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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滴剂(高三版)

【狯善】亘古不变

1. 没有质量双转世有记忆 现代鬼杀队趴(终于不搞原作了吗...) 对不起因为剧情关系是非义兄弟有微量狛恋  但很少不打tag 还有狛炼友情向狛治是鬼杀队的 有工具原创鬼推进剧情

2. 八十年前的代餐写的文!千叶 @起来睡觉 和小q @qzaition 对我施展了秽土转生之术所以我回来搞了雷兄弟一些设定在文末建议看完文章再看

3. 说好片段灭文但是字数又超标!一年没更我堂堂归来 还有我的老粉们你们知道的我不可能甜 可能有错字因为我半夜打的字...

1. 没有质量双转世有记忆 现代鬼杀队趴(终于不搞原作了吗...) 对不起因为剧情关系是非义兄弟有微量狛恋  但很少不打tag 还有狛炼友情向狛治是鬼杀队的 有工具原创鬼推进剧情

2. 八十年前的代餐写的文!千叶 @起来睡觉 和小q @qzaition 对我施展了秽土转生之术所以我回来搞了雷兄弟一些设定在文末建议看完文章再看

3. 说好片段灭文但是字数又超标!一年没更我堂堂归来 还有我的老粉们你们知道的我不可能甜 可能有错字因为我半夜打的字

4. 这篇文可能是为了暗杀千叶而诞生的

5. 咱就是说我想要长评!喜欢但写不出长评也请红心蓝手一下鼓励鼓励我!

6. 文笔俗套,OOC巨多,不怕吃到shi的,接受的请往下看


Summary:试着放下,试着不再恐惧悲剧与未来,少年孤身一人向明日前行自可惜,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我妻善逸上一世是含着太多遗憾去的。也许上天可怜他,让他带着记忆去到了下辈子。

这辈子要比上辈子好上太多。我妻善逸不禁感叹。或许这真是来自上天的馈赠吧。他仍旧是个孤儿,但那没关系,反正他自己清楚血缘未必是牵引羁绊之物。在6岁时就被爷爷捡回了家里,比上辈子早多了,也免去了许多他不应承受的苦痛。

上一世的交心好友——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就住在隔壁和对面。炭治郎他们家经营着一家小有规模的面包店,生意红红火火,弄得炭治郎在兢兢业业杀鬼之余还得帮家里跑上跑下。而伊之助也不再是山林中的野孩子,虽然性格依旧野出风范,他和他的母亲住在桑岛宅邸的隔壁的小平房里,不得不说,琴叶阿姨真是个绝色大美女啊......怪不得伊之助的脸,嗯,不说了。三小只与上一世不同的,就是大家都比上一世幸福许多,还有从半路战友变成了从小穿一条开档裤的亲密发小。

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呢。

这是他以前从未敢想象的幸福生活。哦不,说实在的,只能说上辈子的悲惨遭遇限制了他对幸福的幻想。他未曾具备幻想这样的幸福的知识和能力。如果要让我妻善逸一一列出这一世的生活比上一世好了些什么,他估计也说不出具体的什么东西来。想必好不容易说出了几个后就开始眼珠子东转西转说不出一个字,然后又打着哈哈说哎呀反正就是变好了!偶尔在学校上历史课时,会有课本提起他曾生活的那个时代:“大正”。得益于21世纪完善的历史教育体系,善逸渐渐了解到关于那个时代的更多信息。比如人性尽灭的世道,他了解到那个时代的残酷与黑暗,在当时来看再正常不过的规矩都成为批判那个时代的有力论据。回望模糊了不少的前世记忆,他能从那个乱象从生的世界活下来都能列为世界第九大奇迹。自己身处其中却未被其腐蚀,或许着实是一件幸事。

于是他想到桑岛狯岳。他在上一世唯一和他有同样经历的少年。他唯二的家人之一。好友炭治郎有一个和睦又励志得能上新闻联播的家庭,无论前世今生,他自出生以来就有家,注定不会过早了解世界的暗面。而另一位好友伊之助?今生不用说,伊之助简直就是琴叶的心肝,虽然没有父亲......但善逸知道有些血亲往往比陌生人更加冷漠而跋扈,伊之助就的父亲就是这种情况。而前世他被山里的野猪收养......毕竟山上的兽可比人心可靠多了不是吗?

那个被模糊在自己前世记忆中的少年人。他的师兄,他的榜样,他的大哥,他的家人,他与骨血无关的兄弟,他的永远高出自己一截的前辈,以及......

...最想让他死的人。而他也的确做到了。不过是以自己性命为代价。在我妻善逸使用火雷神斩下他的头颅的那一刻,我妻善逸身上的血鬼术恰好蔓延到了心脏。

他再也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力气了。

可笑吗,明明已经把那混蛋拉到了地狱鬼门关的门口。自己却也因为力竭一个趔踤跌入那张着血盆大口的地府大门,坠入深渊的万劫不复。

多么可笑,冷血的师兄和热情的师弟的无聊羁绊,同门相残的俗套戏码,竟终结于那两道雷电的同时同刻的殒落。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多么唏嘘。那些三人共同度过的短暂幻梦,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被折腾的七零八落的情谊,那些在过去还有可能发生的美好情节,客观上在两位雷神之子的宿命对决起就恩断义绝。

但我妻善逸并非完全客观,他金黄发丝下纯粹的眼说,你曾是我最憧憬的人。他顶着黑色雷电的血鬼术说,对不起爷爷,我和狯岳分道扬镳了。他将手摸上雷一门独有的白色刀锷时说,对不起,大哥。


雷之呼吸七之型火雷神


这是为你而诞生的型,大哥。


我真的好像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啊。但是你却


真是的,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带着那样的想法,重新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他轻轻抚过那块随他一同降生的蓝色勾玉,时过境迁,岁月流渐,那冰冷的玉已不复光彩。我妻善逸不会认错,这勾玉是桑岛狯岳的物品,却又为何随着自己一同转世?

于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开始等待狯岳。等待他的转世之体出现在这片陌生的土地。刚开始他是刚开始他是带着怨的,我妻善逸到底没有拥有高尚到的轻易地去原谅他。即使这是一段新的人生,过往的一切理应翻篇。但他就是无法原谅,无法翻篇。脸颊的巨痛仍会时不时发作,不断提醒他那刻进骨血的伤痛,烙进灵魂的绝望,脚下抵着万丈深渊的边缘,弥漫着电气与鲜血的过往如同鬼手一般将他往下拉扯进望不到头的绝望深渊。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些悲剧曾实实在在发生过,纵使我更善逸是唯一的证明。

“善逸…脸肤上的纹路是怎么回事呢?是受过伤吗?”稍微大了一点后,被灶门炭治郎这么问过一下子。我妻善逸敢肯定,好友一定是将其与他自己头上的疤痕联系在了一起。

“诶?这个啊…听说是一生下来就有的胎记呦。”他以开玩笑的口吻熟练编出一套说辞来。他不像炭治郎,不会因为扯谎而露出极其不自然的表情。或者说,这本是他的强项之一。而对于没有前世记忆的炭治郎来说,这某种程度上也是真话。

但脸上时不时的钝痛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他尝试骗过自己和他人,在所有重要之人面前唯独隐藏起这个秘密,关于那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雷纹疤痕的真相。即便他将自己拥有前世记忆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炭治郎和伊之助,对于脸上的所谓胎记他也选择闭口不谈。

炭治郎曾经略带骄傲的说起过,他头上的疤是被熨斗烫伤的,为了保护年幼的弟弟。“现在想起来真是惊险啊…不过我很高兴能保护弟弟呢。”

那疤痕是他保护弟弟而获得的勋章,是作为兄长的责任,是兄弟之间血缘纽带的证明。每当想到这,善逸会不自觉用手抠破脸上的裂痕,有时候甚至会抠出血来。

诅咒。这是诅咒。这是桑岛狯岳给他下的永生永世不死不休的诅咒。这的是狯岳的血鬼术式,附生在人类身上并不断蔓延生长的黑雷,附加以高温灼伤和撕裂伤。被这种黑色雷电劈伤的伤口,一辈子也不会消失,这便是我妻喜逸脸上那吊诡的疤痕的由来。即使他已经死去,他已经轮回转生,这痕迹誓要跟着我妻善逸不死不休,不论前世今生,纵使生生世世转世轮回。只要是我妻善逸,那么这雷纹印记就要跟他到底。

师兄,兄长,大哥,桑岛狯岳啊桑岛狯岳,用你最珍视的生命换我永生永也不得安宁,值吗?你不是最惜命了吗?又怎舍得将你那宝贵的生命浪费在我身上。我妻善逸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这么想着,如雷鸣般痛彻心扉的刺痛常常折磨着他无法入眠。狯岳,狯岳,你就这么惦记着雷之呼吸?你这个垃圾,连血鬼术的都是雷电,像极了从我眼中看见的你,那个还是人类的,带着凌厉少年气的你。既然这么惦记这雷一门,那就别给我去变鬼害死爷爷啊!你这人......人渣。算了,说不出口。我妻善逸自转世以来第114514次放弃思考有关于狯岳的定义。

......狯岳不会回答他的。等他回过神后,桑岛狯岳已经不见了。

我妻善逸找到了很多过往伙伴的身影。比如他的邻居炭治郎和伊之助,炼狱大哥家里经营着一家道馆,还在高中担任历史老师。宇随天元和他的三个老婆是远近闻名的画手,在某社交软件上坐拥百万粉丝......

他唯独找不到狯岳。于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他自认为这很合理,如果他这一世再作恶,自己自然有义务去阻止。雷之呼吸的功法,从大正流传下来了,他可以阻止他。这是他所有负的责任。

我妻善逸清楚,纵然桑岛狯岳的痕迹还并未出现在这个时代,但只要有一天他不现身,他那颗悬着的心脏就无处安放,他就无法以平和的心对待这脱胎于新时代的新生活,他就永远能在冥冥之中感受到幸福生活下的暗流涌动。


......如同乌云之中行踪诡秘的晴雷。


那个存不存在都未知的桑岛狯岳却偏不遂善逸的愿。像是全世界都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这让我妻善逸感到毫无来由的恐惧,他好像从未抵达这个新世界,又像从未涉足这片未知陌生的土地。吝啬到连一场噩梦都不舍得赏给善逸。那个生命停止在17岁的少年,聚焦于我妻善逸上一世的16岁,随着逐渐泛黄的记忆而被模糊了身影。

我妻善逸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梦境,与那些被遗忘了很久很久的瞬间。在那时他们还有未来,未来中也注定拥有彼此的身形。美中不足的便是那些甜蜜的梦境不过是我妻善逸这笨蛋,在青春期臆想症作崇的后果。是一厢情愿的自己的乌托邦式幻想。是苏醒即忘的华胥一梦。

而现在那个浑蛋连梦中都无法再相见。这与他的预想完全不同。他自以为是地觉得他忘不了他,忘不了旧时光被称为桃山的温柔乡,忘不了某年某天山坡处桃香四溢折射出光芒万丈,也同样忘不了他们彼此真心实意的恨与怨如滔天巨浪,更忘不了那些鲜血淋漓的悲惨过往。

我妻善逸不想忘,他不能忘,他不会忘。桑岛狯岳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要记一辈子。不能允许自己遗忘,不敢去遗忘。

......他原本是这样认为的。

事实证明,我妻善逸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与上一世相比没有任何成长。他低估自己,本以为有能力补救破碎的幸福箱子,本以为有足够的决心斩断关于大哥的一切羁绊去恩断义绝,本以为有足够的精神力面对那双如裴翠石一般的眼睛。如那些过往如出一辙。

但是情感,无论是什么情感,或喜,或怒,或哀,或乐,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如此虚无缥缈的事物。情感是记忆的附属品,记忆的剪影尚且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渐渐模糊,更何况是附生在其之上的情感呢?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过得太平和幸福,不知不觉中我妻善逸已经忘掉了很多他觉得永远不会忘的东西。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永远,现在他隐隐约约想明白了。在回不去的少年时光他曾认为对那位佩着勾玉的少年的情感永不改变,却在仍是个少年时的16岁亲自把这份情感撕碎丢进了垃圾桶。而现在,那个少年,桑岛狯岳,他的身形竟已模糊了半边天。

他在等一个不知是否会出现的人。如果他当真不再出现,那附生在其上的情感并没有意义。于是他决定好好放松一下自己,好让自己确确实实融入现世的幸福。暂时放松对桑岛狯岳的等待。

于是他平静来到14岁。按部就班的生活,嚼着爷爷种的桃子,和上一世的挚友们快乐地玩闹,为学校的作业和考试烦恼,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和狯岳有关的事情,狯岳的身形在记忆中只留下一个背影。不敢去想,他怕那些隐秘的情感喷薄而出,而让时间偷偷原谅了他。他依旧学习雷之呼吸,即使还是只能学会一之型。而他的小伙伴们,各自也学习着与上一世相同的呼吸法。

看来呼吸法,确实是从他们那个时代流传了下来,我妻善逸的想法如此单纯,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为何呼吸法从大正时代流传下来?

是了,答案只有一个。恶鬼余孽未尽,世间还有恶鬼藏于夜空之下为祸人间。

一次普通的出游戳破了这个假象和平假象。暑假夜里的沙滩上突然现身一位怪人,简直像核废水的排放终于迎来了恶果(什么啊)但我妻善逸凭借两辈子的经验,立马判断出了真相:这是恶鬼。食人的恶鬼。

想来要不是炎柱炼狱杏寿郎恰好巡逻经过此地,在上一世成长飞快的鱼糕小队怕是要命丧黄泉。随后便被炼狱大哥一股脑告知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有鬼存在。呼吸法便是抑斩鬼的杀招。事实上,善逸的爷爷桑岛慈悟郎和炭治郎的剑术师傅鳞泷左近次都曾是斩鬼的剑士,只不过鬼杀队规定不能对孩子透露关于鬼的信息,他们这才一直被蒙在了鼓里。而这次经历,也使他们无法对这三个少年隐瞒下去。

——鬼还存在。我妻善逸自转世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惊惧。这无疑于是代表那些已经发生过的悲剧有可能再一次重演。于是不讲道理地,桑岛狯岳的身影,似乎又在一瞬间清晰了起来。一刹那就占据了我妻善逸大脑的每寸领地。桑岛狯岳,桑岛狯岳。他转世了吗?转世后是人是鬼?他转世后是否会因为种种变数再次鬼化?一切都是未知数,或许漫长的等待终有尽头,真正到来的那刻还是如此猝不及防。大脑飞速演算无数种解决方法,大脑负担绝对比两辈子的人生还多。

“我妻少年!!”

被一声强劲有力似乎自带圣光的喊声拉回现实。一股脑撞上炭治郎担忧的神情。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又被眼前自带圣光的高大男人抢走话头。

“灶门少年和野猪少年都跟我解释过了!我妻少年,你的情况我了解了!请随我来!”

他现在想起来了。受到过度惊吓的他们被炼狱大哥带回了宅邸。千寿郎拿出美味的饭团子和花茶招待了他们,在通过品尝点心安抚三小只受到重创的心灵时,炼狱杏寿郎将关于鬼和鬼杀队的基本情况告知了他们。而善逸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眼神失焦发愣,于是杏寿郎只好让千寿郎留下照看他,转移到另处和炭治郎和伊之助进行了更详细的说明。——由于炭治郎强烈提出有话要说,这话自然是我妻善逸拥有前世记忆的事。

“唔!没想到我妻少年也是拥有前世记忆的队员!这下情报又可以增加了!”“诶......炼狱大哥,你说‘也’?”

鬼杀队的一部分人确实拥有前世记忆,炼狱杏寿郎和我妻善逸就在这部分人里。正因如此,新时代的鬼杀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组建了起来。而且直至目前,还并未有人折乾于鬼爪之下,着实是一种幸运。

灶门炭治郎仍记得某年某天我妻善逸终于决定向挚友敞开心扉,将前世经历的那段伤痕累累的史话全盘托出。当然略去了桑岛狯岳的部分。那日无话不谈的鱼糕小队比任何时候都沉默。平日狂野的伊之助也是一副木木的样子。炭治郎太了解挚友的心思,自己的心思也过于细腻,一下子便猜中了我妻善逸为何突然发愣。

“炼狱大哥,我想我知道善逸为什么如此…沉默。他本质是个温柔的人,他在害怕那些悲剧会重新上演。而炼狱大哥你也拥有那些记忆,所以,能不能——”

“唔姆!明白了!交给我吧!”

东京头顶的夜空炸出五颜六色的烟花。从露台往下看去,不夜城灯火通明地开着不散的宴席。我妻善逸隐隐有些看不真切。

“唔姆,虽然对狛治来说有些不好......但我想他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狛治?从没听说过的名字,但炼狱大哥带我来这里…一定有其用意吧!

......但是为什么是情侣撒狗粮啊!

是的。一对情侣。虽然是猜的,但是我妻善逸相信自己的判断。要说为什么??一男一女大半夜一起在露台看烟花本身就很可疑好吗!这不是情侣是什么啊?你告诉我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兄妹吧!!

再说世界上真的会有那种兄长存在吗......

他无奈,但话到嘴边的吐糟又被炼狱大哥用炽热的目光弹了回去。只能继续观看月下的小情侣撒狗粮的甜蜜互动。那两人相拥在一起,时不时传来女孩甜美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如春风般和煦。男方突然退后,歪着脑袋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礼盒,扭扭捏捏地递给了身着樱色和服的少女。不出意外善逸敏锐的耳力捕捉到了少女惊讶地倒吸一口气,纤纤玉手抽出樱色的项链和一朵樱花色假花头饰。凭着女人的直觉第一时间将可爱的饰品们统统戴在自己身上。

“怎么样狛治哥?我好看么!”

“…好看哦。”

捕捉到少女欣喜幸福的心音,如悦耳动听如蒲公英张开降落伞落入泥地,结出晶莹剔透的水晶萝卜,长出风中摇曳的紫色喇叭花。她张开双臂绕着恋人转了好几圈,简直好像讨要零食的小女孩。风过,樱色裙子和服袖也被风轻轻托起,犹如未涉世事的仙女下凡。那男生也转头看着小女友绕圈圈,满眼中皆是爱意。


四下无他人,入目皆是你。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见你是青山。


但有一瞬间和服袖飘过时善逸看清了那男子的脸。上弦之三,猗窝座。有那么一瞬,刚才眼睛记录下来的一切美好悉数崩塌。为什么是他?!那个害死炼狱大哥的混蛋?!仅仅五秒内的时间,惊异、气愤、悲伤、惊惧、不解多种情绪就在我妻善逸那张在颜艺方面颇具天分的脸上轮番上演。

“我妻少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请先听我对此解释一番。”察觉到善逸情绪不对,炼狱杏寿郎立马抓住机会切换到开导模式。

“如你所见,露台上那对甜蜜的未婚夫妻,男方名叫素山狛治,女方名叫恋雪。或者说,对于素山狛治,你更熟悉他前世的另一个名字[猗窝座]。但与先前不同的,他是个人类,有自己的家人和爱人,也有自己的珍视之物。而且目前还是鬼杀队的重要队员,战绩相当不错哦。”

“他并没有前世记忆。反而可能是因为时代背景的原因,原本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悲剧都没有发生,自然也没有变成鬼。成为了相当不错的人呢......”“炼狱大哥你暂且先停一下让我慢慢消化一下......”我妻善逸捂头挥手,信息量有点巨大且炸裂。总之先......

“没事的我妻少年!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消化!总之,你看,过去的悲剧不一定会重演。我和狛治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可以去改变!”

“所以不必被过去所困而恐惧未来,向着明日前行吧,我妻少年!哈哈哈!”

 

“狛治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好像幻听出杏寿郎的声音了?”

 

不被过去所困......吗?过去的悲剧......不一定会重演吗?不再......恐惧未来吗?我妻善逸啊我妻善逸,崭新的世界里的你,又在那些滴满了鲜血与牺牲的,不堪回首的过往中活了多久呢?

悲剧不会重演吗?假定桑岛狯岳也和这一世被称为狛治的猗窝座一同转世,那么他也理应以人类之姿重生。说不定由于时代参差,那些在他身上发生过的悲剧也有可能不会发生。

大哥说不定不会是个孤儿.......就算是,像大哥这样这么聪明的孩子一定能被一户好人家收养。总之,他会拥有一个正常且幸福的童年,有美满和睦的家庭和爱他的家人。生活在爱的簇拥下,幸福的箱子就无须修补。他会得到幸福的。桑岛狯岳会在幸福的包围下成为一个幸福的人。我妻善逸希望他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他的生活中没有鬼,没有鬼杀队,更没有呼吸法。不知道鬼的存在,自然也不会成为鬼…是这样吧?由于在这个时代鬼似乎还很少,恶鬼伤及民众的报告也大大减减少了。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有一个有着刺眼金发的愚蠢义弟。

“狯岳他......要是没有我的话!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的。这一点他在上一世时与桑岛狯岳“清理门户”的决战时,他早已肯定。他大抵也和炭治郎一样不拥有前世记忆,再追究前世的那笔旧账就没了意义。就像炼狱大哥也认可了这一世作为人的上弦三一样。

总之......暂且相信大哥在世界的某处好好活着吧。没有我,大哥的生活会更加顺风顺水。没有我,因为没有我。

为此心安,却又为此而心痛。但是没有我的幸福生活,想了想果然还是更适合大哥。


试着放下,试着不再恐惧悲剧与未来,少年孤身一人向明日开启了旅途

 


往后的日子依然平淡,桑岛狯岳的痕迹依旧未出现在我妻善逸的生活中。十五岁时,他和炭伊二人顺利通过了鬼杀队的最终试炼——只不过现在改成了有完整系统的考试,增加了笔试内容。由于鬼数量太少无法收集初级鬼,所以改为了柱的试练。(虽然还是很难)

鬼杀队的体制好像也发生了变化。为了减少队员伤亡,低级的鬼杀队员必须组成以班为单位组成小队。而善逸就和炭治郎和伊之助组成了第四班,早上正常融入现世的幸福生活,夜间就四处奔波执行各种斩鬼任务。约莫是在暑假时候,他们接到一项可能有三个鬼一同出没的任务。伊之助在开路前拖住第一个,而炭治郎又在前往目标地途中与另一鬼缠斗了起来。最后只剩善逸一人提着日轮刀往前踏步。他至少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比起上一世至少成熟了不少,没有再哭闹反而相信以自己的经验和这辈子的剑术,应该能做到独自杀死那鬼。大概吧?

好吧。事实上这个鬼,确实有那么一点棘手。

我妻善逸小心躲避着不断朝自己袭来的黑色雷电,一边慢慢朝施术人所在方位缓慢移动,寻找合适出招点。该死,那黑色的雷电让他想起了一切不好的事情,让他想起了桑岛狯岳有关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不过也好,他至少安心下来,情报中所指“使用黑雷的鬼”并不是桑岛狯岳,莫名使他心中前所未有的心安。

“呵呵呵…想像你这样初出矛庐的猎鬼人,是绝对不可能打得过我的!”那鬼歼笑,仿佛我妻善逸命中注定会死在自己手里成为自己今夜的佳肴。殊不知眼前的猎鬼人心理上早就不是少年,早就承受过比这强上百倍的血鬼术式的黑雷炙烧酷刑,他又怎会因此而退缩。

“哈?你以为你自己很强吗?”他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嘲讽。不过是那黑雷有一次性的追踪功能。实在是有点棘手——如果被种下雷电标记瞬移伤到要害的话......被这种鬼所杀死......很丢人的啊! “你啊,真的很弱。血鬼术造成的伤害也低得要死。”另外还很麻烦的,还有周围的电场使他不能近这鬼的身。

“臭小鬼!!你说什么!?我偏要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罢,以那鬼为中心向四周发散的黑雷电场瞬间消失,反而集中为一道超巨大化黑雷朝善逸所在方位射去。电球滋啦啦诡异地响着,莫名让人为此恐惧。“给我消失在这道血鬼术下!!”

呵,上钩了。他瞬间俯下身子作出刀状,巨大的气力从紧咬的牙关中喷薄而出。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啧,可惜你的雷也太慢了。”完全无法与桑岛狯岳相比,那丑陋的电球简直像0.25倍速的慢放,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便是霹雳一闪,乃至雷之呼吸的真谛。

本想就此离去,却又发现鬼头上并未有黑烟冒出。心中咯噔一下警铃大作。果然不出所料,鬼头被那鬼不知从哪冒出的同伴接了回去。

是双生鬼。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六连】


“啊~终于结束了呢…”

善逸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也抹了把没汗。太变态了吧!!自己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变态的鬼!有六个啊!六生鬼!!要不是实力不不行,这阵容可是很适合后期围剿鬼杀队员的!幸好被我灭除了!

哦!对了!要和炭治郎报平安了!!!

“喂炭治郎,我自己一个人除了恶鬼哦!哇我跟你说啊那个鬼超变态的耶...”听到好友暖如春风的声音善逸一下子平静下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伊之助和炭治郎已经汇合,大家都很好。纵使刚从血泊里狠命爬出的善逸也渐渐快活起来,语气也变得更加柔软。

“那好啦善逸,你赶紧过来哟!”

“炭治郎我知…”

——滋啦!

一瞬间通迅器莫名其妙附了一道黑雷,吓得我妻善逸一下将手中的通迅器飞扔了出去。这…这怎么回事啊这?血鬼术还在生效吗,真是的。明明已经死了......

!痛!!!他本能捂住刚才握住那个通迅器的手,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现在才发现...?

那是一道不断蔓延生长的黑雷,刻在他的左掌心,撕裂皮肤的痛刻入掌骨。这、这不可能吧——但身体不会忘记这招血鬼术。

 

“命真硬啊,废物。”

 

“真是不枉我亲自跑一趟。”

 

桑岛狯岳。果然还是出现了,以鬼的姿态。他心如刀绞,过往的一切美好想象此刻也已被决堤的河流巨浪所吞噬。

前一刻面对友人的温柔欢快尽数消失,空留一双浑浊的琥珀瞳孔,和在那一刻被唤醒的,无尽的悲哀,愤闷,质问一系列上一世决战时的杂七杂八的情绪。


“桑岛狯岳,你终究还是发出现了啊。以鬼的姿态。”

 

师兄,大哥,兄长,前辈,榜样,最想我死的人。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时隔十几年他竟再一次看清了他。除了身上的服装是现代化的兜帽卫衣,与上辈子如出一辙。诡异丑陋的鬼纹,暴躁恣睢的恶劣笑容,缠绕了他一生终于外泄的一生身戾气与黑泥,还有那快在记忆中模糊的乌黑头发,还有将少年时的我妻善逸溺死在青色汪洋中的,现在早已如污水般浑浊的眼。如他本身一样凌厉暴烈的黑雷此时在缠绕在身边,手中被鬼纹浸染的黑雷纹白轮刀刺痛我妻喜逸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我妻善逸感觉到他心中的某些感情正在逐渐死去,但他无暇顾及。

紧接着,他听到他无数次听过的那人一声嗤笑。

 

“你可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啊。

 

“废物/垃圾。”

 

自可惜,长恨绵绵,誓无绝期。

 

- END-

 

接下来是文雨的后日谈时间!!不想看的可以直接下滑

后日谈:关于本篇的一些设定问题。

①其实鬼杀队员和鬼所谓转世,是灵魂被随机投放到了这个时代。大部分都恢复了出厂设置变回婴儿。鬼也会以人类的姿态转生。狛治就是典例。

②转世发生的时间是我妻善逸和桑岛狯岳在无限城决战两人同归于尽时。

③狯岳的转生和所有人不同,他17岁的时候和善逸决战时他直接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当时现代 pa时间是现代善逸15岁

④这是一个5731尝试自我说服放弃对狯岳的执着后发现你怎么又变鬼了?的故事

关于标题:

一开始定的《华胥国》,取“中国风乌托邦”之意。暗示我妻善逸对狯岳转世的推想皆是幻梦,是华胥一梦。其实标题灵感也来自某211大学文学系文集。

但是写了一半发现:哥啊你有半句提到华胥国这个意象吗???总之因为本人文化水平不够,无法运用这个牛逼的意象写出更深的东西,于是中途就果断放弃了。改为了更通俗的《臆想症》

但是就在我上周末正式落笔时,把自己的拙作的结尾发到了群里。小q评价:什么都是没用的,最后他们还是变成了这样。 不得不说小q你真的总结的很精辟,于是又灵感喷发改成了现在的《亘古不变》 取最后的结局仍是刀剑相向之意。感觉这个标题,还算不错吧!

一些可能没人注意到的小细节:(其实全是我的私货)

千寿郎拿出饭团子招待三小只,饭团子出自galgame《summer pocket》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那只原创鬼的瞬移技能是不是有点像波风水门的飞雷神?私设鬼杀队的分班制度也来自火影,第四班是因为我曾属于一个名叫四班的美好大家庭。

 

碎碎念:一年没更文了还真有点愧疚...在千叶和小Q的联合大催下,本人还是赶了出来......(泪 jpg)

狯善真的深坑,尤其每次和千叶聊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蹦回来(悲)我真的被你们雷呼南通缠上了!!!其实回坑的契机也是一个宝子搞了这个文整理,发现我的文被单独列出真是受宠若惊...那就回坑写写吧(但是开学了才出来)

其实当时有点淡坑也是因为瓶颈期加上学校压力过大,每天的学习压力都压的我无暇脑雷兄弟......不过通过一年的调整也算是慢慢适应中!好久没有动过笔为他们创造刀子,心态也与过往完全不同(真的越写越拉) 本来说片段灭文,却耐不住习惯依然写了9000字长文......

我大概从8月23号开始动笔,9月10日正式落笔,为他们的一个故事落下了句号。大概耗时两周半,相比以前万字长文一个月一篇还算是进步了吗

最近大概还会写一篇,《青蓝羽织》姊妹篇的《江城子》,狯岳鳏夫了哈哈哈哈!咱也不能光让善善寡!(对我被语文选修上PUA了)就是不知道啥时能出来,争取国庆吧,争取那八天多更点。

最后感谢我的两个好亲友把我拉回快乐老家。希望狯善越来越好!

 

感谢你的阅读!


宇宙滴剂(高三版)

是自己的世界观中的一些悟天的设定图!系列名叫龙珠LH(不过搞出来肯定也要猴年马月)

晚上发疯画的很草 请家人们见谅!

都是第1条世界线的悟天设定图 简单来说就是拿了大特剧本

P1 1.悟天身高在166~170之间,因为多年和人造人打游击营养不良

  2.道服后面的字是“天”,道服是长袖款

  3.脸上有刀疤

  4.手上疑似手表的东西是时间旅行用的装置

  5.剑基本不用,是第1世界特南克斯的遗物

  

P2 和人造人作战的战损悟天

  1.性格比原作差多了

  2.暴躁地球赛亚人,想伤害地球就西内

  “可恶的人造人...!”...

是自己的世界观中的一些悟天的设定图!系列名叫龙珠LH(不过搞出来肯定也要猴年马月)

晚上发疯画的很草 请家人们见谅!

都是第1条世界线的悟天设定图 简单来说就是拿了大特剧本

P1 1.悟天身高在166~170之间,因为多年和人造人打游击营养不良

  2.道服后面的字是“天”,道服是长袖款

  3.脸上有刀疤

  4.手上疑似手表的东西是时间旅行用的装置

  5.剑基本不用,是第1世界特南克斯的遗物

  

P2 和人造人作战的战损悟天

  1.性格比原作差多了

  2.暴躁地球赛亚人,想伤害地球就西内

  “可恶的人造人...!”

  

 P3 超赛化+生气

  发型其实是乱画的(

  “特南克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P4 目睹第1世界特南克斯死亡

  1.12岁左右

  2.刚看见尸体,一时没反应过来

  “特南克斯君?”

  “快醒醒。”

  “你别吓我。”

  “求求你...”

  

  “别留下我一个人...”

九菜叶子饼
  leader,我的新衣服好...

  leader,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leader,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九菜叶子饼
  阿能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哦~

  阿能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哦~

  阿能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哦~

九菜叶子饼

  今天做了友也的吧唧托以及昨天试拍的谷美(划掉

  今天做了友也的吧唧托以及昨天试拍的谷美(划掉

宇宙滴剂(高三版)

【狯善】青蓝羽织

  1. 原作无限城决战后妄想,是在人间游荡的幽灵狯x回到桃山的善.ooc堆成山,私设多。应该算寡妇文学 吧
  2. 感觉给狯岳多加了些良心,但还是很屑就是了
  3. 含主要角色死亡向(这不废话吗)
  4. 自行理解二人的情感态度,因为我也没搞明白(你够)
  5. 全篇剧情离奇莫名其妙请自行避雷
  6. 采用狯岳姓桑岛的私设


Summary:刚才所见的奇异景色,不过是那个自己放不下的执念,上天怜悯所赐的黄粱一梦,还有那个最渴望活下去的灵魂仍留存于世的不甘与回光返照。




    在无限城决战两年后,我妻善逸费了好大劲才鼓起勇气走进桑岛狯......

  1. 原作无限城决战后妄想,是在人间游荡的幽灵狯x回到桃山的善.ooc堆成山,私设多。应该算寡妇文学 吧
  2. 感觉给狯岳多加了些良心,但还是很屑就是了
  3. 含主要角色死亡向(这不废话吗)
  4. 自行理解二人的情感态度,因为我也没搞明白(你够)
  5. 全篇剧情离奇莫名其妙请自行避雷
  6. 采用狯岳姓桑岛的私设


Summary:刚才所见的奇异景色,不过是那个自己放不下的执念,上天怜悯所赐的黄粱一梦,还有那个最渴望活下去的灵魂仍留存于世的不甘与回光返照。



 

    在无限城决战两年后,我妻善逸费了好大劲才鼓起勇气走进桑岛狯岳之前居住的房间。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逃避着什么。或者说他也不想深入地去思考,房间因为长久没人居住落满了灰,呛得他连连咳嗽。一边嘟囔着大哥真是的,一边取来扫帚和抹布开始清扫。如果不好好打扫的话完全没法找东西嘛!

    等他终于搞定一半后放下工具,已经入夜,竟然累得腰酸背痛——虽然肯定比不上杀鬼时的那种身心双重的折磨。或者说是心理上那种疲劳让他产生了这种错觉。每天蝶屋的女孩子们都必须完成这么费心思和技巧的工作吗?他不禁打心底开始敬佩那些女孩们。困意和疲劳相互交织,脖子上的勾玉摇摇欲坠,眼皮开始互相打架。好困。善逸晃晃脑袋,如落雷般闪耀的金黄发丝摇曳牵连。稍微睡会也没关系的吧?毕竟这可是在帮大哥打扫房间哦?

 

    我妻善逸一下子被惊得睁开眼皮,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黑暗萧索的虚空。看起来广坳无比,实则被限定在一个小格子间里,活动空间十分受限。

    “你杀了我之后——倒是很闲嘛,废物?”

    “大哥...?”

    我妻善逸猛地一个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黑发青眼的恶鬼少年。他还用自己惨白的鬼手捧着被善逸斩下的头颅,另一只手还抓着被鬼纹污染的日轮刀。脖子上是当初自己一招火雷神留下的可怕疤痕。即使已经死了,还完完全全是一副鬼的样子。那曾经让我妻善逸魂牵梦萦的青绿眸子中依旧映着上弦陆的刻字,善逸恨不得直接徒手将字迹扣掉。

    这是梦吧。绝对是一个梦吧。梦的声音可比现实空灵得多。

    还未等我妻善逸的脑回路完全转过弯来,刹那间就是一道诡异的黑色雷击袭来。他凭借长久训练所得的敏捷轻松躲过——只不过是在有限的空间中,那道黑色的落雷还是擦过他的右脸颊,徒留电流机械的响声。

    ...啊啊,感觉之前大哥弄的旧伤要复发了啊。

    现在的我妻善逸手里没有日轮刀,自然无法施展任何剑技。换言之他对此时的狯岳可以说是毫无抵抗之力。失去了日轮刀的鬼杀队队员如果遇上鬼,只有死路一条。

    在有限的空间了活动实在是太受限。脸上,腿上,臂上都添了几处新伤,黑色的雷纹在皮肤上颤抖——可这毕竟只是一场梦不是吗?没有人会在梦境中受伤,更不可能在梦中消亡。

    “...大哥差不多就行了吧。”他敏捷往前一跃,意在斩断他的喉管的两道黑雷将他两年来蓄起的的长发割断,变得与他仍在鬼杀队时一般长短。“这只是个梦。即使大哥把我杀了也是没有的。”

    “哈?那又如何?”雷电咒术的攻势愈发猛烈,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即使这是梦——你也听得出来吧。”

    听...听?他突然觉察过来,即使这是梦,也寂静的有几分可怕了。自己的耳朵像是聋掉了,什么也听不见。

    无论是之前能听见的所有东西——狯岳的咒骂,鲜嫩的白桃的香气,还是从箱子中漏出流沙的破碎之音,他都听不见了。

    就连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也是一片寂静。或许是因为...大哥早就死在了他的刀下。

    “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理解不了吗?”...大哥还是像以前一样爱自说自话啊。“连脑子都这么废,真不愧为废物啊。”等等等等,大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现在听不见心音了,这完全不是理解力的问题啊???

    ...听不见狯岳的心音了呢。好不安,如潮水般湿漉漉黏糊糊的不安。好像这次如果听不见,就再也听不见了。

    就在善逸分神的时刻,不知从何处射来的黑雷将自己的心脏穿刺。而那罪魁祸首的脸上扭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笑面,和脸上不详的黑色鬼纹相配,何其融洽,又何其相斥。谁在意这是梦啊废物,如果这梦能让我杀死你哪怕一次,也算是如了我的愿。

    “再说如果这是梦...那我杀你几次也不成问题的吧?!就算你还是没发去死——你也给我麻溜地滚出这里,滚出我的房间!!”

 

    等等等等,大哥怎么知道我在他的房间啊?!!?

    ...不要问为什么刺穿心脏还能思考,前面说过只是做梦。果然不怎么痛吧,只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撕裂感罢了...况且只是在虚无的梦中被刺穿心脏,就能见到大哥的幽灵的话,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早上唤醒我妻善逸是斜照入窗口的一米阳光。已是上午十点半,他本来只是想睡一会的,一会儿就好。或许是因为梦见了狯岳吧,梦醒时分已经这么晚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头金色长发,还是长到可以把大哥吊起来(?)梦中一切皆为虚幻。

    “再说如果这是梦...那我杀你几次也不成问题的吧?!”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可真是恨我啊。想想也对吧。他是那么的厌恶我,还被他最厌弃的我砍下了头颅,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形溃烂消散,归于零点,变成无限城中一把随风飘散的流沙。就像他向爷爷说出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狯岳可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好吧。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要继续收拾,开始找了哦?”至于梦中的大哥让自己滚出房间?嗯嗯,都说了不把大哥当做师兄了。才不会听你的话呢!

 

    我妻善逸要找的是一件青蓝色的龙鳞三角纹羽织。与他现在穿在身上的羽织款式一致。

    在那还有未来的过去,他还称呼桑岛狯岳为师兄。他们都还是爷爷疼爱的孙儿,关系没有差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至少不用刀剑相向。桃山上还能听到欣欣向荣的生命之声,与一篇死寂的现在相比是何等动听。

    明明还没有过去多久,却让年仅17岁的我妻善逸产生了已经过去了好多好多年的错觉。在桃山生活都感觉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在遥远的那时,运用他天赐的良好的听力,可以在桃山上听到许多不一样的声音:木刀挥舞与春风撞击发出的响亮声音,电轰雷轰炸出落雷轰鸣般的雷声,片片桃花被风托着飞舞,发出令人安心的沙沙声息。

    那是他和爷爷和师兄一起生活的第一个年头,也是桑岛狯岳学会雷之呼吸二之型的一周年。那日的阳光是如此和煦,鸟儿啼叫声连绵不绝。深居简出的爷爷破天荒出门采买物品,和一袋袋鳗鱼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两件羽织。两件龙鳞三角纹羽织,作为拜师的礼物——虽然明显晚了,送给桑岛慈悟郎最疼爱的两个【孙儿】。不止是徒弟,在这位风光半生的老者眼中,两个孩子早已上升到家人的存在,和我妻善逸所想的一样。

    桑岛狯岳接过那件属于自己的羽织。颜色是契合他的青蓝色,像是把她青色的瞳孔颜色与脖子上勾玉的蓝色——就是我妻善逸现在脖子上那个,把二者颜色搅和在一起,显得何其相容。他的心音竟然少有的平静,平常惯有的杂乱的,微小的小喧闹都消失不见。像是幸福之箱莫名其妙补好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骄傲,喜悦,读作幸福的声音。那是早春三月,桃花香乘着风势溜入窗内,春风有如母亲慈爱的抚摸——即使他和师兄对此印象为零。桑岛狯岳的心音第一次显得没有和这幸福的一景格格不入。

    但这些师兄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矜持地说了句“谢谢师傅”,便双手接过羽织。羽织被那孩子双手抱起,紧贴他俊俏的脸庞,遮了他半张脸。我妻善逸在一旁傻笑地看着,说师兄穿上了一定会很好看。却只得到冷冰冰的一句一件羽织而已——不过心音没有变化哦?!还是很幸福,还是很平静。师兄狡猾地借羽织遮住了脸,我妻善逸猜想他一定是笑了,只不过不想被看见吧。

    至于我妻善逸自己就做不到像师兄一样矜持了。他的那件羽织是与他相配的金黄,象征着落雷的颜色。“咦咦咦这真的是给我的吗?!太谢谢爷爷了呜呜呜!!”从榻榻米上一蹦三尺高,差点把桌上的美食震翻。爷爷半是欣喜半是担忧地提醒他不要太激动,师兄给他的是如往常一样的嫌弃表情。眉头紧皱,唇线上扯。师兄天天皱着眉头可不好看啊。他暗想。

    一件羽织而已,至于那么...在师兄开口的同时,窗外一声雷响淹没了桑岛狯岳的后半句。咦下雨了吗,明明刚才还是晴天。桑岛爷爷起身张望几眼,随之而来的是愈来愈猛烈的暴雨。狯岳,善逸,你们先吃饭,我去把前几天晾的被子收了。然后留下这对绝不算和睦的师兄弟在饭桌前干瞪眼。

    “我去盛饭。”我妻善逸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站起身去盛饭。脑中仍是师兄的心音在回旋,是幸福的声音呢。在自己和爷爷日复一日的填补下,箱子终于补好了吗?啊啊,就此打住吧。十七岁的我妻善逸回想过往,既觉得可笑又可悲。那个人的箱子是破了一个洞,洞口无限扩大变成一个无底大洞,所有的幸福落下就没了声响,因为那些东西永远满足不了他。我妻善逸自己当初在那一声雷响中其实听见了那份喧闹的卷土重来,流沙的声音重新在桑岛狯岳身上出现。却在短时间内恢复之前的平静,虽然能察觉起与一开始的幸福之声已经隐隐有了不同——在脆弱的平和下隐藏的狂暴。心音有一瞬间的停摆。但他当时尚且稚嫩,宁愿那是相信那一声雷响给自己带来的错觉,也要相信那一刻的狯岳已经将那颗残破不堪的心补好。

    况且那一次将饭碗递到师兄手中时,那家伙破天荒地没有骂他“废物”“垃圾”,更让善逸坚定了自己那个错误的想法。

 

    无论如何,善逸其实都想再见一次他的大哥。在地狱里也好,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中也罢。虽然死者的时间早已冻结,但善逸总想弄清楚某些事情。

    大哥为什么要变成鬼?难道力量就比爷爷还要重要?你究竟还在索求些什么,你还需要索求些什么?还有那件青蓝色的龙鳞纹羽织,为什么一次也没有穿过?明明那时的心音幸福得要开出花来。以及那件羽织...

    你到底放在哪里了啊?!

    至于第一个问题,我妻善逸在无限城与他对峙时质问过他——当然那时他可没期望得到答案。至于心音?杂乱,像一场极度混乱的沙尘暴。或许是狯岳召唤出的黑雷,擦肩而过的刀鸣,以及从不断扩张的裂痕中迸发出的鲜血早已模糊了他的听觉。总之他没能听见那声回答。而现在反而越来越渴望知晓。

    现在的他几乎翻遍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连那件青蓝色羽织的残影都没见着。大哥你不会真的扔...不,不可能。可怕的想法还未来得及汹涌澎湃,就又被扼杀于脑中。我妻善逸到底还未真正长大,全然没有意识到与多年前的自己相比,在这方面还是完全没有长进——无条件地相信桑岛狯岳这个人身上存在着他所想的希望。

    找不见羽织...会放在哪里呢?他搞不懂,或者说他从未真正弄懂桑岛狯岳。即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时间那么长,明明本应是彼此信任的家人。窗外晚霞给天空上好红妆,金黄的落日射入窗内,黑暗的房间被染得如霹雳般闪耀。金的耀眼,红的透彻。中间的落日是日神庄严的本尊,而那片片红云是不死神鸟拖着艳红尾巴。

    ...啊,这么晚了吗。黄昏时分,逢魔之时。

    他转身离开房间去采现在开满桃山遍野的桃花,我妻善逸要挑选最为美丽的一枝折下,献给最尊敬的爷爷的魂灵。鬼杀队尊敬这位做了半辈子英雄的前鸣柱,在紧张的决战前夕为他搭起一个简陋却庄重的碑。我妻善逸于是在回到桃山后,每日在黄昏折下一枝桃花——如果在花期的话。桃山位于南部地区,即使是冬季也会有野花盛开。那时他就以一束缤纷的野花代替桃枝。

    黄昏时分,逢魔之时,百鬼夜行。人们总是魂归故里,说不定爷爷也会在此刻归来。一定会的吧。听说幽灵只能触碰生前属于他们的东西,我妻善逸于是将爷爷生前使用的拐杖依靠在那块碑上。爷爷一定会看见的。我妻善逸不知道。他物色了一块面向东方的朝阳之地,没有半点树荫摇曳的痕迹。就将那里作为大哥的墓地...明明大哥是生活在阳光沐浴下的少年啊,为什么会变成那种畏光的怪物呢。如果大哥的灵魂真能在逢魔之时的光辉下显灵,还是呆在阳光下比较好。

    地倒是找好了,却没有尸体。鬼的尸体都会因为被日轮刀斩首而逐渐溃烂,随风飘散。正如桑岛狯岳黑暗的一生,大多数人都是一无所有的来,但是去的时候却还有珍视之物和人相伴。但他不管来去都一无所有。不,不对——

 

    你曾拥有过,但你毫无自觉。直到那些柔软的幸福化为大漠之上的风沙。



 

    于是我妻善逸便想到了那枚金色的勾玉和青蓝的羽织。以此来代替桑岛狯岳已经不存在的尸身。但那件青蓝羽织却迟迟寻不到踪迹、

    心不在焉地把玩系在脖子上那枚蓝色勾玉——金色那枚已经被他埋葬进了桃山的一寸土地。但他舍不得全部埋葬进去,就留了一枚自己带着。“明明说了【一件羽织而已】,倒是藏得很深嘛,真有大哥的风格...?!”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

 

    怎么回事。是睡眠不足累出幻觉了吗?!他晃晃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是错觉罢了——

    但当他看见自己白嫩的脖子上一条可怖的红色勒痕就否定了这个看法。勒痕不深,但触目惊心。泛红的一圈——

 

    刚好,和在梦里他那一招火雷神留下的可怖疤痕竟然有几分相似。

 

    不...不对,也可能是睡觉的时候缠在一起不小心勒的啊?!应该是这样吧,绝对是这样。死去之人的时间已经冻结,死去之人已经失去了意义。

 

    【逢魔之时】

 

    就在我妻善逸呆愣之际,那蓝绳竟然像被什么抓着似的狠命拽了几下。他吓得来来回回跳跃。勒的他的脖子又开始发红。“咳咳咳...咳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风吹得吧...一定是风吹得吧!一定是的吧!!”他的大脑有一瞬死机了。脑髓,细胞,组织,神经末梢全都搅和在一块,蹦出脑花,挤出脑汁,就像一团乱麻。所以...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是我妻善逸,天生的善听之人。他知道骗不了自己,耳边没有风声,不可能是早春的风在作祟。

 

    【幽灵只能触碰自己生前的所有物】

 

 

    勾玉...所有物?!黄昏之刻,逢魔之时,百鬼夜行...?!等等等等,这都是什么都跟什么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啊!!??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一试——

    “大哥...是你吗?!!?”话语出口的一瞬间,他以最快速度的摘下脖子上的勾玉挂坠,直直的递给面前空无一物的空气。

 

 

     【哈啊?废物还算有点脑子嘛。】

    熟悉的咒骂。

    从抓着勾玉挂坠的手指开始,慢慢浮现出具体的身躯。从那双白暂的手,再到腰间系上的白色细带,再到脖子间火雷神留下的致命伤疤...本应死去的人此刻完好无损的,哦如果忽略他脖子上的跟阴沟一样深的疤的话,那本应死去的桑岛狯岳确实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眼前。

    明明已经变回了人的样子。脸上扭曲如蛆虫的黑色鬼纹消失不见,鬼长而尖的指甲也不复存在,用于食人的獠牙也变回了人类虎牙的大小。身上穿的衣物是以前在桃山上经常穿的粗布衣服,让我妻善逸生出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怀恋。

    但那本应用于并肩作战的七之型火雷神留下的血肉模糊的疤痕终究是留了下来。人的脖子不像鬼的脖子那么坚硬,所以那头颅与脖颈的衔接是显得那么脆弱。但那道疤到底是印刻在了桑岛狯岳的灵魂上,就像上弦之陆的血鬼术死死地刻在了我妻善逸小巧的脸庞上,永世无法祛除。

    “咦咦咦咦咦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这是!!!???大哥不是应该死了吗这是幽灵吧幽灵吧???!!——但是为什么会有实体啊啊啊还是说只有我能看到???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难到说我也要死了吗啊啊啊——??”过了几秒后我妻善逸好像突然弄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个情况——毕竟死人复活这种事是只存在于话本中的故事。换到现世谁都会害怕的吧???

    “闭嘴!吵死了废物!!”还是那副嫌恶的样子,眉头紧紧地扭成一团。即使灵魂已经变回了人类的样子,还是凶狠如恶鬼。

    “那你到底说说这到底什么情况啊??!!幽灵幽灵是幽灵吗——??”我妻善逸上前一步试图抓住那人的手,却劲直穿了过去。能触碰到的仅为无色无味的空气而已。

    “——反应地这么慢,不愧是废物啊。”那人厌恶地笑笑,手指勾上蓝色的线头而后马上制住了面前之人的手腕——凭借他那件生前的所有物就半缠在我妻善逸的手腕上。

    他想杀了我。被疼痛折磨得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的脑子中蹦出这个想法。他是想把我千刀万剐。也对。毕竟是我杀了大哥啊。“...大哥生气是对的,毕竟是我杀了大哥...”

    “别叫我大哥!!”嘴上的话被粗鲁地打断,硬生生咽了回去。“明明都把我的头砍下来了,还这么叫唤你自己都不嫌恶心吗?!”

    “但是我也很生气!!大哥为什么要变成鬼?!!难道力量就比爷爷还要重要??!!”

    如金色落雷般闪耀的幸运儿,和环绕不详黑雷的弃儿。手里没了致命的武器,就用一连串的质问杀向对方。当然,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人想直面那些质问。说是自说自话也不为过。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到底为什么变成鬼??!!”

    到底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回答我啊,快回答我啊!!

    “一起成为鸣柱不好吗?!一起完成爷爷的期待难道不好吗?!!”

    这样难道不好吗?明明...明明这才是爷爷的期望啊?!我无数次听过你深藏在心底的希翼,是快要溢出来的对成为柱的渴望。

 

 

 

    “——我说过,我没有你和老头子想的那么好。你们在我身上强加的一切,只不过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黄昏金黄闪烁,已经死去的幽灵一瞬间拥有了实体。狠狠掐住还活着的人的下巴,恶狠狠地看着他。出口的话语就如他那不详的血鬼术,触目惊心的黑色雷击,一道道劈在我妻善逸的心脏上。

    “老头子也只会偏心你罢了——我恨你也恨他,恨到想要把你千刀万剐,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快乐?幸福?那样的东西还是不适合我这种人吧”

    桑岛狯岳,他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吧。他自己也明白。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为了活命连毁灭师门都在所不惜,为了力量可以牺牲周围的一切。他的身上缠绕了一身黑泥,容不得任何快乐与幸福这类介入。

    就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垃圾啊。

 

 “...大哥骗人。”他将那双手狠狠甩开。

    这废物在说什么啊?!

    “...大哥自己在昨天梦里也说了吧,我明明听得出来的。”

    哈?你说你那个恶心的能力?这可是我的真心话啊废物?

    “这么说我也就算了因为我把大哥杀了大哥恨我也是应该的——但是大哥,”

    “你敢肯定,你从一开始就恨爷爷?!!亏你也能说出这种话啊??!你这人——”

    人渣。

    ...但他依旧说不出这个词,每次想要说的时候都会梗在咽喉处。

    “哦对了你说我的读心的能力?那我告诉你——在当时你收到那件龙鳞三角纹羽织的时候——就是你一次也不愿意穿的那件,你明明发出了幸福的就要去死的声音!!哈,估计大哥自己都想否定吧!?”

    “大哥连幸福是什么都分辨不出来,明明已经拥有了还要否认,”我妻善逸似是有些讽刺,又像是怀着无限的悲哀。“果然是垃圾啊。”

 

    “废物...你——!”

 

    “怎么了?”我妻善逸这回没有回避,就这样直直地看了回去。罔顾面前的怨灵的怒火。“耳朵可比人心可靠多了。”

    “那件青蓝色的羽织,我找不见。大哥,那东西有被你好好的收起来吧。”

    “我可是翻遍了你的房间也找不到,你倒是说说,放在哪里了啊。”

 

    哈?这个废物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他这是在讽刺我??!!

    幸福,快乐?我曾拥有过?别开玩笑了!桑岛狯岳拥有过幸福和快乐,说出来他自己都不曾相信吧。上天和周遭的一切赐予他不过是一滩烂泥罢了。你这个除了运气什么也没有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说我?!

    哈,明明是你的到来亲手毁掉了我的一切啊。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但我妻善逸提到了那件羽织,那件青蓝色,有着龙鳞三角纹的羽织。

 

    其实桑岛狯岳在鬼化后忘记了许多事,不少事情都是在他以幽灵的形态苏醒后才开始慢慢回忆起来。如果不是这个废物这次碰巧提到了羽织,那份属于羽织的隐秘记忆和情感恐怕到转世后都不会苏醒。

 

    他无法用确切的语言来表述自己当时的情感。况且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他也早就记不清了。化鬼以后丧失了人性后更不可能回忆起来。

    该说是受宠若惊的么?其实他很,啊,总之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些正面的描述总归是不适合自己的。那颗只为活着,单纯为活着而跳动的心脏有一刻的杂音。有一瞬让他产生了自己真的有一颗正常心脏的错觉。

    在污泥沼泽中拼死挣扎,终见一丝曙光。

 

    “...大哥,我们和爷爷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你真的没有感到过一丝丝的幸福吗?”

 

    啊...幸福是什么样子的。就是这种鬼样子吗。

    “那我宁愿不要。”他原本是想这样说的。却发现脚底已经生出无数只漆黑的鬼手,势必要将他拖回那个燃烧着烈火的地狱。

    我妻善逸那个废物失态地惊叫起来,却发现那灵物——也就是勾玉挂坠已经留不住已死之人了。逢魔之时总会过去,黄昏的光辉总会消逝,幽灵总要回到他该在的地方。

“喂,废物。”他用尽在人间的最后一丝魂魄朝哪个废物喊道。“那件破羽织在床垫底下,你爱要就拿去。”

    最后他转身,罔顾我妻善逸丢人的惊叫,任由那些鬼手将他拖回自己的归宿。

    最后我妻善逸听见了小箱子的声音,一件轻轻的羽织落在箱底,声音很轻,连他都要仔细听才能听见。

 

    那太阳终究是落了山。独留下我妻善逸抓着一个缠绕在手上的勾玉挂坠,面前的怨灵消逝的一干二净。

 

    正如当时上弦之陆溃散的躯体。

 

    三下两下冲到狯岳的房间将床垫一把掀开,那件他找了好久的羽织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静默无言。月光透过小窗洒在青蓝羽织上,折射出迷人的冷光。我妻善逸就此坠入青蓝色的汪洋。

    紧紧抱住了那件羽织,正如好多年前桑岛狯岳将羽织紧贴自己的脸颊。乌鸦啼叫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一声又一声。

    我妻善逸突然不受控制地想起,自己当时分到的信鸦是啾太郎,一只茶色的小麻雀。而拥有真正信鸦的人...

    或许又是因为最近睡眠太差了吧,眼睛干干涩涩地,竟然流了几滴晶莹剔透如白玫瑰般的泪。然后便再也止不住。他将那件同款羽织紧贴脸颊——

 

    世界上仅存的闪耀金黄的雷神之子啊,此刻又在为何而恸哭呢?

 

    他选定这个日子为桑岛狯岳下葬。他想不到能为桑岛狯岳刻下如何的碑文,就索性不刻了。无限城决战后的幸存者不多,我妻善逸觉得自己可能是最后一个证明桑岛狯岳在世上走过一遭的痕迹——尤其是他脸上那些可怕的雷电纹路,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流出血来,也算是除了勾玉那些东西以外,大哥唯一留在世上的东西。其余都被他一同拖下地狱,在燃烧了不知多少年的红莲业火中付之一炬。

    他埋上最后一捧泥土,在墓前轻放一个红润的鲜桃。垂下金黄色的眼眸,即便是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弄明白。哈,因为大哥从来都是一个别扭的要死的人,完全无法用正常人的行为准则去进行评析。

    所以说,大哥明明自己都承认了,为什么却一次也没有穿过那羽织呢?总、总不可能是因为和我穿同款而感到羞耻吧?!这算什么敷衍的理由啊??!

    扫尽墓旁的落叶,少年还是叹了口气。终了,我妻善逸自知不再会有相见的机会。刚才所见的奇异景色,不过是那个自己放不下的执念,上天怜悯所赐的黄粱一梦,还有那个最渴望活下去的灵魂仍留存于世的不甘与回光返照。

 

    我妻善逸又做了一个梦。他这次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大...”他仍然怀有一丝希望,即使只是再见一眼也无妨。

    “师兄!!!”有一个熟悉却又陌生无比的声音却先他一步响起。一甩金黄色的高马尾,在脑后摇摇晃晃。

    那个人...不是我吗???我妻善逸这才发现自己此时似乎变成了与他那个世界的桑岛狯岳同样性质的鬼魂,在梦中世界的自己背后默默注视着。

    刚才那个自己,叫的是师兄。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一段记忆,蓄起长发是在桃山的时候以及无限城决战后的事了。而眼前的【自己】正身着鬼杀队队服。这是一段从未存在过的记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和桑岛狯岳所有的一切,那些东西都被我妻善逸隐藏在心脏的背面,或许连自己都难以抵达吧。

    接着那个人儿自己就应声出现了。黑色的眉头紧紧皱着,唇线比直线还要笔直,还有眼中那片青色的夜晚,总能将善逸死死禁锢在里面——看起来和现实世界的那个狯岳并无不同,除了那身他从未穿过的青蓝色羽织。所以使那个脸上有这雷电伤疤的我妻善逸不由得一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狯岳,有一瞬甚至呆住了。

    ...只能说是,竟然犯了规似的好看。直直地撞进那片名叫狯岳的汪洋,要把他溺死在里面。只觉得一种已逝的情感在体内逐渐复苏,燃烧成熊熊烈火。如果他现在手里有镜子,一定会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耳根红的像熟透了的桃子。

    “废物...留这么长的头发有啥用啊...”

    “哈啊?!大哥难道觉得不好看吗??”

    “对。丑爆了。”

    “咿呀!!大哥怎么这样!!?当时就是因为你嫌弃我的方便面头才留长的!!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哦??!!”

    “...你留什么样的头发都丑。”

    搞...搞什么啊?他们,哦不,梦中世界的我和狯岳,是在拌嘴??

    拌嘴??!!

    ...对啊,就像一对普通的兄弟,在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拌嘴。原来,我们也可以是这样的吗?他不明白梦境的意味,却凭借直觉相信这或许是两个人的另一种可能。此刻在梦中化为游魂我妻善逸抿紧了双唇,凭借本能漂浮到更高的位置,将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自己,与另一个狯岳身上。

    啊啊,这是如此的...他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觉自己的心脏莫名其妙漏过去了一拍。

 

    飘到更高处时我妻善逸看清楚了,成千上万的鬼杀队队员齐聚一堂,主公大人也在场。而这场盛会的目的,是为了迎接新生的柱的诞生。我妻善逸又有了一点好奇心,在现实中柱的位置在决战前虽然有了两个空缺,却从未进行过补位。梦中世界是有所不同的,刚才的同位体就是铁证。

    ——会是谁呢?此刻的我妻善逸沉迷于对新生的柱的人选的猜测,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跟丢了那两个人。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

     他会在那万众瞩目之地,见到那个同位体。

 

    “我的孩子们,经过又一段时间和恶鬼的激烈战斗,相信你们的实力都有所增进。”

    “【九柱】是我们鬼杀队的最高战力的代表,也是顶起鬼杀队的顶梁柱的存在。而经过严厉的筛选,今天我将向你们宣布,【九柱】中的最新的两位成员——”

    奥奥,是两位新生的柱吗——我妻善逸的好奇心被进一步调动。

    “他们一样使用雷之呼吸,以后将共同作为鸣柱活动。同时,他们也是前鸣柱的两位亲传弟子——”

    “桑岛狯岳 我妻善逸”

 

    然后就是那个同位体和穿着羽织的狯岳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那个同位体头发长度和自己一致,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除了那个同位体脸上干干净净,而自己脸上布满诅咒般的雷纹裂痕。

    同位体刚开始时还在傻笑,随后就被身后那个狯岳瞪得浑身冒冷汗,反而显得表情更加滑稽。而飘在天上的自己目睹一切...炭治郎...我看到你憋笑憋得很辛苦啊...一边憋笑一边帮伊之助解释也真是辛苦你了啊...

    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真是幸福啊。他的脑子里无来由地冒出这个想法。虽然明白这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仍然是认为,他们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性。

    即使一切已然成为定局,即使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即使这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梦境。

 

    双鸣柱啊。

    爷爷的期望,桑岛狯岳的梦想,我妻善逸的愿望。

    实现了啊...

    他原以为真的看见这一刻时,自己一定会激动到发出肮脏的高音吧。他此刻却只觉得平静,无声的幸福在身体里跌跌撞撞,落入心脏,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这样的幸福不属于自己,才会如此平静。但即使如此,也由衷地祝福着另一个世界的【我们】。

    至少在那一片天空下,我们是携手并进的啊——不是吗?他自顾自地想到。

 

    在最后的最后,他也开始消失了。毕竟梦境存在着时效性。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不要吧。我妻善逸一边贪婪地用金色眼睛记录着同位体和那边的狯岳的每一个动作,一边胡思乱想:当时逢魔之时过去时,大哥即将消失之际,他有过留恋吗?

    不清楚。果然没法理解大哥的思维。

    他向那个狯岳和自己投去最后一瞥,一袭青蓝羽织的他竟也有眉头舒展的一刻,绽放出独特的善逸没有见过的独特笑颜。传来清晰可辨的,读作幸福的声音。

    啊啊,竟然有一些小嫉妒呢。

    “话说,大哥为什么今天突然穿了羽织啊?”

    “...不都说了今天是大日子吗你个没脑子的废物。”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问大哥为什么之前不穿?明明很喜欢——”

    “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就是这个。即将离开的我妻善逸已经看不清同位体与那个狯岳的脸,但他仍然努力调动他引以为傲的听力去听着。

 

    “因为,我想留着当上鸣柱后再当着老师的面穿啊。”

 

    梦醒,所有幻想终究是要终结。他只是感叹,感叹那个世界的他们怎么就如此好命。暗暗祈祷他们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至少要将心中那份隐秘的感情表露出去。

 

    以后的黄昏时分对着天上的神明祈祷,恍惚间似乎看见自己曾爱着的那个人一袭青蓝羽织的样子,朝着他露出一丝他未曾见过的苦笑。至于意思是什么,我这辈子也不会明白的,也不再奢求去明白了,他想。

    ——我妻善逸没有提过,他很早以前就在想象大哥穿着羽织的样子。因为只要见到一袭青蓝羽织的桑岛狯岳,便能充盈我妻善逸的整个世界。即使他们的结局是那么的令人唏嘘,即使他们的情感已经死去,即使无数的可能性已经荡然无存。

    ——但是只要想象到在那个世界他们仍在携手并行,本就是一种理想的实现。这个世界的我妻善逸稍有些自以为是地这么想到。

 

 

    我又来碎碎念了嘻嘻(你够)

    狯岳就是个摸黑跑回来的幽灵,是善逸打扫房间的时候飘回来的。但是他发现善逸看不见他,所以就托梦给他了(?)

    善逸是听不见无主的游魂的心音的。所以在梦中听不见狯岳的心音。

    狯岳变成幽灵是因为有未了的愿望。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就是想把善逸给鲨了然而发现在梦中做过一次后并没有什么卵用()他真正未了的愿望,其实是补好箱子(好莫名其妙哦)

    逢魔之时是闹鬼的时候,相传这个时候会发生许多灵异事件。《你的名字》中曾出现过这样的伏笔。

    狯岳扯勾玉没有想勒死善逸的想法,只是因为发现自己只能碰到勾玉的下意识动作。

    最后的双鸣柱线be了,所以看见的狯岳是苦笑着的。这篇文以后可能会写 吧()所以最后一句话是我妻善逸自以为是地想着。

 

    没了,看不懂就评论区嗨起来(?)

    感谢阅读!


宇宙滴剂(高三版)

【狯善】风吹过山岗,和少年人的臆想

  1. CP是狯善,ooc,私设巨多,自行避雷
  2. 总之是意识流,应该是刀吧(?)没头没尾的东西。瓶颈得厉害,先写点小几k练练手...果咩纳塞...(像之前的1w暂时没能力写了)
  3. 含bao li 描写(一个耳光和踹了一jio)


    summary:同样是少年人,同样拥有荒唐的臆想。唯一差别只在于那些主观的修饰——究竟是迷人的芳香还是摄人心魄的毒药,雷鸣双生各占一个。


    我妻善逸在少年时期总有一些不切实际的臆想,毫无来由的臆想。少年人的痛苦各有不同,心思也常常难以理解——即使同样都是......

  1. CP是狯善,ooc,私设巨多,自行避雷
  2. 总之是意识流,应该是刀吧(?)没头没尾的东西。瓶颈得厉害,先写点小几k练练手...果咩纳塞...(像之前的1w暂时没能力写了)
  3. 含bao li 描写(一个耳光和踹了一jio)


    summary:同样是少年人,同样拥有荒唐的臆想。唯一差别只在于那些主观的修饰——究竟是迷人的芳香还是摄人心魄的毒药,雷鸣双生各占一个。

 


    我妻善逸在少年时期总有一些不切实际的臆想,毫无来由的臆想。少年人的痛苦各有不同,心思也常常难以理解——即使同样都是年轻的少年。

 

 

    我妻善逸和桑岛狯岳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五月的一个风天。桃山只是一角小小的山丘,风力仅仅只比普通的街上稍猛烈一些。五月的烈阳刚刚开始变得毒辣,那人的脖颈上摇摇晃晃的勾玉在日光底下璨璨生辉。桃花被风推着翻滚着,飞着,舞着。桑岛狯岳置于无数碎花瓣后,隐隐让我妻善逸有些看不真切。再加上他当时侧对着他,所见不过是一张模糊的剪影。桑岛狯岳似是觉察到冒犯的视线后回头,好看的青绿眼睛扫过那孩子的脸——却明显是怀有敌意的眼神,直勾勾的在少年浅浅的心间刻印下一道不算浅的痕迹。

    兴许是被瞪得怕了,善逸的眼珠子开始乱转起来,手指也胡乱地搅动着。甚至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这对一个刚刚被凶恶的债主讨过债的孩子来说,显然要求过高。狯岳不知道体察新来的师弟紧张的情绪,毫无作为年长者的自觉——他尚年幼时还在为自己的下一顿饭而担忧,为自己这条贱命是否能活着见到黎明而恐惧。他轻啧一声后转身离去,善逸也只管在后面跟着。他黑色的衣袖被风轻轻托起,影子在阳光下被拉的老长,正抵住善逸还脏兮兮的脚趾头。

    【哈,不过是废物一个罢了。】

    我妻善逸听见属于桑岛狯岳的第一句心声,如同那日的烈阳一样滚烫,一样毒辣。而风依旧吹着,吹过桃花满园的山岗。

 

 

    挥刀三千次对于刚入门的我妻善逸来说绝对是件苦差事。他从小就有些怕苦怕累,或者说是人类本性的一部分。噩梦般的训练老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和他不争气的泪珠一起砸向青草地。他没少为这些事流过眼泪,自然也没少挨爷爷的拐杖。要是将自己的眼泪收集起来,估计多到可以养锦鲤。

    但是他的师兄桑岛狯岳却与自己完全相反。我妻善逸没有毅力坚持完成三千次的挥刀,却有精力听清桑岛狯岳挥刀时的刀鸣,一声又一声。一千,两千,三千,四千。他敢肯定师兄挥刀的次数绝不止爷爷要求的五千下,同样无法理解为什么他能如此理所当然地完成这些窒息般的训练量。只是静默地偷偷看着,然后在被发现前悻悻离开。

    师兄是很勤奋努力的人。爷爷常常这么说。而身为读心者他也在清楚不过。每日天刚刚发白时他们开始晨跑,师兄总是把他甩在后头,连一个鄙夷的眼神都不愿赏给他。即使用尽全力脚底板也才刚刚碰到狯岳的影子边,抬起头来还要面对那些不满与谩骂的心音——从我妻善逸主观看来是毫无来由的。只能再度加快脚步,好让那些呼啸而过的风盖过那些涂满黑泥的声音,只剩风吹过山岗留下的还算温柔的回响。有那么一瞬我妻善逸莫名其妙感觉也许这样也挺浪漫的。

    至少在山岗上他听不见那些恶意满盈的污言秽语,看不见师兄嫌弃的表情。他们的关系被风声最简化,只是一个跑得快又勤奋的师兄和一个跟不上又有些懒惰的师弟。耳朵除了风声外也算得了个清净,又在脑中排演今天又该如何和性格恶劣的师兄正确相处。一边又用脚底板死命蹭着黑色衣物飘飞的黑影,不愿因为落后而又多了一份嫌弃。

    师兄超级嫌弃自己的。从他听见桑岛狯岳的第一句心声开始,每当和师兄独处时,即使他的嘴唇纹丝不动,耳朵里也会充斥着【废物】【垃圾】【恶心】,类似于这样的声音。无数的利刃扫过善逸身上每一个毛孔,却不足以致死。割伤他的气管,却不足以窒息。浮在海面上无法下沉,只是不停摇摇晃晃。他谨记爷爷的教诲,虽然嘴上说着这明明都是狯岳的错,但是还是会摸摸反思自己的一切行为,究竟是哪个行为触到了桑岛狯岳那颗结满了蜘蛛网的心脏中的弦。

    就像某年某天他最后一次试图逃跑,被爷爷狠狠地教育了一通后就再没试图逃跑过。不只是因为爷爷寄予他的希望,还因为师兄的厌恶。前半句是说他浪费爷爷的一片苦心,后半句...他没敢去再听狯岳的心音,于是便叫这句话漏了过去。晚上起风时他望着狯岳脸上只要睡觉时才会松弛的眉毛,在想如果我不再如此懦弱没用你是否会不再如此厌恶我?我妻善逸即使自己怕的要死,但是为了爷爷的恩情,为了...和师兄比肩,他愿意握紧手中的刀。

    但是似乎连狯岳的心都不屑理他,他自顾自的摸摸刚刚被打得红肿的脸。那夜刮得是台风,只有风雨交加的嘈杂声响。

 

 

    桑岛狯岳厌恶他那个名义上的师弟——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近乎本能地厌恶。碍眼,实在太碍眼。名为厌恶我妻善逸的时间轴拉的过长了。桑岛狯岳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对那个废物实施那次越界的bao li,更记不清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就地掐死我妻善逸。

    在夏季台风天,风雨交加完美覆盖了人类的一切行动。总之是在台风天,那次那个废物实在招人嫌,试图逃跑结果自己笨到受了伤,还往自己跟前凑。狯岳有如嘲讽地笑了两声。真不愧是废物啊。我妻善逸那些行为在那颗盛满恶意的心里与做作无疑。于是他便一脚踹向那个废物,台风呼啸完美盖过他无力的哭喊,桑岛狯岳第一次有些喜欢风吹过山岗的呼啸声。

    我妻善逸呆愣一秒后就眼泪就凭借本能滑落,或许是这一脚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但这只能使桑岛狯岳更加烦躁。那时他们还小就共用一个房间,狯岳自然不想让这个废物扰了自己的睡梦继而影响第二天的训练,又或是那些不可思议的恶意作祟,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边说吵死了废物。语气比往常都要平静,似乎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他。

    整个过程非常短。除了一脚和一个耳光之外没有任何其余过分的行为,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无论是哪一方都觉得那一刻时间流速极慢,远有一万年那样漫长。那是桑岛狯岳尚还会为某些行为感到羞耻的年纪,就懒得再管善逸惊愕的神情直接躺下睡觉。

    ——总归是微弱的情感罢了。不出多久就会被桑岛狯岳自己扼杀于脑中,然后完全淡忘自己曾产生过的心情。都是那个废物无能,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有错,但凡后退一步也是绝对禁区。没有留下淤青就好,没有留下证据就好。至于其余的一切,都与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桑岛狯岳无关。

    我妻善逸却因此接收到了错误的引导——脑袋被那一记耳光打得昏昏沉沉,只在恍惚间听见了那一声稍纵即逝的羞耻心,便开始执着地相信师兄并非完全出自于恶意,也从心声中得知狯岳对自己眼泪的厌恶,自以为是地推出师兄只是有些过激,只是对自己这个废物很铁不成钢。

    少年人的臆想总是二次加工上弥漫的花香,纵使事实并非如此。善逸当然也不例外。

 

 

    其实好像自那以后,桑岛狯岳就再也没有用过那样过分的肢体bao li 对付过善逸。最过分也是往自己脸上扔过桃子。当然我妻善逸无从得知师兄的真正想法,只是单方面地认为关系变好。纵使这份结论事实上是多么荒唐。但属于少年人的臆想理应荒唐。

    ——毕竟爷爷也有被气到打过我的时候,何况是还未成年的师兄呢,何况是那样脾气臭性格又烂的师兄呢。错误的谬论在心中生根发芽,结出绝美却剧毒的荒谬之花。

 

 

    桑岛狯岳也不过比我妻善逸年长两岁,同样是少年人,同样拥有荒唐的臆想。唯一差别只在于那些主观的修饰——究竟是迷人的芳香还是摄人心魄的毒药,雷鸣双生各占一个。

    一个带着溢于言表的美好想象的框架硬是往对方身上套,而另一个则用涂满黑泥的不可思议的恶意揣测对方。何其荒唐,何其讽刺。纵使二人的想象完全与对方的心思相悖,仍然没有一个推论是正确。

    正因如此,我妻善逸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桑岛狯岳的幸福之箱就破了个小洞。正因如此,桑岛狯岳总是怀揣满腔恶意去想象我妻善逸的所有行动。

    正如他们臆想中吹过山岗的风。究竟是暖人的春风还是狂暴的台风呢...不过已经不再重要了。

 

 

    因为无限城里,是没有风的。

 

 

    -end-

 

    感谢你的阅读。


宇宙滴剂(高三版)

狯善阴间整活2.0

跟风整活,没有逻辑,慎看(?)太阴间不打tag了()

看我搞狯善!这是非典型宝石失明症!这是双暗恋但是be!这是原作线!这是死了也未曾说出口的爱!这是恨与厌恶战胜喜欢!这是善逸悲痛欲绝!这是爷爷切腹!这是狯岳毫无忏悔之心!这是善逸要做坚强寡妇!这是原作交流不够梦境来凑!这是双鸣柱if线!这是疯狂ooc!这是完整的雷之呼吸!这是天天调情!这是双鸣柱但是战死一个是be!这是鳏夫狯岳!这是双鸣柱双死是he!我说是he就是he!这是双上六if线!这是bt文学!这是共犯!这是三观不正!这是强迫善逸吃人!这是私设桃山相处!这是砸桃子!这是狯岳单方面施暴!这是善逸默默忍受!这是现代传世!这是小狗文学!这是......

跟风整活,没有逻辑,慎看(?)太阴间不打tag了()

看我搞狯善!这是非典型宝石失明症!这是双暗恋但是be!这是原作线!这是死了也未曾说出口的爱!这是恨与厌恶战胜喜欢!这是善逸悲痛欲绝!这是爷爷切腹!这是狯岳毫无忏悔之心!这是善逸要做坚强寡妇!这是原作交流不够梦境来凑!这是双鸣柱if线!这是疯狂ooc!这是完整的雷之呼吸!这是天天调情!这是双鸣柱但是战死一个是be!这是鳏夫狯岳!这是双鸣柱双死是he!我说是he就是he!这是双上六if线!这是bt文学!这是共犯!这是三观不正!这是强迫善逸吃人!这是私设桃山相处!这是砸桃子!这是狯岳单方面施暴!这是善逸默默忍受!这是现代传世!这是小狗文学!这是PUA从小到大!这是掐脖子家暴!这是背德爆 炒!这是鬼方胜利if线!这是狯岳玩囚禁 play!这是狯岳生吃善逸!这是弦柱禁忌之恋!都来搞狯善!都来搞狯善!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彻底疯狂!

晨风沐白尔

有人总问我头发怎么上色w,看这里

这个是打算给金主的赠图,是查理九世的莉丝,不能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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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滴剂(高三版)

【獪善】月与血旧忆

1.真的很ooc,CP獪善,注意避雷

2.合作写文 ,和我基友一块搞得,我们各写了一部分()饿死了的产物

3.不完全原著向 有捏造


    名为稻玉獪岳的恶鬼正百无聊懒地啃食这人类的断肢残臂,随着咀嚼的动作,他脸上漆黑的鬼纹在惨白的脸上肆意蠕动。他现在已经是鬼了——对于吞噬人类肉体与吸取人类的鲜血,他并无太大的心理障碍。在他尚且还是猎鬼人的时,他就明白吃人是鬼活下去的必须进行的活动,就和人吃饭,有钱才能活下去一个道理。

    对于稻玉獪岳来说,都只是活下去的手段罢了...

1.真的很ooc,CP獪善,注意避雷

2.合作写文 ,和我基友一块搞得,我们各写了一部分()饿死了的产物

3.不完全原著向 有捏造


 

    名为稻玉獪岳的恶鬼正百无聊懒地啃食这人类的断肢残臂,随着咀嚼的动作,他脸上漆黑的鬼纹在惨白的脸上肆意蠕动。他现在已经是鬼了——对于吞噬人类肉体与吸取人类的鲜血,他并无太大的心理障碍。在他尚且还是猎鬼人的时,他就明白吃人是鬼活下去的必须进行的活动,就和人吃饭,有钱才能活下去一个道理。

    对于稻玉獪岳来说,都只是活下去的手段罢了。作为猎鬼人是拿起日轮刀时是为保护自己,变得更强。此刻作为恶鬼吞食人类,也是谋生和变强的手段。虽说猎鬼的剑士此刻堕落为食人鬼确是十分讽刺,但对于稻玉獪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就是了。

    冷掉的鲜血从獠牙的缝隙流入他的咽喉,初次进食带来的疯癫和本能将他的肠道搅得沸腾,口水止不住地流下——啊,鬼也会有肠道吗?不过也不知道那玩意该怎么称呼,干脆就叫人类所熟悉的器官名称吧。那鲜血犹如最诱人的蜜糖,唤醒了恶鬼獪岳的所有本能。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手中的食物是曾编排过他小话的鬼杀队队员。他狠狠地用尖利的獠牙私下一块人类肌肤,一股快意的报复感从内心深处迸发而出。死去的美味脸上还写着惊恐,惧怕。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脆弱的人类头颅就被那式远雷斩落于刀下,报复和进食带来生理上的快感将他的人性一丝不剩地剥夺,连空虚都没有时间产生。

    他没有多少罪恶感——或者说在那罪恶感升上来的一瞬间就被他扼杀于脑中。

    看不起他的人都去死吧,看不起雷一门和雷之呼吸的人都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不起雷一门和雷之呼吸的人都是路边的废物,恶心的垃圾——

    ——都是恶心的废物

    总是哭哭啼啼,没有半点自尊心和毅力科研的胆小鬼,恶心的废物——我妻善逸。

    苍白的鬼手被鲜血染得绯红。密林深处,清冷的月辉沿着树影往下一泼,与地上的尸体与鲜血融为一体,血染清辉。

    

    手指上残留着些许血液,獪岳借着月光摩挲了一下拇指与中指上的血,舔了舔,血的味道在他成为鬼之前未尝没有尝过,每次味道都不大相同。例如被那些虚伪,自私,那些恶心,令人生厌的大人殴打而呕吐出来的血,是有浓浓的腥味的,辛辣直冲鼻腔,黏黏糊糊地糊在喉咙里。又或者在极度饥饿口渴的情况下,舔舐吮吸自己身上磕碰的伤口,那样的血是苦的,苦涩的味道在嘴里长久地停留着,呛得人直掉眼泪。自从成为鬼后,血的味道就变得香甜,也许类似于小时候盼望喝却没尝过的牛奶吧。尝过的血獪岳都能说出它的味道,或甜或苦或咸。獪岳顿了顿,他停止了摩挲,伸开五指对着月亮,血液有些干涸了,在手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不过——倒是有个例外”他咧开嘴巴笑了笑,眼睛中却没有笑意,“我、妻、善、逸”

    今后可只能一直躲在这月辉之下了。他又去舔舐鬼手上的血......不过这可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本以为已经忘记的yd回忆又冲上脑髓。稻玉獪岳把玩着手上的死人头,如果小一点的话,那手感可真像他作为人类时最爱吃的桃子——他一定会先咬上一口,然后将果汁直流的桃子精准地掷向名为我妻善逸的废物。




    那时的他仍是桑岛慈悟郎的弟子,在一个如同今夜般有着圆月的夜晚,师傅扶着训练受伤的善逸,敲开獪岳的房门叫他帮受伤的师弟上药。獪岳接过善逸告别师傅后,没有立刻帮善逸上药,而是将善逸放在桌子上,垂着眼眸隐晦不明,他浅浅地扫了一眼善逸腰腹上的伤口:看起来伤的不清,血液渗透出来使他衣服染上暗色。废物,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训练都能伤成这样,平时逃跑到挺欢的,你算什么东西??不好好练习枉费师傅一番苦心!獪岳越想越气,转身拿过一卷绷带和止痛药,撕开善逸衣服就要往伤口上倒。“嘶——!”衣服牵扯到伤口,善逸皱着眉头低声哼唧了一声,“师兄、轻、轻点”善逸一边偷偷观察獪岳的脸色一边小心地说道。“啧,废物果然是废物,真麻烦!”獪岳手上动作一顿,正当善逸暗自松口气时,獪岳绕绷带的手猛地一用力,

    “啊啊————!”愈合了一点的伤口撕裂开,血液很快就浸染了雪白的绷带,甚至往桌子上淌。“不好意思,我太用力了”獪岳看着善逸痛到发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嘴角没有弧度地扯了扯,吐出一句完全没有诚意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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