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平凡的我们
*时苓,程小时×乔苓
*其他人友情向,友情向,友情向。
*无超能力普通世界观,私设如山,注意避雷。
*只是想写个关于他们拥有正常孩子生活一样的小故事。(大概又偏了)
1.
临近傍晚,已经到了快要放学的时间了。
每周一下午的最后两节课...
*时苓,程小时×乔苓
*其他人友情向,友情向,友情向。
*无超能力普通世界观,私设如山,注意避雷。
*只是想写个关于他们拥有正常孩子生活一样的小故事。(大概又偏了)
1.
临近傍晚,已经到了快要放学的时间了。
每周一下午的最后两节课是全校一起看新闻时事的时间。高二五班的门窗紧闭,窗帘也拉上了。走廊上只传来微弱的多媒体播放的声音。
大部分人还是在很认真看时事的,只有个别人或无所事事或睡觉。
程小时百无聊赖的转着笔,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看黑板上播放的内容。心里盘算着还有几分钟放学。
他的同桌陆光倒是在看那些让程小时头疼的全是英文的书籍。
用陆光的话来说就是——周末在家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现在再看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看书提升自己。得嘞,是他程小时不配。
思绪不知游离到哪个次元去了的程小时突然被一阵惊叹声拉回现实。他看见陆光此时也和班里所有同学一起看着大屏幕。
"……据天文预报显示,今年国庆期间将会出现大规模的天龙座流星雨,最可能降临于10月3至10月6之间……"
"……并且天龙座流星雨的亮流星较多,速度较慢,有时还有明亮的火流星出现,适合公众观赏……"
流星雨?程小时不禁也有点唏嘘,但也仅此而已。毕竟他对这种天文现象不太感兴趣,虽然,是挺浪漫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乔苓的侧颜。
那个家伙现在天天忙着学习,哪有时间去看什么流星雨,是吧?程小时悻悻想到。
班级里大部分人都开始躁动起来。为数不多的女生在交头接耳,神色皆是向往。一些男生也在哄笑,玩笑般的说要和自己的女神一起在流星雨下浪漫约会。
程小时暗自想到,这恐怕是个热闹不凡的国庆了吧。
在这春心萌动,充满青春气息的高中校园,能遇到这种事也是毕生难忘。
新闻已经播报到下一条了,还有五分钟下课,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
程小时不再理会,开始专心收拾书包。陆光也准备继续看书 。
突然坐在陆光前面的女孩子转过身来,扭扭捏捏的看着他身边的程小时。
陆光看着她泛红的脸颊,若有所思。接着面无表情的把程小时扯过来看向这个方向。
程小时一头雾水,刚开口"陆光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没看见我在收拾东西吗,等会来不及……"话还没说完,对上的却不是陆光一脸看智障的眼神。
这妹子算他们班的班花,虽说理科班女生本就少,但和其他几个班比,她也算相当漂亮的存在。
她眼眸水光流转,连耳尖也已红透,一副娇羞模样,属实让人心生怜爱。只听她断断续续道出"那个……小时,国庆,国庆你有空吗?"
程小时还是一脸懵逼,想问问陆光什么情况,奈何陆光鸟都不鸟他,"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
"?"
"我想……邀请你一起去看流星雨!"妹子脖子都红了,但眼神丝毫不闪躲,紧接着连忙补充"当然,当然可以不是两个人去,我的意思是……就,就,就几个人都可以!"
"……"程小时有点无语,这点小事,用得着这个气势吗,他回以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不好意思啊,我对那个没兴趣,我国庆已经打算在家打游戏了。"
苏一一还欲说些什么,奈何下课铃响起,程小时直接拉起书包就往外跑,只留下微微作响的桌椅,和遗落在风中的话语
"抱歉,我先回去了!"
"……诶?"苏一一一直都知道程小时每天放学都是铃响拔腿就跑,但她觉得,倒也不必那么着急吧,反正他晚上也不用来学校啊。
在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陆光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收拾好书本,对她说"他怕那个人先回家了,所以着急。"
陆光也离开了,大概是去食堂了,要么就是宿舍。苏一一喜欢程小时已经不算秘密,只有程小时不知道。不是说程小时笨,而是他从未在意吧。
"那个……人?"苏一一眉头轻皱,认真思考着程小时在年段里可能认识的其他男孩子。
但她只要跟出去一小段路,就会发现他去的根本不是其他班级——那是高三年段的教学楼。
2.
乔苓的班级在五楼,还是有点高的。
程小时避开人流,守在一楼楼道口旁。
看着蜂拥而出的人群慢慢变得稀疏起来,他才意识到已经快过去十分钟了。
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她不应该下来的这么慢,而自己来的也很快啊,肯定不会错过的吧。程小时暗自想到。
他有点郁闷,索性直接上楼去了。如果真的走了一定要回去骂死她!
现在已是暮时,夕阳落下,天边一片橘红。没了烈阳的加温,风变得凉嗖嗖的,轻轻抚过每个人的身边,带走所有燥意。楼层越高风越大,比起程小时班级所在的二楼,五楼的确更凉爽。
程小时气喘吁吁的赶到高三十班门口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在和一名男生有说有笑的乔苓。
“……我再考虑考虑,那明天见啦,”乔苓离开座位,摆好椅子,笑着和那男生道别。刚转过身,她就看见了站在门口阴影里的程小时。他大半张脸都被遮盖,看不清表情。
乔苓弯了弯眼,走过去语气轻快又有点无奈的对程小时说:“不是都跟你说了,从这个学期开始不用一起回家了吗,你怎么……”
“所以这也是你说的特殊情况?”程小时抬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逆着光,声线有些发冷。
乔苓前段时间跟程小时说,她这学期开始,下午最后两节课都是自习,像用来考试,或自由活动什么的,情况实在多变,动不动就提前或延迟放学。两个人时间对不上太麻烦了,所以建议各自回家。
但程小时不听,说什么“虽然你很凶很暴力,但毕竟也是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还是太危险了……我这可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让伯父伯母安心……”每天依旧一放学就冲过来。
乔苓可不管,当时就怼回去“大哥,放学时间是傍晚又不是走夜路,天还亮着,人那么多,我又不是三岁小屁孩!”然后放学便回家,也不管程小时是否来等她。
有几次乔苓提前放学回家了,然后急匆匆赶回来的程小时都气愤填膺的说要和她绝交,虽然第二天就说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善良的原谅她了。
乔苓表示,果然是幼稚鬼。
“哈?”乔苓有些摸不着头脑。
程小时嘁了一声,拽着她胳膊就要走,同时还不忘瞪一眼还在班级里的那个男同学。
男生与他上线对上的那一刻,掌心直冒冷汗——那种被锁定如坠冰窟的感觉让人后怕。
程小时走的有点快,乔苓察觉到他周围的低气压,以为自己下来的太晚所以这个小气鬼又生气了。
她小跑两步上去与他并肩,歪着头看他说“哎呀,别生气了,请你吃最新出的双层香草蓝莓冰淇淋怎么样?”
程小时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把头别过去,闷闷道“我要两份。”
乔苓噗嗤一声,连忙说好好好。其实她挺爱看程小时闹别扭的样子的,太可爱了。
最后程小时一手一个冰淇淋,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虽然天还没黑,但月亮的轮廓已经高悬天空了。与他们一同放学的学生三五成群,言笑晏晏,是最平凡美好的样子,是独属于他们的幸福。
“下周国庆,你打算怎么过?”程小时随口一提。
“我打算去看流星雨,”乔苓脱口而出,便对上了程小时有点怪异的视线,“……干嘛这样看着我,对着流星许愿你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吗!”
“……”程小时忐忑不安,判断失误,有点糟糕。
“去哪看?一个人吗?你不觉得有点危……”还不等程小时问完,乔苓就已经接话了,“没有哦,我们班有几个人邀请我一起去。”
“哈?男的女的?”
“三男三女,准备搭伙去。”
“你答应了??”
“还没呢,正在考虑,不过仔细想想,果然还是跟他们一起比较安全。”
在乔苓疑惑的目光下,程小时又炸毛了。
焦头烂额的程小时急中生智强装淡定,“……这样啊,我本来和陆光说好要一起去看的,看你一个人的份上,我们就勉为其难的带上你吧。”
“……=_=”乔苓无语,“我怎么就是一个人了,没听见我说在考虑吗,还有你们两个大男人去看什么流星雨?!你不是从来只对游戏和篮球感兴趣吗……”她脑筋一转起了打趣的心,下一刻就半眯着眼睛靠近他,戏谑道“哦~我明白了,孤男寡男的确实很适合调情呢,放心,姐姐我一定替你俩保……”
程小时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用手中的冰淇淋堵住乔苓的嘴,“笨蛋,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乔苓终于吞下那口冰淇淋,一脸幽怨“我在想你国庆时做数学作业的样子!”
最后在听到乔苓决定和他与陆光一起去的时候,程小时内心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3.
转眼就已经到了国庆。他们约好2二号一起去购物准备行李,然后晚上住在陆光家,第二天直接出发。因为他们选定的观测位置离市区太远,而在郊区的陆光家离目的地近一些。
陆光早早就在约定好的奶茶店等着程小时和乔苓了。
陆光和程小时从初中认识,现在关系铁的到对方父母面前互相抹黑都没事。
而程小时同乔苓一起长大,又是邻居,两人关系同样密不可分,甚至婴幼儿时期常常坦诚相见,共同沐浴都不在话下。虽然他们现在以此为耻,恨不得掐死小时候的自己。
由于程小时的关系,陆光从初中也认识了乔苓,那个高他们一个年段的姐姐。所以他和乔苓关系也很不错,至少是目前陆光女性朋友中最好的几个之一。
年岁中乔苓最大,今年十八,程小时十七,而陆光最小,才十六。因为他没读一年级,直接跳到二年级了。
时光中学在市中心,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是本市最好的学校。他们三人都是初中考进来的。程小时和乔苓家离学校很近,一直都是走读,不用参加晚自习,当然自愿参加也是可以的。而陆光家就比较远了,因此从初一开始就住校了。
突然感觉眼睛一黑,陆光睁开双眸,果不其然,是程小时挡住了光线。
“你说你这么喜欢晒太阳又晒不黑,不说乔苓了,连我都有点心里不平衡了。”程小时咂咂嘴,在他对面坐下。这边靠着玻璃墙,即使开着空调,周围的温度也比其他地方高一些。
“怎么就你一个,乔苓姐呢?”陆光懒得理他。
“呶,在买奶茶,”程小时指向前台。
“走吧,”陆光示意程小时起来,一同去乔苓那边。
等他们走过来时,乔苓正好付完钱“我给你点了蓝色海洋,好像是新品,光光你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乔苓姐。”
程小时看不下去,挤到他们中间“喂,那我呢?”
“我点什么你喝什么,”乔苓白了他一眼,推开他“挤这么近热死啦!”
在他们拌嘴期间,陆光已经拿好奶茶,打断他们“可以出发了。”
4.
虽然已经十月了,但温度依旧不低于七八月。
走过街道时大汗淋漓,一到商场里如从火焰山来到退潮的海边,烦闷燥热一扫而空。
程小时陆光各推一个推车,紧跟乔苓身后,她一副大姐大的气势看着购物清单。
挑选东西什么的,两个男生本就不在行,所以果断交给乔苓,他们只负责当苦力就够了。
在乔苓穿梭于各个区域时,他们两个也得不断跑来跑去。程小时叫苦不迭。
相比较,陆光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是谁自讨苦吃,不是说不感兴趣,绝对不去的吗。”
听到这个,程小时连忙左看右看然后一把捂住陆光的嘴说“嘘!小声点,还好乔苓不在附近。”
上次程小时拿陆光当挡箭牌,约好乔苓一起去。第二天他结结巴巴的问陆光要不要去看流星雨时,陆光当场就猜到了原因,并且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乔苓姐要和别人去看流星雨,你又拿我说事?”
程小时汗颜,尴尬的挠挠头又尴尬的朝他笑道“是哥们就一起!”
陆光很想对他说我们认识吗?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周的早餐,不重样。”
“成交!”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其实去看流星雨,陆光发自内心的觉得还不错,如果一个人去的话那太孤单了,和他们一起,也算的上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了。
陆光偶尔也会觉得,如果他们的生活是一场电影,那在故事的最后,自己一定是那个,深藏功与名,无数次伟大无私的奉献自己,助攻男女主修成正果的NPC。
“放心,我只会跟乔苓姐说,我们之所以会浪费愉快的国庆假期去看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的天龙座流星雨,只是因为我们想在这一生中仅有一次的高中生涯,留下一辈子难以忘怀的美好回忆。”陆光一口气说的十分真诚,如果你忽略他那捧读的语气的话。
“倒也不必那么详细,”程小时面部抽搐。
“程小时光光————过来一下!”耳边传来乔苓的声音,他们两个赶忙过去。
乔苓在货架的另一边,他们到时,看见乔苓正蹲下,好像在安慰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六岁岁。
“乔苓,怎么几分钟不见你就拐了个孩子啊,”程小时语气欠打,却动作很快的同她一同蹲在孩子身边问道“这小朋友是不是走丢了?”说不出的凛然。
乔苓神色担忧,“是啊,刚刚看见他一个人躲在这里哭,说妈妈一转身就不见了,他找了好久。”
陆光眉头也微微邹起“送去走失儿童中心吧,孩子这么小太危险了。”
这就是让乔苓头疼的事了,“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个小朋友不肯跟我走,所以我才叫你们过来。”
小朋友脸上还挂着泪痕,小脸鼻子通红,隐约透着呜咽声,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
陆光扶额轻叹,小孩子什么的他最不在行了。
此时程小时一扫之前紧绷的表情,裂齿笑的阳光灿烂。少年人的笑容本来就有着很强的感染力,特别是这个少年长得还那么好看,就很加分。
他轻声泛着笑意对小朋友说,“你别怕,是不是妈妈告诉你不可以跟陌生人走啊。”
小孩不说话,只是用通红的眼睛盯着程小时。
程小时接着摸摸他的脑袋,“那我们不走,可以告诉哥哥你的名字吗?”
“……童童。”
“那童童乖,别担心,哥哥现在去帮你把妈妈找回来,你就在这里跟着这两位哥哥姐姐一起等着好不好?”
“……”童童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程小时站起来神色肃然,对乔苓和陆光说,“我现在去广播站说明一下情况,你们两个看好他。”
乔苓轻轻拍了他一下,有些担忧又温柔,“小时,没事的。”
陆光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说什么“去吧,我们在这等你。”
童童看着程小时离开的方向,不安减少了一些。乔苓又蹲到童童面前“童童,那我们到对面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好不好?”
也许是太累了,童童便任由乔苓牵过去了。
程小时去了已经有一会了,也没听到广播播报消息。
陆光越想越觉得刚刚的程小时有些不对劲,打算开口问乔苓,乔苓已经抢先一步说话。
“他小时候也走丢过……被人贩子抓了。”乔苓低着头,声音很低很沉,布满忧伤。
陆光征愣住,有些诧异。
她又继续道,“大概一年级的时候,他很幸运的被救出来了,年龄不等的五六个小孩子只活下来两个,”乔苓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小时就是其中一个。”
陆光了然,心有些刺痛。那则新闻他知道,算这十年来这个城市重大的一起故意杀人案。
那种痛他无法感同身受,但他明白对于一个幼童来说那是多大的阴影与伤害。
沉吟片刻,他说,“不论过去,无论将来,当下才是真实。”
过于理性常常被程小时吐槽他是个非人类。陆光也认了,他是单亲家庭,母亲生下了妹妹后便离开了他们身边,爱上了另一个叔叔。父亲很爱母亲,但也无可奈何。现在他们三人一起的生活平凡而美好。陆光从来没有怪过母亲,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能相拥是缘分,要别离也是命中注定。
陆光坐在童童身边,从口袋掏出一颗蓝色的星星,放在他肉乎乎的小手心里。
童童盯着手里的星星,有了些笑意,他说“谢谢哥哥,我最喜欢星星了,像妈妈的眼睛一样 。”
陆光也跟着笑了,“也像你的眼睛一样。”
乔苓看着这一幕有些释然。孩子,是这世上最纯真美好的存在,值得用一切去守护。
乔苓看见了程小时,还有跟在他身边一个神情焦急慌张的男人。
“……童童!童童!”男人好像看到了这边,飞快的跑过来了。
小朋友看见他的那一刹那,眼眶瞬间又红了,金豆豆一粒一粒往下砸,在他被男人佣进怀里的那一刻大哭出声。男人眼角也滑落一行清泪。
原来程小时在去广播室的路上遇到这个同样赶去广播室的男人,经过确认,是童童的爸爸。他爸说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他老婆在商场晕倒被人送到医院来。当他赶到医院时却没有看见儿子,才意识到儿子可能被独自遗落在那里了,才着急忙慌的赶过来。
所幸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父子连忙向他们三人道谢,要转点钱给他们以表谢意,最后还是被拒绝了。临走之时,童童露出笑颜“谢谢哥哥姐姐们。”
看着程小时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陆光拍拍他的肩膀“力所能及,我们都很幸运。”
程小时点了点头,看向乔苓,语调上扬,恢复和平常一样的样子“走啦走啦,继续买东西。”
乔苓也重新挂上笑容,“gogogo!”
虽然有个小插曲,但接下来的过程还算顺利。
5.
买完东西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三人皆是大包小包。乔苓拿的东西最轻,毕竟是女孩子。他们现在站在路边打车准备去陆光家,东西太多坐公交车不太方便。
家在郊区的好处就是环境大空气好。陆光父亲是国企单位的工作人员,这次国庆也公休。
到家时,陆爸已经准备好晚餐,帮他们接过东西,招呼他们快去洗手吃饭。程小时经常来,但乔苓还是第一次来陆光家,多多少少有点拘谨。
陆光的妹妹小他两岁,和他性格完全不同。是个伶牙俐齿的漂亮小姑凉,叫陆希。
陆希见过乔苓很多次,不过都是在照片上。果然比照片上更漂亮,她想到。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希一直很认可这句话。因为她哥哥的朋友全是俊男靓女。
从前陆希第一次看见乔苓照片,是周末陆光和程小时乔苓出去玩时的合照。乔苓穿着一条杏黄色碎花吊带裙在中间笑靥如花,她就爱上了这个小姐姐。当然是指欣赏。因为她觉得还是站在左边的程小时跟乔苓更搭。为什么?问就是我乐意。
吃完饭后,陈希十分自来熟的凑到乔苓面前打招呼。然后两个女孩子就聊的不亦乐乎,从明星聊到名人,从动漫聊到电视剧,从地球聊到宇宙,简直一见如故。
程小时表示不可理喻,陆光习以为常,毕竟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实在是能扯。哦,还有粉丝滤镜。
晚上程小时和陆光睡,乔苓和陆希睡。
睡前,乔苓发现陆希床头有一罐蓝色的用吸管叠的星星——和陆光白天拿出来的一模一样。陆希注意到她的目光,“这是哥哥叠的,妈妈以前,最喜欢蓝色的星星了。”她笑的有点勉强,“哥哥经常叠。”
乔苓带着歉意说,“……很漂亮,像你的眼睛一样。”
………
第二天一大早,乔苓就叫醒了程小时和陆光,与陆希道别。为什么不带陆希一起去?因为她要参加万恶的补习班。坐上陆爸的车,他们就出发了。
6.
到达山脚的时候才九点多,不热,但温度也渐渐升高了。陆爸交代好安全事项就回去了。
三人整顿了一下行李便开始登山,他们的目的地是半山腰。爬上半山腰虽然挺累,但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
无终山的位置不算偏僻,但离市区还是很远的。胜在无污染,空气优良,山清水秀。
他们走的这条路还算平整,应该是山下居民常常经过。
应该快到正午了,茂密的枝叶隔绝了大部分阳光,吹过的山风也带着泉水的清凉,耳边充斥着各种鸟儿婉转的合唱。
途中路过一个亭子,陆光建议去休息休息。其余两人纷纷赞同。
“这山也太高了吧,爬了一两个小时,半山腰还没到。”程小时死气沉沉的靠在柱子上。
“我都没说什么,你个大男人叫什么叫,看看人家光光说什么了吗?”乔苓一脸嫌弃,拧开瓶盖喝苏打水。
“你!”程小时气结,索性不再说话。
陆光在亭子周围扫视,观察地理位置。乔苓也好奇的跟过去。
陆光突然说道,“你们小心点,这亭子里侧是悬崖。”
“诶?!”程小时一个激灵跳起来。拨开栏杆后的丛叶,果然悬空着,白雾茫茫,掩映着对峰群山,并没有多陡峭,但一眼望到底,还是有点头皮发麻。
乔苓望回去,发现了什么立刻冲回去。却在离之前休息位置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被绊倒。
在程小时和陆光焦急的惊呼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行李,挤出草丛滚落悬崖。
“…………靠!”被程小时扶起来时,乔苓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明明刚刚遭受心理打击,下一秒又被物理攻击——程小时给了她一个暴栗。
乔苓揉揉头,想打回去,但看到程小时怒火中烧的脸色瞬间没了气势。
“你知不知道刚刚多危险啊!陆光都说是悬崖了你还冲!赶着去投胎吗?!”程小时咬牙切齿的说。
乔苓自知理亏,语气怏怏的,“……我看见我把我行李放在那根柱子下,后面是悬崖怕掉下去,所以才着急啊……”
……最后却是被自己推下去的,尴了个大尬。
陆光也严肃的教育她,“在不知道地形的情况下本就不该轻举妄动,何况已经知道危险了还往前冲,太不应该了。”
“……可是是你提议来这休息的啊。”乔苓满脸无辜。
大事不妙,我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陆光稳了稳心神继续语重心长,“这周围是有铁链围着的,不会造成生命危险,顶多受伤,你要是不着急东西自然就不会落下去,那个缝隙恰好是包的大小。”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死不了就没关系?”
“……请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行了行了,扯一堆乱七八糟的干嘛,人没事就行,”程小时仔细将乔苓打量了一遍,确定无碍后放下心来,“你包里都放着什么?”
“一个帐篷两套衣服还有一些日用品什么的,”乔苓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捂着胸口故作悲伤,“还有充电宝啊!”其实没电也真的挺悲伤的。
“……帐篷的话,我们只能挤一挤了,还好我买的大,衣服要换的话,可以先穿……”陆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衣服可以先穿我的!我带了三套,真不够我还可以穿陆光的,”程小时看起来真诚的很,“充电宝你不用担心,我和陆光各带五个。”
“我的天,你们是打算吃充电宝吗,我带两个都觉得挺多了,”乔苓微微惊讶,但转念一想,深郊野岭的,没什么比失联更可怕了。
“好了好了,接下来别乱跑,好好休息会继续赶路了,”陆光让两人都安静下来。
虽然他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但独自出来这种地方还是非常危险的,还好父母通情达理,可能也是因为陆光看起来比较靠谱(?)
7.
下午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环境挺不错,是在网上找了很久的一个野营地点。
这里算一个小山谷,比起外围高峻挺拔的松柏和千奇百状的树木,这里的植被就小巧的多了。面前还有一条涓涓细流,蜿蜒而下,清澈见底,不知源头会在何处。抬头正对着穹顶,的确是个观星的好地方。
两个男生花了半小时把帐篷搭好,乔苓在此期间熟悉了一下周围环境。
他们带的食物都是速食品,不用担心饿肚子的事。程小时还带了几盒泡面,和一个小铁锅,打算有空的时候去拾柴火,学电视上那样烧热水。乔苓表示祝他成功,陆光不做评价。
乔苓一向推崇出行从简,但这两个脑回路清奇的少年,该带的不该带的都带了,但不得不承认方便了很多。像程小时的锅碗瓢盆水果刀,像陆光的夜灯蚊香小拖鞋,妙,实在是妙。
简单收拾一下,就没什么事可以干了,根据推测天龙座流星雨大概率明晚降临。
晚上他们三个窝一起吃完饭,在程小时乔苓震惊的目光中,陆光拿出一本外国名著开始看起来。程小时也不甘示弱——开始打游戏。为什么是打游戏呢,因为是爱好和爱好之间的较量!
乔苓表示无法理解这两个弟弟在想什么,独自在坐在溪边听歌。山林夜晚的寂静不同于城市的寂静。山林是宁静悠远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泥土的芬芳。没有霓虹灯闪烁,远离了光污染,唯一的光源就是天空撒下的月光星光,当然,前提是忽略帐篷里灯光的话。耳边不是汽笛轰鸣与杂乱的广告声,只剩下林中树叶的沙沙声与鸟儿悠扬空旷的叫声和振翅飞翔留在空中的旋律声,这必然也得忽略她耳机里的音乐声。
在黑暗中坐久了,不免生出些负面情绪来。
乔苓想起了白天的小插曲。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只要想想程小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黑房子里,不敢哭出声又逃不掉,直面死亡的恐惧,那时的他还那么幼小。她狠死那些社会败类了,是见不得光的蛆虫蝼蚁,却偏偏要拉诞生于光中的天使,下十八层地狱。
得知程小时回家的那一刻,乔苓抹了把眼泪,穿着睡衣就在家门口等了程小时两小时。伯父伯母抱着他回来时,他全身发抖,漆黑的双瞳失去了光彩,如提线木偶般。乔苓一瞬间就哭了,泪水是断了线的风筝,怎么样都止不住。程小时下来,轻轻拥住跪坐在地上的乔苓,用沙哑的嗓子安慰她。
“你别怕,我回来了。”
等新闻播报后,乔苓才知道那时程小时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营救过程中,有两个孩子毙命,而程小时位置仅仅差了两三厘米,几乎就会被亡命之徒带离这个浑浊的世界。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程小时夜夜惊醒,只有靠吃安眠药镇定剂才能勉强睡几个小时。乔苓常常去陪他一起睡觉。程小时一醒过来就会发颤的搂住她。明明家里灯全亮着,他却像失控般呢喃着。
“好黑……乔苓我怕……”
耳机里的歌有点刺耳。
“……裙子又轻舞落寞,美丽又不是她错
喉咙力竭对世界爱着 在意的有谁呢……”
是‘负重一万斤长大’啊。
乔苓又想起来了,那是段多事之秋。
继程小时事件之后,乔苓家出事了。
乔苓的父亲家出名门,世代当官。而她母亲只是个来自山村的穷学生。母亲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和父亲一样的学校,与父亲相遇相知最后相爱。
但爸爸家里不同意,爷爷奶奶认为门当户对最重要,他们丢不起这个人。但爸爸还是不顾家里反对和妈妈领了结婚证,并生下了她,所以乔苓和妈妈一样一直不被婆家待见。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就好了,但在乔苓八岁那年,她知道了真相。
本来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乔苓放学回家发现家里门开着,透着嘈杂的争吵声。如果当时直接进去或直接离开,就永远不会听到接下来的内容了。
她透过缝隙看见地上零碎的玻璃渣,还有那盆妈妈心爱的鸢尾花也混着泥土在洁白的地板上摊成一团。
妈妈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爸爸和叔父吵的面红耳赤,俨然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
乔苓有些害怕,不知所措的定在原地,那些刺耳的话语就砸落心间。
“……这个被强/奸犯上的过婊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这对狗母女你连爸妈都不顾了吗?!”
“你TM嘴能不能给我放干净点!爸妈喜欢你娶的那个妖艳贱货,你叫她给他们生个孙子啊!?”
“怎么?她给你生的那个小杂种你还当心头宝啊?连个乞丐都比她干净!”
然后乔苓便看见爸爸一拳朝叔父挥过去,嘴角流出一抹艳红,妈妈赶忙上去劝架却被叔父一把推倒在地。
乔苓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冲进去护在妈妈面前,“你不喜欢我们,我们又没招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什么我们!”她横眉怒目,眼中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
爸爸看见乔苓突然出现大惊失色,赶忙放开抓住叔父领着的手,想把她抱离这,却在下一秒挨了叔父一拳。
乔苓直接冲上去抓叔父手臂,下一刻就被挥倒在那片玻璃渣中。
后来叔父被爸爸揍得鼻青脸肿赶出家门。乔苓窝在爸爸怀里,妈妈帮她处理伤口。家里寂静无声,乔苓双目失神 ,还没从刚刚的情况中反应过来,“……我是小杂种吗?”
她看见妈妈愣了一下,就又开始哭泣,爸爸痛苦的将头埋进她发间,抱紧了她说,“你是最美丽可爱的小公主,是爸爸妈妈永远的珍宝,你和妈妈是爸爸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你叔父只是今天脑子糊涂了。”
晚上程小时来找乔苓,看着她腿上和手上的伤口,稚气的五官都扭到一块了,带着怒气与担忧,“怎么搞的?”
乔苓没有回答,她只是低着头问,“晚上我可以去你家睡吗?”
那天晚上,在程小时来之前,乔苓看了许多关于‘强/奸’这个词条的内容,那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深刻的理解这个词汇的意义。
“喂,怎么搞的?”听到程小时的声音,乔苓才发觉自己失神已久,一转头就对上他的视线。
明明周围环境如此昏暗,乔苓却在程小时眼中看清了自己眼角的泪珠。
“怎么还哭了,”他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没什么,就是,困了,”乔苓有些恍惚,她好像又看见了那晚抱着自己轻轻吹着伤口的他。
虽然她一直喜欢叫她傻子,笨蛋,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聪明了。
“那这位可爱美丽的公主,要随在下一起去休息吗?”看着程小时笑意盈盈的双眼,乔苓连忙起身。
夜太静了,唯恐自己慌乱的心跳暴露在微风中,轻拂入他耳中。
“切,轻浮小鬼头,谁理你啊,”乔苓不管身后人什么反应,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帐篷中跑去。
“轻浮吗?好像是有点轻浮,”程小时也站起来,拍拍屁股,也往那个方向走去。她不知道的是,他夜视的能力可以好到看清她红透的耳根。她也不知道,她转过身后,他沉下来的目光。
8.
乔苓换好衣服后,程小时陆光才进来。
身高差摆在那,程小时的衣服真的太宽大了,但乔苓还挺喜欢的。
经过安排,乔苓睡最里侧,程小时睡中间,陆光睡最外面。三票通过毫无异议。
夜灯调到最暗,是适合睡觉的亮度。
睡到凌晨,陆光醒了,翻个身发现原本背对着彼此睡觉的两人,现在已经面对面了。程小时的一半被子搭在乔苓身上,乔苓的一条胳膊挽着程小时的手。
他笑了笑,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然后继续睡觉。
第二天醒来,程小时乔苓都额头对额头了,鼻息可闻。等到他们醒来时,陆光毫不意外的看见两人开启互怼模式。
9.
上午程小时花了两小时烧了锅热水。对于他能生起火,陆光乔苓表示钦佩,然后某人尾巴就翘上天了。
因为那锅热水,中午他们吃到了热腾腾的泡面。
下午陆光开始研究捉鱼,结果是他和程小时忙活一下午就捉到一条。乔苓把它养在程小时带的锅里。
在他们捉鱼的时候,乔苓凭着记忆,在周围找到了一些书上见过的野菜——有没有毒还不敢确定。她打算带回去研究研究可以吃不。纯天然的东西她还是很喜欢的。当然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喜欢。
临近傍晚,他们三人从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原路返回,陆光还捡到一只受伤的兔子。乔苓意外的发现他很喜欢(?)看着他对兔子笑的温柔,她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程小时又开始生火,他说想炖了那条鱼。这时乔苓才惊奇的发现陆光连调味品都带好了。
“你们到底是来看流星,还是来野外体验生活的,”她忍不住吐槽道。
“看流星!”两人突然异口同声。
“…………”
乔苓看陆光盯着那兔子半天了,忍不住说,“这么喜欢要不带回家养起来?”
“?”陆光一脸疑惑,说不出的认真,“我只是在想,到底是烤的好还是煮的好。”
“…………”乔苓不知作何感想,直对他竖大拇指,“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有所误解。”
最后的结果是,程小时煮的鱼意料之中的难吃。陆光放弃了对那只兔子的想法,因为他打算带回去送给陆希。一天下来乔苓拍了很多照片,其中不乏陆光和程小时的各种囧照。看着充电宝的数量,完全不用担心没电的问题。
10.
半夜十一点,陆光已经数了一小时溪边的小鱼。程小时调整好他带的照相机后,就一直在周围转来转去。
乔苓也无所事事,一会这坐坐一会那坐坐。她看着程小时忙碌的身影,有些好奇“程小时,你到底在干嘛啊?”
“嗯?我在观察这周围的小昆虫,”程小时正蹲在一株植物面前。
乔苓走过去,也探过头去,“诶,居然是萤火虫哎。”
“嘘~我看这个小家伙很久了,这周围应该还有他的同伴,”程小时轻手轻脚,生怕惊到了它。
“想不到十月了都还有萤火虫,好幸运,”乔苓眉目渐渐温柔。
“程小时,相机借我一下,”陆光冷不丁的冒出来,吓了他俩一跳,萤火虫也不知道飞哪去了。
“哇!陆光,你赔我萤火虫!”
“程小时你幼不幼稚,”乔苓嫌弃的起开,并揉乱了他的头发。
程小时将相机扔到陆光手里就去反击了。
“你怎么可以对女孩子动手动脚!”
“你是女孩子?你不是一百八十岁的老巫婆吗?”
“程小时你是不是皮痒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陆光看着他们追逐的身影,不禁感叹岁月静好,我们都不曾改变。
“别闹了,帮你们拍张照吧,”陆光调着相机冲他们喊到。
于是两人默契非凡的停战,乔苓正在整理凌乱的头发,程小时一把搂过她的肩,另一只手比了个剪刀。
“土死啦!”虽然口上这样吐槽,但自己也比了个剪刀手戳着程小时的脸颊。
“站好,我倒计时了,”陆光准备就绪。
“三,”溪流对岸飘出点点荧光。
“二,”星星点点越聚越多。
“一,”已经弥漫在整片区域。
“咔嚓!”一抹银光划破天际。
三人同时抬头仰望天空。
一道又一道的光辉接踵而至,刚刚还暗无边际的寂寂黑夜就此打破。流萤萦绕在周围,如同感应到流星降临一般翩翩起舞。
空中群星滑落,地上萤光汇聚成河,如同坠入星河宇宙,浪漫无边。
空前盛大的场景,让少年人沉醉其中,一时忘了言语。
“!”乔苓突然想起来,她赶忙说,“愣着干嘛,许愿啊!”然后闭上双眼,虔诚的双手合十。
程小时和陆光也照做,现在多说什么都是破坏气氛了。
人的一生必将有繁盛的时期,就如流星坠落时的璀璨。用尽全力去追寻,去奔赴,去照亮,即使最后散作尘埃,也是属于自己的精彩。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又平凡无奇的,独特在哪,平凡在哪,有时候终其一生也未必寻到答案。
但在这一刻,程小时,陆光,乔苓,这三个人是独特又平凡的。他,他,她,像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一样,站在繁星底下,许着自己小小的心愿。而他们,在这结伴同游,创造了独属于自己的回忆与感想,任何人也无法拥有剥夺。
波光流转,程小时和乔苓同时睁开眼睛,又同时望向对方,是巧合还是有心?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程小时眼中盛着光,有太阳般闪耀,有月亮般温柔,有星辰般遍布,只因那里装着一个,她。
乔苓眼中是一望无边的海,因他而律动,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风平浪静,时而碧波荡漾。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又装聋作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早已水乳交融,密不可分。
陆光眸光澄澈,处事超脱,用程小时的话就是“没有那种俗世的欲望”,除了佛系还是佛系,乔苓常常拿不准他到底是天然还是腹黑。但知哥莫若妹,如果陆希知道了乔苓的苦恼,她一定会语重心长的说,“他就是个自以为腹黑的天然。”
后来他们躺在溪边看流星,享受着此刻的平淡。
“你许的什么愿啊?”程小时突然出声,声音柔柔淡淡的。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乔苓翻了个白眼,虽然他也看不见。
“哎呀,又不是小孩子了,那么无趣干嘛,陆光来,你带个头。”
“你的想法你先来,别拉我下水,”陆光显然不想理他。乔苓笑出声来,“好了好了,我最后。”
“嘁,说就说,我说完了你们接着啊。”程小时清了清嗓子。
“我愿,一生自在随心,无病无灾。”
我愿,心中之人,年年岁岁,长乐安康。
“我愿,世间清明。”
我愿,挂念之人,朝朝暮暮,喜笑颜开。
“我愿,功成名就,前程万里。”
我愿,所爱之人,千秋万代,嘉福久远。
————我们的愿望很简单,只求平平淡淡,偶尔有点波澜。
11.
流星雨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结束,从繁盛时期到稀稀落落,大概率后半夜还会出现。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程小时拍了很多照片做纪念,有单人有合照,还有很多风景照。但他最喜欢的还是陆光帮他和乔苓拍的第一张。天时地利人和,成片流萤加第一颗流星,简直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后来,程小时将照片洗了三份,一人一份。他看着那些照片,不禁感慨。
“流星坠落永远无法回头,就像时光只能向前不能倒退一样。陆光,如果你拥有超能力的话,你希望是什么?”
“……无稽之谈。”
“唉,能不能有点想象力……如果是我的话,我希望可以回到过去,那样就可以弥补从前的遗憾了吧。”
“从前已是既定的事实,遗憾也是一种珍贵,我宁愿可以预见未来。”
乔苓端了两杯咖啡进来,递给他们,淡然一笑。
“过去也好,未来也罢,只要当下是真真切切的就够了。毕竟,我们只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不过的存在。”
12.
苏一一在十月五日清晨刷QQ空间,突然看见了程小时昨晚发的说说“零点时光(  ̄▽ ̄),配图‘三人站在群星底下身边荧光点点jpg.’”
她内心一时五味杂陈,顺手点了个赞。
——end.
PS:写的很赶,想表达的内容也没有很好的体现。我常常会思考,怎样才算“平凡”。现实生活中充斥着悲欢离合,几乎不存在一帆风顺的人生。大部分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伤痛,也许会用一生去治愈。但值得庆幸的是,会有那么一个人理解你,心疼你,默默陪伴你,从不曾离去。大概无论一辈子经历了多少,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归根结底都是俗尘万千中的沧海一粟。程小时他们的故事,不同于所有,却也等同于所有。这样的我们,如此平凡。
【安俊才×梁安娜】明月(四)
四.
重发了一遍,有一个部分改成了图
别屏蔽别屏蔽谢谢鸽
梁安娜心情不错。她正坐在大巴车上,车辆在坑坑洼洼上的道路颠簸。车里有些闷,汽油的味道很重,小电视正在放beyond乐队的歌曲,盖过车内嗡嗡的交谈声。
自从那次的独处,她发现安俊才像变了个人,或者说,别人看到的安俊才和她看到的安俊才不像同一个人。她夜班下班会出来吹会风,在阳台前有时能碰见他。他总会从他万能的小口袋里掏出点什么,有时是一条项链,有时是袋糖果,有时是两颗小珍珠。她全数收下,从来不会过问。她尽量制造一点互动,是项链就让他帮忙戴上,让他盯着她胸口的光泽;是糖果她就和他一起分着吃掉。前几天的两颗南...
四.
重发了一遍,有一个部分改成了图
别屏蔽别屏蔽谢谢鸽
梁安娜心情不错。她正坐在大巴车上,车辆在坑坑洼洼上的道路颠簸。车里有些闷,汽油的味道很重,小电视正在放beyond乐队的歌曲,盖过车内嗡嗡的交谈声。
自从那次的独处,她发现安俊才像变了个人,或者说,别人看到的安俊才和她看到的安俊才不像同一个人。她夜班下班会出来吹会风,在阳台前有时能碰见他。他总会从他万能的小口袋里掏出点什么,有时是一条项链,有时是袋糖果,有时是两颗小珍珠。她全数收下,从来不会过问。她尽量制造一点互动,是项链就让他帮忙戴上,让他盯着她胸口的光泽;是糖果她就和他一起分着吃掉。前几天的两颗南洋珠,她用皮绳编了两条手链。
有时候她感觉安俊才好像他养的小狗,每次出去探险后都带回来点什么塞给她。她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笑,但从来没敢和他说过。
不得不说,她这个方法很奏效。安俊才不仅平常上班根本不管她,还默许她偶尔做出出格行为。她可以赖床,可以吃他的外卖,有时碰上安俊才得空,她还能和他一起去散心。他有时候会带把猎枪带她去打猎,给她吃烤野鸡,有时候他会翻过富人住宿区的栅栏,和她打高尔夫。但更多时候还是在金霖八月炎热的下午坐在他的小屋门口几小时,什么都不说。他们在一起时候的交流一直不多,他们发现彼此似乎都很喜欢这种状态。
她一直没有进那间屋子,虽然里面可能什么都没有。尽管目前不错,但她的人生早已一头望到低,她看得见自己的结局。事态越来越好,或许她还有出逃的希望。她仍然希望给自己留个底,最起码在最轻松时候不要将牌用掉。好在他也没有流露出太明显的意愿,她可以暂时丢掉这个想法。
就是有点没睡醒,她揉揉眼睛,继续盯着窗外。
她今天没班,一直睡到他来敲门。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蚊虫很多,她被吵得一直睡不着。
“梁安娜,起床!”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没反应过来,以为在梦中,于是继续睡去。
“嘭”地一声,门被用力关上,把她吓了一跳。她睁开眼,隐约看见是安俊才站着。
“干嘛啊才哥,我今天又不上班。”她揉着眼睛,早上起来的鼻音很重。
“梁安娜,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安俊才咬着牙说。她往墙上的挂钟一瞥,吓了一跳,已经九点了。
“陆经理就在隔壁训人,”他朝她走近,眯起眼,伸出手指用力点着她的额头。“你想想,是不是我有点太放纵你了?”
“不好意思才哥,我马上起来,”她立刻坐直身体下床,每次被“陆秉坤”三个字威胁,不管什么她都会乖乖就范。
“起床,洗漱,化妆,还有十分钟要出门,”他丢给她一块面包,“食堂早就没饭了,中午要赶路。”
她有些疑惑,“干什么去?”
安俊才翻了个白眼,“团建啊,出门报平安,你到底係点谂架?”
“那去哪啊?”她露出讨好的笑容。
他走到房门前看了她一眼,“仰光,”他关上门。
仰光比她想得要漂亮的多。作为“佛塔之城”,仰光遍地都是佛教风格的建筑,极具东南亚宗教色彩。仰光河南部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不同于金霖的蜿蜒曲折,笔直宽阔的道路旁种满热带鲜花,散落着英式建筑,还有宗教与现代建筑风格相结合的综合商场。行人络绎不绝,东南亚各种小吃摊贩穿街而走,少女们裹着色彩斑斓的薄纱,脸上涂抹乳白色树汁,眼眸热情含笑。
他们一行人不多,两个狗推,三个荷官,算上带队才七个人。人少,有安俊才带队,出来玩的都是当前“销冠”,陆秉坤放心让他们走远点。另一名带队的叫阿洪,是安俊才的手下,她来的第一天就看见他用电棍揍一名试图逃跑的狗推。
他们正在班德拉公园,梁安娜落在队尾慢悠悠地散步。她穿了件斑马条纹衫和黑色牛仔裤,觉得在五彩斑斓的景色中不会花眼。阿洪和其他几人在草地穿行闲聊,她将手臂支在刷满白漆的栏杆上。安俊今天才算是个尽职尽责的导游。他给他们讲解佛塔的历史,带他们拍照,领他们去了不少景点,她恍然间以为自己真的在团建旅游之中。
“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啊,”安俊才背靠栏杆,歪着头问她。他今天梳了背头,身着一件红底花衬衫,墨镜推到额顶上。“他们喂鸽子,说人多有意思。”
安娜摇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如自己散散心。”
“你别是喜欢上那两个狗推了吧,”他扬扬头,“看他们一起玩,你就只能向隅而泣。用不用我去给你说说?”
“黐孖筋啊,”安娜白了他一眼。他已经默许他们之间偶尔有玩笑话的存在了。
安俊才笑了。“中午吃饱没?用不用一会儿再去吃点什么?”他摸出一颗烟放在嘴里叼住,一手遮住风,一手点上火。
钞票,她突然想起来那张带字的钞票。在餐厅她将饮料碰撒,钞票掉在地上,安俊才朝她跑过来付钱。她太紧张了,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没有捡起来了。她暗暗摸了摸裤子的口袋,并无钞票的凸起。安娜心里一沉。那张钞票她一直和自己的钱分开,如果不在她身上,要么就在餐厅的前台地面或者饭桌下,要么就是……
“你在找什么啊,”安俊才看见了她的动作,皱了皱眉。
“才哥,”她尽量装作一切正常,但声音还有微弱的颤抖,“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餐厅了。”
“什么啊,”他漫不经心道,“不要了,等会再买。”
“对我还……挺重要的。”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安俊才的注意。“到底是什么?”他向她靠近一步,眯起眼睛,右手夹烟,烟头指着她的鼻子。“你最好别在给我耍什么花招。”
“你送我的珍珠。”安娜小声道。
安俊才一怔,右手抖了一下。未弹掉的烟灰落在安娜的衣领上,她猛地一拍,丝绸被烧出了个洞。
“才哥,我的衣服。”
“……真麻烦。”他恼火地扔掉烟,“你别动,我跟你去。喂,阿洪!”他朝另一队的人扬扬手,喊道,“我回去一趟,你们一会先走。”
梁安娜回到了法餐厅。不得不说,这是她在这里将近一年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浇了树莓汁的鹅肝和酸黄瓜放入口中,咀嚼塞满开心果奶油的酥皮泡芙,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现在无她法再思考这些。她已经瞥见大堂中央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名欧洲相貌的服务生正在打扫门厅卫生。他看见他们走上台阶,以为是来就餐的客人,“Excusez-moi(不好意思),we're closed.”
她快步上前。“Sorry for interruption, did you find a little pearl?”她压低声音,“or anything left?”
她见他有些疑惑,“Perle, un petite perle, ou quelque chose qui reste? (珍珠,一颗小珍珠,或者看见其他遗落的东西吗?)”
安俊才站在她身后。“We had lunch two hours earlier in here, while she said she left something.”
服务生摇头。“No, monsieur, you may look over your table .”他朝他们点点头,“Now excusez-moi , mademoiselle, monsieur. (失陪了,先生,小姐)”
安娜快步走到他们的餐桌旁,背着他蹲下。安俊才没有跟过来。她心里一紧,地面干干净净。不在大厅,不在地面,也没人见过,那一定在安俊才的口袋里。她尽可能小心将裤袋里的珍珠手链抽出了放在地上,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链从袖口中拉出来。
“找到没啊你,”安俊才声音有些许不耐。
“找到了,在沙发下面,”她站起身,将手链握在手中,朝他微微一笑,向门口走去。
安俊才走下台阶。“拿给我看看,一条绳子,这是珍珠吗?” 他掰开安娜的手,拿出手链。
梁安娜耸耸肩,“是啊,这是我要送你的。”
安俊才恼火地笑了一声,揽住她的腰,让她靠近自己。外人看来这只是对情侣的亲密接触,但她感受到他的右拳里的弹簧刀刀柄正贴着她。“这是你的手链,”他一字一顿,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早就看见你戴在手腕上了。我再问你一次,你回来找什么了?”
她忍住心中的紧张翻涌,抬头对着他微笑。“才哥,”她看着他的双眼,“你给了我两颗珍珠,我编了两条手链。”她依旧注视着他,扬起右腕,乳白色的南洋珠在阳光下反出柔和的光。
安俊才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他放开了安娜,眼睛没有离开她,他将弹簧刀塞回口袋,把手链塞回梁安娜手里。
“手伸出来,”她说。
他抬起左腕。“幼稚,”他看着她,眼中有些无奈。“过家家的东西。”
她给他系上,手指似有似无在他手臂上点过,指尖略过凸起的青筋,摩挲他手腕上的疤痕。“好了,”她后退一步,“希望你喜欢。”
他撇过头。他感觉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
安娜双手放在身后,看着地面。“那……我们回去找他们吧。”虽然她不想回去,她还想是否能找到机会把他身上的那张钞票拿回来。
安俊才清了清嗓子。“你想回去吗?等一下——”他的手指捏住她的衣领,打量着被他的烟灰烧坏的洞,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向前走。“我们不回去。去Junction City。”
“什么?”安娜没有听清。
“仰光最大的奢侈品商场。带你买衣服去。”
安俊才双手搭在沙发上,叠着腿,目光追随着梁安娜。她挑了很多裙子和饰品,都在手里抱着,他看着她走进试衣间。他有些失笑,第一次见有人逛奢侈品店像逛菜市场一样。他看了眼腕表,来得及,阿洪应该领着其他人在昂山玩。
他偶尔会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有些过度。
陆秉坤最近跟着老崇跑,公司里大事小事都是他来管。他给梁安娜开的这些绿灯让她肆无忌惮,以至于有时他的手下都会反应她的同事会有抱怨。这一点其实问题不大,他已经叫人去国内活动,月底差不多有5个新人来。旧的那些再有意见也不好说什么,他想,大家心里都清楚,不努力在有限的时间里工作,就会更早被卖掉。
他偏爱梁安娜的有一点,就是她从不过问“为什么”。最近梁安娜说失眠,他给她排了几个夜班,她半夜总会出来在露台吹风,有时会碰见他刚从外面回来。他总给她带点七零八碎的东西,不管是糖果还是玉石,她从不推让,照单全收,然后对他报以微笑。
她很乖巧,但他有些摸不清她在想什么。他记得那次碰到她时候正赶上他手臂受伤,她在阳台上抽烟,她看见自己正向房间走去,她丢下烟,跟在他的后面进来。
“梁安娜,”他记得他坐在床沿说,“大半夜你往我房间跑什么?”
她没理他的问题,径自从玻璃柜中拿出酒精和药膏,蹲在他身边给他消杀。
“那你现在也没有给我赶出去,”她没有抬眼,握着他的手臂。
他盯着她给他戴上的那颗南洋珠。他们的独处时间增加了很多,但她喜欢他尽力提供的自由吗?除了那次庆功宴的夜晚她崩溃过,其他时间她不太会流露出真实的情绪,每每碰见她,她都是挂着笑容,乖巧地喊一句“才哥”。有时他们之间有一瞬间的肢体接触,她也显得自然大方,反而衬得他僵硬又不自然。
他已经很久没带女人进过他的房间了,他回想起来,自从他们之间的交集变多就是如此。他将双手枕在脑后,他似乎不太需要了。有时在夜晚回想起她一瞬间的触碰,都会让他品味许久,然后合着疲惫沉沉睡去。
“才哥,”试衣间内传来梁安娜清脆的声音,“能过来一下吗?我自己没办法拉上拉链。”
导购员刚要拉开门帘,他起身朝她摆摆手,走到试衣间门口。“我进去了?”他隔着布帘问她。
“好,”她回答,他感觉她脸上挂着笑容。
“先生,打扰您的购物,”店员在门口为难地说,“商场停电事故。”
“知道了,”安俊才不耐地喊到。他直起身,但没有放开她,轻声开口,“拿着你的包,你穿这身走,我们出去。”
安娜瞪大眼睛,“可是这是礼服……”
“你穿着很漂亮,”他打断她的话,“还有,你想让商场知道是我们弄停电的?”
他们跑出试衣间,“拜托了,我想自己买这件衣服,”她小声道。见他没反应,她将包里的钞票都扔给店员,“我们赶时间!”她朝店员喊道,后者抱着一捧美元震惊地目送他们。
安俊才拉着梁安娜的手在商场里奔跑时,他第一次感受到自由。听着身后越来越接近的嘈杂声,他突然感觉他们像抢了富豪的未成年混混,来富人区买最昂贵的东西,被安保和警察追着一起逃逸。他们是一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情侣,他们无需担心未来,他们活在当下,他们拥有自由。
他看向她,她笨拙而努力地提起裙边奔跑,长发有些散落,耳坠随着身体起伏而摇摆不定。是梁安娜给了他这一切,他想。她抚慰平息泥沼中的他,让他在潮湿的黑暗里不再自怨自艾,她从牢笼中将他释放,她给他一天自由,给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她是他漫漫长夜的一轮明月。
安俊才望着高楼的落地窗外,落日将黄昏染成绯红。他的灵魂第一次飞向天际。
——————————————————————————
本来是要写一篇一起发出来,但发现这部分有点多,就打算拆成两篇发啦~
电影里的餐厅我不知道是什么风格,不过装潢很像很像我家旁边的法餐厅,就在这里写成法餐厅啦。英法混合那里是因为我记得电影中好像他们出门说的是英语,但大家用的都很乱,会混杂其他语言,所以这里就添了几句法语
安娜的装束来自Georges Hobeika 2017春夏成衣秀场模特Larissa Marchiori的那件,我巨巨巨喜欢那条裙子( ˉ͈̀꒳ˉ͈́ )✧
这篇略ooc,想给主线枝干丰满一些,还安俊才一天的自由
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谢谢喜欢!!如果有任何想法欢迎提出来,希望大家食用快乐~( *ˊᵕˋ)✩︎‧₊
【安俊才X梁安娜】奢求未满
*《孤注一掷》原电影情节衍生
*阿才x安娜故事线
*内容虚构 不要上升任何人
-
安俊才带着梁安娜一行人来到园区时,正逢东南亚最炎热难熬的四月。
太阳烤得人皮肤发焦,头发丝黏糊糊地贴住额头,安俊才不耐烦地抹了把刘海,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打手踹翻在地的金发女孩,转身替坐在藤椅上的陆秉坤点燃香烟。
“你们都是自愿来到这儿的,没有人逼,怎么能言而无信呢?”陆秉坤翘着二郎腿,眼睛微眯,“我也讲信用,每个人做出500万业绩,护照归还,我们两清。”
安俊才早就不知听了几百遍相同的话,陆秉坤的道貌......
*《孤注一掷》原电影情节衍生
*阿才x安娜故事线
*内容虚构 不要上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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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俊才带着梁安娜一行人来到园区时,正逢东南亚最炎热难熬的四月。
太阳烤得人皮肤发焦,头发丝黏糊糊地贴住额头,安俊才不耐烦地抹了把刘海,面无表情地看着被打手踹翻在地的金发女孩,转身替坐在藤椅上的陆秉坤点燃香烟。
“你们都是自愿来到这儿的,没有人逼,怎么能言而无信呢?”陆秉坤翘着二郎腿,眼睛微眯,“我也讲信用,每个人做出500万业绩,护照归还,我们两清。”
安俊才早就不知听了几百遍相同的话,陆秉坤的道貌岸然与信口雌黄让他觉得麻木。更能给他带来新鲜感的,是每个受骗新人面对即将到来的园区生活的不同反应。
或如面前一两个女孩放声哭号,或吓得呆傻屁滚尿流,或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但安俊才从未见过如梁安娜一般反应的人。
不似同伴那样哭喊央求,梁安娜略带僵硬地站着,双拳紧握,呼吸深重,缓缓开口:“我的介绍人说,每个月能赚10到15万,是真的吗?”
陆秉坤被逗得哈哈大笑,安俊才也忍不住多打量梁安娜几眼。
“做得好,一天就能到你说的这个数。做得不好,就把你卖到别的园区,换这个数来赔我亏的本。”陆秉坤凑近,揽住梁安娜的肩膀,“你说好不好啊?”
安俊才站在两人身后,看不见梁安娜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的脊背又僵直了几分。他想,梁安娜是怕的,但也是不服气的。
-
在这里,女人要比男人值钱得多。与充当螺丝钉的狗推不同,梁安娜的定位是“美女荷/官”,有单独的宿舍。
同行的其他几个女孩都不算听话,身上挂彩,正在简陋的医务室里处理伤口。安俊才带梁安娜先往宿舍走,梁安娜跌跌撞撞地提着行李箱,对上走廊里一双双麻木的眼睛。
“才哥好。”所有夹道欢迎他们到来的人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
梁安娜脖颈发凉,步子不自觉地加快,毫无防备地撞上一堵人墙。
安俊才后背吃痛,转头骂道:“你不长眼啊?”
梁安娜呆立在原地,嗫嚅几下,才挤出一句道歉:“才……才哥,对不起。”
本来怒火中烧的安俊才被她一叫,竟有种不好发作的感觉。胡乱揉了揉后脑翘起的发辫,他指向梁安娜面前的门。
“这是你宿舍,赶紧搬东西进去。稍微晚点时间会有人告诉你之后该怎么工作。”
语毕,安俊才从塑料口袋里掏出一盒泡面,扔在梁安娜脚边。
“食堂这个点没饭了,对付吃吧。”
因为签证限制单次入境,梁安娜为了到达这里,钻过边境的狗洞,不敢走大路,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她顾不得安俊才还未离开,双膝跪地,扒开泡面盒子,双手发抖,艰难地捧起面饼塞入嘴中。
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安俊才俯视,只能看见梁安娜因咀嚼而微微颤动的发丝。
他蹲下身,低头,痞气地笑,问道:“好吃吗?”
梁安娜立刻住嘴,警惕地看向安俊才。
“没毒。”安俊才轻拍梁安娜的脸颊,“但你给我滚回自己屋里去吃。满走廊的面渣,你来扫?”
看着梁安娜仓皇离开的背影,安俊才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他不是没有啃过干瘪的速食面饼,甚至还记得食道被划过时留下的灼痛。他的房间就在隔壁,或许应该把那口破烂闲置的电锅丢给安娜,让她自己煮一碗面。
但他没必要冒这个险,也可怜不过来这么多人。
-
梁安娜始终以为安俊才只是打手,却不料第二天来传授发牌技巧的老师也是他。
“才哥家之前就是做这个的。”她听了些闲话,心里知道缘由。
这期有五个新人,其他几个挨了打,都不敢往前坐,最后只剩下正对安俊才牌桌的位置给梁安娜。
梁安娜如坐针毡,强迫自己一字不漏地把安俊才的指示印入脑中。过于紧张的情绪让她手腕不听使唤,几次将纸牌折角。
“手抬起来。”直到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梁安娜才回过神。
她乖乖抬起手,被安俊才用手掌覆住手背,指缝也被他的指头填满。
安俊才带着她的手去找牌,摸牌,铺牌,每一个点都恰到好处。温热的触感伴随模拟下注的鼓点,敲得梁安娜太阳穴直跳,她的手心开始出汗。
“你跟钱有仇还是跟男人有仇?”安俊才语气略带嫌弃,“我亲自来教,你学成这样,离被卖也不远了。”
安俊才故意在梁安娜耳边说话,果然看到她霎时脸红。
“才哥,对不起……我会努力学的。”梁安娜用力点头,试图甩掉脸颊上留下的属于安俊才的气息。
“我没空等你们努力学。”安俊才直起身,往门口走去,“五天,学不会的,自求多福,”
梁安娜松了口气,却发现方才被安俊才握过的手几乎失去了知觉。
-
安俊才说的“五天”是信口胡诌,一个习惯都得七天才能形成,短短五天怎么可能让这些连牌桌都没摸过的女孩学会所有技巧。
但梁安娜居然真的做到了。
看着梁安娜熟练地走完整套流程,安俊才当着所有新老荷/官的面,扔给梁安娜一卷钱。
“做得好。”他言简意赅。
一天、两天、三天……梁安娜“上岗”的第五天,就有10万进账。
安俊才倚在门口,仔细观察梁安娜的表情,从震惊、愧疚,再到懊悔、麻木,最后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
“喂,梁安娜?梁安娜你怎么了?”安俊才快步上前,扶住几乎快从椅子上跌倒在地的梁安娜。
“我没事……”梁安娜捂住肚子,尽量压低声音,“才哥,我下午能休息吗?”
在其他荷/官异样的眼光中,安俊才一把扯过梁安娜的手腕,将她拖进了没有监控的小屋里。
梁安娜无暇反省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觉得现在不如认命,安俊才打她也好骂她也罢,她都不能再心安理得的骗人了。最起码,今天之内,她没有勇气再做这样的事。
“我来例假了。”她硬着头皮对安俊才说。
安俊才挑眉,单手撑在梁安娜耳侧,“梁安娜,你要我亲自检查吗?”
闻言,梁安娜下意识地后退,却退无可退。
“听着,这里没有监控。”安俊才用虎口起卡住梁安娜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有些话我只说一次,听不听随你。不管你是有良知还是装清高,你不想活可以直接跟陆总讲,耍花招连累大家,可是人人都要还你一刀。”
梁安娜似懂非懂,脸红得像熟番茄,带着哭腔回答:“才哥,我真的来例假了……”
安俊才低头,才发现一股殷红已经顺着梁安娜的小腿流在了地毯上。
“麻烦!”安俊才脱下印花衬衫,扔在梁安娜怀里,“擦干净了自己回宿舍。”
看着安俊才开门离开,梁安娜靠住墙壁,眼角通红,鼻子酸涩,却挤不出一滴泪。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家庭因为20万而破碎,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梁安娜在门缝里发现了两片被夹住的卫生巾。
那晚,梁安娜梦见了安俊才。
-
两个月转瞬即逝,陆秉坤最近忙着女儿转学的事,很少来园区,大多事务都有安俊才代劳。原本梁安娜两三天能见安俊才一面,现在也变成了一天两见。
“才哥,最近怎么都没新人啊?”午饭时,跟安俊才关系还算近的程序员发问。
安俊才埋头扒饭,含糊不清地回答:“今天下午就去接。”
有人好信,追问道:“男的女的?”
安俊才脸色一冷,转头看向那人,“要不你去接?”
食堂的气温瞬间降到冰点。
梁安娜早就习惯安俊才的阴晴不定,继续安静用餐,也不与其他女孩攀谈。她吃饭慢,等细嚼慢咽过后,一抬头,对面就只剩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看她的安俊才。
“今天几号?”安俊才问。
梁安娜思考片刻,“21号?”
在这里他们被没收手机,只靠一本破日历计算日期。
“自己的事自己记着,我这两天不在,别让陆总回来撞见你愁眉苦脸捂肚子。”
说完,安俊才起身离开,头也没回。
听见“捂肚子”三个字,梁安娜才反应过来,安俊才是在说她的例假。
-
安俊才再回来时,带了一身伤。梁安娜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犹豫再三,梁安娜轻轻敲响那扇房门。
“才哥?”
安俊才听出梁安娜的声音,强按住心中的烦躁,“回你屋去,嫌睡觉的时间多了是吗?”
梁安娜低头,发现门裂开一条缝隙,没有上锁。头脑一热,她推门进入,正巧看见安俊才后背的伤口。
“这是……”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安俊才诧异地回头,对上梁安娜的眼睛——漆黑、明亮、睫毛上带着还未来得及卸掉的闪片。
“你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安俊才苦中作乐,取笑梁安娜。
梁安娜环顾四周,大概猜到方才玻璃碎裂的声音是安俊才上药时够不到后背,失手打碎了药瓶。
“怎么不叫人来帮你呢?”梁安娜蹲下身,要去清理地上的玻璃碎屑。
安俊才制止道:“你别动,你手划破了,陆总能要我的命。”
梁安娜明白,安俊才是园区里的武力威严,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也会因为转运新人而受伤,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威信可能在轻易间土崩瓦解。
她从不可怜安俊才,只是突然察觉人人都不是在为自己而活,他和她,有时并无区别。
“才哥,我帮你涂药吧。”梁安娜拿起桌上的另一瓶药,站在安俊才身边。
安俊才没再拒绝,闭眼忍痛。
梁安娜下手不算轻,甚至带着点怨气,怨安俊才联手霜霜将她骗进园区,也怨自己交友不慎、贪慕钱财。
“公报私仇?我怕我罚你?”安俊才轻笑。
梁安娜不语,片刻后放下药瓶,说药涂完了,自己该离开了。
“等一下。”安俊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怀中。
背与胸膛相贴,梁安娜像触到一团火,心跳几乎被点燃,她快不能呼吸。
“日子差不多,来例假了吗?”安俊才闭上眼睛,细细嗅梁安娜的发丝。
梁安娜点点头。
安俊才手臂一僵,突然泻力,解开梁安娜手腕的桎梏,“陆总蛮喜欢你的,你知道吧?”
梁安娜怔住,神情错愕,而后淡淡地答:“可我好像不会喜欢任何人了。”
“呵……”安俊才像是得到了意料之内的回答,摆摆手让梁安娜离开。
门被再次关闭,落锁。安俊才不敢躺下,他背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方才,他抱梁安娜时太用力了。
-
为纪念梁安娜等一行人来到园区一百天,陆秉坤办好女儿的转学事宜,提议带姑娘们出去转转。
还是那辆熟悉的中巴车,走过陌生的街道,与一张张异域面孔擦肩而过,梁娜安衣着光鲜亮丽,笑意却并非发自内心。
陆秉坤到哪里都是焦点,姑娘们围着他转,留梁安娜和安俊才两人走在后面。陆秉坤回头给了安俊才一个眼神,示意他把人看好,梁安娜把头转向另一边,装作没有看到。
“这里没什么景点,前面那个算一个,好好玩,下次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出来了。”安俊才拍拍梁安娜的肩膀,将她的视线引向前方。
梁安娜发现那是一座没有围栏的桥。
“它有名字吗?”她问。
安俊才笑了,“有啊,情人桥。”
梁安娜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皱起眉头。每走几步就有母亲带着几个孩子沿桥乞讨,还有一个小男孩一直跟着她要钱。安俊才掏出钢镚,才终于把孩子打发走。
“情人桥,没有情人,只有乞丐,倒也挺新奇的。”梁安娜自言自语。
安俊才不以为意,“因为穷啊,这里的人连吃饭都成问题。”
梁安娜再次为自己的愚蠢而懊恼——她为什么会相信一个连温饱的成问题的地区能够提供月入10到15万的工作?
“小心点,这里没有围栏,掉下去可没人救你。”上桥之前,安俊才嘱咐梁安娜。
梁安娜自小熟识水性,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又走了几步,安俊才回头问:“怕的话可以牵着我,反正他们走在前面,看不到。”
太阳已快落山,梁安娜逆着光,几乎看不清安俊才的眼睛。
他在笑吗,亦或是皱着眉头。
“谢谢才哥。”她快步跟上,但终究没牵起安俊才的手。
这不是她的归路。
安俊才点了根烟,没再说话,故意落后梁安娜几步,免得烟味顺着风往她那边飘。
情人桥,不走回头路。他刚刚回头看了梁安娜,破戒的人注定不会有结果。也是从这一刻起,安俊才觉得,或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放梁安娜走。
他喜欢梁安娜,但至于是一点点,还是很多,尚不可分辨。可他有私心。他已罪孽深重,赎无可赎,但如果能放梁安娜活下去,或许他们还能有下辈子。
“อย่าหันหลังกลับ ก้าวไปข้างหน้า”
(别回头,向前走吧)
看着梁安娜的背影,安俊才在心里默念,也知道她不会听懂。
END.
PS. 远离诈骗,人人有责。诈骗洗不白,所有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世界毁灭组】别惦记你的世界和平了!
*又名《enfp的道歉信》,灵感部分来源《外婆的道歉信》
enfp,entp,estp我也说不清有没有cp向三人之间我理解都是友上恋未满!当然妈咪自己有自己理解也OK!
全文7500+。创作不易想要一些评论😭🌹
是一个关于勇敢面对生命的故事。
“生命是一次伟大的冒险。”
01
我清楚记得一个下午,满城天上堆的都是乌云。我看着闷的几乎成实体的灰沉空气百无聊赖,喉咙有点痒,我想抽烟。
enfp十八岁的生日?天气真不好。estp吹了个口哨,风大的要命,他稻草金色的头发也波涛汹涌的像是麦田。...
*又名《enfp的道歉信》,灵感部分来源《外婆的道歉信》
enfp,entp,estp我也说不清有没有cp向三人之间我理解都是友上恋未满!当然妈咪自己有自己理解也OK!
全文7500+。创作不易想要一些评论😭🌹
是一个关于勇敢面对生命的故事。
“生命是一次伟大的冒险。”
01
我清楚记得一个下午,满城天上堆的都是乌云。我看着闷的几乎成实体的灰沉空气百无聊赖,喉咙有点痒,我想抽烟。
enfp十八岁的生日?天气真不好。estp吹了个口哨,风大的要命,他稻草金色的头发也波涛汹涌的像是麦田。
天气不好。我跟着重复。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烟瘾犯了让我烦躁过头,好像某种毛茸茸的小怪物在我喉咙里爬来爬去,毛是有毒的,刮过粘膜痒的厉害。我想大概是小时候我一脚一个踩瘪的那种黑毛毛虫的报复。
我说,基于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我才这么说,要是这是个普通日子,我会说这日子真他妈见鬼。
estp哼了一声,我知道他想说一样的话。我踢了他一脚说,回去吧。
回去的路不好走,满地都是泥泞和要死不活的野草,根扎的紧,草野却枯的像是牙签。年久失修的铁网网坍塌在灰色的云层前,捕猎的网一样摇摇欲坠在风里。
我知道网上坑坑洼洼的咬痕估计又是丧尸的作品,延伸的我想到了他们泛黄残破的牙,咔喳咔喳啃着,啃破银白的铁一露出黑红色锈的里子,碎屑飘落像雪花,他们嘴唇破了也流不出血……
随后我摇了摇头,像海洋馆的海狮把脑袋上的水珠甩掉一样甩掉这些恶心的想法。我加快脚步追estp就没时间想这些了,他走的很急,我猜他得意着呢,毕竟是他在今天出来找物资的时候摸进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商店,翻箱倒柜奇迹的找到了一块还没来得及过期也没被老鼠咬烂的巧克力派——换句话说,enfp的生日蛋糕。
我想,要是没有这场该死的人类变异,enfp的生日会是什么样?我猜她会选择去游乐园,她不喜欢穿裙子,十八岁的enfp估计会穿那种宽松的牛仔裤子,嘴里塞满了棉花糖,草莓味或者只是原味的。十八岁的生日该死的老天就算是为了enfp也应该放晴一次,没有人比enfp更合适在阳光灿烂的游乐园里欢笑了。
我和estp呢,也许会陪着她坐摩天轮,也需只会抬头站在底下看她,最后她升的高高的我们不再看得见,只能看见蓝色的天白的云流淌在格格的窗户上——拜托,我们都二十一了,摩天轮什么的,太逊了吧。
我说给enfp的时候,我们都围坐在这块可怜的小蛋糕周围,其实我以前挺讨厌吃这种蛋糕的,巧克力吃起来像是发腻的蜡,粘在唇上莫名有一种塑料味,孤儿院发这种劣质东西我一般会丢给estp。但现在enfp看它的眼神,真让我觉得它是块抹满白色奶油点满水果的美味甜点。
什么嘛!我十八岁的话,摩天轮对我也很逊哎!enfp挥着叉子,我要是去游乐园,我要去坐海盗船,坐过山车,还有跳楼机——
好吧好吧,先许愿。我强行咽下那些也很逊的想法,探身掏出我捡的打火机在蛋糕上把它点燃。咔哒一声,一簇青蓝色镀着黄的火焰就冒出来了,很像一朵虚垂的花。该死的,给我捡个打火机怎么不让我捡包烟呢。
enfp双手合十,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小星星——还有火苗的光。绿色的眼睛好像某种燃烧着的翠色焰火,我见过的,那种新年燃放过的绿色烟花,碎在夜空里亮的要命,我拉开窗帘,脸上印着玻璃倒映的二重光。
“我希望,世界和平——!”她兴高采烈的说。
estp笑的把脑袋磕在了我肩膀上,我小心翼翼的收好打火机说,你不如许愿丧尸一秒钟全炸了。
说的对,enfp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entp,再点一次你的打火机,我要许这个愿。
我说吃你的蛋糕别惦记我的打火机了。我听见我们的避难所外雨声哗啦啦的淋漓,知道终于等来了一场大雨。
大雨后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发芽,但我总觉得一次雨晴是一个新的开始。
02
果然还是正式介绍一下自己好。我叫entp,和enfp,estp都是长在孤儿院里的孤儿。
丧尸危机爆发那一天是我二十一岁生日。那时候我和estp已经被院长扫地出门赶去社会干工作了,我干的不错,花巨款买了属于我的第一辆车。哪怕它是二手,哪怕它破破烂烂几乎散架,油漆这里掉一块那里缺一道,毕竟也是我的车。
这句话要是给estp听见他又要叫了,好吧好吧,我们俩的车,他也出了一半钱。总之,那一天他上了车刚刚关上门跟我说生日快乐的时候,同时也是enfp跳上后座跟我说老头子二十一岁大寿快乐的时候,一个人撞在我们挡风玻璃上。
我隔着玻璃吼他妈的看看路啊哥们,哥们抬起翻白眼的浑浊眼睛,嘴咧着口水全滴在引擎盖上,我看见他脸上奇妙的绿色荧光,好像一层未来得及点燃的磷粉。
我去,丧尸。estp说。
我猛打了个方向盘,才发现街上已经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咬者的尖叫和丧尸咿咿哇哇的呻吟。我说estp他妈的赶紧告诉我是不是在拍电影?还是这是个该死的梦?
estp说,嗯,我刚刚掐自己挺疼的。我余光瞥他的胳膊红了一片,最后只好让我过载的大脑去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大爆炸事实。
enfp激动的哇哇叫,说,那我们是不是很快要觉醒异能了?
estp我腾不出手所以他妈的爬到后座去给enfp一巴掌让她清醒一下!我吼着开着车撞飞了一个扭着捏着扑过来的丧尸,车很危险的颤栗了一下但没散架——真是辆好车,我想那一沓厚厚的红票子被车贩子接过去数的肉疼也算值得了。
我扭头在后视镜里看见那丧尸又爬起来接着扭着走。estp哈哈大笑说,我要会爆炸的那种异能——
该死的,我腾不出手来打这两个二臂。我猛打了一个方向盘,满意的听见了两个人脑袋撞到玻璃沉闷的声。
“entp你个混蛋——”
“——痛死我啦entp——!!”
于是,我们,我,estp,enfp的历险就此拉开序幕,我们将会成为英雄或者平平无奇的幸存者——哎呀,谁知道呢。
03
好吧。但凡亲爱的读者朋友有点脑子,都可以看出前面两部分全是幻想。
我和estp确实是孤儿,但我俩目前是品学兼优大学生两枚——嗯,有的时候不那么有品,目前为了学分来做志愿者陪伴生病的孩子,我驾照科目二都还没过,能开车是见了鬼。
当然。enfp也不是孤儿,她父母双全家境优渥——至少看起来比我有钱。她不可能去游乐园,也跳不上一个人的车,癌症剥夺了她奔跑的权利,也让她终日囚在消毒水味的床铺里。
所以你写的是什么啦。我放下enfp的笔记本。首先,为什么一辆七零八碎的二手车还能撞飞个丧尸不罢工,为什么你们一上车大街就满地丧尸——还有,为什么我说话那么欠揍?
我会改我会改……但是最后一句你也好意思说。enfp翻了个白眼给我,好吧,我说我说话他妈的是有点。但是你为什么也是孤儿啊哥们儿……
enfp小小的扭了下身体,这是她不乐意回答的表现。
我记得那是冬天难得放晴的好日子,雏菊色的太阳堆叠在我手边的笔记本与太阳花上,太阳花像是金子一样闪闪发光,于是整个病房也充斥满了迷离的金色炫目光斑,充盈的好像一跳就能离开地面。
但我没有跃起,我坐在enfp的床边,等待着她的回答。
私人长期病房默许了一些个人痕迹的存在,enfp在病床上堆满了她的布偶,每天都要买一束花装进花瓶,她偏爱向日葵和绣球花,用清水养着也像从未离开一样漂亮。可亲人的合照我从没见过被她摆在床头过,也从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我宁愿我是孤儿。她最后说。癌症也剥夺了一个少女爱美的权利,日复一日的化疗让她早已没有了头发这一在别的女孩子头上千变万化的事物。我看着阳光照在她的头顶,空无一物的泛着肌肤触碰阳光的颜色,稍白了些的柳絮色。
这是我们的谈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么接近enfp的家庭,我在护士的只言片语里勉强拼凑出一个希腊悲剧似的故事,父母离婚,各自组建家庭都不管她,这种小说男女主常见的情节降落现实,却显得那么苍白而格外疼痛。
enfp家钱不少,生病后医疗费从不拖欠,病房是私人的,很贵。可我从没见过enfp的家人来见她。手术签字是一个自称enfp叔叔的人,匆匆来过,也就离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阳光照在她脸上,裸露出一种惊人的苍白透明。我第一次害怕灿烂的阳光,它能消融太多易碎的事物了。
enfp耸耸肩,随后突然扬起手要手机。我知道她又要看哈利波特了,我叹气把她手机递过去,是很可爱的果绿色手机壳,小狗形状的奶油胶贴在背面,摩挲过我手掌同时也稍稍挠了我心口的地方。
喂,今天看几啊。我说。
我要看三——我猜她会说这句,enfp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狂热爱好者,因此她也讨厌看五。上一次看五是在一个月前,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用完了两盒抽纸,最后差点没把自己哭的缺氧晕倒。
而她今天只是理了理自己脖子上厚厚的格兰芬多配色围巾,把自己藏在层层叠叠的枕头与布偶里。
你猜,她说。
我不用猜,透过层层叠叠枕头的罅隙我看见小小的哈利波特微微对着海格微笑,我知道这是一了。
enfp,哈利波特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他的父母,你会看见什么呢。我说。
我拿着魔杖吧,她说。我哦了一声,这并不是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estp从图书馆回来时我说笑话般说给他听,他说,豁,enfp,准备从生化危机杀进霍格沃兹大战丧尸啦?
然后enfp的玩偶炮弹精准空投在了estp脸上。一场枕头大战就此开始,最开始是双人互啄,最后莫名其妙变成了三人互殴,拉帮结派,相互倒戈——最后的最后,我们全都躺在enfp病床上笑的喘不过气。
——哈利波特里有没有可以治疗癌症的咒语呢。我仰头看着白色瓷砖拼贴的天花板,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
而最后谁也没有说话的,这个念头又沉了水底,我没有去捞。
04
enfp的十八岁生日确实是个阴雨天。
她出生在春天。惊蛰刚刚过去,春雨下的繁琐而柔软。我关上窗时透过白色亚麻布的窗帘,看见雨的脚注轻轻落在玻璃中我的手上。
雨终究落不住我的手。我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灰色的天,也把玻璃外的影子留在了窗外。
疾病把目前能带走enfp的一切都掠夺空了,但只要它还没残忍的带走enfp的命,enfp就依然有庆祝十八岁的权利。
我和estp本来想带一瓶酒,但是想想为了不被护士长扣大分轰出去还是算了。最后我们抬着橘子口味的汽水碰杯,假装已经是夏天的聚会。我们甚至背着护士给enfp塞了一块巧克力蛋糕,我们俩挡着,她慌慌张张的嚼嚼嚼,饱满的腮帮子取代了原先凹下去的脸颊,像一只贪食的仓鼠。
猜猜我要送你什么。enfp?我送出我的巫师棋后,estp背着手笑嘻嘻的说。
——墨镜?
——拜托,墨镜是我这种帅气男人才能压的住的东西哎。
——那,哈利波特最新版本全套!
——好贪心啊你!等一下,你该不会收集了不同版本吧?!
——我最后猜一次咯,是宜家鲨鲨!
——太逊了!我二十一岁成年人抱着鲨鱼从宜家精品店杀出一条血路的场景亏你想的出来——
——告诉我啦!!enfp挥着拳头假惺惺的威胁到,眉眼佯装皱成恼怒的样子。estp终于纡尊降贵伸出手,把身后细长的盒子晃了出来。
——来吧enfp?我可是去对角巷给你买来的哦。
是魔杖。enfp抖的很厉害拆开它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是一枝深棕的魔杖,被打磨的很漂亮,橄榄绿的绸子包裹着它,仿佛裹挟着一支春笛。
喏,你的。estp撞撞我的手递过来一根,我看着手上的树枝,首先拿树枝给了estp一棍子。
“除你武器——”
estp不知道从哪个次元掏出另一根棍子,跳下床退后两部,舞着木棍像是舞剑一样,滑稽的学着奥运会击剑进退的动作。
烈火熊熊,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也许estp稻草金的发让我的心也变成了辽阔的原野。
——清水如泉!!enfp从病床上直起身子兴致勃勃的跟着加入战场。于是病房变成决斗大赛,斗法做法差点全被魔法部当场抓走。最后我们全部笑成一团,我趴在床上笑出了眼泪,estp仰躺在enfp另一边。我们三个人好像就是一种永恒,永远停在enfp的十八岁。
enfp说,你们两个施过阿瓦达索命的,小心傲罗哦。
estp说,不能坐以待毙,我就此崛起成为第三代黑魔王……
我笑的真的好厉害啊,所以我的眼泪才越流越多吗。我和estp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对方念阿瓦达索命,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这个咒语施向enfp。
我把手臂挡在了眼睛前。雨落声音响的不可思议,也洇湿了我的袖口。
05
——原野的云压的很低,我知道夜晚来了我站在一片废墟上,周身荒废蓬勃的草已经高高的越过钢筋水泥,在腐朽的泥土里齐了我的腰。
我抬起眼睛看云层黑的尚未彻底,晴朗的夜晚已经可以看得见星辰的变迁。我说,该走了。
没有人回答我,我说,走了,没听见吗?原野带着湿漉漉的风已经开始吹过我,泥土的新鲜气却混杂着难以散去的铁锈味,草叶已经剧烈的低伏,在我的腰边折成一股的浪水,枯黄的涌动成一弯弯。
——你们到底怎么——我转头吼,却看不见任何人。原野和废墟协调成的世界安静的像是坟墓,风吹起草籽也迷蒙了我的目光,我说,estp?enfp?!风声把我的喊声带响各地,又把它们带回来。夜晚好像是吸纳声音的海绵,浸透了恐惧死死的压在我的头顶。
entp——我们在这里!!一秒,一分钟,或者一个世纪。当estp的脑袋从夜晚的原野里抬起,我才知道说他发色是稻草金的说辞实在不够恰当——稻草怎么会在这夜里有这样张扬的颜色啊。
我这样想着破开草浪奔跑,泥土腥腻的沾上我的鞋底,我努力不去想那里浸过什么。我在浩瀚无际的星空与废墟原野里奔驰,好像永远都到不了他们身边。
——怎么了,我说。estp不说话,悲伤的看着我,好像也在看世界的悲哀。
enfp从原野里直起身来,她的脸在月光里白的像纸,她看着我,绿色的眼睛是新长出的春柳色彩。
她缓缓摊开覆在右臂的手掌,露出流血化脓的伤口,黑色的痂结在边缘,好像嶙峋的山崖。她说,我啊,被丧尸咬了。
动手吧,entp……她在满空的星辰里站起来,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原野或是拥抱我一样,月光和星光像是白色的纱茧裹满她因风扬起的衣角和躯壳,她笑着说,瞄准一点哦,我有点害怕,快点结束吧。
我慢慢抬起了枪。
……我合上了enfp的笔记本,我哭的写不下去了。真糟糕,如果眼泪晚点落下,不至于沾湿纸页,我兴许可以把结局也给补全。
如果我写完了,我就可以一直骗自己。骗自己enfp并没有死的那么虚弱孤独,这样一个灿烂的人不应该死的平庸,要像小说那样,死的也是壮烈的宇宙爆炸。
但真相是enfp死在了夏天的夜晚。医生早在一个月前就放弃了治疗。我握着她的手,想要打开床头的夜灯。她说不,把窗户拉开吧。
白色亚麻布被漂成了藏蓝色,我把它们拉开,动作太急带着帘角也飞扬起来。enfp死的那晚也是一个夏日的晴天,星辰闪耀的如同就在咫尺。
抱我去窗户那。enfp轻轻的说,声音好像先变成起飞的白鸟,抢先飞去了窗外。
“可是你……”
“求求你啦。”
于是我和estp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一起坐在窗前,我托着她的腰,瘦弱的像是在托起一副骨架。estp托着她的腿,帮她摆出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她不看我们,像是一个从未见过星辰的孩童一样,看着窗外看呀看呀,怎么都看不够。我和estp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星辰刚刚升起,人间灯还没来得及灭几盏。
真好看。我听见她喃喃的说。可是我有些累了……我搂着她的肩胛,尖锐的骨节硌着我有些疼痛,我说,不要睡,enfp……
我不睡,她说,但是entp记得你要帮我闭眼呀,我想多看会星星……
我看着她的眼睛倒映着满天的繁星,像海一样从一端奔来。我闭着眼睛像是哄婴儿般轻轻拍着她,拍着她渐渐变冷的躯体,甚至没有来得及看焰火是如何从她眼里逃走的。
我直起身,看着她失去神色的眼睛仍然倒影着星辰,第一次知道生命曾赋予那双眼睛什么样的灵魂。她的眼睛像是被倒空了水的玻璃球,僵硬的光面布满星罗。
——小时候我曾和estp去交易会,集市上一个算命女人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着水晶球,倒映着她帐子顶悬挂的塑料星星。
我将我的手与一枚硬币一起交给她,她收了钱喃喃自语的在我手上画圈,涂了夸张红色的干瘪嘴唇像是出水的鱼样扇动。她发黑的指尖粗糙的刮擦过我的脉搏,我在闷热的帐篷路被不知名的熏香熏得发晕,只知道那个人瞪着大的夸张的眼睛说,亲爱的,你会留洋过海。我在她黑色的眼睛里看得见为我捏造的忧伤,塔洛牌,吊的半死不活的星子。
算命女人的手伸向了estp,最后——再伸向了enfp,为什么我的记忆里多了enfp,我不知道,而她摇摇头,往我身后躲。
我分明知道我的记忆出现了梦的痕迹,知道那女人是江湖骗子,可她看着enfp的眼睛为什么又那么忧愁?我抱着enfp合上了她的眼睛,星辰在她眼里落幕,而我和estp在她身边,站在星空的下方。
06
enfp的床空了,我收拾她的枕头,才看见了下面的两封信。一封我的一封estp的,我拿起我那封,打开,夏天的阳光我避着站,在阴影里才看清那铅笔字的排布。
“entp:
对不起,写完这封信我要累死啦,恐怕没有力气改那些你说的错误了。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不准说那么丧气的话,不过这都是遗书了,你管不了我了吧。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愿意陪伴我,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可以猜到我的家庭,我就不浪费精力说了。我要说的是,你真的好棒啊。
棒在哪里?拜托,做enfp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已经是超级超级酷的事情了吧?我也很棒,遇见世界上最棒的entp和estp,也是很酷很酷的事情。
你们第一次来医院说要陪病人的时候我好想笑,你的表情像是要生吞小孩一样,但是我就是决定,一定得让你们陪我。
真的好想像我的故事一样坐你的车去历险啊,我,你,还有estp,我们三个在一起就是天下无敌的!是不是?
好累啊,对不起,有好多想说的话啊,但是真的写不动啦。我的魔杖就送给你啦,好好保护它,不准用它施阿瓦达索命。我的故事拜托你写完它,别把我写成光头,我以前的头发可是很漂亮的绿色,卷卷的到我下巴那么长!
见鬼,我超级超级爱你。
enfp”
一张照片掉了下来,enfp刻意撕过,从右边残留的手就可以猜出曾有人站在她的左右。不规则的长方形胶片里只有她在欢笑,她笑的很开心,头发是她说的那样,卷卷是,长到下巴的短发在风里扬起,在背后的天色里融化。
见鬼,我超级超级爱你。我把脸埋进手里,夏天的太阳晒得黏糊糊的,也像是融化的冰淇淋。
07
我拖沓着拖鞋,把洗好的衣服挂在了宿舍的阳台上。三月的天空非常漂亮,是很纯静的蓝色。
estp靠在阳台上,看着我新洗的衣服衣角滴着的水,一颗一颗砸在花岗石色的瓷砖上。他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enfp的十九岁生日,我说,我不看他他也不看我,我看着阳台外蓝的过分的天空,呼吸着三月让人花粉过敏却仍然可爱的要死的空气。
猜猜她会许什么愿?estp转身把手搭在栏杆上,和我一起看着天空。
——世界和平呗,我笑着说。我们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天边的云变成了一只小狗的形状。
——别惦记你的世界和平了!我和estp交换一个眼神,异口同声的说道。衣服被三月的春风吹的烈烈作响,发出翅膀一样的鼓动声音。
风真大啊,我的头发也被吹的飞扬起来了。
「画给学校公众号做mbti科普的插画」
(顺便把我这个部分的内容复制过来一下,正好做个科普,占tag致歉!)
ps 图片不知道为什么顺序有点乱,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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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TI性格共有四个维度,每个维度有两个方向
共计八个方面,分别是:
外向(E)和内向(I)
它对应我们的直观对外表现
感觉(S)和直觉(N)
它对应我们自然留意的信息类型
思考(T)和情感(F)
它主导我们如何做决定
判断(J)和知觉(P)
它则影响着我们做事情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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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据每一个方面的描述画了一个独特的小人,每一个小人里面的“液体”和“百分比”指的是我们学校八个方...
「画给学校公众号做mbti科普的插画」
(顺便把我这个部分的内容复制过来一下,正好做个科普,占tag致歉!)
ps 图片不知道为什么顺序有点乱,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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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BTI性格共有四个维度,每个维度有两个方向
共计八个方面,分别是:
外向(E)和内向(I)
它对应我们的直观对外表现
感觉(S)和直觉(N)
它对应我们自然留意的信息类型
思考(T)和情感(F)
它主导我们如何做决定
判断(J)和知觉(P)
它则影响着我们做事情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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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据每一个方面的描述画了一个独特的小人,每一个小人里面的“液体”和“百分比”指的是我们学校八个方面的人的占比。最后一张图是自己画的一张MBTI小人汇总!
绘画不易,求求红心和小蓝手(!)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多來點評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