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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乙女」五条悟猫塑自己以后
*一点五条悟猫塑文学
00.
“世界上的人可以大致分为两类，猫派和猫无感派。”
“我是第三类，我讨厌猫。”
01.
硝子说：“那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讨厌五条了。”
02.
我讨厌猫。
我讨厌五条悟。
就像动物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发现天敌的踪迹，即使是第一面，从五条悟那副兴致缺缺又冷漠的表情中，我也能瞬间判断出他就是我的天敌。
他是一只猫。
傲慢、冷漠、敏锐、缠人、自我主义、喜怒无常、我行我素。
——我讨厌五条悟。
03...
*一点五条悟猫塑文学
00.
“世界上的人可以大致分为两类，猫派和猫无感派。”
“我是第三类，我讨厌猫。”
01.
硝子说：“那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讨厌五条了。”
02.
我讨厌猫。
我讨厌五条悟。
就像动物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发现天敌的踪迹，即使是第一面，从五条悟那副兴致缺缺又冷漠的表情中，我也能瞬间判断出他就是我的天敌。
他是一只猫。
傲慢、冷漠、敏锐、缠人、自我主义、喜怒无常、我行我素。
——我讨厌五条悟。
03.
“你不会是讨厌我吧？”
五条悟说着，探身过来。
下滑的墨镜堪堪被挺翘的鼻尖勾住，那双常年隐藏在纯黑色镜片后的六眼，仿佛看到什么极有趣的东西般，兴致勃勃地注视着我。
我后退，他紧跟着压低上身，直到我的脊背退无可退地紧贴着椅背，我们才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拉锯战。他笑了。
在几乎呼吸交融的距离下，五条悟仔细地、像观摩什么艺术品一般细细地端详着我。
对于六眼广阔的视角来说，转动眼球完全是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却装模作样地低头，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般，缓慢地移动着视线。
毫无自觉地对我施加着压力。
“真是的，不要躲啦。让我好好看一下啊。”
充满强制意味的，尺寸足以卡住下颌的宽大手掌，与人类相比显得过分清澈的眼中，倒映着我的影子。
刻意甜腻拉长的抱怨，目光中有着孩童一般全身心投入的兴味与专注。——如果有尾巴，这时应当也恬不知耻地缠了上来。
“……果然呢。”
我不知道他得出了什么结论，五条悟以这个近得令人不适的距离盯着我许久，然后自顾自点了点头，自己肯定着自己的想法，无需回应。
真是糟糕的自我主义。
——所以说，我讨厌猫（五条悟）。
“——你不可能讨厌我。”
五条悟笃定地说。
04.
“……你猜错了。”
“不对不对——是口是心非吗？”
“我讨厌你。”
“诶？还是说傲娇？”
“讨厌你。”
“啊——真是的，不要撒娇啦。”
05.
“我可是知道真正被讨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哦。”
06.
“所以，你害怕猫啊。”
我回过头，神出鬼没的五条悟双手插着兜，忽然出现在我的后方。
他像一名女子高中生一样，朝我甜甜地wink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愉快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害怕猫吧。”
以一种“你的秘密被我发现啦”的轻快语气。
我说：“我只是讨厌猫。”
“不对吧。”五条悟说，“那为什么是你躲它们，而不是它们躲你？——这不太对吧？明明你一伸手就能掐死它们诶。真奇怪。”
“你比较奇怪。我仅仅是讨厌猫，不代表我要杀死它们。避开对谁都好吧？”
五条悟眨了眨眼，神情无辜地歪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是——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讨厌某个人，甚至不需要讨厌，只要在某一方面觉得碍眼的话……”
“——咔嚓。”
他笑嘻嘻地比了一个刀的手势。
六眼口中透露出的咒术界，果然没救了。
我叹了口气：“那么，就像，你很讨厌上面那些大人吧？也没有动手，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五条悟自己也不明白，思考了良久，才恍然大悟：“是因为他们太弱了，所以才不得不包容啊。嗯，是这样没错。——啊、我忽然想到了很有趣的点子哦！”
他话风一转，那双六眼直勾勾地盯视着我。
“我，稍微有点好奇。”
五条悟喃喃自语，眼中的光愈发地亮，像陷入某种奇异的状态一样，出神地、用带有薄茧的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脸：“我是被你讨厌着的吧。”
“——所以，你也会包容我吗？”
07.
五条悟开始折腾我。
走路的时候会出现在我旁边，趴在我的背上，将近成年的男性体重快要将我压得喘不过气。
我试图推开他，未果，想要从最强咒术师的手中获得自由，简直是难于登天。
正常男性夏油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悟，压在女孩子身上，不太好吧？”
“你在说什么啊，杰。”五条悟脸上是纯然的困惑，手臂还是牢牢地禁锢着我的肩膀，将我的反抗通通压制了下去。
他理所当然地说：“小猫咪当然要抱，你怎么能让小猫咪自己走路呢？”
……五条悟加上猫。
我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走到哪里把小猫咪抱到哪里是主人的责任吧？真是的，真是不称职的主人，猫猫自己努力好辛苦的啦，真过分——”五条悟大声抱怨。
“悟。”夏油杰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我的脸色，“……你决定认主前和她商量过吗？”
“咦，还要商量的吗？”
真心实意的费解，五条悟思考了一会儿，又很快重新支棱了起来，超大声地宣布：“没关系，不同意也没关系的啦。”
卡住我脖子的手臂再次收紧，我耳边那个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
“不同意也没关系的，不需要同意。因为，现在有那种说法吧？要用绑架代替购买！”
五条悟很快乐地说。
“——啊、所以。”
五条悟压低了声音。他轻轻在我耳边吐出一句话，热气全都喷洒在我的耳廓。
带着笑意的尾音。
“被我绑架了哦，主人。”
08.
夏油杰：“……”
夏油杰：“到底谁才是主人啊。”
09.
从未有过养猫计划的我被迫养了一只猫。
一只超过一米八的猫。
像是确认了自己怎样折腾都不会被责罚的超大型号熊孩子一样，五条悟开始缠我，像猫一样对着我喵喵喵。
但从他带着笑意的青蓝色六眼中，我看出他只是想试探看看我能为了他忍耐到什么程度。
我是不会认输的。
于是他变本加厉，喵喵喵地黏了上来，明明是男性化的低沉声线，却能被他拉成甜蜜腻人的糖丝。
猫用手指拨弄我的发尾，在我回头看过去后还毫不收敛，捉住了我的发梢，在食指上绕了一圈。
“猫就是会喜欢逗猫棒的嘛。”
五条悟晃晃食指，笑容狡猾。我沉默了一会儿，又转了回去，眼不见心为净。
见我不搭理他，五条悟反而不太高兴。他松开我的头发，整个人蹭了上来，想要像只猫一样缩进我的怀里，却因为过大的体型而无法完全地依偎在我怀里。
他果断放弃刚才的想法。
退而求其次，五条悟把我拦腰提起来塞进自己怀里，像抱着一个大型毛绒玩具一样，把手臂拦我的腰间。这并不是一个多么舒服的姿势，但我的脸上尽是超脱世俗的麻木。
“理我理我理我理我理理我——不可以不理小猫咪的——”
五条悟呜呜嘤嘤着撒娇，见我不吃这一套，又很快露出了恶魔的真面目：“小猫咪不高兴的话会把主人桌子上的玻璃杯全都推到地上去哦。”
不让他满意的话会收到十倍百倍的恶作剧——这样的潜台词。
于是我充满敷衍意味地摸了摸他的头。
他明白这次依旧是以我的退让作为结果，终于满意了的五条悟像拱过来的小狗一样，快乐地蹭了蹭我，然后学着我的手法，胡噜了一下我的头发
一边还念念有词。
“好乖好乖。”
10.
我试图向硝子求助。
她点了根烟，幽幽道：“反转术式救不了脑子。”
11.
感谢五条悟的脱敏治疗。
我再也不敢讨厌猫了。
原来世界上的猫咪只有五条悟这一令人讨厌的品种，而其他的小猫咪都是天使。我确定无误，虽然仍是感觉不到猫的可爱，但也不再躲着学校里的流浪猫。
偶尔还会买猫粮去喂它们。
……只是如果被五条悟发现的话。
“你背着我有别的小猫咪了，对吧？对吧对吧？我闻到你身上小野猫的味道了！它们就这么讨你喜欢吗？渣女，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会被胡搅蛮缠。
五条悟表演似的控诉，将晨间剧里的弃妇扮演得淋漓尽致。
见我不理他，一米八身材的男高中生跟在我身后碎碎念，一边小声嘟囔“冷暴力小猫咪是不道德的行为”，一边极其自然地跟着我踏入了女生的宿舍。
我：“……”
我回过身去推他，五条悟像根矗立在地面上的电线杆，卡在门框处，丝毫不被我撼动，反而一脸感动地抱住了我，避重就轻：“哇！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的！”
隔壁寝室的硝子推开门，刚走出一步，就看见了五条悟与我对峙的场景。
我：……
她：……
硝子与我对视。她沉默着，不发一言，保持着抓住门把手的姿势，又默默地退回了寝室。
她关上了门。
六眼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五条悟嘴角疯狂上扬。
他完全没有去控制脸上的笑容，抱着我，态度理所当然地跨进房间，这次我没有反抗。
五条悟没有羞耻心，但是我有。无论如何，总比让我在硝子面前丢人好。
“不要生气嘛。”
五条悟说：“哪有不让小猫咪进家门的主人啦。”
“喵。”
见我不理他，五条悟发出了甜腻的叫声，像一只真正的猫一样，蹭我的脖子，咬我的手腕：“喵喵。”
牙尖在腕处的细腻皮肤上小心翼翼的磨，给人一种下一刻要被獠牙刺穿的危险感。
但力度始终是温柔的，他像叼着尾巴的深灰色雪豹一样，轻轻咬住我的手腕。
面对面，那双澄澈的眼睛无辜地望着我。
小猫咪又会有什么坏心眼呢？
我仍然不理他，消极抵抗。五条悟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松开我的手腕，俯身下来，唇齿温柔地包裹住我的耳垂，像猫咪会互咬耳朵尖表示亲昵一样，齿尖贴着我的耳垂，轻轻磨了磨。
“……！”
我一拳打在他的无下限上。
他反而高兴了起来。
“可以哦。”敏感的耳朵被松开，五条悟带着笑意的声音，混杂着湿热的吐息，传进我的耳朵里。
“对我发火，也没关系的哦。”
12.
夏油杰欲言又止：“手上的伤……？”
“猫抓的。”
“……那，耳朵上的牙印？”
“猫咬的。”
13.
自此，五条悟把我的房间也划入了自己的领地。
不要说隐私了，刚洗完澡从浴室跨出都能看见一只盘坐在地毯上无所事事的大型白猫。
他见我出来，抬起头，像上课踊跃发言的小学生一样，高高地举起了手。
他宣布道。
“今天晚上——我要去杰的寝室打电动哦！”
“……这种事不需要告诉我吧？”
“诶——？”五条悟睁大眼睛，控诉我，“不可以的！我是守猫德的小猫咪，出去玩怎么可以不让主人知道呢？主人会担心的吧？”
完全不会担心。
只有这种时候会真心实意地希望五条悟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家出走，然后再也不要回来。五条悟露出了受伤的神情，咕哝了两声，然后仰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你会给乖猫猫留门的吧？”
当然——
绝对不会。
但是，即使已经关死了所有的门和窗，半夜，躺在床上半梦半醒时，还是模糊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大型的、散发着热度的东西蹭了上来，窸窸窣窣地钻进了被子里。
我翻身背对着这个大热源，被他强硬地掰开了蜷缩的手脚，翻过来抱进怀中。
毛茸茸的头塞进了我的颈窝，我恍惚间抚摸了一下一片柔软的毛发，被顶着手心蹭了蹭，心中模模糊糊有了个印象。
——是猫。
……我又睡着了。
14.
好重。
各位养猫朋友们，千万不要养超过一米八的猫。
会被压吐血。
15.
五条悟成年礼那天，我们玩得有点晚。
唯一没醉的只有我、硝子、冥冥，还有拿葡萄汁浑水摸鱼的五条悟。
除了七海是被五条悟强行灌酒弄倒的之外，几个视禁酒令于无物的未成年们则完全抵抗不了五条悟通过家族力量弄到的高档酒的神秘力量。
不是发酒疯就是醉死在地上一脸安详。
我和硝子辛辛苦苦把几个男生丢进计程车时，罪魁祸首五条悟就嗦着草莓牛奶袖手旁观，在我看过去的时候无辜地眨了眨眼。
小猫咪怎么能干活呢？
我坐进装有酒醉歌姬的计程车，招呼硝子过来，结果五条悟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大摇大摆地坐了进来。
我：？
还没来得及进来的硝子隔着车窗，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我还没看懂她郑重的神情，就看见她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向另一辆装有男生们的计程车。
我：“……”
我：“五条悟，你不应该去管管夏油他们吗？”
“诶？才不要。”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跨过中间醉酒熟睡的歌姬，像提着洋娃娃一样，把我通过中间的空隙处扯了过去，一把抱住。
前方的司机大叔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我的眼神死了，他却心情不错地玩我的头发，尾音轻快地上扬：“小猫咪看不见主人可是会寂寞得死掉的。”
旁边的歌姬学姐因为五条悟声线ptsd突然暴起大哭着辱骂五条悟是人渣。
五条悟慢悠悠地拉长声音恐吓她：“哇，歌姬，居然在别人的成年礼那天公然辱骂他，真是没有礼貌的巫女呢。”
还是相当在意自己巫女身份的歌姬学姐抽抽搭搭地停止了情绪宣泄。
五条悟面对我又变了一副面孔，柔弱小猫咪眼中有隐隐约约的泪光，对着我发出了嘤嘤嘤的声音：“好过分，歌姬真是太过分了……我的心受伤了，没有亲亲抱抱就好不起来，呜呜——”
我努力了很久才没让那句“爬”从我口中出来。
回到高专后，五条悟好歹也是肩负起了把男同学们送回寝室的责任。但据我对他的了解，被他送回去的人在第二天醒来时究竟会发现自己在床上还是地板上，就不好说了。
歌姬学姐被冥冥送了回去，硝子与我挥别后也回了寝室，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睡得不太安稳，梦里总有种被注视着的感觉，这种煎熬的感觉令我半夜惊醒——然后我发现了罪魁祸首。
黑暗中，一双蓝莹莹的眼睛望着我。
五条悟的声音：“我忽然想起来，你没给我成年礼物，不会是忘了吧？”
他的语气中除了威胁竟找不出第二个词，表示着如果我不能令他满意的话，他绝对会开始闹了。
幸好我早有准备，打开了床头灯，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纸。
“给你。”
五条悟接了过来，眼睛一扫，表情渐渐不可置信，猫猫炸毛。
——一张宠物医院的绝育传单。
早在一年前我就准备好了的成年礼物。
我面无表情地说：“对猫来说，绝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是一只有猫德的小猫咪，会乖乖听话的吧？”
五条悟沉默了很久，久到我有些忐忑起来。
他忽然把传单揉成了一团。
微弱的光源只能照出他隐约的轮廓，只有那双青蓝色眼睛格外显眼，像黑暗中的另一个光源。五条悟慢吞吞地抬步，走近，昏黄的床头光渐渐映照出他轮廓较深的五官。
——他在笑。
绝不是愉快意味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五条悟俯身摸了摸我的脸，以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
“是哦，小猫咪是有发情期的呢。”
他慢慢欺近，距离近到极致，好像连睫毛都要撞在了一起。
草莓牛奶的味道与我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混合在一起，我感到了不妙，垂下了眼试图避开对视，被五条悟不知轻重地掐了一下下巴，留下一个微红的指印。
记忆里只剩倾泻而下的蓝色，耳边隐秘的窃窃私语。
“小猫咪好难受啊。”他说，“帮帮我吧，主人。”
16.
“……”
17.
我被猫睡了。
【咒回乙女】别拿八岁小朋友当老公
*五条悟×你
*已结婚前提，年龄操作
*ooc注意
*以下正文
——————————
你和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白发男孩大眼瞪小眼。
“……悟？”
男孩没理你，自顾自地用那双天生六眼将你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到你身侧的手上。
没得到回应的你抬头看了眼沙发后面站着的心虚一年级三人组，又转头看了眼对面沙发上一脸憔悴的家入硝子，伸手指了指男孩又问她一句。
“这是五条悟……没错吧？”
家入硝子歪了歪脑袋，微妙地回你一句。
“是他，但又不完全是。”
你：“……我不理解。”...
*五条悟×你
*已结婚前提，年龄操作
*ooc注意
*以下正文
——————————
你和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白发男孩大眼瞪小眼。
“……悟？”
男孩没理你，自顾自地用那双天生六眼将你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到你身侧的手上。
没得到回应的你抬头看了眼沙发后面站着的心虚一年级三人组，又转头看了眼对面沙发上一脸憔悴的家入硝子，伸手指了指男孩又问她一句。
“这是五条悟……没错吧？”
家入硝子歪了歪脑袋，微妙地回你一句。
“是他，但又不完全是。”
你：“……我不理解。”
家入硝子仰头深吸一口气。
“那我稍微解释一下。时空穿越，听说过吧？这次一年级的任务目标就是一只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咒灵，因为高层比较关注，所以他也去了。最后解是解决了，学生也没受伤，反倒是他自己像个笨蛋一样迎面挨了一下，成了这副样子。初步诊断现在坐在这里的这家伙，应该是过去某个时间点的他，和自己互换了而已。反正你出差已经结束了，那就先交给你好了。最多三天就能换回来，不用担心。”
一大段话听得你有点懵，但好歹情况有了了解，刚想开口继续问，家入硝子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再提醒你一句：“还有，这家伙也不太好搞，你自己注意点。”
“……”
门“咔哒”一声合上，你的视线又重新落到缩小版的五条悟身上。白发男孩穿着一身蜻蜓和服盘腿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一张精致的小脸没什么表情，漂亮的蓝眸淡淡地盯着你垂在身侧的手。
站在男孩身后的几个一年级学生试图向你道歉。
“老师，抱歉——”
“喂。”
然后突然被稚嫩的声音打断了。
在你略显紧张的注视下，减龄二十岁的五条悟直接下了沙发走到你面前。无视身后各种小声示意的学生们，蓝眼睛的焦点从你身侧的手指缓缓上移到你的脸，和你对上目光。
“他们说你是我的老婆，真的吗？”
在你二十八年的人生里，你还没遇到过这种离谱的问题。
已经和你结婚了好几年的人出个任务突然变成了小时候的他自己，还当着自己学生们的面问你是不是他老婆……
你挥了个手势让他们先出去，关门声响起之后才蹲下来，让因为身高问题现在只能仰着头看你的小朋友顺着你的动作低下白色脑袋。对着他那一双瑰丽好看的蓝眼睛，你扯了扯嘴角小心试探道。
“如果我说不是呢？”
“……你不是？”
蓝眸看似不高兴地眯了眯，他迎着你好奇的眼神直接反驳道：“刚才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在和我结婚之后高兴地哭了三天三夜都没停。”
你：“？”
男孩的声音一字一顿，透着不明显的奶气。
“还有自称是我未来的学生的那几个家伙。粉头发的说我和你的关系很好，好到每一天都用‘我爱你’当作打招呼。黑头发的说从他见到我以来就看到我们两个黏在一起，结婚了也没点收敛。短头发的那个女生……她说我们每次接吻都不顾及他们学生的感受，很过分。”
你：“……”
“而且。”白发蓝瞳的小孩抬了抬下巴示意你看自己的手，“我看得到，它上面用咒力刻着的东西。”
你无意识地动了动指尖，无名指上的戒指闪出和那双眼睛一样的苍蓝辉色。
——『Gojo Satoru』
八岁的五条悟歪脑袋轻轻哼笑一声。
“那是我的名字。”
和蹲着的你只有半臂距离的八岁小朋友摆出一副“看你怎么说”的表情，和成年的他相比，尚未张开的精致小脸还有着孩童的稚嫩，性格似乎也是不相上下的麻烦。
你用手托着脸，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他。
不过这双蓝色的眼睛还是一样的好看。
“好吧，你赢了，五条悟小朋友。我就是你未来的老婆。”你对着过去的他笑了笑，“那么现在，你是想要跟着我，还是回五条家去等这三天时间过去？”
抛去你自己的私心不说，现在他这副样子，虽然只有三天时间，但是整个咒术界知道了之后免不了要乱那么一下子。
而你，只凭自己一个人，可能护不住他。
交还给五条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孩眨了眨眼睛，抱臂理所当然地回答你。
“跟着你啊。”
“……”
“我还不知道二十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会有好玩一点的东西吗？”
言下之意就是想让你带着他出去玩。
“但是啊……”你有点犹豫。
“不行吗？”蓝眸专注地盯着你，卷翘的白睫毛又轻轻眨了眨。
“……”你捂着胸口，拒绝不能。
然而就算你真的顺着他带他出来逛街玩了，男孩的兴致看起来也不像他说的那么高。
身上那件和服已经被换成了一身你选出来的背带短裤，配上好看的一张小脸，小男孩的可爱气质被衬托得更明显了。白色长袜勾出来的纤细腿型都让你有点移不开目光。
他双手插兜站在店面的玻璃展台前面，一双蓝眼睛扫视过里面的东西，没什么情绪波动。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你，收回手，看着地面上逐渐消散的咒灵残躯叹了口气。
毕竟是一出生就改变世界平衡的人，可能连诅咒都感知到了这位最强咒术师的变化，变得躁动了不少。出来一路，四三二一级的咒灵都给你碰了个遍。
好在特级什么的还不至于那么烂大街。
你一边在内心感叹，一边庆幸地转回头。
然后看到了一只特级咒灵对着尚为八岁的最强张开了大口——
心脏漏了一拍的瞬间，男孩抬起白色脑袋，蓝色六眼颇为不耐烦地瞥向扑过去的咒灵，轻轻咂舌了一声：“吵死了，垃圾。”
纯粹庞大的咒力甚至没有形成术式，直接将那只特级咒灵冲击地烟消云散。产生的气流吹起白色碎发，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一瞬，五条悟眯眼看着呆在原地的你，抬手遮了遮眼睛。
“这里就没什么其他好玩的地方了吗？”
“……”
你怔怔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压下心底的惊讶和复杂，松了口气又有些无奈：“找不到能让你觉得好玩的地方还真是抱歉啊。”
晚霞漫上天际，即将落下的太阳用余晖把云层染成金色。
“不过要是小悟想看风景，我倒是还可以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五条悟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会儿。
“……小悟？”
“……重点是这个？”
小孩轻哼一声算是默许你这么叫他了。
等跟着你一步步慢慢走到一段日本随处可见的河道边上，在你身边站定的八岁小朋友像个小大人一样环顾一遍四周，抬起脑袋对你挑了挑眉。
“你是在耍我吗？”
你没回话，走下斜坡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转头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夕阳在你身上镀了层浅浅的金边，清风吹得整片草地翻起翠色浪花，连带着你的头发也被吹起，在半空晃了个俏皮的弧度。
蓝眸不适应地眨了一下，犹豫片刻，五条悟还是迈开腿朝你走了过去，到你身边坐下，小声嘟囔了几句。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要是你说这是自己发现的秘密基地之类的话，我可是不会买账的。”
视野中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地平线，天色开始暗下来。你闭眼享受着晚风，轻笑着开口。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白发男孩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四周：“那真是有够普通的。”
你睁开眼睛，前倾了点身子：“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渐渐暗下去的光线里面，却有什么东西正在随之慢慢亮起来，代替了最后的一点昏暗金光。
“直到后来你又带着我来了一次。”
五条悟收回你身上的视线，学着你的样子稍稍前倾身体。晚风吹开额前的发丝，蓝眸下意识眯了点，然后又缓缓睁大。苍蓝眼底映出面前流光溢彩的深蓝银河，唯美的色彩在那双六眼之中碰撞融合，梦幻光晕被揉碎成荧流。
河底有什么东西散发着深蓝的荧光，布满了几乎整条河流，没有了耀眼光线的阻碍，静静地流淌在昏暗环境之下。就像天上的星辰落满了河床，悄无声息却又美丽惊人。
……但是他觉得还是不够。
五条悟揉了揉眼睛企图看清河底的东西。
也只有身为女生的你会觉得这是足够好看的东西了吧。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关于你和未来的那个我。”
你摸了摸自己的制服口袋，轻声应一声好。
“谁先心动的？”
“我。”
“谁先表白的？”
“我。”
“谁先求婚的？”
“……我。”
“……”
他停下来，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瞟了眼身边的你，语气淡淡地继续道：“我想不明白。你的长相并不出众，脑袋也不算太好，连咒力都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偏下的水平。为什么未来的我会和你在一起？甚至还让你冠上‘五条’的姓氏——”
你突然伸过去的手打断了他。
“喂、等……你干什么——”
你用咒力强化了手臂的力量，伸手从小孩的腋下穿过抱住他，一个用力把挣扎了几下的小孩抱到了自己腿上。
男孩很快反应过来，手撑着草地就要从你身上下去，可你手从他的腰间绕到前面虚抱住了他，贴上后背的柔软触感让他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
“干、干嘛啊……你放开我——”
“别动哦。”
两个人的腿叠在一起，紧贴的身体让气息互相围绕在周身。近距离的接触让尚未成熟的小孩悄悄红了耳朵，想要转头看你，却被你绕到身前的手捏住了下巴，轻轻让他后仰起脑袋。
冰凉的液体从上方忽地滴落进一只睁大的蓝瞳里面，五条悟闷哼一声，小小的奶音一瞬即逝，白睫毛不受控制地快速眨动几下，沾染上晶莹的药水变得湿润凌乱。
你一手轻捏着他的下巴，一手举着个他从未见过的小瓶子悬在半空。等他慢慢适应后，你低下头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落到他的脸上。
之前不太舒服的眼睛似乎得到了点缓解，苍蓝瞳孔清晰地倒映出你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的是——”
“在我喜欢上你之前，是你先在这里找到了我。”
“在我向你告白之前，是你先邀请我来了场不算约会的约会。”
“在我向你求婚之前，是你先把这枚戒指当做礼物送给了我。”
你含着笑意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细小的酥麻感觉戳着心脏，让男孩僵硬着身体有点不知所措。
“这么说起来的话，到底是为什么呢。”
“……”
冰凉药水再次滴入另一只蓝瞳。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猛地一个翻身挣脱了你的怀抱，躺倒在草地上激起一小片飞絮。
你见他躺在旁边半天都没有动静，忍着笑又加了一句：“到现在我还记得在我求婚的时候，你说完‘愿意’之后都哭出来了哦？
八岁小朋友被你一激，又翻身盘腿坐起来，咬着牙反驳你一句：“我才不会哭！”
你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深蓝银河成为了你身后的模糊背景，水润润的一双蓝眼睛依然映着你的模样，以及在你指尖一闪而过的辉色。男孩抿了抿唇，一时间好像没办法把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或许未来的自己带你过来，看到的并不是八岁的他眼中那些无趣的风景。
他盯着你，忽然觉得懂了点刚才的为什么。
源自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氛围。
你顿了顿，摸出手机打开消息栏看完消息之后心情直线下降。连八岁的五条悟都看出你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挪了挪身体朝你凑近了点。
“怎么了？”
“……”
你呼了口气，反问他一个问题：“想见见看吗？你未来的上司。”
“……”
他本来想拒绝的。作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和咒术界那些高层自然是有一定往来的，他不是很喜欢和那群家伙打交道。但是六眼的余光却看到了你暗自收紧的手。
于是小孩哼唧了一会儿，磨出了一句。
“……想吧。”
圆月挂在半边天际的时候，辅助监督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熟悉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你皱了皱眉，牵着身边面无表情的白发男孩走进去。昏暗烛光勉强照亮了地面，脚步在中央站定，你抬头，周围一圈不同的视线穿透木板几乎要实质性地刺在你身上。
“……五条悟？”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问了一句，你提起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所谓的任务报告。反观你身边被叫到名字的小孩倒是没什么反应，依然低着脑袋心不在焉地摆弄你手指上的戒指。
“想不到，最强也有今天啊。”
以前过来的时候可没人敢说这种话。
“怎么？不满吗？你可没什么资格不满。”
从哪看出来的，木板是摆设吗。
“说到底，他变成这样也有你的部分责任。”
那些任务是谁派的来着。
“实力还是太弱，重新判定一下等级怎么样。”
……过分了哦。
“作为五条家现任家主的妻子，你尚且还不够格吧。”
……
你的礼仪性笑容僵在嘴角。
“在说什么啊。”
烛火幽幽地闪忽了几下，躲在木板后面的高层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瞬。
“你们，”
你身侧的白发男孩低垂着眼睛，松开牵着你的手上前一小步。之前还掺杂的奶气的声音低下来竟然显得平淡冰冷。
白色脑袋抬起来，精致漂亮的一双蓝色六眼流转几丝不耐烦的怒意，一一扫过木板之后沉默下来的人。
“在对谁的老婆说三道四的啊。”
可是在咒力汇聚之前，微凉的手自身后遮住了他又泛起些许酸涩的眼睛。
“……”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报告算是勉强做完了。只不过被你打断了的某位五条小朋友心情有点不太好，回去的大半段路上都不肯再和你说一句话，抱着手臂一声不吭地走在你身边。
是很明显的闹变扭了呢。
“小悟？”
“……”
“悟？”
“……”
“五条悟？”
“……”
你突然停住了脚。
他顿了顿，同样停下步子转头看你一眼，但还是抿着嘴没说话。
你从自己的制服口袋里伸出手，在他面前蹲下来摊开手心，几颗红色的小糖果映入眼中。学着某位最强以前的样子，你歪了歪脑袋放软声音道。
“草莓味的，要吃吗？”
“……”
“我数五个数，不说话的话我就收回去了哦？”
“……”
“五，四，三，二，一——”
“……”
你挫败地收回手，在那双蓝眼睛的注视下叹了口气：“真的有那么生气吗？连自家老婆都不理了？”
“……”小孩和你对视了片刻，冷哼一声终于开了口：“那群家伙敢那样说你，我帮你出头，有什么不对的。”
你怔了怔：“是没什么不对……”
“但是他们那么说我，实际上还是为了试探一下现在的你。”
小孩歪头皱眉：“嗯？”
“试探一下现在的你，对我又是什么态度。”
八岁的五条悟表示不解：“那知道了能怎么样？”
“……”
晚风灌进衣领，你站起身，低头看着幼时的他，伸出手在皎洁的月亮底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蓝色戒指折射出朦胧的月光，独属一人的咒力在铭刻着的字母之上缓缓显性，犹如一圈无形的枷锁束缚。
“就会像这样。”
——成为彼此的软肋。
一模一样的蓝眸眯了眯。
“所以，那又能怎么样。”
白发男孩踮起脚尖把你滞在半空的手扯下来。
“如果未来的我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是咒术界的最强，是五条家的家主，是与你结合的另一半——”
一样的咒力顺着先前的纹路描绘过一遍。
“保护你，不就是当然的事么。”
拂过脸侧的风将男孩淡淡的声音清晰地送进你的耳朵，原本微微发凉的指尖却因为面前的人的触碰变得温暖了起来。你不自觉缩了缩指尖，换来夜空背景下的漂亮小孩一个不满的安抚眼神。
如果对于八岁的五条悟来说，你是属于未来的一份责任。那么对于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来说，你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明明是一样的白发蓝瞳，身高却早就超过了一米九，可以轻松地把你圈在怀里。变得低沉又好听的声音总是故意用着轻佻上扬的音调叫你的名字，蓝眸幽暗下来的时候又会低低地咬着尾音撩拨你。被其他人说是糟糕的性格在你面前倒是可爱居多，玩笑不会开过头，又有专对于你的一份温柔。哪怕是当年十七岁的少年，骄傲自负的同时还有对你小心翼翼的欢喜……
你垂眼盯了他许久，在小孩莫名的目光下开口。
“谢谢。”
然后弯腰俯身，在白嫩精致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五条悟：“！”
受到惊吓的小孩瞪大了一双蓝色眼睛，抬手捂住被你亲到的脸颊，“噔噔噔”地向后退了三步。反应过来后，浅浅的红晕染上小脸，白睫毛颤动几下，他愣愣看着你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是同一个人，但八岁和二十八岁又是不同的。
起码这种时候，二十八岁的他会重新亲回来，而不会像这位八岁的小朋友一样，捂着脸急匆匆地绕过你想走，但是最后还是停下脚，红着耳朵转回头别扭地催促你一声。
你耸了耸肩迈腿跟上去。
况且，拿八岁小朋友当自己老公，未免也太不像话了点。
最强变成八岁小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咒术界，不管外面乱成了什么样子，事件源头的咒术高专到依然是一种宁静和平的氛围。
学生们对于小时候的五条老师很好奇，而八岁的小孩对于未来的人事也很感兴趣。于是第二天的时间，你任他们一起出去玩了一轮，自己则趁着大的那个不在，和硝子、歌姬、冥冥去喝酒喝了个痛快。
结果第三天再见到男孩的时候，他居然又穿回了他那件蜻蜓和服，脸上也又变回了刚见时那副淡淡的表情。
吓得你还以为自己瞒着他出去喝酒的事情被发现了，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半天，才意识到只是小孩的心情不太好。
“和他们玩得不开心吗？”
你仰着头问坐在屋檐边上的白发男孩。和服下的纤细双腿晃了晃，白皙肤色映入眼底，你几乎要看直了眼睛。他却突然一缩腿，低头居高临下地瞄了你一眼。
“……没什么好玩的。”
等你上去和他坐在一起之后，他才语气平平地回你一句。你看着身边安静垂眼的男孩，阳光照耀在雪色发丝上映成细碎荧光，睫毛在眼下透出一小片阴影，精致的侧脸轮廓一如既往的好看。
“我要回去了。”
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哪儿？”
五条悟抬头，蓝眸扫过你的眉眼，答非所问地继续开口：“对于未来的那个我来说，破除这个诅咒根本不需要三天。”
“……”
“他早就可以回来的，不过是在迁就你。因为你以前说过想见见小时候的我，对吧？”
“……”
记忆翻滚一瞬，你眨了眨眼睛，语气有点迟疑：“我是有这么说过，但是小悟怎么会知道……”
他站起身，轻哼一句。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回去了。”
“……”
沉默的氛围中轻风掠过两人之间。你用右手握拳轻捶一下左手掌，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是因为要回去了才不开心的啊。”
“——才不是。”
小孩在你看过去的时候抱臂扭过头，看不到那张小脸上的表情，声音倒是闷闷的：“反正见已经见过了，你已经满足了吧。等我回去了，我也会把你当成一场梦忘掉的。”
“那可不行。”
“……哈？”
“我不会忘记你，相对的，你也不能忘记我。”你扯了扯他的和服衣角，等他再次犹豫地转过头来，你才慢吞吞地笑道。
“因为，是悟先找到我的啊。”
“……”
小孩似乎有点意识到了什么，动了动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纠结了半天，眉头皱起来。映着柔和阳光的蓝眸紧紧盯着你，好像要将你的模样刻进那双六眼里面。
在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下，虽然对方是位年仅八岁的小朋友，但你依然免不了心动。于是从自己的制服口袋摸出几颗眼熟的草莓糖果，你打破安静气氛。
“送别礼物，要吗？”
“……”他低着脑袋眨了眨眼。
“五——”
这次连五都没数完，手里的糖果就没了影子。
他看了眼被抢到自己手心里的几颗糖果，握紧手又抬眼看着你。硬质糖果抵着手掌彰显存在感，他开口对你轻声道：“我会找到你的。”
你轻笑一声回应他。
“好啊，别忘记了哦。小悟。”
故意调戏般扬起的尾音被男孩捕捉到，蓝眸忽地眯了眯。他在你疑问的目光下抬脚又靠近了你一点，俯身和坐在屋檐边的你面对面平视，距离近到鼻尖对着鼻尖。
“难道八岁就只能被这么叫吗？”
你屏住呼吸，感受到温热的吐息落在唇边。
“但是，我也是五条悟哦？”
白发男孩歪头，在你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下一秒，空间波动，时空交换。
你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小小的身影被熟悉的身形代替，空间拉扯感褪下，唇上的柔软触感依稀还有残留，可揽上腰的手臂也无法忽视。
紧贴的气息停顿一瞬，回到你面前五条悟屈膝蹲下来，黑色眼罩只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与刚才完全相同的漂亮蓝瞳映着你的模样，如同他从未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保持着和你脸贴脸的极近距离，沉默地和你对视了一会儿，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摩挲过你的下唇，垂眸少见地不爽呢喃一句，低沉声音传进你的耳朵。
“那个小鬼，在亲谁的老婆呢。”
“……”
你差点笑出声，无奈抬手拉开他转而和他十指相扣。交握的指间两枚戒指在阳光映照下闪出一样的苍蓝辉色，咒力在两个贴近的名字上面一圈圈地静静萦绕。
“不都是你嘛。”
—END—
【甚尔x你x直哉】中了必须同时攻略下甚尔＆直哉的诅咒之后
-直哉x你x甚尔
-中了奇怪的诅咒必须要让甚尔和直哉同时喜欢上自己，在杀手单亲爸爸和御三家嫡子中端水的故事。
-甚尔是处在惠妈刚死了不久，带着惠辗转住在各个女人家里，还没认识津美纪妈改姓伏黑的时候。所以甚尔的鳏夫感会强那么一点点。不过吧，也没有那种很胃疼的东西完全可以安心👌
-直哉是甚尔毒唯，但不管本文中描写的直→甚感情再过激，都只是对爱豆对堂哥的扭曲感情（？），绝对、不是恋爱之情。他们都是100%直男。
-女主是1800000000线咒术师家庭的女儿。一般社畜，也算是咒术师。
-其实以女主的生活圈/原生家庭背景其实根不会和甚尔还有直哉会有交集。知道咒术界里的事，会和姐妹一起添油加...
-直哉x你x甚尔
-中了奇怪的诅咒必须要让甚尔和直哉同时喜欢上自己，在杀手单亲爸爸和御三家嫡子中端水的故事。
-甚尔是处在惠妈刚死了不久，带着惠辗转住在各个女人家里，还没认识津美纪妈改姓伏黑的时候。所以甚尔的鳏夫感会强那么一点点。不过吧，也没有那种很胃疼的东西完全可以安心👌
-直哉是甚尔毒唯，但不管本文中描写的直→甚感情再过激，都只是对爱豆对堂哥的扭曲感情（？），绝对、不是恋爱之情。他们都是100%直男。
-女主是1800000000线咒术师家庭的女儿。一般社畜，也算是咒术师。
-其实以女主的生活圈/原生家庭背景其实根不会和甚尔还有直哉会有交集。知道咒术界里的事，会和姐妹一起添油加醋的八卦咒术界的新闻。
-说实话还没写完，这部分基本是甚尔线的故事，直哉线还没展示出来。
-结尾有点小反转。有后续。
01
“给你三千万，离开甚尔君。”
金发的青年将他修长的腿缓慢地叠在茶几上，抬起下巴傲慢地看向你。
救命啊。
你是什么三流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吗！
你看着被堆放在你眼前的一大摞福泽御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想象过很多次你与这位高高在上的、禅院家的嫡子初见时的样子——但无论怎么，都不该是这样。
“怎么了，还觉得不够吗？”
他嗤笑了一声，倚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这样的女人，能给出这样的价钱已经算不错的了……”
他漂亮到甚至带有几分媚意的狐狸眼露骨地打量着你，翡翠色的眸子中带着不屑、厌恶——还有些愤怒。
“你来见我，不会是觉得我能看上你吧？”
“呃，其实这也没有……”
你连忙摆手想要解释，但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要脸没有脸，要身材没身材，也不知道甚尔君哪里看得上你。还这么贪婪，而且——”
他俯下身朝向你，向旁边的人打了个意义不明的手势。
“……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算了，总会有其他办法的吧——”
他眯起眼睛，嘴里说着意味不明的话——突然露出了十分符合他世家少爷形象的温和表情。
你眼睁睁地看着他头顶那个标着❤️的，被你理解为好感进度条的东西，从0一点点降到了负数。
“……能不能请你去死呢？”
02
“唔……好困……”
你抽了抽鼻子，半梦半醒间还想着今天早上要让甚尔给你煎两个溏心蛋，再加个香脆的焦糖吐司。
但你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想要抱住他时，却发现旁边的被窝空无一人，凉得让你打了个寒颤。
你猛地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还没开空调，挂在衣架上得不是清凉的连衣裙，而是那件你最爱在春天穿的鹅黄色毛衣。
房间中并没有那位你花大价钱包养的男人——禅院甚尔的气息，你的马克杯形单影只地摆在那里，平时放着马报的茶几上空空如也，只有几包零散的快递盒被随手丢在那里。
与此同时，手机的闹铃声也响了起来。上面闪烁着备忘录消息，今天是周三，你需要开朝会。
你又失败了。
这已经是第十一次了。
“又重置了啊……”
你揉着自己的额头，被人用子弹贯穿的太阳穴依旧在隐隐作痛。
倒下的时候你似乎还看到了你的小白脸冲了进来，先是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的堂弟拔刀相向，紧接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你时，跪倒在地面上满脸的崩溃和绝望。
你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露出那种表情。
明明开始几周目的时候，他对你下杀手时从来没有犹豫过。似乎杀调你这个金主兼枕边人而言，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得工作。
在后期好感涨上去之后，他对你的感情表现反倒变得有些淡薄，虽然偶尔也会露出猫科动物独占欲强的那一面，但——你真的很难想象抛弃自尊，满眼都是金钱利益的他会因为你的死而痛苦。
果然这还是濒死时的幻觉吧。
你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好的是，这次的你并不是像先前好几次那样毫进展。
在无数次的尝试和重置之后之后，你你终于让那位天与暴君对你放下了戒备，好感达到了90%——也第一次见到了那位从来只存在豪门花边新闻中的禅院家不可一世的嫡子，禅院直哉。
虽然见面不到半个小时，你就被他杀了。
“啊……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回想起直哉提到甚尔时眼中充斥着的疯狂与崇敬，你不由得摸了摸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那些咒术相关的论坛上，乱七八糟这位御三家嫡子的八卦，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一个严重兄控啊！
02
你是一个三流大学毕业，四流公司任职的五流社畜——兼一名完全不入流的咒术师。
你家祖上也许在山梨县的咒术界勉强算是有一席之地，但到了昭和中期，家里人多离开本家工作创业，到了你这一代，几乎就没有专门的咒术师了。
你的父母和你一样，都只是一般上班族，在闲暇的时候会帮社区邻里清除一下蝇头之类不干净的玩意儿。
你的咒力较他们而言会强一些，但也就是努力一下能够祓除二级咒灵的水平。咒术师的工资不足以养活你自己，因此在大学毕业之后，你还是像普通人那样就职工作，中产的原生家庭让你也并不愁吃穿。只有在凑钱付塑料小人尾款，你推在游戏里开限定池子之类的时候，你才会接一些咒术相关的活，赚一笔块钱去娱乐消费。
你做任务的时候，常常会听说某个你认识的咒术师死了、失踪了、被诅咒了，但这些人大多都是全职做咒术相关工作的，其中也不乏因为各种原因缺钱的亡命之徒。而你从来就不会去接三级以上的任务，更不会去触碰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东西——因此这些传言对你来说就像遥远的故事那样，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03
“……？三个月内同时攻略禅院直哉和伏黑甚尔，并且维持三人平行关系至少一个月……哈？”
从某个任务地点回来之后，你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这句命令。
最开始你以为只是最近和好姐妹吃咒术界御三家的瓜吃多了，有点魔怔了。
但很快你就发现，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想这件事。恶魔一般的声音不断在耳边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
可恶，难道我口嗨馋禅院甚尔的身子已经馋到幻听了吗。
你中途看过医生，也去求助过咒术界相关的人士，但最终都没有得到什么改善。
你就这样强忍着脑中的声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跌跌撞撞地过了三个月。
你以为只要撑一段时间就好了——万万没想到，时间就这样重置回了你遭到诅咒的那一天。
当你睁开眼睛，确信自己遭遇的是一个甚至能扭转时间的诅咒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头皮发麻，喝了好几口热水才勉强缓过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也许一般人遇上这种能够在几个月内反复循环的情况，第一时间会觉得“还有这种好事！”“那我刷爆信用卡再时间重置不就不用还钱了吗！”之类的。
但你作为业余的咒术师，多少还是有一些诅咒方面的常识。
诅咒对身体的侵蚀是会随着时间的推进而逐渐加深的。
何况这还是一个能够扭曲时空，将你困在一段时间内的强大诅咒。搞不好每一次重置，诅咒的就会叠加一次，生命力也会随之减弱。
按照你这点咒力来计算，现在虽然看上去好像还没有什么大影响，但无限循环下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凭你这句靠本事宅下来的虚胖身子，折腾不了几次，你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了吧。
为什么非要去接那个任务呢。
为什么上次没有任何动作，白白地浪费了一次机会呢。
这诅咒是会死人的啊！
你忍不住马后炮地懊恼着。
不得不说，仔细思考一下，就现在的状况来说，对你而言简直是死缓。
先不提无论你到底和姐妹口嗨过怎么样过分的话，实际上在这之前你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两位御三家中赫赫有名的禅院家人士，他们对你而言完全是存在豪门八卦中的两个遥不可及的符号——反之，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你这号小人物。
更令人绝望的是，你这20多年来，恋爱经验虽说不算是0，但也少得可怜，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让对方喜欢上自己。
再加上本身你长得也不算是吸引异性的类型，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最近还因为工作原因疏于打扮，额头上油腻腻的，甚至还冒出了几颗痘痘。
简直就是地狱难度啊。
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还没有到绝境的地步，硬着头皮上吧。
04
首次毫无准备的试探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并且失败得彻底又难看。
你还记得那天的你，靠着某个咒术相关的匿名论坛里关于禅院甚尔的情报，摸到了他常常出没的酒吧附近，却是刚好撞上他和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卿卿我我的场面。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身材好得惊人，五官俊美还带着些狂气，比论坛上那些模糊的偷拍照要好看很多倍。
你从包括你父母在内，很多咒术师口中都听说过他的事。
拥有天与咒缚的强大肉体，却因为毫无咒力而被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虐待排挤，同时也不被咒术界承认，逃离家族后以接手赏金任务为生，杀人放火抢劫越货，只要给钱，无恶不作，又因为常被人请去狩猎咒术界相关人士，时间久了，“天与暴君”、“咒术师杀手”之类的称谓便算是在圈子里小范围传开了。
你对他的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
直到在收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诅咒，开始四处收集关于甚尔的资料之后，你才从你那个天天关注咒术八卦消息的好姐妹口中得知，他在几年前和一个普通女人结了婚。
但在去年年末孩子出生后没几天老婆就死了，找不到落脚点的时候还回去酒吧吊女人——
那个杀了不少咒术师得天与暴君沦落到这般下场，在依然将咒力至上看作真理的咒术界中的确是有不少人在看他的笑话的。
妻子的去世，曾经以为唾手可得的普通生活化为泡影——这成了压垮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看着他对着有钱女人温顺又谄媚的表情，不由得为他感到些唏嘘和不值。
“今天到我那里去？”
“好啊。”
你听着两人亲密地交谈着，男人漂亮的绿色眼睛目不斜视地穿过你，搂着怀里的女人往不远处的爱情旅馆走去。
你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没有着调，心想着好不容易找到人，就这样走在他们后面跟了上去。两人东拐西转地在深夜无人的马路上穿梭着，却是绕过了旅馆没有进去，你不知不觉地就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就走进了一段幽深的巷子中——
“唔……！”
铺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你本能地停住了脚步。作为咒术师的敏感神经让你脑内的警铃大作。你转身想要逃走，却是被人一把从后边捉住，冰凉的刀刃抵上你的脖子。
“咒术师？为什么要跟着我？”
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隐约间觉得他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浓重得血味近乎要将你的嗅觉填满，有什么的东西时不时地触碰着你的小腿，你颤颤巍巍地低头去看——一具血淋淋的，开膛破肚的身体正被他单手拎着脖子拽行着，粘着淋巴和脂肪的内脏从黑乎乎的洞口里涌出来，白色的肠子挂在外边，一摇一晃地黏在你的脚踝上。
“呕……咕……”
“嗯？不回答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头皮发麻，一股酸液从胃中直涌上喉咙口，想蹲下身去吐，却又被他单手架着一动也不能动。根本没有余力再去回答他的问题。
“禅院。”
隐约间你似乎看到角落里还站着一个男人，他应该是在抽烟，你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与在黑暗中冒着的橙色火星。
“是、是……知道了。”
甚尔百无聊赖地回应了一声，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你预感不妙，想开口辩驳，他却压下手，毫不犹豫地划开了你的脖子——
你清楚地听到了利刃划开你肌理与血管的声音。
好痛、好痛啊、好痛……！
“如果在任务里遇上这个人的话，一定要远远地躲开，实在是个危险人物啊。”
你想起了你的父母先前在提到禅院甚尔这个人时对你的告诫。
温热的血喷涌而出，但你里求救的声音都丝毫发不出来，无法呼吸，无法反抗，视线逐渐模糊，他松开了制住你的手，任凭你向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他用脚尖碰了碰你的脸。
“还这么年轻，真可惜啊。”
最后的时刻你似乎听到他在这么说，“要怪的话，只能怪……”
模模糊糊地，你不知道他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05
于是就这样，你第一次的尝试，就这样在你和禅院甚尔相遇后的半个小时后结束了。
当你捂着自己的脖子从床上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完全是死亡体验，可以的话你实在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但你没有办法，脑子里的声音不停地催促着你赶紧行动。
你吞咽了口唾沫，又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脖子——虽然皮肤光整如初，但主动脉和气管被切开的疼痛，直到现在似乎都还留在那里。
横竖都是一死。
你莫名被激起了斗志。
坐等被诅咒耗死也太丢人了。
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06
在这之后你又好几次去和甚尔接触，几乎是每次都不得善终。
最开始是被别的女人用更高价带走，到后来那个酒吧根本就遇不上他人，像是刻意在避开你一样。
“小姐，刚大学毕业就出来找男人？你看男人的眼光还有待加强啊。”
你还记得你被他杀掉的后一次重置主动找他搭话时，他只是这样轻浮地朝你笑着。似乎你并不是他的目标客户。
从你平时的观察来看，禅院甚尔的价格并不算太高，但凭借着他那出色的外表总会有有钱的女人愿意出高价。
他早已抛弃了自尊，痴迷赌博，花钱大手大脚，也没有什么职业道德。即使是刚勾上一个，后面来人给出更高的价格，他便立刻会笑嘻嘻地拒绝掉前面一位。
禅院甚尔需要钱。
但非常遗憾，你最差的东西也是钱。
不过很快你就掌握了赚钱的诀窍——毕竟在任何时间穿越相关的创作之中，钱这种东西都是最好搞到的。
你花费了一次重置的机会，记住那段时间开奖所有彩票号码，又把收益率最高的基金股票全部记了个遍。没到半个月，你就已经坐拥了能在东京买下三栋大厦的资本了。
你数着存折上的0，第一时间清空了你的购物车，把喜欢的小裙子，漂亮的手办全都买了个遍，然后在银座的中心地带的买了一套顶楼的高级公寓，紧接着又花了几天在你之前从来都消费不起的奢侈品店中挥金如土了一番之后，你穿着一身大牌服饰，兴冲冲地又去了那个酒吧和甚尔见面。
非常奇妙的，这次你竟然遇上了他。
没有之前的不耐烦和不屑，而是非常亲切地主动向你打招呼。
“嗨，小姐。一个人？能一起喝一杯吗？”
伏黑甚尔不是那种站◯卖◯的🦆，一定要说的话，他更类似于和女人各取所需的职业小白脸。
他出卖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女人们所喜欢的一切。
总是能在他得金主面前伪装得很好，收敛住他尖锐暴戾的那一面，露出一副体贴活好不黏人的样子，即使是要钱也能满口甜言蜜语地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
“……五千万，包你三个月，可以吗？”
你懒得陪他演——被他小看那么多次，你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出了这口恶气。
你学着电视上那种富婆的模样，把一张银行卡塞进了他半开领口下的胸肌里。他收紧肌肉紧紧地夹住卡片，了然地勾起了唇角，朝着你露出了一个蛊惑人的微笑。
“密码是我的生日？”
“嗯。”
“很懂啊，小姐？”
他两指夹起胸上的卡片，放在嘴边做了个十分下流的手势，“已经看上我很久了？”
你看着他那双饱含着情欲的翡翠色眼镜，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不愧是职业的小白脸。
从头到尾他没有提一句钱字，也没有对你的邀约表达什么意见。但你却莫名地能明白他答应了你的报价，同时被他举手投足间的颓废气质迷得七荤八素。
你把甚尔带回了你刚才签下购房合同的高级公寓里。
“嗯——小姐，你不常住在这边吗？”
“算是吧。”
搬家公司的车要明天早上才会来，同时你也并没有退掉你之前租住的屋子——现在的你，最不差的就是钱。
也许是拥有天与咒缚的原因，伏黑甚尔在某些方面格外敏锐。
他能够靠一个人的心跳、呼吸、话语、动作来判定对方的想法和目的。这种能力杀人有用，哄女人——自然更有用。
“你才搬过来？不会还没有经验吧？”
他从干湿分离的浴室转到了装有全套新风系统的主卧，又啧啧称奇地拿起遥控调起了家庭影院的投影器，转头看向捏着衣摆，有点手足无措的你。
“……不是。”
你看着他那戏谑的表情，咬死不承认。
“那借用一下浴室？”
他毫不顾忌地脱下外套和T恤，露出他精壮的上身，颇有几分勾引的意思。
“？”
“放心。”
见你捉住沙发背，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的惊异模样。他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当然不可能强迫你的，小姐。”
07
从你最开始见到甚尔开始，你就注意到他的头上顶着一个带❤️的进度条。
这个好感条只有你能看见，当你每次与攻略对象发生交集合互动的时候，上面的数值都会随着你的选择上升而下降。
顺带一提，当你向甚尔搭话的时候。他对你的好感涨了1%。而你提出要包养他的时候，他的好感又涨了1%。
2%的好感度，对于百分比制的进度条而言，完全可以等同于，“对你这个人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兴趣”。
太伤自尊了。
虽说是因为诅咒而被迫进行的攻略。但毕竟你也是个年轻貌美（想到这里的时候你稍微有点心虚）的职场OL兼咒术师，还这么有钱（虽然都是靠记住彩票号码赚到的不义之财），怎么会一大通操作下来才2%的好感度呢？
这不仅事关得生命问题，更事关你作为女人存在的意义（？）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你都将提高禅院甚尔的好感度，当作自己的首要目标。
08
但这男的实在是太难搞了。
你在之前恋爱经验太过贫瘠，又没有◯经历。因此要因为这种奇怪的诅咒就去和男人睡觉，实在是有点没有心理准备
他看上去很◯。
而你又很怕痛。
除此之外，你觉得你应该是个非常完美的金主。
不需要他帮你做什么麻烦事，每周都会给他一大比额外的零花钱供他去赌马。但他对你的好感仍不见长进，每次给他钱的时候能够有稍微的浮动，但很快就又会跌下来。
比起一般的小白脸，甚尔意外地算是会给予金主回报那种类型。
虽然他没钱的时候会从你这里拿钱，但偶尔他也会有一大笔钱入账。你知道这里面少部分是他赌马赚的，更多的都是他干那些带血的活计得到来的任务金。
总之他只要有钱，他便会大肆地挥霍，不仅会自己花，也会给你花——你记得他有次说着带你去见世面，只是带你去了一趟酒吧就直接砸了两千多万。
另外，每次你投其所好送他礼物，他也都会面带笑容，心情很不错地收下。偶尔还会附赠你一个吻甚至是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作为给你的回礼。
比起初遇时他作为咒术师杀手那股狠厉劲，他作为小白脸的模样会温顺很多。
即使你说过你不需要，他也会给你做饭，陪你逛街，对你亲吻，拥抱，在周末送你花束。除了做◯，你们和一对恋人没什么两样。
他从不会过问你的过去，也不畅想与你的未来，绝不违背你的意思，气氛好的时候，还会适时地对你说一些动听的情话。
“小姐，有人说过你气鼓鼓时候的表情，真的很可爱吗？”
每次他把你搂在怀里这么说的时候，言语间都溢满了温柔，好像他真的对你用情至深一样——
然而直到最后，他头上好感条的数值也没有超过两位数。
09
之后的两三次循环全部都毫无进展。
大概是因为你最开始并没有和他约定和他交往期间不能找其他女人，又不和他发生◯关系。
在被你包养期间，甚尔似乎并没有和另外金主断绝关系。他常常会身上带着浓重的香水味回来，你不问，他也不会解释，微笑着和你打个招呼，然后进浴室洗澡。
“小姐？不喜欢的话，说出来比较好哦。”
不过还好甚尔是个非常称职的小白脸。在察觉到如今给他钱最多的金主——也就是你，会因为他和另外女性保持关系不满的时候，他很自觉地切断了和她们的联系。
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
“毕竟我们是这种关系吧，可以的话，多向我撒撒娇也是没问题的啊。”
他揉了揉你的脑袋，对你这样说着，口气似乎很是亲昵——
但他头顶上那可怜兮兮，本来就没多少的好感度却是不动声色地降了一丁点。
这是在嫌我麻烦吗。
你不免有点芥蒂。
你很不喜欢甚尔的营业笑容，你知道这不是真实的他。无论表情看上去再温和无害，他的眼睛里似乎都看不见亮光。
即使他看着你，他的眼中也好像没有你。
即使是在之后可能会对你有物质补偿，也从未在你面前明说过。但你非常清楚，他对你每一个亲密的动作都是明码标价的，是他迫于一时的生计——或者说是谋求金钱上的享乐才这样做的。
他在利用你——就像现在的你实际上只是在利用他逃脱诅咒那样。
禅院甚尔是个真实的，货真价实的人。他不会像乙女游戏中的男主人公那样，只是因为你点下几次选项就义无反顾地爱上你。
他比一般人要更敏感，某些情绪也会要更脆弱。你不知道应该怎么讨好他，也不知道男女关系到了这一步应该怎么做。
而且他真的是可攻略的吗？
你有时候会怀疑。
你知道他之前有过一段婚姻。
你只有一次看见他露出像常人那样的表情。
他在深夜中，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黑暗中橙色的火星闪烁着，照亮了他带着怀念与悲哀的侧脸。
毕竟是做一行的，又从不忌讳收下金主的礼物，甚尔身上大多东西都换得很勤。但他却一直留着他那个被用得有些发黄的灰色钱包。
不是什么名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看过里边，他存不下钱，也申请不了信用卡，破破烂烂的拉链口袋里只装着两张储蓄卡、几张小额纸币、还有零碎的两三枚用来在便利店买酒的硬币。
你翻来覆去找了半天，终于在最深的夹层翻到了一张女人的照片。
看上去是一张夫妻的合照，但却是被人撕掉了另一半。照片上的女性有着一头俏皮的短发，对着镜头眼睛弯弯地，笑得开朗又大方。
这是他的亡妻，你曾经在酒吧外边听那些女人说过。
甚尔在她活着的时候，还算是个稳健的好男人，但在她去世之后又回到了先前在禅院家时那糟糕的状态，最后因为没钱变成了辗转住在女人家里的小白脸。
如果是她的话，在抬头亲吻甚尔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一顶会倒影着她的吧。
重要的人在去世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尤其是那些早亡在最灿烂年纪的人。他们依然会保持着那张年轻而耀眼的脸，以最美丽的姿态停留在生者的心中。
你不确定甚尔是否是那种会拘泥于过往情爱的类型——但你还是不由得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他那双漂亮的绿色眸子满是星辰的模样。
凡人又如何能与星星相比呢。
何况你和他之前，从最开始都不可能是纯粹的感情。就像乙女游戏中的男主角爱上的总是故事中的“女主角”，而不是屏幕外的玩家那样。
你莫名感到了一阵心酸，沉默着将所有的东西放回了原处。心里似乎有什么莫名的感情酝酿而出。
你沉浸在这种异样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正站在暗处，如同捕猎者一般紧紧地盯着你。
10
【诶？！你一夜暴富了？】
每次重置之后，你打电话向你最好的姐妹倾诉的时候，她的反应永远出奇地一致。
【？看来我昨天的许愿——希望你能一夜暴富然后包养我，这么快就实现了吗，啊——真好啊，以后不用再努力了。】
【？】
你和她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原生家庭相似，爱好差不多，也都能看见咒灵。大学毕业之后，她进入了咒术界上层类似情报相关的机构工作，知道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并且你们俩都对咒术界那些破事格外感兴趣，时不时就会到咒术师专门的论坛上去吃点瓜。
顺便说一下，这种论坛在网上还并不少见，多是匿名制和推荐制，也不知道背后的运营者是谁。不过上面的瓜的真实性还算是蛮高的，尤其是关于御三家的事，和你爸妈吃饭时候聊的那些八卦几乎如出一辙。
你还能在上面买到咒具和接到任务，不用和委托人见面就能赚到钱，很是方便。
【诶……这种诅咒啊……】
听完你的诉说之后（这对你已经是第七八次了），她停顿了好久才发来了消息。
【你是不是馋人家身子馋出妄想症了。】
【……啊，你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真的吗，那我上次是怎么说的？】
【上次我还没有来得及找你就死了。】
【说得还和真的一样，怎么死的？】
【？不太清楚，走在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了……】
【这死得一点都没有你的风格啊。】
【？什么风格？】
【被禅院甚尔◯死的比较符合你。】
【？】
【现在就算是粪作游戏也不至于搞这种地图随机死亡啊？】
【……确实诶。】
【那你现在怎么办？】
她突然将话题拉了回来。
每次都是这样，即使是再离谱的展开，到最后她都会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你应该知道他之前结过婚吧。】
【嗯。这个倒是知道……】
【有考虑当替身吗？】
【？不，你这算是什么青春疼痛展开啊，除了那种莫名其妙对白月光有着格外执着的作者，没有人会觉得成为替身也算攻略吧？】
【听说他好像有个孩子？】
【诶？】
【而且这孩子在他老婆死后就被他四处丢在各种的女人家里，这种类型的小孩应该会比较缺爱……要不要试试从孩子下手？】
11
你从未在甚尔口中知道他儿子的事情。他从来在你面前都扮演着一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模样，你根本不像是个需要养育幼儿的父亲。
这次的轮回残留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你整理好思绪，在时间又一次重置之后，轻车熟路地买完彩票和证劵，立刻开始调查起了甚尔儿子的事情。
你以匿名身份找了个侦探事务所，花大价钱让他们帮忙调查禅院甚尔周边的情况——包括他的前妻与被他抛下的那个小儿子。
离开事务所的事务所的大楼后，你咬着指甲，思考着下一步是不是又该去酒吧那边偶遇甚尔。
没想到你才没往前走几步，一条小巷旁的自动贩卖机边便传来了男人熟悉的声音。
“嗨，小姐，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诶？”
是甚尔。
毕竟每次重置相当于重新回到了过去的时空，
因此每一次都需要你去酒吧和他见面，和他搭讪，之前做过的所有流程再全部重复来一遍。
但是，这次——
你习惯性的抬头看向男人的好感度。
26%，诶？
你差点没有咬到舌头。
你非常清晰地记得，你上一次遇见甚尔时，他的好感还在16%。
何况这是又一次的重置，怎么会凭空多这么多好感呢，你想不明白。
不过大概也是得益于这部分的好感度，他对你的态度有了些许的转变——
只是穿着普通衣服，素颜朝天的你和他在街上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竟然停下脚步朝你搭讪。
这在之前对你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好、好啊……！”
你捏着衣角，结结巴巴地答应了他。
他挑起嘴唇一笑，像是在刻意蛊惑你一样。
随着你心脏漏跳一拍，你清晰地注意到禅院甚尔的好感上涨了2%。
12
虽然你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你还是受宠若惊地把禅院甚尔带回了家。
因为这次时间紧迫，又是意料之外地撞上了这家伙，你没有来得及把他带去你新买的高级公寓，只能把他带到了你从读大学开始就住了好几年的，位于千叶附近的出租屋。
“……抱歉，有点乱。没有来得及收拾……”
“啊，没事没事，这样刚刚好。”
他倒是很礼貌地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轻车熟路地打开你放在茶几旁边的小冰箱，从里边取出了一瓶啤酒。
之后的几天，就像先前无数次周目那样，你们相安无事地保持着半同居的状态。
你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偶尔会有些亲密的举动，但最终没有越过那道线。
毕竟是专业的小白脸，甚尔做饭非常好吃——即使是做泡面都好像是和你不一样的味道。你满足地喝完了热腾腾的泡面汤，又靠在甚尔软软的胸肌上面刷着剧。
男人的体型比你大很多，你坐在他怀里好像能被他一把揉进身体里去。他的下巴顶在你的头上，温热的呼吸搅动着你的心绪，你有些不适应地扭过身子，他也跟着靠了过来。
“怎么了？”
“……没事啦。我去下厕所。”
你把他推到一边，若无其事地往卫生间走去。在确定锁上门之后，你打开水龙头，看着镜子中满脸通红的自己，有些心绪不宁。
他的声音之前有这么好听吗。
他的身体之前有那么强的诱惑力吗。
不太对劲。
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明明是他的好感度上涨了。
为什么感觉——被动的一方反而是我自己呢？
13
不过在这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件事了。
“……禅院家的嫡子？禅院直哉？意思就是，他好像想要杀我？”
“是的。”
你委托的侦探机构，再带给你关于甚尔的儿子——禅院惠的情报的同时，也给你带来了一个相当坏的消息。
“嗯。据我们的调查，你周围围绕了不少’炳’的人。这组织在禅院家实际控制权在嫡子的手里，因此，推测是他对你有杀意。”
“啊……嗯。我知道了。”
等侦探离开之后，你卸下了佯装出来的冷静，四肢冰冷地瘫软在了沙发上。
在先前几次的重置之中，你的确有几次无法解释的意外死亡，像是车祸、高空抛物、狙杀——之类的。
虽然你也算是咒术师，但你一直小心翼翼地处事，从不和人争斗，也从不接下你能力不及的任务。因此你没什么仇人，和咒术界的交集也不多。
因此，你一直非常单纯地以为这是诅咒导致的随机死亡事件。
不是一个周目，而是多次周目你都遭到了他的敌意——这说明他对你的仇恨也许根本不是因为你在这三个月内做了什么，而是更久之前，更原则的，即使是你没有遭遇这个诅咒也可能会被他杀掉的事——
你根本想不到，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高高在上的御三家嫡子。能够让他时间重置了无数次也锲而不舍地追杀你。
该怎么办？
求助甚尔吗？
你烦躁地咬住指甲，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房间。
今天是周末，他拿着你和他的零花钱去了赛马场。
你想起来，你和他也根本不过是包养的关系。
他不会保护你，也不会总陪伴着你。
他甚至在初见的时候就杀过你一次。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你无比地想要见到他。
你给他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14
这一天甚尔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受了很重的伤，浑身带着血气。一道狰狞的伤口从他的右臂一直划到了下腹部。
他咬牙捂着伤口，但还是无法阻止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来。
你扶着他从玄关走到了沙发上。
血丝滴滴答答地从地板一直流到了在了你刚新买的地毯上，又沿着他倒下的动作，抹得沙发上到处都是。
“唔……”
他皱着眉头，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上去非常痛苦。
你一直知道甚尔私底下在做的那些事。但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作为一个称职的小白脸，他很会骗女人，要不是你也是咒术师，一般人顶多是觉得他没什么钱还吃软饭，怎么都不会把他和杀手的工作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那个天与暴君伤成这样呢？
你的脑内立刻闪过了侦探事务所给你的那份，关于禅院家精英部队“炳”的报告。
难道，现在我和甚尔的都是被一群人盯上了？
你也来不及心疼你花了大价钱才抢到的白色羊绒地毯和才洗过一遍的布艺沙发，连忙扛着拖把跑到门外把走廊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从柜子里翻出了急救箱，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起了伤口。
“抱歉啊，把你家里弄脏了。”
他喘着粗气，看着地上那团已经糊成红黑色的血迹，道歉的口气倒是很诚恳。你埋头研究着他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很痛吧？”
你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清洗着他伤口边的污渍，又涂上酒精消毒。
“嗯？”
他不明所以地歪过了脑袋。
“我是说——”
你比划了一下，“会伤这么深，很痛吧？”
禅院甚尔深深地看了你一眼，又低下头，隔了好久才闷闷地答了一句，“嗯。”
15
这天晚上你一直折腾到深夜才睡觉。
你知道不能随便带他去医院，但那伤口怎么看都不是可以自愈的。
不过还好天与咒缚的体质并不能与常人的相提并论。很快血就止住了大半，但他又开始昏昏沉沉地发起了低烧。
你把他拖上了你的床，给他盖上退烧贴后，盯着他的睡脸，直至精疲力尽才趴在了他身上睡了一小会——
16
你的这番付出得到了惊人的收获。
“小姐，快醒醒。你这样睡不难受吗？”
“嗯……嗯，诶？！”
你惊异地看向靠在床头，精神难得一见地相当饱满的禅院甚尔。
不止是因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竟然一晚上就能这么行动自如地把你从床边提起来。
还因为——
你看向他头上的好感条。
❤️形的图标之后，被染成红色的部分已然超过了一半。
56%。
你转头朝向甚尔。
他也正微笑着看向你，嘴角那道疤痕看上去都变得柔和了。
和煦的朝阳之下，你似乎从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中，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17
不到一个月，禅院甚尔对你的好感就已经逼近了90%。
你们的关系也迅速推进到了成人的那一部分。
不愧是专业的。真的很爽。而且你也不记得具体是怎么被骗上床的了。
原来之前一直没有下手是好感不够吗……吗？
你不明白。
但好感涨上去的甚尔，却反而好像变得没有平时那么温柔了。
会闹脾气不想做饭，会不告诉你就偷用你的沐浴露。你叫停的时候——也一般不会停。
你倒是莫名地不讨厌他这种任性。
于是他干的事情也越来越过分。到最后干脆一声不坑地把儿子也接到了你家里。
“这不挺好吗。”
他理直气壮地把还在牙牙学语的小惠塞进了你的怀里，“你不是觉得生孩子很痛吗，白捡一个，买一送一，很值得吧。”
你被他气得狠狠踩了一脚他的拖鞋。
他看着你气愤的模样，表情似乎变得有点紧张，但又在扫你头顶之后，骤然放松了下来。
好感度又往上加了一点。
你：？
虽然完全不明所以，虽然你的职业小白脸变成了不讲职业道德的软饭硬吃小白脸。
但总之你大概明白了这就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吧。
比如你刚刚才喝了一杯水，转头就看到提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好像是在看电视节目的甚尔好感+3%。
果然喜欢这件事，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18
然后？
然后就是你因为沉醉于和天与暴君的恋爱生活，完全忘记了你另一个攻略对象，还有他正在追杀你的事。
结果一不留神就被人套了麻袋，带到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嫡子面前。
最后就——
一切又重置回了三个月前的那一天。
你的努力，你好不容易才和禅院甚尔达成的羁绊，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19
直到你洗漱完毕，化好妆，换上衣服，走在你无比熟悉的那条街道时，你都感到毫无实感。
这已经是你第十一次的重置了。
但也是你，第一次达成了攻略后的重置。
你看着商店的橱窗上自己那张疲惫的脸，心里一阵酸楚。
你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来自努力的白费，还是失去重要的人，亦或是两者皆有。
至少。
你看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现在的你并不想见到那个完全不认识你，还有可能会对你下杀手的禅院甚尔。
19
这一次重置你决定先从禅院直哉那边下手。
经过无数次的重置，你闭着眼睛就能买到确定能中大奖的彩票，也不用看名字就能按照顺序把涨停的股票基金全部投了个遍。
然后，你又拿着钱去找了之前那个侦探事务所。只不过，这次你不是调查禅院惠，而是直指禅院家的嫡子，禅院直哉。
即使不提到咒术界的御三家的身份，禅院家在京都也是相当有名的大地主。不仅拥有庞大的地产与资金，入股了大量本土的大型企业，甚至在府议会中拥有不小的势力。
还好这个事务所的来头也并不小，很快他们就交给你了关于禅院家与这位嫡子的不少资料，并且告知你，禅院直哉现在人正在东京，长住在东京帝国酒店顶楼的套房中，偶尔还会去六本木的高级酒吧找乐子。
你点了点头。
这个结果倒也能够解释为什么明明该在京都的“炳”会出现在东京。
如果说，他对你怀有杀意的理由是因为你和甚尔扯上了关系，那如果你先接近他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个结局呢？
总之就算是死了也不过是重置时间罢了。
你在心里暗暗想着。
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
20
你和禅院直哉的初次见面，可谓是相当老套。连现在的言情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根据事务所给你的情报，你找到了一家位于六本木的高级会所。这里聚集着很多外国人，最低消费就相当于之前的你半个月的工资。
你在高处的角落包下一个角落，点了一杯玛格丽特。这个位置可以让你看到每一位进出的客人，如果“炳”依然打算对你下手的话，你也可以直接从旁边的消防通道逃离。
你从晚上六点一直等到了十点，连喝了五六种调酒，直到脑子陷入微醺的状态，禅院直哉都没有出现。
“唔……”
你扶住有些昏沉的脑袋，推开椅子想要去趟洗手间。没想到在你起身的瞬间，你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桌上的酒杯，冰凉的液体哗啦一声翻倒而下。
你被这声响惊得猛然清醒了过来，抬起头发现禅院直哉正站在你的跟前，他拍了拍白色衬衫上被你泼上的橙色酒渍，顶着那张漂亮的脸，咬牙切齿地看着你。
你本能地想跑。
他一把提住你的衣领，硬生生地把你拽了回来。
“搞什么名堂？你这家伙，把人衣服弄脏了都没什么表示吗？”
紧接着他又盯着你也被酒水淋了个半透的胸口，撇着眉毛语气不佳地冷嘲热讽。
“怎么，难道是故意泼的，坐在这里等着勾引我？不好意思啊，我对你这种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可没有兴趣。”
说着他又对你你的外貌评头论足了一番。什么胸小屁股平啊，五官和狗啃了差不多啊，头发简直可以去做鸟窝了……之类的。
“啊？”
你被他的话激得一阵鬼火冒，酒壮怂人胆。你心想着反正你现在有的是钱，腰板都不由得挺了起来。抬手干脆又往他的头上淋了一杯凉水。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发愣的空档，飞快地从钱包里抽出那张准备给甚尔的银行卡，强行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个……嗝……当陪你的。密码就是……”
你顿了一下，顶着醉醺醺的脑袋思索着直哉和甚尔的关系。
“喔！对了！你堂哥的生日！”
直哉：？？
21
禅院直哉肯定看过不少霸总文学。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滴，竟然不怒反笑。捉住你的手，把你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的确引起了我的注意，女人。你成功了。”
“诶？”
因为这句油腻得快要让你吐出来的台词，你的酒也清醒了半分。
你抬头去看他的好感度，竟然莫名其妙地从0%涨到了3%。
这个男的怎么回事，泼个水还能自我攻略吗？
“等等，你先松开我！”
你试图想要甩开他的手，却也纹丝不动。
明明看上去算是纤细的美男子类型，但在力气方面在你面前也占有绝对优势。
他欺身将你摁在二楼的围栏上，那张像狐狸一样漂亮的脸毫不客气地贴了过来。
“既然是勾引的话，好歹也应该有更有用的办法吧？”
“什么？”
你还没有来得及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他就低头含住了你的嘴唇。
“呜……咕……？！”
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闯入了你的视线。
甚尔？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抬头看向二楼，倒在禅院直哉怀里，轻喘着气，满脸通红的你，绿色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惊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禅院家的小少爷怎么有时间来东京了。找女朋友？”
他指了指被迫靠在他身上的你。
“好巧啊，甚尔君。”
直哉露出了相当自然的微笑，“你怎么在这里。”
“啊……对了对了。”
他把你揽得更紧了一些。
“这是我女朋友。准确来说应该是未婚妻吧。”
“诶？”
你被他的话惊得酒醒了一大半，抬头一看，他的好感也并没有什么浮动。
“刚才决定的。”
看着你瞳孔地震的震惊表情，他挂着假笑补充道。
没安好心！
这个死兄控绝对没安好心！
你在心里尖叫着。
22
“是吗。”
禅院甚尔将目光转向你。
你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是新一次重置后的第二天，在你从未接触过他，他也根本不可能认识你的前提下——
你震惊地看着他头上的好感条
上面显示的数字——竟然是95%。
23
自从那个女人去世之后，禅院甚尔再次没入了黑暗之中。
出生于咒力至上的禅院家是他的原罪，是他一切悲剧的起源。
被排挤，被欺辱，无法袚除咒灵却被被丢进了咒灵堆中。
他想要变强，但无论怎么样都无济于事。只会得到那些人的嘲笑和侮辱。
他无法证明自己，无法得到任何人的认同。既然无法得到尊严，那就索性丢掉吧。
这样活着会轻松得多，他这样想着，他只是个透明人，没有人会在意他。
与女人的相识让他好像看到了曙光。他第一次学会了信任，感到了温暖，也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谁所有人都会蔑视自己。
禅院甚尔并不懂爱，因为他从未得到过。无论是从父母，兄弟，还是逃出禅院家后认识的那些家伙，他们对他无非是鄙夷，蔑视，甚至是利用，压榨。
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没有存款，甚至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甚尔却能看到和她一起的未来。
“没有关系的，不用着急。以后我还有很多事会教会给甚尔的。甚尔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呢，以后你也能够当一个好爸爸的。”
当她意外怀孕之后，也是她用如此的话安抚了他。
她的言语对男人而言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力量，每次都能够让浮躁的心沉稳平静下来。
然而——从未欺骗过他的她还是食言了。
在生下他们的孩子后不久，女人也离开了甚尔。留下他和襁褓中嗷嗷待哺的惠，手足无措。
他从出生开始就从未完整过，那颗空缺的心被暂时填补后，又再次失去。
禅院甚尔看了看身旁的孩子，又看了看放在柜子上的他的骨灰盒，沉默地点了根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果然我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啊。
他想。
既然得不到，那也就不再需要了。
全都抛弃吧。
无所谓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拾起了咒术师杀手的活计，带着年幼的孩子辗转住在女人家里。没钱的时候就找同居人要，有钱的时候就赌博，酗酒，挥霍掉。
年幼的惠在晚上会吵闹，好几次他都动了杀心。他的手掐在亲生儿子的脖子上，又颓然地松开。
他还是忘不掉她的脸——或者说，他还是向往着，她那边，那个被太阳照耀着的明亮世界。
“想去那边吗？”
“想要重新开始吗？”
“想被理解吗？”
“想被爱吗？”
“想要正常的生活吗？”
从某个咒灵成堆的自杀胜地回来之后。
如此的声音就一直蛊惑着他。
对此，男人不屑一顾。打心眼地没当回事。
但他却不知道怎么，在某个照常酗酒，又照常无法喝醉得夜晚，举起酒瓶，砸向了那个声音的方向。
同居的女人被吓得惊醒，婴儿床上的惠也哇哇大哭起来。
“吵死了！”
他咒骂道。
“这种东西，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啊！”
“那就是想要了？”
那个烦人的声音轻笑道。
禅院甚尔不记得自己最后说出的答案。
第二天清晨，那个同居的女人把他赶出了家。
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出现了一道命令——
“——”
那个声音是说出了你的名字。
“她是你的命定之人。”
“三个月内让这个女人爱上你，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23
什么命定之人。
禅院甚尔嗤笑了一声。
他粗鲁地把奶嘴塞进了因为饥饿而哭泣着的儿子嘴中。
比起这种事，他更在意怎么解决今天晚上的住宿问题。
日子一成不变地过去。
然后——三个月之后，就像你之前遭遇的那样，时间重置了。
男人听着那个早已忘掉模样的女人似成相识的吵闹声，又看了看怀中还不会说话，才刚刚断奶的儿子，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该死……那个诅咒，原来是来真的啊。
24
之后发生的事就像你知道的那样了。
时间重置之后，他调查过你的资料，发现你是个年轻的二级咒术师，又紧接着酒吧门口和你撞见，并被你跟踪。
你的身上还带着那个对你下咒的咒灵的残秽，因此由于时间重置烦躁不安的男人干脆对你下了杀手——
但当你死去的那一瞬间，他眼前一晃，又回到了那个时间的最原点。
没错——禅院甚尔和你一样，会因为你的死亡而重置时间，直到你彻底爱上他为止，这样的循环都不会结束。
后来的几次他都刻意保持和你保持距离，避免和你接触，但即使你没有死亡，一跨过三个月的最后期限，只要没达成条件，时间依然会重置。
和有着各式爱好，也对金钱享乐还心怀憧憬的你不一样，停留在同一段时间只会让禅院甚尔感到无聊透顶。
他不得不一直面对只会哭闹儿子，重复着被金主赶出门的命运，在自暴自弃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他知道你每次重置都会路过初见他的那个酒吧，于是就正好遇上了，中了大奖浑身名牌穿得像只花蝴蝶一样的你。
这和他之前对你调查是由冲突的。印象中出身一般家庭的你经济不该这么宽裕。
但禅院甚尔并没有去深究。
他吐了口烟圈，看着你头上那5%左右的好感条。
无所谓了。
总之让这个女人爱上自己，逃离这个循环就行了。
25
男人心里很清楚——“被爱”这种事，哪里有这么容易。
与他发生关系的女人不计其数，但真正对他怀有“爱情”的女人，也许就只有最初那名，心甘情愿为他诞下孩子的“好女人”。
他只能拿对待金主的手段来对待你。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装作体贴的模样，对你百依百顺。但收获的微乎其微。
你的好感度一直在20%徘徊，偶尔能上涨到30%，但不久又会跌回去。
中途还出现了好几次你出门之后，时间就直接重置的情况。
什么天命之人。
经过无数次循环的禅院甚尔和你一样感到疲惫。
他从不相信神明，也不相信命运，更不可能相信爱情能改变命运。
得到了也会失去。
他从头到尾一无所有。
但他还是忍不住下了一个赌注。
这是一个非常单纯的赌博。
无论是胜负都不会有什么损失——毕竟他早已一无所有。
怎么都无所谓吧，他想着。
他在旧货市场中买了个中古的钱包，将那个好女人得照片放了进去。在深夜刻意放空思绪，对着这些物件发呆，最后丢在某个你触手可及的位置。
拿过去伴侣的照片当诱饵并不会令他有心理负担——因为他连过去那段幸福的记忆都一并抛弃了。
你果然上了钩。
一般包养他的女人，多对他会有些独占欲。理所当然把他当作自己的物件。如果你是这样看待他的话，你应该会因为他的“背叛”而感到异常愤怒。
何况你还是个咒术师，你拥有与身俱来的术式和咒力，对他的立场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当你看到他留下的东西的时候，你的好感却是猛涨了30%
虽说将自己扮成失去挚爱的可怜的落水狗也是他的策略之一，但即使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你对他的感情会一下子涨到这种地步。
即使你是咒术师。你也并没有对他有过偏见，并且能够接受他过去情感关系在内的全部的他。
之后的负伤也是再一次试探。
他故意在任务中放任目标对象从后方而来的偷袭，然后拖着血淋淋得身体回到了你家中。
显而易见地，你又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这一面。
“……”
男人看着你趴在他身上，毫无防备的睡脸，还有头顶上那100%的好感度。
在心里琢磨着，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蠢的咒术师啊。
不会倒也不坏。
他似乎能从你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未来了。
26
但就如你所经历的那样，禅院甚尔等来的并不是与你一起迎来的，获得光明与拯救的未来。
在得知你被禅院直哉缠上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事发的地点。看到的却是你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时间重置之后他立刻开始寻找你，但结果却是看到了在酒吧中，依偎在禅院家嫡子中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重置，甚尔甚至无法看到你头上的好感条。
说到底，从头到尾，这就是诅咒吧。
男人感到自己的胸口再次被开了个大洞。
◾️就是最扭曲的诅咒啊。
无奖竞猜：猪猪是不是也在循环呢？
（其实蛮明显了）
tbc
后续
【咒回乙女】我差点殉职后我的同期好像疯了
阅读tip：
*内含乙骨忧太
*是甜饼
*关于那对我过度保护到与跟踪狂无异的同期
*ooc预警
以下正文↓
01.
你醒来的时候，同学和老师恰好都在病房里，看见你睁眼后立刻围了上来。
刚自昏迷中苏醒的你表情有些茫然，看着眼前好几张放大版的脸，你呆滞了一会，刚想开口，却发现喉头干涩得很，一时说不出话来。
五条悟看出你想说什么，他抬手摸了摸你的脑袋，笑道：“对，你没死，现在没事了。”
……没死？
你闻言又是一怔，昏迷前的记忆突然在这时涌进脑海，你这才想起自己出任务时突遇特级咒灵，被咒灵...
阅读tip：
*内含乙骨忧太
*是甜饼
*关于那对我过度保护到与跟踪狂无异的同期
*ooc预警
以下正文↓
01.
你醒来的时候，同学和老师恰好都在病房里，看见你睁眼后立刻围了上来。
刚自昏迷中苏醒的你表情有些茫然，看着眼前好几张放大版的脸，你呆滞了一会，刚想开口，却发现喉头干涩得很，一时说不出话来。
五条悟看出你想说什么，他抬手摸了摸你的脑袋，笑道：“对，你没死，现在没事了。”
……没死？
你闻言又是一怔，昏迷前的记忆突然在这时涌进脑海，你这才想起自己出任务时突遇特级咒灵，被咒灵砍中了脖子、小腹和手臂，血如泉涌，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是咒灵朝你袭来的狰狞脸孔。
你以为你必死无疑，连遗言和人生跑马灯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是谁救了你么？
因为说不出话，你只能对着五条悟眨眨眼睛，你亲爱的老师立刻意会到你的想法：“啊，是忧太救了你，咒灵也被他解决了，别担心。”
围在病床边的熊猫显然心有余悸：“硝子说你的颈动脉都快被砍断了，幸好忧太及时赶到用反转术式为你急救，否则我们可能真的要失去一个同期。”
狗卷点点头：“明太子。”
你闻言环顾四周一圈，并没有看见乙骨的身影，不由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人呢？”
真希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不知在对谁说话：“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啊。”
她话完又过了一会，一道挺拔削瘦的身影这才缓步来到你的病床边。
穿著白色制服的少年脸色苍白，漆黑的眼睛底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对上你明亮的眼睛后，他的脸上渐渐漾开笑容，眸色却愈发晦暗幽深，看着莫名有些渗人。
“你醒了。”
乙骨低声说，声音沙哑得像磨在干燥地面上的小石子。
他唇角虽然带笑，可周身缠绕的戾气却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阴沉，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你猜想也许是你差点死亡这件事吓到他了，你想要安慰他，可说不出话，用眼神传递又怕他不明白你的意思，索性张了嘴，试图用唇语无声说道：“我没事了，不要担心。”
顿了顿，又说：“谢谢你，救了我。”
乙骨将你用嘴型传递的话语收入眼底，周身的戾气顿时散去了不少。他握住你的手，指尖愈收愈紧，将你微凉的手掌收拢在他温暖宽大的掌心里。
垂下脑袋，他的眼眶微微发红，道：“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会保护你的。”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地，他又强调了一次：“我会保护你的。”
你闻言艰难地笑了下，因为身体还很是虚弱，精神维持不了多久，很快便又沉沉地睡去。
直到你睡着了，乙骨都没有放开你的手，就如同你昏迷的那三日里，他寸步不离地守在你床边，任谁来劝都恍若未闻，只目光专注地看着病床上紧闭着眼的你，如同一座没有灵魂的石像。
二年级的几个小伙伴们见状面面相觑，最后一致认为这人离疯差不远了。
02.
你差点在任务里被咒灵杀死、又被硝子老师从鬼门关救回来后，你的同期就变得有些奇怪。
他好像是把你当成毫无自保能力的婴儿，又像是把你看作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不仅去哪都要跟着你，凡事都不让你自己动手做，还时常有个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仿佛下一刻就有大批咒灵要前来暗鲨你。
且这些行为持续的时间不是一日两日，而是自你苏醒以来的这一周内，天天如此。
真希说这人有病没救了，狗卷用一句“海带”附和真希，熊猫说还能试着抢救一下，而你则笑着表示乙骨可能只是被吓到了。
他本就是个格外重视同伴的人，亲眼目睹了小伙伴险些死去的场景，估计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这才一时之间忍不住对你过度保护。
等到你痊愈之后大概就会好了。
可你没想到的是，乙骨的症状似乎比你预想的要严重许多。
你出院那天，除了二年级的同期外，一年级的后辈们也来了。
经过多日休养，你身上的伤大多已痊愈，健康得不像个半个月前才刚经历濒死的人。
后辈们送了花恭喜你出院，你笑着接过，与他们一起下楼梯时，脚下不知怎地突然滑了一下。
野蔷薇眼疾手快地试图拉住你，可另一个人却抢先她一步。
始终跟在你身后大约两步距离的少年，在你脚滑的那一刻立即冲上前揽住你的腰，你抱着花错愕地偏头看去时，恰好撞进他幽深的眸底。
下一秒，身子骤然腾空，乙骨将你拦腰抱起，俊逸阴沉的眉宇间犹带着惊慌，显然吓得不轻。
你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乙骨，我没事，你放我下……”
没等你说完，乙骨已经抱着一脸茫然的你快步下了楼梯，将一众同期后辈们全甩在身后。
待你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虎杖抬手摸了摸脑袋，疑惑地问：“前辈的脚也受伤了吗？”
他说的“前辈”指的是你。
真希闻言翻了个白眼，道：“没，是另一个人的脑袋受伤了，而且病得不轻。”
虎杖：“啊？”
03.
重返校园的第一天刚好有体术课。
你与真希一组，不到半个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恨不得瘫在地上。
这半个月以来你天天躺在医院，对你过度保护的同期凡事都替你做好，令你的双手双脚毫无用武之地，身体久未活动，自然耐不住高强度的锻炼。
束着高马尾的少女手执长棍，见你跪坐在地上累得如同咸鱼，脸上不仅半分怜惜也无，甚至还露出几分嫌弃：“起来。”
你知道在体术课时你的闺蜜就是一个魔鬼，因此也不耍赖，很快就从地上站起，摆出架势：
“继续吧。”
长棍携着劲风朝你袭来，你神色一凛，正要侧身躲开来时，一道黑影倏地自斜刺探过来，不仅挡住了落下的长棍，还将长棍给用力架开来。
变故横生，你与真希都懵了，朝突然出现的身影看去。
只见穿著白色制服的少年手执武士刀，将真希的长棍架开后，他的脸上犹带着尚未散去的锐意。
直到真希抱着手，蹙起眉头问：“你干嘛？”
乙骨这才回神，眼见你和真希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他面色一僵，连忙拎着武士刀退开来，表情有些无措：“抱歉，我……”
“我”了好半晌，也没“我”出个结果。
你见状有些好笑，解释道：“我们在练体术。”
“嗯，我知道。”
乙骨窘迫地点了点头，抱着刀退到场边，示意你们继续。
真希扫了他一眼，见他的确退到场外后，这才手握长棍继续朝你攻过来。
可接下来，每当她的长棍险些落到你身上时，总会看见一把黑色的武士刀突然出现，阻断了一次又一次袭向你的棍影。
若是只有一次还能忍，可当武士刀第七次架开她的长棍后，真希忍不了了，她手腕翻转，拎着长棍一脸抓狂地朝乙骨攻了过去。
“你这家伙有完没完？！想挨打是吧……！”
你一脸茫然地站在操场上，看着真希挥舞着长棍追打乙骨，而乙骨一边防御一边往后退一边无措地道：“真希同学，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看招！”
在一旁观战的熊猫见状扭头对狗卷说：“我就知道真希会生气。”
狗卷半敛着眼皮：“鲣鱼干。”
你：“……”
到底咋回事啊！
04.
乙骨成了你的对练伙伴。
真希表示，既然他非要出头，那不如由他自己来陪你练习，he can he up。
于是你和乙骨站在场上面面相觑，周旁是一众看好戏的同期，连五条悟和一年级的后辈们都来凑热闹。
你看着面前神色仓皇的少年，想到他方才那一连串举动，猜想估计又是他过度的保护欲在作祟。
为了向过度忧心你的同期证明你的确已经没事了，你让他尽管出招，虽然你的体术比不上真希，但放眼整个高专还是能排得上号的。
乙骨抿起唇，犹豫了几秒后才点点头，握着武士刀朝你攻过来。
作为学生中唯一的一个特级咒术师，乙骨的体术不算顶尖，但也是出类拔萃，绝对不弱。
你与他虽是同期，可从前和他交手的次数并不多，毕竟他身为特级咒术师一向忙得很，经常不在学校，如今机会难得，你不由全神贯注地应对他的攻击。
可没过一会，你便发现乙骨的攻势似乎比往常慢了许多，力道也很轻，你不仅轻轻一挥便能挡开，有几次甚至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撂倒在地上。
你：“……”
场边观战的所有人：“……”
你当然不觉得自己的体术厉害到能轻易放倒一个特级咒术师，估计是他放水了。
将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拉起后，你把武士刀还给他，有些无奈地说：“乙骨，我真的比你想像的还要强，你可以……再用点劲。”
“……嗯。”
少年接过武士刀，唇角微抿，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见他似乎终于打算认真了，这次你不再处于被动的防御状态，而是主动朝他袭了过去，拳脚如风，招招有劲，直冲着他的要害而去。
乙骨侧身躲避，动作十分敏捷，你的出招愈发迅猛，先是一个回旋踢冲他脚下踢去，并在他躲开之时抡起拳头直朝他的门面而去！
乙骨见状一愣，下意识要举起长刀去挡，可下一瞬又忽然想到什么，动作顿时僵住了，就这么呆在原地看着你的拳头直迎而来。
电光火石间，你连忙卸去力道，拳头朝旁偏去，擦着他的眼角而过。
这一幕落在周围观战的人眼里，便是你举拳朝乙骨的脸挥去，后者不闪不避，被你一拳揍上眼眶，脚步踉跄地往后跌坐在地。
所有人：“……”
这一下让得太明显，就跟带妹子玩游戏和妹子solo，故意站在原地让她砍只为了哄妹子开心的超神·伪装菜鸡·玩家。
可你不开心。
做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咒术师，你只想用自己的拳头把超神玩家揍趴下，才不想要他故意让给你，比起哄你开心，这更像在侮辱你。
饶是你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生气了，你把乙骨从地上拎起来，横眉竖眼地瞪着他道：“不要故意让我，把你的力气使出来啊兄弟！”
乙骨垂着眼睛，好好的一个超神玩家此刻柔弱得像颗易推倒的小白菜：“我的力气本来就不大。”
你：“……”
这是在说什么鬼话？醒醒啊你是特级啊！
虎杖看得怀疑人生，原来乙骨前辈这么容易打败的吗？眼前的这个乙骨前辈和之前那个手撕大卡车的乙骨前辈真的是同一个吗？
伏黑同样怀疑人生，他看着这个满口鬼话的乙骨前辈，突然觉得心目中的前辈那光辉伟岸的形象出现了裂痕。
野蔷薇倒是没有怀疑人生，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拳头，思考自己也把乙骨揍趴下的机率。
五条悟笑得眼角冒出了泪花，“没想到忧太还有这一面啊。”
真希抱着手翻了个白眼，道：“没救了。”
熊猫笑眯眯地点头：“是没救了。”
狗卷一脸无语地附和：“海带。”
“……”
而你则拎着乙骨的衣领，陷入自闭。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我差点殉职后，我的同期好像疯了可怎么办？
05.
你此刻正坐在医护室里。
原因是你在与乙骨对练的过程中不甚划伤手背，一条细长的血痕横亘在你雪白的肌肤上，看着分外显目实则不痛不痒。
本来这种小伤根本不需要太过在意，可对你过度保护的同期见状却大骇，不只手忙脚乱地用反转术式为你治疗，还一把抱起你朝医护室飞奔而去，动作迅猛得仿佛刚才那个说着自己力气不大的柔弱小白菜不是他似的。
当看见乙骨抱着你火急火燎地踹开医护室的门时，硝子一愣，以为你又受了重伤快死了，直到她凑近一看，瞧见乙骨小心翼翼地将你的左手递过来，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有一道已经愈合的小伤痕。
硝子：“……”
所以，伤口在哪里？
你抬手捂住半点脸，面颊红得快要滴血：“硝子老师，我没事的……乙骨已经帮我治疗过了。”
硝子挑了挑眉，刚想说既然治疗过了还找她做什么，又突然注意到你和乙骨神色不一的表情，心思稍微一转，立刻明白了。
她失笑着摇了摇头，给你拿了罐去疤的药膏，道：“上次那瓶快用完了吧？这瓶给你，不够再来找我拿。”
你接过药膏，乖巧地点点头：“谢谢硝子老师。”
你被咒灵重伤后的伤口留下了狰狞的疤痕，硝子便给你开了去疤药，这些日子以来你天天敷药，疤痕才终于淡了一些。
想到这，你连忙捂紧衣领，深怕脖子上的疤痕被乙骨看见了又刺激到他。
和乙骨一同走出医护室后，你看见了等在长廊上的高大身影。
五条悟微微勾起唇，先是和乙骨说校长有事找他让他赶紧过去，等到乙骨离开后，他才走到你面前问：“没事吧？”
你把左手背递到他面前，示意他看。
五条悟看了看你光滑的手背，不懂你要他看什么。
你幽幽地解释道：“刚刚对练时我的手被划了一道血痕，乙骨用反转术式为我治疗了。”
五条悟：“……”
所以刚刚忧太抱着你离开，表情着急得仿佛你快死了，就是为了一道小伤痕？
你也很是无奈：“老师，你不能管管他么？”
五条悟失笑道：“这老师可管不了，你也知道忧太本来就是个敏感的孩子，你没看见那天他抱着满身是血的你回高专时的表情，跟天塌下来了似的，还哭着让我救救你，说你如果死了怎么办，自从那孩子送走里香、靠自己成为真正的特级咒术师后，还是头一次露出那种脆弱的表情。”
你闻言呼吸一滞，突然沉默下来。
“你是他重要的……伙伴，在他心中的份量估计比他自己还重，他本就是个见不得同伴死亡的人，否则也不会诅咒里香了，要是你那时真的死了，他为了留下你而诅咒你，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不过，忧太那孩子大概还是会舍不得吧。
五条悟在心里叹息，道：“能力变强了，不代表心也变强了，外在能力和心灵能力从来不是成正比，有时候当一个人的能力变得愈强大，反而会愈发害怕离别和失去。”
毕竟自己都这样强大了，却还是救不了重要的人，这种愧疚感和挫折感可是很容易把一个本就敏感脆弱的人给逼疯的。
“可是，我没有死啊。”
沉默了许久后，你终于开口，声音微微发紧：“而且是因为他救了我，所以我才活着。”
在你所经历的险境里，如果及时赶到的人不是乙骨，你都必死无疑。
五条悟只能祓除攻击你的特级咒灵，却无法用反转术式救你；硝子能够用反转术式救你，可她无法祓除特级咒灵。
唯有乙骨，只有他能够在祓除特级咒灵后，及时用反转术式为你急救。
是他保护了你，把你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你如今之所以还能够站在这里，都得归功于他。
“是啊。”
五条悟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所以他才更想保护你，生怕你再度受到同样的伤害，这次能救你，万一下次没救到呢？送别友人这种事，可不好受啊。”
见你眼眶通红，一脸愧疚，五条悟笑着揉了揉你的脑袋，道：
“别想得太复杂啦，忧太其实是个比你们想像中的还要更温柔的孩子，说不定你只要哄哄他就行了呢。”
06.
你接了一个二级任务。
任务地点在东京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任务内容是要祓除藏在这里的咒灵。
你如今已是一个准一级咒术师，又身经百战，祓除二级咒灵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很快就能完成。
在踏入工厂的那一刻，你便感受到浓烈的诅咒气息，看来这里的咒灵不怎么强，但数量却不少。
你正思考着要用什么方法将他们一起解决比较省力，却忽然感受到诅咒的气息淡了不少，像是被什么给压制住似地。
那种仿佛能震慑住灵魂的强大气息不难辨认，你心思一转，立刻猜到是有人跟着你过来了。
你也不打算拆穿他，既然想跟便跟吧，说不定亲眼见证了你暴打咒灵的英姿后，能够稍微平复他心里的恐慌并减弱对你的保护欲。
于是你挽起袖子努力暴打咒灵，怎么凶狠怎么来，试图将你英武的一面彻底展现出来。
等到你解决完工厂里的所有咒灵后，躲在暗中的人也没有露面，显然是被你勇猛的表现震住了，你对此十分满意，拿着任务报告回了高专。
接下来的每一次任务里，乙骨总是会跟在你身后过来，行为基本上与跟踪狂无异，但却始终没有露面，你猜想他或许只是想确认你的确能够安全地进行任务，所以也没有制止他，而是忙着向他表现暴打咒灵的英姿。
原以为他见识过你完美解决任务的能力后，能够对你放心一些，不再去哪都跟着你，可一个月过去后，你发现你错了。
他乐此不疲地跟着你，就连再普通不过的三级任务也要跟着，偶尔还会偷偷在暗中替你祓除咒灵，还以为你没有发现。
你没有阻止他，他貌似反而……得寸进尺了。
某天夜里，你因为乙骨的事烦恼得睡不着，便披了外套打算下楼走走。
才刚走出宿舍楼来到后院里，你便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上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
不是乙骨还能是谁。
你原先还奇怪他坐在树上干什么，可顺着他所在的位置望过去时，赫然发现那个位置刚好正对着你房间的窗户。
你：“……”
他该不会每天晚上都坐在这里吧？
这已经不只是跟踪狂了吧？！
特级咒术师的观察力分外敏锐，你刚踏入院中他便发现了你，斜靠着树干的身影顿时一僵，似乎打算逃跑。
可没等他动身，你便站在树下喊住了他：“站住！”
树上的身影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你又说：“下来。”
那道身影依然僵在原地不动，似乎在思考到底是要逃跑还是乖乖下来，你见状冷呵一声：“我知道是你，乙骨。”
“……”
乙骨最后还是乖乖下来了。
07.
晚风微凉的庭园里，你与乙骨面对面站着，你抱着手凶巴巴地瞪着他，而他则垂着脑袋，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一想到他这段日子也许天天夜里都坐在你窗外的树木上看着你，你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想到他这么做的理由，你又忍不住心软。
不过心软归心软，你还是有些来气：“乙骨，你是跟踪狂吗？”
黑发黑眸的少年闻言将脑袋垂得更低，沉默了一会后才干巴巴地说：“……对不起。”
“……”
这下你真是有气也发不出了。
看着眼前仓皇无措的少年，你揉了揉眉心，轻声道：“乙骨，你抬起头来看我。”
乙骨闻言一顿，挣扎了好一会才缓缓地抬起脸来，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顿时展露在你面前，此刻里头满是歉意与恐慌。
你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问：“在你眼中，我很弱吗？比三级咒灵还要弱？”
乙骨愣了愣，半晌后摇了摇头：“你很厉害。”
你的确不弱，你本身天赋就不错，后天也很努力刻苦，即便比不上五条悟和乙骨，可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天才咒术师。
再厉害一点，或许能成功祓除当时重伤你的那个特级咒灵，只是在那之前，你还需要一点时间。
你又问：“那你觉得我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厉害的咒术师吗？就像你这样。”
骤然自你嘴里听见夸奖，乙骨下意识怔了怔，接著白皙的面颊立刻红了，连忙说道：“会的，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厉害的咒术师，说不定会比我还厉害！”
毕竟你拥有一颗比他还要强大的心，温柔又强大，以后肯定比他厉害。
你闻言忍不住笑出声，问：“那你在怕什么？”
“……”
乙骨不说话了。
他在怕什么？
只要闭上眼睛，那一天的场景就会在脑海里不断重现，你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面目狰狞的特级咒灵俯身朝你冲过去，尖锐的爪牙像是要将你纤细的身影撕成碎片。
虽然咒灵在近到你身边前就被他一刀劈成两半了，可他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当时他再晚一步呢？
如果他再晚一步，你会怎么样？
……你会死。
乙骨也记得鲜血不停地自你脖颈中淌出来的场景，他颤抖着手捂住你的伤口，浑身像被抽光了力气一般，想要使出反转术式却使不出来，只能看着你的血自他的指缝不断漫出来，在他雪白的衣料上浸染出一大片血花。
他明明可以用反转术式治疗别人的，为什么现在却用不出来？
“不行……不可以……再使点力，救救她，拜托……救救她！”
巨大的恐慌笼罩住他的心神，浓烈的黑色咒力在他周边翻涌，可手掌下却毫无动静，唯有温热的鲜血不断淌出。
乙骨的脸色愈发惨白，眼眶却通红一片。
那一刻，你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气息的模样，与童年时里香死在他面前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不要死，不要死，留下来……不要死！”
如果你死了怎么办，他不想再经历离别，不想再送别重要的人，如果你死了，他可以任性地把你留下来吗？
……可以吗？
庞大的咒力忽然自乙骨身上涌现，随着他的表情愈来愈绝望，咒力也愈发汹涌，仿佛张开了一张大网要将你的身影彻底吞噬。
“个人以为，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可在咒力将你吞噬以前，五条老师说过的话突然响在脑海里，缠绕在乙骨周身的黑色咒力于是一顿，在刹那间便回到了他的身上。
明亮雪白的咒力自掌心并发而出，取代黑色咒力笼罩住你的全身，你满身的伤痕在咒力的作用下逐渐被治愈，鲜血不再淌出，被划伤的皮肉与血管也缓缓地愈合。
你的胸膛恢复起伏，细弱的呼吸与咳嗽自你毫无血色的嘴唇里逸出。
“咳、咳……”
待到掌下的咒力退去后，乙骨才将虚弱的你拥进怀里，就像怕碰碎了你似地小心翼翼的抱着。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他爱你，可是他不想诅咒你。
他不愿你因为他自私的爱而痛苦不堪，也舍不得看见你因为他的强留而变成一个狰狞的怪物。
你是他所珍爱的人，既然是珍爱的宝物，就该纳入羽翼下小心保护，捧在手掌心用生命全力呵护。
08.
“你差点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竟然想要诅咒你。”
眼泪忽然自少年通红的眼眶落下，苍白俊秀的脸上满是愧疚与自责，他浑身微微颤抖着，连向来冷静的声音也沙哑破碎得不行：“反转术式突然失灵，我没办法为你治疗，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濒临死亡。”
“然后那一刻，我竟然想要诅咒你。”
他差点把你变成第二个里香。
所以在你醒来后，他才会忍不住亦步亦趋地跟着你，想要保护你，这是出自于愧疚，也是因为害怕你再次受到伤害时，他会因为救不了你而试图诅咒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打扰你的，也不是因为觉得你很弱，只是因为、因为……”
乙骨低下头来，有些无措地想解释自己的行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举动给你造成了困扰，可是他忍不住，因为他——
“忧太，你喜欢我吗？”
清甜温柔的声音忽然响在微凉的晚风里，乙骨愣愣地抬起头来，对上了你明亮的眼睛。
望着你的眼睛，他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与恐慌，却不想否认。
于是他沉默半晌，缓缓垂下脑袋，哑声答：
“是的，我、我……喜欢你。”
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快烧起来了，忍不住将脑袋埋得更低。
你没有回答。
乙骨缓缓闭上眼睛，感觉浑身的血液正在逐渐凉透，他忍不住自嘲地想，你不喜欢他才是正常的，像他这样敏感又脆弱的人，你怎么可能会……
就在这时，眼前忽然一暗，下一秒，嘴唇传来异样的触感。
乙骨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冷不防撞进你明灿如星的眼睛里。
那里头没有厌恶，没有拒绝，也没有排斥，只有满满的笑意、羞涩和……欢喜？
你垫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尔后弯起眼睛笑盈盈地说：“早说啊。”
原先还满脸失落的少年顿时像被雷劈了似地，如同石像般僵在原地。
看着他这般反应，你有些好笑，心想你其实也喜欢他难道是件很令人惊讶的事吗？
对乙骨来说是的，孩子惊讶得都快傻了。
眼见他的脸愈来愈红，俨然快红成一颗特级番茄，你不免有些得意，又微微眯起眼睛说：“忘了说，这是惩罚。”
乙骨：“……惩罚？”
你点点头，笑得像个女流氓，道：“对，你以后要是再没事找事跟踪我，我见你一次亲你一次，还会在大家面前对你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
乙骨：“……”
虽然不懂这样那样到底是哪样，可前面那句“见你一次亲你一次”他听懂了，本就红得快要滴血的脸顿时更红了，整个人无措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还有啊，虽然你说你差点诅咒我，但你最后不是没这样做吗？我有时看你可爱也会想像个变态一样把你推倒，但也没真的做啊！”
乙骨：“……”
不知怎地，听见你这样说，他竟然觉得有些可惜？
“刹那间的念头和实际作为完全是两码子的事。”
你话音一顿，直望着他错愕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很谢谢你救了我，真的！是因为忧太我才能站在这里，所以你不要和我道歉，你什么都没做错，而是立了件大功劳，明白吗？”
“……”
乙骨抿起唇，喉头阵阵发涩。
你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盈盈地说：
“谢谢你啊，忧太，你做得很好。”
09.
东京咒术高专二年级的同学们发现，他们病得不轻的同期好像终于病愈了。
不仅不再当一个成天跟踪小姑娘的变态，甚至还十分勤奋地埋头在任务里，要是咒术界有个劳动模范榜，他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真希有些纳闷地问你：“他怎么不发疯了？”
你笑眯眯地答：“啊，因为我威胁他了。”
“威胁？”
真希啊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你一番，实在看不出你这小身板能怎么威胁别人。
你嘿嘿一笑，故作高深地说：“只有魔法才能胜过魔法啊！”
真希更茫然了：“说什么鬼话呢。”
“嘿嘿，真希以后就懂了。”
能制服疯批的是什么？
当然是少女的吻啊！
乙骨是个生性害羞的人，所以你一开始威胁他要是再跟踪你就亲他，他自然被吓得不敢再跟踪你。
然而再害羞的少年食髓知味以后脸皮也会跟着变厚，跟踪喜欢的人还能得到她的亲亲这种事，要是换成五条悟肯定大呼：“还有这种好事！”
于是这时你的威胁变成了——
“忧太，你要是再跟踪我以后就不亲你了。”
“……！”
躲在暗处的人立刻跑远了，深怕跑得不够快以后就没有亲亲了。
等到特级咒术师的气息远去后，原先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咒灵顿时张牙舞爪起来，你见状冷冷一笑。
比特级咒术师更可怕的是什么？
你一拳揍穿咒灵脑袋时，眯着眼睛十分愉悦地道：
“当然是特级咒术师他那可爱的女朋友了！”
【完】
格纸的小小唠叨：
搞出本子一宣后终于能写文了(*•̀ᴗ•́*)و
摸个可爱的骨子哥，这周还会把宿傩是我老大那篇写完，还有初中和我互刚的不良下篇！！
【排球少年乙女｜及川彻】戒断反应
及川彻生日快乐！！
读前须知
本篇及川彻only
破镜重圆文学 总字数21k
第一人称，女主有名字
大量私设和ooc警告
平行世界下没有covid-19，东京奥运会照常举办了妖怪世代闪亮登场了
番外篇已更新《旗鼓相当的对手》
老大宣布了我要去东京出差的那一刻，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满含着羡慕和期待。
「小森运气真的好好啊～」
「小森让及川选手多签名回来送给我们好不好！」
「绘实酱能不能替我抱抱及川选手啊！」
「也替我抱抱！多抱会儿！」
「前辈这样做不怕您先生吃醋吗哈哈哈……」
我脸上挤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点...
及川彻生日快乐！！
读前须知
本篇及川彻only
破镜重圆文学 总字数21k
第一人称，女主有名字
大量私设和ooc警告
平行世界下没有covid-19，东京奥运会照常举办了妖怪世代闪亮登场了
番外篇已更新《旗鼓相当的对手》
老大宣布了我要去东京出差的那一刻，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满含着羡慕和期待。
「小森运气真的好好啊～」
「小森让及川选手多签名回来送给我们好不好！」
「绘实酱能不能替我抱抱及川选手啊！」
「也替我抱抱！多抱会儿！」
「前辈这样做不怕您先生吃醋吗哈哈哈……」
我脸上挤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点头哈腰地答应着组里同事和前辈们的要求，可是心里却无比抗拒着这项任务。
见了鬼了，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在心里暗暗想着。
但其实我也知道为什么偏偏是我。
「好了好了，大家，」老大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没想到及川选手这么受大家欢迎啊。那有什么心愿记得及时跟小森说，过两天可就没机会了，后悔都来不及。」
大家笑着散开，回去忙自己的事了。老大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听好了，小森，」老大清清嗓子，「我们组这次的重任就落到你肩上了，要好好干。」
「是。」
「毕竟你是我们组里对排球最了解的……嗯……」老大欲言又止。
我知道老大想说什么。毕竟我是我们组对排球最了解的，因为我的前男友在学生时代打过排球。
——不过我并没有对他们说这个前男友就是及川彻。
就是我这次要采访的及川彻。
安排好了组内工作事宜，也大致规划好了此次东京之行，我开始给及川的助理发邮件。
及川个人的联系方式早在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删掉了。其实像现在被SNS渗透到生活各个缝隙到时代里，完全抹去一个人的痕迹并不是很容易实现的事情，有时刷instagram时看到推荐关注的用户里出现了及川彻的名字，自己心里还是会猛地一颤，不过定睛一看，好在是已经认证过的官方账号，粉丝数量很庞大，每次一发照片都会有一帮小姑娘前呼后拥地在评论区里喊「及川先生好帅——！！」
我错了。我还是没忍住，去查看过他的个人主页了。
怎么可能完全戒掉呢。
我打开新邮件的窗口，输入及川助理的邮箱地址，机械化地敲出一连串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但邮件里一定要带的寒暄语，然后编辑好预定的采访时间地点和流程，没有感情地按下了发送键。
倒也没期待及川的助理能有多迅速地回复我的邮件，于是我继续和同事去讨论目前还在进行的项目了。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突然不安分地在我裙子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掏出手机，看到一条新邮件提醒。是没有保存过的联系人信息，一个陌生的邮箱地址。发来的内容也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好久不见。」
-
「精神类的药物千万不能擅自更改剂量和停药哦。」温柔的医生姐姐给我开完处方之后提醒我。
「那要一直吃下去吗……」我有点迟疑。
「也不是。如果情况稳定之后我会帮助你重新定剂量的，然后把药慢慢停掉。总之一定要遵医嘱，不要自作主张。」
我拿着处方开好了药，把小小的几盒药装进包里。
一直从未减轻的焦虑状态果然积累到了需要服药治疗的地步。我有点自嘲地在想，明明从前是不会把任何事太过放在心上的人，竟然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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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拾行李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小纸盒。那是抗焦虑药物的包装盒。
就是从和及川彻分手之后不久，我身体里积攒已久的焦虑终于爆发，我的身体被无法控制的焦虑情绪搅得天翻地覆，以至于到了必须借助药物控制的地步。
好在我是还算听话的病人，按照医生给我开的处方，每天都准时服用。在坚持服用之后，我的焦虑状态终于有所好转，后来我也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我把及川彻从记忆中慢慢抹去，工作也回到正轨，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正常人的生活状态。
在医生的许可下，我逐步减少药量，终于在几天前能够彻底停药了。
想着或许也可以当个自己漫长治疗过程的纪念品，我留下了这个药盒，没有舍得扔。此刻它恰巧就出现在我收拾出差行李的时候，似乎是在提醒我，要我记得曾经把自己搞得几近崩溃的焦虑，有一部分源自何处。
放心，我对自己说，有一叠叠厚厚的开药收据为证，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都已经结束了，早就已经结束了。
就在此刻，触电般的感觉忽然传遍我全身，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猛烈抽动，大脑也像被电击一样，怔了一下。
「因为你的大脑已经习惯有药物摄入了，完全停药之后可能会出现一些不适反应。」
我想起医生对我说的话。
「会持续多久？」
「一般一到两周会完全结束，如果反应过于剧烈的话，还是要再来医院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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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难与自己习惯的事物立马划清界限。
有些事情已经成为了你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一部分，贸然将它拿掉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无法阻挡的抽离感。就像是自己的精气神全被抽走，身体无时不刻的疲惫，和大脑永远慢半拍的反应。
虽然在和及川彻约定好分手的当下，我就立马认清了这个事实。可是从认清到习惯，我不知道花费了多久时间。
我的生活中几乎处处都充满了抽离感。
早上睡醒时发现自己睡在单人床上，洗漱和化妆时也没有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出门上班时也没有那个晨跑回来的人对我说「路上小心」，家里的空气再也没有镇痛剂的味道。
生活变得清净多了呢，我这样想着，化妆的时候不会被人吵，在家处理工作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来要抱抱，也不会喋喋不休地跟我讲他的杀人跳发又迷倒了多少小姑娘，发现我无动于衷的时候还会紧张起来说诶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那你不会吃醋吗及川先生今天又收获了一帮迷妹啊你怎么能不吃醋能你要吃醋啊你必须要吃醋……
真好，清净多了。我放着舒缓的音乐，悠闲地躺在浴缸里，嗯，也不用担心有个人突然破门而入嚷嚷着要一起泡澡了。
我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不讲道理地流了下来。
于是嚎啕大哭，哭到完完全全听不见音乐的声音，哭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昏昏欲睡。
但幸好还有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要睡也要先放掉浴缸里的水，擦干再睡。
因为现在没有人会因为你泡澡太久而担心，把你从浴缸里抱出去了。
-
明天就是约好的采访日。
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心神不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侄女一周岁生日时拍的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不仅是给他营造一种我已经结婚生子的假象，更像是给自己壮胆，强行找一条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证据。
他到底还喜不喜欢我，他到底对我还有什么感觉，我心里也一直在犯嘀咕。没有什么明确的迹象，我只是……自己的思绪，单纯地被那句「好久不见」，久违地，打乱了。
一岁的肉嘟嘟的小姑娘，眼睛笑得眯成了两道弯，眉眼间还和我有几分相似，实在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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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这个是你女儿吗？」摄制组被派来和我一同出差的大哥偶然间看到了我的壁纸。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回答还是该否认，尴尬地对摄制组大哥笑了笑。大哥把我的笑当成了肯定回答，不住地夸小姑娘真可爱真漂亮，还问你生完孩子又回来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又说起自己家的小孩子。看来是个很顾家的男人，对该怎么照顾孩子说得头头是道，我只是在一边点头应和着。
大哥讲的内容我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能不能快点到奥运村，快点结束育儿交流，我对这方面的知识真的两眼一抹黑，再聊下去势必露馅。
见到及川的那一刻，我承认自己还是输了。
他与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或许因为赛场上下的种种历练，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成熟与冷静。他和我们很礼貌地打招呼，寒暄，我也进行了官方而机械的自我介绍，又再次跟他说明了采访流程，然后很快进入正题。
采访进行地很顺利，无非都是一些过往比赛经历、目前状态、本次奥运希望达到的目标等问题，问得官方，答得也官方。但不愧是他，就算是套路性的问题，他也能在认真回答的时候，穿插一些得体又幽默的小玩笑。开玩笑的时候，我捕捉着他的眼神，隐隐又发现了那个曾经在我身边的及川。
工作结束，我正准备向他道谢离开时，他却突然说：
「小森女士，要不要再问一些其他问题？比如我可以透露一下及川选手的个人感情状况。」
我的同事们听到这句话依旧以为是及川为采访结束而设计的玩笑话，都笑了起来，摄制组的那位大哥甚至还回了一句「感谢及川选手，这可是太关照我们工作了啊」，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再像一个土豆一样杵在欢声笑语里只会显得更加奇怪。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问了一句：「那……及川选手愿意聊一聊个人生活里的事情吗？」
他毫不遮掩地对着镜头，眼神认真而诚挚，嘴角也带着笑意：
「这次回到日本，还有另一件希望做成的事情，就是向我喜欢了很久的女孩表白，希望能和她交往，以结婚为前提。」
-
魂不守舍。
我作为一个人类的正常思考能力像是被落在了采访场地一样，结束采访之后的我满脸写着呆滞与迟钝。其他的同事们在商量要吃点什么，聊得热火朝天，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脑中反复循环着及川彻最后的那句话。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肯定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小森姐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呀？」
「肯定不是我。」
糟糕，不小心脱口而出了。我看着后辈妹子的一脸疑惑，连忙跟她道歉说刚刚在想别的事情，有点分神了。
「小森应该不常有时间出来吃饭吧？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这次来出差不知道你女儿能不能习惯妈妈不在身边呢。」摄制组的大哥出来给我解围。
只不过这个解围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小侄女的照片既没给我壮成胆，也没让及川误会，我结婚生子的事情倒是在这几个同事中间传开了，等回到仙台不知道还要应付什么样的场面。
早知道在摄制组大哥第一次问我的时候就该坚决否定的，说是自己侄女该多好，省掉后面无数麻烦。
-
「你还是不擅长撒谎。」
回酒店的车上，我收到了及川彻用个人邮箱发来的邮件。
「你指什么？」
「你的手机壁纸。我看见了。」
我下意识地捂了捂手机屏幕，于是追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大概找了别人小孩的照片当成壁纸，好让我以为你已经结婚生子了吧？」
被他猜中了，我败下阵来，不想回他消息。
「还不如戴枚婚戒。」他又发来一条。
说得对，我怎么就完全没想到婚戒这件事呢。戴一枚婚戒不比什么蠢到家的改手机壁纸要直截了当得多。
哦，是因为自己并没有能买来婚戒演戏的钱，所以完全没考虑这茬。
我很想问他，他最后说的要回来表白的对象是谁，可又觉得自己真问出来，既显得不打自招，又显得自作多情，纵然心里一阵阵泛起好奇也只能作罢。
另外，采访结束回来的路上，那一句句默念的「绝对不是我」也只是自欺而已。
我该怎么面对，既希望是我，不希望是我的这种心情呢？
身体很合时宜地抽搐了一下，与脑中的电击感同时夺走了我的注意力。
说起来，可能是因为采访过程中太专注和紧张，都没有感受到身体在抽搐，头脑的沉重感和电击感也比平时轻很多。
看来只有认真工作才能缓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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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采访定在了奥运村的训练场馆。摄制组大哥正在忙着拍馆里来来往往的教练选手和满天乱飞的排球，我和后辈妹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等待及川率队出现。
穿着队服的及川走在队伍最前面，向我们打了招呼，因为要先进行训练的原因我们现在还不能采访，于是坐在球场旁边等他们的训练结束。
我依稀看见他高中时的影子。那个在场下一脸笑容的及川彻，一到排球场上就变了一个人。眼神开始变得，专注，凌厉，甚至凶狠。杀人跳发也狠出了新高度，球咚地一声砸在地板上时，就像是炸开了一枚巨型炸弹，威力足以掀翻整座场馆。
他还是充分发挥着自己作为「指挥家」的才能，协调场上的每一位队员，应对着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一切都与我当初认识他时，没有任何的差别。
高中时代的恋爱真好。我帮他去买饮料，等着排球部训练结束之后跟他一起回家，他会在每次赢比赛之后都会立刻向在观众席上的我招手，在毕业时把第二枚扣子送给我，我们在纷飞的樱花中在青叶城西门口合照，两个人当时笑得都很开心，回头收到照片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一两张正常的，剩下的不是他在旁边挤眉弄眼吐舌头，就是我脑袋上有一对他手指比出来的兔耳朵。
高中时代的恋爱真好，不会面对前途和出路的无可奈何。
自顾自想着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训练，在同事和摄像机的陪伴下，我一如既往地官方和客套，完成了今天的采访工作。
今天的及川并没有多说什么，回答完采访的内容就和其他队员一起匆匆回去了。我心里甚至还抱着一丝可笑的期望，还以为他今天也会语出惊人，不论他所说的表白对象是不是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都想知道更多。
「小森绘实有个女儿」这件事似乎有进一步传播的趋势，我只好尴尬地在回去的车上向各位同事解释，照片上的小宝宝是我哥哥的女儿，因为觉得太可爱了就拿来当壁纸了。大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笑置之，算是消解了误会。只是摄像大哥的脸上疑虑与尴尬并存，他估计在想，如果真是这样，小森为什么当时不一口否定呢？
当然我也不可能让他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我苦笑着，本想拿来对付及川彻，结果却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自作孽不可活说得就是现在的我吧。
说好忘掉彼此的。我们在分手的那天这样约好。
说起我和及川彻分手的原因，没有别的，单纯是发现这段关系并不能经得住异国和时差的考验，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彼此的未来没有交集。我没有放下自己在仙台的一切陪他去阿根廷的打算，他也不可能就此放弃自己的职业前程留在仙台和我一起生活。
我们其实是很爱对方的，当然，也没有爱到那种愿意为对方放弃自己生活的程度。当我们发现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未来的时候，我和及川彻吵了很多次架，不是互相指责，只是因为我们商讨过无数的计划，发现没有一个能够成行，能让我们继续有一起生活的可能。
当我把自己的东西完全搬出一起住的公寓之后，及川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店，一直没来得及带你去吃，我们去尝尝吧。
我说我搬东西太累了，没有胃口。
「我之后就很难吃到了，就当是你最后一次，为我考虑，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与央求。
我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机械地点点头，跟着他去了那家店。
说起来，我们吃得很开心。我们从高中时的初识聊起，聊起彼此最喜欢印象最深的一场比赛，聊起在青城的同学们，我向他讲我现在的工作，他向我讲起自己又在练什么新的技术。聊到有趣的地方我们放声大笑起来，引得邻桌客人频频围观，大概是在想热恋中的小情侣可真能聊。
可惜我们不是。
那可能是我生命中最不想吃完的一顿饭。我知道吃完之后，这一天结束之后，我和及川彻，就再也不是恋人关系。
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小口小口抿着盘子里的芝士蛋糕，心里想着如果这块蛋糕永远都吃不完，我是不是就永远不用走出这家店，就不用面对要和他分手的这件事。
那天吃完饭后他把我送回家，最后一次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那就约好了」，声音里带着沙哑和疲惫。
我点点头：「约好了。」
我们约好不再联系，把彼此从自己的生活中忘掉。
「那，绘实，保重。」
「你也是。」
「再见。」
我从他的怀抱中轻轻抽开，他带着一脸笑容，正如我们刚在一起时的那样。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身影在路灯的光线里慢慢融化掉，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打开家门，看着满地堆着的搬家纸箱，把包一甩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搬家实在太累了，我就这样倒在沙发上睡了十几分钟，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有些口渴。
「阿彻帮我倒杯水好不好。」我下意识地这样说。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挂钟细微的咔哒声在提醒我，时间只会是向前走的。
他再也不是你的阿彻了。
-
停药反应并不会因为我的情绪变化而有所减弱。它还是肆意地抽取走我的活力，再报以电击感和耳边的沙锤声。
明明一切都在很正常地进行着，采访很顺利，也并没有和他有工作之外的联系，没过几天，我就可以回到仙台，这一阶段的工作结束，短暂的交集告一段落，我们又可以回到各自平静的生活里去。我在酒店房间里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向在仙台的同事发送整理好的采访资料，心里却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最近总是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时光。甚至前天晚上还梦到当时在花道部的我和部员们为了比赛而努力练习的场景。我梦见那天我和低年级的部员们都很焦急，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花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只要上手一碰，花朵就立马枯萎，花瓣变得枯黄，一片片凋落，我们所有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所有的作品都已经破败得不像样。部员们着急地哭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只是环顾四周淡淡地叹口气说，就这样，就用这些枯萎的花。
我从这个梦中惊醒，发觉自己早已不是青叶城西的学生，也早已不是花道部的部长。后来我没有重新睡着，大脑活跃得有些反常，把高中时光的各个片段在脑中重播，甚至还有一些我曾经怎样试图回忆都想不起来的细节，在这个晚上也都清晰地重现了。
不过我也在尽量避免回忆起关于及川彻的部分。可是越想逃避，回忆就越凶狠，我提醒自己不要想及川彻不要想及川彻，他的形象反倒越发清晰。
我觉得自己很逊。明明是得不到的未来，也早就约好了不要再想起对方，可我就是做不到，正如我根本控制不住停药带来的不良反应一样。
手机上蹦出一条新邮件提醒，是及川发来的。
「采访的时候看到你的手似乎在抽，是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我客套且疏远地回复了他。
手机安静下来。
几分钟之后又是他发来的消息：「真的不要紧吗？」
我并不想把自己治疗焦虑这件事告诉他，他肯定能聪明地猜到，我们的分手也是其中一个诱因。
「真的不要紧。」
发送邮件的时候身体又抽动了一下。
「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担心你。」
「真的没事，只是药物的副作用而已。」
「精神类的？」
我没想好怎么回复他，索性把手机丢在一边继续处理工作的内容。
「能找时间聊聊吗？」
「抱歉，及川选手。」
「安排采访也可以，我会让助理再安排一次采访的，只需要记者小森绘实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摄像，不需要助手，不用实时转播训练情况，只是补充一些之前忘记说的细节。拜托了。」
我看着最后的那句「拜托了」，端着手机发怔。那从来不是我印象中的及川彻。
-
几天后同事们一起回仙台，除了我。不知道及川给他的团队做了什么安排，总之一次额外的采访定在了我们预计返程的第二天。在协调过后老大决定派我留下来，其他人按原计划返程。
其实我反倒希望留下来的是其他同事。
这么久过去了，我从来没设想过有一天我还会和及川见面，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
「那开始吧，及川选手。」我喝了口咖啡，煞有介事地打开笔记本，「及川选手提到还有一些需要补充的内容，对吗？请问是什么内容？」
「关于我们第一次采访时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及川转头望了望咖啡馆的窗外，「我说我这次来，不仅是为了奥运，也为了一个女孩。」
「是的，我记得及川选手这么说过。」
「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我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出于个人的角度。他及川彻现在只是我的工作内容，至于他喜欢的女孩子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要不今天换一换吧。」及川摆出一副要采访我的架势，「我今天想听一听小森女士的工作经历。」
「这不是我们预定好的工作内容。」
「绘实，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他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失望。
你分明知道不是。可我该怎么面对你呢？我要告诉你其实这么久以来我所有试图忘掉你的行动全都失败了，我总是会想起你，每次想到你的时候我就很想哭，每天都在幻想如果和你继续在一起的生活会是怎样，被无端的幻想和难过折磨到失眠和心神不宁，再被工作和生活的压力一步步推到需要靠药物缓解焦虑的地步。
你想听的是这些吗，及川彻。
正是因为没办法停止喜欢你，才会想到如果我屈服了，那就要再面临一次和你分别时的痛苦。那种抽离感我不想再体会第二次，我只能逃避，最好是完全断了你的念头。
对我失望吧，对我心灰意冷吧，我变成扎在你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痛，直接拔掉是最能得到解脱的方式。
「那好，」他收起眼底的失落，「说了今天是来补充采访的内容，那我就跟你仔细讲一讲这么久以来我都做了些什么。」
-
「自从我出国之后，没有一刻我不在想那个女孩子。就是之前跟你们说过的女孩子。
「我们高中时就在一起了，那时候她就经常看我打球，坐在一群尖叫的女孩子中间，很安静地看着整场比赛。觉得很奇怪对吧，当其他人或者欢呼或者懊悔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坐在那里。
「但她总是会安静地陪着我练球。就算我练球时遇到不顺利的时候也是会安静地支持我。她的那种沉默寡言有时候反倒变成了让我坚持下去的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她比较话少的缘故，我反倒更爱和她开玩笑对她说话，所以显得我更吵了。
「但是在我高中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她哭得很凶，从来没见过她哭得那么凶过，我们的队伍打输离场之后她还坐在观众席上哭，被她的同学拉走之后也一直在哭，一直到第二天我见到她眼睛都是红肿的。
「后来我们也一直在一起，直到……嗯，直到我出国。
「她放不下她的工作，我放不下我的排球，我们想了很多解决办法都没有用，所以就决定分手。
「我还喜欢着她却不得不分手，是很痛苦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懂。
「虽然我们是和平分手，还很友好地一起吃了饭。可从我把她送回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无数次地抑制住自己回头去找她的冲动，我很想说我做不到就这样跟你分开，但我最后还是无数次地忍住了。
「我觉得自己很蠢，找不到兼顾两者的方法。于是我就在心里骗自己说，既然她和排球之间我选择了排球，就说明我没有那么喜欢她，我会慢慢忘掉的。
「然而我发现，非但没有忘掉，反而对她的喜欢更强烈了。我开始习惯性地在发球之前瞄一眼观众席，幻想她会在场，比赛结束后我也总在想，如果她在的话，肯定是观众席里最扎眼的那一个，不知道她现在看比赛会不会还是不动声色。
「我和她约好忘记对方，或许她做得不错，可是我完全做不到。
「这次来东京，我竟然还抱着一丝奢望，如果我还有机会告诉她，我当年很后悔答应和她分手，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也很担心如果这个女生已经把我忘掉了怎么办，如果她已经结婚生子了怎么办。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但我毕竟要来东京，所以我想，试试运气吧。
「小森女士，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
我就坐在他对面静静地听他讲述所有的事情，如同自己是一个局外人。我采访着身为排球运动员的及川彻，听他讲自己的生活，就像是我曾经采访其他人一样，通过他们讲的故事慢慢把他们的形象勾勒地愈发清晰。
他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苦笑了一下：「感觉像个笨蛋。」
不知道是说我还是在说他。
「那及川选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始开口。
「小森女士，你在看排球比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好突然的问题。
还没等我回答，他接着说：「一切都是当下的实感。得分时的兴奋和失分时的懊悔，赛场上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和队友的配合，做出的反应都是基于当下的。我不会在发球和传球的时候去担忧失分了该怎样，输了比赛该怎样，我做的必须是掌控当下的局面，拿下当下的每一分。」
所以……？
「所以我觉得站在当下担忧未来是很蠢的行为，尤其是擅自为未来做决定，更是愚蠢至极。」作为一个优秀的排球选手，他认真且严肃地讲着。
我只是觉得他并不仅仅在讲排球。
整场所谓的采访里，我全程都在扮演倾听者，只是安静地听他倾诉和那个女孩分手之后他心里的苦闷。这种感觉我其实很熟悉，就像是我在服药期间定期去找我的心理咨询师一样，我不停地向她说着心里的郁结，她也只是安静而认真地倾听。
采访时间结束了。我收拾自己的东西，向他道别。
「谢谢你愿意抽出时间来听我说这么多，小森女士。」及川的声音里带着试探，就像是一个刚刚受过伤的孩子一样。
「谢谢你愿意分享这么多，及川选手。」我回复他。
「那你愿意听我讲之后的故事么？」他的眼神里重现了一丝光亮。
「之后还有故事吗？」我问他。
「会有的吧，我想。」
-
我买了很多很多的酒带回房间。
酒精是我的医生严厉禁止我触碰的东西。从我拿到自己的处方开始，医生就对我说，不可以喝酒。
可我现在都停药了，应该没关系了吧。我这样说服自己。
终于可以不用装得像局外人一样了。我瘫在沙发上，拉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往喉咙里灌。
及川彻你好狠，你真的觉得我会无动于衷吗，你经历过的东西，我又何尝没有呢。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当熟悉而久违的苦涩感在我口腔中弥漫开来的时候，我竟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幻象。
好在这额外的任务结束，我终于能从东京的泥潭中脱身了。是明天坐新干线回仙台，没错，我又确认了一下行程。
刚放下手机的时候老大竟然打来了电话。
「小森，情况有变，隔壁组有个记者出了点状况，他们来找我借你，我就同意了。最近我们组里没什么事，正好你又在东京，接下来你就跟在他们组好好干，不用回仙台。」
「…………」
「小森？在听吗？」
「……跟多久？」
「跟到闭幕式。」
妈的。
-
「醒了给我打电话。」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头痛欲裂，终于摸到枕边的手机之后，发现了屏幕上一条醒目的消息提醒。
困意忽然被吓得消失了一大半，我疯狂在脑中试图回忆昨晚喝醉之后有没有做什么蠢事。说起来昨晚好像梦见给及川彻打电话了，对着手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梦？？！
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不过因为头疼和电击感一下又滑倒了床边，脑袋险些磕上抽屉。我疯了一般刷昨天晚上的邮件，越刷越意识到好像的确不是梦。及川把自己在东京的电话号码发给了我，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拨号记录，号码的确对上了。
「我昨晚说什么了吗？」我发邮件问他。
他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还难受吗？」
「没事了。我昨晚到底说什么了？」
「你说你特别想我，每天想我想得失眠，哭累了才能睡着，特别后悔跟我分手，说自己当年就该辞职陪我出国。」
「及川彻你放屁。」
我本来还被他的前半段话将信将疑，毕竟的确是我曾经做出来的事情，但听到他说我考虑辞职陪他出国的时候，大概能确定他在耍我。
「怎么？及川选手的分量都比不上一个地方电视台的记者职位吗？」
「你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你接下来住哪儿？」
该死，我昨晚把继续留在东京的事情也告诉他了？
「继续住在这，台里安排好了。」
「如果觉得住酒店不方便可以来住我在东京的公寓，我让助理找个时间把钥匙给你。」
「我跟你很熟吗及川彻？！」
「我觉得是。」
莫名其妙。我气呼呼地挂断电话，烦躁地拆开已经打包了三分之二的行李。还有打算回去分给同事的伴手礼，昨天早起还两个小时队才买到的蛋糕，还是分给新同事们吃吧。
白天去和新同事见完面交代完工作，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和我熟络的前台妹子叫住我。
「欢迎回来，小森女士，这个需要转交给您。」她递给我一个手掌大小的方盒。
我道了谢，顺手打开盒子一看，真是钥匙和房卡，还有一张写了公寓地址的便签，我一眼就辨认出来那是及川的笔迹。
我不需要这个东西，可又没地方处理掉，只能烦躁地往包里一揣，转身去按了电梯。
「收到礼物也不说声谢谢吗？」又是及川彻的邮件。
我无数次想直接屏蔽掉，可最后还是没舍得，我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小森绘实，你早晚要因为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吃大亏。
大概是见我没有回复他于是又发来一条：「我这段时间都住奥运村，不去那里住，你如果需要的话自己随时可以去，家具和日用品都是按以前的习惯摆的。」
我的身体又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别对我这样，及川选手。
-
新采访组和同事们的工作重心在日本队。因为和他们并不熟悉，表面上虽然都很客套，其实感觉到的更多是距离感。这个组把我借来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大多数情况下就是在场馆里进进出出，帮忙盯梢和打下手，虽然有一种自己被轻视的不满在，也让我想起来刚在这家电视台实习的时光，回归原点不也挺好，我搬着一个大箱子穿过场馆的侧门时想着，反正这副狼狈的样子别被及川彻看见就好。
怕什么来什么。我看见他和其他的队员往侧门这里来了。
及川在上场前会调动自己全部进入比赛状态中，他的眼神会格外地专注和有杀气，一般来讲此时的他时不会被任何事分心的。
除了看见他的前女友狼狈不堪地搬着一个巨大的纸箱试图从侧门通过的样子。
及川彻往我的方向扫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眼神里又恢复了原本的杀气。想来很可笑，前几天还是在镜头前采访著名选手的一副优雅得体的模样，转眼间又变成了一个干苦力的临时工，风水轮流转也不带这么快的。
前任在场时自己是一副狼狈的样子，真是人生的铁则。
那天的训练场馆里我见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高中时陪及川看比赛见到过的人。但只有及川一个人没有归于他们的队伍，虽然及川此刻也和他的队友们训练得热火朝天，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就像是孤身一人。
看来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我在日本队的教练组里看到了岩泉一的身影，尽管早就知道他现在是国家队的教练，不过这也是我高中毕业以来第一次看见他。因为他和及川关系好的缘故我也慢慢跟他熟悉起来，当然他在很多次及川彻试图惹恼我或欺负我的情况下能替我伸张正义，看到及川彻摸着被排球砸过的后脑勺惨兮兮地质问「小岩你为什么打我」，不得不说我十分感谢他。
岩泉一似乎看到我了，只不过他现在应该也在怀疑，不是说小森工作还不错么，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样。
他远远地向我看来，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问候，我也照样回应了他。
只不过电击感不合时宜地到来了，我的双手一颤，箱子就从双手中翻了出去，箱子里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有一些还砸在了我的脚上。
因为发出的声响实在太大，球场上的好多队员听到声音之后也朝侧门这边看。我只能尴尬地向大家笑着点头表示抱歉打扰到大家了，一遍蹲下身子把掉出来的东西全数清点好重新装箱。
灾难的工作日。
日本队的训练结束。教练团队和队员们正在陆续离场，岩泉一则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而是走到采访区这边来。
「好久不见，小森。」
「……好久不见，岩泉。」
毕竟作为同学，打招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每当想到我认识岩泉一完完全全是因为及川彻的缘故时，就很想从他面前逃走。
「……就是想来问一下你没事吧？」
「嗯嗯，我没事，谢谢你岩泉。」
「呃……你怎么会……？」他指指我身边的箱子。
「打下手是吗？说来话长，我算是被我们老大借到现在的组里给他们帮忙的。」
「那就好，」岩泉一听过之后说，「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你工作也辛苦了，谢谢你岩泉！」
我目送着他离去。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酸涩的感动，我和岩泉并不能说是关系很近的朋友，他也并不能在我的工作里做些什么，可我仍然很感谢他。
很奇怪的是，我此刻竟然很期望能得到及川彻的关心。
-
「今天你怎么了？脚砸伤没有？」及川彻发来的邮件。
「没关系，手没端稳就倒下来了。」
「你的手到底怎么了？还在抽吗？」
「真的没事。」
「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
就算只是通过文字我都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烦。
我垂下头看着脚背上被箱子砸出的一大块淤青，委屈地想要哭出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在我脑子一团乱的时候他又发来邮件。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助理带你去医院，我不跟去。」
这句「我不跟去」让我觉得替他难过，自从见到他以来我一直在躲开，试图逃避他的眼神，逃避他的话题，除了工作不谈其他，哪怕出了喝醉酒之后冲他胡言乱语的意外，我也一直想在清醒时拼命保持和他的距离。
可我似乎从来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对一个人这么紧追不舍，耐心早晚有一天会被消磨得一干二净。我根本不敢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我担心那样会发现我是一个矫揉造作的恶毒女人。可是话说回来，我们不是一起约好的不和对方联系吗，为什么我反倒因为自己的信守承诺感到煎熬和抱歉？
及川彻你个混蛋，明明自己做错了，反倒把我变得像个罪人。
「真的没事。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如果到了承受不了的程度我会自己去医院的。」
「我已经不相信你说的『没事』了。况且，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到了承受不了的程度。」
我叹了口气，回复他：「我一回仙台就立马去看医生。」
「这周在东京看。」
东京的医院又不是你及川家开的，哪有这么好约。
我怀疑及川彻是有什么远程读心的超能力，我刚在心里吐槽了这么一句就看见他发来消息。
「不好约我让助理帮你约，这周尽快去看。」
「真的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来，不麻烦你助理了。」
我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烦躁不安。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
「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反应范围之内。」
「我也觉得应该算吧，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电击感很频繁，也经常会有力气被抽走的感觉。」
「因为你停药算比较快的。」
「大概还有多久能减轻症状？」
「一到两周吧，看个人体质。」
我走出医院的时候还在回忆着刚才跟医生的对话。我原本知道这些都是可能出现的停药反应，相信靠毅力挺过去就会变好，可架不住及川彻的担心，也可能是单纯地讨厌这种被催促着做事的感觉，还是约了医生。
出了医院大门正逢天降大雨。总感觉这次来东京之前忘记做了什么事情，现在想来应该是去求个签。出个差怎么能做到这么诸事不宜，停药反应期间出差，工作内容是前男友，好不容易行程结束又被临时叫去干苦力，干苦力的全过程还被前男友和他的发小见证了，现在又遇上浇得我一塌糊涂的大雨。
就指着我一个人捉弄是吗，我在心里暗暗地问候各路神明。
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我可不想在东京忍辱负重这段日子被雨浇得一干二净，那就等雨停了再走吧，感冒了也没关系，这可能就是在医院附近淋雨的唯一好处。
我全身被淋透了，坐在医院的大厅里吹着冷空调，身上不住地打哆嗦。看这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我刷了刷自己的通讯录，果然在东京举目无亲，思来想去只好试图向岩泉一求助。在说了满屏废话之后，终于向他透露出了「我被大雨困在医院你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来营救我」的信息。
岩泉马上回复我说，现在他在带队员训练，自己抽不开身，不过会联系别人来接我。
我得救一般地对他道谢，不过他没有再回我，应该是去忙了。
十多分钟后一个人走进医院大厅，四处张望了片刻朝我的方向走来。我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却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
终于在他张口说话的前一秒钟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及川彻的助理。现在我合理怀疑岩泉一联系的「别人」就是及川彻，也合理怀疑我对他道谢之后他没有再回我纯粹是畏罪潜逃。
我一瞬间狼狈地想拉开挎包上的拉链让自己钻进去。就在我冥思苦想怎么点亮忍者技能的时候，助理对我说，我们去停车场吧。
我尴尬地跟在他身后，灰溜溜地走向医院停车场。
助理示意我可以坐在后排，我刚拉开后排车门，看见及川彻正戴着口罩玩手机。我的手像是被车门把手烫到一般猛然甩出去，「砰」地一声关上后排门，逃命似的拉开副驾驶门钻到车里。
我慌忙扣上安全带，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说了酒店地址。
「回公寓。」及川头也不抬，闷闷地说了一句。
「不不不，去我刚说的地址。」我连忙喊出声。
「回公寓。」后排还是一个闷闷的声音。
「酒店！」我更大声喊道。
「这里的确离公寓更近一些……」助理夹在我们两个人中间为难得不得了，他抬头一瞥，从后视镜里看见及川下一秒要把他杀了的目光，打了个寒颤，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怎么样？」及川问我。
我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毛巾：「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大概一到两周之后就没事了。」
「是什么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我不想回答。我总觉得回答了这个问题就像在他面前认输一样，这次重新见到他，逞强了这么久，一旦对他说出实情，就等于承认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我出国之后？」
我还是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你果然还是忘不掉我的对吧！」他瞬间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因为对我念念不忘，必须要靠吃药才能摆脱对吧！」
可能是戴着口罩说话的缘故，我总觉得他的声音还是很闷很沉，轻松像是强行装出来的。
「你吵死了，及川彻。」我瞪了一眼后视镜里得意洋洋的他。
「我拜托你，赶来救你的是及川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恩将仇报。」
「我明明联系的是岩泉，谁知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好，那跟我没有关系，俊介，靠边停车。」
助理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及川的命令一般继续开着。
「靠边停车，俊介，否则我立马解雇你。」
「我接到岩泉教练电话的时候，及川选手当时好像不是这个反应。另外岩泉教练跟我说，牛岛选手那边还需要一个助理。」
「…………」吃瘪的及川彻瘫在后排座椅上。
我们很快到了公寓的停车场，我向助理道谢之后下了车，及川也从后排出来，走到驾驶座旁边敲了敲车玻璃。
「你如果真去给牛岛若利当助理我就把你沉东京湾。」
-
走进停车场电梯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及川彻一直在佯装的轻松正在渐渐瓦解掉。他的口罩还没有摘，可是能从他的眉眼中看见数不尽的疲惫。
「到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我跟着他拐了个弯走到公寓门口，他开门示意我进去。
我脱下湿透的鞋子苍蝇般小声说了句「打扰了」，就愣在玄关一动不动。
「包还是可以放这里。」他指了指墙上的一排挂钩。有两双拖鞋放在外面，一大一小，小的那双正好是我的尺码。
他还记得以前我下班回家时，就会这样进门之后把手里的包往墙上随手一挂，然后换上拖鞋，嗒啦嗒啦拖着步子倒在沙发上。
因为他几乎没来过这里的缘故，房间里的东西还很少，但布局和陈设都很熟悉，熟悉得如同根本不存在我们分手的那段时间。
我听见从浴室里传来烧水完成的提示音。他把我手里的湿毛巾抢走，丢在洗衣篮里，指指浴室的方向：「热水烧好了，毛巾和衣服在门口，吹风机老地方，快去洗澡吧，别感冒了。」
我鼻子一酸，快步去拿干毛巾和衣服，抱进浴室之后关上门。
一切都很熟悉，就连浴室的细节都是按照我们以前那栋公寓的样子还原的。因为有记忆的帮助，我很快就熟悉了这里，这里也接纳了我。我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洗发水，是我熟悉的白色塑料瓶，拧开瓶子之后也是我熟悉的橙花味道。
「你有没有觉得把它们都装进一样的小瓶子之后显得浴室里清爽多了！」那时的我得意洋洋地给阿彻展示着自己的成果。我买了很多一模一样的白色分装瓶，把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都灌在小瓶子里，摆在浴室的架子上。整整齐齐排列一致的小瓶子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治愈。
「长得一模一样，我拿错了怎么办。」
「这样就不会啦，」我撕下标签贴，「我会在标签上写出来的，你总不会不识字吧。」
「那及川先生来写好不好。」
……
我想起我们曾经刚搬到一起住的时候。
忽然想起标签的事情，刚刚随手拿了一瓶就打开来用，太过熟悉都忘记了要不要检查一下是洗发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把那个小瓶子从架子上又拿下来，果然瓶身上有一张写着洗发水的标签。
他写的。
原来我趁自己意识到之前，已经检查过了。
花洒里舒服的温水冲走了洗发水起的泡沫和我满身冰冷的雨水，我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流个不停，就算混迹在淋浴的温水里，也怎么都冲不掉。
我在哗啦啦的水声里隐约听见及川过来敲门。
「你可以泡个澡，水已经放好了。」我分辨到他这样说。
我洗好之后默默关上水，擦干身上的水珠，换好衣服，熟悉地去拿吹风机。
一切都没有半点陌生感。
我有些想骂自己，为什么你把所有事情记得都这么清楚，这么习以为常，所有的时间都白走了，药也白吃了。
收拾好之后我走到客厅，看见他就站在我面前。
我从他的眼神里读不出什么，可能他最近太疲惫，眼神里没有什么光亮。
我向他微微低头：「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想借一下你的洗衣机用，衣服洗好后我马上就走，不会打扰你的。」
「你还是觉得在给我添麻烦，在打扰我吗？」
他声音在颤抖。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垂下头来，红着眼圈，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很讨厌我对吗？讨厌我给你发邮件，任性地要求额外采访，执意要求你去看医生，还有今天不顾你的意见非要把你接到这里来。」
我咬着牙忍住眼泪，不停地摇头：「我以为我们约好的……」
「那我们就算见面也只能装作不认识吗？」
「……」
「就算你抽搐，就算你被砸伤了脚，就算你被大雨淋湿，我都只能不管不顾对吗？」
「……」
「别人可以和你聊天，别人可以帮你，别人可以担心你，但我不能，对吗？因为我是及川彻，对吗？」
他不住地追问我，我根本没有任何一句能反驳的话。
「我以为我们约好的……」我小声嘟囔着这句没有任何分量的话，试图以此来当作我可以拒绝他任何好意的理由。
他走过来，像我们分手的那天一般抱住我，声音沙哑而疲惫。
「对不起，绘实，我失约了。」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双手死命拽着他的衣服，强行压下去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
我从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及川彻发来的邮件。
「我先回去了，你可以多休息会儿。」
我又是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打算拿起洗好的衣服跑路。
不对，好像已经不一样了。
这次我纯粹是因为哭累而睡着的，没有失忆。我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似乎把从分手之后积攒下来的眼泪一次性流完。关于我生病的事情，关于一直以来都没有把他忘掉的事情，也终于伴着泪水全部倾诉出来。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听我讲述所有。
「那么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不想到找我。」
「不是约好忘掉对方吗？」
「为了遵守约定把自己折磨死也没有关系对吗？」
「没有那么严重啦，」我竟然还对他笑了笑，「还没有到被折磨死的程度。」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打包好，跟我的行李一起托运。」
「……」
「不对，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个计划，好像行不通，」他若有所思，「超额的行李费太高了。」
「那就应该把你打包了，你和行李一起托运说不定还安心点。」
他听到我开始抬杠，猜到我的情绪应该已经平复下来。我被他抱起来，被他放到沙发上。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一下就被困倦侵袭了，我的眼皮越来越重，然后慢慢睡着。
已经晚上九点了，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这么久。一是觉得有点饿，二是考虑晚上该怎么回到酒店，毕竟只请了一天的假，所有工作要用的东西都在酒店房间里，第二天一大早又要往奥运村赶。
门铃合时宜地响起。
「小森小姐，」监视器里出现了及川助理的身影，他一手提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袋子，另一手抓着牛皮纸袋，「您的晚饭，还有一些必需品。」
出现得也太及时了吧。
我检查了下各个袋子里的东西，很好，不知道是谁未经允许擅自进入我的房间，搜刮得这么干净。
「太晚了，不要回去了。」及川彻发来邮件。
「九点钟说太晚了，你在小瞧我。」我咽下一口西瓜，手指飞速地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住在这里会更安全，还能独享及川先生柔软的大床，今晚免费。」
又来了。我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
我从窗户向外看去，车水马龙，灯火通明，而我所在的这间公寓却冷清得很。他应该没有在这里住过几次，哪怕已经在尽量布置各处陈设，空气里也还是觉得冷冷的，没有及川彻温暖的气息。
我想去温习和他在一起的回忆了。
每次一想到我们开心的瞬间，大脑里就会跳出一个想法来阻止我，告诉我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我们的未来还是没有交集，何必又要在这里制造羁绊。
我蹦到卧室的大床上，四肢伸开，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空空如也，我找不到答案。
-
我和及川彻的关系不再那么僵了。鉴于我们谁都没有主动提出交往，目前我只把他当作一个能和我插科打诨的老同学。
说来奇怪，自从在及川彻的公寓一觉睡醒之后，之前在东京遇到的种种不顺好像都有消解的趋势。停药的不良反应在渐渐消失，怎么都融入不进去的新工作组里开始有人主动来找我攀谈，也不再让我像勤杂工一样打下手，我的电脑和费心搭配的衣服终于在工作时间派上了用场。我陆陆续续采访了在日本队里及川彻的老对手们，影山飞雄似乎看我是个面熟的人，不过一直到我采访结束，他也没想起来我到底是谁。
岩泉在接受我采访之后用一脸搞不懂的表情问我：「……你们电视台的晋升制度到底是怎样的？」我低头看了看淤青还没完全消解的脚背，冲他一笑：「说来话长。」
不只是人，就连东京的天气对我都变得友好了起来，再也没有发生过把我浇成落汤鸡的惨状。
好多次掏出手机想对及川彻说声谢谢，但最后都没发出去。
不论到底还喜不喜欢，也不论最后是否还会在一起，当我们向对方认输的那一刻起，彼此的心结都已经解开了。原来死要面子真的会活受罪，原来向对方承认一直还忘不掉你也不会剥落尊严。
生活要向前看，只有把用过去铸成的盔甲打碎之后才有向前看的机会。我以为那副盔甲能避免我再度受伤，没想到它只会拖着我原地踏步。
畏首畏尾的我从不敢去碰这副盔甲，是及川彻在受过很多次伤之后把它打破了。
工作中没有什么机会和及川彻搭话，最多只是在进出场馆和采访区的时候远远地互相用眼神打个招呼。那天在公寓借宿一夜之后我又搬回了酒店住，再因为我在东京触底反弹的运势，及川彻也没有抓住任何机会像上次一样直接把我拉回家，一切因为我们的坦诚而终于恢复正常。
-
我问过及川打算在日本留多久，他说比赛结束之后不会立刻跟队伍回去，自己要多待一段时间，随后会去仙台。
「你确定了吗？」我问。
「当然。」他回。
我一个反手把情报卖给老大，老大表示，如果我能安排到及川彻到仙台之后的专访，我想去哪家店随便挑，他请客。
「host的店也可以，只要不耽误第二天工作，想玩多久玩多久，我买单。」老大又发来一条消息。
我看着手机屏幕挠了挠头。
「如果你能问出来他打算交往的对象是谁，我多奖励你一个连休。」老大补充了一条。
「我们什么时候成八卦媒体了？」给老大回消息的时候，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都还没做，一个连休砸到我脑门上。
我问及川为什么有回仙台的打算，他倒是很干脆利落地回答我：「去找你啊。」
「你现在找到我了，还要回吗？」
「要啊。结婚之前不要拜访家长吗？」
？
我问他结婚对象找到了么就敢往家领啊，他回我一句想嫁给及川先生的女孩子排成一队能顺着新干线从仙台排到东京，小森女士受累帮我组织个海选可以吗。
此刻我很想给岩泉一打电话，问他把及川彻转着圈扔出去的那招最快多久能练会，实在不行就教我用排球精准扔及川彻后脑勺的那招，也算是这么久以来没为排球白忙活。
「说起来……」我听见电话那头的他正在思考，「你采访我的时候我说，这次来还有一个重要目标，我打算奥运闭幕之后行动。」
「什么我采访你的，明明是你自己非要说的。」
「你当时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我一时语塞，思索了许久结果嘴里蹦出来一句「祝你好运」，话一出口我都想扇自己一巴掌，及川彻听了之后倒是笑得停不下来。
「那我肯定会有好运的。」他说。
-
我在东京的工作随着奥运会的落幕而一同结束。我和同事们一起回仙台，及川彻说要和在东京的朋友聚一聚，过几天再回。
我假模假式地向助理发邮件预约在仙台的专访，助理也假模假式地在邮件里确认好各个细节。
「小森姐，我求你多耗他几天，不要让他来找我，回头我请你吃饭。」助理在line上给我发消息。
下一秒我就收到及川彻发来的消息：「山叶俊介，下周一开始给你放一周带薪假，不要来烦我。」
估计是一激动看错了联系人，本来给助理发的信息来到了我这儿。
「一周够吗？一周不够。」我回复他。
「为什么？」
「从表白，到交往，到确定结婚，一周当然不够。」
他没有再回我。不一会儿我收到助理发来的消息。
「小森姐！不用麻烦你了！！我之后休两周假期！！！！！」
两周也不够啊。我对着及川彻吐舌头比剪刀手的line头像，翻了个白眼。
-
老大得知及川彻喜欢的女孩子是我之后大呼上当，扬言要取消对我所有的奖励，我不得不靠用签名排球进行贿赂才保住了自己额外的连休。
「另外，host的店我不会去的。」我表明态度。
休假的那天及川彻约我出去吃东西，他说想吃青城门口的拉面了，我拽着他的手腕径直奔向我们吃散伙饭的那家店。
「我们老大说好了这顿他来请，不要客气。」
「这不合适吧？」
「一个签名排球换一天假期，越想越亏。」我气呼呼地说。
「及川选手在此，你想要多少我给你签多少，」他甩甩手腕，一副自信迎战的架势，「吃完饭签？」
「不是，我给的是日本队签名的那个球。」
「…………」
-
「我说，」我喝着奶茶问他，「在东京的时候，你就真的没考虑过我已经和别人在一起的可能吗？」
「没有。」
「当时我躲你躲到那种程度，你真的还想坚持下去吗？」
「对啊，」他用平淡的口吻对我说，「认定了就会坚持下去。」
「如果我们没在东京见到呢？」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会来仙台找你。」
「在赌吗？」
「算是吧。」
「赌输了怎么办？」
「总得去赌才知道。」
我把奶茶里的吸管抽出来，也拿走了他的那根吸管。我把它们叠在一起，比出一个叉号：「你看，我们现在在交点上对吧，可是接下来你又要走了，我还是待在这里，这两条线相隔就越来远，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他一把抢过桌上的吸管开始七折八折，好好两根吸管硬生生被他折成了波浪线的样子。
「应该是这样，」他边比划边说，「会分开，但又会见面，再分开，会再见面。」
「总归还是聚少离多吧。」
「能聚就好。在等待见面的时间里也会很开心。」
刚用一副认真的口吻说完，我还没完全从他这句话的感动里走出来，他忽然像是抓到我什么破绽一样指着我说：「你是在分析跟我交往的可能对吗！」
「我们分手前也是这么讨论的。」虽然被猜中了，但完全不想承认。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东京的时候我说过的话。」
「你话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句。」
「我说我只想把当下做好，不想去提前担忧没有发生的事情。」
「所以呢？」我咽了一口芝士蛋糕。
「所以，小森绘实小姐，请和我交往吧！」他噌一下站起来，用响亮的声音说，引得邻桌客人纷纷侧目。
店里更是有很多人认出刚刚大声表白的就是排球选手及川彻，他们时而看向我，时而和自己身边的人叽叽喳喳小声讨论起来，更有甚者直接掏出手机往我们这边的方向拍照。
「你还真给别家媒体送生意啊。」我咬着牙恨恨地说。
-
感觉时间像是转了一个圈似的回到原地，这次也是他把我送回家。
「你还没回答我呢。」他叫住要转身进楼的我。
「回答你什么？」
「要不要跟我交往。」
我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估计等会刷sns的时候，满屏都是你及川彻表白的新闻了，为了不让你颜面扫地，我只好答应了吧。」
「不行，你要认真回答我。」
我注视着他眼中的坚定和认真，点了点头：「好。」
「那约好了？」
「这次又要约好什么？」
「约好不许把对方丢开。」他抱住我。
「你这次如果再敢失约，我就把你沉东京湾。」我靠在他胸口上说。
-
第二天一早我被及川彻在line上发来的消息轰炸醒。他先是给我发了一堆国际婚姻注册的攻略和文件，然后是诸如「十大最抢手的婚礼举办地」和「最适合度蜜月的十大旅行目的地」之类的文章。
不是昨晚才开始交往的么，及川彻不会把两个星期内完成所有事项的计划当真了吧。我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一团乱。
「谁说要和你结婚了。」我给他发消息。
他发来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都还没求婚，谁要搭理你。我在心里暗暗说。
「那我明天去买婚戒。」一条新消息提醒在刚刚好的时机发过来。
我说及川彻你是有什么要拯救世界的急事吗，稍稍往后放放就会立起影视作品里那种「等我xxx回来我们就结婚」的flag，非要在这两天内快进到商量结婚的问题。
「结婚还需要商量吗？我本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的。」他说。
我在自己房间里买了排球，架了沙袋。我督促自己每天用排球砸沙袋一百下，日积月累下来就不信以后用排球砸不到及川彻的后脑勺。
这件事被及川彻知道之后他马上找岩泉一进行求救，岩泉一倒是很欣慰地回复道：「后继有人了。」
-
后来我的工作重心转去了东京，压力虽然比以前在仙台时大一些，但在东京能方便见到他，像他这种不是在球馆打球就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人，回到国内的时候可以直接在东京的家里住。
「你主要是希望我能在家里住吧？」他悄悄甩给我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我白了他一眼：「一个人睡大床挺舒服的，你自便。」然后趁他不注意悄悄揉了揉腰敲了敲腿。
再之后我们找了个周末回仙台看望父母。两家离得不远，又因为我们是高中同学，还交往了那么久，见面也不拘束。我在阿彻的妈妈眼里一直是知书达理的乖巧样子，只是我没想到我父母对阿彻也是这个印象。我挤眉弄眼地朝我妈暗示问她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妈只是吃着盘子里的蛋糕笑得合不拢嘴，不住地谢谢及川彻排了这么久的队从东京给她买回来。
拜托，是我排的。我生无可恋地叹口气。我排队的时候及川彻去给一堆小姑娘签名了，哪还顾得上买蛋糕。
我们也对双方父母说了结婚的计划，总之先提交申请，婚礼的事情从长计议。我这边还好，主要是及川彻要邀请的朋友们大多跟他差不多，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实在难找出每个人都合适的时间。
去见我父母之前及川彻缠着我问要不要说「请让我和绘实结婚」之类的话，我说不要了不要了听你这样说觉得好羞耻好奇怪，他也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好多次，怎么练怎么别扭，最后决定放弃，但他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如果不说会不会显得太随便了，我随口怼他，放宽心，本身你也没留下什么很正经的印象。
实际上他还是说了。在和父母聊完我们的现状之后，他整理好本就端正的坐姿，无比真诚坚定地说了那段他来之前，怎么都练不好的台词。
「请让我和绘实小姐结婚吧，我一定会拼尽全力，让她每天都幸福的。」
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
言行之真切甚至连在他旁边的我都被感动了几分。我妈更不用说，她本就一直对及川彻当她女婿这件事满意得不得了，现在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不停用手帕擦眼泪。
「同意归同意，毕竟你们两人还是聚少离多，将来怎么办，要好好打算好。」我爸此刻简直就是这间屋子里最后的理性。
「是啊是啊，聚少离多的话，孩子的事也要早做打算。」我妈擦干眼泪说。
？
及川彻马上领会到了我妈说的是什么意思，转过头来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我不着急，真的。」我伸手把及川彻的脑袋又挪回正常平视前方的位置。估计他本来以为我听到这番话会一脸娇羞地低下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反应。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期待吗。」他又是委屈巴巴的样子。
「能不能回东京再说。」我瞪了他一眼。
「没事，怎么打算，我全都听你的。」
-
在我们陆续买了很多东西之后，东京的公寓里终于不显得那么空空荡荡了。
发现我把沙袋拖进卧室的时候及川彻是抗拒的，甚至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后来我们各让一步，把沙袋放在了客厅的角落里，旁边放了个排球，不过是日本男排国家队的全员签名版。岩泉听闻我把之前的签名排球拿去换了一天假期，就又找时间让选手们签了一个给我送来，说这就是他送的结婚礼物了。
「小岩你也太吝啬了吧。」及川彻一脸不满。
「本来什么都不打算给你送的。」岩泉面无表情。
「你能不能在我老婆面前给我留点脸面啊！」及川彻冲着岩泉吼起来，「而且你什么都不送让她会觉得很不被重视的！」
「我说不给你送，没说不给她送啊。」
顺带一提，自从我和及川彻重新交往开始，就把岩泉夫妇拉来变成了我的盟友。
及川彻知道我舍不得用这个球，就故意摆在沙袋旁边。当然他后来又搬回家来一个玻璃展示柜，把签了他自己名字的排球放在展示柜里最显眼的位置。
前几天买了个放在客厅的书架，结果到周末这会儿才有空拿出来。好不容易把书架组装完成，摆上从家里搬来的书，把包装的纸箱也收拾好，我把我和及川彻高中毕业那天在青叶城西门口的合照摆到书架上最高的位置，是他把手放在我脑袋顶上比兔子耳朵的那张。
终于整理完了，我累得瘫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十几分钟后我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嗓子有点干。
「阿彻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那你先亲我一口。」
The end ❤️
Thanks for your reading!
钮祜禄僚机上位实录
*五条悟
*假戏真做
【01】
被五条先生挽着手臂从众人间走过时，他侧头，情人般亲昵：
“喏，站在那边鼓掌的就是伊地知。”
你顺着他的视线看，和憔悴的青年对视，伊地知先生颔首，并不知道自己是你的心上人。
“你看的太明显啦。”五条维持假笑和前来祝福的人握手，虽然他本人心如止水。
订婚宴前夜摊牌，两方都有爱而不得的人，所以只是假意接触一段时间，糊弄糊弄长辈，再编个理由分开。
【02】
约会时，五条先生慷慨给了你伊地知的号码，他撑着下巴看你犹豫拨通的指尖，观察人间一样，嗤...
*五条悟
*假戏真做
【01】
被五条先生挽着手臂从众人间走过时，他侧头，情人般亲昵：
“喏，站在那边鼓掌的就是伊地知。”
你顺着他的视线看，和憔悴的青年对视，伊地知先生颔首，并不知道自己是你的心上人。
“你看的太明显啦。”五条维持假笑和前来祝福的人握手，虽然他本人心如止水。
订婚宴前夜摊牌，两方都有爱而不得的人，所以只是假意接触一段时间，糊弄糊弄长辈，再编个理由分开。
【02】
约会时，五条先生慷慨给了你伊地知的号码，他撑着下巴看你犹豫拨通的指尖，观察人间一样，嗤笑一声：
“我帮你？”
你没战胜对社交的恐惧，收回手机，客客气气帮五条倒茶：
“怎么帮？”
“别看我这样，其实还蛮懂吸引人的，在处理人际关系也算是行家。”
五分钟后，伊地知出现在茶馆，同行还有四个小孩，不同于孩子们好奇张望过来的眼神，伊地知苦着脸。
几个孩子和你介绍后落座，伊地知也痛苦坐好，他们开始和五条汇报今日除灵情况。
五条在桌下朝你比出拇指，你会意，尴尬餐桌上处于话题外的唯你和伊地知。
你悄悄往伊地知身边靠了靠，刚打算捏着声音问他贵姓时，叫虎杖的孩子突然提到你。
“老师也不讲一讲自己最近的事，突然甜蜜订婚什么的，嘿嘿。”
五条没有回应，但此话引起其他三孩注意，钉崎接过话茬问你们刚才是不是在二人约会，吉野拦了他们一秒就放弃，伏黑静静喝茶，但已经竖好了耳朵。
你立刻缩回原处，结巴着应付他们。
“对啊，当然是在约会。”五条淡淡道。
“顺平继续说今天在影院遇到的怪人，解决了吗？”
他们被拉回主题，不再试图开你的玩笑。
你很感激五条，心头温热，有了逐爱的勇气：
“伊地知先生，请问您贵姓？”
五条猝不及防呛了口茶，强忍着笑咳嗽。
你永远忘不了那天，伊地知看你如看神经病的眼神。
【03】
“至少让他记住了我。”
你安慰自己。
五条看你的眼神多了丝慈爱：“当时你像被烧熟了，喝茶动作僵硬，大家都记住了你。”
你痛哭地抓头发：“不要笑我了。”
“不笑不笑，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会是这样的，喜欢上谁了，共处的每一个镜头都因过分在意而自我煎熬，伊地知于你，五条的意中人于他。
看看五条在你们所有人面前游刃有余的样子，难想象他会为谁情动。
“你的那位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也可以帮你。”
他笑容一僵，没想过这个问题，眉头紧了紧，努力包了泪花在眼里：
“你帮不了我，她是个可怕的教育者，苛待我，凶我，总压给我一堆工作。”
“苛待……你？”
“嗯，非常难搞定，从以前就喜欢罚我。”
你脑补一些过激画面，空咽，认识到自己可能格局太小：“她比你年龄大？”
“离了婚，中年都快结束了。”
你哑口无言。
“这…这样啊，这我确实……爱莫能助……”
【04】
在五条的帮助下，你得到了很多接触伊地知的机会，也逐渐迈出步子和他有了见面打招呼的友好关系。
五条觉得你慢，他恨不得亲自上阵，采用非法高效手段把伊地知捆起来送到床上。
你没意识到他在开玩笑，抓着他的袖子说不行，伊地知本就被动，会因此更讨厌你。
他瞥了眼你攥紧他袖口的手，没有甩开。伊地知没有这么敏感，他说。
不是这样的，你急了。
他微皱眉，片刻后又没心没肺：“暗恋的女人真可怕。”结果说完自己更赌气。
【05】
新年，跟五条一起参加了家族聚会。
订婚是热门话题，往年他们评价五条，都是忧愁着叹息，今年大有吾儿开窍涉世已深的骄傲。
跟他一起是你高攀，本来做好被挤兑的准备，结果五条家的老人家看你如看菩萨，把你当珍稀动物照料。
照顾五条长大的老管家看你时眼含热泪，仿佛你是他恩人，你去接盘子时，他忍不住哽咽：
“少爷他虽然偏激了点但是他很会照顾人的，呜呜我以为我死前看不到少爷拱……”
“闭嘴。”五条开口。
老管家呜呜走了，连着一众家仆都偷偷泪汪汪看你。
你面前是厨师堆成小山的食物，封顶还插了枚小旗，旗上画着被过度美化过，甜甜笑的儿童五条。
还有长辈偷偷抹泪，说今年终于能去浅草寺还愿了。
“我小时候真的长这样。”
五条像没看到他感天谢地的后援，怀念地拔下小旗：“不妙，这也太可爱了。”
“确实，看起来就是非常懂事乖巧的孩子。”你顺着夸。
“很有眼光。”他惊喜：“我就是这样的。”
现场瞬变五条夸夸大会，长辈们为留住你，绞尽脑汁编撰五条美德故事，你为演戏，搜肠刮肚捏造五条护妻近况。
最后，你们说得舌头起泡。
五条很受用。
【06】
新年后拜托伊地知陪你一起采购，他多年的社畜生存经验帮了你很多，你们很快把打折物和速食品塞满推车。
同时盯上了货架上的电脑支架，你们互相苦笑，话题自然过渡到恐怖上司，伊地知说话收敛，委婉表示工作困难憋屈，七海先生能把他骂哭。
“辅助监督琐事很多，也经常有为难的时候，没有想过跳槽去普通人的世界吗？”你问。
总含着胸的怯懦男人直了直身子，还是憔悴的神情，眼瞳微亮：“想过，但我其实也是高专毕业…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的。”
他塞了盒软糖进购物袋，备在车上给任务结束的四个孩子吃。
一丝甜渡不了咒术师的苦，但他们身后总是有人在托扶。
你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五条。
“喂？”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奇怪：“我仔细想了想，这几天我们要聚一聚，要不然他们该起疑了，毕竟演戏要尽力……去新年采购吗？”
“啊……那个……”
他的声音立刻冷下来：“你现在跟伊地知在一起？”
“嗯。”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五条才悠悠道：“恭喜。”
以往知道你主动迈步，五条都要替你放炮庆祝一下，但最近他在当僚机上越来越不积极了。
“明天可以吗？我跟你一起买。”你说。
“可以啊，但你明天不陪伊地知吗？”
“他明天要加班。”
第二天帮五条往他家添置了很多东西，他说要犒劳你，给你做饭。
你乐呵呵钻进被炉。
吃寿喜锅，那硬度咸度都刚好的牛肉咬进嘴里时，你由衷问五条：“为什么她会不喜欢你？”
他感到好笑：“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
“我心里有人啦。”
压了压咕嘟冒泡的蔬菜，五条随意道：“为什么对只知姓名的伊地知这么痴迷？”
你说以前上学路上遇到咒灵，是伊地知帮忙叫的咒术师，救援抵达前他一直挡在你身前。
“有点弱哦，你怎么总被救？”
“我也经常帮别人的。”
“怎么帮了？”
你打算让五条切身体会一下：“我也可以当你的僚机，再多告诉我一点那位女士的信息吧。”
他转了转眼睛：“那位女士爱抽烟，总泡在实验室，有妆也盖不住的黑眼圈，看起来斯斯文文但心理素质强的可怕。”
顿了顿补充：“总喜欢联合其他几位女士玩弄我。”
“……这和之前是同一个人？”
五条悟脸不红心不跳：“嘛，爱人千面。”
“她……还一直和你联系吗？”
五条的视线缓慢转落到窗外的寂寂沉夜：
“……差点背道而行，但好歹揍醒了，他……她，是工作狂，一直很受后辈仰慕，但其实昨天还偷偷拉着我要熬夜打游戏。”
总觉得又变了个人。
你尬笑着：“不管哪一面，你和她关系听起来很好呀，怎么会是得不到的爱人呢？”
“那伊地知是你的爱人吗，只是救过你就算爱人吗？”他语速越说越快，说完发现有些咄咄逼人，便又咬牙添了句：“出于好奇。”
你们僵持，都没有回答问题，空气最浓厚的沉默，压抑再压抑，五条的电话响了。
半小时后，五条带你一起来到夏油家门口。
【07】
夏油开门，二十多岁的正经年轻人，只穿了一条裤衩，低头见到你，面无表情关门。
几分钟后，长衣长裤的夏油杰出来开门：“没想到悟会带你来，见谅，茶还是咖啡？”
五条拍了拍他的肩：“别装啦，走啦，新年新游戏。”
“我跟悟平时都是勤勉工作的热心咒术师，打游戏完全是在业余时间，啊不对，业余时间我们主要是运动看书做志愿……”
夏油先生被五条拽着领子进了屋。
联机冒险游戏，起先夏油顾虑你，文明游戏，被五条指责操作也不吭声。
坚持一分钟后，夏油把头发一扯，凌乱散着，他疯狂攻击屏幕里的怪物，手柄摁得噼啪响，胜利后和五条一起狰狞狂笑。
玩了几局，五条突然踢了亢奋的夏油一脚，夏油啧一声就要骂他，但看到挚友孤寡的侧颜，夏油僵住。
夏油回头看你：“我突然发烧了，你帮我玩一会儿吧。”
“我只是不小心踢了你，真的。”五条闷闷道：“真的。”
夏油慈爱又无奈看他：“我知道，我也是不小心发的烧。”
“啊？”
没反应过来，夏油就把手柄丢进你怀里，起身去切水果，路过五条时偷偷踹了一脚屁股报仇。
五条带你玩游戏，自己抢换了牧师角色，扛着一根破法杖，把前几局攒下来的珍贵兵器倒给你。
“我需要做什么？”你战战兢兢。
五条转了转枯木法杖，展现最强的自信：“随便玩，能赢的。”
然后你连死了七次。
五条叹为观止。
【08】
最后，终于剁掉恶龙狗头，拯救受困公主，电子烟花在屏幕上盛放，你揉了揉发酸的拇指，兴奋地指给他们看。
夏油心痛这一晚上浪费的复活药水，五条一直盯着你看，这种胜利对他和杰来说像过新手村一样简单。
但你笑了，他就也笑了。
胸口在慢慢被什么东西填满，又觉得不够。
夏油杰沉默着吃起水果。
五条愣愣回头，想和挚友分享：“杰，我……”
“谢谢，我不想听。”
【09】
那天，顺路送五条上班，赶上姐妹校交流，人多而杂。
出于演员良好习惯，你去挽五条胳膊，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劲。
“……你是不是顺拐了？”
你抬头，五条立刻拉下眼罩，面无表情。
“没有。”
举止怪异，身体僵硬。
估计是见到他的心上人了。
五条，你也有今天。
“是不是看到她了，京都校的吗？要不我回避一下？”风水轮流转，到了你帮助五条的时候，虽然几天前意识到你和伊地知比起情侣，更像患难朋友，但五条这边应该还可以抢救。
毕竟是订过婚的朋友，该帮的忙要帮。
“不用回避，别撒手。”
“哦，她在哪，你是想欲擒故纵吗？”你四处张望符合五条描述的女性。
离婚中年，比他大，打他骂他罚他压榨他玩弄他，拉他熬夜打游戏长得又斯文，深受他喜欢的女性。
查无此人。
“在哪呢在哪呢。”
五条看着你，沉默不语。
【10】
年后，准备约好友伊地知去滑雪，顺带例行互相吐槽上司。
同时，差不多到了分开的时候，五条和你展开严肃讨论，编了诸多借口，但他否决了你的各种建议。
最后拍板，用爱而未得当理由搪塞长辈。
想不到五条对他的缝合意中人有沉甸的感情，他说这个理由时，眼睛里有故事。
确实，任谁经历这样的意中人都会有故事。
“你怎么又要跟伊地知一起出去？”
结束讨论后，五条皱眉。
“滑完雪，我会立刻跟你去说谎的。”
“不是这个…”他眉眼低垂，小声喃喃：“为什么他还能有时间跟你出去？”
【11】
误会你要本垒打的五条，说想最后帮你一把，教你餐桌的艺术。
你怜惜热心僚机，同意了。
五条觉得你不擅长拒绝的这点真是太好了。
于是灾难起因于酒精、打湿衬衫和一双苍蓝的眼睛。
【101%】
中午十一点，睁眼看到五条家的天花板。
他已经醒了，但还是闭着眼把你抱在怀里，假装睡着，恬静地偎在你脖颈边，银发柔顺的垂下。
为避免新一轮灾难，你还是揭穿：
“别装了，你顶到我了。”
他把头埋得更深。
闷了一会，闷到你以为他睡过去了，他说：
“……我没有。”
“啊？”
“我没有爱人……”
“我后来想描述的人是你。”
心血来潮同意的限时婚约游戏，搭上自己，避世的外壳被毁坏被重铸，五条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树愿不愿意无所谓，他带着绳子来。
非得吊死。
分手四年的前男友突然失忆了
*乙骨忧太
*分手后失忆
*虽然但是 我又快饿死了
【01】
乙骨敲门时，你正跟现任男友为五分钟后的深入交流调情，吻得七荤八素。
听到执着的敲门声，你终于松松披了衣服走过去，本以为是午夜寂寞邻居，结果一开门和分手断联四年的前男友尴尬对视。
“你怎么来了？”
你还记得散伙时自己哭得有多不体面，扶着门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乙骨的眼神暗下来，笑容也一僵。
一觉醒来自己就二十五岁了，身边很多人他都不认识，缺失了几年的记忆后，他第一时间逃来找你。
他敲了很久，好不容易等来了熟悉的女朋友，你却...
*乙骨忧太
*分手后失忆
*虽然但是 我又快饿死了
【01】
乙骨敲门时，你正跟现任男友为五分钟后的深入交流调情，吻得七荤八素。
听到执着的敲门声，你终于松松披了衣服走过去，本以为是午夜寂寞邻居，结果一开门和分手断联四年的前男友尴尬对视。
“你怎么来了？”
你还记得散伙时自己哭得有多不体面，扶着门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乙骨的眼神暗下来，笑容也一僵。
一觉醒来自己就二十五岁了，身边很多人他都不认识，缺失了几年的记忆后，他第一时间逃来找你。
他敲了很久，好不容易等来了熟悉的女朋友，你却衣衫不整地拦着门，冷冷问他“你怎么来了。”
【02】
历尽生死不苟言笑的年轻特级，用一种茫然无措的眼神看着你，在你受不了后准备关门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五条老师……是……是……”
他两手把手机递给你，小心翼翼道：“五条老师让你听电话。”
你感到违和，乙骨虽然尊重师长，但高专二年级后他很少对五条悟如此顺从。
“喂？”
“呀，好久没说过话啦，好怀念，总之先麻烦你照顾几天失忆的忧太了，他昨天中了敌人的圈套，现在这个状态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那拜托你啦！”
“等等，你们是没人照顾他了吗？我为什么……”
“我们也想啊，可根本看不住他，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逃跑了，外面伺机除掉忧太的人那么多，他现在内里又只是个孱弱的孩子，你也不想他有危险对不对？而且这种情况最多只会持续四五天，当然报酬也不少。”
乙骨避开你的眼神，少年人的羞怯和慌张，你只在上学时见过他这副样子，后来他喜怒哀乐都是极淡的情绪。
你的满腔欲火被瞬间浇灭，回房间简单收拾后，你跟现男友说有急事，拿起证件就出了门。
乙骨知道自己的特殊情况，憋了一路都没敢和你搭话，只偷偷用后视镜看你，你倒车时再别开视线。
到了酒店，你问：“你现在是四级咒术师？”
“嗯……二级。”
那还有点危险。
你又问了他几个新同事的事，他摇摇头，全都记不起来。
你放弃，把他安顿好准备在酒店周围画个结界就离开。
“……那个是你弟弟吗？”他忽然问。
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不是，我们在四年前散伙了，他是我刚交的男朋友。”
乙骨没说话，情绪不太好。
“麻烦你了。”
你摆摆手走了。
【-1】
高专，同级生的角色让你们成了很好的损友，好到他越洋电话最后一个才想到打给你，好到能在你面前暴露负面的自己。
有次去摩洛哥看他，带来大家的礼物，他开玩笑问你怎么不送他礼物。
你想跟他碰拳，油嘴滑舌说送自己。
乙骨喉结一滑，走近，右手包裹住你的拳头，笑眯眯说：
“行啊。”
你如愿站到他身边最近的位置，贪心地想要更多，见过乙骨的脆弱敏感，你把他当女朋友一样宠爱。
毕业后，可能是你爱得太满了，你总觉得乙骨对你还不如朋友时热烈。
他出差小半年回国的晚上，你下厨烧菜为他接风洗尘，看着镜中人妻一样的自己和自己食指上的水泡，你自己都惭愧地觉得自己贤惠。
你打电话想让他早点回来。
“对不起，今天晚上棘他们非要给我接风，不用等我啦……你没准备晚饭吧？”
你看了眼孤零零的餐桌：“没有，我也要去朋友聚会了。”
还有一年，他去京都校代课几天，同学们对最年轻的传奇特级非常向往，几个女生的视线有温热的爱意。
乙骨还是淡淡笑着，温和又绅士地跟她们保持着距离，又体面地解答她们学术上的问题。
你和三轮霞小姐机械丸先生在一旁搬教具，她说“乙骨君真的是个非常狡猾的人呢。”
机械丸有些吃味：“你不是崇拜五条前辈吗？！”
你对他们扯出个笑脸，只远远看着乙骨，他的确是非常照顾学生自尊心，但“抱歉，我有女朋友了”这句话说出来会很丢脸吗？
你摇摇头，是你又贪心了。
再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乙骨开始避着你了，他以前会和你哭笑，肆无忌惮暴露自己从内到外的伤口。
后来你看到的他，和外人看到的他是一样的了。
那天你路过珠宝店，突然被橱窗里一对戒指吸引了视线，你买下它们，天下着雨，你刚执行完任务也很累，但一想到将要做的事情，心口就丝丝的甜。
乙骨的生日，你拿出它们，装作不经意说：“我们要不结婚吧。”
但乙骨很惊讶，不是惊喜，他假面般的笑容终于有了裂口。
他看着对戒没有回答，陷进漫长的沉默。
你轻轻嗤笑一声：“我开玩笑的。”
乙骨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宠溺地笑着：“你呀。”
陪乙骨过完生日，缠着他睡了最长的一觉后，你深呼吸：“咱们散了吧。”
乙骨正在穿裤子，他动作一顿，才继续慢条斯理地穿好。
乙骨低声道：“你喜欢我，对吗？”
“我喜不喜欢你这件事，还不够明显吗？”
你一点也不想在他面前显得憋屈，但一开口就是该死的哭腔。
乙骨看着你，他的眼中闪过喜悦，很短暂，只有半秒吧，他很快又温声道：
“对不起，我非常珍惜你，而且……”
你打断他：
“乙骨，我以后会跟你保持距离，你也……不要再吊着我了，挺不好受的。”
“我没有吊着你！”他急道：“你别哭，我错了，你不要难过……”
那双眼睛里满是无措的慌张，乙骨仍像个孩子一样，无意识地让你饮鸩止渴。
不能再沦陷了。
你不能再沦陷了。
你打开他戴有戒指的手：“再见，祝你幸福。”
【03】
现在。
早晨八点，乙骨发信息问你醒了吗。
没有。
十五分钟后，他又发：现在呢？
今天是双休日，你本打算买点东西带去男友家为放鸽子的事情道歉，但一拉开门，乙骨像被雨淋湿的小动物站在那儿。
“你又怎么了？”
他没地方去，且胸口笼着莫名强烈的悲伤，潜意识里总有往这边走的冲动。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回过神来时人就在这了。
他随口编道：
“我想去高专看看，看能不能尽快恢复记忆。”
“不行，你老实呆在酒店，没人护着你太危险了。”
“没关系，你不愿意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
乙骨转身欲走。
“等等，我找人送你。”
他还想说什么，但你已经拨通电话让辅助监督过来了。
“你今天有事吗？”他改口问。
“对。”
“如果是工作的话，我希望我能去帮帮忙。”
你笑笑：“见男朋友，你帮我买花？”
乙骨微愣，很快一个干净漂亮的笑出现在他脸上：“好啊，我会帮你仔细挑选。”
你蹙眉。
五分钟后，辅助监督开车带走了他。
【04】
你提着东西返回车上，刚扯好安全带跟男友说马上到，就接到了辅助监督的紧急电话。
路遇几个一级咒灵，他本想避过，但乙骨突然破窗出去挑衅，交战引起了小范围群众恐慌。
人没事吧？！
有惊无险的胜利了，受了点伤，但现在他自己已经治好了，需要您过来做些善后工作。
你握紧方向盘。
从警局把他带出来已经是深夜。
捅了这么大娄子，连五条悟都打电话过来劝你：“虽然你讨厌我们忧太，但这个忧太是无辜的乖孩子，你别迁怒嘛。”
“是他自己找的事。”
“啊？那你随便管教吧。”
乙骨显然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但他还是敷衍性说了句对不起。
“你再这样，我就找人把你绑到酒店里。”
辅助监督大惊，这可是那位乙骨忧太，他只远远在开会时见过这个男人，滴水不漏的发言，年纪轻轻就气质沉稳，杀过的咒灵比见过的人都多。
不想那位乙骨面露期许：“还是绑到你的住处方便一点吧。”
【05】
即使出了这样的事，乙骨还是要回高专，此人年纪最小，需要照顾，又是你最怀念的少年乙骨，你没忍住就同意了。
高专现任老师——虎杖悠仁听说了乙骨前辈的倒霉遭遇，非常同情：“哈哈哈哈，乙骨前辈被咒灵揍了？哈哈我要拍照给钉崎。”
虎杖的几个学生好奇地盯着大名鼎鼎的乙骨，有女生红了脸。
他也红了脸，二十五的人藏到了你身后，还轻轻把你往前面推。
虎杖更想笑，你甚至看到他已经噼里啪啦敲键盘跟伏黑惠吐槽他崇敬的前辈。
你哭笑不得：
“是你自己说要回高专的。”
乙骨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要出去走走，远离这间充斥着虎杖悠仁嘲笑的教室。
你们溜达到操场，有学生在打棒球，紧身运动服包裹着肌肉线条，你不着声色看了很久。
“你在看哪一个？”
“那个浅色头发的击球手，长得有点像棘。”
“很喜欢？”
“嗯，多好看啊。”
“你也喜欢那天卧室里的那个人？”
“当然。”
“那……”
那我呢，你喜欢我是因为这种荒诞的理由吗。
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06】
乙骨如愿住进你的客房，半夜爬床。
被严肃警告甚至破口大骂，你说是他自己不要你的。
他委屈站着，你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有这些记忆，不是他的错，但你已厌倦惯着他。
“总而言之，你自重，我也自重。”
【07】
第二天，男友来找你，你不在，乙骨便去开门，不知道说了什么，当天男友就跟你分了手。
乙骨做了一桌饭菜向你道歉，还想帮你追回男友，但你说不用。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要跟朋友聚会，你自己想办法解决饮食问题。”
“……好。”
喝完酒回家，乙骨还在等你，他在翻他自己的手机，听见你来有些慌乱地藏。
你怕他又憋坏水，劈手抢过来，在二十五岁，已分手四年的前男友手机里看到了他的备忘录。
以三轮霞之名每年寄来的生日礼物。
每一任男友的详细信息。
你那些简单到诡异的任务。
你滑到最近的日期，是他失忆前一天，一句没有输完的：
我好想她。
乙骨品味你的表情，立刻撇清关系：“这不是我写的，你别怕我。”
“闭嘴。”你退出去点开乙骨带密码的相册：“解开。”
“我不知道密码……”
“解开。”
“真的不知道，以前都没有这个的。”
你输乙骨生日，不对。
输他父母妹妹生日，不对。
输他回国日期，不对。
你转头，乙骨也凑着看。
你快速输进自己的生日。
开了。
但相册是空的。
“这个你以前真的没有？”
“真没有。”
“为什么是空的？”
“……可能是没来得及填满吧。”
【08】
酒醒了大半，睡也睡不着了，你脑子很乱，摸出碟片放电影看。
乙骨下楼时突然摔了一跤，捂着头，脸色苍白。
你问他怎么样，他沉默好久，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说没事，走过来一起看电影。
情书。
播到藤井树回学校借书，发现另一个藤井树的借读记录。
乙骨没和前几天一样想方设法挨着你，他坐到沙发另一边，脊背挺直，眼神沉了下来。
他突然开口，像下了很大决心：
“我后来疏远你，说不定是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
“我自卑又敏感，唯有一技傍身，越了解我就会越觉得我无聊，没有人愿意接近一座孤岛吧。”乙骨自嘲一笑。
“那你就能这么吊着我了？”
“对不起……”
你呲呲吸着可乐，看着镜头里渡边博子放下一切的呼号。
他去端了杯牛奶过来：“别喝那个了。”
嘈杂的背景音中，乙骨向你低头投降，他知道抓得很紧会被丢弃，但不知道假意疏离也会审判他度日如年的四年。
他卑劣地引颈受戮：
“我想让你喜欢我多一点，想成为最好的，想着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00】
乙骨忘了很多东西，陌生的脸围着他问感觉怎么样，脑子嗡嗡的，胸口一股沉重的悲伤。
“你们是谁？”他问。
他被关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保护，外面乱成一锅粥，硝子医生问了他很多问题，他都摇头。
房间很干净，年年获过的奖章列了一墙，床头摆着毕业时的合照，案前有写了一半的任务报告，柜子里清一色的制服。
一丝不苟，不近人情。
乙骨有些陌生地翻了翻黑白的房间，没有找到任何你的痕迹。
他这才陷进失忆的恐慌，镜中人比以前高了很多，身体里的力量也远胜自己，同级好友健在师生关系和睦。
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像久醉未醒，四周荒唐热闹，却都共振不到他心里。
跑第一次，在楼下转悠被真希发现，锤一顿带回房间。
跑第二次，他来到一家陌生的珠宝店，盯着车来车往，被秤前辈提溜走。
跑第三次，五条悟给他开的大门，他凭记忆找到你的住处。
你也很陌生，他敏锐察觉到二人关系变化，贸然来访很失礼，或许二十五岁的他已经不再爱你。
他想离开，但这具身体的心脏几乎跳得变频，酸楚又憋屈的强烈情绪如潮般涌上头，血液却往下腹流。
这。
这是怎么了，他是很喜欢你，但也不至于这么无耻吧。
他好奇二十五的自己经历了什么，便耍了点小聪明就留下了。
反正抛开恋人身份，他跟你也是好朋友。
你的辅助监督接他去高专，他半路越想你那个男朋友越觉得不舒服。
打开手机想给你打个电话，发现号码被你拉黑好久了。
他挑挑眉，翻起了自己的手机。
三两下猜出相册密码，里面铺天盖地全是糊掉的各种各样的你。
正当拍摄时的日期已经是四年前，剩下的全是从路人角度拍的，且再无合照。
有的明显是跟别的男性一起出行，被硬截掉大半成单人照。
这可不得了。
乙骨无视胸口的怀恋，把那个相册删了个清光。
杀咒灵时故意引起骚动，简单处理伤口后就等着人来接他。
虽然被骂了，但好歹是住进了你的客房，结果呆在这里让他失眠，极淡的孤独慢慢淹过头顶，乙骨简直要被凌迟。
受不了了，去爬隔壁房间的床，又被骂了一顿。
他心里窝火，正好第二天你的男友气冲冲上门，乙骨只淡淡阐明关系，那人就走了。
当晚让你看到他的手机，正准备质问你到底怎么伤害可怜的他了，就一个脚滑摔倒了，热恋之后的记忆瞬间冲上了脑海。
想起来了，再不敢去质问。
但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下。
【咒回乙女】这个国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
*沙雕降智迫害角色产物，无咒术，ooc归我
*伏黑父子场合
*白雪公主改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童话系列，以后可能会有别的人，大概。
我是一个公主，一个很爱美的公主。不过我即将获得一个新身份。
临国的王后。
国王叫伏黑甚尔，一个在传闻中是个贪财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恐怖暴君。
而这样的名声已经可以当夜间恐怖故事的男人，在几小时后就要成为我的丈夫。
不——要——啊——
1.
“大哥，行行好，我真不想嫁。”我被一个非常健壮的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夫在腋下往暴君皇宫带，我挣扎无果只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沙雕降智迫害角色产物，无咒术，ooc归我
*伏黑父子场合
*白雪公主改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童话系列，以后可能会有别的人，大概。
我是一个公主，一个很爱美的公主。不过我即将获得一个新身份。
临国的王后。
国王叫伏黑甚尔，一个在传闻中是个贪财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恐怖暴君。
而这样的名声已经可以当夜间恐怖故事的男人，在几小时后就要成为我的丈夫。
不——要——啊——
1.
“大哥，行行好，我真不想嫁。”我被一个非常健壮的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夫在腋下往暴君皇宫带，我挣扎无果只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死什么？嫁人又不是去陪葬。”男人如是说。
“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声吗！？他已经可以去止小儿夜啼了吧喂！而且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还是个食人虎…我不想莫名其妙死掉啊！！”我翻了个白眼，“而且他和我都没见过，他肯定馋我爹的钱。”
我们国家别的没有，资源倒是丰富得可以供给天下。
“哦～你确实说对了，我馋你爹的钱。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我名声臭成这样了。”男人这么说，然后在我震惊的目光下扯了一个笑，唇角的伤疤也随之牵动，“不过我答应你，我不会杀你的。”
这家伙是伏黑甚尔？
是我要嫁的那个暴君？？
他亲自来捉我？？？
卧槽。
不过有一说一，他还挺帅的。
但他就算帅也阻止不了他是个肌肉发达的暴君。
还是个有孩子的暴君。
被伏黑甚尔提回去强行走完婚礼说程之后，我被一个女仆推进了一间婚房。
玫红的窗帘、灯罩、被褥，摆满了首饰的梳妆台，散发着暖昧灯光的东头灯在镜子里晕出了柔柔的光圈，床上还散落着玫瑰花瓣。
这也许是每个王国少女梦寐以求的婚房吧，但我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一点都没。
包办婚姻没有快乐。
此时身着礼服的暴君正以一种哲学家思考的姿势坐在床沿，看见我进来还对我招了招手，拍拍旁边的床单。我也没扭捏，走过去坐下了。
他敢动手动脚，我就敢以死明志。
我好想念我的魔镜。
它能陪我唠嗑也能答疑解惑，简直就是镜子中的劳模。
哦对了，它是我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已经陪我两年了。
伏黑甚尔继续保持那个姿势，良久，他终于开口。“要不聊聊？”
然后我们坐在一块儿聊了大半个晚上，顺便还发现了点儿有关宝石的共同爱好，然后达成了奇怪的但绝不是夫妻的关系。
我还发现这家伙也没传闻中那么恶劣。
果然谣言不可信哎。
2.
“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我在寝宫挂着的镜子前如是问出了这么个中二问题。
镜子上浮现了一个小太阳，然后有声音飘出来。“当然是您了，我的女王陛下。”
这个答案即使听了两年我也没腻。
没有人能拒绝对自己的赞美。
没有。
然后我提着裙子跟女仆去见伏黑甚尔的小儿子，伏黑惠。
伏黑甚尔在娶我之前还有一个王后，他们有两个孩子。女儿叫津美纪，自从两年前她被束之高阁的纺锤扎了一下后就陷入了奇怪的沉睡，现在还没醒也没逝去，无数倾慕于她的各国男子们自告奋勇的试图唤醒沉睡的小公主，不过没有成功的。儿子就是惠，是个比我小六岁，今年年方十二的小朋友，在传闻中是个白的像雪、红的像血、黑的像乌檀木的小美人。
我一直觉得这个传闻才是假的，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孩会好看到哪儿去？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小孩儿深觉传闻真是不断让人真香。
他真的很漂亮。白皙的肌肤、乌黑而有些桀骜不驯的头发，不过嘴倒不至于红得像血，而是透着淡淡的粉，更容易让人想到初春北海道的樱。
眼神是和这个年纪不太符合的沉静，也许是外界的压力和姐姐令人的担忧的情况迫使他沉淀了性格，有一股清冷的冰雪气息。
我觉得他会往冰山美人的方向发展。
“我不会喊你母后的。”漂亮的小男孩如是说，然后不顾女仆的劝阻坐回了位子。
“实话实说，我也不想。我甚至不想知道我有一个继子。”我令退了女仆们，从他桌子上的书架里抽了本书，也坐下了。“我一个青春花季少女才不要无痛当妈。”
是英文版的《资本论》，一本厚的像砖几乎可以当杀人凶器的催眠良品。
“哇哦，这本东西我看一次睡一次。”说着我重新换了一本书，这次是日语的《百年孤独》。
我翻了几页，还看到上面有笔记。字迹比较稚嫩，也许是伏黑惠小时候写的。
“我得在你这坐三个小时，不然我不能走，见谅？”我说。
硬性日程是屑。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我转头看了看他的书，是法尔西语的古典文学。书页有点泛黄，也许是别国哪个朝代的藏品，总之是我品不来的晦涩书籍。
这小家伙也太知识渊博了吧？我想。
书我只看了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补觉。
昨天晚上伏黑甚尔唠嗑唠了大半夜，我都快困死了，今早还凌晨就起，几乎等于没睡。
而且其实我醒也是伏黑惠叫醒的，他用指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三小时到了。”
“啊，好的。”我慢慢爬起来，身上盖着的一件我自己的外套滑落下来，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愣了两秒，然后反应了过来。
大概是伏黑惠让仆人拿的吧。
“谢谢。”我推门出去。
然后又是下一项无聊的行程。
每天会以“谁最美”为开始，然后日复一日周而复始，朴实无华而枯燥乏味。
至于伏黑甚尔，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偶尔问起他的情况，仆人也一脸歉意地说不清楚，让我不要介意，国王一直都这样，不是不宠爱我了，云云。
谁要他宠爱了啊草！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他连我手都没拉过！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硬性日程在一年之后结束，当我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瘫倒在床上的时候，我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茫然感占据了我的大脑。
去找魔镜聊天？
它知道我的一切，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这么几年相处下来我几乎已经可以猜出它的回答，对于我任何倾诉的回答。
而我也没什么想问的。
去找伏黑甚尔？免了。他这些天要么不见踪影，要么在书房不知道在干嘛，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伏黑惠又总是一副冷冷清清不愿多和我讲话的样子，我也懒得去没话找话。
不然在皇宫里逛逛吧。
然后意外发现了一些可可爱爱的小动物们。
3.
于是喂鸽子成了我每天打发时间必做的事。
我也是无意才发现那养着许多鸽子。而我天生比较喜欢动物，也很乐意亲近我。
于是某天我在鸽子堆里看着它们发呆的时候，一只小团子扯了扯我的衣袖。
低头一看是伏黑惠精致的小脸，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之前是你一直在喂它们？”他问。
“嗯，怎么了吗？”
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正在纠结什么。
“之前我有事，一直没来得及照顾它们……总之，谢谢。”他扭捏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唔，有点可爱，想摸头。
不过养过弟弟的我好歹知道男孩子的头不能摸，尤其是这个年纪且与我生疏的男孩子。
“没事，反正我也无聊，以后还能来吗？我很喜欢它们。”
伏黑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看我有没有为了刻意奉承他而说谎。
最后他点点头，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长哨，吹响。
鸽子围绕着他飞行最后落在他身边的样子就像是一副画卷，能让人窥见生活的一角。
我很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有平时没有的光，亮亮的，炽热的。
“惠很喜欢小动物吗？”我问。
他点点头，摸着一只鸽子的脑袋。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讲讲我以前养在宫里的朋友们吧。”我在草地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完全没有一国之母的样子——其实我也不在乎。“我几乎什么都养，兔子、山雀、白狼、鹰什么的，不管他们是不是天敌反正最后都能被我养的和睦相处，我之前还想养只象呢，但它太大了，父王不让。他经常和我开玩笑说我是'动物杀手'。”
“其实最大的遗憾是我没养过狗。我一直想养两条，最好是黑白的，就像有个什么国古代神话里的黑白无常，可威风了，你说对吧，但我母后对狗毛过敏，为了他身体健康，我就只能放弃了。”
伏黑惠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直到我有点尴尬了，他才有了下一步动作。
它他有规律地拍了几下手，有两个小脑袋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飞奔进他的怀里。
是两只小狗，一黑一白。
我睁大了眼睛。
那只小白伏在伏黑惠怀里拱了拱，露出半个脸看着我，摇着尾巴，伸出了一只小爪子，我握住了它软软的肉垫。
手感真的很好。
我爱了。
“你想的话，也可以喂它们。”伏黑惠小声地说。
我微笑了。
“好啊。”
小孩儿终于放下戒心了。
4.
和他熟了之后，逗他也成了我的日常之一。
伏黑惠很容易害羞，他对任何真心实意关心他的行为都会感到不好意思。
具体表现在逐渐不自然的眼神、假装强硬的话语和藏在乌黑发丝下微微发红的耳垂，超级可爱。
等他终于长得和我一样高的时候，会害羞的小朋友不见了。
倒是他无微不至的体贴会让我不知该说什么才能缓解我的手足无措。
他不喜甜，但会在每次我去找他的时候备几块点心，就因为我之前说过一句很喜欢吃甜食。我生病了不肯吃药，他会像个大人一样，反过来哄我把那碗苦的让人泛酸水的药喝下去，再给我一颗糖。
明明是个比我小六岁的小王子，却经常让我有种“我才是女儿”的感觉。
以后他的王妃肯定是全国最幸福的女人，我想。
虽然他叫我从来只叫名字，即使是在宴会上面对宾客也不会正式喊我他该喊的称呼。
当然，我也不想。
不仅显老，还有种罪恶感。
5.
伏黑惠16岁了。
他那两只小奶狗早已长大，威风凛凛的可帅气了。
这一年伏黑甚尔也难得现了身，给他办了一个很盛大的生日庆典。名为过生日，实际上还有给他挑个心仪对象的隐义。
毕竟这是全国女人都能参加的生日会。
几乎每个女人都盛装出席，想要得到这位小王子的青睐。
我看着被好多漂亮姑娘围绕着的伏黑惠，深觉他的人格魅力真是强大。
我有点莫名的欣慰。
这种庆典我没参加过几次，但也没想到不久后再参加是作为长者身份参加。
伏黑甚尔和我坐在角落的一个长椅上，极没形象地把我圈在他怀里，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半眯着眼睛看上去困的很。
他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好像是我用过的香水。
……草，我说我怎么一直都找不到，感情是被他顺走了。
伏黑甚尔在皇宫里呆着的时候大多数是深夜，然后他会跑到我的寝宫来莫名其妙地抱着我打瞌睡，偶尔和我聊聊天，最后一起歪倒在各种地方睡到第二天。
我第二天醒来唯一的想法就是他的肌肉发达得有些过头了。
他前任王后是怎么做到不累死的？
但“国王很宠爱王后”的垃圾传闻几乎传遍了全国。
我他喵的和伏黑惠解释了三个多小时他才勉强相信我不是对他爹有意思。
“哎，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惠一直在看我们这，要不你还松手吧。”我说，“而且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还想在传闻里加一条荒淫无度吗？”
“看？让他看好了。反正他娶不到。”伏黑甚尔掀起眼皮扫了周围一圈，“反正没人当面敢这么对我说，说随便他们传吧。”
“娶？娶什么？？你困到神志不清了？”我戳他的脑袋，他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握住。他对伏黑惠笑了笑，嘴角的疤随之一动。
我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这种冥场面让我有种父子俩在争风吃醋的错觉。
“啊，原来你不知道啊。”伏黑甚尔像个猫科动物一样蹭了蹭我的脖子，扎的有点痒，又有点痛。
这么大一只就不要学小宠物撒娇了好吗。
虽然确实很可爱啦。
不远处某十六岁少年的眼神更不善了。
“……”我沉默了一下。
“知道什么？”
“你猜？”
“……”
“我困了，要睡了，没有国家大事不要找我。”伏黑甚尔非常直接地闭上了眼睛，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看来是不肯说啊。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懒得去想了，反正也没有大事。我只记得我当天带着大大的疑惑过了一整个生日会。
生日会那天是要一大早就开始最后试验彩排的，所以我那天忘记了问镜子最美的那个问题。
但这也不是镜子自己开口说话的理由。
“您在吗，美丽的女王陛下？”
我一脸震惊地回头。
“我在。”也许我也失智了。
“秩序发生了变化。”镜子说，“最美的人不再是您了。”
“好的好的，无所谓了，反正我美着也给不了别人看。”现在我只想回去睡觉。
“那位会改变您的命运，让您陷入困境，甚至流离失所。”
啥？难不成是个即将入宫的高级绿茶打算把我打下去吗？
是否有些不大现实？
“谁啊？”我好奇了。
镜子上漾出一圈水波一样的涟漪，上面逐渐显现出一个人的模糊影像。
？？？这，高级绿茶？？？
我醒了。
“惠？”
我人傻了。
“让我陷入困境？”
他最美其实我能理解，毕竟我也这么觉得，但他让我陷入困境……不至于吧？
“未来显示如此。”镜子说，“为了帮您清扫障碍，可以用这个。”
“苹果？”我越发觉得我跟不上这镜子的思路了，难道是我老了吗？“用苹果砸死他吗？”
镜子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这个苹果，只要吃一口便可以让人当场死去。”它说。
我看着手里这个散发着甜香气息色泽红润的苹果，陷入了沉思。
“这不好吧，为了改变命运而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更何况他不是坏人。”
“与我而言，他只是一个毫无相关的人。”镜子冷酷无情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最重要的是您。”
听到这句话我本来应该反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在一瞬间并无任何反对意味，甚至觉得……有点可行。
……不如去试试？
一阵脚步声传来。
我猛然回过神。
我抬头看向声源，突然产生了逃跑的欲望。
来的人是伏黑惠。刚刚这破镜子和我讨论要杀的人，凶器还在手里。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往后退，直到我碰到身后的墙动弹不得。
那个苹果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伏黑惠比我高了大半个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良久，他说了一句几乎让我血液凝固的话。
“如果你真想这么做的话，我不会拒绝的。”
他全都听到了。
“没……我没想这样。”我捂着胸口，感觉几乎要晕厥。
我莫名其妙很慌。
伏黑惠垂下眼不知道在看什么，他那像女孩子的睫毛有点微微上翘，和洋娃娃一样。
他微凉而纤细的手覆上我的脸，然后滑到脖子。
我的大动脉在他掌下跳动，只要他想，我下一秒就会失去呼吸。
在体术方面，他完美继承了他老爹伏黑甚尔的天赋，我是亲眼见过的。
但他没掐下去，他眨了眨眼，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然后近在咫尺。
他的鼻尖抵在我脸颊上，温热的呼吸就这么强势地包裹着我。我看到他漂亮的墨蓝色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脸。
那只按在脖子上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后颈不容我离开，另一只则如枷锁一般把我的腰禁锢在他的怀里。
奇怪的感觉像触电一样漫过全身，几乎把我淹没。我像个傻子一样睁着眼看他。
伏黑惠抽空说了一句，“呼吸。”
我才发现我一直在憋气。“等下……”话没说完。
他又亲了上来。
他咬得我有点痛，虽然全程僵硬的像木偶的我自己没资格这么说。
他的唇离开的时候还牵了一根银丝，樱色的唇上覆了一层薄薄的亮，泛着水光。
我把脸埋进手里，整张脸带耳朵都在发烫。
这算乱/伦吗？？？
“你是第一次？”伏黑惠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哑，似乎还带了点隐秘的期待。
“不然呢……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而且我很清醒。”他拉开我放在脸上的手，强迫我看着他。“理由也很明确。”
“我喜欢你。”
……这不行。
“我是你妈，至少名义上是。”我垂死挣扎。
“我没把你当家长看，名义上也没有。”确实他这么些年来从没喊过我母亲，而我也默许了。
啊这。
好在伏黑惠也没有太为难我，他很快就走了。
我重新捂住脸，胃疼似的蹲在了地上。
确实在某些方面让我陷入困境了啊，伏黑惠。
6.
“国王陛下传唤您，请快过去吧！”女仆从外面兴奋地跑进来。
刚缓过来的我只想在房梁上截个三尺白绫。
啊，皇宫里好像也没有房梁。
麻了。
我拿了把扇子遮住了嘴，木着脸跟仆人走。
推门。
父子俩都在里边。
这似乎是我记忆中他俩第一次同框。
他们长的真的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伏黑甚尔的眼神更锋利，有着一股独一无二的桀骜不驯，他现在坐姿非常嚣张的坐在沙发上。伏黑惠坐在他边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肩上还搭着一只伏黑甚尔的手。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喊你过来吧，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暴君如是说。
“我们打算公平竞争。”他的语气像在讲一个笑话或者什么日常。
我听见了扇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国家药丸。
7.
魔镜说的让我流离失所也快实现了。
因为老娘要逃家。
——————
碎碎念：
五一劳动节掉落✓
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东西，看就完了✓
上篇文突然火了的底层写手觉得沙雕文比正经文热度高好几倍这件事是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
想改行写降智玩意了（？
球球给孩子一点评论！
【五条悟x你】咒术师表达爱意的方式好像有点奇怪
*起名废系列（我起名没有不废的时候），he
*当代拿不起放不下青年的典型故事，很拖，还很拉
*如果觉得我写的烂也请轻点打…
0.
“好久不见啊，前辈。”你笑着对那个白发的男人挥手。
好久不见。你心里默念。
1.
你喜欢五条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你的喜欢看上去是很淡的，只是笑着承认你喜欢他，却从来没有主动出击过。不像爱情小说里那样，送花送水送糖果，坚持不懈地天天追着他跑，最终摘下高岭之花。只是偶尔会在他桌子上放点你做的小甜点或者买的伴手礼，每天和他和和气气地打招呼。
“前辈日安。”
然后五条悟心情好的时候回答你一句，心情不好就会直接路...
*起名废系列（我起名没有不废的时候），he
*当代拿不起放不下青年的典型故事，很拖，还很拉
*如果觉得我写的烂也请轻点打…
0.
“好久不见啊，前辈。”你笑着对那个白发的男人挥手。
好久不见。你心里默念。
1.
你喜欢五条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你的喜欢看上去是很淡的，只是笑着承认你喜欢他，却从来没有主动出击过。不像爱情小说里那样，送花送水送糖果，坚持不懈地天天追着他跑，最终摘下高岭之花。只是偶尔会在他桌子上放点你做的小甜点或者买的伴手礼，每天和他和和气气地打招呼。
“前辈日安。”
然后五条悟心情好的时候回答你一句，心情不好就会直接路过你。
毕竟他眼里只有强者。
灰原雄很好奇地问过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五条悟而不是找个借口拒绝追你的人。
“不是哦，我是真的喜欢前辈的。”你弯起眼睛笑，一派温柔的样子。
“那为什么不主动去追前辈呢？你那么好，手也巧，他没道理不喜欢你啊！”灰原雄抓抓头发，有些奇怪。
“喜欢是不能强求的啦。”你说。
“欸？可是得努力一下吧？”
而实际上你喜欢五条悟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七海建人曾经还非常认真地劝你放弃，未果，于是他趴在桌上感叹。
“爱情就是狗屎。”
家入硝子则是很怜悯地看着你，最后只能点了根烟，摸摸你的头。
“学妹啊，建议还是早日放弃，脱离苦海。”
你只是笑笑。
其实你知道五条悟对你是没感觉的。
从他知道你喜欢他之后对你说的话那天起，你就知道了。
“你大可以继续喜欢我，但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抱有希望。”白发蓝眼的少年如此桀骜不驯地朝你说，语气里的不屑几乎可以溢出。
你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你其实是希望可以打动他的，所以你坚持了下去。只是天性使然，你不敢死缠烂打，怕他讨厌。
所以你的喜欢一直这样，看上去平平淡淡，一点都不轰轰烈烈。
而且你送他的东西他也确实照单全收，没有断了你最后的一点儿期望。
这样似乎也不错的。
2.
除了夜蛾正道，没人知道你的术式。包括你的两位同期。
而你每次出任务也只是用咒力强化身体，简单粗暴，能不用术式绝对不用。
他们不止一次地问你，甚至最后二年级也听说了这事，本来对你没什么兴趣的五条悟难得主动问了个问题。
“喂，你的术式是什么？”
“抱歉。”你只是这么说。
然后五条悟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也没刨根问底，就大步离开了。
头也没回。
毕竟他一直都对弱者不屑一顾。
你不告诉他们术式，实际上还是因为不敢信任他们。
你的术式的应用范围很广，甚至能点石成金、让死者复生——即改变物质性质。
但也许是没有完全把握这个几乎逆天的术式，有时候你会被反噬，而且概率随机，事件随机，严重程度随机。可能只是受点伤，可能是失去点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可能是死亡。
所以你不敢用它，也不敢告诉别人，怕别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虽然你知道你的同学们不会这样，但你还是怕。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而后来，你还是用了术式。
你看着一改往日吵闹的灰原雄安安静静地躺着，看着夏油杰沉默地给他盖上白布，看着七海拿毛巾敷在眼睛上一言不发，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那么恍惚过。
眼泪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流得这么不受控制过，你捂着眼睛，半张着口无声地嘶号。夏油杰拍拍你的肩，然后缓缓走了出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为什么啊。
这么好的灰原。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七海也走了。偌大的停尸间只剩下你和灰原雄已经冰冷的身体。
你红肿着眼睛，慢慢揭开了白布，微咸的液体随着重力落到他沾满血迹的脸上。
“灰原。”你喊他。
他不应。
“灰原，你们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你知道吗。”你小声说，“我在来这里之前，几乎所有人都把我当工具用的。但你们把我当成了一个人，甚至允许我有喜欢的人。”
灰原雄还是冷漠地闭着眼睛。
“好人都要长命百岁的，你也不例外。”你把灰原雄凌乱的刘海捋顺，笑了笑。“如果你能再叫我一次我的名字，我会记一辈子的。”
半个小时后，又折回来找你让你早点回去的七海建人倚着嘎吱作响的门，花了五分钟才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那已经确认死亡的、甚至连下半身都失去了的同期灰原雄，现在四肢健全地坐在他半小时前还躺着的担架上，脸上是迷茫而担忧的表情，怀里抱着脸色苍白但还没失去意识的你。
你蜷缩在他怀里，小声说着几乎让人听不到的话。
“我的腿好痛啊。”
你那天后再也没站起来过。
你把灰原雄从地府拉回人间，代价是你的腿。
但你一点也没消沉，甚至是笑着的。
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术式了。
五条悟好歹是臭着脸夸了你一句。
“不错。辛苦了。”
一脸的不情愿，一看就是被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按着头来跟你说的。
“谢谢。”你看着他笑。
五条悟愣了愣，看着坐着轮椅的你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的你，最后抿着唇，走了。
没有回头，但步子慢了很多。
3.
似乎都变了。
五条悟有时候会来关心关心你，虽然只是表现在主动和你搭句话。
你很开心。
这样也很好。
可之前你就发现夏油杰前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是在一个绝密任务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对。是灰原雄先发现的，然后他很疑惑地和你和七海建人分享他这个新发现。
“你们有没有觉得，夏油前辈好像有些不对劲？”灰原雄想了想，又挠了挠头，“好像又没什么不对的，但我感觉很奇怪。”
“是你想太多了吧。”七海建人冷酷地说。
“我觉得是有一点，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你说。
后来灰原雄死掉了，然后你付出了代价换他回来。
在灰原雄活过来之前，你深切感受到了夏油杰这些天来到底哪里不对了。
他的厌恶。
不是对灰原雄和你们的厌恶，是失去了生存意义之后茫然而极端的厌恶，对一切的厌恶。
他拍你肩安慰你的时候，你从他眼底看到了比以往都要浓重的阴霾。
灰原雄回来之后，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温柔而善待所有人的前辈。
但你知道一切都没完，已经有什么在他心里扎根了。
你一边喜于五条悟对你的态度好转，一边担心着夏油杰的心态。
直到后来，你路过他任务地点的时候，看见他看着咒灵球时眼里的迷茫，吞咽之后眼睛里布满的红血丝，看路人时抑制不住的嫌恶的目光。
你在那里停了很久，但不知为什么夏油杰也没看到你，只是背对着你离开了。他也许是累了。
后来你就去找了夏油杰。
你们两个在一间小屋子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最后五条悟冲进里面看你们到底在干嘛。
夏油杰苦笑着说没什么，摸了摸你的头。
你低垂着眼睛，不说话。
“我对不起她。”夏油杰酝酿了许久，最后这么说。
“哈？？”五条悟的表情直接崩坏，嘴角甚至都不受控制地歪了。“什么？你们这一小时里发生了什么震惊世界的事吗？？”
“你看她。这真是……让我很难堪啊。”夏油杰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五条悟下意识转头看你，你刚巧抬起头，于是你们视线交汇碰撞。
五条悟背上一凉。
你的眼睛里像是蕴着风雨欲来的暴戾和厌恶，还有浓烈的、完全无法藏起来的自卑。是非常极端的两个情绪。
他从没想到他会在你的眼睛里看到这些复杂的东西。
“你怎么了？”他下意识问。
你捂住自己的眼睛，尽力克制着颤抖的声线，尽最大可能压抑着语气，很慢很慢地回答他。
“我……我帮了前辈一个忙，这下就不用担心他了。”你叹了口气，“也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你重新放下手，眼里还是那么宁静，刚刚看到的就像是转瞬即逝的幻觉。
“那很不错。你……加油。”五条悟迟疑地“哦”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你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最后低低叹了口气。
“这让我怎么办啊……”
后来他们升上了三年级，你在开学后没几天就去找了五条悟。刚好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不在。
“前辈？有空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你颇有些纠结，手也不自然地来回摩挲着已经被摸得发光的轮椅扶手。视线低垂着望着地板。
“说。”五条悟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我喜欢你。”
“这样啊。”五条悟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你的脸上，像天空一样的蓝色眼睛刚好在墨镜下面露出，直接呈现在你眼前，你的呼吸一滞。“那怎么办呢——”
他恶趣味地拖了个长音，你不说话，抿唇等他回答。
“我有个小任务，做完就回答你的问题。拜啦。”他扔下这一句话，也不等你再说什么，就没了踪影。
你重新低下头，推着扶手把轮椅转出去，微微笑了笑，嘴角重新耷拉下来。
果然是这样的结果吗。
但你还是不死心地问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五条悟这么说的意思，而他们两个给的答案虽然内容不同，意思也异曲同工。
你没戏了。
你抬头望天，看了很久，直到看到眼角有泪隐入发间。
五条悟的眼睛和你看的天很像，无限延伸、透亮、浩渺。
自从夏油杰的情绪被加到你身上之后，你做什么都提不起干劲。
想要毁灭。
你用尽全力把夏油杰的厌恶抹消了，但依然很不幸被反噬了，他的情绪被放大了转移到你身上。
你无数遍提醒自己你是有存在的意义的，却还是在无数个夜里转辗反侧，熬得眼睛通红，布满血丝。
不知道自己祓除咒灵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纠结了。
也很自卑，那种术式几乎没用的自卑、怎么也无法赶上前辈们的自卑。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夏油杰和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他们的术式都是这么地百无禁忌，只有你什么都要小心翼翼。
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存在？
“你存在就是为了老子享乐！你他妈反抗什么？啊？怪物！”
这句以前扎得你浑身是血的话变成了你不变的梦魇。
你仅存的一些理智告诉自己这世间还有你很留恋的东西，你不能破坏它。
你还很珍惜同学和前辈们，你还喜欢五条悟。
后来你实在是忍不住。你去找了五条悟。
然后得到一个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果。
真是烂透了啊。
你想着，然后打开手机编辑消息给夜蛾正道发了去。
“老师，我想回国。”
4.
夜蛾正道没问为什么，只是在看见你本人的模样之后，就叹着气答应了。
“你得好好的。”他说。
“嗯，一定会的。”你扯出一个笑。
“如果能控制住术式了，记得告诉我啊。”
“好。”
“想我们的话就回来，我们随时欢迎。”
“好。”
“什么时候打算走？”
“就现在。”
“可是行李什么的……还有，不和他们道个别吗？”夜蛾正道犹豫着看看你。
“没事，我不用这些东西，麻烦也用不着。机票已经买好了，在两个小时后。”你淡淡地说。“道别吗？那就拜托老师和灰原七海他们说一声吧。”
“……好吧。”夜蛾正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那我送你去机场吧，也算是做个结尾。”
“麻烦您了。”
你坐在飞机机舱里，看着这个陪了你两年的手机，发呆。
三个小时后，你重新站在了故乡的机场，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流，下飞机的人们纷纷被亲属或者司机接走，人逐渐稀少。
你看见刚开机的手机里一下子涌进来很多未接电话，有很多，每个人都有，但没有五条悟的。
也许还在做任务吧。
然后你拔掉手机卡，折断，扔进身边的垃圾箱。
有些事情，还是彻底断了的好。
你推着自己的轮椅，慢慢地往外面去。
5.
大概过了五六年，有很多变了，也有很多没变。
你在回国的第三年，终于掌握了自己的术式，恢复了自己的腿，也清理掉了心里的阴霾。
没变的是你依然独来独往，不过偶然间加入了一个本国的咒术师协会，倒和日本的那两所学校的生活模式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除了每天是回家住以外，都是集体生活。
你凭借强悍而无禁忌的术式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甚至还有人追求你，让你体会到了你这一生都没感觉到的滋味。
不是小心翼翼地爱别人，而是被小心翼翼地爱着。
你乐得自在，把生活过得像白开水一样，偶尔往里加点糖。
“你去过日本，知道那里的两所咒术学校吗？”有一天，会长问你。
？
“知道，怎么了吗？”你有些疑惑。
“他们那里最近为了咒灵的事情焦头烂额，人手严重不足，拜托我们派点人过去……但我们这儿会日语的只有你。”会长有些尴尬地笑笑，“他们很好相处的，这个你放心。”
……如果你的那两个问题儿童一样的前辈也算好相处之一，也许你会反手一个举报再把会长扔去东京让他领略一下他所说的“好相处”。
“唔……也不是不可以啦，刚好也很久没见了。”
“真的吗？太感谢了。刚好你还能去见见朋友。”会长如释重负地说，“在哪里？我也许可以帮你安排近一点的地方。”
“啊……我没和会长说过吗？”你歪头，“我以前在东京咒高上过学的。”
会长喝水的手一抖，然后他颤抖地把手放下。
然后他紧紧握住你的手，几乎热泪盈眶。
“不如等你回来我把会长的职位让给你，一直以来都委屈你了！！”
？
“不不不这大可不必，真的，我不太擅长领导别人。”
“好吧，你真是太谦虚了。”
为什么会长看上去很失望？
会长其实不敢说的是，他每年负责接见的人，一个比一个恐怖。
没有人会不怕一个笑着和你插科打诨但身上的咒力威压比你强几百倍且毫不收敛一看就是在示威的人的，没有。
每年的他都在瑟瑟发抖。
会长心里苦，但会长不说。
6.
踏上阔别多年的土地，终归还是有些触景生情啊。你想。
你在东京机场下机后开始寻找所谓来接你的人。
上次下机，你还坐着轮椅，带着两条断掉的腿和满心的阴霾，一个人都没有来迎你的。
当时真的快窒息了，就像被漆黑的海水包裹着，逐渐失去生命的质感。
远远的，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是你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你，然后，他几乎是跑过来的，赶到你面前。
然后相顾无言。
“好久不见啊，前辈。”你笑着给他挥手。
“……好久不见。”白发的男人过了半天才开口，声音沉稳了许多。
高了，戴起了眼罩，那头银白色的发丝也因为眼罩竖起了一些，是你从没见过的样子。
明明那么好看的眼睛为什么要遮住？
“走吧。”五条悟拽着你的手腕就走，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你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然后跟上他的脚步，也有些哭笑不得。他这脾性看样子倒是没变。
“你们已经忙成这样了？高层压榨民工不抗议下吗？”你起了点开玩笑的心思，问。
换作以前你也许不会这么自在地和他说话，也许会思量许久地斟酌一番。
但是现在似乎也没必要了。
“忙倒也还好。”五条悟拉着你，脚步一点也没减慢，你比他矮一个头的身高自然得小跑着跟他走，“忙着见你呢。”
“我有什么好见的。”你笑笑，“一个普普通通的辍学学生罢了。”
五条悟突然停下来转过身，你没想到他还来这一出，顺着惯性直直撞在他身上。
肌肉线条倒是很不错。你脑子里飘出来这么一句评论。
“怎么了？”你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这么问。“见面仪式吗？”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五条悟低头去蹭你的头发，你问到他身上淡淡的香，颇有些大家族的典雅味道。
哦对了，他好像原本就是大家族的人。尽管再怎么讨厌也始终摆脱不了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什么？你是说我回国那天吗？”你闷在他怀里，声音也显得朦胧。“没必要。”
五条悟的手细微地颤了一下，你感觉到了。
“其实那天我是想放弃了的，最后抓一根稻草罢了。”你说。“只是没抓住，就沉下去了。”
“前辈，你抱够了吗？抱完可以走啦。”
“不行。”比你高一个头还多点的男人居然死皮赖脸地开始抗议。
你终究没有狠下心来让他离你远点，只是拍拍他的背，然后把他推开。
“算了吧，前辈。”你温和地笑笑，看向他戴着的黑色眼罩，却依然感受到了他直白的视线。
以前怎么没发现五条悟的嘴唇那么润啊？
就像很适合接吻一样。
“不用一直叫前辈的啦——”五条悟就跟没听到你说话一样重新拉起了你的手，带着你慢慢往前走。
你自知力道不如他，于是没有挣扎，只是说了一句，“这样不好吧，前辈。”
五条悟倔强地不肯说话。
如果是被五条悟喜欢的女孩子，一定很幸福吧。能被他主动跑上去并肩，而不是紧赶慢赶却怎么也追不上，最后还是望尘莫及只能黯然退场。
你也许是一不小心说了出来，他转头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你毫不尴尬地笑笑，说，“这是实话嘛。”
“所以庸人退场了。”你嘀咕着，摸出响了几声的电话。
“喂？你怎么打来啦。”你用中文说着五条悟听不懂的话，电话对面是横跨了一个海峡在远方等你回去的人。
“嗯……那个，就是有点担心你嘛。”男孩子干净的声音听得五条悟眉头一皱，他低头看你，看到了你脸上温和得有些过分的笑意。
虽然完全听不懂你们的对话，但他非常不爽。
非常非常不爽。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那么厉害对吧。”你打趣道，“我正在往外走，你掐时间倒是挺准的？”
对面开始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最后他冒出来一句，“你、你也知道嘛，那个，总之，你在日本之后常联系吧！”
“好。”你忍不住笑出声，觉得他这样真的可爱。
被爱的感觉就像是一阵温柔的风，让你心甘情愿沦陷。
虽然有些病态，你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这种感觉，但你觉得他是个很适合恋爱的男性。
“下次再说吧，我快出去了。”你笑。
“好，要平平安安的噢。”
“嗯。”
“是男朋友？”五条悟平静地盯着你，脸上的神色晦明不清，又被眼罩遮去了大半。
“还没，正在追我。”你下意识回了一句，一抬头看到他的神色，觉得确实不太现实。
以前没人爱，现在被争着抢？
有点玄幻。
“那我还有机会吗？”
啧，都市言情小说修罗场达成。
“也许没有了噢。”感觉到他的力道放松，你笑着抽开了手。“我觉得他还不错的。”
呼吸骤然靠近，五条悟掀起眼罩的一角，他那双引以为傲的眼睛近距离贴着你的眼睑，你能清清楚楚看见他眼里你的倒影。
“他哪儿比我好嘛。”居然还有点委屈。
“他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我而已。”你也毫不退缩地看他，“你也知道的吧，我高专时候的心理状态有多糟糕？我经不起等待。”
“糟糕到只要一念之差就可以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你的声音越来越小。
毕竟是为了夏油前辈……
五条悟自然是知道的。
他盯着你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把眼罩重新放下。
他重新拉着你往外走，你从没觉得机场到外面的路会这么长。
“等不了的话可以打电话，再不济的发信息也可以，就算你最后再看一眼Line也行，你都能得到你想到的东西。”他自顾自说着，你从没觉得一个人可以倔强到这个地步。“可你扔掉了你的手机卡。”
“你怎么知道？”
“手机销号的时间是欠费三个月。”他说。
……不是吧。
他不会打了三个月电话吧。
不至于吧？
看到你震惊得无法相信的表情，他笑了笑继续说，“如果不是你的资料没有留下家庭住址或者籍贯，你也许第二天就能看到我。”
……
如此恐怖的直球啊。
你扶额。
7.
“就算不在一起那甜品还是可以一起去吃的吧——？”五条悟很嗲地拖了个长音，看得一边的夏油杰整个人都一抖。
“悟，你的脸冷不冷？”夏油杰一脸胃痛地问。
“不冷啊，怎么了嘛。”五条悟抱着一脸生无可恋和“夏油前辈救救我”的你的手臂，笑得春心荡漾。
“你不要脸。”夏油杰捏起了睛明穴。“恶寒。”
“什么嘛，人家的脸可是超——金贵的，怎么会不要呢？”
夏油杰yue了出来。
他从没觉得这位失了智的挚友会如此油腻。
“滚，你不配自称是二十四岁的成年人。”夏油杰试着扒开黏在你身上的五条悟，失败。“四岁，不能再多了。”
他投给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你绝望了。
你才二十三岁，为什么要经历这些要用一生来治愈的事情。
顺带一提，五条悟的形象此刻在你心里彻彻底底碎成了渣，然后一阵冷风吹过，渣都不剩。
你只想回老家谈恋爱。
“你回来啦——”又是嘹亮的一声，差点把你送走。
灰原雄。
他像个树袋熊一样扑到你身上，被后坐力扑得往后退了一步的你稳住脚步，笑着用空下来的手拍拍他的背。
灰原雄在五条悟和善微笑的眼神中悻悻撒手，挠了挠头，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欢迎回来呀，我一直都很想你。”
“我也想你。”你想，应该开个玩笑。“下次再伤那么重我可不管了。”
“不会了啦！”他又挠头，下意识看了看你的腿，然后笑意更加明显。“这些年怎么样？”
“挺好的，一切都回到正轨了。”
“那就好——诶？五条前辈？”被五条悟一提溜领子的灰原雄一愣。
“现在是我的时间噢。”五条悟笑着说，然后拖着满脸写着“救命”的你离开现场。“让你等了那么久真是抱歉啦。”
但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高兴的样子呢。灰原雄欲言又止，最后在他最敬爱的夏油杰前辈的目光示意下，乖乖闭了嘴。
听夏油前辈的准没错。
乖宝宝灰原雄如此想。
“说起来七海海和硝子学姐还没来，为什么他们就走了啊。”灰原雄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悟思春了而已。”夏油杰笑眯眯。
“噢……”灰原雄摸不着头脑地回。
8.
实际上五条悟过了这么些年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他桀骜不驯的态度被敛起，代之以玩世不恭。
欠揍是真的欠，只是因为你之前喜欢他，在你眼里没那么明显。
帅也是真的帅，如果颜值能杀人，五条悟简直毁天灭地。
这么好看的人类是真实存在的吗。
多年过去，你看到他比娃娃还精致的脸，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两眼。
而且他现在戴着墨镜而非眼罩。
作为专业舔颜户，你手贱，拍了几张照。
好看啊。
“拍什么呢？”他把脸凑过来，有淡淡的甜味。是甜品吃多了？
“拍你。”你乐此不疲地又来一张，“美人谁不喜欢多看两眼。”
你变化也挺大的。五条悟想。
以前的你内敛含蓄得让人简直无语。
“那也不用偷偷拍嘛。”他拿过你的手机揽着你的肩就是几张图一拍，无懈可击的脸蛋在他的死亡角度下也是如此美丽。
你撇嘴看着在照片里的你自己，觉得自己好像还勉强可以hole住这种恐怖角度。
你随便挑了张照片——反正都是死亡角度也没什么好挑的，然后发给了追你那个小男生。
你：我咒高的同学，帅吧
想搓火球：？哇噻，这也太好看了吧？明星吗？
秒回啊。你没忍住笑了。
你：不，是最强✓
想搓火球：？
五条悟看着你和一个男性头像的人用他不明所以的语言聊天，撅起了嘴。
“好歹和我一起玩就不要和别的男人聊了嘛——”还蹭了蹭。
有一说一，拿这张脸撒娇真的，你抵不住。
你开始深刻反思为什么你还会一再迁就这家伙。
难道你已经是一个堕落的颜狗了吗？
正当你捏着手机发呆的时候，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你的语音聊天键给那同志发了一句话。
“你好啊，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关系了噢～”
你头上冒了个问号。
想搓火球：？什么？那是你同学在说话吗？
你：……准确来说是他趁我不注意发的。拜托，别当真。
“哦对了，他会日语吗？”五条悟问。
“……并不会。但他可以去翻译软件查。”你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这条过了两分钟不能撤回的语音，悲伤地关掉了界面。
这下是真的变成修罗场了。
救命。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位可怜的普普通通咒术师打了个电话来。
被五条悟按掉了。
……
然后那小伙子接下来半天再没给你打过电话，也许是开始思考人生了。
如果能忽略这破事的话，那个下午你还算是挺开心的。
如果五条悟能不跟你靠那么近就更好了。
你被他缠出了死鱼眼。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g
“又在发呆啊。”脸不要靠那么近啊！！“在想那个人？”
世俗的欲望还是要有的。你自暴自弃地伸出一只手拍拍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面无表情像个莫得感情的捧场机子。
“没呢，你这么美丽我怎么忍心想别人。”
然后你下一秒保持着死鱼眼捂住他偷袭过来的下半张脸。
“你不讲武德。”你说。
五条悟则回之以“战场上这种东西只会让你死的更快，虽然我不用考虑”。
他把手指挤进你的指缝，你手一抖下意识想抽开，未遂。
“你这是在强迫我对你用术式。”你又说。
“欸？你忍心吗？”五条悟自从发现你对他这种明目张胆的JK式撒娇没有免疫力之后开始乐此不疲地用他的脸到处作案。
……不忍心。你想一巴掌把自己打醒，奈何你的自知之明很及时地把你失智的脑袋救了回来，你好歹没当场自扇。
算了，就放纵他闹着吧，反正夏天过了，你也该回国了。
虽然看上去这里处理咒灵事件的紧迫程度一点也没体现出来。
9.
“夏油前辈，为什么我一直在被带出去玩？”趁五条悟不在的几天，你发出了灵魂疑问。“我不是来帮忙处理咒灵的吗？”
夏油杰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如果不是他身后蠢蠢欲动的咒灵那他的心情应该看起来不错。
“悟，把你所有的任务，都推掉了。”
你：……
“所以我来日本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油杰难得沉默了一下。“实际上是私心。”
“？”
“悟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消息，你重新从事了咒术相关的职业，所以他就想把你捞过来。刚好我们这边也早就想这么干了所以……”
感情预谋已久？
“那我还能回去吗。”你陷入沉思。
“这个嘛，按理说，应该悬。”
……
你觉得此处该有119报警电话，举报内容就是，非法扣留。
但你也就是想想。
你并不介意呆在这里。
你无奈地笑笑，从了。
夏油杰不知道是一时嘴快还是想这么说，他说。
“你的性格倒是一点也没变，逆来顺受的。是我的话知道这事早就跑路了。”
“从小习惯了，改不掉了。”你无奈地笑笑。
夏油杰沉默了一下，摸摸你的头。
“乖，小时候的事就少想想。”
“好。”你笑。
10.
最近这一个月很少看到五条悟。
你单手祓除了一只特级咒灵，漫不经心地想着。
“怎么在发呆？想我了吗？”
啊，说曹操曹操到。
“啊，刚刚确实想到了你，感觉你最近出现频率大幅降低了。”你解析掉溅在身上的咒灵血液，赶往下一个任务地。
“诶？那就是想我了吗！”五条悟仿佛没有任务似的跟在你身边。
“后辈对前辈的想而已，莫多想。”
然后手机响了，那小伙子又打来个电话。
自从五条悟出现频率少了，这孩子给你打电话频率就莫名其妙高了起来。
“喂？怎么了？”
“那个，夏天不是快过了吗，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很想你。”
“应该快了吧？估计……哎你干什么？？”话说了一半突然被抢走手机的你人傻了。
“她短时间内不会回去的。”五条悟慢慢地、咬字清晰地对着听筒说了一句流利的中文。“别问，没有为什么。”
？
你瞳孔地震。
五条悟什么时候会的中文？
五条悟笑眯眯对着你手机说了句拜拜之后挂了电话，然后似是看出你的心思一样给你解释。
“这些天去学中文了嘛，所以才很少出现的。”
那也不至于短短一两个月就学成这样吧？不仅能听懂还能无障碍对话？
不是说中文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吗？被你一两个月速成？骗鬼呢？
至此，你对五条悟的学习能力认知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所以你学中文干什么？”你问。
“你老是和别人聊天用中文，人家听不懂会很难受的哎！”
……
这个理由听上去似乎一点也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你难受归难受，能别吃我豆腐吗前辈。”你的手不知道多少次又被他拉住，明明感觉只是普通地牵着却又怎么也挣脱不掉，这感觉简直差劲到飞起。
如果不是你的性格问题，也许你会一拳揍上去。
你没法发火，更没法你曾经的校友发火。
“不要。”五条悟几近病态的执着被藏在了他不正经的嬉皮笑脸里，你几乎很难想象这么骄傲的他会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放五六年。
都说咒术师是疯子倒也一点没错。
但你无奈地纵容着这种病态的疯狂，一定程度上来说，你也是个疯子。
“说实话，看到现在的你之后，我觉得你俩绝配。以前你因为过去压抑了心理，我觉得你会被悟带坏，现在我收回这个想法。”家入硝子对你的评价是这样的。
对于认定的人就会几乎无条件纵容，无论是五条悟还是你的同学们，亦或是故土的那些咒术师们。
五条悟笑着牵着你的手，眼底是涌动的暗潮。
“你挺无聊的，前辈。”你想了半天，只找出这么个形容词。
“欸？”五条悟委委屈屈。
“你知道我性格的缺陷，所以掐准了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伤害你，就做这种无聊的事，你不无聊谁无聊。”你见不得他这副样子，转过头不去看他。“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你没机会了。”
也许是太过于庸俗，也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没法去刻意疏远他，也因为他的偏执而无法疏远他。
“可你当时不也没放弃嘛。”五条悟的蓝色眼睛里像盛着浩渺星辰，里面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因为我不仅是喜欢你，还把喜欢你作为了我活下去的理由。”你漫不经心地祓除了最后一只咒灵，“你不喜欢我的话会死吗？会与世界为敌吗？不会就不要喜欢我了。”
你还在说，但五条悟似乎是忍无可忍了，他扳过你的脸，在你的唇上印下一个重重的吻。
你清晰感觉到他的吐息和你的心跳。
“不喜欢你我会难受死的。”他说。“我喜欢你，超级喜欢的那种。”
“……实际上喜欢是个很虚的东西。”你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一只手捏了捏他那没有赘肉的精致下巴。“就像我毫无理由地喜欢了你那么久。”
“所以，我也喜欢你。”
“以后就多多指教吧，前辈。”
“现在还叫我前辈嘛？”五条悟挂在你身上，笑意在嘴角上几乎压不下去。
“噢，悟。”
—————————
碎碎念：
实际上想写追妻火葬场，但因为没列大纲，歪了（……
设定是这样的：
妹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很悲，被发现这个术式后被当做“心想事成”的工具使用。
她的性格本来就是有些胆怯而优柔寡断的，尽管不断被伤害也不敢伤害任何人。
然后关于对于五条悟的感觉：喜欢，并以此作为自己存在的意义→试着放弃然而没完全放弃→被他的颜折服。心路历程复杂曲折而纠结无比，而且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却没法控制，是十分理智而无奈地拖泥带水。
感谢能一直看到这里的你。
对不起因为我卡文所以只能发点别的库存了，打轻点谢谢（buni
但你们给我的热度是我真没想到的，谢谢大爷们，看我的300米滑跪标准吗！
评论请摩多摩多……
【咒回乙女】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18.5
※all向，第一人称，“我”有名字
※从怀玉篇之前开始，原作剧情大改，私设暴多，爽文流大长篇
※本章为第18章期间五条悟和夏油杰视角发生的事，章节序号18.5，我私底下标注是【暗之章】
※未删改版已搬运，详细请见个人主页置顶。
※整了个目录：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目录
↓以下正文↓
钟雅和五条悟去洗澡了，夏油杰一个人靠着窗台坐下，感受着窗外拂过的夜风，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休息。
旅馆的位置偏僻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此时他非常享受这份宁静。
他不...
※all向，第一人称，“我”有名字
※从怀玉篇之前开始，原作剧情大改，私设暴多，爽文流大长篇
※本章为第18章期间五条悟和夏油杰视角发生的事，章节序号18.5，我私底下标注是【暗之章】
※未删改版已搬运，详细请见个人主页置顶。
※整了个目录：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目录
↓以下正文↓
钟雅和五条悟去洗澡了，夏油杰一个人靠着窗台坐下，感受着窗外拂过的夜风，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休息。
旅馆的位置偏僻也不全是坏事，至少此时他非常享受这份宁静。
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又因为肩膀上的细微动静醒了过来。
夏油杰下意识侧过头，就看到肩膀上靠着的脑袋，正在往他的胸口下滑。
他停止了动作，尽量保持着左肩不动，试图伸出右手去扶住钟雅，让她重新靠好，然而手刚碰到她的脸，她就“唔”了一声醒了过来。
“杰？”刚睡醒的女声听起来软得像是在撒娇。
“抱歉，弄醒你了。”夏油杰有些歉意地想要收回手，钟雅却是将脸主动贴到他的掌心里蹭了蹭。
“好舒服。”她这样说着，忽然转过身，笑吟吟地趴到他怀里，拱着他的胸口，“杰真的很可靠啊。”
她伸出手，从夏油杰的腰侧往上，攀住他的后背，呼吸悠长：“后背也很宽，靠着也很舒服，现在这样抱着，也觉得很踏实、很安心……”
她贴在他怀里，惬意地哼了哼：“杰，你抱抱我呀。”
不知何时她变成了跨坐在他腿间的姿势，夏油杰知道她的腿很好看，那天晚上大家一起讨论伏黑甚尔的事时，她坐在他的床沿，双腿规规矩矩地并拢斜靠着，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就很柔软光滑。
而此时，她坐在他怀里，裙摆里的景色若隐若现。
夏油杰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他想按住自己的额头，手刚要抬起，钟雅的手先捧住了他的脸。
“杰，”她歪了歪头，“那天之后，你又吃咒灵了吗？”
“很难吃吧？吃点好吃的吧。”
她闭上眼睛凑过来，唇瓣点在他的嘴角：“绝对比咒灵好吃哦？”
“……是我的话。”
她当然会比咒灵好吃，夏油杰想着。
会是什么味道呢？柔软的、温暖的，总是为别人着想，傻傻的滥好人。
手指按在了和想象中一样柔韧又光滑的大腿上，逐渐往上，触及棉质的布料。
等一下……有哪里不对……
“杰，”少女的嗓音甜腻得叫人晕眩，“求你了。”
他不想拒绝她。
夏油杰只觉得思绪愈发混乱，他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于高空之上冷眼俯视着将要发生的事。
他掐着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把人搂在怀里，一点点地往里……
“够了。”夏油杰猛地咬紧牙关，伸出手，朝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用力攥拳。
伴随着刺耳的叫声，操纵着这场幻觉的咒灵在顷刻间化作黑色的圆球，落在地上，滚了两下便静止不动。
他对钟雅的好感不该被用于这样低俗的妄念，她是个好人，值得被喜爱，能成为靠得住的同伴。
真那样放纵下去，他该怎么面对还在努力为他思考、试图让咒灵变得不那么难吃的钟雅呢？
夏油杰呼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咒灵球。
幻觉早已消失，怀里一片空冷。
然而，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微弱的火种，被埋在了灰烬之下。
======
对五条悟来说，咒灵也好，术式也好，在他的六眼前没有任何秘密。
所以当他走出男汤，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钟雅”时，差点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得承认这个幻觉做得很好，看起来完全就是钟雅本人，连神态举止都很符合他眼中的钟雅。
正因如此，好奇咒灵要用钟雅的幻觉对他做什么的五条悟，没有戳穿的打算，而是主动上前勾住了她的肩膀，装作没有察觉到一旁操纵着幻觉的咒灵：“没想到你洗得还挺快啊？”
少女拍开他的胳膊：“你还说我！你泡个温泉需要这么久吗？我等得都无聊死了！”
她抱怨完，抬脚就往房间走去：“话说一直没收到杰的消息，诱饵计划失败了吗？”
五条悟微微眯起了眼睛，难道说夏油杰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咒灵现在是要把他也带去那边，一网打尽？
他这样想着，抬起脚跟上少女：“也有可能是杰太强了，所以咒灵不敢去找他吧？”
“你就是想说被咒灵找上门的我是最弱的是吧！”少女瞪了他一眼。
真的挺还原的哎！五条悟弯起嘴角，不管怎样，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就让他看看，咒灵诱他过去是想干嘛吧～
然而，当他和少女的幻觉靠近房间后，五条悟听到了压低的喘息声。
夏油杰的，还有……钟雅的。
五条悟一瞬间想起了之前夏油杰含糊地向他说明的内容。
顾客在醒来后觉得身体沉重，夫妻爆发争执……再结合变成夏油杰模样的咒灵试图对钟雅做什么来看，应该是制造幻觉，从“窥探”和“背德感”中汲取力量的咒灵。
咒灵给顾客捏造幻觉，在睡梦中与人或是幻觉纠缠，而经过的人偶然地偷窥到这些情事，泄露出的负面情绪，就成了咒灵的力量来源，就像老板那样。
那三个房间里的夫妻，或许是丈夫或妻子偷窥到对方和实际上是幻觉的“他人”发生关系，于是爆发了争执，愤怒的情绪形成的咒力并非咒灵所需，才会残留在房间里没被吸收。
很显然，现在他即将成为“偷窥”的那一方。
老实说……他还挺想看看的。毕竟嘛，会传出夏油杰的声音，就说明夏油杰中招了吧？因为是钟雅的幻觉吗？哇，这岂不是说明夏油杰对钟雅有意思？
五条悟十分来劲，甚至做好了以后拿这件事来调侃夏油杰的打算。
反倒是“钟雅”骤然红了脸，拉住试图扒门缝的五条悟，低声叫道：“你在做什么啊！”
她似乎一点儿也没发现房内的女声和自己一模一样——毕竟这是幻觉嘛。
五条悟一本正经地说道：“杰好像在做坏事，我决定拍下他做坏事的证据，以后拿来要挟他。”
少女瞪着他，试图把他拽开：“你就不会不好意思吗！”
五条悟本想说“当然不会”，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咒灵模拟的是钟雅的性格，也就说明，如果真的出现夏油杰和女生“办事”的情况，钟雅也会拖着他离开吗？
“喂，阿雅。”五条悟莫名有点膈应，“你不觉得杰他在做坏事吗？”
少女一脸茫然，吞吞吐吐地说道：“虽然未成年做这种事不太好，但是，那是杰吧？他肯定会承担相应的责任的。”
什么嘛，五条悟的膈应加重了：“那要是我呢？”
“你别祸害人家女孩子好吗！”少女立刻翻起了白眼。
这个态度区别也太过分了吧？五条悟啧了一声：“我怎么就是在祸害人了？”
“你肯定是一时兴起做的啦！”少女说道，“只要自己爽了就完事，才不会考虑后果什么的。”
……好像确实是这样，五条悟抓了抓头发，他比较习惯做完一件事再去考虑后果，毕竟没什么是他不能解决的吧？
不过被这么说了，五条悟还是忍不住想要反驳：“也不全是……至少，如果，对象是你的话……”
如果是钟雅，他还是会提前考虑一下后果的吧……毕竟要是惹她生气，不给他做饭了怎么办？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这么想道。
虽然心底隐隐的有另一个声音在诉说着其他原因，但是现在五条悟没有细想的功夫。
他说着也意识到这个反驳不太对劲，就没把话说完，甚至做好了钟雅的幻觉发飙的准备。
但是，“钟雅”没有。
她只是涨红了脸，站在原地绞着手指，说不清是生气还是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背对着他蹲了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
“……生气了？”五条悟一时之间都没在意房间内的情况了。
这是咒灵模拟出来的钟雅，那是不是说，这就是她本人会有的反应？
他绕到少女面前，伸手试图把她的脸从膝盖之间“拔”出来。手指从侧边挤了进去，扶着她的脸颊往上压。
然后被愤愤地咬住了手指。
并不疼，她咬得一点儿都不重，更像是用牙齿磨着他的手指。
五条悟只觉得被咬得痒痒的，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手指，指尖却是戳在了柔软的舌头上。
她微微仰起头，似乎是被撑得有点难受，眉头都皱了起来，嘟囔着想说什么。她流露出羞耻的表情，有些困难地吐出他的手指，舌尖却是一点点地沿着手指，滑到指根。
最后，舔了舔他的掌心。
这一场景，旖旎得令人心生动摇。
“那我给你舔干净？”
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钟雅半带挑衅说出的话。
五条悟的喉头上下滚了滚。
他猛地抽回手，另一只手直接对准咒灵的方向干掉了它，确定少女的幻觉消失，他才大口呼吸起来。
微凉的空气灌入喉咙与肺部，仿佛能缓解身体里的温度。
不是的，钟雅的话不会这么做的，这是咒灵操纵幻觉干的好事……
他努力说服自己，平复心情，让头脑冷静。
然而，掌心里的触感，是那样的清晰。
======
夏油杰捡起了咒灵球，然而到手的只是咒灵的分身，他出了房门找到五条悟，又跟着五条悟找到了伤痕累累的钟雅。
他又一次抱住了钟雅，只是这一次是真的，同时，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
碍于先前的幻觉，他在面对钟雅时还有些羞耻，五条悟大概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因而在把钟雅抱回房间后，两个人互相瞪了好几秒。
“你来脱？”五条悟朝着他怀里的钟雅努了努嘴。
夏油杰本想说“你来”，可低头看到怀里脸色苍白的少女，又说不出话，最后是抖了抖手，将她身上满是血腥味的浴衣脱了下来。
钟雅本来就是趴在他怀里，此时剥掉浴衣，也就是露出了后背，夏油杰不得不庆幸不用看到正面。
五条悟接走了浴衣，又拿了准备好的酒精棉过来，笨拙地清理起侧边的伤口。
“真该高兴她穿了个滑稽的平角裤……”五条悟小声嘀咕道。
夏油杰无言地点了点头，后边还有个笨笨的熊脑袋，这么幼稚，就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
不过不管是抱着钟雅的夏油杰，还是负责清理伤口的五条悟都能感觉到，即使是在昏睡中，她也在因为疼痛微微颤抖。
五条悟抿紧唇，总算处理好了过于狰狞的伤口，将镊子和酒精棉丢到一边，拿过纱布和绷带，在夏油杰的帮助下给钟雅腰上缠好，这才长出一口气，往后瘫倒在榻榻米上。
“累死了，我还是第一次帮别人包扎伤口。”他说着，又忽然自夸道：“不过包扎得挺好的，不愧是我。”
“她本来可以不用受伤的。”夏油杰把钟雅的行李拉过来，翻了翻没找到合适的睡衣——她就带了一条睡裙，可她现在腰部受创，要给她套上裙子，难免会拉到伤口。
更重要的是，那样他肯定会看到钟雅的正面，夏油杰压根不想面对这种情况。
五条悟默了一会儿：“这次是我太小看咒灵了，居然还让她这个半吊子当了主力，搞成这样……”
他看着自己的手：“连反转术式都用不了。”
向来骄傲的五条悟说出这种话，看来确实是受挫了，夏油杰动了动唇，到底是放弃将自责的话说出口，转而问道：“悟你有没有多余的衬衫？给她当下睡衣。”
五条悟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一件白衬衫：“就这件了。”
虽然是白的，但是好在还挺厚实，夏油杰给钟雅套上，摸索着扣上扣子。
五条悟的尺码对钟雅来说完全不合身，不过此时宽松反而是件好事，扣扣子的时候能尽量避免碰到身体。
总算折腾完了，夏油杰都累得够呛：“现场明天再收拾吧，我想睡了。”
五条悟把床褥踢过来，随便铺了下，刚躺下没几秒，又想起什么猛地爬起来：“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夏油杰的脑子都转不动了。
“她受伤的是腰，得侧着睡才能避免压到伤口吧？”五条悟指着钟雅，“你觉得这家伙能老老实实一整晚都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吗？”
显然不能。
夏油杰想了一会儿：“你抱着她睡过一整晚吧？”
他难得有些不负责任地将钟雅塞进五条悟怀里，摆了摆手自己躺下：“衣服是我帮忙换的，睡姿就交给你了。”
“杰你怎么能这样！”五条悟抗议。
夏油杰直接用枕头把脑袋盖住装死，如果是之前也就算了，可他刚在幻觉里抱着钟雅做了那种事，实在没信心在抱着她一整晚的情况下保持平静。
五条悟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抱就抱！又不是没抱过！”
他赌气似的搂过钟雅躺下，手掌避开纱布的位置，稍稍用力撑住她的身体防止发生偏移，就这么闭上眼睛睡觉。
和之前软绵绵的触感不一样……
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隔着纱布和绷带，感觉不到皮肤的温度，又有些僵硬……这让五条悟心里有些发慌。
他这个最强，是不是有些……名不副实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五条悟x你】讨厌五条悟的你也能成为五条太太吗？
-五条悟x你，差不多就是五条黑女主一觉醒来穿越到五年后，发现自己成了五条悟老婆还和他有了个孩子的大无语事件
-本来@小九 说是要叫忒弥斯的玩笑的，因为涉及到天平和等价交换，但我的点题实在是太烂了，所以就换了个浅显易懂的标题。
-基本全文都在描写日常
-结尾有点反转
-和朋友看过之后，她觉得内容有点说不上来的老式幽默，注意避雷吧（溜
没问题的话⬇️
01
你讨厌五条悟。
当你第14次午睡中被他在耳边戳爆气球时，你专程去浅草的寺庙里挂了一张签，“希望我的上司，五条每天出门都会遇上恶犬并踩上狗💩。”
但五条悟有无下限术式，他不会踩到狗...
-五条悟x你，差不多就是五条黑女主一觉醒来穿越到五年后，发现自己成了五条悟老婆还和他有了个孩子的大无语事件
-本来@小九 说是要叫忒弥斯的玩笑的，因为涉及到天平和等价交换，但我的点题实在是太烂了，所以就换了个浅显易懂的标题。
-基本全文都在描写日常
-结尾有点反转
-和朋友看过之后，她觉得内容有点说不上来的老式幽默，注意避雷吧（溜
没问题的话⬇️
01
你讨厌五条悟。
当你第14次午睡中被他在耳边戳爆气球时，你专程去浅草的寺庙里挂了一张签，“希望我的上司，五条每天出门都会遇上恶犬并踩上狗💩。”
但五条悟有无下限术式，他不会踩到狗💩。
在惠的提醒下，你把许愿签改成了“可以击破任何术式的狗💩”。
自从你成为辅助监督以来，你不仅成了他的专属司机，天天受到他“你好弱哦”的嘲笑，还会被他塞芥末糖，放玩具蛇，抓拍丑照放Line群，甚至把你工作电脑的待机图片全部换成了他的油腻自拍。
“硝子，你说这真的是25岁男人会干的事吗？”
你趴在高专医务室的椅子上，嘴里喊着颗硬糖，想象着那是五条悟的脑门，咯吱一声恶狠狠地咬了下去，“这已经算是对我的职场霸凌了吧？尤其是他那套自拍，已经对我造成了身心伤害了……”
硝子一边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着报告，一边和你聊着，“确实，他那套自拍是很怪。不过你不是也把他的抹茶酱换成芥末了吗？”
“我那是被喂了怪味糖的正当防卫。而且当天他嘴被辣肿，上面带眼罩，下面带口罩，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他还挺乐在其中的……可恶啊……”
你叹了口气，想到五条悟那张脸，觉得血压又要升高了，“搞不好，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是不是该趁着年轻辞职了呢？”
02
曾经的你觉得进入高专，成为辅助监督是你23年人生中做过最好的选择。
你从小能看到诅咒，但由于父母都是一般人，你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概念。直到大学毕业后，在就职活动中被高专相中，你才知道所谓咒术界的存在。
你的咒力水平和你本人一样普普通通，咒术倒是挺特别的——能够将物品等价置换，但置换的代价或所得物不受控制，只能指定一方，另一方则完全随机，价值的认定也似乎会由所有者的主观认知所改变，风险实在过大。你就曾经为了得到游戏任务的限定卡片而随机置换掉了心爱的宠物兔，让你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种伤敌100自伤1000的术式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实战中都没有用处，祓除三级咒灵也许都会有点吃力。
但好歹你能看到咒灵，也有的确对“这边的世界”有些憧憬。总之最后作为辅助监督留在了高专。
你的工作还算是轻松，一般也就是开车把咒术师送到任务地点并打开帐。
轮班轮休，一天工作八个小时，收入高于东京一般应届生的工资的两倍——
唯一不好的点，大概就是五条悟这个同事了吧。
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了你一把咒具，把你带到二级咒灵面前，说是要测试你的能力。
扭曲可怖的怪物把平时也就面对蝇头程度诅咒的你吓得腿软，最后那东西还是在他“哇你真的好弱”的感叹下，被他一击秒杀了。
“怎么样？我很强吧。”
他浑身冒着小花，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pose。
你狠狠地用咒具砸向了他的头——然后被无下限术式弹了回来。
在得知你的置换术式后，五条悟爆笑了两分钟，还直接给了你五千円，让你置换出一盒今日限定的抹茶喜久福——结果当然是失败的，不服气的你抱着赌博心态大手一挥，随机置换出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避◯套，从此沦为他每日一乐的笑谈。
太可恶了，这个男人。
鸡掰就算了，还这么强，强到根本和人类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一个人的存在，就可以彻底颠覆对这个工作的看法。
这么办呢，到底要不要离职呢……
咒术界天花板竟然都这么鸡掰，继续在这里感觉没什么前途啊……
但现在找其他工作也很难……
于是，就在你十分挣扎是否要因为一只鸡掰🐱放弃留在咒术界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某个晚上，在你的身上发生了难以置信的异变——
03
你是被胸部陌生的酸胀感痛醒的，你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周围的东西，想要打开壁灯的开关，却是无意识地摸到了一个人手。
卧槽。
这下你彻底清醒了，随即而来的便是微妙的违和感——身下软绵绵的床垫和你家中硬邦邦的板材床的质感完全不一样，天花板上精美的吊饰也与你的小出租屋大相径庭。
房间的灯啪地一声被打开，一双精壮的手臂从旁边伸了过来，把你揽到了身边。
“怎么了，老婆……”
靠在你身上的白发男人打了个哈欠，然后整个人开始开始往你怀里钻，“……又涨奶了吗，没关系，我来帮你处理……唔呃！”
“……五条悟？”
虽然差点被他的美貌迷惑到，这令人烦躁的声音你是不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你摁住他的脸，猛地把他推开，一个踉跄翻身到了床下。
“你，怎么在这里？！”
你抱着床单，警惕地看着他。
“我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我们的家吗？”
他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青蓝色的眼睛里好像泛起了水雾。
你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摘下眼罩的样子。
可恶，虽然早有料到，但这个鸡掰男也是在好看得有点过分了。
“……”
以防他得瑟起来，你不再去看他，然后往屋内环视了一圈。
这里的确不是你在千叶租住的那个1R的小公寓，不如说房间的装修奢侈得过分，即使是你这样的外行，也能一眼看出主人高级的品味。花梨木制成的大床对面还挂着屋主夫妇的婚纱照，照片上身材高大笔挺的丈夫与披着白色婚纱笑靥如花的妻子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实在是一对幸福的佳偶。
只是——你揉了揉眼睛，照片上的两个人好像有点像你和五条悟？
噩梦吗？
你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
嘶，好痛。
这是什么新的整蛊游戏吗？
连婚纱照都做得这么逼真——你对五条悟整人的专业与尽职尽责肃然起敬，想到最强咒术师花费这么些无用功在你身上，甚至突然有点生不起气。
“……不过你一个人能做完这些吗？还要把我从家里带过来啥的，不会是哪个学生也加进来的吧，你们真是好无聊啊。”
你站起身，开始四处寻找着摄像头，五条悟跟在你的后面，一直叽叽咕咕地念叨着什么，你也懒得搭理他，很快就在房间的一角发现了一处暗门，你推开一看，发现屋内放置着一只摇篮，一个白发的婴儿正在里面熟睡着。
“这是我们的孩子。”
五条悟站在你的身后，扶住因为受到惊吓而差点晕倒的你的身体，幽幽地说道。
04
“……不不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无论是男人的话，还是眼前的场景对你而言都太过可怖。
你强行无视掉他刚才说的话，转过身从床边拿起一件外套，打开门就往外走。
“你去哪里？”
五条悟还是跟在你的后面。
“回家。”
“这就是你家啊。”
你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
虽然从卧室的构造大概能猜到这座房子一定不会小，但穿过廊道，巨大的两层挑空的客厅还是让你震惊了一下。
你往窗外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JR绿色的灯牌。
“……这里是东京都内吗？”
“是啊，世田谷，你选的位置啊。”
“超级富人区啊！五条悟你家怎么在这种地方？”
“都——说——了，这也是你的家啊。”
你找了半天，从玄关的立柜的上面拖出来一个行李箱——看上去应该是你大学入学时买的那个。
你拖着箱子回了卧室，想着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你其他东西。
“这大半夜的干什么了啦，怎么突然一觉起来就要出走啦。”
“你才是，至于吗，五条悟，不过是在你的饼干里加芥末而已，你怎么报复心这么强烈，没必要做得这么真吧！”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
“你觉得我会和你结婚？我可能会和你结婚？！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拽住你的手，190公分高大的身材极具压迫感地就要贴上来，你本能地提起拖鞋往他的身上砸下去——但平日里那种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阻碍感并没有出现，鞋底重重地敲在他的脸颊上。
你突然想起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你的手也直接碰到他的身体。
五条悟没有展开无下限术式。
“……你打我，你怎么可以打我？”
男人立刻嚷嚷了起来，你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道歉。
“你到底要回什么家嘛……”
他揉着被你拍红的脸颊，一脸愤愤不平，“这不就是你的家吗，你看……”
他指了指卧室中的小门，“那是我们的孩子。”
指了指自己，“这是你最爱的老公。”
接着又指了指衣柜顶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一只体型硕大的长毛白猫，“还有我们养的猫。”
说着五条悟向头上招了招手，“下来，喜久福。”
大猫纹丝不动。
他从床头柜里取了一管猫零食，继续喊着。
“喜久福，过来呀，到爸爸这里来，这里有好吃的～”
大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鸡掰猫，你给我下来！……呜啊！”
大猫嘭地一跃而起，扑在了这位最强咒术师的脸上，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挠了一爪后，蹦进了你打开的行李箱里，屁股在上面蹭了蹭，紧接着拉了一坨◯。
不，这里不是什么猫砂盆啊？
大白猫从旁边叼来一件五条悟的衬衫，把那坨◯盖了起来，然后蹲在箱子外喵喵地叫着，似乎在等待着你的夸赞。
“啊啊……这个衬衫21万买的啊！你这个鸡掰猫……哇，你敢咬我！”
你看着在你旁边扭打成一团的一人一猫，一时间无言以对。
能被五条悟评价为鸡掰的猫，果然不同凡响。
行李箱被污染了，你干脆地直接打开衣柜，想要检查一遍里面是否有你的私物。
“……”
清一色整齐排列的高档时装和情侣衫出现在你的眼前，你扶着额头退后了一步，自我安慰着这正好说明柜子中没有你的东西，转头看向正一手拎着呲牙咧嘴的大猫，一手用反转术式治疗脸上抓痕的五条悟。
“对了，我的手机呢？”
“在床头吧。”
五条悟还在和猫撕扯着。
“哪一个？”
“白色的。”
“……这不是我的手机……吧？”
你凑到手机跟前，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通过了待机页面上的人脸识别。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背景墙上的照片，是你抱着一个白发婴儿与戴着墨镜的五条悟一起对着镜头微笑的场面。
你觉得血压有点升高，赶紧点开相册想要把这怪图给删掉。
也就在这时，你突然瞥到桌面上方的万年历。
【2021/5/20】
距离你印象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
05
在折腾了一天一夜，彻查了身份资料，户籍誊本，出生证明，甚至给你的父母打电话确认之后，你总算是接受了这里是五年后，并且这时候的你还成为了五条家的家主太太，还和他刚有了一个孩子的事实。
你开了一罐啤酒，倒在沙发上，给硝子发着Line。
【你说，我怎么会和五条悟结婚啊？】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周日，她难得秒回了消息。
【你和他又吵架了？反正都会和好要不就省去这些步骤吧。】
【？？】
你看着这条消息，又往上翻了翻你和她晒儿子照片的聊天记录，依旧无法接受自己无痛当妈的事实。
好吧，无痛当妈其实并不坏——但主要孩子他爸怎么都不应该是五条悟啊。
“说是什么不记得了，失忆了，就是想抛弃我了吧。”
男人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嘴里含着根巧克力棒，表情十分消沉，“……完全就没有道理啊，根本没有道理啊，等一等，难道——前几天我去北海道出差的时候，你难道出轨了？”
他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几分，突然向你靠了过来，“是不是，是不是出轨了？昨晚就觉得你做的时候很冷淡，果然是吧！为什么要出轨呢，出轨对象是谁，难道最强的我还满足不了你吗，要不来做一次吧，做一次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等等等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说着他就要往你身上压，你拼命推着他，但根本无济于事。昨晚那只鸡掰的大白猫还叼着一大串避◯套，兴冲冲地从楼上跑下来，在你们周围转来转去。
“干得漂亮，喜久福……哇，鸡掰猫你又咬我！”
想要去拿◯，却被大猫咬了一口的男人吃痛地叫出了声，你趁机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拉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挪到了另一边。
“你、你要干什么啊！”
你捂住胸口，举起拖鞋当作武器。
“干什么，当然是做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做的那件事……啊，最近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没有每天做不过没差啦……来做嘛，来做啦，最强的我一定能让你想起来的……”
五条悟把猫锁进了杂物间，又屁颠颠地朝你蹭了过来。
你连忙抓起手机就跑。
五条家的别墅很大，至少和男人玩拉锯战不成问题。在你的顽强抵抗之下——其实是在他捉住你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某个魔法少女主题的子供向番剧的主题曲。
“嗯，对的，这里是五条……”
他用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对你抛了个飞吻，用口型说着“晚上等我”。然后捡起地上的外套往玄关的方向走去。很快你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硕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喔，你忘了。还有一个小孩和一只猫。
06
为了给所谓你和五条悟的儿子喂食，你还专门上网查了一下新手妈妈攻略。
毕竟孩子还是无罪的。
虽然你的胸部还有些肿胀感，但实际上一岁半的小五条已经断奶了一段时间了。你根据冰箱贴上的提示给他准备了辅食，把他抱到餐桌面前，一口一口地把小米粥喂进他嘴里。
小五条很乖，身上一股奶香味，长得也十分漂亮，白色的头发软软的，似乎有些微卷，雨后天空般透彻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你，咬着手指含糊地叫着你“妈妈”。
你看着他在你怀里的样子，明明从未有过怀孕与生育他的记忆，心中却莫名泛起一股暖意与慈爱。
不过这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五条家的基因是不是未免太厉害了一点？
你把他翻来覆去地把他看了一遍，觉得他哪哪都像五条悟，身上没有遗传你的一点样子。
大概是性格？
你捏了捏他软糯糯的脸。
毕竟五条悟才不可能这么乖。
把小五条安顿好之后，你又把在杂物间里抓了半天门的大白猫给放了出来。
这家伙大名“喜久福”，但无论是从五条悟口中，还是你和硝子私下的聊天记录里都叫一般它“鸡掰猫”。
你刚把门一打开，它就猛地冲了出来，把五条悟放在茶几上的巧克力曲奇踩了个粉碎，然后从袋子底下扯出来一盒喜久福，熟练地啃开包装，叼着一个生奶油馅的啪嗒啦嗒地上了楼。
你好奇地跟着他走上去，发现这家伙的窝里已经堆了一大摞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有喜久福，有饼干，有糖纸，甚至还有避◯套。
“喵～”
它见你盯着看他，似乎有点得意，扭着屁股在你腿上撒娇般地蹭来蹭去，然后跳到了你的怀里，毛茸茸的爪子戳着你的胸部，甚至开始试图往你上爬去叼你的脖子肉。
确实够鸡掰。和五条悟一个样的。
你也把它锁进了储物室里。
07
五条悟在工作的时候也在疯狂给你发Line。
你点开草草地看了一眼就把他的消息给屏蔽了。
穿越到五年后最好的事莫过于你能够看到很多曾经追过番剧的更新，火◯忍者也在2017年完结了，你翻了翻网上的剧透，大骂了一声岸◯老贼，然后继续去看柯◯的后续。
中途你睡了一觉，期待着醒来的时候就能回到2016年，然后辞掉辅助监督的工作彻底断绝和五条悟的因缘。
但傍晚醒来的时候你依旧还是在五条家卧室的床上，正对面的婚纱照看得你心惊肉跳，那只叫喜久福的大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跑了出来，正在床头扒拉着什么东西。
“喵呜！”
你刚一直起身，它就立刻扑了上来，身上还缠着着一大串避◯套，黏糊糊地在你怀里嗲嗲地撒娇。
你把它拎到一边，打开手机发现有五六个五条悟的未接来电，本来想直接把这个号码拉黑，但又担心他是不是真的有事，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回了过去。
他几乎是一秒就接了起来。
“嗨，老婆，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因为寂寞了吗？不要担心，今天晚上你最爱的……”
你立刻挂断了电话。
08
男人给你打电话实际上是因为他准备带学生回家。
没想到他这届的学生还意外地正经。
他们都像是和你很熟的样子。
名叫虎杖悠仁的男生知道你“失忆”了之后沮丧了好大半天，钉崎野蔷薇则是没有在意，一直忙着在世谷田的街道上拍照，而你在五年前就已经认识，颇受五条悟照顾的伏黑惠已经长得很高了，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你的肩膀，看上去甚至比他老师还靠谱得多。
你们围在餐桌边上架起了火锅，野蔷薇和惠一起切菜，悠仁则负责调料，而作为家中男主人的五条悟——正哭丧着脸对着他盒被大猫踩烂的曲奇饼。
“请问——火锅里可以放喜久福吗？”
五条老师举手询问道。
“不可以吧。因为是甜的，味道会串所以不会好吃的。”
“……这是什么笨蛋问题？”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甜食吗？”
除了悠仁，其他两位都对五条悟毫不留情。
你觉得五条悟说的应该是猫。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
总之，在三名学生的阻挠之下，五条悟好歹没有把大白猫丢进煮沸的火锅中。
“五条老师，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了。”
“请讲，悠仁君。”
“为什么喜久福有些时候会戴墨镜呢，是因为在cos五条老师吗？”
“没有这回事啦，我怎么会和猫长得一样——”
“老婆，你来说说。”
五条悟把趴在旁边疯狂挠他却被无下限术式阻挡了回去有些恼羞成怒的大猫抱起来朝向你。
“我和这猫哪个更好看？”
你盯着两人的相同颜色的蓝眼睛看了一会。
“……差不多吧，眼睛都一样很漂亮。”——性格也一样鸡掰。
男人气呼呼地在猫脸上挂上了一个小墨镜。
“啊……！我懂了！”
悠仁嚷嚷起来，“五条老师就是嫉妒嘛！”
“扑哧……”
野蔷薇和惠同时捂住嘴移开了视线。
“哪里像啊！你们看一点都不像我吧……给它戴墨镜主要是因为这猫瞎啊！”
你想着它把避◯套当作喜久福（大概）扯进窝里的样子，不由得跟着附和道。
“瞎也是真的瞎。“
野蔷薇和惠身体颤抖了起来，眼看快要破防。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悠仁竟然认可了这一说法，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我误会了。抱歉抱歉，五条老师果然是个好人啊！”
09
聊完猫的事后，你们团团坐在一起说我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话题十分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你失忆的问题上来了。
“……诶？还真的失忆了啊，啊，因为平时五条小姐对五条老师也是这种态度……”
野蔷薇后知后觉地看着你，语气有点惊讶，“我还以为是夫妇吵架的说辞呢。毕竟五条老师是个笨蛋……”
“这种事情也不至于说谎吧，而且记忆丧失这种事，在咒术师里其实也挺常发生的。”
惠涮着一片牛肉，脸色依旧很冷静。
“很普通吗，这种事，诶？诶？”
悠仁挠了挠头，一脸不可置信，“这种事情不都只在电视剧里出现的吗？……而且五条小姐很强的吧，毕竟从狱门疆里把五条老师救出来了。”
“诶？狱门疆？狱门疆是什么？”
这次轮到你吃惊了，“我救过他，五条悟，最强的咒术师？”
“对，因为五条小姐的咒术是那个吧，这次失忆大概也是因……”
“是啊！”
五条悟打断了惠的话，凑到你跟前一把把你揽到怀里，举着杯橙汁向着学生们炫耀道，“没错，我老婆虽然长得一般，性格很差，家务不会，咒力很弱，但在有些方面确实还是很强的！”
“哪些方面？”
悠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五条悟靠在你的肩膀上，做作地捂住脸。
“讨厌啦。当然是那些方面啦！”
“这都在说些什么啊？”
你把贴在你身上的男人甩开，诚恳地向眼前的三人问道，“那个狱门疆在哪里，现在我后悔了，我可以把他再塞回去吗？”
“……在五条老师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它破坏掉了。”
惠幽幽地回答道。
可恶。
你往五条悟的身上补了一拳——
“可恶！你这家伙！怎么这个时候又开了无下限啊！”
10
“不过，失忆的话，按照漫画里的套路，只要再去一次之前去过的地方，重新经历一遍，搞不好全部都会想起来？”
“对诶，有道理！那五条小姐想不起和五条老师结婚的事情，只要再和他约会就行了吧？”
“虽然平时也有拌嘴，但毕竟孩子都生了吧，果然还是很相爱的。”
“嗯嗯，上次还看过五条小姐吃五条老师做的爱夫便当……”
“里面有芥末吗？”
“没有，但好像把没去蒂的苦瓜做成了黄瓜的样子，说是要让亲爱的老婆尝尝真挚爱情的苦涩。”
“哇好恶毒……”
吃完饭之后，趁着惠去洗碗的功夫，悠仁和野蔷薇来了兴致，开始撺掇你去找回和五条悟丢失的记忆。
“等等等等，这不是只想不起他的问题吧，还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比如钉崎君和虎杖君的事……而且都喂我苦瓜了你们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本来“失忆”就是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去搪塞五条悟的借口，没想到反倒是给你自己挖了坑。
“总之一定要去约会啦！”
“对的！约会！”
“五条老师去约会的话，下个星期的测试搞不好……咳，不对，五条小姐的记忆搞不好就有救了！”
他们俩继续起哄。
“不对吧！你们的目的已经说出来了！而且五条悟这种大忙人哪里有时间和我约会啊？再说，你们考虑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吧！我觉得处理这件事情也许离婚比约会更快一点吧！”
“这个方法老师觉得可以，可以给满分哦！”
完全无视掉你的离婚宣言，五条悟和两位学生击掌道，“看来你们已经掌握咒术的真谛了！下次测试可以加分哦！”
“咒术的真谛算是什么啊？“
你插嘴道。
“当然是爱了。都说爱情是最可怕的诅咒嘛——”
他捧起你的脸，故作深情地看着你。
“咿……”
你转过头，做呕吐状。
他立刻贴得更紧了一些。
“诶——怎么了吗，是不舒服吗，反胃吗，难道是怀孕了？果然怀孕了吗。啊……明明最近都这么节制了还是有了吗，不愧是我啊。说起来第二个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呢，好期待啊，如果长得和你一样的女孩子就好了啊——”
“在学生面前可少说几句吧！这是◯骚扰啊五条老师！”
“夫妻之间的话，应该算是合法的◯骚扰吧？”
“……”
你想要揍他，却是连他的身体都碰不到。
可恶。好气啊。
咒术界的最强为什么30代，都当了爹了还这样鸡掰？
11
在学生们的撺掇下，火锅聚会后的第二个星期天，被安排成了你和五条悟的约会日。
五条悟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当然你也乐于看不见他），闲暇之余你就摸去了高专，趴在医务室的桌子上，和忙于工作的好友硝子有一茬没一茬地诉苦。
“……啊，从2016年醒来就到了现在？”
正好是午休时间，硝子点了一只烟，靠在窗户边上打量着你，“还真是很少见的情况啊……”
“但是把我关起来研究什么还是敬谢不敏了。”
你被她微妙的眼神吓得打了个激灵。
“这倒不会。”她弹了弹烟灰，“真这么做的话，五条那家伙可能会杀了我的。”
“他啊，我到底怎么会和他搞在一起啊……”
听到五条悟的名字，你又泄气地倒在了椅子上，“前几天还在辱骂他，一觉醒来就成了他老婆也太刺激了吧。”
“我当时不是和你说了他如果约你去酒店的话，就不要上去了吗？”
她悠悠地吸了口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我收他钱的时候，最开始可真没想到他的骚扰对象会是你。”
在硝子的诉说下，你大概对你和五条悟的恋爱路程有了一个基本的框架。
你在五年前的时候的确是向上级递交了辞呈，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能得到回应。而那段时间你家中也正好有了小变故，急需用钱，最重要是没有选择离职。
直到结婚之后才发现那份报告是被五条悟截胡，扣押了下来。
并且也是从这个时间点开始，五条悟对你的骚扰似乎有点变质意味，他会时不时拉下衬衫的衣领，在你面前露出锁骨，会在你衣服上粘了树叶的时候故意低下头靠得很近帮你拍掉，会在传达指示的时候贴到你脸边，嘴唇不小心扫过耳垂，然后看着你满脸通红的样子各种嘲笑幸灾乐祸。
最过分的一次莫过于他为了知道你的cup和取向，谎报下午在高级酒店有针对辅助监督的联谊，得到了你的衣服尺码后专门去奢侈品点给你买了件超暴露的露背晚礼服，还让你匆忙地在车上换的衣服，各种询问你喜欢的男性类型。
你如实回答，喜欢七海那样靠谱的大人。
他突然变得很不高兴，在你穿着礼服下车的时候又把你推了回去，让你换回了职业装和他一起去开例行周会。
你不堪其扰，而硝子同时也同时也不堪其扰。
“硝子——如果你看一个人越来越顺眼，想要欺负她但又不想别人欺负她，是什么情况呀？”
“你发情期到了吧，把◯割了就好了。”
“但其实也不是那种单纯想和她◯◯的感觉诶，嗯，我不会被诅咒了吧？”
“哈？五条悟也会被诅咒？”
“搞不懂……对了，硝子你在大学的时候有选修过心理专业吧？”
“怎么了？”
男人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心理咨询的费用啦。”
“总之，我收了钱之后，就开始给他提了一些主意，比如去甜品店啦，看爱情电影啊，去游乐园，创造吊桥效应一类的。结果——那段时间你不也常常和我抱怨，他以吃甜品长胖的JK的怨念集合成了一级咒灵之类的鸡掰理由把你骗去蛋糕店，说好的恐怖电影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泰◯尼克号，还经常在任务中把你带到帐里，又在危急关头突然冒出来救你……我就突然发现，好像是不太对劲，原来被他盯上的可怜人就是你啊！”
“你还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你叹了口气，“我和五条悟结婚你至少得负一半的责任。”
“我后来是有暗示过你的啊。”
她掐灭了烟头，走过来坐在了你对面，随意地叠起双腿，“而且后来反正没过多久，你们俩就普通地恋爱上◯结婚生子了。”
“别想推卸责任了！”
“哦对了，你们初夜那天五条还在推特全程直播了感想，我截了图，要看吗？”
“不了不了不了……”
你连连摆手。
她打开手机，似乎是在翻五条悟的推特记录。
“啊……你家猫是收养的啊，一进门不猫粮专咬保◯套，名不虚传啊。”
“……诶，你们蜜月时候用的保◯套怎么包装上有猫抓印，啊，怪说不得会中招……”
“五条和你一起自拍不P你诶……才发现……”
“原来你怀孕的时候真的是他做饭啊，我还以为他请假只是为了偷懒……”
“够了够了……”
你捂住脸，打住了硝子的推特动态直播，然后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狱门疆的事情，你知道吗。虎杖君他们说我当时救了五条悟？”
“啊，那个啊。”
硝子歪着头想了想，“当时我没有在涉谷，所以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悟被封印了吧，然后你把他救了出来……”
“……救出来，哈哈哈哈，我有什么手段能把他救出来，我的这点咒——”
你心中猛然一惊。
你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双手。
是啊，自从你醒来之后就似乎从未见过咒灵，也完全感受到不到自己身上的咒力。
“嗯——大概是你的术式问题吧，你的术式把五条悟救出来理论上是可行的……”
硝子看着你，琥珀色的眸子蕴含着一抹审视的意味，“你真的是从2016年穿越过来的吗？你在救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解除狱门疆的封印对你而言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12
不得不说，硝子的话让你产生了自我怀疑。
现在的你身上咒力与普通人无异，你后来还专门绕道走了些偏僻的地方，但那些你平时你害怕的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没有出现——
也许他们还是一直存在着的。
只是你看不到了。
之前悠仁他们也说过，狱门疆是特级咒物，被封印进去几乎无解，唯一的两个破解道具还在前些年被五条悟亲手毁掉了。
以你的能力把他解救出来近乎不可能——你的术式虽然置换代价随机，但从来都是履行着等价交换原则，“解救现代最强咒术师”这一愿望，是你即使在天平另一端放上自己的生命也不见得能达成平衡。
但是所有的人，包括你最好的朋友硝子，都告诉你，正是你救出了五条悟。
咒术师的成长百分之九十九依靠天赋，即使是这五年中的你耗费了大量精力去训练，也不可能拥有二级咒术师以上的实力。
太奇怪了。
真的是我拯救了五条悟吗？
天平不会突然倾斜——你非常清楚这一点。
就像用心爱的宠物兔换来的游戏卡片，用5000円随机换来的等价避◯套一样。
当命运的天平上一侧放置了名为最强的的男人后，另一边要放上怎样同价值的东西才足以维持平衡呢？
我拥有这样的东西吗？
这又和我突然从2016年来到2021年的事有什么关联吗？
抱着这些想法，在悠仁与野蔷薇每日一次的Line提示下，你迎来了订好和五条悟约会的那个周末。
13
为了表达抗议，约会当天与戴着墨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五条悟形成鲜明对比，你随便从衣柜里翻出了件连衣裙，素颜就出了门。
“这件衣服是纪◯希诶，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我给你买的……当时你还嫌弃这件是经典款很土气……果然你心里是有我的！”
你立刻去换了一件。
“啊，这件是迪◯的，是去年你生日的时候买给你的。说起来这套有情侣款的，要我也穿这套吗？”
你最后去找了一件纯白的T恤和牛仔裤。
“啊！这件！这件是——”
你撕开了一袋草莓大福，堵住了他的嘴。
五条悟的车和他人一样，一辆非常骚包的亮蓝色的宝◯捷。后座上还安装着一个儿童座椅，能看出来你们一家人应该常常忙里偷闲出去郊游。
你们顺路把小五条送去了附近的儿童托管机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对刚刚把儿子送到托管老师手里，正打开车门准备上来的你比了个心。
“想去哪里？”
“区役所。”
“诶——那附近有什么玩的吗？”
“办离婚。”
“喔——”
他完全无视掉你的话，非常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那先去新宿吧？毕竟第一次约会就在那里呀。晚上足立区那边还有烟火大会哦？一起去吧。”
“对了对了。”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说明道，“这辆车也有我们很多回忆呢，毕竟第一次车◯就是在这……”
“开你的车吧”
你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这次你的手没有被无下限术式弹回来。
14
今天的五条悟意外地乖巧。
除了在下车的时候指着一座高级酒店的顶楼和你分享了一下你们第一次约会就在那里◯◯以外，他没有做任何奇怪的事情。
你们在甜品店里普通地吃了蛋糕，在电影院普通地看了电影，在游乐园普通地坐了摩天轮。
他递给你的抹茶甜筒没有变成芥末味的，可乐也没有打翻在你白色的衣服上，摩天轮也没有因为任何原因停下来。
“好挤啊……”
“没办法嘛，只有这一个位置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两个大人要坐这个啊！”
“就是想啊！”
你们坐在一个旋转木马上，男人从背后环住你，高大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你的背上。
他的呼吸很热，嘴上似乎还沾着蛋糕上的奶油。儿歌回荡在你的耳边，有种怀念的感觉。
你突然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
好像你们本就应该这样。
好像和他并肩走在大街上，一起分食着一杯星冰乐，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甚至他握住你的手，十指相扣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他。
夜幕降临的时候，你们走到了江户川边的堤坝上。
四周亮起了橘红的灯笼，你和他穿梭在庙会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明明没有任何来过这里的记忆，却又莫名感到似成相识。
“来——这个给你。你喜欢吃的苹果糖喔。”
五条悟每家店都要去光顾一下，很快手上就有了很大一摞零食，他一边像猫一样舔食着面前的棉花糖，一边塞给你一颗通红的苹果糖。
“……谢谢。”
你接下来，和他一起坐在河堤的上面。
烟花表演还有三分钟开始，你们难得都没有讲话。
你转过头，看着他安静的漂亮侧脸，心中涌上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情绪。
明明离他那么近，又好像离他那么远。
我——这具身体是真的爱过他吗？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关于任何爱他的情报。
但在这一刻，你的心脏却莫名加速了起来。
即使是没有那段感情的记忆，肌肉也可能储存着爱一个人的本能。
你盯着他黏在嘴角的那块巧克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帮他擦掉——瞬间被反应灵敏的五条猫猫一把抓住。
“怎么了，诶——难不成是看我看到发呆了？可要好好习惯喔，毕竟天天都会看到看到我这种帅气的脸。来、来，趁这个机会再多看看。”
他不要脸地凑了过来。
“啊……没有啦！”
你的感到脸上有些发热。
“我只是刚好在看那边啦！”
“诶——真的吗，骗人，你就是在看我，我的六眼看得清清楚楚！”
“有必要用六眼吗？”
河对岸的花火升腾了起来，伴随着闷雷般的轰鸣声，五色的流光将夜空点得绚烂夺目。
“真好看啊。感觉好久没有来看过烟花了。”
“有我好看吗？”
“？”
你把强行靠在你身上的五条悟推到一边，然后咬了一口快要融化的苹果糖。
甜得有点发腻。
15
太狡猾了。
真的是彻底忘掉了啊。
五条悟摘下了墨镜，天空般的眼睛注视着在花火下被照得耀眼的你，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支付的代价是作为咒术师的人生，和所有关于爱着我——名为五条悟这个男人的全部记忆吗。
真是——太狡猾了。
他如此腹诽道。
涉谷事变中，你倾尽全部咒力解除了狱门疆的封印，然而，这一点代价并不足以满足“拯救五条悟”这一条件。
你最爱的人，自然需要用你最重要的东西来交换。
而那时你所拥有的记忆还并不足以达成平衡，直到你作为五年前的自己，从床上醒来那天才支付完全部代价，完成术式——并同时被五条悟的六眼所观测到。
你如约忘记了一切。
无论是第一次在甜品店约会的糟糕回忆，第一次旅行中的嬉笑打闹，第一次争吵却同时咬到舌头，还是结婚典礼上的蛋糕大战，收养喜久福时的手忙脚乱，确认怀孕那天的又哭又笑紧紧相拥，甚至连“在狱门疆中救出了五条悟”这件事，都不再记得了。
时间溯游而上，将一点一滴累积起的爱意以及你今后作为咒术师的可能性吞噬得一干二净。
五条悟回忆着，五年前的这一天，你带着苹果糖味，青涩又笨拙的亲吻。
你们在河堤上相互告白，说话声却一而再三地被绽放的烟火所掩埋。
你们拉着手，傻乎乎地逆着人流奔跑着。
所有人都朝着烟火的方向前进着，而你们却要从人群中逃离出来。
烟火那么绚烂。
人潮那么汹涌。
你们却只想让对方听到“喜欢你”三个字。
背对着烟火与人群，在庙会无人的角落亲密的拥吻。
而这些美好的回忆，作为你拯救最强的代价一并支付掉，在你的大脑中全部消失了。
这世上没有比爱情更扭曲的诅咒了。
五条悟想。
我们相互诅咒。现在你却要我独自承受。
实在是太狡猾了。
16
“老师，你已经发现了吧，五条小姐失忆的真相……为什么刚才要打断我的话？”
在火锅聚会结束的晚上，收拾好厨房的伏黑惠一边把围裙脱下来，一边向在冰箱中寻找奶油味冰淇凌的五条悟询问道。
“嗯，是啊。”
男人回答得很爽快，“她从来没有任何事能瞒过我啊。”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五条小姐呢？这样下去老师也会变得痛苦吧。她这样继续抗拒下去，那些本来就反对你们结婚的老人们又能找到新的理由了。”
“啊啊，那些高层的家伙怎么都好了，过几年总会死的……而且直接告诉她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即使是已经30多岁的五条老师，想再和老婆一起体验一下初恋的感觉，也不算过分吧？”
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即使是不明言真相，她也会重新爱上我的这件事……不如说，就算她再忘记个千次万次，结果都不会改变的啦。”
“毕竟，我可是最强的嘛。”
END
【夏油杰x你】盘星教教主的女友会是肥橘吗？
-夏油杰x你
-完全走玉碎篇+0卷原作路线，女主被夏油杀妻证道后变成猫了（）
-一般人女主，微胖吐槽役JK
没问题的话⬇️
01
沙朗斯基说，某种意义上，世界本身就是它自己看不透的档案——地球上一切有生命和无生命的物质，都是一个无比庞大，没完没了的记录系统的文件，这个系统不断尝试以过去的历史为鉴、从中得出结论，分类则无异于，把看似客观的结构安排给演化系统无尽的混乱。
在这个档案里似乎什么都不会丢失，因为能量不变，任何事物似乎都会在某处留下痕迹。
但是，你作为人类的个体文件，却是不知何时毫无道理地产生了异变。
你变成了一只猫。
一只和你很像的，普普通通的...
-夏油杰x你
-完全走玉碎篇+0卷原作路线，女主被夏油杀妻证道后变成猫了（）
-一般人女主，微胖吐槽役JK
没问题的话⬇️
01
沙朗斯基说，某种意义上，世界本身就是它自己看不透的档案——地球上一切有生命和无生命的物质，都是一个无比庞大，没完没了的记录系统的文件，这个系统不断尝试以过去的历史为鉴、从中得出结论，分类则无异于，把看似客观的结构安排给演化系统无尽的混乱。
在这个档案里似乎什么都不会丢失，因为能量不变，任何事物似乎都会在某处留下痕迹。
但是，你作为人类的个体文件，却是不知何时毫无道理地产生了异变。
你变成了一只猫。
一只和你很像的，普普通通的橘色肥猫。
02
你从你的尸体的校服外套里钻出来，可怜巴巴的怂着耳朵，身上还沾着血迹。
你仰望着眼前的身材修长的黑发少年，他同样在看着你，脸色阴沉，身上环绕着不详的气息。
他的身后盘旋着一个有着巨大的眼睛的扭曲黑影，它的手上还捏着的你的心脏。
对了，你想起来了。
你好像被这个人——夏油杰，你的恋人杀害了。
03
“……”
为什么他要杀掉你，完全没有头绪。
不如说和他相处的这一年多时间中，你完全不觉得他是会杀人的这种人。
杰虽然性格有些偏执，但是个温柔的人——你一直是这样觉得的。
你和他是在某个都内的养老设施中认识的。
那时候的你刚刚进入高中，在友人的邀请下加入了周末的义工活动。他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撞翻了你手上浇花的水壶。
你被淋了一身湿，白色的校服被浸得发透。
你本来身材就微胖，单薄的布料紧紧贴着你的皮肤，让你手臂与肚子上多余的软肉一览无余。甚至隐隐能你昨天才新买的那件蓝色碎花内衣。
“呜哇，肉都露出来了！”
“姐姐看上去好逊啊！”
几个设施里的熊孩子围着你哄笑着。
夏油杰将他的校服外套披在你身上，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对不起，我赶时间。”
他温和地朝你笑着，用手帕细心地擦掉了你头发和脸上的水渍。
“没事吧？”
“嗯，我没事。”
你看着他棱角分明，清秀明朗的五官，呆呆地摇了摇头。
04
先喜欢上他的是你。
先告白的也是你。
见色起意是所有人类的本能。
而夏油杰长在你所有喜欢的点上。
你喜欢他挺拔的身材，喜欢他清秀淡薄的五官，喜欢他如沐春风般的声线，喜欢他指节分明的手掌，喜欢他的一切。
在和他认识了两个月之后，你在情人节约他出来，在池袋的甜品店里送了他一盒粉色心形包装的巧克力。
“这是本命巧克力。”
你说。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这么随便吗，我还以为本命巧克力都要手制呢。”
你以为他会拒绝，但他却大大方方地接了下来。拆开简单的纸壳包装，在你面前吃下了一颗。
“很甜啊。”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05
从这天起，你们就算开始交往了。
你用1000円买来的巧克力换来了一个回头率超高的盐系帅哥男朋友，你觉得自己赚大了。
和所有普通的高中生恋人一样，你们周一到周六煲电话粥，周日出门约会看电影吃饭。
他喜欢吃荞麦面，但依然迁就着和你一起去甜食店和烤肉店。生日和纪念日就送你礼物，价值不高，但都是你喜欢的，能看出挑选得非常用心。
夏油杰说，他也很喜欢你。
喜欢你看着他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喜欢和你接吻的时候嘴里橘子糖的味道，喜欢你讲话的时候雀跃的样子，喜欢和你在一起。
“你不嫌弃我胖吗。”
某天约会的时候，你百无聊赖地问他。
他从背后环住你，捏了把你肚子上的软肉，贴在你肩上深深地吸一口气。
“没有喔，肉肉的捏起来很舒服。而且你也不算胖呀。”
他好像很喜欢你的身上的味道。夏油杰告诉你，这是基因所决定的。
含有荷尔蒙的个性生理气味是伴随第二特征完善并在青春发育成熟后逐渐出现的。当与心仪的异性相遇的时候，就会被这种几乎觉察不到的气味吸引。
“诶——但是，杰君长得很好看啊，身材又好。这么下去总会有人说我配不上你的。”
你撒娇般地说道。
“没有啊。”
他松开你，摁住你的肩膀把你转过去。
眉眼弯弯地看着你。
“即使是很平凡的弱者，也有相当的可贵之处。”
他摸着你的脸，把你的鬓发抹到耳后。你感觉从刚才就一直嗡嗡作响的大脑猛地轻松了下来。
“我啊，会一直保护你的。因为这是我生来就具有的责任。”
06
当时的你听完这话还感动了好长一段时间。
毕竟你只是馋他的身体，他却说欣赏你的灵魂。
少女漫画中，公主和骑士的故事，原来真的会发生在现实中吗。
但你忘了，你哪里是公主。
自然也不会对你忠心耿耿的骑士。
说爱你的那个人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在你看见他的背影，试图奔向他的瞬间。你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就倒在血泊中。
他冷漠地看着你的尸体，擦了擦手上的血，一言不发。
直到变成了猫后，你才总算明白了，你的男朋友为什么常常会伴随着一股阴暗，不详的味道。
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原来一直在他的身边吗？
你看着你自己还淌着血的心脏。
不，说是“在”还不准确。
他大概是能操控它们吧——能操控它们杀了你。
你之前觉得他说什么强者，弱者之类的东西，只不过是DK的自我意识过剩而已——原来你在他眼里，真的是不值一提弱小到一击必杀的存在啊。
但你还是想不到他为什么要杀你。
是发现了你抽屉里用偷画的他和他那个白毛朋友的◯◯漫画吗？
但那个火柴人风格的画风你都没有自信分清上面的人谁是谁。
还是发现了你上锁的博客里写满了对他身体的觊觎和意淫？毕竟你把◯◯网站上通贩的◯爱玩具往他身上全部尝试了一遍。
但自从你开始备考之后，你再也没登陆过那个网站。
入夏以来，你准备着升学考试，而他也突然变得很忙，你们没有时间见面，自然也没有产生什么矛盾。
你还记得上次约会还是在七月。
那天他的吻没有烟草味，却是异常的苦涩，像是高浓度的朗姆酒，令人沉醉而眩晕。
恋爱的夏天不应该阴沉而苦涩的。
天上开始飘起了雨。
你低低地喵了一声，感觉有点冷。
07
“你是走丢了？”
也许是没想到一只肥猫会从尸体里爬出来，夏油杰错愕地看了你一会，然后把你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面带笑容，眼睛里却是暗得深不见底。
从前你觉得他的样子有几分像企鹅，现在只觉得他完全是只狐狸。
吃猫的那种。
“要和我回家，成为我的家人吗？”
他平和地向你问道，脸上还沾着你刚才溅出来的血迹。
没有人会相信刚杀了自己的家伙。
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具体表现为惊叫着挠了他一爪子，趁他吃痛的间隙跳到地上窜进了树丛里。
08
你之前有多喜欢夏油杰，现在就有多害怕他。
他没有追上来。
你蜷缩在灌木丛里，看着他把你的尸体塞进了一只消瘦的肉虫子的嘴里。
虫子吃吞得很吃力，你看的胆战心惊，担心他在你面前上演电◯惊魂把你大卸八块。
万幸的是，虫子很争气，好歹给你留了个全尸。
在处理完这些后之后，他点了一根烟，留在原地站了很久。
雨水把地上的血迹冲刷掉，猩红的颜色逐渐变淡，顺着水泥地上的车轴印流向人行道旁的下水道口。
离开之前，他蹲下身，在你倒下的地方留下了什么。
你抖了抖毛上的雨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才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那是一颗他常买给你的，你最喜欢吃的橘子糖。
09
你在街道上徘徊了一整天，才在浑浑噩噩地走到父母为你租住的学生公寓楼下。
望着比平时高了几倍多的阶梯，你知道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
你的钥匙和身份证明都被夏油杰带走了——何况就算你有这些东西，作为一只猫，你也进不了家门。
你的肚子饿到咕咕直叫，你在蹲在门口叫了一会，尝试着唤出几个好心人喂你一口牛奶和鱼干。
但你等来的是公寓的管理员大爷，他把浑身泥泞的你提起来，丢到了公寓楼外面。
10
夏油杰来的时候你正卡在空调管道里挣扎着。
你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摸清了管理员的出没规律，终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了大楼，在家门口徘徊了一阵之后，你从楼顶翻到了阳台，试图从空调外机旁的洞里钻进家中。
你头探进去才想起来，去年你为了防治蟑螂，用水泥把里面堵死了。
你头卡在里面，肥大的猫屁股堵在外面，你拼命地蹬着小短腿想要出去，但饿了一天的你实在是没有力气，管道里又窄又黑，还有一股浓浓的氟利昂味道。
在你觉得你的猫生就要葬送在这里的时候，一双熟悉的大手把你拽了出来。
昨天才杀了你的男朋友拎着一袋你最喜欢吃的牡丹虾，抱着你用钥匙熟练地打开了你家公寓的大门。从冰箱里倒出一盒牛奶，把虾处理好放在碗里喂给你。
这次你没有拒绝他。
你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身上全都是灰，饿得病怏怏的。抱着就算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你把碗里的东西一扫而空。
夏油杰坐在沙发上，旁边静静地看着你狼吞虎咽。就像有时候和你约会时一样，寡言而体贴。
你想起来，之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遇到海鲜类的食物，他也都是这样，把壳剥好喂给你吃。
11
夏油杰在你的房间里坐了很久，你一直警惕的盯着他，但还好他没有对死人的遗物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最终还是屈服了。
毕竟目前为止，愿意收养你这只笨手笨脚好吃懒做的肥橘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你没有挣扎。你带着你出了门，穿过大楼之间的巷道，走在新宿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解释清楚，杰。”
白发的少年挡在了你们的面前。
他脸上青筋凸起，面色激怒，如同天空般的青蓝色眸子中迸发出过量的情绪。
你认识他，这是你男朋友最好的朋友，五条悟。
你们三人之前在一起出去玩过，每次都是他吵着要跟来的。是一只特别好看但也特别麻烦的💡。
你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认真的表情。
“硝子都告诉你了吧。”
夏油杰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笑得很平静，像是在讲明天早饭要吃什么一样，“除此之外，我没有要补充的了。”
“所以是要杀了咒术师以外的所有人？双亲和你女朋友也不例外？！你不是前几天还在炫耀女朋友，说要把她带回去见你爸妈吗？”
“总不能只把他们特殊对待吧？”
说话的时候他摸了摸你的脑袋。
“而且我的亲人也不止他们了。”
“我没在问这个，不是说不作无意义的杀生吗？”
五条悟的表情变得更扭曲了。
“有意义啊，也有含义啊。”
他叹了口气，“甚至连大义都有。”
之后他们还争执了一些你不明白的事情，五条悟像是想要动手，但夏油杰却是没有再和他纠缠，转身没入了人群之中。
不——你也不是完全听不懂，只是若是若非地，似乎明白，也似乎不明白。
至少你知道了，他杀掉你并不是出自纯粹的恶意。
夏油杰是个脆弱而固执的人。
新宿是东京人流量最大的区域之一，每天至少有300万人穿梭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
他们，包括所有人，就像河里的水滴，彼此既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汇聚成一条无名的溪流，向着海洋流去。一切事物都短暂易逝，一切都无关紧要。
后来他又带着你去了位于东京都厅的附近的某个宗教机构。
他换上了你从未见过的僧袍，并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暴力手段统治了这座教会。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你被抱在某个幼小少女的怀里，看着台上那血肉模糊的肉块，看着台下惊恐万分却又无处可逃的董事和信徒。
夏油杰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如同神明看着牲畜一般。
毛姆在《面纱》里写道，人类荒唐地把世间事看得太重，让自己和他人都过得不快乐，似乎挺可悲的。
夏油杰，你抬眼看向他，你曾经说过平凡之人也有可贵之处。
你所看到的景像并不稀奇，那是人类众所周知的丑态。
人类是可贵的，美丽的，也是平庸的，丑恶的。
但人类却总是以自己的价值观为载体，执着地追求着利益，理想与大义。
他们是可悲的。
你也是可悲的。
这个世界不是不完美的，也不是在沿着一条漫长的途径逐渐向着完美发展。
每个瞬间世界都是完美的，每一个罪恶都已经在它之中携含了恩赦，所有的孩童都是潜在的老人，所有的婴儿在身上都带着死亡，所有垂死的人必获得永恒的生命。
想要毁掉这个世界的你。
不是神明。而是恶魔。
12
当然你也就是想想而已，除了让夏油教主的身上多一道抓痕以外，你没有任何手段能阻止他。
现在的你已经跳出人类的范畴了。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jpg
夏油杰把你带走后，你成了盘星教教会里教主专属的宠物猫。
你被他养在了他的房间里，几乎每天都和他呆在一起。
你最开始多少会对他的感情有些复杂，连他帮你洗澡的时候都会挠得他满手臂的血痕，但时间一久，现在你也能毫无顾忌地地在夏油杰的大腿上打滚了。
当猫是也是有好处的。
你可以在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溜进浴室盯着他看，可以在他给你洗澡的时候故意甩他一身水，可以半夜为了泄愤把他的长发抓成鸡窝，可以挠他，咬他。
你不吃生食，不吃猫粮，他就每顿专门给你做饭。猫不能吃盐，你又吃不下没味的东西，每顿每顿他都给你费大力气做海鱼海虾。
他从来都会迁就你的小脾气，也不生气，就算你猫毛倒立，对着他呲牙他也会想尽办法温柔地安抚你。
就像你们还在交往时候的那样。
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任性——但很快就释怀了。
毕竟他杀了你。
毕竟你只是一只猫。
而且，夏油杰，晚上能不能不要再拿猫来当枕头了？！
在他的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压在了你的肚子上时，你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挠了一爪。
13
“……夏油大人，不会把猫当女朋友了吧。感觉没事就围着它转。”
“怎、怎么可能，夏油大人这么优秀，一定很受欢迎，而且，再、再怎么说，就算是猫也不会是只肥猫吧。”
“说得也是啊……”
也许是这一爪挠得有点重，让他破了相。下午他回房间的时候是带着美美子和菜菜子。
你不知道这两个小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只在他们零星的闲聊中知道夏油杰现在收养了她们。
她们一边在翻找着创口贴和祛疤膏，一边背对着他窃窃私语着。
虽然你就在旁边，但她们当然没想到你能听懂。
你喵了一喵，在地板上伸了个懒腰。
虽然有时候会对你这只猫有奇怪的发言，但美美子和菜菜子对你一直不错。
你也很喜欢她们，自从你发现她们会帮夏油杰梳头之后，你再也没去抓炸过他的头发。
“对了对了，大家好久没合照了，一起来拍个照吧。”
“不用等那几个人吗？”
“嘛，他们最近出去收集咒灵了。”
他夏油杰把创可贴贴在脸上，看上去莫名有点滑稽。然后把你抱到镜头前，美美子拉长自拍杆，你们三人一猫一起拍了张照片。
夏油杰把照片传到了盘星教干部的Line群里。
你凑近看了一眼，发现美美子的滤镜开得真的很大，不仅给你只肥猫化了妆，身体都瘦得扭曲了。
你抖了抖耳朵，不满地喵了一声。
甩甩尾巴不去搭理靠上来戳你肚子的夏油杰。
“好像是有点怪怪的……”
他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拿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我们再来单独拍一张？”
14
夏油杰很讨厌非咒术师。
你会在他营业的时候趴在屋子的缘侧上打着哈欠，听着玄关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你对咒术界的了解完全是在他们的闲谈中了解的。咒灵，咒术师，诅咒师——还有你的生前男朋友兼仇人夏油杰，是个杀了一百多人的特级诅咒师。
总是有很多普通人来找夏油杰。
他们都是盘星教的信徒，有的是先前的，有的是男人当上教主之后入教的。
他当面对这些人笑眯眯的，从他们手上拿走咒灵与金钱，背地里却总是叫他们连咒术都不会的猴子。
他厌恶他们，又不得不利用他们。
他们背负着夏油杰毫无道理的仇恨。你甚至不知道他常常把“猴子”挂在嘴上，是为了告诉别人，还是告诉他自己——或者是为他的屠杀附加上所谓的“大义”呢？
你不知道。
作为受害人之一的你也不愿多想。
比起这个，你更关心你自己到底算是猴子还是猫。
他刚送走了一个带着咒灵的教徒，表情狰狞地将把漩涡中的黑球吞下去。
咒灵的味道很难吃，你不止一次看到他在吞食后满头大汗着干呕。
他颤抖着手臂，从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颗橘子糖，剥开外壳吞下去。
这几年他总是随身带着你最喜欢的糖——就像你还活着的时候那样，他随时随地都能在你想吃的时候塞进你的嘴里。
他的钱包里还放着你的大头贴，手机待机还是那张偷拍午睡的丑照。
你突然想起来，有一次你经过夏油杰的办公桌时，上面还摆着他与父母的合照，来东京时母亲送给他的护身符，他也至今没有取下过。
美美子和菜菜子还没有放学，今天机构里只有他一个人。
男人咀嚼着硬糖，秋风吹拂着他半场的头发，露出了有些寂寞的表情。
你想，他是否会有一秒钟，后悔过走上这条路呢？
你走过去，蹭了蹭他的膝盖，咪咪地叫着。
他揉了揉你的脑袋，什么也没有说。
你觉得你还是喜欢他。
无可救药地喜欢他。
即使他杀了你。
即使他是个穿着神明外衣的魔鬼。
最近的你会一次又一次地去回想和他相遇，告白，交往的那些事。为他的一瞥一笑而心动、折服，然后再次坠入爱河——你甚至连带着爱上了他的病态与疯狂，这些他不为从前的你知道的那一面。
某些特定的时刻会永远继续。即使一切结束之后，它们也不会结束，即使你死了，那些时刻也依然存在，倒带，播放，直至永恒。它们就是一切，它们无处不在。它们就是意义。
因为爱，所以愿意接受他的一切。
你想把他从炼狱之火中拉起来。
但你办不到。因为你只是一只猫。
15
盘星教开了个推特账号，传教之余天天发你的猫片。
下面的评论全都是说你又胖了的。甚至还有好几个人问你有没有怀宝宝。
夏油杰前几天去外地寻找咒灵，几天都没在东京这边。他用鼠标刷着评论，回头盯向你因为天气变冷而长出来的秋膘，突然慌了起来。
美美子和菜菜子火上浇油，说你最近有自己偷跑出去玩过。
“真的吗？”
他把你拎起来，看向你的眼神活像一个被戴了👒的丈夫。
不要对猫露出这种眼神啊。
美美子和菜菜子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他带着你去宠物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除了超重没有任何问题。
也许是很久没去过普通人如此聚集的地方，夏油杰的精神一路上都很差。
他伸手来抓你的肚子，你懒洋洋地舔了舔前爪，没有理他。
他又把脸贴了上来，你嫌弃地抓了抓他的头发，最后还是用头蹭了蹭他。
16
就在快要习惯作为一只猫度过余生的时候，夏油杰突然失踪了。
他之前也有临时离开的时候，但你等了两三天，都没能等到他。
他给你准备的食物已经一点不剩了——男人从来都不会让你饿着，即使是出远门也一定会在你的储备粮吃完前回来。
之前你在机构里有看到干部聚集过一次，提到了“攻击咒高”，“百鬼夜行”之类的词语。
美美子和菜菜子，还有他的那些“家人”们，也同样不知去向。
你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你从盘星教的机构溜了出来，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是长大了的五条悟。
他把你提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你就是杰托付给我的那只橘猫吗！呜哇，好肥！”
他还是老样子欠揍，你伸出爪子想挠他。被奇怪的结界挡了回去。
“嘿嘿，这是我的术式。厉害吧！”
你嗟了口唾沫。
这男的和猫得瑟什么啊。
他停顿了一下，摘下墨镜，漂亮的眼睛看着你，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对了。杰让我告诉你。”
“对不起，以及……”
“虽然他还是讨厌非咒术师，但果然还是喜欢你。”
17
你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感到鼻头酸酸的，却是一点都哭不出来。
毕竟猫并不会因为难过而流泪。
他把你放回地面上。
你听到“喵”地一声，才发现他的身后也蹲着一只猫。
一只和他的制服裤颜色，完全融为一体的大黑猫。
黑猫眯着眼睛，像是在对你笑。
你看着他左边头上垂下来的一条黑毛，立刻朝它奔跑了过去。欣喜地用头去蹭着他的下巴。
扭曲的奇迹发生了第二次。
你们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都只能喵喵喵地叫着。但所谓“爱”这样的记忆与感情，是不需要文字就能传达到的。
身后传来的五条悟的抱怨声。
“啊……真是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两次，话说杰你事到如今变成猫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们俩还要下崽子吗，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就算变成猫了也比我先有老婆孩子吗，可恶……不对，你们俩有了小猫才令人困扰吧，和孩子根本没法沟通吧，教育问题怎么解决……不行，杰，我觉得不行，现在五条老师就带你去绝育……”
大黑猫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超大的咒灵，杀气腾腾地朝向挚友。
等一等，怎么都成猫了还能操纵咒灵啊！
你大惊失色。
这家伙以后不会有什么杀光人类，建立猫的理想国的奇怪想法吧？！
18
摘自东京都立咒术专门学校，2017年5月的意见簿。
【后院里那两只卿卿我我的猫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天都在毫！无！意！义的卿卿我我，那只黑猫竟然还会咒灵操术，脖子上的“特级咒术猫”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太过分了吧，太过分了。怎么看都不利于青少年咒术师的健康发展吧？可恶！！建议把它们绝育之后关起来！——钉崎野蔷薇】
下一页上还能看到咒高东京校校长夜蛾的回复。
【这种事情学校也没办法。有不满的话请直接去和猫谈。】
END
【咒回乙女】五条悟他老婆不善言辞
*灵感来源于公式书里“无法想象五条悟忠诚于某一女性”的说辞，虽然有点残忍，但我觉得这好像也是一种正常人的打开方式……遂有了这篇文。
*虽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展开，但多少有OOC，慎入。
————————
*
庵歌姬没有想到会在车站碰见那个姑娘。
她把头发扎成了松垮垮的麻花辫，戴上了白色的贝雷帽，左手捏着一沓信件，右手推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歌姬老师。”
她对她微笑。歌姬印象里的姑娘只有两个大致的形象，无论哪个都与现在相差甚远——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虽然有些憔悴，眼底却闪着光。
路上闲散的寒暄并不尽兴，很快她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歌姬老师，好多人在看我们欸。”
一个人穿着红白...
*灵感来源于公式书里“无法想象五条悟忠诚于某一女性”的说辞，虽然有点残忍，但我觉得这好像也是一种正常人的打开方式……遂有了这篇文。
*虽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展开，但多少有OOC，慎入。
————————
*
庵歌姬没有想到会在车站碰见那个姑娘。
她把头发扎成了松垮垮的麻花辫，戴上了白色的贝雷帽，左手捏着一沓信件，右手推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歌姬老师。”
她对她微笑。歌姬印象里的姑娘只有两个大致的形象，无论哪个都与现在相差甚远——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虽然有些憔悴，眼底却闪着光。
路上闲散的寒暄并不尽兴，很快她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歌姬老师，好多人在看我们欸。”
一个人穿着红白巫女服，一个是位风尘仆仆的旅人。美丽的花朵总是能吸引蝴蝶的，各有特色的姑娘也同样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歌姬没有理会那些眼神：“……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大没小。”
不说话的时候，姑娘就像是一尊美丽的人偶；然而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这种吵吵嚷嚷的性子明显不是更注重传统的京都培育出来的，而是属于她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东京。
“旅行很顺利吧？硝子上个月打电话时告诉我她收到了你送的明信片。”
“还行吧，但摆出这样不高兴的脸——歌姬老师难道是吃醋我没给你寄明信片吗？”
“？！你在说什么啊！”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
虽然是在开玩笑，姑娘却真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精美的明信片。正面画着枫叶与多伦多，背面写着她的名字。字迹张扬飘逸，作者一定是眉飞色舞的。
歌姬却觉得眉心一跳，她把卡片捏在手里，迟疑着说出一句：“……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有钱了做什么都很顺利。”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但很快她就发现对方的真正意图了——或者说，消失一年后的她突然出现在东京，本该进行的话题就应当是那个人，那件事。
“歌姬老师，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是想问我一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
“是，但不知从何问起。”她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你走之前我也想和你好好说说，但你走得很匆忙，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坐上了飞机的经济适用舱……”
“没事的，歌姬老师，我不介意这个。”“另外不是经济适用舱，而是VIP贵宾座。”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桌子外一对谈笑风生的情侣，喃喃开口：
“好歹在他身上蹉跎了那么多年的青春，要点青春损失费也没关系吧？”
歌姬记忆里的姑娘，实际是两个模样。一个是来自东京高专的优秀交换生，另一个是……五条悟的妻子。
哦不，现在是……前妻。
*
“你决定好了？”
“是的，我决定好了。”
她收拾东西的速度快得惊人，以至于让五条悟怀疑她又自己发明了新的咒术用法。但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张写有“离婚届”的纸，是五分钟以前这个收东西的姑娘交给他的。
“……理由呢？”
姑娘似乎说了一个理由，又或者没说。五条悟觉得自己可能踏入了时间空隙，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点相关的记忆也没有。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再见。”
她用的是很正式的日语说法。
28岁的姑娘跟38岁的五条悟说了再见，可18岁的姑娘和28岁的五条悟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
歌姬从来不会用“那个讨厌家伙的妻子”来形容眼前的姑娘，她一直觉得姑娘始终是姑娘，就像38岁的五条悟跟28岁或者18岁的五条悟没有任何区别。
“老实说，真没想到已经过去十年了。”
十年前有一场盛大的婚礼。
“是么……我倒是觉得发生这种事是理所应当的，但时间真的过得快极了，可有的人却一点也不显老。”
她向服务员招手，点了一份冰淇淋松饼。歌姬要了柠檬水，她更想喝茶，但也许这种聊天内容下酸涩的柠檬水比苦涩的茶更加合适。
“某人某人根本没老。”歌姬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咬牙切齿，“真是不公平。”
姑娘却看向窗外，嘴上却说道：“……其实也不是这样。虽然看不太出来，但……五条他，也很累了。”
“有些人的苍老，是刻进眼睛里的。”
“你这么了解他……”怪事，歌姬自己也想不明白。她本该庆贺眼前的姑娘终于逃离五条悟的魔爪，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是悲伤吗？
姑娘却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但歌姬老师，我已经有白头发了。”
她愣了愣。
是啊，歌姬突然想起来，眼前的姑娘当初可是五条悟的学生。五条悟天生一头白发暂且不提；可姑娘才二十八，离开一年后回来，二十九岁的年纪也不该有白发。
她本该是那样的。
*
五条悟和姑娘之间的爱情故事老气又俗套。
“爱情嘛……在某个时候突然觉得‘就是他了’，再通俗一些来说，就是正好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
“会在我不高兴时小心翼翼地陪着我，肚子饿的时候会请我吃点心，一会儿用各种奇奇怪怪的调子念着我的名字，甜言蜜语把人哄得团团转；一会儿又严肃得要命，说着什么‘让我们一起改变这个腐朽的地方’，又让人热血沸腾的……”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爱我啊，歌姬老师。”
歌姬突然有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对话进行到这里，她似乎已经料想到未来的走向。
她无意帮那个讨厌的家伙说话，可她憋不住，零星的音子儿从牙缝里挤出：“他现在也……”喜欢着你。
可姑娘自顾自地往下说着：“但那时候我也很惶恐……若一个人处心积虑引我走进爱情的圈套，是不是会在不再情深时处心积虑地要我离开呢？”
“……没有这种事！”歌姬突然提高了声音，但很快她发现了不妥。只能用巫女服宽大的袖子挡住嘴，重新压低了声音：“你别这样想……婚礼时你不是也说过么，你比其他人都更了解他……”
她很快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哪有人在离婚后提及婚礼的。都怪那个男人，一提到他的事就让人晕头转向。
*
“……喂？”
背景很安静，姑娘的声音却有些沙哑。他突然想起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她应该才睡醒——会躺在床上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瓮声瓮气地喊他的名字，让他睡觉时不要把自己勒得太紧。
“你落了东西，”他自然发现这份回忆不合时宜，“需不需要给你寄回去？”
对面传来衣服的摩擦声，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听到自己声音时有些无措的样子。
但还未等他笑出来，姑娘的声音很快响起，这时已变得和平时相差无几：“是什么东西？”
“明信片相册。”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寄过来吧……谢谢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五条悟很想说出来，可他并不想那么快结束这个通话。他还想说他往日里灵活的思维和头脑最近似乎被回忆的蜘蛛丝纠缠住了，可这大概会让蜘蛛丝的主人困扰，因为名义上她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他居然会是纠结于身份的人吗？如果她在这里看着自己的脸，一定会惊奇地笑出来吧。“原来悟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啊”，她大概会这么说，笑起来眼睛会亮晶晶的。
“五条？你有在听吗？”
“……没事了。”
他突然跟自己置气起来，主动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等到对面的人说一声再见。五条悟最擅长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不管是战斗还是生活，这次也不例外。
兴许是名字，他安慰自己，以前关系最远时称呼的是“老师”，老师老师老师，她喊老师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现在也……
不，不能继续想下去。
五条悟不会为一件事纠结太久，除非那件事已经积郁成结，又或者是……某个他不敢去想的理由。
*
十年足够让一个少女变成一位成熟优雅的大人。
姑娘很少和五条悟争吵，一是因为吵不起来，而是因为没时间吵。
五条家主的夫人以及特级咒术师的身份之敏感，责任之深重，对常人而言择一而从已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但她把两份工作都做到了，并做了整整十年。
“我么？不用担心我哦，我不累的，悟。你也不用帮我做该我做的事，我会做好这一切的。”
但仅仅是一转身的功夫，她就倒下了，离开了。
兴许是谎言的设置过于巧妙，有人猜到婚姻会衰败于柴米油盐或信任危机，却任谁也没想到首先不堪一击的会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
准备寄出包裹的那天，就在高专里，过去的同窗即现在的同事家入硝子来访。她听说了包裹的事，提出自己本来要准备出门，可以顺便帮忙去邮局寄过去。
“我自己去就行。”
他拒绝得很快，也很坚定。
硝子有点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一本相册，是她以前收藏的明信片。”他说，“她一直很喜欢那些地方。”
可眼前人似乎表情有一瞬间停滞，似乎想到了什么——五条悟看得很清楚：“有什么不妥么，硝子？”
“你一次也没翻开过这本相册吧，悟？”
血液仿佛有一瞬间凝固。
“相册里有什么？”
家入硝子看了他许久，苦笑道：“看来确实没翻过。”
“我翻过，”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都是各个国家的风景名胜的明信片，也没有咒力气息，只是一本普通的相……”
可他突然想起了封面一角的蓝黑墨水点，几乎是用最快的力气把好不容易包好的包裹拆掉，打开了相册。他随便翻开了一页，取出来一张正面是巴黎铁塔的明信片。
翻过来后，背面那蓝黑色的墨水字迹娟秀飘逸，他再熟悉不过。
“想和悟一起去巴黎，那里的手指饼好像很好吃。”
再翻出几张明信片，背后都写着类似的话语。
“大概是五、六年前了，路过办公室时不小心发现她在写明信片的事。”
“你可以想象吗？她笑着和我说悟很忙，所以没关系的样子。”
“默默地把明信片收集起来，就像是自己已经去过了很多地方一样。”
“那孩子本不该这样，”她摇了摇头，“她该是自由自在的。可到最后，这样的人却心甘情愿被你束缚着，哪儿也不去。”
五条悟没有说话。
“我明白婚姻是对两个人的束缚……所以我并没有想多指责你，悟，毕竟我们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
“但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她爱你那般爱着她吗？”
*
“我痛苦的根源，大约的确是太喜欢他了。”
“喜欢着他的一切，他耍帅也好撒娇也罢，我都很喜欢。遥不可及的背影也好，替我梳头时体贴的耳语也好……我喜欢着那样的他，这是我唯一确定的事。”
“但他没有这样喜欢我。”
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毋庸置疑的是，他应该大抵是喜欢我的。毫无感情的话……他也做不出这种事。”
“可……不够啊。”
她的声音突然有点委屈起来，像个孩子。
“……不够。”
*
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抱歉，歌姬老师，我有些失态了。”
她摇了摇头：“无碍。”
姑娘又恢复成往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了：“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所以有点用力过猛。偏偏我又自以为是惯了，又从不把付出当做慈善，一直坚信回报是平等的。”
*
“……不该是那样。我不想她走，从来都不想，可是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要点头？为什么要签字？”
*
“但是他很累了，我也……累极了。”
*
“因为她哭了——惠他们，还有硝子你，应该都没见过她流眼泪吧。她一向都很坚强，从不会随便流眼泪的……我上一次看见她哭，是在婚礼的时候，她哭着说婚纱配套的鞋子很硌脚，我就抱着她从红毯那头走到了这头……”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样的场景，记忆从未褪色过：“可她如今却哭了……如此说来，惹她哭的人是真的罪大恶极，又有什么理由能留下她？”
所以，只能分道扬镳。
*
歌姬面前的柠檬水已经添过三次了。
她今天过来其实并非是完全没有私心的——因为亲眼目睹某人伤神的样子，说来也怪，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会露出那种表情，她似乎有二十年没见过那种表情咯。
从见到姑娘的那一刻起，女人身上特有的第六感就告诉她，有些感情并没有消失。她无意促成或帮助某个讨厌的家伙，她只是不喜欢挚友离心或者夫妻老死不相往来的悲剧。
“那么这次你来日本是为了……”
可她突然也觉得累了，这样的悲剧故事哪里还有转机呢，姑娘已经用尽全力了，那个人也是，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姑娘从包里取出一张明信片：“是我旅行的最后一站。”
明治神宫。
“因为在东京，我……”
“我知道了。”歌姬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最后一站居然是东京，而且还是涩谷……啧，真是能勾起不好回忆的地方。
可除开那些糟糕的诅咒历史，作为一个京都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会儿的东京是最好的季节，樱花开得到处都是，风里灌满柔和甜腻的香味。明治神宫说不定又有人在举办婚礼，比如一个混蛋丈夫又将要迎娶一位新娘……
“那个人不在东京，他之前出差很久没回来……反正现在的诅咒也没有以前那么猖獗了，涩谷大战也过去很久，他就算跑出去不务正业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姑娘注视着手里的咖啡，并没有说话。
“我去了很多地方旅行，每次一回头都感觉一个背影很像某人，但我知道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也不能是他。”
她很想这么说，可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淡淡的“外面的风景很漂亮”。
拜别了老师的姑娘重新独自走上了前往明治神宫的道路，她并不赶时间，也没遇到犯上作乱的诅咒，所以走得不紧不慢，轻松惬意。
神宫御园长着或红或紫的山樱，柔软垂落的枝条仿佛下一组剧目开启前的幕布。
黑色羽毛的乌鸦停在了屋檐。
今天的明治神宫宝物殿确实有人在举办婚礼。
她是个路痴，完全不会因问路觉得羞怯 。但今天有点不同，同方向问路时她已经听到不下五个年轻的女孩子说在后面遇到个帅哥，帅得没天理的那种。
十八岁的自己或许会好奇，但二十八岁的自己虽然有点好奇，却也懒得去看热闹。而且说起帅哥的话，那个人不就……
……啊。
姑娘停下了脚步，她微微张开嘴，那个音节被她含在喉咙里。
原来还是会想起……就算对着别人说上再多次的释然，心底的影子也未曾彻底消散。十年啊，十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她根本不敢回头，那个影子，那个影子，不能去看他的脸，怎么可能是他，又怎么能是他呢？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啊。”
影子不会说话。
但有风声。
风吹起女孩子们的裙摆，吹起如幕布般的山樱枝条。樱花花瓣雨降临在这座古老的宫殿，如同神谕般给今日走红毯的新人给予美满的祝福。
她往后抬起手去，无限空间熟悉的扭曲感在触碰到她的手指时分崩离析。也许迟疑只有一秒，或是两秒，她收回了手，像是害怕真的会碰到鲜活的生命体。
“外面的风景很美……你说是吗？”
身后高挺的黑影与脚下自己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嗯。”
这句回应，他们都等得太久了，也太迟了。
*
“你是我的老师？”某个出差回家的夜晚，姑娘的表情是十足十夸张的怀疑：“老师会和学生住在一起吗？”
白毛据理力争：“因为我不仅是你的老师，还是你的恋人……咳，丈夫。”
“我要报｜警了。”
“不要！亲爱的你怎么能忍心！”
“我不认识你。”
“呜哇超过分！”
对话最后在五条悟走上前来把姑娘抱起而停止，
“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师生游戏……”毕业多少年了。
小姑娘把墨镜推远了点，揉着弓起身子贴上来的白毛脑袋叹气。某人心满意足地埋在自己怀里，像只被出差的铲屎官冷落了七八天的大猫咪。
“……怎么可能会腻。”
反正对象是你。
“话虽如此，我可是真的很担心哦。”他总算松开了代表缺乏安全感的拥抱桎梏，“恃美行凶”什么的他可是一把好手。
“嗯？担心我真的不认识你？”
“那确实会有点苦恼呢——”他攥着她放在被窝外的手跟着躺下，“但要是重新认识的话，我保证会有一定的结果。”
“这么自信？”虽然确实很有自信的资本啦。
“说不定更想让你的目光只看着我哦。”
“噗，这什么变态教师的发言啊。”
“哎呀～开个玩笑……哎，是不是玩笑呢？”
五条悟带着姑娘躺下的时候，头发就明显乱了。姑娘想帮她整理头发时，不小心被他一块带到床上。
“起开啦，我要去洗澡，现在超级累了。”
“……真是狡猾啊。”
他眨了眨眼睛。
“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
“……是我不会拒绝你吧。”
我怎么可能会放开你的手呢？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END
【咒回乙女】有个会撒娇的男友是什么体验？
阅读tip：
*内含五条悟/夏油杰/伏黑惠
*甜饼小段子
*本文又名《撒娇男友哪家强》、《撒娇男人最好命》
*ooc预警
以下正文↓
01.五条悟/充电
你的男友刚下班踏进家门，你都还没来得及盈起笑脸和他打招呼，立刻就被一双手臂揽进了宽阔温暖的怀抱。
身高一米九的高大青年微微弯下身子，双臂牢牢地扣住你的腰背，脑袋也低下来埋进你的颈窝，还时不时像只正在撒娇的大猫咪般不停蹭着。
你被他蓬松柔软的白发蹭得脸有些痒，不由稍稍推开他的脑袋，道：“悟，怎么了？”
五条悟抬起脸来，如同被反复折叠的天空般漂亮深邃的蓝眼睛对上你关切的目光，他顿...
阅读tip：
*内含五条悟/夏油杰/伏黑惠
*甜饼小段子
*本文又名《撒娇男友哪家强》、《撒娇男人最好命》
*ooc预警
以下正文↓
01.五条悟/充电
你的男友刚下班踏进家门，你都还没来得及盈起笑脸和他打招呼，立刻就被一双手臂揽进了宽阔温暖的怀抱。
身高一米九的高大青年微微弯下身子，双臂牢牢地扣住你的腰背，脑袋也低下来埋进你的颈窝，还时不时像只正在撒娇的大猫咪般不停蹭着。
你被他蓬松柔软的白发蹭得脸有些痒，不由稍稍推开他的脑袋，道：“悟，怎么了？”
五条悟抬起脸来，如同被反复折叠的天空般漂亮深邃的蓝眼睛对上你关切的目光，他顿了下，扬起笑脸：“没事。”
你敏锐地注意到一丝不对劲，但见他似乎不想说，便也没有多问，而是抬手帮他脱衣服。
五条悟愣了下，白皙俊逸的脸上隐隐泛起一丝红晕：“现在要……？等会啊，我先去洗个——”
你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闻言疑惑地看他一眼：“要什么？你去洗澡吧，我去准备晚饭。”
说完，你便头也没回地往厨房走，留下白色大猫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
炉子上的咖喱正小火炖着，你用等候的时间坐在沙发上织围巾，这是你近日刚从夜蛾校长那学习来的兴趣，偶尔还会和夜蛾进行友好的交流。
当你织围巾织得正起劲时，刚洗完澡的五条悟穿着一身居家服，顶着尚未擦干、甚至还滴着水珠的头发来到你面前，双手抄着兜，抬起腿把占据你身旁位置的杂物通通扫落到地上。
你往旁边坐了过去，给他让出位置，下一秒，五条悟窝上了小小的沙发，长腿大咧咧地跨在椅背和扶手上，脑袋则枕着你的腿。
见你正专心地织围巾，他便百无聊赖地玩着毛线球，一开始还贴心地为你递毛线，后来愈玩愈起劲，不一会，好好的毛线球就被他扯得一团糟，偏偏罪魁祸首还毫无自觉。
你：“……”
你：“五条悟！”
“嗯？怎么了？”
枕在你腿上的青年闻言抬起眼看着你，一双如同被水洗过的蓝眼睛湿/漉/漉的，像大雨过后的天空，显得无辜极了。
“……”
你要说的话就这么噎在喉头。
……算了。
你拿起他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罩住他的脑袋后出气似地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乱，接着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起开，我去看看我的咖喱好了没。”
五条悟听话地从你的腿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像炸过毛似的白发，睁着一双水润漂亮的大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你。
这副难得乖巧的模样看得你心里一软，不由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这才进了厨房。
可当你站在炉台前搅动咖喱时，原先待在客厅里的白色大猫又屁颠屁颠地跟进了厨房里，突然自你身后抱住了你，双手环住你的腰，并将脑袋靠在你的发顶。
……好重。
因为身高差距过大，你几乎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只剩下两只手勉强能动作。
于是你就这么一边被巨型大猫黏住，一边艰难地准备晚饭，偏偏你家这只猫咪向来是个擅长得寸进尺的家伙，见你没有推开他，甚至纵容他的骚扰后，他于是愈抱愈紧，还时不时在你脸侧、颈窝不停地蹭着，黏人得很。
当第五次举高了手想拿碗柜里的盘子，却被黏在身后的男人阻拦时，你终于受不了了。
“……悟。”
你转过身去面对着他，恰好与他垂下的目光对上，借着流理台上点着的橘黄灯光，你看清了他脸上带着些许依赖的表情，不由微微软下声音，神情柔软地问：“到底怎么了？嗯？”
“充电。”
五条悟沉默一会后突然说，他低头亲了下你的额头，再次将你揽进怀里抱着，并将脸埋入你的颈窝，闷闷地说：“嗯……我只是在充电。”
深深地吸了一口你身上温暖的香气，他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你，向来不可一世的最强咒术师难得露出示弱的神情，在你颈边轻笑一声道：“有点累。”
“……”
你闻言抬手回抱住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窝在他怀中，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像在替猫咪顺毛般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脊。
五条悟顿了下，抱住你的双臂再度收紧。
过了一会后。
你轻声问：“现在感觉好多了么？”
埋在你颈边的毛茸茸脑袋摇了摇，“还没有。”
再过了一会后。
“那现在呢？充完电了么？”
“再抱一会，再一会嘛。”
又过了一会后。
“你现在感觉……嗯？什么味道？”
“亲爱的，你的咖喱烧焦了。”
“……？！”
“别忙了，我们出去吃吧，想吃可丽饼。”
“……先吃了饭才能吃可丽饼。”
“嗯……那吃了饭后除了可丽饼以外，还能再吃个冰淇淋么？”
“……好吧。”
“好耶！”
出门前，你看着正在玄关一边穿鞋子一边愉悦地哼着歌，脸上戴着墨镜的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中途折回卧室取来了一副眼罩。
“悟，低一下头。”
五条悟闻言顺从地低下头，任由你取走他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并为他戴上了眼罩。
他见状微微一愣，瘪了下嘴似乎有些不乐意的模样，你稍稍一想，便猜到了这个臭美的家伙在郁闷什么。
于是你温声安慰道：“用眼罩把六眼遮起来，你的大脑才不会那么累，而且……悟就算戴眼罩还是很帅啊。”
望着你笑眼弯弯的表情，原先还有些不开心的男人顿时大大地扬起唇角，低笑道：“诶？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当天夜里，当进行到某个不可描述的环节时，你望着正一边解扣子一边朝你欺身而来的男人，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悟、悟……你戴着眼罩做什么？”
“嗯？你不是喜欢这样的么？”
五条悟舔了舔唇角，被黑色眼罩蒙住大半的脸在房内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无端透出一丝慑人的危险。
你见状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大呼：“但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戴着眼罩很像变态啊！”
“诶？诶——？！”
02.夏油杰/感冒
“……发烧了。”
你看了看额温枪上显示的温度，接着又看向靠坐在床上，脸上带着不正常红晕的男人，问：“很不舒服吗？要不要让硝子看看？”
夏油杰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轻微的沙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你抬手摸了摸的额头，软着声音道：“不舒服的话还是去给硝子看看，我解决完任务马上回来，嗯？”
夏油杰低低地应了一声，脸贴着你微凉的手轻轻蹭了蹭，难得流露出来的依赖神情看得你一颗心立刻软得一塌糊涂。
你探手抱住他的脖颈，本想照往常给他一个离别吻，却被他偏头避开了。
轻柔的吻转而落在他脸上。
夏油杰又咳了一声，语气无奈地道：“现在亲我的话……咳，会传染给你的。”
“……”
去他的任务，你现在只想待在这里哪也不去！
可惜你的男友不会放任你为了他而任性，被他推着往玄关去后，你依依不舍地抬起小手冲他挥了挥：“我会早点回来的！”
披散着长发的青年倚着门框，闻言轻轻笑了一声，揉了把你的脑袋：“嗯，注意安全。”
你用最快的速度把咒灵暴打了一顿并祓除，又用了最快的速度向夜蛾提交了任务报告，最后用了最快的速度奔回家。
当你回到家时，恰好听见厨房里传来男友的咳嗽声，于是你又用最快的速度脱了鞋，连室内拖鞋也没穿便急忙奔进厨房。
夏油杰正站在厨房里给自己倒水，见你回来，他先是扬起唇角，可当看见你没有穿鞋的脚时，眉头立刻微微蹙起。
他放下水杯，走到你面前将你整个人拦腰抱起。
身子突然悬空，你不由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杰？怎么了——”
“地上凉，不穿鞋会生病的。”
夏油杰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他将你抱到了餐桌上坐着，接着又从鞋柜里给你取了室内拖鞋。
看着正捧着你的脚掌给你穿拖鞋的青年，你鼻子一酸，明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你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与酸涩，沉默了几秒后，你在他想给你的另一只脚也套上拖鞋时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你将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说：“你别照顾我，今天是我要照顾你。”
夏油杰闻言一愣，正想说话时，你已经夺过他手里的拖鞋自己穿上，尔后下了餐桌推着他往卧房去。
将他按坐在床上后，你用被子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接着又替他倒了温水，取来了退热贴、感冒药和额温枪。
你的男友是个既温柔又细心的人，自你们交往以来，他可说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照顾也不为过，久而久之你也习惯性地依赖他。
但有时看着这个将有关你的一切都放在心上照料的男人，你也会想要替他做些什么。
如今正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你将温水与感冒药递给夏油杰，接着又用额温枪替他量了次体温，一边说道：“你是病人，今天什么都不许做，要乖乖听我的，知道吗？”
夏油杰才刚自药盒里剥开一粒药，闻言不由笑了一声：“嗯，我哪次不乖了？”
他的声音本就温柔低沉，经过感冒引起的鼻音和沙哑浸染后，隐隐透出一点慵懒闷沉的意味，听着好似在撒娇。
你忍不住红了脸，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甜甜地道：“你最乖。”
夏油杰弯起眼睛，将手里的药丸吞下。
见他把药吃下后，你站了起来，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话还没完，手腕忽然被人扣住，用力一扯，你整个人便重心不稳地栽到了床上，被一双手给揽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
夏油杰扯过被子将你俩盖得严严实实，双手牢牢地抱住你，并让你的脑袋枕着他的臂膀，自己则将下颌贴在你额角。
他轻轻蹭了蹭你的脸，闭上眼睛说道：“等会再说，现在先陪我睡一会嘛。”
你闻言又红了脸，看着自家男友近在咫尺的脸，你小声地问：“杰，你这是在撒娇吗？”
“嗯？”
夏油杰微微睁开眼睛，垂眸看向你，见你双颊红扑扑的，目光中带着期待，他唇角突然一勾，笑道：“是啊，我偶尔也会想向女朋友撒娇一下，你很不习惯吗？”
“……没有。”
你摇了摇头，一手捂住鼻子一手对他竖起大拇指，双眼亮晶晶地道：“more——！”
夏油杰见状忍不住低笑起来，他将你揽得更紧，轻声道：“睡吧。”
“嗯嗯嗯！”
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就这么睡到了晚上。
当你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你趿了拖鞋走出卧室，嗅到了厨房传来的香味。
当你火速奔进厨房时，果不其然看见了正穿着围裙站在流理台前的男友，你不由大呼：
“说了今天你什么都不许做的！”
“啊，我忍不住。”
夏油杰回头，脸上摆出无辜的表情，甚至还调皮地吐了下舌，摊手道：“想为心爱的女朋友做晚饭是本能行为，你不喜欢吗？”
你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几秒后，你再次抬手捂住鼻子，道：“撒娇不能这样用，这是犯规啊杰！”
心脏会承受不住的！！
03.伏黑惠/吵架
“你在生气么？”
男友迟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正忙着挑选货架上的蔬果，闻言头也没抬道：“没有啊。”
伏黑惠推着购物车站在你身后，见你不仅不像往常那样不管和他说什么都会亮着眼睛看他，甚至还用各种零食堆满整个购物车，不由抿了抿唇。
……果然生气了。
你生气时就喜欢回避他的眼神，还喜欢吃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零食泄愤。
在意识到你生气后，向来勇于认错的新时代好男友伏黑惠立刻低了头，轻声道：“我错了，对不起。”
“……”
沉默几秒后，你举起一包颜色红艳的辣椒，拿到他面前晃了晃，脸上挂着怎么看都非常不真心的笑脸，道：“哎呀，你怎么道歉了？我没生气啊。”
伏黑惠下意识后退一步，轻轻颤着声音道：“……把、把东西放下。”
红辣椒——他最讨厌的食物之一。
竟然生气到用红辣椒威胁他，这得是多生气啊。
你凉凉地笑了笑，拿着辣椒抛起了又接住，反复几次后，将辣椒重新放回了货架上。
可没等伏黑惠松一口气，你又抬手一指，迈步直朝着食材区而去，一边笑眯眯地道：“今天的晚饭菜单，我想想啊……糖醋排骨，糖醋鲤鱼，糖醋小丸子，再来个甜甜的巧克力蛋糕配上甜甜的糯米丸子吧！”
伏黑惠：“……”
夏油老师，救命啊。
正当伏黑惠趁着你没注意时偷偷拿着手机给夏油杰发求救短信时，忽闻一道响彻整个超市的大嗓门道：“伏、伏黑哥？！是伏黑哥——！”
听见这道声音，伏黑惠身子一僵，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僵硬地循着声音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中学时被他揍……教育过的后辈们，而且不只一个，当那一声“是伏黑哥！”响起后，又有好几道熟悉的人影从超市各个角落里冒出来。
伏黑惠：“……”
穿着超市制服、却丝毫不减凶恶形象的后辈们亮着眼睛凑过来，热心地问：“伏黑哥，您来买东西啊？”
“您想买什么，我们给您打折吧！”
“想买这瓶牛奶吗？最近在促销。”
“还有这个西瓜，可甜可好吃了！”
“伏黑哥看看这个巧克力，买来送给女朋友最——”
“伏黑……哥？”
一道清甜的嗓音冷不防打断了小弟们的话，当众人循着声音看去了，就瞧见正拿着一盒食材，站在伏黑惠身旁甜甜地笑着的你。
后辈们：“！！！！！！”
好可爱，是恋爱的感觉！！！！！！！
可没等他们开口搭讪你，一道挺拔的身影突然踏前一步，将你整个人挡得严严实实。
小弟们愣了下，抬起眼时，恰好看见了伏黑惠脸上阴沉得像是要杀人的表情，他唇角微扬，一字一句道：“不、用，谢、谢、你、们、的、好、意！”
这声“谢谢你们的好意”说得像是“再不滚杀了你们”，小弟们一个个寒毛倒竖，很快意会到他这般反应是因为什么，十分有眼力见地道：“原、原来是大嫂啊，打扰你们约会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你和伏黑惠面前，走之前不忘用响彻超市的嗓音齐声喊道：“见过大嫂，后会有期啊——！！”
“……”
待他们走后，伏黑惠抬手捂住脸，双颊红得像要滴血。
他转头想向你解释，却见你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接过推车道：“走了，去结帐。”
伏黑惠低头看去，当瞧清了手中的东西是一盒生姜时，顿时愣住了。
从超市回到家后，你正忙着把买来的生鲜冰到冰箱里。
当你整理好食材、关上冰箱门转身的那一刻，一堵人墙突然迎了过来，倾身抱住你的同时，也将你整个人困在他与冰箱之前的小空间里。
一颗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埋入你的颈窝，闷闷地道：“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感受到颈边传来的温热吐息，与腰背上少年愈抱愈紧的双臂，你沉默几秒后，突然轻哼一声：“错哪了？”
“……不该向你隐瞒受伤的事，不该让其他人别告诉你，不该让你成为最后一个知道我遇见了危险的人。”
伏黑惠像是深怕你离开似地，揽住你的双臂愈收愈紧，仿佛要彻底将你困死在他怀里，哪里也不能去。
他讨好地用脸颊蹭了蹭你的下巴，哑着声音闷闷地道：“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所以……别不理我，嗯？”
“……”
你并没有立刻回答，只在片刻的安静后，突然问他：“惠，你这是在撒娇吗？”
伏黑惠闻言愣了下，微微苦笑起来，道：“……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消气，只能用这种方式，对不——”
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臂突然抱住了他的腰。
当他错愕地低头看去时，恰好看见了你红扑扑的脸与明亮的眼睛，你弯起眼笑道：“嘛，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
伏黑惠愣了下，唇角的笑容还来不及扬起，忽然听见你说：“你再撒娇一次我看看。”
“……”
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可与你期待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后，终究是他败阵下来。
于是他微微嘟起嘴唇，顶着十分难为情的表情与红透的脸小声地说：“别、别生我的气了，理理我……嘛。”
“……噗。”
你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在自家男友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时，突然垫起脚尖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认真地说：“以后遭遇危险了不准再瞒着我，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是瞒着不让我知道我只会更生气更担心，明白么？”
“……嗯。”
见伏黑惠低头应了，你不由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笑盈盈地又亲了他一口：“还有，我顶多生你气时故意闹一下脾气，不会不理你，因为我最喜欢惠了。”
“……”
伏黑惠的脸又红了。
你见状顿时得寸进尺起来，“再撒娇一次给我看看嘛，伏、黑、哥～”
“……”
“伏黑哥怎么不说话，是害羞了吗？”
“……”
“伏黑哥？伏黑哥？伏黑……唔！”
“……”
“……哇哈，伏黑哥竟然也学会用嘴唇堵住女孩子的话了，不愧是伏黑哥啊！”
“……别说了，我投降。”
“嘿嘿，嘿嘿嘿嘿。”
【完】
格纸的小小唠叨：
后来——
妹：对了伏黑哥，是谁教你撒娇呀？
惠惠：是夏油老师。
妹：哇呜，夏油老师真不愧是撒娇学博士啊👍
最近真的太忙了，感觉好久没写文，先写个小段子复健一下，之后也许还会有乙骨和直哉的part哈哈哈哈哈哈哈迫害直哉摩多摩多！
这阵子的更新可能会比较少，学校事务太忙了加上我正在筹备本子当中，真的是天天忙吐了orz
关于本子的事，六月会有消息！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嘿嘿(⁎⁍̴̛ᴗ⁍̴̛⁎)
【咒回乙女】置若罔闻与耿耿于怀
*傻白甜ooc属于我。
*稿件解禁，谢谢老板@夭蛾子 ！双向暗恋幼驯染设定，极其慢热铺垫巨长的灵魂伴侣梗。夏硝悟友情向。
*开始吧。
01.
你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五条悟霸王硬上弓。
……这话说得不对劲，但事实上五条悟此时此刻确实正居高临下地捏着你的衣摆试图解开制服扣。
你抵着五条悟的肩膀企图拉开距离，而似乎反抗逐渐磨耗他的耐心，几十秒中僵持后，他眯起眼眸的刹那你如触电般意识到他可能想直接把你制服下摆掀上去——
虽然这个过程叙述太惹人误会，但你必须澄清，你们现在千真万确是在打架。
被身高恐怖的家伙压在寝室狭窄的单人床上让你处于劣势，不过...
*傻白甜ooc属于我。
*稿件解禁，谢谢老板@夭蛾子 ！双向暗恋幼驯染设定，极其慢热铺垫巨长的灵魂伴侣梗。夏硝悟友情向。
*开始吧。
01.
你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五条悟霸王硬上弓。
……这话说得不对劲，但事实上五条悟此时此刻确实正居高临下地捏着你的衣摆试图解开制服扣。
你抵着五条悟的肩膀企图拉开距离，而似乎反抗逐渐磨耗他的耐心，几十秒中僵持后，他眯起眼眸的刹那你如触电般意识到他可能想直接把你制服下摆掀上去——
虽然这个过程叙述太惹人误会，但你必须澄清，你们现在千真万确是在打架。
被身高恐怖的家伙压在寝室狭窄的单人床上让你处于劣势，不过方才你将他的墨镜打碎到床脚也让你扳回一城。
和五条悟比耐力从不是明智的选择，掂量自己仅剩的体力后你果断地你朝着他那张帅脸挥拳，五条悟预判你的偷袭一把攥着你的拳头。
他的手比你想象地要大，五指包住你的手轻而易举地卸下拳面的力度，你诧异的扭头，而就是看向他脸的那一刻，你又一次觉察到晦暗房内五条悟那如同委屈的表情。
……是你疯了还是五条悟疯了？
五条悟的手包着你的拳头，他把它压在被褥里，俯身靠在你的耳畔。
因为歌姬的寝室就在隔壁，略有神经衰弱的她就算是隔壁细微的声响都能惊醒。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你和五条悟的决斗就被强行按下静音键。
“让我也看看嘛。”
五条悟很小声道。
这句话他今晚已经讲过两次了。
你努力思索事态如何演变到如此烂透，五条悟表现得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正幼稚地弓着身子呲牙咧嘴，要将皮质沙发刨地稀烂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腰部的伤口有些疼，你刚刚蹙眉，五条悟稍微松下几分力度。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憋屈。
“杰能，我就不能？”
话题突然牵扯到第三方，你花了几秒钟才明白五条悟指的是什么。
几个月前，紧急袚除任务等级判断有误，你经一番苦战下堪堪将其袚除，失血过多外加体力不支，等被发现时你已昏迷不醒，得亏依靠硝子的术式救治及时，你才堪堪保住性命。
你的腰腹部的伤源于咒灵诅咒性物理伤害，硝子对此也束手无策，你只能通过正常上药休养。
那几日伤患数倍增，硝子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抽不出空，你的手脚均被石膏束缚无力自理，上药这差事便由略显清闲的夏油杰代劳。
好在夏油稳重耐心，对额外工作又坦然自若，掀开你的衣角时也面不改色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你没什么好在意的。如今你的伤口恢复将近，手脚亦能自由行动，上药也需麻烦其他人，自然也没必要让人照看。
因此，你对五条悟这句话一头雾水。
你莫名其妙地看他，压低声音。
“这种比较隐私的地方如果不是情况特殊，露出来让人看才更奇怪吧。”
五条悟扯扯嘴角。
“我的你不是从小看到大吗。”
他在胡说些什么……？
五条悟看上去像烧糊涂了。
硝子向你透露，在你的那场任务评估等级事故后五条悟的状态不对劲，实际上精确时间是他前脚将事故中昏死过去的你送回高专，后脚就脸色苍白地捂着半张脸半跪在地。
在你接受抢救的这二十四小时内，五条悟高烧不退，直到你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时他才转为低烧。
你实在想象不到最强被风寒击倒的模样，但现在你开始怀疑五条悟是不是真的在那场高烧里烧坏了脑子。上天为证，你就从没见过五条悟对除了甜食与惹事生非以外的事如此死缠烂打。
你深呼吸：“悟，这不是谁能看不看的问题，关键是有没有必要看。”
五条悟的语气古怪：“所以杰有必要，我就没必要？”
你头疼：“……不是啊？”
眼看五条悟锲而不舍，你归于沉默、你不敢说话，你别过头颤颤巍巍地去拿手机想给硝子打电话，五条悟的手却先你一步将枕边的手机扫到地板上。
「咔哒。」
手机外壳边角与木制地板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你的制服下摆的第一枚纽扣被他强硬地扯下来。
线角崩断，纽扣滚落在地，腹部结痂的伤痕与奇异的淡色印痕暴露在空气中，罪魁祸首的指节上的茧与你腰上的皮肤轻轻接触，你一震，瞪大眼抬头，下一秒便溺入少年眼眸中的暗蓝漩涡。
五条悟黏上来。
“…那就让我看看嘛。”
02.
你不知该称灵魂伴侣烙痕为赐福还是诅咒。
灵魂的契合是这世间最动人的事，但并非所有携有烙痕的人都能找到苦苦等待的人，更多时候寻到的不过是嫁娶另方的爱人、亦或是一座爬着青苔的低矮坟茔。
年满十岁，你的灵魂烙痕浮现，次日，五条悟的烙痕紧随而来。
幼驯染获得自己的灵魂伴侣的烙痕那日，他坐在神社鸟居的青石台阶上垂眸凝视自己的手腕。在略显苍白皮肤的映衬下，那刺青般清晰的印痕仿佛透过五条悟的皮肉，热情而繁茂地生长扎根于五条悟携着嘲弄的冷淡双眸。
你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挠着手腕内侧，如同在祛除晦气的诅咒，你安静地垂着眼眸注视着五条悟的烙痕，措不及防的被他湛蓝冷澈死死攥住。
五条悟抬眼直视你，那瞬间透心的寒意将你的视线冻结。
“你就那么羡慕吗。”
五条悟问。
你失去了自己的灵魂烙痕。
昨日，烙痕浮现的那瞬间你只瞥见半刻，家族早已埋藏在你体内的青色的火焰便无声地燃烧起来。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烙痕被烧成灰烬。
血脉诅咒令你的家族无法承受整个灵魂的烙印的重量，你明白族规基于对家族血脉的守护，你理解家族家主的良苦用心。因此，当这冥冥中联系着你与这辽阔世间某个角落的人的烙印消弭时，你凝视着逐渐熄灭火焰向上散去的青烟，一句话都没说。
“没有这个，就那么让你难过？”
你的身形一顿。
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地击中了一样，你拼命隐瞒的东西撞出躯壳，暴晒于日光之下。
你不断告诉自己失去烙印是你们族人必须付出的代价，你张嘴想厉声否认，但那股油然而生的情绪却不断提醒你，你确实如五条悟所言。
随即而来的，便是被戳穿的恼羞成怒。
把五条悟按倒在坚硬潮湿的石阶上时，你都没考虑自己打的打不过他。
五条悟没有反击。
天旋地转间，他仰躺在石阶上，任由你骑在他身上对他举起拳。杉树叶缝隙透射的阳光有一片恰好落在五条悟的左眼上，湛蓝褪成极浅的苍灰色，呈现出惊心动魄的透澈感。
你一只手攥紧五条悟的手腕，掌根所落处恰是五条悟烙痕底青色的血管上。
五条悟似乎在你有所举动前便早已经预料到一切。
你的拳头停在距离五条悟鼻尖二十厘米的位置。
五条悟抬眼。
在你的注视下，他伸手将你的拳头包住缓缓按下，时间流逝缓慢地几乎能见到林中的尘埃，他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嘲意，声音却轻地被风吹散，像是对你、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真可笑。”
03.
你搞不懂五条悟这个人。
你和五条悟认识了很久，长到你需要追溯到最初的那份记忆，但仍旧找不到起点。但尽管如此，你还是偶尔会搞不懂五条悟在做什么。
在失去自己的烙痕后，你对其有过短暂追思。不至于再像不久前被五条悟挑衅地恼羞成怒，或者说正是因为五条悟看穿了你的心思，你才能于空闲时间放空头脑去做些感慨。
火红的枫叶翻滚落入鲤鱼池中，你坐在走廊上抱着手鞠球发呆，无意间扭头，便看到了不远处廊台拐角的男孩。
五条家与你家的宅邸相隔不过一片花田，这让你并不意外五条悟会出现在你家的廊台。
他似乎专程来寻找你，站在木廊上打量着你。面无表情的男孩的眼神锐利，看上去心情不甚晴朗。你迟疑地注视他，只见气场稍寒的男孩的视线在你手腕上停留几秒，他稍微仰起下巴扯扯嘴角。
他真的很看不惯你对灵魂烙痕表现的难以忘怀。
你怀疑五条悟就不懂灵魂烙痕的含义，换句话来说就是五条悟不会喜欢上什么人——他可是向你提出让你把他的灵魂伴侣烙痕也烧了的冷酷的家伙。
大概是早就被五条悟戳破看透，你在与五条悟谈论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显得意外坦然。
“你就不想见见烙痕标记的那个人？”
五条悟垂眸注视着你原本烙痕的位置。
他眯起眼：“那你呢。”
你笑了下。
你确实想。
但想见与否对已经失去烙痕的你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茫茫人海中你怎么能知道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灵魂烙痕标记过的那人。你深知这种遗憾感，于是你苦口婆心地劝告五条悟，告诉他虽然自己已经没机会了，但他可以避免这样的遗憾。
“……哼。”
五条悟扭头便走。
你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堵着莫名的情绪，米注视着五条悟的背影，垂着眼眸叹了口气。
……
他开始长大。
他不知从哪个算命摊子上顺走了人家师傅的小圆墨镜，把湛蓝的眼睛挡地严严实实，原本露出的额头被稍长的刘海凌乱地盖住。他在长高，有突破一米九之势。
但不仅仅是身高，双手的大小、喉咙处凸显的流畅弧度，肩膀的宽度，五条悟全部都在变化。
因为总在一起，你反而不易注意到他的改变，而在他某次轻松地单手把你捞起时，你隔着墨镜与五条对视，你才猛地发觉，五条悟已经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把你单手捞起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五条悟却显得很得意。你扒着他的手逼他放你落地，他挑着眉毛勾起嘴角反将你提溜地更高。
你忍不了，于是你奋力挣扎，无意间似乎手擦过了什么，等你稍冷静下来时你意识到你挠到了五条悟的灵魂烙痕。
你的身体一僵，偷瞥到五条悟手腕上果然留有罪证，浅红的挠痕横跨烙印，在苍白地皮肤上格外显眼。青春期的少女格外敏感，你忽然有些窘迫，他却似乎没注意到你碰到了不该碰的隐私处，只是愉悦地看你罕见地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湛蓝的清朗闪亮。
五条悟的烙痕很清晰。
你在想，五条悟未来的灵魂伴侣是什么样子。
在发觉这情绪后你很诧异，你沉重深刻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将遗憾寄托在五条悟身上，但考虑了许久，你挫败地想，你居然真的只是单纯地希望五条悟能幸福一些。
那像是一种只有你能理解的乐趣，也或许你对自己的那份遗憾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你注视着咒术界的最强，夹着私心想去做他找到灵魂伴侣的第一见证者。
……
他没给你机会。
04.
由区区烙痕就能得到未来的暗示，那也太叫人恶心。
五条悟知道埋藏在你体内的青色火焰将会把你的烙痕燃烧干净。你们能承受残缺的烙痕，但没人能成功控制燃烧程度，只要火焰燃烧起来，就注定整个烙痕被烧成灰烬。
这样更好，亦算是斩草除根。
但你那是什么表情。
家族安排的玩伴、沉默安静的年轻咒术师、通常而言应该称为幼驯染的家伙，在看到他的灵魂烙痕时露出那样的眼神。
在五条悟眼中，你和那些总要凑在他面前喧吵的蠢货不同。你继承完美继承了家族的术式、你的天赋绝佳也足够勤奋，纵使你沉闷地无趣，但也不至于惹人厌烦。因此，五条悟没有想过你会板着脸把他按到在地——你明明知道你打不过他。
你在羡慕他拥有灵魂烙痕。
……就算你知道，他的烙痕是残缺的。
五条悟失去了写有灵魂伴侣姓名的字母。他原不以为然，但你的态度让他开始留意自烙痕诞生时便没有停下的灼痛。那种烧痛感从表皮向腕内的皮肉血液渗入，让他的血管都仿佛在紧缩。
你总是一针见血地戳中他不愿意考虑的东西，这感觉实在是烂透了。
你问，他就不想见见烙痕标记的那个人？
五条悟看不惯你的坦率，他冷笑着反问，原以为能像从前那样刺痛你，却没想到你沉默片刻，笑了下，眼底却写满了不加掩饰的——
我确实想见他。
五条悟沉默。
你告诉他他还有机会，似乎正期待着在未来能见到他注定的恋人一样。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心底气泡般窜生蔓延的情绪令他皱眉反感，一股平白冒出的烦躁让他无法直视你。
他大概是讨厌你的。
但在负气离开前，他却不受控制地回头去看你。
你看上去并没有再被他激怒，你似乎已经接受了失去烙痕的现实，却仍旧怀着恳切的愿望。
你家宅邸外有片浪潮般广阔的金色花田，围墙比五条家的高许多，攀上去视野广阔风景绝佳。五条悟看到你轻巧地跃上墙头，落檐前身上沾着的金色花瓣被风高高卷入空中。
你喃喃着张嘴说了些什么。
……
他大概是讨厌你的。
问题儿童五条悟对夜蛾老师的墨镜起了歹心并下了毒手，夜蛾老师暴跳如雷，誓要锤爆五条悟那小兔崽子的头；你惨遭陷害沦为帮凶，被迫翘课，主谋强行掳走你，正逍遥法外。
逃藏坐标是儿时常去的清净地，如今已是无人祭拜祈福的废旧神社。藤蔓繁茂地攀爬古老的御神树，根脚爬着潮湿的青苔。鸟居红色的漆已经斑斑驳驳，石阶上偶尔能见到几块红褐色的漆皮。
五条悟不嫌台阶硌得慌，舒服地舒展身躯躺在石阶上。
你头疼地扯着五条悟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带他去处理他惹出的那堆烂摊子，扯了半天五条悟都哼哼唧唧不愿挪窝，你还没生脾气，他的耐心就先一步耗尽。
五条悟捉住你的手扯地你一踉跄，措不及防地，你往前倒去。
「噗通」
四周忽然就变得安静起来。
你一愣，五条悟似乎也愣了下。
他的身体的宽度已经是你遥不可及的程度，隔着制服也能感受到肌肉的手感和小时候截然不同。你眼前昏花，光与杉树错杂的影子在五条悟脸上错位，恍惚间你似乎回到五年前。
已经五年了。
你看着五条悟的灵魂烙痕。
原来已经过去五年了。
——在这之后过五年、再过五年，等他二十岁、二十五岁的时候，属于他的那个人会出现吗，他们会相恋、相知、坠入爱河吗。
五条悟的嘴角的笑意逐渐沉降，变得寡淡冷漠。
你的想法很好猜，五条悟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算不说出口，在你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你就已经暴露。
这其实很奇怪。
他能在五条家老古董们对其灵魂伴侣的追问下表现得满不在乎，但只要你谈及此事他就会不耐烦。五条悟想起些不愉快的事情，当年的情绪仿佛混入时空之中，让五条悟再次感受到那股烦躁。
你茫然几秒，迟疑道：“我是指，你总会找……”
五条悟扯扯嘴角。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一愣。
神社年久失修，这里寂静的只剩风叶声，像是被神隐在山林之中。五条悟坐起身望着脱落漆皮的老旧鸟居，神情平淡地凝视着被山林吞噬的神隐尽头。
他的事与你无关。
05.
記錄 2006年9月23日
■■縣■■市
•緊急袚除任務等級判斷失誤。
•出現未註冊特級咒靈。
•一名咒術師參與袚除，現下落不明。
06.
记忆深处，有这么一段记忆。
“那是「o」、还是「e」？”
硝子问。
你摸着下巴：“……是后者？”
高专二年级时的夏至，烈日高悬，被酷暑晒得蔫了吧唧的不仅有高专收养的猫，还有把脸贴在课桌上、软塌塌成一摊液体的五条悟。袚除任务安排地意外清闲，夏油正靠着窗看书，硝子则有时间研究你的灵魂烙痕。
硝子食指移动换了个目标：“那……这是「a」吗。”
“也可能是没写完的「g」。”
“嗯……仔细看的话只能看到「G」和「S」，真棘手呢。”
你凭借印象画出仅有一面之缘的烙痕。
在你的灵魂伴侣印痕上，唯一能辨认的几个字母笔触格外潇洒，再加上时隔久远印象模糊，更增加了解析印记的难度。硝子咬着香烟开始犯困，眯着眼睛读着字母有可能组合的发音。
“Go…jo……Satoru？”
硝子说完，乐了。
五条悟他嘴里叼着根Pocky，歪在椅子上胳膊向后搭在椅子背后。听到这句话的时他显得穷极无聊，百香草味的Pocky在五条悟嘴里上下晃悠，他瞥了眼家入硝子深长的眼神，口齿不清道。
“干嘛啦硝子，表情好恶心。”
你沉默片刻，体贴地补充：“悟不信这个的。”
硝子摩挲着无名指上灵魂伴侣的烙痕，嘴里的香烟烧出一律青色的烟。中指和食指刚夹起香烟，夏油杰便将书本扣在桌上，先一步将硝子的烟碾平。
“一口就足够了吧？”
家入硝子耸耸肩：“夏油，真残忍。”
虽然这么说着，硝子仍任由夏油杰将香烟折断扔进垃圾箱里，她懒怠地斜靠在椅子背上，视线缓缓地从你和五条悟身上摩挲。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勾起嘴角，幸灾乐祸地一笑，她用胳膊肘杵了杵夏油杰，懒洋洋道。
“说起来，比起「Gojo Satoru」，「Geto Suguru」才更符合描述吧。”
夏油杰姿势一顿。
被咬断的饼干棒在五条悟的口腔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被叫了名字的夏油杰下意识地与你对视片刻。
和五条悟色系相差许多的黑眸闪过些许诧异，夏油杰感受到莫名集中在他身上的三道视线，笑着举头作投降，无奈道。
“……饶了我吧。”
……
瞬间微妙的气氛随着起伏的蝉鸣渐弱，也让你的回忆逐渐模糊在粘稠的血色之中。
想起了久远前的事情。
你的手脚动弹不得，连同呼吸时肺都疼得厉害，你抬起手向前试探了一下，只摸到了带着沙砾的黏糊糊的血液。
你想你的腹部大概被开了个洞。
能感觉到诅咒残余的气息，大概是那个没有注册的特级咒灵临死前的怨恨所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硝子能不能用反转术式治好……能活着等到被找到就足够万幸了——谁能想到这只咒灵居然还能扭曲空间，这荒郊野岭的废旧化工厂连是不是在东京都没办法确定。
你需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倒在地上，半阖着眼，嗫喏地顺着五十音图的顺序将认识的人都叫一遍，但在念到某个人名字后你的喉咙像是被烧了个无限循环点一样，让你挫败地只能重复地叫着他一人的姓名。
「没有这个，就那么让你难过？」
脑海里冒出这句话。
你见证过灵魂伴侣初遇时的场景。
彼此陌生的两人在四目相对刹那便浑身颤抖。
绿灯在湍急的灰色人流闪烁，他们不顾一切的飞奔到对方面前，涨红了脸，哆嗦着确认对方的烙痕相，几秒后他们惊喜尖叫，一男一女激动得相拥落泪，连同旁观者的你都能感受到灵魂契合的欣喜若狂。
……比起难过，说是遗憾或许更好。
错乱的思绪让你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想，你眯着眼抓着地表。
硝子能及时赶到吗…
好像流了很多血…再这样下去……
意识像是陷入窒息绵软的深海，你的喉咙已经讲不出话来，手指便沾着血液，在血泊里胡乱地比划。因为血泊混浊看不清底，所以就算就着暗色的血写着那人的名字也不会被误认为是诅咒。
Satoru.
在轻微的叹息中，你的意识陷入黑暗。
Gojo……Satoru.
07.
暗恋五条悟这件事，你自己都觉得可笑。
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你已经记不清楚了，或许在五条悟毫不犹豫地戳穿你对烙痕满不在乎的伪装时你就已经被触动，但你对自己的这份心情始终置若罔闻。
你失去了自己的灵魂烙痕，仅获得的线索不过儿时记忆中一段模糊的字母；五条悟拥有清晰深刻的烙痕，却失去了最关键的伴侣的姓名。
灵魂伴侣的烙痕并非是双向的。
也就是说，就算你的烙痕那唯一清晰的字母「GS」正是「Gojo Satoru」，那也并不意味着五条悟的灵魂伴侣就是你。
硝子知道你对五条悟抱着超越幼驯染的感情，她对你的顾虑嗤之以鼻，因此她将你逼到五条悟面前，让你当着他的面、就算紧张地喉咙发干地将你印象中那串象征着未来恋人的字数说出口。
“那是「o」、还是「e」？”
你攥了攥手，佯装平静地摸摸下巴，余光中的五条悟正懒散地瘫在课桌上。你沉默许久，对蹙眉的黑发美女瑟缩，说可能是后者吧，硝子的舌尖轻轻咂出一声“啧”，她冷笑着继续问“那这个是「a」吗”。
此时五条悟把墨镜摘下来，视线若有若无地烧着你的唇角，你的后背一片冷汗，最终生无可恋道“也可能是没写完的「g」”。
硝子用眼神责备，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你是做过大胆的事情的。
偷袭五条悟与偷袭喝醉的五条悟那是两个难度。
五条悟的酒量与实力成反比，庆功会开得堪堪入夜五条悟就已经东倒西歪，误饮果酒醉地一塌糊涂，五条悟和一支酒瓶争吵起来，果酒瓶子高傲地立在榻榻米上不屑与醉鬼对骂，气得五条悟直要对酒瓶放「赫」。
半醉的硝子兴奋地助威打起来打起来，夏油揽着夜蛾老师，无可奈何地对着夜蛾老师说硝子你别掺和。
最终闹剧以夜蛾老师黑着脸让你把五条悟扔进垃圾箱告终，你郑重地点头撑起醉醺醺的五条悟就走。不过大概你也喝醉了，不然你怎么连客房与公寓外的垃圾桶都分不清楚了。
被五条悟这超过一米九的个子压在榻榻米上的时候，你感觉头脑黑了瞬间，意识几秒后回笼，鼻腔内都是清酒和梅子的气味。
你歇了歇，用力翻开五条悟已经耗尽了仅剩不多的体力。
真累啊…
你和五条悟并排躺在榻榻米上，但你睡不着。你的身体极其疲倦，精神却因酒精而亢奋，于是你开始胡思乱想。
你想得天马行空。
比如在杰结婚的时候你要怎么和五条悟这人渣抢新娘的捧花、比如硝子的小孩出生后你怎么潜入小孩的干妈团、比如要是等五条悟五十岁都没找到灵魂伴侣的话你就向他告白……头很疼，你得去准备点解酒的蜂蜜水，明明这么想着，你却没忍住侧过身看五条悟。
你告诉自己，你在等五条悟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那并非是感情的寄托，你只是想见证五条悟灵魂契合的另一方；但有句话你没敢和自己讲，你得找一个放弃五条悟的理由。
你只想找个放弃的理由。
你醉得厉害，心也酸地难受，晦暗客房内老纸吊灯和天花板模糊成一片，你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
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翻身声。
庆功宴的小酒馆年代悠久，客房处的榻榻米被压得结结实实，硌得你的脊背生疼。
发着暗暖光的纸门外传来模糊的碰杯的声，空气中弥漫着越发沉重的清酒与酸梅子的甜味，你感觉谁扶着你的后颈，你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承受。
纸门外传来笑声与庆贺声，你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干杯的字样，你感觉自己逐渐下沉、下沉，直到再也听不到除两道呼吸以外的其他声音。
眼前是片莹润的湛蓝水纹，你伸出手，轻轻后抓着他柔软顺滑的雪白短发。
你在梦里吻了五条悟。
你闭上眼。
08.
把五条悟逼入绝境的疼痛真的存在吗。
是有的。
2006年9月23日，五条悟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能把人折磨疯的痛意。
手腕上的烙痕线条复杂精细，每根纹路就像是从皮肤处陷下去，随后倒入滚烫的岩浆一样发着滚烫的热度。但最难以忍受的并非烙痕处的疼痛，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消失，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五条悟正在执行袚除任务，咒灵以一种几乎惨烈的方式被卷进「赫」中，袚除之地的危楼在五条悟粗暴的无视下化为废墟，烟尘散去时五条悟毫发无伤，却死死揪着胸口的制服看上去在忍耐什么。
夏油抿着嘴蹙眉，从虹龙身上一跃而下，但手还没碰到五条悟的肩膀，五条悟似乎想到什么，猛地转身冲出废墟。
“悟！”
紧跟五条悟赶回高专路上，夏油杰只看到五条悟身上那非常不稳定的咒力。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五条悟的情绪这么失常，强烈的不安弥漫在夏油杰心头。
夏油杰很快知道了答案。
五条悟“嘭”地一声撞开夜蛾正道的办公室时，夜蛾正道阴沉着脸、面含怒意地要出门。恰好撞上的两人对视片刻，夏油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夜蛾正道将捏地皱巴巴的报告拍在五条悟胸口上，一声不吭的低着气压地匆忙往外赶。
“記錄”
“2006年9月23日，■■縣■■市”
报告上印出这样的文字。
“•緊急袚除任務等級判斷失誤。
•出現未註冊特級咒靈。
•一名咒術師參與袚除，現下落不明。 ”
「現下落不明」五个字极其刺眼。
夏油杰脑内迅速反应了今日执行任务的咒术师，某个名字极速闪过，夏油杰愕然，猛地抬头。
五条悟攥紧报告。
原本的袚除地点已被扭曲的空间夷为平地，特级咒灵的气息难以追踪。
灵魂烙痕很疼、肺也像是被揪住一样呼吸不过来，他想立刻行动起来，可隔着茫茫人海，无力感如同浪潮般淹没了五条悟，他没法确定你在哪。
他甚至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头脑里的时间与外界时间流速不符，烙痕的疼痛让五条悟的脑海里闪现出东京盛夏亮白的日光。
风拂过宅邸外的金色花田时，能看到一层层的潮纹。你轻轻屈膝弹起跃上墙檐，背影被阳光晒得发烫，你闭着眼站在风中，任由日光倾盆而下，你看上去暖和得不得了。
……
他终究找到了你。
郊区化工厂，废墟里，满地的血。
顺着蛛丝纹路般蔓延的血迹，花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找到。钢筋穿过躯体，腹部开着黑黝黝的洞，血腥味、硫磺味混淆在一起，让五条悟的喉咙发干。
……由区区烙痕就能得到未来的暗示，那也太叫人恶心。
直到现在，五条悟的这个观点仍旧没有动摇。
对于五条悟而言，手腕上的烙痕如同寄生在他身体上的异物，让他反感、嫌恶、耿耿于怀，以至于它掩饰了在烙痕出现前便出现的隐秘的情绪，而等意识到的时候，却已经说不出口了。
——「真可笑。」
风息穿梭过朱红的鸟居，杉树叶声婆娑，捎来那个夏日里某个男孩轻轻说出的话。
五条悟碰到你的手。
……真可笑。
09.
劫后重生的感觉挺叫人感慨的。
其实对于你而言，濒死前感官都已经十分迟钝，失血过多也让你的意识很模糊，那么重的伤反而没给你留下多糟糕的印象。整个等级评估事故中，除了面对特级咒灵让你吓了一跳以外，便只有在得知你居然昏迷了半个月更让你惊讶的了。
你迟疑着、小心地询问硝子：“半个月？”
硝子将你的任务清单拍在你面前，“千真万确。”
你眼前一黑。
硝子和善地拍拍你的肩膀：“别难过，起码也有好事发生的——你看看你腹部负伤那块有什么？”
你狐疑，掀开病号服一看，愣住。
多少年了啊…
绷带将腰腹缠地结结实实，最重的伤处透着点浅红。那如同植被根部，从那里蔓延出刺青藤蔓般的纹路，钻出绷带，旺盛而繁茂。
“虽然只是残缺的，不过也多亏是残缺的，你的血脉才能承受的住它……原因？很巧和哦。那只能够扭转时空的咒灵留下的怨恨实在太弱，拜诅咒所赐，它被带了回来……”
你的手轻轻放在绷带上。
被家族青色的火焰吞噬的灵魂烙痕，再次出现在你的身体上。
「Go■■ S■to■■.」
你的灵魂烙痕从手腕上转移到腹部，由于诅咒力度有限，残缺的烙痕能够看清楚的不过了了。
但你最想看到的已经回来了。
Gojo Satoru.
感觉有点奇怪，灵魂烙痕落在身上的时候，身体有些沉重，明明中间的字痕模糊地看不清，你却知道那写得就是五条悟的名字。
看到它的时候，你隐约有些不好意思。
在养病期间你一直尝试适应灵魂烙痕，可你总是以失败告终。
你已经不是十岁的小姑娘，也度过了敏感的青春期，这种像是把暗恋者的姓名纹在身上的烙痕，让你忍不住捂脸叹息。
在你醒来休养的这几周，五条悟只来过一次，你问硝子五条悟是不是执行了什么棘手的袚除任务，硝子冷笑着回答，悟发烧有幸烧糊涂，如今正躺在青少年监狱里做人渣改造。
你沉默，心情复杂地扭头询问杰，杰温和地笑着回答，硝子说得很对。
你：“……”
五条悟最近有些奇怪，他只和杰探过一次病，探病期间他一言不发，杰在他背后掐了把后才皱着眉看看你，对视不过半秒他就一移开视线，站起身嘱咐你好好休息。
你感觉五条悟在闹别扭。
对谁？对你吗？为什么？
你找不出答案。
因为五条悟在躲你，硝子又太忙，上药换绷带的工作就落在了夏油杰的头上。特级咒灵在你身上留下骨折之类的小伤与硝子的反转术式恰好相背，得亏你是咒术师，不然等彻底恢复大概还得好几个月。
夏油杰很耐心，在袚除任务假期时间他会到疗养院陪你做康复治疗。
你左腿的骨头是最后恢复的，你在疗养院憋了太久，在得到硝子的许可后撑着拐杖就往外冲，夏油杰放心不下，就扶着你在草坪边的小道上散步。
而刚没走几步，你就远远地看到了个白色的身影。
身材颀长，挺拔笔直，美中不足就是孤零零。
你以为在你发现他的时候他会转身离开，但没想到他站在树荫下，直直地望着你和夏油杰的方向。你看到他的手里抓着一束包装精致的花，你迟疑地打量着远处的五条悟，气氛诡异片刻，你意识到五条悟正在看夏油杰。
眼神幽怨，甚至看上去有点委屈。
你扭头看杰。
隔着疗养院外生长地繁茂的灌木，夏油杰嘴角带着神秘的弧度，他保持着扶着你的绅士动作，和五条悟相比显得游刃有余、气淡神闲。夏油杰与五条悟无声的用眼神碰撞几秒，随即杰笑着伸出手，绕过你的背后，虚虚地环扶在你的肩头。
你看见五条悟惊地迈出一步，憋了半天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五条悟的视线落在你身上。
你觉得他在指责你，你环视四周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他的确在控诉你。
但你做错了什么？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五条悟气得扭头就走。
夏油杰注视着五条悟气急败坏的背影，忍了好久，实在没忍住，“噗”地一下笑出声，笑音里夹着几句“果然”、“真是笨蛋”。
你茫然地用眼神询问杰这是怎么了。夏油杰放下手，眉眼弯弯地像只黑毛狐狸，他耸耸肩表示无辜。
“别在意，我只是在完成硝子交给我的任务。”
“硝子散播了点虚假消息……不过很快误会就能解除了，所以不用担心。”
你没听懂什么意思，持续茫然，继续问那五条悟这又是什么反应，他生什么气。夏油杰闻言笑得开心，整个夏风里都是他清朗愉快的笑声。
“大概是他不喜欢别的猫的味道吧。”
你：……？
10.
五条悟，你是什么品种的猫。
虽然现在这个时候冒出这个想法不合时宜，但现在正和你打架的五条悟确实像是乱发脾气无理取闹的猫。五条悟像是对你的伤还有所顾虑，伤害性不大，就是压地你面红耳赤。
你不敢吭声，你怕惊醒隔壁的歌姬前辈，就紧闭着嘴。五条悟问你“杰能看，我就不能看吗”，问得你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努力冷静下来去梳理造成如今境况的种种古怪之处。
首先五条悟突然要帮你上药。
今日你去做体检时他走到病床前，工具一应俱全就差掀开你的衣服下摆帮忙上药，你早就卸掉石膏，自然拒绝他这莫名其妙的协助；
继而他提议修学旅行去海边，你的伤不能碰水，硝子和杰意味深长地盯着五条悟好一会儿，随后默契对视，异口同声地拒绝提议，五条悟气急，你背后一寒，觉得五条悟可能对你起了杀心；
最后就是现在。
——“让我看看嘛。”
高专寝室的床铺不怎么宽敞，你和五条悟在床上扭打的时候能听到轻微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正值夏日，寝室内的空调发出一阵阵嗡声，温度偏高皮肤与稍冷的空气接触时让你瑟缩，你腹部的烙痕开始发烫。
灵魂烙痕第一次发烫，这种感觉很奇妙。
家族青色的火焰将你手腕上的烙痕烧成灰烬的时候你都没感觉难以忍耐，现在蔓延在你腰部的灵魂烙痕却烫地你又痛又痒。
一开始你以为五条悟是要看你腰部的伤痕，因此你说“这种比较隐私的地方露出来让人看才更奇怪吧”，五条悟委屈道“我的你不是从小看到大吗”。
你愣了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不明白他到底想看什么吗。
头脑里流淌出零碎的记忆，你们度过盛夏、熬过隆冬，穿着蓝白色条纹和服的银发男孩逐渐变得高大强壮，光是手插兜露出背影就让人心安地不得了。
光阴似潺潺春水，最终定格在过去光影中的那座朱红的鸟居，有着浅苍色的双眸的男孩远隔着时光凝视你。
你的衬衫下摆扣子解开，残缺的灵魂烙痕暴露在清凉的空气中。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和五条悟都没有动作，你安静地注视着五条悟，他则垂眸凝视着你灵魂的烙痕。
五条悟的身体缓缓松懈下来，声音很轻，像松了口气。
“……不是杰。”
你和五条悟之间蔓延出一阵沉默，顿了顿，你抿着嘴，干巴巴道。
“…怎么可能写杰的名字啊。”
原本的伤口早已结痂脱落，留下浅色狰狞的伤疤，那模样不太好看，你别过头想要你扯下衣服想要五条悟推开时，你的伤口上传来很痒的感觉。
特别轻、带着呼吸的温度，让你整个人都僵住。
你看到在昏暗寝室内五条悟那耀眼的银发，看到他正伏在你的腰侧。
呼吸很浅，像是紧张地控制着不去惊扰你，你看到五条悟的鼻梁，看到他的睫毛与贴在你皮肤上的嘴唇。
……大概是在做梦。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你躺在榻榻米上，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清淡酒味与酸甜的气味……和那时是一样的感觉，当年贴在你嘴唇上的湿润柔软的东西、如今落在你灵魂烙痕温热的吻，都让你止不住地眼眶发红。
很多年了。
……真的过了很多年了。
你忽然想哭。
五条悟柔软柔顺的银发蹭着你的颈侧，有些浅亮的雪色短发与他的耳廓碰到你的耳垂，你的烙痕被轻轻抚摸。
那里留着残缺的字母。
是你在濒死前呼唤着的，是你在血泊中不断写下的，是你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能睡去时在心底默念的……
从虚无缥缈处飘着这么一句话，你抬眼，那双湛蓝的眼睛将你卷入绵延的潮水之中。当他的湛蓝澄澈的眼睛注视着你的时候你就无法隐瞒。当那双冷澈漂亮地惊人的蓝眼睛与你的视线相融时，你就没办法欺骗自己。
——Gojo Satoru.
五条悟望着你。
烙痕上似乎有什么新的东西正在拼命生长，它滚烫、热烈、充满生机。
“……是我吧。”
他抬起手，露出手腕内侧。
当年，神社下。
绵延的蝉鸣，有着蓝眼睛银头发的男孩把着和服的袖摆露出手腕。
沿着山路缓缓而下的石阶传来些许凉意，光影斑驳，块块光斑在他的手腕上闪烁，你安静地坐在他身侧。
他望着你。
男孩的手腕与五条悟的手腕重合在一起。
残缺的、漂亮的烙痕上——
11.
现在完整地写着你的姓名。
END.
*****
写了一个互相纠缠但注定相爱的平淡故事，文章很长很长，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咒术回战乙女向】我爱你到十七岁（上）
🌟非典型高专悟x你x教师悟
00.
“我爱你到十七岁。”
“只到十七岁吗？”
“毕竟，爱不该是诅咒嘛。”
01.
你时常会幻想，自己早生个十年该多好，这样是不是就能有机会得到五条悟的爱了。
你爱五条悟，很爱...
🌟非典型高专悟x你x教师悟
00.
“我爱你到十七岁。”
“只到十七岁吗？”
“毕竟，爱不该是诅咒嘛。”
01.
你时常会幻想，自己早生个十年该多好，这样是不是就能有机会得到五条悟的爱了。
你爱五条悟，很爱很爱，即使他大你十一岁，即使他是你应该尊敬孺慕的高专老师，你还是在见到他第一面后就不可自拔的，无能为力的，如若疯魔般地爱上了他。
——爱是不管理由的，它灼热、剧烈，如干枯丛林的一把火焰，一起便是燎原之势，不问结果，只顾自己的光足够耀眼。
全高专都知道你爱他，全咒术界都知道五条悟不止一次地拒绝自己的小学生。
02.
今日下午的训练课结束之后五条悟单独拦下了你，他今天带的是眼罩，那双川凝雾霭的眼睛被藏在严实的布料之后，只露出挺拔的鼻梁和漂亮的嘴巴，唇瓣是樱粉色，水水润润。
“留一下吧，老师有话和你说。”
“哎？好的！”
用力的点头说好之后就乖巧的跟在他身后，脚尖落在他走过的地方，你踩着五条悟走过的路和他一起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
“这应该没问题了吧……嗯，确认完毕！没有人！”
环视一周确认没有旁人后，五条悟才回身面对你。
“嗯？怎么一直低着头。”
——怎么敢抬着头啊！
暗恋之人当前，心跳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
胸腔里的那个泵-血-器官跳的像是多上了二十年发条，怦怦地跳到你眼睛发黑，脸颊也开始滚烫发热，明明他的眼睛被遮住你应该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视线地存在的，但莫名其妙地，你就是感觉他的目光已经在你身上游走数遍，把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扒了个干净。
光是独处，就要忍耐不住了。
你局促不安地搓着袖口，在你羞怯到快要燃烧起来的局促神态下沉默了半晌，等到你眼睛都憋红了，五条悟才终于在你的泪光里慢吞吞地开口。
“大福老师已经收到了，很美味哦，和喜久水庵的味道不相上下，手艺很棒。”
他双手插在兜里，为了方便你听清他说话而微微弯腰，不知道是衬衫上还是他自带的那股子香气顺着动作扬起的风扑面而来，如五条悟的影子一样把你整个人笼罩在里面，嗅的你有些微醺了。
压下从内至外的热意，你颤着嗓子用乖巧的语调念打好的腹稿。
“只要五条老师喜欢就好啦，毕竟我很喜欢老师。”
——真的、真的很喜欢老师。
“被可爱的学生说喜欢还是很值得让人高兴的。”
体温比你高的手掌覆盖在了你的手背，耐心又不容拒绝地一下一下掰开了你搓磨袖口的手指，捏着你的手掌翻转，诱哄般塞-进了一个圆环状的东西。
你正被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冲击的不知所以，晕晕乎乎地感激自己今天走了大运，五条老师是不是终于愿意稍微接受你一点了呢？心绪如海浪般涌起，你咬着舌尖克制自己的兴-奋，想要避免被他握着你的手察觉到你的颤抖，指尖乖巧地受引导去摸那个他放在你手心的东西——一枚戒指。
刚刚那些蒸腾起的羞怯燥热在一瞬间被打回原型，脊背爬上三春暖后被丢入严冬的战战寒意，五条悟的手已经离开你重新揣回口袋里，他直起腰板，挡住半个太阳。
“但高兴归高兴，自己的东西粗心大意地乱丢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呀。”
你手里的那枚戒指是枚钻戒，铂金质地的极简风格戒托，坚硬晶亮的钻石正死死地铬着你的掌心，因为握着的力气太大而深深嵌进皮肉里，痛感顺着掌心往上传，又被瞬间麻木的身体阻断。
“下次这么重要的东西可要收好。”
五条悟往后倾了倾身，被眼罩束缚起来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一下，他挡住的阳光也趁着闪身的空隙直直照过来，铺满眼眶。
“毕竟是以后结婚要用到的东西，被别人捡到就不好了……嘛，不过对老师来讲没什么用啦，因为我不打算结婚，也没有想结婚的对象。”
——太阳太强烈了，没有五条悟的身高挡住居然刺眼到让人想要流泪，你咬着嘴唇把头埋下去，脚尖前的土地一点一点的随着水滴破碎的声音变得湿润。
这是你自己放进送给五条悟的甜点里的，也是你最大胆的一次无声告白。
——戒指我有，你能娶我吗？
答案非黑即白，堪堪有二。
留下戒指，你成年之后拿来娶你。
送还戒指，就算你努力追求他到你能嫁人的年纪，他也不会娶你。
03.
直到一脚踢飞了面前的诅咒，你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印象里现在应该是深夜，你刚刚才因为下午的告白失败咬着被子痛哭一场、最后意识不清地沉沉睡去，而这里正午日高悬，你穿戴整齐地站在街道陌生的马路上，然后凭借战斗的本能一脚踢飞了突然窜出来的诅咒。
诅咒的身体深深嵌入墙体之中，破碎的石块哗啦啦地落的到处都是，你来不及多想，咒术师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驱使着身体去给予那个诅咒最后一击，但或许是人情场不顺连带着职场也不顺，刚刚级别最多只有二级可以任你搓扁揉圆的诅咒忽然纠结扭曲在一起给你表演了一个当场升级，顶着胀大和更加敏捷地身体，这个突然进化的一级诅咒嘶吼着冲你袭来。
诅咒的级别和咒术师的分级一样，每一级代表着一个水平，级别与级别之间的水平犹如天堑，只有到了特级之后，才会在同级之间产生明显的高下之分。
你自己的实力有几斤几两你清楚地很，一级诅咒，只能说拼一拼他刚刚完成进化并不熟悉力量的这个优势，但你也不曾单独祓除一级诅咒，所以一切都还未成定数。
五条悟虽然是个不靠谱的教师，但不得不说他教导出的实战经验是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
你的体术是五条悟亲自教导的，举手投足间便也带了不同于女生作战的果断与狠辣，成功踢在诅咒的腹部踹穿了他的身体，但也因为经验终究不足而露出了面门的破绽。
诅咒的獠牙近在眼前，腐烂腥臭的味道熏的你直恶心，这已经是一个怎么躲避都会没掉半边身子的距离了，只能祈祷硝子老师今天没有喝个烂醉能及时帮你治疗。
你闭眼全力的向一旁躲去，一边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平日战斗里最依赖的那个名字。
“……五条老师！”
这几个字真的有诅咒吧，光是喊出来就觉得安心了，甚至在意识模糊的一片黑暗里恍惚看见了术式赫的红光。
……哎？
你努力地盯着剧痛睁眼，面前刚刚要取你性命的诅咒已经被打在身上的术式狠狠掀飞，但你也未能幸免，无差别的排斥之力把你往反方向掀到半空，飞沙走石的混乱之中，你清楚地看到身边闪过一个白发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追着诅咒的方向消失。
那个诅咒被拍飞到了不知道哪面犄角旮旯的墙，你就比较幸运了，在半空中被人跃起稳稳接住，又扶着你的肩膀和腰轻轻把你放在地上。
“还好赶上了，那家伙真是乱来。”
接住你的人是个黑发少年，半长的头发挽在脑后扎成丸子头，额角处留了一缕头发垂在颧骨处，衬托着整个人活泛了些。他笑的很温柔，把你放下后就半蹲下来轻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了身上的伤口，别的地方有受到术式之类的攻击吗？”
你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
“那优先要处理的就只有这些伤口了。”
夏油杰安抚般摸了摸你的头，从旁边闻讯赶来的辅助监督手里接过止血绷带，一边包扎一边和你聊天来缓解你的精神。
“能撑到我们赶来已经做很的不错了……你是京都校的学妹吗？在东京校没有见过你。”
他显然看到了你身上的高专校服，他身上也穿了高专的校服，刚刚那个你没看清脸的人也穿了高专的校服，从言语中来看，他们两个人也是东京校的学生。
你也是啊，可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迷茫的眨眨眼，在你游神的功夫夏油杰已经完成了伤口的紧急处理，他站起身子后弯腰扶你起来，看你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这位少年有点抱歉的笑了笑。
“刚刚在一公里外我们有一个祓除特级诅咒的任务，或许是因为那个特级诅咒才导致你这边二级诅咒的进化，具体我们会在任务报告上写明并且让高专本部介入调查的，而作为让你陷入危险的赔礼，你的任务就由悟来代替吧。”
夏油杰前面说的那些话你听的一知半解，但在他念出“悟”这个字时，你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一半，联想到刚刚只有一瞥的轮廓，你的另一半大脑顿时也清醒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敢叫“悟”的咒术师吗。
答案显而易见，五条悟这个名字从出生开始就以六眼之名响彻咒术界，但你还是忍不住拉着少年的衣角求证道。
“悟是说、说五条悟吗？”
对方有点莫名其妙，神色间似乎有“不然还能是哪个悟”的这种疑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微妙：“是的。”
回答完后不等你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夏油杰的视线就跃过你的头顶望向你身后。
“他来了。”
你急急忙忙地回头，瞳孔映出不远处梦一样的景象。
双手插兜的少年从一片滚滚浓烟中走来，他步伐缓慢，偶尔伸手挥开呛人地浓烟，随着所有诅咒的肃清完毕，高专降下的「帐」也在被慢慢收起，一点一点以反重力的形态升上空中，阳光争先恐后顺着斑驳的结界洒下，又在烟尘雾气里被分割成界限分明的光束，那个身形挺拔的少年从容地在耶稣光里穿过，一步一步从神殿之上向你走来。
当丁达尔效应产生的时候，光便有了形状。
比你认识的五条老师年轻了许多的五条悟穿过静止的光雨走到你们面前，接连祓除多个高级诅咒并没有让他身上沾染半点尘埃，他一副轻松到仿佛是来视察游玩的样子，食指竖在镜腿处拉下墨镜，将那双你痴迷其中的六眼露出。
“还能站起来吗？”
而五条悟出现时，你的每一次心跳都因他快了零点二秒。
04.
凌晨五点，你被晨训的闹钟叫醒，醒来时浑身冷汗，身体某个没有伤口的部位还在隐隐做痛。
“……”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缓缓坐起，被子发出窸窣声响，你摸索着摁掉不停震动地手机闹铃，划到主界面一看，弹出的备忘录提醒里赫然写着今日的体能训练。
两边的太阳穴处不停传来一跳一跳地钻心疼痛，这是典型的哭泣后缺氧引起的脑血流异常症状。
用冰凉的指尖去揉太阳穴，你扯下黏在皮肤上的睡衣，一路踢开满地的纸巾头重脚轻地走进浴室，温暖的水流打湿发顶顺着脊骨与前胸留下，热意舒缓了大脑的疼痛，你舒服的轻叹了一口气，赤足站在防水瓷砖地上把洗发香波揉成绵密的泡沫。
花洒的水流不大，但胜在温度足够滚烫，水从发梢落下的声音滴滴答答，不一会儿就在浴室里蒸腾起团团雾气，飘在附了防水设计的照明灯上，形成一个光团样的发光源。
你在水流中睁开眼睛，怔忪地看着满是雾气的天花板，脑子里却不停的回想起刚刚真实到不行的画面，陌生的少年和年轻的五条老师，就连身上受伤的位置也留有隐隐痛意，除了说那是个太过真实的梦境，你实在想不到别的解释。
此刻的浴室到是和梦里差不多，都是浓雾轻飘着，把光线原本的轨迹改变。
梦的最后一面是年轻的五条老师，那当真是位与你年纪相仿的少年，虽然脸和十年后相比没怎么变，但是光从神态来看就能明显区别出他们二人。
一捧热水泼到脸上，你洗去泡沫，闭着眼睛想那个少年的脸。
“真的是我的梦吗......”
05.
你在晨训的操场上遇见了新入学的学弟。
这个樱粉色头发的少年元气满满地伸手和你打招呼。
“前辈好！”
你精神不佳，但还是礼貌的回礼，强撑起一个笑容后又忽然想起这个孩子一直是五条悟亲自在带的，余光轻轻扫过两旁，你纠结了一下后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
“悠仁，你看到五条老师了吗？”
“五条老师吗？应该在那边的休息椅那里。”
少年听闻给你指了一个方向。
“说是要我做完训练去找他呢......糟糕！要来不及在规定的时间完成了！我先走了前辈，一会儿见！”
虎杖悠仁瞟到手机上的时间后忽然哀嚎了一声，匆匆和你打了个招呼就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你的脑子还在嗡嗡地疼，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就算早起也还是这么有精神地训练，你今早这个状态晨练算是废掉了，真的是白起这么早，不，本来就是昨晚哭到忘记关闹钟了吧。
打了个哈欠，你揉着眼睛想要回去补补眠，但脚尖却在转向时十分诚实地落在了虎杖悠仁刚刚给你指的五条悟的方向。
——明明人家昨天才把戒指还给你啊！
......他拒绝你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你就是去看一眼嘛。
两个想法才交战了一回合，想见五条悟的那一方就插着腰大肆宣告胜利，你带着怯意小小地迈出了第一步，有了第一步后就立马大步流星地往五条悟的方向走过去了。
根本没办法拒绝。
你无奈又有点快乐的想。
毕竟五条悟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拿来和谁比，都是你绝对的第一顺位。
06.
他待的地方确实不远，你只走了半分钟就见到了五条悟，他正躺在长椅上，看起来在小憩。
知道他睡眠浅，所以你没有再继续靠近，在目光能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立即停在原地，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长椅上的人。
他双手枕在脑后，脚踝交叠着搭在长椅上，这椅子也真的够长，一米九的五条悟居然也正正好好地窝下了……不过真的睡着了吗？戴着眼罩完全看不出来呀。
不自觉地抬起一条腿用足尖磕着地面，你害怕上前吵醒他又想要和他说说话。
正常人怎么会早上在这里睡觉……不过万一是通宵处理了事情呢？你知道五条悟的睡眠一直都很少，忙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几天不睡觉，全靠着反转术式缓解大脑的疲劳，总是精神可靠的样子一度让你们觉得五条悟其实是不用睡觉的。
如果这样想的话，打扰他难得的休息时间就显得有点罪无可恕了。
晨风不如正午燥热，带着朝露清凉的湿气，抚过脸颊与枝繁叶茂的树木，发出沙沙地声响。
五条悟的声音也夹在晨风里传来。
“……过来吧，我没有睡。”
“哎？！好、好的！”
听到他的声音条件反射的动作是先站好，你保持立正的姿势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话里的意思，又慌乱地小跑到五条悟身边，紧张又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五条老师，您、您没有睡着呀？”
“再怎么累也不会在这里睡着啦。”
对方伸了个懒腰后翻身坐起，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五条悟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示意你坐过来。
“过来坐——找老师有什么事呢？”
你听话的走过去坐下，椅子上还有刚刚男人躺过的余温，属于五条悟的味道也很浓，你很喜欢，但对于他不喜欢你这个事实来讲又很折磨。
一想到昨日他再一次拒绝你这件事，好不容易平复的眼眶又开始酸涩起来，心脏传来一种绞紧的窒息感，你咬了一下口腔的软-肉，迫使自己保持冷静和清醒。
你告诫自己道：
要冷静，冷静，心跳可不能再加速到超标了，要像昨晚睡前决定的那样做，你忘记了吗？
............
昨天的夜晚黑暗至极，你咬着被子哭到肺部抽痛，质问过并不存在的神明为什么你爱的人不爱你，也祈求过天，如果能和你用东西交换束缚换来五条悟的爱，你可以让天与咒缚拿走你的一切。
可惜世上没有神明，上天也不敢拿【爱】来做交易的筹码。
烟花绽放过后就消匿于天幕，爆炸也会在破坏一切后燃烧殆尽，情绪的宣泄倾倒到最后也终究化作麻木，当你把所有的悲伤都化作眼泪流干后，似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就会操控着你避开制造悲伤的压力源。
你还是喜欢他，但你不会再做表达喜欢他的事情了，至少还想留下和五条悟的师徒情分，你不越界，他不说破，这样你和他就还能是师生，未来还能是朋友，是战友，你还能分得他的偏宠，还能有理由站在他的身边。
这样很痛苦，但这样就好了。
毕竟爱就是爱，不应该变成折磨双方的诅咒。
于是你摇摇头。
“不，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路过而已。”
语毕后你转身欲走，那边坐着着的五条悟却忽然开口。
“原来是这样，那也过来坐嘛，老师有些话正好要和你说。”
没有办法只好走过去坐下，你小心翼翼地缩着腿，头也埋着去不敢看他。
五条悟率先打破沉默。
“昨天是不是熬到很晚没有睡？”
“没。”
你局促地搓了一下袖口，下意识撒谎答道。
“没有……昨晚睡的很早的，不然今天也不会起来晨训了。”
男人显然不准备给你撒谎的机会。
“钉崎听到了哦，还有真希也是，虽然没有主动来告诉我，但一问也没有隐瞒的回答了。”
你一顿，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声音也没有刚才从容了，头埋的更深，你颤着嗓子小声回答他。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面对五条悟时总会多带一层面对别人没有的敏感薄衣，一点轻微的言语戳一戳就会流出泪来，你抠着掌心想要通过制造痛感来止住哭泣，却被人握着手指不容拒绝地掰开。
与此同时，五条悟的另一只手摸了摸你的头。
“……不要哭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拒绝了少女的好意还要埋怨为我而留的眼泪，老师可不是这样的人渣。”
他在你的发旋处轻拍两下。
“找你其实也和昨天的事情有关系，我昨天回去之后想了一下，觉得我之前对你的回应都太过模糊了，有些你还不明白的事情还是由我来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你眼睛通红地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是什么事情呢？”
五条悟摸着下巴思索着开口。
“要从哪里开始讲呢，嗯......你知道日本每年会非正常死亡、失踪多少人吗？”
你迷茫地摇头，他便哑着嗓子报了个数据：“一万人以上，而这一万人里，几乎都是因为诅咒而死。”
“或许你还不明白这个数据的意思，但换算一下，一年365天，每天就会有27个人因为诅咒死去，也就是说每个小时都是在死人的，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和朋友聊天的时候，诅咒就在不知名的角落吞食人类。”
五条悟拿起自己的手机屏幕给你看了一眼，高专专门用来发布任务的公共号给五条悟一口气发了三个任务私信，无一例外都是棘手的任务。
“而能祓除诅咒的咒术师，跟这个数字一比简直是凤毛麟角。”
“人心难测，诅咒也源源不断的在产生，人手不足是常态，面对天生拥有反转术式的诅咒来说，不要说特级，面对一级诅咒折损一级咒术师也是可能会的事情，更不要说让他们去面对特级诅咒。确实嘛，我是最强的，我可以毫发无伤的祓除特级诅咒——但我也不是永远能赶得上的。”
“于是只能派低等级的咒术师顶上，实力不够就用数量来凑，上面那群老家伙可从来不在乎年轻术师的生命，只要能完成任务，付出几条命的代价算什么？”
这件事情谈起来并不愉快，轻慢生命本就是违反人道主义的，五条悟说到高层所为时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嘣，男人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曾经也认为我可以拯救所有人，因为我是五条悟，但是我后来发现我只能拯救已经做好准备被我拯救的人，因为五条悟就算强到脱离人类的范畴，他也终究不是神。”
他怀揣举世瞩目的宝藏而生，成为人类与世界谈判的节点，他们臣服于超规格的实力之下，便觉得这力量理应成为普世中大义的辅佐。无数双手把他推上众山之巅的神坛，幻想着他把人间也变成神域的沃土，殊不知那里一片荒芜孤寂，只有在永不更迭的黑夜里高悬的月亮嘲笑人类不自量力。
这世界上没有耶稣基督的伊甸园，但五条悟需要成为无所不能的神明。
是他想成为的吗？还是他作为六眼降生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亦或是在青春逝去的过程里，有人教会他【五条悟】这个名字的责任与重量了？
不知道，忘记了，但现在结果显然已经注定。
五条悟拉下眼罩，用一种你不太明白的眼神看着你，他难得一次正经地和你说这么多话，但你听的一知半解，迷蒙间带着不知名的慌乱。
他伸手揉你的头发，露出了一个抱歉又复杂的微笑。
“我的生命在遇见你前就已经被占满了，没办法挤进去一个爱人，我也确信，如果要硬挤一段爱情，那段爱情只会是一个悲剧。”
“五条家的家主夫人不过是个空壳名号，但就算我们没办法有这层关系，你依然是我珍贵的学生，我相信你会在咒术界里熠熠生辉，成为和我一样强大的咒术师。”
“所以，关于对你大大小小的明示暗示，我都要作为你的老师给你一句明确的答复和理由——抱歉了，不能回应你的爱。”
07.
你并不认为五条悟应该为你而感到抱歉。
你只是一个夜蛾正道在任务途中捡回来的孩子而已，在进入咒术界之前你早就因为自身拥有咒力而不自知吃尽了苦头，直到来到高专后你才感受到了一丝活着的价值，有愿意把你护在羽翼下的师长，也有值得托付信任的同伴——有五条悟。
相处的越久你就越知道五条悟的忙碌与压力，他说的是实话，二十八岁的他生命早就被填满，在他的顺位里妻子甚至不如他的学生重要，就算是为了血脉，估计也只会找 一个乖巧听话的傀儡。说真的，你很难想象二十八岁的五条悟用尽全力爱一个人的样子，他的全部太贵重，没人担得起这个世界的重量，你也不行。
你早就想通了这些，只是在未被下死口拒绝前不愿意相信这件事而已。
——你遇到的五条悟已经不能如少年一般去热烈了。
真的很可惜啊，要是早生十年就好了，就算是最强十八岁时也是热烈明媚的吧，他能在青春里用力的去爱一个人，你也能拿到梦寐以求的入场券。
晨训结束后的你一个用力倒在床铺里，熬夜的困倦与疲惫扑面而来，你在迷糊间恍然想起了昨夜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感叹着想如果那是真的就好了。
十八岁的五条悟，你想见见。
08.
被一阵大力的晃动晃醒时，你一睁眼就被强烈的阳光刺出了泪花。
“好刺眼......”
下意识想要伸手阻挡阳光，但手刚抬了一半就被人捏着手腕拉下，不情不愿地再次睁眼看去，少年霜雪色的鬓发落入你眼底，一下把你吓得清醒过来。
“五、五条......”老师！
“你怎么又睡着了啊。”
白发少年带着墨镜蹲在你面前打断你说了一半的话，他一只手还捏着你的手腕，不属于你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从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传来。
“实践课都能跑到树下睡着，同样是后辈七海和灰原可比你努力多了。”
你还懵着，七海？七海老师吗，灰原又是谁？
十八岁的五条悟见你还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去拉扯你的脸颊，白皙的皮肤被少年手指上不知轻重的力气捏的通红，留下几个分明的红印子。
“你是不是睡傻了，你的同级生啊——咒术高专东京笑二年级生——想起来了吗！”
少年一字一顿的解释在耳边很近的地方落下，你理解了一下他话语中的意思，急急忙忙地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抱、抱歉？我这就去训练。”
“真是.......这么迷迷糊糊的实战里恐怕要死无数回吧。”
少年一把揪住你的领子，把准备跑去训练场的你捞回面前，看见你从刚刚开始眼底就未散去的疑虑，五条悟又伸手给了你一个脑瓜崩。
“我就是你今天的实战对手啊！你到底有没有看二年级的课程安排？”
你捂着被痛击的脑壳，重新运转起来的大脑逐渐像补全运行逻辑一样在你脑海里形成了你在现实里醒来后这里所发生的记忆。
你在这个陌生的十年前似乎入学了东京校的二年级，和你同级的是年轻的七海老师和一个叫灰原雄的男孩，今天是三年级生一对一给二年级指导实训课的日子，灰原雄很崇拜三年级的学长夏油杰，而七海则因为单纯的不想让五条悟带他选择了家入硝子，这才让刚刚转学没几天的你轮到了五条悟的实战陪练。
......可你的体术本来也是五条悟教的啊。
十年后的五条悟与十年之前的体术路数如出一辙，只不过到底多了十年经验，在教导你时某些情况的处理上出手更加干净利落。因为是切磋，十八岁的五条悟没有用术式和无限开挂 ，一来二去间，你居然在他手底下比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多撑了十分钟。
你累的瘫在地上，少年则浑身清爽的蹲在你面前，笑嘻嘻地说下次继续。
09.
梦中时间的流速似乎和现实不一样，这一次你在梦里待了近乎一周，在逐渐熟悉了十年前高专的过程中，也被年轻的五条悟抓着每天当体术陪练。
杰和硝子两位前辈说你是个软脾气，被五条悟这么欺负还能笑呵呵的陪他练体术一练就是小半天。
你在心里想这可是你做梦都想见一面的高专时期的五条悟，表面上则软软的说自己能帮上忙就太好了。
“……这就叫「各自有命」吧？”
看着说话说一半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五条悟拖走去训练场的你，家入硝子感叹了一声。
夏油杰接着她的话茬开口。
“不如说是五条悟的性格烂到上天都看不下去，已经到了不给他发一个老婆他就会孤独终老的那种糟糕情况了。”
十八岁的五条悟确实和二十八岁的他有很大不同。
如果说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已经被各种东西填满，那十八岁的五条悟就是尚且空旷自由的飞鸟。
那个少年的眼睛里有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没有的、轻快的光，那是绝对的自信，他手握判断世界的权利，纵使别人告诉他你会肩扛千钧未知的责任也不曾犹豫半分，少年就是少年，热烈明媚的色彩，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了，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呢？又不是被要求做事周全的大人，小心地瞻前顾后又要顾及权衡利弊，那太不青春、太不少年了。
一番训练之后你已经力竭，呼哧呼哧地原地坐下来喘气，五条悟不愧是五条悟，不过是一周而已，他的体术已经完全超过了你从二十八岁五条悟那里学来的东西，一招一式愈发干净狠戾，你能在他手里撑住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十八岁的少年对自己的进步扬起下巴，指着秒表说今天你又早了五秒败下阵来。
“是是，五条……同学。”
你累的手指头都不想抬，附和间急急改掉称呼，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
“最强、独一无二、天空中熠熠生辉指引我们的启明星。”
他把墨镜往眼睛上一带。
“我是太阳才对吧——星星本身是不会发光的。”
你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于是改口道，“咒术界群星中的太阳？”
高中生继续笑眯眯地纠正：“是双阳。”
你顿了顿，伸手比了个三，而后又变成四：“再加上我和硝子姐姐就是四个太阳啦。”
“那也太多了吧——而且你现在很弱哦，硝子起码还会反转术式呢。”
十八岁的五条悟拉长声音。
“怎么看离追上现在的我也差个十年吧。”
你气鼓鼓，下意识的反驳道。
“我也会发光的，只是还需要时间。”
少年笑了声，伸手去抢你绑在脑后的发圈。
“噗哈哈，这话是谁和你说的啊，肯定是在照顾你的心态吧。”
束好的马尾一下子散下，你用手把随风飘舞的头发拢到耳后，声音也随风的扩散而模糊。
“是一个......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告诉我的。”
对面用你的发绳在手指上转圈玩的五条悟动作一顿，黑色的皮筋失去了动力后旋转了两圈就软趴趴地落在了指根处，从刚刚开始一直游刃有余的少年此刻少见的瞳孔微缩，他快速地转头看你，墨镜也因为力气太大从鼻梁滑到了鼻尖。
“哈？”
五条悟瞠目结舌地重复了一遍。
“……你喜欢的人？”
你想起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想起他那天摸着你的头拒绝你的话。
“他说他相信我，未来会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咒术师。”
10.
五条悟不理你了。
[咒回乙女] 请展示衣品而不是性|癖
1. 第二人称
2. 避雷：擦边球，有下品梗
3. 内含：五条悟、伏黑惠、伏黑甚尔、七海建人
-
五条悟
- 可能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总会喜欢自己的对象穿正装的样子，ol的A字裙和包紧的连体黑丝或许是对于办公室以及办公桌而言最好的搭配。
- 在一起之后，五条悟就有专门给你定制属于你的衣帽间，只不过衣裙的尺寸都是由他亲手测量的。
- 特殊服饰喜欢的类型是：都很喜欢。
- 眼罩也会被用作为蒙眼的道具，遮光度太...
1. 第二人称
2. 避雷：擦边球，有下品梗
3. 内含：五条悟、伏黑惠、伏黑甚尔、七海建人
-
五条悟
- 可能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总会喜欢自己的对象穿正装的样子，ol的A字裙和包紧的连体黑丝或许是对于办公室以及办公桌而言最好的搭配。
- 在一起之后，五条悟就有专门给你定制属于你的衣帽间，只不过衣裙的尺寸都是由他亲手测量的。
- 特殊服饰喜欢的类型是：都很喜欢。
- 眼罩也会被用作为蒙眼的道具，遮光度太好以至于自己被作弄成什么糟糕的体|位都不清楚。
-
伏黑惠
- 校服和传统的格子百褶裙就很好，觉得你穿的时候很合适。
- 不太好意思送衣服给你，但一定要送和服饰相关的礼物的话，冬天会送你针织衫夏天会给你准备闪亮亮的项链和手链。总而言之就是非常传统，但又让人安心的礼物。
- 刚在一起的时候，每每你凑近，他都会下意识退开半步，现在会无自知的牵起你的手。就算是穿你送他的情侣衫也完全没问题了。
- 做的话，服饰方面还没开发完全。胡乱扯开的领带和小一个尺寸的包|肉大腿袜对于DK来说已经很能引发遐想了，至少现阶段还是这样。
-
伏黑甚尔
- 不会刻意给你买什么衣服，但是对于你穿走他的衣服这件事完全不在意。甚至看见你穿比自己大了好几码的外套（他的）这件事，意外默许的样子。
- “不穿的话最好。”很符合这个家伙的回答。
- 比起穿，更喜欢脱。拼酒的时候，输的一方脱一件，每每比到最后，结果大概是你们是共赢。
- 硬要搭配的话，喜欢看你穿贴身的背心和宽松的工装外套，理由是方便打架很好脱。各种意义上的。
-
七海建人
- 你穿什么衣服都会认真评价，然后夸你好看。
- 意外的超懂时髦搭配，而且为你挑选的衣服款式和颜色都很新颖。
- 第一次约会的礼物送给你了一块浅色的丝巾，扎在你常背的提包上很搭调。
- 平常正经，下班时间也完全尊重你的意见，完全不纵欲的一个人。是不经过你同意，就算你穿半透蕾丝蝴蝶结也能克制的存在。（虽然这样刻意勾引之后，他也会做得更重一些。）
FIN
【咒回乙女】五条悟殴打辱骂协会
all向，主五条悟、夏油杰，硝子
9k+一发完
全文第一人称
1、
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伏黑甚尔。我向他展开一张空白的支票。
五条悟就躺在我脚边，那张总对我笑得歪七扭八的脸被鲜血模糊了五官，喷射而出的动脉血把他的学生衬衫溅得斑驳。
他的脖子被天逆鉾砍断一半，额头上还有伏黑甚尔用小刀刺出的伤口。
我来得很迟。现在，他颈部的裂口出血速度也已趋于平缓，涓涓的红色溪流在我的脚下汇成池塘，将这只大型动物的生命一点点带离了躯体。
“小鬼，如果你想救他——”
“我只希望你的行动能到此为止，不要再参与星浆体事件。无论对方出多少，我出两倍的钱。”
伏...
all向，主五条悟、夏油杰，硝子
9k+一发完
全文第一人称
1、
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伏黑甚尔。我向他展开一张空白的支票。
五条悟就躺在我脚边，那张总对我笑得歪七扭八的脸被鲜血模糊了五官，喷射而出的动脉血把他的学生衬衫溅得斑驳。
他的脖子被天逆鉾砍断一半，额头上还有伏黑甚尔用小刀刺出的伤口。
我来得很迟。现在，他颈部的裂口出血速度也已趋于平缓，涓涓的红色溪流在我的脚下汇成池塘，将这只大型动物的生命一点点带离了躯体。
“小鬼，如果你想救他——”
“我只希望你的行动能到此为止，不要再参与星浆体事件。无论对方出多少，我出两倍的钱。”
伏黑甚尔觉得有趣。说实话，任谁都会觉得好笑。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鬼，堪堪比他的腰线高上一些，却用这种大人似的冷漠语气说话。他一眼瞟到了那张支票的署名签，那个醒目又少见的姓氏…的确经常在电视机上看到。
“这有违最基本的，”他说得自己都忍俊不禁，“契约精神。你知道…假如我出尔反尔的名声传出去，生意就不好做了。”
“同样的项目，你却接受价低者的雇佣，这才是违背市场原则的行为。”
我捡起五条悟的手机，轻车路熟地解开了锁屏，查到了天内理子的悬赏报价：“错的不是背信弃义，而是那些出不起更多钱的穷人。”
“你说得有道理。”
伏黑甚尔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契约精神。
我能感到成年男人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简直像鹰隼锁定着胜券在握的猎物。顶着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注视，我用随身携带的圆珠笔签下了一串数字。
做完这一切后，我反手将这张支票插进了他的腰带。伏黑甚尔任由我动作，用沾着粘稠血渍的手揉了揉我的发顶，递给我一张他的名片：“只要付钱，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而我站在原地、朝向他的背影保持戒备姿态。待高大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后，我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半跪在五条悟的身边。
纯白的咒力从他脖颈和额上的伤口处点点逸散。他开始深呼吸，断断续续地发出低沉的喉音，银色的睫羽不住颤抖着。
我帮不上羽化中的蝴蝶，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左手。
由于过度失血，五条悟的手冰冷得像石膏雕塑，属于稚童的我的手与他手指交错合握，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渡给他。
神之子在死前也会看见走马灯吗？
神之子也会希望此时有人能握住他的手吗？
我将那只手贴上我的额头。我的呼吸很紊乱，间杂着迟来的抽泣。恐惧的风暴挟裹了我微不足道的身体，泪水一颗颗地坠地，稀释着石板上的血液。再抬头时，我对上五条悟那双亮得吓人的蓝眼睛。
“你竟然哭了，”他喃喃道，“好恐怖，像个小学生。”
“我本来就是小学生。”
我气笑了。泪水涌进嗓子里，把我呛住了。
“我以前和杰打过赌。你在出生时带着前世的记忆吧——而且你前世肯定是个社畜。”
“……都已经十七岁了还在幻想这种SF轻小说的设定，你才是小学生吧。”
五条悟笑了起来，连带着一连串的咳嗽声。我支着他半坐起来，方便他咳出喉咙中的瘀血块。男高中生比我想象中更重，我不得不把整只手臂垫在他背后，这使我俩的距离缩短到二十厘米以内，而我从未如此之近地看他的眼睛。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由深至浅，瞳孔边缘辐射状发散着一圈克莱因蓝。他意识到我正看着他，于是也抬眸对上了我的眼睛。半晌我们都没说话，最后，他把额头抵在了我的肩上，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我还活着。”
“是的……我们都还活着。”
2、
夏油杰、五条悟、家入硝子，他们对我的早熟见怪不怪。
五条悟第一次看到我浏览金融周刊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他一把抽走我手里的报纸，随手点了几个名词，在他发现我能一一回答并发表见解的时候，我想他的世界观大概有些动摇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快速评定了我的心理年龄。此后，我加入了他们、成为辛苦拉扯五条悟的亲友团中的一员。两年过去，我们达成的只有“笑死，根本养不大”这一共识。
我带着罕见的生得术式出生。这个术式极度简单，因此而难以破解，更不适合用于战场。
我能够通过他人看到世界。
假设对象在日本范围内存在且唯一，我便能暂时凭依在这个“东西”身上、藉由此对象的感官感受世界，好比一个功能拓展至五感的头戴式go pro。
嗅觉，听觉，触觉，味觉，视觉，我能和对象共享这些信息，但并不会左右对象的行动。
正因为这个术式纯粹起侦查作用而不具攻击性，似乎就连五条悟在被凭依时也无法察觉和中断术式。
他不死心，拉着我试了一遍又一遍，和我通着电话跑遍了整个东京，反复问我“你能看到什么”？
夜蛾正道是我的远亲，缺乏自卫手段的我又带着如此便利的生得术式，故而每年暑假，夜蛾会把我带到高专保护起来。一来二去，我便和他的学生们熟络起来。
五条悟每次见面都会嘲笑我没有童年，而我则会讥讽“你童年无限延伸、你狗见狗烦”。他似乎不能理解我为何要放弃天真享乐的权利，而多数时候，我也懒得回答他。
夏油杰相比之下正常得多。我和他更亲昵不仅是因为他很可靠，更是因为作为五条悟周围的人，我们都深受其害；当我看到他战斗着的身影时，我发誓我也会成为把五条揍得虎虎生威的大人。
家入硝子在高中时就会偶尔抽烟了。我不像同龄人那样是“麻烦的小鬼”，所以她也乐意和我聊上几句。她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会一边吐出烟气一边告诫我远离烟草，更要远离憨批。
我们成立了五条殴打辱骂协会，Hit And Abuse Gojo Association，缩写成HAAG。实际上，两个A又被我们简写成一个U。
——这个甚至连正主本人也加入的协会象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三个高中生和一个小孩，以及代表热烈相拥的HUG。
3、
星浆体事件圆满结束。
同年，在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讨论咒术师的未来时，我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这段发生在自助贩售机旁的对话还算轻松。九十九由基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坐在了夏油的身边。
伏夏热得引人叹气。聒噪的蝉鸣回响在四面群山之间，他白净的前额浮着一层薄汗。我抽走他手中的咖啡，把装着绿豆汁的保温杯塞进他手心。他看起来正在沉思，但并不焦灼。
“杰怎么看，”我就着那罐咖啡抿了一口，“杀掉所有非咒术师，之类的？”
夏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张了张嘴，最终说道：“前几天灰原和七海的事情，谢谢你。”
两人被派到被定级为二级咒灵的现场，却发现拔除的对象是本地的“土地神”。在例行防卫检查中，我及时发现了这件事、堪堪避免了灰原雄的死亡。
“那是我该做的。”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夏油杰偏头看着我。我太年幼了，纤瘦的手腕挨着他的手腕，可以被他这样的准特级咒术师随意折断。他斟酌着开口，分不清他语气里是调侃还是苦涩：“…有时我真的会忘了你还不到十二岁。这么依赖一个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请依赖我吧，我能为你们做的事情还是太有限了。”
我试着把头靠上夏油杰的肩膀，以一个孩子的方式笨拙且小心地安抚着他。他的身体一僵，又很快放松了下来，侧过上身以便我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杀掉所有非术师…你怎么看？”
“理性层面上看日本会崩溃吧。咒术师万中选一，如果所有非术师死亡，将会造成劳动力市场的全面崩溃。届时，农业、工业等生产都会受毁灭性打击，即使没有咒灵，人们也会死于饥饿和贫困。”
“感性层面呢？”
“杰，”我像他一样斟酌着用词，“愚昧是弱者的特质……但这并不是罪过。”
“我们很强，难道这意味着我们应该心甘情愿地承受痛苦和偏见吗？”
“并不是。杰，虽然咒术师们守护着普通人类，但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是由普通人为主体进行运转的。小到砖瓦木材、一饭一食，大到前沿科技的更新和探索……我们的生活是无法脱离普通人世界的。倒不如说，我们同样在受惠。”
“这点我无法反驳，”他疲惫地闭上了眼，散乱的黑发将深青色的晕影投在地面上，“与咒灵抗争的路浸满了同伴的血液…最令我恐惧的是，这是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千年百年，我们重复着牺牲的美德，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流下血和、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我看着他，看他造型夸张的耳饰，看他在阳光下柔亮的黑色中长发，以及紧闭着的双眼。
理想和信念不会平白无故地产生，同样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
杰是那种认定理念后，就会尽力使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符合自己的理念的那种人。他一定不介意成为殉道者，以身证道，但他无法容忍看着同伴为虚幻的目标死去。
“……这是个充满愚昧的世界，这是个满是不公平的世界。就连咒术师内部，都交错着各方权力的暗涌。越来越多的人身不由己地被卷入战斗中。”
“我并不是不能忍受牺牲……”
“而是不能接受无意义的牺牲。人命被放在天秤上称量，但人的一生本该拥有无法衡量的价值。最令你觉得奇怪的是，牺牲重复发生着，而并没有任何东西因此改变。”
每天都有走入社会的咒术师前辈死去的消息被传回高专，灰原雄险些被拦腰斩断，夜蛾有时会拿起不在人世的老友们的照片。
——咒术师的生命被浪费着，作为一些有价值、但不会权重过多的棋子。
然而，不计其数的死亡过后，现状并没有好转。五条悟和自己仍然每周连轴转着出任务，家入硝子仍然时不时被带去前线治疗伤员。死亡的阴影若有若无地笼罩着我们。
“杰，这个世界真的糟糕透了。你、我、悟、硝子，大家都是这样觉得的。这个世界应该被改变，而这绝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们可以一起付出努力。”
“那你觉得，”夏油杰被我严肃的语气逗乐了，大手抚上我的头顶，目光中透出点点温柔意味，“该怎么努力？”
“暴力不会消除愚昧，只会助长恐惧。应该施以教化——这是五条悟提出的想法，有点不可思议吧？培养聪明强大的同伴，先改变扭曲的咒术界内部，然后推进民众的基本教育。”
夏油杰平静地点评道：“这种近乎可笑的理想主义一直存在在他身上。”
“但我们比谁都更清楚。若是我们一起的话，一定能实现这种理想，”我把他放在我头顶的手拿下来，真诚地握住，“你的力量对我们而言是必须的。老实说，悟根本不适合当老师。”
我这样对他说过：
“为了让我的后代生活在稍微明朗一些的世界中，我会付出全力的。所以再相信我…相信我们最后一次吧。”
4、
“悠仁，看着我。”
我毫不犹豫地用天逆鉾穿透了咒灵的胸膛。缝合脸的咒灵不住挣扎着，正欲发动术式的手因咒力溃散而垂了下来。里樱高中的走廊里，名叫吉野顺平的男学生跪坐在地上，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脸。
咒灵的血液颜色更暗，质地更粘稠，从天逆鉾的伤口处渗出来。名叫真人的特级咒灵被我钉在地上，而我长舒一口气，朝着虎杖悠仁伸出手：
“悠仁，别害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我，”他颤抖着，却依然坚定地回握了我的手，一如那时我握住五条悟的手那样，“因为我的轻敌，我差点害死了顺平…”
“这不是你的错。这只咒灵不是你能应付的目标。”
我因过快地起立而有些缺血，一阵阵的黑暗在我眼前晕开。或许因为察觉到我身形不稳，立在我身后的夏油和拉着我的手的虎杖同时搀住了我。十年来我长高不少，个头相比五条和夏油仍然相形见绌。
等那片黑暗散去后，我看到虎杖正和夏油对视着。幼虎被刺穿了肩膀和腹部，校服被血浸得又湿又重，却仍执着地迎上夏油杰的眼神。我觉得奇怪，回身看去时夏油却神色如常，笑眯眯地等着我下一步指示。
我指了指在地上匍匐着的咒灵：“杰，吃掉它吧，用你的极之番。”
一片阴影突然投了下来。伏黑甚尔咧嘴笑着蹲在窗框上，无所事事地掰下边缘的玻璃碴。他每每说话时，唇角那道疤痕便跟着一张一合，俊逸又怪诞：“喂，天逆鉾的出租时间到了。”
“知道，我们这里也快结束了。”我回。
“快结束了。就是还没有结束咯？要加钱。”
他“啪”地跳下窗框，将一地的玻璃碎片踩成更小块的碎片。大码军靴靴底，晶体碎裂的声音干脆地响着，在离我一米有余的地方停下了。伏黑甚尔看似恭顺地侍立着，黑色的碎发掩住了他的眼神。
“加就加吧，超出的时间按原价的120%每分钟计算，”我推了一把夏油杰，“杰，快点。”
伏黑甚尔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露出满意的神情，嘴角不易察觉地耷拉了些。少顷，真人在夏油杰的手中化作黑球，天逆鉾也轻巧地落在地上。这会儿他倒是不急着催债了，盯着我被虎杖握紧的那只手，朝身边啐了一口：“呿…这次算我送你的吧。”
反复确认夏油杰吞噬完毕后，我才淡淡回道：“世上没有比免费更贵的东西。”
他则烦躁地挠了挠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特级咒灵真人，确认拔除。
5、
涉谷事变如约而至。几月以来，我的感官在复数的咒灵和人类之间切换着。几夜的不眠不休后，咒灵方的整体计划被我默写在纸上，递交给了夜蛾正道。
这份文件很快成为了最高机密，被全体相关人员背诵得滚瓜烂熟，尤其是五条悟。按他的个性，无论多么重要的情报也会不屑一顾，这就是他身为最强的游刃有余。
但他架不住我软磨硬泡。
我借用他人的感官，却不能读取他人的思想。然而，我会从更广阔的范围读出信息——眼球震颤的频率，视线停驻的位置，视野的不正常移动等等。运气好的时候，我的凭依会撞上它们讨论战略。但这种时候很少，它们和人类一样狡猾、耐心，将海量的信息以明码暗码交杂的形式，真假掺半着交流。
我和杰在地铁口送别悟时，能听见脚底嘈杂的架空层内、诸多凡人呼喊着“五条悟”的声音。杰笑得有些勉强，或许还在因为凡人的愚昧而暗暗恼怒着；悟倒是一点也不在乎。
他穿着那套高专制服，露出小半张脸，柔软的白发在风中歪倒。岁月并未如愿在他脸上留下痕迹，这也提醒了我：十余年来，那个倒在地板上、被天逆鉾伤到奄奄一息的少年，他的内核依然存在于此。
“世人皆呼唤神名，”我无端开口道，“而我只看到你，五条悟。只是你。”
他那张从刚刚起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停了下来。黑色制服的衣摆在地铁口的上行风中飞扬着，虽然隔着那条可笑的眼罩，但我知道他在凝视着我，借咒力的痕迹勾勒我的轮廓。
这不坏。通宵三天，我的黑眼圈看起来像用墨水笔加重过。
咒灵和人类一样狡猾、耐心，将海量的信息以明码暗码交杂的形式，真假掺半着交流。
而人类的我怀揣赤忱，从海量的信息中抽丝剥茧，只为协助我同为人类的友人。
“不用担心，我可是最强啊。”
五条悟笑着对我伸出手。他的手偏凉，指腹摩挲过眼睑，将脸颊连同下颌托进他的掌心内，触感痒痒的。我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用马克笔写了什么。杰瞥到我写下的文字，一下露出了个感慨万分的表情。
“悟，觉得招架不住的时候看看手腕上的字吧。”他说。
“一定要是觉得迷茫、万分紧要的关头时。”我补充。
五条悟当时并不理解我们所说的话。
他轻巧地迎着上行风，投身进入地下建筑的阴影中。
踩过人群，同特级咒灵过了几招，无足轻重地破坏了一些障碍。
累累战果不值一提，当五条悟蓦然回首时，却看到友人穿着袈裟、冲他挥手。
“悟，这次轮到我来和你打擂了。”
“夏油杰”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方块，冲他微笑。
几乎是一瞬间，六眼就辨识出对方的形象乃是伪造。
然而，谎言能被绝对权威的六眼看破，神之子的一颗人心仍然会陷入迷惘。
五条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惯有的唯我独尊在朋友面前像层纸壳。幼年时期，他从未学着体察别人的情绪，因为五条悟不用考虑无关紧要的事。当他遇见我，遇见杰，遇见硝子时，他才学着用洞穿真实的六眼感受友人的心情。
出生便高居神位的神子，蹒跚地变回人类。
他拥有得越多，在乎得越多，就越会失去神的权能，越脆弱。好比07年那个夏天，他敏锐地察觉到夏油因苦夏而萎靡，又在开诚布公的几次恳谈后勉强放下了心。五条悟害怕，害怕失去友人，害怕真的见到友人与他对立的局面，最害怕因为模糊的“道义”不得不亲手杀掉友人。
名为狱门疆的特级咒物，封印条件为脑内时间过去一分钟。如若放任五条悟心中的迷惘，一切必定会失控。
但在此时，一种比迷茫更接近本能的条件反射促使他抬起了手——手腕上是黑色马克笔的字迹，写着“HUG”。
来抱抱吧，五条悟。
这种比迷茫更接近本能的条件反射，是对我的信赖。
“反转术式……茈。”
电射而出的紫色光球吞噬万物，连同夏油杰的幻影、以及操纵幻影的诅咒师，一切波澜起伏消失在茈绚烂的光影之间。五条悟轻巧地接住了狱门疆，同时，脑中闪回了更多的画面。
当他躺在高专冰凉地面上时，与他交握的那双手。
恳谈会时，同级生四人倒映在纸窗上的阴影。
无言地面对着悠仁的尸体时，两人紧靠的肩膀。
……
永远眼神坚定，永远毫不迷惘。
此时五条悟忽然出现了一个想法——我比他更像神之子。
6、
我们在地铁口汇合。杰支援了几场地面上的战斗，身上不免乱七八糟挂了些彩。即使如此，他还是站在这里等五条回来。
看到那个眼罩异装癖混蛋出现在地铁口时，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我还活着！”
他孩子气地冲我们呼喊，紧紧抱了一下杰，顾不上被血污蹭得乱七八糟。我强压下鼻头酸涩的感觉，打招呼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哽咽起来：
“是的……我们都还活着。”
这段深深刻在记忆中的对话曾一度鼓舞16岁的五条悟。现在，它再次发生在快30岁的五条悟身上。此时，他珍惜的人依旧陪伴在他的身边，没有比这更令人庆幸的了。
“我回来了。”五条悟这样对我说着，然后郑重地吻了我一下。唇与唇接触的时间很短，短到我怀疑它是否真的发生过……不过，直起身后五条悟脸颊微微红着。
而且杰抽了他一巴掌。
一手牵着我，一手挽着杰，五条悟吊儿郎当地走在和硝子、夜蛾汇合的路上。他已经快三十岁了，依旧长了一张十几岁的童颜，在旁人的隐忍中享受自己漫长的童年。他是咒术界多数成年人稳定的压力来源，是神之子，是最强，是我们的友人。
夏油杰一副四大皆空的表情，被他强拉着前进。时至今日，他仍是不可多得的、能虎虎生威地胖揍五条悟的人之一。07年漫长的夏天永远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他是否看见了我们的理想？是否认可我们的努力？谁也不清楚。他在这里，这就足够了。
家入硝子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这名成年女性已经戒烟一段时间了，现在却叼着截烟头冲我们笑。自从她在高专任职以来，就不厌其烦地为斗殴的俩人一次又一次收拾残局。现在看来，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很长时间。
十一年前，我们成立了五条殴打辱骂协会，Hit And Abuse Gojo Association，缩写成HAAG。实际上，两个A又被我们简写成一个U。
——这个甚至连正主本人也加入的协会象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四个人，以及代表热烈相拥的HUG。
我们四个人再次相拥。
三日通宵的压力一朝释放。我的鼻尖嗅到硝子令人心安的香气后，一头栽倒在了她怀里。
7、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所有人。看到我转醒时，病房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伏黑甚尔和五条悟暗中较劲，狠踩彼此的鞋尖；七海和硝子确认我的身体状况，转头对上了我迷蒙的眼神；虎杖，伏黑和钉崎正在我的病床上打牌，见我睁眼，伏黑把手里的一副好牌扬得到处都是。
而我不得不揭露一个二十年的谎言。
“我从未拥有任何生得术式。”
但我预知性的行动总有一个原因。于是我开始讲故事，故事从一个小小的辅助监督开始。
这是个勤快且平凡的人，堪堪拥有四级咒术师的咒力水平，又是夜蛾的远亲。毕业后，她便辗转在咒术师们的战场，不厌其烦地做些后勤工作。她入职时，赫赫有名的神之子已经从教多年，身后总跟着一群充满活力的学生。她远远地打量着，那个世界离她很远，她却能从他们的快乐中汲取努力工作的动力。
然后呢？然后是百鬼夜行，神之子亲手了结自己的友人；领头的那个学生假死，咒术界的黑幕铺天盖地地压向他们。终于来到了涉谷事变，五条悟消失在了地下铁的阴影中，她也成为了被两面宿傩的领域抹除的、众多生命中的一条。
醒来时，她在襁褓中向自己的父母伸开了手。
第二世开始了。
这一世，她活跃地介入了那个世界，作为一名老练的辅助监督陪伴着他们。她拯救了名为吉野顺平的男学生，却无法避免涉谷事变的开始。当身体再次消融在两面宿傩的领域中时，她明白一切的根源必须追溯回十几年前，星浆体事件的夏天。
第三世开始了。
这一世，她向众人宣告了自己的生得术式，凭依、假借他人感官，绝佳的辅助手段。她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在孩提时代便融入了咒高三人的小圈子——一切的努力最终还是白费了。
那时的她还不明白，五条悟为何会因为夏油杰的幻影而怔愣，以至于被封入狱门疆。
那时的她并不明白，谎言能被绝对权威的六眼看破，神之子的一颗人心仍然会陷入迷惘。
五条被封，宿傩现世，东京陷落，死灭洄游升起大幕。
第四世开始了。
这一世，她比任何都明白五条悟只是一个人。
不止如此，咒灵操术的夏油杰，反转术式输出的家入硝子，他们的确很出众，但内核依旧是与自己无异的，会动摇、会恐惧的凡人。所以她陪伴在他们的身边，永远眼神坚定，永远毫不迷惘，使他们得以依赖，得以休憩。
她成了五条悟殴打辱骂协会的会长兼发起人，在五条悟的手腕上用马克笔写下“HUG”，告诉他“我们将永远地陪伴着你”。
病房内鸦雀无声。我总结道：“我不是神，神也从不存在；我只是个游荡了八十几年的亡灵罢了。往复重生......这就是我的‘咒术回战’。”
“悟——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吧。你为了考察我的生得术式，在东京内一边上蹿下跳、一边问我能看到什么，对吧？我知道你会去哪里，也能轻易从背景音中辨别你的位置。我并不是看到了，只是对你、对这个有你存在的东京足够熟悉而已。”
“杰——请你相信，我对你说的所有话都发自真心。如今涉谷事变结束，我所能提供的帮助到此为止，也许是时候去寻找更强大的伙伴了。最开始，我只是个没有理想、再平凡不过的人，谢谢你帮我找到某个理想。”
“硝子——再爱惜自己一点。我辗转四次生命，没有一次不被你照料过。希望你记得，我重复死亡和活着、也是为了让你不再孤独。对不起…别哭。假设未来的某天我死了，要记住我永远爱你。”
“悠仁……”
“惠……”
每一个名字都被我珍而重之地咀嚼、重复着。久久过后，那个女人的形象出现在我们眼前，一个勤快且平凡的普通人，咒力堪堪达到四级咒术师的水平，是夜蛾正道的远亲。
她重复死亡和活着，尽己所能地拯救记忆中的那些星星。恒星曾越过漫长轨迹，如今已然熄灭，熄灭成安静致密的球体，被宇宙的引力拉扯着坠向深空。地球上的人类观赏着它的光辉，浑然不知它的正体已成尸骸。
但那又如何？就算是伟大的太阳，到它熄灭时，人类一定也会找到新的居所，亦或是另一种光明。
她将自己判断为已熄灭的星星。殊不知即使是熄灭的恒星，热度依然足够灼人，致密星体带来的引力依然不可抗拒。那些她见证过的星星已经成长为新的恒星，并毫不吝啬地用他们的光和热温暖着自己。
“虽然很难以置信…不过既然是你说的，一定不是开玩笑，”野蔷薇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副扑克，冲我满不在乎地笑笑，“我才不害怕呢。未来要是有别的困难，再一起面对就好了……反正，谁也别想把我和老师分开。”
后日谈：
虽然我自己都很难以置信，他们很快接受了这种说法。没过几天，五条悟笑得更加没心没肺了。用不着他说我也知道，世上唯一不会被六眼看透的术式终于被揭示了，他沾沾自喜。
我半躺在病床上这样和杰抱怨着。杰笨手笨脚地给我削苹果，那缕刘海随他的动作晃荡着。听完我的抱怨他半晌没有出声，好久才淡淡地接上一句：
“你持有的术式并不是谎言。那是爱，爱是最令人恐惧的诅咒，也是无法被看透的术式。”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打趣我一句：“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解咒？”
我：“？”
他：“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为了让我的后代生活在稍微明朗一些的世界中，我会付出全力’？”
我：“的确如此。”
他把薄厚不一的苹果皮往垃圾桶里一扔，自己先往那颗苹果上咬了一口，然后再塞给我。夏油杰双腿随意叠着，亮如琉璃的黑色眸子在太阳下泛着浅浅的光。他一手支着头，一手饶有兴味地玩着手中的水果刀：“我们生个女孩就随我姓。生个男孩就随你姓，怎样？”
我：“？”
他：“你竟然犹豫了，真伤人心。”
我：“我从未许诺过是我们俩的共同后代……”
他揶揄：“也是。毕竟悠仁也天天吵着长大后要娶老师。”
我：“他那是说笑的，小孩子说话你也信？”
“这么急着澄清？”夏油杰乐了，率性地舒开腿坐着，“你还是挺在意我的看法嘛。”
我已经麻木到懒得辩驳了：“嗯嗯。主要是怕你小心眼，给悠仁使绊子。”
我俩就这么扯了几句后，夏油杰忽然认真地开口了：“以后别再说‘去找别的同伴’这样的话了。我，悟，硝子，还有那群小鬼，一直是非你不可的。”
“因为我四世的见闻吗？”
“不止如此，”他的声音平淡，“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他人是你独有的毅力。除此之外，你坦率、聪明，有统筹能力，世上没有比你更令人安心的同伴了。”
我被他夸得有些害羞，诺诺应声。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们爱你。即使你不再能未卜先知，即使你声称自己天资愚钝、只是以勤补拙，即使如你自己所说，我们时刻可能迎来死亡——我们也依然会爱你，就像你爱我们一样。不是转生的亡灵，不是守护者，仅仅是爱着你。”
六眼的五条悟，咒灵操术的夏油杰，反转术式输出的家入硝子，他们的确很出众，但内核依旧是与一般人无异的，会动摇、会恐惧的凡人。
四世转生的我也一样。
在漫长的时光中被磨钝的情感此刻前所未有的柔软，我忽地流下泪来。
五条悟忽然破门而入：
“离忧太、悠仁他们的法定婚姻年龄还有几年，你可以先和我结婚。”
正好到例行检查的时间。硝子从他身后绕进来，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涩谷通过了同性伴侣登记法案。”
我深吸了一口气，破涕为笑。
严格来说，这事五条悟不算主谋。
然而我还是决定，将五条殴打辱骂协会这一优良传统长久延续下去。
9、
来抱抱吧，我的朋友们。
想要可爱的评论...球球了！
【咒回乙女】当你穿吊带被他撞见
◎夏天了，来吃点冰淇淋吧。拜托了评论摩多摩多
Ver.五条悟
你这次的任务地点在某所知名的女子高校。
原本只是抱着做任务的心态假意转学过来找出那只擅长隐匿气息的咒灵，但来了之后，你对这所学校的心态彻底改观了。
这里的姐妹各个都漂亮，又会说话，你可喜欢待在这里了。
而且一到放假时间，你就会被脱下制服换上各种漂亮服饰的少女拉上街，穿衣风格从保守到相当大胆，只用了没几天的时间。
五条悟来协助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么个场景。
他最喜欢的学生因为天气炎热，穿上了黑色小吊带，外搭了半透明白色外套，在好几个妆容精致的JK里谈笑风生，涂的诱。人的唇瓣和后背若隐若现的蝴蝶骨，配着...
◎夏天了，来吃点冰淇淋吧。拜托了评论摩多摩多
Ver.五条悟
你这次的任务地点在某所知名的女子高校。
原本只是抱着做任务的心态假意转学过来找出那只擅长隐匿气息的咒灵，但来了之后，你对这所学校的心态彻底改观了。
这里的姐妹各个都漂亮，又会说话，你可喜欢待在这里了。
而且一到放假时间，你就会被脱下制服换上各种漂亮服饰的少女拉上街，穿衣风格从保守到相当大胆，只用了没几天的时间。
五条悟来协助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么个场景。
他最喜欢的学生因为天气炎热，穿上了黑色小吊带，外搭了半透明白色外套，在好几个妆容精致的JK里谈笑风生，涂的诱。人的唇瓣和后背若隐若现的蝴蝶骨，配着散下来的长发，绽放出了青涩的妩。媚。
你正和新认识的姐妹讨论她们的约会对象，突然感觉到后背有道炽热的视线，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了几天不见的五条悟。
这人似乎学不会怎么好好穿衬衫，最上边那两颗纽扣没系上，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雪色的额发柔软的垂下，墨镜被拉下来一点，正好露出眼底摄人心魄的钴蓝色，衬衫袖子嫌热挽上去了，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此时正热情的朝你挥手，你依稀可以从他的口型中辨认出一句。
“看来早目同学很懂男人的喜好呢——”
一定是你打开方式有问题。
你故作镇定的转回去，心里暗道不妙，和你一起的女生也注意到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墨镜帅哥，开始低声讨论起来，你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想催促他们快走，刚一张口，嘴里就被猝不及防的塞进一根棒棒糖。
草莓的甜味在你嘴里弥漫开，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你背后，手按上你的左肩，却是站在你右侧跟那几个JK搭的话。
手放在哪里不好，要正好放在吊带的位置上……
你身体一僵，活像个被班主任逮到去夜店的小学生，恨不得现场借一件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听到他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从头顶传来。
“见到我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吗？老师当初可是最喜欢你了呢。”五条悟拉长调子故作委屈，周围的女生听到这话，一齐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五条悟笑眯眯的和她们说想和自己学生好好叙叙旧，理直气壮的带走了你。
一走到暗处，你就拍开了五条悟的手，几口咬碎了棒棒糖咽下去，吐掉糖棍之后，没好气的重申自己来这里的理由:“老师——我是来做任务的，找到咒灵之前我都不会回去的。”最好让你再多待几天。
五条悟哦了一声，指了下小巷子里被五花大绑正在瑟瑟发抖的咒灵:“那你现在办完了。”
…？
你还我短暂的穿衣自由！
你忍无可忍的朝五条悟挥拳，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手，举过了头顶，顺势将你抵上后背的墙壁。
“其实，今天见面的时候就一直想问了，你嘴上的颜色。”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动作，五条悟却突然提了个奇怪的问题。
“是有味道的唇釉啦，涂起来会有香……”你解释到一半，被他的眼神震住了。
五条悟的视线落到你白皙的肩颈上，又转移回脸上。
“所以，唇釉是什么味道的，能给老师尝尝吗？”
“会帮你重新涂上的哦。”
Ver.虎杖悠仁
“我说，野蔷薇酱，买了这么多东西，真的提的回去吗？”你朝兴致勃勃的钉崎扬了扬手上大大小小的纸袋，有些发愁。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所以你老早就被购物狂人野蔷薇约出来扫街打卡新出的咖啡店，女孩子的视线总是容易被各种眼花缭乱的精美小玩意儿吸引视线，虽然一下午下来是痛并快乐着，但这样下去真的提不回去了。
野蔷薇咬了一口甜筒，闻言回过头对你露出狡黠的笑容:“没关系，我已经叫了那家伙来帮我们提东西了，现在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你当然知道她嘴里说的那家伙是谁，眼皮一跳，有些无奈:“野蔷薇酱，别总这么欺负悠仁嘛。”
野蔷薇噗嗤一笑，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帮你把垂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这次可不是我逼他的，只是我下了点猛料，把你穿小吊带的后背照传给他了。”
等等？怎么可以搞偷拍啊！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展开，你错愕的睁大眼，野蔷薇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拿出手机解锁在你面前晃了晃，给你看上面的聊天界面。
钉:【定位】
虎:？干嘛，我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钉:【发送一张图片】【发送一张图片】
虎:……马上就到。
你看着最后一条的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沉默了。
“今天的天气很热呢～”野蔷薇不由分说的按住了想开溜的你，发出桀桀怪笑，你还想找理由，就看到街尾扬起一阵尘土，有人光速了靠近这里。
给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看到自己穿吊带什么的，也太羞耻啦！
你觉得耳朵发烫，就看到粉色头发的少年停在你面前，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的，他额角有汗珠渗出来，扶着膝盖大喘气了一下，然后猛的直起腰，眼睛亮亮的看着你:“打扰了！我没来晚吧？”
野蔷薇比你镇定多了，把你和她提着的纸袋一股脑的塞进悠仁怀里，他呀咿怪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抗议，在看到你之后又陷入了可疑的沉默，想了又想，干巴巴的挤出了一句。
“你衣服真漂亮。”
……
眼见着太阳要落山了，温度渐渐地凉了下去，野蔷薇终于心满意足，把最后一个购物袋塞进虎杖怀里，拍了拍手:“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诶？等等，我们不一起回去吗？”你有些疑惑，身后的悠仁却往前走了一步，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外套披到你身上，和野蔷薇对视一眼，语气沉重的说:“既然钉崎还有自己的事，那我们两个就先回去吧。”
？？？真的不是提前串通好的吗？
……
“其实。”和你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悠仁毫无征兆的开口了。
他有些困扰的抓了抓头发，视线一直盯向另一侧:“钉崎之所以那么爽快说分开走，是因为我提前跟伊地知先生说过了，让他开车送她回去。”
你愣了一下。
他也没打算等你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今天的早目很漂亮，我知道不光是我一个人会这么觉得，所以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挡掉了几个想跟你搭讪的男人。”
“如果你要生气的话……就跟我生气好了，为了跟你单独相处，还自私的挡掉了你的桃花，但我是真的觉得那几个男人不可信。”
“如果可以的话，能多穿给我一个人看吗？”
Ver.狗卷棘
“不错，很辣嘛，是准备穿给棘看吗？”
真希看到你这身装束的时候，熟练的吹了声口哨，收回了压得熊猫起不了身的咒具棍子，提前开始中场休息。
“不，我是听说他今天不来训练才穿的。”你真诚的说出了真实理由:“在他今天摸鱼的时间里，我准备提倡穿衣自由。”
有狗卷棘这样醋劲大又粘人的男朋友有时候也是一种苦恼，你穿裙子都会被他裹外套。
真希沉默了一下，利落的回身给了背后正在鬼鬼祟祟打量你的熊猫当头一棒，确认它没有偷窥之后才问你:“认真的？”
你点头。
穿黑色小吊带配超短裤是你一直喜欢的打扮，可惜你有个怕你冷的男朋友。
“……那我很抱歉。”真希露出同情的表情:“我以为你今天约我是因为想见狗卷又不好意思，所以就把他也叫出来了。”
…？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能让你感觉到死亡逼近的时候吗？哦，有的，你被咒灵追着砍的时候，和此刻。
你深吸一口气:“假如我现在翻墙出去会被他追上的几率……”
“他就在你背后。”
你噤声了，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到身后正面无表情看着你的狗卷棘。
他穿着高领运动服，柔软的银白色头发挡住了一部分漂亮的紫灰色眼眸，他默不作声的脱下了外套，给你披上。
你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棘，很热的……”
“木鱼花。”不许脱。
狗卷棘把你裹严实之后塞进了他怀里，你怀着被抓包的紧张心情，老老实实的埋他怀里不敢吭声。
狗卷棘一手环上你的腰，抬眼看了眼panda，对方识趣的收回视线，他本来有点生气，但你表现得太乖，反而让他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他闷闷的想着，就察觉到你小心翼翼的抬起脸，在他唇角诡谲的咒文上亲了一口:“棘，你生气了吗？”
“木鱼花。”才没有。
“那我下次还穿？”
“木鱼花！！”不可以！！
你忍不住笑出来，狗卷捞起你肩头的外套，举过头顶挡住了身后两人的视线，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这片刻意打造的小空间里异常清晰。
“继续亲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