的、他开始缺氧。
阿月……小声呢喃的称呼脱口而出,身旁的月岛却猛地顿住脚步。听见了,于是被呼唤的人歪了歪脑袋,光把他的淡金卷发晒得发亮。
怎么了?
山口懵懵地对上那道视线,又懵懵地摇头,然后脸颊被冰凉的手贴住,眼前陡然出现月岛放大的、极近的脸。
月岛眼中笑意很浓。
山口,他道。你的脸好红啊。
月岛回到家,在即将把自己重重摔进床铺的前一刻刹住了车。外套还没脱,澡也没洗。这么想着,他堪称疲惫地叹了口气。
想山口。
晚上他们一起看了场烟花。
在月岛眼中,烟花不过是化学物质点燃后的爆炸反应,但山口却二十几年如一日的喜欢,甚至因为要去看烟花耽误了预定晚饭餐厅,导致两人只能随便买点小吃搪塞一下肚子。
——但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月岛一边打哈欠,手下却熟练地敲碎一个生蛋。油渣乱蹦的滋滋声好吵,类似于烟花在空中绽开的声响,对月岛的耳朵来说是一场折磨——但当他看见山口仰着头开心的模样时,突然就觉得这种折磨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可以被山口亮晶晶的眼睛短暂治愈片刻。
烟花在黑幕上的璀璨总能如实倒影在山口的眼眸里,把那双本就澄澈明亮的眼染上更加夺目的色泽。
……想山口。
蛋很快便被煎至两面金黄,月岛挤了点醋上去。漫不经心地装盘、找筷子,脑子里却挥之不去都是山口的眼睛。
小时候圆顿的,后来逐渐细窄。看他时明亮的,流泪时又湿润。稚气,胆怯,羞涩,还有喜欢——从小时候开始,看到自己就会溢出来的喜欢。
他一直都明白。
……好想山口。
山口崇拜我。这个认知是根深蒂固刻进月岛大脑里,如同地球是圆形那样不可能否定的。一个默默跟随他的骑士,说难听点,一条忠犬。
小时候山口没少这么被人阴阳过。可即使泪眼花花、委屈地流鼻涕,山口还是每次雷打不动、赶在他从座位起身的前一刻,拎着书包站到他面前。
阿月,我们一起回家吧!
为什么呢?为什么被别人开恶劣玩笑还要跟着阿月呢?小忠擦掉鼻涕,手将书包背带攥得极紧——因为、因为我崇拜阿月!我和阿月是朋友!
所以啊。洗完澡,月岛终于安心睡下,默默把空调打高亮度,头却还是隐隐作痛。
——当初那么胆怯又弱小的忠,都能坚定地大喊“我最崇拜阿月了!”,那么现在的山口、在某种默许下在他身边停留大半个人生的山口,为什么不能多一点信心,相信他们的羁绊还能再朝前迈一步呢。
心动,脸红,哪怕暧昧在空气中发酵到滴成黏腻的糖水。可眼神永远闪躲,山口就像一株刚刚生长的含羞草,月岛的亲密是外界高压触碰。他会羞涩,会胡思乱想,但下意识的举动仍然是合上柔软的叶子,仿佛会被承受不住的触碰杀死。
山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或者说。山口,你在自卑些什么?
最近的山口肉眼可见地开朗起来,他的变化月岛全都看在眼里。等待这么多年,时机总该到了吧,早晨出门时月岛还在一边打领结一边思考,又因为觉得打领带表白过于正式很尴尬而将领带又扯了下去。
是的,表白。
他本来想今天就向山口表白的。
既然山口迟迟犹豫着不敢向前迈开,那这一步就由他来走好了——过去成为朋友是山口鼓起勇气,那么这一次身份的转变也该轮到他主导了。
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出门前预定了餐厅,特意让服务员安排八点整送到11号桌的花束,却没想到因为看烟花意外错过了预定期限,两人别说浪漫花束晚餐,差点儿饿着肚子回家。路上也看到了很漂亮的发夹,偷偷买了一个放在口袋里,想着也许会配山口今天穿的裙子。到时候山口接过花束时就帮他夹到刘海上吧……
算盘打的很好,发夹也确实送出去了。他俯下身、贴近了脸帮山口捋过碎发。夹子上的彩虹灿烂可爱,山口也很可爱,但那句“喜欢”终究还是被咽回了肚子里。
——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别扭的点在何处。眼前的山口是山口却又并非是完整的山口,就像落满烟花的眼睛璀璨漂亮,但总让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更亮些的,颜色也不对。
山口的眼睛该像一片初生的、坠满雾气的森林。
月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这才后知后觉开始回忆,自己多久没见到山口素颜的模样了——哪怕并不是出门游玩,仅仅是自己下班顺路给他带一点东西,山口总要至少遮住雀斑再让他过来。
也有没提前通知的时候,偶遇了刚下班的山口。对方的脸大半遮在口罩后面,远远冲他笑着招手,却犹疑地不想上前。月岛萤活了二十几年。认识山口的时长占了总生命的四分之三长度——倒是头一回被山口微妙地躲着不想相见。
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不扑向我?为什么低头眼神躲闪?为什么不愿意、也不敢用你最真实的模样见一见我?
——山口,你到底在自卑些什么?
也就是在这一刻,月岛突然觉得今天、此时,并非是表白的好时候。甚至说,他并没有做到让山口毫无保留地去信赖他的喜欢,山口也并不相信月岛会爱有雀斑的、男生模样时普普通通的最本真的自己。
……唉。月岛翻了个身。乱糟糟的思绪把他的大脑搅和的沉甸甸,头更疼了。
3.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在月岛下定决心让山口正确认识与直面自己的情感时,博物馆为了全国评选突然要进行员工培训,月岛一下子便忙得不可开交。
好烦。终于结束一天培训的月岛脸色沉得像乌云。他讨厌这些,讨厌客套又假模假样的演戏,讨厌被强行套进模板里鹦鹉学舌,讨厌措手不及打乱规划的意外……讨厌紧急的、和山口有关的重要事情被无限搁置。
他好久没和山口见面了。
他很想山口。
其实在月岛撞破山口秘密以前,他和山口相聚的次数并不算多,两个人自从大学分开上以后都有了更多各自的新社交圈,步入社会后更是如此。即使仍然会经常在line上聊天,但每个月顶多见一次面。
那会儿月岛也常常想起山口,但思念只是淡淡的、像一滴欲坠未坠悬在胸腔上的水,偶尔晃荡一下,就会被他及时端稳住。回忆太多了,足够他思念弥散时翻出来止渴。
可现在,那滴水珠终于、彻底地坠落下来,狠狠砸在他的心脏上,把血液激得溅起大片水花,连同思念被冲击到泛滥。不够、不够。想山口。回忆翻来覆去都不是鲜活的山口,他被这段时间的频繁见面娇惯养刁了嘴。
……仅仅望梅已经不能止渴了,他迫不及待要亲自摘下那株梅子,用牙齿咬开果肉、用唇舌来品尝沁出的丰沛汁水。
啧。月岛舌尖突然泛上痒意,他强行压下“干脆直接把山口那家伙喊出来告白吧”的冲动,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耐心等下去”。
要等下去,等到山口愿意自信地、毫无保留地面对他,等到山口相信他喜欢山口仅仅因为对方是山口,等到山口明白过来,喜欢是灵魂亲吻另一朵灵魂。
想山口了。
Line上山口的对话栏被设为置顶,并且由于高频率的消息通知而稳居置顶中第一。月岛刚打开手机,Line的图标便闪烁了一瞬,接着便是来自山口的对话框弹出新的文字。
『⛰️』:阿月最近培训还好嘛!
没有想掩饰的欲望,月岛用了一个言简意赅的词精准概括了心情。
『🌙』:很绝望。
『⛰️』:!!Σ(ŎдŎ|||)ノノ!
『⛰️』:阿月要振作啊!!(小狗转圈.jpg)
月岛: 噗。
……
和山口聊天似乎有一种魔力,无论什么糟糕透顶的坏心情都会在看见山口答复时好转。不需要遮掩想法也不用考虑委婉的用词,顶着『⛰️』昵称的聊天框是一处月岛可以肆无忌惮松懈的柔软地。山口好傻。月岛这么想着,也这么发了过去。果不其然收到了山口表示怒气冲冲的表情包。
……很可爱。
放下手机,月岛满脑子都是“完了”。
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吧,都说觉得一个人可爱是沦陷的开始。他总是觉得山口可爱,小学追着自己跑时可爱,说“抱歉啦”可爱,穿着西装一边埋怨一边疲惫地瘫倒时可爱,穿裙子扮成女孩子时也可爱。
就连现在,他甚至是透过文字幻想山口的表情语气,都觉得很可爱。
完了完了。
月岛萤,你这不仅仅是喜欢了吧。
你爱上你的幼驯染了。
刚被自己压下的表白欲望陡然再度翻涌,直直冲破戒律封条。从来没有哪一刻,月岛萤想见山口的冲动这么强烈。想见他,要见他。变自信认清什么的以后再说吧,先和山口在一起。在一起后的未来那么漫长,他总能把真心熬进时间里,将那些话慢慢说给山口听。
『🌙』:山口今天加班吗?
『⛰️』:不用哦!而且最近都没有什么项目要跑,好轻松好幸福。
『🌙』:好啊,那我去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诶??!!!
山口猛地撞到咖啡机上,发出“砰!”一声巨响。没事吧!一旁的同事刚想搀扶他,就见山口仿佛察觉不到痛感那般,一脸犹疑而惊慌、灵魂出窍似的飘出了茶水间。
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山口埋头偷偷瞟了一眼,就迅速反扣镜面收回了口袋里。
他还没化妆,没有带美瞳,脸色因为常年熬夜显得有些憔悴,不白。瞳孔是细窄的,还有大片像是泥点的雀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太久没有用真实的素颜去面对月岛了,他该怎么办。
山口又想起了论坛上那些人的话。化了妆的山口很漂亮,对女生模样的山口心动是理所当然吧————那素颜的山口呢?如果对着真实的、平凡的甚至不好看的山口,还会有那些暧昧与心动吗?
而他这么多年的暗恋好不容易有了回应,这份回应会在今天、在他踏出办公大楼的那一刻,由于让月岛重新直面“山口是个不好看的男生”而破灭吗?
他不知道,但他怕的要死。
『⛰️』: ……阿月真的要过来吗,可是我都没有化妆,没有打扮诶。
月岛萤皱起眉头。
『🌙』:为什么要专门打扮?我只是想和山口看电影,是山口就好了啊。
『⛰️』:可是、阿月培训应该也很辛苦吧!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他的话还没发完,一通来自对面的电话就突如其来冲破屏幕,月岛带着薄薄愠怒的声音清楚地响彻在耳边。
“山口,你如果不想和我见面可以直接拒绝我,不需要找那么多理由。”
“阿月……”
电话被挂断了。
呆呆地举着手机,山口眨了眨眼。鼻腔陡然涌上一层酸涩的水汽。在嘟嘟的电话忙音里,山口难得而迷茫地感到一阵无助与委屈。
没有不想见阿月。没有的。
只是太喜欢了,所以不敢靠近而已。
他害怕。他怕如果被阿月亲口拒绝了真实的自己,他会从此死去。
“山口……山口?”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山口怔怔抬头,就撞进同事关心的眼睛里。
“你怎么回事呀,从撞到咖啡机起就魂不守舍的。快把这叠资料打印好交到经理办公室,我们也要下班了。”
“好、好的。”
另一边,月岛萤挂完电话后就直接开车来到山口的入职大楼门口等待山口下班。他也委屈,满肚子火。“山口不想见我”这个念头在他大脑里盘旋分身拿着大喇叭播报,把他的耳根大脑搅得生疼。
挫败,生气,委屈……种种情绪冲击着他的理智,又叠加上这段时间因培训而见不到山口的怨气,乱糟糟沉甸甸地堆在一起挑拨神经,刺激得他难得冲动了一回。
去他妈的循序渐进。
月岛萤暗骂。今天他就要和山口把事情、感情全都摊开来说清楚。
——他要让这株含羞草从此对他脱敏。
山口刚下电梯走进大厅,月岛就看见他了。一米八偏瘦的身材穿着西装、远远看就十分抓人眼球。他看着那抹深绿色左右探头探脑,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然后低着头想往外狂奔——
“山口!”
逃跑失败。一米八再高也高不过一米九五,月岛萤长腿大跨几步,便紧紧握住了山口的手臂。
“山口,你还要逃吗?”
直到被拉进车里,山口的脑袋也没敢抬起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被月岛的突然猝不及防打乱。他没敢抬眼看月岛的表情,但仅仅是挨在月岛身边、闻见月岛衣服上独特的淡淡皂香,他就几乎要落下泪来。
“啧,你是要当无头乌龟吗。”
月岛烦闷道,他伸出手把山口下巴抬起来想质问,下一瞬就被山口通红的眼眶烫得说不出话,那句“为什么躲我”终究还是梗在嗓子眼儿、又被他咽回肚子里。
山口缓缓地、缓缓地垂下眼,一滴眼泪此刻从他下垂的眼尾沁出,顺着脸颊滴落到月岛抬着下巴的手指上。
湿润的。是真的泪水。
于是月岛顷刻间丧失了泄了气。他的那些复杂情绪、满腹草稿、理直气壮的质问,全都被山口这滴泪击败得溃不成军。什么都不想了,千言万语都被泛滥的心疼淹没。月岛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拥抱住了山口。
“别哭了。”
我又不可能真的生你气,别哭了啊。
也许是一直以来惴惴不安的心情达到顶峰,或者是一直悬挂的巨石终于随这一刻到来而敦实地砸落,山口听到月岛的话后反倒哭的一发不可收拾。期间月岛也没再说话,只是耐心地、有节奏地轻拍他后背。山口的哽咽低低的,很小声,哭了会儿就会不自觉抽气。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泪水把衣服都打湿———他真的完蛋了,听着山口乱糟糟流泪都会觉得可爱———不过就算再可爱,他也不想再见到山口在他面前难过了。
怎么办呢,哭了这么久,电影都看不了了啊。
于是月岛萤苦恼地笑笑,等到山口心情平复下来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项链。
——那就跳过电影环节,直接表白吧。
“山口。”
对上对方哭肿的、懵住的眼睛,月岛无奈地扯起嘴角。
“头抬起来一点啊,这样我不好戴诶。”
“等等、阿月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戴上项链并帮山口理顺不久前蹭乱的头发,月岛挑了挑眉。
“这是表白要送的信物啊。”
“为、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山口。”月岛顺势低垂下身体,将额头轻轻贴在山口的额前。
“因为我喜欢你啊山口,我喜欢你。”
车内灯光太亮,暖橘色自头顶打落,把月岛淡金的头发烘托得仿佛在发光。这晃眼的璀璨与亮堂同样照射进山口的眼里,激得他眼睛又开始干涩着想要流泪。
“别、别这样看我……”
山口呜咽地后退了些,双手想要捂住脸颊又被紧紧握住。他畏缩着低头。光太亮了、阿月太近了,脖颈间的项链还传来微凉的触感。他不敢抬头,只怕抬头的瞬间,自己的真实模样会无所遁形。
“……你不要总躲着啊。”
可月岛却堪称强硬地再度抬起山口的脸。灯光撒在山口的雀斑上,月骤然前倾弯下腰、吻上了那片细碎的星迹。
“不用挡,很好看的。”
很好看,山口原本的样子就很好看。眼睛很乖,雀斑特别又可爱。自信的山口更好看了,仿佛会发光的太阳。所以我喜欢山口,喜欢总有冲劲和韧性的山口,喜欢直率又热烈的山口,喜欢永远耐心又认真的山口……喜欢山口的一切。喜欢着、全部的最真实的山口的一切。
不需要为了他才打扮地很完美,也不需要化全套的妆。山口不用把每一次见面都搞得这么累,因为只要在一起的是山口,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山口变得漂亮前的十几年人生里,我就已经喜欢山口了。
“所以说,你愿意在幼驯染外再多一个男朋友的身份吗,山口职员?”
月岛萤晃了晃手中的项链,矜傲的笑脸与商场中手持情侣镯子的模样重叠。
“为你亲爱的对象戴上吧,我亲爱的男朋友。”
·END·
【哈德】我的老婆是仙子
*无伏蛇哈~
*Summary:自诩超级直男的救世主在某天终于发现原来自己喜欢了德拉科那么多年
00.
“我们的哈利真勇敢——”
西里斯捏了捏哈利的鼻尖,满眼宠溺,“你以后一定会进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就像你爸爸那样。”
哈利两手还牢牢握着新买的光轮2000的扫柄,闻言灵活地在空中做了个后空翻,他信誓旦旦着:“当然!我一定会成为一只勇敢的小狮子!”
还沉浸在不久前回忆里的西里斯,有些不太置信地看着手里哈利写回的平安信。
他扯住好兄弟的衣角,“詹姆,快,你快给我一拳…我不相信……”
詹姆沉默地将西里斯一脚绊倒摔进沙发里,随后也沉痛地抱着头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无伏蛇哈~
*Summary:自诩超级直男的救世主在某天终于发现原来自己喜欢了德拉科那么多年
00.
“我们的哈利真勇敢——”
西里斯捏了捏哈利的鼻尖,满眼宠溺,“你以后一定会进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就像你爸爸那样。”
哈利两手还牢牢握着新买的光轮2000的扫柄,闻言灵活地在空中做了个后空翻,他信誓旦旦着:“当然!我一定会成为一只勇敢的小狮子!”
还沉浸在不久前回忆里的西里斯,有些不太置信地看着手里哈利写回的平安信。
他扯住好兄弟的衣角,“詹姆,快,你快给我一拳…我不相信……”
詹姆沉默地将西里斯一脚绊倒摔进沙发里,随后也沉痛地抱着头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哀叹。
摔在软沙发上的西里斯怔愣了一会儿,才痛心疾首地捶了下胸脯:“梅林的分院帽!哈利怎么会去斯莱特林啊!一定是那顶老帽子分多了人终于疯魔了,开始乱分院了!”
正在给哈利写回信的莉莉有些嫌弃地斜了两人一眼,“你们俩这是什么反应?哈利知道了会难过的。”
西里斯垂死挣扎:“但、但是哈利之前还说要做一名合格的小狮子。”
“那是你们一直希望的,也许哈利其实更适合斯莱特林呢?”
詹姆和西里斯对视一眼终于认命地开始给哈利写回信。
只是,事实真是如此吗?
01.
西里斯是个大骗子,爸爸也是。
十一岁的哈利坐在小船上时满心满眼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扒着船沿,幽绿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隔壁船只上的那抹铂金色挪不开眼。
作为哈利的教父,西里斯尽职尽责地陪伴了哈利的整个童年,与哈利玩耍时,他提到过最多的人除开哈利父母和邓布利多就是马尔福一家了。
因而虽然从来没有拜访过马尔福庄园,在西里斯的描述下,哈利已经对马尔福们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雏形——金色头发,惨白肤色以及总是高昂着的下巴。
其中,西里斯对他的侄子德拉科马尔福描述时还总是不忘加上一句——是个爱哭鬼,尖酸又刻薄,简直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恁是没有遗传到一点儿他姐姐的好。
就连詹姆也总是赞同地点头,以至于哈利对此一直深信不疑。
但此刻,哈利看着那张天使般的面孔,只想立刻写封信回家质问西里斯和詹姆是不是喜欢骗小孩。
德拉科马尔福分明就是一个小仙子!
小仙子爱哭怎么了?小仙子又怎么会尖酸刻薄?如果会,那也一定是他的可爱之处!
哈利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甚至麻瓜童话书上的公主插图都不如德拉科好看,他像是上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丽仙子。
看起来香香软软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完美到无可挑剔,像极了莉莉妈妈每周末做的芝士小蛋糕。
于是在麦格教授要求小巫师们在礼堂门口安静等待时,哈利把握住每分每秒,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开了黏在德拉科身旁的黑发女孩,激动又紧张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哈利,哈利波特,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此刻的哈利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在父亲和教父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他绝不会喜欢马尔福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和他做朋友的。
正在和潘西攀谈的德拉科愣了一秒,眯眼抬头,有些不太高兴地看着这个比他高上半个脑袋的黑发巫师。
哈利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个,他思索了一秒,向下走了一个台阶,和德拉科平视着,伸出的手没有收回,笑容也愈发灿烂起来:
“可以吗?德拉科。”
小铂金没有惊讶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身为马尔福自然到哪儿都该成为视线的焦点。且在火车站台上时他就也认出了哈利,毕竟这样好看的绿眼睛实在是很难让他不去留意。
见德拉科不说话,而礼堂的大门又缓缓地打开了。
哈利急得不行,头脑一热略一弯腰就抓住了小铂金垂在身侧的手,语速飞快让人反应不及:
“那我们牵过手就是好朋友了!对了德拉科,我还想和你做室友!你会去哪个学院?”
德拉科被哈利鲁莽的举动惊到忘记甩开哈利的手,等麦格教授的声音传来时哈利早已松开了他的手站在了他身后。
回过神的小铂金气得肩膀都颤抖了起来,他的手心黏黏腻腻的,那个该死的巨怪手心都是汗水还好意思来牵他的手!还做劳什子室友,那分明就是一头格兰芬多蠢狮子!
等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目睹了哈利与分院帽争辩了十分钟无果后直接上手狂扯帽沿后,小铂金开始后怕还好刚才楼梯上他没有开口拒绝哈利波特,要不然哈利波特一定会一脚将他踹下楼吧。
受不住哈利百般纠缠的分院帽终于服输了,它咳嗽了几声无奈喊道:“斯莱特林——”
“好耶!”
哈利三步化一跳,蹦蹦跳跳直奔德拉科。
在小铂金惊恐的目光下揽住了德拉科的肩膀一屁股坐在斯莱特林身侧,兴致勃勃:“德拉科德拉科!我也是斯莱特林的了!我们可以做室友啦!”
金发斯莱特林面无表情的拍开哈利的手,他深吸了几口气决定等会就向邓布利多申请一间单人间。
02.
十四岁的哈利喜欢混迹在霍格沃茨的厨房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
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自小千娇百宠地长大,在吃食上更是挑剔地令人发指,不喜主食却对甜食尤其偏爱。
于是哈利便时常在没有课的空余时光溜进厨房在小精灵的帮助下制作甜品,顺带还给小精灵洗洗脑——尽量多做些甜食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
但黑发斯莱特林总觉得这样做不是办法,于是哈利跑去校长室找邓布利多促膝长谈了一番。
最终开明的校长决定可以由学生来决定每周吃食——学生代表用抽签方式决定。
在哈利中签的那周众人惊恐地发现餐桌上的主食全变成了滋滋蜂蜜球等甜品,甜腻到想喝杯南瓜汁解腻时发现连饮料都变成了蜂蜜牛乳茶。
整个礼堂只有那铂金发色的斯莱特林吃得两眼弯弯。
失去美味鸡腿的罗恩捶胸顿足、痛不欲生,揪着哈利念叨了整整三天都没能改变好兄弟的做法。
红发巫师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气得跳脚,直言哈利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这几年哈利的种种行为早已让罗恩接受了哈利喜欢马尔福这一事实。他喜欢马尔福喜欢得要死要活,恨不能摘星星送月亮,甚至还为了那只小白鼬用尽办法养了颗龙蛋在格里莫广场。
罗恩想,哪怕马尔福要哈利的心哈利都能当场掏出来,还生怕慢了惹人急。
但哈利闻言却惊恐地大叫起来,他手舞足蹈,脸都憋得通红,厉声解释:“梅林!你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想法!德拉科可是我的好朋友啊!!!”
罗恩木了眼,没好气地用力捶了下哈利的胸膛,惹得黑发斯莱特林飞速还手。
“嘶…我难道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哈利不明所以:“是啊,你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罗恩一拍沙发,怒道:“那为什么我打你你就还手?马尔福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还手了?你腆着个脸一直笑是什么意思?”
哈利更惊恐了,他甚至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打德拉科啊!”
他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罗恩,仿佛罗恩方才说了什么可怕的惊天言论。
在这样的目光下罗恩的面颊红得和自己的头发有的一拼——单纯气的。
“再说了,他打我都是因为我惹他生气了。”
哈利认真解释着:“而且他细皮嫩肉的,我才舍不得对他还手。”
休息室的时钟发出整点声,黑发斯莱特林浑身一凛瞥见时间后就准备离开格兰芬多休息室——梅林,他离开德拉科一小时有余了!
但才走出两步哈利又停了下来,他思考的模样让罗恩警铃大作,他预感自己今晚可能要吃不下晚餐了——虽然那样甜腻的食物本就让他毫无胃口。
果不其然,哈利万分郑重地拍了下罗恩的肩膀,语重心长:
“罗恩,德拉科他真的和你不一样,你、你这么五大三粗打两下也没关系的……”
罗恩气得开始磨牙,哈利眨了下眼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但是德拉科就不行,上周他只是磕碰了一下膝盖!到现在都还没消青呢!”
“我给他涂药油他都要疼得掉眼泪!”
哈利掰着手指接着说道:“我甚至还得蹲在旁边哄他,他才愿意把裤脚挽起来,但是你们都知道的,他就喜欢穿修身西裤,根本挽不起来 ,最后还得我帮忙才……”
罗恩终于忍无可忍地推着哈利将人推出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他恶狠狠地甩上门,隔着门板怒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闭嘴吧!哈利·詹姆·波特!”
03.
十五岁的哈利每天都乐衷于陪着德拉科,哪怕德拉科去他不喜欢的图书馆,他也总要黏在德拉科身侧,他甚至挤走了克拉布和高尔的位置成为了德拉科的忠心小保镖。
甚至在德拉科去级长浴室泡澡时哈利都要坚守在一旁美名不允许桃金娘偷看德拉科,哪怕只是锁骨都不可以。
几次过后德拉科再也不愿意溜去级长浴室了。
罪魁祸首哈利为此疑惑不已,苦恼两天后最终将黑锅盖在了桃金娘身上——毕竟德拉科不喜欢淋浴,他喜欢泡澡,但他现在不去了,那一定是桃金娘的错。
除去这些事情,哈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投喂德拉科。
即便没到霍格莫德周,他也能用从父亲那拿来的活点地图和隐形衣从尖叫棚屋溜到蜂蜜公爵的后门为德拉科买上当日新品。
看着德拉科像小仓鼠一样吃他买回来的甜品,哈利的内心总能涌起一股自豪之情。
看啊,他把德拉科马尔福养得多好呀。
虽然哈利喜欢贴着德拉科,也并不反感和德拉科有些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但哈利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爬上德拉科的床。
德拉科是个男孩子,他也是男孩子,而两个男孩不应该一起睡觉。
哈利有些苦恼地动了一下被德拉科枕麻了的手臂,就在他打算偷偷将手从德拉科的脑袋下解放出来时,小铂金不适的皱鼻又让他浑身僵硬起来再也不敢乱动。
都怪那只从阿兹卡班溜出来的摄魂怪吓到了德拉科,不然德拉科也不至于一个人害怕地睡不着。
哈利轻叹了口气,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将德拉科垂在额前的发丝勾到耳后。待看清德拉科因为安心而熟睡的面庞时哈利才好心情地勾起嘴角。
他会学好守护神咒的,他会好好保护这个从头到脚都精致无比的小混蛋。
黑发斯莱特林并没意识到自己沉迷地盯着自己的室友直到后半夜,等他回过神时才惊觉自己的手竟已搭在德拉科的腰肢那上下抚摸了许久。
那手感真真好极了,像是在抚摸上好的羊脂白玉。哈利悄悄感叹自己的好朋友简直美好到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随后哈利也惊恐地发现太舒服的被子竟然会让自己的小哈利那么得精神。
哪怕他心平气和地做了一百个深呼吸也没能让它安分下去。
于是哈利决定第二天要哄着德拉科换一床被子,因为他还想和德拉科一起睡觉,哪怕他会失眠一整晚。
04.
十六岁时哈利开始为德拉科能否找到共度一生的未来伴侣而苦恼。
因为这个尖牙毒舌的斯莱特林对任何人都无差别攻击。
他总是不愿意花时间听完对方的告白就开始恶狠狠地喷洒毒液。
以至于直到六年级他都没见德拉科谈过一次恋爱,要知道就连对爱情一直一窍不通的罗恩都追求到了赫敏,今天甚至是他们俩的恋爱周年纪念日。
看看,这条毒牙小蛇现在又骂走了一个追求者。
哈利叹了口气,从拐角处走出来,看着斯莱特林灰蓝色的漂亮眼睛语重心长道:“德拉科你要是再不体验一次校园恋爱,毕业后家族就会安排你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德拉科避开哈利的视线,看着走廊的一角试探道:“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女孩儿吧。”
“什么意思?”
哈利皱起眉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德拉科在说什么,他有些震惊:“你喜欢男孩!?为什么?男孩有什么好的?硬邦邦臭烘烘的……”
德拉科的脸色似乎变差了一些,他的语气硬邦邦的:“你就不臭。”
“啊?”哈利挠了挠头发,他按着德拉科的肩膀劝解道:“因为你总嫌弃我脏我只好每天都洗澡啊,但是其他男生可不一定会这样…就像有时候我打完魁地奇一身臭汗的,这样你也喜欢?”
德拉科沉默着不说话,哈利只当德拉科听进去了,他继续说道:
“你只是还没遇到喜欢的女孩,等你遇到了就不会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德拉科面色顿时有些难看,他咬着牙半晌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拜托!”哈利勾住德拉科的肩膀带着人往礼堂的方向走去,他闲着的那只手还在半空中比划着:“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能发觉啊,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你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德拉科用力踩了哈利一脚,不顾身后人发出的哀痛声转头就跑回了地窖。
05.
哈利发现德拉科最近有些不对劲。
这几天他总是打扮地特别光鲜亮丽,还总爱跑到自己跟前问这样好看吗。
那当然好看极了好吗!哈利每次都夸到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他保证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有魅力的德拉科,他看着都要心动不已。
在圣诞节那天他甚至还收到了德拉科的手工围巾,线材柔软舒适,哈利很惊讶德拉科那样娇气的人会选择亲自动手制作礼物,这让他爱不释手,就连睡觉也舍不得放开。
在他邀请德拉科来波特庄园时,小铂金甚至还抱了一盒自己烤制的玛格丽饼干来。作为回礼,哈利当场展示了苹果派的制作方法。
那是哈利度过的最美好的假期,他第一次发现德拉科原来会撒娇。
“陪我一起睡觉吧哈利。”
德拉科勾住哈利的衣角,露在被子外的眼睛圆溜溜的,他轻声道:“我害怕。”
哈利几乎是一溜烟就钻进了德拉科的被窝,他拍着德拉科的脊背安抚道:“不用怕德拉科,波特庄园的防御咒很强,不会有摄魂怪来这边的。”
当晚哈利又悲哀地失眠了,他发现家里的被子似乎也出了点问题。
06.
十七岁的哈利在图书馆捡到了一封情书。
里面的字迹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德拉科的手写信。
读完内容的哈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坏了坏了,他掰弯了自己的室友!
但是梅林啊!他可是钢铁大直男!完蛋了完蛋了,他给不了德拉科想要的幸福啊,这可怎么办!
于是哈利开始旁敲侧击德拉科应该快些找个女孩儿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黑发斯莱特林加重了正常两字的发音。
这让德拉科面色蓦地阴沉起来,他语气极差道:“你就那么想看到我和别人谈恋爱是吗?”
“嗯。”哈利点了下脑袋,他想到了罗恩,自从和赫敏谈了恋爱,罗恩每天都如沐春风一般,他开心地像是拥有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他也希望德拉科可以和一个好女孩谈一场美好的恋爱,而不是和像他这样硬邦邦的男生在一起。
哈利的回应让德拉科面色更加阴沉了,他磨了磨牙,最后只留下一句:“好吧,如你所愿。”
于是哈利发现他每周一都能吃到的纳西莎阿姨烤制的黄油小饼干没有了。
他放在德拉科床上的枕头和睡衣也被扔到了地上。他想像以前一样摸一摸德拉科的脑袋时手也被德拉科恶狠狠地拍开了。而德拉科的魔药搭子也换成了布雷斯。
在哈利询问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德拉科生气的事情时,小铂金只是摇摇头平静地说没有。
直到专属于他一个人的传讯纸鹤被德拉科用来飞信给一个低年级女孩时,哈利才后知后觉——德拉科谈恋爱了。
他应该高兴的。
德拉科在谈一场青涩的正常校园恋爱,他会像罗恩一样每天快乐地像只自由的小鸟,他应该要祝福德拉科。
但哈利发现他完全开心不起来,他难过地像是一只淋了雨还没有家的小狗。
他借着活点地图的便利偷偷跟着两人身后好几次,也知道了那个女孩是格林格拉斯家的阿斯托利亚。
德拉科为了她甚至愿意在周末陪着女孩去摩金夫人长袍店定制礼服,要知道以往德拉科只愿意花时间陪他去选衣服,甚至还专门找人定制过几枚独属于他们俩人的胸针。
哈利不明白自己的胸口为何这样憋闷,他的心仿佛被一种叫酸胀的情绪牢牢包裹了起来,这让他难受得无法呼吸。
难道她就是德拉科想找的马尔福夫人吗?
在他旁敲侧击地在德拉科面前表示她可能并不太适合做一名马尔福夫人时,哈利也没能明白为什么自己紧张到手脚发软。
但德拉科只是面无表情询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这让哈利憋红了脸才吞吐出一句:“因为她不能保护你。”
德拉科被气笑了,他微低下头,眸中隐有水汽,他说:“哈利,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哈利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德拉科太脆弱了,他需要一个魔力强大的夫人。
于是哈利找到了格林格拉斯,表示想帮助她精进一下黑魔法防御术。
阿斯托利亚有些惊讶,她听德拉科提起过哈利,最近德拉科也总是十分愁苦地询问她是如何追到卡丽妲的。
知晓德拉科小心思的利亚思索了片刻才点头道:“好啊,谢谢你哈利。”
哈利看着那双淡蓝色的眼珠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时默默想到还是德拉科的眼睛更漂亮。
很快德拉科就发现每周三下午他总是找不到哈利和利亚的身影。
在询问潘西后才知晓两人背着他每周三特训。
“哈利在教利亚她学不透的黑魔法防御术。”
潘西翻了一页书卷,懒懒地说道:“听利亚说,这段时间哈利都在帮助她学会怎么施展守护神咒。话说那个真的很难,你说他为什么不教教我?我也想知道自己守护神的具体形态。”
女巫说完半晌没得到德拉科的回应,她抬起眼皮看到德拉科没什么情绪的眼珠,轻声道:“怎么了?你现在想找哈利?他们在……”
德拉科飞快打断了潘西的话,生硬道:“没有。随口问一下而已。”
“他怎么了?”潘西疑惑地看着德拉科仓促离开的背影,“我话都没说完呢。”
“吃醋了呗。”
布雷斯卷好自己的羊皮纸,他伸了个懒腰,意有所指:“哈利波特最近大概要倒霉了。”
07.
自那天和利亚的单独特训被发现后,德拉科彻底无视了哈利。
一直临到学期末哈利都没能和德拉科说上哪怕一句话。
直到毕业舞会上他眼睁睁看着德拉科穿着得体的西装牵着阿斯托利亚的手滑入了舞池,哈利再也忍不住那股酸胀的情绪,他萎靡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火焰威士忌。
热辣的酒精顺着喉口滑进肠胃也不能浇灭那令他恨不能哭喊出来的痛楚。仿佛真的有一道流动的火焰在灼烧他的嗓子,这让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兄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和小白鼬一起跳舞吗?明天就要毕业了!你怎么一副好像失恋了的样子。”
“我没有失恋。”
哈利抓着酒杯又灌了自己一整杯威士忌,他觉得眼前出现了三个罗恩,他难过地大声说道:“我甚至还没谈过一场恋爱呢!我怎么会失恋!!!”
声音之大吸引了周围不少巫师的目光。
“……”
罗恩扯了扯嘴角连忙捂住哈利的嘴,他觉得哈利大概是喝醉了,但哈利的话又有些让他震惊,他疑惑道:“你没和小白鼬谈恋爱吗?我以为你们一毕业就要结婚来着。”
“嗯?我和德拉科结婚?”哈利的声音隔着手有些发闷。
他拂开罗恩的手喃喃着:“我和德拉科结婚?对啊,我可以和他结婚,我想和他结婚。他喜欢我……”
“而我、而我……”
罗恩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他说:“而你爱他爱得要死要活。”
哈利的双眼骤亮,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感激地拍了下罗恩的肩膀,“对!!我爱他!我爱他罗恩!我爱德拉科,我爱他!”
“……”
罗恩有些痛苦地后退了一步,他就不该来安慰哈利!
哈利给了罗恩一个结实的拥抱,力道之大差点勒死了罗恩,他大笑着感谢:“谢谢你兄弟!我、我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我得先去找德拉科了!”
08.
哈利在天文台上找到了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小仙子。
他看着德拉科的背影,快步上前,他的呼吸声焦灼又急促,整颗心也在扑通乱跳。
德拉科转过头时,哈利看见那精致的面容紧张到胃里像是有一万只蝴蝶在扑腾。
但他依然坚定又大声道:“德拉科,我爱你!哈利波特爱你!很爱你!很抱歉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个……”
他像第一次见到德拉科时那样兀自牵上了德拉科的手,“我、我现在能邀请你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吗?”
牵住这双手时,哈利才彻底意识到:从一开始,他想牵德拉科手时他就喜欢上德拉科了。
轻柔的吻落在德拉科的手背上,哈利紧张地舌头险些打结,“德、德拉科,很抱歉,我让你等了很久对吗?”
“也没有很久吧。”德拉科轻哼了一声,回握住哈利的手,嗓音隐有哭腔:“那么大声做什么?愚蠢的巨怪狮子。”
“我是斯莱特林的。”
“那是你威胁了分院帽说要烧了它。”
哈利摇摇头,眼中薄薄的水雾化成眼泪落了下来,睫毛在泪水的浸润下湿哒哒的,但他的声音却轻柔温润,一字一顿道:“我是斯莱特林的,是你的,是德拉科马尔福的。”
两人的肌肤黏黏糊糊贴在了一起,他捧住德拉科的脑袋,就着皎洁的月光和稀稀落落的繁星,吻住了斯莱特林还在发抖的双唇,声音也跟着夜色模糊了起来:
“德拉科,我也爱了你很久。”
————————————
彩蛋(在一起以后
【月山】病态占有和无限纵容
⚠️白切黑小疯子忠A和想拿捏小疯子萤A,双 A设定,OOC,ABO,私设多,文笔差,慎!
⚠️6500+,一发完HE
感谢喜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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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忠喜欢月岛萤这件事是他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很奇怪,与其说作为Alpha的山口忠没有想要找一个Omega谈恋爱的想法,倒不如说取决于月岛萤是什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月岛萤像是一种病,偏执的,不正常的,想要月岛萤只属于山口忠。
偏偏月岛萤也是一个Alpha,都说两个A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谁知道,只要月岛萤喜欢,山口忠随时可以放下Alpha上位者的本能做一个臣服者。
“刚刚干什......
⚠️白切黑小疯子忠A和想拿捏小疯子萤A,双 A设定,OOC,ABO,私设多,文笔差,慎!
⚠️6500+,一发完HE
感谢喜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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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忠喜欢月岛萤这件事是他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很奇怪,与其说作为Alpha的山口忠没有想要找一个Omega谈恋爱的想法,倒不如说取决于月岛萤是什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月岛萤像是一种病,偏执的,不正常的,想要月岛萤只属于山口忠。
偏偏月岛萤也是一个Alpha,都说两个A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谁知道,只要月岛萤喜欢,山口忠随时可以放下Alpha上位者的本能做一个臣服者。
“刚刚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忘记拿课本了,抱歉阿月。”虽然山口忠这么说,但月岛萤依旧能察觉到他在说谎,山口忠永远学不会对月岛萤撒谎“说实话。”同为Alpha,月岛萤的信息素对于山口忠来说是压制性的,虽然一大部分是心理原因,但信息素会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变化,比如原本甜蜜的百利甜酒,现在因为月岛萤的情绪而变得有些呛人。
“收到了小野同学要我给阿月的情书。”山口忠小声回答,拳头偷偷在身侧攥紧。
“情书呢。”月岛萤摊开手,示意山口把情书给他。
“丢了。”山口忠的语气变得有些委屈,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狗,不甘心却没办法反抗。
“你说过的,永远不会对我说谎,山口。”月岛萤故意加快了步伐,身边的人跟不上就会被落下,山口瘪着嘴不甘的看着那人的背影,小跑几步拽住了月岛的校服袖口“我错了阿月…”
两人朝夕相处了十多年,月岛萤怎么可能不了解山口忠,这才不是什么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一直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疯子,但好在月岛萤有信心把控住这个小疯子。
山口忠父母常年在国外,偶尔一个人住,偶尔去月岛萤家借宿,上了大学,月岛萤也就默认了与山口忠合租,房子离学校不远,虽然不是一个专业却天天一起上下学。
月岛萤有洁癖,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山口忠就没那么多的规矩,困了就在沙发上倒头就睡,比如现在…山口180的个子在沙发上多少还是有些舒展不开,加上睡相不好,掀起来的衣服露出大半个胸膛,时不时散发出一点点草莓味的信息素。月岛是出来喝水的,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只好放下水杯把人打横着抱起来送回房间去,山口忠也就空有这身高,吃饱饭都没几两重。
月岛萤把人放到属于他自己的床上,床上堆满了抱枕和玩偶,大概是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山口翻身抓了一个抱枕塞进自己怀里,脸颊蹭蹭自己的枕头,似乎是个舒服的姿势。
月岛萤无奈的捡起地上的毯子给他盖上,这个房间他时常来,东西不多,除了床和衣柜也就是摆在窗边的桌子,和抽屉里一个上锁的盒子,甚至盒子里的东西月岛萤都见过,那是一叠偷拍的照片和写满月岛萤名字的日记本。
月岛萤一直都知道山口忠对他病态的爱恋,大概他也是乐在其中的,就好像人们很喜欢反复逗弄小狗直到它生气也不会善罢甘休。
小时候的月岛萤很喜欢养狗,喜欢一个生物对他从陌生到依赖的感觉,但小狗的寿命总是比不得人类,在离别的时候免不了的还是会有些难过,但山口忠不会,他对月岛萤的欺负甘之如饴,人们把这种情绪叫做,喜欢…
山口忠在家没有自己的隐私,就连上锁的盒子也是自以为月岛萤不知道,而月岛萤却是每天睡觉都好好的锁上房间门,等着第二天早上山口像小狗扒门一样叫他起床,打开门看到山口忠欣喜的眼神,内心那种强烈的占有欲会突然被满足。
“你跟月岛同学关系这么好!一定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吧!帮我把信给他吧,拜托了!山口同学!”每天都有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拜托他转交给月岛萤的情书,真的很讨厌,他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想让这些情书出现在月岛萤面前。
“好。”脸上笑着收下粉色的信件,内心早就把他们撕成碎片,答应了阿月不可以对他说谎,可阿月不问就不算说谎了吧…
看着络绎不绝的女孩,每一个都带着希望过来,山口忠都觉得无比讨厌。他拒绝了跟月岛萤一起回家,独自上了天台,点燃一根烟,这是他的秘密基地,放学后很少会有人过来,那封信被他烧掉了,没有痕迹,阿月不会知道。
“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阿…阿月!你…你怎么!”山口忠慌张的把烟藏到身后,偷偷丢到地上踩在脚底“什么时候学会的。”月岛萤生气的时候特别有压迫感,轻微释放的信息素能让山口忠直接投降认输“没…没有瘾的!不过肺,就是…就是…”
“拿来。”被抓包的尴尬让山口忠无所适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月岛萤打开看了看,确实只是少了两根“阿月…我…”
月岛萤环视一圈,除了边上一团灰,没什么不妥的,在月岛萤眼里,如果说小时候的山口忠像一个可爱的弟弟,也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对他满是崇拜和羡慕,那长大的山口忠就是个叛逆的弟弟,也是一只叛逆的小狗,明明不能有任何超越朋友的情感,可山口忠却死性不改,表面唯命是从,背地偷偷摸摸,缺乏管教!
“我有没有说过,上了大学,不能跟着别人瞎混,不能碰烟酒?”
“说过的。”
月岛萤绕到山口忠身后“啪——”
“阿月!”山口忠羞耻的捂住了脸“怎…怎么打那里!”
“因为你不听话。”
“下次不会了!真的!”山口忠的屁股火辣辣的疼,可见月岛萤并没有收力“伸手。”
“还要打吗!阿月!我错了!”害怕却还是颤巍巍的摊开了手,预想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手上多了一块草莓棒棒糖,月岛萤勾唇笑了笑,小狗叛逆却听话,至于忠诚,还得要时间来证明……
“阿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山口忠跟上月岛萤的脚步,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事“想抓你早恋。”
“我没有!那是给你的!”山口忠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住嘴不敢再说。
“这是承认自己撒谎了?”月岛萤加快了脚步,直到回家都没有再跟山口忠说任何一句话。
山口知道,那是月岛生气了,一到家就进了房间,门也被上了锁“阿月…阿月…”山口忠打不开那扇房门,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月岛萤最懂训狗,无非就是一顿鞭子一颗糖,但他没打算把这套用在山口忠身上,只要小狗足够诚实。
“别生气了阿月,是我撒谎,我…”山口忠潜意识里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只是觉得认错了,月岛萤就不会不理他了,以前都是这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格外严重。山口忠甚至想了从十二楼的阳台爬到月岛萤的房间窗户这个可行性大不大。他可以忍受同一空间内,月岛萤生气,因为这样可以不停的祈求他的原谅,或许月岛萤也会有一点心软,但被关在门口就变得不一样,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山口忠警觉的盯着房门,不自觉溢出的信息素慢慢变得浓烈,处处都体现出信息素主人的烦躁,烦躁到快要疯掉了。
但其实教育小狗也不急于这一时,月岛萤也害怕小狗急了咬人,毕竟,山口忠真的是一个装乖的小疯子。
“山口,进来。”月岛萤打开门,山口忠可怜兮兮的坐在门边,酸酸的草莓味信息素一点都不甜,但也没有什么攻击性,居高临下的看着,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山口忠抬头看他瘪了瘪嘴“腿麻了。”这种事月岛萤也不会计较他有没有骗人了,轻车熟路的把人抱起来,一米八的个子在月岛萤面前居然还挺娇小。
月岛萤坐到床上,山口忠就这么坐在他腿上,小狗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扣扣手“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考虑好要不要隐瞒。”
“不不不!我不会了…”只要月岛萤超过一个小时不理他,对于山口忠来说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惩罚“是,是我用打火机烧掉了隔壁班女生送给阿月的情书…”
“不是这个。”月岛萤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诶?”山口忠歪着脑袋看他。鼻腔里充斥着百利甜的酒精味儿,凌厉的眼神看的山口忠有些发毛。大概是有意提醒,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床上黑掉的手机屏幕“我骗阿月了,今天并没有什么急事。”
“很明显。”
“因为隔壁班的女生约我放学后见一面,说有事让我帮忙,所以我才…”
“下次都不准收了。我不喜欢她们,收下情书无异于给她们希望。”
“知道了。”山口忠乖乖点头,月岛萤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行了,去休息吧,我叫了晚饭,等会吃。”
“我在这陪你!”山口忠起身赖在了月岛萤房间的地毯,一副乖巧的模样,果然,犯了错的小狗总是会殷勤些。
月岛萤也没管他,自顾自拿了本书看起来,而山口忠就这么盯着,盯着…
真好看啊阿月,是我的就好了。
我把他关起来吧!阿月会生气的吧。
把喜欢的人都sha掉!那犯法了,阿月以后都不会理我的吧。
那把喜欢他的都赶走!如果被阿月讨厌了怎么办。
给阿月下yao吧!偷偷标记他!可是阿月是Alpha…
怎么办,如果阿月喜欢我就好了…
“唔……”原本正在看书的月岛萤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山口忠,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别想些有的没的。”
“诶?阿月怎么…”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说罢继续低头看书。
山口忠捂着脑门低下头,眼里的泪水怎么都忍不住,喜欢阿月,既幸福又痛苦…
山口不知道的是,装作在看书的月岛萤一直偷偷看他,看着他出神,看着他打坏主意,看着他表情慢慢变得委屈,足够了解,所以知道小疯子在想什么。
……
“山口,起床。”月岛萤每天都会叫山口忠起床,房间里充斥着草莓味的信息素,大概也会有个甜梦吧,但是每每看到不好好盖被子的小狗总是有点头疼,抱着抱枕毯子不翼而飞,露出一大截腰身,每每碰到手臂都冰凉凉的“再不起床我走了。”
“嗯?别!”山口忠懵呼呼的看着月岛萤“头好疼阿月。”月岛萤也享受他刚起时撒娇般软乎乎的语气。
“不好好盖被子,感冒了吧。”月岛萤摸了摸山口的额头,似乎没有发热的迹象。
上学的路上,山口忠整个人都蔫蔫的,分开前倒是也不忘提醒月岛萤喝他买的草莓牛奶。
“山口同学,你真的没问题吗?”老师也看出山口忠的不适“没问题的。”
但只是支撑到下午,在起身头晕眼花后,山口忠就知道自己是真的病了,体温高的可怕,但似乎并不全是感冒,随之而来的是隐隐可见的易感期…
忠:抱歉阿月,我先回家了。
忠:「图片」.jpg
忠:真的没有骗人,已经到家了。
山口忠一到家便倒在床上昏睡,好像这一天,刚从床上离开就又回来了,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充斥着月岛萤的百利甜信息素。习惯性的凑近气味最浓郁的地方然后把自己包裹住,就好像小孩子总是找妈妈寻找安全感,而山口忠的安全感就是月岛萤的气味。
月岛萤忙完手头上的活儿才拿上手机,看到山口忠的信息,呼吸一窒,内心隐隐有所猜测,在回家那一刻得到了证实,月岛萤的房间混合着浓郁的草莓味,夹杂着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百利甜。
“起来吃药好嘛?”山口的身子烫的像个火炉,难受的蜷成一团,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月岛萤坐在床边“阿…阿月…把阿月…关起来…阿月会生气吗?”
“会。”
月岛萤没好气的把人拽起来喂药,不是没见过山口忠的易感期,黏人爱哭口出狂言,一堆疯话月岛萤听了不少早就习惯了“张嘴,吃药。”
“啊~”山口忠乖乖吃药,喝水,温热的水顺着仰起的喉管流下,月岛萤顺手拿了张纸给他擦,触碰到的瞬间,山口忠敏感的身体猛烈一抖。擦碰到的肩膀,还杯子时触碰到的指尖,都让山口忠感到上瘾,想要亲密接触,更多更多。
山口忠跪坐在床上用手指点点月岛萤后颈的腺体,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眨巴眨巴,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却疯狂的释放信息素,一点一点的提升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虽然同是Alpha但月岛萤多少还是有被影响到“山口,这是我的房间。”
山口忠这才意识到自己迷糊间进了月岛萤的房间“抱歉阿月…”易感期的小狗看起来很可怜,眼眶红红的却一直盯着月岛萤的腺体看,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咬吧。”月岛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得到许可的小狗立马扑上月岛萤的后背,嗅了嗅后颈的腺体,浓郁的百利甜酒,明明信息素只是一种味道,却让山口感到上头。
小心翼翼的咬住月岛萤的腺体,想标记…
小小的尖牙划破了腺体注入属于山口忠的信息素,啃啃咬咬的留下了不少的痕迹,由于Alpha对Alpha只能进行短暂的临时标记,不管山口忠注入多少信息素都没办法证明月岛萤属于他。
山口忠舔了舔自己咬出来的牙印,竟还有些委屈,发出一声声可怜兮兮的呜咽。
“好了,舒服些了吗?再休息一会儿。”山口忠躺在月岛萤腿上,脸埋在月岛的腹部一手环着他的腰,明明身体的情欲一直在叫嚣着,可在月岛萤身边总能冷静下来,因为山口忠永远做不到在月岛萤不愿意的情况下伤害他。
月岛萤一下一下的摸着山口忠的脑袋,墨绿色的发丝蹭在指缝痒痒的,让月岛萤也有些心猿意马。主动释放的安抚性信息素似乎对山口忠也有效果,但就好像醉了一样不停的往月岛萤身上靠“阿月…阿月…”
“山口!”月岛萤稳住小狗的身子,让他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是分开两秒钟,山口忠就委屈的瘪起嘴“你现在是易感期,并不清醒,我们都不可以做出让大家后悔的事。”
“我是发烧了,头疼的快要死掉了,但是,我很清醒,我知道你是阿月,我喜欢你…”告白来的很突然,月岛萤觉得这绝对是不清醒的山口忠,发烧到39°了,连身子都稳不住还想着告白,绝对只有山口忠这个笨蛋才做的出“这次我当没听见,等你好了,再跟我说一遍。”
“不要!阿月不要当做没听见。”山口忠揪着他的领口,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生病加上易感期,山口忠根本就没有力气,抓着衣服的手也是虚虚的“如果是平时,我根本不敢告诉你,我喜欢阿月,从以前就喜欢,我不想天天…天天面对一群喜欢阿月的女孩子…我不想阿月跟别人在一起。”
“说完了?”
“没有!”山口用手擦了擦眼泪,表情更委屈了“不过,阿月不喜欢我也很好,我很坏,我偷偷用阿月的手机拒绝女生的告白。我还偷拿了阿月的衣服放在枕头底下。”
“我知道。”
“不!阿月不知道!我…我还想把阿月关起来…想把靠近你的人全都赶走,想sha掉阿月喜欢的人!想跟阿月永远只跟我在一起…我真是世界上最差劲的人了。”
“我也知道。”
“诶?”月岛萤伸手把山口忠捞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可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烦躁,在反抗,在否定自己,他的小狗需要鼓励“如果,如果有一天阿月有了喜欢的人…我…我会离开的…我不会伤害阿月喜欢的人,我…我…我拍了很多阿月的照片…想你了,我就偷偷看…阿月过的幸福就好…”
山口忠的脑袋靠在月岛萤的颈窝处,距离腺体很近,就好像抱了巨大的人形草莓,山口忠的剖白,月岛萤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楚,但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想把山口忠锁起来的疯子呢?只要有女生找他,理智的月岛萤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管是怎么理性的人,都逃不开嫉妒二字。最终还是没忍住凑近咬住了山口忠微微肿胀的腺体“可以吗山口。”
“只要阿月愿意…我可以的…”
犬齿刺破腺体,月岛萤的犬齿更尖锐咬的更用力,注入的百利甜信息素抚平山口内心的燥热“标记我吧阿月…哪怕只是临时标记,我也…”泪水打湿了月岛萤的衣服,细细密密的疼在心口蔓延“等味道消失了,我再给你补。”
大概是情绪波动太大,消耗了过多的体力,在做完临时标记后,山口忠脱力的挂在月岛萤身上,随着月岛一下一下的轻拍进入了深度睡眠“晚安,忠。”
之后的几天,山口忠都赖在月岛萤的房间,直到易感期结束…
“没有继续发热了,但是还是得补个临时标记,贴隔绝贴,带抑制剂,明天去学校不能影响别人了。”山口忠坐在月岛萤身边乖乖点头,眼里满是期待,等着他咬破自己的信息素,注入甜甜的百利甜信息素,腺体早就布满了牙印和吻痕,隔绝贴凉凉的,贴在发烫的腺体上很舒服。
经过这几天的易感期,山口忠已经习惯了时时刻刻都跟月岛萤黏在一起,一想到要分开,要去学校,要面对各种各样喜欢月岛萤的女生他就不开心“阿月…”
“阿月…”
月岛萤用眼神询问怎么了,山口忠没有说话,大概只是想撒娇,易感期的Alpha很粘人月岛萤是可以理解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山口坐上来,小狗开心的爬上去,两个人面对面抱着,就这么黏着,月岛萤也没说什么,自顾自拿了本书看起来,由着山口忠坐在他腿上玩弄他浅金色的头发。
山口忠突然拉开距离与月岛萤对视,如果,易感期可以为所欲为的话,亲阿月一下也没有问题吧…
山口凑过去轻轻的吻了他的嘴角,然后狼狈的捂住被眼镜撞到的鼻梁“唔…”
“帮我摘了。”
“诶?…好…”山口忠伸出双手,捏住月岛萤的眼镜,心跳如擂鼓,手也有些颤抖。月岛随手把书甩到一边,按住了山口的后脑勺“笨蛋,虽然我是Alpha,也没有这么有自制力的。”
“唔…”
一个吻持续了很久,温柔又绵长,舔舐,啃咬,交缠喘息,被草莓百利甜的信息素包裹,山口忠很喜欢那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就算月岛松开他,还是意犹未尽的往前凑“阿月…喜欢…”月岛萤伸出食指点点山口的脑门“谈恋爱要从牵手开始。”
“可是!刚刚都…诶?谈…谈恋爱!”
“你在吃惊什么?难道你不是一直都这么想的吗?”月岛萤佯装生气,想看看山口忠的委屈表情。
不出所料,山口忠瘪了瘪嘴“我想是一回事…做阿月不喜欢的事…阿月会不开心的嘛…我又不想惹阿月不开心…谈恋爱什么的…我只是想想…阿月想跟我谈恋爱这种事…怎么想都会吃惊吧…”山口忠小小声的碎碎念,越来越委屈觉得月岛萤误解了自己。
月岛萤看着委屈的小狗心满意足的把人抱进怀里哄。果然能把控住小疯子的只有他,月岛萤得意~
-END-
月山 没什么可醋的
对不起拽男我真的很喜欢看你破防(滑跪)主要是感觉月岛萤很像那种表面假装不在意,但是一旦发现山口对他的态度有一点变化就焦躁不安又不想表现出来,矛盾下一边矜持一边破防(滑跪)
有点微腹黑山口
“山口学长!山口学长!”
“队长,有人找你——”高一的队员一边喝水一边说。
山口忠把球扔进球框,跑了过去。
月岛萤擦着汗,眼睛轻轻转过去,然后摘下眼镜静静擦着,耳朵几乎整个竖起来。
“嗯,好的,没问题!”山口忠笑着说,“放心好了!”
“谢谢山口学长!”
山口忠跑回来,日向立刻八卦道:“发生什么事了山口!是来应聘新的排球部助理吗?”
影山摸着下巴说:“不...
对不起拽男我真的很喜欢看你破防(滑跪)主要是感觉月岛萤很像那种表面假装不在意,但是一旦发现山口对他的态度有一点变化就焦躁不安又不想表现出来,矛盾下一边矜持一边破防(滑跪)
有点微腹黑山口
“山口学长!山口学长!”
“队长,有人找你——”高一的队员一边喝水一边说。
山口忠把球扔进球框,跑了过去。
月岛萤擦着汗,眼睛轻轻转过去,然后摘下眼镜静静擦着,耳朵几乎整个竖起来。
“嗯,好的,没问题!”山口忠笑着说,“放心好了!”
“谢谢山口学长!”
山口忠跑回来,日向立刻八卦道:“发生什么事了山口!是来应聘新的排球部助理吗?”
影山摸着下巴说:“不,说不定是想加入我们。”
“笨蛋!影山笨蛋!那可是女生,怎么加入男子排球部啊?”日向抱胸一副高高在上教育他的样子说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说加入我们一起练习,你这笨蛋以前不是也和妈妈排球部一起训练吗?”
“哦!”日向一拍手,“有道理!”
月岛萤的目光一直贴在山口忠的身上,见两只单细胞一直说个不停,忍不住说:“不是每个人的脑袋都像你们两个一样是排球,表面硬,里面空。”
“哈?!”
“混蛋!要打架吗月岛!影山你看我的脑袋像排球吗?”
“仔细看看确实挺像的……”
“胡说!我这可是充满智慧的脑袋!”
山口忠听着他们两个吵,笑着把刚刚接到的信送到月岛萤手边。
月岛萤接过来就放在一旁,小声说:“今晚去我家吧,哥说买了草莓蛋糕,我让他买了薯条,等我们回家以后就放软了。”
“好啊。”山口忠叠好换下来的队服说,“阿月打开看看吧,她说很喜欢你,觉得阿月打排球时很帅!”
“不想看。”月岛萤微微皱眉,“下次有人托你把信给我的时候你就直接拒绝就好了,我一直都不收,结果他们反而去找上你了。”
“毕竟阿月很帅气嘛,打排球很帅,学习也很好,长得又这么好看!”山口忠笑着说,“大家当然会像我一样喜欢你。”
“是吗?你也喜欢我?”
“胡说什么啊阿月,我不是你男朋友吗?”山口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我不喜欢你干嘛和你在一起啊?”
“那你还把这封信给我?”
“为什么不给?”山口忠收拾好一切说,“我可以喜欢阿月,别人当然也可以喜欢阿月。我可以说出来,别人也可以说出来。阿月喜欢我所以和我在一起,但是如果阿月喜欢别人,想要和别人在一起的话,那也是你的自由。”
“你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
好样的,山口忠,你最大方。
月岛萤提起背包就往外走。
“日向影山记得加练完锁门!”山口忠叮嘱道。
“好!”
月岛萤走在路上,拆开信封,小小的纸片上承载着少女的心动和欢欣,渴望着他的回应。
“阿月有空的时候教一下高一的新生怎么拦网吧,他们还没有学会技巧,只会跳。”山口思考道。
“嗯。”
“在看信吗?”山口忠笑着探头,“我可以看吗?”
“你一点都不生气?”
“阿月受人欢迎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是每个都要生气,那我岂不是活活气死。”山口忠随手摘了一片树叶说,“所以后来……就想通了。”
“什么?”
山口忠狡黠地眨眼,说:“我又不是没有阿月就活不下去,我不能阻止更好的人接近你,也不能阻止你在不知不觉中喜欢别人,所以随便好了,阿月如果哪天不喜欢我了,那就分手吧。”
“哦是吗,我还记得你当初可是说没有我的话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之类的……”月岛萤扶着眼镜说。
“对啊!”山口忠点头,“我后来就想了想,我那么说给你太大压力了,以后不会了!”
月岛萤张了张嘴,捏着那封信说:“就算这样也不至于主动帮别人送情书给我吧?”
“可是她拜托我哎,我总不能偷偷销毁吧。”山口忠揉着头发说,“阿月又不希望公开……”
“你想公开吗?”
“算了。”山口忠吐舌道,“那样我也很难解释,她们把情书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结果你突然说和我在一起……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们了。”
“围巾散了。”
“是吗?”山口忠低头看,随便把围巾塞进衣服里说,“现在好了!”
月岛萤把围巾抽出来,一圈一圈地在山口忠的脖子上围好,在后面打了个结说:“你不怕我真的喜欢上别人?”
“阿月会吗?”
月岛萤有心逗他,轻笑道:“说不定。”
“那到时候就分开吧。”山口忠干脆地说,“嗯……虽说很小就认识,但是分手以后还继续做朋友的话总觉得很奇怪,我觉得也没办法真的做朋友吧,那到时候我们就不要再见面好了。”
“是吗,小忠比我想的还无情啊。”
“哈哈哈,有什么关系,那是如果分开的话才会发生的事,而且真的要到分开那一步……”
“怎么不说下去?”
“我不会离开你的。”山口忠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肯定是阿月抛弃了我。那时候的阿月不会觉得我无情,可能觉得终于把我甩开而松了一口气。”
月岛萤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松了松力气,小声警告道:“再胡说以后就不给你买薯条了。”
“我错了我错了,”山口忠笑着抓住他的手说,“阿月别生气嘛。”
“对,妈妈,我直接在阿月家里做完作业就睡了,不用等我啦。我知道,下次一定带阿月回去……才不会给阿月添麻烦呢,我一直很乖……”山口忠打完电话,长出一口气。
月岛萤吃着剩下的一小块草莓蛋糕,托腮看着他。
“那阿月我去洗漱了!”
“好。”
山口忠进了洗手间,月岛明光才做贼心虚一样扯了扯月岛萤的衣袖,小声说:“小萤,看你今天没什么兴致啊,怎么了,跟小忠生气呢?”
“没有啊。”
“别装了,没跟小忠置气的话这个时候你早就跑去洗手间和他一起洗漱了,现在还磨磨蹭蹭地吃蛋糕,我怎么不知道你饭量变得这么大了?”月岛明光笑着说,“到底怎么了,我觉得小忠一直都很好啊。”
“哥,他一点都不生气。”月岛萤有些郁闷地舔了一口奶油说。
“啊?”
月岛萤把今天收到的情书放在桌子上说:“这是今天别人送的,是他亲手给我的。”
月岛明光哭笑不得,摸着头说:“小忠还真是独特啊……”
“他给我送过好几次了,都是别人请他帮忙。”月岛萤咬着叉子说,“你说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考验我吗?”
“小忠才不是那么坏心眼的人,我猜是他觉得毕竟是别人写了想送给你的,又拜托了他,所以不想辜负别人的心意吧。”
“哈?所以他就直接转交给我了?”月岛萤指着自己说,“我是他男朋友,他就算……他就算……怎么也要拒绝吧!”
“那这就是你不对,小萤,你都和小忠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让别人误会你单身?我记得当初小忠说过是你不愿意公开。”月岛明光正义凛然道。
“当初的确是……觉得公开说谈恋爱什么的有点说不出口,但是现在我已经想公开了,是小忠不愿意。”月岛萤一用力,塑胶叉子在他嘴里崩成两截。
“所以啊,说不定小忠会以为你不愿意公开是觉得丢脸,最根本的还是你的错嘛。”
月岛萤把叉子碎片扔进垃圾桶,重新拿了一个新的,说:“可是这也不是他不生气的理由。我记得以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别人只叫我一声阿月他都会吃醋,晚上回家的时候还一直说不许别人叫,但是现在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了。”
“会不会是时间长了已经腻了?”
“不可能。”月岛萤立刻站起来说,“小忠对我一直都很好。”
“阿月!我好了,你来洗漱吧!”山口忠笑着出门挥手道。
“好。”
两人一同躺在床上,看着皎洁的月光,听着被子之间的摩擦声。
“阿月还不睡吗?”
“嗯,你睡吧。”
“是因为什么?”山口忠凑到他怀里说,“因为我吗?”
“没有。”
“没有的话那我睡啦。”
月岛萤搂着他,怎么都睡不着,那封粉红色的信成了他的心结,他无数次代入山口忠的处境,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要帮别人送情书给自己。
这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大方的恋人。
如果有,那就是已经不喜欢了,所以根本无所谓。
月岛萤抱紧他,小声唤道:“小忠,小忠。”
“怎么了阿月……我刚睡着……”
“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最喜欢我对不对?”
“唔……最喜欢……”山口忠说着话,就又睡了过去。
月岛萤捧着他的脸,大拇指轻轻抚过他的雀斑,然后低头亲了一下。
“最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帮别人送情书给我?”月岛萤喃喃道,“小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山口忠没有回答他,已经重新熟睡过去。
山口忠是被热醒的。
外面飘起雪花,屋内充足的暖气已经足够温暖,月岛萤还几乎把他环抱在怀里,加上厚重的被子,山口忠悄悄钻出被窝,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洗个澡。
等他披着浴巾出来,月岛萤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阿月?”山口忠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表,“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过来。”
“等一下啦,我身上的水都还没擦干净……”
月岛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怀里,“为什么突然去洗澡?”
“哎?”
“我抱着你睡就让你这么讨厌,还要趁我睡着了偷着起来去洗干净?”月岛萤没有戴眼镜,看到的山口忠有些模糊,原本淡淡的雀斑现在更加看不清楚,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恼火。
“啊?”山口忠愣愣的,“阿月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去洗澡?”
“太热了阿月,我都出了一身汗。”山口忠笑着说,“阿月不热吗?”
“哦是吗,外面还在下雪,你倒是热出一身的汗。”月岛萤扶了一下眼镜平静地说。
“是真的啦……”山口忠轻轻去亲他的嘴巴,“阿月不相信我啊?”
“那时间还早,再睡一会。”
“好。”山口忠拍了拍他的胸膛说,“那我趴在阿月身上睡可以吗?这样阿月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出汗了。”
“可以。”
小插曲很快过去,天亮后两人一同起床,吃好早饭就去上学了。
第一节课刚下课,月岛萤坐在位置上看着数学题,抬头时却看到山口忠在和昨天送情书的女生相谈甚欢。
明明就是很不对劲。
就算是维持礼貌,也不可能是这样。
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却不防备,甚至还帮忙牵线搭桥?
小忠,让我看看你的心。
忽然,山口忠指了指他,那个女生就红着脸走了过来。
原本就没有被安抚好的烦躁心情在山口忠指向他的一瞬间到达顶峰,月岛萤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能这么无所顾忌地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情敌。
“月岛同学,昨天那个……”“抱歉。”
月岛萤死死地盯着山口忠的脸,对方笑盈盈地看着他,似乎不是他的恋人,只是一个在旁边偷听八卦的好朋友,正暗戳戳地等待结果,然后事后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人家的”。
行,山口忠,你最大方。
月岛萤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维持着最后一点礼貌说:“其实在此之前我还不认识你。”
“怎么会!我们可是同班同学!”
“抱歉,我不关注这些。”月岛萤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山口忠的方向,“请以后都别再送这种东西了,也不要借山口的手给我。”
“你很讨厌我吗?”
山口忠拿起水杯出门接水。
“不。”月岛萤收回目光说,“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他一直不让我说,但是他每天都吃醋,我也很难办,抱歉。”
“哦,你有男……哈?!你有男朋友?!”
“是的,山口没有告诉你吗?”
“我只是问他你有没有女朋友,然后他说没有……”
好样的,山口忠,你好样的。
“嗯,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月岛萤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
“打扰了……”
山口忠接了水走到门口,正好碰到日向和影山请他补习,可能是提及到了他,三人都朝他这边看,然后两个单细胞使劲摇头,抓住山口忠的衣袖不放。
月岛萤想过去质问他时,第二节课上课了。
午休时间,两人一同去吃饭,月岛萤沉默不言,山口忠也低着头打字,大概是日向在问他题目和新生想请教他怎么发跳飘球。
终于坐定,山口忠放下手机,双手合十道:“我开动了!”
“山口忠。”月岛萤一把抓住他的两个手腕,力气大得很。
“怎么了阿月?”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我最喜欢阿月!”
“那你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把别人介绍给我,是想让我喜欢别人,然后顺理成章地和你提分手吗?”
“才不会!我都说啦……”“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食堂的灯在天花板上挂了好几排,规规矩矩地,很亮。
山口忠笑起来,排成直线的灯在他的眼睛里弯成弧线,随着他的眨眼而一闪一闪。
“阿月是想让我吃醋吗?”
月岛萤顿了一下,说:“没有。”
“真的吗?”
月岛萤承认,不是真的。虽然有些卑劣,但是那个下午,山口忠嘟囔了一路“不许别人叫你阿月”的那个下午,月岛萤只觉得满足,那种愉悦感甚至超过了表白当天的感觉,山口忠在明晃晃地吃醋,在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时就已经默认,并且醋的理所当然。
所以他还想……想着,如果有机会,也可以再感受一次小忠的醋意。
山口忠嘴角带笑,低头把剩下的饭团都塞进嘴里,细细嚼碎以后慢慢咽下去,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阿月怎么不说话?”
“我……”“因为阿月就是想让我吃醋,想看我因为你而生气,对不对?”
“我没有。”月岛萤继续否认。
“可是阿月,没什么好醋的。”山口忠轻笑道,“你会想让我吃醋是因为喜欢我,也希望我能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着你,所以阿月越这么做,我觉得其实没什么,因为阿月根本不会走。”
“我没那么说过。”
“阿月……”山口忠笑着单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捏了一下说,“阿月想什么其实我都知道,虽然看到阿月和别人说话我会很生气,可是如果那个人是我有意安排的,反而会觉得很有趣。啊,不能怪我啦,都怪阿月太受欢迎,每天都有人来找我,我好烦啊,所以也想让阿月陪我一起烦。”
“你就不怕我真的喜欢上别人?”
山口忠眨眨眼,“不怕。”
“为什么?”
山口忠笑着指着他的饭团说:“阿月不准剩下,要多吃一点才行。”
月岛萤咬了一口饭团,继续追问:“所以到底为什么?难道你真的无所谓?”
“因为我相信你啊!”山口忠认真地说,“我相信阿月!”
“这算什么回答……”
【月山】相机与小狗与爱
感觉这两天生产队的驴都没我高产。
自作孽不可活,哭死。
正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到山口忠睡得不省人事的脸上,柔软的不像话。
月岛萤向来起的比他早,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小狗录像。
山口忠侧身抱着他一条胳膊,半张着嘴,连脸上被阳光照的透亮的绒毛都没一一录进手机里,成为私藏。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秘密。
独属于月岛萤的秘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于用手机记录关于山口忠的一切,为此,他还专门买了容量大的储存卡来保存这些内容。
......
感觉这两天生产队的驴都没我高产。
自作孽不可活,哭死。
正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到山口忠睡得不省人事的脸上,柔软的不像话。
月岛萤向来起的比他早,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小狗录像。
山口忠侧身抱着他一条胳膊,半张着嘴,连脸上被阳光照的透亮的绒毛都没一一录进手机里,成为私藏。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秘密。
独属于月岛萤的秘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于用手机记录关于山口忠的一切,为此,他还专门买了容量大的储存卡来保存这些内容。
大多是十几秒钟的录像,还有少部分的照片,睡着的,吃饭的,打排球的,工作的。
如果要编写一部山口忠的百科全书,那么月岛萤这有最丰富的素材。
很多时候他拿着手机别人都只当他是在玩游戏,连山口忠都这么认为。
所以直到现在,山口忠都没发现过。
许是阳光太过恍眼,山口忠睁开朦胧的眼,扫过月岛萤拿手机的手,含糊的问着。
“阿月在做什么呢”
月岛萤把录好的视频放进私密相册里,丢掉手机搂住山口。
“再睡一会儿吧”
他们俩难得凑到一起的休息日,当然要睡个懒觉啊。
日光被月岛萤的背挡住,山口忠连带着抱枕整个拢在他怀里,闭上眼。
山口忠很快再次入睡,月岛萤纤长的手指玩着他的头发,静静的抱他,像是上瘾一样,摸出手机又录了一段。
只有一个可爱的后脑勺,握排球的手顺着后颈倒着捋那些有点长的头发,心满意足。
某种占有欲达到顶峰,小忠在他怀里,只在他怀里。
山口忠醒来时月岛萤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小狗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喊道。
“阿月!”
听到动静的月岛萤从厨房走出来,斜倚在卧室的门上。
“怎么了?”
“阿月怎么不叫我,都已经十点多了!”
握在手上的电话里显示着十点十分,山口朝月岛萤伸手。
月岛萤走过去把人抱起来往卫生间走,小狗挂在他身上嘟嘟囔囔的抱怨。
“我们说好了今天去约会的。”
“吃过午饭出门不晚。”
是的,约会。
月岛萤拿着两杯奶茶回来时,山口忠正乖巧的做在椅子上等他,两只脚无意识的前后晃动。
明明都快奔三了,还是满身的少年气,耀眼的不行。
看见他,眼神瞬间亮起来,冲他招手,那样子猛的击中月岛萤。
怎么28了还会怦然心动啊。
他又想拿手机录下来了,月岛萤的手机里很少有这样的片段。
小狗用亮晶晶的眼睛望他。
毕竟在他面前拿手机的话会被发现。
手机里仅有的一段还是在高三的时候录下的。
那时山口忠正发跳飘球。
山口队长认真的样子总是散发着吸引他的魅力。
月岛萤举着手机录了一段他发的很完美的跳飘,正想关视频时,小狗转头找他,看见的瞬间,亮起的眼大概这辈子月岛萤都不会忘记。
“吃完去看电影怎么样?”
山口忠插了一块草莓蛋糕送到月岛萤嘴边。
“我看网上有新上映的恐龙电影。”
月岛萤微微低头含住那块蛋糕,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点头。
说是约会,两个人也不过是一起四处走走罢了。
反正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
月岛萤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被山口忠吸引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影院里幽蓝的光落在山口忠脸上,像早晨时那般令人着迷。
恐龙电影除了他们这样的恐龙爱好着,只有带着小孩的家长来看,但他们挑的时间很好,没在周末,所以最后一排根本没有观众。
月岛萤捉住认真观影的人的下巴,小狗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但他才不管,附身去吻那张有点艳红的唇,在昏暗的影院里品尝小狗的味道。
山口忠羞恼的推开月岛萤,下意识的擦唇,半羞半怒的说。
“阿月这是在外面啊!”
可是他们明明接过无数次吻,为什么山口忠还是这样害羞。
通红的脸被亮起的屏幕照了个彻底,嘴唇还泛着水光,连雀斑都快变成了粉红色。
月岛萤的手摸上手机有点蠢蠢欲动。
好想拍下来。
于是回到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
此时山口忠带着情欲的眼没什么焦距的盯着他,嘴唇红肿,锁骨上带着发紫的红痕。
真好看。
月岛萤摸出手机拍照,然后点出录像,从腰腹往上,路过精巧的锁骨,再到那张可爱的脸。
手上还要去招惹已经迷糊的人,握着腰往里冲,把着脖颈按压喉结,然后去摸那些痕迹。
如愿以偿的听到哪些幼兽般的呜咽。
“阿……阿月”
“你在录像吗?”
被弄的迷迷糊糊的人伸手去抓他,月岛萤丢开手机去抱他,堵住那张红艳艳的嘴。
事后山口忠举着月岛萤的手机躺在他怀里,笑的眼睛都咪成一条缝。
“阿月录了这么多我啊!”
山口忠翻着那个私密相册,除了刚刚那段令他面红耳赤的外,还有很多他。
月岛萤脸也有点红,下颌搁在他的肩膀上又去吻他的侧颈,反问道。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山口忠随意点开一段视频,上面的他正埋头工作,盯着屏幕一脸专注。
他记得这天,那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纪念日,本来是约好要一起出去吃饭的,但他却被临时的工作拖住了脚。
“我都不知道你在录像。”
“你当然不知道啊”
满眼只有工作的人怎么会注意到其他人,月岛萤想起来还有一点点怨气。
山口忠被他委屈巴巴的表情逗的直笑,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
“可是我之后补偿你了啊~”
不知道是谁弄的他第二天请假没起来床。
月岛萤收紧带着他一起去卫生间清理。
此后,这不在是独属于月岛萤的秘密,而是两人间心知肚明的爱意。
【月山】反向标记
不知道往哪儿搬,还是发到这里吧
本篇ABO设定,私设多,预警
月O山A注意避雷
昨天白情产物,但太忙今天才产完。
正文
乌野排球部的AO比例一向平衡,连四个一年级都很懂事的刚好为两A两O。
看起来高高瘦瘦,性格很恶劣的月岛萤,大家本来以为他是个A,但事实是他是个O,而看起胆子很小,又有点害羞的山口忠居然是个A。
这真不可思议,日向在体检时看见月岛萤和他站在一起时发出如此感叹。
月岛萤立刻反唇相讥,“哈?就允许你是O吗?我是O就不行了吗?还真是霸道啊,单细胞”
确实,月岛萤看起很A,不管是性格也好,行为方式也好,在排球上也好,尤其是在有山口忠的对比下,都......
不知道往哪儿搬,还是发到这里吧
本篇ABO设定,私设多,预警
月O山A注意避雷
昨天白情产物,但太忙今天才产完。
正文
乌野排球部的AO比例一向平衡,连四个一年级都很懂事的刚好为两A两O。
看起来高高瘦瘦,性格很恶劣的月岛萤,大家本来以为他是个A,但事实是他是个O,而看起胆子很小,又有点害羞的山口忠居然是个A。
这真不可思议,日向在体检时看见月岛萤和他站在一起时发出如此感叹。
月岛萤立刻反唇相讥,“哈?就允许你是O吗?我是O就不行了吗?还真是霸道啊,单细胞”
确实,月岛萤看起很A,不管是性格也好,行为方式也好,在排球上也好,尤其是在有山口忠的对比下,都A的出奇。
但在月岛萤心里,理想的第二性征是B,不用受信息素的困扰,也没有易感期和发情期,简直无比的方便。所以在知道自己分化为O后,还小小的郁闷了几天。
不过在山口忠分化后,他的那些困扰也随之消失了一部分,虽然还是会有发情期,但他不像其他的omega一样强烈,基本只要能闻到山口忠的信息素就能很好的度过。
身为alpha的山口忠,在月岛萤这里是不合格的,因为他总是会忘记自己的易感期,而作为一个等级较高的A并且和月岛萤的契合度高达90%的A,山口忠的易感期会诱导他发情。
“山口,明天易感期”
“好喔,我会注意的。”
放学后是月岛萤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段,不仅很快就能回家,他还可以安心的听山口忠对他絮絮叨叨,没人打扰。
第二天如月岛萤所说,山口忠谨慎的收敛着平时会不自觉溢出来的信息素。但实际上,山口忠的易感期推迟了。
直到星期日,推迟的易感期猛然爆发,山口忠凭着本能走到月岛家,但门是关着的,家里没人。山口忠顺着墙根蹲下,抱住自己。
“阿月,是不是不要我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山口忠没有注意到空气中飘着的一点香雪兰味,就在小狗马上要哭了的时候,月岛萤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蹲在这里做什么,信息素收一收,要被你熏死了。”
空气中的信息素又酸又涩,浓烈到没有苦橙的一点儿甜味。
还好昨天他们临时标记过。
嘴上这么说着,但月岛萤还是很诚实的放出一点信息素来安抚暴躁的小狗。小狗像闻到了好吃的肉骨头,扑上去抱住月岛萤,在他的脖颈处不停地嗅,然后被人拎进了家门。
没来得及消散的苦橙和香雪兰在空气里纠缠,还好附近没有别的人家,要不然事情就大发了。
“阿月去哪里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平时不敢对月岛萤动手动脚的山口忠在这种时候尤为大胆,双手搂着月岛的脖子,小鸡啄米似的亲着他的脸颊。
“去哥哥哪儿了,你不是知道吗?”
周末里,他有时会被哥哥拉去他们队内练习拦网,他跟山口说过,但是在易感期里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月岛萤单手推开山口忠的脸,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准备去拿件衣服给他带回去。
但手心里的湿腻感让他猛的收回手,山口忠舔了他一下。
哈,易感期就是不一样啊,月岛萤眼里放冷光,等这个该死的易感期结束了山口忠绝对死定了。
信息素在密闭的空间里越来越浓烈,勾的月岛萤身上也越来越热,在这么下去他要发情了。
山口忠又缠着他,哼哼唧唧个不停。
“阿月,抱抱我嘛”
“阿月,你的信息素好好闻喔”
“阿月,可不可以亲亲”
“阿月,阿月~为什么不理我~”
好不容易在抽屉里找出一支抑制剂来,但看见针头的山口忠吓的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了,嘴里呜呜哇哇的喊。
“不要打针,阿月是坏蛋吗?不要打针!”
山口忠怕针,虽然平时不会表现出来,觉得太不男子汉了,但这改变不了他怕针的事实。
啊,烦死了,易感期好麻烦。为什么明明是山口的易感期累的却只有我。
被按在床上糊了一身眼泪的月岛萤疲惫的不想动一根手指头。
“阿月,抱抱我”
山口忠黏黏糊糊的要求。
月岛萤抬手搂住他的腰,默默的收紧,山口忠初三才分化,信息素不稳定,易感期推迟是常用的事,而每一个推迟的易感期都像打仗一样。
这归结于山口忠没有安全感,虽然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也很认真的拒绝来自别人的追求,但一个alpha对属于自己的omega的占有欲是不容小觑的,再加上山口忠本来就自卑的心理。
正常的易感期还好,山口忠还有点理智,一但推迟,迟到的易感期就会全面腐蚀山口忠,让他凭本能做事,而这个本能就是让月岛萤最头疼的。
“阿月,让我咬一口吧,阿月香香的”
月岛萤很果断的拒绝,被咬的话直接就进入发情期了好吧。
“想的到美”
把山口忠往上抱了一点,月岛萤坐起来,下巴搁在山口忠的肩膀上,苦橙的酸甜从腺体散发出来冲进他的鼻子里。
让我咬一口吧
他记得前几天在书上看到过的,最开始AO是可以互相标记的。
牙齿不经思考的叼住那块软肉,山口忠猛的抖了一下,整个人软在月岛萤怀里,舌头舔了舔那块地方,寻找着下嘴的角度。
“阿月,好奇怪”
齿尖刺破那块软嫩的皮肤,信息素被注进腺体里,山口忠受不了的挠着月岛萤的背。
“啊—阿月,疼~”
临时标记结束,山口忠的腺体已经红肿起来,一圈牙印慢慢变成深紫色,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这样,小狗也是属于我的了。
注入体内的信息素开始起作用,山口忠的理智回笼,轻轻摸了摸还在刺痛的腺体,泪眼朦胧。
“阿月咬了我一口。”
月岛萤凑上前吻了吻山口忠的鼻尖。
“不行吗?”
“可以”
山口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样别人就知道我是你的了。
“最喜欢阿月了”
小狗扑过去抱紧月岛萤,眼泪还在掉,但整个人都幸福的冒泡泡。
“我标记你会不会难受?”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之前易感期也是他趁着山口忠没注意给他打了抑制剂。
“没有,没有哪里难受”
山口忠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理智归位,但感性上还是不想放开月岛萤,但又怕月岛萤不喜欢,犹豫着松开了手规矩的做好。
月岛萤起身给山口忠到水,山口忠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转身的时候还差点撞到一起。
“想抱就抱吧”
实在受不了小狗攻击了,月岛萤伸出双臂等山口忠自己挂到他怀里,易感期的小狗总是要有点特权的。
看样子,今天晚上绝对是要留宿了,月岛萤把放在床头的睡衣递给山口忠让他去洗漱,那套是他最近在穿的,信息素很浓郁,应该能起到安抚作用。
虽然说山口忠的易感期让人很疲惫,但好处也是有很多的,一个月里唯一有胆子的三天。
比如现在,平常牵个手都会脸红的人居然在揪着他的衣领索吻。
没有哪一个月岛萤可以拒绝这样的山口忠。
扶住后脑勺把人拉近,温凉的唇附了上去,细细的描摹山口忠的唇形,直到全部湿润才撬开齿关,勾住那条柔软的舌,挑逗一下又缩回去,山口忠贴的更近去找他的,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在要窒息的前一秒,月岛萤放开了山口忠,银丝从两人唇间拉起又猝然断开,小狗大口的喘气,脸上的雀斑都变的潮红可爱,月岛萤也红了耳朵。
“接吻的时候也要呼吸啊”
山口害羞的把脸埋进月岛萤的胸前,又想起自己怎么说也是个alpha,复又抬起头,不甘示弱的说。
“那我们在来一次”
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着光,山口忠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噗”
月岛萤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啊,现在是帅气的小狗了。
“阿月!不许笑!再来一次。”
既然小狗强烈要求,那我有什么理由不满足呢。
最后的结果是第二天山口忠顶着满身的香雪兰和一张红肿的嘴出现在部活里。
睡前月岛萤被磨的又咬了山口忠一口。
一觉醒来开始难为情的山口忠开始埋怨月岛萤。
“真是的,阿月应该阻止我”
“哈?这是我的错吗?”
“不是,但是…”
“哦,那下次易感期山口自己过好了”
小狗警觉,小狗不同意。
“不行!”
对信息素异常敏感的影山飞雄在路过的时候疑惑的问道。
“山口,为什么你的身上有这么浓的月岛的信息素。”
还没开口就被月岛萤抢先回答。
“国王大人不知道吗?原来只是在排球上聪明,好好看书吧!”
两个气场不和的人眼看就要吵到一块去了,山口忠赶紧将两人分开。
“标记,阿月给了我一个临时标记!”
“O也可以标记A?”
来自影山飞熊的疑问。
“所有才让你好好看书啊。”
来自月岛萤的嘲讽。
“阿月少说两句啦!”
来自山口忠的劝阻。
“说不定哪天被日向逮到机会也咬你一口喔。”
月岛萤持续输出。
日向一直对自己没有分化成A,还要被影山咬这件事心怀耿耿,影山捂住后颈,莫名打了个寒颤。
“不会给他机会的!”
之后O可以反向标记A这件事在排球部传开,有一段时间里整个排球馆的信息素都十分混乱。
说“不会给他机会的”影山还是没能逃过日向的纠缠,当然,也不是所有的A都能接受O的信息素,比如,大地前辈。被菅原前辈标记后难受了一个星期。
【月山】山口前辈家那个很大一条的蛇
是三年级的月山,依旧是动物塑,有虚构人物
周末两人窝在山口家看电影,夏天狗怕热,空调温度调的低,月岛萤嫌冷又不想穿外套,干脆变成蛇贴在山口身上。好在目前蛇的体型不算太大,山口瘫在沙发上也没觉得多重,就是有点压的慌。
人身上又暖又软,月岛萤把脑袋搭在山口颈窝昏昏欲睡,眼看就要睡着了,门铃响了。
“!可能是妈妈订的牛奶送来了!”山口准备起身去开门,蛇却一点移开的意思都没有。
“阿月,我去把牛奶拿进来以后你再睡吧?”
“不要。”
毫不留情地被拒绝了。山口只好拖着这个坏心眼的家伙挪去开门,并在心里祈祷送牛奶的工人已经离开了。
“那个,山口队长…啊啊啊啊有蛇...
是三年级的月山,依旧是动物塑,有虚构人物
周末两人窝在山口家看电影,夏天狗怕热,空调温度调的低,月岛萤嫌冷又不想穿外套,干脆变成蛇贴在山口身上。好在目前蛇的体型不算太大,山口瘫在沙发上也没觉得多重,就是有点压的慌。
人身上又暖又软,月岛萤把脑袋搭在山口颈窝昏昏欲睡,眼看就要睡着了,门铃响了。
“!可能是妈妈订的牛奶送来了!”山口准备起身去开门,蛇却一点移开的意思都没有。
“阿月,我去把牛奶拿进来以后你再睡吧?”
“不要。”
毫不留情地被拒绝了。山口只好拖着这个坏心眼的家伙挪去开门,并在心里祈祷送牛奶的工人已经离开了。
“那个,山口队长…啊啊啊啊有蛇啊!!!!!!”
“砰”的一声,门在学弟惊恐的尖叫声中不知道被谁给关上了。
山口:(*゚ロ゚)!!
月岛:(≖_≖ )
小泉是最近加入乌野排球部的高一新生,前两天向山口前辈借了国文笔记学习,周末出门办事正好会路过前辈家,他便提前给前辈发了讯息,打算顺路归还笔记。
没想到来开门的山口前辈身上居然挂了条蛇啊啊啊啊!!!小泉的兽化形态是金丝熊,基因里自带对猛兽的恐惧,此时被吓得耳朵都差点冒出来了。
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正常的、笑容和煦的山口队长:
“非常不好意思小泉,吓到你了!”
“没…没关系的,是我打扰前辈了!”
孩子声音还在打颤,看来是给吓得不轻。他和阿月看电影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也就没能及时看到后辈发来的消息,山口不好意思地接过笔记本,又安慰了后辈几句才把人送走。
周一部活训练,日向休息的时候听到后辈们似乎在讨论什么。
“山口队长居然养了蛇!很大一条的黄金蟒!”
“好像感情很好呢,开门的时候蛇都挂在山口前辈身上,不过蛇真的好吓人啊(T_T)”
闻言日向的目光移到同样在休息的山口身上,月岛果然和他待在一起,正靠在山口身上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
等等,很大一条,吓人的,金色的
日向:不对<(。_。)>
后辈注意到月岛前辈的外套上有些绿色的短毛,不像人的头发反而和自家小狗的毛毛有些像。
“月岛前辈你也养小狗了吗!”
“啊…”月岛萤顺着后辈的眼神低头看见了自己外套上的狗毛,“算是吧。”
部活结束大家在坂下商店分开各自回家,最后出来的后辈注意到不远处山口队长正一面套外套一面叼着肉包含含糊糊地喊“阿月”,月岛前辈听见了无奈地伸过手帮他拿包子。
月岛前辈和山口前辈感情真好啊!
等等,绿色毛毛,小狗
后辈:<(。_。)>不对
无人知晓的我
全文5000+
山口病弱预警Ⅱooc预警Ⅱ
————————————————————
“无人知晓的我,无人知晓的爱意”
大学毕业后月岛和山口合租了间双层木屋,幼驯染的羁绊从幼时延续至此,工作后的生活也同高中时一般,上班时的等待与下班时的会合在时间轴上与高中时重叠。
山口享受这种状态,享受与幼驯染的生活,享受如高中时的等待和人,但平静的生活同蝴蝶效应般因一枚石子产生涟漪,山口病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至少山口这么觉得,他没有其它不适只是偶尔心烦,手抖有时有些失眠,但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的状态看起来十分憔悴,他不得不请了假。等待叫号时月岛给他发了邮箱。
“去哪了?加班?”......
全文5000+
山口病弱预警Ⅱooc预警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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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的我,无人知晓的爱意”
大学毕业后月岛和山口合租了间双层木屋,幼驯染的羁绊从幼时延续至此,工作后的生活也同高中时一般,上班时的等待与下班时的会合在时间轴上与高中时重叠。
山口享受这种状态,享受与幼驯染的生活,享受如高中时的等待和人,但平静的生活同蝴蝶效应般因一枚石子产生涟漪,山口病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至少山口这么觉得,他没有其它不适只是偶尔心烦,手抖有时有些失眠,但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的状态看起来十分憔悴,他不得不请了假。等待叫号时月岛给他发了邮箱。
“去哪了?加班?”
亮度过高的屏幕刺的山口意识清醒了几分,这才想起忘记了告诉月岛自己来医院的事情,条件反射的惊呼了一声,有些发抖的手使他的打字不太灵敏。山口拍打自己的手背强迫着它停止抖动。
“抱歉!阿月,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来医院检查一下,阿月先回家吧,我很快就回去了。”
回完信息的山口稍稍放下心来,握着手机的指尖隐隐发白,抿着嘴想自己不该把阿月忘记的,震动的手机将他的思绪打回,山口连忙打开邮箱。
“嗯,在家等你。”
“好的!阿月。”
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山口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手抖和心烦都好了许多,伴着提示音山口排到了医生。是一位中年妇女,可能是医生的特有光环山口觉得自己此刻像被一位圣女关切着,他只是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症状,并推测大概率是因为近段时间的工作过于饱和而感冒或神经衰弱了,但医生投来认真且担忧的目光时山口心中还是不由咯噔一声。
“山口先生,我建议您还是去一趟心理科,我初步判断您应当有很严重的分离焦虑和精神上的焦虑,后者可能来源于您的工作压力,但…分离焦虑,山口先生您有恋人吗?”
山口是如何回到家的还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他没有选择去往心理科,医生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里,认真讲他并没有听清医生前面说了什么,分离焦虑和恋人的词句让他有些茫然,山口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不,抱歉,我没有恋人,但我有一位舍友,我们从小就在一起。”
回到家的山口把自己裹进衣服里靠着门前的栏杆坐了下来,自始至终在山口眼里他都是不会被人注意到的,他的人生无人知晓,连带着他的感情也无人知晓,医生的话如同消失的遮羞布将他的爱意暴露在这阳光之下,但不能,他的爱是错误的、贪婪的,只该存于暗处不该在阳光之下,也许治疗过后他就能将它再次隐藏,山口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眩晕感侵占了他的大脑,隐约间他听到电话的铃声,但他累了真的好累他希望自己能睡一觉,握着的手机滑落在台阶上,山口闭着眼静静的靠着栏杆。
月岛看着未接的电话心情烦躁起来,山口已经六个小时没有再联系他了,山口没有告诉他在哪个医院,又怕别扭没有询问,等待可真是个糟糕的事情,月岛带上钥匙就出门了,本应空荡的院落里却坐着他的另一位主人,月岛皱着眉轻声喊着山口,自己的幼驯染不回家躲在门前,这实在像是犯了错不敢回家的小孩。
“山口?”
轻声的呼唤没有回应,月岛慢慢走到山口面前,微微弯腰看着向山口的眼睛。但正面迎来的却是睡颜。月岛面露疑惑,不自觉的将手抚上人的脸颊。温热的触感着实吓到了他,虽说是夏季但这温度也热的有些许不正常。月岛轻轻摇醒山口,棕绿的眼睛初醒时还有些泪光,发热的绯红和微喘的气息在月岛面前无限放大,警钟长鸣月岛心中一惊收回自己的视线平淡询问。
“为什么没进去,山口。”
“抱歉!阿月,我只是想在这坐一下没想到睡着了!你要出去吗,抱歉挡到你了。”
看着眼前的人慌忙起身,月岛的心里有些气闷,山口总是很听话的,除了在健康这方面。
“山口,虽然是夏天,但我不觉得晚上在台阶上睡觉是个好决定,我想…你明白?”
“明白…抱歉阿月,需要我一起出门吗?”
这是月岛第无数次怀疑自己的语气是出了问题吗。为什么山口每次都要说抱歉,自己的关心很不明显吗?
“不出,怕你迷路出来找你,如果你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发烧的话,就快回屋吧。”
说完月岛就回了房里,山口抬手摸了摸额头才发觉自己的体温在以可怕的温度直线上升,他连忙回到房里,月岛正弯腰给山口倒水,退烧药也已经准备好了,山口接过杯子一边喝水一边张望。
“阿月,你收拾房子了吗?”
“嗯,收拾了一些旧东西放回仓库”
山口微微点头,忽然拿起一件衣服兴奋的问到
“这是阿月和我的队服!阿月找到了”
“在以前的行李箱找到的,但已经脏了。”
“阿月可以把你的送我吗?我会洗干净的。”
“随你,山口。”
月岛不知道山口要队服做什么,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拿走就是了,月岛将旧物移到一边,山口的笑颜让他明白这个人又忘记了自己在发烧淡淡的盯着山口希望他能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感受到目光的山口心中不由有些发毛,慌乱拿着杯子在楼梯口朝月岛说了一声便撤回房间,回到房间的山口将月岛的队服挂在床头,自己则坐在床头与队服面对面,每每看到这队服山口便会想到高中时的月岛。
“阿月从始至终都是高大帅气的“山口经常这么想。
山口将自己的队服举到月岛队服一旁,看着近在咫尺的11.12.心脏越来越紧张,要是能和以前一样就好了,要是还能离阿月这么近就好了,山口又将队服取下揽在怀里,躺在床上紧握着月岛的队服,将自己所有的情感藏于这里。
山口向公司请了年假,以便自己进行治疗,面对月岛的询问他只说是低血糖需要调理一段时间,山口再次来到医院是一名青年医生为他治疗的,山口强烈的分离焦虑是最难以治疗的,医生说他的心理梳导只能起到既时效果,想要彻底好转,更需要山口从焦虑点上入手。
“山口先生,我听说您身边除了一位“舍友”不曾与他人过多联系,是吗?”
“嗯,我们从小就在一起。”
“哦…幼驯染,那我们初步判断您的分离焦虑来源于他或许他可以和你一起参加治疗吗?我想会事办功倍的。”
“不,他不能来,医生我自己就可以。”
青年医生轻嗯一声,纸和笔发出的沙沙声充斥着咨询室,记录完毕的医生将治疗建议书递给山口。
“我知道山口先生应该不愿意让另一位先生露面,但这只是治疗建议,山口先生也可以选择第二种,找一个可以替代他或者代替他一直陪伴您的,我都写下来了山口先生可以看一看。”
站在医院外,山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但没过多就他停了下来,身旁满墙的爬山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面墙上已经被爬山虎侵占,山口顺着爬山虎的长趋向上看去,爬山虎的顶端新长出一枝嫩芽,房顶处探出一朵花,那枝嫩芽在风中飘荡像似要去触碰那朵花,可它太小了,风吹着它使它无法伸上枝叶。山口盯着看了一会伸手想帮它一下,可他也不够高,身边路人异样的目光使他悻悻收回手,逃避般朝家走去。
今天博物馆的人很少,月岛静静站在一处展台前,平静的目光紧盯着介绍栏,但思绪早已飞远,月岛感觉山口很不对劲,以往生病时总是把自己缩在一旁呆在家里绝不出门,又可怜又乖巧。可这次却像是…躲着他一般到处跑,他无法得知山口这是生了什么病,但山口对他莫名的疏令他烦躁。
在别人眼中他是山口陪伴的给予者,山口无法离开月岛。不是的,都错了。他才是那个被给予陪伴的人,或者说他们是对方的给予者。他们若有一人是神明,那另一方必是他唯一的信徒:若他们有一人是荒野,那另一方必是这荒野上唯一的生灵。
山口异常的行为让他们不变的羁绊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他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怎样才能回到正轨,月岛将额头抵在展窗上冰冷的触感使他的思绪收回,月岛想自己应该去找山口,至少现在月岛希望山口能在他身边。
好在博物馆的工作不重人员也足够,他的长假很快就申请了下来。他们的住所离博物馆并不远,但月岛第一次希望自己能有瞬移这项技能,这种不理性且不可能的单细胞想法实在不应该在他的脑子里,月岛只得加快步子,最后甚至有些小跑,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轻轻推开门客厅的灯不出意外的没有开,只有山口的门缝中泛着微微的亮光,月岛轻敲着房门,等待屋内的回应。
“…阿月?有什么事吗?”山口打开一条门缝询问月岛
“我申请了长假”
月岛低头想看清山口的表情,可对方始终用那根小呆毛对着他,生病的山口连平时翘着的呆毛也塌了下去,正想用手将的呆毛支起来,山口突然抬起头紧张的看着月岛。
“长假?阿月身体不舒服吗?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山口慌乱的将月岛拉进房间,让月岛坐在自己的床上。
“抱歉阿月我这几天没怎么好好打扫,你先坐一下。”
看着山口不知所措的样子月岛几小时前内心的空缺好像又被填满了,山口并没有变,他对月岛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月岛紧盯着山口忙碌的背影,身体往床头靠去。指尖熟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大脑瞬间变成了空白,连呼吸都忘了,月岛将山口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记忆中的号码和衣服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刚为月岛准备好热茶的山口回头就看到自己隐瞒已久的“秘密”暴露在两人之间,一阵耳鸣声在山口耳边响起,洒出的热水滴在他的手上惧烈的痛疼使他跌坐在地上,积攒的泪水夺眶而出,山口通红的手不停的擦拭着泪水,月岛一瞬间从床上弹起,将山口拉进卫生间,用冷水不停的冲刷着山口的手。
“阿月,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泪水使山口不能完整的说完一句话
“对不起什么?山口”月岛轻托起山口的脸颊,指腹擦试着山口的眼尾。
刚进医院山口就被值班护士送入急救室,月岛独自站在门外,指尖深深压在手心里,脱力般的靠在墙上,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月岛抬眼看着来人,是名青年医生,月岛并不认识他,可对方的眼神却像要把他刨开一般,那名医生进入急救室时他听到对方说“山口先生...。”
他认识山口吗,就是他在为山口治疗吗,一件又一件事压下来,月岛无措的蹲在墙边,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名医生又走了出来,那批判的姿态给了月岛极大的压迫感。
“先生,麻烦您跟我来一下行吗?”
月岛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跟着他走,那间治疗室里又一次亮起了灯,不过这次在里面的不是山口而是月岛。
“先生请问您的名字是?”医生问
“月岛萤,我是山口的…”月岛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医生回答
“舍友,我知道月岛先生,不然我也不会带您来这里,我想问一下山口先生发生了什么,情绪过激而导致躯体化发作的晕倒可不是个好事。”
医生的话在月岛的大脑里来回打架,什么情绪过激,什么躯体化,他有想到山口可能是心理上压力大,但没想过如此严重
“看来,山口先生并没有选择第一种治疗方法不是?”
“什么第一种治疗方法.,请问山口他怎么了”月岛有些急切
“山口先生患有严重的焦虑和分离焦虑,我想您不是愚人,我也看得出您并非与山口先生的心意相反,你们…对对方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分离焦虑是为什么您也应该清楚。”医生面露严肃的对月岛说
“嗯,我知道了,他在…治疗的时候有说些什么吗”
“我不能透漏过多,但‘你们从小就在一起’是吗?”医生话落,月岛长呼了一口气便没了声响
医生看出月岛的无措和担忧放平语气说到“山口先生已经可以回家了,只是晕倒可能不方便走路,您看需要住院吗?”
“不了.他不喜欢医院,我带他回家。”说完起身往门口走去“谢谢您,医生。”
来到病房的月岛小心的打开房门,山口已久静静的靠坐在病床上,就如那天在院子里一般,月岛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揪在了一起,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伤害到山口,若他能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山口是不是就不会如现在这样受伤,月岛僵硬的坐在山口床边几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都有放弃了
“阿月,今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瞒了你这么多事情,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喜欢阿月,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我曾把阿月当成我独有的神明,但我发现我对阿月不只是仰慕,我不愿你是可望不可即的神明,我渴望与你共沉沦,所以阿月我是很可怕的,自私的占有着阿月,还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山口的话如春雨般滴在月岛的心上,温柔的让人动容,打在上面却也有丝丝痛感,神明?月岛从不觉得自己配得上如此神圣的称呼,。他不如神明善良,月岛只在乎山口的一切;他不如神明包容,山口外的人他都无法给予耐心:他不如神明公平,他只愿偏向山口。纠结犹豫在月岛内心叫嚣着,他多么希望告诉山口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又怕山口觉得这是自己的安慰,月岛将山口的右手抬起,轻吻着山口的指尖。
“山口我想你不知道,在许多个夜晚我都曾如现在这般亲吻你的指尖”月岛温柔的对山口说
被吻过的指尖如电流一样酥酥麻麻,山口愣愣的看着月岛,原本山口以为今天将会是他与月岛的终章,但月岛却告诉山口在曾经的日子里他也如山口一般与之沉沦。
月岛没有执着于山口的回复,只是收拾好山口的药物便将山口背起往外走,山口知道月岛是要带自己回家,一路上两人都相继无言,只是又到了那墙爬山虎时,山口叫停了月岛
“阿月,你看这面爬山虎,它的顶端有一只嫩芽,上次来的时候他还在拼命往上长
,像是要触摸顶端的花,可他碰不到他太小了,我帮不了他我也太小了,你说他还会往上一直长吗知道触摸到那朵花。”山口将脸埋在月岛脖颈轻声问到
“会的,花也会的”月岛说完就带着山口继续往家走
那天之后月岛就一直陪着山口,后续的治疗月岛也强硬的要求自己加入,谁也没有提那天的事情,两人还如以前还是那从小就在一起的“舍友”,这层窗户纸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有人来戳破。但他们之间从不用一个身份来捆绑,他们的羁绊便是最好的守护符。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信徒。
但月岛从不让山口等待许久,一切的一切也都早有密谋。
初冬的早晨山口被刺眼的亮光照醒,他微眯起眼睛才终于看清是什么在发出亮光,那是一枚素圈戒指和一面相框,那是在桌子上,那相框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是满墙的爬山虎和另一边顺着高架往上爬的红花,那相框下还写着一行字。
“花也会的”
山口看着照片上的花和爬山虎,将戒指戴上,指尖轻轻抚摸着戒面,低声重复着
“爬山虎会的,花…也会的”
————————————————————
“我也曾与你共沉沦”
“花也会的”
————————————————————
第一次写月山如果不喜欢
先给老师们道个歉!!
对不起!!!
检查了很多遍
如果还有错别字的话也给老师们道歉!!!
写点情感缺失的小忠🥺
情感缺失让他不易察觉到周围人的情绪,过早懂事的他明白他需要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
他慢慢学会了靠细节和微表情分析别人的态度和感情,激动、兴奋、愤怒或者其他情绪,这足够山口忠顺利度过小时候和其他人的交流。
但有一天他的分析不管用了,他碰到了月岛萤,那时他在被其他同龄孩子霸凌,月岛萤就那么顶着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看着月岛萤几乎可以用“臭”来形容的脸色。
他想:他大概马上就会离开。
但就是面上冷漠的月岛萤帮他赶走了欺负他的孩子,月岛萤的反差让山口忠对他有些好奇,那之后月岛萤的身后就多了一个......
情感缺失让他不易察觉到周围人的情绪,过早懂事的他明白他需要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
他慢慢学会了靠细节和微表情分析别人的态度和感情,激动、兴奋、愤怒或者其他情绪,这足够山口忠顺利度过小时候和其他人的交流。
但有一天他的分析不管用了,他碰到了月岛萤,那时他在被其他同龄孩子霸凌,月岛萤就那么顶着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看着月岛萤几乎可以用“臭”来形容的脸色。
他想:他大概马上就会离开。
但就是面上冷漠的月岛萤帮他赶走了欺负他的孩子,月岛萤的反差让山口忠对他有些好奇,那之后月岛萤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叫“山口忠”的小尾巴。
月岛萤偶尔会和他说“你还要跟着我多久?”,山口忠一开始会被他吓到,后面渐渐明白了这其实是默许的意思。
时间很快就到了高中,月岛萤还是和以前一样,嘴毒心软,山口忠则靠着他分析情绪的本事和很多人打好关系。
原本他们的高中会和初中一样,在排球和学习中度过,但高中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山口忠脾气好成绩好,成了很多女生的暗恋对象。
在某一天,一个女生大着胆子向山口忠告白,但山口忠感觉不到,他前16年的人生中没有“喜欢”的概念,他匆匆的拒绝了女生,甚至来不及道歉,就冲去找月岛萤。
山口忠额前的汗都没干透,他抬头看月岛萤,眼睛里是不解和迷茫,“阿月,喜欢是什么样的?”
问完这个问题山口忠才觉得自己有些过界了,先不说月岛萤会不会回答他,单说月岛萤高一下学期就直接表明“自己不会恋爱”,就知道这个问题是不能向月岛萤提出的。
在几秒的沉默过后,山口忠有些局促,他自觉失言准备向月岛萤道歉,月岛萤却有了动作,他拿出手帕帮山口擦干额上的汗,然后一只手捧着山口忠的脸。
“山口,看着我”
“阿…阿月?”
“看着我的眼睛,我喜欢你,月岛萤喜欢山口忠,这就是喜欢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山口忠有些无措,明明是和女生告白时差不多的话,但山口忠这时才开始心跳加速。
“山口喜欢我吗?”
月岛萤看山口忠没反应,又继续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心跳得很快。”
“嗯,那山口就是也喜欢我,交往吧。”
交往两个字从月岛萤嘴里轻飘飘的说出来,山口忠在迷迷糊糊间就同意了交往的请求。
那之后的日子和从前没什么区别,但月岛萤会每天早上在等山口忠一起上学的路上,看着山口忠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今天也很喜欢山口”,山口每次都被他闹得脸红,结结巴巴的回他“我也喜欢阿月”。
时间就这么到了高中毕业,毕业典礼那天晚上,月岛萤拉着山口忠的手和他在操场上散步。
“我喜欢山口”,这是他说的第无数次喜欢,山口忠却没有马上像以前那样回答,而是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是前段时间兼职攒钱买的戒指,上面有阿月的名字……阿月,我应该能感觉到了。”
“什么?”
“我爱你。”
“……笨蛋山口,我也爱你。”
山口忠对爱的感知太过模糊,不过月岛萤愿意每天让山口忠感觉到被喜欢被珍惜,直到山口忠爱上自己。
【月山】多余
“山口同学,你一直跟在月岛身后,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什么?”
“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顶着这张丑脸做任何表情都只会招人嫌,月岛对你这么冷淡的态度,你还看不出来吗?不要再缠着他了!”
“我没有……”
山口忠还没来得及多为自己辩解分毫,那人就转身离去了。
“傻站在这里干嘛?”月岛从上一层楼探出头来,见山口忠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楼梯间。
山口忠撑着这口气不让眼泪往下掉,抬起头来向上方的月岛萤笑了笑。
“你怎么了?”月岛萤察觉出山口忠的异样,从楼梯走下来,靠近他的身旁。
“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快上去吧,不是要上课了吗。”山口忠张嘴的话又憋回了心里,将伪装无事的语......
“山口同学,你一直跟在月岛身后,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什么?”
“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你顶着这张丑脸做任何表情都只会招人嫌,月岛对你这么冷淡的态度,你还看不出来吗?不要再缠着他了!”
“我没有……”
山口忠还没来得及多为自己辩解分毫,那人就转身离去了。
“傻站在这里干嘛?”月岛从上一层楼探出头来,见山口忠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楼梯间。
山口忠撑着这口气不让眼泪往下掉,抬起头来向上方的月岛萤笑了笑。
“你怎么了?”月岛萤察觉出山口忠的异样,从楼梯走下来,靠近他的身旁。
“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快上去吧,不是要上课了吗。”山口忠张嘴的话又憋回了心里,将伪装无事的语句吐出,蹩脚的想去掩盖自己的不安。
月岛萤知道好友对自己的隐瞒,又怕过多追问,反而会造成他的负担,只得跟着山口忠装作无事发生,只是向山口忠原本停留的位置望了一眼。
“我帮你拿吧,月岛。”松本在课间突然插进两人的中央。
“不用了谢谢,山口会帮我拿的。”月岛萤微微皱眉,有些不满这个看不懂场合的男同学。
“山口同学,等会不是要去跟她们搬器材嘛,你把月岛的眼镜带走了,万一月岛要用,又找不到你,那多麻烦呀,交给我保管也挺好的呀。”松本用着一副极其天真又纯良的神色向山口忠说话。
完全看不出在几个小时前对山口忠那副咄咄逼人的恶劣态度。
“不会的,我跟山口一起去搬器材。”月岛萤对这个莫名其妙窜出来的男同学,忍耐的限度已经接近极致。
这个名叫松本的男生,被大家夸赞乖巧跟单纯,可月岛萤不喜欢他,甚至还颇为厌恶,这家伙有双不满足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可以很轻易的看出他的贪婪。
而且……山口明显更可爱吧!月岛萤不由得想到,由此更觉得班上的同学都没眼光。
“我……”
松本的话没有说完,月岛萤就已经毫无耐心的拽着山口忠离开了。
“你跟松本有什么事吗?”月岛萤拽着山口忠走到楼道的阶梯,向下走去,可他仍旧没有松开山口忠的手。
“没有呀。”山口忠眼神闪躲的避开了月岛萤探究的视线。
为什么总是不对我说实话呢?为什么总是躲避我的目光呢?又为什么总是要甩开我的手呢?
月岛萤低头看着山口忠扯开自己的手,微妙的向一旁移了几步,默默的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两个人没有再交谈,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尴尬走去了器材室。
“小忠,帮我拿这个可以吗?”已经提前到器材室的石井笑眯眯的问山口忠。
“你拿这个吧,月岛同学,麻烦了。”一旁的小林递给了月岛萤一箱沉甸甸的物品。
“别说了小忠,月岛是不会让你搬这么重的东西的,他把你当那弱不禁风的拂柳看待。”小林没给山口忠说话的机会,直接了断的安排好了搬运事宜。
“你确实很弱,别逞强了。”月岛萤抱着箱子向门口的方向扬了扬脑袋,示意山口忠跟着自己出去。
“月岛明明舍不得小忠干重活,为什么老是对他说话这么难听。”石井捂着嘴凑在小林身旁嘟囔着。
“谁知道呢。”小林耸了耸肩,只是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你一天闷着脑袋想什么呢?这里怎么弄的?”月岛萤刚放下箱子,喘口气的间隙就瞟见山口忠小手臂上的淤青。
“咦,这是什么时候弄的,我居然没看见?!”山口忠这才发现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浮现出的伤痕。
“搬东西的时候你都没觉得疼吗?”月岛萤被山口忠这慢半拍的反应气得都咽住了。
“没有耶,那应该不是很疼。”山口忠说着向淤青的地方按了一下,约莫是觉得好玩,随后又叫唤道,“疼疼疼!还是有点疼!”
“蠢死了!回家记得擦药。”月岛萤连忙拍开山口忠作恶的手。
“你们在干什么呢?”松本走过来问道。
“有什么事吗?”月岛萤几乎是咬着牙问。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玩吗?你一直跟山口呆在一起,太过于冷落我了!”松本向月岛萤撒娇的扯着他的衣袖。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这一招,他知道自己相貌清秀,肤色白嫩,没有人会对他多有嫌恶,更别说是跟那普通无趣的山口忠对比。
“你疯了吗?”月岛萤立马扯开自己的衣袖,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什么?”松本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我说!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冷落你?你是哪位呀?我跟你很熟吗?我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什么奇怪东西,但能麻烦你不要再打扰我跟山口可以了吗?”
“阿月!你说什么呢?!”山口忠被月岛萤这番毫无加以掩饰的话语惊得冷汗都下来了。
虽说松本的恶劣之语都只对自己说完了,可真听见月岛萤此番对松本不留情面的拒绝之意,仍是心软的替松本找台阶下。
“对不起呀,松本同学,阿月他没有讨厌你的意思,他就是现在心情有点不太好,所以说话怪怪的,你别往心里去。”山口忠慌忙的给月岛萤这利刃似的话语找补。
“我现在心情确实很不好,你为什么老是要插在我跟山口中间,我不需要什么别的朋友,有山口一个人就可以了。”月岛萤见山口忠竟然更偏向这个陌生人。
山口忠停住了打圆场的动作,呆滞的望着月岛萤。
“现在,你终于肯好好的看我一眼了。”月岛萤没好气的看了眼山口忠。
“原来是这样呀,是我打扰你们了……原来,多余的那个人是我。”松本的眼泪往下掉,看上去可怜极了。
“对不起,松本,月岛真的没这个意思。”山口忠的话还未说话就被月岛萤打断。
“你为什么一直向他道歉?别说了,你再说这种话,我不能保证等会变本加厉的说出更难听的话。”月岛萤的心情差到了极致,整场交谈下来,山口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多事的男同学身上。
“你是准备陪他吗?!”月岛萤向前走了几步,见山口忠还不知所措的站在松本身边。
山口忠正准备习惯性的向他人道歉,瞧见月岛莹的皱眉,艰难的闭上了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月岛萤闷着头在前面走了几分钟,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身后埋头走的山口忠。
“谁?”
“别装傻,还能是谁,那个多事的奇葩。”
“没有,我跟松本同学能有什么往来呢,他这么好看又优秀。”
“那你之前捏着拳头是干什么?你在忍耐什么?他每次出现,你都很紧张,你紧张什么?你怕他吗?为什么?明明有我在,你为什么畏惧他?”
“阿月,你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呢。”
山口忠被月岛萤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追问,哽得不知从何讲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糊弄过去。
但月岛萤固执起来简直惊人,在两人站在树下,僵持了接近十分钟后,山口忠终于败下阵来向月岛萤说出了之前在阶梯时发生的事情。
“啊?!那家伙,我真是……”月岛萤听完后,将袖子挠起来,转身就要去松本。
“别了,阿月,我没什么的,我一点都没往心里去,我知道事情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山口忠见月岛萤应该是真的在气头上了,脸色差得吓人。
“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你要是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就不会藏在心里面不说!今天我要是不逼着你说出来,你又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呢?!”
“对不起,阿月。”
“你确实该向我道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居然会被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所动摇,就算我有时候说话难听,那难道我的行为就不值一提了吗?”
“阿月……”
“你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要只注视我说了什么,也要看看我做了什么呀……你的错题不都是我整理的吗?早上不也是我打电话叫你起床的吗?给你撑伞的不一直也是我吗?你要这样轻易的抹去我们的一切吗?”
“你现在说话有点肉麻。”山口忠还是第一次听见月岛萤说这番话,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袖。
“怎么了?我向来有话直说,不像某些人什么都不说憋着坏!”月岛萤竟是毫无羞赧之意,大大方方的坦诚开来。
“我没有憋着坏!”山口忠瘪着嘴抗议道。
“走过来,跟在我身边,你是准备跟我隔着一条河的距离说话吗?”月岛萤将山口忠拽回到自己身旁。
那人从多年前就伴随在自己左右,那人从一开始就吸引自己的目光,山口被庇护于他的羽翼下,成为安静的影子,投射自己一切的欲望。
张开手臂的尺度是他与他之间最远的距离。除此之外,影子除了与月光交融,毫无去处,那双手注定只能由自己牵起。
【月山】失忆小忠
俗不可耐的一点失忆小忠,卑微、别扭……
有乌野队友出没——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可是我却忘了他。”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却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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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忠给月岛萤表白的那天早晨右眼一直跳,快要被喜欢情绪逼疯的山口忠将此视为推动关系向前一步的指引,于是决定和相伴多年的好友表明心迹。
梅雨季节,即使不下雨天空也阴沉沉的,像思绪一样灰暗,明明是白天,可是山口忠却觉得自己站在阴影里,他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用手去揉和心脏一样狂跳不止的右眼皮,他用比平时略低的声音和月岛萤说:“阿月,我喜欢你。”而后是真空一般的死寂,被表白者显然是从未想过眼前的这幅场景,他...
俗不可耐的一点失忆小忠,卑微、别扭……
有乌野队友出没——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可是我却忘了他。”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却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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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忠给月岛萤表白的那天早晨右眼一直跳,快要被喜欢情绪逼疯的山口忠将此视为推动关系向前一步的指引,于是决定和相伴多年的好友表明心迹。
梅雨季节,即使不下雨天空也阴沉沉的,像思绪一样灰暗,明明是白天,可是山口忠却觉得自己站在阴影里,他不敢抬头,甚至不敢用手去揉和心脏一样狂跳不止的右眼皮,他用比平时略低的声音和月岛萤说:“阿月,我喜欢你。”而后是真空一般的死寂,被表白者显然是从未想过眼前的这幅场景,他从来都只拿山口当最好的朋友,至于朋友的期限是多久,未来如何他都没有想过。自小到大,给月岛萤递情书、送曲奇的女孩子有很多,同性之间的告白还是第一次,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发小,他无法像拒绝别人一样迅速坦然地拒绝山口忠。
但是他还是拒绝了:“山口……”
二十多度的天气却激起山口忠一层鸡皮疙瘩,果然,他的死刑还是判下来了吗,山口忠自嘲地笑笑。再低着头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了,还不如体面一点抬起头,他扯了扯嘴角,“阿月,没关系哦,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山口忠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的,其实也还好嘛,只有一点点的难过。
他和以往一样完成了训练,跟随大部队去吃冰,自然而然地接起前辈的话茬,还能横亘在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之间拉架。倒是被表白的月岛萤今天接发球有点有失水准,聪明的人很直白地逡巡着山口忠,而后得出结论:山口忠在躲他。平时一直出现在右肩之下的山口忠正在远离,光顾着讲话都没注意到冰淇淋化成的糖水快要滴下来了,行动比思绪更快,反应过来的时候,月岛萤已经走到人跟前,手帕也已经递出去了。
“谢……谢谢阿月。”
影山和日向还在为一些小事争个不停,骤然间就举着冰淇淋跑了起来。也怪月岛萤自己脑子里乱如麻线躲这二人不及,他人高身板却单薄,一撞就要跌倒,眼见十步之外有一辆摩托就要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山口忠拉住月岛萤,自己却因为惯性被甩出去,后脑着地。
原来右眼跳灾,不是要他去表白破灾,而是预兆着他今天有大灾,但如果能为阿月挡劫,那也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了,而且阿月知道了他的喜欢哎,他死也无憾了。
大抵是男高中生都爱幻想英雄主义,山口忠压根没死,除了轻微脑震荡,奇迹般地只有些皮外擦伤。山口忠的父亲出差,母亲去乡下看望外婆了,是同行的乌野队友在处理各种手续。他一睁眼看着一病房的队友,被他们担忧害怕的神情逗乐,尤其是一向最积极阳光的日向翔阳,此刻也皱巴着脸,山口忠冲着日向露齿笑,“日向你这个表情好好笑啊,我没事,马上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作势他还要下床,队长泽村大地拦住他:“山口你要好好休息,身体养好了再回来练习也不迟。”
在医生来之前,所有人都已经把山口忠关心了一遍,就连最不会说话的影山飞雄都叫他好好躺着,唯独站在最外圈的月岛萤。那样高挺俊朗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山口忠很难不注意到,他问身边的日向翔阳:“日向,那边的那个大高个是谁呀?”
那一瞬间,月岛萤以为山口忠在捉弄他,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表白而捉弄他,他隔着人群深深地瞧过去,山口忠清亮的眉眼与小时候相比,只是等比放大,清澈单纯倒是一般无二,难不成没骗人?
“山口,你说什么呢,那是月岛啊,月岛你不认识吗?”日向翔阳一脸不可思议,他也觉得山口忠在开玩笑,随即大笑。
“月岛?月岛君的全名是什么呢?他是刚转学过来的吗?”山口忠真诚的疑问语气让在场的人意识到他绝不是在演戏,空气中郁结了一层滞涩云,大家都觉得呼吸困难。
多可笑,所有人山口忠都记得,唯独忘记了月岛萤。
月岛君的全名没有人敢说,好在主治医生很快到来,让大家看到了希望。问了一些体感情况,夸了句“福大命大”医生就出去了。队长泽村和副队长菅原跟着去到医生办公室,前者语气凝重:“他好像失忆了,也不算,大部分的事情和人他都记得,只是我们中有一个队友他不记得了。”主治医生拿起山口忠的脑部CT图给他们看,“这里的确有一小块淤血,人经历重大创伤后会,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会忘记选择性地忘记一些让自己痛苦的人或事。”
菅原不解道:“怎么会?他们俩平时最要好的。”
“人的大脑运作机制科学和医学至今没有研究透彻,只能让患者积极配合治疗,做康复训练,慢慢地刺激和回忆。”
“……好的,谢谢医生。”
靠在医院走廊墙壁上等待时,月岛萤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回想了从小到大的很多事情,连同山口忠的一份他都走马灯地过了一遍——他们一起上下学,一起打排球,一起玩游戏,一起看电影。这么多年却没有吵过架,没有红过脸,多数时候还是他在迁就自己吧,有这样糟糕的性格所以才会这么多年仅有这一个朋友吧,月岛萤无望地批判着自己。可是眼下上天却要将他唯一的朋友夺走。他咀嚼不出到底是哪个瞬间山口忠对自己的情感变了质,只是气闷哪有山口忠这样的,一边喜欢,一边忘记。
为什么不敢进去一起听医嘱,大抵还是因为胆小吧,仿佛有两位前辈从中缓冲代为转达听见的就会是好消息。几乎是听见开门声音的那一刻,月岛萤就站直了身体,从墙壁上下来。
“医生说人们会忘记让自己痛苦的事情,山口倒是与众不同,忘记了让自己开心的人。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医生说只要积极治疗都会好的。”菅原宽慰月岛萤。
原来是让他痛苦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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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山口忠顺利出院,一切恢复如常。
课上,英语老师提问:你最无法割舍的人或事是什么?山口忠被点名,他站起来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年轻的英语老师也知道他前两天受了伤,温柔地放过他:“看来山口同学没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呢,那你就选择一位好朋友来帮你回答的吧。”所有都默认山口忠会求助月岛萤,就连月岛萤本人也从单肘撑脸变为端正姿势,在这件发生率99.999%的必然事件中,山口忠大声说出了从前被选择可能性仅有0.001%的同桌佐藤的名字。
月岛萤在无人在意的教室后排轻嗤一声,有些时候第一顺位未必能当一辈子。
紧接着下一个问题,老师就点了月岛萤回答,余光里他瞥见山口忠回头偷瞄,这是山口忠从小养成的习惯,只要一切与月岛萤相关的,他总是第一时间关注,怎么,失忆了习惯也能维持?
下课后,山口忠又克制不住回头盯着月岛萤了。在现在山口忠的世界里,他默认月岛萤就是新转学来的同学,性子冷淡不爱说话,但是和恶劣绝不沾边,总是一个人戴着耳机坐在窗边,他不理解为什么没有人和月岛玩,他要去和月岛玩。
“月岛君,我知道你的全名了!”山口忠敲了敲月岛萤的课桌,兴奋得像小狗,“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我觉得你有一种熟悉感。”
月岛萤想和他保持距离,但是最终没能狠下心来不摘耳机。
“我可以叫你阿月吗?”山口忠又说。
“随你。”月岛萤的心中泛起隐痛,不明显、不剧烈,却也不容忽视。
山口忠晃着头顶的一撮呆毛,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的喜好,月岛萤只觉得从前极短暂的课间眼下则变得十分漫长——山口忠,先动心者输,凭什么你潇洒自如更甚从前。期间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在铃声响起时才说了一句:“山口,上课了,回去吧。”
“好哦,阿月。”
此后的每一天,山口忠都会主动和月岛萤打招呼,经常光顾他的座位,不时和他一起吃饭,偶尔去他家做客。山口忠觉得自己已经是月岛萤的好朋友了,下次老师再让他求助好朋友回答问题,他或许就会喊月岛萤了。
“月岛,你有没有想过带山口回国小、国中看看,说不定以前的环境能刺激他想起些什么呢?”某天训练结束后,菅原前辈建议道。
“我觉得人应该尊重身体的选择,既然山口选择了忘记,我觉得刻意刺激反而会造成二次伤害。”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带山口忠重走从前路,一副往事随风去的淡然模样。
山口忠喜欢月岛萤这件事只有山口忠和月岛萤知道,现在只剩月岛萤知道。
山口忠表白的那天之前,月岛萤从来没有切实感受过喜欢这件事,或许有些东西总是要失去才懂珍惜,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的生命里已经缺不了这味名叫“山口忠”的药。如果说这辈子他一定要和谁在一起,他想象不了除了山口忠以外的旁人。
梅雨季节终于过去,晴朗日多,加之白昼越来越长,乌野给月岛萤之流的尖子生开设了放学后的竞赛班,月岛萤以排球队训练为由退掉了,只是题目仍然会带着做。这天,排球训练馆要翻新,训练取消,月岛萤也不好再进竞赛班里听课,只得拿着卷子回自己班里。山口忠怕他孤单,也同他一起,最近他们会一起回家,好似走过很多次,月岛萤居然也知道自己家和学校之间的捷径小路,而且他也没有拒绝自己提出的一起回家的邀请,阿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他们共用一张桌子,裹挟着热气的风吹起窗帘,也吹动少年人的心湖,做完作业的山口忠没忍住抛出话题——
“阿月,我昨晚翻上学期的国文教材,在很边角的缝隙里发现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月岛萤正做演算的手倏然一顿,但他却不敢抬头看他。
“可是那个人的名字被涂掉了,‘我很喜欢xxx’,可是我却忘了他。”
“真想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月岛萤刚刚漏掉的那一拍心跳找回来了,草稿纸上的思绪已断,捏笔的指节由红泛白,索性将笔合上。
“山口,要不要去我的小学看看?”
“阿月,我也是这所小学毕业的哦,我们真有缘份!”
“嗯。”
“我以前就喜欢在这里荡秋千,你应该没来过吧,不然我们早就遇见了哈哈。”
“嗯。”
“我就是从这里开始打排球的,排球真是很好的一项运动。”
“嗯。”
“阿月,我的心有些痛,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
月岛萤觉得自己卑劣,说好让尊重山口忠忘记自己的选择,结果还是听了菅原前辈的话,妄图带他找回儿时初遇的记忆。事实就是人定无法胜天,山口忠除了回母校的开心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夕阳映衬,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最终汇成一个点。
算了吧,现在这样和以前也无异,山口忠健康就好,他应该知足,月岛萤压下心中的不甘心。来时路忘了就忘了,未来的每一步我都会在。
只是让月岛萤没想到的是,归途中历史重又上演,急驰的车辆飞出,与二人擦肩而过,只是这次换月岛萤来保护山口忠,他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旋转半圈,把山口忠换入安全地带。
宽阔温暖的胸膛让安心全然取代害怕,熟悉的触感刺激着山口忠的大脑,真相的发现就像被细密针脚走过的布料一瞬间被扯开线头,很多模糊的关于月岛萤的记忆涌上心头——幼年被霸凌时挺身而出的月岛萤、想要练习运动时引自己入门排球的月岛萤、事事有回应的月岛萤。
原来,原来……
“我出事的那天是阿月抱我去医院的是不是,”山口忠崩溃大哭,泪水汹涌,他死死抓住月岛萤的双手,生怕人会消失,“阿月我们认识很久了对吧。”他用肯定的语气的陈述疑问句。
“我喜欢的人也是阿月吧。”眼泪糊满他的脸,也潮湿了原本干燥的爱意,山口忠听见月岛萤低沉而坚定的一声“是。”
月岛萤语气稀松平常:“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却忘了我。”
山口忠哭得更凶了:“对不起,阿月,我再也不会忘了你。”
“山口,别哭了。”月岛萤回握他的手。
“山口,我也喜欢你。”月岛萤揽住他的后脑勺,倾身下去。
少年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上忘情地接吻,山口忠努力踮脚,月岛萤尽力弯腰,十厘米的差距、突然消失的记忆都无法阻止他们相爱。
山口忠脑子仍然很混沌,关于月岛萤的记忆依旧不完整,但相信自己一定会想起来,如果真的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反正阿月爱自己。
【月山】听说乌野的救场发球员很凶?
“嘿,嘿,就是他就是他。”
山口感受到身边什么人传来的异样目光,奇怪的回头。
两个来自不知名高校的排球选手正在窃窃私语,他们看向他的眼神极度的崇敬。
“……哇,他刚刚回头看我的那一眼好凶哦。”
“不愧是乌野的救场发球员啊,锋利的矛什么的,酷。”
山口没有听清。
他刚刚刷的一下就把头扭回去了,“好凶”的救场发球员先生非常的尴尬,因为一个不小心的眼神对视。
是在说我吗?
————————————————————————————
山口本来,无论是面相还是性格,都绝对算不上凶。
他明明就是那种,很温和的邻家哥哥一样的感觉,又有趣又细心...
“嘿,嘿,就是他就是他。”
山口感受到身边什么人传来的异样目光,奇怪的回头。
两个来自不知名高校的排球选手正在窃窃私语,他们看向他的眼神极度的崇敬。
“……哇,他刚刚回头看我的那一眼好凶哦。”
“不愧是乌野的救场发球员啊,锋利的矛什么的,酷。”
山口没有听清。
他刚刚刷的一下就把头扭回去了,“好凶”的救场发球员先生非常的尴尬,因为一个不小心的眼神对视。
是在说我吗?
————————————————————————————
山口本来,无论是面相还是性格,都绝对算不上凶。
他明明就是那种,很温和的邻家哥哥一样的感觉,又有趣又细心。
“但是最近跟月岛也太像了吧??”
西谷叉着腰目不转睛的看他,“不是吧,我们队里一个毒舌就够了。”
……
刚刚山口面对日向21分的英语卷子,研究了半天最后说出来一句:“你总是这个分数让我以为30分是满分——”
然后被日向震惊无助的眼神盯去了墙角反省。
……
闻言,山口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陪他反省的人。
月岛萤抱着臂,刚刚在面无表情的听他们瞎扯,此时却在接触到他目光的时候一下子就转过了头。
专注的,没有杂色的眼神,直白的望过来。
他听到了刚刚的话吗?变得跟他很像什么的……
“……是有点像。”月岛突然又不看他了,脸转回去笑了一下,“早晚的事。”
山口呆住了。
—————————————————————————————
比赛中,乌野果然换了山口上去发球。
万众瞩目的现场,深色头发的人表情淡淡的,和跑下来的队友击了个掌就往前去。
他步子不紧不慢,略显单薄的身形有着独一份的沉静。
在一片“发个好球”的加油声里。
月岛听见球脱手的声响,那一抹从眼前飘过的影子过网摇摆不定的晃了两下,最后。
“——好飘的球!”
发球得分。
他在心里笑了一下。
山口忠,真正的救场发球员。
……
对面虽然并没有抱着要赢乌野的期望,但此时还是被这个球震惊到了。
“早说了他很恐怖,果然果然啊。”
“咦惹,得分了还是很冷静的样子啊,刚刚他有开心一下吗?”
“有倒是有,他笑了一下。”
“……脸好臭哦。”
……
月岛站在前排,听到了几句对面关于山口脸臭的讨论。
他皱起眉。
回想的是山口扑向他那种朝气满满的可爱画面……脸臭?山口?
——————————————————————————————
“阿月!”
比赛结束后,从场上下来的月岛得到了他的专属拥抱。
山口毫不介意他身上有没有出汗,他笑着,“今天阿月的拦网也很强哦。”
今天的山口也很,可爱。
被抱个满怀的人顿了顿,在心里近乎幼稚的回应。
山口灿烂的笑让月岛更加对“山口脸臭”这个判断加深了否定程度。
……
“山口又是去抱的月岛嘛。”
日向窃窃私语,“好像他俩一直都是单独拥抱的来着?”
每一场比赛,无论大家一窝蜂涌向的是哪个方向,月岛都不会跟去。
理由很充分:人群里又挤又热。
所以山口也不会。
他永远是陪在月岛旁边,跟他单独拥抱的人。
这一份特殊的情愫,就这样从人群里,从籍籍无名的友情里脱离了出来,作为暧昧的支撑。
月岛从不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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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跟乌野打比赛的那队,他们的自由人突然停住了脚,顺手还拦了一下队友们,“那个救场发球员在前面…”
他神色欲哭无泪,“我还是等他们走远了再过去吧,一个比赛,我快被他的跳飘球整出心理阴影了。”
队友大笑,善意的陪他等。
“说起来,他怎么私下还是一样的脸臭啊。”
“恐怖,恐怖。”
……
随后一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臭脸的山口忠,因为什么话笑了起来。
他头上一小缕呆毛晃了晃,然后伸手拉住身边人的胳膊。
“阿月——”
好,好像撒娇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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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兢兢业业为山口辟谣的月岛萤,典型双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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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的气味我睡不着
好多人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是他的气味。
月岛萤深以为然。
在他和山口忠分手的第38天,家里最后一点属于山口忠的气味也消失了。
他开始在网上找一些和山口忠的气味类似的香水,以缓解他的睡眠障碍。
试了七八种香水,呛得他鼻炎都快犯了,还是没闻到和山口忠相似的气味。
他有些疲惫地瘫倒在床上,将头埋在山口忠曾经睡过的枕头上。
“好过分……”
分手是山口忠先提出来的。
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山口忠当时在气头上,几乎是无意识般就说出了那句话。
“我要和你分手。”
说完他就后悔了,刚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就听见月岛萤坚定的声音。
“好。”
没有一刻停留,他当天晚上就收......
好多人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是他的气味。
月岛萤深以为然。
在他和山口忠分手的第38天,家里最后一点属于山口忠的气味也消失了。
他开始在网上找一些和山口忠的气味类似的香水,以缓解他的睡眠障碍。
试了七八种香水,呛得他鼻炎都快犯了,还是没闻到和山口忠相似的气味。
他有些疲惫地瘫倒在床上,将头埋在山口忠曾经睡过的枕头上。
“好过分……”
分手是山口忠先提出来的。
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山口忠当时在气头上,几乎是无意识般就说出了那句话。
“我要和你分手。”
说完他就后悔了,刚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就听见月岛萤坚定的声音。
“好。”
没有一刻停留,他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李搬出了月岛萤的家。
答应的那么快,应该早就想和自己分手了吧。
他和月岛萤从高中毕业就在一起了,到现在已经快五年了,身边的家人朋友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任谁都想不到这对“模范情侣”会因为这点小事分手了。
一个人不和你联系了,但他留下的痕迹还会在某个深夜突然出现刺痛着你。
山口忠搂紧身侧的恐龙玩偶,上面好像还有一些月岛萤的气味,但好像又快要消失了。
阿月是什么气味呢?
他想不起来了。
“小忠,在上班吗?”
是月岛明光打来的电话。
“哥哥,我在上班呢,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去博物馆找阿月给他送点文件,但是他们和我说阿月请假了,我把文件放在你们家院子里那个椅子上了,还给阿月发了短信,不过他没回,你晚上下班了顺路取回家哦。”
“啊……”
月岛明光好像不知道他们分手的消息。
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山口忠没告诉月岛明光他们已经分手了,而是答应下来了他的请求。
“叮。”
门铃被按响,山口忠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文件在门口紧张地等待着。
见到的时候要说什么呢?
门内没有声音传来,可是月岛明光明明说月岛萤今天没去上班啊。
山口忠抿了抿唇,在内心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还是决定从地毯下面拿出备用钥匙。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屋内摆放与山口忠离开那天别无二致,月岛萤的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他应该在家。
卧室里没有一点光亮,山口忠看见床上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包,床上的人还抱着一个枕头。他走近了些,看见月岛萤前额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脸上也透出不正常的潮红。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他睡得好像很不安稳,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山口忠凑近了些,只能听见些“不走”“抱”之类的。
他轻轻唤“阿月”,又去客厅的药箱里翻出张退热贴,替月岛萤贴上,月岛萤这时才迷迷蒙蒙睁开眼,声音里有些不确定:“山口?”
“嗯。”
他还没多说什么,便被月岛萤一把拉到被子里,被月岛萤紧紧搂住,扑面而来的月岛萤的气味,几乎要让他上不来气了。他拍了拍月岛萤的小臂,在他怀里挣扎着。
“别动。”
月岛萤在他颈边嗅了嗅,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奖励的糖果,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他稍微松了松胳膊,低声说:“今天你没有走。”
“啊?”
“你之前每次都会走,是还在生气吗?”月岛萤还是闭着眼睛,话语里却有些失落的语气,“我每天都会梦到你,每次快要拉住你的时候你都会消失,家里地枕头上快要没有你的味道了,可是我还是得闻着你的气味才能睡着。”
“我不想和你分手,可是你当时好坚决,我只能同意。是不是我做的让你不喜欢了,能不能再次喜欢我啊?”
“好想你啊……”
说完这句话,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仿佛已经熟睡了,山口忠靠在他怀里,脑海里全是月岛萤刚才说的一番话,他感受到有湿热的液体沿着他的侧脸滑落,低低的啜泣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笨蛋,笨蛋,阿月就是大笨蛋。”
“我也好想你啊。”
次日月岛萤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钟了,他感受到一只胳膊麻到仿佛截肢了一般,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他缓缓睁开了眼。
首先进入他的视野的,是一头熟悉的绿发。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般的山口忠的气味,他好像醉倒了,平时聪慧的大脑此刻像故障般停止运转了。
山口忠被他的动作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自然地将手探到月岛萤的额头上。
“不烧了啊。”
他打了个哈欠,又往月岛萤怀里缩了缩,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呢喃不清:“再睡一会吧阿月,今天周末,好累。”
“嗯……”
“下午陪我去把我的行李拿回来。”
“嗯……”
“以后睡觉不要搂着什么枕头了。”
“啊……”
“抱着我吧。”
山口忠的气味和大多数办公室白领的没什么不同,可只有他的味道才是月岛萤最管用的安睡魔法。
【月山】酸草莓
交党费,全文5800+,he放心食用。
“山口前辈,这个项目顺利结束啦,公司旁边新开了一家居酒屋,今天晚上一起聚个餐吧?”
后辈平井轻轻推开山口办公室的门探出个头来邀请。
拒绝的言辞在嘴里含糊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山口看着平井期待的眼神最终无奈笑着答应。
山口其实很少拒绝别人,特别是后辈的请求,但是他也确实没怎么参加过同事间的聚餐。
因为之前和月岛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虽然同居,但是各自的工作都很忙,更别提月岛还是仙台蛙的职业排球手,剔除两人工作和训练时间,独处的时光少之又少,所以下班后的宝贵时间山口从来都是留给月岛。
在这之后两个人分手了,山口升职成为了课长,...
交党费,全文5800+,he放心食用。
“山口前辈,这个项目顺利结束啦,公司旁边新开了一家居酒屋,今天晚上一起聚个餐吧?”
后辈平井轻轻推开山口办公室的门探出个头来邀请。
拒绝的言辞在嘴里含糊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山口看着平井期待的眼神最终无奈笑着答应。
山口其实很少拒绝别人,特别是后辈的请求,但是他也确实没怎么参加过同事间的聚餐。
因为之前和月岛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虽然同居,但是各自的工作都很忙,更别提月岛还是仙台蛙的职业排球手,剔除两人工作和训练时间,独处的时光少之又少,所以下班后的宝贵时间山口从来都是留给月岛。
在这之后两个人分手了,山口升职成为了课长,后辈们可能也不太习惯同期职员聚餐的时候带上一个前辈,山口本人也不太能融入其中,所以几乎是没和同事一起出去放松过。
不过今年入职的几个新人都不太一样,有点热情过头了。以平井为代表,个顶个都是充满活力的外向男孩。
所以前辈和后辈下班后一起出去变成了很常发生的事,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温。连山口这个课长也被拉出去了好几次。
有这样可靠又开朗的后辈,按理来说山口应该是高兴的,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工作交接方面会变得和谐很多,项目也能更顺利完成,但是就是这样的后辈,给山口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他原本以为热情是平井的性格,但在看到他放在自己桌上的情人节巧克力和便签时才后知后觉这男生是对自己有别样的情愫。
山口的性取向是男,因为之前有女生在公司里向山口告白,山口觉得如果胡诌一个借口糊弄过去也未免太不尊重一个鼓起了莫大勇气才向自己的前辈告白的女生,就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所以在公司里这不是什么秘密,估计平井也是在公司得知了这个消息才敢如此大胆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巧克力和便签都被原封不动地送还也没能浇灭小男生的热情。
“山口前辈没有对象对吧?那我就有机会追你!放心!我会努力让前辈看到我的真心的!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前辈!”
他是怎么说的。
山口只觉得有点头疼,他总不可能不让别人喜欢他,何况他现在的确单身。
拒绝了平井的第一次告白之后,山口有认真地想过关于自己的性取向这个问题。性取向为男,山口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仔细想过之后他有点质疑自己了。
说实话,认为自己性取向为男完全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月岛萤吧。这么说来,山口知晓的,不是自己喜欢男生,而是自己喜欢月岛萤。
敲完ppt的最后一个字,山口合上笔记本电脑,端起旁边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是速溶咖啡,上面的因为沉淀变淡了,更觉苦涩。
山口不自觉地想起和月岛分手的原因。
其实他到现在都有点想不通当时自己是如何说出分开的话的。
——
13:36【阿月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月岛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没有回家吃过饭了,因为仙台蛙马上要打一场重要的晋级比赛,教练每天都布置了加训任务,对此山口表示理解,对于职业选手来说,训练已经不像是高中社团那样的自主训练了,而是强制性的集体训练,为此月岛在博物馆的工作都暂时分担了一部分给其他同事。
只是能够体谅男友工作的山口忠也是想念男友的陪伴的,再加上明天是周末,在纠结了半天发消息会不会打扰月岛之后,山口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思念的折磨发了信息。
从发完信息到月岛回信的这段时间,即使知道月岛作为特别关心联系人发信息来会有特殊的提示音响起,山口还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对话框,但都只有自己孤零零信息躺在那里。
17:56【不了,队里还是要加训,你自己早点吃】
临近下班,特殊的提示音响起,山口期待地打开手机,又苦涩地熄灭了屏幕。摩挲了一会儿手里的文件才反应过来还没回信息,又立刻点开对话框输入【好的】两个字,觉得这两个字反馈的情绪不太好,删掉重新输入才发了过去。
18:02【好~阿月训练辛苦啦,等比赛结束再去好好吃一顿吧】
这叫什么来着,文字讨好症?山口苦笑,他想要讨好的似乎只有月岛萤。
总之今晚月岛也不会回来吃饭,山口回家的兴致便也缺缺,就定在工位上处理文件,下班时间到了之后同事们一个接一个离去。
“那么辛苦了山口,我先走啦”
“嗯好,再见”
重复几遍这样简短的对话之后,写字楼里的办公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直到周围只剩山口的工位亮着。
抬头看一眼挂钟,20:14,低下头看见一个男生站在电梯口等即将下班的女朋友,手上还拿着一杯热饮和粉红色的围巾,女生收拾好后飞快地跑过去扑进男生怀里,一边看着男友给自己系围巾一边啜了一口热饮,笑得满脸甜蜜。
山口觉得他们的爱意甚至比泛着荧光的电脑屏幕还晃眼。
又呆呆坐了一会儿,时间来到八点半,山口决定去仙台蛙训练的体育馆探个班,既然阿月没办法回来陪自己吃晚饭,那他可以去陪阿月吃晚饭啊。
拎着在便利店买的便当和草莓蛋糕站在体育馆门口,山口却感觉自己踏不进去一步。
因为他听见了月岛的声音。
“月岛君没有女朋友对吧?那为什么我连追求的资格都没有?”
“这位小姐请你搞清楚,在你第一次告白的时候我就有明确跟你说过,我是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男朋友”
“所以就连机会也不给我?”
“是的”
“呵...那完全不一样吧,月岛君不明白吗?”
“什么?”
“男朋友什么的,是玩玩的吧?”
空气静默了一秒钟,女生大概是觉得自己呛住了月岛萤,于是赶忙乘胜追击,连珠炮似的发话。
“月岛君的男朋友是那个赞助商先生吧?虽然没有公开过,但是我每次来看你比赛,休息的时候无一例外,你都和站在场边的他在对视,啊还真是嫉妒呢,那样普通的人可以吸引走你的全部注意力。”
女生话音一转。
“可是,他完全没办法公开,不是吗?”
“无论是职业球员是同性恋还是赞助商和球队队员有关系,不管哪一个消息,都是没办法公开的存在吧?”
女生的声音张扬且尖锐。
一字一顿,山口觉得每个字都像刀一样插在心口,他一直以来的心病,被人开膛破肚地嘲笑。
泪水挤在眼眶里,山口比任何时候都迫切地期待,期待月岛萤能够厉声还嘴回去,期待他的话能够给自己一点点哪怕一丝丝的底气,至少是能够让他现在坚定地走到那个说话的女生面前的底气,至少是要能狠狠反驳那句“只是玩玩”的话语。
可是没有。
没有反驳。
“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听见月岛萤的回应。
虽然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漠,给人无形的威压,但是,他没有反驳。
山口忠当然知道,即使没有说出来,月岛在心底,还是下意识地肯定了那个女生所说的一切。
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山口已经在体育馆外面的柏油马路上了,这个体育馆,山口来过无数次,少年时候和阿月来看比赛,后来也和队友们在这里打赢过几场比赛,再后来月岛萤的比赛他场场不落。他走进过这个地方无数次,他知道刚刚只需要几步他就能走到月岛和那个女生面前,可他踏不进去一步。
他从没觉得这条通道那么难踏进。
又往回走了几步,正巧碰上出来买晚饭的黄金川,他没听清对方看他脸色不好的关心,只知道把便当和草莓蛋糕塞进对方手里拜托他带给阿月。
他打车回了两个人的公寓,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冷静,连高中当救场发球员的时候,也没这么冷静。
冷静地收拾好一切自己的东西,将行李箱提到门口,又坐回餐桌前。等到月岛十点训练回来,看到的就是在餐桌前端坐了不知道多久的山口忠。
“阿月我们分手吧”
“什么?”
月岛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门口的行李箱怎么回事,就被恋人的重磅炸弹炸了个措手不及。
疲惫的训练,无理的追求者,都让月岛倍感心力交瘁,原本因为吃到了黄金川捎来的山口买的晚饭和蛋糕而稍稍变好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既然打算要分手为什么要给自己买晚饭?黄金川还说山口看起来是因为怕打扰自己才没有亲自进来,现在看来是因为要说分手这种事才完全不好进来看自己啊,月岛自嘲地想。
那为什么还要买蛋糕?分手前最后的安抚吗?山口忠你真是...该说温柔还是狠心呢?
月岛萤想问出来,看见山口那张自己没见过的冷淡的脸,他的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啊,要是高中的时候遇见这种事,在看见阿月的那一刻,就该忍不住哭了吧?山口心头涌上酸涩,可是不得不承认,残酷的大人生活,也已经教会了他如何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
抓不住了。月岛萤想。
他的小忠,他好像就要抓不住了,不,是已经抓不住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抓住过,一直以来都是山口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不是他抓住山口忠,而是他的小忠舍不得他,是他离不开山口忠。
山口将行李箱拉出门外,轻轻关上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明天大概要下雨。
天空没有月亮,山口忠也失去了他的月亮。
每向外走一步,山口的眼泪就滴下一滴,就这样一直洒满了这一层的走廊。
——
这已经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这期间他也偶尔会通过社交网络知晓仙台蛙的赛事消息,但都刻意没去仔细了解,就大概听说个输赢之类的结果,也再也没有去过那个体育馆。
山口收拾心情,拿上外套去了聚餐的居酒屋,他不胜酒力,好在同事们也没有劝酒的癖好,他附和着众人浅酌了一小杯清酒,脸色微微红润时,平井在其他人喝得有些上头时,轻轻走到他旁边放下一块用盘子放着的草莓蛋糕,山口有些错愕,愣着抬头看向他。
“平井...?”
平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喝了酒的他脸也有些微红。
“听公司里的前辈说,之前经常看见您买草莓蛋糕,就暗自揣测了您的心意,这是这家店做的草莓蛋糕,还蛮有名的,请前辈尝尝”
说罢男生笑了一下又赶紧坐回原位陪其他同事喝酒。
山口则是看着草莓蛋糕愣住了。
之前他总是买草莓蛋糕,完全是为了那个钟爱草莓味道的前任,他本人对草莓没那么大的执念。
一小块蛋糕上缀了一颗很大很新鲜的草莓,山口用勺子把草莓拨到一旁,挖了一勺下面的蛋糕送进嘴里,有草莓酱,甜但不会很腻,确实不错。
山口苦笑,不知道平井知道了自己费尽心思给前辈送的草莓蛋糕居然只让前辈想起了那个难忘的前任,会不会后悔送出这份尴尬的礼物。
山口一勺一勺慢慢解决了蛋糕,徒留一个草莓孤零零地呆在盘子里,山口移开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今晚有星星也有月亮。
一个月高压工作后的放松,同事们大多喝成醉鬼,连酒量不错的平井也不例外,一个个都被家属带走,有两个同事还是由尚为清醒的的山口帮忙叫车送回家的,转眼一桌人只剩下自己,叹了口气,山口也叫了个车,然后坐回餐桌上自己的位置等。
他目光流转,看见了那个被自己留到最后的草莓。
喝下去的不多的酒精在此刻上头,他仰头想将眼泪憋回,拿手盖住眼睛,可是没一会儿掌心湿得像海。
明明已经吃下了蛋糕,但他居然还是习惯性地将草莓留给了那个钟爱草莓的人。习惯性地想要去爱他,大概就是山口忠自分手后不敢再买草莓蛋糕的原因。
阿月,怎么办啊,阿月。
我好想你,我好爱你,可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阿月,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在无数个梦到月岛萤的夜晚,山口忠无助地一遍一遍向月亮求助,可是天上的月亮不是他的月亮。
不短不长的人生里,月岛萤霸道地占据了他所有的少年时期,霸道地占据了自己心里无疑是最重要的位置。
人们说空下来的位置总会有人坐的,山口忠心里空下来的月岛萤的位置却一直空着,又或者说这个位置,月岛萤一直都坐着。
他拿出手机取消了叫车的服务,整理好情绪走出居酒屋,沿着柏油马路慢慢走,走了一段儿,突然觉得这地方有点熟悉,猛地抬头一看,再走几步,是那个体育馆,整整一年半没有敢再靠近的体育馆。
可能是酒精给的勇气,山口没有掉头,而是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了体育馆,里面的灯大部分熄了,只有几个顶灯还亮着,山口忠庆幸了一下,应该是独自加训的运动员,而根据他对月岛萤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给自己加训到十点多还不罢休的人。
因此他放心地走进去,想着地方大,他透透酒气就走,没想到刚刚跨入开阔的场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起来。
“山口?”
山口忠浑身一惊,僵硬地转头,天呐今天也许根本就不应该出门,站在那几个顶灯下方的,明晃晃的是他的幼驯染兼前任月岛萤。
因为运动的关系,月岛萤喘着粗气,天知道他刚刚擦完汗一抬头就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前任的时候有多怀疑自己在做梦。
“...月岛,晚上好”
山口被吓得清醒了,还机敏地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阿月”咽了回去,换成了“月岛”。
月岛萤被他的称呼弄得一怔,但很快回过神大步走过去,没等山口开口再说下一句话,拉住他的手腕猛地把山口拽进他怀里,紧紧抱着几乎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无法忍受这接近五百天的分离的人,何止山口忠一个。
“对不起”
山口被抱得鼻尖一酸,多久,多久没有感受过你的拥抱,紧接着听见月岛萤的道歉声,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在他的呜咽声中,在他不轻不重一下一下锤着月岛萤后背的时候,月岛又说了好多声“对不起”,好多声好多声。
山口明白月岛萤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分手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还要感谢黄金川,虽然他的提醒来得有些晚。
在分手之后一个月左右,某次训练间隙,黄金川注意到好长时间没看见过山口了,而且月岛身边的气压好像一直比较低,就随意回忆了一下,打算缓和缓和气氛。
“其实,上次山口君来给你送晚饭都已经走到体育馆门口了吧,我站在便利店门口看他站了好久都不进去,唉,果然是贴心呢,害怕打扰你训练...”
月岛萤一肚子的气变成愧疚的苦水。
他那对别人温柔,对自己狠心的小忠。
在心里狠狠骂过自己这个混蛋之后,月岛萤立刻去了山口的公司,可是当时山口已经主动申请去了分公司,前台自然不会知道内部调动的具体内容,月岛萤也没身份去问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毕竟这算是公司内部消息,只好狂打山口忠的电话,但对方显然已经将他拉黑。
就这样,他们在同一个城市,人为失联了一年半。
月岛萤只好每天期盼着,期盼着那概率极小的久别重逢,期盼着自己微不足道的道歉能换来小忠温柔的原谅,期盼着小忠在未来的某一天如上天赐予的礼物一般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而不是大梦初醒后让他独自泪湿枕头。
没有山口忠的日子,月岛萤不想往前想。
于是他有了一个人练球到深夜的习惯,就像山口知道他不回家就会呆在办公室那样,月岛萤知道山口不在家就会呆在体育馆,这个除了他们的家,他们见面最多的地方。
“阿月”
“怎么了?”
“草莓,好酸”
“是吗?”
没有你的日子我都不敢吃草莓,因为每一份草莓味的东西,都在提醒我,我亲手泯灭了最爱我的人的爱。
不过好在,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对我的偏爱,足以让我紧紧抓住好好补偿。
“阿月”
“嗯?”
“没有你的日子,好难熬”
月岛萤吻去小忠脸上的泪水。
“跟我回家吧,小忠,求你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第二天,知名运动员出柜和对象是自己的赞助商两条消息同时登上了头版头条,而时隔一年半,月岛萤终于再次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时,看见了爱人的睡颜。
爱让懦弱者勇敢,让勇敢者退缩,让高傲者低头,让低头者得到偏爱。
——
啊,作者有话讲,入圈很久了还没交过党费,原定情人节发的这篇稿子也拖到了今天,月山于我来说,是我嗑过的最难以言喻的cp,那种感觉,那种情意,我自觉都不是我能轻易描写出来的,但我还是想要将自己内心的一个梗用上:
剩下的草莓,是我自己都无法否认的爱你的证明。
以上,感谢观看!
【月山】冲喜
*ooc致歉
*正文4k7,回礼900+
*背景是中式古代......不许ky
月岛家的少爷病得很重。
从最富盛名的医官,到行走江湖的游医,没有一个能从月岛府上笑着出来,若是有人好奇问一嘴,他们也只会闭眼摇头,随即长叹一口气。
兴许真是无力回天,甚至连冲喜的法子都想了出来。
山口忠是山口家的庶子。
说是庶子,名头上也算半个少爷,但他是那个不成器的爹酒后乱性的产物,平时缺衣少穿,过得连下人还不如。
但今天不一样,他看向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一身红衣近乎艳丽。
今天是他成婚的日子。
人人都道山口老爷卖了自家的儿子给月岛家的病秧子冲......
*ooc致歉
*正文4k7,回礼900+
*背景是中式古代......不许ky
月岛家的少爷病得很重。
从最富盛名的医官,到行走江湖的游医,没有一个能从月岛府上笑着出来,若是有人好奇问一嘴,他们也只会闭眼摇头,随即长叹一口气。
兴许真是无力回天,甚至连冲喜的法子都想了出来。
山口忠是山口家的庶子。
说是庶子,名头上也算半个少爷,但他是那个不成器的爹酒后乱性的产物,平时缺衣少穿,过得连下人还不如。
但今天不一样,他看向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一身红衣近乎艳丽。
今天是他成婚的日子。
人人都道山口老爷卖了自家的儿子给月岛家的病秧子冲喜,山口忠却不怎么在意,他被扶着出门,视线被一片红色遮挡。
盖头是为了防止新娘找到回家的路的。
他无所谓,去哪都一样,反正没有家。
敷衍地和一只大公鸡拜过堂,山口忠就被搀扶送入了洞房。
“萤少爷,少夫人来了。”
穿过门廊,下人轻手轻脚推开了木门,生怕惊扰了谁。
[ 原来他叫月岛萤。]
房间里有股很重的药味,山口忠恭顺地站在那儿,等月岛萤来揭开自己的盖头。
他从不指望在夫家能有什么快活日子,睡地上也可以,只希望少爷能给床被子......
可是等了半天仍不见动静,他只得自己把这碍事的红布扯掉。
只看见月岛萤昏昏沉沉躺在床铺里,眉头蹙着,显然是睡得不太安稳。
他也换上了红色的寝衣以示喜庆,只是苍白的脸色实在和周围的大红实在不甚相配,更显得病气。
山口忠无意吵醒他,自顾自在房间里游荡,试图给自己找个容身之处,只是他的喜福上坠了不少装饰,走起路来丁零当啷响。
月岛萤困倦极了,睁开一只眼,复又闭上。
“滚。”
他有气无力,连这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萤少爷,”山口忠学着旁人的语气唤他,“房门早已被丫鬟落锁了,我滚去哪里呀?”
“......随便你。”
说完这句,月岛萤似乎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双眼一闭,翻身又睡了。
山口忠只得蹑手蹑脚摘下身上的配饰,胡乱用水擦去了脸上的妆。他在卧室的小塌上坐下,没有被子,只能和衣而眠,喜服看着虽层层叠叠,实则为了轻盈姿态多采用薄纱,根本无法抵挡深秋夜晚的寒气。
若不其然,他着凉了。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睡如此柔软的塌子,他难得睡得如此沉,日上三竿了才幽幽转醒,只是每吞咽一口唾沫都仿佛在屯刀片,难受极了。
山口忠抿抿唇,神色茫然,察觉到月岛萤直白的审视目光才恍然想起:这早已不是他平日睡的柴房,而是显赫的月岛家——他昨日已与月岛少爷成亲了,虽然是和大公鸡拜的堂。
“萤少爷,早上好。”刚一开口,山口忠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嗓音比拉风箱还嘶哑。
月岛萤白天的状态要好上许多,方才正靠在床头看书,“......你是谁?”
“我是......我是......”山口忠“我是”了半天,那句“妻子”却始终没好意思说出口,“我们昨日已经成亲了,萤少爷。”
“......哦”月岛萤显然已经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少年就是自家父母娶来替他冲喜的。
聊以慰藉罢了。
月岛萤心中叹气,“那你就在这呆着吧。”
正到了每日府医来请脉的时辰,月岛萤叫住丫鬟,命其稍后给山口忠找间屋子安置。
“等等,”大夫探完脉象,嘱咐了几句就要离开,不曾想被少爷叫住了。
“出去给方才那人也瞧瞧。”
——————————————————
久病之人多脾气古怪,即便是清高的月岛少爷也不能免俗。
茶要喝八分烫的,被子不能太重但要暖和,屋里不点熏香,日日要府里送鲜花蔬果。
[ 真是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
是了,山口忠原本都在别院小屋住下了,却连夜被夫人打包送了回来,只因那老道说冲喜之人必须时刻陪在病人身边。
无法,他只能在月岛萤房间的小塌上住下。这个第一夜无奈应急的小塌,居然成了他日后的小窝。
不论如何,总比在山口府要舒坦。
他如今无所事事,又感念月岛家的恩情,住在月岛萤房中,也就顺理成章顶替了丫鬟的工作。
其他倒也还好,唯有一点,就是月岛萤的嘴,吃饭刁,说话更刁。
月岛萤嫌调鱼刺麻烦,只吃刺大的海鱼,午膳的鱼许是昨天送来的,养在水缸里就没那么鲜了,他只尝了一口就没再夹过。
病患的饮食讲究,本就清淡少荤腥,除了这条鱼就全是些绿叶子菜。月岛萤虽没说什么,山口忠却看得出来他气恼了。
“萤少爷,下午我们去钓鱼如何?”
“不去。”月岛萤反复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菜,好半天才捡出一片油渣吃了。
他连站起来都困难,又好面子不愿意用轮椅,成日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人都要发霉了。
“我给您钓最新鲜的鲫鱼,”山口忠哄着,“用猪油煎得金黄捣碎了,加开水炖嫩豆腐吃,等出锅了撒点葱花,奶白色配葱绿岂不是好吃又好看?”
他继续撺掇,“现下快入冬了,等湖上结了冰可就钓不成了,少说也得等到明年开春呢。”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月岛萤,他垂头思考了良久,“去吧。”
少爷好面子,硬是要自己上马车,不过是动了这么两下就无力瘫软,在摇晃的车厢里靠着山口忠肩头睡着了。
山口忠放下马车的帘子挡光,他侧头看旁边的男人,皮肤极白,薄薄的嘴唇放松时嘴角也向下垂着,仿佛世界有多么不如意似的。
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权贵少爷,一朝病倒,可不是要扼腕叹息。
“啊——咬钩了!鱼儿咬钩了!”山口忠惊呼,“萤少爷!”
他从前哪有机会钓鱼,别说没吃过猪肉,就连猪跑也不曾看过,选址挂饵甩杆全靠月岛府的家丁,此时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收杆。
月岛萤伸手,一同握住鱼竿,一松一紧地握着,“不要用蛮力,要遛它一下。”
“我使不上力气,你跟着我的动作使劲。”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两个人忙活大半天,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山口忠欲哭无泪,委屈得快哭了。
他也不挨着月岛萤坐了,从马车到卧房,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本来也没指望你能钓上来。”
月岛萤给自己倒了杯茶,心情似乎很好。
“我没有让少爷失望吗?”
“没有期望,哪来失望这一说呢?”月岛萤瞥他一眼,“传膳吧。”
只见丫鬟端上来几个清淡小菜,最后是个脸样大的碗,赫然是奶白的鱼汤。
山口忠忽地有些想哭,哭自己没照顾好少爷,连最后那点子价值都不剩了,又哭这碗鱼汤。
“傻子。”月岛萤不看他,自己盛了汤喝起来,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调羹,“以后别叫我少爷了,你不是我的夫人吗?”
!!山口忠手上一松,汤勺噗通砸进汤里,溅了月岛萤一脸。
“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拿帕子上前擦,他心里是想叫“夫君”的,但少爷一定不喜欢......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阿月......”
————————————————————
冬天太难挨,山口忠不愿意回忆,也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因为听到月岛萤的咳嗽声而惊醒。
他咳得厉害,苦药天天喝也不见好,梨子和枇杷叶也成天炖了吃,人都要腌入味了。
冬雪皑皑,山口忠挖了一罐子的雪存放起来,说要来年夏日拿出来泡茶,他带着一身寒气回房,不愿意月岛萤挨着,自己蹲到角落烤火去了。
“等来年夏天取了这雪水给阿月煮茶,”他把手靠近暖炉,脸烤得红扑扑的,“都说雪水煮茶,品起来多了许多冷冽香气!”
月岛萤轻咳一声,翻过一页书,“夏天还行,冬天就不行了。”
“冬天什么不行?”
月岛萤顿住,眼睑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他全部情绪,“若是冬天还要冷冽香气,岂不冻死了?”
冬日刺骨,山口忠半夜被冻醒,把自己团成了个球也不见效果。他不愿意吵醒月岛萤难得的好眠,只得在被子里苍蝇似的搓手。
“山口?你怎么了?”
“阿阿阿阿阿月,你怎么醒了?”
“你牙齿打架吵醒我了。”
山口忠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对对对对对不起。”
“上来,”月岛萤困极,眯着眼说,“床上暖和。”
山口忠脸唰得红了,他是个有贼心的人,哪里敢这样冒犯,只是......
他看了看自己冰冷的小塌,一鼓作气,在地上猛蹿几下把身子跳热乎了,咻得钻进了月岛萤的被窝。
床下烧了炕,果真暖和,山口忠舒服地舒展开手脚,却突然想起身边躺了个天仙般的人物,一时又畏手畏脚了起来。
他这一睡,就在月岛萤的床上赖住了,赖过冬日,又赖过春日。
天气渐渐热起来,月岛萤的病状也有所减轻,时不时愿意下床在院子里散步了。山口忠不是大夫,只觉得少爷正在逐日康健呢。
雪水煮得茶果然香气四溢,但山口忠统共就存了那么一罐子,月岛萤就算再怎么省着喝,也很快就见了底。
“这就是最后一盏了......”月岛萤看着满院子桂香四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山口忠正指挥丫鬟在地上铺上油纸,让那健硕小厮将桂花树一顿摇,要做桂花糖吃。
“没事儿,”山口忠屁颠屁颠跑来,往月岛萤口中塞了一片桂花,“等今年落了雪,我给你多收几罐,明年让你喝到不想喝!”
月岛萤摇摇头,牵住山口忠的手,“没有明年了。小忠。”
“什么?”
“我不是身患顽疾,是中毒了。”月岛萤平静地说着,似乎在陈述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去岁立秋中招,所有大夫都说我活不过一年半。”
“谁说的!肯定是那些大夫医术不精!”山口忠瞪大双眼,豆大的泪直接从脸上滚了下来。
月岛萤苦笑,“无非是碍了某些人的路罢了,只是这雪水煮的茶,却当真是最后一盏了......”
“我不许!”山口忠一把把月岛萤手上的茶盏掀到在地,“我不许你喝了!”
他自顾自发了一通脾气,却看见月岛萤手上仍保持着端茶的动作,一双浅淡的眸子里尽是惋惜。
山口忠扑通一声跪倒了,他伏在月岛萤膝上,额头抵住手掌,很快将月岛萤的衣衫洇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自打入了冬,山口忠整夜整夜地失眠,即便浅眠,也很快会惊醒,不是趴过去听月岛萤的心跳,就是偷偷试探他的鼻息。
他怕月岛萤死。
“死”这个字,明明笔画如此简单,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人如此心神惶恐的?
山口忠不理解,月岛萤却懂。
这意味着你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你在家中时,他在街上;你在用饭时,他在隔壁烹茶;你在睡眠时,他却早已起床;你明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却永远无法再见到他。
如果死后无梦......
黑夜里,月岛萤目光如炬,他借着皎皎明月观察山口忠的睡颜,他要将其刻进骨头里,即便肉身腐化也无法磨灭。
他偷偷贴上了那片不再爱笑的唇,只是反复轻轻地摩梭着,不敢舔、不敢咬,却尝到了一片潮湿的咸涩。
而山口忠真正理解“死”的那天来的太快,也太突然。
月岛萤虚弱之时,每日卧病在床,只能喂进去些米粥,连咸口小菜都要控制。但这晚山口忠回房,却看见月岛萤倚靠在书架旁,体态轻盈,丝毫不见病色。
他窣得腿软了,扶住门框才堪堪站住。
“小忠,”月岛萤看起来兴致高昂,“我想吃酱肘子。”
山口忠嘴唇颤抖,“夜深了,明日......明日再吃吧......”
月岛萤笑着摇摇头,唤来丫鬟去小厨房拿酱肘子。
“明日再吃吧,阿月,明日再吃,好不好?”山口忠近乎祈求地拽住爱人的手,无论他愿不愿意,都无力回天。
月岛萤高高兴兴地吃完肘子,又自行洗漱好,“小忠,夜深了,去睡吧?”
山口忠拨浪鼓一样摇头,他的眼前早已被泪糊成了一片,“我不睡。”
“睡吧,”月岛萤把他拽到床上,第一次在对方清醒时吻了吻他的唇瓣,温热的手覆住山口忠的泪眼,“我看着你睡。”
山口忠妥协了,他狠狠地咬住月岛萤的下唇,又怜惜地舔去渗出的血珠,强迫自己闭上双眼。
白日里他已经存了好几十罐子的雪,足够月岛萤日日都用来煮茶了,今年的糖渍桂花也快好了,等到除夕就拿出来做桂花糖糕......
......
冬日鸟雀早已离去,只有一丝惨淡的日光昭告着清晨的到来。
床炕仍然暖洋洋地烧着,山口忠抚摸着月岛萤的侧脸,他的嘴角终于是微笑的了,却是一片冰凉。
——————————————————
少爷下葬,月岛家宽厚,许山口忠继续在家里呆着。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却又如此轻易地失去了。
山口忠每日浑浑噩噩,只靠一个意念活着——他要等到入夏。
入夏,他怀抱一罐子去岁收集的雪水,一个人背上茶具,去到月岛萤的墓前生火煮起茶来。
“阿月,我明明存了好多雪水给你,”山口忠自顾自说着,打开一包油纸包裹的东西撒进茶盏,“你还不领情,撒手就走了。”
他脸颊气鼓鼓的,朝墓碑挥了挥拳头,又仔细地将茶倒进茶盏,看那白色的粉末被冲开。
山口忠小心翼翼地捧起茶盏,茶太烫,只能吹一口喝一口,“坏人,想扔下我一个人,我偏不让你如意。”
毒发太快,山口忠甚至还没来得及喝完一盏茶,口中涌出的鲜血让他说不出话。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墓碑前,明明是盛夏,却觉得身处冰窟,他用最后的力气搓了搓手,如同那个寂静的冬夜。
等一个人说,让他去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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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是转世(有记忆的!)
我会写虐文吗?那必不可能
大家喜欢的话点点红心蓝手哦!能给我一根粮票就更好了(痴汉脸)
【月山】文科班的高岭之花月岛萤✖️理科班的痴汉山口忠
校园paro,爱情是他们的,ooc是我的
全文8k+,一发完
1
文科班的月岛萤同学,乌野高中三年级生无人不知的学霸。文科班年级第一的名次雷打不动地保持了两年,不出意外将继续维持第三年。
议论文写得尤其好,论点明确,逻辑缜密,有理有据,隽秀的字体更是令人赏心悦目,作文答题卡常常被打印发给全年级做优秀范文。
据说月岛萤不喜交际,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和同班同学也保持着陌生人的社交距离。但每次年级大会必会代表文科班站在台上发言,冷淡的表情,黑框眼镜下波澜不惊的神色,没有一点起伏的吐词,声音低沉毫无情感,再加上超过185的优越身高,被女娲眷顾的精致五官,仍让不少女孩子为之心动,因此被称......
校园paro,爱情是他们的,ooc是我的
全文8k+,一发完
1
文科班的月岛萤同学,乌野高中三年级生无人不知的学霸。文科班年级第一的名次雷打不动地保持了两年,不出意外将继续维持第三年。
议论文写得尤其好,论点明确,逻辑缜密,有理有据,隽秀的字体更是令人赏心悦目,作文答题卡常常被打印发给全年级做优秀范文。
据说月岛萤不喜交际,没有特别交好的朋友,和同班同学也保持着陌生人的社交距离。但每次年级大会必会代表文科班站在台上发言,冷淡的表情,黑框眼镜下波澜不惊的神色,没有一点起伏的吐词,声音低沉毫无情感,再加上超过185的优越身高,被女娲眷顾的精致五官,仍让不少女孩子为之心动,因此被称为文科班的高岭之花。
被公认的和月岛萤最般配的女生是理科班的西野同学。
理科班竞争激烈,每次考试就是一次名次大洗牌,唯独西野同学从未掉出理科班年级前三。年级大会的颁奖台上,西野和月岛萤的同框次数最多。
最重要的是西野同学在高一的时候就向月岛萤告白过,得到的回复虽然是“抱歉,我暂时不考虑恋爱的事”,但这一对CP仍然被全年级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走廊的年级公告栏里,月岛萤和西野同学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不知道是被谁恶作剧地画了一个爱心将两人框在了一起,路过的同学忍不住注目,然后露出吃瓜的表情。
唯有一人在公告栏前驻足,表情有些不自然。
每错,山口忠也是暗恋月岛萤的无数人中的其中一个。
虽然他是个男生。
两人看似不会相交的两条平行线,一个在文科班,一个在理科班,没有交流过一句话。但山口忠不甘于做一个小透明,为了提高存在感而在学业上多下了许多功夫。他创造过最好的一次成绩是理科班年级第三名,刚好有资格登上领奖台,和月岛萤隔了两个人的距离,那是他离月岛萤最近的一次。
这次考试他的发挥不算好,年级排名第九,没有和月岛萤一起登上领奖台,但巧的是自己的照片刚好放在了月岛萤照片的下面。
哪怕是这样,也让山口忠开心了很久,每次路过公告栏都要假装不经意地看一眼,暗自在心里笑。
直到这个爱心的出现。
傍晚放学,最后一丝夕阳透过窗户落在走廊上,山口忠返回教学楼,手上拿着一块湿毛巾,在公告栏上擦了又擦,终于将笔渍擦得一点不剩。
然后他又在月岛萤的照片上擦了擦,最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在他刚刚拐下楼梯,月岛萤从隔壁的班级门口走了出来,他走到公告栏前,看到已经消失的爱心,以及自己的照片上未干透的水印,了然于心地勾了勾嘴角。
2
山口忠喜欢上月岛萤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理由和其他喜欢月岛萤的人没什么两样。
也不是没想过送情书这种俗套的表白方式,不敢当面给,只好提早一个小时来到学校。但当山口忠准备悄悄将那熬了一夜写出来的情书放进月岛萤的鞋柜时,却发现那里早就放了四五封粉色的信封。
他只好默默地将鞋柜门关好,失落地回到教室的座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学习。只有这样,在下次的考试,才有机会与月岛萤一起登上颁奖台。
周一下午的倒数第二节体育课是山口忠最期待的一节课。
因为他们班会和月岛萤所在的班级一起上课。
“热身结束后,垫100个球加发球100个,完成任务后自行活动,”体育老师拿着排球交代今天的上课内容,“先绕操场跑三圈,体育委员带一下同学们做热身。”
月岛萤运动天赋很好,垫球的动作游刃有余,100个发球也是不费余力。但他似乎对排球兴趣欠缺,完成任务后就戴上白色的头套式耳机,找位置坐下休息了。
从一开始上课山口忠的视线就紧随着月岛萤,直到站在排球场上发球的这一刻。
自由活动时间两个班自行组队开场打排球赛。
现在轮到山口忠发球了。
他排球打得一般,发球倒是很不错。将排球举到与眼睛平行的高度,而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排球上,而是聚焦在了球场外的月岛萤身上。
他在看吗?会注意到我吗?这球如果发得很好会引起他的注意吗?
抛起,助跑,跳跃,挥臂,山口忠以标准的姿势发出一个跳飘球,对面对这球毫无招架之力,山口忠轻松拿下一分。
“山口,nice ball!”“干得漂亮,山口!”“山口,再来一球!”
同伴大喊着山口的名字,而此时的山口在想,他会不会听到?他知道是我吗?
月岛萤抬起眼皮往球场轻轻扫了一眼。
正巧被山口忠捕捉到了。
是看到我了吗?是在看我吗?还是只是随便看一眼?
在无法停止的胡思乱想中,体育课结束了。
班级解散前,山口忠在洗手池洗脸,听到同班的西野同学邀请月岛萤:“月岛君,今天放学可以一起去书店吗?我想买些教辅资料,想请月岛君帮我参考一下。”
“抱歉,今天我是值日生。”月岛萤礼貌地拒绝了。
3
17点30分,距离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山口忠蹲在校门口的墙角,看着手表上的秒针走动,抬头看到月岛萤的身影。
山口忠站起来,跟了上去。他知道,月岛萤接下来应该会去隔壁街的奶茶店吃草莓蛋糕。
高一的时候山口忠就摸清了月岛萤的放学踪迹,如果是准时放学,他会直接回家。如果放学时间延迟,他就会去吃一个草莓蛋糕再回家。
并不是有意去调查的,只不过是偶然几次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遇到了月岛萤,脚步就不自觉地跟了上去,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山口忠不承认那是跟踪,毕竟路这么宽,他只不过是和月岛萤走了同一条路。
很可惜的是今天的草莓蛋糕早早售罄了,山口忠看到月岛萤略带不开心的脸走出奶茶店,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没走出多远,只见月岛萤身形一恍,扶着墙缓缓地蹲到了地上。
顾不上被暴露的风险,山口忠冲上前去:“月岛君,你没事吧!”
月岛萤的脸上和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像一个石膏人像。他眼前一片模糊,耳朵也是嗡嗡作响,只感觉有个影子在自己面前晃动,看起来像一颗巨型草莓。等他缓过来,才发现是一个人。
“我没事,只是有些低血糖了。”月岛萤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低血糖吗?”山口忠很快想到什么,“我这里有糖。”他从包里翻出几颗草莓味的水果糖,撕开包装,送到月岛萤嘴边。
吃了糖,月岛萤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他问身边这个突然冒出来帮助自己的人:“你是......”
话还没说完山口忠就急忙忙打断了,“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强行把剩余的糖塞到月岛萤手里,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好险......回到家的山口忠坐在书桌前,深吸一口气,今天差点暴露了,一定会被当做跟踪狂的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被撕开的彩色糖果纸,用手抚平,在台灯下透过灯光盯了许久。最后打开抽屉,里面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印着月岛萤名字的作文纸复印品,一块用过的橡皮,一封没有交出去的情书等等。将糖果纸放进抽屉后,他才小心地合上。
4
第二天放学,山口忠同样早早地等在校门口,蹲守那个熟悉的身影。
谁知在他低头看时间的时候,月岛萤已经站到他的面前,说:“山口君,昨天谢谢你。”
山口忠受宠若惊地抬头:“月岛君怎么知道我?”
看到月岛萤递过来的校牌才发现是自己昨天不小心落下了。
山口忠还在惊讶于月岛萤会主动来和自己说话,脑海里有无数个字却凑不出一句话。
“山口不回家吗?”月岛萤指了指左边的方向,“还是说在等什么人?”
“没有,”山口忠立刻否认,“一起走吧。”
月岛萤话不多,为了不冷场,山口忠的嘴巴一直没有停过,从学校的考试说到秃头的教导主任再到便利店新出的汽水口味,同时也用来掩盖他内心的紧张。
天啊!月岛同学居然和我一起回家!我是在做梦吗!我说这么多话他会不会觉得我烦?
越紧张反而越停不下来。
月岛家离学校不远,正常速度行走只需要20分钟。
眼看就要走到月岛萤家了,“山口家在哪呢?”月岛萤问。
实际上,山口忠的家刚好和月岛萤家的方向相反。前面出现了一个转角,山口忠为了不露馅,连忙找了个借口说:“就在前面转弯,我先走了,明天见,月岛。”
在“顺路”一起回家的第三天,有人发现了一向一个人的月岛萤身边多了一个山口忠。
“山口君,你最近好像经常和月岛同学一起走呢!”同班同学好奇地问。
山口忠答:“顺路而已。”
“我怎么记得山口的家不是往那个方向走的呢?”
“最近放学有点事,所以绕路了。”山口心虚地说。
西野站到了山口忠的座位旁边:“山口君,听说你想提高国文成绩,我的笔记借给你看。”她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笔记本上还放了一盒巧克力,“但是,你可以帮我把这个送给月岛同学吗?”
放学时,山口忠还是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月岛萤。
西野给的巧克力就安安静静的放在书包里,山口忠将手伸进去碰到盒子,又把手缩回来。
不想帮西野同学传达这份心意,更不想月岛萤收到来自别人的心意。
难得的安静出现在两人之间,月岛萤注意到山口忠欲言又止的表情,没有过问。
“山口,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山口疑惑地接到手上。
“我的国文笔记,你上次不是说很苦恼国文成绩没有提高吗?我把我的笔记整理了一下,希望能帮到你。”
山口忠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脸上的雀斑都在闪闪发光:“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看的!”
月岛萤此时反问:“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山口忠似乎把刚才的烦恼抛之脑后,摇了摇头,“没有,没什么。”
第二天,山口忠把巧克力郑重地还给了西野,“抱歉,月岛同学不收礼物,笔记也还给西野同学吧。”
5
“月岛物理这么好,为什么选择文科呢?”山口忠问。
两人坐在奶茶店,点了两杯红茶和草莓蛋糕,桌上是摊开的试卷。山口忠对着一道物理题一动不动,月岛萤见他做不出这道题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三下五除帮他解决了这道题,于是有了山口忠的发问。
“我对文科的知识更感兴趣,而且我记忆力很好。”月岛萤说,“山口呢?为什么会选择理科?”
山口忠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理科的科目成绩比较好,文科要背的东西太多,对我来说太难了。”
月岛萤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月岛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山口忠一副我来考考你的架势,同时也带了点私心地问。
没想到月岛萤甚至没有思考就回答道:“入学考试的时候。”
山口忠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怎么会......你还记得?”
“我说了我的记忆力很好。”月岛萤漫不经心地扶了一下眼镜。
入学考试当天,山口忠迷迷糊糊地走错了考场,终于在禁止进入考场前找到了正确的教室。
当时所有人都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差点迟到的人。山口忠感觉很丢人,坐到座位上就开始赶紧做题。
入学考试的难度不大,题型以选择题为主,山口忠边选边涂,涂到最后一题,看到答题卡上空着的最后一个选项,心说完蛋。
看了看时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然而山口忠悲惨地发现自己的橡皮擦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反正不在笔盒里。
他没有办法求救老师,入学考试规定考试开始后的前半个小时要确认一切无误,半小时后不可以再提出异议,否则会被当做作弊,成绩作废处理。
他用余光看了看左边的同学还在涂卡,而坐在他右边的男生已经开始神闲气定地检查。
在山口忠手脚发冷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右边的男生拿着卷子和答题卡站了起来,提前交卷离场了。
而在他经过山口忠的座位时,不小心撞了一下山口忠的桌子。等山口忠察觉到时,看到桌子的右上角,躺着一块橡皮。
直到成绩放榜的那一天,山口忠才知道这个年级第一的人就是入学考试的时候帮助自己的人,名字叫做月岛萤。
6
大家都说月岛萤是难以靠近的高岭之花,对身边的人和事漠不关心。
山口忠以为直到一周以前,月岛萤才认识自己。没想到从入学考试那天起,月岛萤就已经知道自己,并且记住了。
虽然是以一种不太好的形象。
他有种天旋地转的飘浮感,心脏膨胀得快要爆炸。
以至于他忘记了此时此刻是怎么来到月岛萤的房间里的。
“你先坐会儿,我去倒水。”月岛萤放下书包,转身出了房间。
山口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才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吃完蛋糕后月岛萤问他要不要来他家里学习,山口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月岛萤的房间不大,但摆放整齐。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书柜占了大部分的空间。书柜的格子里摆放了各种大小的恐龙模型。
山口忠有些局促,不敢多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椅子的靠背上放着月岛萤刚刚脱下的外套,山口忠看了看门口,神差鬼使地双手拿起外套,放到鼻子下深呼吸一口,是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干净的,清新的,仿佛上瘾了一般,他忍不住又吸了一口,就好像整个人被月岛萤拥在了怀里一样。
“你想喝乌龙茶还是凉白开,我倒了两杯。”
听到月岛萤的声音山口忠手忙脚乱地将外套藏到身后,转身面向门口,脸红得就像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
“山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月岛萤将托盘放下,伸手用手背探了一下山口忠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烫。”
“我没事。”山口忠的脸烧得更红了,低下头不敢看月岛萤。
他是不是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怎么办,要被讨厌了!山口忠感觉懊悔极了!
而月岛萤确实看到了山口忠将自己的外套藏在了身后,但并没有很惊讶,只是侧身伸手把外套拿了回来,问:“这是我的外套?”
虽然是问句,说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山口忠没听到般沉默着。
“山口拿我的外套做什么呢?”
山口忠觉得自己变成了嫌疑犯,正在被审判,而且证据确凿,容不得他一点狡辩,内心却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呐,山口难道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不是......”山口简直欲哭无泪。
“不是?”月岛萤双臂圈住山口忠靠在椅背上,欺身慢慢地靠近。山口忠被迫往后仰,等他无法逃离的时候,两人的鼻尖已经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一起,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要接吻吗?”月岛萤的声音有些轻佻,故意压低的声音诱惑力十足。
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话,山口忠诧异地抬起眼,怔怔地看向月岛萤。他的头脑都要炸了,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只好心一横,紧闭住双眼,如临大敌。
月岛萤见山口忠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全脸都在用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突然轻笑一声。
“和你开玩笑的。”他松开椅背,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手势,“别在意。”
7
第二天,山口忠不等月岛萤,一放学就往自己往家里的方向走。
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月岛萤。昨天怎么是离开月岛萤家已经忘记了,他觉得月岛萤应该看到他偷偷闻了外套,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因此生气了,所以才会捉弄自己。
都是自己的错。
一路上山口忠都在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迎面走来一个很高的人,他没有注意看,心里想到的是月岛也有这么高,不过今天没有见到他。
谁知面前这个人并没有让路,而是挡在了山口忠的面前。
等他抬起头,瞬间瞪大了眼睛:“月岛?!你怎么会在这?”
却被月岛萤反问道:“山口呢?怎么会在这?”
“我......”山口忠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解释。
“前面是你家吧?请我去你家我就告诉你。”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前面?”山口忠脱口而出,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
“去了我就告诉你。”月岛萤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他是怎么知道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房间应该没有很乱吧?我要怎么解释?要告白吗?山口忠脑海里冒出无数个问题。
“月岛君,请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呢?”一进到房间放下书包,山口忠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月岛萤也不卖关子了,“大概,是在高一的时候。”
“高一?!”山口忠震惊了,声音激动得变了调地喊了出来,“高一的时候月岛还不认识我吧?”
“山口不会以为跟踪了我这么久,我还没有发现吧?”
山口忠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红色又转成了青色,“我......我......”说不上来一句话,最后红着脸低下了头。
山口忠的跟踪技巧很拙劣,月岛萤在第一次被跟踪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身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踪影。
月岛萤没有当场捉人,而是等走到了家门口,假装拿出钥匙开门,等跟踪者自己离开后,他按原路跟了上去。
月岛萤不仅记忆力不错,记人的能力也不错。眼看跟踪自己的人有点眼熟,稍加一思考,他就想起那人好像是开学考试的时候的邻座。
月岛萤一路跟着山口忠,甚至没有隐藏,只是远远地跟在山口忠的后面,看着他头顶的呆毛晃来晃去。隐隐约约听着他心情很好似地哼着歌,抬高的调子仿佛都在跃动。遇到路边的流浪猫还会蹲下来摸摸它们的头,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小饼干,细心地捏碎给小猫投食。
直到站在山口忠家的楼下,月岛萤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
第二天放学,那种熟悉的被人注视的感觉又出现在月岛萤身上,过于强烈的关注,让他很不舒服,想着是时候把人捉出来问个明白了。
月岛萤转身想抓个正着,不想身后站着西野同学,被他突如其来地转身吓了一跳。
不过西野同学很快就做好了表情管理,温声细弱地询问月岛萤:“月岛君,你有时间吗?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去了教学楼的后面。
教学楼后面一般不会有人经过,而放学后却经常有人光顾,空旷安静,没有人打扰,是校园表白的圣地。
月岛萤看着远处露出一个角的绿色呆毛,没有注意眼前的女孩子已经悄悄地红了脸。
“月岛君,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西野同学没有一点铺垫,单刀直入地表达了心意。
月岛萤这才低下头看着向自己伸出左手,认清楚了自己现在是在被告白的状况,他意外地愣了一下。
“抱歉,西野同学,我现在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月岛萤如是说。
“月岛君可以再考虑一下吗?我学习很努力,不会影响你的学习的。交往也不烦人,保证不会影响到月岛君。”西野追问着。她当然知道月岛萤没有这么容易答应,只是还存留着幻想。
“抱歉。”月岛萤只回了两个字。
月岛萤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还没有走的山口忠。他抱着书包蹲在地上,嘴角下垂,呆毛也无精打彩地倒了下去,显然是心情很差的模样。而他手里拿着一根似乎是随便捡到的树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什么。月岛萤定睛一看,是一轮弯弯的月亮。
月岛萤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这个跟踪自己的人说明白,但是无故的,他感觉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下次再说吧,月岛萤这样想。
过了几天,一个熟悉身影又悄悄跟在了月岛萤的后面。
山口忠不是每天都跟着月岛萤,当山口忠结束他的跟踪,转身朝着自己家方向走的同时,月岛萤也会偶尔心血来潮,开始他的尾随。
一开始月岛萤觉得自己做这件事情很无厘头,也许他也只是觉得无聊,享受这种黄雀在后的感觉。也许他是想看看接下来山口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可是经过了高一,经过了高二,山口忠的目光始终落在月岛萤的身上。
而月岛萤似乎也已经无法从中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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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陨石能砸向地球就好了,这是听完月岛萤的解释后山口忠的第一想法。
原来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行动其实早就被当事人知晓得一清二楚,而且自己还做了这么冒犯对方的事情,如果此时月岛萤要他以死谢罪,山口忠也会毫不犹豫地拔刀。
“所以......”月岛萤看山口忠半天不说话,变成了一尊已经灵魂升天的灰色石像,只好首先打破了沉默。
“什么?”石像机械地动了动。
“那封情书可以给我了吗?”
“情书?什么情书?”山口忠慌了,难道这件事月岛萤也知道?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的?
“就是某人在我的鞋柜旁边转来转去的,最后却不敢放进去的情书。”月岛萤说,“啊,你忘记了吗?那天我是值日生,所以很早就到校了。”
这尊名叫“山口忠”的石像看起来要碎掉了。他像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好像已经扔掉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跟踪月岛你了,一定会在你的世界里消失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喜欢月岛君,只要看到月岛君就感到幸福......我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
可是他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的样子根本不像嘴上说的那样。
“山口,山口,听我说,”月岛萤双手扶住山口忠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温柔,“别担心,我没有怪你。”他将山口忠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我很高兴能遇见你,山口。”
对于月岛萤来说,不是他出现在山口忠的世界里,而是山口忠出现在了他的世界。
而他怎么会让山口忠轻易消失。
等山口忠平静下来,一条条的泪痕早就干透在脸颊上。
月岛萤扯了几张纸巾给他擦鼻涕,反倒是这时候山口忠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山口忠双手合十,抱歉地低下头。
“如果你再不把情书给我,我才是真正的困扰。”月岛萤顿了顿,“说不定我会给你答复哦。”
山口忠根本没细想月岛萤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已经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了,只想答应他所有的要求,尽量去弥补过错。
他打开抽屉,将那封原本就属于月岛萤的情书双手呈上:“月岛君,请收下。”
“我收下了。”月岛萤接过信封,直接打开了,“亲爱的月岛君......”他一字一句地念出声。
山口忠瞬间变成烧开水的水壶大叫起来:“啊!不要!月岛,你回去再看吧!”
被本人当面读出情书也太羞耻了!
他将月岛萤的书包胡乱塞到怀里,急忙把人推出了房间外面,紧紧地关上门,后背贴着门滑落坐在地上,滚烫的脸埋在双膝,心脏仿佛失去控制了一般在胸腔的各个位置乱窜。
第二天放学,山口忠难得没有第一时间跑出教室,反而是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
今天月岛萤应该会给他回复了吧,如果是拒绝的话,那他一点也不想去面对。
等他磨叽地拖着脚步走到校门口,却发现月岛萤已经站在校门口了,而旁边站着的人是西野!
山口忠顿时警铃大作,蹑手蹑脚地跟着他们走到了教学楼后面。
西野同学背对着山口忠,但幸好距离不远,山口忠应该能听到他们在讲什么。
而月岛萤看着转角处露出的绿色呆毛,心想:不仅是跟踪技术差,连偷听的技术也没有进步。
“月岛君,我们升入高三了,接下来的时间会重心放在学习上。我想问的是,高考结束之后,月岛君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西野同学这样说。
“抱歉。”
意料之中的答案,西野并没沮丧。她又问:“那月岛君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
她以为会听到和以前一样的回答,那证明她还有机会。没想到月岛萤并没有马上否认,沉默了两三秒,月岛萤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西野惊讶了,比起失落更多的是好奇:“啊,是最近喜欢上的吗?”
“不是,从高一开始,一直喜欢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