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祺鑫】重返热恋期
*现背丨穿越
*分手后穿越到热恋期.
01/
宿醉的结果是第二天睡得很沉。
马嘉祺被怀里的人小声叫了很久,丁程鑫顶着睡得乱七八糟的呆毛,在马嘉祺颈窝蹭了两下,声音闷呼呼的像是撒娇,“我饿了。”
小年轻第一次不知轻重,丁程鑫昨晚被他折腾得实在累,本应睡到傍晚的,可肚子空空的叫个不停,他只好戳马嘉祺去做饭。
往常丁程鑫翻个身就会醒的人,今天却格外难叫,丁程鑫只好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狗蛋,我饿了。”
“马嘉祺...”
被叫了名字的人像是惊醒,眼神有些涣散,直愣愣看了丁程鑫很久,直到眉头逐渐紧锁,瞳孔也开始放大。
丁程鑫被他的表情吓到,...
*现背丨穿越
*分手后穿越到热恋期.
01/
宿醉的结果是第二天睡得很沉。
马嘉祺被怀里的人小声叫了很久,丁程鑫顶着睡得乱七八糟的呆毛,在马嘉祺颈窝蹭了两下,声音闷呼呼的像是撒娇,“我饿了。”
小年轻第一次不知轻重,丁程鑫昨晚被他折腾得实在累,本应睡到傍晚的,可肚子空空的叫个不停,他只好戳马嘉祺去做饭。
往常丁程鑫翻个身就会醒的人,今天却格外难叫,丁程鑫只好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狗蛋,我饿了。”
“马嘉祺...”
被叫了名字的人像是惊醒,眼神有些涣散,直愣愣看了丁程鑫很久,直到眉头逐渐紧锁,瞳孔也开始放大。
丁程鑫被他的表情吓到,今天的马嘉祺有些不对劲,怎么刚开了荤就,壮了呢...脸也变得更加瘦削和锋利,看起来侵略性十足,丁程鑫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很帅。
“我饿了嘛。”
马嘉祺被他的小声撒娇拉回了神识,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果不其然,是他们一起住的别墅。
看来是做梦。本以为会梦到大平层的时期,却没想到梦得更早,幸好其他人都不在。
马嘉祺抬手抚上丁程鑫的脸蛋,揉着揉着就变了意味,不动声色地贴上去接吻,直到被丁程鑫喘着气推开,“我屁股痛,先不要...”
“我好想你。”
马嘉祺埋进丁程鑫颈窝,手臂环着他的腰身,用力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怀里的人本能般轻拍他的后背,没过多久就感觉到自己的颈窝那里湿漉漉的,是马嘉祺的眼泪。
“怎么了呀...”怎么开了个荤变成小哭包了。
“丁程鑫。”
“嗯?我在呢。”
“对不起。”
丁程鑫的疑问越来越多,和马嘉祺的热恋期可谓蜜里调油,昨晚的第一次也很幸福,不知道一夜过后马嘉祺怎么像是和他破镜重圆一样,小玩意儿可怜兮兮的。
“什么对不起哦?”
“我不想分手,我想你。”
丁程鑫捏着马嘉祺的大腿根用力拧了一把,“什么分手乱七八糟的,你睡糊涂了是不是?”
马嘉祺沉寂了半晌,差点把自己的肉掐烂了也没有醒过来,整合了各种可能性,最后挑了一个离谱又合理的解释——
如果不是做梦,那他可能是,穿越了。
马嘉祺循着习惯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是2021年。昨晚刚好是他们的第一次,是很重要的纪念日。
穿越的人很难和当下时空的人解释自己的出现,以防丁程鑫应激,他只好先起床给人做饭,初夜后的第一顿饭,马嘉祺印象很深刻,丁程鑫胃口好得像小猪,吃得脸都红红的。
先煎了点虾仁给人填肚子,之后把排骨汤炖上,丁程鑫一会能喝三大碗。
给人穿衣服的时候,马嘉祺明显心不在焉,脑袋里想着穿越这档怪事。
他和丁程鑫恋爱谈到了2026年,那时候他们的工作更加忙碌,聚少离多的日子也让这份感情变得荒芜,在无尽的冷战中丁程鑫提了分手,马嘉祺说好。
昨晚他实在想丁程鑫想得紧,喝了不少酒,有点印象貌似是在客厅睡着的,醒来就到了这里。
“好饿呀...就那么点虾仁,都尝不出味。”
丁程鑫坐在床上嘀嘀咕咕,马嘉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十几个还尝不出味,小猪吃人参果是吧?”
“你才猪八戒呢。”
马嘉祺小臂从丁程鑫大腿下越过,把人抱起来带去吃饭,举手投足间都和往常不同。
以前虽也稳重,但现在总像是很成熟的大人,不管是做饭还是照顾人都游刃有余,丁程鑫第一次有这么明显被人当成小朋友的感觉。
“狗蛋儿。”
马嘉祺顿了顿,把人放在椅子上,他很久没再听到过这个称呼了,“怎么了?”
“你怎么一夜之间就这么成熟了?”丁程鑫抠了抠手,“我昨天晚上睡的是你吗?你昨晚冒冒失失的,可笨了。”
“是吗?我那么笨呀?”
马嘉祺语调上扬,不自觉地就想把丁程鑫当成小孩哄,毕竟现在的他比丁程鑫大了5岁,确实是名正言顺的哥哥。
“嗯,小笨蛋一样。”
马嘉祺回忆了一下当年的自己,确实笨蛋。喜欢丁程鑫很久也不敢讲,只敢默默守护,丁程鑫多看一眼的东西他就买来送他,丁程鑫对他勾勾小手他就想要靠近,丁程鑫欺负他的时候他也感到幸福。
确实傻傻的。
但没有2026年的马嘉祺傻,因为他把丁程鑫弄丢了。
马嘉祺盛了一碗排骨汤,丁程鑫一下子被吸引,本来经历了昨晚就害羞,现在只好埋头苦吃。
丁程鑫喝了一碗又一碗,感叹马嘉祺连厨艺都精进了不少,小脸埋进碗里被热气熏得红彤彤的,最后吃完擦擦嘴巴打了一个饱嗝,瘫在椅子上。
马嘉祺被逗笑,拿湿巾给他擦了擦汗,去药箱里找了点乳酸菌片给他。
“什么意思哦?”
“你吃这么多不好消化。”
“我才刚吃完呢,不急着消化。”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爱得一脸餍足。
“张嘴,啊——”马嘉祺眼疾手快掰着丁程鑫下巴给他喂了两粒,让丁程鑫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小狗。
但马嘉祺却必须这样做,当年丁程鑫就吃得太多,肚子难受了好久。有了前车之鉴,他一定不会让丁程鑫再出现任何的不舒服。
“吃完饭了,我们聊聊?”
丁程鑫睁着大眼睛点头,他有理由认为马嘉祺今天一系列的行为是被夺舍,他们的确有必要聊一聊。无论现在马嘉祺身上的是哪位熟男,他最好是立马下去。
“我是来自2026的马嘉祺,我穿越了。”
丁程鑫抿抿唇,有些难以启齿,“没事的狗蛋,我们有病看病,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别害怕。”
“......”
马嘉祺花费了许多口舌,又做了诸多证明,才让丁程鑫相信他是个穿越者,比现在大了5岁。
而不是一个疯子。
他也同样告知他们已经分手,丁程鑫沉默了半晌都没有回应。
“那我男朋友呢?你把我的狗蛋弄哪去了?”丁程鑫一直低着头,再抬起来眼睛却是红了,“我们昨天是第一次,可是我都没有看到他醒来的样子,肯定很可爱的。”
“我想他了。”
“你别哭。”马嘉祺习惯性抬手想要为丁程鑫擦眼泪,小人却赌气地扭头不给他碰,他只好悬在空中又放下,“估计他穿越到2026了,会回来的,别哭。”
“五年后我们就分手了吗?”
“……嗯。”
丁程鑫说话闷闷的,“可你昨晚说了永远爱我的。”
“没有不爱你。”马嘉祺突然觉得这话很难讲,丁程鑫现在就是个处于热恋期的小朋友,理解不了恋爱五年后感情上的弯弯绕和不得已。
“分手也不是因为不爱。”
丁程鑫较起了真,“那为什么分啊。”
“因为聚少离多,因为你难过的时候我不能及时赶到,我们几个月都见不到面,见面了甚至还有些陌生,我们都变得很敏感,一句无意的话就能吵起来。”
“我不要听这些,你爱我你就不能跟我分手,你要把我追回来。”
“分手是你提的。”
丁程鑫用力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开始发难,“那你就答应吗?我昨天说不要了你怎么还干啊?这时候听话了是吧?不爱就是不爱,你不想负责就直说,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马嘉祺一直低着头,把丁程鑫的数落全盘接收。
他说得没错,他是在找借口。
丁程鑫当初提分手的时候明显在忍着哭,肩膀都在抖,若当时他凑上去抱一抱,哄一下,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他太了解,丁程鑫只是用分手来撒娇。
可之后呢?他们做这个行业一天,就会不停地经历分别,与其让爱意日复一日地消耗,他还是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
19岁的丁程鑫说得没错,他在逃避责任,曾经欢爱时的一句句“我永远爱你”掷地有声,五年后化成利剑正中两个人的眉心,将对方伤得体无完肤。
团体发展时他们总是心疼对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像两只小兽一样舔舐对方的伤口,无数次向对方强调这只是工作,他们要在意的只有自己和对方。
而各自分开时却只因为这份工作,丢掉了最重要的爱人。
他们直到分手也没能去冰岛看极光。
“对不起。”
“马嘉祺,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18岁的你很会爱人,我每天都很幸福。但这句对不起,你有和24岁的我说过吗?”
马嘉祺不答,此时心绪已经乱作一团,他想他好像真的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他该把人追回来的。
他们两个人经历的困难已经够多了,何苦要在短暂的人生里浪费掉本可以相爱的时间。
“你教我追你好不好?”
“?你连追我都不愿意动脑筋,我还不好哄吗?”
“19岁挺好哄的,24不太好哄,上次去你家送点感冒药,被你打巴掌轰出来了。”
丁程鑫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他手劲大,手也肉,打人应该挺痛的。
“对不起啊,我,我也没想到我24岁那么彪悍。”
“现在也挺彪悍的,你睡觉真的不老实,一个月后我会被你从床上踹下去一次。”
“……对不起。”
马嘉祺笑了笑,呼噜了一下丁程鑫的呆毛,“没怪你,因为我有办法治你。”
“什么办法哦?”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美好的回忆留给你们。现在可以教我怎么追你了吗?我很急,我想24岁的你了。”
02/
马嘉祺再次醒来时,家里已是空无一人,就像是做了一场很久的梦。
客厅七零八落的酒瓶已经被收拾好,房间也通了风,20岁以前的他眼里总有家务,自己和感情都被经营得井井有条,怀揣着一颗炙热的心,把丁程鑫照顾得很好。
如今他23岁,在四面八方的压力洪流里,却对感情渐渐力不从心。他能够完美地独当一面,却没有给到丁程鑫和以前一样浓度的爱。
他总是会幻想他们的未来,却想不出什么结果。他说不清他们的感情对丁程鑫到底公不公平,他只一味地对人好,让丁程鑫爱上他,但他不知道这到底真的是爱情,还是丁程鑫对他过于长久的依赖。
他扪心自问,没有人比他更能照顾好丁程鑫,但那个小小的人被困在所谓的“楼里”太久,情窦初开时可能还没有肖想过女孩子的温软,就被马嘉祺收入囊中。
当马嘉祺开始惶恐地反思这些的时候,他也开始不自觉地疏远丁程鑫,最终使感情的花朵走向衰败。
他总是欺骗自己是丁程鑫提的分手,但他才是那个逼他提分手的,坏透了的人。
把人真心偷走,却又强行归还,实在是,不讲一点道理。丁程鑫打他耳光,吼他骂他,都是应该的。
他问19岁的丁程鑫会不会后悔和他在一起,小朋友说不会。其实他最想问问24岁的丁程鑫,和马嘉祺的五年,他是否觉得值得。
他收拾好自己,刮掉了胡茬,也去理了发,按照19岁的丁程鑫所说,熟男虽有魅力,抵不过青涩时的回忆。
马嘉祺还原了18岁的样子,除了小钢牙没能还原,其他都尽了力。
他去按丁程鑫家的门铃,过了许久才听到屋里的人趿拉着拖鞋来开门,脚步沉沉的没精神,不像以前在门外就能听到丁程鑫小跑着过来。
丁程鑫看到来人显然一愣,“你还没穿越回去?那老马怎么办啊?他不会滚去欺负19岁的我了吧?”
“……宝宝,是我。”
丁程鑫啪地关上了门,一把年纪搞什么回忆杀,这人竟然摒弃了all black的装扮,穿上了白衬衫,嫩得像高中生一样。
马嘉祺叹了口气,轻车熟路输了密码进去,被丁程鑫抬起胳膊恐吓:“马嘉祺你私闯民宅没完了?还想让我打你是吗?”
“你打吧。”马嘉祺逐渐靠近丁程鑫,直到把人抵在墙边,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他的眉骨,“你打我也不躲,打得越重你越心疼。”
丁程鑫皱着眉头推他,“你跟谁学的,无赖。”
“只要你能消气,说我是什么都行。”说着就吻上去,稚嫩的装扮,吻技却甚是老练,他太知道丁程鑫喜欢什么样的吻,这样不带侵略性的、只是单纯想把丁程鑫亲到软了腰的吻,他最喜欢。
“想你了。”
他的声线总像是能蛊惑人心,男妖精一样,丁程鑫花了十二分的力气才没有陷落在那个绵长的吻里,而是重重把人推开,胸腔起伏得厉害,他是真的生气。
“你想干什么?分手你个王八蛋不是答应了吗?”
“我反悔了,能不能别分…”他的语气有点像撒娇。
丁程鑫笑出了声,但眼底却没有丝毫快意,“你以为你是谁?我不想跟你废话,滚出去。”
丁程鑫的反应和19岁的他猜得很像,他说自己总是喜欢搞假把式,喜欢说难听话,他告诉马嘉祺,不管他说了什么,贴上去就是了。
他说话刺耳只是在撒泼,在赌气,不是真的不爱他了。
“宝宝,错了。”马嘉祺重新贴上去,任由丁程鑫锤他肩膀,他也要把嘴巴贴到他耳边讲话,“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我以后不怀疑你爱不爱我了,也不会…对你故意冷淡,都是我的错。”
丁程鑫听到这些话,心情更是复杂,想就这样原谅他,可心里又生气,别扭了半天,最后踩了两下马嘉祺的脚,“不原谅,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的行李在门口,等你一句同意,我就把行李搬进来。”
“你别以为你装成18…唔…”
不管丁程鑫怎么打他,马嘉祺只像个胶布一样搂着人又吻又抱,最后竟直接把人压在沙发上亲。他牢记19岁丁程鑫说的话,要复合,就要重新找回热恋期的感觉。
现实中的种种问题固然是一座横亘在爱情海洋里的冰山,可既然无法冲破,就只能将其融化。
毕竟,谁都非对方不可。
“真错了,哥哥,以后都依你。”马嘉祺用鼻尖蹭丁程鑫脖子上的软肉,弄得他痒,却压着他不让人躲。
丁程鑫锤他的后背,“我要进组了。”
“我跟着你进,给你当助理。”
“随便你,但你再敢蹭我一下你就滚蛋。”
马嘉祺从鼻子里发出闷哼,从丁程鑫身上爬起来,“18岁的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有啊。”丁程鑫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理好被马嘉祺蹭开了的领口,“该做的都做了,你有意见?”
马嘉祺不吭声,看着丁程鑫把最上面的睡衣扣子系上,转身扶着人的腰又吻了上去,把刚系好的那颗扣子再次解开。
他在丁程鑫耳边喘气,似是气得不轻,“婚内出轨,警告一次,下不为例。”
“你没亲19岁的我?”
“亲了,但我那是…”
“你给我面壁思过。”
“我必须得解释,我那是…”
“马嘉祺。”
“好了好了,我面壁,别生气。”
马嘉祺就这样赖在了丁程鑫的家里,尽管丁程鑫并不给他好脸色,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为他们的感情做出的最后努力。
一天夜里,马嘉祺正要抱着毯子打地铺,发现卧室的地上摆了成堆的衣服,丁程鑫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
马嘉祺了然,丁程鑫爱漂亮,就算进组也要带很多衣服和鞋子,但自己又没耐心一件件叠,就只能成堆往里面塞。
这次是带得太多,不叠起来就会塞不下。
马嘉祺把手上的被褥放在床上,上前揉乱他的头发,“我帮你弄。”
丁程鑫心情不畅,对马嘉祺也没什么好脸色,“我上次进组都是自己弄的,衣服全是褶子,不熨就穿不了。”
“嗯,以后不让你自己弄了,我给你叠好。”
丁程鑫表情有些复杂,马嘉祺看不出是何缘由,只好去一边为他收拾行李。
他坐在地上,把衣服都搂过来,一件件抖落又叠好,工工整整放在行李箱里,片刻后,丁程鑫才问,“你不是也要进组了吗?”
马嘉祺叠衣服的手没停,语气有些轻描淡写,“没有,最近都没工作。”
“你推了?”
“就是没工作。”马嘉祺笑了笑,“少看点小道消息。”
“你争取了很久的电影。”
马嘉祺终于搪塞不过去,僵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按了按鼓起的衣服,将行李箱扣上,“都没你重要。”
聚少离多的工作差点耗尽他们的爱意,尽管马嘉祺有野心,但他不会再拿感情当赌注。
“你觉得我把你的事业毁了我会高兴吗?”丁程鑫双眼泛红,说话腔调也委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牺牲一个人的事业才能和好?”
“那你要我怎么办?”尽管马嘉祺一直在保持冷静,但想起丁程鑫在冷战后期什么都不找他说的样子,他又窝火。
感情的事分不清对错,马嘉祺的刻意冷淡固然有错,但丁程鑫的负面态度亦然有迹可循。
马嘉祺盘着腿坐在地上,丁程鑫坐在床上,两人背对着,马嘉祺说话声音轻轻的,“分手前的几个月,其实,我也说不好是我先冷淡你,还是你先选择不依赖我。”
“你什么都不和我说,跟导演因为剧本吵架,都是上了热搜我才知道。”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但我更想我能时时刻刻陪着你,在你招架不住外界的时候,还有个肩膀给你依靠。”
“丁程鑫,我是你男朋友,我不要你报喜不报忧,你高兴的时候可以不用想起我,但你哭的时候怎么也不记得找我呢?”
马嘉祺的一番话成功把丁程鑫惹红眼,委屈得像小猫一样,小声呜咽间他听到马嘉祺说,“我这次再不跟着你,我们就完了。”
丁程鑫终于忍不住哭,“呜呜...我都、嗯哭成这样、你也没说来、来抱一下啊...”
“来了来了...”
03/
“每天和我汇报心情知道吗?”
“知道。”
马嘉祺一边给丁程鑫拉衣服拉链,一边千叮咛万嘱咐,丁程鑫像小学生秋游一样听马嘉祺唠叨,大眼睛恳切地望着他,想要一个缠绵的吻。
两人昨晚聊到了凌晨三点钟,几乎算是,说开了所有的误会,这让马嘉祺可以放心进行电影的拍摄,而不用牺牲自己的梦想,陪丁程鑫进组。
其实本没有太大的问题,爱没变,默契也没变,问题出现的原因可能只是一句令人羡慕的“爱得太过”。
当爱对方胜过爱自己的时候,爱情的天平产生倾斜,委屈蔓延四溢,最终让爱裂纹。好在,他们是分不开的狗蛋和阿程。
“尤其是不开心的事,不管几点,给我打电话。”
“嗯。”
他看得出丁程鑫在紧张,他们的感情已经容不下再出现任何问题,两人都处于敏感期,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都会让他们就此分别。
马嘉祺叹了口气,“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好不好?就一个电影,我不差这...”
“不行!我不要你去,你好好拍戏,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你记得有不开心就说。”之后就要捧着丁程鑫的脸蛋吻下去,丁程鑫这只小狐狸盯着他的嘴巴很久,他早就发现了,可真的要亲上的时候,丁程鑫却又偏头。
“我、我们中途见面的时候再亲,我要留一个念想,这样会有期待。”
马嘉祺无奈地摇摇头,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到嘴的樱桃肉就这样飞了,“一定要留着吗?”
丁程鑫眼神坚定像要参军,“要留着。”
马嘉祺的电影拍摄进度缓慢,由于是大制作特效,每天的妆造和场景布置都需要很久,场景里画着乱七八糟的点位,一个桥段需要拍很多条来备用。
本想在拍摄中期请半天假去看丁程鑫,可任务繁重,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加班加点,他是万万不会找别人的麻烦。
于是凌晨下了戏之后,马嘉祺拿到手机发现丁程鑫今天没有发很多长长的语音,心里莫名有些慌。
整整一个月都只能通过视频表达思念,他怕丁程鑫又受委屈,却不和他讲。
直到回到酒店房间,打开灯发现被子里隆起小小的一团,边沿露出一缕红棕色的头发,他知道,他的心肝来了。
“宝宝。”马嘉祺小声叫他,他也想让丁程鑫好好睡,可是这么多天没见,他实在想听他说话,“我下戏了,宝宝。”
“唔...”丁程鑫翻了个身,懒呼呼地搂上马嘉祺的脖子,“想你。”
马嘉祺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我也想你,我先去洗澡。”
马嘉祺走后,丁程鑫用强大的意志力坐了起来,之后又突然趴下,困得像一只小哈巴狗。
洗完澡吹干头发,马嘉祺出来便看到丁程鑫在被窝里睡得四仰八叉,他笑了笑,钻进被窝把人捞到怀里,一直亲到人喘不上气才肯罢休。
丁程鑫倒是醒了神,睁开眼睛看到马嘉祺,感觉要溺毙在他的眼神里,呆呆地望着他。
“傻了?不是说中途见面要接吻吗?”
“没傻。”丁程鑫搂着马嘉祺的腰,脸蛋贴上他的胸口,刚醒的人说话本来就软,如今贴着他的皮肤,听着声音更是瓮瓮的。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马嘉祺的语气不算温柔,但也不凶,只是看到丁程鑫明显红肿的眼皮,心里很慌,怕他是受了欺负。
“说话宝宝,又和导演有分歧了?”
“没...”丁程鑫在他胸口画圈圈,嘴巴习惯性地嘟起来,“有个小演员是资本塞进来的,太不敬业,我今天和他演对手戏,我们俩哭,我哭了八场,他八场都滴眼药水。”
“我被他笨得烦,反正眼睛也肿得拍不了,我就和导演请了半天假,我想你哄我。”
“狗蛋,我想你。”
“嗯,我也想你。”马嘉祺简直心软得一塌糊涂,想不清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乖的小人,心疼之余自然也有高兴,他们的恋爱十分明显地有向好的趋势。
“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很不敬业,但我们做好演员就要辛苦一点,我知道你受苦了,我这里有眼贴,我给你贴上消消肿?”
“嗯。他很过分是不是?”
“对,很过分。”
丁程鑫兜兜转转还是说出了最想邀的功,“我主动过来找你。”
马嘉祺自然也配合,“嗯,好乖。”
“我主动跟你倾诉。”
“怎么有这么乖的小朋友啊?嗯?小珍珠。今天片场掉了好多小珍珠,辛苦了。”
丁程鑫被他逗得脸红,自打多年前录过一次物料,马嘉祺把他抵在墙上叫他小珍珠,他被叫得蒙圈,之后马嘉祺就一直没有放弃过这个称呼,心情好的时候就顺口叫一叫。
在做那事时丁程鑫爱哭,马嘉祺叫他小珍珠叫得更是频繁。
“嘉祺,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我觉得算,你是怎么想的?我还可以让你依赖吗?”
“今天哭到第五场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丁程鑫蠕动着往马嘉祺怀里拱,脑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和19岁的他动作一模一样。“我受委屈了,我要回去找老公哭诉。”
马嘉祺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24岁的丁程鑫还是19岁的丁程鑫,总之对他的依赖如出一辙。或许这是重返热恋期的胜利,得以让此爱绵绵无绝期。
既然是个爱委屈的小朋友,就不要总是一个人在被窝里哭了。
END.
贪慕光的狐狸 (上)
娱乐圈双星设定/破镜重圆/私设多/勿喷勿上升
---你会因为自卑离开一个人吗?
作为圈内新晋流量,丁程鑫一直秉持着再红都不骄不躁的美好品格,以谦逊温柔的性格出名。
经纪人给他安排的工作,从来都是最适合他现在的发展趋势的,他深知这点,因此经纪人递过来的通告,他全盘接受。
也因为听话让人省心这些个小优点,旗下艺人颇多的经纪人越发偏爱丁程鑫,资源越接越好,人气越来越高。
今天是第一次,再把文件递过去的时候看到丁程鑫微蹙的双眉。...
娱乐圈双星设定/破镜重圆/私设多/勿喷勿上升
---你会因为自卑离开一个人吗?
作为圈内新晋流量,丁程鑫一直秉持着再红都不骄不躁的美好品格,以谦逊温柔的性格出名。
经纪人给他安排的工作,从来都是最适合他现在的发展趋势的,他深知这点,因此经纪人递过来的通告,他全盘接受。
也因为听话让人省心这些个小优点,旗下艺人颇多的经纪人越发偏爱丁程鑫,资源越接越好,人气越来越高。
今天是第一次,再把文件递过去的时候看到丁程鑫微蹙的双眉。
“哥,这个能推了吗?”
“嗯?”经纪人觉得特别不对劲,凑过去伸手指着纸质文稿上的某行文字。
“你知道这个综艺有多抢手吗?尤其是这期,你看看他们请的嘉宾。来,看看这是谁,马嘉祺诶,马影帝。他很少接综艺节目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跟他同框吗,跟他关系处好了说不定下回就带你上大荧幕了,娱乐圈不就得靠这个吗……”
听着喋喋不休的大道理,以及经纪人眼里坚定的很的眼神,丁程鑫在心里暗自叹口气,抬起乏累的手,肌肉的牵动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他揉了揉太阳穴。
经纪人权当丁程鑫是自我清高,对娱乐圈的生活方式多少有些接受不了,便拍了拍他最近因为熬夜又消瘦了不少的肩膀。
“小丁啊,哥知道你年纪小火气旺,但是娱乐圈就是这样,人踩人才能爬上去,你也不能只停留在偶像剧的层次吧,我们也应该有些更高的追求,尤其……”
丁程鑫无奈的睁开眼,“不是这个……算了。”
他把手搭在经纪人的上,轻轻捏了捏:“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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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目前最火的综艺真人秀节目,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身为晚辈一定要提前到,他草草应付,最终经纪人还是不够放心决定要跟他一起来。
丁程鑫觉得自己在都无聊的有点打瞌睡了,旁边的经纪人却突然起身,拉着丁程鑫就往前走。
经纪人并没有阿谀奉承的去和马嘉祺打招呼,而是像老友般的同马嘉祺身侧的人点了点头。
丁程鑫这才猛地回神,想起自己的经纪人也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金牌经纪人,一直涣散的双眸突然聚了神,认真的看了那人一眼。
看打扮和谈吐方式,应该是马嘉祺的经纪人。
而且还和自己的经纪人是多年老友。
猛然发觉经纪人想用身边的人际关系带动自己的星路,这般用心良苦,丁程鑫心里突然有点被重视的雀跃感。
只可惜那分毫可怜的激动没几秒就被更大的酸涩压了下去。
马嘉祺的手就在眼前,绅士礼貌。
室内明明开着暖人的空调,可丁程鑫却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层层冰雪封住了一般,他只好僵硬的把自己手臂递出去,甚至五指都忘了弯曲。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启了启唇一个声音都没成功发出。
该说些什么?
是装作不认识的礼貌问句前辈好吗?
还是上演岁月静好的戏码,平淡的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亦或是学着偶像剧的剧情,复杂的来句好久不见?
怎么样好像都不太好,正当他自觉尴尬到极点的时候,余光瞄见马嘉祺精致轮廓的侧脸,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下一秒,专属马嘉祺的温柔声音在耳畔响起。
“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他仿佛忘了呼吸,更是不敢再多看一眼马嘉祺的表情。
丁程鑫知道马嘉祺一直在看着他,但他却故不足勇气回望。
丁程鑫觉得在外人看来,这简直像一个拥有全世界的王子注视街头流浪的。
因为他甚至不敢抬头,只能迅速抽回未来得及紧握的手。
“还是……算了吧。”
马嘉祺的身体有些微怔,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丁程鑫的经纪人打断了。
“什么啊,小丁,你认识嘉祺对吗?”
“几年前的交情,已经好久都没见了。”丁程鑫的情绪波动终于有了平缓,他笑着对经纪人点点头。
经纪人得到回应后,像是长舒一口气。
“那就方便多了,你们先叙叙旧,我正好和老同学有点事。”说完,两个经纪人相视一笑,并着步子往前走,徒留二人在原地。
马嘉祺看起来可比自己自然多了,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丁程鑫,似乎是在等待他说什么话。
反而是自己,慌里慌张的一定会引起身边人怀疑的。
这样想着,他开始放松自己。
看着小狐狸将自己警惕的情绪舒缓后,马嘉祺指了指窗边。
“我们去那边聊。”
丁程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成熟的人,抬起头终于看了马嘉祺完整的表情。
那双清明的眼睛明明是波澜不惊,可丁程鑫却偏偏看出了波涛汹涌。
胸口钝的难受。
“台本看了吗?”
“看过了。”丁程鑫勉强回答,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在努力找话题。
“这是目前最火的真人秀,可我却听说你最开始有点抗拒这个节目,是因为名单上有我吗?”马嘉祺倒是没有再继续寒暄,一句话直接问到根上。
“不……不是。”丁程鑫慌乱的摇头:“我只是觉得,真人秀比较累。所以我才……”
“那我如果说,我是因为名单上有你,才来这个节目的呢?”马嘉祺的声音淡淡的,让丁程鑫一时揣摩不出他的意味。
强大的自卑感令丁程鑫无所适从。
看起来像一只快被逼入绝境的兔子,再多说一句话都是煎熬。
“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我这次来,就是想搞清楚一些东西。”马嘉祺突然靠近丁程鑫,惊得后者连连后退。
“明明说好要陪我走到尽头的,那你又为什么你却半途而废?你当初一声不吭就从家里搬出去,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以不计较。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突然出现在娱乐圈,作为新晋艺人开始活动,这个我也不想多说什么。”马嘉祺一步步逼近,直到两人鼻尖紧靠,呼吸交错在鼻息之间,下一秒就该亲吻:“可丁程鑫,做事情是需要理由的。”
“你必须告诉我,分手的原因。”
丁程鑫被这种强大的压迫感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急速呼吸了几下后眼眶开始莫名其妙泛红,眼泪汪汪的挣扎着:“也都不小了……为什么总抓着在意年轻时的事不放呢?”
马嘉祺一把抄起他的腰,动作算不上轻柔,二人身体密切贴近,把丁程鑫整个藏入休息室的窗帘里,借着监控的盲区凑到丁程鑫的耳边:
“不是年轻时的事,这是一辈子的事。”
说来奇怪,明明二人年纪相仿,可马嘉祺却看起来要比自己成熟的那样多。
他们是在某次学校演出上认识的。
那时的马嘉祺还不算红,被请到丁程鑫所在学校的毕业典礼来演出。
马嘉祺握着话筒在台上静静唱歌,丁程鑫身为主持人,在幕布后同样手拿话筒等待,可却再看不下文稿上的任何一个字,目光全被台上静默的白衣少年吸引。
学院并不专业的灯光设备乱七八糟的打到他的身上,马嘉祺却依然干净如新。
那些五颜六色反而更加衬托出了马嘉祺绝世的气质。
那一刻。
丁程鑫觉得自己看到了光的化身者。
后来,通过自己给自己的不断打气,小丁将他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发挥到极致,终于成功的把马嘉祺收入囊中。
那时刚好是马嘉祺的事业上升期,他还沾沾自喜,被那么多人追逐的偶像偏爱着自己。
那天,马嘉祺兴致勃勃的塞给他一张票,告诉丁程鑫这是他人生第一部电影的首映礼。
处于兴奋状态的马嘉祺并没有注意到丁程鑫眼里某些东西的流逝。
他只是在丁程鑫额头落了一个吻,以及轻柔的话语:
“一定要来。”
丁程鑫真的去了。
在前排靠中的位置,刚坐下丁程鑫就掏出手机准备随时录像,想把马嘉祺每一刻的帅气都记录下来。
刚按上开屏键,就跳出一条讯息。
上司通知他前几天设计的方案顾客不满意,告诉他尽快在做一个。
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方案被打回,本来与马嘉祺的收入相比就可怜至极,还是总被无端克扣。
一个大男人却总要靠对象的钱活着。
马嘉祺觉得这没什么,倒是丁程鑫自己在意的不行。
就仿佛原本连在一起的冰,就算没有裂痕,也会因为雪的消融而越发远离,最后他们之间会出现堪比银河的鸿沟。
讯息的出现耽误了丁程鑫打开相机的时间,等他滑动手指退出界面的时候,马嘉祺出场了。
为了映衬电影的主题,马嘉祺今天穿了白色西装。
灯光也很配合,齐刷刷的铺在那个散发魅力的人身上。
耳边的尖叫声太响了,震得丁程鑫觉得耳朵疼,震得丁程鑫眼泪哗哗淌。
看着舞台上迈着稳健步伐的马嘉祺,他觉得心脏被人捏住的疼。
他早已不是当年在学校那个闪闪发光的丁程鑫了。
而马嘉祺却一如从前那般耀眼。
光与任何东西侵染,最终只会越发显示出光的纯净。
马嘉祺在进步。
而自己却停在原地。
他太优秀了,太抓眼了。
太……远了。
---他最终还是忘了录像。
---后来丁程鑫看了网络上各种角度的马嘉祺,都觉得没有首映礼那天自己看到的帅。
贪慕光的小狐狸却在光束真正耀眼的前一刻,狼狈的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了。
没有偏向任何一方,设定全是剧情需要。其实文里的小丁也足够优秀,只不过爱的过分成了卑微。
后面会好的,别喷。
利己可能停一阵,先把这个写完。
我本想写那种虐到肝疼的,但好像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失踪人口回归!希望大家多多照顾下……期待评论!
一个都不许跑,我尽可能日更。
【宁羞】微小爱情故事
*电竞三禁 1.6w一发完结 转出不认
*胡乱编造故事 没有逻辑
*私设特别多 有私设人物 毕竟我也不是战队饮水机 大家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有大量宁王感情史
*不吹不黑我喜欢乐言弟弟所以带他玩了XD
上篇|三两事
01
韩国的冬天并不算暖,姜承録手里捧着一份辣炒年糕,把围巾稍稍拉下,躲在背风的站牌后面像只小仓鼠一样吃的腮帮鼓鼓。
他透过厚重的黑框眼镜看到随处可见的公交站牌上宣传英雄联盟S13赛季的海报,他没注意手中的年糕掉进...
*电竞三禁 1.6w一发完结 转出不认
*胡乱编造故事 没有逻辑
*私设特别多 有私设人物 毕竟我也不是战队饮水机 大家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有大量宁王感情史
*不吹不黑我喜欢乐言弟弟所以带他玩了XD
上篇|三两事
01
韩国的冬天并不算暖,姜承録手里捧着一份辣炒年糕,把围巾稍稍拉下,躲在背风的站牌后面像只小仓鼠一样吃的腮帮鼓鼓。
他透过厚重的黑框眼镜看到随处可见的公交站牌上宣传英雄联盟S13赛季的海报,他没注意手中的年糕掉进碗里,在他的灰色毛衣️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他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公交车很快开过来,他快速解决掉手中的东西往垃圾箱里一扔,三步两步上了车。
背包很重。
这个时间段公交车还不算人多,姜承録找了后排第三座的靠窗位置,把身上用了好多年的包拿了下来。裤袋里的手机叮叮嗡嗡地响,他的同寝室友在Line上疯狂问他大课题作业写了没有。
姜承録眯着眼睛回复“没有。”那头室友抓狂的表情包一个接一个,最后灰溜溜地下线。
他看着想笑。
上午十点的太阳不算多耀眼,他撑着脑袋,耳朵里挂着蓝牙耳机,算不上多么晦涩地中文女声游游荡荡的,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渺茫声音。
他紧了紧围巾,只露出眼镜下面的半眯眼眸,飘忽着掠过窗外那些海报。
“강승록?”略带熟悉的声音。
姜承録循着声音往旁边一看,是自己的同组同学。男生长得高,眼睛里面始终亮亮的,指了指他身边的座位,“여기앉아도될까요?(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点点头。
同组同学其实是个交换生,一米八九的个子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标志性的一头黄毛想让人忽视都难。
不过对方也知道姜承録不太爱与人交流,坐下后便摸出手机打起了游戏。姜承録瞟了一眼,熟悉的峡谷地图和英雄。
男生似乎很想开语音,但是碍于公共场合,只好在对话框里疯狂输出。比赛打得还行,毕竟中单突出一个单,抱好大腿躺就行。
姜承録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忍住了。
男生觉得有点尴尬,挠了挠头,小声的用中文说:“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他普通话标准,听不出是哪里的方言。姜承録那点没忘干净的中文在此刻发挥了它的作用:“没有,”他停顿了一下,“佐伊消失了。”
男生嗷一嗓子低头看手机,神情状态都像极了当时咋咋呼呼的弟弟们。
姜承録看了想笑,余光再次看到窗外的海报时,他忍不住想,当年的他们现在是不是还那么拼劲全力呢?
男生结束了一盘游戏,天生自来熟的性子倒像是某位打野:“今年的世界赛在首尔呢,想去看啊……”他眼睛亮亮的看向前任世界第一上单,“Shy爹今年去看吗?”
“或许吧。”他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称呼,此刻听着同伴这么说他也没有什么表示。听着男生小声的叨叨叨叨,他捏住了包上的的维尼熊,心绪飘忽不定。
大抵是想去的。
02
王柳羿现在恨不得打死队内某位打野,手机一大早就被唢呐爆破,儒雅随和的某位现任ADC对着他的前任打野就是一通素质三连。听的王柳羿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我操高振宁你行啊,”那边喻文波气的不行,“你妈的你睡个屁,昨晚对着老子的床一阵呕吐今天还要老子陪你去买东西,我呸,给爷爬!”
iG前任打野扣扣耳朵,把电话拿开自己十米远,等到那边终于消停了之后才没脸没皮地说:“害,这不是你比较熟吗,蓝哥今天还要带小孩办签证,这不想来想去就只有你了嘛。”
“我呸。”
喻文波骂骂咧咧。
“那就这样,先点菜哈。”高振宁赶在那头臭弟弟再次输出之前果断挂了电话,一米八八的男人窝在躺椅里手脚不是,抻了个懒腰差点没把腰抻断,“疼疼疼。”
王柳羿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这次去是打算好了?”
“什么?”高振宁假装没听见。
王柳羿也懒得点破,眼神盯着床头上的照片几秒后留下一句今晚早点回来明天还要赶飞机就扬长而去。高振宁站在原地滞了一会,这才把视线落在照片上。
少年的鼻尖上不知道被谁抹了一块奶油,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高振宁看了一会,伸手把照片扣下。
喻文波裹着几乎就没怎么变过的巴黎世家大衣敞着怀在海底捞包厢里等某位打野。有几个服务生似乎认出了他,一直在往这边频繁的看。
他百般无聊地戳着宁王的头像,对话框里隔几秒就蹦出一句话,裹杂着AD不爽的情绪一起打包给他。
高振宁人没到声音先到,昔日电竞喇叭的名头不是白吹的,“喻文波你个臭弟弟。”
狗AD恨不得把红油汤料往他脑子上扣,顺便看看这位打野脑子到底是个什么回路值不值得一盘涮脑花。
“菜都点好了?”高振宁脱下看起来就很厚重的太空服外套往旁边椅子上一扔,黑色的V领露出脖子里带了许久的银链。
喻文波一边涮着毛肚一边说:“你个崽种,昨天在我那睡的不省人事吐了我一床不给我收拾,还他妈拍拍屁股就走……高振宁你他妈做个人成不???我操。”
高振宁眼疾手快的从阿水那里抢下一筷子毛肚,心满意足的北方人眉梢一挑,完全一副“臭弟弟有本事来真人solo”的欠揍表情。
“呕,”喻文波作出呕吐状,“活该追不到人。”
“欠打是吧?”高振宁咬着笋含糊不清的说。
一顿火锅吃下来,两个大胃王瘫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各自看着还咕噜噜冒着热气的火锅出神。
“宁王啊……”喻文波盯着火锅突然出声,吓了神游天外的高振宁一跳,“干啥?”他没好气。
喻文波眼睛眨了眨:“我们这次去首尔能不能见到筛哥啊?”
高振宁把手瘫在眼睛上,没吱声。
喻文波心知自己刚才嘴贱说错了话,急急忙忙打算补救时,对面的人突然笑了声。
“?”ADC一头雾水。
现任TES打野笑着说:“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不怕比赛上被我抓到下路炸线?”
“……操。”狗AD默默咽下安慰的话,目光游离几下之后,他看着宁王脖子上隐隐闪耀的项链,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算了,活该宁王该受得。
他结账时突然反应过来,卧槽这个逼,不是说好他请客的吗!!!
03
姜承録第二天在邮箱里发现了一封邮件。
彼时他还在上课,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正义正言辞地劝告底下的他们英语多么重要。他看到室友打了个哈欠,一副“我要睡觉”的困顿样子;又看到前排的同学带着耳机低着头玩手机。
上课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姜承録打开手机,目光触及到发信人时呼吸微微一滞。来自拳头公司的邮件上邀请他作为特邀嘉宾去解说半决赛的赛程。他略过标注的日期,在备忘录里写了几句。
邮件却没有回复。
退役之后的姜承録也没忘记他的英雄联盟,只不过不像是以前一样那么疯狂的rank和上分。大学生活的闲适让他把更多的重心放在了生活上,有时候会被舍友叫来打两把游戏,却再也没有主播能够ob他的峡谷征程。
“Shy哥!”同组伙伴终于从教授的手里逃生,姜承録觉得他很像当时从二队提上来的打野弟弟,也就默许了他在身边的唧唧叨叨。
黄毛叫夏星空,据他说是他那个搞艺术的老妈在夜晚星空下生的他,就这么胡乱起的名字。
“같이밥먹으러갈래요?(要一起去吃饭吗?)”
姜承録腼腆地笑笑,两个小虎牙若隐若现,“아니다(不了),”看到对方略带失落的表情,他又补了一句,“다음에사줄게.(下次请你)”
夏星空连忙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Shy哥请我吃饭!请我吃饭!我人没了我可以现在就上天呜呜呜我的偶像要和我吃饭!
室友在前面叫了他的名字,姜承録抱歉的对夏星空笑了笑,连忙跟上室友的步伐。
高振宁在Ole买了一堆零食,两个大行李箱里一个半箱零食半箱衣服,另外一个行李箱塞了半箱子鞋。
王柳羿靠在门口看宁王乱七八糟一通收拾,简直没眼看。
第十赛季的夏天,野辅两人双双离开iG来到TES坐稳首发。离开的那天上海还下着小雨,宁王的脚边堆了三个大行李箱,王柳羿也是这样靠在门口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结束了。”
高振宁收拾鞋子的手一顿,未来之翼差点没拿住。
“蓝哥,憋不出声老吓人行吧?”宁王小心翼翼地把鞋放进鞋柜,淅淅沥沥的春雨打在窗户上,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窸窸窣窣的收拾声音。
收拾完自己的新宿舍,高振宁坐在床边,摸出手机就开始玩。
王柳羿看完这人的一连串动作,还没等他开口,中单卓定不好意思的从门口探头告诉他们可以吃晚饭了。
“宁王?”宝蓝z在出神的打野面前动了动手,“回神了宁王!”
“叫那么大声干啥!”高振宁被吓了一跳。
“这不是看你神游天外嘛,”王柳羿拆开一包乐事,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单体飞翔神游太空宁王,求求你回个神吧。”随着年龄增长胆子越来越肥的小宝也不跟以前那样无害,有时候揪着前队友的糗事一通胡乱输出。
最后还能安然无恙的退场。
实属牛逼。
“有啥事就直说。”高振宁打着手机游戏,头也不抬。
王柳羿琢磨了一会,最后小声开口:“当年在迪士尼,你有听见筛哥说什么吗?”
“?”高振宁疑惑。
辅助见他一脸茫然也就明白了这货压根不知道,只好胡扯八扯的扯开话题后逃之夭夭。留下打野对着手机上的放逐之刃沉默。
04
369自打宁王来了这边之后再也不是以前的弟弟,他以前不止一次羡慕过Shy哥有一个上路买房的打野。等到宁王也在上路买房之后,369觉得英雄联盟都快乐了许多。
最起码不用担心上路暴毙了。
369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安慰的想,随手又开了一局韩服rank打算快乐上分。
对面的上单选了一手放逐之刃,在峡谷耀武扬威一锤三,那操作让他想起那个那个联盟上单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的爹。
吓得他按了个原地闪现重置普攻。
姜承録拗不过自家妹妹的撒娇,用她的号给她上分。家里大哥捧着手机坐在一旁看自家弟弟打游戏,耳边是姑姑家小妹惊呼的声音。
一盘游戏打完后,他按了按右手的伤口,那里还是有点疼。
“밥먹으러왔어요.(来吃饭了)”姜承録妈妈叫他们。
小姜揉着妹妹的头发,跟她有说有笑的等待开饭。
卢崛是唯一一个跟姜承録还有联系的人,不过这也仅限于缘分联系,大概仅次于静音手机接电话这种频率。
起因是某次韩服rank时,姜承録的阿卡丽杀穿了对面上单,恰好自家打野又是小乐言。一局下来俩人心知肚明,小孩偷偷摸摸密他问他怎么不跟大家联系。
大抵是S9那个赛季养出来的孩子,姜承録在面对小乐言时总会莫名其妙的放纵,也有可能是他太像那个人了。
于是他回答道:“手机换了,原先的卡也没有了。密码忘记了。”
往后两个人还会偷摸双排上分,只可惜姜承録一心扑在生活上,双排的次数单手可数。后来小乐言有次逮到他点了赞又取消,一来二去单方面划定了连络线。
不过阿水不知道是因为姜承録说他不想让人知道,小乐言也就答应了,没告诉其他人。
所以当他饭后打开几日未上的微信,看到小乐言的多条信息时,心情好了些许。
“?”上单爹打了个问号证明自己还存在。
小乐言那边接连不断的发过几条消息,无一不是在机场候机的图片,夹杂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哥,有空能陪我去免税店买东西吗T T,女朋友发了好多东西给我呜呜呜呜。”
“我们这次跟TES定了同一班次航班,蓝哥宁王都在!”
“哥,回头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杰克哥刚才还在叨叨你不理他说要敲哥一顿哈哈哈哈哈哈!”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注意到了那个穿着黑色大衣,带着顶黑色帽子,口罩蒙住了大半张脸的高振宁。
他好像更瘦了一点。
姜承録心想。
是最近训练赛太累了吗?
“哥,我们登机了,估计几个小时后就到了!回头我们约饭嘛!”小乐言还在孜孜不倦的怂恿着他的上野爹。
姜承録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见一面也好,姜承録放下手机摸了摸妈妈最近抱回的猫,金渐层温顺的趴在他的怀里,喵了一声。
中篇|酸与甜
05
第十赛季似乎对整个LPL都是一场浩劫,许多老选手陆陆续续退役,新的血液加入进来。
而iG似乎又是变化最大的一支战队,野辅在春季赛后跳槽离开,夏季赛时已经是TES家的;Rookie又赶上服兵役的最后期限不得不离开。那段日子兵荒马乱,现在说起来仿佛是一场梦醒。
姜承録那个时候感觉到无边的压抑。
无论是队友的退役还是那份说不出口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等他茫茫然回过神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那个自己一抬眼就能找到的人,不在了。
幸好乐言与Forge都有打过LPL的经验,带起来也相对熟悉,辅助是个刚刚转来的LCK选手,第一次上场手忙脚乱的操作差点爆破了官博。
最小的弟弟阿水默默承担起担子,姜承録有时候凌晨下来喝水时还能看到训练室里一抹沉默的背影。
“杰克?”他轻轻出声。
AD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慌忙地站起来,“筛哥……你,你还没睡啊?”
“……早点睡,”姜承録过来抱了抱AD,中文或许还没有Rookie那么好,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说,“都……都会撑过去的。”
会撑过去的。
他垂下眼睛,不知道是跟喻文波说还是跟他自己说。
只可惜那个夏天iG没能走远,季后赛一轮结束后队内气氛都不好,所有人低垂着头,季后赛与春季赛的失利让他们没能拿到S10的入场门票。这个时候姜承録的休学时间也到了尽头,他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回国读书。
当他从经理室出来后,便看到没有回家的喻文波缩在自己的椅子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姜承録顿了两秒后拿着自己的杯子坐在了阿水的身边。
“Shy哥,你……你不用安慰我。”AD摸了下鼻子,“我就是……就是有点感冒。”
姜承録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岁的男孩,抿抿嘴唇,小声说了一句:“叫……叫宁他们出来吧。”在喻文波不解的眼神里,他温柔的笑了,“告别。”
王柳羿接到喻文波电话的时候还在想狗AD又有什么破事了,结果电话接起来后一顿叽里咕噜中心意思就是“你和宁王周末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迪士尼通宵到深夜”。搞得王柳羿一头雾水,拉着一八八的东北憨憨来到了迪士尼。
那天其实天气不太好。
喻文波裹着一件卫衣差点在迪士尼玩疯了,拉着王柳羿在各个娱乐设施里疯狂玩。姜承録和高振宁跟在两个弟弟身后,一脸宠溺的笑。
高振宁拿着手机跟在他身后,黑色口罩拉下一半,不知道跟谁聊天。
“宁,”姜承録拽拽他以前的打野,“要一起去玩吗?”
“筛哥想玩啥?”上野之间的默契让他下意识的就把人往这边拽,“那我还能说不嘛?”
姜承録抿着嘴角笑,指着摩天轮说,“坐那个吗?”
高振宁手机仿佛是不间断的疯狂震动,在第三次被姜承録扫过时,这位打野抱歉道:“打扰到你了?”
姜承録摇摇头:“跟宁聊天的人…...是新女朋友吗?”他犹豫的问。
高振宁和他的女朋友一直都是吃瓜大部队爱吃的,当时闹的风风火火的女孩子到最后还是以分手告终。那段时间基地所有人的手机都被狂轰滥炸,打听试探的比比皆是。
姜承録眨眨眼,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高振宁随意回复了几句话后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扔,大大咧咧的说:“不是啊,是我一哥们吵闹着要来上海玩。”第十赛季春季赛,那个莽夫宁王被按在饮水机前整整一个赛季,他的竞技状态还处于巅峰,但是身边的舆论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一次两次高振宁还能当做不存在,但是某次他的那位女朋友再跳出来当面带节奏的时候他觉得这种生活是真的很累,两个人吵了一架,女方压着他的所谓黑料威胁他。
他那一瞬间觉得还不如打英雄联盟,最起码还能多虐几盘菜发泄情绪。
于是他也选择了你爱闹闹,爱咋地咋地地快刀斩乱麻操作,火速单方分手后把微信拉黑发微博澄清,再然后他就踩着转会的尾巴跳槽到了TES。
“嗯,那宁有考虑过再找一个吗?”姜承録接着问。
高振宁摸了把自己的脑袋,目光落在远处的高楼大厦上,他看不见一旁姜承録的目光,也听不见他的内心。
过了好久,摩天轮在顶端处时,他轻声说:“等退役之后再说吧。”
喻文波玩疯了,在商店买东西的时候把照片发在他们的群里,语气欠揍的让几位弟弟敢怒不敢言。
姜承録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好笑的看着杰克和小乐言在群里友好交流,动动手指在对话框打出:“要买什么吗?”
年纪最小的辅助弟弟率先回答:“Shy哥帮我买个星黛露的大包!我妹妹要的!”话音刚落微信就收到了转账提醒。
喻文波起哄:“你个妹妹控!”
高振宁凑过去看,恰好看到小乐言说:“Shy哥随便买,我都可以!回来我们双排呗?”和姜承録含着笑回答,“好呀。”
那一瞬间,高振宁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被扎了一下。
那天的最后王柳羿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盛大的电子烟花和游街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余光看见姜承録眼睛闪闪的看着天上的烟花,他的身旁是高大的打野。
一如每次比赛后他们相伴的身影。
他突然想起离开前时姜承録那黯淡的双眼和收回的手。
——他要离开了。
王柳羿直觉的想。
然后他看到姜承録往高振宁那里看了一眼,漫天的烟花在他的眼里绽放,嘴角上扬轻声说了什么。
“筛哥你说啥?”高振宁掏掏耳朵。
姜承録摇摇头,指着前方的小矮人笑的开心。
再然后,姜承録退役,他们彼此都断了联系。
S11赛季两队过的也并不是那么顺畅,几乎是重新排列组合的iG那年磕磕绊绊拿到了世界赛门票,结果在八强被SKT横扫回家。TES倒是赢了那个夏天的冠军,只可惜最后决赛也不敌SKT,拿到了亚军。
姜承録那时候正在准备教授准备的大课题作业,跟着教授跑美术馆,跑建筑场地。天天熬夜到凌晨,对着设计图骂几句阿西吧。
比赛都来不及看。
高振宁在后台听着前方的欢呼声,心里却想的是仁川的那场金色雨。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完东西,简单跟领队说了一声后背着包匆匆离去。
他在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坐下,手机嗡嗡的再裤袋里振动。喻文波这个逼不厌其烦的给他拨视频电话,接开就是:“哟宁王,借酒消愁呢?”
“借你妈,”高振宁懒得跟他废话,走到点餐台要了份汉堡可乐又坐回原位,“给你爸爸打电话什么事?”
“叫谁爸爸呢?”那头喻文波不干了,“还不是怕你这个傻子想不开哦,没人情味啊宁王。”
高振宁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咬着汉堡薯条听着狗AD在那边长篇大论,末了还得人身攻击一波。
“有一说一,你那蜘蛛是真他妈辣眼睛,上辈子人蜘蛛偷你鞋穿了啊???”喻文波想到第二盘那个拉跨蜘蛛真的是一脸无奈,“要不你跟Tarzan学学,蜘蛛她不香吗?”
“……杰克。”
“嗯?”
“求求你快闭嘴吧,我耳朵都快聋了。”高振宁咬了口汉堡,“没啥事我先挂了,累。”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喻文波连忙叫停他,“回来叫上蓝哥聚一次呗。”
“回去再说。”高振宁干净利索地挂了电话,耳根终于清静。
解决完肚子问题,高振宁又去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反正休赛期喝点酒影响不了什么。他觉得心里堵得慌,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发泄。
王柳羿打开门时就看到一个醉醺醺的宁王往他房间倒,他慌忙接住对方,奈何停止发育身高勉强够上180的辅助撑不住打野,只好半拖半拽地给人拖到地毯上,然后拿手机通知他们的领队。
“喝这么多呢?”王柳羿叹了口气,打算任命的去给这位打野拿毛巾擦脸时,高振宁叫住了他。
“蓝哥?”
“?”王柳羿回头看他。
一八八的东北大老爷们此时慢慢蜷缩起来,说话断断续续还大着舌头,像极了无人要的小孩子:“我是不是……特别渣?”
“……感情上……感情上处理的,一塌糊涂……当时那场金色的雨……多、多好看啊,而且说好了要一起拿三连冠,怎么、怎么就……”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样了呢?
高振宁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五个人各自分散,那些少年时期狂妄的话语与诺言,终究冲散在了时间的洪流里。
“筛……筛哥他们是不是特别恨我?”高振宁眼睛红红的,“说、说好一起拿三冠一起退役,为什么……”
“他……他连走都不跟我说一声……他是不是怨着我……”
王柳羿没有再听下去,他转身出了门。门外是一脸担忧的队员们。
他勉强勾起笑容跟他们说没事了,但是谁都听得见里面打野哭泣的声音。
“他那不是怨你,”王柳羿小声的说,“他永远不会怨你。”
毕竟姜承録他,喜欢你啊。
06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用姜承録的话来说就好像是夏天的蜜桃乌龙茶,单单是看到就会心情变好,冒出咕噜噜的甜腻气泡。
喜欢上高振宁其实并不奇怪,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强者都是相似的。姜承録欣赏他的操作,上单爹在专业的养爹人地呵护下勇往直前,对线单杀是正常操作,一锤三见怪不怪。总而言之上野联动不是对面炸穿线就是一死一送双双暴毙。
在赛场下,来到异国他乡的南韩少年,除了与他的两位哥哥会话多一点,再然后就是跟一起进队的宁王。北方人大大咧咧的性格让他三两句话几天融入到大家庭中,带着语言尚不通的姜承録,韩语中文英语加上手舞足蹈的动作,让少年抿着唇角不好意思的笑。
他对他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欣赏与关注后逐渐累积起来的欢喜。
姜承録喜欢高振宁在他身旁絮絮叨叨的说日常琐事,也习惯了自己的左手边是他,还有自己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宽厚背影。
那个时候姜承録真的非常喜欢找高振宁的身影,尤其是当他走在对方身后时,他的目光总会落在他的背影上,带着别人一眼就能看透的眷恋眼神。
除了高振宁。
南韩少年方向感差的要死,有次比赛结束后他去卫生间,出来后就迷了路。高振宁让他呆在那里不要动,他就老老实实的垂着眼睛等他。
高振宁找到他的时候,他还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宁,会来找我的。”他歪歪头,兔牙露出一点。弄的高振宁当场投降,揽着对方的肩膀往外走。
但是他知道这份喜欢是不能说出口的,高振宁有一个陪伴了他多年的女朋友他知道,所以他的这份喜欢注定不能见光。
在釜山海边时,他想过,要是拿到冠军了,他或许还有勇气小小的伸出触角试探一下,试探一下高振宁的态度。但是他听着对方再海风中声嘶力竭的哭泣声,以及那句拿了冠军就结婚时,姜承録退缩了。
他退回到队友的位置,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高振宁的感情史成为点燃iG的导火索,那个夏天姜承録不想再去回忆。他无数次的想要拉住高振宁,跟他说好好训练。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来双排吗?”
高振宁拒绝了他。
季后赛的失利让整个iG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宋义进那晚Rank到凌晨,抬头看到作息一向良好的姜承録的电脑屏还亮着,自定义的游戏界面打亮了他的侧脸。
“承録。”宋义进关掉电脑,“早点睡啊。”
“我打完这一把,”姜承録对他笑,“哥晚安。”
“晚安。”
宋义进踌躇了一会,还是犹犹豫豫地开口:“承録啊……”
“莫?”
“不要喜欢他了,”宋义进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桌面上放着的手办落了一层灰。“宁,他……”
“我知道的。”少年停下动作,许久未剪的刘海在眼睛处打下阴影,修长的手指搭在键盘上,声音几不可闻,“我知道的。”他重复了一遍。
姜承録这人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使劲往前冲。峡谷里它觉得能打那必定实验打到黑白屏,不然他还能给你秀。
宋义进叹了口气,摸摸姜承録的头,还是把那些话都咽了回去。
少年的爱恋醇粹而又洒脱,小心翼翼却又光芒万丈。那些说不出口的故事都被姜承録放进了盒子里,只有他知道。
S9折戟四强,姜承録因为最后的失误自闭了大半个月,打开微博时节奏已经起飞。他盯着高振宁的微博,生平第一次想要抓着这人的衣领好好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然而他没有。
他关上微博,打了好几局大乱斗,又弹了很久的琴。
ins久违的更新了一个表情。
:(。
再然后他们各自分别,迪士尼那晚,姜承録站在高振宁的身边,耳边是人群的惊呼声,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电子烟花照亮了他喜欢了好几年的少年侧脸。
他眼中只有他。
在烟花腾空绽放的瞬间,他小声道:“나는네가미래가밝기를바란다.(我希望你未来光明。) ”
对方问他说了什么,他抿着唇角笑。
就这样吧,高振宁。
就让所有都停在这一刻吧。
07
高振宁一开始其实不知道姜承録喜欢他,那个时候他有女朋友,对南韩少年的照顾也只不过是看在对方一个人无依无靠漂泊在外的情况下的多余热心。
后来他觉得姜承録这个人啊,真的是游戏里游戏外两个人,游戏里我重拳冲击,游戏外我温润而雅。属实天使恶魔两幅面孔。
而且每次死亡的时候,板着的脸上总会露出笑容,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撒娇语气:“啊,又死了。”
高振宁每次听到这个语气都恨不得揉揉他的头,比赛外他能这么做,比赛中就只能操控着自己的游戏人物去上路找回场子。
峡谷养爹人的名字不是白叫的,高振宁几年下来别的不说,姜承録一个眼神,游戏里一个动作和走位他都明白的清清楚楚,石头人一半都给他吃。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害,筛哥说要我能不给吗,对吧筛哥。”
这时候姜承録就会偷笑。
两个人关系突飞猛进,姜承錄迷路是第一个找的永远都是高振宁。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高振宁看到了也会拎着回去投喂他;赛场上默契十足的表现,赛场下每次胜利的握手。
姜承録这个人,就这么入侵了高振宁的生活中。有时候他当时的女朋友还打趣他说高振宁你是不是对Shy哥有什么非分想法,不然怎么什么都依着他。
那天晚上高振宁半夜睡不着下来找吃的,姜承録的房间还没关灯。他悄悄推开一道缝探进头去,发现姜承録坐在桌子前拿着笔在写些什么。
“筛哥?”他看到姜承録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咋还不睡?”
“……马上,宁,不也是?”
“我饿了,下来吃点东西。”高振宁挠挠头,“要一起吃点吗?”
“不……”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住了手。高振宁余光瞥见对方还没完全收拾好的东西,上面是跳跃的音符和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宁。
他思考了一会,他筛哥会打游戏会弹琴还会花花,写个曲子应该也不在话下。
不过往后几天,高振宁发现姜承録避着他走了。具体体现在双排不排;出门以前都是叫他一起,现在改叫宝蓝或者老宋一起出门;游戏里也不叫他上路gank……最骚的是,姜承録还把他们俩之间放着的零食给收起来了。
高振宁震惊了,心想自己哪里惹到对方了。
可是几天观察下来之后,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姜承録会偷偷看他,但是在他回头的时候又立马收回他的视线;在他出门约会的时候,总会欲言又止。
心中有过模糊的猜测,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
姜承録那种乖乖孩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样的人呢。
第十赛季的春季赛,高振宁几乎坐满了一整个赛季,他不是不能打,而是他根本没办法上场。那个时候他也厌倦了那些风言风语,女朋友的节奏一波又一波,扰得他心烦意乱。那时是姜承録陪着他,带着他不厌其烦地打双排,打大乱斗。也是姜承録在每一个深夜时分听他倾诉,啤酒灌下去时,上海的倒春寒刚好到达。
高振宁就着上海的冷风,打了个酒嗝:“我还想打……我还想打。”
姜承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给了他的打野一个拥抱,现在的iG对于高振宁来说已经是一个枷锁,年少成名的天才FMVP在浮华乱世中迷失自我,等他醒来时就连从头再来都太过于困难。
所有的情绪爆发在深夜。高振宁已经记不太清那天晚上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浦东夜晚高楼的灯光迷离,落在他额头上的吻却又那么清楚。
于是他落荒而逃。
等到姜承録退役,他从相册里翻出照片,这位打野才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很早之前就喜欢姜承録了。
要比想的还要早许多。
某天收到越洋快递,打开看到里面是当年姜承録写的曲子时,高振宁终于意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的不光是与他峡谷共同进退的好伙伴,更是自己不知道在心尖上放了多久的亲密爱人。
下篇|未来
08
韩国来过不少次,卢崛弟弟一下飞机就开始疯狂拍照片,喻文波说他光长个不长拍照技术,拍出来的一点都没感觉。
老好人Forge在中间调停,新来的上单在后面揽着辅助的肩膀絮絮叨叨的说什么。一看就是活泼过了头。
“都行了行了,”苏小落过来,“赶紧回酒店吧,这一天天的……牛肉面不准点!”
一群少年嘻嘻哈哈的你挤我我挤你的上了大巴。
高振宁出来之后打了个喷嚏,堂堂一东北大汉身体差的跟林黛玉似的,退役后留在TES做后勤人事的宝蓝z生怕这位打野再作出什么感冒发烧,行李箱里不知道塞了多少药。
“蓝哥啊。”高振宁瓮声瓮气的问,“你说筛哥出来吃饭不?”
约了宋义进出来恰饭的宝蓝z歪歪脑袋:“不知道啊,义进哥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筛哥现在在哪。”
“哦。”
高振宁垂头,把自己往窗边更缩了缩。
姜承録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官方解说,他推辞自己不擅长后便买了一张决赛的门票,连带着夏星空一起。
心血来潮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热搜的iG合体他还有些惊讶,微信那边小乐言狂轰乱炸,合照跟不要钱的疯狂输出。
姜承録看着好笑,微博评论区差点爆掉,粉丝们哭着说我的青春又回来了一边又问The Shy为什么没来。
小乐言挑了个回复:“没联系上,可能忙。”
姜承録退役后微博微信ins推特都停了更新,要不是小乐言那次精准结茧,估计姜承録真的要做一个退役即消失的人。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已经是这样了。
他翻着合照图,以前的老队友们都变了些许。姜承録有时候也会去看LPL的回放,看看当年的小屁孩们怎么一步步重新回到巅峰的。
义进哥似乎瘦了点,可能是因为服了两年兵役,看起来比以前更精神了。姜承録算了算自己服兵役的时间,心中暗骂一句阿西吧。
合照上的高振宁要比几个小时前更加直观,明明怕冷却还要装一个酷guy。黑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就单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耐住寒。姜承錄搓了搓发冷的手,裹着一身寒气冲进了教室。
选修的是西方建筑美学,老师从哥特讲到巴洛克,姜承錄在作业纸上写写画画,补着两个星期后要上交的室内建筑图。手机被他扔在一旁,时而亮起的封面是高振宁亲吻奖杯的图。
他放下笔,选修课管的松,老师也没那么注重课堂纪律;好学生姜承録把照片挨张保存下来,思考了一会还是给乐言的微博点了个赞并且诈尸转发。
iG_TheShy:️下次见。❤️❤️❤️//@小乐言Oo:哥哥们都好猛啊【图片】
然后便关上手机,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完全不管爆炸的微博。
“卧槽!”Zoom从床上猛然坐起,“我shyshy哥哥发微博了卧槽啊啊啊啊啊!!!”
得,美梦星疯了。
“卧槽,”喻文波也傻了,他手机没关静音,微信音效叮叮咚咚的声音连绵不绝,他一脸懵逼地打开微信看看是哪个狗崽子要跟他对线,结果发现他所有群都炸了。他定睛一看,差点把手机掉调料碗里,“卧槽,我shy哥诈尸了!!!”
“?????”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对着那个很久没有上线的微博帐号沉默不言。
“……现在,”狗AD转发结束后,摊平了身子,“有谁知道我筛哥在哪吗,叫来一起吃火锅哈?”
唯一一直联系的小乐言吞了口口水。
09
决赛安排在了首尔蚕室室内体育馆。姜承録那天穿了件咖色的大衣,里面配了一件V领黑色长袖,脚上踩着一双Gucci当季新款,整个人酷到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出道走秀。
例如夏星空,裹的跟个熊一样傻了吧唧地跟在姜承録身边,形成鲜明对比。
在姜承録检完票进场时,社交媒体就已经爆炸了。毕竟退了役也不直播也没有其他消息的那个上单爹突然出现在现场,能不让他的粉丝们爆炸吗?
小乐言偷偷摸摸给筛哥发短信,问他要不要来后台玩。
姜承録回复他:“不用了。”
结果被喻文波当场抓获。狗AD那一时间不知道是先骂卢崛背着他们偷偷联系姜承録好还是该骂姜承録这货不联系他们好,想着这次决赛太过重要还是忍住了揍臭弟弟的手。
“赛后,无论怎么着都给我把筛哥叫来。”喻文波转头在群里温润而雅素质三连,捏着拳头威胁乐言,叫不来过几天的德杯休想在下半野区吃到野。
卢崛欲哭无泪,只好给姜承録说。
那头姜承録倒是答应的快,还问了一句能不能带人过去。
那……那还能说不吗?
决赛是iG对阵TES,在韩国的地界上LCK被LPL愉悦送走,又没赶上四强内战,两队磕磕绊绊的会师决赛。
赛前宁王放垃圾话时表示,我的野区你瞅啥,乐言还是个弟弟别来反爸爸的野,不然你野区连f6都没有。
小乐言:无所畏惧。
毕竟他家上单继承了前任上单爱吃石头人之后还多加了一组F6。对线期结束后小乐言基本就没见到过自家F6。
他怕啥,怕宁王吗,不可能的。
金色的雨也还是落了下来,喻文波甩掉耳机与小乐言抱在一起,眼睛都哭红了。
夏星空在他耳边嚎叫,抱着姜承録哭成了傻逼,镜头恰好扫到这一幕,他们看到姜承録温柔的拍了拍抱着他哭的大男孩,想起了第八赛季时那个男孩子。
他似乎察觉到镜头看向他,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
“TheShy那个男人!他出现了!”管泽元惊呼。
高振宁没有看到,但是他听到了底下喊TheShy的声音,他摸了摸脖颈上的项链,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苦笑。
喻文波过来握手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对着高振宁就是批话:“哎我又冠军了,你气不气,气不气?”
高振宁笑骂他:“滚一边去。”
“等会叫上蓝哥别急着走,全员到齐咱聚一聚呗。”喻文波挤眉弄眼。
“行,你请客。”
“莫得问题。”
很久以后高振宁才知道喻文波这个逼请客的真正意图,妈的,这货为了看戏不择手段。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夏星空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老实呆在同伙身边,身边围绕了一圈自己梦想见到的职业选手。
……这场景好诡异。
夏星空努力压缩自己的存在感,生怕S8的FMVP撸起袖子找他干架。
打他跟姜承録肩并肩走进来,他就感觉到一股不太友好的视线直冲而来,他环视了一周,最后锁定在抱着酒杯喝酒的S8的FMVP身上。
“要吃什么吗?”姜承録把菜单递给他,夏星空小声说:“都可以,哥你吃啥我吃啥。”
小乐言左看看右找找,最后还是决定帮助这位只是来蹭饭的哥们一把。
“兄弟,来,id交出来以后双排怎么样?”
“啊?”夏星空赶忙凑过去,两个少年头挨着头交换账号,只听小乐言平地一声吼:“卧槽,你就是老跟Shy哥双排的那个人???”
完了。
夏星空捂着脸,心想自己赶紧死了算了。
“那个是,窝妹妹的号,”姜承録解释,“一般,是窝妹妹玩。”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筛哥偷偷上分不带我,”小乐言嘀咕,“兄弟对不起啊。”
“……没事。”
夏星空心累的摆摆手。
火锅是增进感情的一道佳肴,热腾腾地火锅一上,一群饿狼少年纷纷下肉来吃,几句话间就打开了话匣子。
喻文波眼疾手快捞出一块牛肉,咬着含糊问:“筛哥你这三年怎么不联系我们。”
“忙,”他回答道,“教授……很过分。”
“别提了,我们那个教授仿佛每天都有新作业,”夏星空作为同组同学非常愤慨,“来之前我们还在商量下个周去哪个艺术馆搞室内设计。有一说一,我觉得我们教授是个狠人。”
“shyshy你学了室内设计吗?”宋义进笑眯眯地问。
姜承録点头,刚捞出来的羊肉烫了他一下。左手边递来一杯水,“烫到了?”
高振宁撑着脑袋看他,“嗯?看我做什么?”
姜承録收回视线:“宁,似乎变了?”他歪歪脑袋,露出两颗好看的小兔牙,“更耀眼了。”
这番话让打野心情极度舒适,长手往对方肩膀上一搭,没脸没皮地笑:“害,我是谁。”
“扎克王!”喻文波拍着大腿嘲笑。
一顿酒足饭饱后,混开的少年们勾肩搭背横行霸道走在街头。宋义进拉着姜承録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只看得见小姜嘴角一直没下去的笑。
高振宁叼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棒棒糖,偷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
“학업은어때요?(学业怎么样?)”宋义进问,“여자친구생겼어요?(有女朋友了吗?)”
“없다(没有哦),”姜承録回答他,“快结婚了吗?”
“今年打算先订婚,”话音刚落,一群少年此起彼伏的“哦——”,宋义进捂着脸不太好意思,“shyshy要来吗?”
姜承録偷笑。
“那,那到时候,”他算了算自己的时间,大三除了要更加努力的跑现场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给义进哥,做份设计图?”
夏星空听闻后,忙凑过来说:“我们筛哥!成绩第一!教授每次都夸!”
“筛哥牛逼!”
只有高振宁走在最后,手指微微动了下。他有些不爽的看着黄毛,怎么看怎么碍眼。毕竟姜承録退役后的三年,高振宁一无所知。
而在以前,筛哥每次有什么动作都是他清楚的。
他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心中跟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他扭头去看周遭的店铺,姜承録拉了拉的他的袖子。
“怎么了筛哥?”
姜承録指指前面的奶茶店,“宁,要喝奶茶吗?”
10
姜承録给每个人都买了一杯奶茶,寒冷的十一月,在首尔街头,一群大小伙子齐齐嘬着奶茶在路边等车。
高振宁仗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姜承録身边的位置,看着对方一手拿着奶茶一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嘴角总是挂着笑容。
他感觉姜承録变得太多了。
这让他有些心慌。
“筛哥……”
“莫?”
“就是,你最近有空吗?”高振宁不好意思地笑笑,“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姜承録歪歪脑袋,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原定计划是第二天大家自由活动,该做代购的做代购该当旅游博主的做旅游博主然后第三天大家回国放假。结果高振宁偷摸的把机票退了,美名曰太久没放假了让我在异国他乡好好玩一把。
姜承録这天起的早,昨天室友做设计图做到深夜才回来,此时还在呼呼大睡。
他小声的关上门离开,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看到某高姓打野站在宿舍楼下跟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玩手机,周边路过的同学纷纷向他投递来视线,这人还沉浸在手机中无法自拔。
“宁。”姜承録三两步走下来。
高振宁收了手机,仔细打量面前的人。
昨天晚上太过匆忙,他其实都没有好好看看姜承録。不过退役之后和没退役也没啥不一样啊,穿衣风格跟以前一样,不过就是看起来好像更少年了点。
“要,先去交作业,”姜承録晃晃手中的东西,努力在跟高振宁表达,“然后,窝们再粗去?”
“行,筛哥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高振宁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当做人形挂件希望挂在姜承録身上,瞅着对方的脸啧啧惊叹,“有一说一,筛哥你这脸养的不错啊。”
早年不懂护肤激素分泌过多的高振宁有些酸,韩国人的皮肤是真的好,反观自己的皮肤……比不过比不过。
“要少熬夜……”
“电子竞技没有白天!”高振宁义正严辞。
陪着姜承録交完作业,高振宁就拉着姜承録坐上了KTX,往釜山方向的。
一路上姜承録话都很少,高振宁往朋友圈里发了票此刻正在跟一群选手们互相扯皮,完了转头一看,姜承録已经头顶着窗户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地把对方的头掰过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关上手机放空神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睡着的姜承録。
学习太累了吗?
高振宁看着对方眼底下不太明显的青黑,在心里嘀咕,以前可是正常作息的好孩子啊,怎么退役了之后作息变得更不正常了呢?
从首尔到釜山只有两个半小时,姜承録懵懵懂懂呗高振宁叫醒时还有点没缓过神来,他下意识以为自己还在基地,高振宁进房间来叫他起床出门,便小声的嘀咕:“조금더자.(再睡一会)”
高振宁起了逗弄的心思,手指不安分的拨弄着对方的眼睫毛,声音压得低沉:“嗯?还睡啊,再睡就要晒屁股了。”
姜承録被小动作骚扰的不行,终究是半推半就地睁开眼睛。
“……啊骚瑞。”他瞬间清醒坐直,要不是耳尖红红的话,或许看不出来这只小兔子在害羞。
“没事啊,又不是第一次了。”高振宁收回自己的视线,“快到站了。”
他顺着窗外看去,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海。
姜承録从小到大没少来过釜山,随着父母来游玩,学校的春游秋游,朋友的约会玩耍以及赛前的痛哭。
高振宁想来釜山的原因其实很简单,S8时他在海边能够哭泣大喊,把心中不甘与期待全部发泄出来。时过境迁,五年后他再来身边已经不是那些人了。
一路无话。
姜承録陪着他玩了半个下午,从抓娃娃机到小吃一条街,他都沉默地陪在高振宁身边。一如往昔每个日子,两个人场上并肩,场下也并肩。
“筛哥。”高振宁咬着辣炒年糕,东北大汉被辣的话都说不清楚,“你怨我吗?”
“?”上单爸爸歪歪脑袋,似乎没有听懂。
冬日的海风吹的人脸生疼,落日的光洒在海水上,海水永不疲倦地冲刷沙滩,带来什么又带走什么。
高振宁慢慢的说:“我这人挺混账的,仗着自己有天赋就作腾自己,喜欢的人看不清是非过错,我自己也跟眼睛瞎了一样……”他自嘲的笑笑,“回过头来看,就觉得自己,哎……说好大家一起拿三个冠军的,结果现在。”
姜承録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不怪,宁。”
“筛哥你可真是个温柔的人。”高振宁苦笑。
他摇摇头,指着高振宁说:“宁,也很,温柔。”
哪有这么温柔的人啊,无条件的包容你,在你落入低谷时陪伴着你,在你被谩骂被诋毁时陪着你。
可你还是弄丢了他。
高振宁说了很久,等到最后一缕阳光泯入黑暗,景区的门头店亮起光芒,他才停下来,出神的盯着失去光亮的海。
就像他现在一样,迷茫看不到一丝光亮。
“姜承録。”忽然,高振宁用韩文叫了他,“你还喜欢我吗?”
微弱的灯光打在姜承録的侧脸上,他看见他垂下眼睛,周围嘈杂的声音声音被隔开,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极速而又沉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都让他这么紧张。
高振宁少年时离开家,独自一人来到上海,前前后后被俱乐部坑过、做过代练在网吧睡了一个星期,也尝过冰冷的盒饭与板凳。
那个时候他不觉得怎么样,他始终觉得自己会撑过去。
只有此刻,他听着时间的走动,心下没有一点底。
“我不知道。”终于,姜承録开口,他裹了裹围巾,呵出一口热气来起身,“走吧,宁,太晚……赶车。”
高振宁吸了吸鼻子,抓住姜承録递来的手借力站起来。
“宁,会走的更远的。”姜承録眉眼弯弯,“窝,相信。”
“啊,或许吧。”
高振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跟着姜承録一起走向车站。
或许高振宁会永远记得这个冬天,他抓着姜承録的手从釜山到首尔,再从首尔到酒店门口。一路上,他没有挣开,温顺的让他握着,甚至还在他发抖时抱着他,用断断续续的中文安慰他。
在分别时,高振宁抱住他,身高的差距让姜承録看不到昔日的暗恋对象脸上的表情。
“姜承録,你等等我。”高振宁轻轻把吻落在他的发旋处,“再等一等我。”
姜承録没说话,只是被他抱着,放纵自己在对方的怀里怀念那些过往岁月。
高振宁知道姜承録这个人,一旦放下就是真的放下,只会冲着自己的目标一往无前,从不回头。高振宁已经错过一次,他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所以他卑微的奢求姜承録等一等他,再等一等他这个傻子来追他。
尾声
S16结束后的一个周,高振宁抱着自己的春季赛夏季赛季中赛世界赛的所有冠军和戒指敲响了姜承録在上海租住的公寓门。
里面传来喻文波的嗓音:“我靠筛哥,你这房子装修的真鸡儿漂亮,啥时候我买套房能拜托爹给设计吗?”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他紧张的松了松围巾,手指放在门铃上停顿几次。
“宁王这个崽种怎么还没到,拿了冠军就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喻文波你个弟弟说什么屁话呢?”高振宁怒了,隔着门就开始无能狂怒。
“我操,”喻文波吓傻了,手里的苹果咕噜滚到地上,“你妈的宁王你是鬼吗?!”
高振宁谢了给自己开门的宋义进,后者笑眯了眼睛。
“弟弟就是弟弟,说几百遍都是弟弟。”高振宁把奖牌奖杯放下来,没什么好气的怼过去,“我筛哥呢?”
“跟嫂子在厨房呢。”王柳羿拆开一包火锅底料,“帮帮忙,别玩游戏了喻文波——”
“我这不是来了吗,蓝哥有什么要帮忙的!”
高振宁悄悄拉开厨房的门,清瘦的男人系着粉红色围裙跟小钰在料理台前弄着晚上涮火锅的材料。小钰回头悄悄看到高振宁杵在门口,托了个宋义进找她的借口就溜出了厨房。
姜承録一边耳朵戴着耳机,修长的手指在水下拨弄着青菜。
高振宁就那么看着,也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我来洗吧,”高振宁接过他手里的娃娃菜,手法娴熟的在搓洗根部,“我拿到冠军了。”
“宁很厉害。”
“就是,筛哥,姜承録。”他低着头,压住自己跳动的过分快速的心跳,尽量平静的说,“我,我退役了能跟你拼个房吗,就水电全包家务全包房租也包了的那种……”
“好。”
“什么?”高振宁猛然回头。
只见姜承録笑弯了眼睛,兔牙隐隐若现,在高振宁满是不可思议的目光里再次说道:“好。”
Fin.
Free talk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这么长,写到最后的时候其实想停在釜山那里。毕竟我觉得shy哥放下了就是真的放下了,他会继续往前走,不会回头的那种。宁王同样也是。说到底他们两个人其实真的太相像了。
不过私心还是给了他俩一个开放的结局,约等于HE的开放式结局(不)
总而言之,无论往后怎么样,两个少年要一直往自己的目标去奋斗呀。你们是最棒的!
或许可能会有后续叭 大概就是个纯日常故事了叭_(:_」∠)_
吃醋(二)
今天是过渡章 主要是根据我对他俩之间的一些理解为基础~这章大多是lqs的一些想法和内容~
还是那句话!纯属自娱自乐!lqs别看!
谢谢大家的喜欢(鞠躬!
(ps大家可以配套杨丞琳的《暗涌》一起食用!)
放一句我觉得歌里很适合的歌词——
因为太有所谓我才显得无谓
越想要的关系你越不敢给
05
深夜,林炜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着这段时间刘青松对他的种种表现,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不要再理刘青松了。虽然这种决定对刘青松来说没有什么实际的影响,毕竟林炜翔不主动和他说话,他也没搭理过林炜翔。
刚才刘青松说出的话,比...
今天是过渡章 主要是根据我对他俩之间的一些理解为基础~这章大多是lqs的一些想法和内容~
还是那句话!纯属自娱自乐!lqs别看!
谢谢大家的喜欢(鞠躬!
(ps大家可以配套杨丞琳的《暗涌》一起食用!)
放一句我觉得歌里很适合的歌词——
因为太有所谓我才显得无谓
越想要的关系你越不敢给
05
深夜,林炜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着这段时间刘青松对他的种种表现,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不要再理刘青松了。虽然这种决定对刘青松来说没有什么实际的影响,毕竟林炜翔不主动和他说话,他也没搭理过林炜翔。
刚才刘青松说出的话,比起难受,他更多的是气愤和难以置信。他俩从在一起打游戏到现在,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
一个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涯里能有几个五年?他们把最好的时间都给了彼此。
这五年的时间里,他换过很多女朋友,自己也在不断成长变化,但是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但就在刚才,林炜翔以为会陪他打一辈子的那个人,他的辅助——刘青松,对着他说出了“都讨厌”这种话。如果他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又为什么要跟自己一起续约到2022年?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
林炜翔委屈地把头蒙进被子里,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些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避嫌那就避,他讨厌自己那就不说话不交流,反正也不是没他不行。林炜翔极力地自我安慰着。
而刘青松呢?他也没有睡着。
他后悔了,后悔刚才在门口对林炜翔说出了那样的话。其实他也知道那些话很伤人,表达出来的也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感觉到了在说出那句话时林炜翔失落的情绪,但他还是说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容易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
但是他跟林炜翔不一样,他很清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是什么。
他喜欢林炜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了。
他介意林炜翔那源源不断的女朋友,介意林炜翔和别的辅助一起双排,更介意林炜翔不仅跟别人双排还笑的那么开心。
那是他们队的ad,那也是他的ad。
但是刘青松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可能狮子座都是这样。在没有确定林炜翔的心意之前,他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因为他害怕被拒绝,更害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们连现在的关系都很难维持了。
所以在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隐瞒。在看到别人给他们组cp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避嫌,他用冷漠和毫不在意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他也曾经想过是不是两个人分开了这种感情就会逐渐消息,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不能接受比赛时身边坐着的不是那个人,也不能接受自己的ad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所以他选择了和林炜翔一起续约到2022年。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快要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偏偏这种事情与情绪他也无法和其他人分享,于是刘青松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方法——逃避。
他乐于当一只把头埋进厚重的沙子里鸵鸟。
刘青松翻了个身,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再等等吧,等到他和林炜翔一起退役,等到退役后他们不再联系,等到这份感情随着之后分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
一定会等到这天的吧。
06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炜翔按照自己决定的那样没有再主动跟刘青松说话。偶尔有忍不住想找他的时候,林炜翔也只是会悄悄地看看他的方向,再迅速收回眼神。
刘青松察觉到了林炜翔的情绪,他想过和林炜翔道歉,但是他拉不下脸,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还是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逃避。
高天亮也敏锐地意识到下路双子星这次可能是真的出大问题了,不是自己能在其中胡搅蛮缠就能过去的问题。再加上最近队伍的成绩一直不太好,为了避免自己碰一鼻子灰,他这几天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在刘青松的雷区反复横跳。
时间来到了打OMG的这天,这对fpx来说是一场十分重要的比赛,因为之前一直在连败,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他们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
在休息室里,刘青松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长时间没剪的刘海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但林炜翔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力,他想过去拍拍刘青松的肩膀告诉他“别怕刘青松,我在呢。”犹豫片刻,他也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座位上的刘青松,他一直都很怂。
虽然比赛过程有点艰辛,但最终他们还是赢下了这个比赛,推掉对面水晶的那一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看向刘青松,又立刻收回。林炜翔没有看到的是,其实刘青松在他扭头后也看了他一眼,脸上还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果然,在胜利时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对方。
在等待赛后采访的过程中,林炜翔看到了微博上大家都在转发这样一条微博“Lwx和Crisp双人组出场数达到300场,他们是LPL现役所有下路组合中配合时间最久的一对,两人的职业生涯中,几近95%以上的对局都是与对方共同完成...”他停下了刷微博的手。
这么快吗?原来他们都已经在一起打了300场比赛了。他记得自己的第300场比赛输了,刘青松的第300场比赛好像也输了,但是没关系,因为他们在一起的第三百场比赛赢了。
那刘青松知道吗?他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吧。
“收手机了收手机了。”工作人员提醒道。高天亮看了看身边还在对着手机发呆的林炜翔“翔哥干嘛呢?不会跟女朋友聊天呢吧。”小王八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林炜翔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机收起来,心里思考着今天回基地要怎么暴打高天亮。
“今天是你跟Crisp共同出战的第三百场,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炜翔好像已经忘记了前几天他单方面开始的和刘青松的冷战,一边拧瓶盖一边傻笑。身边的高天亮从工作人员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开始偷笑了。他看看刘青松,又看看林炜翔,低下头拼命掩盖着自己抑制不住的笑容,这一定是个聪明又优秀的提问人员,高天亮在心里为他点赞。
“没什么想说的,就可能还有吧。”
高天亮瞬间支棱起自己的耳朵,机会来了!
“还有什么?”
“400场吧!”
一瞬间除了刘青松,大家都笑起来了,高天亮激动地掐住自己的手臂,迫使自己不要叫出声。终于!他的cp发糖了!这就是下路双子星吗?他幸福的好像在做梦!
镜头前的刘青松依然还是在冷漠地喝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短短28秒时间里自己的情绪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刚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就转头开始跟积木贡讲话,假装自己没听到也不在意。当林炜翔说出“可能还有吧”的时候,他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笑出来,于是只能吐吐舌头,战术性地拿起手边的矿泉水。
“400场吧。”刘青松拿着水瓶的手微微一颤,差一点里面的水就要洒出来了,他庆幸这瓶水挡住了他已经有些弯了的嘴角。
刘青松知道,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是双向奔赴的。低谷同你,辉煌也同你。刘青松想到了一个词,听起来可能有些中二,但他觉得很适合用来形容他和林炜翔——羁绊。
这么久的相守相伴,林炜翔是否也对自己心动过呢?
你看,狮子座就是这样。稍微尝到点甜头就开始胡思乱想。
那,以后的日子里也一起加油吧。刘青松在心里回复道。
【宁羞/水蓝/高考作文】得之我幸
高考作文命题/两对戏份一比一/HE/全文1w+
「高考作文」2019年江苏高考语文试卷作文
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除诗歌外,文体自选。
物各有性,水至淡,盐得味。水加水还是水,盐加盐还是盐。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共存相生,百味纷呈。物如此,事犹是,人亦然。
“这纠结和矛盾若是我难改变的天性,平淡如水,那你就是我咸到苦涩的盐,是我万中无一的天幸。”
这个深城温度飙升到三十度的夏日,宋义进拿这个空调遥控器站在空调底下摆弄,他在制冷和抽湿模式之间纠结了一万遍,还是选了抽湿模式。
从北方来的宋义进从来没想过这个...
高考作文命题/两对戏份一比一/HE/全文1w+
「高考作文」2019年江苏高考语文试卷作文
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除诗歌外,文体自选。
物各有性,水至淡,盐得味。水加水还是水,盐加盐还是盐。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共存相生,百味纷呈。物如此,事犹是,人亦然。
“这纠结和矛盾若是我难改变的天性,平淡如水,那你就是我咸到苦涩的盐,是我万中无一的天幸。”
这个深城温度飙升到三十度的夏日,宋义进拿这个空调遥控器站在空调底下摆弄,他在制冷和抽湿模式之间纠结了一万遍,还是选了抽湿模式。
从北方来的宋义进从来没想过这个地球上怎么会有这么热的地方,而且热也就算了,这种湿哒哒的空气和粘腻的水雾简直要了他的命。旁边因为连跪挺尸的喻文波看见空调上的黄杠一亮起来,鲤鱼打挺一样诈尸。
“老宋!!开制冷!!!”
“不要吧,好湿啊,你看墙上的水汽……”
“那是热的,冷了就没了!真的爷啥时候骗过你……”
宋义进又开始纠结的时候,王柳羿把头从门里探出来。
“杰克,双排!”
“排你妈呢排,今天瘟的要死……”喻文波从沙发上坐起来挠着头。“爷冠军皮肤卡莎都掏了,还他妈拦不住队友带妈往火葬场送,艹了……”
说着又躺下自闭,等了一会王柳羿居然没过来哄他!这还得了,必是他在外边有别的狗了……
喻文波直接从沙发上爬起来往屋里走,还没等进屋,高振宁一嗓子把他喊住:“杰克爱!!空调!!!”
“宋义进不开制冷!!!”他也回头吼了一句,宋义进只感觉自己耳朵嗡嗡的,在失聪的边缘疯狂试探。
“你他妈用空调干啥!!”喻文波继续喊。
“筛哥说热!!!!”
“你让他自己出来跟宋义进讲啊!!俩韩国人用你传话!!!”
然后高振宁狗狗祟祟的踩着拖鞋跑出来:“鸡哥开个空调呗!”
宋义进突然感觉手握空调遥控器的自己成了饿狼眼中的肥肉。
制冷就制冷,我必不可能是跟这两个崽种妥协,只是心疼同乡弟弟而已,嗯。
空调是制冷了,高振宁这游戏打着打着又觉得热,姜承録就在旁边盘着腿玩手机,七分裤露出的脚踝蹬在他凳子上,推着他自己的椅子一晃一晃的,还哼着歌。
众所周知,高振宁这只狗不是吃素的,他说着亚麻裤的裤腿往上看,姜承録上身还是个长袖,只不过是个很薄的格子衫,脖子上带了一条黑色的绳子,带着黑框眼镜,厚厚的刘海终于因为热梳到了一边,露出一点白皙的额头。
游戏里“噔”一声进入英雄选择界面,嗯?卡密尔是谁?雷克塞又是谁?
“筛哥还热不?”
摇头。高振宁突然又有点后悔出去喊宋义进开空调,这会要还热,姜承録必定变成小甜姜跟他撒娇,要是还不成,就只能踩着拖鞋提提踏踏的出去,回来之后别别扭扭的坐回来,把椅子转回去不理他。
高振宁要是伸手去够他,或者伸手去摸头,必然能够得到一只炸毛的兔子,连软趴趴的耳朵都气的竖起来的那种。
而这会,高振宁这情圣,怎么会哄呢?他必然假装专心致志的回去游戏,保持一只老狐狸的机警,直到晚饭,谁也不挨谁,等到临睡觉前,姜承録才委委屈屈的去把空调关了,然后去扯高振宁的衣服。高振宁装作没感觉到的收拾桌子关电脑,等这只待宰的猎物就越靠越近。
而高振宁这会还得去开空调——等会有的热。
姜承録总像做错了什么一样的委屈,这有时很可爱,可有时又让高振宁心疼,他手里这杯水,既没有果汁的清爽冰凉,也没有牛奶的温和柔润,倒像是一杯碳酸饮料,变幻莫测,复杂难猜。
只要高振宁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姜承録就总会去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紧张的恨不得把全身的气泡蒸发进空气里,可不这样做,谁会喜欢这刺人又辛辣的味道呢?而等他真的这么做,变成一杯无味的白水,又自卑起自己的无用来。
他的糖,他的盐,不肯这样撒进这水中融化成他的味道,这白水就只能被高温蒸发,让他如何不自卑。
他这些无谓的试探总让高振宁觉得可爱又好笑,这就是他的宿命,上天造他出来必定是为了姜承録,为了让姜承録融化他,不然他这铁骨铮铮的汉子,这世界上再没有的万年寒冰,怎么就肯磋磨自己成千万飞雪,在这个炎炎夏日落进一杯水里解暑,冬天再劈成拆,给路客取暖。
他这么自私的人,怎么肯分别人一点自己的滋味,唯独姜承録,不能把他变成浓稠的蜜,也用他这烈的烫人的一壶老酒,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起码交给姜承録他满腔侠意中的一点,酷暑成冰隆冬起火,等他这雪融完,有天要独走,也能一醉方休。
若不独走,再好不过,寒夜滴水成冰,只有姜承録这杯白水,温在炉中,一甩沾衣寒露,以水代酒,滚烫热意直冲心肺,也再不必自卑。
高振宁是认了这五味调和,五行相克,姜承録克他,何止克他,这么个纠结麻烦的人愣是能让高振宁这精明了二十年、酒过七巡千杯不醉的人上了头,谁再说他是白水,高振宁非用他点起火来,烧给他看看。
这会他看着姜承録的脚踝,就想点火,这个老练的纵火犯眼珠子一转能搓出一地火苗,何况是这大热天的。
“筛哥你不冷啊,我咋觉得有点冷呢?”
“不冷,热。”
“不是,这空调小风儿吹着待会你就得冷,这可不是老基地那破空调……”
姜承録纠结了一下好像确实刚才出的汗被风一吹有点凉意,高振宁站起来去给他拿空调毯,姜承録扭来扭去不愿意高振宁给他裹成个粽子,非得把脚伸出来,高振宁一给他扯毯子,过一会他就偷偷露出来一条腿,高振宁不厌其烦的给他塞回去。
过了一会干脆就抓着他的脚踝,滚烫的手心贴在有些冰凉的小腿上,姜承録跑不了,只能任由他抓着。他蜷在椅子里专心致志的玩手机,当然没发现高振宁的手越来越往上。
“别,痒……”姜承録眼神还没离开手机,嘴里嘟囔着:“莫呀,宁啊……”
高振宁这句游戏结束站起来一把把他手机抢走,直接把他摁在椅子上亲,姜承録嫌他热,想推开,结果空调毯跟个蚕茧一样,高振宁两只手往扶手上摁住,姜承録压根动不了。
“宁!热!”姜承録开始撒娇,可是高振宁不吃这一套,抱着亲了半天,姜承録在椅子上舞了半天没用,还是被高振宁打了个卷扔床上,这只狗还一边脱衣服一边喊:“肉鸡!!空调打低点!!”
客厅的宋义进:“……”
我看你们是想冻死我。
刚刚喻文波这个崽种刚把空调调到二十四度,我老了,你们体谅一下我的老寒腿,再低蚊子都冻死了。
此刻宋义进终于懂了一句他曾经很不理解的歌词——
我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喻文波自闭的回床上躺着,王柳羿开开心心的魔法猫咪纵横峡谷,欢声笑语还能上分,他妈的为什么。
喻文波这个酸啊,凭什么AD前期狗狗祟祟战战兢兢生怕崩了后期起不来,拿命carry也拦不住队友的高速灵车奔向死亡,偶尔还得排到一个人形挂件体会一打二的快感,而现在那个挂件,就在他面前,快乐上分。
等等,猫不可能快乐单排吧?这欢声笑语的必然是有狗啊!
气的喻文波起来一看,还真是狗!隔壁队知名AD,他蓝哥这叫一个乖巧的粘人身上,一会Q人一会垫刀,还会下来挡伤害,妈的老子的猫怎么没这么活泛???
不对啊,这就是老子的猫!!
喻文波咬牙切齿,还不敢说,自己六连跪完语气特别不好弄得两个人冷战,刚刚王柳弈主动给他台阶下他还没下,这会开口泛酸怕是不行。
自己的猫粘别人身上请问先打死谁在线等挺急的……
喻文波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是猫吗,你等着。
“喂,宁王啊,啥?有事……”
“你有个屁事,赶紧帮我问问你初恋在不,双排上分……”
“你他妈有几个初恋,小明啊!!”
喻文波挂了电话整个人都快炸了,脑袋冒烟,直接冲出房间抢过宋义进的遥控器就是一通乱摁,站在空调底下吹的发丝飞扬,宋义进有心提醒他怕感冒,不过看他这浑身黑气的架势也没敢开口。
回房间喻文波打开手机,开电脑开游戏组队双排走起。
明在频道打了个问号,喻文波回了三个字“猫,王者。”
语音刚接通,明在那边:“阿水你发什么疯,宁王差点杀了我……”
“你拿猫。”
“拿啥猫啊孤儿英雄……”
“少废话,爷带你上王者。”
“行啊阿水弟弟出息了哦……”
总之也不知是时来运转还是化悲愤为力量,下午连排十把只输了一把,成名英雄德莱文冠军皮肤卡莎霞洛轮流上,这一下午下来明服了这个分奴,打个路人rank算是拼了老命,全场游走收割,人头如风常伴吾身,兵线塔皮视野团战恨不得影分身一打五,这一下午下来愣是真快给这个小号带上王者。
“水哥,你是我亲哥,睡觉吧!”
“最后一把,真最后一把,要不你拿猫挂着睡。”
“我……”明锤了下桌子,给旁边小狗吓了一跳。“没事,最后一把,你不睡我给宝蓝打电话了……”
“你给他打个屁,他管的了爹?”
“怎么了?吵架啦?”
喻文波心说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他看了眼浴室,王柳羿在洗澡,他又气的扔了个斧头差点给对面风女砸死。
他王柳羿可是牛逼,他可一点不生气,转头就快快乐乐找到双排,跟狗排完又找了凤凰队AD,轮流陪玩真是美滋滋,自己跟个傻子一样气个半死。
喻文波有时觉得自己不够成熟,没办法掌控情绪,尤其是跟王柳羿有关的一切,他已经很努力的像个成年人一样放平心态给对方空间,可每次还是失败的暴跳如雷。
他发现每次都是自己捅自己一刀,还生气王柳羿为什么不安慰他,时间久了,喻文波也觉得自己有点讨厌。王柳羿又不欠他的,没义务为他不平稳的情绪埋单。
王柳羿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喻文波趴在散乱的桌面上,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他有点好笑,但还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杰克,回床上睡啊,你干嘛呢。”
喻文波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困得满眼红血丝。“蓝哥对不起……”
“怎么了?”王柳羿捏了捏他的肩。“你又连跪了?”
喻文波觉得有点没意思,何必拿自己的情绪绑架王柳羿。
“没事,赢了。”
“你看着像输晕了。”王柳羿抬手擦头发,他的声音总是很温柔,声线带着抚慰人心的平和安静,喻文波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他迷迷糊糊的说:“不跟你排没意思。”
“那我叫你双排你不来。”王柳羿把灯关上,只留桌子上的一盏台灯,光线昏暗下去后他的声音更柔和,像是快随着灯光熄灭了。
“我不是怕你还生气吗?”
“你怕我生气然后用猫坑你?我猫无敌好嘛?”王柳羿坐到床上蜷起一条腿。“你怕我生气还说我。”
“我这不是一生气就管不住嘴吗……”
“知道了知道了……”
喻文波也坐到床的另一边。“蓝哥我是不特幼稚。”
“没有啊,杰克最棒了。”
“莫得灵魂。”
“我夸你你还不愿意听你说你不幼稚吗?”王柳羿侧头去看喻文波,他刚好在灯光的阴影里,一半脸被笼罩在桌角拉出的影子中,这黑暗让他棱角分明起来,已经很是大人的样子。
“你夸我还不跟我双排。”
“我叫你你不愿意来啊~”王柳羿和喻文波肩挨着肩,在下铺的一张小床上并肩瘫着,深夜灯光昏暗,互相困意盎然也不去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三请水皇,恳请陛下赏光跟小的双排。”
“呵呵呵呵呵……”喻文波低声笑起来,人跟着颤动。“你妈的。”
“你再骂我我就跟小明结婚去了,要AD干嘛。”王柳羿回过头整理枕头,歪着头枕在上面。“要AD给自己找气受啊……”
“哥带你上分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昂,忘恩负义宝蓝z。”
“其实你就是不想带我的猫玩是吧,你嫌弃我的猫。”王柳羿伸手去拨弄他。
“被害妄想症。”
“小明说你带他上王者了,他也用的猫,杰克爱你给我解释清楚。”
王柳羿翻了个身,侧过来直直看着他。
“我找你双排你不来,然后就去带明神的猫上王者,你就是嫌弃我。”
“没有。”
“没有你转什么头,你不看我……”王柳羿得寸进尺的去扒拉他的脖子。
“你别闹,别搞我。”喻文波去扯他的手,王柳羿就那么看着他,眼底都是台灯昏黄的暖光,流淌的颜色像赤色的夕阳,他眼底温柔流过的波澜简直快溺死喻文波。
“他的猫能跟我蓝哥比吗?”喻文波说。“你信不信你在我身上挂着我都一打五了……”
“好,我明天就告诉明神。”王柳羿狡黠的笑着。“你说他的猫菜。”
“你说呗。”喻文波又转过目光不看他。“我怕他?”
“哎呦,有新欢忘了旧爱,渣男。”
“你个新欢就他妈别bb了,谢谢。”
王柳羿笑起来,一颤一颤的,喻文波搂着他的脖子,困的直眨眼。
“要是哪天我捞了,你是不是无缝连接下家啊交际花宝蓝z?”
“你这样说我生气了。”王柳羿翻了个身转过去,沉默了一会,喻文波也翻过来,从背后抱着他。
“真生气啦?”他把下巴放到王柳羿的颈间,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别啊蓝哥,大人有大量啊蓝哥。”喻文波说:“我巴不得你无缝连接。”
“呵杰克爱,我和别的AD双排你都快气死了,小气死了。”
“我他妈第一天小气?谁让你跟我的?”
喻文波贴在王柳羿身上,王柳羿听他说话,都能感受到他喉结的颤动,他的心跳和呼吸。
“幼稚。”
“你暴露了,你就没想夸我……口是心非宝蓝z……”
“都困成狗了就睡吧,你睡吧……”
王柳羿要起身,被喻文波拉住,他都快失去意识了还没忘死死拽着自己的辅助不让走,这只狗的力气还不小,王柳羿还挣脱不开。
“放手杰克,我上去睡。”
“必不可能。”
“好吧那你先放手……”
“不……”
最后还是喻文波把王柳羿当个抱枕一样搂在怀里睡了。
像只抱着骨头的狗。
王柳羿能怎样呢,还不是像个父亲把他原谅。
喻文波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总是担心自己不够成熟,没法给王柳羿安全感,总是要他的辅助照顾他。
可王柳羿巴不得他一辈子别长大,恨不得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只有他能够包容喻文波的幼稚和不成熟。
喻文波没必要变得成熟,没必要被世俗变得圆滑,王柳羿这样希望,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少年开始学会收敛锐气,在采访和公共场合察言观色说话,滴水不漏。
不过还好,王柳羿庆幸还能够看到他幼稚的样子,真实的样子。
你不必有这样的担心,就算这世上有人及你的优秀强大,有人能替代你的形貌样子,可总没人愿意像你一样向我袒露脆弱幼稚,也没人愿意这样宽慰包容。
我看过这千山万山的雄伟壮阔,什么仙气缥缈都不能动我,唯有那片云,晴雨雷电,都是我爱。
巫山的云没来,多久都要等。怎么说时不待人,怎么劝机不可失,也都没用。这世界上一扇门只有一把钥匙,有些人就是要等,不可调和,没法妥协,总也不死心。
这世界见多了凑合和将就,也对这坚持会多几分宽容。我就是命里只缺你,我爱你就是向水里加水,往盐上撒盐,就是不肯调和,谁也没有办法。我就要跳出这五行之外,不看这世事纷然,不屑这灯红酒绿,不尝一点人间百态。
迟早有天能等到这至味,其他酸甜苦辣,多么千姿百态,也不重要了。
这灯熄灭下来,窗外有千千万万灯火明亮起来,但也都驱逐不了这地的黑暗,火要燃的够大,光要亮的够多,人自然也要对,才会有那么多故事。
然后故事王杰克爱第二天就因为空调吹多了感冒了。
高振宁一身黑气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喻文波那个狗呢???!!”
“感冒了躺着,怎么了?”宋义进一边往嘴里扒菜一边说。
“不是,还有你,宋义进,我筛哥是咋知道初恋俩字儿啥意思的你告诉告诉我???”
“我教他中文那么多,怎么记住。”
宋义进翻了个白眼。
高振宁正气急败坏呢,姜承録拿着钥匙开门回来,站在门口换鞋,看见高振宁,一扭头,回屋了。
高振宁深吸一口气,先不跟你们计较,等我先给筛哥哄好。
这事得从昨晚开始说起,姜承録不知怎么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从高振宁的电话里听到了初恋两个字。
很明显这时候高振宁裤子都脱了。
可更要命的是,初恋这两个字和“明”联系在了一起。
高振宁发现了姜承録一个特点,不重要的中文他都听不懂,只要出点啥事——但凡出点会令高振宁以头抢地的事,他保准中文一溜一溜的。
就像现在,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学会“初恋”这个词的,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精准发现了“明”这个音节指的就是隔壁辅助。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高振宁又要完犊子了。
其实要高振宁哄姜承録的时候不少,比如当众勾肩搭背,姜承録害羞的怂回去之后高振宁总要哄半天,可这看起来很凶的哥真的很好哄,高振宁一花言巧语,就红着脸笑着伸手打他。
姜承録听不得高振宁的情话,可高振宁是个什么人,什么好听的不会说,三句两句都能哄好,总是不费什么劲。
可唯一要有例外,那必然是有第三者的时候。有可能是高振宁夸了其他上单,有可能是出去和别的选手吃饭,有可能言语间提到某某操作,姜承録都会难过。
高振宁时常感到自己的情人太过敏感,他没有在游戏里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显得脆弱易溃,诚然这很好的满足了高振宁的保护欲,可如何忍受这样性格同时带来的细密纠缠是高振宁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到目前为止他的确做的还不错,恰好他是个敏锐的人,恰好他的能力够保护这株含羞草,恰好他的情商能保护他脆弱的内心,能接受他的害羞内向,甚至能消除他的自卑,抚平他的不安。
他就像为姜承録准备的一样,神先创造了姜承録,给了他掌控雷电的强大技巧,也同样公平的给了他不善言辞和内向自卑的性格,但为了不浪费这种强大,又造出了高振宁,给他通达的眼光,敏锐的观察力和一切情人该有的温柔体贴甜言蜜语,就这样祂就造出了一对完美的情人。
高振宁始终相信姜承録只有他能拯救姜承録,这种自信简直没有来由,也只能解释为天意了。
高振宁进屋时姜承録坐的笔直在打大乱斗,手里一把大剑舞的虎虎生风,看那架势高振宁先在心里怂了三分。
在心里问候了一下某喻姓AD,高振宁先说:“筛哥啊,你还热不?”
没动静,姜承録压根不理他。
高振宁站起来给他倒水,一边倒一边假装无意的说:“杰克感冒了你知道不?”
“那个傻狗昨天和史森明排到半夜吹空调吹倒了,太弟弟了……”
转头一看,姜承録果然盯着自己。这都能听懂,高振宁服了,果然平时听不懂都是装的。
其实姜承録没怎么听懂,他只能听懂个人名外加“空调”,他的中文还处于只能听懂某些单词的状态,但这不妨碍他以职业选手无比优秀的直觉和反应力第一时间判断出高振宁要说什么。
“昨晚!”高振宁说:“AD让我打电话给明,双排!”
他连比划带说,看起来姜承録是听懂了,只要听懂了就好办了,谁知姜承録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他突然问:
“为什么?”
“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姜承録憋了半天才问出来,也不知是中文制约还是不善提问。
“呃……”
高振宁僵住,我也很想知道这只狗为啥给我打电话,咋了你的一后三妃自己没电话啊……
但是他要是就这样僵这了那就全完了,高振宁谁啊,张嘴就来:“那个,他和宝蓝吵架,你知道吧,然后他不好意思直接打给明说双排的事,完了就打给我假装一下……”
姜承録装作听懂的点点头转回去打大乱斗,高振宁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哄好,他叹了口气,革命还需努力。
高振宁其实知道一种最快的解决方法,他可以逼着姜承録道歉,不管是不是他的错,这方法太简单了。
高振宁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只需要当这事没发生,该干嘛干嘛,姜承録就会道歉的,他就是这么个人。
高振宁必须表现的够主动,否则姜承録就会胡思乱想,高振宁有一点分神,姜承録就能在脑子里打几次世界大战,似乎内向的人总是这样。
晚饭时喻文波脑袋上贴着个退热贴就出来了,高振宁暂时不想和病人计较,一心给姜承録夹菜,恨不得给碗里堆高到头顶,姜承録吃归吃,就是不给他眼神。
等回房间,高振宁回头关门,姜承録看了他一眼就去浴室洗澡。
高振宁在外边贴着浴室的门说:“筛哥啊……”
高振宁声音总是让姜承録动摇,或者说他就没有坚定过,其实他总是从心里觉得自己没有闹脾气的资本,总觉得自己不过仗着高振宁的纵容。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证明些什么,想让高振宁哄他,等他哄完,又充满愧疚的觉得自己的多事。
朋友间电话或者吃饭并没什么,姜承録很清楚,就算那晚是有人急事叫他出去也是合情合理,这些他内心都清楚,作祟的不过那点自私的得失心,像个越是草包越是张扬以求自我安慰的失败者。
能怎样呢,姜承録已经是这样,能指望的就是高振宁耐心再多一点,兴致再长一点,或者……遇到更好的人再晚一点。
姜承録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一边享受着无微不至的体贴,一边在心里诅咒对方只能和自己这样的人在一起,高振宁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接了个电话,还充满不耐烦的挂断了。
那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姜承録,你现在在做什么?
高振宁在门外听着水声越来越觉得不对,但是又怕刺激到姜承録,只能在外面温柔的哄骗他出来。
“筛哥啊,别生气了呗……”
咔嚓浴室门打开,姜承録红着眼睛看着他,高振宁一看这架势赶紧抱住他用手拍着他的背。
“错了错了下次哪个崽种再给我打电话说啥也不接了昂……”
“我跟史森明起那名就是一时好玩你知道吧没啥的你别乱想……”
可越是这样,姜承録就越是难过,他越解释越让人难过。
谁也不懂这种抑郁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它总出现在姜承録这类人的生活中,这人和事越好,就越显出自己的卑微,怎么也笑不出来,再怎么劝慰也没用。
他要做杯没滋味的白水已经够艰难了,再给他一点波澜都是伤害,恨不能就地蒸发不留痕迹,没他这江水更清,高振宁更好。
高振宁恨不得上天入地,上穷碧落下黄泉,找来大千世界光彩点缀姜承録,给他一点信心,可给的越多越让他焦虑,又不敢了。
五行金木水火土,怎么能说够这千姿百态的人性,人怎样也是不同的人,谁也不能溶于谁,调和终究只是个笑话。
不过是在互相磋磨中留得一点情面,最后强行拼接上说是默契,再多给一点空间就能走到最后,这过程中谁不受伤谁不流血,可比这盐溶于水艰难的多。
就像高振宁姜承録这样的天生互补,这样契合,也要流血流泪,才有明天。
高振宁抱着他说话,往房间走,姜承録躺到床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高振宁走动,仿佛他一错眼人就要丢。也像是完全没想起自己都不给一个眼神时的样子。
高振宁看着他觉得好笑,就走过去拍拍被子。
“看我干啥?不生气啦?”
姜承録摇头。
“筛哥乖啊。”高振宁像哄孩子似的说,回头去收拾桌子给电脑关机。“等会我去开空调,我定好时关机,明天白天我出门,你再找宋义进要遥控器。”
姜承録点头,他有点困,就往枕头下面滑下去。
“别对着吹啊,你要跟杰克爱似的吹病了可咋整,我又这么容易被传染,是不筛哥?筛哥?”
姜承録好像睡着了,安静下来,高振宁摇了摇头。
姜承録在担心自己矫情的同时,高振宁甚至还觉得姜承録真好哄。
可能这就是命。
这边王柳羿捂着额头翻箱倒柜,房间里还是只来这一盏台灯。
“不是,蓝哥啊,咱别省这点电费行不?你这撞了一下明天领队以为我把你咋了……”
王柳羿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又心疼又烦躁:“杰克你闭嘴行吧?”
“我记得布洛芬上次就扔这了啊……”
他翻来翻去像是一头钻进刨花里的仓鼠,喻文波看着他好笑,躺在床上伸手去够他的后背,用指尖戳他的肩。
“哎,大哥,你能去找领队不?等你找着了爷去世了……”他咳了两声,接着说:“怎么,迫不及待守寡嗷……”
王柳羿回身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说:“你别闹,你躺着等会。”
“说真的蓝哥。”喻文波收回手翻过身来直直的盯着王柳羿,一手撑着脑袋。
“我要是走了你咋办,你可咋整啊蓝哥……”
“你去哪?”王柳羿说:“你应该担心我走了你怎么办,吹空调给自己吹病了的睿智。”
“那爷的辅助还不是排着队……”刚说到一半自己就噎住。“当然我蓝哥必然是皇后哦……”
“谁当你的皇后,喻文波不要脸。”王柳羿把头拱进衣服堆里。
沉默了,王柳羿回头看喻文波,他翻身回去背对着他了,他认命的站起来拍拍喻文波的头。
“杰克爱!别睡觉,还要吃药。”
“吃?你他妈这辈子都找不着了……”喻文波说:“你上次布洛芬不是扔桌子上了你去柜子里找?宝蓝z大傻b。”
王柳羿也不说话,走过桌子那里继续翻,在乱糟糟的一堆书底下翻出来,去倒了杯水,走到床前去扯喻文波。
“杰克,哪个辅助能受得了你。”
“老子人见人爱。”
他喝了口水,然后又补上一句。“就宝蓝z不爱我。”
“我就应该给你下毒毒死你个傻狗。”王柳羿走过去关灯。
然后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喻文波说:“蓝哥你爱不爱我?”
“爱,可爱了……”
“你怎么这么敷衍!”
“可爱可爱了……”王柳羿的声音困意都快溢出来。
“蓝哥,我和别人双排总他妈别扭,都怪你,咋整啊……”
喻文波这个狗自己睡了一天到晚上精神了,跟个唢呐一样在王柳弈耳边叨叨叨。
“那你要是走了我咋办,蓝哥。”
“你是寄生虫吗……滚啊。”王柳羿是折腾了一天快困死了,语气半梦半醒的没有一点杀伤力。
“我有时候真挺担心的。”喻文波说,“你说就我这样谁能和我一起打,他们肯定受不了我,蓝哥。”
“我和你打,睡吧。”
“但是其实他们和我打我也不和他们打,没意思啊。”喻文波翻了个身。“难受的一批。”
王柳羿沉默了,像是睡着了,又像是不知怎么回应。
“我真他妈矫情。”
喻文波最后说。然后也沉默了,昏昏沉沉睡过去。
王柳羿并没睡着,他意识朦胧间想着,矫情的是我,一边装作有恃无恐,一边不惮以最悲观的角度诠释喻文波说的每句话。
喻文波没了王柳羿还有很多人,那王柳羿怎么办,他怎么办。可要他卑微的让喻文波留下,他也做不到,他要是再给喻文波看到这卑微的样子,就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非得是喻文波呢,王柳羿想,一个难缠的、有时傻有时精明的人,一个口中真真假假分辨不出的人,非得是他,王柳羿这么温和的人,就偏偏钻了牛角尖,就不妥协。
他翻过身看到喻文波对着他睡,脸色还有点苍白,大概是感冒的原因。
我这么随遇而安的人,这么温柔的人,要是这辈子只有一次任性的机会,就只要喻文波了,能怎么办呢?
我要的不多,可非常矫情,落下一万点雨滴也得细细分清楚你是哪一滴,更不要说这万千盐粒,我这么矫情到死的人,这个现时的豌豆公主,只要尝一口,就知道哪粒是你。
神没见过这么挑剔的造物,大概是怕了我的执拗,还不是让我找到这雨滴,等了这么久总要有所报偿,从此汇江入海,都跟我走,不准回头。
王柳羿想,我继续这样温柔下去,爱这个世界,把这个当做一种修行,来换上天的恩赐,给我我认准的东西,令他不变,我也不变,却能共生。
去少流一点血,少受一点伤,也能相爱。
去许愿这世界上温柔的人都能得一个恰好契合的宿命,而不是在世事纷杂中摇晃,不是拼了命的寻找一直等待,最后还要虚晃半生,不得所求。
谁生来不为与谁相生相克,可事已至此,要么坚持,头破血流还要拖残躯往下走,继续走,走千百街角,也都归于寻常。要么妥协,认下这要命的对手,早早想通,自然好受。
愿坚持的人认识到自己的伟大,世俗多少课不要白上,不让血泪白流。妥协的人也认识到这世无双全的个中道理,不必遗憾。
毕竟,这俗世说起来难的多,也就不必如此计较,得之我幸,已有此幸,多过一秒,都是光景。
日后怎样,也不用遗憾,毕竟千千万万已得你这侥天之幸,何必多求。
我来了/刚刚补的蓝又快空了/这瓜吃出了igice的味道,唉/我的李绝意难平
行差踏错(8)
电竞三禁
“我还以为你会多高兴,”王柳羿从后面走过来同他一起看高振宁离开的背影:“难道不是只要他好就好吗,你看他现在不是挺好吗?”
“高兴,吗?”姜承錄琢磨这个词语,他应该开心吗?高振宁应该开心吗?又或者这不是个应不应该的问题?姜承錄想不明白,就如同他不明白高振宁怎么会看不见他。
王柳...
电竞三禁
“我还以为你会多高兴,”王柳羿从后面走过来同他一起看高振宁离开的背影:“难道不是只要他好就好吗,你看他现在不是挺好吗?”
“高兴,吗?”姜承錄琢磨这个词语,他应该开心吗?高振宁应该开心吗?又或者这不是个应不应该的问题?姜承錄想不明白,就如同他不明白高振宁怎么会看不见他。
王柳羿说高振宁除了右臂换了战斗款义肢,然后有些事情都记不太清——他在这停顿了下,看一眼姜承錄,可能想着姜承錄会问些什么,但等着看对方没问,王柳羿也就接着讲下去——战斗技术倒是没什么变化,打法可能是偏向保守,其余的都暗地里检查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姜承錄听着,也不说话,直到进了条没什么人的小路,才回答一句:“那,那挺好的。”
王柳羿停下来,站在原地回头看他,像是不认识这个人,进而也不能明白姜承錄这次偏要来的意义,攥了拳头,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吐出来又卡了壳不知道从哪讲起,于是只是仍旧瞪着他,凶的姜承錄低下头去不肯看。
“对啊,挺好的,”气氛僵得凝固住,王柳羿像是终于想开了,笑了出来回过头去不再看他:“所以我都说了义进哥不用让人来的,你明天就回去吧,塔里忙得很。”
姜承錄跟在他后面,谁也不再讲话,直到王柳羿终于停下来,朝一个门口指了指,告诉他这里就是他休息的地方,又说了句你休息一下,里面的通讯是直连义进哥那边的,便转身要走。
“宝蓝?”姜承錄叫他,捏着手里的背包朝王柳羿转过身来:“你去哪?”
“嗯?高振宁叫我去聚会,你要来吗?”王柳羿回答,看姜承錄大概是愣了下才开口要说什么,他便等的不耐烦了一样接着说下去:“West也会到,要去吗?”
姜承錄张张嘴,像是没意识到王柳羿刚刚说了什么,可见他好像真就要走急得背刺一样才打通了说话的那个关节,紧紧的去握王柳羿的手腕,问他:“他叫你去?聚会?他记得?”
“噗,他当然记得我,”王柳羿笑,伸手去推姜承錄的手,他握的紧,王柳羿试了一下不成又抬起头来朝他笑笑:“他是记不清一些东西,又不是变成弱智了。”
“他不记得我。”姜承錄仍旧那样紧的握着他的手腕,像茂凯泥土中疯长的藤蔓。
王柳羿也不动,微微歪了头去看他,还挂着那个浅浅的笑。
说真的他只身来LCS的时候没想过太多,他那时候困在基地里,高天亮告诉他一个可能性,他就来了,然后找到高振宁,总的来说虽然也是受了些苦头走了些岔路,可比起从前在战场上的日子,这过程可太顺利,顺利到他之后总是要去想好多假如。
假如那日他们当中的某个人站出来取墙上的武器呢?假如出事那天他们就去了四区呢?怎么就等了这小半年的时间才想起来要去做这件事情呢?倘若他们再快些,再早些,是不是早就带了他回去?
而如今他们两个站在这里,他找到高振宁那天最想知道的那个假如——假如来找高振宁的是姜承錄又会怎么样——终于有了答案,这答案来的太简单,让他想好好的大笑一场,他想得太多想得太复杂,把自己的视线太多停留在这两个人那些昭然若揭的关系上,以至于他是忘记了,姜承錄不会来的。
姜承錄总是那个最乖最安静的,连偶尔冒出句脏话都值得被拿来讨论,所以当他看得见的听得见的都是说那个人不在了,他也就真的信了,因此没必要拿林炜翔和简自豪来做比较,高振宁对他来说大概是很重要的,可是他懵懵懂懂四处碰壁,这梦他睡得太深又醒得太迟,他不会来的,再有千千万万次重新来过,姜承錄都不会是那个第一个找到高振宁的人。
“这就奇怪了,他记得IG其他所有人的,那天我拿出照片来他还挺高兴,只说要请大家都来玩,”王柳羿用了点能力才抽回手来,又调了力量去缓那片被握出来的红痕:“现在想想好像当时确实也没有一个个的问他,他不记得你这事,倒是个调查的好切入点。”
姜承錄盯着他,直到王柳羿深吸一口气打算接着说句告别的话才极快的开口堵他:“我去,等一下。”
这边都进了住宅区,王柳羿大概是没想过他会很来,整个人都处在一个碰上新鲜事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姜承錄被他瞅的沉默不下去,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捏了捏手里提的玩偶问:“礼物?”
“嗯嗯,过生日嘛,”王柳羿倒高兴,走路也蹦跳着,踩到了门前台阶上才回过头来加一句:“就他那小男朋友,叫姜东瑾的。”
【燃晚|脑洞】论0.5如何作死才会后悔
之前考试周的一个魔鬼脑洞。目标是让0.5早点认识到他接受不了师尊的死亡,提前幡然醒悟,不要做一条被降智花蒙蔽的傻狗。
因为有点长就吹一下爽一爽,有人想看再摸。考试周思想比较阴暗,过程很刀刀,怕被打(x)
>>>
设定在踏仙君刚囚禁师尊的第一年,那会儿踏仙君还很宝贝宋秋桐,通过她和师昧相似的侧脸睹物思人。与此相对的是格外憎恨害死师昧的师尊。于是在某次踏仙君和宋秋桐出行的路上,两人遇袭,敌人给宋秋桐下了蛊,说解药是踏仙君最在意之人的血。一方面是妻子,一方面是在意之人,只能活一个,踏仙君该如何取舍。
踏仙君开始嗤之以鼻,他在意的师昧早在天裂中死去,若真说还有什么在意...
之前考试周的一个魔鬼脑洞。目标是让0.5早点认识到他接受不了师尊的死亡,提前幡然醒悟,不要做一条被降智花蒙蔽的傻狗。
因为有点长就吹一下爽一爽,有人想看再摸。考试周思想比较阴暗,过程很刀刀,怕被打(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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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在踏仙君刚囚禁师尊的第一年,那会儿踏仙君还很宝贝宋秋桐,通过她和师昧相似的侧脸睹物思人。与此相对的是格外憎恨害死师昧的师尊。于是在某次踏仙君和宋秋桐出行的路上,两人遇袭,敌人给宋秋桐下了蛊,说解药是踏仙君最在意之人的血。一方面是妻子,一方面是在意之人,只能活一个,踏仙君该如何取舍。
踏仙君开始嗤之以鼻,他在意的师昧早在天裂中死去,若真说还有什么在意的人,那恨意姑且也算数吧。结果回宫后宋秋桐毒发,她痛苦万分,更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于是刻意露出和师昧相似的侧脸,一副柔弱的神情。自是激起了踏仙君的保护欲,当初师昧也是这般难受,他却救不了对方,跪下去求对面的心冷之人,得到的回应也是让自己彻底绝望。
于是他没由来提起了一丝兴趣,心想这回可是给了楚晚宁一个赎罪的机会,再次去祈求他救和师昧“相似”的宋秋桐,对方会有什么反应。来到红莲水榭,听完前因后果的师尊自然是拒绝,踏仙君不急着生气,说了诸如:你不是渡尽天下人吗?怎么,独独本座在意的人你不愿意救?再说不就是要你点血吗,别人需要你的时候,你不总喜欢挺身而出吗,现在怎么不能牺牲一下?
师尊被他气的不行,一巴掌打过去,最后还是被踏仙君还手后按在地上。骂他自私自利,害完师昧又要害皇后,偏不让自己好过。手腕被划破的时候师尊反而没有挣扎,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若是以前,墨燃需要他帮什么,他连死都在所不辞。可他想不到,墨燃取他的血不说,还质问他为什么不大度点想着救人。在墨燃心里,他就是如此冷酷无情,也如此轻若草芥。
他真的很痛。
宋秋桐服下血后的确有了好转,可这才是开始,没多久蛊毒就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宋秋桐开始焦躁不安,身边的宫女就劝她不用担心,在帝君心里,楚晚宁和师昧孰轻孰重不言而喻,而她只要顶着这张脸讨欢心就好了。于是宋秋桐利用踏仙君对师昧死亡未能拯救的愧疚,各种装可怜,踏仙君去红莲水榭找师尊取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每一次两人都会就此大吵一架,师尊真的要被他每次划伤口取血给折磨的绝望了,就说墨燃你杀了我吧。踏仙君听后掐着他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杀了你没法拿新鲜的血,谁来救我的皇后啊,看清楚你的身份,现在不过是用来解毒的工具,不然本座留着你作什么。
话虽这么说,踏仙君看见师尊腕上叠加的疤痕还是会莫名心疼,宋秋桐需要血的时候便开始不停安抚她,让她再忍忍。后续取血的过程中师尊终于病倒了,每次都是虚弱到昏迷不醒的状态,少了往日和他顶撞,激他怒火,踏仙君反而下不了手。而且因为师尊失了灵核,恢复很慢,有时候划一道伤口,半天也挤不出很多血。踏仙君不舍得再划他几道,用灵力帮师尊抹掉疤痕,便不了了之。
搁置了宋秋桐许久,踏仙君陪在红莲水榭里让师尊养好身体。结果师尊就算醒了精神状态也很差,几乎是不吃不喝,就算踏仙君发怒要打骂他,也是一副失神的模样,不愿给出半点反应。于是踏仙君终于慌了,思来想去心生一计,在医师“举办婚礼冲喜”的建议下,准备迎娶师尊为妃,心想这样辱他,总该给点反应了吧。
果不其然师尊在被强行换上喜服的时候气的发抖,踏仙君看他这种抗拒的神色心中又兴奋又有着扭曲的恨意。虽然举办婚礼更多是为了刺激对方,但踏仙君还是事无巨细选来了最好的凤冠霞帔,甚至远超过宋秋桐当年的排场,可惜他的好师尊根本看不上他准备的东西,更瞧不上他。
踏仙君又开始三言两语的侮辱师尊,眼看师尊拿起桌上成亲用的金簪,本以为这等精挑细选的饰品要被对方当成匕首来伤他,谁知道师尊直接捅向了自己的喉咙。
考试周吹的一小段:就是踏仙君强娶师尊,百般折辱,师尊拿起特意准备的发簪,踏仙君本来以为要扎他所以不以为意。甚至看着师尊恼羞成怒露出不一样的表情还是很愉悦的,结果师尊下一秒就用簪子刺向了自己的喉咙。踏仙君头皮一麻,幸好阻止的快,加上师尊失了灵核没那么大劲儿,这才止住了势头。然后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想死之类的,师尊就闭着眼睛,伸手去转刺入喉咙的簪子,血成股流下。
有了这次自戕,不仅婚礼办不成了,踏仙君也开始后悔。不该逼着师尊放血那么多次,直到一点点磨灭掉他的希望。这时候他才认识到,诸如宋秋桐那般师昧容貌的代替品,他想要多少就能招来多少。但楚晚宁,他的好师尊要是死了,他这辈子也别想找到第二个人去恨,去折辱,却又享受着占有对方的快感。
于是在被降智花扭曲的心理下,踏仙君对师尊活着的执念提高到最大,放任宋秋桐自生自灭,威胁一众太医救回师尊。但师尊的确被他一点一点的粉碎了所有希冀和期盼,看踏仙君救回了他,便自嘲的伸过去手腕让他取血,只求他早点放过自己。
踏仙君开始觉得不爽,心中闷痛,碾碎师尊的骄傲和自尊会给他带来复仇的快感,可他要的不是这样心灰意冷、不愿反抗,甚至一心求死的师尊。于是下意识的去哄他,照顾他,非要养回精气神不可。
就在这种又想要折磨师尊,又不愿他离开的矛盾心理中,踏仙君开始克制自己的欲望,毕竟囚对方一辈子,慢慢抽筋扒皮、吃干抹净才是他想要的。两人在踏仙君努力维持的温存中度过了之后的几年,直到师尊发现八苦长恨花的存在——
宠 三
墨燃的神志蒙昧,甚是依恋楚晚宁。薛正雍一是心疼侄子,二是怕侄子心智全失,受人欺负。便求着楚晚宁将墨燃带回红莲水榭入住。死生之巅二十大长老各有住所。弟子们自有弟子的住所,除却亲戚,并没有与长老住到一处的。然墨燃情况特殊,饶是薛蒙在自家父亲面前撒娇弄痴,死缠烂打,也只能目送这师徒俩远去。
墨燃回头看着蠢萌的薛蒙,想到师尊逝去后,这小子越发冷凝端肃,再不复年少的肆意张扬,居然升起一抹怀念之感。
...
墨燃的神志蒙昧,甚是依恋楚晚宁。薛正雍一是心疼侄子,二是怕侄子心智全失,受人欺负。便求着楚晚宁将墨燃带回红莲水榭入住。死生之巅二十大长老各有住所。弟子们自有弟子的住所,除却亲戚,并没有与长老住到一处的。然墨燃情况特殊,饶是薛蒙在自家父亲面前撒娇弄痴,死缠烂打,也只能目送这师徒俩远去。
墨燃回头看着蠢萌的薛蒙,想到师尊逝去后,这小子越发冷凝端肃,再不复年少的肆意张扬,居然升起一抹怀念之感。
墨燃美滋滋的扯着师尊的袖子回到红莲水榭。走过娉婷静立的亭台水榭,路过连绵不绝的锦绣红莲。才进楚晚宁的居所,一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墨燃眼见这熟悉的杂乱无章,几无落脚之地,连床榻都摆满了各种机甲工具的屋子,不由得一阵无语。也许前两世晚宁一直不许弟子进他的屋子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也许自己应该让薛蒙过来的,不仅能多个苦力,说不定也能叫他摆脱师尊的迷弟身份,一举两得啊。
不过现在还处于“失智”状态的墨燃,只能用自己萌萌哒的双眼与楚晚宁对视。
楚晚宁木着眼睛和墨燃对视半晌,终于意识到,养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一个人,可以随便找个角落睡一宿,可以几日不进饮食。可一个灵核还未结成的孩子,必是要有良好的作息的。他迟疑的伸出手来,抚了抚墨燃的头发道:“你且在外面休息一下,我将屋里收拾一番。”说着便进了屋子。
墨燃?墨燃怎么可能让生活技能几近为零的师尊独自收拾屋子。反正他如今又“不通人语”,便也亦步亦趋的跟进了屋。
楚晚宁原怕他伤到,却发现墨燃并不乱动,只是十分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举动,想到红莲水榭周围水流纵横,怕他在外面更危险,也就默许了。
然而楚晚宁不愧被自己徒弟评价为“仙术上的天才,生活中的白痴”,忙了一会,却是越收拾越乱,要不是还记得有个新收的徒弟在后头看着,简直想放弃了。
楚晚宁越发灰心,正打算向掌门要几个仆役来,回身却发现自己新收的小徒弟居然已经把桌椅周围收拾出一片地方来,图纸工具虽分的有些不对,却也大致摆放整齐。那小人儿发觉自己看他,脸上露出羞涩的笑意,把自己推到椅子上坐了。他却走到楚晚宁方才收拾的书柜旁,歪着头看了一会,便将书籍按材质摆放,先时还有迟疑,到后来越放越快,且别有章法。
楚晚宁心内又惊又喜,原想着这孩子怕是什么都忘了,自己要从头教起。可看这孩子如今情状,怕是还留有一些记忆,又或天分极高,见微知著。自己收拾了半天还不如一个半大的孩子,也是惭愧得紧。
楚晚宁自己检讨了一阵,又出去打了水,拿了抹布来。只是天分不由人,生活白痴楚晚宁和上辈子的万能保姆墨燃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比性。若不是墨燃还记得装上一装,楚晚宁早和上辈子一般被抱到外边吃茶纳凉了。
等屋内收拾的大致能住人了,天也已大黑了。楚晚宁温了水,教着墨燃洗了手脸,便听到墨燃腹中咕咕乱叫。墨燃抬起头,很是委屈的看着楚晚宁。楚晚宁也是愧疚,自己忙着打扫(不是帮倒忙吗),竟忘记这孩子尚未用晚膳,贪狼长老说过这孩子身子虚,且要好生调养的。可自己的红莲水榭向来是一应吃食全无,如今这时候,孟婆堂早已没人了,便是残羹冷炙,只怕也尽收拾了。
楚晚宁想了想,心虚道:“不如我去给你煮一碗抄手?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话音未落,却发现墨燃双目雾气萦绕,竟似是要哭了出来。楚晚宁只道他是饿得狠了,给墨燃披了一件厚实的斗篷,也不顾自己恐高,带着他御剑去了孟婆堂。
孟婆堂果然已闭了门,只余下一个看门的杂役,见玉衡长老带人来了忙开了门请他们进来,又向楚晚宁指了各色食材所放何处,才退了出去。
楚晚宁怕墨燃饿着,一边点了火烧水一边又揉面和馅,好在他是机甲做的习惯的,手指十分灵巧,倒也不甚忙乱,不一时,十几个雪玉饱满的抄手就捏好了。
楚晚宁将抄手下了锅,回身却看到墨燃怔怔地看着自己,神色竟有凄惶之色。忙走过去搂着他道:“怎么了?可是饿得狠了?”墨燃自不会说话,只双手搂着楚晚宁的腰微微颤抖。楚晚宁迟疑了一下,用手掌轻轻抚摸着小徒弟的头发,温声道:“可是方才御剑时吓到你了?莫怕,不会掉下去的”想了一想有道:“嗯,其实我也不愿意在天上飞,咱们回去时慢慢走回去,不飞了好不好?”
楚晚宁的腰肢纤细,墨燃的双臂紧紧箍住,整个人都贴在楚晚宁身上。楚晚宁对外一向冷若冰霜,若是旁人这般早叫他的天问抽个百十鞭子了。可对墨燃不知怎的,总是处处纵容。或许是觉得他什么都不懂,又或是他醒来后的第一眼看的是自己。有好些做不出的事,说不出的话,对着墨燃却是能坦然道出。
墨燃抱了楚晚宁好一阵,待泪痕都干了,才仰起头,指着已是煮沸的锅子啊啊两声。楚晚宁啊了一声,才记得去将煮熟的抄手盛出,撒了碧绿的葱丝,淋上奶白的浇头。看了看墨燃道:“这的人都是不辣不欢,你可要加一点?”又想到墨燃大概不明白什么是辣椒,就取了灶台上的辣椒油给他看。墨燃探头去看,像小狗一样用鼻子去嗅,忽的偏过头去,打了个小喷嚏。楚晚宁被逗的笑出声来,道:“你大概也吃不得,正巧我也吃不得。”便将辣油放了回去,只将一碗抄手端上桌,取了汤匙与他,教他自己吃。
先前墨燃生病之时,都是晚宁喂药喂饭。此时墨燃拿了汤匙,盛了一只抄手,学着晚宁喂自己的样子,将勺子递到晚宁嘴边。楚晚宁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柔软,将墨燃的手推了回去道:“我并不饿,你自己吃。”墨燃想了想,又将勺子递了过去,嘴里还跟着“啊”了一声,这是学着叫他乖乖吃饭。楚晚宁忍俊不禁,就着墨燃手里吃了一口。又教他自己吃,墨燃这才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窗外暗香浮动,月影横斜;屋内柴米油盐,烟火人间。
小剧场:
楚晚宁:怎么证明你爱我?
墨燃:我不吃辣啊师尊。
十年后
楚晚宁:墨燃你这个大骗子!!!
又是一年考试季,我要带着我的小逆徒们冲刺了,更新时间不定。
🎈Wink的平行时空 C17
久等。
这章不到7K,我却写的仿佛几万字那么漫长。
因为…这章是一个高潮。
我自己写这章也耗尽心力,连把后面的比赛结尾写完都没有力气了。
希望大家喜欢吧。
请勿上升真人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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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7. 比赛结束了
第五局开始,白队二军先守,蓝队一军的棒次轮到第八棒。
尹柯蹲在捕手席上,看着蓝队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什么,然后原先拿着球棒戴着头盔的人直接摘下了头盔,球棒也交了出去。
看来是要调整棒次了。
这是比赛进行到现在,第一次出现棒次调整的局面。尹柯微微皱起...
久等。
这章不到7K,我却写的仿佛几万字那么漫长。
因为…这章是一个高潮。
我自己写这章也耗尽心力,连把后面的比赛结尾写完都没有力气了。
希望大家喜欢吧。
请勿上升真人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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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7. 比赛结束了
第五局开始,白队二军先守,蓝队一军的棒次轮到第八棒。
尹柯蹲在捕手席上,看着蓝队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什么,然后原先拿着球棒戴着头盔的人直接摘下了头盔,球棒也交了出去。
看来是要调整棒次了。
这是比赛进行到现在,第一次出现棒次调整的局面。尹柯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教练明确说过,这场比赛除了所有人必须上场打球之外,没有其他硬性规定,所以他本来这一局是要出奇招的。
但看来竟然是蓝队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核心打线的邬童曾凡尤子游方磊其实按照之前的棒次早就已经过了,结果,不出尹柯所料,棒次人员更改后,方磊出现在了候场区,而走上场的,是曾凡。
“果然…”
尹柯猜到了可能会是他。如果他在一军,他也会这么安排,因为第五局他上场,二军的人肯定会格外的振奋,这个真不是他自夸,只是实事求是。
而在这种时候最需要打压他们的势气。
一定要派出最强的阵容让二军的气势起不来。
从曾凡开始,然后方磊,邬童,尤子游。
如果是这个顺序,那么这一局,危矣。
“投捕暂停!!”
一球未投,尹柯就先叫了个投捕暂停,然后他走到投手丘上。手套挡住嘴,还没开口,苏傲就先轻笑出声了。
“一球都没投你就叫暂停,太不给我们面子了。你干嘛这么紧张,这不是你昨天就跟大家分析过的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之一么?应对方法都想好了。”
“额,我是怕你们紧张。都别忘了我昨天说过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战术,无论是怎么样的调整,我们要面对的都总归是那20个人。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们的那样。”
苏傲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竖起了大拇指给他比了个赞。
尹柯看向周围,大家也都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这才放心,转身走回捕手席蹲下,路过曾凡的时候曾凡还特地退了几步给他让路。尹柯扫了他一眼。
“好好打。”
“会的柯神。”曾凡也很认真的点头。
尹柯蹲下,长开双臂,然后手锤在手套中央。
放心投。
…………………………
苏傲和曾凡,这俩个人如果在一个阵营里,大概是稳坐强棒席的两位,甚至可以说是两台大炮。体力,力量都是这群人里的佼佼者,尽管他们的肌肉类型不同,风格也不同,但毫无以为都是身体素质最好的。在一个队里会是球队对攻防两端很重要的两个人。
但很可惜,当他们各自为自己的队伍而战的时候,就像是两台大炮在对冲。
那画面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尹柯在手套里的手握了握拳缓解了一些麻酥酥的感觉,然后将球扔还给苏傲。
曾凡咬着嘴唇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和握棒姿势。尹柯看在眼里。
刚才打的那一球是苏傲赢了。就像他之前说的,曾凡这个球员在击球的时候,可以说九宫格里全是弱点,也可以说毫无弱点。
他没有给苏傲配什么复杂的球,因为不管你攻击哪个点,都是一样的。
唯一能够有办法战胜曾凡的,就是用最硬刚的方式,来直面对决。
【曾凡的训练一直都是进行强化肌肉训练比较多,但这样的方式就会导致他不会用巧劲儿。当你投快速球的时候,他也会快速挥棒。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训练方式,对于他这个类型的球员来说,不能算错。但当你使出变速球的时候,你知道他会怎样面对么?】
“好球!两好球!”
变速球,连续两个。同样的轨道,但不同的感觉。
第一球是先快后慢,第二球是先慢后快。
曾凡啐了一口唾沫,然后举起球棒。
他现在很想跟身后蹲在那的人说点什么,可他天生嘴笨,很多话无从说起。看看在候场区已经站了起来的方磊,和在场下已经站起来准备要上场的邬童,曾凡觉得还是留给后面的人去说比较好。
“三振!蓝队,一出!”
三颗球,三振出局。
最后一颗球,直球,匀速。
直球时速:148km/h
“卧槽……”尤子游没忍住脱口而出。
其余所有人目瞪口呆,邬童抿着嘴唇不说话,抬脚走上场蹲在候场区。罗瑞的眼镜微微反光看不清表情。
木鱼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尹柯在捕手席上比了个👍,然后球回到苏傲手里。他擦了擦鬓角的汗,没有一丝笑容。
…………………………
监控室。
“苏傲这孩子,蝴蝶球和变速球这段时间进步飞速啊。而且变得很冷静,原先身上那股子贵公子的傲气不见了好像?是吧老刘?”
“嗯。这段时间真的很辛苦了,你知道他的训练量是别人带的两倍么。而且自己私底下都在搜录像看呢。天道酬勤,今后得到带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了。”
教练团欣慰的看着站在投手丘上的人。
意气风发,正当年少,真好。
……………………………
方磊走上来的时候先是冲尹柯点了下头。
他和尹柯显然不是那么熟悉,虽然也是打过交道,甚至曾经是室友,他们关系也足够好,但显然远不如木鱼韩雨泽唐字义荆燃这些人来的那么知根知底,但也就是因为他和尹柯没有那么熟悉,如今看到尹柯却还是眼神里满怀敬畏,才能体现出尹柯究竟是个什么境界的选手。
尹柯给苏傲打了暗号,苏傲点了点头。
方磊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脑海里却想起了昨天他们队里练习的时候,罗瑞跟他说的话。
【你对于尹柯他们来说肯定是较为陌生的,第五局我们改变棒次的时候我希望你作为第二棒出场。其实我们有更强的选手,但我觉得你应该算个奇兵。他们对你的研究不会那么透彻的。】
这是罗瑞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他说的,他记得当时他看向邬童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其他的人表情。
他们都很沉默,那种眼神很难懂,仿佛是同意罗瑞说的话,却又好像是在质疑什么……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细节,因为第一颗球已经夹杂着万钧之势过来了。
苏傲给的完全是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球。
就因为这个球,竟然让方磊心慌了一下,以至于他挥棒落空,球稳稳的落入尹柯的手套里。
就在他听到球落入手套里的那一瞬间,方磊突然察觉到了。
那根本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直球。
但真正厉害的,是之前淘汰曾凡的第三颗球!!!!!
………………
”柯神他…………他…………”蓝队板凳席上鸦雀无声,最后还是木鱼忍不住开口。他有些不敢相信,但内心更深处,他也知道,他不敢相信的,就是事实。
罗瑞握着笔的手都开始发白了。
没有人说话,就连韩雨泽也没办法再淡定的坐着。他站起来走到棚边,看向那个蹲在捕手席,稳稳的将球扔还给苏傲的人。
”五局了,曾凡会累,苏傲也会累,只是那颗球,是尹柯的死命令。要用尽全力。要突破。要破了自己的极限!…………也要破了这个本就不公平的局。他要苏傲使出全力投一球,让我们所有人知道,他能做到。而那颗球之后,再投直球,哪怕他再也投不出第二颗,我们也要提防着。毕竟……苏傲真的已经做到了啊!”
这就是那颗球的厉害之处。
那可能是苏傲短期内再也投不出第二颗的球,但有了第一颗,又有谁敢保证不会有第二颗呢。
苏傲破了自己的极限,尹柯破了这个本来就满是陷阱的局。
而这依靠的,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和了解。
尹柯相信苏傲能做到,苏傲也会为了胜利,而拼了命去做。
这样的搭档,谁敢说不会再有第二次奇迹呢!
而现在,方磊站在那里,烈日之下,却一身冷汗。
他难以置信,却又觉得释怀。
“三振!OUT!”
方磊摘下头盔,回头看尹柯。
“柯神,佩服。”
尹柯扬起嘴角,眼里都满是笑意。他点点头,目送方磊下场,而在方磊和邬童擦身而过的时候,尹柯的视线自然的落在邬童身上。
…………
胳膊上的蓝色队长袖标很衬他、
尹柯如是想。
“手疼就换个人接。”邬童站好位置,目视前方,可话是对着尹柯说的,语气平缓。可尹柯偏偏就笑开了。
“不能换,你别让我再接球了不就得了。”
“知道了。”邬童郑重其事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留下这么一句话。尹柯忍着笑意打出暗号,苏傲点了点头。
…………
‘铛!’
球棒打中了球的声音,尹柯摘下头盔看着球划出高高的弧度,然后视线落在邬童飞奔的身影上。
来了。
“一垒!!!“
“不用你说!“阙朗的声音。游击手将球传向一垒,而阙朗稳稳的站在一垒的垒包上,长开了手套。
从捕手区到一垒,其实跑动距离相对来说比垒包之间的距离稍微近一些。邬童腿长,跑的速度也不慢,但他的长腿不适合滑垒,在这方面有点先天的劣势,尤其是邬童的脚踝太细,导致他平常走路就经常平地摔,滑垒冲垒这种事儿,不管怎么训练都是无用功,尹柯早就从一对一私人训练中知道了个一清二楚,也基本放弃了改正。
这个弱点放到现在,眼看着阙朗快要接到球,邬童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俯冲滑向垒包。
尹柯紧紧抿着嘴唇……
很拼,确实很拼,毫无疑问的。他知道邬童这段时间并没有放弃练习滑垒,这是木鱼告诉他的。他都放弃了,可邬童说他一定要改,尽可能的加强。
尹柯知道的,他认可邬童是绝对的王牌,不管是心气儿还是实力,都绝对是能够对得起王牌二字的选手。
可他更知道,每个人都有弱点,邬童不是神仙,他哪怕已经拼尽全力,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
就像现在……
“OUT!!三出!攻守交换!”
裁判的声音是无情的。邬童从还在飞舞的土尘中爬起来,用胳膊擦了擦嘴然后狠狠的蹭掉脸上的土。然后他没有说一个字,转身和尹柯擦肩而过。
尹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邬童眼睛是红的,不是哭了,是尘土迷了眼睛,脸上灰突突的,可他整个人的气势……真是仿佛身后是千军万马。
尹柯说不出话,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酸痛。
………………
比赛还在继续。
第五局下半场。
蓝队防守,白队进攻。
“副队,看来你说对了。”方磊看着对方的阵营里开始准备热身的人,有些无可奈何。
罗瑞看了一眼,没说话。
这和他猜测的一样,对方终于是把他们所拥有的最强阵容派出来了。
打线棒次更改。
第一棒荆燃,第二棒尹柯,如果没猜错,第三棒是阙朗,第四棒是苏傲。
蓝队投手依旧是邬童,他们没有别的投手可以用。罗瑞曾经建议过要不要看看找个谁中间替邬童撑一下,这是他昨天吃饭的时候提出来的。彼时邬童因为尹柯没理他正在郁闷,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先被韩雨泽打断了。
“对方如果能打出让邬童需要休息的比赛,那邬童真的去休息了,我们这场比赛就都等于被禁掉了两个人。但事实上,一开始,对他们才是不公平的。”
韩雨泽的话说的很明白了。
罗瑞无话可说。
这场比赛从一开始,他们就赢在了起跑线,防守端唯一的弊端就是前五局没有韩雨泽,还有要邬童一个人撑全场。但其余的,在其他防守位置上,打线上,他们都占据绝对优势。等到第六局韩雨泽可以上场之后,对方几乎可以说除了捕手之外,其余的皆在一军的水平之下,最多同一个水平线。
就这样,如果对方都能把邬童逼到非休息不可,那,谁有那个脸去休息呢?就算邬童去休息了,谁又能保证在邬童休息的这段时间,防守端不会被人打爆呢?别说其余防守位置,如果投手的球不具有威胁,那么对方的人各个全垒打,可要了命了。
“我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太对,先看比赛吧……”
木鱼啊木鱼,总是那么细心又敏锐。
第五局的下半场,尹柯用了最直接有效又狠绝的方式。
当第一棒的荆燃被三振之后,木鱼留意到对方阵营里并没有其他人准备上场,反倒是荆燃,喝了点水之后就开始新一轮的准备活动,还不忘跟后面的人交流经验。
“不会吧……”木鱼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为了淘汰掉尹柯,邬童花了不少力气,投了10颗球才解决掉。
因为尹柯在故意耗球数。
这远超乎罗瑞的意料,因为他真的觉得尹柯会不忍心的。
就像他,为了让邬童能尽快解决,他一直在给直球的暗号,邬童也一直是同意的,可尹柯就偏偏不上当。
一球一球的杠,要么打出界,要么偏了的球干脆不打。他动态视力极好,能非常准确的看见球的运行轨迹,有些角度不好的球,也会打成出界,就是不要坏球。结果虽然还是被淘汰了,但其实真的,是邬童面对的最累的对手,也是所有观众看着觉得最累的一个攻防回合。这里面夹杂了太多计算,也夹杂着太多情绪。
邬童最不想输给他,所以咬着牙投,哪怕要一个球一个球的死磕。对,就是死磕,也绝不会让尹柯走上一垒。
尹柯也同样难受,因为他是真的在用心的,让邬童输。
他知道怎么做,他也知道只要按照这样去做了,就能达到目的,可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尹柯真的不忍心。
他在亲手摧毁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在他的对面,只是他不是蹲着拿着手套仰视他,而是举着球棒平视他。
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
但他其实没有错,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尹柯耗费掉了邬童大半的精力,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而就在尹柯下场后,邬童第三个要面对的,却是苏傲。
苏傲的姿态一如既往,只是这次再相见,邬童突然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有些苦涩的酸痛。
苏傲还是那个……贵公子,只是眼里的光变得沸腾了,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他就像当初初见尹柯的自己。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么多天进步了多少,有没有被我超过?”
苏傲一如既往的欠揍,邬童却笑了。
“想得美!”
…………………………
这场比赛,进行到这里,连韩雨泽都有点不忍心看了。
他本以为,这场比赛,占尽优势的应该是一军。
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荆燃和尹柯的作用,显然就是在给后面的俩人做铺垫,耗费邬童的体力和心力,然后当苏傲和阙朗上场的时候,才是这局最重要的战略目标。
冲分。
而且。
全部是往一垒方向的滚地球长打,即便是木鱼早有防备,右外野的李见早就做好了准备补防,可还是没有任何用处。
苏傲上了二垒,阙朗更绝,靠着不吃香菜的军令状加持,直接轰了全垒打。
两分到手。3:2反超。
进攻继续。
当邬童看到再次上场的荆燃的时候,别说他感觉嗓子眼发甜,就连罗瑞和其他人甚至还坐在板凳席上的韩雨泽都觉得眼前一黑。
”尹柯!你们难道要四人轮换么?!”
罗瑞直接摘了头盔向尹柯喊。尹柯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邬童,然后点点头。
“难道说教练有说不可以么?”
“…………………………”
全场鸦雀无声,连二军自己人都不敢说话。
这个他们也不知道,大概是昨天几个人突击的时候柯神的新策略?他们是没意见啦,但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二军的人现在已经完全忘了一开始自己的队才是在劣势的。)
教练组这边也安静了几秒,然后开了广播……
“咳……硬性规定只规定队里所有人都要轮换着上场比赛,目前白队二十个人已经全部上过场,这场比赛棒次四人轮换也没有违反规则。只是……就到这局结束为止。”
邬童转过头瞪大眼睛等着监控摄像头。
教练组愣是被盯得有点毛。
这真不怪他们,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尹柯会钻这样的空子。白队更换棒次但好歹还是正常轮换顺序,蓝队这……等于刷分了都。
所以他们赶忙说只到这局,要是下局都这么搞,那这比赛没完了。
只是现在,大概在蓝队眼里,他们就是在偏袒白队吧……
“柯神,你太狠了!!!”
木鱼都忍不住跳脚,这四人轮换,他们家队长会吐血的……
韩雨泽则是被尹柯气笑了,亏他想得出来。
但他不得不佩服,尹柯从一开始,只怕就已经想好了。先禁掉他不禁邬童,就是因为他知道邬童肯定心力有限,等到达一定极限的时候,就会有漏洞。他们抓住这个漏洞,用四人轮换猛攻整个防守区最弱的点,一垒。
难怪要禁他到第六局……就这一局的时间,他们只有这一局的时间。他其实等于用一招,禁掉了两个人。
只怕尹柯连教练组的反应都猜到了,只会允许他们用着一次,这局白队的进攻时间,其实就已经会决定整个比赛的结局了。
可怕,太可怕了。
可这样的心力,用在自己最心爱的人身上,最热爱的队友身上,只怕……他也会难受的吧……
韩雨泽看向那个蹲在候场区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打心眼里无比的佩服尹柯。
…………
别说了,此时此刻尹柯心里针扎的一样疼。
可他紧皱着眉头,却没有看邬童。
邬童用了几十秒的时间将头转回来,他在强迫自己看罗瑞的暗号。可他已经知道结局了,不管罗瑞多么努力的出变化球,不管他多么用力的把球投出去,都没有用了。
3:2.
5:2.
7:2.
9:2.
………………………………
尹柯的棒次……
邬童拿球就要投,这次连暗号都没等。
罗瑞气急,直接站了起来。
“投捕暂停!”
“邬童你醒醒!!你这一局让他们得了8分!8分!!!你什么时候出现过让人一局拿8分的情况!!你疯了?!不会打球了?!”
罗瑞急了,大家也都围过来。
可他们却无法开口,都看得出来,童队累了。
“……抱歉。“
邬童眼神有些涣散。
他的全面崩溃,来的似乎是突然的,一瞬间天崩地裂,可有几个人清楚,这不突然,这是有预兆的。
从尹柯离开他的那天起。
从尹柯站在他对面的那天起。
……………
木鱼站在人圈外围,看向还站在击球区的尹柯。
尹柯对上他的视线,木鱼分明看到柯神也红了眼眶,然后转头冲自家队友们比划了个手势,然后又转头跟裁判说了几句,然后就走下场了。
“白队请求更换棒次!”
裁判的声音响起,大家看向白队的方向。
荆燃,尹柯,苏傲,阙朗已经全部落座,走上击球区和候场区的都是后面的选手。
“队长……别硬撑了,你太累了。他回来了,你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邬童看着尹柯的方向好久,然后点了点头。
木鱼撑住他们队长的肩膀,和罗瑞一边一个,谁都没有再说话,将邬童搀扶下了台。
然后比赛继续……
邬童什么都听不见,他躺在板凳上,湿毛巾盖着脸。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太可恨了……
尹柯站在门边……看着邬童轻微抖动的身体,咬紧了嘴唇,没发出一声声响,冲韩雨泽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开了。
韩雨泽坐在邬童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也没有说话,他了解一切,所以更不知道怎么说。
对邬童来说,比赛结束了,对一军和二军来说显然还没有。
他在等待着他能上场的那一刻。
“老韩……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你这不是问句。”韩雨泽听到邬童开口说话的时候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尹柯真的好厉害……对吧。”
“你这也不是问句。第五局结束了,李见当投手还行,你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邬童没再说话。
他听着身边渐渐变得嘈杂,毛巾一直一直盖在脸上。
等身边再次变得安静的时候,邬童藏在毛巾里,轻声的说:
老韩,不是第五局,是比赛…已经结束了。
你赢了。
柯神。
——————————————TBC————————————————
🎈Wink的平行时空 C11
这章其实走心的东西很多。
柯神有很多的心思都特别深远,别人看不到的,
柯神真的挺累的。
童队也不容易。
请勿上升真人 XN
看完别打我
————————————————————
C11. 坠下神坛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是一道回来了,一路上都听邬童在不停地跟尹柯探讨着他刚才的表现,大家真的是非常的不耐烦,但碍于当事人尹柯并没有开口制止甚至还非常耐心的跟邬童讨论,所有人都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韩雨泽是不懂,他拉住苏傲俩人走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窃窃私语。
”为啥尹柯脾气这么好,我听邬童这些废话我都想打人了,亏得他...
这章其实走心的东西很多。
柯神有很多的心思都特别深远,别人看不到的,
柯神真的挺累的。
童队也不容易。
请勿上升真人 XN
看完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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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1. 坠下神坛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是一道回来了,一路上都听邬童在不停地跟尹柯探讨着他刚才的表现,大家真的是非常的不耐烦,但碍于当事人尹柯并没有开口制止甚至还非常耐心的跟邬童讨论,所有人都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韩雨泽是不懂,他拉住苏傲俩人走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窃窃私语。
”为啥尹柯脾气这么好,我听邬童这些废话我都想打人了,亏得他还能这么认真的跟邬童讨论。“
”尹柯一直是这样的,对任何一个投手,只要是他有任何的想法,他都愿意听。这属于他的捕手本能,按照尹柯的说法,他能从邬童说的废话里提炼一些有用的话,要是真的一点有用的都没有,他也至少能够知晓邬童到底话痨到一个什么程度……哎呀老韩,柯神的世界,你个凡人是不会懂的。“
”………………“
韩雨泽觉得自己来参加这个集训其实是一个不太明确的决定,这一个个的,一个比一个能气人。
邬童说了很多,尹柯左耳朵进,右耳朵排除了大多数的废话。有些有用的他才走心去记。比如邬童刚才说的他投球的时候的感觉和握球的手势。
”你现在觉得球轻了?“尹柯插空打断他,因为邬童刚才不经意间提了一句说他感觉现在握着球感觉球轻了好多。
”嗯,就是好像比之前轻了几十克的感觉。可能跟我这段时间锻炼臂力有关系?刚才那球我是使出全力的,虽然才149KM,但我觉得可能不久就要破150KM。“邬童很兴奋的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又欣喜的笑意。
尹柯没说话,他知道邬童说的没错。按照他这个成长的速度,突破150km的球速绝对不是梦想。等他进入到150km的这个境界,他这个投手就已经和这个基地里的其他所有投手拉开差距了。
有好有坏。
好处是他离成为王牌的标准又近了一步,对未来的队伍来说是件绝对的好事。但是对于邬童自己本身来说,甚至对于这个基地的其他投手来说,这可能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旦拉开差距,那么他邬童,自己是不是会自满,尹柯很不想说,但他知道,邬童性格里有高傲的这一面,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短时间追不上的人,那么很难说他的脚步不会出现懈怠,哪怕不是有意的,但潜意识里也会有竞争意识的放松。到时候哪怕是王牌的责任加身,他也会不把人和人放在眼里。那不是尹柯想看到的。
还有就是对其他投手。本来当初,尹柯觉得邬童先进一队,是别有用意,想让邬童爬的足够高再摔下去以此来戒掉他的骄傲,但没想到的是邬童的进步的确是太快了,现在看来,并没有足够的理由让这样的邬童调到二军去。而这样的邬童,也会让这个基地的其他投手产生一种自己确实无法追赶的感觉。如果有任何一位投手产生‘我永远当不了王牌‘的这种想法,那就与当初所有人的想法都背道而驰了。
尹柯相信这也是为什么教练组今天突然修改决定的原因。
现在该怎么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
本以为回宿舍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知道罗瑞睡了所以都轻手轻脚的,可没想到一推开宿舍的门,灯火通明,而罗瑞正趴在床上戴着耳机听音乐看书。
”罗瑞?你还没睡啊?“
邬童有些惊讶,因为他记得他和尹柯出去的时候明明都看到罗瑞要睡觉了。
罗瑞摘了耳机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邬童身后的木鱼还有尹柯。
他们三个不是一块出去的,却是一块回来的。
罗瑞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又被排除在外了,他们三个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一块回来,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广播通知,明天早上的计划变了,要打一场一军和二军的练习赛,然后直接当场宣布人员移动。“
”啊?要比赛啊?!早知道今晚就不练习到这么晚了,是吧队长?“木鱼哭丧着脸。他今天刚经历了一场不比正式比赛弱的练习,又或者说那根本就是比赛,最高难度的比赛。现在听到第二天还要比赛,木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比就比吧,不过一军和二军比,然后宣布人员调动?尹柯,你猜咱们那帮教练又在玩什么?“邬童回头看尹柯,发现尹柯正在捶自己的小臂。
”你咋了?“
邬童的声调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key。惹得木鱼和罗瑞的目光也都纷纷落在尹柯身上。
”柯神你手臂不舒服?“
”没什么大事儿,缓一晚上就好了。“尹柯摆了摆手,然后走去自己的床铺。拿起洗漱用品,转身走向卫生间,还不忘回答邬童。
”一军和二军比的目的也不外乎是看看现在在二军的人有哪些进步了调上来,一军退步的降下去。你这都想不明白,我看明天你危险了。“
“你!“
回答邬童干瞪眼的就是尹柯的一记挑衅的微笑,邬童却偏偏拿这样的尹柯没办法。随着尹柯把卫生间的门关上,邬童的怒气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什么看,都睡觉。别理他。“邬童怒气儿散了,但郁闷没有,只能冲无辜的木鱼撒气。罗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最后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躺下了。
木鱼看着邬童走到尹柯床前坐下,随便拿起尹柯枕头边上他刚放下的手机解锁玩起来,都惊了。
“哇队长,你啥时候连柯神手机密码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密码。“
“那你怎么解锁的?柯神难道这么没有戒心,没设置密码??借我看看!“
木鱼说完就要抢,邬童看了他一眼,锁了手机然后递给他。
“你要敢看你就看。“
“…………我,不敢,不敢。不过我看一眼柯神的锁屏总行吧?“
邬童不置一词,一副随你便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极其的悠闲。
木鱼看他这样反倒不敢了,怂的不得了的把手机递给邬童。
“不经人同意看别人手机不礼貌,咱嘉华校训不允许!我不玩了,您玩。”
邬童嗤笑一声,接过来非常自如的开屏解锁。
木鱼探着头快速的扫了眼,然后就发现自己有点心梗。
邬童是不知道尹柯密码,也不是尹柯没设密码,只是邬童用的指纹解锁……
”…………“
…………
这个夜晚,有几个人心绪难免。
罗瑞他知道尹柯说的没有错,明天早上的练习赛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看一下每个人是否有进步或者退步。
但他现在却很激动,因为尹柯的手臂明显有点问题。如果明天尹柯表现不好,那么…………
邬童是不可能落到二军去的,也就是说,如果尹柯落到二军,自己能够表现好一点上升到一军,那么他和邬童就可以搭档了。
以第一投捕手的形式搭档,在所有人面前,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幕。
明天一定要拿出最好的表现。
邬童也睡不着,他有点担心尹柯。
这个人明显是报喜不报忧,甚至两者都不报。他也不知道尹柯的手臂到底严不严重,他只是心里有些不安的感觉。
但他又想不出来自己在不安什么,尹柯是不可能落到二军去的。
明天他一定要让所有人看看他和尹柯这个现一军投捕搭档的厉害。如果可以突破150km的话,那他就可以迈入另一个只属于投手的境界了。
尹柯比起罗瑞和邬童的思绪乱飞,他只是单纯的在发呆盯着上铺的床板。
麻木的揉着自己的左手手臂。
盯得时间久了,眼睛有些干涩酸痛,床板底部的花纹都开始有了3D效果,尹柯这才发现他盯得太久了。
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尹柯觉得自己还是睡觉的好。
人一旦想太多,就累,尤其是聪明人。
………………
第二天,尹柯起的很早,一睁眼就立刻坐了起来。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还没有人醒过来,上铺还传来轻微的鼾声。尹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小臂,然后捏了捏。
什么感觉都没有。
于是他拿出手机躺在床上玩,直到这个房间里有了第二个人的响动,尹柯才放下手机。
上铺突然落下来一双大长腿,尹柯楞了一下,随后把头埋在被子里捂住差点笑出声的嘴。
邬童的腿也真的太长了,长的吓人,而且还白。
嗯……说起来他之前没怎么关注,现在突然想起来,邬童的身材真的很好啊。
他不敢出声的看着邬童从上铺轻手轻脚的翻身下来,然后还特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一对视,邬童吓得瞪大了眼睛。
然后凑近尹柯,用非常小,小到只能他们两个听到的声音怒吼。
”你醒着么早瞪着眼睛看谁呢,吓死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哎,你怎么也醒这么早?“
“……不知道,睡不着了。你要是睡不着就起来,早点去食堂,吃完还有时间在比赛前消化一下。“邬童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拉过尹柯的胳膊就扯,直接把尹柯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暴力啊你。“尹柯被他扯得郁闷,甩开邬童拿上自己的东西要去洗漱还不忘控诉某人的暴力。
“你胳膊没事儿了吧?”邬童没理他的控诉,而是提起来尹柯手臂的事儿。尹柯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笑了。
“不错嘛,还知道关心人了,长大了。你放心,已经没事儿了。“尹柯举了举自己的左手,表示自己已经没问题了。
邬童这才放心下来。
说实话,他一晚上没睡好,就是在东想西想。想着自己能够突破150km这个大关,想着能够和尹柯在所有人面前展现一回超强的配合。
他中二的脑子里想着许许多多的事情,但这一切前提全部都是尹柯要安然无恙。
其实往日,校队里肯定也有人会受伤。
有一次罗瑞打比赛的时候被对方队员的冲垒撞到,肋骨疼了好几天,皮肤都青了。可邬童从来没有这么挂心过。
他也有问候,但并不会为此夜不能寐。
尹柯不一样,邬童早就知道了,但他真没想到会这么不一样。
这让他慌乱不知所措,可隐约之中,他也觉得这样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好。
…………
“各位队员,之所以今天早上临时加了一场练习赛,是因为我们教练组非常吃惊的发现有些队员的表现超出我们的预料。我们很高兴看到有队员的进步或者表现超出我们的预期,因为我们觉得这是你们作为一群U-17应该要有的。每个人天赋,努力都可能成就他的与众不同,而我们虽然很高兴看到这样的表现,但也需要针对这些情况作出训练上的调整来保证对你们提供最好的训练方式。所以这就是今天这一场练习赛的目的。
另外,昨晚已经通知大家。今天的练习赛结束后,将会对现有一军二军的人员进行第一次人员调整。希望大家能够好好把握机会,争取能够早一些得到自己希望得到的位置。现在,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么开始练习赛。“
……
没有人知道这个比赛会导致什么结果,只是一军的人都不想去到二军,哪怕尹柯曾经说过现在这个一军名单并不代表什么。
二军的人都想爬上来,又或者说有些人不是想爬上来,而是想要取缔现在在一军的某个人的位置。
所以这场练习赛,看起来是一场很普通的练习赛,但实际上暗地里风起云涌。
而尹柯,却是冷眼旁观着一切。他对这场比赛没有过多的在意,他只是做好了自己的事情,看着邬童给出暗号,对方怎么打怎么抢分什么情绪他都一一看在眼里,然后去做出反应。
邬童却是那个局中人,第一局下半场一军防守,他从尹柯给他配的第一颗直球开始,就用足了力气。对方才不过第一棒而已,可邬童已经使出全力。
尹柯从他起势的那一刻就看出来邬童用了全力,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球稳稳的落入手套中,从侧面看尹柯是在接到球的时候手臂往后缩了些,这说明这一球力道很足。
“…………”尹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把球扔回给邬童。看着邬童有些骄傲的整了整帽子,尹柯放低了重心。
…………
邬童想要做什么,尹柯暂时还不清楚,他总觉得邬童今天有点势在必得的态势,但他不知道邬童有什么非得今天达成的东西。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他想不起来。
于是在配球上他稍微用了点心思。二军的棒次强棒并不是很多,苏傲算是一个强点,二军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把苏傲放在了四棒的位置上。
尹柯用了三颗球让攻守轮换,然后他摘了装备,拉住了邬童。
“喂,你今天好像哪里不一样?“
“没有啊,我只是想看看我自己能不能打破记录。“
“打破记录?“尹柯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昨天晚上的训练,邬童投出了一颗149km的球,难不成他是想……
”我觉得我今天的状态有可能破150km~“
尹柯没再说话,他看着邬童跃跃欲试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是,他怎么早没察觉。对于投手来说,球速每增加1Km都是一次巨大的进步。对于高中生来说能够迈入150Km这个境界就代表着他拥有极高的天赋,那是另一个等级的投手,跟普通的王牌有着巨大的差别。
他早该想到的……
“怎么了?“邬童看尹柯半天没出声,突然发现尹柯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忍不住开口问。
尹柯回神,看了看他,笑着摇了摇头。
”你放心投吧,不过不要勉强。“
”那肯定的!~“
…………
自己的手臂目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如果是邬童想要达成的东西……
喜欢一个人,真的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
罗瑞的状态今天也是出奇的好,又或者说二军今天的整体气势都非常好。到了比赛末节,第八局结束两边的比分是6:4,一军暂时领先。
邬童的球速到目前为止最高的是148Km,还没有破他自己的记录。而且情势不乐观,第八局上半场结束,比分没有变化,一军失去了最后的进攻机会。邬童明显的情绪有些不稳。因为领先两分,不能完全放心。
尹柯的手臂有了些许的酸痛,他揉着小臂站在角落里,难得的没有上前去安慰邬童。
邬童的情绪一直控制的都没有尹柯好,他的情绪相对外露,生气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凌厉的气场,非常明显。
今天的练习赛,邬童的状态其实非常好,但一开始冲的太猛,尹柯隐约觉得在比赛刚开始的时候,仗着体力充沛,邬童实在是过于急切的想要打破150km了。所以他前面的每一颗球都投的很用力,导致后面到现在他的体力下降,而且尹柯也因为接了他太多的强力球,手臂再次开始出现不适。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漏接的情况出现,但今天所有棒次都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准。尤子游和韩雨泽发挥的还算可以,但其他人都没有能够得分,邬童也只贡献了一分。而二军,今天的荆燃和苏傲两个投手轮流,搭配唐字义和罗瑞,防守方面做的相当的好。罗瑞今天确实是让尹柯有些惊讶。
接球非常的稳,配球也是非常的刁钻,虽然还不能抗衡韩雨泽和尤子游这样的强棒,但能限制住其他人,也算厉害。
他好像跟唐字义一块研究透了一军的人,虽然不知道过程到底经历了多少,但目前来看,结果非常好。
现在的整体态势就是一军只剩防守,二军还能够有一次进攻。
尹柯戴上装备,叹了口气。如果今天能做成一件事情,可能也会比现在这样的状态好过很多吧。
………………
球速。
一个对于棒球投手来说最最重要的武器。
一切的变化球最基本的条件都是要球速够快有威慑力。
所以尹柯清楚的知道,在有机会能够突破自己的时候,任何一种运动里,有人选择去达成这样的成就都是无可厚非的。邬童,不管是为了超越自己,还是为了球队着想,帮助他做到这一点,都没有错。
只是尹柯今天高估了自己,他的手臂的伤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因为他的手臂力量还不足以接这么多超强力的直球。
尤其是在最后一防的时候,他为了邬童能够达成心愿,同时还要守住胜利,实在是太乱来了。
除去让邬童投直球之外,他的接球方式也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完全没有去压抑邬童今天格外旺盛的投球欲望,硬是扛着自己不舒服的手臂接了邬童到现在为止全力投的五十多个球。
虽然他前半段球数压的很成功,帮邬童节省了不少体力,但到最后这一局,邬童还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球速也直线下降,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想突破150km是不可能了。
尹柯脑子里大概算了一下,他开始考虑是不是已经应该抛弃直球了。
下一棒是苏傲的第四棒,球场上二垒有人,两出。稳扎稳打的话,只要不要让苏傲打出全垒打,他们都有机会赢,苏傲后面已经没有强棒了,抛弃球速不足的直球,选择变化球是更好的办法。
但是尹柯看向投手丘的邬童……
尹柯简直哭笑不得。
邬童明显就是还没放弃啊。扔着球一脸的不甘心。尹柯又看了看周围守垒的队友,扫到韩雨泽的时候,韩雨泽正好也看向他。
尹柯一愣,韩雨泽那个眼神…………
尹柯立刻起身叫了个投捕暂停。然后走上投手丘。
”邬童,你听我说。苏傲,我们绝对不可能让他打出全垒打。所以你的直球在已经构不成威胁的情况下,我已经不打算让你投了。你明白吗?“
”……你给我一个球的机会可以吗?“
”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你知道今天这场比赛输了,会造成什么后果么?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邬童。“
邬童转身看了眼大家。
韩雨泽站在一垒上表情冷漠,木鱼站在他不远的位置,他倒是很放松。
尤子游站在二垒上手叉腰站着,看起来好像还是很轻松的样子。
”他们都愿意看到你成长,但是邬童,你需要明白,他们越是支持你,你越不能任性。…………所以…………我只给你一颗球的机会。“
”尹柯!?“
”……好好投。“
说完尹柯转身就走了,没有给邬童任何道谢的机会。
尹柯知道韩雨泽那副样子是想说什么,不外乎是想让尹柯提醒一下邬童。所有人都不介意陪他疯,但是他发疯也要有个底线。
一切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只是在底线前,他们都愿意陪着邬童,去让他,帮他达成一些事情。
这是大家的默契,但韩雨泽本来是根本不必担心尹柯的,这场比赛他明显感觉尹柯有点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所以只能提醒尹柯,看到尹柯叫了暂停去跟邬童说清楚,韩雨泽才放下心来。
还行,这俩人还没丢掉理智,尹柯也看起来很正常…………
但韩雨泽眼尖的发现尹柯在往捕手的位置走的时候,捶了捶自己的小臂。
”!!!“
………………
最后一球。
邬童记得尹柯说的只有一颗直球的机会。
邬童其实真的觉得有的时候尹柯也挺疯狂的,他都知道自己现在的直球球速不太可能破150km。
但他愿意让自己去投。
还有…其他人。邬童最后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整了整帽子。
投手丘上的土被风轻轻吹起。
白色的投手板上的沙土被邬童一点一点的踢掉,然后他起势,重重的踩在投手板上。
胳膊画出完美的弧度,球笔直的飞了出去。
直球!
很快的直球!!
尹柯调整了手套的位置,往后面稍微蹲了一点。
重重的砸在手套里的时候,尹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震麻了。
然后,毫无预兆的,球从手套里滑了出去。
漏接!!!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尹柯竟然漏接了!!
”我的天!“
二军在板凳席看比赛的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荆燃和唐字义更是惊得长大了嘴巴。
在场上的人更是都惊了,连站在打击区的苏傲都震惊的看着尹柯。
更别提站在投手丘上刚刚站稳的邬童。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尹柯从跟自己搭档以来,从来没有漏接过自己的球!为什么……
全场,大概只有两个人是没有任何惊讶的,或者说没有那么惊讶。
韩雨泽就觉得这一幕在意料之中。
从刚才他看到尹柯捶手臂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不好了。
还有一个就是尹柯自己。
他出了一身冷汗,在球从他手套中因为反冲力太大而溜走的那一刻,他就一身的冷汗。随后他把球捡起来,重新扔回给邬童的时候,他却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的手臂已经透支了,这段时间每天接邬童的强力球,但自己的力量没有跟上的情况下,没有完全修复就一直不停的接新的球导致的反复伤痛。
现在的情况,他并不意外,只是他这一漏接,可能……
…………
比赛最后的胜负已经不重要了。
尹柯比赛结束后还特地跑去问了邬童刚才那最后一颗直球的球速。
150km!
”邬童,不错啊,刚才破记录了。最高球速正好150km!“
”……你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关心这个。尹柯,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邬童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球速多少这个事情了。
尹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让他看的郁闷又揪心。
韩雨泽拦住他,然后举起尹柯的左手。
”诶疼疼疼!“
”你手臂是不是超负荷了。“韩雨泽轻轻地松开他。韩雨泽这一句话,惹得其他人也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邬童,本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现在瞪得大大的。
他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明明想的是他投出超越自我的一球,尹柯完美的接住。
这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画面。可他确实突破自我了……尹柯却出事儿了。
他从没想过尹柯会出现这种手臂超负荷的事情,因为接自己的球……
”集合!下面宣布一军二军的人员变动!“
教练组完全没有给他们任何休息的时间,立刻就宣布集合。
邬童想跟尹柯说点什么,可尹柯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练习赛的比赛结果,一军6:4险胜。现在我们要宣布下一阶段的人员调整。首先,捕手罗瑞,唐字义上升。“
刚开始宣布的都是上升的名额,大家听着还算非常能够接受,捕手上升两个,二军投手没有变化。外野的人上升的多一些。
然后大家的一颗心在开始听到有人下降的时候提到了嗓子眼。
”最后一名,捕手尹柯,二军。“最后一个宣布的尹柯。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尹柯。
二军。
人群中有些窃窃私语,有人说尹柯竟然跌下了神坛,有些人不屑的说尹柯本来就配不上一军的位置。
说什么的都有,但这对尹柯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明天开始我们将进入新一个阶段的训练,强度会加大。今天希望大家都早点休息,为明天做好准备。现在,解散!“
………………
”荆燃,苏傲,接下来这一段时间,我们要一起训练了。“尹柯一如往日,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旁边邬童的反应都比他大。
”凭什么?!“
”邬童…“罗瑞被邬童吓到了,大家也有点愣神。还是头一次看邬童这么生气,又很无奈的样子。
”没有凭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你在我漏接的那一刻就该知道。在球场上,接不住王牌投手投出来的直球,漏接,这对士气是多大的损伤。这不是一个第一捕手应该要有的样子。你明明比谁都清楚。“
”我就是不懂!你只不过是手臂使用过度,只要加强训练迟早能够跟上的!漏接一次而已,你的战术意识,临场指挥在这里有谁能代替你?难道捕手只要能接住球就可以么?“
”不是。但能接住球,是一个捕手最基本的能力。而且邬童,你…要学着给别人机会。“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你要去二军了?是不是?“邬童看着尹柯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尹柯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他觉得有些伤人。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想跟他成为王牌的投捕搭档?难道尹柯从来没在乎过跟自己搭档的这个位置?
“……邬童,这里不只是只有我一个捕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投手。我们都需要和别人去配合。你不是我的全部,我也不是你的……“
“尹柯。你好样的。“
邬童泄气了,他说不过尹柯不是么。怎么都说不过,他总有道理。
内心深处,他知道尹柯在说什么。
但……
看着邬童离开,再看着罗瑞追上去。尹柯低下了头看着草地。
韩雨泽走过来拍拍他。
“他会明白的。你真的很厉害,柯神。“
尹柯抬起头,苦笑。
“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别讽刺我了老韩。你帮我看着点邬童。拜托了。“
“嗯。你跟苏傲荆燃他们好好配合,一军的事儿我保证你不会落掉任何细节。我们等你回来。”
“说的像我要走多远似的。木鱼?“
“柯神,啥事儿~”木鱼还是尽量的欢快,即便他现在也有点难受,但在尹柯面前,他还是尽力看起来若无其事。
“我想换个宿舍,你今晚回去帮我收拾下东西。“
“?!!我说柯神……你也不用到这个地步吧。“
“……邬童的脾气好久都过不去,罗瑞也……我回去住着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都不痛快。你帮我收拾一下然后送到苏傲他们那。麻烦了。“
“…………知道了。唉,柯神你和队长这就分居了,都还没在一起呢~~~“
大家被他逗笑了,虽然都有些强行苦笑的意味,但毕竟是笑了。
大家都知道尹柯这个抉择是情有可原的,也都能理解,只是邬童那边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一军邬童,二军尹柯。
这两个人被拆开,其实并不是这场比赛后临时决定的。
只是一开始要下二军的人是邬童,并不是尹柯。
但看完这场比赛,除去尹柯那个致命的失误之外,教练组也有别的考虑。
二军到现在都还没有领头的人。邬童又球速突破了新境界。
如果让他继续和尹柯搭档,除去尹柯体能这个缺点之外,他们俩这个搭档已经彻底的压制其他的投捕组合。
其余的投手会丧失斗志,邬童的骄傲和自满也会再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够彻底消失。
现在让尹柯去二军,除去给他时间增强体能之外,也是为了让他和邬童去跟别的投捕手进行一些练习加深配合。
再相遇时,尹柯能够带队打掉邬童的气势,这样的情况大概比他们原先预想的让邬童爬高再摔下去来的更加有效。
所以现在只能暂时委屈尹柯了。
至于邬童……
“邬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罗瑞追上邬童,看着邬童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好,杀气腾腾的。
他没有理会罗瑞。
他只是内心的情绪很复杂,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了。
谁陪他练控球。
谁陪他早上去吃早餐。
谁每天跟他斗嘴。
谁每天早上放闹铃吵醒自己。
那个人的印记很深,在每一个投球的印记里。
在每一个早起的餐厅或者夜晚的球场。
现在不见了。
他才发现,原来尹柯这么‘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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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申氏】昨夜雨疏风骤(一发完)
此文字数4k+
主申氏视角
先婚后爱,HE
有小说,有影视剧,有ooc
————————————————————————————————
申茹纯被齐家用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时候,却是连自己夫君齐衡的面都没有见过,只是父母说这门亲事极好,她便答应了。
她坐在婚房的床上,放下扇子偷偷打量着婚房,心里想着媒人来说亲时的说辞。
媒人说齐家人口简单,还有世袭罔替的爵位,将来齐衡一定会承袭国公府的爵位;还说齐衡好学上进,虽是世家子弟却坚持科考...
此文字数4k+
主申氏视角
先婚后爱,HE
有小说,有影视剧,有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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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茹纯被齐家用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时候,却是连自己夫君齐衡的面都没有见过,只是父母说这门亲事极好,她便答应了。
她坐在婚房的床上,放下扇子偷偷打量着婚房,心里想着媒人来说亲时的说辞。
媒人说齐家人口简单,还有世袭罔替的爵位,将来齐衡一定会承袭国公府的爵位;还说齐衡好学上进,虽是世家子弟却坚持科考还考中了极好的名次,已经封了官,前途一片光明。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一眼便能看出,只是那媒人说齐衡倾国倾城,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她却是不信的。
一个男子,再美还能美过女子么。
门口传来了动静,申茹纯急忙把扇子举起来,心口跳的厉害。
一只素净的手轻轻拿走了她的团扇。她羞涩的抬眼望去,只这一眼便愣住了。
媒人说齐衡倾国倾城都不及他真正长相的二分之一,说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还差了二三分,词库里搜罗了一圈,到头来也只剩下了一句,真好看。
申茹纯打量着他,只见他嘴角含着一抹笑,只是这笑没有渗进眼里,人有些瘦,宽大的婚服穿在身上竟有些空荡荡的,他也许吃了酒,身上有些酒气但并不恼人。
能与这样的人相伴,什么正室大娘子,哪怕是他的妾、是他屋里的女使,也是心甘情愿的。她想,好像是不是续弦已经不重要了。
“咳。”齐衡轻咳一声,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人家看了很久了。她慌张的低下头,脸颊上早已飞上红晕。
洞房花烛夜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羞涩的,对于初经人事的她来说更是带了些许恐惧,而夫君的温润则刚好消除她的恐惧。
第二日拜见公婆,第三日回门归宁,齐衡都做到了一个丈夫应该做到的义务,温润如玉,谦谦有礼。
对这样的男子动心,仿佛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成亲不过一个月,朝廷便开始清查逆党余孽,案子的主审人就是齐衡。
申茹纯踏进书房,就看见夫君正伏案忙碌着,发现她来,也只是抬头看一眼问一句:“你怎么来了?”然后继续看卷宗。
她走到案旁,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自从清查逆党案以来,你已经······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房睡了。”
齐衡放下卷宗,疲倦地说道:“你瞧,我这书房内外伺候着的,有一个女使没有?”
她有些慌乱:“我不是要疑心你,只······”
“你放心,你我既已成了夫妻,我绝不负你。”
她听着丈夫用认真的语气说出这海誓山盟般的话语,心中没察觉到感动,反而泛上一股莫名的心酸。
元若,我来看你,不是来听你对我发誓的。若是你我连知心都不能做到,这负不负的又有什么意义。
齐衡见她不说话,垂了垂眸,低头继续看卷宗。
她敛了敛心中的情绪,沉默良久后才轻轻地说道:“我来,只是担心你,怕你这般没日没夜的熬再熬坏了身子。”
齐衡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抬起头,用真心的认真对妻子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申茹纯把满意的笑意藏在眼中,看了看外面黑了很久的天空,心思转了几转,突然躬下身凑近丈夫,笑着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厨房给你做些吃食来?”
齐衡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往外侧了侧,眼睛慌张地眨着:“我、我夜里从来不吃东西。”
她被丈夫的反应逗笑了,但也只是偷偷的笑:“哦,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茹纯,”齐衡叫住她,想了想说道:“我这几日有些上火,你叫小厨房做碗莲子银耳汤来吧。”
她回头,笑着应道:“好。”
虽然她的夫君是个极好的人,只是女子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的心不在自己这儿。
“姑娘,怎么了?”她的贴身女使看她走神,便跑过来问道。
申茹纯看着手中的两个大阿福泥娃娃,只见左手的男娃娃的底部写着“齐小二”,另一个女娃娃底部只有两个笔画,看不出是个什么字。
曾经有人向她嚼过舌根,说齐衡在娶第一任妻子之前与一位姑娘交往甚密,只是后来他成了亲,两个人的关系便断了。她本以为是京城闲话,只是如今看来,自己夫君的心里,还是住着人的。
她觉得心里像是被谁扎了一刀:“这两笔是谁?不管是谁,横竖···横竖不是我。”
女使劝她:“姑娘别怕,现在好歹,是全都知道了。”
“说的没错,”她看着手中的女娃娃:“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那姑娘现下打算怎么办呢?”
她合上盖子发了狠心:“既然知道他的心是别人的,那就把他抢回来。”
她找了个空闲时间,出了趟门说了点话。
几日后,她正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绣花,听见脚步声,就见齐衡肃着脸走进来,周身的气氛冷的吓了她一跳。她强撑笑容,问道:“怎么了?”
齐衡问她:“你前几天出门干什么去了?”
她不敢不说实话:“出门、出门散心,顺便找人说说话······”
“说了什么?”
“就说···太医院贺家与盛家······”
齐衡没听她说完就夺门而出。
直到他离开了很久,她才缓过神来,发觉后背冷汗已经浸湿里衣。
往后的几天,齐衡每日请安能早走就早走,就算待在家里也大多数时间都在书房,两个人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她这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傻事。
于是有一天,她终于抓住机会扯住丈夫的衣袖,话还没说眼泪先掉了下来:“元若,元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不理我······”
齐衡叹了口气,把哭成泪人的妻子扶回座上,自己也坐在她旁边,用手帕轻轻拭净她脸上的泪:“对不起,我也有错,我不该冷着你的。”
她用沾了泪的眼睛看着他,带着哭腔问他:“你还在生气,对吗?”
齐衡替她拭泪,脑海里回想着这几日的思绪。他听说明兰被顾家的人抓住了把柄,这把柄还是自己妻子亲手送过去的时候的确是很生气,但一想到顾廷烨也不好过他也的确有过暗喜。于是他苦笑着,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我不知道。”
“我确实生过气,我生气你故意挑拨别人,故意搅得别人家宅不得安宁。此非君子所为,也不是你该做的。”
她低下头抽抽搭搭地认错:“我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快别哭了,眼睛都要肿了。我还有事要先去忙,你记得一会儿拿条冰帕子敷敷眼。”
“嗯。”
日子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期间她与盛明兰也见过一两面,但也没什么好说的。齐衡与她依旧是相敬如宾,别人看着他俩般配,也只有他二人知道,两个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堵墙。
申茹纯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几个月后,她被诊出有了身孕,居然还是双胎,一家人高兴得不得了,她甚至还在丈夫脸上看到少见的真心的笑容。
齐家人口凋敝,这一下子得了双胎,公婆夫君便紧着她围着她转。公婆待她好这不必细说,夫君对她的照顾好像也多了起来。
也许这孩子的到来能帮她在他心里争到一丝地位呢。
她只是没有想到,假象破灭的如此之快。
“走水了——走水了——澄园走水了!”
齐衡扯住进来通报的小厮:“你说哪里走水了?!”
“是澄园,”小厮如实禀报:“是顾侯爷的澄园。”
齐衡听了,二话不说就往外跑,闻讯赶来的齐国公急忙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齐衡妄图挣脱开自己父亲的手:“她在里面,我要去救她!”
齐国公吼道:“你去救她,你拿什么身份去救她!”
齐衡红着眼,情绪几近崩溃:“我该直言跟她说清楚的时候,我没有说清楚;我该为她一往无前的时候,我也没有动。难道我就不能去救她一次吗?!”
齐国公气急了:“顾廷烨如今风头正盛,想要他死的人数不胜数!衡儿啊,为什么东京城只他一家走水的原因你还不明白吗?”
齐衡低下头不再说话,齐国公继续劝他:“火场危险重重,你若去了,有了什么万一,你让我和你母亲怎么办,你让茹纯怎么办,你可别忘了,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这句话让齐衡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愣住。
他的妻子,正独自一人站在屋门前,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抱着沉重的肚子,隔着重重的庭廊与他对视。
她以为自己没有力气来接受他的目光了,而她不仅做到连腿都没有软,还能做到目光中不带着丝毫情绪。
只是她的心口痛的厉害,连呼吸都仿佛带着刀削剑割的血腥气,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垂了垂眸,转身回了房间。她想,她的演技应该是进步了的,要不怎么能演了那么久的太平盛世呢。
齐衡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墙外的火光,转身便往回跑。齐国公看着儿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茹纯,茹纯!”齐衡叫着妻子的名字跑进屋里,一进门就看见她撑着小桌端坐在榻上,见到他来,微笑道:“你回来了。”
像往常一样。
齐衡红着眼,缓缓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强撑出来的笑容终于还是挂不住了,她敛了笑,轻声问道:“你跪我做什么?”
屋里的闲杂人等早就走光。齐衡哽咽道:“是我对不起你。”
她艰难的站起身,拎着裙子笨拙的跪坐在他面前:“那你想怎么做?是要写一份休书让我回娘家吗?”
齐衡慌乱地说道:“不会,我不会······你还有孩子,你是齐家的功臣,你······”
“齐元若!”她突然拔高了声音,齐衡呆呆地看着面前从来不会高声叫喊的妻子,只听她说道:“你回来,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我?”
他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当时看到她转身的背影时,脑海中突然有个声音对他说,她很重要,你必须回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然后他就回来了。
她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不会说谎的夫君,心口的疼痛终于在这时泛上眼眶。
她捧着丈夫的脸,轻声说道:“元若,我们重新开始吧。”
那晚,她睡在了房间,齐衡睡在了书房。
第二日,当她穿戴好打开房门时,他已经等在门外了。
齐衡不顾女使小厮惊讶的眼光,隔着门,深深地对她行了一礼。而她虽然身子不便,但依旧隔着门认真地对他福了一福。
然后,她笑着跨过门槛,任由丈夫扶着她去给公婆请安了。
打破那层墙,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几日后。
“姑娘,听说顾侯夫人生了个哥儿,好像还是在走水那晚生下来的呢。”女使把听来的消息说给她解闷。
她轻轻捶着后腰,双胎的重量压得腰着实有些难受:“那你觉得,我肚子里这两个是哥儿还是姐儿?”
女使替她揉着腰,笑道:“最好是一位哥儿一位姐儿,凑成个好字才好呢!”
她轻声取笑女使嘴甜,却又敛了笑感叹道:“盛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在聊什么呢?”
她身子重,索性就不站起来了,冲着丈夫笑了笑说道:“听闻顾侯夫人生了个哥儿,我们也该备份礼过去。”
齐衡举着茶杯的手肉眼可见的顿了顿,沉默了会儿才说道:“是该备份礼,咱家与顾家也算是亲戚。”
“亲戚?”她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什么亲戚?”
齐衡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关系挺乱的,林林总总算下来,我应该叫他二叔。”
“哦——”他看着故意拉长调的妻子,扔了杯子站起身,赌气地说道:“我去书房了。”
“等等,”她拉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晃着:“看看孩子再走。”
他伸手轻轻抚上妻子滚圆的腹部,感受着衣服下胎儿规律的活动,然后温柔的印上一吻。
几个月后,她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让那两个折磨了自己许久的小孽障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的福气也是极好的,一儿一女,刚好凑成了好字。
他跑进去跪在床头,在筋疲力尽的她的额上轻轻印了一吻:“辛苦了,茹纯。谢谢你。”
她大口的喘着气,给了丈夫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在平宁郡主的监督下,她坐月子做了一个多月,几乎连房门都出不去,着实要闷坏了。
齐衡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得找了个月光亮的夜晚,偷偷带她溜出去去街上散散步。
她习惯性的按照孕前的习惯走在他身后三步的地方,她走着神,没留意就撞在了前面早已停下脚步的丈夫身上。
“哎呦!”她揉着额头,看着身前的人:“你怎么停下了?”
他无奈的说到:“你走的太慢了,我便停下来等你,撞到我是你自己不小心。”
她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摸了摸丈夫有些清伶的蝴蝶骨,对他说:“你太瘦了,再胖一点就好了,至少撞上去不会这么疼。”
他瞥了她一眼,不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她笑嘻嘻的追上去,挽住他的手臂,和他并肩前行。
过日子,终究还是要往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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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这种日更五百字都挺不容易的产粮困难户来说,用一天时间逼出这一篇四千多个字就更不容易了。
题目是瞎起的,总比“一朝花开傍柳”的好。
脑洞来自微博一张齐衡和申氏挽着手相视微笑的图(具体可见我上一篇文)
求红心蓝手哇!(鞠躬)
工作室置顶微博写的是什么??
是什么!!
用爱的名义去伤害你爱的人
不对,他根本不是你爱的人
他只不过是你的摇钱树,一个工具而已。
都他妈去山里了!都他妈这个德行了!你们还要干什么!
今天是追尾,明天呢?是不是就可以在屋里装监视器了?再往后还想怎么样?投毒吗?!
他以前可是一个刚睡醒就悠哉地背着包去工作的人,现在连回酒店都是问题!
不用上大学,义务教育里就教过什么叫隐私权。
我知道我这一亩三分地也不一定能有ss看见,但是我要对所有能看见这条的人说,不去给ss市场,他们自然就不会这么猖狂。
你以为你只不过是微博上看见他的爆料花絮点个赞,其实呢?
各位都是有独立思想的人。...
工作室置顶微博写的是什么??
是什么!!
用爱的名义去伤害你爱的人
不对,他根本不是你爱的人
他只不过是你的摇钱树,一个工具而已。
都他妈去山里了!都他妈这个德行了!你们还要干什么!
今天是追尾,明天呢?是不是就可以在屋里装监视器了?再往后还想怎么样?投毒吗?!
他以前可是一个刚睡醒就悠哉地背着包去工作的人,现在连回酒店都是问题!
不用上大学,义务教育里就教过什么叫隐私权。
我知道我这一亩三分地也不一定能有ss看见,但是我要对所有能看见这条的人说,不去给ss市场,他们自然就不会这么猖狂。
你以为你只不过是微博上看见他的爆料花絮点个赞,其实呢?
各位都是有独立思想的人。
多说无益。
【巍澜】 余生 (双医AU)
拖的有点久了,一来忙,二来突然倦怠,情绪不好,似乎也写不出动人的感情。
非常感谢给予支持和喜爱的小天使们,每一条付出感情的评论,都在我心里留下一笔,让我觉得我要是不继续,都对不起它们
看到有说热度低,其实写下这篇的时候没想过它会有多热,毕竟连我自己也常担忧它的无趣,这样已然很好了。
这章……算过渡吧,下章再来柴米油盐酱醋茶。
第十四章
平乐山最后的一天一夜,郭长城是把它写在纸上的,是过了许多日子后,才敢慢慢的去回想,去记录,那些当时最惨烈揪心的细枝末节,却依旧历历在目。
那已经是平乐山救援的第六天,是到达整个平乐山矿井最深部的极限救援,也就意味着,从这里被升井的每个人,都已经在暗无天日,无氧无光的废墟里...
拖的有点久了,一来忙,二来突然倦怠,情绪不好,似乎也写不出动人的感情。
非常感谢给予支持和喜爱的小天使们,每一条付出感情的评论,都在我心里留下一笔,让我觉得我要是不继续,都对不起它们
看到有说热度低,其实写下这篇的时候没想过它会有多热,毕竟连我自己也常担忧它的无趣,这样已然很好了。
这章……算过渡吧,下章再来柴米油盐酱醋茶。
第十四章
平乐山最后的一天一夜,郭长城是把它写在纸上的,是过了许多日子后,才敢慢慢的去回想,去记录,那些当时最惨烈揪心的细枝末节,却依旧历历在目。
那已经是平乐山救援的第六天,是到达整个平乐山矿井最深部的极限救援,也就意味着,从这里被升井的每个人,都已经在暗无天日,无氧无光的废墟里,滴水未进的被掩埋了五个昼夜。
郭长城忘不了,当每一个新的,有呼吸的躯体被探测,锁定,那来自矿井入口又一次重燃希望的压抑惊呼,而后所有人注视着挖掘,转运的漫长等待,直至当真真被送出井来,那几人欢喜几人忧的唏嘘无奈,而后,周而复始,往复循环。
他忘不了那诸多的奇迹中,一个年纪尚轻的高大男子,一手捂着自己脱出的肠管,嘴里咬着各种纸屑、布条和木块,在被拖出井的刹那,几乎是以无意识下的反射,死死捏着他的手指,嘴里呜呜的呢喃,“爸爸不死,爸爸不死。”
他也忘不了赵云澜跪在两个伤员之间,基本无任何防护的探进止血,检伤分类,满身汗湿的尝试再尝试,几乎毫无顿停的抽吸减压,闭式引流,以及大吼着 “林静,把x光机推过来!” 后,全然无人应答的,如同大梦初醒的一霎彷徨。
他也忘不了,自己不知是难过,害怕,或者震撼,感动,而始终没停止过落下的泪水,
也忘不了那些伤员和家属,在那一刻视他们为神祇一样仰赖的目光,
更加忘不了那些最终也没能从黑暗中被叫醒的人,被消毒处理后等待被送回的躯体,
甚至,那些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搜寻到,或者根本无法被挖掘出的……
他们将永远被留在平乐山,这片土地上。
直到所有伤员,死者得无一缺漏的运送完毕,整个医疗队坐着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救护车,踏上返回立仁的山路的时候,
救护车上经过了久远的鸦雀无声,然后突然有人开始放声大哭,逐渐的,一个接一个……
郭长城记不清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穷尽努力后依旧失败的怅然若失,和死神奋力挣扎过后的无尽恐惧,又或者,是因为身边那个将永远空缺下去的座位……
在车子驶过平乐山区最后五公里的时候,郭长城记得赵云澜脸上依旧有未干的泪痕,望着窗外,眼里的光亮时明时暗的表情,他凑在他身边,压着嗓子问,
“赵主任,你害怕过吗?”
赵云澜只是平静的回头,冲着他,露出个极浅极疲惫的笑意,
“我怕,当然害怕,只是在这些人需要我们的时候,就有比恐惧更重要的东西支撑着我。”
许多年后,当郭长城再一次如临深渊的时候,才真正读懂赵云澜此刻的那个笑容,
人还能笑,就不会被轻易打败。
平乐山现场救援,结束了。
人在直面那样的惨淡之后,看到路边行道树下的落叶,觉得都是美的,闻着混杂了汽车尾气的呼吸,也觉得是美的,
这是祝红终于在大抢救结束五天后,走出立仁大门,站在正午的阳光下,最纯粹直接的感受。
结束,
病区走廊里终日的兵荒马乱结束了,不分昼夜的奔波忙碌疲惫不堪结束了,林静的离开,也在全院上下一个郑重而体面的追悼会里,结束了。
然而,生活,和独属于每个人自己的艰难,却远远没有结束,套用赵云澜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能怎么样呢,日子终究还要过的。”
祝红的脑子里还停留着方才赵云澜站在普外医办室门口,那丝毫无一点避讳的直截了当。
她从没想过,跌宕不羁如赵云澜,也会有那样的柔软深情,会在她只问出“为什么是沈教授”这几个字之后,那样坦荡笃定的答道,
“就冲他那空手接白刃的傻劲儿,我就得把他放在心尖儿上去爱。”
生死场里打滚儿,还能时常笑得出来的人,大抵上骨子里都有些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孤勇,而生出这一腔孤勇的根源,便是那灵魂深处的自由。
就爱情观这一点,那就是绝对的无上的自由,用赵云澜的口吻,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祝红一直认为沈巍不亦如此,毕竟好看的人,多数凉薄,然而自是那八天的朝夕相处,沈巍在病区绝境里的毫不妥协,在手术台上一次次的斩钉截铁,孤注一掷,在制度、规则和生命、人情的天平面前,每一次毫无保留的倾斜,竟比赵云澜,又多出几分义无反顾的决绝,
那,让这样的人去待爱情,祝红能想到的只有四个字,而这四个字的分量,光是想着,就足以让心头颤动,
粉身碎骨。
所以,也罢,这样两个从骨子里像极了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该在一起的。
沈巍从来不在事情发生时,对结局做过分美好的期许。
自小便是一个人的生活环境,造就了这份顺其自然的从容淡定,说通俗一些,就是最坏的都经历过了,那往后其他的便都无所畏惧。
然而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被更改的习性,却在这短短的七天里,在赵云澜身上生了例外。
接连暴雨的那几日里,他曾不止一次的望着窗外的昏暗无光,暗暗期许过,等赵云澜平安回来,便要把平日里吝啬出口的那些最好听的话说给他听,任他像树袋熊一样黏腻着也毫不厌拒,把有限的属于自己的时光和他一起,囿于昼夜与厨房。
可当那个早晨,赵云澜终于从平乐山回来,疲惫的立在病区走廊尽头,轻笑着,看着他的时候,
他却仿佛把所有都忘了,只几步上前,把他嵌进怀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干巴的脱口而出,
“我守住了……祝红,老楚,还有送来的103名伤员,全都好好活着。”
赵云澜没说话,狠狠点头,抚了抚他的后背,笑得更深,眼睛却是红的,他的声音就在沈巍边上,比以往又更加深沉好听,他说,
“你啊,你说你怎么就偏偏挑这时候回来,几年难遇的大抢救也叫你赶上了,点儿真背。”
沈巍却听懂了,
他没有问自己回来是否值得,也没有堂皇的说你就不该回来,那语气看似抱怨,却藏着真心。
而沈巍恰如其分的读懂了那没出口的真心,因了心底最深的心照不宣,
可以为别人能活着而牺牲,对你,却只愿同生,共死。
吾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赵云澜初闻它只觉嗤之以鼻,而到了如今,才明白,自己眼前的往日可追,山海皆平,只是因为那隔着万重山海的,是沈巍而已。
换作别人,在跋山渡海的路上,早就散了。
十月的龙城,终于大晴。
对了,我发现我的lo只有在留言评论的时候才会提醒我,红心和蓝手对它来说皆是浮云,心好累,我们评论区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