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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梨花雪
世人皆知周武王,无人唤我姬发郎...

世人皆知周武王,无人唤我姬发郎

​挚友皆入封神榜,独留我做人间王

​他只是一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少年,有宽和仁厚的父母,有温柔明理的大哥,西岐的家业原本从来不用操心,他只要跟在大哥后头,每天悠闲地在西岐的麦田里徜徉即可。

​可是人生无常,父亲入狱,大哥被杀,不到弱冠的他不得不扛起肩上沉甸甸的重任,宁可背着叛臣贼子的骂名去讨伐帝辛,也要保护好天下百姓,真正做到国泰民安,人人安居乐业。

​周公解梦,是弟弟不忍看到他伐纣成功后每日梦魇缠身的关爱。

​玩物丧志,是指他成为帝王后连养一只藏獒这点小小的爱好都要被剥夺。

​西岐二少主的一生,是意气风发,阳光明媚的。

周​武王的一生,却是伤痕累......

世人皆知周武王,无人唤我姬发郎

​挚友皆入封神榜,独留我做人间王

​他只是一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少年,有宽和仁厚的父母,有温柔明理的大哥,西岐的家业原本从来不用操心,他只要跟在大哥后头,每天悠闲地在西岐的麦田里徜徉即可。

​可是人生无常,父亲入狱,大哥被杀,不到弱冠的他不得不扛起肩上沉甸甸的重任,宁可背着叛臣贼子的骂名去讨伐帝辛,也要保护好天下百姓,真正做到国泰民安,人人安居乐业。

​周公解梦,是弟弟不忍看到他伐纣成功后每日梦魇缠身的关爱。

​玩物丧志,是指他成为帝王后连养一只藏獒这点小小的爱好都要被剥夺。

​西岐二少主的一生,是意气风发,阳光明媚的。

周​武王的一生,却是伤痕累累,血泪斑斑的。

青灯迟暮

阿D正传

    阿D,是某所一生,于简略记其事。然其名讳已佚失,只知是叫deng——至于是“登徒子”还是“差等生”,一概不能确认。是以,便作阿D解。

  阿D偶有几分快意,便是自负,其后而来的便是热讽和谩骂。说是谩骂,然而又不见得是无根据的,被众人唾弃便是其为人不淑的证据,不然何至于此?

  说起阿D来,其籍贯什么的皆是渺茫了。虽不如那鲁迅笔下的阿Quei可恨,到底还是有些劣根在身上,教人不能不如见了小尼姑一样晦气地唾他。

  阿D既是我所熟知的,又是典型的“完人”,于是不能不记他。可又犯了难:列传、本纪于他,身份太低了些;可说是自传,我又不是阿D;说是外传,内传何...

    阿D,是某所一生,于简略记其事。然其名讳已佚失,只知是叫deng——至于是“登徒子”还是“差等生”,一概不能确认。是以,便作阿D解。

  阿D偶有几分快意,便是自负,其后而来的便是热讽和谩骂。说是谩骂,然而又不见得是无根据的,被众人唾弃便是其为人不淑的证据,不然何至于此?

  说起阿D来,其籍贯什么的皆是渺茫了。虽不如那鲁迅笔下的阿Quei可恨,到底还是有些劣根在身上,教人不能不如见了小尼姑一样晦气地唾他。

  阿D既是我所熟知的,又是典型的“完人”,于是不能不记他。可又犯了难:列传、本纪于他,身份太低了些;可说是自传,我又不是阿D;说是外传,内传何在?说是内传,阿D又不见得是什么教的武功弟子。于是仍尊鲁迅,作之《阿D正传》。

  (一)“好学”

  阿D是很好学的。有人骂他“装”,就此衍生。可阿D秉一根信条,“只要我每天比它多做一些,不见得我不会进步!”

  于是阿D日积月累地,流出许多时间,甚至除了日标,还好学地多做了些套卷真题。有时甚至通天到晚不做一点作业,第二天老师也不要他去站墙角,还得表扬他——“人家作业之前就写完了的罢!”一来一去,少不得招些人嘲讽。

  可阿D也并不甚么课都听得仔细,有时做起作业来,倒要招笑。问了同学,“emmm……对罢,我是这么想的,——可是,这样做,为甚就不行呢?”

  “茴”字大抵是有四种写法的罢,可我们的阿D却找不见一种,反是咬着笔头皱眉,好不困哉!

  阿D极好学,凡事,总不免想得学到前头,但又不能时刻如愿,于是便常遭了白眼,有时似看,似不见地,也只是笑,沉默极呵。

  他的多学,始是为了自己轻松些作的。然到了末来,却又不能不有时过了头,所谓失了偏颇,招些人烦。

  这时他便有了他的所谓正义者了,他本着非庄子的念头,人在地,每天多学是学,少学也是学,那么,为何不多学些?况为学者本不是为了叫他人如何如何,他扭着心,“你们不学,我还要学呢!”

  在这时的阿D身上,闪烁着人们所谓的皇帝的——而阿D的所谓新正义者,学是他的自由,可若他牵曳着教那些只做分内事业的所谓“不上进者”,一起去够那正义的法棍,本是不愿的。这便是阿D的好学叫人招打的缘由。

  (二)不好学

  可阿D又不全是不好学的。他的所谓学的自由,之乎者也,自也有他可不学的自由。可阿D不好赌,也不好摸小尼姑的脸,他好的也只是为些不成甚模样的打油诗,唱几句过时的戏文——连那些最旧守的庄里都不愿排的腔调。

  他有极有他的辩相,平端生了口角,阿D又是口齿伶俐,不多句就能呛人,逞口舌之快,人笑,他也笑。可人不笑,阿D还笑。

  阿D生得长颈,于是傲物时,总是很了不得的行状,往边上瞅瞅,笑笑。他不太在乎有时人们在笑什么,骂什么。于是有时人骂起他时,他竟认不出这挨骂的是他自个,反而积极地参与,大家一同,骂阿D个狗血淋头,遭了他人的不幸啊,这断子绝孙的阿D!为了自己的正义,断子绝孙的阿D!

  然而阿D又很笨,或者说,不太心细的。而且仿然是连运气也不大好的,他偶幸抽起过几次奖,大头是不中的。纵使中了一次,他也不会收手,作梦地再来一次,可从来没有再中过奖。

  人同阿D说话,不过几句,他的呆相便显了。他总是几句话后,再投一个雷,令人疑心他到底听进了什么。所以他很荒唐,而且,不太寻常理。

  有诗歌比赛,他又紧咬了笔头,好容易才出来一首,不想张贴时却飞下了水里,他尽力去挽,但没能如愿,反而成了水鬼。阿D无可奈何,但又转而想到了屈原——三闾大夫都是投水死的,我的作品,清明前夕下桥了,可不就是陪他去了的么!

  (三)自负

  我写此传时,笑盈盈问了阿D,“您愿我替您作传吗?”阿D睨了我一眼,“作传么,你?你,还不配!”

  阿D虽是自负的,况拒绝了我,可我还是得替他作传,我毕竟是要做司马迁一流的人。

  夫史官者,大抵是要如实的。我是信如此的,而且有时记其龌龊之事,又不得不去讽刺他。我大抵是第一个敢于去讽刺他的罢——何况是第一个!状元,不就是第一个么!阿D,又算是什么东西?不仍得乖乖听我和我的笔调令么?

  阿D是极爱讥讽人的,他在世里,每听人言,少不得得讽谕两句。可接着来的又是众人对他的挖苦,回嘲,这也正是我撰此文的缘由。

  阿D博览群书,特别是“之乎者也”之类的。所以用的挖苦的字眼,又常常教人听不懂。他的讽谕,他给大家带来的灾祸,远远超过了他给众人带来的乐子。他虽自身为一个乐子,但不很好笑,常常为人所咒厌的。

  可他不以为然。他眼里瞅着的是屈原、岳飞,而不是甚么牛顿、爱因斯坦。他将这样的字眼,这样的咒骂,归结于时代。可他的正义,哦,正义呵!那是时代的仅存的光!尽然他自负,可他的正义,是真正有道之人的正义!

  (四)缩影

  “我是个矛盾的人,”这是阿D亲口告诉我的。

  是呵,他是矛盾的!他有时显得聪明不已,有时又荒唐;有时有些自负,但他也有不安的时刻。阿D是矛盾的,可,谁不是矛盾的呢?阿D是矛盾的,我嗤笑他,他一样地,嗤笑了我。

  一场考试——阿D是大凡会犯些小错误的。他实在不安、矛盾地,去看了小J的答案,一时刻便救了十二三分。多么重大的伟业啊!阿D洋洋然,又自负了。

  然而小J很有气,他说着要去告阿D,但终究没有去。只叹气道,“阿D,你身上确有现代人矛盾的缩影。”

  可不是么!您看呐!阿D多么矛盾啊!他的一切的怯懦、自大、装……可不就是一个缩影么!一个如泡泡般不丽的缩影!迭更斯!劣根性!奴隶性!

  可是小J又绝望不已了。老师让考试过了140分的人举手,全班里起了三十几人,可小J和阿D,双双落榜——那些大考高他,小J,阿D,负三十的人,竟也会有幸比他高么?这于小J是多大的耻辱!

  “我以为,拦住一个阿D,就可以打碎他的正义,因为我是正义的。”

  “谁知道,原来我才是那个失了正义的人。”

  社会全然无病,只有小J,是很病的了。

  因为他竟然于了阿D,去讽他,时代的,现代人的,缩影!

  然而,小J便不是缩影了么?

  聪明不已的小J,自然不会自负得过,矛盾的,缩影的阿D。

  毕竟社会是没有病灶的。

  (五)特立独行

  阿D之特立独行,在他自负之时,便已淋漓必现了。可在他,不过是很小的。

  他总是自负地,想要从群体之外去觅自己的一些独特的价值。然而在他人眼里,这不就是“装”么?好端端阳关道不走,哪天奈何桥上遇到,不知是谁笑话谁呢!

  然而阿D,依旧不很不安。他所谓自由者,不过是时时给自己一些特立独行的空间,让他自己知道,“我是阿D,而非阿Q,也非小J。”

  众人对他之咒骂,一骂其“装”,二就是这特立独行而给众人招致的灾祸。怎么?你阿D有你的自由,你的正义,可是何必要令我不安呢?你何必以你的正义的法棍,来捅破我的窗户纸呢?

  以至于有人会取笑他,你要做鲁迅么?这个时代容不下你!

  可阿D终究是一样地特立独行,尽管处处碰壁,想着四封的铁屋里的他的将死不死的希望。时代是容不下他的所谓的正义的,可时代又是没有病灶的。阿D做不了鲁迅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可他还做不了阿Q么?

  他会精神胜利法!而且不止于此,他是比不会文字的阿Q更自负,更好学,有自己的正义而且更特立独行的阿D!

  至少,会有人去注意他的罢,他毕竟是有着自己正义的特立独行的阿D。

  (六)此后

  阿D仍是一样的好学着,阿D的故事并非就此而终,也许哪天他会被至于群殴的罢,儿子打了老子,而人又打了虫豸。

  可是又能如何呢?他到底是正义的,是时代的,现代人的缩影的,特立独行的。一个时代里见不得只有这么几个阿D,许还有许多阿A,阿C,阿Y,不绝地。但一个阿D,也许他的故事说明不了什么,但它毕竟是自负的,好学的,第一的,予我权利记他事略的阿D的故事。而记他的故事的讥讽,讽了我,我讽了阿D,阿D又讽着千千万万的我,戳破了他们黄粱美梦的新的没有病灶的时代的正义的缩影的我。

  

  

  谨以此文,献给一切的阿D和我

黑鸦帮小童工
开朗小狗可以唤醒幽怨男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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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i_poison

白嫖布丁老大的美工爽爽滴@casedestiny 谢主隆恩

打算做点小卡带去cpgz!欢迎大家来找我拿!(啊啊啊这人怎么总是漫展前几天才极速滑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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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
买的时候发现你们真的是侦探啊,...

买的时候发现你们真的是侦探啊,说是这个照片的视角是死亡,乔苓和陆光无法接受程小时的死亡所以避开镜头,只有程小时自己微笑面对

买的时候发现你们真的是侦探啊,说是这个照片的视角是死亡,乔苓和陆光无法接受程小时的死亡所以避开镜头,只有程小时自己微笑面对

Hubris Paradox(观望中(

我流性转

看emma那集的时候想到的。

我流性转

看emma那集的时候想到的。

吧唧一口糯米团子(备考版)

【驰适】溯游

我就知道,嗑上rps是我的宿命(这句话说于23年8月,且至今掷地有声)

我流豪门(?)破镜重圆短打

狗血要素过多

就图个乐呵的ABO口嗨

是海亮和小植,也是陈牧驰和于适


应该是谈过一场的吧,当于适还是于植,陈牧驰还是陈海亮。很纯爱的一对高中生小情侣,上课的时候会在校服的遮掩下偷偷牵手的那种。班里同学起哄的重点对象。小植不经逗,易炸毛,全靠海亮再好声好气哄回去。

最开始大概还是小植追的海亮。他那样出众的人,追他的alpha少不到哪里去,他偏看中海亮不放。后来别人问起来他还挺骄傲:“亮子又高又帅脾气又好,我就是喜欢怎么了!”

那会儿他刚打完球赛,拿了个MVP下场,额角的汗是亮晶晶...

我就知道,嗑上rps是我的宿命(这句话说于23年8月,且至今掷地有声)

我流豪门(?)破镜重圆短打

狗血要素过多

就图个乐呵的ABO口嗨

是海亮和小植,也是陈牧驰和于适


应该是谈过一场的吧,当于适还是于植,陈牧驰还是陈海亮。很纯爱的一对高中生小情侣,上课的时候会在校服的遮掩下偷偷牵手的那种。班里同学起哄的重点对象。小植不经逗,易炸毛,全靠海亮再好声好气哄回去。

最开始大概还是小植追的海亮。他那样出众的人,追他的alpha少不到哪里去,他偏看中海亮不放。后来别人问起来他还挺骄傲:“亮子又高又帅脾气又好,我就是喜欢怎么了!”

那会儿他刚打完球赛,拿了个MVP下场,额角的汗是亮晶晶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在场下等他的陈海亮给他又递水又递纸,闻言也忍不住笑了:“那哪能比得上你啊,于大校草。”

但好景不长,泼天的狗血说来就来。两人早恋被发现了。陈家那边嫌于家地位不高,于家这边也巴着利用小植攀上更高的枝。棒打鸳鸯是肯定的。于家那边打算送小植出国。小植那脾气,当然是不干。于家正愁着呢,没过几天,小植回家时一身的伤,很平静地讲:“送我出去吧。”

他一个omega,遭了陈家那边的暗算,在巷子里对上了好几个易感期的alpna——但凡他不是于植,但凡他下不了那么狠的手,他都怀疑自己八成要死在巷子里边。

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何况他不知道对面狗急跳墙后会不会对海亮动手。

他在家静养了几天,给海亮发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倒是在学校论坛上刷到了对方和一个陌生女孩一起上车的照片,评论里不乏“这才般配”“郎才女貌”之语。他盯着那张照片很久,盯到眼睛开始刺痛才关掉了界面,心说,就这样吧。

几天后他换了张电话卡,干干脆脆地上了去韩国的飞机。

几年后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是于植而是于适。少年时期张扬的锋芒毕露的脾气早已内敛了很多,知道回国后家里给自己的第一项工作安排就是去相亲后也不会再摔碗拍桌子,只是冷笑了一声,说,好,我去。

这些年里经历的种种足以让他顶着礼貌的假面和一个陌生alpha共进晚餐,压抑住自己的不耐烦听对面洋洋自得的高谈阔论——直到他的手腕被突然攥住:

他抬眼看去,对上一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眼睛。

坐他对面的alpha吃惊不小,声音都变了调:“陈总?你这是——”

陈海亮依然死死地盯着他,根本没分给对面哪怕一个眼神:“这是我男朋友。”

对面也足够有眼力见,尬笑着应合了两句就识相地撤了。陈海亮还攥着他的手腕不放,于适突然感觉很累:“松开。让我把饭吃完。”

对方撤了力度,却依然握着他的手,很轻地喊他:“小植。”

于适很熟悉这个语气。对面这个alpha好像有那么一点难过。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出国也有好几年了,他早就没有安慰他的权利和义务了,他有点想笑:“我叫于适——陈海亮,我早就不是于植了。”

对方却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对他说:“我也改名了。”

“我现在叫陈牧驰。”

两人相顾无言。于适想说果然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再荒诞的情节一样都可以照进现实。他深吸一口气,刚想重复一遍自己同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就被对方打断了:

“当年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结果让你被我爸那边的人暗算。是我没有能力反抗他们,被他们关在房间里断了和外边的联系什么都做不了。那个女生是我表姐,论坛上的照片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根本不是那段时间里拍的——是我对不起你。”陈海亮——陈牧驰拉着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那样坚决,“现在我有能力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于适,我不求你原谅。但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追你一次的机会——”

“像于植追陈海亮的时候一样。”



后续已经写了,等下次空了发出来。

土到自己写到最后都乐了。

有什么问题请多多指教私密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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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花】正在通话中

同人女的使命就是造梦

祝他们都能拥有圆满的一生

伪现背,单视角

写得很赶,欢迎捉虫


“喂,兄弟?”

“宁吃了吗?”

“别挂啊号儿北我开玩笑的你先别急啊——我知道你吃了,你都跟观众朋友们说过了对吧?”

“是是是,兄弟734老常驻了好不好?734头号小火鸡好吧。放心昂,没拿大号,用小号看的,出不了错的——说起来我还真想啥时候用大号去你直播间给你送个小电视呢。”

“摩天大楼起步?不愧是北神昂,身价不一般啊。”

“好了好了,有正事的。”

“Boy不是约咱周末去打羽毛球嘛,我和老番茄就寻思着,要不把使命必达拍了吧。毕竟观众朋友们催的蛮急的哈。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殊荣,请咱们北神露个面...

同人女的使命就是造梦

祝他们都能拥有圆满的一生

伪现背,单视角

写得很赶,欢迎捉虫


“喂,兄弟?”

“宁吃了吗?”

“别挂啊号儿北我开玩笑的你先别急啊——我知道你吃了,你都跟观众朋友们说过了对吧?”

“是是是,兄弟734老常驻了好不好?734头号小火鸡好吧。放心昂,没拿大号,用小号看的,出不了错的——说起来我还真想啥时候用大号去你直播间给你送个小电视呢。”

“摩天大楼起步?不愧是北神昂,身价不一般啊。”

“好了好了,有正事的。”

“Boy不是约咱周末去打羽毛球嘛,我和老番茄就寻思着,要不把使命必达拍了吧。毕竟观众朋友们催的蛮急的哈。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殊荣,请咱们北神露个面?”

“对对对,’帮你实现‘。”

“挣大钱咋啦?挣大钱好啊。兄弟就等着你挣了大钱包养我,咱一块儿住大房子去。”

“那说好了的啊,我可记下来了。”

“老蕾?老蕾来啊,他当然来的。还说要单挑我呢。哎我就奇了怪了,他咋那么喜欢针对我啊,之前就总这样。总不能真是因为我把他的好大儿拱了吧?”

“没,没说你菜,骂我自己是猪呢。”

“新歌?给你发的demo你听了啊?来来来,花老师来评价一下。”

“可以的,花老师说可以就可以,花老师说啥就是啥。”

“赶啊,还真挺赶的。真的爆炸兄弟,下个月就开live,我和杨老师天天赶夜工呢。”

“害,那比我们那时候还是好一点的。”

“知道了知道了,保证八小时充足睡眠好吧。给我累得倒头就睡这几天,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

“对了,等我忙完新歌我就来看花生米。也不知道我干儿子想爹地没。”

“辈分咋乱啦?你把它当弟,我把它当儿子,它管咱当孙子,咱仨论各的。”

“好好好,哥到时候请你搓一顿。”

“吃啥?吃面呗。我爱吃面,吃遍上海每一家店——”

“没没没,开玩笑的。咱去吃点好的。去之前和老蕾一块儿去的那家烤肉店咋样?有烤大肠的那家。”

“OK呀没问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哈!”

“商单啊?最近忙新歌,还真没关注。”

“啥?联机啊?那我铁定接啊。我就算是累死,也要得跟兄弟几个联完机再说。”

“你上次新发的那个视频?看了,当然看了。哎不愧是你啊,北欧神花花少北,节目效果滴神!给兄弟看得嘎嘎乱笑。”

“一家人有一个欧皇不就够了嘛,我非一点就非一点呗。”

“对了,下个月的live你来吗?”

“不上台不上台。不过你乐意的话加个《自夸小队》也行啊——或者再把老蕾叫上,咱整个《Summer Boy》?”

“VIP中的VIP座位置好吧——后台家属专享座。”

“那我可不敢啊,老番茄铁定要举报我抄袭他创意了——不过,说实话,哥,如果我真在那么多人面前跟你求婚,你敢答应吗?”

“你要答应了咱们就去结啊,瞧不起兄弟的决心是吧?”

“封杀就封杀呗,大不了去天桥下挤挤是吧。”

“好嘞好嘞,瓦知道喽。”

“想听哪一句?我怎么不知道呢?”

“别啊你千万别,逗你玩的呢刚刚——那你也得跟我说啊。”

“好。”

“好好吃饭。”

“我爱你。”





是的我们幻花就是老夫老妻这么久了还是在喊对方兄弟的这么一对小情侣(?)

会有另一方视角的

七九二五三

【幻花】花老师真的不捞人

新的企

论坛体

美好精神状态

它竟然是致命公司pa吔!()


【闲聊】花老师到底什么时候和某老师和好

我真是受不了了。不是他俩有病吧,他俩吵个架关俺们学生什么事,又不是我们把他放在桌上的热茶打翻的。再说了他又不老,还年轻,喝那么多茶干什么,嫌晚上睡得多了?

 

1L

哎,楼主不要这么说,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注意养生,花老师的行为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烧开水泡茶)(烫到手)(哇哇哇哇)(刮沫)(烫到手)(斯哈斯哈)(搓茶)(烫到手)(啊啊啊啊)(摇香)(烫到手)(呀呀呀呀)(蝶舞)(蝶你吗老子是你蝶)(不泡了)

 

2L

前排二楼让所有人都挂科!

 ...

新的企

论坛体

美好精神状态

它竟然是致命公司pa吔!()


【闲聊】花老师到底什么时候和某老师和好

我真是受不了了。不是他俩有病吧,他俩吵个架关俺们学生什么事,又不是我们把他放在桌上的热茶打翻的。再说了他又不老,还年轻,喝那么多茶干什么,嫌晚上睡得多了?

 

1L

哎,楼主不要这么说,任何时候我们都要注意养生,花老师的行为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烧开水泡茶)(烫到手)(哇哇哇哇)(刮沫)(烫到手)(斯哈斯哈)(搓茶)(烫到手)(啊啊啊啊)(摇香)(烫到手)(呀呀呀呀)(蝶舞)(蝶你吗老子是你蝶)(不泡了)

 

2L

前排二楼让所有人都挂科!

 

3L

我已经报过三次警了,楼上这个B怎么还没被抓走?

 

4L

二楼这个B抓不走了,我怀疑他是花老师派来的。听说了吗他带的专业的挂科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他是真的疯了

 

5L

我也是觉得奇怪啊!恋爱心理学有什么好挂的?他不是结婚了吗,跟我们这群单身狗较什么劲。他不是有老公吗?

 

6L

楼上看看题目,他现在可能已经没有老公了(悲)

 

7L

两口子一点上不得台面的矛盾牵动整个暗杀学院和音乐学院的心。我现在觉得我不是他们的学生,而是他们的媒婆,甚至是先婚后爱戏码,抓了两个男的觉得好磕就磕了,磕了之后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将他二人生搬硬套责令结婚,两边一吵架就瑟瑟发抖害怕他俩从此离婚,这就是同人女的下场。

 

8L

这就是同人女的下场。

 

9L

这就是同人女的下场。

 

10L

至少在我的CP上,我支持离婚冷静期

 

11L

离婚个屁,我告诉你们,天塌下来他俩都不会离婚!

 

12L

快看楼上有个疯了的同人女!

 

13L

看资料上写的是男,同人男也有可能

不过疯了这件事倒是不奇怪,大胆猜测一手暗杀学院的。年初被花老师压力,年末被茄老师按着打,好消息不期末考试了,坏消息要写论文,更坏的消息论文查重率不能过百分之五,要不你猜猜我为什么叫本科生杀手不叫研究生杀手.jpg

 

14L

有人研究生,有人研究死,看待问题的方式不一样,人生也不一样(安详)

就好像五十九分的卷子,一个大大的挂科何其冷酷,但有人就知道偷偷贴在花老师办公室门口听他们两口子吵架找到刷好感的机会,有人就只知道对着卷子哭,真是废物!(半恼)

 

15L

真是废物!(半恼)

 

16L

真是废物!(六分之五恼)

 

17L

真是废物!(九分之十恼)

 

18L

我真是废物!TAT

 

19L

    我真是废物!QAQ

 

20L

你们真是废物!(喜)

不过那群急着要在花老师面前刷好感的才是最可恶的,说要寻找到两人情感危机的缘由,然后狠狠地给某老师一脚以求博得花老师欢心,可以在补考的时候大发慈悲高抬贵手,结果你看看你们都听到了什么啊!

什么打跳舞机的时候说左非跳右,玩森林冰火人的时候必定会打架,难道你要我们清清白白的未来杀手们在完成任务后天天研究4399吗!(虽然也不是很行甚至非常行但是)真是一群废物!(半恼)

 

21L

真是一群废物!听点有用的啊!

 

22L

真是一群废物!听点有用的啊!

 

23L

真是一群废物!写点有用的啊!

 

24L

[链接:【幻花】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点关看评,不要转)]

各位大人,请吃。吃之前记得在脖子下面系条餐巾,不为什么,就是要装,优雅最重要。

 

25L

?这熟悉的格式,感觉不是什么安全东西啊(摸下巴)

 

26L

楼上是不是没吃过饭!我告诉你这种格式才是好东西!(狂喜)给我吃给我吃给我吃老公给我吃谢谢老公谢谢老公谢谢老公!

 

27L

真就全学校都hhp

 

28L 楼主

你再是hhp也没用,花老师一点也不在乎我们如此看重他婚姻的面子

下次全写BE得了,气死我了,枉我在论坛给他大写三十万字他的传奇学生时代,他到头来恋爱心理学给我批个59?

 

29L

讲道理楼主你是不是ooc了,花老师对同人文的要求很高的,虽然大家都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但这枪也得是狙击步枪,他看不上左轮的

 

30L 楼主

靠!有饭吃就不错了!还挑着挑那的?

 

31L

我们同人女当然不挑,还不允许正主挑挑了?(怒)

 

32L

等下楼主你的ID好眼熟,你不会就是写那个《霸道马总娇妻花》的太太吧?

 

33L 楼主

正是本人!

 

34L

那你被挂真是一点不奇怪

 

35L

那你被挂真是一点不奇怪

 

36L

那你被挂真是一点不奇怪

 

37L 楼主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看你们吃的也挺高兴的啊!里面三章文有两辆车这你们都不喜欢?吃这么好?

 

38L

你且放眼望望幻花论坛,大家谁不在写车(怜悯)

 

39L

这踏马就是性张力,我没文化,我先冲!

 

40L

我有文化,我地崩山摧壮士死地冲!

 

41L

我有文化,我黄河之水天上来地冲!

 

42L

我十分有文化,我千劫万劫到此生此生身始觉飞轻抛家别国云山外炼魄全魂日月精比见至人论九鼎欲穷大药访三清如今获遇真仙面紫府仙扉得姓名地冲!

 

43L

楼上刚才过去了个什么玩意儿?

 

44L

边修道边冲是吧

 

45L

传下去吕洞宾也磕幻花!

 

46L

这世上谁人不磕幻花?!

 

47L

愿为幻花生,愿为幻花死!

生如幻花之绚烂,死如幻花之静美!

幻花藏在迷雾之中,隔着距离,看来叫人胆怯,但当你踏足其中,就会云开雾散。

我知道你最近很累,是那种看不见的、身体上和精神上的疲惫感,但是请你一定要坚持磕幻花。就算无人问津也好,技不如人也好,千万别让烦躁和焦虑毁了你磕幻花的热情和定力。别贪心,我们不可能什么都有,也别灰心,我们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48L

    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写幻花车。你很少能不被封号,但有时也会。

 

49L

慢品幻花烟火色,闲观男同岁月长。

 

50L

幻花如青草般芳香,如溪流般清澈,如玻璃般透明,如甘露般香甜。早上好,朋友,愿你心情愉悦!

 

51L

缓缓忙,悄悄醉,慢慢走,暖暖睡,人生路,别太累,有梦想就要勇敢飞,想成功就要迈开腿,幸福用手创造,快乐用心体会,愿好运与你一路相随。幻花门!

 

52L

幻花门!

 

53L

幻花门!

 

54L

我真怕你们哪一天毕业了去暗杀或者是收废品,对着目标大喝一声“幻花门!”

 

55L

那这不正好么,就算是哥几个折进去了,还有拟声怪在旁边大声呼唤:

幻花门!

将幻花传递到宇宙的每个角落!

 

56L

将幻花送给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们!

 

57L

让磕幻花的精神传遍世界大地!

 

58L

美丽的幻花就好像清脆的果实,令我大脑旋转!

 

59L 楼主

幻花门!但下次花老师不要再挂我的恋爱心理学了谢谢

所以我们杀手为什么要学恋爱心理学?

 

60L

为了防止以后世界和平,你当不了杀手了只能和克苏鲁共处一室,如果一个小女孩爱上了你,你可以青春并从容地离开她并且全身而退

 

61L

有点道理,由此来看花老师挂你也不是太狠心嘛

 

62L

所以我们杀手为什么要专门分出一个学院叫音乐学院?

为了让你和八音盒喜结连理共度余生?

 

63L

正解。总比弹簧头好吧

 

64L

谁要和弹簧头在一起啊

 

65L

弹簧头是个超级恋爱脑病娇,你不盯着它看它就要杀掉你,一般人经受不住,这份福气还是给别人吧(半恼)

 

66L

但这样的弹哥眼里也只有你一个人啊,爱情很容易做到双向奔赴的

 

67L

是啊就是可能会赴到下面去……也算一种生同眠死同穴吧

 

68L

磕到了!

 

69L

磕到了!

 

70L 

磕到了!

 

71L

不是你们还真在考虑能不能和弹簧头在一起啊...?

 

【闲谈】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我好像不小心撞破了花老师的秘密救救我救救我,但我只是因为害怕恋爱心理学挂科所以想来找花老师哭叫以求他能够对我网开一面的可怜小女孩而已啊!

 

1L

小女孩?要素察觉,来人,上我的火箭筒

 

2L

花老师曾有一火箭筒打爆一个怪物头的伟大事迹,楼主自己小心一点吧

 

3L 楼主

啊啊啊不是小女孩不是小女孩!

啊啊啊是小女孩但不是小女孩!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只是想说,我怎么办!!

 

4L

楼主不妨展开说说。花老师什么秘密啊?

 

5L 楼主

呜呜呜我哭死

就,花老师和某老师这两天不是在吵架吗,大家都说他心情不好可能会批的很狠,当然我承认我有错,我上恋爱心理学的时候基本上都在下面偷偷看言情小说,论文也写得乱七八糟的,但我对幻花是忠心的啊!我对幻花忠心耿耿啊!

 

6L

    楼主光嚎不说事,建议转到[链接:嚎叫楼]来泄愤

 

7L 楼主

    我也不是不想说事!但这是秘密,秘密!我要说的话不就把兄弟们也害死了吗?

 

8L

    有点道理啊!

但是生命诚可贵,八卦价更高。说吧,姐妹们承受得住(捶胸)

 

9L

去年花老师在宿舍楼放了一天的老婆最大老公最二都承受住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10L 

楼主你说就行,有了共同秘密才算自己人,从此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花老师的火箭筒我帮你吃一半(捶胸)

 

11L 楼主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我说了!

就,其实事情挺简单的,我当时在办公室门口踌躇犹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进去

虽然我的暗杀课、潜伏课、捡垃圾课和逃跑课都学得很好,但谁能在吵架的夫妻面前幸存?我真的不敢进去,所以我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等等再说

结果就是这么个等等出问题了

我真傻,真的。在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的时候我本来就应该溜号了,结果我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一抽就把耳朵贴上去了,然后我他妈听到花老师隐隐约约的声音,听到他在说,老婆……

老婆……

老婆……

老婆……………………

不是他哪来的老婆啊!!

是某老师是老婆还是他又有了新的老婆?

我吓傻了,但又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挥之不去,这兴奋让我干出了一件更蠢的事:我跑到花老师办公室底下,顺着水管爬了上去,像一只壁虎一样贴在花老师的办公室窗户旁边,听到他又在说,老婆,带着孩子先走吧,他撑得住……

他撑得住……

他撑得住什么他撑得住……

然后我太震惊也太害怕了腿一软就掉了下去,花老师听到声音打开窗户一眼就看到了我(安详微笑闭目死去)

 

12L

爬到花老师的办公室窗户旁边……好的楼主看得出来你的暗杀课真的学得不错了

 

13L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呢?他看到你后你采取了什么措施了吗?

 

14L 楼主

没有。

我太害怕了所以直接爬起来就跑了,但是因为是仰面倒下的一定被他看到了脸。

 

15L

原来是这么个事

楼主我可以帮你,你学号多少

 

16L 楼主

 

17L

不是你要人家学号干嘛

你打算怎么帮?咱学校还有能和花老师同台竞技的能人异士呢?

 

18L

我拿到她的学号去跟花老师举报从他那里拿到恋爱心理学免挂金牌

 

19L 楼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告诉你我暗杀课全专业第二,今晚你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20L 楼主

    不是你们真对这个秘密没什么看法么……虽然你们很关心我的生死我很感动,但怎么看来这件事也真的很炸裂了吧!

 

21L

楼主想多了,没人关心你的生死

只是因为不识字,你上面打的那一连串是什么一个字没看懂,不好回啊

 

22L

是啊是啊,什么叫老婆啊,真不知道,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呢

 

23L

某老师如果你能看到这个帖子,请记住啊我们都是文盲一点儿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泄密的只有楼主谢谢,我们一个字也不认识

 

24L

    回复的帖子都是我说着让室友帮忙打的(哭)咱们学校文化教育真的需要上上心了(哭)

 

25L 楼主

啊啊啊啊啊!我警告你们!我黑客课也学得不错的!你们敢这样我就敢扒出你们的学号一起去举报给花老师!大家一起吃火箭筒吧!

 

26L

突然间眼神清明,前世的记忆回到脑中,一下子便叫我再度能读懂文章了!

有文化真好,真是好啊!

所以楼主你是怀疑花老师出轨了是吗?

 

27L

楼主你要是还想不挂科我就建议你别承认花老师出轨。要是花老师真的来抓你你就跟他说你支持他的一切行为,并且细数某老师的过错,他会愿意听的

 

28L

不是你们还是hhp吗?还是咱们学校真的有这种稀缺物种的存在

我要是在幻花论坛里大骂某老师你们愿意?

 

29L

不愿意,会把你扫成筛子

但是花老师这不可能出轨了么。这样一来,他就不算一个完全体的hhp了,用同人女的话来说,就是他爬墙了,转而去寻找春季的另一支花了,那这样痛骂某老师不就算是投其所好了吗?

火箭筒不好吃,楼主还是别尝试了

 

30L

楼上说出你的故事

 

31L

不过讲道理,你们也别因为这么个事儿就觉得花老师是真出轨了。万一“老婆”不是那个意思呢?如果老婆只是一个职业也不是不可能

 

32L

……楼上在讲什么啊……老婆作为一个职业不是更可怕了吗

今天我是老婆,被辞退后明天你就是老婆了

不对啊,怎么说出来这么奇怪?好像……

 

33L

删号虽爽,可不要贪杯噢

停止你的思维吧!管理论坛的是茄老师,他很会玩电脑的,也能顺着IP地址玩到你

 

34L

不是你们在想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他的老婆可能不指老婆,只是一个称呼

他之前不就有前科吗,有一天突然一口一个小美叫着,结果发现只是他手机里换装游戏女儿的名字

还有大壮,是他的一把枪

这人脑回路就是奇奇怪怪的,我之前无意中还听到他在办公室喊抽水马桶,可能他给饮水机起的这个名字

 

35L

众筹帮花老师去看看脑子(1/734)

不过我也觉得花老师脑回路有点奇怪。当然没有说他不好的意思

但我还是很奇怪学校为什么会让他带恋爱心理学

有次上课的时候有个同学问要是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结果他说给人家买俩馒头,然后在馒头里塞个我爱你的纸条,这一招百试百灵,保管从此女朋友再也不和他吵架

 

36L

笑死,女朋友直接操着火箭筒杀人了是吧

 

37L

生同眠死同穴,何尝不算一种浪漫呢?

 

38L

刚从隔壁那个贴出来,看到这个词就想起来弹簧头,别提了求求了

 

39L

[链接:【弹我】生死相伴,铭肤镂骨]

各位请吃,你们和弹簧头的饭

当然弹簧头是1

 

40L

?不是你

 

41L

?这个CP名听起来像是一个疯狂的抖M能起出来的

 

42L

和弹簧头组CP就算了,怎么弹簧头还是1??

 

43L

弹哥挺1的不觉得吗

 

44L

就它那竹竿身板?说是弱柳扶风也不为过吧

 

45L

拜托咱们弹哥就算再瘦那也是树根,要不你踹它一脚试试

之前拜老师曾经说过他有一回遇到了弹簧头,拿着铲子敲路牌打火箭筒轰,都不能撼动我弹哥半分身躯,牛得很

它不1你当1?

 

46L

弹门!

 

47L

弹门!

 

48L

弹哥就是粘人一点,总想时时刻刻占据你们的视线

这样深情的男人都不喜欢?!(恼)

 

49L 楼主

你们说的对啊,那我现在去找弹簧头当靠山还来得及吗?

 

50L

楼主不出来我都忘了她快被灭口了

 

51L

幸亏楼主出来提醒我这是幻花贴

不然就变成弹簧头粉丝后援会建立现场了

 

52L

不过再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花哥出轨的可能性不大

他和幻子哥虽然吵架了,但多年感情好歹还在那里

不是说他俩是救了彼此的命才在一起的吗,就这层关系估计都不会很容易就离婚

再说了,他俩何尝又不算一种军婚,要真离了问题很大的,他俩应该也不会这么草率

 

53L

因为离婚不容易所以才出轨的嘛……

 

54L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说的有道理啊

但仅以我的看法,包括也是顺便安慰一下楼主,他俩离婚可能性不大,花老师出轨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他俩都救过彼此的命,前几天没吵架的时候还手拉手在操场上遛弯呢,估计现在就是一方不愿意道歉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帮忙砌台阶,搞冷战罢了

 

55L

虽然感觉楼上并没有安慰到楼主,但还是想问一句,花老师和某老师什么关系啊?

新生入学还没来得及摸透学校的各个瓜田QAQ

 

56L

他俩什么关系?上面嘀嘀咕咕说一通了还没看明白吗,夫妻关系啊

或者说,夫夫关系,正儿八经扯了证的,估计得有三四年了

除了孩子没有什么都有了

钱有了房子有了甜蜜有了那种腻死人的明撕暗秀也有了

 

57L

想象不出来花老师和某老师的孩子得有多大嗓门……

 

58L

正好继承幻子哥在音乐学院的衣钵了

 

59L

说真的我只有在新生这里才能有一种做学长的快乐感受……

其实他俩的故事我们做学生的也不太清楚,不过就是有时候花老师说一点,某老师说一点,拜老师和茄老师也会偶尔说一点,拼凑而成的罢了

差不多就是,他俩在没来咱们学校任教前,是战友,也跟咱们一样,做杀手或者是去各个星球深入怪物巢穴捡东西回来。那时候拜老师和茄老师和他们也是一队,四个人就经常彼此照应,据说刚组队的时候谁也没发现谁有男同潜质,结果就有一回,花老师和某老师深陷腹地,找不到路,差点就出不来了,前有怪物后有小女孩(不是楼主),只能向前冲,花老师满手都是东西,没有武器,被怪物袭击差一点就出不来了,是某老师单枪匹马背着他(和满身的东西)杀出去的。

此后两个人的氛围就有点不一样了,某老师也伤得很重,据说半边肚子都被无眼犬划开了,缝了好几针。但花哥那纯粹就是侥幸了,几天后才醒过来,那时候某老师就一直陪在他旁边,怕血库不够还主动提出来要给他输血。后来医生跟他说他自己血都快不够了他才没再提过,但就一直守在旁边,直到花老师醒过来。

好像这一回之后他俩就开始有点暧昧了,直到一次他们四个做完任务出来,到了安全地方,某老师突然一抹脸上的血,从怀里摸出一枚戒指来,跪在地上,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就求婚了。

你别看上课的时候花老师好像个神经病一样,不过据拜老师所说那时候他嘟囔了半天,非得要拜老师和茄老师都滚,不过有面具遮着脸看不清,但拜老师还是觉得他快要哭了哈哈哈哈哈

然后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他们四个前几年把公司炸毁后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建了这所学院才有的现在么,尘埃落定后他俩立马就领证了,一天都没等

不然现在咱们就不是为了宇宙和平而战了,而是为了喂饱资本家养的那只大怪物。看看这格局能一样吗!感谢这场婚姻啊!

 

60L

其实是的,茄老师有一次在课上提过一嘴,说那原来的公司贪得无厌,好像吸血一样,怎么喂也喂不饱,他们也是走投无路,又不想让更多的人步入后尘,便孤注一掷反了,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不过看他说的风轻云淡,这一路肯定不简单。但我还是觉得挺感动的,其实按照当时的情况,他们找个机会假死跑路也不是不行,只要做得完满些,就可以全身而退。但他们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不想再让别人也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61L

大义啊,我ZOO哥,大义啊(哭)

 

62L

哈哈哈哈哈哈哈拜老师说当时他们决定动手之前某老师抱着花老师不松手,说等成功后就和他结婚,花老师一巴掌拍上他的嘴不让他立flag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63L

笑死我了他自己就没少立flag。他被某老师拼死救出来那一回,进去之前就一直嘟囔什么干完这一票就回老家结婚。我觉得某老师当时脸可能都绿了,一半为他说要结婚,一半为这经典flag

 

64L

不过这又何尝不算一种回老家结婚呢

 

65L

啊!感谢新生哥,又磕了一回

 

66L

哈哈哈哈哈哈哈每次拜老师和茄老师提到过往时的那种表情也很有趣,一种怀念与嫌弃混杂的感觉,虽然听起来挺感人的但感觉期间应该没少折磨这两位

 

67L

每一对CP旁总有Steve

委屈拜老师做个Li Hua吧

 

68L

那他俩到底是为啥又吵架啊

感觉有这交情,出生入死过也立过flag(?),就这还吵架是不是有点颠覆对爱情的认知了

 

69L

楼上对爱情的认知才有问题吧

就算是再完满的爱侣在某些方面都有可能会有分歧啊,吵架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俩在一起这几年也没怎么吵过架,偶尔来一回谁知道是不是情趣呢

 

70L

那“老婆”是怎么回事……

 

71L

对不起,我只是口嗨,我不是花少北我也不知道……

 

72L

还有一种可能,姐妹们

那就是,其实是不是我们磕

磕内个了

 

73L

……

 

74L

……

 

75L

我想杀了你。报上学号来,我不举报你,我解脱你

 

76L

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情趣。然后他们把他们合养的小仙人掌叫孩子

 

77L

仅看花老师在课堂上那种神经病的劲儿,说小仙人掌是他俩的娃也不是很奇怪

 

78L

平常也有可能叫老公为老婆

毕竟他的自尊心还是挺强的

 

79L

真的强吗?上次谁在运动会的时候跑步连摔三跤结果爬起来还嘿嘿傻笑

 

80L

那是因为他老公在旁边给他加油啊,不是你们真都没听到操场旁边那唢呐一样的“花少北,跑,跑啊!花少北,跑起来!跑跑跑!”吗?

 

81L

那当然听见了。他是不是还喊了一声老婆加油来着

 

82L

你听错了,那是拜老师喊的

 

83L

检测到关键词,输出:燃冬

 

84L

呸,拜老师在那贩剑,一脚就被某老师踹翻了

 

85L

某老师曾在课堂上说他最爱花老师

 

86L

老婆最大老公最二

 

87L

嘿嘿嘿老公最♂大

 

88L

 

89L

 

90L

 

91L 楼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87楼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帖子!!我仿佛看见我的帖子正消散!!!

你这个恶魔!!!!!!!

 

92L

笑死我了

管理员茄哥正在飞速赶来,事已至此,就让我添柴加火一把吧

老番茄花少北说你是sb

 

93L

    老番茄某幻君说你好像快秃了

 

94L

    老番茄花少北说你德不配位管理员这个位置应该让他来坐

 

95L

    老番茄某幻君说他求婚那天你在旁边跳得太猖狂了,他想把你砍了做成番茄汁在他和他北子哥的金婚宴席上享用

 

96L

老番茄楼主说你这么长的下巴应当派上正经用场,派你去刺透花少北的回忆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出轨

 

97L 楼主

啊??????

算了,都这样了

都这样了!!!!那么!!!!

花老师你要是真不捞我我就在论坛大写特写你衣衫不整面红耳赤云娇雨怯楚楚动人地贴在马老师身上与他如胶似漆缠绵悱恻的深情厚谊一双雪白的柔荑落在他坚实而宽阔的胸膛上像是蝴蝶奔向无尽的沧海好似阳光挑弄清晨的雨露转瞬间云雨共落地变山崩而你柔弱无骨弱柳扶风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98L

细说衣衫不整

 

99L

细说缠绵悱恻

 

100L

细说柔荑

 

101L

同学你好我是音乐学院的某幻老师,把你的学号报上来我给你加学分,给你加一百分,真的不骗人

 

------------该贴已被管理员封禁,不可再回复--------------

管理员留言:吗的,一群智障

管理员留言:花少北真出轨了?

 

【闲谈】所以花老师明明已经和老公和好了却为什么还不捞人

我想不通,我想不明白啊。你说他和某幻吵架的时候心情不好挂人也就算了,怎么他俩和好了还在挂人。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俩又手牵手跟夕阳红似的在操场上散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挂人上瘾了??

 

1L

    反正学校都是他们几个的,挂科率高也不影响效益,花老师这就叫有恃无恐

 

2L

我也差点被挂了,但好在我的选修课是茄哥上的……感谢茄哥不挂之恩

茄门!

 

3L

茄门!

 

4L 楼主

我看着我的59分真的欲哭无泪……他这样太伤人了吧!!!

 

5L

花少北这是让你们提前学习如何恋爱呢,偷着乐吧

 

6L

某幻君上大号说话

 

7L

不过他俩怎么和好的?我也见了,但我还奇怪呢,一点风声没传出来

不是说花老师出轨了?某老师心智这么成熟,这都可以原谅?

 

8L

屁的出轨,别听他们瞎扯淡

那个帖子里说的所谓老婆孩子之类的,是拜老师闲来无事做的一个乙女游戏。结果他神经病把一个男主取名叫“老婆”,另一个男主叫“孩子”,第三个男主叫“老王”,第四个男主叫“情哥哥”,跟花老师边打电话边玩来着,那个楼主那时候快吓死了没听到后面,不然肯定得上演情深深雨濛濛

 

9L

……怎么说呢听起来很离谱,但好像又是拜老师能干出来的事

 

10L

据说拜老师都披小号在论坛里写同人文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11L

那他俩又是为什么吵架啊?真为那杯茶?

 

12L

笑死,被打翻的那杯茶不过一个契机。起因据说是他俩有一天牙膏用完了,花老师让某老师买,某老师一口应下,结果学校里太忙了硬是忘了,花老师也是硬气,将那根马上就用完的牙膏都挤成麻花了,也没主动提出要去买。结果后来就因为这个吵了起来,某幻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买,花少北说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后来某幻又不小心打翻了花少北放在茶几上的茶杯,两个人才冷战的

 

13L

虽然很离谱,但好像又是他俩能干的出来的事

 

14L

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吵架,这的确已经不是情侣了而是夫妻

和好之后顿时感觉一切都变得云开雾散了起来……

 

15L

哈哈哈哈哈哈是的,昨天上课的时候有勇士还问了,花老师也大胆承认了,只不过他说的话还挺感动的,说他和某幻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怎么吵过架,以前没有吵架的机会,后来过得蜜里调油也没有吵架的心,偶尔来这么一趟心情也挺奇妙,为了生活里的一些小事产生了矛盾,他才进一步确定原来他已经迈入了正常生活,那些死里逃生的日子仿佛一去不复返,真真正正开始好好过日子了

 

16L

是啊以前谁会因为忘了买牙膏就吵架,先有的平安才有的接下来的小脾气

 

17L

又叫我磕到了./

 

18L

又叫我磕到了./

 

19L

又叫我磕到了./

 

20L

又叫我磕到了./

但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花老师还是不捞人啊!!!为什么啊!!!他和老公重归于好蜜里调油难道不应该也给咱们喂口糖吃吗????

 

21L

楼主节哀顺变,我60擦线过的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我鼓起勇气,把写的同人文给花老师看了!

花老师特别高兴,立即答应了我的不挂科请求!!

 

22L

???卧槽还能这样?兄弟你的同人文给我看一眼呗,什么样子的,我也学学!我也想不挂科!!

 

23L

等待!!!速速速速,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啊!!

 

24L

我在暗杀班学习多年,本来因为心已经和我的刀一样硬了,只有此刻,太太的救命同人文方才激起我心中涟漪,让我重新品尝到爱情的绝美滋味……

 

25L

[链接:【弹我】所以最后和弹簧头结婚了]

 

26L

 

27L

 

28L

 

29L

   [截图:“弹簧头抚摸着你的侧脸,那清瘦但却并不瘦弱的身躯覆了上来,刀削一般的薄唇凑近你,喷出来的气息有如幽兰,却又从中渗透着邪魅气息,令人欲罢不能。

你抖着身子,望着他那张俊美而冷酷的脸,仿佛从中窥见了万千只属于你的温柔,轻启薄唇,带着无限的情思,颤抖地喊他:

‘阿弹……’”]

作者你出来我杀了你

 

30L

算了,事已至此

弹门!

 

31L

弹门!

 

32L

弹门!

 

-----------该贴已被管理员封禁,不可再回复---------

管理员留言:25L下次再更新记得艾特我,谢谢。不然我就把你出现的所有帖子都封掉


吧唧一口糯米团子(备考版)

【郊通发达】梧桐清梦

Summary:“武王身死那年,太岁神在自己的宫前种满了梧桐。”

内含焕顺和几乎等于没有的彪考彪倾向

考试周产物,BE预警,全都是玻璃渣,文笔混乱,写得潦草,请见谅

没关系,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殷郊一样“良好”


姬发身死那年,我在太岁宫前种满了梧桐。

崇应彪对此嗤之以鼻:“得了吧,有这工夫,你还不如开两块地出来。”

我头也不抬,又是一铲子下去:“你懂什么。”

“我怎么就不懂了?”他冷笑一声,抱着双臂,“他们西岐的图腾不就是凤凰吗?”

我终于把头抬了抬:“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说话。我盯了他半晌,想起来了:哦,他现在的上司是紫微大帝。难怪说是他们西岐。

于是我又下了一铲子:...

Summary:“武王身死那年,太岁神在自己的宫前种满了梧桐。”

内含焕顺和几乎等于没有的彪考彪倾向

考试周产物,BE预警,全都是玻璃渣,文笔混乱,写得潦草,请见谅

没关系,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殷郊一样“良好”


姬发身死那年,我在太岁宫前种满了梧桐。

崇应彪对此嗤之以鼻:“得了吧,有这工夫,你还不如开两块地出来。”

我头也不抬,又是一铲子下去:“你懂什么。”

“我怎么就不懂了?”他冷笑一声,抱着双臂,“他们西岐的图腾不就是凤凰吗?”

我终于把头抬了抬:“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说话。我盯了他半晌,想起来了:哦,他现在的上司是紫微大帝。难怪说是他们西岐。

于是我又下了一铲子:“那不就是了。”

他还是没说话。在这诡异的寂静里我继续挖我的坑。一边挖一边甚至还能分心胡思乱想点什么:他砍过我的头,后来姬发又用我的鬼侯剑杀了他。按理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们现在应该正拼个你死我活才对,至少不该连对话都这么云淡风轻。

哦,我忘了,我们都已经死不掉了。

神仙当久了,有些事也就被心照不宣地忘掉了。

崇应彪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除了临走前丢下的一声“蠢货”。

你看吧,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


后来紫微大帝本尊亲自到我这太岁宫来走了一遭。

我陪着他在前前后后的梧桐林中转了两圈。伯邑考和他那时隔那么多年依旧不说人话的下属不同,做了那么多年神仙,笑起来仍然鲜活得像是朝歌城里难得一见的烂漫春风。

那春风吹向我,我却突然想起冀州极寒之地,在那人瞳孔中融化的积雪,湿漉漉的,是月光下的第三种绝色。

西岐真是个好地方。

“都说凤凰非梧桐不栖,你这是想等一只凤凰吗?”

“或许是吧。”我回答道。

他看着我,春风依旧春风,却又隐隐透着一分无端的悲悯——或是怅惘:“那你为什么不去见他呢?”

是啊,为什么呢?我想了想,回答道:

“也许是不敢吧。”


世人总说,当了神仙,就可以把尘世的一切抛在脑后。不是的。即使是神仙,也难逃梦魇。

而我总会梦见我将被处以犁耕之刑的前一夜。梦见他的眼睛,梦见滚烫的眼泪,梦见颤抖的手指。他抓得太紧了,指甲在我的背上刮出道道血痕。我没感觉到痛,他却颤抖得更厉害,把我抱得更紧。

梦见他喊我的名字,泣音也像滴着血:

“殷郊……殷郊……”

“别走,你别走。”

那时候,那时候我怎么说的来着?

“别怕。姬发你别害怕。”

“我是要去变成星星了。”


远在我们在战场上兵戈相见之前,远在我下山寻他之前,远在我身首分离之前,在我们的少年时代,在那尚未露出青面獠牙的朝歌城里,我们一起看过很多次星星。

叔祖教导过我辨认星辰运行的轨迹,也同样教授过我它们的名姓和不知真假的传奇。这些种种后来都被我照葫芦画瓢地讲给姬发解闷。他听得认真,少年的眼睛亮得像星。

那样一双眼睛,我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吻他。

后来叔祖死了。后来我被殷寿亲自下令砍了脑袋。后来那双少年的眼睛被血色玷污,再难寻觅。

后来,在我们那短暂的并肩作战的时光里,在那黎明将至前的黑夜,他突然问我:“殷郊,你还记得吗,我们还在朝歌的时候,你教我辨认星辰的轨迹。”

我说记得,我怎么会忘呢?

然后他笑了,眉眼弯弯:

“我要带你回去,再带你去看那些星星。”


姬发向来说到做到。我也一样。

申公豹的蛊惑人心是真的,但我当时的背叛也是真的——姜文焕后来告诉我,在我背叛西岐的消息传来后,一石激起千层浪。而姬发却只是愣愣地坐在那里,紧攥着我没有带走的鬼侯剑。

然后,咳出了好大一口鲜血。

我不敢去想当时他有多痛——至少在我眼里,要比犁耕之刑痛上太多。

我违背了誓言。这不仅仅是我欠他的,更是我欠整个西岐的。

我想姬发是明白的。但他滚下马来拜倒在姜子牙面前时的狼狈不假,他替我求情时一字一句的哀恸不假,那一夜他滚烫的眼泪和颤抖的手指都不假。那一夜他陷在我怀里,呼吸那么急促,心跳那么急促。而我借了烛火,一一细看那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眉眼,只想让他别再流泪。

我天生的君主,我年轻的爱人。

别再流泪,别再梦见生离死别。

于是我再度覆上他的唇,一如年少巡夜时落下的千千万万个亲吻:

你别害怕,你不要哭。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不过是要去变成天上的星星,那么当你抬头看见那无边的夜的时候,哪怕你我心知肚明事情真相,你会不会也少一点寂寞,多一点安慰?


伯邑考临走前对我说:

“我和你一样想他。但你和我一样明白,或者说,你比我更明白。”

“他回不来了。”

我说我知道。早在姬发开榜封神之前,早在我受刑之前,早在他的眼泪将我烫伤之前,我们就明白我们将要面对怎样一种结局。

伯邑考看着我,没有笑。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叹惋和我辨别不出的情绪。

他说:“别困住自己。”

是了,这大抵也就是崇应彪那天在我身边站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的话了。

我笑了笑,没应。伯邑考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而我站在一片深深浅浅的梧桐绿意之中,望着他的背影,想:

可是,在你的梦中,你也时常会听到他唤你哥哥的声音吧?


我哪里再敢去见他呢。

他明明还那么年轻,天下还等待着他的治理,饱受战乱离丧的生民还翘首以盼着新朝君主的一番作为,他怎么就去了呢?

不得成神,不入轮回。我那尚且年轻的爱人,就要这样消散在风里,消散在我们曾经并肩驰骋过的人间的土地上,连魂魄的碎片也不能留下。

我该以什么身份见他呢?爱人。故友。前朝太子。太岁星君。不论哪一个,大抵都只会平添他的苦痛,让他猝不及防地忆起那些陈年的爱恨,那些残留的痼疾,那些早就该尘封入土的往事。

我宁愿他一睡睡去,做一场千秋美梦。

别梦到鲜血,也别梦到狼烟。要梦就梦到星星,梦到星光之下金灿灿的麦田,梦到奔跑的白马和父兄温暖的笑颜。梦到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种下几千几万棵梧桐,等一只凤凰归家。

困住又怎样,没困住又怎样。我可以等。没关系的——怎么会有关系呢?

为了他,为了我迷了路的凤凰,我可以永远活在梦里。


这几天稀客真多。伯邑考走了没多久,鄂顺又上门了。

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来:“你去见他了?”

“嗯。”这么多年,似乎只有鄂顺没什么变化,始终是我们还在质子营时的模样。而每次看到他,我总会感觉一阵刺痛:

他被殷寿割破喉咙时,完全还是个少年。

他本该是和姜文焕一样年少有为的小将军啊。

而现在,他站在浓密的树荫下,垂着头问我:“你真不去?”

我反问他:“你见去姜文焕了吗?”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半天,说出一句:“我明白了。”

“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也没什么吧。他大概想得很开,见到我挺高兴的。”鄂顺封神后这几年,不仅不再结巴,话也利索许多,“我陪他聊了一晚上。最后天快亮时,他问我,那么多星星,哪一颗是太岁星。”

“他说,他已经没有看过星星了。”

过了很久,我说:“我们都是胆小鬼。”

鄂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做神仙就是好,想哭的时候不会流泪。


好笑吗?或许是吧。

人间崇高的帝王,却不敢仰观漫漫长夜。

天上至尊的神仙,却不敢去见爱人最后一面。

真乃良配。


在他身死很久以后,在我终于种完我那一片梧桐以后,我还是去了一趟人间。

我下凡的时候,正好赶上群臣入宫觐王议事。姬诵坐在姬发从前的位置上,很努力想树立起君主的威严——姬发向来将他教导得好,许久不见,我几乎要忘了,他明明比我们在质子营中还小,全然是个孩子。姬旦立于他身侧,一如他曾经立于他兄长身侧,鬓角隐隐泛白——姬家兄弟素来感情深厚,伯邑考与姬发如此,姬发与姬旦亦是如此。

在那一群七嘴八舌的大臣里我只认出了一个姜文焕,坐在离姬诵不远的地方,一言不发——我总觉得,自从那年龙德殿后,他便再也不是从前同我们嬉笑怒骂的姜文焕了。

我站在姬诵身后,总觉得他正注视着我。

散会之后我跟着那群大臣退出宫去。他们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问姜文焕,东伯侯,你觉得呢?

姜文焕轻声道:“他很像他父亲。”

周遭的大臣都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有反应快的接了上去:“是啊是啊,陛下这是颇有先王遗风啊。”

于是众人纷纷应合。一片溢赞之辞中,姜文焕没说话,半晌,笑了笑。

我想:不会吧,总不会真的看到我了吧?


当然不会。我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

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我受刑那天。我哄着姬发在昏昏沉沉间喝下准备好的汤药,待他熟睡过去,独自一人出了帐。

姜文焕就在帐外,听见声响,转头:“他把药……喝下去了?”

“是。”我在他身边坐下,“还有多久?”

“一个时辰。”他瞥了一眼天色,道,“也许你不该让他喝的。”

我摇摇头:“我怕他做噩梦。”

他的噩梦已经够多了。尤其是关于我的。

我俩在篝火边静坐了一会儿后,我又喊了他:“表弟。”

他又转过头来看我:“什么事。”

“帮我照顾好他。”我看着那满天的星斗,灿烂一如我刚刚在帐中许诺他的谎言,“……帮我照顾好诵儿。”

“我做错了很多事。”脖颈的伤口又开始灼痛,“是我欠他们的……也是欠你们的。”

姜文焕定定地看着我,片刻后,低声道:“那也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鄂顺。”

吐出这个名字似乎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心力,但我己经了然:“我会的。”

“我也一样。”他终于笑了——我真的不记得上一次看他笑是什么时候,“表哥。”


那一刻我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当我们都还确实是稚子的时候,母亲温温柔柔地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郊儿,这是焕儿,你的表弟。”

东鲁重礼教。年幼的姜文焕闻言,手忙脚乱地向我行了一礼:“见过世子殿下。”

而我呢,抬头望了一眼母亲,又看看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表弟?”

他似乎愣了愣,然后,试探性道:“……表哥?”

我记性不好,只依稀记得母亲身上淡淡的香气——母亲那时候笑得真好看。


我终究还是去了一趟他的陵前。

坐在那座沉默的坟包边上,我想:这就是我的爱人长睡的地方。他的肉身在泥土中腐烂,灵魂迷失于天地之间。他生前我无法使他如愿,他死后我亦无法与他共眠。

或许这才是对我的天谴。

神仙并不怕冷,可那风抽在我的脸上,好疼,就像当年殷寿抽在我脸上那一鞭。

我坐在那风里,又想,或许我该带些纸钱来的。

这些年里姬发给我烧过纸钱吗?也许吧。不过,我连坟都没有,他又是在哪里烧的呢?

还是算了吧。哪怕他从前烧过,哪怕我现在烧给他,我和他,都注定是收不到的。

那我怎么会想到给他烧点纸钱呢?

大抵是因为,他这坟上太过冷清了吧。

生前那样命途多舛的一个人,为何死后还要面对那永远无法跨越的寂寞吗?

我轻抚着坟上那一层茸茸的青草,多想在这里也种下一片梧桐。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还真想把整个人间都种满梧桐,一路种回天上去,干脆把整个天庭都种满梧桐。

上穷碧落下黄泉。或许这样,我的凤凰就能找到我了。

或许这样,我就能再见到他了。


我再一次下凡,是在西周覆灭那一年。

麦穗被践踏成泥,太阳被战旗遮蔽,负伤的子民倒在路旁呻吟,无人上前扶起。我坐在我爱人的墓前,亲眼看着我和他一手建立的王朝轰然倒塌,心想,他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气到从墓里爬出来,揪着姬宫湦的耳朵大骂三百遍“败家玩意儿”。

但他绝无知道的可能了。

我摸摸坟上依然茂盛着的青草,想:大约这世上的一切,都逃不开重蹈覆辙。

历史如此,神仙如此,凡人更是如此。

不过,哪怕重蹈覆辙,也总好过再也没有选择。

星星升起来了。我抬头,发现自己早已忘却叔祖的教诲,也再不能辨别出星辰的轨迹。

他当年抬头望向星夜时,一定比现在的我还要茫然吧。


西周覆灭后,我很少再下凡。

人间无他,何必有我?——或许直到西周彻底崩溃那一刻,我才终于不得不相信,我的凤凰并没有在人间迷路。

他若是还在人间,定不会袖手旁观这生灵涂炭。他若是还在人间,哪怕单枪匹马,也该杀出一条血路来,去守卫他和我的王朝,他和我的土地。

我找不到他,我只能等他。

我在梦里等到过他无数次:年少比试的时候,征讨冀州的时候,去追封神榜的时候,在战场上对峙的时候,并肩作战的时候,一直到那一夜,他的眼泪几乎要把我烫伤的那一夜,我梦见他的脸贴在我的肩膀上,那样温热的血肉,那样真实的声音:

“殷郊。”

“别走。”

而我睁眼,满目萧然。

惟有梧桐声声。


伯邑考又到我宫中来了一趟。

“上个月我到人间走了一趟,遇见一个凡人,捧了张诗稿,跪在一座新坟前大哭。我上前问他在做什么。他说,他在哭悼一位挚友。”伯邑考抿一口茶,云淡风轻,“其中有两句诗,我认为挺有意思,请星君也来听一听。”

“洗耳恭听。”

他放下茶盏,没看我,只是缓缓念道:

“花落鸟啼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他问我:“你有何感想?”

我有何感想?我只想到了他坟上那一层离离青草。枯荣更替,不死不休。

我说:“好诗。然而却不适用于我。”

“在天庭,梧桐是不枯不死的。”

而只要它们不枯不死,我的梦就还能继续做下去。天长地久,哪怕是梦也好。


后来鄂顺说,他见过一句更好的。

“你说。”

他半天没出声,然后,像是向着我,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那天鄂顺问我:如果回到那时候,我会对他说什么。

回到那一夜,回到那昏暗的烛火之下帐房之中,回到爱人颤抖的怀抱里,我会说什么?

在明知这将是我们最后一面的情况下,我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我没法再回到那一夜,向那哭泣的凤凰求得一个正解,一个究竟应该怎样安慰他的答案。我只知道,那时候我的回答太过轻率太过潦草,用一个赤裸的谎言,困住了两个不愿醒的人。那时我还不知道,我这蹩脚的谎言,会被千年后的一句诗一语命中,变成一个哀转久绝的预言: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姬发,姬发。我不想做星星了。

我想你了。



注一:出自崔珏《哭李商隐》
注二:出自杜甫《赠卫八处士》


好好好终于把这一篇发上来了(从考试周拖到年后你也是没谁了啊喂)

大概解释一下我魔改的时间线:少年定情→《封神》剧情→太子下山找武王→太子被蛊惑反水→太子神志恢复归顺→朝歌城破→太子受刑→武王开榜封神→武王身死

写得很烂,多多包涵。

老橙子

【郊发】平安朝歌

/现代pa,细节不讲究。

/我流生活碎片。

/有mix一些演员相关梗。

 

 

 

01

 

姜文焕换完衣服进了朝歌城区派出所办公区,把一个纸袋放在姬发的桌子上。姬发昨天做笔录熬了通宵,正围着个小黄鸭颈枕歪在那里补眠。

猪柳蛋的味道飘出来,他眼睛都没睁,伸出手把麦当劳纸袋子捞怀里,下意识撅了撅嘴,说殷郊你有没有记得帮我把豆浆换咖啡。

 

姜文焕说你醒醒,累麻了啊?殷郊还在医院呢。

 

姬发一下子睁开眼,嘴角垮下去。他站起来,摘下脖子上的小黄鸭,狠狠揉了揉已经乱得惨不忍睹的头发,看着隔壁殷郊桌上落在那儿的钥匙,...

/现代pa,细节不讲究。

/我流生活碎片。

/有mix一些演员相关梗。

 

 

 

01

 

姜文焕换完衣服进了朝歌城区派出所办公区,把一个纸袋放在姬发的桌子上。姬发昨天做笔录熬了通宵,正围着个小黄鸭颈枕歪在那里补眠。

猪柳蛋的味道飘出来,他眼睛都没睁,伸出手把麦当劳纸袋子捞怀里,下意识撅了撅嘴,说殷郊你有没有记得帮我把豆浆换咖啡。

 

姜文焕说你醒醒,累麻了啊?殷郊还在医院呢。

 

姬发一下子睁开眼,嘴角垮下去。他站起来,摘下脖子上的小黄鸭,狠狠揉了揉已经乱得惨不忍睹的头发,看着隔壁殷郊桌上落在那儿的钥匙,不知道在想什么,丢下一句我去洗把脸就走了。

 

鄂顺昨天值的夜班。此时他走过来接过自己那份早饭,一边拆包装一边问殷郊怎么样了,要住几天呀?

 

姜文焕说应该没事。

昨晚正好伯邑考在,急诊主任亲自出手检查。脖子上那道伤看着吓人,血乎拉哈的,但运气很好,没伤到要害。腿拍了个片子,也没折,骨裂,打了石膏。本来不住院也行,但老姜头非要把人按那儿观察两天。

 

伤筋动骨一百天。鄂顺说。发发回来的时候脸黑得跟隔壁检察院闻老师有一拼,审人火气好大,桌子都快拍碎了,没见过他这样。

 

话音刚落,姜文焕手机就响了。

 

 

殷郊打的是视频,他穿着第一医院的病号服,衣服没有特别合适的尺寸,套在身上有点紧巴巴,一头微卷的头发散在枕头上,一米九的大个子居然显得可怜兮兮,脖子上还裹着纱布。

 

殷郊一开口就喊表弟。姜文焕说你动静小点,小心伤口。

他心里嘀咕,一旦殷郊叫表弟,必有大事。

 

殷郊嘿嘿一笑,说拜托你两个事儿,第一,受伤的事情别告诉我妈呗。

 

祖宗诶,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一上班,全所都能知道。

全所都知道,那邓婵玉肯定就知道。

那隔壁鉴定中心苏妲己就也知道了。

那她师父姜女士自然也会知道啊!

 

鄂顺探过头来,说瞒不了吧,昨天崇应彪回来的时候嚷嚷得可大声了,后院闪电给他一嗓子吵醒,叫了半宿。

 

殷郊啊了一声,说行吧。

 

那姑父呢?姜文焕问。要我给他打电话吗?

不用,他会知道的。

殷郊神色暗淡下去。大概会觉得我很没用。

 

我就不该问。姜文焕腹诽,赶快转移话题。第二件什么事?

哦,能帮我回家拿点东西吗?

?怎么不让姬发给你拿。

 

殷郊这时候倒没那么消沉,一脸很生动的苦恼,眉毛纠结在一起,和闪电被他训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不回我微信。

 

鄂顺想了想,说发发忙着呢,昨天通宵做笔录,中间还出去处理了个小纠纷,可能没看手机。

 

那他怎么还给苏妲己那个论文的朋友圈点赞啊?

 

姜文焕越听越头疼,看来殷郊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他打断殷郊说行行行,我一会儿去。殷郊说我钥匙没拿,应该就在桌上放着。姜文焕说我知道,看到了,挂着鱼挂件那个对吧,你快睡会儿。保护人民群众光荣负伤,晚点我猜老姜头得招呼一群人去围观你,本所新晋大熊猫。说完就挂了。

 

 

说曹操曹操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姜子牙背着手走进来。

 

姜所长平日里主打一个笑脸迎人,不论是张大妈因为户口问题上门撒泼还是李局长挑事儿找茬,都能于春风细雨中化解于无形,开会时经常故作高深说要了解人间世才能把事办漂亮,今天却是实打实的面色不豫。

 

这个案子跟了挺久,案情倒不复杂,就一扫黄打非项目,还涉赌,藏在一个夜总会里头。最近上头重点抓,行动要配合总局,最好能安排人进去摸清楚情况,一把收网。

 

殷郊处理隔壁小区宠物纠纷的时候意外发现最早的线索,姜子牙就想把这任务派给他。

而且殷郊长得帅,户籍登记科坐班的老姐姐们都喜欢逗小殷警官。

如此英俊的大小伙子,不去卧个底,可惜了了。

 

殷郊听完面露难色。姜女士家教一向严格,公安大学优秀毕业生上大学之前连网吧都没进过,哪有混这种娱乐场所的经验。然而架不住姜子牙一口一个人民警察为人民,殷郊一咬牙一跺脚,接过皮衣就套上了。

 

姬发在边上看得直乐,还拿了副墨镜,笑眯眯地给他戴。殷郊皱着脸说你怎么也起哄啊。

 

姜子牙打量他半天,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他掏出手机搜了首歌,说蹦迪,蹦迪你总知道是什么吧?蹦个试试?

 

半首还没蹦完,连杨戬都笑出了声。

 

殷郊捂脸大叫。姬发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拍拍殷郊的背,顺顺毛说没事没事你打小不协调,又转头说老姜啊咱要不还是关门放彪子吧。

 

崇应彪拿着手机在边上录得正高兴,想也不想回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拍着桌子跳起来说姬发你骂谁呢!

 

 

不过后来也没让崇应彪去。他日常负责这一块儿,三教九流认识他的人太多,天上人间的门童都知道哎哟崇警官又来检查了,还是得找个生面孔。姬发会弹吉他,做事向来更机灵些,就混在大堂乐队里进去摸消息。

昨晚这个案子收网,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万万没想到酒壮怂人胆,有两个嫌疑人跑了出去,拎着酒瓶子,还摸了把水果刀,架着一女孩上了夜总会楼顶。殷郊冲得最快,跟上去在天台和人对峙,着急把人救下的时候就受了伤。

 

唉,这可怎么和殷局长交代。姜子牙又开始愁。

 


02

 

殷郊和姬发他们这届毕业的时候,恰好遇到下基层的号召,于是通通被安排到派出所第一线去锻炼。

 

因为殷郊他爸的缘故,殷郊自然不会被分配到那些特别偏远或事多的地方。城区派出所位置好,中心地带,没太多人敢惹事,又离总局不太远。有时有些任务缺人手,就会就近调他们去,捎带着一起历练,长长见识,是再合适不过的去处。

 

当然,单论成绩,殷郊也是拔尖的,足够让姜子牙死皮赖脸去和申公豹抢人。

 

但也是因为同样的缘故,刚进所里的时候,难免有人议论这个朝歌总局局长的儿子。

其中以崇应彪叫得最欢,说呦呦呦,太子出宫,微服私访,金尊玉贵,身娇体弱,顶多是体验体验生活,没多久就要调到好地方坐办公室吹空调咯。

 

那是报到的第一天。来报到的新人没分配座位,在办公区中间的大长桌周围坐了一圈。殷郊一进门就被姜子牙叫走了,说有几句话要讲。管后勤的比干端着双层玻璃杯走出来,笑眯眯给小伙子们发了办公用品。姬发正趴那儿一笔一划认真写名字,崇应彪嗓门太大,他听得手下一顿,钢笔在新本子扉页上洇出一团墨点。

 

姬发抬头一看,这不就是早上小区门口和自己抢共享单车那人吗!

最可气的是他还没抢赢。

早上又打不到车,只能跳上殷郊的自行车后座,掐着殷郊的腰催他蹬快点。那车还是殷郊觉得好看买的,样式复古的日本牌子,钢架精巧又漂亮,一人骑很帅,但俩人挤在上面就很局促,歪歪倒倒堪称狼狈。眼看要到了还被交警叔叔拦下来,骑车带人违反交规,罚了他们五十块钱。

 

冤家路窄,火上浇油。

姬发摸了个比干刚给的核桃就丢过去。

崇应彪冷不丁被砸中肩膀。好家伙,太子这是带了个伴读还是太子妃啊!他刚要发作,就听见姜子牙清了清嗓子。姜所长吹吹茶叶沫,把搪瓷大茶缸子当啷一声搁在桌上,并发表重要讲话: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不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小崇啊,你不要有偏见嘛。小姬同学,也不要太冲动。

 

殷郊跟在姜子牙身后,不知道听去了多少,只是走过来,悄悄伸手拍了拍姬发的手背。

 

类似的话殷郊在学校里其实没少听,毕竟殷寿还有个身份是他们大学的客座教授。

有人说殷郊文化课成绩那么好,考公安大学不就是因为父亲给他铺好了路,生来的好命。

殷郊听到从来不会生气,或者说觉得不值当,旁人的话可能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他习惯了先行动。他自小知道父亲很厉害也很严格,只有用行动才能向他证明自己。

 

第二个月所里的体能和格斗技能比赛,殷郊直接拿了个第一。最后一场是和崇应彪比的,他后来再也没议论过什么。

 

  

姬发那天早上和崇应彪抢共享单车也不算巧合。所里给他们安排了宿舍,预算有限,就有些距离,附近也没个地铁站。那小区也老,连个多的停车位都没有,想把家里的车开去都不方便。

 

姜女士自然不舍得让孩子们挤宿舍里,住了没几个月就大手一挥友情赞助,给殷郊租了一套。

殷寿其实是不太同意的,说搞什么特殊,但姜女士有她的坚持,才不管他。她选的地段好,地方也宽敞,三室两厅的一套,离所里只有两公里,溜达着都能去。

 

殷郊说,妈妈,你怎么租这么大一套啊?我是一个人,又不是三个人。

姜女士说,谁说给你一个人租的,文焕的钥匙我已经给你舅舅了。你打电话问问,姬发什么时候来家吃饭,我把他那把钥匙给他。

殷郊说,啊?

姜女士似笑非笑,怎么?不想和姬发住了呀?你小时候——

不,不是。殷郊赶快打断。之前几家人去露营,他怕黑,非要和姬发挤一个帐篷,姜女士没少拿这个事儿打趣他。他被妈妈盯得莫名觉得不好意思,嘟囔了一句我也没说不想,那还不得问问他愿不愿意啊。

 

  

03

 

姬发还在念小学的时候,姬昌和太姒因为工作,得出国交流几年。伯邑考那时念寄宿高中,正是准备考学最紧张的时候,没法照顾弟弟,姬发就从西岐转学到了朝歌,借住在殷家,两家算是世交。

 

那天殷郊刚上完钢琴课,出了房间门站在楼梯口,就看见客厅里坐着客人。伯邑考带着姬发坐在客厅看电视。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本地新闻,最近很猖獗的一个电信诈骗团伙落网。

姬发仰着头和哥哥说话,小小的一个人,扬起一张小脸,明亮的眼睛睁得圆圆。他伸手指着屏幕上殷寿穿着警服接受采访的影像,说我想成为殷叔叔那样的英雄!

 

姜女士倒了茶正从厨房门里出来,她说殷郊快下来,以后姬发要和你一块儿上学啦。

姬发转过头,伸出手向他挥挥。

 

他向他们走过去。

 

姜女士把殷郊教得很好,最开始小殷郊就有一些东道主的自觉,在学校做什么都要拉着姬发一起,去食堂是,去小卖部是,体育课分组、课外实践甚至美术课做作业都是,生怕他落单(哪怕两个人的手工都不怎么样,美术作业惨不忍睹)。

姬发倒是不怕交不到新朋友,他开朗又热心,天生正义感爆棚,隔壁班检查眼保健操故意扣他们分他都要站出来认真理论,所以很快就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还自告奋勇去竞选纪律委员。

他打小好奇心重,伯邑考带他玩过好多项运动,还送他练过短跑,每次体育课分组跑接力大家都想和他组队。可姬发会等着殷郊来找他,然后和他一组,一起跑第一名。因为殷郊是他认定的,最好的朋友。

 

而且这样放学回家之后,殷寿有时也会夸殷郊几句。

 

只不过这样的时刻越来越少。殷寿总是很忙,越来越忙,看向殷郊的时候也淡淡的。

在大人眼里孩子或许不懂事,但其实他们什么都明白。

殷郊也是这样。

他不会问爸爸为什么不来给自己开家长会,只是默默用功,觉得如果多考几次第一名,爸爸是不是就会出现。

姬发或许更明白。殷寿是他的偶像,但他心目中的这个大英雄却未必是最好的父亲。

姬昌天天都要给他打视频,事无巨细地问他每顿饭吃了什么,而殷寿即便休息在家也不愿意听殷郊特意为他生日练的钢琴曲。他只说怎么总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上个月跆拳道怎么没进决赛,说完就甩手上了楼。

 

姬发仗着一点别人家的孩子的身份,大着胆子去敲敲书房的门。他礼貌地问,殷叔叔我能请教一个问题吗?殷寿在里面说进来吧。

姬发对殷郊眨眨眼,推门进去,捧出蛋糕说,殷郊拉着我准备了很久才做成功的,希望您收下。殷寿眼神变了变,终归是没拒绝。

 

谢谢。殷郊一直等在外面。一张脸皱巴巴,却还是用力对姬发扯出一个笑脸。

和我讲这些!姬发轻快地走过去,用拳头敲敲殷郊的肩膀。

那你弹一遍给我听嘛,我帮你听听有没有练对那个三连音。

 

 

高考的时候,殷郊的考场在楼顶,他被人群堵在后面,最后才出来。姜女士弯着眼睛走上前来拥抱他,已经长得高高大大的儿子弯下腰,把脑袋搁在妈妈颈窝里,像只小狗一样蹭。

姜女士拍拍他,殷郊松开妈妈,忍不住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自己期待中的身影。姜女士看得到他眼里努力压抑的失落,她说订了餐厅,我们先去,你爸去开个人三等功的表彰会了,结束了再过来。殷郊点点头,拉着妈妈的手往外走。

 

没走两步他就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妈妈说我想好了,就填爸爸那所学校,分数应该没问题的。

 

姜女士深深望了他一眼,泉水一样的眼睛泛起一些波澜。

她最终只是说,你长大了,自己决定就好,妈妈支持你。殷郊点点头。

  

母子俩正说着话,一大把金灿灿的向日葵突然拦在殷郊面前,好像一整个降落的夏天。

 

姬发把花砸殷郊怀里,他和姜女士打了招呼,半埋怨地说殷郊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哥还等我呢,我先走啦。

姜女士笑着和他挥挥手,又看了眼还在发愣的殷郊,说小发之前就出来了,看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说他等等你,还去路边花店买了花,我都拦不住。

 

殷郊回过神,抱紧手里的花赶上两步,他喊姬发说你等等。姬发回头。他今天戴了平光镜,为了方便,还把半长的头发扎了一半起来,这时已经有点松了,几缕刘海散落在额边。

考试前他们从学校宿舍里搬出来,回家准备考试。伯邑考订了考场附近的酒店,姬昌也过来了。他们好几天没见。不知道是因为家人在,还是考得特别顺利,姬发看起来心情格外好的样子。还有点,特别的好看,像一棵夏天风里的小白杨。

 

姬发问他说怎么啦。

殷郊说我决定了,就报那所学校。

他看见姬发笑起来,姬发说我知道呀,到时候我还和你住。

 

那有什么不好的呢。殷郊想。他还可以催姬发洗袜子。

 

  

考完大人孩子都能放个假。正好姬昌来朝歌,姜女士说这边花鸟市场不错,品种很全,俩人兴致勃勃去看绿植,交流盆栽心得。伯邑考陪着俩长辈,姬发和殷郊跟着一起来,却被赶到边上,说你俩别跟着了,自己逛逛去。

 

姬发就蹲在摊子边上看小鸭子,一堆黄色的毛茸茸挨挨挤挤,头顶或尾巴间或有一点棕黑。他伸手摸摸小鸭初生的细绒毛,觉得有趣。半天才抬头想找殷郊,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穿过层层叠叠的各色绿植和鸟叫声,最后在卖观赏鱼的地方看到那个高得显眼的人影。

 

殷郊正在看恒温鱼缸里的金鱼,缸里的控温灯管发出光线,他透过蓝色的水波和红金的鱼影看到姬发向他走过来。姬发穿了个宽松卫衣配短裤拖鞋,早上才去打的篮球,所以还戴着发带,头发挽在脑后。

 

殷郊举起手里的小塑料袋摇一摇,两条胖头小金鱼就冲着姬发吐泡泡。姬发嘟着两颊学金鱼的泡泡脑袋。殷郊哈哈大笑,走过来伸手去戳姬发的脸颊,是自己也没有发觉的亲昵自然。

 

皮肤上的触感很柔软,还带着夏天傍晚阳光暖呼呼的温度。两个人都是一愣。直到伯邑考过来叫他们,耳尖的热度也没消退下去。

最后还是姬发说起考学填志愿的事情,说什么时候要去学校填表,才把那点奇异的不自然转移走。

 


04

 

几天前伯邑考给姬发打电话。他说在宿舍楼下了,姬发蹦蹦跳跳就下去。门口停着辆锃光瓦亮的白色小电驴。

伯邑考说,小发成为警察了,哥哥真为你高兴。

我那天听说,是不是和同事闹不愉快了?

哪有。姬发说。团结友爱作风优良能打胜仗。

伯邑考也不拆穿,说你们这附近容易堵车,上回抢不到共享单车差点迟到了吧。

姬发撅着嘴说哥你别提了。

伯邑考露出酒窝,递过来一把车钥匙。

我给你准备了个入职礼物。里面还带导航,都设置好了,你说一句回家,就能导到家里,设的我地址。

姬发摸着车把手笑,说谢谢哥哥。

伯邑考又问他,你要不要搬过来和哥哥一起住?你们这个宿舍上班也太远了。

或者我给你在城中心租一间?毕竟你出来工作了,不是在学校里,可以有个自己的小窝。

 

而且以后要是谈恋爱了怎么办,住宿舍总归不方便啊。

 

 

殷郊没想偷听姬发和哥哥讲话。他只是刚巧在阳台晒床单,顺手支了挂烫机,把两个人新发的警服衬衫挂起来熨。偶尔两三句话飘过来。他听到这句的时候手一顿,蒸汽喷头在衬衣下摆洇出一团水迹。

 

姬发要搬走吗?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已经习惯了被姬发叫起来或者把姬发叫起来,先去操场或公园跑一圈,晨练完了再去吃早饭。有时他们都会犯懒不想收拾,会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去洗衣服或洗碗。姬发输了就撅个嘴耍赖,说三局两胜三局两胜。之前所里分配的时候,他也理直气壮地找姜文焕换了位置,去和姬发做室友。

 

挂烫机发出滴滴的声音。殷郊手忙脚乱地把停留太久的熨烫喷头挪开,没听到姬发回答了什么。

 


所以姜女士说到租房的时候,他想起那天伯邑考的话,下意识“啊”了一声。

他觉得有点烦,又一时半会儿盘不清楚自己在烦什么,心里不知道把气往哪里撒。

崇应彪你说你没事和姬发抢什么共享单车啊???

 

但既然姜女士发话了,他还是去打了电话。殷郊走到房间阳台。外面刚刚下过雨,小区里有种青草混着雨水的气息。

 

姬发过了一会儿才把电话接起来。殷郊问你在干嘛呢。姬发说在哥哥这儿。

替我和考哥问好。

知道啦。

在搬东西?殷郊听到对面似乎有纸箱的动静。

你耳朵未免也太灵,随了闪电啊?

闪电是所里的警犬,一德国黑背,眼神犀利五感敏锐,之前跟着出了两次任务就和殷郊莫名投缘,见了他就往上扑,连它的饲养员亲爹都打趣,说是不是上辈子有什么缘分。

 

姬发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压下电话低低问了句这收纳箱放哪儿好。

殷郊就急了,说你要搬走吗?你是要搬出去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纸箱被拖到一边,姬发的声音才带着笑传来,说是啊。

 

殷郊觉得心里沉了一下,喉咙干得讲不出话。他要怎么说,要怎么说姬发才能不搬走啊,可是那是搬去伯邑考那里,他没有理由,他要找什么理由才——

 

姬发接着说,姜阿姨给我打过电话了。

有点沙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恼:我把房租转她微信了,她一直没收,说她已经把前半年的租金都付了。要不我转给你?

 

…………啊?

 

你今天怎么傻乎乎的。姬发又在笑。她和我说过了,我也和我哥说过了。朝南那间给文焕,我要你隔壁那间屋。

那,那你搬什么啊?

我哥找了个合租的室友,过两天来。我正帮着收拾屋子呢。

 

要帮忙吗?殷郊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声音里也染上了笑意。

 

 

05

 

第二天所里安排了外务,每年例行活动,去昆仑小学给小朋友做反诈宣讲。殷郊和姬发被派着跟杨戬去。有个叫哪吒的小孩儿格外捧场,主动举手发言,绘声绘色地讲了他爸被骗三万块钱请了个塔放家里镇他的故事。

一切顺利,事儿结束得比预计早,俩人就顺路回家吃饭。

 

殷寿又去省里开会了,不在。殷郊和姬发乖乖帮姜女士洗碗,出来看见茶几上摆俩钥匙。姜女士正在门口换鞋,说有个鉴定结果有问题,去趟中心看一下,让他俩把钥匙收好。

 

殷郊哼了一声,说还有她苏妲己搞不定的案例?

姜女士拎起车钥匙戳戳他脑门,多大了还跟她较劲呢?

  

苏妲己是姜女士的学生。女法医向来少,总有人会有大把偏见,觉得女孩子家家干什么学这些东西,不怕嫁不出去?但小苏同学偏偏不信邪,一门心思念了法医。两个哥哥都宠她,拿她没办法。妲己一路念上去,成绩好得很,大四就发了挺核心的论文,但许多导师就是不愿意收女学生,觉得吃不了苦。只有姜女士乐意,她说自己那时候更难,现在看到有志向的小孩儿一定要帮。

 

而且漂漂亮亮的徒弟多好,闲的时候还能陪自己去逛个街做个美容。

 

殷郊在妈妈面前是个小孩子心性,被暂时剥夺陪姜女士逛街的第一顺位资格之后就和姬发吐槽,苏妲己上回居然说自己给妈妈选的口红不好看!

姬发哭笑不得,说你那个确实不行,知不知道那个叫死亡芭比粉,直男审美。

殷郊挠头,啊?妈妈明明说还行啊!

姬发说你现在在干啥,幼儿园小朋友抢糖吃吗?

殷郊说哪有,就是妈妈最近总说让我休息日别都用来陪她——他突然打住了话头,因为姜女士的原话是——有空可以陪陪喜欢的人。

 

当时他说没有啊哪儿有啊。姜女士说行吧,但是可以有一有了。

现下在姬发面前,他不知道怎么就讲不出这事来。


姬发看他不说话,脸都涨红了,问他怎么了也支支吾吾不说,以为他还在气妲己,就从桌上摸出一块米花糖,认命地拆了包装塞殷郊嘴里。

补你一块,行了吧?殷郊小朋友?姬发说。别气啦?

姬发的指尖还停在殷郊嘴唇边。这一点触感让殷郊脑子更蒙了。他撇过头去说你这糖哪儿来的?

 

上次咱们处理的那个案子,那女孩非要送,往咱所门口一扔就跑,追都追不上,老姜说给大家分分。

 

是个性骚扰的案子,一男的骚扰路边摆摊卖小吃的女孩,还动了手。姬发直接上去把人按住了。妲己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做伤情鉴定。犯事的看到来的是个貌似柔弱的女法医,就开始吵吵,嘴里不干不净,说倒了霉了,女人帮女人,你们是不是故意找个女的演法医啊,到时候写严重了讹我。

 

殷郊平日里教养很好又谦和,这种时候也会很干脆地板起脸来。他们一家都是很深邃的长相,变了脸色的时候很有威压。他走上前去,旁边帮着写记录的姬发也站了起来,妲己却放下X光片,拨开他们走过去。

 

她气定神闲地从姬发手里拿过做记录的圆珠笔,给自己盘了头发,点开手机录音,施施然说您可以再说一遍,但我要提醒您,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第四十二条规定,捏造事实诬告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五日以下拘留。

 

这位先生,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所以其实殷郊也就是嘴上说说,偶尔碰面会打打嘴仗,他还是挺佩服妲己的。

出了需要召唤姜女士的事件,大概确实有些难办。姬发也接到个所里电话,上次的事有进展,动物园那边找他,让他去一趟,二人就一起出门了。

 

殷郊把自己那把钥匙收好,团在沙发上刷淘宝,想买个钥匙扣。

他挑挑拣拣半天选不定,余光瞥到家里鱼缸,殷寿新得的几条名贵热带观赏鱼正在游,华丽的大尾巴在水里摇摆。

 

没有普通的胖金鱼好看。他想。

 

最后殷郊选了个鱼形坠子,鱼眼睛刻得呆呆的,但呆得足够可爱。

下单的时候他又退回去,按了购物车里数量边上的加号。


 

06

 

姜文焕一开始是和殷郊姬发一起住的。半年后他就挪出去和鄂顺合租,准确点讲应该叫同居。搬走的时候还抱着鄂顺诉苦,太好了终于不用当电灯泡,他俩加班回来对坐吃泡面我都觉得我多余,分火腿肠都不带我。

 

殷郊正抱着姜文焕的箱子下楼,说你说啥呢,别乱讲,我和姬发又不是你们这样,纯洁的革命友谊好吧。

但我觉得可以是。鄂顺平时话不多,但往往语出惊人。

 

是什么?姬发从楼梯上走下来。

没什么。殷郊说。鄂顺也没再说什么,就笑着摇摇头。

 

 

后来偶尔他们也会过来晚上一起吃夜宵或者煮火锅。时间并不容易凑,所里排班排得紧。时常还有紧急情况缺人手,牛肉丸还没浮起来电话就先来了,一会儿是走丢了老人一会儿是哪吒又又又又离家出走不知道蹦哪儿去了。

 

第三次试图麻辣火锅煮西岐手工切面被打断施法之后,姬发开始站门口检查姜文焕拎过来的水果,说你这,草莓不行,芒果也打咩。据说这是从伯邑考那里学习到的秘不外传水果供奉大法。姬发每次还要在桌上先放一颗苹果,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说信一下玄学,希望今晚朝歌平平安安,百姓安居乐业,让他把这顿火锅顺顺利利吃完。

 

姜文焕说谐音梗这种归哪个神仙管啊?元始天尊不扣钱的吗?

殷郊呼噜呼噜地吃第三碗面,说你别不信,真的管用。那天老姜值班的时候洗了一盒蓝莓吃,出警电话响一夜。

鄂顺说姬发说啥你不信。

殷郊也不反对,笑得爽朗,回头叫姬发从冰箱再给他拿罐快乐水。

 

只是这段时间所里事情多,也挺久没聚。朝歌城门口是古城墙,附近有开发商总乱搞夜间施工,一天不盯着就偷偷扰民,又挖出来以前的什么王宫遗迹,考古队也在抢救性发掘,要有人帮手。姜文焕三天两头跑,崇应彪天天说姜警官是看大门的。

 

 

姜文焕早上接了殷郊的电话,下午和姜子牙打了个招呼就去了他们家。

原本他住的那间空着也是空着,被改造成了一间小书房,靠墙放着殷郊的钢琴,边上琴架摆着姬发的吉他。他看了一眼,去殷郊房间帮他拿衣服。

 

门口传来响动,是姬发。他把自己的钥匙随手丢在鞋柜顶上,上面挂的毛绒苹果耷拉在外面。姬发用胳膊肘撑着柜子换了鞋——姜文焕才发现他袖口似乎还有没擦干的污迹。

姬发看到他,点点头当作招呼,然后去洗手间打开了水龙头,狠狠洗了把脸,水流到袖子上,洇出一点深红色,又变成透明。

 

水还在流。

 

姜文焕伸手去把水龙头关上,他看到姬发的手在微微颤抖,也意识到他袖口的痕迹是什么——

昨晚他们是一起去支援的,之后姬发陪着殷郊去的医院,那是殷郊的血。

姬发回过神,胡乱擦了擦湿着的手,然后钻进殷郊的房间,从柜子里扯出背包往里面装衣服。装完东西直接扔到姜文焕手里,自己去沙发上窝着,一动不动。

 

你不去?姜文焕问。

不去。姬发翻个身,脑袋砸进靠枕堆里。

生什么气啊?

。没有。

表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的时候就是,额,比较莽。姜文焕努力组织语言。

一记眼刀。

 

姜文焕心想你凶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医院自己数落殷郊,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猫叫。他才意识到客厅变得比以前拥挤了一些,角落里多了一个猫屋、猫爬架和自动食水盆。一只圆滚滚的白猫慢吞吞地踱步进来,蹭了蹭姬发的裤脚,然后跳进他怀里。

 

你们把猫领回来了?

 

姜文焕知道这只猫。有个小女孩报警,说小区的流浪猫上树下不来了,急得直哭。其实转消防去也行,但小姑娘太着急,殷郊和姬发之前做过猫咪援助,就赶紧出现场了。

夜色里,一大坨白色很端庄地坐在树顶,看到殷郊长手长脚爬上来,还优雅地冲他喵喵叫。

殷郊抱着树干转头看姬发,头发风中凌乱。

姬发说它这是下不来吗?

殷郊说是吗?是吧?它这一直喵喵喵啊。

姬发去宠物店借来了猫笼,站在下面摊手,说要不要我再托你一把?

 

之后邓婵玉照例整理执法记录仪的录像。夜色里殷郊回头看姬发,正好望向他衣服上夹着的镜头,边上黄色的路灯把他深邃的轮廓衬得更立体,一对眼睛跟星子似的。邓婵玉哇哦了一声,特意截了个图发到全所的群里,配文:本所名画。

 

殷郊被打趣得手足无措,往群里丢了一堆“啊这”表情包,疯狂刷屏。

 

这猫倒也神奇,下来之后就跟着他俩,坚决不走。姜子牙说嘿,还挺聪明,知道碰瓷,要不就养在所里吧。没想到闪电和它八字不合,一见面就龇牙咧嘴菜鸡互啄,只好送走。姜文焕本以为送去猫咪援助组织领养了,没想到他俩干脆自己接了回来。

 

姬发看到小猫过来,脸色好了很多,捏住猫咪前爪的肉垫对姜文焕晃晃,说诵诵,叫姜叔叔。

猫乖乖喵了一声。

……这什么名字?

朗诵的诵。它叫起来怪好听,殷郊说跟诗朗诵似的。

跟你姓跟他姓啊?

姬发说你提醒我了,趁此机会不如改名吧,儿子,我觉得姬诵这名儿挺好。

猫喵喵直叫。

姬发说我当你答应了哈。

姜文焕问有罐头吗?我刷个脸。

姬发说有,但是太胖了还是少吃点,喂粮就行。

 

俩人看猫吃饭。

姬发摸着猫脑袋。你别哼哼,殷郊在医院躺着呢,想吃猫条等他回来黏他去。上回体检医生都说你重量超标,一会去架子上玩,跑两步消耗一下。

姜文焕说你对猫好严格,不愧是卷王,连猫都要卷。

姬发说我这不叫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才是优秀的教育办法。

姜文焕说哦,你俩都教育上孩子了是吧?那你今天去医院看看它的红脸爸爸呗?

……

 

你先去吧。姬发说。我换身衣服,等下接姜阿姨去。

 

 

07

 

其实姜文焕没说错,姬发确实很生气。

 

看到那人拿着水果刀往殷郊脖子上招呼的时候,姬发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

他只是去叫人手,所以略晚了一些,没想到就看到这样的画面。虽然很快到了医院,哥哥也说了福大命大完全没什么大问题,但后怕像海浪一样不停涌上来,把他的心脏拍得浮浮沉沉,没个安定。

老姜头是唠叨,可唠叨的也有道理,安全第一不要逞英雄。之前出任务都是四对一,哪有一人对二的,殷郊是不是漫威看多了,想当大英雄想疯啦?一打二很帅是吧?你再怎么格斗第一也抵不过人家动刀子乱挥啊,你脑子呢?脑子呢?脑子呢?

 

之后老姜头肯定要叫殷郊写检查。

我一定不要帮他写了。

 

最多帮他打个草稿。

 

但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去生气呢?

为一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好搭档,为他受伤的事情而……生气?

不是鄂顺那种一向的担忧和体贴,不是姜文焕打理各种事情的理智和冷静,也不是崇应彪在医院骂卧槽说这帮子人真特么混球的那种不爽,而是对殷郊的,对他不顾惜自己、没考虑后果的……生气。

 

这合理吗?


可能合理,也可能不合理。

只是姬发确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他很早就知道,对于他们这段从小到大的革命友谊,起码自己是想过要升华一下的。

 


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想不起来。只能说意识到可能是在高中的时候。暑假殷郊和姬发去了趟西岐。姬昌那时快退休了,虽然学校已经说好要返聘他继续带学生,但没有那么多课要上了,也不用负担系里的杂务,人就闲了下来。


姬昌向来喜欢侍弄花草,在家门前后的小院里种了好多,有纯观赏的山茶腊梅,也有会结果的柿子树和枣树。一年四季都热热闹闹。

 

太姒打发两个孩子干点活儿。姬发拿了梯子,拎着晾衣杆说要去打枣子。殷郊听他的吩咐在树底下铺了床单。自小城市里长大的少年头一回干这个活,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躲,直愣愣站那儿抬头等。

姬发说你呆站着做什么。

殷郊说啊?不得接着吗?

姬发说不用,站这儿一会儿砸你一身。

殷郊张开手。

我是说我接着你,这梯子看着摇摇晃晃的,怕你摔下来。

 

姬发在树荫里低头,树影子落在殷郊的脸上,光线晃得他眯起眼睛。

假期里他俩都穿得随意,篮球背心大裤衩,松松垮垮。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流淌出去,落在殷郊仰起的脖颈上,投下一道影子,刚好滑过少年人的喉结。那条细细的线看得他无端心慌了一下。

 

殷郊的眼睫毛也被阳光染成金色,轻轻扇动。

 

天气怎么这么热。姬发想。

 

他心不在焉地拍打着树枝,脚下故意晃晃梯子,估计了一下距离就往下跳。殷郊手忙脚乱地接住他,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红红绿绿落了一地。

姬发体格比殷郊小一些,落下来的时候又注意了高度,压在他身上也不会有什么事,干脆摆烂一趴,殷郊就发出怪叫,说你谋杀啊,姬发就捏着他脸说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两个人闹了半天,殷郊瞥见院子角落里有一棵小小的树苗,问这是什么?姬发起身一看,说是我爸刚收到的苹果树苗。

 

姬昌正在院子里翻最新的期刊资料,他从书页里抬起头说,送给你们吧,正好没来得及种。

 

 

种完苹果树已经是晚上。西岐空气好,比朝歌清爽很多,还能看到星星。吃完饭他们去姬昌的那片实验田边上消食,走累了就靠着树发饭呆。

 

下午父母照例问些闲话,比如准备考什么学校。殷郊说还没决定,可能会考他爸那所。

太姒有点惊讶,说你妈妈前段时间还在问我们国外申请的事。

殷郊说,我还是想留下。

 

姬发想到下午的事,问殷郊你真的想好了吗。

殷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姬发转过头去,说姜阿姨还是想让我问问你,国外学校的申请现在还来得及。

殷郊坐起来。妈妈是怕我因为爸爸才这么选。她无非想让我多个选择,可以不要跟着他的路走。

 

但我不会走的。他垂下眼睛看着姬发说。

我会用我的方式走自己的路,让他觉得我可以做的很好。

 

你又哪里不好了呢。姬发想。

殷郊和他一起报名猫咪救助的时候,在学校里提议做反校园霸凌互助小组的时候,给山区小朋友月捐,每次都会把路边卖花奶奶或小朋友的花统统买空塞到他手里的时候,在那些时候他就知道,或者说他从来都知道,殷郊就是他见过最最赤诚最最心软的人。

 

这跟他爸是不是电视上的大英雄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问这些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姜女士。他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想离开。

而殷郊说他不会走的。

殷郊从小就说话算话第一名。

 

他们会是长在一起攀援向上的两棵树,就像课本里要背的诗句,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都互相致意。

 

这样的念头似乎成为和他一同生长的一种本能,伴随着身体拔节长高,在他的骨骼里一点点沉淀,成为他的一种构成。

 

但姬发没有把这些说出来。他只是说那你好好背书,开学考试最好是能考得过我哦。

 

对少年人来说有一点沉重的话题终于完结。他们看着远处星空下的麦浪。

殷郊闭上眼,任夜风把头发吹乱,一天下来他帮着姬昌和太姒把院子整个打理了一遍,这会儿一不留神就睡着了。姬发坐在他边上,看着少年的身体随着呼吸平稳安定地起伏。

 

已经是夏末,晚间天气有些凉。起风了,树枝轻轻响。

他拿过身侧的外套去给殷郊盖,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格外熟悉,仿佛在记忆深处已经上演过了千千万万遍。

于是鬼使神差又理所当然,少年人俯身偷走一个秘密的吻。

 

 

08

 

殷郊再一次到西岐是在大学的时候,和姬发自驾从朝歌回来。

 

原本是想坐高铁的。学校临时组织了冀州校区来朝歌参观交流,冀州校区本来就喜欢和朝歌这边较劲,提出来说不如比一比,交流一下,于是搞了一系列比赛。

射击这项自然是姬发来。冀州用的都是室外靶场,对朝歌这边室内靶场的规矩不熟悉。姬发一轮满环打完,还没走出场地,后面一组比赛的人就开了枪。

 

强烈的声响过去,一阵眩晕涌上来。姬发扶着玻璃勉强往外走,耳鸣带来的嗡嗡声占据了他的听觉,一时只觉得有点站不住,视野也变得有点模糊。

他只能看见有个人拨开人群急急走到他面前,熟悉的脸庞带着惊慌。

 

嗡鸣声还没散去,全世界都在悸动,耳边清晰的只有殷郊叫他名字的声音。

然后他的手被殷郊拉住,陷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所幸医生检查了没妨碍,休息下就行。殷郊却较起劲来,跑到冀州的带队老师苏护那里哐哐哐敲门理论,嚷嚷着要他们去给姬发道歉,最终被殷寿拎回来训了一通,说得理不饶人,没大没小,丢人现眼。

 

殷郊被姬发拉回宿舍,还要去说,整个人像只气呼呼的没头脑大狗。

姬发说你别惹你爸生气。

可是他们做错事。

无心之失而已。

无心之失那也是过失。殷郊较真的时候没人拉的住。他刚起身,姬发去拽他,敲门声就响起来。姬发认出那是冀州校区的苏全孝,苏全孝怯怯探出头,问姬发是在这间吗,我请你们吃冀州铁锅炖以表歉意行不行?

 

寒假说好要去西岐玩,因为这个小插曲,殷郊觉得坐高铁容易耳鸣,干脆就借了姜女士的车开过去。一路上都是高速,开起来不费事,两个人轮换着开倒也轻松。

 

这会儿殷郊开着车,姬发看了看导航,说前面到孟津渡了,休息区加个油吧。

 

姜女士爱听古典乐,车里放的CD是一套拉赫,殷郊对曲子很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敲着旋律。

姬发其实不太听这一类,鼓捣着显示屏连自己的手机蓝牙,殷郊看着路说你可别放你那重金属摇滚了,耳朵还要不要。姬发说早就没事,你别草木皆兵。全孝那天被你脸色吓死了。

殷郊哼了一声,都叫上全孝了,你们玩挺好啊。

 

说得好像吃完饭一起瞎唱的没有你一样。姬发听了殷郊这句奇奇怪怪的话反而心情很好。他划拉划拉手机,点开相册里一群人抱着ktv话筒鬼哭狼嚎的视频。殷郊瞥了一眼就大喊好汉饶命。

姬发狡黠一笑,那你让我放点别的。

殷郊说行行行,你想听啥你放啥,我投降。

 

听了一会儿殷郊又开始笑,大酒窝都露出来。

姬发问他笑什么,他说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这首歌,这狐狸都修炼好久了。

姬发说是啊我就是喜欢。

那你到底要让谁倒霉啊?殷郊一边打方向盘一边不经意地问。

 

歌词不都说了,谁要是喜欢我我就让谁倒霉啊。姬发别过头去看窗外。你看路!别拐错了。

 

只不过你从小运气就比较好。姬发想。剪刀石头布你总赢,刮刮乐能刮到一百块,篮球队比赛小组抽签都要让你去,去实习都会收获三个女同事的表白,本命年太岁都不敢去惹你。

 

谁倒霉,我倒霉,我倒霉催的才喜欢你。

 

 

09

 

而殷郊第三次来西岐,是他一个人。

 

那是今年年初过年的时候。姜子牙让几个小辈抽签抽值班的日子,时间表排下来,姬发是大年二十九和三十的班,他打了电话给哥哥,今年吃不上年夜饭,但初一一早就能回来休个长点的假。姬家一直很重视这些年节,过年中秋之类的时节无论如何是要想办法赶回来的。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姬发不在家过三十。

殷郊也知道姬发家里的习惯。本来捏着抽签的小条想和他换,他说反正我家就在朝歌,无非是早一点晚一点开饭的区别。

姬发还是拒绝,你爸好不容易今年在家,快回家当乖乖仔,你不是最想一家团圆吗。

殷郊撇撇嘴说那好吧。

 

大年三十那天,值班的几个人按时去检查了一圈烟花爆竹燃放的事儿,回来之后姜子牙就说你们歇着吧,吃饭去,他盯着。


电视上放着春晚,节目一如既往没什么意思,酒也不能喝,只好喝果汁打扑克。比干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枸杞,说你们谁有兴趣,我来给你们算算?

他之前专管基层事务。据说十几年前一个道士摆摊算命,和城管吵架,比干从中调停免了罚款,道士说无以为报,传授你独门秘籍,于是学了一手算卦的本事。

 

姬发先算,算完比干想半天,又掏出手机搜卦辞,念念叨叨,说你这个一半一半,不是特倒霉就是特幸运。姬发说我怎么感觉您说了白说。

杨戬刚去拿了杨婵给送的汤圆,凑过来问那能帮我算算我妹妹的姻缘吗?比干说行,姬发就帮着比干收拾枸杞,得数五十颗。数到一半就听见值班室窗户被敲响。殷郊戴着毛绒绒的渔夫帽和手套,裹得像只黑色的毛毛大狗,举起手里的袋子冲他挥挥。

 

他胡乱套上外套走出去。外面正在下雪。殷郊没打伞,雪花落在他眼睫毛上,像一层柔软的糖霜。

 

姬发拉着他走进屋,说你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

殷郊顺手把姬发脸上玩牌输掉贴的纸条拿下来。

吃过了。我还回去了一趟,把诵诵拎回家,我妈给开了毛孩子年夜饭大礼包。

殷郊把包打开,掏出个保温盒,推到姬发面前。你快尝尝。

姬发看着饭盒觉得眼熟,是殷郊家里用的那款,他以为是殷郊给打包的年夜饭,打开却一下子有点眼热——是家里包的饺子,那种麦穗花边是伯邑考最拿手的。

殷郊说我昨天去了趟西岐,叔叔阿姨还有考哥给你准备的,晚上让我妈煮了。

 

哎你可别哭。

谁哭了!

好好好没有没有。

你怎么不在家陪爸妈?

今年爷爷和大伯也来了,几个人凑一桌打麻将。我妈让我上,我又打不赢,在边上坐着也无聊。

姬发说你跟他们几个打,你能把从小到大拿的压岁钱全输回去。

殷郊说我是不行嘛!那你下次替我打。

行啊……不对你家打牌关我什么事啊。诶筷子呢?你给我带饭不给带筷子啊?

带了带了。等等,值班仪式。殷郊又从包里摸出俩苹果。你要不要先拜拜?

 

他们之前种下的苹果树今年居然真的结出了苹果。不过不是那种食用品种,青色的,小小的。姬昌觉得有趣,也不想任果子在树上坏了,就都摘下来邮寄到朝歌。

姬发跃跃欲试地洗了一颗,一口咬下去被酸酸涩涩的味道彻底打败,只好摆着。反倒是诵诵莫名很喜欢,在家拨弄着带枝子的苹果,也不乱啃,就是把它当毛线团玩。

 

殷郊像怕他饿似的,煮了两大盒,姬发找了几个塑料碗,给值班的同事分饺子。比干接过来,看到桌上还有苹果,一拍脑门说,啊呀呀,以前有个都市传说你们知道吗? 

在午夜时分削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许愿,如果苹果皮不断,这个愿望就能成真。

 

殷郊说啊?

比干说怎么了。

殷郊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叔你这很,old-fashion。

他是说太古早了。姬发补刀。像上世纪末老掉牙小说里写的那种。

你们小孩子不懂。所里另一位纯情老人姜子牙加入对话,找了水果刀塞他们手里。心诚则灵,试试,反正不亏。

 

 

10

 

接到姜女士之后,姬发开车去了医院。停完车等电梯,门一开,伯邑考和崇应彪走了出来。

姬发说你怎么在这儿?

崇应彪嘴角一歪,说要你管,管我不如管管你家太子,还躺着呢。

眼见俩人又要拌嘴,伯邑考赶快拦下,说你快上去吧。

 

殷郊的房间已经被好几拨人堆满了各色果篮,看着跟水果店倒闭了不要钱似的。

姜文焕摊手,这都是姑父那些下属送的,一拨接一拨轮流慰问。殷郊应付了半天,人都麻了,看到姜女士和姬发如临大赦,一下来了精神,说妈妈你快帮我办个出院吧,憋死我了。

姜女士坐到床边摸摸他的脸,担忧又责备地问疼不疼,殷郊就乐呵呵说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呀,我这不是好得很吗,吃嘛嘛香,要不要我给你打套拳。

 

姬发和姜文焕把地方让给他们,先出去了。关门的时候殷郊抬眼看了姬发一眼。姬发压根没理他。殷郊的表情瞬间又变得委屈巴巴,好像在问你怎么不来关心我一下。

 

你缺我这一份吗?新晋大熊猫。

还能打套拳是吧,可把你厉害死了。

 

护士见了他们,拿着写字板过来,说手续没办完,得补个单据。姬发顺手接过来把殷郊身份证号填上,刚要签字,护士问了句,你和病人什么关系啊。姬发说是同事。护士说哦,你们这边有没有他的家属?不一定要直系亲属,亲戚签也行,最近医务科查的比较严格。姬发说,啊,好吧,这他表弟,可以吗。护士说行,过来交个费用吧。

 

是啊,他和殷郊什么关系啊。

 

 

在医院住了两天,姬发没再来过,微信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殷郊发过去的一长串诵诵卖萌表情包。

殷郊实在不知道姬发为什么不理他。他也不知道找谁聊这种事。他先找姜文焕,姜文焕忙着看大门。又问来送饭的鄂顺,鄂顺说你最好还是自己想。他甚至问了崇应彪,结果崇应彪好像明白姬发为什么生气,说他最近气呼呼不是因为我和他哥吗? 

不是。

你等等,你和谁?

 

殷郊:我头疼,我觉得我一个头三个大,你还是回去写你的结案报告吧。


想来想去他最后给苏妲己发微信,说你吃不吃水果啊来挑点?

 

苏妲己下了班和邓婵玉一起过来,一进病房先从包里掏出手术刀片。殷郊毛骨悚然问你干啥,要切我输液管啊?下一秒苏妲己装好刀片对着果篮里最大的柚子果断出刀,剥得一丝白络都没有,挑了几块问殷郊吃不吃。

殷郊:……都忘了这是吃大闸蟹吃完能把壳拼回去的狠人。

 

邓婵玉从包里掏出酒精湿巾擦擦手,听完殷郊的困惑之后说就这?

什么就这?怎么就这啊?

苏妲己说我要怀疑现代科学了,遗传学这玩意靠不靠谱啊,我师父挺聪明的,你是一点没遗传她。

殷郊说你别逮着机会就骂我。

 

邓婵玉说很简单,你太莽了,所以对象生气了。

 

殷郊把自己摔枕头里:什么对象不是对象。

邓婵玉说不是你笑什么。

殷郊说我笑了吗?我笑了?没有吧。

苏妲己说能不是吗?上回殷寿故意不批你那个表彰,姬发还跑去市局怼申公豹。

殷郊说你别直接叫我爸大名行不行。

邓婵玉说对象都不理你了还管这个。

殷郊说真不是。

苏妲己说,是真不是,还是可以是,还是你不想是,还是你其实想是但是不敢问是不是。

 

殷郊沉默,说你什么时候普通话这么好了?绕口令听得我头晕。

 

看着这人似懂非懂,又或者是懂装不懂,邓婵玉拉着妲己就要撤,说走走走去吃夜宵,顺便给姜文焕他们打包个炒面。

临走前她回头对殷郊说,对了,姬发之前私下找我要了原图——你救猫那张。

 


11

 

姬发收到姜子牙的消息,让他去接殷郊。他本来不太想去,看到殷郊打石膏的腿他就心里不舒服。但姜子牙说姜文焕看大门鄂顺搞痕检崇应彪报告还没写完,你不去也得去。

 

他到病房的时候殷郊已经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坐在床边,背包放在床头柜,正听伯邑考给他讲注意事项。明明很大只,却乖得像个等家长来接放学的幼儿园小朋友。


姬发把包背上,说走吧?三年二班的殷小郊同学?你的家长来接你回家。

殷郊没动,抬头看姬发,说姬发,我受伤了。

姬发说我知道。

殷郊说,崇应彪都骂人了。

姬发说嗯。彪子心不坏。

殷郊说,顺子帮我送饭。

姬发说哦。老姜安排的。

殷郊说,但我想吃面。

姬发说行,让姜文焕给你送。

殷郊说你怎么不给我送?你都不来看我。

姬发说忙。

殷郊说啊,忙啊,忙点好。

 

伯邑考实在听不下去俩小学生聊天,说你俩慢慢聊,我去填单子。

 

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里是消毒水味儿的寂静。伯邑考学了医之后经常身上带有这个味道,姬发很熟悉。但这个味道在殷郊身上,他就觉得很讨厌。

 

姬发抽抽鼻子,开口讲话,你磨磨蹭蹭半天到底要说什么啊。

殷郊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怎么说,干脆支棱着腿把自己挪到床边,从果篮里摸出个苹果开始削。

 

姬发说你干嘛,许愿啊。

殷郊闷着头继续,捏着水果刀的手小心翼翼。

姬发说,比干叔讲这个要大半夜才有用。

殷郊说,我削完姬警官答应我一个愿望呗。

殷郊开始耍赖,我病号,我说了算。

哇你病号你还有理了!

 

姬发估计殷郊要说的无非就是让自己别不理他。他也没想这么继续别扭下去,这事儿说白了是他自己和自己较劲。好兄弟受伤了,没事的这个反倒不理伤员,又是哪门子的道理。这么看殷郊被他冷落确实有点莫名。他本来就准备把那些情绪团吧团吧一口吞掉,退回到一个朋友该有的样子,于是就说行吧你削吧。我苹果仙人姬老师,大慈大悲,有求必应。

 

殷郊捏着苹果,仔仔细细,有种滑稽的认真。然而苹果皮削到一半就断了,青红的一截,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姬发俯身捡起来,把苹果皮丢垃圾桶。

殷郊伸手去拽他,把姬发的手一把捏在自己手里。

 

他说,姬发,苹果皮断了。

姬发说我看见了。许愿失败。

殷郊说,唉,我好倒霉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像点了炮仗。姬发说你还倒霉?你倒霉就不会在这儿和我说话了,你倒霉就不只是轻微骨裂了,你倒霉你就被人剌脖子了,你倒霉你————

 

殷郊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盯住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诚恳又热切,像高考结束那年夏天的金色阳光。

 

姬发,我好倒霉哦。

 

你说过的呀,谁喜欢你你就让谁倒霉。

那现在连苹果皮都欺负我,你明白了吗?

 

明白用小鱼钥匙扣的原因。

明白三天两头在家里摆向日葵的理由。

明白那一年西岐麦田边,我没有真的睡着。

明白你跳上我自行车后座搂着我,我不受控制的心跳速度。

明白我以为你要搬走的时候,我为什么着急。

明白我很早很早很早就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

 


苹果的汁水黏在一对倒霉蛋也是一对幸运儿的手中间,又甜又涩。

姬发被殷郊一句话打蒙了。殷郊看他愣住,觉得可爱,干脆探过身去亲吻姬发鼻尖旁的小痣。

 

殷郊说我错了,以后不敢冲动了。你别生气。

姬发说你也知道啊,老姜头和你爸都让你写检讨。

殷郊说那你帮我写。

姬发说滚。

殷郊说怎么刚谈恋爱对象就叫我滚。

姬发说那你还得给对象交一份。

殷郊说啊?能让诵诵帮我写吗?

姬发说你是人吗,诵诵才几岁你让它替你写作业?!

 

 

窗外落日灿然,飞鸟归山。城市的灯火缓缓亮起来。

 

爱是什么,爱是普通苹果树细密的年轮,是枝条和枝条长在一起,朝向天空。

 

今天的朝歌也是个平安夜呢。

 


 

END

 


/和朋友聊天,总是觉得如果没有命运使坏,郊发大概就是最好的,甚至是好到有一点无聊的那种快快乐乐竹马。

/想把所有的可爱碎片都给他们。



水仙已乘鲤鱼去

朝歌大院的日常

省流版:i群像人狂喜复生重操旧业写同人


美食(?亲情向cp大乱炖,四合院里的温馨大家庭故事

全员ooc了好痛苦,又名《朝歌大院托儿所》《舌尖上的四合院》

一点子奇怪市井文学,文笔生疏想到啥写点啥吧ᴵˈᵐᵒᵏ(ᵕ̣̣̣̣̣͜ᵕ̣̣̣̣̣˶)♡


🐷黄豆炖猪蹄

朝歌大院一开始是殷家的祖宅,改革开放后充了公,原户主帝乙和长子殷启被哐哐扣上地主的帽子,打包送去了黄土高坡劳改种红薯

因为被从小养在乡下务农,次子殷寿乐滋滋捡了个新户主的便宜,早上强装悲伤地送老爹帝乙和大哥殷启上了火车,下午回来就开开心心地缠着姜主任做黄豆炖猪蹄,黄豆要脆脆圆圆的,猪蹄要软软糯糯的,最后浇上甜甜的热汤汁,...

省流版:i群像人狂喜复生重操旧业写同人


美食(?亲情向cp大乱炖,四合院里的温馨大家庭故事

全员ooc了好痛苦,又名《朝歌大院托儿所》《舌尖上的四合院》

一点子奇怪市井文学,文笔生疏想到啥写点啥吧ᴵˈᵐᵒᵏ(ᵕ̣̣̣̣̣͜ᵕ̣̣̣̣̣˶)♡


🐷黄豆炖猪蹄

朝歌大院一开始是殷家的祖宅,改革开放后充了公,原户主帝乙和长子殷启被哐哐扣上地主的帽子,打包送去了黄土高坡劳改种红薯

因为被从小养在乡下务农,次子殷寿乐滋滋捡了个新户主的便宜,早上强装悲伤地送老爹帝乙和大哥殷启上了火车,下午回来就开开心心地缠着姜主任做黄豆炖猪蹄,黄豆要脆脆圆圆的,猪蹄要软软糯糯的,最后浇上甜甜的热汤汁,切上青白的䓤段,那是一个十里飘香。

以前搁农村的时候殷寿就不爱种田,沉迷养猪,还曾经以一己之力养活了八百零一只身强体壮(?的猪崽,荣获十里八乡养猪大队长的奖称。

来了城里,殷队长依旧搁养猪场就业,连带着抱刚出生的小儿子殷洪都像提小猪崽一样,结果喜提姜主任的锅铲锤击,只好又去捉大儿子殷郊,殷郊七岁,已经会脆生生地喊爸爸,殷队长给小孩一把抱起来抛高高,乐得殷郊咯咯笑。

姜主任是曾经十里八乡的村花,现在也是朝歌街道办事处最美的妇女主任。她就俏生生往那一站,黑亮的发,蓄满了泉水般盈盈闪烁的眼,就像一尾温和流淌着的月光。

殷郊玩累了,从他爹肩头吭哧吭哧爬下来,又扑到姜主任的围裙上,还没说话就被妈妈塞了一口蜜枣,跟上来的殷队长指指自己张大的嘴,又挨了一锅铲。


🦀蟹黄豆腐煲

老姜是第一组搬进朝歌大院的家庭,殷寿想着反正总归要塞人进来,还不如塞自家亲戚,老姜倒到没想那么多,他只想看看自家清灵的白菜,和拱了白菜的猪。

老姜是姜主任的哥哥,兄妹俩都是当年农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搞科研的老姜去做了海水监测员,在东鲁一工作就是七八年,终于拖家带口地回来了,才知道自家搞音乐的妹妹嫁给了一个养猪的。

老姜立马接了科研院的聘任单,带着妻儿杀进朝歌大院。

姜嫂子是地道的渔女,性格豪爽,捆着一溜从东海带来的螃蟹就进了厨房,姜主任担忧早春的天气微凉,螃蟹性寒,于是俩人只拿草绳栓了放进笼子里蒸熟,又切了姜末调了醋汁,只吃这蟹的鲜肥原味。

老姜顾及着两个乳牙未换的孩子,取了几只的蟹黄和蟹肉,做了道蟹黄豆腐煲,蟹肉鲜香,豆腐白嫩,一勺下去全是喷香的黄油。

猪是坏猪,侄子还是好侄子的。

大人的心思弯弯绕绕,小孩的心思却纯粹直行。

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被杨柳和香樟裹挟着广阔的天和疏淡的云,野猫踩着瓦片去追云雀,惊得檐下的大红灯笼摇摇欲坠,石榴树和白玉兰高高耸立着,正开得灼灼其华,于是茜红与雪白的花瓣便如蝴蝶一般轻盈地翩跹落下,落入假山堆砌的湖中,惹得几只红鲤鱼躲在水仙花束后吐着泡泡。

殷郊拉着姜文焕去找自己的宝贝,头一回见到自己表弟的小太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大方分享着自己和妈妈种下的芙蓉花,阳光下会闪闪发光的鹅卵石,水中游曳着的漂亮的透明小鱼。

姜文焕也喜欢表哥,他给殷郊自己从东鲁带来的贝壳,两个人趴在石桌上做风铃,又在温和的日光中昏昏欲睡,下午的时候被姜主任和姜嫂子扒拉起来洗头洗澡,妈妈们的手刚采摘过金银花和桅子,指尖便都是清冽的香味,把两个小孩从灰扑扑的搓成白花花的,姜主任会喊外面经过的挑着扁担卖水果的奶奶,买一大捧会拥出汁水的大个头杨梅给床上又黏糊在一起的表兄弟。


🍒石榴荔枝糕

第二组搬进来的家庭是老鄂,老鄂搬进来是老姜的推荐,两人是大学校友,后来老姜去了东鲁研究海水,老鄂去了南疆研究动植物,兜兜转转两个人双双被朝歌科研院任聘。这也是自家亲戚,老鄂的长女嫁给了殷启,虽然大哥是便宜大哥,但是嫂子还是好嫂子。殷队长很不理解,自己这种好人娶上水灵白菜是正常的,怎么他那不着调的大哥也能娶上水灵白菜。

老鄂不想理他,老鄂只想揍他。

殷启被批斗去黄土高坡种红薯,鄂姬也被连坐,可怜南都湘水畔长成的娇女,被送去那风沙漫天的地方。鄂嫂子整日以泪洗面,老鄂跟老姜蹬着自行车上班去了,她就抱着幼子在石榴树下做平安扣。

等老鄂和老姜的自行车消失在巷尾,殷郊和姜文焕才敢摸过来玩,老鄂凶巴巴的,鄂嫂子和小鄂却温温柔柔,只是都不爱说话。鄂顺长得白白净净,小绵羊一样笑起来就变成两个月牙的眼睛,他指尖正替妈妈缠着颜色鲜艳的丝线,鄂嫂子已经串好了一枚琥珀的,又去编一枚青金石的。

琥珀的做给殷郊,青金石的做给姜文焕,同鄂顺一对的翡翠要寄往遥远的高原。

白瓷碗里头盛满了产自南疆的瓜果,浸着冰凉的露水,便泌出轻飘飘的甜雾来。鄂嫂子给他们端绯红的荔枝,灶上温着银耳莲子甜汤,汤汁稠密甜润,银耳切得细碎,又因为炖的时间久,于是极为软烂,不用咀嚼便滑下了喉咙,口中回甘泪又解腻,莲子则是取了芯儿的,脆爽的很,一点也不苦涩。

吃人的嘴短,殷郊和姜文焕跟鄂顺一起乖乖地剥起荔枝,鄂嫂子又拨一碗晶莹剔透的石榴籽来,笑着说要给他们做甜糕。

但除了瓜果和甜汤,殷郊和姜文焕最感兴趣的是老鄂的书房,鄂嫂子趁好日头新做了两块窗帘,挑的料子是很淡的麻樱色,闪烁的光点透过棉布,淡粉的蔷薇和雪白的山梨便一同绽放。书架和墙壁上摆放着很多特别的植物和昆虫标本,宝石翅膀的蜻蜓和天蛾,红眼睛的蜘蛛和蜈蚣,月见草,夹竹桃,银莲花,吃起来有点辣的浆果和堆在墙角的奇怪蘑菇……鄂顺带着他们翻他爹的工作日志,最漂亮的一对日月闪蝶标本放在老鄂的桌案上,簇拥着姐弟俩的照片。

鄂顺的眼泪不争气地就要落下来,就听见鄂嫂子温温柔柔唤他们吃甜糕,兄弟俩左一个袖子右一个袖子给鄂顺抹了个花脸,胳膊一挽拽着他去吃甜糕了。

白生生的小骨碟,堆砌着一块块红玛瑙般晶莹剔透,光华流转的石榴荔枝糕。

鄂顺不敢在妈妈面前哭,因为妈妈也想姐姐,爸爸也想姐姐,他只好跟着兄弟俩吭哧吭哧吃甜糕,可是一想殷郊他叔叔和姜文焕他姑夫,鄂顺就更难过了。

这时候巷子口传来咯吱咯吱的自行车链条声,殷郊抄上没吃完的半盘子甜糕,姜文焕抄上不知所措的鄂顺,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甜米酒醪糟

再拉亲戚就不礼貌了,第三组家庭是顺其自然分配入住的,听说是来自西岐的农业学教授。殷郊袖口沉甸甸地拽着姜文焕和鄂顺躲在玉兰树后头,殷寿看见他就烦,那一截树干藏只兔子都不够,更别说三个横着长的男孩了,自家儿子这智商到㡳随谁。

鄂顺还在望着小太子的袖子发出疑问,姜文焕已经轻车熟路地掏进去,从表哥袖子里给他慷慨抓了一把花生米。

殷郊:?啊?

前些天他们玩水的时候端了半池塘的雪花藕,一股脑堆在水池边上,终于被好心的鄂嫂子瞧见,给小孩们切了几截做开胃的点心,一半调了糖醋汁子爆炒,酸甜脆嫩,另一半拿糖渍了做糖水,拿冰块镇着,只喝那浸出来的甜汁,沁凉又清爽。

姜文焕牙口好又迷人,殷郊主打的一个啥都能吃,只剩下一个鄂顺正艰难啃着冻硬的藕,猝不及防被下班的老鄂一把捞起来,一边喊我的儿一边笑呵呵地转圈,老鄂说给爸爸吃口,小孩虽然头晕眼花,但还是乖乖地递上去,结果被坏心眼的老父亲一口咬掉大半。

鄂顺:…谢谢爸爸。

老鄂:?

等后知后觉被齁甜攻击的时候,那一大节已经快咽下去了,老鄂半天没恍回神,又被鄂嫂子差使着去买白糖和蜂蜜。

姜主任把缺心眼的傻大儿从玉兰树后提溜出来,连带着挂件姜文焕和挂件鄂顺,她从外面回来给小孩们带了芝麻酥和米糕,还有亮晶晶的水果硬糖,妈妈每个宝贝都平等地揉搓一遍,笑着说姬教授有三个儿子,长子伯邑考比他们大八岁,次子姬发跟他们同龄,幼子姬旦跟殷郊的弟弟同龄,不过好像在来朝歌的路上,姬教授又收养了一个弃婴。

话还没说完,就有脆生生的笑声传进院子里,蹦蹦跳跳跑进来一对兄弟,他们又急匆匆往树后躲,结果多米诺骨牌般跌倒成一坨,一大坨,殷郊长势太恐怖了。

我叫姬发!个头小小的那个孩子眼睛亮晶晶地想拉他们起来,结果因为殷郊左脚拌了鄂顺右脚拌了姜文焕左脚,又被他们反拉下来,最后还是可靠的长兄伯邑考一个个把他们解了开来。

西岐有什么?鄂顺和姜文焕问。

西岐有什么吃的?殷郊问。

有麦子!漫山遍野全是麦子!秋天起风的时候会吹起金灿灿的浪花!姬发伸出双臂绕了一个大圈,嬉笑着缠上哥哥的肩,伯邑考笑看看他。还有甜米酒醪糟!我们用最嫩的麦穗做的!可甜了!

真的吗?这是鄂顺和姜文焕。

我不信。这是殷郊。

伯邑考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姬发拽着他摸进厨房的时候,这个预感更痛苦了。

骄傲小狗姬发把沉甸甸的坛子摆在花园的角落,开始给刚认识的兄弟们倒醪糟,英勇小狗殷郊勇于尝试,觉得不对小狗鄂顺试图阻止,看热闹不嫌事大小狗姜文焕一起给他灌了。

最后只剩一个被三只小狗扒得紧紧的伯邑考。以及最后家长们来领孩子的时候,老姜试图把伯邑考一起领回去却被姬教授发现的事情好像不是很重要。


🍖炙烤牛羊肉

最后一组家庭有些许特殊,在初冬的时候,绿皮卡车咔咔送来了一堆小孩,他们的家长都戍边的官兵,北境今年寒冷异常,为了不把崽子们冻坏,大家一致决定把孩子们送朝歌来,政府又一合计,直接给塞进殷队长大院剩下的一块地了。

殷寿:?啊?

里头最大的邓婵玉和崇应彪在路上已经打了一架,两个人下车了还想打一架,结果一个去哄苏妲己一个去哄苏全孝,都忙得抽不开身。小姑娘白白软软地贴着邓婵玉,漂亮的大眼睛像蓄满了泉水的月光池,崇应彪心软软的同时一指白白硬硬的苏全孝,说你别给我整这死出。

哇彪子哥!我想回家!苏全孝哭得更凶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掉,晶莹剔透的冰溜子都已经挂在鼻子上了,崇应彪只好把小孩抱起来,他这一抱,另外几个也开始哭了,一窝蜂地涌上来贴着他嗷嗷叫。

妈妈们赶年关一起包了顿饺子,甜土豆(?,荠菜豆腐,白菜肉,韭菜鸡蛋粉丝,鲅鱼,笋丝木耳……各种各样的馅,让小孩们去端给人家,姬发,鄂顺和姜文焕快乐地出发了,姜主任有点担心,决定把儿子喂饱之后再让他出发。

可是我呜吃不下了妈妈,殷郊含糊着又咽下一口。

伯邑考则往弟弟兜里塞了一大把晶莹剔透的粽子糖,姬发把热乎乎的饺子盘往堂屋里头放,然后问嗷嗷哭的小狼崽们要不要吃糖,鄂顺也带了一袋糯叽叽的莲子蜜饯,姜文焕掏殷郊的裤兜,也贡献出一堆亮闪闪的玻璃纸水果硬糖。

殷郊:?

几个小孩看看默不作声的婵玉姐姐,又看看破口大骂的彪子哥,嗷得更大声了,又下雨又打雷,崇应彪把他们一个个扒拉开,烤肉!给你们烤肉!苏妲己从邓婵玉身后钻出来,好奇地拿了一枚鄂顺的蜜饯,笑着说谢谢哥哥。

我们从北境带了点肉,留下来一起吃烤肉吧。邓婵玉摸摸苏小妹的头,朝鄂顺他们邀请,在崇应彪说烤肉的时候殷郊已经点头了,左手摁着姬发右手摁着姜文焕一起点的头。

于是邓婵玉看向崇应彪。

我他妈看你像烤肉!崇应彪一粟子一个把身上的小孩锤了个遍,差使这个去架锅,差使那个去找炭。苏全孝再哭今天就把你烤了!

最后吵吵闹闹还是吃上了,真不容易。


TBC

吧唧一口糯米团子(备考版)

没有人能拒绝火锅

现代AU,又名“假如朝歌是家公司”

满足一下自己,给质子营F5攒个火锅局

内含郊通发达和焕顺,以及一些地狱笑话,涉及演员梗,敏感人士请注意


感觉F5会有个小群,群聊天里充斥着对老板(未塌房版)的崇拜、小情侣的酸臭和彪子的无能狂怒——无能狂怒的原因可以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被殷寿批了、被小情侣联手呛了和姬发本季度的业绩又是全公司第一了。

没办法,不论在哪个时空,“卷王”人设永不倒。


当然,聊天记录里最多的应该还是约饭。

天知道殷寿是怎么想的,公司食堂健康得那叫一个“惨烈”。虽然一方面保持住了全公司从上到下一水儿的健美身材,但另一方面,不想开小灶是万万不可能的——连天天喊着“我要...

现代AU,又名“假如朝歌是家公司”

满足一下自己,给质子营F5攒个火锅局

内含郊通发达和焕顺,以及一些地狱笑话,涉及演员梗,敏感人士请注意


感觉F5会有个小群,群聊天里充斥着对老板(未塌房版)的崇拜、小情侣的酸臭和彪子的无能狂怒——无能狂怒的原因可以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被殷寿批了、被小情侣联手呛了和姬发本季度的业绩又是全公司第一了。

没办法,不论在哪个时空,“卷王”人设永不倒。


当然,聊天记录里最多的应该还是约饭。

天知道殷寿是怎么想的,公司食堂健康得那叫一个“惨烈”。虽然一方面保持住了全公司从上到下一水儿的健美身材,但另一方面,不想开小灶是万万不可能的——连天天喊着“我要做老板最勇敢的员工”的苏全孝私底下都会跑他爹店里嗦小面啊喂!


文焕看着会是那个组局的:“晚上火锅,约吗?”

顺子秒回:“约!”还不忘带个星星眼的小狗表情包。

难得的是很少摸鱼的姬发这次回得也又快又干脆:“约。”

这下可给崇应彪揪住不放了:“啧啧啧,业绩第一怎么也开始上班摸鱼了?本性暴露了吧,我就说你都是装的吧。”

姬发那边破天荒的没动静,倒是殷郊过了一会儿接了上来:

“因为我爸刚才就在你后面,他摸鱼放心。”

彪子:???!!!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姜文焕及时出面控场:“所以彪子你到底来不来?”

崇应彪:“笑死,你真认为我很稀罕这一顿火锅吗?”

崇应彪:“约。”


进火锅店之前,崇应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拉住了姜文焕:“等下,那会儿殷郊也没说自己来不来,你怎么就逮着我一个问啊?”

姜文焕看着他,目光半是疑惑半是怜悯:“你想啊,姬发都来了,殷郊能不来吗?”

崇应彪:……

得,合着我就不该多这个嘴。


好,总算是进了火锅店,落座,服务员来问锅底。

真男人绝不向鸳鸯锅妥协。崇应彪自信满满,正准备开口——

姬发:鸳鸯锅,谢谢。

崇应彪:?

崇应彪:“姬发你不挺能吃辣的吗?”

姬发淡定自若:“对啊,但殷郊吃不来啊。”

崇应彪一哽,调转矛头:那鄂顺你怎么不拦一下啊?你不是个四川人吗??你难道不应该誓死保红油锅的尊严吗???”

鄂顺面不改色:“啊,可文焕不吃啊。”

崇应彪:……

崇应彪:我要把你们都杀了。

有人被孤立了,是谁我不说。


(前方地狱笑话,接受不了快跑⚠️)

(这不是演习⚠️)

锅底端上来了,菜也很快上齐了。

鄂顺盯着服务员上菜,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姜文焕:“咋了?”

鄂顺盯着面前那盘黄喉,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咽喉:“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突然一痛。”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盘猪脑。

崇应彪思考了一下,把它端到了殷郊面前,放下,语重心长:“来吧来吧,吃啥补啥——有三个呢,慢慢来。”

殷郊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怒怼一句“该补补的应该是你吧”,余光注意到姬发在对着那盘肉丸发愣。

殷郊:“嗯?”

姬发:“把它从我面前端走。”

殷郊:“啊?”

姬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它们我就毛骨悚然。”


菜上齐了,于是开干。

一如既往的,姬发和崇应彪边吃边对彼此进行亲切的问候,殷郊傻呵呵吃瓜,偶尔给姬发帮个腔,姜文焕负责一针见血,鄂顺闷声发大财——包圆了所有进锅里后就被遗忘了的肉。

还不忘给姜文焕夹一筷子。


吃到一半,遇上了姬发他哥伯邑考。

姬发上一秒还在同崇应彪争一块毛肚的归属,被殷郊在暗地里戳了戳,一转头,看到笑眯眯的他哥,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哥哥!”

崇应彪:西歧农夫还有两副面孔?!

崇应彪:等下,你刚刚是夹了吗?!!


伯邑考在座的几个都熟。殷郊就不用提了,他和他爸吵架的那段时间可都是住在姬家的。姬家兄弟关系好,剩下几位也多少见过几回伯邑考来给他弟送东西。

不过这次他来是陪客户吃饭,简单唠了几句就准备回去继续应酬。殷郊怪热心地多问了一句他未来的大舅哥:“哥要端盘丸子去吗?”

伯邑考的目光落到那盘肉丸上,笑容不知为何僵了几秒:“啊,谢谢小郊,就不用了——有种可怕的熟悉感。”

殷郊:???


崇应彪看着伯邑考走远,突然回头,对姜文焕若有所思道:“你真的不觉得,姬发他哥和你爸长得有点像吗?”

姜文焕的表情呆滞片刻:“本来没觉得,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两家真没点沾亲带故的吗?”

殷郊突然警觉:“最好没有。”

顶着剩下三人迷惑的目光,姬发淡定地吸溜了口酸梅汤:“没事,非三代以内直系就行。”


在迈出店门的瞬间,姬发有过片刻的恍惚。

他似乎经历过这样的日子:在另一个时空,在熊熊的火堆边,狂歌痛饮。同一个人拌嘴,又同身边的那人相视而笑。

火光冲天,那是他们灿烂如春的少年时光。

奈何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但他没有再想下去。颈上传来熟悉的温热。殷郊认认真真地帮他把围巾系好,又顺势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我们回家?”

“嗯,回家。”



备注一下:

1⃣️:饰演苏护的演员(徐冲老师)自己有开小面店……

2⃣️:西岐四舍五入一下是陕西,虽然都说秦椒不辣然而你们油泼辣子看着就足够给我这个浙江人一点小小的辣椒震撼。

3⃣️:南伯侯嘛,四舍五入一下也可以是个四川娃子……吧……

4⃣️:既是地狱笑话又是刀子:电影里鄂顺就是被殷寿那老阴比割了喉。(我的顺顺……(哭

5⃣️:“摸不着头脑”“有三个呢”

6⃣️:忘了哪个版本里小饼哥哥是肉丸形态的。

7⃣️:杨玏老师是杨立新老师(东伯侯)亲儿子这好像真的不是热知识了……

小姜:懂了,是我多余了(bushi

8⃣️:关于太子为什么突然警觉:小姜和郊子是表兄弟,发发和小姜沾亲带故也就是和郊子沾亲带故,发发那句话指的是“三代内直系不可通婚”(我寻思着你俩本来就不能结啊)(算了这都写同人了我就美美做梦吧)

吧唧一口糯米团子(备考版)

【幻花】Fluffy

兽人AU,阿拉斯加X金渐层

就是要毛绒绒贴贴!就要就要!

有阴阳怪气全员出没


不对劲,这真不对劲。

第三次敲门未果后,某幻站在他前任室友家门口,沉沉地叹出一口气。

这是他联系不上花少北的第三天。

一开始他还不太在意。毕竟谁都有个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的时候。尤其是花少北这种还没完全病愈的自闭症大龄儿童。而且他俩向来注重对方的私人空间。花少北连进他房间拍个 Vlog都要确认再三,他也不好意思逼对方无时无刻都得秒回——那也实在不太现实。

但在二十四小时过去后,他开始感觉不对了。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他给阴阳怪气剩下几个兄弟都私下发了消息。结果是,花少北真的失联了。...

兽人AU,阿拉斯加X金渐层

就是要毛绒绒贴贴!就要就要!

有阴阳怪气全员出没


不对劲,这真不对劲。

第三次敲门未果后,某幻站在他前任室友家门口,沉沉地叹出一口气。

这是他联系不上花少北的第三天。

一开始他还不太在意。毕竟谁都有个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的时候。尤其是花少北这种还没完全病愈的自闭症大龄儿童。而且他俩向来注重对方的私人空间。花少北连进他房间拍个 Vlog都要确认再三,他也不好意思逼对方无时无刻都得秒回——那也实在不太现实。

但在二十四小时过去后,他开始感觉不对了。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他给阴阳怪气剩下几个兄弟都私下发了消息。结果是,花少北真的失联了。

“他之前还说昨晚有个直播来着,好像也没播。”比起发出尖锐爆鸣声的中国Boy和恨不得当场打个飞的赶过来的Lex,老番茄显得冷静许多,“当然,我不觉得北子哥是会突然玩个人间蒸发来调剂生活的人,出什么意外大概也不会。我建议你上门去看一下,很有可能,呃,是化形了。”

“你知道的,他最近状态……比较槽糕。”

我知道啊,兄弟。我太他妈的知道了。此时此刻,站在花少北家门外,某幻苦笑。

他早该知道的。

毕竟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是吧。

只不过,换了个对象罢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花少北从前给他的备用钥匙。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突然失聪。沙发上的一滩花生米看见某幻,一反常态,一咕噜爬起来,开始围着他打转——当然,谨慎地保持着一点距离。

某幻沉默了一会儿,蹲了下来。

“果然啊。”他轻声叹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往花生米脑袋上呼噜了两把,“北子哥现在不太好,是不是?”

花生米“喵”了一声,似乎有点抗拒他的接触。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待见我们犬系了。”某幻收回手。意料之中。毕竟猫猫狗狗容易打架是天性使然。他最开始和花少北合相时也有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诶,你俩一个猫一个狗,住同一个屋檐下,这不得打起来吗?”

是啊,确实打起来了,只不过是在床上打的。

现在想想还是很好笑。某幻抿了抿唇,看着一脸警惕的花生米,不由在心里嘀咕道:

都说宠物随主人,怎么就你那么不待见大狗狗呢?

当然,他怂,他不敢问。他不仅不敢问,还得任劳任怨地从冰箱里拿出个猫罐头喂这位爹。等这位爹吃饱喝足,洗了个手,才敲了敲卧室的门:

“我进来了。”


果然。

那只他很熟悉的金渐层正背对着他缩在墙角,留给他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这种行为放在人类身上,一般会被称为“装鸵鸟”。但这是猫猫,猫猫干啥都是对的。所以某幻只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了下来,很轻很轻地环住他:

“北子哥,怎么不理我?”

“北子哥,看看我呗。”

难怪Lex会得出“诡计多端的犬系”这么一个结论。他太知道他的北子哥有多心软,他也就是摸准了他一定会心软:一点点可怜,一点点卖乖,一点点无辜。就算是猫猫也没法拒绝狗狗的千层套路。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将猫猫搂进怀里。

尽管花少北依然处于埋在他怀里装鹌鹑的状态,但他也不想勉强,只是一手搂着他,一手在他背上一下有一下没地拍着,哄小孩似的姿势。

花少北想象过无数种某幻来找他的可能,无数个他可能会问的问题。但他确实没有想到,某幻会什么也不问,安安静静地盘腿坐在他房间里,抱着他,就像是抱一整个易碎的宇宙。

不过,好像也挺好的。

什么都不用问,什么都不用说,甚至,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靠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感受他的呼吸,数着他的心跳。数着数着,就数过了往后漫长的余生。

不用面对惊涛骇浪也不用面对暴风骤雨,所有那些汹涌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在爱人的怀抱里土崩瓦解。所有的脆弱都已被无声地原谅。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吧,久到花少北终于沉不住气,偷偷探出头瞥了一眼某幻,却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花少北。”

“很累吧。”


指针拨回到他们还在合租那会儿。

那天花少北剪视频几乎剪了个通宵,昏天黑地的一觉后,一翻手机,就已经到了吃午饭的点。

他一边暗自奇怪跟他合租的那位“好室友”怎么没来敲他房门,一边慢吞吞地起身,去敲他室友的门:

“某幻?”

“某幻???”

“……某幻?”

他推开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缩成一团的阿拉斯加。


“……化形了?”大脑宕机片刻,花少北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大狗发出一声很轻的呜咽,算是回答。于是他蹲下去,和那双乌亮亮的眼眸面对面.。

“某幻啊。”

“一定很累吧。”

那只阿拉斯加愣愣地盯着他,耳朵抖了一抖,软塌塌地垂下了。这次,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声不吭地蹭了蹭他的胳膊,然后一整个钻到他怀里。

花少北被他吓一跳,不由失笑:“哎哟,这么大人了,害撒娇呢?”

“还是小狗吗,昂?”

他怀里毛绒绒的一大团没抬头,只是闷闷地咕噜了一声。

“还凶我?这么委屈啊。”花少北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容却慢慢消失了,“好吧好吧,要撒娇就撒娇吧——难过了要说出来,知道吗?不要管别人说什么,知道没有?一直在乎别人说什么,还不肯说出来,你活得累不累啊?”

他絮絮叨叨地念着,突然停住了。过了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真的很难过,也真的很不想把我们搅进来。”

“可是我真的会担心你。”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轻得像是一声叹息。但某幻就是听到了——

他的耳朵猛地竖了起来。

花少北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在隐隐发烫。他强装淡定,不轻不重地往正扒拉着他胳膊的狗爪子上拍了一下:“行了,给爷撒手哈。一会儿外卖到了自己下来吃,不吃就饿死你。”


“是谁让我别去听那些声音的?是谁让我难过就要说出来的?”某幻看着怀里越来越心虚的猫猫,有些好笑,“花少北,我发现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哈。”

“念叨我的时候一套又一套,又笑我小狗又打感情牌,现在开始装傻了是吧?”他狠狠呼噜了一把那条他眼馋了很久的大尾巴,“晚了哥,我很记仇的。”

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

“花少北。”

“不用怕的。”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在Lex照着某幻发的消息翻出备用钥匙开了门进了屋后,他推开花少北卧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两只毛绒绒的团子紧紧地贴在一起。金渐层窝在阿拉斯加的怀里,还迷迷糊糊地扒拉着对方的爪爪。夕阳从窗外泼下,把它们都染成金灿灿的一片。

Lex站在房间门口看了很久,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们身边坐下。

“做个好梦。”他轻声道,也不知道究竟在说给谁听。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很久很久之前写的一篇,结果本子随手一放根本找不到,最近又突然出现在我书桌上……

那就当是提前的年夜饭吧,希望大家过年吃点甜的,接下来一整年也能一直甜甜的。

希望大家都可以被毛绒绒治愈到。

吧唧一口糯米团子(备考版)

【郊发】殷商共大周一色

给《玄鸟与凤凰齐飞》写个潦草的番外

有姐妹说好奇质子团的reaction,我:安排

(虽然拖了老久)(doge)

一些商王和商王后(?)的日常

前文点下面👇

殷寿: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对于“我的兄弟成了我的嫂子”这件小事(?),质子团众人纷纷表示接受良好:

笑死,还在质子营那会儿他俩就已经搞上了好不好?我们又不聋又不瞎好不好?他俩没在营里就搞出条人命来已经很为列祖列宗的小心脏着想了好不好?

笑死,我们不说话,还真把我们当哑巴啊?


殷郊要立姬发为后的消息刚出来那会儿,崇应彪在巡逻时偶然碰到了闲得没事瞎晃的姬发,张口就来:

“哟哟哟,这不西歧农夫吗?几天不...

给《玄鸟与凤凰齐飞》写个潦草的番外

有姐妹说好奇质子团的reaction,我:安排

(虽然拖了老久)(doge)

一些商王和商王后(?)的日常

前文点下面👇

殷寿: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对于“我的兄弟成了我的嫂子”这件小事(?),质子团众人纷纷表示接受良好:

笑死,还在质子营那会儿他俩就已经搞上了好不好?我们又不聋又不瞎好不好?他俩没在营里就搞出条人命来已经很为列祖列宗的小心脏着想了好不好?

笑死,我们不说话,还真把我们当哑巴啊?


殷郊要立姬发为后的消息刚出来那会儿,崇应彪在巡逻时偶然碰到了闲得没事瞎晃的姬发,张口就来:

“哟哟哟,这不西歧农夫吗?几天不见,没想到啊,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姬发:……

虽然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们西歧的图腾,本来就是凤凰啊?


君子动手不动口——于是他俩照例打了一架。

正难分胜负呢,斜里眼就窜出了个人,直接一张弓怼到了崇应彪脸上。 

彪子:……?

不是,你哪位啊?

姬发原地宕机三秒,眼睛一下子亮了:“哥哥!!!”

彪子:不是,你这农夫,说变脸就变脸啊?!!


伯邑考这回是同姬昌一起来朝歌商议他弟的婚事的。姬昌的马车走得慢,他便先行带了两匹雪龙驹入城。没想到,一入城就把正在打架的他弟抓了个正着。

“在朝歌这几年,没少受欺负吧?”

“哪有!都是我去欺负别人呢!”

伯邑考对着自己弟弟都还挂着伤的脸,大概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弟那位准未婚夫的家世,微微一笑,露出深深的两个酒窝:

“你已经学会主动让猪拱走了,哥哥真为你感到高兴。”

姬发:。

哥,你别这样。听起来怪可怕的。


幸好伯邑考贴心地换了一个话题:“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雪龙驹!”姬发惊呼,“这么多年没见,你们还记得我吗?”

伯邑考站在一旁,笑得温文尔雅:“等你的婚事结束了,留一匹给你。什么时候大王对你不好了,你只需要对它们说两个字——”

“回家。”

姬发:……?!

哥,虽然我真的很感动,但你所理解的这个剧情,它好像有点问题啊。

殷郊对我很好的很好的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啊!!!哥你到底在脑补什么奇怪的强制爱情节啊!!!


不过这点小小的误会很快就解开了——在伯邑考正式同殷郊见面后。

他突然对殷郊把他八年未见的好白菜拐跑一事没那么多怨念了。

一是这小伙子虽然人高马大,但是见面时紧张得一个“哥"能卡半天,看着还怪可爱的,和他爹完全两样。二则是,殷郊他,确实,肉眼可见地,黏他弟——

朝堂上那些老古董看了都要大骂一声“祸国妖妃”的程度。

从商王宫出来,伯邑考默默地想,但凡他弟真是个不能生的,就这小两口的恩爱光景,劝殷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折子大概能从朝歌一路铺到西岐去。

算了,他都不太灵光了,就让让他吧。


“脸上怎么有伤——又和崇应彪打架了?”

在烛光的映照下,殷郊本就深邃的眉眼愈发锋利。姬发不自觉晃了神,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哦,对,是打了一架。小伤,没事!”

“但你现在是准王后,他冲撞你,该罚。”殷郊一本正经道。

“我合理怀疑你在以公济私。”姬发道,随后,狡黠一笑,“三个月城门?”

“就这么定了。”殷郊盖棺定论。


“那我们现在可以——”

“不可以。”姬发无情翻脸,又往案几上扔下一叠竹简,“还有这么多没批呢,抓紧的。”

殷郊:。

家人们,谁懂啊,老婆事业心比我还强,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贴贴了嘤嘤嘤——(咬小手巾流泪jpg.)

“快点的,我陪你一块儿。”

殷郊:什么,老婆给我红袖添香?哦,我又可以了。


不过,那时他们都没想到,姬诵已经在姬发肚子里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殷郊转手就给崇应彪又加了三个月城门。


关于姬诵的姓氏,那就是另一场腥风血雨了。

“诵”这个名是姬发想的:怀着孩子的最后一段时间他总算是消停了,一天到晚窝在榻上,不是到处乱翻殷郊一摞一摞往他宫里搬的帛书,就是在琢磨孩子的名字。琢磨着琢磨着,还真就给他想了出来。

诵儿出生后他爹连同老婆商议一下的过程都略过了,直接像他当时宣布要封后一样又往朝堂上丢了个重磅炸弹:诵儿准备跟姬发姓。

果不其然一群大臣又都炸了,炸得比上次更加外焦里嫩——易国姓,这可是易国姓啊!一时间,“大王万万不可”“大王三思”的声音塞满了整个朝堂。

可殷郊是谁啊,直接在朝堂上给对线了回去:易国姓怎么了?当年要不是姬发手快挡了我爹那一剑大商指不定都得亡了,哪有功夫给你们在这儿神神叨叨啊?你们也不看看人家以一己之力盘活了咱们大商多少基业,你行你上啊。

一通输出后,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口无言。


事后又有人跑到比干王叔那里:“殷郊都这样了,你身为大祭司,真的不管管吗?”

比干王叔露出了“你还是太年轻了的眼神”:“有什么好管的,我可都算过了,那可是祥瑞中的祥瑞——活生生给咱大商续了八百年的寿命呢!”

“啊?!!”


写完的我:救命,我好像真的写了个昏君。

昏君,但是爱老婆(?

贤后,但是护老公(?

大商,但是续命八百年版(???

救命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