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鹌鹑鹑

相濡以血(第三章)渊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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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下二)

天罚终了,云开雾散,皎皎月色星辉再次流泄于天上人间。

应渊抬头,只见天帝金衣玉带,高冠岌岌,御风而来。其背对满天星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天帝身后还有火德元帅及数百仙倌、数万天兵,严阵以待。

“您终于舍得现身了。”应渊倒是不慌不忙,他把桓钦放下,倚靠在观星石下,还贴心地为桓钦拢好衣裳。

“应渊,你身为青离帝君,不思为吾分忧解劳、为三界砥节奉公,却要执意和逆贼同流合污。吾真是痛心疾首。你既舍身镇压过此逆贼一次,如今又何必放虎出山。你忘了自己守卫苍生之责了吗?”天帝状作苦口婆心地劝着应渊。

“说到同流合污,我突然才想起来一直有件事情未曾做过。多谢帝尊提醒。”...

(接上,下二)

天罚终了,云开雾散,皎皎月色星辉再次流泄于天上人间。

应渊抬头,只见天帝金衣玉带,高冠岌岌,御风而来。其背对满天星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天帝身后还有火德元帅及数百仙倌、数万天兵,严阵以待。

“您终于舍得现身了。”应渊倒是不慌不忙,他把桓钦放下,倚靠在观星石下,还贴心地为桓钦拢好衣裳。

“应渊,你身为青离帝君,不思为吾分忧解劳、为三界砥节奉公,却要执意和逆贼同流合污。吾真是痛心疾首。你既舍身镇压过此逆贼一次,如今又何必放虎出山。你忘了自己守卫苍生之责了吗?”天帝状作苦口婆心地劝着应渊。

“说到同流合污,我突然才想起来一直有件事情未曾做过。多谢帝尊提醒。”

应渊施法变出一长串相思红豆,轻轻系在自己和桓钦的手上。

有柔柔流光自二人手腕处而起,于中心红豆处交汇。

颦笑浅,双眸望月牵红线。

千秋愿,年年此会长相见。

见断情线未断,众仙窃窃私语,应渊则是喜不自胜。

此时万千仙神见证,桓钦,你赖我不掉了。

 

“应渊!勿要执迷不悟,为那匪首意乱情迷。你若愿自行剔除多余的仙忆,发誓终生效忠于吾,吾便既往不咎。”天帝声如洪钟,对着应渊厉声呵斥。

“我既有您的血咒在身,若是再立誓效忠,血契既成,从此以后任您驱策,这般便和那些神兵的器灵无异了。”

应渊抬起桓钦绑有断情线的手,温情款款与其十指相扣,万般珍惜此刻的共处,甚至不愿正脸觑一眼天帝。

“君为臣纲,你身为臣子、吾之子侄,本就当奉命惟谨、对吾马首是瞻。如今你既生二心,按律当诛。但如今九重天上人才凋敝,上神仅剩你我二人。吾才留你这条生路。”

“桓钦历劫涅槃,亦是上神。你表面上对他口诛笔伐,然而背地里却私下囚他于此,妄图让他也与你订契认主,你怎么不说与众人听听你这‘爱才’之举?”

在场上万仙众中,多半是被临时召唤而来。有第一次听闻桓钦未死的,也有少数早就揣测得知的,但都装得镇定自若,无人敢对天帝置喙。

天帝脸色一凛,道:“你休得空口白牙、颠倒黑白。吾不杀那逆贼,不过是因为他修为强横,神器雷劫都无可奈何,只能定期加以散灵丹,强行镇压在此,好教三界安心。”

“可笑,你可敢让众人入内一观,看看你是如何将无数仙族作为桓钦的血食,又以桓钦之血肉炼成这些丹药的。”

应渊将袖中所藏的数十颗丹药尽数抛洒至空中,蕴藏着浓厚仙力的玄心灵丹悬停半空,毫不吝啬地散发着璀璨的红光,在九天星河的映衬下就如同一片血色星云。

“一颗丹药就需要千年的修为。你对他人宣称此丹是为了给我修补神魂之用,可当年你仅以一缕元神重回帝尊之位,修为涣散、朝不保夕,恐怕这才是你炼此丹药的根本原因。我调阅都察院这千年卷宗,天牢的罪囚向来有进无出,合计拘杀犯人逾十万。我简直无可细想,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妄杀、冤杀、滥杀。”

应渊收回神丹,又催动法力,将他在天牢中所见的鹤族长老遭大卸八块、桓钦被刀剐凌迟的场景投注到观星石幕之上,虚空中血腥场景再现。

众仙观之,皆毛骨悚然,内心震动。

他们对玄心灵丹之珍妙早有耳闻,不想原来竟是这样得来的。

更有几名高阶仙官,曾得过天帝赏赐灵丹,此时更几欲作呕。

“应渊,你自小便深谙文韬武略,必知‘慈不掌兵、仁不为政’的道理。若是你处于吾之地位,眼看着这九重天上皆是被逆贼桓钦收买的党羽耳目,处处人心涣漓。试问若不厉行督察、斩草除根,又如何镇得住这三界上下?这些罪族吾不过依律处置罢了。至于刑狱官吏滥用私刑之事,吾事后自会处置他们。”

“可笑,天规律法皆由你一人拟定,九天法旨皆由你一人授意。以法杀人,又诿责于法,‘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世人曰:‘苛政猛于虎’,暴政酷法更甚于洪水猛兽。若是你发政施仁,这三界自然弃逆归顺,又何必这般血腥镇压?”

应渊挺剑出鞘,传声四周道:“众仙者听之。尔等今日听闻我细数天帝罪状,日后随时可能遭天帝强加罪状、杀人灭口,成为眼前这些血丹之一。不若就此弃暗投明,随我与天帝做个决断。”

“哼,竟要当众离间我与众卿,实是冥顽不灵!”天帝抬手,浩荡神力汇聚于其掌心,对着应渊轰然劈下。

应渊横剑御守,神光护罩在重压之下出现冰裂之纹,心道,天帝根骨庸常,就算他服用再多灵丹,将各式功法修到极致,但其神力必有耗尽的一刻。桓钦,你快些醒来吧。

天帝不愿多费功夫,口中念念有词,开始驱动血咒。

应渊头疼欲裂,一口鲜血喷出,急忙调动真气封闭听觉,但仍能感到隆隆的震动从四周传达到自己的心脉,逼迫自己放下剑来。

长剑坠地,护罩碎裂,应渊反身护住仍不省人事的桓钦。

天帝的雷霆之力正中应渊背脊,应渊听得体内爆出一阵阵骨裂之声,更是吐出大口鲜血于桓钦胸前。

 

天帝非常满意今天露的这一手,天纵英才如应渊,也不能在自己手下讨得好去。

古往今来,从来都是以实力论资排辈。

数万年前的神仙妖魔人鬼,皆忌惮姐姐上始元尊的无上神法,奈何姐姐并无心权术,讨了个郎君之后更是色令智昏。

而后众仙又将厚望寄予应渊这耽于情爱的毛头小子。

自己身居九五,却始终“潜龙勿用”,如今终于“飞龙在天”,将生杀予夺彻底握于股掌之中。

从今往后,再无需与谁人低声下气、故作客气了。

天地乾坤,都得仰吾鼻息而存。

正是“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好不痛快!

既然如此,这应渊到底还有没有留用的必要?不如削去他一身仙骨,投入凡间让他尽情享其所割舍不下的七情八苦吧,也算我这当舅舅的仁至义尽了。

 

天帝落于观星石所在的巨型浮岛上,一步步向应渊和桓钦走去。

应渊见天帝瞧向桓钦的目光,不怀好意,便知天帝不舍得放弃这绝佳的“修炼之本”。现在只能破釜沉舟,开始心中默念咒法。

桓钦,还好你的血中还藏着些许修罗之力,积少成多,且在此助我一臂之力吧。

应渊衣袂飘飘,发丝飞扬,周身突然暴起金光,一丝黑雾从他的额钿处浮现,继而笼罩全身,与金光混杂交融,激荡开去。

“修界阎罗,万宗雷霆,永夜之至,以昭吾命!”

天帝没有想到应渊在血咒之下,还能拼死使出这留着的后手,不慎被永夜功击中左腹部,伤口处冒出阵阵恶臭黑烟。

“应渊,以你现在的功力杀不死我,不要负隅顽抗了。众将听命。速速将此二人捉拿。”

列队仙家抽出兵刃,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

不料刀枪剑戟已抢先一步横于自身脖颈之上。

火德元帅手持虎符把玩着,一抛又一接,对着往日同僚们笑道,“哎呀,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舅舅打外甥,我们这些外人就不要插手了吧。”

“好个火德,枉我对你百般信任、千般纵容,原来你却和他人串通欲行谋逆之事。”

天帝震怒,一掌向火德攻去,应渊使出永夜功,阻断了天帝的攻势。

火德顾着往日的几分情分,并没有出手襄助应渊,只带着天兵和众仙,退避至了千丈开外。

天帝见应渊后使出的永夜功力量减弱,便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再次念起了血咒,并加重了攻击势头。

九天之上,处处星屑飞溅,风如刀剑。

应渊以全部仙神之力与血咒勉力相抗,又以修罗之力发出永夜功。他丹田中的修罗神力即将耗尽,正打算破釜沉舟服下袖内所藏的数十颗玄心灵丹。

不想却听得一阵撒豆之声,低眉看到颗颗红珠四散于地。

玄心灵丹撒出来了?

不对……这是断情线……

“应渊,好久不见,你作甚用这劳什子绑我?”

桓钦掸去身上的浮尘,缓缓起身,见自己身着寻常仙侍之服,还到处都沾了应渊呕出的血,颇感不快,当场用法力幻化出了一身修罗至尊之服,绶带当风,与三千青丝一同恣意飘扬。

其身红衣猎猎,容光若电,一双幽瞳深不可测,面上却覆染着一层薄薄的月华清辉,衬得肤如冰雪,亦正亦邪,亦神亦魔,璨然不可逼视。


鹌鹑鹑

相濡以血(下一)

别看这是图,其实特别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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鹌鹑鹑

相濡以血(第二章)渊钦

本章六千二百字,有酷刑描写,还有点擦边,但没有xing暴力,总之,不建议小朋友阅读。


西方白虎七宿之中有六星,名曰昴星,主狱事。

应渊一路向西而去,随风化形,无人可见。遥遥看见前方檐牙高啄、狴犴狰狞,天兵重重把守,便知已至天牢。

应渊放出神识查探天牢内外,不料竟下了重重禁制,若是径直而入,必然触发法阵教人觉察。

正欲进一步寻找法阵疏漏之处,便听得一阵嘈杂驱赶之声。正是九皋鹤族上下被典狱长带兵押解而来,前后蜿蜒约数百人。

应渊印象中的九皋鹤族皆是白羽墨尾,高标俊逸,不染一尘。如今却个个低头垂颈、泥淖沾身,遭天兵呼来喝去,与鸡犬无异。

天牢大门为虎口大张之状,颇为骇人。...

本章六千二百字,有酷刑描写,还有点擦边,但没有xing暴力,总之,不建议小朋友阅读。

 

西方白虎七宿之中有六星,名曰昴星,主狱事。

应渊一路向西而去,随风化形,无人可见。遥遥看见前方檐牙高啄、狴犴狰狞,天兵重重把守,便知已至天牢。

应渊放出神识查探天牢内外,不料竟下了重重禁制,若是径直而入,必然触发法阵教人觉察。

正欲进一步寻找法阵疏漏之处,便听得一阵嘈杂驱赶之声。正是九皋鹤族上下被典狱长带兵押解而来,前后蜿蜒约数百人。

应渊印象中的九皋鹤族皆是白羽墨尾,高标俊逸,不染一尘。如今却个个低头垂颈、泥淖沾身,遭天兵呼来喝去,与鸡犬无异。

天牢大门为虎口大张之状,颇为骇人。鹤族老族长名唤轩阳,其神情悲戚,回首望向族中还有那么多年轻稚嫩的面庞,本族却已行至末路死地,心中孤愤难平,遂撕下一片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料,扎破指尖血,文不加点,一挥而就,便成血书一篇。

老族长轩阳将血书交予典狱长,不卑不亢道“还望仙长转交天帝。”言毕,毅然决然踏入天牢大门,再不回头。

典狱长摊开血书,面上一阵悚然,于是掌心燃火,急急将这晦气之物化为灰烬。

 

无人在意处,有一阵凉风将血书灰屑卷起,缓缓飘落应渊手中。

应渊施以仙法,丝丝缕缕灰屑重新变作纯白的绢帛,上有血迹斑斑,写道:

 

痛哉我九皋鹤族,本亦是天生仙灵,有万岁之寿。鸣唳之间,可退黑龙恶蛇诸鳞虫。

修罗族饲九尾蛇以为爪牙,进攻犯上,我族屡次退敌,有御守之功。

奈何四海之广,正合云起龙骧之时。天帝收龙族入麾下,君臣相得,四海安澜。

龙为百鳞之长,素与我族不睦。贵贱亲疏,自此而分。

天帝贬谪我族居江湖之远,闲云野鹤本无意逐利追名,索性偏安一隅,亦可自得其乐。

却奈何,久处卑贱之地,修为尺寸难进,必遭怙势欺凌。

忆及吾冠礼之年,鹤为羽族之贵宗,而今吾须发见白,族亲却沦为仙人之骐骥。吾深以为耻矣!

千载之前,原以为天帝不忍我族境遇,施仁布恩,三赐仙灵,族中小辈得以发荣滋长,化形登仙,与众仙族同入天门。

不曾想,却是伪帝之恩,招致今日连坐之祸。

吾迁思回虑,为何雷霆者,主君之所赐也?雨露者,叛逆之所施也?

纵览天帝之为政,专行独断,严刑峻法,好战贪功;所爱者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秋荼密网,擅收立杀,不俟报闻。三界上下,敢怒而不敢言。

吾听凡人隐士歌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主不仁,不若去也。人知我,可以殉也。吾深以为然。

遂以此血谏,正告天帝: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火起蓬蒿,定焚九天!

 

应渊读罢此书,内心震动。

曾有多少同僚,对着自己泣涕哭诉但求开恩,而自己却只知居官守法、格杀勿论。

殊不知,法纪政令皆出于上,若天帝有心,天规本不必如此酷烈。

原来自己麻木行法、遵命行事,不过是……愚忠罢了。

桓钦啊桓钦,你频繁往来天上天下,知交甚众,必定早就洞察世情,却为何不对我说一句这人心向背?是我不配与你交心吗?

本以为你我情义之笃,足可托付生死、万年不渝,不曾想,原来只是貌合神离、白首如新而已。

应渊越想越深,想到昔年桓钦亦曾数次顶撞天帝,犯言直谏,最终惹得天帝不喜,所以才在创世大战之后明升暗贬,被褫夺兵权。

所谓“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也正因此,你才会一步步走上歧途,选择以杀止杀,将天帝取而代之吧?

 

应渊失魂落魄,于天牢外驻足许久。

后见天兵出入往来皆需三校三验,检查甚严,绝非从前可比。更棘手的是法阵禁制非一时可破,于是折返回宫,再作思量。

 

应渊回到衍虚宫,已是亥时三刻,正欲步入内殿时,却察觉有人于暗中窥探。

“谁?滚出来。”

一名仙侍从回廊拐角处走出,惶恐行礼道:“帝君恕罪,小仙有事禀告帝君。但帝君迟迟未归,所以便一直在回廊候着。”

“所禀何事?”

“回帝君,三日之后便是仙阶晋升贺典,凡有仙阶者皆会齐聚天之角,接受布施赐福。以往两届都无帝君驾临,而今帝君康复,所以帝尊想请您主持贺典,以昭天界旗鼓重整,万象更新。”

“你去回复帝尊,本君定如期赴会。”

“这是最近获晋升的仙者名单,请帝君过目”

“好了,你退下吧。”

应渊展开名单,心中已有了计较。

 

三日后,天之角,天空如海、大地如镜,星海烂漫,绝美非常。

数百仙者身着华丽礼服,依次列队等着青离应渊帝君的驾临。

随着金钟玉磬的悠扬乐声、侍者颂歌,应渊飘然而至。

按仙阶高低,仙者依次上前,由应渊逐一为其点上额间仙钿。

上神神力纯粹清澈,受封的仙者皆感到身心为之一轻,修为有所增益。

陆景也在此次晋升队伍中。

应渊点其眉心,暗暗将自己前几日关于鹤族族长的记忆尽数传达给他,并附加一段密语,“为我留心天帝”。

陆景虽惊诧万分,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对着应渊深深一拜。

 

在为高阶仙者画完仙钿后,按照旧例,应渊便将挥洒星屑,完成贺典。

但应渊却并未有结束之意,他向众人朗声道:

“经多次战火,无数英豪前赴后继,殒身不恤。虽然最终天界大战得胜,但仍是百废待兴。现如今,诸天仙神十不存五,正是求贤若渴之际。尔等乃是今后三界的栋梁支柱,还望尔等发奋苦修,终日乾乾。为资鼓励,在场除高阶仙者之外,中低阶仙者亦可上前,受吾赐福画钿”

在场的中低阶仙者无不惊喜动容,深感青离应渊帝君恩德。

应渊为众人描画仙钿,灌注修为,实则十分耗损神力。每画一人,应渊皆要默念法决: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敕!”

此乃通感之术,将自身元神分为千丝万缕,通过所绘的法印可以窥见被施术者的所见所闻。对于高阶仙者,以及刑狱相关之人,应渊皆足足加持一月之久。其余的,中阶者一旬,低阶者三日。

此次晋升上百人,待画至最后几名仙者,应渊已然耗损甚巨,脸色苍白,丹田剧痛。

应渊咽下喉咙中翻涌而上的血气,勉力支撑,其心中唯有一念——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惜一切代价,桓钦,我一定要找到你。

 

终于,最后一名低阶仙者上前,其衣着服饰较他人都要简素得多,应渊一眼看穿其真身不过一条幻蛇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回帝君,小仙名为竹青,是玉清宫的一介画工。”

其人虽然出身低微,却敢直视应渊,微笑作答,丝毫未见怯意,不似他人一般对应渊又敬又畏。

一旁的仙侍见竹青看应渊的眼神颇不恭谦,于是轻喝道:“大胆,竟敢对帝君无礼。”

竹青辩解道:“请帝君见谅,小仙身为画工,最好描摹造物神奇、三界美景。帝君如此俊雅无俦,可以入画矣。因此不禁多看了两眼。”

应渊并未怪罪于竹青的冒犯,仍催动最后一点真气,为竹青画钿。

身为蛇族,他却能与其他天生仙胎之人同获晋升,定有其过人之处。应渊手上默默多施加了几分神力。

 

在贺典结束之后,应渊自己仅保留了三成元神仙灵,其余七成则随众人游走于三界上下,身体极为虚弱。于是对帝尊称病,告假一月,闭关修养。

号称修养,实则每日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看尽千人千面、红尘万里,都只为众里寻他千百度。

 

终于在一月之期将满之际,通过监刑官之眼,看清了天牢内的玄机。

 

天牢于地面上占地不大,实则穷极幽深,穿地数百丈。

监刑官拾级而下,有风自地底最深处吹来,肃杀刺骨。天牢盘旋向下,分别划为十层,一曰谋反,二曰谋大逆,三曰谋叛,四曰恶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不睦,九曰不义,十曰内乱。各狱室中的囚犯挤挤挨挨,几乎间间满载。

于途中,见到前些日子押送来的数百鹤族,均已按照罪名被锁入“谋叛”与“恶逆”的囚室中。

若是桓钦在此天牢内,必定囚于“谋反”之层。

行至最底处,只见一巨大阵法,赫然竟是九曜连珠之阵。

典狱长正押着鹤族老族长轩阳,迫使其跪在法阵的边缘,不耐烦地对着监刑官道:“此人就交你料理了,我不爱看这腌臜场面。”

“喏。”

待典狱长离去后,监刑官便催动九曜连珠之阵,登时血光冲天。他一把提起轩阳,攥紧其头上白发,迫使其抬起头来,看向法阵中心上方。

“老族长,好好看看,那是何人?”

监刑官向法阵最中心的一颗星子施法,在空中显露出一片缥缈景象。

 

只见一间巨大的密室之中,处处布满镇仙锁灵的符咒。有一青年男子,身形消瘦,散发垂头,双手被陨铁镣铐吊着,巨大的龙爪钩穿胸而过,悬挂在半空中。身上草草披着一件轻薄如蝉翼的金色纱衣,鲜血将纱衣晕染出了道道殷红。

另有一尊青铜大鼎,摆放在青年正下方。依稀好似当年太幽星君所用的晴燚鼎。

 

应渊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桓钦,登时如冰锥穿胸、刀剑凿骨,心痛得落下泪来。

 

更有一长蛇,盘绕在桓钦不堪一握的腰肢上,吐出蛇信,对着桓钦耳语道:

“前几日,我见到了应渊帝君,与君各有千秋,不一样的好看。”

形如箭簇的蛇头,温柔地摩挲着桓钦的颈子。“但我还是更爱桓钦上神您多一些。毕竟应渊帝君还是太素了些,只适合山水写意,不若君之秾纤得中、粉墨皆宜。”

 

应渊没想到区区一名蛇族画工,竟然亦在此折辱桓钦。于是含恨催动附在竹青身上的元神,同时察看天牢与无名密室之间。

 

天牢内,轩阳也看到了这骇人场景,声音沙哑,犹疑问道:“他是……计都星君桓钦?他不是早已在天雷下伏诛了吗?莫非,当日天刑台上不过是李代桃僵?”

监刑官冷笑道;“是呀,作为谋反的贼首,他早就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可作为雷劫涅槃的天选上神,他还大有用处呢。所以帝尊网开一面,将他看养了起来,以便让他日后将功赎罪,报答帝尊。”

“他与天帝势同水火,桀骜不驯,怎可能为天帝效力?”

“老族长果然智慧,一语中的。他确实一把硬骨头,忍得下千刀万剐之刑,无论如何都是不肯。我们也很为难,只能每天想方设法,多弄些花样来奉陪。”

 

只见密室中,桓钦听闻“应渊”二字之后,便缓缓醒来。

竹青见他睁眼,更是兴奋,将桓钦的腰肢纠缠得愈发紧了,几乎要将他折断。

“上回我为您所作的落日孤烟图,您不甚喜欢。今日我见人间已是大寒时节,梅花都开好了,正是‘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极为可爱。只可惜上神您不能亲眼得见。我便画给您瞧瞧吧。”

桓钦并不愿理会此人的言语,心中嗤笑道,反正横竖不过一身剐,你还不如画个应渊给我瞧瞧……

竹青在空中化出人身,又召来一整套的刀笔、长针、棱锥、镌凿、锉子以及各种色料。他轻手轻脚地撩开桓钦的薄纱衣襟,擦拭干净其身上已经干涸的血痕,露出大片雪玉一般苍白的皮肤。而后手执各式刑具,开始笔走龙蛇,起草勾勒起来。

笔尖锋锐,只一刺,就看见豆大的血珠滚落而下,滴在下方的晴燚鼎内。

一层一层,如同去除玉石外附着的皮料一般,细心削去桓钦心口的薄薄皮肉,逐渐挖出了左侧一根白森森的肋骨。

又以锉子轻敲,以骨为枝,将原来好端端一根直溜的骨头,慢慢敲磨成干曲枝虬的梅树模样。

桓钦皱眉咬牙,浑身震颤紧绷,强忍剧痛,仍是一言不发。

竹青又以肌为蕊,以肤为瓣,飞针走刀地在桓钦胸前各处圈圈点点,在细枝末节处好一番精雕细琢。

霎时间,朵朵红梅次第盛开绽裂。哀婉冷艳,入眼更清绝。

最后,挫肉磨筋,撒盐屑为雪,施墨染骨,加以乾坤好颜色,惟妙惟肖地绘出了凛冬时节的风霜凌冽。

一幅浴血红梅图大功告成。桓钦脱力放松,几乎昏死过去。

期间鲜血淋漓,骨肉飞溅,尽数都被晴燚鼎收纳完全。

竹青甚是满意自己的画作,再次显露出幻蛇真身,缠绕着桓钦不住地扭动厮磨。他垂涎上神已久,在第一次动刑时偷尝了一滴血,差点爆体而亡。后来才知未经三味真火炼化,修为不足者无法承受上神血津,因此至今未能多加染指。只能隔靴搔痒,频频伸出蛇信,试图多捕捉一点上神鬓发中的淡淡幽香。

 

应渊观之,心痛悲愤到无以复加,神力震荡,击碎了一室的琳琅金玉。

 

“畜生!畜生!你们天良丧尽,不得好死!”轩阳看了桓钦受刑的惨状,忍不住破口大骂。

“老族长,留着点嗓子。你与其在这白费功夫地骂骂嚷嚷,不如来当个说客,劝他一劝。”

监刑官继续往阵心施加法力,让天牢内的声音场景也能清晰地传到桓钦所处的密室之中。他冲着桓钦道:

“桓钦上神,您抬抬眼,瞧瞧这位老人家您可认识?”

监刑官阴恻恻的言语,伴随阵阵回音,飘入桓钦耳内。

桓钦努力睁开双眼,看向面前被监刑官胁迫的鹤族族长,一点点在脑海中搜寻着过往的记忆。

当年桓钦也曾喜驾鹤游玩,直至某日无意间发现,每次鹤族负着仙人到达目的地之后,皆要寻流水之处濯缨濯足,仿佛背上有污。于是便知其性格孤标,只是因仙力悬殊,不得不于九重天的檐下低头。这才有了之后三赐仙灵之举。

没想到今日,天帝竟连此山林之士也不肯放过……

监刑官道:“桓钦上神,您早一日答应与帝尊订下血契,立誓为帝尊效忠,便可少死一族人。我也就不为难这位老人家了。”

监刑官快刀剁下轩阳的右手一指,丢到法阵中心。立时就被九曜连珠之阵吸收殆尽,只剩光秃秃一根指骨。

    轩阳切齿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宁可死个痛快,也不愿做胁迫他人之事!桓钦,你万不可答应,做了那暴君傀儡!”

桓钦心中极为不忍,愧痛难当,恨不能代这些无辜之人赴死,也好过在此苟延残喘。

但不忍归不忍,向天帝认主却是万万不能。一旦屈服,从此就要彻底沦为天帝的棋子爪牙,空有这一身浩荡修为,只怕都要作倾轧三界之用,那更是流毒万世、遗祸无穷。  

桓钦强撑着神志,一字一句咬牙回道“我与天帝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不论你们以何人为要挟,皆是无用。”

监刑官早已预料到了桓钦的答复,毕竟千百年来,在他手上处决了多少性命,至今也未见桓钦有过丝毫动摇。今日不过例行公事,拿这鹤族老族长随便一问,万一他忽然起了惜老怜贫之心呢?

“既然上神如此冷酷无情、心如铁石,那这糟老头子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就仍是献与上神您,做一场血食吧。”

监刑官一脚将轩阳踹入法阵中心,催动仙力,运转起九曜连珠之阵。

九颗星辰之间的耀目红光,如同道道利刃,将轩阳锁在阵心,开始残忍地切割绞杀。

轩阳惨叫连连,其仙灵破碎,仙力四散溢出,又凝聚成缕缕血魂,透过阵法,传送到桓钦所在之处。

金蝉翼精光大盛,竹青连忙躲到一旁,冷眼围观轩阳的灵力如何被桓钦尽数吸纳入体。桓钦被迫承受了这带着浓浓血腥味的修为,身上各处伤口开始渐渐弥合。红梅图一点点变浅变淡,最终消失得一干二净,桓钦复归冰肌玉骨,无瑕若初生婴儿。

竹青长叹道“可惜了吾的笔墨。”

桓钦的肌骨新生之处,痛痒难当,犹如万蚁噬心。可就算今日愈合了又如何,不过是为了下一场的酷刑在丰养血肉而已。

轩阳死无全尸,于临死前爆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凄厉鹤鸣,教人心惊胆裂。

桓钦望见满地鹤骨残羽,其心中痛楚更甚凌迟之刑。黯然低首,一行清泪滚落鼎中,无声为鹤族一哭。

竹青柔情万千地擦拭掉桓钦眼下的泪痕,“明珠垂泪,我见犹怜,甚美,甚美。”

 

伴随这场虐杀的结束,应渊的通感之术也到此为止。

 

布施在众仙者身上的元神开始逐一回归应渊本身,其中更夹杂了许多各仙族对于天帝的种种议论……

应渊强忍着反胃恶寒之感,收回神识,闭目静心,只觉背上冷汗淋漓,手脚都因愤怒而不住颤抖。心道:桓钦与其他众生,日夜受天帝囚虐宰割。天帝他却还要让我食人血肉,以此沽名钓誉、惺惺作态。如此残暴不仁者,根本枉为三界至尊!

思及万余年来,六界历经多次大战,而今衰减为三界,更不论间有无数小战,有多少族类灭亡于旦夕之间。

这其中,固然有各方势力在搅动风云,可天帝确也是深刻寡恩、诛戮甚广。每一次大战之后,哪次不是连坐无数。

平心而论,甚至有些交锋本就是天帝执意发起的。

三界苍生何其可怜,只能岁岁年年在此乌云重压下挣扎求生。

桓钦,虽然你为了争权夺位不择手段、挑起神魔大战,祸及无辜,犯下滔天之罪。

但与天帝相较,论迹论心,你在位之时却似乎更为宽仁。

你斥天帝不公,决意做个枭雄,宁愿和他斗个玉石俱焚,却教我忝居帝君之位,终日闭塞视听,看不见苍生有泪。神魔大战你还特意留我一命,我该赞你一声“呵护备至”吗?

应渊椎心饮泣、泪下沾襟。

这世间,究竟何为正、何为邪?所谓的天道何在、所谓的天纲何存?

既然天意让我在魔相大战后一息尚存,苟活至今。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你救出。

扳倒天帝之后,我还要再与你坐而论道,光明正大地将这一切,辩个明白!

 

金蝉翼、晴燚鼎、九曜阵,皆是你旧时之物……

如果天帝要教你饱尝“自作自受”之苦,那么,你的受困之地,便只有一个地方了。

鹌鹑鹑

相濡以血(第一章)渊钦

流水账写故事。请大家别太嫌弃~本质是为了搞战损桓妹。

这文不会太长的。


提示:颜淡和芷昔虽有提及,但只是过客哈。


流星一瞬千年久,沧海桑田皆老却。

当年魔相大战,青离应渊帝君全力将伪帝桓钦镇压后,心忧自身修罗神力将为祸三界,便以身补天,散尽修为以全苍生。

天帝复位后,感念其德,令众仙为其收拢破碎神魂,并不断以灵药为之蕴养。

转眼又是一千载花开花落,终于将应渊三魂七魄修补完整。


“桓钦!桓钦!”应渊自榻上惊坐而起,嘴里呼喊的仍旧是故人的名姓。

“敬贺帝君康复!”

应渊扫视四周,只见天帝正含笑立于榻前,四周仙倌皆低首行礼,姿态恭敬。...

流水账写故事。请大家别太嫌弃~本质是为了搞战损桓妹。

这文不会太长的。

 

提示:颜淡和芷昔虽有提及,但只是过客哈。

 

流星一瞬千年久,沧海桑田皆老却。

当年魔相大战,青离应渊帝君全力将伪帝桓钦镇压后,心忧自身修罗神力将为祸三界,便以身补天,散尽修为以全苍生。

天帝复位后,感念其德,令众仙为其收拢破碎神魂,并不断以灵药为之蕴养。

转眼又是一千载花开花落,终于将应渊三魂七魄修补完整。

 

“桓钦!桓钦!”应渊自榻上惊坐而起,嘴里呼喊的仍旧是故人的名姓。

“敬贺帝君康复!”

应渊扫视四周,只见天帝正含笑立于榻前,四周仙倌皆低首行礼,姿态恭敬。

天帝道:“应渊,吾等你醒来,可等了一千年了。这九重天上,没有人比你更堪柱石之功了。那逆贼桓钦早已伏诛,你大可安心。”

 

桓钦,伏诛了……

他死了……

应渊心中一恸。天帝果然将他处置了。这不正是自己亲手为之的吗?他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吗?所有皆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为什么此刻竟觉得天倾地覆,此生如同一场梦幻泡影般虚妄。

彼时的言笑晏晏、朝夕相处,魔相里的针锋相对、你死我活,仿佛还历历在目。

但在这一梦一醒间,过往多少恩恩怨怨、情义两难,都就此烟消云散了。

 

天帝见应渊双目通红,紧紧揪住心口衣襟,欲泣未泣,周身仙力紊乱,便急助他推脉调息,运行周天。

在天帝的助力下,应渊咳出一大口鲜血,虽然锥心之痛仍在,但呼吸终于无所滞涩。

“谢帝尊。”

“应渊,你刚醒来,切勿思虑过甚,静心修养便是。你记得按期服药,待彻底调养好了,再归位理事吧。吾就不再扰你清净了”

天帝遂携百官离去。

只余左右二仙侍,其中一人奉上一精致玉盒。

“请帝君服药。”

应渊打开玉盒,只见一小粒血色神丹,玲珑如红豆,晶莹似红玉,清香异常,只一闻便感觉沁人心脾、滋润肺腑。

“此是何药,我怎么从未见过?”

“回帝君,此乃天帝特命天医馆炼制的玄心灵丹,能够疗愈神魂,增进功力,极其珍贵。”

“为什么闻着像四叶菡萏之香。明明四叶菡萏最后的遗孤……皆已在魔相大战前后陨落了。”

“据天医馆所言,其药引乃是取四叶菡萏遗留在瑶池的残枝,与千瓣水芸相扦插,最终新生的莲子所炼。帝君昏睡千年,皆是帝尊命人以此灵药医治,此药也曾救治其他诸多仙君,帝君大可放心服用。”

“造化神奇,虽有一物死,亦有万物生。”应渊看着这赤红如血的丹药,一时感慨。

仙侍见应渊终于服下灵药,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后告退离去。

 

衍虚天宫内此时寂寥无声,天光灿烂通彻,扶苏树影婆娑间,有道道光束轻轻摇曳。

一切皆已尘埃落定,浪静风平。

应渊独自坐于榻上调息运功。

神丹药力散入四肢百脉,如温泉之水将酸涩痛麻的经络一一熨帖抚平,待水流散去又好似轻风吹雪,留下清凉一片,先暖后凉,如喜后悲。

待七七四十九周天运转完毕,已是月满中天。

应渊孑然一身,看着窗外点点星辰,神思沉淀,不禁眼中滚落一滴泪来。

“桓钦……”万千愁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却终无第二人听闻。

 

天赋神力如应渊,只闭关修养了不足三月,便可自由行动如初,遂归位应卯。

翻阅连篇累牍的文书,关于桓钦的记载唯有“天刑台上,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加身,逆贼桓钦勉力顽抗,未死。隔日,赐散灵丹,再施雷刑,一击毙命。”

曾经震耳欲聋的喧嚣,最终只化为这星星点点、史书几行。

应渊不愿再思从前,一心只想继续护好这三界苍生。遂将仙史册推至一旁,翻阅起积攒如山的奏报。如今四海升平,最大之事不过是又将几个叛臣打入天牢了而已。

应渊身为帝君,算力非常,只花三两个时辰,便将累积的文书处理完毕。这一天的事务便算了结了。

闲来无事,应渊便在天界四处巡观。

星月交辉,亭台楼苑,依稀旧时风景。

瑶池烟波,有清风徐来,草木葳蕤暗自生香。

不知那四叶菡萏和千瓣水芸所结合的新花,又是何种模样。

应渊移步瑶园中央。

只见朵朵白莲亭亭玉立,朝月而开,可爱可怜。

花底藏莲子,莲子清如水。应渊若有所思。

 

“天医馆苏木,参见应渊帝君。”有一掌事服制的仙君,领着四五仙侍,止步于应渊身后。

应渊点点头,淡然道“免礼。”

“听闻帝君今日归位,天医馆上下无不欣喜,但因帝尊吩咐不可叨扰帝君,因此未曾前去衍虚宫见礼,请帝君莫怪。”苏木恭敬道。

“小事,无妨。只是我却不曾见过你。天医馆前掌事现调去何处任职了?”

“回帝君,前掌事违反天规,打入天牢后不多久,便卒了。”

在应渊的印象中,前掌事为人勤勤恳恳,圣手回春,曾医治天兵无数,不似奸恶之人。

“他所犯何事?”

“他与逆贼桓钦有旧,私藏逆贼所赠之医书药谱,因此获罪。”

应渊沉默良久,道:“不错……桓钦当年确实交友甚广,左右逢源。”

连我也曾那么信他护他,奈何知人知面未知心。

更可惜的是天规森严,不知连累了许多无辜之人,这一路所见,竟有大半仙倌是生面孔。

苏木见应渊神色黯然,也不知是自己哪里答错了话,于是便调转话头,“敢问帝君,可是在此赏莲?”

“随便看看而已。”应渊看天医馆几人倒像是有正事在身,问道,“你们是来取莲子入药的吗?”

“帝君明察,正是为取药而来。唯有在此满月之际采摘千瓣水芸莲子,其药效最好。”

应渊略一施法,便有数颗仙莲子飞入掌中,破开莲子,莲芯亦是青色。

“为何玄心灵丹鲜艳赤红,不似此材所炼?”

“千瓣水芸莲子为君药,另有近百味仙草为臣药,因此别有颜色。”

“如此,那你们继续取药吧。”

应渊将莲子交于苏木,便取道返回衍虚宫中。

 

屏退仙侍,应渊独处寝宫之中。

他一手中是水芸莲子,另一手中则是玄心灵丹。

水芸莲子虽仙气四溢,但远不及玄心灵丹之神效。若要炼得如此一颗丹药,起码得千万颗莲子。

按苏木所言,唯满月之时取药,一次不过数十颗,这灵丹却是逢七进奉衍虚宫。

应渊服下玄心灵丹,让丹药在舌面化开。

除水芸莲子所带的一丝四叶菡萏香气外,另有年份千年以上的野人参、赭石子、刺五加、灵芝、盘龙参、竹节参、广山药、绞股蓝等药材之味。

虽都是上等药材,但要修补神魂,却远非如此简单之事。

应渊无法不在意这丹药,只因为这药中,竟隐隐有股修罗血气。

天界仙神察觉不出此味,但他与此种气息互相对峙上万年,想要忽视都难。

应渊决定,好好调查一下天医馆。

 

应渊隐没身形,深夜来到天医馆内。

天医馆此时仍是灯火通明,忙忙碌碌。应渊仗着自己的上神修为,天医馆内无人能识破他的隐身术,便直接登堂入室,站于苏木身侧观察着一切。

巨大的药炉高达数十丈,其中神火灼烫,抖震不已,似乎随时都可能爆裂,令人不敢轻易靠前。

只见掌事苏木,将数十颗水芸莲子,并数百味药材一并投入炉中炼制。登时药香四溢,清苦非常。

苏木问道:“君药还需多久送来?”

“回掌事,辛夷已在玉清宫外候着了,您也知道此药特殊,如何敢催得?”

苏木闻言,催动仙力,将炉火控得小了些。“那我们便都等着君药吧。”

未几,唤作辛夷的副掌事归来,双手奉一托盘,托盘中以锦帛盖着一冰瓷碗。

苏木等人见药,无不动容下拜,行礼方起。

苏木满怀虔诚地揭开锦帛,赫然是一碗鲜血,血中甚至还飘着块块碎肉,神力满溢,照得天医馆内红光璀璨。

应渊连忙捂住口鼻,心道,竟是以上神血肉为药引。

苏木将神血送入炉中,加力制药。在神血的加持下,炉内火焰更甚,紫红光影交错,发出阵阵砯石碎玉之声。

一旁的副掌事、众仙侍也纷纷向炉中灌注仙力。

“这一碗血中至少含有千年修为,帝尊隔三差五如此割血炼药,却也不知他的圣体如何忍受得了?”

“创世之战中,帝尊就曾为救上古遗族血鹰,剜肉喂鹰。而今为救应渊帝君炼制玄心灵丹,流血千年,如此大仁大德,自有大修为,非是我辈所能估量的。且专心炼药吧。”

 

应渊颇有些恍惚地走出天医馆,有一种极其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血中,分明暗藏着修罗气息,而众仙却以为是天帝之血、天帝之德,对此顶礼膜拜。

但修罗族自桓钦玄襄陨灭后,早已人才凋零,根本不可能有此深厚修为之人能被用作这残酷血祭。

玉清宫中,肯定还藏有更大的秘密。

 

翌日,应渊唤来陆景一叙。

“帝君,好久未见,陆景甚是想念。您近来身体可好?”自应渊在魔相外解体散魂之后,帝尊之位重归天帝,陆景也被拔擢至天帝身边补司沐之缺。而今能与昔日旧主再次品茗清谈,陆景面上一派欢喜。

“坐吧”应渊知陆景现已是帝尊亲侍,较往日也多了三分礼遇。

“陆景,你这些年,在帝尊身边过得可好?”应渊面对陆景,难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陆景抬眼,看了下应渊宫内的仙侍,皆是生面孔,于是客套道:“帝尊明德惟馨,彰善瘅恶,在其治下三界太平。陆景能得帝君数千年栽培,而后又得帝尊赏识,如此殊荣,自然没有更好的了。”言毕,陆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乃是陈了许久的六雾茶。

“往日我便知你聪明机警,是个可造之材,现如今青云万里,你更要晨兢夕厉,用心侍奉帝尊,为三界谋福。”应渊亲自往陆景杯中添茶。

陆景三指轻敲桌沿,以二声叩指礼表示感谢。

“陆景自当谨记帝君教诲,不复帝尊厚望。”

应渊又问了陆景关于天界这千年来的变化,陆景皆一一作答。陆景直言天下泰宁,只是自魔相大战之后,仙君死伤过半,人少事烦,帝尊身边甚是缺人。想要再选三位帝君以补缺,却苦于天界久无上神飞升。只愿应渊帝君能多多为帝尊分忧。

应渊自是应承。

 

是夜。

陆景一路避人耳目,潜行前往布星亭,果然见应渊已于亭中相候。

“见过帝君。”白日里,陆景忌惮衍虚宫人皆非旧时心腹,所有话皆是说一半藏一半。故而以三指行叩指礼,约定了今晚二更再相见。

“陆景,我再问你,你这些年,在帝尊身边过得可好?”应渊面上仿佛心事重重。

“您看我白日里束手束脚的样子,像是过得好的么?”陆景一脸欲哭无泪。

“究竟如何不好法?”

“帝君您虽然行事一板一眼,但是待我们终归是亲厚的。帝尊就不一样了,驭下甚严,动辄得咎,我这千年来,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犯了什么错处,就要上天刑台了。帝君,您看,你现在身边也没有个体己的,不如请帝尊再把我调回您身边吧?”陆景的眼角几乎都要挤出两滴眼泪来。

应渊白天也曾恍惚过,陆景似乎已经是个稳重人物了,现下一看,他还是当年那个少年心性的小仙侍。

“调任一事,我会为你考虑的。但你可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助我解惑。”

“陆景明白。是那陈年变味的六雾茶对吗?”

应渊郑重点头,道“自我散魂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且为我细细道来。”

陆景于是背出了仙史册上所载之言:“桓钦兴乱,祸至苍生。众英灵捐躯济难,遗哀无穷,山河同悲。天刑台上,桓钦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加身,逆贼勉力顽抗,未死。隔日,赐散灵丹,再施雷刑,一击毙命。”

应渊皱眉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看过了。”

“不瞒帝君,那卷仙史册正是陆景亲手所载。”

“这么说,你是亲眼看着他伏诛的?”

“是。天雷之下,灰飞烟灭,一丝不存。”

“那你可知为何他第二日受刑方死?”

陆景面露难色,犹豫道“帝君,可还记得司沐?”

应渊心中一凛,昔日他曾命陆景对司沐下噤息咒,最终司沐为护桓钦甘愿自请了天罚。不曾想,帝尊竟对也陆景下了此绝命咒法。

陆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陆景除了仙史册上所载之外,别的只怕不能亲口告诉帝君了。”

“那除你以外,可还有谁观刑?”

“帝尊为了以儆效尤,当年命九重天上众仙,皆来观刑。但只怕,无人敢相告帝君。”

竟然禁言数十万仙者?

应渊更觉事情之复杂。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教帝尊如此讳莫如深?

“帝君,陆景劝您一句,恶贼桓钦既已伏法,您何必为了他再惹事端?他不过死有余辜罢了。”

应渊对陆景的劝说充耳不闻,抬手示意陆景闭嘴,一心细思史册中所载异常。

“是那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对吗?”应渊问道。

陆景低头,只能沉默以对,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青离应渊帝君的法眼。

“帝尊必定是为了能彻底杀死他,一道道地加诸天劫雷法。一直加到了……他完劫涅槃……”

应渊忆及当年自己受封上神,也不过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劫后获帝尊亲赐冠带,封号青离应渊帝君。

但桓钦所受天雷,并非天界所设的飞升考验之劫,而是向天外天请下的灭魂致死之劫。桓钦他本就拥有上神级别的修为,若是扛过了八十一道雷劫,涅槃后再上一境界,恐怕早已修为凌驾三界众仙神之上。与帝尊封赏的职阶上神不同,那可是以一己之力冲脱生死之外、经天道裁决而最终胜存的神灵。

堂堂三界帝尊法旨,竟与天道之意相左。一介乱臣贼子,竟能当众渡劫成神。因此禁言数十万仙众,却也顺理成章了。

 

应渊挥退了陆景,一人枯坐于亭中。见天河璀璨,金星合月,一派太平景象。却不知而今布星之人是谁。

一直以来,应渊便以为,天帝便是天道化身,万年来皆将天帝旨意奉为圭臬。

千年之前,桓钦为执掌天界,挑起仙魔大战,修邪术,夺法器,顶替天帝,残害同僚无数。自己被桓钦的傀儡术所蒙蔽,误以为是天帝欲独揽三界大权、排除异己,自己也曾义愤填膺,试图兴兵诛杀帝尊。

之后才发现,不仁不义者乃是伪帝桓钦。于是深感愧对帝尊万年教养之恩,更不敢再存有丝毫私情,宁可牺牲一切也要将桓钦镇压。

可天道,竟然选择了桓钦……

天道究竟是何深意?桓钦明明祸乱三界、罪大恶极……

 

应渊想到了最初修炼之时所习得的太清道德天尊宝诰:

“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所谓大道三千,回归最初,不过道法自然而已。

应渊心中一团乱麻,是否是帝尊之治,已然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故而天道选择让桓钦活下来,以达成阴阳之变、正逆相易?

 

应渊取出玄心灵丹,看着那一小粒如红宝石般明亮剔透的神药在掌中流光溢彩。熟悉的菡萏香味,令应渊感到连呼吸都灼痛起来。这香味的由来,是桓钦不可洗刷的罪证,但恐怕也是他尚能存活于世的原因。

一千年了,在这无数个日夜里,到底要割削下多少上神血肉,才能炼得这样千万颗聚魂凝魄的灵药?

有些事情,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桓钦,你究竟在何处受刑……

 

应渊失魂落魄地回到衍虚宫,一夜辗转反侧,思索着是否要潜入玉清宫一探究竟。

一直睁眼到天明之际,心中仍未有妥当之计。

恰逢仙侍按时送来文书请应渊帝君批阅。

“九皋鹤族,存逆贼所赠仙灵,全族打入天牢,永不得赦。”

“东海螭族,久据逆贼所封水域,忤逆犯上,全族打入天牢,永不得赦。”

应渊朱笔在手,一时间竟迟迟不敢批示。

以往与谋逆相关之罪名,皆是夷全族、杀无赦。但前几日所见处置叛臣的奏疏,和今日这两桩,竟然都只是打入天牢。

本以为是天帝经过魔相大战后,较过往稍有宽仁。

如今想来,却有几分古怪。

应渊记得,按天牢的区区占地,似乎囚不下这么许多仙族。除非罪囚皆入之即死,有去无回。

应渊决定,先去天牢探个虚实。

 


是欧阳呀

用他爹看他娘的眼神……


节选自【凤都】双面帝君1  


万年之前,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从而孕育出神魔之子,一善一恶,一白一黑,两极分化。


善者心怀慈悲,造福天下众生;


恶者心狠手辣,为祸天下苍生;


二人分别名唤:应渊、玄夜。众神商议抉择,趁玄夜羽翼未满之时,将他封印于应渊体内。


应渊顺天而生,周身干净纯粹,无异于是一个天然的容器,更加有利于淡化玄夜与生自来的恶。


从那之后,玄夜便一直沉睡,直到神魔大战,应渊为救桓钦,身受重伤,封印减弱。


——天宫中——


应渊与桓钦端坐于床榻之上,桓钦运气为应渊疗伤。


只见,二...

用他爹看他娘的眼神……





节选自【凤都】双面帝君1  


万年之前,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从而孕育出神魔之子,一善一恶,一白一黑,两极分化。


善者心怀慈悲,造福天下众生;


恶者心狠手辣,为祸天下苍生;


二人分别名唤:应渊、玄夜。众神商议抉择,趁玄夜羽翼未满之时,将他封印于应渊体内。


应渊顺天而生,周身干净纯粹,无异于是一个天然的容器,更加有利于淡化玄夜与生自来的恶。


从那之后,玄夜便一直沉睡,直到神魔大战,应渊为救桓钦,身受重伤,封印减弱。


——天宫中——


应渊与桓钦端坐于床榻之上,桓钦运气为应渊疗伤。


只见,二人周身仙气缭绕,波光粼粼。


低垂着头的“应渊”缓缓睁开双眸,只见一抹红光一闪而过,他抬头环视四周熟悉的场景,他嘴角不禁溢出一抹邪笑来。


半柱香后,桓钦收了仙法,连忙询问道:“应渊,你现在感觉如何?”


“应渊”顺势软弱无力得靠在桓钦的胸膛上,他不动声色的微微侧着头,温热的呼吸轻轻的吹拂在桓钦的锁骨上。


而桓钦也始终未察觉到他的异样,而是连忙扶住他,让他更加舒服得靠在自己身上。


“应渊”看着乖巧懂事得他,嘴角不禁又勾起一抹笑来。更加肆无忌惮的靠近他,紧贴着对方的身子,鼻尖更是贪婪得嗅着桓钦身上淡淡的清香。


情到深处,“应渊”情不自禁低语一声:“你身上好香啊……”


桓钦一愣,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单纯的瞳孔微微一震,心中疑惑,应渊,刚刚说了什么?


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应渊”趁着桓钦愣神之际,侧过头,沾着血色的红唇,温柔得抹过他白皙纤细的脖颈。


桓钦脸颊一红,浑身一紧,动都不敢动。他刚刚明显的感受到柔软到极致的触感抹过自己的脖颈。


桓钦犹豫再三之下轻声唤道:“应……应渊……”


见下方答谢有惊喜~


黑珍珠🫧

曼陀罗花 6

(司凤/羲玄x罗喉计都/桓钦)文前需读请看第一章

  羲玄大战力竭,但仍抱紧了怀里的桓钦一刻不松懈直奔天医馆,闯入司药局。

  亭奴见状,赶忙上前指引羲玄,将计都星君放到床上。

  羲玄放下桓钦,终因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昏倒前担忧地看着桓钦“救他。。。”

       司药局乱成一团,羲玄帝君神力超然,难逢敌手;从继任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势!

  上次受这么重的伤还是在司凤那世,被璇玑一剑捅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亭奴来不及多想,赶忙着手诊治俩人。...


(司凤/羲玄x罗喉计都/桓钦)文前需读请看第一章

  羲玄大战力竭,但仍抱紧了怀里的桓钦一刻不松懈直奔天医馆,闯入司药局。

  亭奴见状,赶忙上前指引羲玄,将计都星君放到床上。

  羲玄放下桓钦,终因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昏倒前担忧地看着桓钦“救他。。。”

       司药局乱成一团,羲玄帝君神力超然,难逢敌手;从继任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势!

  上次受这么重的伤还是在司凤那世,被璇玑一剑捅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亭奴来不及多想,赶忙着手诊治俩人。

       切脉之后亭奴发现,计都星君只是饮酒过多,宿醉不醒,并无任何伤势。但是服下醒酒汤之后却没有苏醒迹象,甚是奇怪。

  而羲玄帝君灵力衰微,神力稀薄;身上多处剑气伤痕,一看就知道是与人激战厮杀所致。

  对方竟然能让羲玄帝君受伤至此,想来绝对是不可小觑的厉害角色。

       为羲玄帝君修复外伤,又内服汤药,一番调理之后总算稳住了伤势。

  剩下就是慢慢调养,不过依照羲玄的精深修为,恢复灵力应该无需多少时日,亭奴安心的松了口气。

  转而又看向计都星君,星君这状况倒是奇怪,一切如常却又如何都唤不醒。

  亭奴感到费解,只得命人先照看二人,他独自一人前去翻阅医书。

       半日后,羲玄先醒过来,他悠悠睁开眼睛,意识逐渐清晰,突然激动起来。

  “桓钦!”

  一转头看到隔壁床榻上人儿安稳的睡颜,瞬间内心安定下来。

  他捂着胸口咬牙坐起,不顾身上的伤口撕扯,慢慢下床走向桓钦床边,轻轻执起桓钦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怆然悲切,一滴清泪从他眼中落下。。。

  “对不起计都,我来晚了。让你差点受辱是我无能,说好这世换我守护你,却又差点食言。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柏麟再也不会有伤害你的机会,我发誓!!我情愿你不要记起那些悲惨过往,画地为牢永远活在痛苦之中,我陪你一起编织属于我们幸福的未来,好不好?”

        床上的人儿没有回音,羲玄拉过他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庞。

  后怕起自己如果再晚到一刻,会是什么局面!

  他不敢回想,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的慌张。

        这时亭奴端药进来,恰好看到这幕,感叹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只得轻咳掩饰尴尬。

  羲玄不舍的放开了桓钦的手,为他掩好被角。

  转身问道“计都星君如何?为何迟迟不见苏醒?”

  回帝君“计都星君应该只是饮酒过多,但属下也奇怪为何饮了醒酒汤之后仍然没有立刻转醒。属下遍寻医书仍未有所获。不过帝君不必担心,属下探查星君灵脉没有任何损伤,想来不出这一两日,也就会醒来。”

        羲玄心下猜测,定是柏麟那无耻之徒给计都吃了什么迷药,才让他毫无意识,任由欺辱。

   只要一想到昨日找到计都时的场景,羲玄就恨不能对柏麟啖肉饮血,抽筋剥骨。

  不过堂堂帝君竟然堕魔,可见他执念已然如此之深,绝不能再让他与计都有任何交集。。。

        妖魔界内,护法尚未从妖帝刚刚的怪异举动中回过神来。

  他十分诧异,一向高冷自持,喜怒不表于外的妖帝,今日这是怎么了?

  频频暴露情绪,让人捉摸不透。现下更是直接将天界神君抱走?

  想来天界使者,吾王也不会拿他如何,而且君命难违,我也无力干涉过多。

  于是听命携众妖庆祝,直到听到后堂宫殿废墟倒塌的轰隆声响,心下有异,但又谨记妖帝不准打扰的命令,只带领几个心腹赶到妖帝寝殿想窥探一二。

  却不想入目便是一片废墟,星君不知所踪,只有妖帝口吐鲜血气若游丝,昏迷不醒倒在血泊之中。

  顿时妖魔界一片混乱。。。

       第二日清晨,睡梦中,桓钦眼皮沉重,无力抬起,恍恍惚惚感觉自己身处幽暗阴森的密室之中。

  只见一白衣人影缓缓向自己走来,面无表情,神思凝重。

  断断续续听他说了什么:

  “把酒言欢。。天界之人。。琉璃盏。。罗喉什么?。。。”

  只见他说完后目光决然,抬起手中锋利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毫不犹豫。。

        “不要!”

  惊呼一声,桓钦骤然睁开双眼,惊魂未定瞬间转醒。

  愣怔片刻宿醉感又重新占据脑海,桓钦顿感头昏脑涨,意识不清。

  “我这是怎么了?”

  抬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舒缓放松,慢慢记起他应该在妖界与妖帝畅饮来着,怎么会在此处?

  此处。。天医馆?

  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

  似真非幻,切实痛楚丝丝缕缕萦绕心头。。。

  疑惑不解间,他转头看到满身绷带,一脸苍白的羲玄,同样躺在一旁,惊惧不已。

  连忙跳下床去,轻摇羲玄的肩膀,紧张地喊到:“羲玄?羲玄?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羲玄因前夜睡前服用了固本修元的圣药定息丸,故而表面昏睡内里调息,加之本身底子深厚,又有灵丹妙药尽皆施用,双管齐下现下神力已然恢复五成。

  耳边听到桓钦焦急的呼唤,曦玄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是心爱之人满脸惊慌失措的担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一时间心中暖流涓涓,只觉什么伤痛都好了。

  他还以欣然微笑,紧紧捏了捏桓钦的手指。

  安慰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桓钦听到羲玄回答地语气中气十足,脸色稍霁几分,却还是紧蹙眉头,转而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受伤?我们为什么在天医馆?”

       羲玄看着桓钦殷切寻求真相的目光,却下意识退缩了。

  他并不想让这个霁月清风,不染纤尘的星君有丝毫的污点不堪;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经差点被屈辱侵犯,怕是会提着剑直接飞下九重天,与那柏麟拼个你死我活。

       桓钦了解羲玄的性情,见他此时眼神躲闪,神思忧愁,仿佛在纠结着什么,就知道此事只怕渊源甚深,难道涉及天界密辛,不方便告诉我?

    正要和羲玄说明不必为难,却听他道:

  “还不是因为你,私自下界贪杯醉饮,留恋妖界迟迟不归。我前去寻你时,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这新妖帝倒是好客!”

  说到这,眼神危险的眯起,牙根咬的直响;

   “见我前去,便想两界之主比试武艺,我无奈陪他酣畅斗了一场,就成这样了。”

  羲玄隐瞒了妖帝就是昔日柏麟帝君的事实,不想桓钦记起任何计都的记忆,徒增苦痛。

  说完还目露委屈,一副“我伤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不依不饶。

       桓钦习惯了羲玄平日里和他的不拘小节,见他调笑逗弄倒也不觉有异。

  只是这二人初次见面交流切磋,就伤成这样?

  不知该说这妖帝厉害还是你俩太不见外了。。。

       想到此处,不仅多问了一句。“那妖帝和你谁更胜一筹?你伤重至此,那他如何?”

       羲玄听后不禁泛起酸意,“怎么,你质疑我的能力?你们初次见面你倒是对他颇为关心。他只会伤的比我更重!!”

       桓钦听出羲玄话里阴阳怪气,不禁一头雾水,他的问题有何不妥吗?

  虽然有些怀疑,但始终还是关切之情占了上风。

  “谁让你去找我的?不是说了我去去就回的嘛,我堂堂一个天界星君还会出什么事不成!”

  羲玄撇撇嘴角,暗暗腹诽“能出什么事?我不去找你,那就真出什么事了。。。”

尾巴不可以吃掉

【渊钦/渊桓】朱砂(三)

“天医,天医在哪里。”天医馆大门被轰然撞开,素来稳重的应渊抱着一个血人跌跌撞撞闯入,几位当值的天医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见过伤得这样重的人还被强行护着元神带了回来,鲜血顺着伤重青年的细长手指滴滴答答落下,很快在地上积了一滩粘稠的深红血洼。

破碎的盔甲已经用法力卸去了,伤者单衣浸透腥红,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青年无力地小口小口呕着血,睫毛簌簌抖着,依稀能辨认出是有几面之缘的桓钦上仙。

一位天医大着胆子上去探了下脉,马上又缩回手小心道:“应渊上神……此人仙灵已失,五脏六腑经脉骨骼尽碎,怕是……怕是马上要死了。”

应渊闻言怔怔抬起手,他掌心躺了一颗很清秀单薄的仙灵,上面裂纹满布,流淌着浅浅的金桂色......

“天医,天医在哪里。”天医馆大门被轰然撞开,素来稳重的应渊抱着一个血人跌跌撞撞闯入,几位当值的天医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见过伤得这样重的人还被强行护着元神带了回来,鲜血顺着伤重青年的细长手指滴滴答答落下,很快在地上积了一滩粘稠的深红血洼。

破碎的盔甲已经用法力卸去了,伤者单衣浸透腥红,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青年无力地小口小口呕着血,睫毛簌簌抖着,依稀能辨认出是有几面之缘的桓钦上仙。

一位天医大着胆子上去探了下脉,马上又缩回手小心道:“应渊上神……此人仙灵已失,五脏六腑经脉骨骼尽碎,怕是……怕是马上要死了。”

应渊闻言怔怔抬起手,他掌心躺了一颗很清秀单薄的仙灵,上面裂纹满布,流淌着浅浅的金桂色的光芒,应渊黯然道:“这是他的仙灵……他用仙灵做了屏障,挡掉修罗族大长老自爆内丹的伤害……”

天医明了道:“修罗内丹力量强横,他能坚持到现在全赖应渊上神以自身修为为他稳固元神仙灵,应渊君舍己救人泽披苍生,实乃六界之幸。”

应渊见那天医只动嘴不动手,迷惑道:“你们倒是施救啊?”

“这……”天医为难道,“元神仙灵受到这般重创,唯有上神用大量修为填补方有一线生机,可他不过是个上阶仙君,怎么值得上神损耗的自身修为。”

“那止血恢复的灵药总能拿出来一些吧?”应渊焦急道。

“战事告急,药材紧缺,若是随意浪费,怕是触犯天规。”天医埋头答道。

应渊听到“浪费”二字,瞳孔急剧缩紧,他冷冷瞥了天医一眼,压着火道:“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这里治伤的恢复的仙药找好了送去我寝宫,晚一刻别怪我不客气。”说罢板着脸抱起桓钦转身向门外走去。

几个天医面面相觑,瞬间明白了应渊要做什么,他们大惊失色,顾不得应渊的命令,慌慌张张连忙往天帝方向奔去。

应渊性格公认的内敛淡漠,少有动怒的时候,现今一顿火气发泄完,反而里里外外被抽干了般茫然空洞,他不知所措地凝视着桓钦的惨白面容,控制不住要落下泪来,仙君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染满了他的衣襟,黏糊糊的沾在他的胸口,身体温度一点点冷下去,心跳要感觉不到了,应渊全身止不住地战栗,他喃喃自语颤声道:“桓钦,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往昔他没主意的时候,总爱盯着桓钦那墨玉似的澄净双眸出神,仙君眼底惯常堆着的和煦微光,会化作一片轻盈浮云,软软拂去他心间阴霾。

可现在桓钦垂着眼,睫毛上挂着血珠,阴影都仿佛带着血腥,投在他涣散的眼瞳上,盖住了所有鲜活生气,仙君白皙染血的脸庞再被衍虚天宫门口的长明灯一照,更如同一柄锐利夺目又脆弱易碎的琉璃刀,怎么都无法长留世间。

应渊恨惨了赵桓钦莽撞冲动奋不顾身,生死之际毫不迟疑祭出自身仙灵,那遮天蔽日的璀璨屏障恍如开得极盛的满树金桂,又在与修罗内丹炸裂中燃成细碎灰烬,两股巨大的力量对碰之下,天地变色山石轰鸣倒塌,仙君身着铠甲重重撞在结界壁上,应渊骤然睁大的眼瞳中倒映着桓钦软着身子慢慢滑落到地上,鲜血从七窍一点点涌了出来,仙君用尽最后的力气定睛望他了一眼,见他被好好的护在结界中,弯了弯嘴角,好像在说什么,又好像只是终于放心地舒了口气——桓钦最后留给他的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清浅笑意,如一朵开错了花季的小花,忽的就被寒风吹散了。

应渊猛地摇摇头,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让惨烈的记忆干扰行动,他轻手轻脚安置好桓钦的同时,高声召来两个仙侍。匆匆赶来的轻昀和陆景哪见过这种场面,轻昀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台阶上,陆景一边费劲拽他起来,一边紧张问道:“应渊君有何吩咐?”

“轻昀,去找丹药,有多少拿多少,一个不许留。陆景,去取宫中疗伤法器,按五行生克摆放。我开启法阵为桓钦治疗时,除帝尊外不得放任何人进入打扰,若是帝尊来了不必阻拦,即刻通传予我。”

二人领命离去之际,应渊已自归镇定,他立于寝殿中央,果断抬手划破左手指腹,右手并起双指运足法力逼出汩汩神血,在空中画出花纹繁复的巨型法阵,继而他在阵眼稳稳一点,大量神力顿时倾泻而出,裹着仙君的身体浮在半空中,应渊口中念念有词,但见神血携着上神修为将浴血的青年拥进其中,流沙似的金光连绵不断注入体内,桓钦迷蒙间低低呻吟了几声,羽睫微颤,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张开眼睛,迟缓地打量四周,终于有了意识。

这施法疗愈的过程十分难捱,仙君浑身上下都被震碎,现在又用上神之力强行修复,灵力相冲下疼得钻心蚀骨,桓钦连咬紧牙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压抑地不停喘息着,额角青筋暴起,双拳极力攥紧,他痛得神志不清间忽的听到应渊唤他:“桓钦。”

这一声委实喊得过于百转千回缠绵悱恻,让桓钦有那么一刹那相信了九四二一点的好感度传说。

也就一刹那。

因为下一刻应渊立马严肃道:“你要捱过今晚,须依我所言。”

应渊沾着凌乱血迹的脸庞眉心微蹙,目光灼灼紧盯桓钦,他眼底明明藏匿着万千惊惧忧虑,嘴上却沉声指导说,“凝神静气,抱元守一,聚灵于心,物我两忘。”

纵使习惯了应渊一板一眼自我压抑的处事态度,桓钦还是被他认真的模样逗乐,这一笑牵动支离破碎的身体,桓钦又剧烈地咳起来,可他仍是偏着头,尽力向应渊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他用近乎气音般微弱的声音调侃道:“应渊君莫非很钟意我这个棋友,不惜耗费上神修为来救我?”

应渊忍不住瞪了桓钦一眼,语气倒先缓和不少,他道:“你还没赢过我,不想赢一次试试吗?”

Ghsju画册

Hym:

最近尝试了用胶片拍摄,通过感光材料去曝光、回卷冲洗、扫描校色这些工序呈现出来的每个色彩颗粒,都是独一无二,令人惊喜!

-

整个过程仿佛在开盲盒,所幸出来的效果还挺满意。

(长图/流量党慎点)

Hym:

最近尝试了用胶片拍摄,通过感光材料去曝光、回卷冲洗、扫描校色这些工序呈现出来的每个色彩颗粒,都是独一无二,令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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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幽

【苏紫】镜中仙-01

先说明,这个不是谢相逢的下篇,是另外一个临时的脑洞。

第一次尝试穿越题材的文,这文背景是屠苏自蓬莱一战魂散后,穿越回了四百年前的时代,遇见了四百年前已成仙身云游四海的紫胤。

而后两人对付镜罔,千古剑灵外传中紫胤提到自己曾百年前偶遇一只镜罔,就是写这个偶遇的故事。

预计不会很长。


(一)


乘着应龙御风而行的时候,百里屠苏忽然看到了漫天飞舞的大雪。

雪很大,就如同记忆中的那一年,乌蒙灵谷家园化作废墟,只剩下孤苦无依的他,被仙人御剑乘风,带到了天墉城。

那时昆仑山的满天飞雪,也是这么大,迷茫的飞雪遮住了双眼,也仿佛迷障让他从此再也看不清人......

先说明,这个不是谢相逢的下篇,是另外一个临时的脑洞。

第一次尝试穿越题材的文,这文背景是屠苏自蓬莱一战魂散后,穿越回了四百年前的时代,遇见了四百年前已成仙身云游四海的紫胤。

而后两人对付镜罔,千古剑灵外传中紫胤提到自己曾百年前偶遇一只镜罔,就是写这个偶遇的故事。

预计不会很长。

 

 

(一)

 

乘着应龙御风而行的时候,百里屠苏忽然看到了漫天飞舞的大雪。

雪很大,就如同记忆中的那一年,乌蒙灵谷家园化作废墟,只剩下孤苦无依的他,被仙人御剑乘风,带到了天墉城。

那时昆仑山的满天飞雪,也是这么大,迷茫的飞雪遮住了双眼,也仿佛迷障让他从此再也看不清人生未来的方向。

他自小在四季如春的南疆长大,从未见过感受过寒冷刺骨的冰雪,如今站在天墉城的厚重青石大门前,夹着风而来的飞雪冻得他瑟瑟发抖,他方知寒冷竟是这般滋味。

他身边的仙人看着他的模样后叹了一声,缓缓伸出手将他搂进了怀中,长长的衣袖为他挡住了风雪,而后一道术法在他周身流转开来。

寒冷的感觉渐渐褪去,冰雪刺骨的痛意也慢慢淡了,只留下一阵难以言喻的暖意,在少年的心中荡漾开来。

师尊的怀抱,好暖。

少年贪恋这份温度,贪恋的不想离开。

 

只是如今……

少年无力地转过头去。

空中的雪花狂乱飞舞着,一如当年。

好冷。

少年忽然又一次感受到了昔年天墉城门前的那股冷意。

屠苏已没有力气了,蓬莱一战耗尽了他所有精力,如今只是等待着魂飞魄散降临的最后时光。

他连最简单的御寒术法,也施展不出来了。

穿越层层飞雪,少年的目光投向了看不见的远方,那是天墉城的方向。

而在那里,一位仙人遗世独立,三千银丝风雪中轻轻扬起,眼中静静伫立着昆仑山的冰川天河,皓雪苍松。

“师尊……”

屠苏终是喃喃道。

若能再一次,感受如昔年天墉城青石门下,被师尊拥在怀中的温暖,该有多好。

 

就在魂魄即将散去的那一刻,屠苏忽然看见了一道奇异的光。

那道光芒亮起的时候,身边风晴雪的呼唤声渐渐弱去,破空的风雪声也渐渐变小,听觉感觉都变得脆弱而荒芜,唯有渐渐模糊不清的视界里,剩下那一道奇异的光芒。

那道光芒很特别,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颜色,而光芒的深处,仿佛是无底深渊,却又好似另一方世外天地,烟涛渺渺,苍穹浩浩,云兮旷兮,寂兮静兮。

死亡的肃静已降临在了他的身边,黑暗仿佛永恒的笼罩即将到来,屠苏不自觉向那道光芒伸出了手,那道光芒就仿佛漩涡一般,把他卷入。

 

在漩涡里转了不知道多久,屠苏只觉得眼前有无数光芒色彩一一闪过,眼花缭乱也惹人眩晕。

难道魂飞魄散,便是这般感觉?

不,不对。

意识并未模糊散去,反而愈加清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身体仿佛被撕扯一般,越见清晰的感觉越是令人痛苦,尽管自当年乌蒙灵谷一事后,疼痛伴随身边已是家常便饭,但此刻的屠苏仍是被这剧烈的疼痛几乎夺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物忽然一变,双脚落地的沉重感恍然让屠苏清醒了过来,却止不住双腿的沉重跪倒在地。

 

屠苏大口喘着气。

身体的疼痛已渐渐消失,但内心的不安却随之而起。

这里,是哪里?

屠苏抬起头,看着周围一片陌生的场景。

这里似乎是一片荒山。

冰冷坚硬的石头林立,不见绿树草长,石头堆积处,隐约还可见枯骨。

莫非,死亡和魂飞魄散就是这般感觉?或是……

屠苏惊了一下,勉强爬了起来上前查看,发现那枯骨并非人类,只是动物,松了一口气。

屠苏缓缓又坐在了地上,尽管方才那一刻的疼痛已然褪去,但如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难受,坐在地上歇息了片刻,屠苏算是缓过了神来。

看了看天空,依旧与自己记忆中的人世并无二致,不是幽都那边阴暗无边,看来自己并没有去往阴曹地府。

右手轻轻抚上胸口,微微探了下体内的情况,煞气仍是汹涌翻滚,只是平复了下来。

我,为何没有魂飞魄散?

手心的温度告知自己一切并非梦境,自己还活着,没有魂飞魄散。

只是此一刻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忧心。

他还活着,大家在哪里呢?

 

不等屠苏多想,忽然一声破空之声自耳畔传来,屠苏本能拔剑打落了近身的暗器。

暗器是一根三角头的飞刺,尚来不及多想,眼前忽然凭空出现了3人,将他团团围住。

3人俱是道家弟子打扮,一人持剑,一人持镖、刺各类暗器,最后一人则是一根长长的锁链。

“你们是什么人,是欧阳少恭的残党吗?”

屠苏拔剑以对问道,此地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距离自己和晴雪从蓬莱升空并没有很远,来人又是道士打扮,不排除是欧阳少恭留下的人。

“欧阳少恭,你说的是什么?”

其中持剑之人愣了一秒后说道,屠苏听着也是一愣。

难道他们并非欧阳少恭的人?

“你到底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其中为首的一人问道,但不等屠苏回答,已有另一人道。

“师兄,这人莫名出现在此,还煞气腾腾,一看就是个妖物,和这样的妖物废话什么,先抓住他再说。”

“什么,妖物……”

没等屠苏反应过来,三人已经一齐攻了上来。

欧阳少主

BGM:囍

歌词排版:鹿子ZYJ

感谢素材:沉香如屑•沉香重华

                  成毅 李欣泽

视频剪辑:@乐乐鈴 

感谢文案:@计都吾妻 

感谢配文:@欧阳少主 


应渊,公平公正你要,我你也要,你怎么就这么贪心!


视频,见下方彩蛋

配文,见下方答谢


配文预警:

*应渊X桓钦

*视频不分攻受(配文分)

*囚禁/强制爱/强取...

BGM:囍

歌词排版:鹿子ZYJ

感谢素材:沉香如屑•沉香重华

                  成毅 李欣泽

视频剪辑:@乐乐鈴 

感谢文案:@计都吾妻 

感谢配文:@欧阳少主 


应渊,公平公正你要,我你也要,你怎么就这么贪心!


视频,见下方彩蛋

配文,见下方答谢


配文预警:

*应渊X桓钦

*视频不分攻受(配文分)

*囚禁/强制爱/强取豪夺

*occ 不喜勿入/勿扰 谢谢合作

*作者:欧阳少主



千里孤坟疯了

【凤都】R试水

↑你没看错,凤都。

https://m.weibo.cn/6276856785/4545173168588769

或wb搜:“千里孤坟吻星尘”,账号里第一篇就是。超短篇,如果有人看凤都我就一定多多产量,没人看我就自己脑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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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君再来

八 不负相思意

       “尔等宵小之徒,竟不知死活,潜入我少阳秘境,意欲何为?”首阳峰上,风云变色,气压越来越低。

        “嗬!人来的还挺齐的!不同于各派掌门色厉内荏的故做姿态,司凤一行倒是气定神闲。“本宫今日来此,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顺便看一场好戏!”司凤抬头望天,又在褚磊等人不解的注视下收回了目光,低眉敛目间,薄唇轻启“来了!”

        随着褚璇玑一...

       “尔等宵小之徒,竟不知死活,潜入我少阳秘境,意欲何为?”首阳峰上,风云变色,气压越来越低。

        “嗬!人来的还挺齐的!不同于各派掌门色厉内荏的故做姿态,司凤一行倒是气定神闲。“本宫今日来此,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顺便看一场好戏!”司凤抬头望天,又在褚磊等人不解的注视下收回了目光,低眉敛目间,薄唇轻启“来了!”

        随着褚璇玑一行三人的到来,诸天殒星大阵彻底开启,柏麟帝君法身降临首阳峰上空。“故人相见,各位掌门还不去叙叙旧吗?”司凤声音冷冽“今时今日,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昊辰?还是天界高高在上的柏麟帝君?”“还真是个布棋的高手呢!瞧瞧!还真是一场好戏!”看着褚磊等人的一脸愕然,司凤依旧言笑晏晏“好了,主角登场了,看客也到齐了,本宫实在是好奇,柏麟帝君会对您的棋子们说些什么?”

        “昊辰?你是昊辰?”在场的少阳众人除去褚璇玑三人早先知道真相,其余众人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一阵沉默后,褚磊试探的问了这么一句。

        “昊辰?这不过是我投身下界所用的化名罢了!”柏麟的声音淡淡的传入众人耳中。少阳众人当即俯拜于地,齐声道“叩见帝君!”却只有褚璇玑木然地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原来真是这样!”随即声音陡然尖厉起来“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你竟全然不顾我们多年的师兄妹情份,你利用我对昊辰师兄殒身的愧疚,让我一次次地剑指司凤!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让我承诺你毀了琉璃盏,哪怕你知道毁了它我也会死!”

     “事到如今,你竟还不悔悟!你身为战神,除魔卫道是你应该做的!为了让你早曰回归天界,我不惜亲自下界渡化你,教导你,可你不受教诲,竟还妄动情根,三番四次忤逆我意!你太让我失望了!既如此,我只得献祭少阳将尔等与琉璃盏永久尘封地下!”

     “求帝君开恩!求帝君开恩!”众人一听柏麟要献祭少阳,忙不迭的磕头求饶,原本指着柏麟帮他们对付离泽宫,没想到要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见此情景,离泽宫众人暗道柏麟卑劣,无支祁嘴角含笑,眼中轻蔑之色丝毫未加掩饰“我还道那几个畜牲行事卑鄙,原来是上行下效啊!一千年过去了,想不到天界的行事风格还是一如既往!”

      “看来帝君只会布棋,不会下棋!这棋子八成是要脱离掌控了,真是无趣!”羲玄看着恼羞成怒的柏麟,似笑非笑的接过了无支祁手上的琉璃盏,轻言道“别的事儿本宫倒也不想管,只是帝君若想如千年前那般伤害计都!那本宫少不得要向帝君讨教一二了!”眼见着柏麟一道术法下来,司凤忙唤出龙彻抵挡,只是柏麟急怒之下,攻势凌厉,目标竟是司凤手中的琉璃盏!司凤没料到他有这么一招,只得以身体护住琉璃盏,准备硬扛柏麟一击!

        电光火石之间,羲玄周身被光幕笼罩,竟是均天策海不待召唤自行护主!与此同时,琉璃盏光芒大盛,计都心魂汇集九世元神,破封而出!一时间煞气大盛!羲玄呆呆的看着眼前红衣金甲的魔煞星,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声“计都!”只见他抬头直视柏麟,只道了一句“柏麟吾兄,好久不见!”随之而去的是一道剑光,柏麟措手不及,被计都破了阵法,法像随即消失,意识回归本体,一口鲜血喷腔而出。

        威压一散,少阳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一脸戒备之色地看着这个对他们来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魔煞星,生怕他会大开杀戒!

        羲玄此时终于回神,一脸喜色的盯着计都“魔域荒废千年,若要兴复尚需时日,就请魔尊暂且屈驾前往离泽宫盘桓几日,也好让本宫略尽地主之谊。”许是司凤的眼神太过热烈,依着计都的性子若是其他人这样看他,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却不知为何,面对司凤的眼神,他只是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无支祁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司凤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当即敛了神色。

        只是一旁的褚璇玑却将司凤见到计都后的神色尽收眼底,一时急怒,竟是御了定坤直袭计都!羲玄不及提醒,只得受了这一剑,此时他翎羽全面张开,一如千年前一般。这一剑穿胸而过,羲玄只是对着计都笑的灿烂。

       计都心中一动,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羲玄站立不稳的身体“她这一剑根本伤不了我,你又何必替我挡?”羲玄只是勉励支撑,面上却一直是笑着的“我忘了!你是魔煞星啊!不过你没事儿就好!我无碍的。”褚璇玑眼见如此,心中大痛!怎么会是这样?她怎么又伤了司凤?神思恍惚间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计都,却是计都施法将人摄到了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戏谑的开口“有趣!本座的一片元神吗?很好!本座且不收了你身上的力量,也留下这少阳山上的人。本座倒要看看你能翻出多大的水花!”接着半抱着司凤回身于离泽宫众人吩咐道“回宫!”

        离泽宫众人一走,少阳派一干人等好似逃出生天一般,又想起了计都临走时说的那一句不明不白的什么一片元神。心中疑窦丛生!莫不是他们一直仰赖的所谓战神,只是罗喉计都的一片元神吗?他们一个个神色复杂的看着褚璇玑,若真如此,这战神到底算什么?



       

     

何日君再来

七 山水有相逢

       在羲玄的制衡下,魔域虽然重建,人间倒还算太平,并未起太大的波澜。只是那些修仙门派见妖魔族有兴起之势,一边叫嚣着斩妖除魔,一边又不肯出头。毕竟之前轩辕灭门,浮玉岛沦为火海,加上前次大战虽胜,也伤亡不少。各门派都想给自家留些余地,好退步抽身。而今见此情景自是惶惶不可终日,却又想着琉璃盏仍在少阳秘境中,少阳掌门昊辰虽已身亡,但褚璇玑战神之力犹存。再则,那禹司凤与这战神之间爱恨纠缠……

      总而言之,现在修仙门派一盘散沙,气氛尴尬而微妙,褚磊前几日见...

       在羲玄的制衡下,魔域虽然重建,人间倒还算太平,并未起太大的波澜。只是那些修仙门派见妖魔族有兴起之势,一边叫嚣着斩妖除魔,一边又不肯出头。毕竟之前轩辕灭门,浮玉岛沦为火海,加上前次大战虽胜,也伤亡不少。各门派都想给自家留些余地,好退步抽身。而今见此情景自是惶惶不可终日,却又想着琉璃盏仍在少阳秘境中,少阳掌门昊辰虽已身亡,但褚璇玑战神之力犹存。再则,那禹司凤与这战神之间爱恨纠缠……

      总而言之,现在修仙门派一盘散沙,气氛尴尬而微妙,褚磊前几日见了女儿从离泽宫回来之后的样子便知情势不容乐观,所性借着自己寿诞将至,汇集各派商议对敌之策。

       早先,褚玲珑听螣蛇讲了在离泽宫发生的事,加上近日传来的消息,看着郁郁不乐的褚璇玑,心中气闷“璇玑,你去过离泽宫了,也见过禹司凤了,他现在已经暂领魔尊之职,成了魔域殿下了!你还惦记他干什么?”“可是,可是那琉璃盏是司凤拼了性命封印的!我相信司凤这样一定有隐情!对了,我还看见了元朗,说不定……说不定司凤是被他控制了!不行,我要去救司凤……”那日羲玄的话着实刺激了褚璇玑,要不是螣蛇拼命拉着她,她就冲出去了!

       可褚玲珑的话还在继续“我看之前的事,一定是他们设计好的,我可是听说禹司凤如今操控钧天策海如臂使指!璇玑!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爹爹和各位掌门每天焦头烂额的!你是战神,你生来就该除魔卫道!禹司凤目的就是要打开琉璃盏,你现在应该完成昊辰师兄的遗愿……”“你们别再逼臭小娘了!”眼见着褚璇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螣蛇看不下去了。

        逐渐平静下来的褚璇玑听到姐姐提到昊辰师兄,猛然间想起羲玄提到过昊辰的身份,急急的问向螣蛇“螣蛇!你告诉我,司凤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没有杀昊辰师兄,昊辰师兄就是柏麟帝君对不对?他是因为肉身快崩溃了,才故意自尽,然后冤枉司凤对不对?”

        面对褚璇玑的厉声质问,螣蛇闪烁其词,甚至不敢面对她逼视自已的眼神。帝君在回天之前见过他,前因后果他已经知道了,虽然他也觉得帝君这么做太过份了。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尽力说服褚璇玑,让她不要怪帝君了“臭小娘,帝君也是为了三界苍生,也是为了助你回归天界,你这已经是第十世历劫了,要是再失败……”

         “螣蛇,你不必再说了!如今柏麟帝君已经回归天界,我虽无法舍弃一臂与你解除契约,却可以准你永远离开我,你自行回天吧!若日后你有其他办法解开解开契约,便再来寻我。”褚璇玑得到了答案,却无心听螣蛇的解释。“至于琉璃盏的事,若是毀了它能断了妖魔一族的念想,唤回司凤的善念,哪怕拼尽性命,我也一定会毀了它!”想到司凤那日对她的态度,褚璇玑一脸绝决!至于褚玲珑和钟敏言,当他们知道昊辰就是柏麟的时候就已经石化了。

         螣蛇终是担心褚璇玑的安危,前次见她欲毀琉璃盏,却最终自伤其身,回天庭之前一再嘱咐她量力而行。实在不行便给他传信,他会请帝君出手。褚玲珑也担心妹妹,不由劝道“璇玑,我们陪你一起去秘境吧!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褚璇玑现在一心想毀了琉璃盏,好让司凤“迷途知返”回到她身边。其实,她只是在自欺欺人!她明白司凤统领魔域根本就不是有什么隐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从他的举止神态中她能感觉到,这件事是司凤自己愿意做的。可她认为,司凤只是被她伤得太深,只要自己毀了琉璃盏,把一切跟他说清楚,司凤就会原谅她,回到她身边。

        所以她也不管玲珑他们是不是跟着,急急的入了秘境!螣蛇一回天庭,就被柏麟以其多次阻挠四圣兽对付禹司凤为由关进了天牢。随后柏麟召集北天七皇,准备开启诸天殒星大阵献祭少阳山,将计都心魂连同琉璃盏永埋地下,永绝后患。北天七皇虽觉用无数生灵和战神陪葬不妥,但柏麟执意如此,他们也无可奈何。

         那厢褚璇玑一触及琉璃盏的封印,羲玄立即察觉,屈指一算,今日原是柏麟预备献祭少阳的曰子,即刻带了无支祁,柳意欢,紫狐,元朗,亭奴等人直奔少阳而去。

          眼见着少阳山上空乌云密布,正是诸天殒星大阵即将开启之兆,羲玄让紫狐等人在山下等候,只带了无支祁直入少阳秘境。褚璇玑正全力施为,意图毀了琉璃盏,可以她区区一份元神之力,何以对抗计都心魂?更何况琉璃盏的封印是司凤以本命十二羽所设,说是封印,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褚玲珑和钟敏言看褚璇玑脸色越来越白,甚至真元枯竭,唇角也渗出了血丝,想要阻止她继续下去,可力有不逮,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恰在此时,司凤和无支祁入了秘境,司凤见此情景,立马挥手把褚璇玑从琉璃盏附近震开,好巧不巧的还接了她一把,褚璇玑真气耗尽,迷迷糊糊间见到了司凤,不由欢喜的开言到“司凤!你来了!我就知道你那日说的都是气话,每次我有危险,你都会保护我的!”

        羲玄心里可没想那么多,只是这褚璇玑承的是计都的元神,要或不要,得由计都定夺,他才护了那么一下,眼见着她没什么大碍,无支祁适才也已将琉璃盏拿在手里,就立刻放开了褚璇玑。旁边的褚玲珑急忙扶着她,一双厉目直瞪向司凤,恨恨的道“璇玑!你看他是怎么对你的?亏你之前还替他说话!我看你还是快些传信给螣蛇,让他请帝君下界对付这些妖!”

        羲玄原本不想跟褚玲珑计较,听到此处不免有些好笑!看来她已经知道昊辰就是柏麟了。这是以为少阳攀上高枝了?真想看看她知道褚璇玑毀了琉璃盏自己也会死之后会是什么想法!还有此刻柏麟的所做所为!

        “我看传信是不用了!褚大小姐想要找靠山,也要选对了人啊!你还是看看你口中的帝君想对你们少阳做些什么吧!”这话却是元朗说出来的!原来柳意欢他们不放心司凤,也随后跟了上来,不过他们直接去了首阳峰,元朗却隐了身形,到了秘境出口。

        司凤看了元朗一眼,哪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这是知道计都要回归,来讨好卖乖了。司凤的眼神一透过来,元朗顿时觉得自己的任何想法在司凤面前都无所遁形!

        不过司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径直往首阳峰而去。元朗和无支祁紧随其后。落在最后的褚璇玑三人看到了此时的天地异象,也明白定是有大事发生,便也急急的赶往了首阳峰!




        

何日君再来

二 生当复来归

      羲玄于昏迷中苏醒不久,本因计都之事亳无生气,却在与天帝相谈后变了模样。虽然仍旧虚弱, 面上却复了一丝血色,眼中也再现了一丝神彩。对于亭奴及天界众医官的诊治调理也极力配合,身体情況大有改善。

       落霞和若梅作为羲玄的近身侍婢,对于自家殿下的改变,感受最真切,虽是不明就里,却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位小主子虽贵为帝子,待下却一贯是和若春风。奈何千年前天魔大战时失了母妃,帝尊又一心扑在参悟大道上。自小失了父母疼爱,养成了一幅清冷的性格。而今...

      羲玄于昏迷中苏醒不久,本因计都之事亳无生气,却在与天帝相谈后变了模样。虽然仍旧虚弱, 面上却复了一丝血色,眼中也再现了一丝神彩。对于亭奴及天界众医官的诊治调理也极力配合,身体情況大有改善。

       落霞和若梅作为羲玄的近身侍婢,对于自家殿下的改变,感受最真切,虽是不明就里,却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位小主子虽贵为帝子,待下却一贯是和若春风。奈何千年前天魔大战时失了母妃,帝尊又一心扑在参悟大道上。自小失了父母疼爱,养成了一幅清冷的性格。而今历劫归来,一心渡化之人又……

        看着司凤的气色一日好似一日,二人打心里高兴。她们私下也有过猜测,怕是帝尊有法子救回魔煞星。

        果然,半月后,司凤便去了蓄泪阁取了十世之泪。天帝本有心让他再休养些日子,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知子莫若父,若不是之前他的身子太弱,驱动不了万劫八荒镜,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等了半个月。

          “十世之泪已然取回,请父帝助儿臣一臂之力!”司凤再一次跪求天帝。天帝上前扶起了司凤,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坚定之色的儿子,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语重心长的说“羲玄吾儿,万事万物皆有缘法,为父虽为你二人觅得一丝机缘,可以此法开启万劫八荒境就如同重历十世,痛苦万分,若是心志不坚,极有可能走火入魔神魂俱灭,你千万小心!”

        说罢,天帝接过了盛放眼泪的净瓶,念动咒语“以汝之泪,现汝之心;以吾之力,集汝之念;以汝之念,从汝之愿,启!”随着这声启字出口,万劫八荒镜徐徐转动,十世之泪一滴一滴没入其中,随着眼泪的没入,司凤的脑海里也显现出了十世历劫的一幕幕。

                      ——     ——   ——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要他为你赎身,就是为了报仇?”“我从不相信真心!”……“信王在朝中一呼百应,要我如何安心?”“我为你定天下,固政权,守疆土,只换得一句人心难测!”“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即使你把眼睛换给我,我也不会记得你!”“我会死的远远的。”……“掌门之位,我势在必得。”“我从来不想跟你争什么,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将你引为知交,为什么?”“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即使你用一生来画我,我也不会看你一眼。”……“杀了你,我就能获得自由。”……“我成仙成魔,与你何关?谁会把你记在心里?”……“我宁愿不曾跟你有过一丝牵绊 !”……随着回忆重现,司凤心神激荡,那种痛楚竟似能割裂神魂般难以忍受。关键时刻 ,司凤脑海中浮现出计都的身影“本座选中的人,自有本座对他的赏罚,其他人休得动他,如有违妄,定不轻饶!……禹司凤是我的贴身妖奴,你敢伤他,我就要了你的命!”“我的妖奴就是要杀你,没有我的旨意,你也不能动他!”……“若你没有命回来,我就杀上天去,把柏麟一根筋一根筋抽出来,为你织一面招魂幡!”

          说来也怪,此时司凤神魂平复,痛楚消失,唇边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心中信念更加坚定,天帝的施法也已经到了结尾,万劫八荒镜中出现一处漩涡 ,牵引着司凤进入其中。

          待他再醒来时,已经身处离泽宫自己的寝殿内。此时却正是他被误认为杀死昊辰的凶手后被褚璇玑一剑刺中胸口昏厥之后,被无支祁救回离泽宫的时候。

           当然 此时此刻的司凤 早已非昔日的他 。羲玄成功回到了过去!“计都,我一定会改变你的结局!”

                

向日葵与铃兰

【玄夜×桓钦】逢场作戏(一)

伪柔弱不能自理小白花玄夜×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桓钦

本来就想开个破车,没想到前情提要写了好多,然后突然发现我没有停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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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禁地已经近千年没有人踏足了。


  这里入目是一片荒凉,老树枯枝纵横,山峦错杂堆叠。


  桓钦一个人行于这片荒原。数日前,应渊识破了他的身份,设计在瑶池盛宴上让他现了形。他狼狈地逃出天界,而他在天界布下的暗子顿时失去了控制。


  不过一切只是暂时的失利。桓钦暗暗想到,总有一日他要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让应渊——他仰视了千年的人匍匐在他脚下。


  魔界千年来混战不断,大...

伪柔弱不能自理小白花玄夜×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桓钦

本来就想开个破车,没想到前情提要写了好多,然后突然发现我没有停车的地方。

-------------------------  

  魔界禁地已经近千年没有人踏足了。


  这里入目是一片荒凉,老树枯枝纵横,山峦错杂堆叠。


  桓钦一个人行于这片荒原。数日前,应渊识破了他的身份,设计在瑶池盛宴上让他现了形。他狼狈地逃出天界,而他在天界布下的暗子顿时失去了控制。


  不过一切只是暂时的失利。桓钦暗暗想到,总有一日他要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来,让应渊——他仰视了千年的人匍匐在他脚下。


  魔界千年来混战不断,大片土地荒芜,常常方圆百里都不见一个人。这倒是适合他休养生息。待他取得魔族的力量,再反上天庭去。


  如今他来到了这魔界禁地,期望得到些有价值的东西。


  禁地中,怪石嶙峋,黄沙遍地,路上偶有白骨,更显肃杀荒凉。


  一个奇怪的洞口引起了桓钦的兴趣,一半烈焰如火,另一半却寒气逼人。桓钦心中啧啧称奇,这魔界地貌可真是不一般。


  桓钦伸出手,那极寒之气刺骨难忍,这是万年玄冰。然而更让他惊奇的是,那块万年玄冰中冻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玄色袍服,一头银发,面容却很年轻。桓钦注意到此人身上的所带的封印是十分眼熟。


  “唔。是天界的封印。”


  桓钦不知此人的身份。但既然是天界的敌人,那就可以成为他的朋友,至少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这个封印恰好他会解。这可真是天赐良机。


  *******


  意识昏昏沉沉,过往诸事在眼前闪过。玄夜睁开眼睛,一眼就瞧见了一个浓眉大眼的陌生男子,和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种很久以前,来自天界的味道。


  “你醒了?”那男子说。


  玄夜起初并不想理他。他试了试运行真气,可并不顺畅。或许是自己被封印了太久所致,一身功力只得保留二三成。


  “你是谁?”玄夜冷着脸问。


  “是我救了你。”桓钦迫切地说道。


  玄夜毕竟是曾经搅得六界不得安生的主,他瞧了一眼对方的眼睛便知。尽管对方刻意隐藏,那野心勃勃还是在不经意间从眉宇间泄露出来。他想利用他!玄夜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下了断论。


  “你被人封印在禁地已逾千年。若非我偶然路过,恐怕你已被遗忘。”


  既是禁地,如何轻易路过?玄夜心中冷笑一声,慢悠悠了捋了捋卷曲的银发。这个天界人着实有趣,恐怕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幼稚。


  “哦?我这是在哪里?”


  “还在魔域,不过这里很安全,你放心。”


  他们目前安置在桓钦随便找的一个山洞里,除了灰尘和砂砾,什么都没有。桓钦施展法术草草收拾了一番,找来了一些枯枝随便搭了张床。


  玄夜以前好歹是修罗族的魔尊,哪里受过这般待遇?这床硌得他生疼。


  不过眼下他的功力尚未恢复,这破地方……也就将就了吧。


  “这位……仁兄……”桓钦见玄夜眯着眼睛,好像要睡了的样子,连忙喊道。


  玄夜半眯着眼睛:“你有事?”


  “我救了你。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见对方一直不按常理出牌,桓钦难免有些急躁了。


  “多谢。”可毕竟自己的功力没有恢复,少不得要与对方周旋一番了。玄夜很认真从脑海里搜刮那些酸腐文人的用词。“大恩大德铭记于心,愿为卿马首是瞻。”


  “那便好。”桓钦大喜,没有注意到玄夜打量他时那种玩味儿的眼神。


  玄夜那句话说得别扭至极,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忍气吞声过。在恢复力量之前,暂且先忍了这个天界人。


  两个人各怀鬼胎,达成了一致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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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源自这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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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松

【渊钦】心锁11

预警:


*CP应渊x桓钦

*凤都渊钦前世今生梗,主写今生,应渊一直就爱桓钦,只是因天条、身份等原因,只能将爱意深藏。直至仙魔大战,应渊为救桓钦重伤,昏迷时他记起了身为禹司凤的前世,同时明了桓钦的前世就是罗喉计都。错过了前世,今生应渊不想再错过,于是开始布局改天条,同时设下情网,将桓钦牢牢网住。

*私设天帝抚养了应渊与桓钦,两人一同长大,一起修炼,一同飞升。

*私设桓钦生而为仙,乃碧苍一族遗孤,不是修罗,没有黑化。

*私设桓钦所居宫殿名为星垣天宫,随身法器名为天启,随身仙剑名为寒璧。

*私设九鳍一族没被灭,活得好好的。

*私设颜淡是姐姐,芷昔是妹妹。

*私设玄夜没...

预警:

 

*CP应渊x桓钦

*凤都渊钦前世今生梗,主写今生,应渊一直就爱桓钦,只是因天条、身份等原因,只能将爱意深藏。直至仙魔大战,应渊为救桓钦重伤,昏迷时他记起了身为禹司凤的前世,同时明了桓钦的前世就是罗喉计都。错过了前世,今生应渊不想再错过,于是开始布局改天条,同时设下情网,将桓钦牢牢网住。

*私设天帝抚养了应渊与桓钦,两人一同长大,一起修炼,一同飞升。

*私设桓钦生而为仙,乃碧苍一族遗孤,不是修罗,没有黑化。

*私设桓钦所居宫殿名为星垣天宫,随身法器名为天启,随身仙剑名为寒璧。

*私设九鳍一族没被灭,活得好好的。

*私设颜淡是姐姐,芷昔是妹妹。

*私设玄夜没死,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

*私设n多,OOC,不喜勿入,谢谢!




11




“没想到主人竟还存活于世,可他为何不来寻我,还让我在那地下睡了那么久。”

仞魂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楼阁内,他撅起嘴,轻哼了一声。

前方,应渊拉着桓钦一同在桌榻边坐下,随后又及其自然的亲手喂他喝了一点灵露。

仞魂看着应渊的行为,莫名觉得眼前这画面很是眼熟。

他转念一想,恍然大悟道:“你们这相处模式,也太像夫妻了。”

桓钦刚咽下口中灵露,闻言一顿,疑惑道:“为何这样说?”

仞魂刚被应渊狠狠瞪了一眼,却并不害怕,反而对应渊道:“瞪我干嘛,我又没说错,刚才你们那样子,简直跟主人与女主人差不多。”

桓钦身形一滞,一股慌乱涌上心头,神情顿时变得恍惚起来。

将桓钦的反应收进眼底,应渊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口中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休得胡言,既知玄夜尚存于世,你想去找他吗?”

“他都不来寻我,我才不去找他!”说着,仞魂鼓起了脸颊,满眼愤愤。

应渊有些无奈,这仞魂剑灵明明比他年长许多,却是这般孩童脾性。

“你若要走,本君可以放你离开,但若是本君知晓你再次同玄夜一起为祸苍生,定不会手下留情。”

应渊说着,面上神情渐渐变得冷冽。

仞魂沉默的看着应渊,片刻之后,他像是做了决定,突然认真道:“我要留下。”

仞魂停顿了一会儿,而后对着应渊崇敬道:“剑灵仞魂,今日脱离旧主,易主归顺!”

随着仞魂话音的落下,他周身渐渐发亮,下一瞬,化为一柄朱色剑,那剑上原本有着的玄字消失殆尽,应字逐渐形成,少顷之后,剑身迅速向应渊飞去。

这一番变化,应渊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有些理所应当,下一瞬,仞魂剑径直没入应渊体内,而后便消失不见。

周遭的动静,使得一直心神恍惚的桓钦瞬间回过神来,他焦急询问道:“应渊,发生了何事?”

应渊抬起手搭上桓钦的肩,轻轻拍了拍,解释道:“是仞魂,他方才认我为主,现下已被我封在体内。”

桓钦闻言,满面担忧,犹疑道:“这,玄夜尚在,他为何另择你为主,可有不妥之处。”

“并无不妥,桓钦,你放心,仞魂剑剑灵不同,只要有一方不愿,便能解除契约。”口中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应渊的视线始终牢牢盯着桓钦,不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桓钦明显松了口气,随后他皱起眉头,自责道:“应渊,你仙力未曾恢复几分,就为了我如此奔波,这几日也未曾合过眼,既无不妥,此时还是上榻好好休憩一番。”

应渊眼眸深邃的望着桓钦,满含担忧道:“可你的毒?”

“我暂时无碍,你快些去歇息!”

桓钦见应渊还在担心自己,顿时有些气急,他反手拉住应渊一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就想站起身往前走去。

应渊立刻跟着他起身,语气里满是妥协,“桓钦,小心些,我这就去。不如,你也一同歇会儿?”应渊说着,目光却一直落在被桓钦握住的手上,眸中闪过几分惊喜。

而后,他不等桓钦回答,又继续道:“若你不与我一同休憩,我便无法安下心。”

桓钦叹息一声,最终无奈道:“好,我与你一同。”

听到意料之中的话语,应渊眸中满是得逞后的狡黠笑意。

片刻之后,两人皆只着一件单衣,并排躺在了床榻上。

桓钦因白天睡得多了,这会儿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鼻间缠绕的浓郁沉香气息,耳边传来的平稳心跳声,皆让桓钦感到心神不宁,难以入睡。 

桓钦有些心烦意乱,他再次翻了翻身,却感到有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顿时试探着询问道:“应渊,你还醒着?”

“嗯。”应渊轻轻应了一声,突然伸手拉住桓钦的一只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后握紧,之后低声道:“看你一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不如我这样拉着你,或许可能会好一些。”

桓钦一怔,被包裹住的手很是温热,那温度好像暖到了他的心底,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翻涌着,让他想要逃避。

本能的想将手抽出,应渊却始终牢牢握着不放,桓钦不由便有些委屈,控诉道:“应渊,放手,你就是欺负我现在看不见。”

应渊盯着桓钦开开合合的唇,眼神深邃了一瞬,而后他眸底便闪烁着浓浓笑意。

“哪有,睡吧!”

说着,应渊又将另一只手轻轻覆在桓钦的双眸之上。桓钦气急,他用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将应渊覆在他眼上的手拉下后甩到一旁,哪知反而被应渊牢牢握住不放了。

应渊看着经过这一番动作,已然被自己抱在怀中的桓钦,眼中笑意愈深。

“快放开我,应渊,我们这样成何体统!”

额间传来硬玉般的触感,鼻间的沉香气息也愈发深重,桓钦渐渐感到脸颊发烫,头晕目眩。

凝视着怀内桓钦透着薄红的面容,应渊眼神幽深,似一潭深水,要将一切全都吞噬。

“不放,这里并无外人,你我之间又何须多礼,何况,这样也能安全些,快睡吧!”

话落,应渊闭眼假寐,不再言语。

桓钦靠在应渊胸前,双手又被握着,挣脱不得,他嘴角抽搐,只能在心内腹诽。

这人在他面前怎么越发不要脸了,哪里还是天庭众仙神口中那个性情冷僻的应渊君!哼!真该让他们都看看这人的真面目!

想着想着,桓钦便渐渐睡了过去。

察觉到怀中人已然入眠,应渊睁开眼眸,望向桓钦,见他玉颜安宁,唇边顿时扬起一抹璀璨笑意,松开握着桓钦的手,揽住他纤细的腰身,应渊方才合上眼眸。

 

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棂,浸染到床榻之上,应渊正眼眸柔软的凝视着桓钦安睡的容颜,显然,他早已醒来。

片刻后,桓钦轻吟一声,悠悠醒来。

“醒了?”

“嗯。”迷糊的应声,桓钦无意识的在应渊胸前蹭了蹭,须臾,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现下状况,一如昨夜。

虽然手被放开了,但此时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让桓钦额角轻跳,“应渊,你!”

知道过犹不及,应渊干脆利落的放手,只是眸中却流露出几分可惜与不舍。

半晌之后,两个人皆打理完仪容,在桌榻边落座。

应渊正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天帝威严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帝尊。”

应渊立刻拉着桓钦起身,恭敬行礼。

天帝对着颔首,接着走至桓钦另一侧,将他扶住,关切道:“不必多礼,桓钦,身体感觉如何?坐吧!”

说着,天帝朝应渊望了一眼,两人扶着桓钦一同坐下。

桓钦淡淡一笑,道:“帝尊,我无碍,昨夜应渊已找到解毒之法,不日便能替我解毒。”

“好,如此甚好。”

天帝欣慰的笑了笑,而后突然沉下脸道:“吾派去潜伏在魔界的探子方才传来消息,说是自仙魔大战后,邪神玄襄不知所踪,如今魔尊之位,已经落入一个常年覆面的黑衣人手中。”

闻言,应渊与桓钦皆面色一沉。

应渊沉吟片刻,对天帝道:“帝尊,昨夜仞魂剑剑灵逃脱封印,我将他制服,询问之下知晓,修罗王玄夜确实尚存于世。”

天帝身形一滞,闭了闭眼,叹息道:“竟真是他。”

说着,天帝的目光在应渊与桓钦间流转,最终道:“若魔界新任魔尊真是玄夜,其目的难明,不宜轻举妄动。”

“可天庭也不能坐以待毙,难保尚有疏漏的细作,需加强防范,明日帝尊去神棺林亲持丧仪、祝祷守棺,或许是个排查细作的好时机。”

应渊款款而谈,神色平和。

天帝见此,骤然叹道:“应渊,不想,吾竟还要看着你走上父子相残的路途。”

桓钦在旁,一直安静聆听,这时方才开口宽慰道:“帝尊,千万莫要自责,造成如此局面的罪魁祸首,皆因玄夜,他为一己之私,涂炭生灵,尚存于世,竟还不知悔改。”

“桓钦所言甚是,帝尊,玄夜虽是我生父,可我却并不愿认其为父,应渊心中,当得起这二字的,唯有帝尊一人。”

听着应渊认真的话语,天帝眼眶渐红,他缓缓颔了颔首,平复了一会儿,方沉声道:“桓钦,吾放出你已阵亡的消息,明日神棺林丧仪之前,定会有细作前去确认,便要委屈你了。”

桓钦不以为意道:“帝尊,守护苍生,本就是我之职责,明日我不过是躺一下寿棺,这点小事,有何委屈啊?”

天帝看了看毫不在意的桓钦,余光望见沉下脸来的应渊,眼中飞快的划过一缕笑意。

须臾,天帝与两人商量好明日计划后,便离开了。

楼阁内,应渊上前握住桓钦的手,而后惩罚一般,弹了弹他的脑门。

“哎哟!应渊,你作甚?”

见桓钦迷茫疑惑的模样,应渊轻叹一声,又转手替他揉了起来。



寒松

【渊钦】心锁08

预警:


*CP应渊x桓钦

*凤都渊钦前世今生梗,主写今生,应渊一直就爱桓钦,只是因天条、身份等原因,只能将爱意深藏。直至仙魔大战,应渊为救桓钦重伤,昏迷时他记起了身为禹司凤的前世,同时明了桓钦的前世就是罗喉计都。错过了前世,今生应渊不想再错过,于是开始布局改天条,同时设下情网,将桓钦牢牢网住。

*私设天帝抚养了应渊与桓钦,两人一同长大,一起修炼,一同飞升。

*私设桓钦生而为仙,乃碧苍一族遗孤,不是修罗,没有黑化。

*私设桓钦所居宫殿名为星垣天宫,随身法器名为天启,随身仙剑名为寒璧。

*私设九鳍一族没被灭,活得好好的。

*私设颜淡是姐姐,芷昔是妹妹。

*私设玄夜没...

预警:

 

*CP应渊x桓钦

*凤都渊钦前世今生梗,主写今生,应渊一直就爱桓钦,只是因天条、身份等原因,只能将爱意深藏。直至仙魔大战,应渊为救桓钦重伤,昏迷时他记起了身为禹司凤的前世,同时明了桓钦的前世就是罗喉计都。错过了前世,今生应渊不想再错过,于是开始布局改天条,同时设下情网,将桓钦牢牢网住。

*私设天帝抚养了应渊与桓钦,两人一同长大,一起修炼,一同飞升。

*私设桓钦生而为仙,乃碧苍一族遗孤,不是修罗,没有黑化。

*私设桓钦所居宫殿名为星垣天宫,随身法器名为天启,随身仙剑名为寒璧。

*私设九鳍一族没被灭,活得好好的。

*私设颜淡是姐姐,芷昔是妹妹。

*私设玄夜没死,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

*私设n多,OOC,不喜勿入,谢谢!



08


 

 

 

“此次大战,四大帝君中除应渊君外,竟无一幸免。据说,三大神器也不知所踪了。”

“是啊,上神如此,上仙之列,也不能幸免,方才你们都见到了,计都星君伤得那般严重,现下仍在医治,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天医馆院中,几名天医围聚在一起,沉重而又担忧的说着话。

此时,病房内,正下榻往外走的应渊听到这些话,气息一滞,惊惧而又不可置信,下一秒,他猛然上前,推开门扉,冲了出去。

院中的天医们听到声响回头,就见应渊只着单衣面容惨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应渊抓住其中一名天医,急问道:“桓钦呢?他怎么了?三大帝君与北溟仙君呢?怎么会这样?”

那天医被拉得有些痛,却也不多言,只面露难色,安抚道:“帝君,战事已结,虽然伤亡惨重,但我们终究还是胜了。如今帝君的灵脉之中,尚有一缕黑色力量,我等还不知是什么,只能暂且将其封住,眼下情形,您需得好好保重自身啊。”

应渊却并未领情,面色冷冽,愈发惊怒交加,气急道:“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会打成这样?还有,桓钦在哪儿?他如何了?”

旁边的一名天医显然甚是胆小,见应渊这般冷冽模样,惧怕的抖了抖身子。

一直被应渊抓着的天医也面色一白,随即低声道:“战况已传遍仙神界,据说,是邪神玄襄趁二大帝君与北溟星君不备,将大军引入了魔相之中,因而……因而……”

说到这里,那天医无法再说下去,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继续道:“昭圣帝君则是在重伤后送回天庭的途中,被冒充太幽星君的魔族细作偷袭暗害了。”

应渊蓦地松开天医,身形微微晃了晃,满眼自责,眼底深处浮几分疑惑,片刻后他眼带疯狂,再次问道:“桓钦呢,他是怎么伤的?他在哪儿?”

那天医望进他眼底,被其中的疯狂惊到,最后无措的指了指前方院落中的一间病房,又喏诺道:“在那边,帝君昏迷后,据说后来,计都星君便与邪神玄襄对上了,这才……”

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应渊没在管那几名天医,直奔远处病房。

 

此时此刻,远处院落病房中,桓钦遍体鳞伤的躺在榻上,原本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已然失焦,口中更是喘息声急促,还时不时痛苦地嘶吼几声。

天帝正坐在他榻边,神情凝重,更带几分悲意。

火德元帅站在天帝身旁,也面露不忍之色。

榻侧,则有几位天医正在开始合力对着桓钦施法医治。

就在这时,门扉被猛地推开,应渊面色苍白的走了进来,他一眼望见榻上桓钦的模样,浑身一颤,仿若呼吸就此停滞,僵在原地。

“应渊啊,你自己身体都还没好,怎么就这样过来了。”天帝见他进来,满目担忧的开了口。

应渊抬起脚,每一步似有千斤,他生涩的上前,向天帝行礼,目光在桓钦身上停留一瞬,而后隐忍道:“帝尊,我已无碍,桓钦的伤势如何?”

天帝摇了摇首,叹息着道:“是箭毒魔木的毒,毒从眼入,先至其目盲,而后深入灵脉,难以拔除,现下,为保性命,天医们只能将这毒逼至他眼处封锁,待找到解毒之法,再行打算。”

闻言,应渊的心如被万箭穿心,而后凌迟一般,痛得厉害,他强忍酸涩,对着天帝,沉声转移话题道:“帝尊,此一战,作为主帅,我难辞其咎,望帝尊……”

天帝忽然制止了他,语气沉重而又悲怆,道:“应渊,此一战,吾也有错,是吾错信了人,没有发觉太幽星君早已不是本人,而是魔族细作假冒的,因此致使此战伤亡如此惨重,吾实在是愧对诸多仙神啊。”

应渊语气微凝,忧心道:“帝尊,这不是……”

天帝摆手,再次打断他,坚定道:“不必多言,此战死伤惨重,更甚往日创世之战。四大帝君战死有三,无数天兵天将死在战场,故而,吾已决意,再过几日,便去神棺林亲持丧仪,祝祷守棺。”

应渊顿时沉默下来,火德元帅在一旁听得此言,眼底信服之色一闪而过。

这边气氛沉重,那边,一直施法的天医们终是停了下来,众人纷纷对天帝行礼,其中一人道:“帝尊,计都星君的外伤已经治愈,箭毒魔木的毒也已暂时压制住,接下来,需得好好调养。”

“好,诸位医治有功,待你们尽力为计都星君寻得解毒之法,吾一同封赏。”

“谢帝尊,若无他事,我等靠退。”

“去吧!”

随着天医们的离去,天帝望了望榻上已经平静下来后,昏睡过去的桓钦,又看了眼应渊,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桓钦身上,便微微叹息一声,而后语重心长道:“吾与火德还有事务在身,应渊,你别太忧心,你外伤虽已治愈,但仙力尚未恢复,也需好好休息,这九重天,今后可还要靠你。”

见应渊颔首应下,知他心有分寸,天帝便带着火德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应渊立刻挥袖在病房周边布下层层结界。

下一刻,应渊猛地扑到榻边,因着天帝与火德离开,他隐忍许久的情绪终是爆发。

看着伤痕累累的桓钦,应渊此刻已是双目通红,神情痛苦,他小心翼翼地拉起桓钦的手,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牢牢凝视着榻上人的面容,呢喃道:“桓钦,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以为你……”

说着,应渊的泪珠如断了线一般,滚滚而落。

另一只手也轻轻抚上桓钦的脸颊,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应渊哽咽道:“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要再一次失去你了,这种感觉,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再来一次的话,我会疯的,桓钦。”

应渊保持着这番姿势,凝视着桓钦良久,而后,应渊轻轻抚上他紧闭的眸,满眼忧虑。

手中的眼睫忽然微微颤了颤,应渊眸中立时闪过一抹喜色。

果然,下一刻,被拉着的手也动了起来,似要挣脱开去,应渊没有放开,反而握地更紧了。

桓钦捂住额头,幽幽醒来,然后便发觉有人正拉着他的手,双目之上,也有温热的触感,身边有股很熟悉的气息,下一刻,他睁开眼,眼前却还是一片黑暗。

“这……我的眼睛……”

“谁在这里?”

“应渊,是你吗?”

看着桓钦有些慌乱的神情,还有那失了光彩的双眸,应渊神色顿时一黯。

他俯身上了榻,抱住正在乱动乱摸的桓钦,在他耳旁柔声道:“没事的,桓钦,是我。”

看着桓钦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应渊眼底深意一闪而过,随后他又道:“你中了箭毒魔木的毒,现在暂时看不见。”

“快告诉我,我昏过去后,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会中毒?”

闻言,桓钦双目空茫的望着前方,他眉头紧皱,沉吟道:“你昏过去后,我便派人送你回天庭,而后,我便往玄襄跌落之处追去,想趁他伤重,解决此人,了结战事。”

桓钦顿了顿,疑惑的神情一闪而过,接着继续道:“等我飞到那处后,却有一人从背后偷袭,我与他交手间,奋力回身一看,却见到一张与你十分相似的脸,只是那人发丝皆白,身着黑袍,性情莫测,而他使出的法术更是诡异非常。”

“那人功力高深,我同他没过几招,便已不敌,正想撤退之际,却见他从袖中掷出一物,之后我便觉双目疼痛异常,接着又被他打飞,失去了知觉。”

随着桓钦的诉说,应渊眸底神色变得暗沉起来,其中夹杂着惊怒之色,似含着滔天怒火,但片刻即逝,他疑惑道:“与我面容相似,难道是……”

桓钦虽看不见应渊的神情,却仍明了其意,接口道:“应渊,你是怀疑……”

“修罗族!”

这一声同时脱口而出,两个人亦是像以往那般,对视一眼。

只是此刻,因着目盲,望不见应渊,使得天性一向温和、洒脱、随性的桓钦也难免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失落。

应渊察觉到他的情绪,眸底心疼之色弥漫,收紧怀抱,一直搭在桓钦后背的手更是轻轻拍了拍他,语带安抚道:“桓钦,你放心,我会尽快为你找到解毒之法的。此外,你看不见的这些时日,我陪着你。”

桓钦当即一扫失落,摇首失笑,语气也带了一丝调笑,道:“如若始终找不到呢?难不成,应渊君还想一直陪我,哪里也不去?”

应渊轻拍他背的手停了下来,而后有些气急道:“不许这样说,一定能找到的。”

不顾桓钦因他的话而愣神的模样,应渊又认真道:“若真的找不到,你放心,我自然会永远陪着你的。”

听得此言,桓钦心神恍惚,胸口的跳动变得激烈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到底是怎么了?

应渊低头,见他这副恍惚模样,便在他耳边低声道:“桓钦,可是累了,若实在撑不住,便再睡会儿吧。”

“嗯。”随着声音的落下,桓钦渐渐陷入梦乡。

应渊看着桓钦毫无防备,在自己怀中安睡的面容,心中浮上一个念头,而后,他望着桓钦纤白的手腕,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