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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 LANTERN

画地为牢【王者荣耀,李白x兰陵王】

“在那遥远的西域,曾有一个宛若仙境的国度,那里有数不尽的美酒美人,听不完看不尽的歌舞,它必经丝绸之路所延伸出的富庶,也让它的子民带着属于极乐净土的安详笑意。”

“其中最美的,莫过于楼兰国的公主。她的美貌那可是千金难得一见,许多来自异域的达官贵族不惜长途跋涉,用高价聘请的骆驼队运来一长列珍珠和黄金首饰,只为向公主递上一封婚书,她却只是以宾客之礼相待。”

“这,真的假的?你又没见过公主,怎么知道她长的是美是丑。”

“我行走江湖多年,虽武艺说不上是顶儿尖的,但天南地北地闯,从西域行商那里得来的消息也算灵通,在这整个长安城内,唯不及狄大人手下的密探。”

“那我就姑且相信了,还有什么有趣的传闻,...

“在那遥远的西域,曾有一个宛若仙境的国度,那里有数不尽的美酒美人,听不完看不尽的歌舞,它必经丝绸之路所延伸出的富庶,也让它的子民带着属于极乐净土的安详笑意。”

“其中最美的,莫过于楼兰国的公主。她的美貌那可是千金难得一见,许多来自异域的达官贵族不惜长途跋涉,用高价聘请的骆驼队运来一长列珍珠和黄金首饰,只为向公主递上一封婚书,她却只是以宾客之礼相待。”

“这,真的假的?你又没见过公主,怎么知道她长的是美是丑。”

“我行走江湖多年,虽武艺说不上是顶儿尖的,但天南地北地闯,从西域行商那里得来的消息也算灵通,在这整个长安城内,唯不及狄大人手下的密探。”

“那我就姑且相信了,还有什么有趣的传闻,说来听听。”

“据传那楼兰国的公主,只对剑仙李白令眼相加。大名鼎鼎的剑仙,这个你不会没听过吧。”

 “哦,这么说来,剑仙可是见过楼兰公主的真面目?”

“那是,传言还透露了他二进长安,只为楼兰国被大唐铁骑踏破一事,向女帝讨要个说法。”

“什么?!好大的胆子,女帝圣颜是他冒犯得了的吗?狄大人没扣押住他?”

“因为无人知道那天剑仙是如何铩羽而归的。”

无论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还是飞沙走石所覆盖的城池,至今已被纳入大唐的领域之内。

他即将忘记自己在这片仿佛只剩下黄土和沙子的荒地走了多久,依靠着本能挪动着被皮革磨出血泡的双足。他的身旁,只有一头低眉垂眼的骆驼忠实地陪伴着他,连白色的长衣下摆处也被满眼的沙土所浸染。

尽管迈出的每一步都艰难得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但他的剑,还有那视若珍宝的酒葫芦,始终沉甸甸地挂在他的腰间。

他自然不会忘记前往楼兰国的路,只是昔日在这苍茫的大地间唯一焕发着生机的绿洲,早已因为它的居民被变卖为奴隶,河流变道,外族入侵种种因素,彻底沦为了废墟。想到这里,李白突然有了大笑出声的冲动,但干燥起皮的嘴唇勾起一点弧度,终究还是没笑出来。

他的手本能地摸向了后腰,想跟以往那样用入口甘醇的美酒麻痹自己重温旧梦的意识,直到他将酒葫芦拿在手里,才发现里面的美酒早已被喝得一滴不剩。

看来接下去的旅程中等着他的,还有酒瘾犯了的干渴。

此次出行,他仅有一个目的,就是向已逝的故人道个歉。他,输给了大唐的君王,没能实现出于侠义之心应允的承诺。

沿途有几棵枯死的白杨在风沙的肆虐中吹得七零八落,除了不时裸露出来的白骨外,不见别的事物。走了半天,他看到的风景还是那个样,让这位正走在巅峰的孤独旅人不由得思考自己会不会是迷路了。

也罢,埋葬于塞外的黄土之下,跟一醉不醒的死法没多大区别,只可惜,今年还没来得及品尝一口长安酒家赫赫有名的杏花酿。

头顶上的大太阳散发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加剧了炎热,当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连驮运着食水的骆驼也停下来,用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双脚都埋入黄沙的人时,他想,这次有可能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甘甜冰凉的泉水滑下干得快要冒烟的喉咙时,李白下意识痛饮起来,却被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

睁眼之际,只见周围是一处废旧的房屋,经过风沙的侵蚀,被挡住的那部分地面只能勉强算是干净。距离不远的墙壁倒塌了大半,正呼呼地透着风响,原本拴在李白腰上的酒葫芦也被挂在了上边,而那个喂他喝水的人早已无影无踪。

啊,谈不上是无影无踪,即便某某早已成为扰乱长城那一带治安的人物,但剑客身份赋予李白的直觉还是分明感觉到附近有人。他一个挺身就从原本躺着的平地里站了起来,放眼望向周围,“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

似乎夹杂着不屑的轻笑过后,原本空荡荡的那面废墙旁走出了一道身影。经历过了国仇家恨,家毁人亡的命运之后,那个人还是如记忆中的那般模样,只是他原本的面容被伪装覆盖住半截,眼底多了几分阴郁和绝情。

一时无话,李白习惯性地去摸以往嘴边叼着的那根绿草,却摸了个空,于是改为抓了抓鼻尖,“你救了我一回,李某在此谢过。”

话刚说出口,他很想敲下自己,怎么一段时间跟这家伙没见面,交流就变得这么有距离感了。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就跟在后面。”被阴影挡住的人依然站在原地,不参杂多余感情的视线冷冷地扫过站在李白衣角处的那点灰尘,“还是你原本就准备用这种方法逼我现身?”

“我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向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才一晃神的功夫,李白就恢复了原本的朝气,他边活动着手臂,直接朝那个杀人于无形的刺客走去,“你不解释下跟着我的原因?‘兰陵王’。”

“我做事不需要给你理由。”被提及到名号的人语气仍然不善,“或者,你以为我闲到会去救一个明知道前途多磨还会去自寻死路的家伙?”

“论不要命的程度,我以为你也是一样的。”好歹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兰陵王的心思,李白又怎会不懂,见对方没有抗拒,他再度试着近前,“你现在还想着复仇吗?”

话音刚落,一柄利器抵在询问者的脖子上,显而易见,这是无可奉告的意思了。

李白叹了口气,使出名动天下的防身技能,转眼间,他已退回到原有的位置上,那柄稍加用力就能隔断他喉咙的危险物也由此拉开了距离。他摆摆手,就是不去碰腰间的那柄剑,“改天吧,我不想在这地儿跟你切磋。”

他不是不理解兰陵王的那份执着。国仇家恨,又怎能忘怀。当不甘屈辱选择自尽的楼兰国公主倒在李白怀里时,他亲眼见证到的是那种强烈的恨意和不甘,这让从未挫败过的侠义之心开始质疑,他的剑再强,真的能改变种种不平之事?

与女帝密谈的那一夜,他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从此,他的骄傲尚存,可是他所面对的种种残酷,让他情愿多泡在酒坛子里,遗忘那些容不下任何骄傲的现实。

哪怕只是短暂的遗忘。

自己能借由美酒忽略掉那些,可是那位家园被践踏最终沦为杀手的王子呢?

这一刻,李白确定兰陵王是因为得知自己为了楼兰国一事去找女帝,才会在自己迷失在沙漠时选择出手相救。

兰陵王没有再做出回答,他眼神一变,收回致无数人于死地的手中利器,转身隐去踪迹,彻底消失在了这片大漠之中。

望着他隐身前站过的位置,李白难免有点惆怅,毕竟认识多年,怎么这人能说走就走了,不过这也符合刺客一贯的风格,想必日后还是能再见的吧。

就在他把挂在墙头的葫芦解下来时,发现里面似乎有液体在晃动,拧开塞口一闻,一股熟悉的酒香味飘了出来。终于有酒喝的意外之喜令李白不禁咋舌,“这家伙,还真是面冷心热啊。”

当晚他就把那壶新出的杏花酿喝了个干净,醉眼朦胧之余,他似乎看到了多年前和兰陵王相遇的场景。

那时候他的酒量没现在那么好,饮下的陈年老酒一上劲,年少气盛的难免会做出糊涂事来。他曾站在兰陵王府邸后面的水池前,将一柄剑沉进池底。他醉醺醺地看着水面上破碎的月影反射出剑刃的冷光,一圈圈绽开的涟漪,也倒映出前来拉住他的那个人蹙眉表露不悦的俊美面容。

打捞上来的剑还带着水珠,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手柄处。在拥有剑仙之名的剑客面前,兰陵王并非有意卖弄,可当他随手击出的剑气便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了。

在这一瞬间,李白真觉得,自己四处游历见过的各种美人还真不如眼前这位,呃,就是脾气怪了点。

醉归醉,这种会被推下池子里醒醒脑的混账话,他最终还是没找到机会说出来。

宿醉的头痛过后,陪伴他的,唯独一剑,一葫芦,还有孤身走遍天涯的武艺而已。

 —END—

GREEN LANTERN

叹息旳异邦人(伊万.布拉金斯基中心,小镇背景)


“伊万,伊万.布拉金斯基!”
伴随一声足以震碎玻璃的呼喊,他如梦初醒般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额头也重重磕在桌脚上。
不清楚是不是该感谢宿醉带来的头痛,他觉得自己的状态真是他妈的好极了,视野一片模糊,头痛还在折磨他的大脑,他撑着椅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那种痛苦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这让他的胃部感到一阵恶心。
那个前来购买杂物的妇女不满地看着他,皱着的鼻头仿佛在控诉来自这个酒鬼店主身上飘来的酒臭味,她发誓,当那该死的土豆交到她付完钱的手上时,她一定动用平生最快的脚力从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走出去。
伊万抹了把脸,意识总算清醒一些,等他抬起那颗亚麻色的脑袋,妇女才留意到对方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她在女人的群...


“伊万,伊万.布拉金斯基!”
伴随一声足以震碎玻璃的呼喊,他如梦初醒般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额头也重重磕在桌脚上。
不清楚是不是该感谢宿醉带来的头痛,他觉得自己的状态真是他妈的好极了,视野一片模糊,头痛还在折磨他的大脑,他撑着椅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那种痛苦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这让他的胃部感到一阵恶心。
那个前来购买杂物的妇女不满地看着他,皱着的鼻头仿佛在控诉来自这个酒鬼店主身上飘来的酒臭味,她发誓,当那该死的土豆交到她付完钱的手上时,她一定动用平生最快的脚力从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走出去。
伊万抹了把脸,意识总算清醒一些,等他抬起那颗亚麻色的脑袋,妇女才留意到对方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她在女人的群落里算是够高了,甚至比格鲁克镇的一些男人还要高,可她眼前这个站在柜台后面的俄国人,却比她还要高,也结实得多。
这让她放缓了自己不悦的脸色,免得这个酒鬼动起火来揍她,在市场与那些贫民打交道那么久,这么肤浅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你要买的东西在这呐。”伊万指了指旁边的篮子,拿了几个土豆放在女人面前,战场不仅仅给他留下了一个怀旧用并告以慰籍的卫国勋章,还有至今无法释怀的腿伤,加上刚才的磕磕碰碰,他已经不大想动弹了。
头很痛......
他抽了抽斯拉夫式的大鼻子,一股酸溜溜的难受劲涌了上来,使他感觉更加痛苦了。他咬紧下唇,不发一言,铁青色的脸色吓了可怜的顾客一跳,她丢下干巴巴的几个铜板,拿着自己那份食材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可以预料得到,她从此以后不会再光顾这家店了。
呐,大家都是那么怕我吗?
来自于半个陌生人的反应让布拉金想到这个问题,他将视线挪到墙壁上面,那里挂着一幅温暖如太阳的画:在漫山遍野的黄金向日葵里,一个披着围巾小男孩正和他的姐妹坐在一起。
这是从镇上一个擅长绘画的意大利人手里得来的,尽管伊万如此坚持画中人正是自己和自己的妹妹,负责把画带过来寄卖的意大利人还是鼓起勇气抬高了音量:老子的弟弟是不会侵犯你的肖像权,想要这幅画,你得按照规矩一个子都不少地把钱给我们!
这一幕勾起了伊万的笑容,那个意大利人最终还是被高大的俄国人周围散发出的气场吓得颤抖着双腿走出店门,正如很多不得不跟退伍的俄国老兵打交道的人那样。伊万撑着脑袋,视线一直停驻在那些温暖的向日葵上,绚烂的颜色倒映在他蓝紫色的眼睛里,不适感也消退了很多。
他太喜欢这幅画了,甚至有些希望这幅画卖不出去,这样一来,就可以一直挂在他的店里,伊万能多看看它们几眼,回忆起自己遥远的故事。
他和贫困的家人南下寻求生计的,他们吃尽苦头,忍受种种不便,终于来到这个聚集了很多外国人的小镇。结果伊万当了小货店的店主,他的妹妹娜塔莎在镇上一户有钱人家当女仆,而姐姐则是靠帮人洗衣做饭照顾老人小孩生存下去,尽管生活很艰辛,但伊万乐观地相信着总有一天一切会好起来的,只不过他不知道那是在什么时候。
他还记得姐姐那双粗糙又被冻得发硬的双手所干的活,经过他们家附近时,洗干净的衣服被一件件晾在了绳子上,随风吹来皂角等特殊材料调制出的洗衣粉清新的香味,还有姐姐温柔的笑容和一大碗热腾腾的罗宋汤等着家人的到来。时间慢慢地流逝,身着新式女仆装的娜塔利亚也越发漂亮得引人注目,隔壁的立陶宛小伙子已经不止一次表达出跟她交往的意图,可她的眼里只有哥哥,那种背德乱伦的爱情,伴随她年龄的增长也由偏执走向了疯狂,以致于伊万每次不得不躲着她,和心爱的伏特加恍恍度日。
但凡是见过伊万.布拉金斯基的人都能理解他妹妹为什么对他那么执着。他拥有一头暖金色的短发,可爱的蓝紫色眼睛让笑容看上去朴实又温暖,斯拉夫人特有的大鼻子在那张硕大的脸孔反而显得大小适中,圆乎乎还带着点少年稚气的下巴减弱了外表上的不适感,却一年到头都被藏在厚厚的白围巾下面。他经常穿着一身发旧的俄式大衣,因为年少时在伏尔加河当纤夫经历为他的肩膀留下了好几道深深的伤疤,每到下雨刮风落雪的寒冷季节,它们总是在隐隐发痛,再好再贵重的药膏也没法使它们痊愈,可是布拉金斯基不在乎,他有燃烧每一个斯拉夫人血管的生命燃料伏特加就够了。由于酗酒的毛病,导致他被镇上的很多人看不起,不到万不得已,比如想从俄国人手里搞点正常渠道买不到的东西,他们是不会跟他往来的。
转眼间,日落黄昏,伊万看了看窗户,又望了眼角落里那个卖不出去的老式挂钟,指针早已悄然过了五点半,他该回去吃晚饭了。
他关好杂货店沉重的旧木门,大衣兜里有被金属小盒子装着的劣质酒精和一个以前在前线缴获来的打火机,摇摇摆摆地踏上回家的路。他的家就在小镇铁轨的另一端,一路上布满火车经过时落下的碎石子,这为伊万的行走带来严重的不便,可他已经习惯了当下的一切,他没走几步,就掏出金属容器,拧开伏特加的盖子喝了几大口酒,熟悉的暖意很快升上来,更让他忘记很多事。伊万那穿着厚靴的脚踩在粗直的铁轨上,钪镪作响的金属碰撞声使他想起家乡的一首曲子。他嘴里不停地哼唱着那首曲儿,按照不怎么准确的节奏一下下踩在轨道中间。
火红色的太阳徘徊在天边,点燃整个天际的火烧云,金色的云边衬托着暖色调的天空,看上去温暖极了。而在这一大片形状各异的云丛中间,微风引起的变化格外明显,伊万甚至从中认出了属于家乡的事物,马蹄状的火烧云,匆匆忙忙从树林和春季灌木丛跑过的兔子,还有姑娘们手中纺织布料用的工具。
母亲伏尔加上空的点点星辰闪烁其间,两旁树木沙沙作响,太阳在不知不觉间已然落下,周围的景观却不发一语,它们都在凝视着黑夜的到来。
伊万沿着长长的轨道行走下去,四周已由黄昏转化为夜幕,突然,火车呜呜的响声从远处传来,夹杂在夜风中的寒意吹走伊万醉醺醺的意识,他再怎么从卫国战士堕落为一个酒鬼,也不会放任自己被碾死在铁轨上。
一,二,三,一二三,大个子的俄国人似乎因醉酒而童心未泯,他模仿家乡那些孩子们跑跳时的动作,跃到了安全范围之内。
安置在火车头的巨大白色灯光射向前边长长的道路,一时间,亮如白昼,刺得伊万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回过头看着那列火车,却见到了自己一生最大的噩梦。
火车打开的车门和窗户里,向外探出头的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具具活生生的骷髅。
是的,活生生的骷髅,因为它们会动一一有几具靠在车门附近,却没有被火车驶过去时带来的强风卷走的骷髅们还对他发出口哨声及欢呼声,它们所穿的衣服正是布拉金斯基在战场上最常看见的那几套。
自己一定是喝多了。从混合着恐惧与厌恶的惊愕中恢复过来后,伊万摇摇头,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他把金属盒子放进温暖的大衣里,此时天边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这一带也正好是小镇街灯照射的盲区,还没完全适应微弱光线的俄国人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拇指拔开了盖子,亮起小小的火焰照明。
当他走到火车站附近,仍心有余悸往售票口看去。那个不大的隔间前面点着一盏白灯,售票员神色如常,那副情景跟伊万往常经过时没什么两样。
果然刚刚是喝醉看走眼,伊万舒了一口气,拉了拉围巾,以便挡住被寒风侵袭的半边脸,突然,一个从火车上下来的人叫住了他。
那是一个眼神尖锐的老人,浓重的俄国口音让伊万一下子认清楚自己遇到了同胞,还有对方那身军服,他再熟悉不过,难道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是......
伊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直到那个老人走到他跟前,握紧他的手,从厚厚的手套传递过来的热度才使他确信自己遇到的是活人。
“你看上去非常年轻,却获得爱国者的荣耀。”那个老兵边说着,指了指伊万那别在胸前的卫国勋章。
嗯呐,勋章。伊万低头看着那个灯光辉映下闪烁着一点光泽的勋章,有那么一瞬间,他衷心为自己感到自豪,连脚伤带来的种种不便也被遗忘了。
“跟我一起到车上看看吧,同志。”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子朝向火车临时靠着的方向,“大家都在车厢上等我,搞不好你能见到自己以前队伍里的战友。”
瓦西里,尼古拉,米哈伊尔,亚历山大......伊万想起很多很多战友的名字,逝去的,还没有逝去的脸孔一一展现在他的眼前,所有人平静又复杂地凝视着他,为他让开了一条通往白桦林的路。他心底涌现一种渴望,一种想要查明真相、又始终在矛盾着的渴望。
最后,他如同入列那一天那般骄傲地挺起胸膛,大步跟了过去。
车厢里有大集体熟悉又温暖的气氛,伊万找了个位置坐下,斜对面是一名来自东部的老兵,他好奇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观察了布拉金一会儿,眼睛终于停留在伊万拿着的打火机上,“这是你的车票?”
“不,我家就在附近。”伊万带上那种见到故乡时那种热情洋溢的笑容,“战争结束后,我和家人搬到这里。”
“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老兵点点头,闭紧嘴巴,没再说什么,也没解释这句话的含义。
死寂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开,伊万顿觉孤独与尴尬,一阵自己不属于这里的感觉将他孤零零地晾在了边缘,他在很多年前的雪地荒原上已经体会过,年幼时的他站在光秃秃的白桦林里等待春天的到来,等待亲手种下的向日葵突破泥泞的沙土成长,最终,他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心愿。而现在,他是中途跑上来看看的退伍兵,跟车厢里的同志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他一点点攥紧手里的打火机,里面的火油已经不多了,他决定将它永久保存下来,作为过往刻意忽视的某段纪念。
火车隆隆地开动,伊万赶紧跑向车门,那位指引他上车的俄国士兵正站在那里,为他打开车门,亲眼看着伊万跳下去。
“你并不属于这里。”这是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被灯光照到的部分现出骷髅腐朽的一部分。
“伊万,走快一点。”身着蒙古的袍饰的男子在前面催促着他。
年幼的俄罗斯族人磕磕绊绊地跟在他后面,一路留下不少杂乱的脚印和被刮倒的小树枝,但留着络腮胡的成年人只顾自己走着,他看也不看身后人小腿短因而行进速度很慢的学徒一眼。
旁边的灌木丛窸窣作响,引起他的注意,凭借猎人本能的直觉,他立即判断出有一头巨大的猎物即将到达这里,蒙古人立即蹲了下来,顺便按倒了刚走到他身边的小伊万。
即使在蒙古族人的部落中,坎木儿还是算不上高大,但在幼小的伊万眼里,这个异族人已经足够高了。他留着一根长年未曾修剪过的辫子,身体结实强壮,四肢灵活有力,能背负着捕猎用的沉重武器,忍受在极其恶劣的酷寒天气下长途跋涉,他敏锐的视力和对地势的熟悉程度也屡次让自己在危险的丛林里逃过一劫。此时,他蹑手蹑脚地卸下自己背上的枪,经过几次周旋,成功放倒了一头熊。
那是一头成年的母熊,从枪口汩汩流出来的血液染红了它身下的雪地,坎木儿大口灌下随身携带的烈酒,勒令伊万再叫几个人过来,用手推车把熊运回村子里去。而他本人只需要留在雪地里,用斧子等工具将尸体肢解分好,剩下的工作,就交给那些擅长腌制过冬口粮的妇女们。
就在伊万转身准备跑回村里时,他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正向母熊的尸体爬过来,仔细一看,是一头脏兮兮的小熊,它还不清楚自己的母亲已经死在了人类无情的枪口下,而是围着尸体打转,不时用湿润的鼻头嗅嗅,用头部拱着母亲,试图让母熊重新站起来。但无论它怎么尝试,得到的只有死寂的回应和体温渐渐流失的尸体。
坎木儿浓黑色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举起枪具,却发现刚才一番搏斗已经耗尽弹夹里的贮备。他放下枪口,挥了挥手,让自己掳掠来的学徒工把备用的子弹拿过来。
伊万犹豫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在那头孤零零的小熊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捂住放子弹的口袋,连连退后,明显表示出不配合。
“把子弹拿来!”坎木儿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粗声粗气地呵斥着,一步步朝着伊万走去。“在严冬面前,多少口粮都不够。”
幼小的斯拉夫人流露出哀求的深色,但他很快意识到求情是没用的,他摇了摇头,往森林深处跑去。
“呵。”被留在原地的猎人呼出白色雾气,闷声笑了一下,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向咽气多时的母熊,将匕首狠狠插在了尸体的背上,开始割开皮毛,他很清楚,缺乏给养,伊万.布拉金斯基的体力再好,也不可能在这片树林里呆多久的,更何况那只是一个孩子。
至于那头还用粗糙的舌头舔着母亲的小熊,坎木儿看了看,决定还是暂时放过它,毕竟放牧时把草根都给嚼尽了,牛羊只会饿死,打猎也是同样的道理。
谁都好,过来帮帮我。有个右腿一瘸一瘸的影子走在雪地上,他一次次艰难地拔出深陷在雪地里的双脚,挣扎着爬向黑夜里唯一的那一点亮光。
小伊万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饥肠辘辘的感觉已经占据他所有的意识,再加上刚刚被设置在森林里捕兽用的夹子拌伤了脚,他搞不好会被冻死在这个鬼地方。
一座闪烁着温暖烛光的小屋出现在他面前,窗户和门房都是甜美的蜂蜜和糖果饼干搭建而成的,美味引诱着饥饿感,许多厚厚的皮毛却从他的手脚眼脸冒了出来,覆盖住所有皮肤,这严重妨碍了他的行动,他的脚再也支撑不住跋涉的疲累,整个人摔倒在雪地上。
柔软的雪花缓冲下陷时的压力,那一点也不疼,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越陷越深,最终爬起来时,却四肢着地,变成一头熊。
猎枪响了,“它”倒在了地上。最后看到的,是蒙古人那张残忍微笑着的脸。
伊万是在剧烈的摇晃中醒来的,首先进入他意识的是疲惫感,而后姐姐担忧的表情就出现在伊万的视野里,紧接着,娜塔莎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发生意外的哥哥,力气之大,差点把伊万勒个半死。
“你还好吗,万尼亚?”冬妮娅温暖的指尖落到俄国小伙子的额头上,让他的心安分不少,“我和娜塔莎在阶梯上发现你晕倒在那儿,发生什么事?”
“我没事呐,姐姐。”伊万露出个安慰性的笑容,轻拍着妹妹的后背,努力使对方平静下来以便松开自己,视线却对准了冬妮娅,“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冬妮娅还是用那种担忧着的眼神看着他,她带着怯意停顿片刻,握住自己弟弟的手,这引来娜塔利娅的一阵不满,“我们很快就能攒足路费回故乡生活,姐姐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嗯,我们一起回去,高高兴兴的。”伊万反握住姐姐粗糙温暖的掌心,这一次,对于娜塔莎,他也没有想过再次逃避,而是搂住那铺着暖金色长发的肩膀。
至于这一夜不清楚是不是荒唐的梦的经历,他决定好好睡上一觉,把它们彻底忘掉,再重新面对生活——哦,还有归乡梦想的实现。

古龙岩失色锻造石
感谢来看画的小伙伴。 本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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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挖坟很困扰

能❤️ 喜欢我就已经非常开心啦!!谢谢


Quand le rideau tombe 

当帷幕落下 

Tu retournes avec tes ombres
你走回自己的阴影里
Elles te sont fidèles
他们对你忠心诚实
Dieu, comme la gloire est mortelle !
上帝啊,荣耀是如此致命
Quand le rideau tombe
当狂欢谢幕
Et que les décors s'effondr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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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es te sont fidèles
他们对你忠心诚实
Dieu, comme la gloire est mortelle !
上帝啊,荣耀是如此致命
Quand le rideau tombe
当狂欢谢幕
Et que les décors s'effondrent
浮华装潢全部剥落
Tu implores le Ciel
你向天空哀求
Dieu, que la gloire est cruelle !
上帝啊,荣耀是如此残酷
Tu meurs avec elle
你安息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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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usic will never die—

诞辰快乐,照耀宇宙的那颗星。

Happy birthday to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

装逼完了啰嗦一下。

先跪下来感谢摄影小光/C叔/大帝!滑跪抱大腿.gif!

再跪下来感谢表情包(?!)大锤/猫!滑跪抱大腿.gif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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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三次元+FW地忙着,一直没时间P,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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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辰快乐,照耀宇宙的那颗星。

Happy birthday to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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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逼完了啰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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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跪下来感谢在上海/横店陪我们战的小天使们!!实在太多了念不过来等我微博抽打狸崽一个个at(……)

之前连战法扎的cos,行程上海→ 横店→ 上海地拍了好几天,实在是太感谢诸位能陪我打这管鸡血……

拍完三次元+FW地忙着,一直没时间P,趁着莫巨巨诞辰先迅速来两张,也当速报了。

再次跪谢大家!我去继续和传不上图的微博搏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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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表基本是

莫扎特/萨列里 都是我,没错,都是我(面无表情)

阿洛伊西娅/康斯坦斯 都是狸崽(并没有因此让我开心一点)

姐姐 一个愚蠢的挪移(白眼.gif)

卡瓦列里 可爱的静静(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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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岩失色锻造石
生贺NO.3我好拼还记得莫莫怕...

生贺NO.3
我好拼
还记得莫莫怕小号的梗吗hhhhhh
粑粑操碎了心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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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岩失色锻造石
“上帝第一,我爸爸第二。”——...

“上帝第一,我爸爸第二。”——Wolfgang Mozart 😆
是真的说过哦~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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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岩失色锻造石
麻烦不要推荐我的法扎相关帖子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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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茨堡下午3点的阳光照进屋子里,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花香。妈妈刚在花瓶里新换了鲜花。南内尔在向沃尔夫冈展示她的发条玩具。Leopold坐在桌前谱曲,他偶尔敲击琴键的声音吸引了小沃尔夫冈所有的注意。

麻烦不要推荐我的法扎相关帖子谢谢


萨尔茨堡下午3点的阳光照进屋子里,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花香。妈妈刚在花瓶里新换了鲜花。南内尔在向沃尔夫冈展示她的发条玩具。Leopold坐在桌前谱曲,他偶尔敲击琴键的声音吸引了小沃尔夫冈所有的注意。

神田不及格
随手糊莫爹_(:з」∠)_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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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真是炒鸡棒…!略哑超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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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TWOZERO

【冷战无差】【短篇练笔】Mr. America

前方OOC注意


这个故事关于年轻的美利坚先生


不喜请吐槽


欢迎讨论哲学问题



【起】


 


阿尔弗雷德睡不好觉。



他侧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扮演流浪汉,刘海因重力无力气地垂向下,他还没摘下鼻梁上的德州就闭上眼,猛地睁开,穿着棕色大衣的人站定在他面前,遮挡住原本视线里的哈德逊河。



“美国的经济还不至于落后到不支持祖国先生购买一张像样的床。”



他在棕色大衣走远了些才盘腿坐起,宽阔的哈德逊河重回视线,棕色大衣靠在河岸边的栅栏上,戴着一顶棒球帽,脖颈上围着一条同一色系的...

前方OOC注意


这个故事关于年轻的美利坚先生


不喜请吐槽


欢迎讨论哲学问题


 


【起】


 


阿尔弗雷德睡不好觉。


 


他侧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扮演流浪汉,刘海因重力无力气地垂向下,他还没摘下鼻梁上的德州就闭上眼,猛地睁开,穿着棕色大衣的人站定在他面前,遮挡住原本视线里的哈德逊河。


 


“美国的经济还不至于落后到不支持祖国先生购买一张像样的床。”


 


他在棕色大衣走远了些才盘腿坐起,宽阔的哈德逊河重回视线,棕色大衣靠在河岸边的栅栏上,戴着一顶棒球帽,脖颈上围着一条同一色系的黑色围巾,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用你费心,即使你被莫斯科的冰凌戳死我也不会露宿街头的。”*


 


男人没有再回他的话,黑色的身影几乎要融入一河之隔的建筑群中,阿尔弗雷德不是很确定对方在看什么,也许是远处逐渐泛白的天空,也许是一夜未眠的自己,但都不影响他保持现在的姿势。


 


凌晨四点钟,空旷的街道造成一种纽约没有人的假象,哈德逊河上的渡轮要再过几个小时才开始接待第一批游客,那些人里大多是来观赏自由女神像的,但在这里的河岸上看不见她。阿尔弗雷德想起一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渡船上的人有一个率先看见了阴霾背后的自由女神像,然后大喊“America”,于是人们从船舱涌上甲板,甲板上又有人爬上桅杆,所有人都因这片神奇的大陆欢呼。*但是现在,他回想起来,胸口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压迫着他。


 


在这片河流上出现过奇迹,当他知晓迫降成功的消息时,仿佛是他自己在大难当头时侥幸逃生。政治家害怕这场灾难的发生会成为他政治生涯的句点,而作为国家意识体,他没有人生也没有句点,他背负更多看不见的东西。


 


 “看来冬天还不到你就能被身上的穷酸味熏死,呐,真的把那当作你的床了吗?流浪汉先生。”阿尔弗雷德的思绪飘远了,直到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不是听不出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但至少比刚才那个称呼好一点,阿尔弗雷德自己也说不出背后的原因。


 


“幸亏你说的是床,既然是床,无论是五星级宾馆的床垫又或者是华盛顿的一张办公椅都可以替代。英雄对任何一种环境都能说no problem!”


 


“这么说纽约各处都被你躺过了。”


 


“差不多,和火热的女孩们。”


 


阿尔弗雷德凑到俄罗斯身边,试图捕捉到一丝伏特加的气息,但他失败了,一点酒精味都没有。


 


 “你在这儿做什么?俄罗斯的经济承担不起最后一位人口了?”


 


“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所以说在这么关心你的我面前,琼斯的反应还真是让我不爽呐。尽管如此,作为我深入敌情的导游琼斯可是完全免费的,所以原谅你了呐。”


 


“真感谢你啊,麻烦的布拉金斯基,我可一点都没被感动到。正义的英雄建议你还是尽快再解一次体吧。”


 


阿尔弗雷德和伊万一样对彼此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百年来唯一不曾吝啬的表情。           


                                                                


【承】


 


尽管无比厌恶俄罗斯,年轻的美利坚仍旧承担了导游的义务,理由如下:愚蠢的西伯利亚熊如果让他走丢了可是会祸害全纽约人民的!


 


他们是渡轮的第一批乘客,阿尔弗雷德对接下来的一程都兴致索然。


 


“看美利坚!她(SHE)在那儿!”阿尔弗雷德疑惑于所有人的视线向他投射,下一秒意识到原来自由女神像就在他的身后,美国人民的祖国先生笑了笑然后把头侧开。


 


“给你,小女孩。”伊万刚才消失了一阵,现在重新出现,手里拿着一张相片,“摄影师在那里。”


 


阿尔弗雷德看到伊万走过来的方向站立着一个穿着棒球服的女孩,她向他招了招手,露出美利坚式的灿烂笑容。照片上阿尔弗雷德靠在船尾的栅栏上,他戴着从伊万那抢来的棒球帽,头向右边侧着,上半脸埋在帽檐的阴影里,后面是蓝色的在波动的河水,自由女神像伫立在不远处。


 


「把你/那劳瘁贫贱的流民/那向往自由呼吸,又被无情抛弃/那挤于彼岸悲惨哀吟/那骤雨暴风中翻覆的惊魂/全都给我/我高举灯盏伫立金门!」*


 


「那些生活在专制之下,绝望之中的人们应该知道:美利坚合众国不会漠视你们遭受的压迫,也不会姑息那些压迫者。当你们挺起胸膛争取自由时,美国将和你们站在一起。」*


 


“愚蠢的俄国熊,那个令人作呕的称呼真让我想把你【哔——】了又【哔——】!这张照片棒极了,英雄永远都是帅气的。”阿尔弗雷德大笑起来,眼神却极具攻击性地瞪着伊万,后者露出深不可测的微笑。


 


孩子气的俄罗斯执意要去布鲁克林大桥,作为东道主他没有理由拒绝。这座落成时被称为是世界第八大奇迹的大桥最终抵不过岁月的流逝,连同那些铜制的浮雕变得锈迹斑斑了,却保留了美利坚工业革命以来的所有记忆。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桥上游荡,阿尔弗雷德说这里能看到帝国大厦,然后兴奋地指指点点。伊万不像是个初来乍到的游客,更多时候他就安静地步行,世界会议上的伊万也不是发言的常客,除非跟他关系很好的中国邀请,到那时候所有国家都能感到西伯利亚寒流的肆虐。


 


作为国家意识体,他的消失毋庸置疑引起了上司的重视,难道他们会找俄罗斯当救兵?这比企鹅和北极熊生活在一起还要不可思议!


 


他们一直逛到布鲁克林大桥下的露天公园里,此刻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大多是忙碌一整天寻求慰藉的白领族和无拘无束的青年人,电影幕布上投影的是终结者系列的第二部,伊万认为这索然无味,却吸引住了阿尔弗雷德。


 


“已经二十一世纪了,马上就该到2029年。”阿尔弗雷德和伊万坐在草坪上,终结者也不能让他集中大部分注意力了。他转过头去看伊万,屏幕闪烁的光芒打在斯拉夫人的脸庞上,在这片眩目中透着陌生的神秘。“几个世纪以前我诞生,一切都是未知,现在我被叫做‘Mr. America’,亲历过无数被称为‘伟大’的场面。无数人涌进美洲大陆,每个人发出的光和热都胜过爱迪生联合公司。*而我来到纽约,自由塔让这一切又都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召唤我,但我不愿意回去。你有过这种感受吗?”


 


“你指什么,试图逃避自己身为国家的职责吗?每一个像我们这样存在的个体都有过。”伊万布拉金斯基偏过脑袋,朝他眨了眨眼,这个动作后来又出现在阿尔弗雷德的梦里。


 


“你呢?”


 


“那是不可否认的,你该庆幸我对你说了实话哟。”


 


“不可思议,那是什么时候?”


 


“你问得太多了,贪心的小孩最后会没有糖吃。


 


「的确,他既不属于欧罗巴也不属于亚细亚,作为年轻的美洲大陆,又能懂白令海峡对面的雪国什么呢?他有自己的正义,俄罗斯不过是与自己南辕北辙的野蛮人,现在他竟期待手下败将所叙述的故事。」


 


我只能告诉你不仅仅是一次。”


 


「鞑靼人?他听说过那个强大的国家曾经被征服的时光,或者是德国人,但那个男人在胜利日直接将旗帜插在敌人的心脏上。只有一次,阿尔弗雷德无比确信自己知晓,作为自己手下败将的苏联解体了,那一天他在庆祝中喝醉了,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上一次在不久以前。”


 


斯拉夫人用沉默替代了回答,他们都清楚“不久以前”指的是哪一段时光,在国家眼里,几十年也只能用“不久”来形容。


 


“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只有国家在恒久的时间里存在,我曾亲眼见过国家的消失,那比任何一种死亡都难以叙述。让我告诉你吧,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不变的:我们是不可避免的存在。所以对话结束了,回到现实吧,琼斯。”伊万把一块小石头塞进他的掌心,仔细观察下发现其实是一颗锡纸包装的硬糖,对方手里还有好多颗同样的,贪心的人只得到了一颗。


 


他从草坪上站起,朝对方伸出手,“Come with me ifyouwant to live.”*


 


电影里刚出现过这句台词,只不过阿尔弗雷德的美式口音和机械内芯的T800不同。


 


“Come with me ifyouwant to live.”看到俄罗斯疑惑的表情,他又重复了一遍,“The last stop.”


 


【转】


 


他们一直沿着哈德逊河走到午夜,没有直接去阿尔弗雷德所谓的最后一站,街上的行人又渐渐都没有了。


 


阿尔弗雷德在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乃以入眠,所幸当他敲响伊万的房门时对方还没睡,俄国人的房间里果然飘散着伏特加的香精味。伊万布拉金斯基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上半身挺拔的肌肉线条令杂志上的男模都自愧不如,浅色的头发乖顺地贴在两颊,发梢处还有水滴滴落。


 


“你想在我这儿索取什么呢琼斯?”这软糯的声音可真让人想要犯罪的。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才启程从酒店出发。


 


中央车站永远是纽约最繁忙的地方之一,在这里深切地体会到纽约作为一个移民大都会惊人的包容性,全世界各色人等经过这里使之如潮涨潮落般生生不息。阿尔弗雷德所说的最后一站就是这里。


 


“俄罗斯——”在Whispering-gallery的一角,他故意拉成声调叫着对方的名字,然后移开身体去看站在对角柱子后的男人,意外地与之对视在一起,他敢确信男人听到了。


 


“美国君。”那堵墙在对他说话,孩子般的嗓音轻轻的。


 


“伊万布拉金斯基,你的名字真难念。”


 


“阿尔弗雷德F琼斯。”


 


俄国人在他的中间名上加了重音,让他不得不怀疑是故意的,他能想象对方勾起嘴角嘲讽的样子,他探出身体想要一探究竟,过了几秒伊万布拉金斯基的身影从柱子后露出,“这里很漂亮,——”


 


阿尔弗雷德没有听清后半句话,但是伊万布拉金斯基已经跨出步子向他走过来。


 


「Noooooo伟大的英雄还什么都没听见呢!」


 


“我记得莫斯科的地铁被称作地下殿堂。”


 


“嗯,也很漂亮哦,下次琼斯来我家的时候顺便参观吧。”


 


“你家那种地方太冷了,沉闷得要死。”


 


“所以我一直想把美利坚整个变成俄罗斯呢,到时候琼斯可是我的下属了。”


 


“啊哈哈跟大魔王一起生活那一定是地狱!”


 


如果不是警卫就站在不远处,他们肯定是要大打出手,不过现在全美的有关部门都在找他们的祖国先生,阿尔弗雷德最不想接触的就是穿制服的这类人。他坐在台阶上,人们穿着形形色色的衣服让他眼花缭乱,又到了一整个点,一波接着一波的人群涌出,伊万靠在旁边金色镂空雕纹的扶手上,似乎一样百无聊赖。


 


“喂俄罗斯,接下来你想要去哪里呢?”


 


“嗯……能看清整个北美洲星星的地方?”


 


在帝国大厦的观景台足以看够曼哈顿。


 


伊万布拉金斯基几乎要把脸贴到玻璃上,阿尔弗雷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比起他的反应有过之而无不及,斯拉夫人在望白天走过的布鲁克林大桥,阿尔弗雷德猜得出对方心思是因为他在桥上曾指过帝国大厦的方位。


 


俄罗斯高大的身躯撞碎厚实的观光玻璃,他在坠落中转过身来,即使在这种时刻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嘲讽的意味看向始作俑者,围巾下摆随着降落看上去好像向上飘起,仿佛是斯拉夫人的一对羽翼。阿尔弗雷德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一个女人的后背,才让他从臆想中脱离。


 


阿尔弗雷德刚才以为他将敌人推入深渊,现在突然松了口气。于是他带着不可思议的愧疚感,不再看向伊万,视线在杂乱的人群中兜兜转转,时而又看向脚底那些横纵交错道路和建筑物。


 


一切是突然的,整座建筑物突然一片黑暗,只剩下玻璃窗外透进外面的灯光,警卫喊着停电不要慌张的声音艰难地穿梭在人群加倍的喧嚣中,但阿尔弗雷德只是站在观景台的一隅,甚至也不去履行所谓英雄的使命。


 


“阿尔。”


 


那个男人难得这样亲切地叫他的昵称,他站的位置跟斯拉夫人隔开不足十英寸,当他循着声音转过身去时看到伊万把手掌贴在玻璃上,四周是曼哈顿星星点点的灯光,清晰地映在伊万布拉金斯基的眼睛里,聚成一片紫色的星空。


 


伊万布拉金斯基长了一副好面孔,皮肤是病态的白,这块白画布上,画家画出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笼罩住下面深邃的紫色眼眸,高挺的鼻梁,还有柔软的嘴唇,笑的时候会带着淡淡的嘲讽,围巾遮住了昨晚在酒店里留下的痕迹。


 


“阿尔。”


 


他叫他阿尔,好像周围的一切不存在。


 


阿尔弗雷德遵循自己的意愿扯过男人的拖得长长的围巾末端,然后在这片黑暗的角落里,跟他忘情地拥吻起来。他们身处太空,亿万恒星是背景,宇宙中所有声音是背景音乐,他们没有穿上厚重的宇宙服所以他能近距离地把手掌按在斯拉夫人的左胸口,事隔几十年,这颗曾经冰封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让自己无比想要捏碎在掌间。窒息的感觉马上就袭来,他感觉到自己在降落,血压重新恢复正常。


 


「你真美啊,请停一停!」*


 


但这美景转瞬即逝,他能看见伊万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仿佛太空冒险只是一场美梦,而嘴角的鲜红又分明证实刚才那一刻的真实。


 


“回华盛顿去吧。”


 


俄罗斯的眼神冰凉,让人怀疑那一部分属于西伯利亚,他仿佛在说“回华盛顿去吧,或者让华盛顿变成莫斯科。”不得不承认,每一刻的布拉金斯基都让他心驰神往,想要击败,撕裂翅膀,然后看着他坠落。


 


【合】


 


在华盛顿,罢工后的大量文件等着他,他庆幸自己只是去纽约做了场美梦,而不是莫斯科。飞往华盛顿的班机上,一块硬物在他裤子口袋里磕得生疼,那时候他随手把伊万的糖放进了口袋里,剥开糖纸,糖果和那个斯拉夫人的眼睛是一个颜色,也许那也是葡萄味的,他没有咀嚼敌人眼球的恶趣味,于是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脑海里重复演绎帝国大厦里的接吻,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在战争中他们常常站在少有人经过的角落寻求那一点点温存,即使成为敌人后,他们也用撕咬取代接吻,甚至更粗暴更色情的方式。可是这次不同,他闭上眼,那片紫色的星空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哈德逊河畔的相遇,伊万布拉金斯基站在那里,让他想起有一次去圣彼得堡参加会议,冬宫上插着红色的旗帜,也是一样站在亚历山大纪念柱前面,晚霞中他身体变成一片黑色的剪影,他说:“晚霞过后是星星。”*


 


他最初有十三颗星星,现在年轻的美利坚该回到观赏星星的地方。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不变的:我们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真可笑,他又想亲吻他的手下败将了。


 


 

SK

一些法扎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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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蚂蚁太太的黑墨水彩墨水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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