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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观澜

【德哈】奔向他的日落1

《Light a fire》阅读体

写这篇阅读体应该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读后感

时间线是四年级

三强争霸赛之前

加粗的为阅读的文字


      像是被钩住了肚脐,哈利突然惊醒。一睁开眼哈利就看见了紧皱眉头的斯内普和臭着脸的马尔福。而不是自己熟悉的格兰芬多的室友。说实在的,大半夜突然醒过来,看见自己最讨厌的教授以及那个金发混蛋,那感觉真的有点......想吃了鼻涕虫一样。


      斯内普和马尔福都穿着睡衣,当然包括哈利自己也穿着...

《Light a fire》阅读体

写这篇阅读体应该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读后感

时间线是四年级

三强争霸赛之前

加粗的为阅读的文字

 

 

      像是被钩住了肚脐,哈利突然惊醒。一睁开眼哈利就看见了紧皱眉头的斯内普和臭着脸的马尔福。而不是自己熟悉的格兰芬多的室友。说实在的,大半夜突然醒过来,看见自己最讨厌的教授以及那个金发混蛋,那感觉真的有点......想吃了鼻涕虫一样。


      斯内普和马尔福都穿着睡衣,当然包括哈利自己也穿着睡衣。本该在格兰芬多塔楼的自己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地方。而那两个斯莱特林,应该在地窖才对,为什么现在会和自己在一起?


      马尔福和斯内普两个人看见哈利的时候,显然脸色更黑了。两个人都不是很想和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波特搭话,正在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棒。有燃烧着的壁炉、柔软的沙发、暖黄色的灯光。还有很多带着软垫的椅子。一旁的桌上甚至还体贴地摆放着看起来很诱人的食物。很温馨的感觉。如果不是突然被转移到这个地方,以及没有斯内普和马尔福的话。


      哈利该庆幸自己下意识地拽上了眼镜,以及自己的冬青木魔杖。否则,情况可能会更糟糕一点。在一个未知的地方,和两个斯莱特林——马尔福和斯内普。


      斯内普的嘴唇动了一动,刚刚打算开口,一阵白光从壁炉的方向发出。下一瞬间,哈利他们面前站着茫然的罗恩、赫敏、纳威、金妮、迪安等等格兰芬多的同学。还有罗恩的哥哥——弗雷德、乔治、珀西。白光里隐隐绰绰地还有人影。很快哈利他们就看清楚了,是马尔福的室友——布雷斯·扎比尼、经常跟在马尔福身边的女孩——潘西·帕金森、一个比较眼生的斯莱特林——诺特以及马尔福一年级开始就有的两个跟班——高尔和克拉布。还有拉文克劳的卢娜、秋·张,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


      出现的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哈利想,他应该也是这么出现在马尔福和斯内普面前的。


      学生们都穿着睡衣,朦朦胧胧睡眼惺忪的样子。有些人已经发现不对劲,但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那阵白光又出现了,甚至更加刺眼。


      很显然,又有人来了。这一次,是小天狼星、卢平、韦斯莱夫妇、金斯莱、穆迪等等。他们的后面跟着的......是卢修斯·马尔福、纳西莎·马尔福、老帕金森、老诺特。


      前者让哈利他们松了一口气,后者让马尔福他们放下了提着的心。


      总之,看到熟悉的家人和长辈,学生们好歹安心了不少。虽然不少大人们和哈利他们一样穿着睡衣,也有一两个像是深夜还没有睡得,并没有穿着睡衣。


      但气氛很是剑拔弩张。


      两者很明显的分成了两个阵营。哈利他们格兰芬多、拉文克劳以及赫奇帕奇,和曾经是食死徒的斯莱特林。


      白光又出现了。这一次从里面走出来的是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等,一个金发老者,还有卢修斯、老诺特、老帕金森他们的老熟人——贝拉特里克斯和伏地魔。


      贝拉特里克斯还没有完全走出白光,她欣喜若狂的刺耳尖叫已经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主人!我的主人!”


      学生们眼里一片惊恐。他们已经隐约猜到了,白光里的是食死徒和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人。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贝拉特里克斯声音里的疯狂,卢修斯他们当然辨认的出。纳西莎下意识地把德拉科护在了身后,而卢修斯、老诺特和老帕金森只能恭谨地上前。


      小天狼星等人已经举起了魔杖。斯内普波澜不惊的面孔下掀起了惊涛骇浪。


      等所有人看清贝拉特里克斯和伏地魔时,眼睛里全然藏不住讶异。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被困在了一个透明的空间里。一个所有人都看得见,但任凭贝拉特里克斯和伏地魔用什么魔咒都打不破的空间。哪怕是不可饶恕咒。


      局势对于前食死徒们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来说非常地不利。但对于其他三个学院同样不是好事。本来消失无踪的伏地魔突然出现,他和贝拉特里克斯正在试图打破这个限制着他们的空间。


      邓布利多在看到金发老者的时候,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现在眼里满是忧愁。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但不等所有人做出反应,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段文字:


      【请大家落座。阅读即将开始。请大家注意,在这里,你们无法使用魔法,但你们的魔杖都会送回你们身边。你们将不会在这里受到任何伤害。至于被困住的两个人,他们在这里绝不会脱离限制。所以,请放心落座。】


      这段文字一出现,贝拉特里克斯手里的魔杖就用不出任何魔法。就伏地魔也一样。而哈利他们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强制落座了。座位安排的毫无章法,哈利的旁边是德拉科。马尔福夫妇的旁边是穆迪、卢平。


      总之,所有人混在了一起。


      细心的卢平又试了一试自己的魔杖。如那段文字所说,使用不了魔法。



      很快又浮现了一段文字。


      【阅读须知: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于哈利四年级,三强争霸赛的决赛过世。小天狼星于哈利五年级过世。文章开始于哈利六年级。】


      看到这段文字,哈利和秋简直不敢置信。当事人小天狼星和塞德里克同样不敢相信。


      “不不不,这不可能。”哈利摇着头尖叫出声,“这不可能!”


      小天狼星没空去管那段文字,他给了他的教子一个拥抱。一个用力的拥抱。


      “哈利,我在这里。我没有离开你。不要去管那什么阅读须知。”小天狼星捧着哈利的脸,“看着我,哈利。I’m here.”


      【故事开始,请大家待在座位上。】


      所有人这次都无法离开他们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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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德哈】Go into Your Memory(GIYM 01)

TAG:战后/失忆哈/非典型互换记忆/总的来说算救赎向/甜文/阴差阳错/天作之合

SUMMARY: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故事(咦?)

本章字数7.1k

  

  Chapter1

  

  夜色深沉,圆月当空。

  

  德拉科踩着月色回家,街上除他以外看不到一个人影。半夜十一点,麻瓜们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他这种在圣芒戈加班的巫师才会荷月而归。

  

  距离大战已经过去三年,德拉科进入圣芒戈工作也有一年半了,虽然早出晚归,但还算顺利,至少比起刚踏入工作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肮脏的食死徒”,他现在多少称得上受人尊敬。

  

  和往常一样走进自家花园。春寒未过,家中的蔷薇枝...

TAG:战后/失忆哈/非典型互换记忆/总的来说算救赎向/甜文/阴差阳错/天作之合

SUMMARY: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故事(咦?)

本章字数7.1k

  

  Chapter1

  

  夜色深沉,圆月当空。

  

  德拉科踩着月色回家,街上除他以外看不到一个人影。半夜十一点,麻瓜们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他这种在圣芒戈加班的巫师才会荷月而归。

  

  距离大战已经过去三年,德拉科进入圣芒戈工作也有一年半了,虽然早出晚归,但还算顺利,至少比起刚踏入工作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肮脏的食死徒”,他现在多少称得上受人尊敬。

  

  和往常一样走进自家花园。春寒未过,家中的蔷薇枝干在风中轻轻发抖,月光如水,铺开一片阴影瑟瑟。

  

  德拉科余光瞟到阴影的形状,开门的手不由一顿。

  

  他不动声色从腰间抽出魔杖,假意念了个开门咒,咒语结束的一瞬间,他飞快将魔杖尖对准那团阴影:“昏昏倒地!”

  

  扑通一声,有东西砸到了地上。

  

  德拉科不敢放松警惕,捏着魔杖靠近。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食死徒残党找上门,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锻炼成处变不惊。他用魔杖挑开矮枝,看到昏倒在地的人,浑身一僵,眼神由戒备转为震惊。

  

  “波特?”

  

  昏迷的人无法回答。德拉科试探着上前,确认这是真的哈利·波特,不是什么人易容出来的冒牌货。他收起魔杖,一时心乱如麻。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哈利·波特。和三年前相比,哈利没多少变化,与德拉科前些日子在报纸上看到的也相去无几。

  

  但比起再见的悸动,他更感觉棘手。

  

  他以为倒在面前的会是一个食死徒,他只要制服对方,再联系魔法部,等他们过来施行逮捕,然后听几句不咸不淡的褒奖,今晚就完美收官,明早他还会有条不紊地继续上班。

  

  但现在倒在地上的是哈利·波特,受人敬仰的救世主。他把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击晕在地,如果现在联系魔法部,他可能会被当成反叛分子押进阿兹卡班。

  

  德拉科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把昏倒的波特扛进家门。

  

  歪倒在沙发上的波特像个听话的洋娃娃,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片阴影。德拉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心底不间断地冒出一个声音:又见面了,救世主。

  

  他在自家魔药室找出一瓶恢复魔药,在魔药的作用下,哈利很快就醒了。

  

  他睁开眼,迷茫地扫视一圈周围,在格调高雅的银绿色装修中,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胸前别了银质六芒星徽章的漂亮男人。

  

  “嗨。”哈利友好地对漂亮男人打招呼。

  

  “嗨,”德拉科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好久不见,波特,能劳驾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别人家门口吗?”

  

  “你认识我?”

  

  德拉科发誓他没看错,在听到自己叫他名字时,哈利那碧绿碧绿的眼睛骤然一亮。

  

  他感到有些荒谬:“你在开什么玩笑,别告诉我三年未见,你不认识自己了,圣人波特。”

  

  故意捏腔拿调喊出救世主的大名,向来对他横眉冷对的人也没什么反应。哈利恹恹垂下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们告诉我,我在出任务时受了伤,失去了记忆。”

  

  德拉科很想嘲讽一句:“竟然只是失去记忆,凭你那个运气,如果不是有‘大难不死’的预言在,失去的可能就不只是记忆了。”

  

  但看到哈利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强忍住这句,淡淡问:“所以,这和你出现在我家门口有什么关系?”

  

  “是它带我来的。”哈利抽出魔杖,魔杖似有自己的意识,杖尖笼罩一层朦胧暖光。

  

  德拉科看到那根熟悉的魔杖,眼角一阵抽搐。他按住眼角,也压下某些不愉快的记忆,磨着牙道:“因为那是我的魔杖。”

  

  哈利眨眨眼:“可它为什么会在我手里?”

  

  德拉科不想回答,起身赶人:“很遗憾听到你的悲惨经历,但那根魔杖现在已经属于你了,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认识路。”

  

  “那你怎么过来的?”

  

  “它指引我来的。”哈利指指魔杖,睁着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我只是跟着它的引导走,现在我感受不到它的引导了。”

  

  德拉科额角蹦出一个小青筋:“我联系你那两个没用的朋友来接你。”

  


  罗恩和赫敏幻影移形过来时,德拉科正和哈利大眼瞪小眼,他们维持这样的状态快一个小时,德拉科觉得他们再晚来一秒,他就要抵挡不住救世主的眼神攻击,失控地说出“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了。

  

  万幸他们来得及时,德拉科还可以勉强维持体面,矜傲地站起身:“再见,波特。”

  

  哈利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罗恩赫敏旁边。

  

  赫敏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马尔福,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德拉科一指挂钟:“如果你想交流,可以去圣芒戈预约我白天的工作时间,现在是深夜。”

  

  “事关哈利,非常重要,也和你有关系。”

  

  “我给你十分钟。”

  

  十分钟后,听完赫敏言简意赅的叙述,德拉科眉头紧蹙:“你的意思是,波特的记忆被他自己封进了魔杖里,只有魔杖的两任主人可以释放出被封印的记忆?”

  

  赫敏点头,从表情来看她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她不得不接受:“现在哈利失忆了,连咒语都不会用,更不必提释放记忆,所以只有你才能……”

  

  德拉科打断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我忍你很久了,你这只臭白鼬,别得寸进尺。”罗恩忍无可忍地开口。

  

  德拉科哂笑:“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我认为拜托别人帮忙,至少要说一句please。”

  

  赫敏和罗恩同时露出被冒犯的不快,这正是德拉科想看到的。空气一时僵住了,赫敏翻着白眼转身,罗恩去拉哈利,德拉科最后看一眼哈利绿如静潭般清澈的眼睛,收回视线。

  

  “Please.”

  

  哈利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空气,罗恩和赫敏同时深吸一口气,赫敏怒气冲头:“哈利!”

  

  哈利眼神无辜:“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罗恩拦住想要发火的赫敏,哈利望着德拉科:“可以吗?”

  

  德拉科如鲠在喉,他没想到哈利·波特真的会说这个词,这一时让他手足无措,更令人难受的,是他发现自己压根拒绝不了波特的请求。

  

  陷在那双眼睛中几秒,德拉科缓缓开口:“既然你请求了,那么,如你所愿。”

  

  

  次日,德拉科揉着头发起床洗漱,想一头撞死在镜子前。

  

  他疯了才会收留一个失忆的波特,可以预见一个波特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尤其是一个失忆的波特!

  

  “早安。”

  

  哈利穿着略大一号的睡衣——那是德拉科买来备用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哈欠连天地和德拉科打招呼。

  

  德拉科不由想到昨晚,那两个讨厌的波特跟班走了后,他们伟大的救世主抱着一个沙发靠枕问:“我睡在这里可以吗?”

  

  “那是沙发,傻波特,我还没有穷到买一套只有一间卧室的房子!”

  

  他带波特去客房,给他找出一套新睡衣,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回房间睡觉了——明天他还要起早工作呢。

  

  现在德拉科顶着两个黑眼圈,有气无力:“早。”

  

  哈利看到他换好的衣服:“你要出门吗?”

  

  “我要工作,”德拉科微哂,“毕竟我的钱不是西北风刮来的。”

  

  哈利扒拉扒拉头发,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德拉科刚擦净脸上的水,闻言一顿,又佯作无事地挂好毛巾。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德拉科,我叫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念了一遍“德拉科”,说:“我是哈利·波特。”接着向德拉科伸出手。

  

  德拉科诧异地看他,哈利有些尴尬:“他们告诉我,当别人对我提起名字,我也应该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握手,这是礼节。”

  

  德拉科没想到他连这些都忘了,缓缓点了个头,说:“是礼节。”然后上前几步,握住哈利的手。

  

  救世主的手心温暖干燥,德拉科刚洗过脸,手是凉的,他被哈利的温度烫了一下,匆忙收回手,去厨房煎了面包培根两个蛋,端到餐桌上,又拿来两瓶果酱。

  

  哈利洗漱完,出来时发现德拉科面前的盘子丁点未动,他拉开座位,德拉科抱怨一句“真慢”,这才开始吃自己的那份早餐。

  

  哈利自失忆后还没吃过这样的早餐,他觑着德拉科,德拉科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在盘子上摆好面包片,放上煎蛋,给第二片面包涂果酱……

  

  德拉科按住哈利伸向果酱瓶的手,指指另一瓶:“你更喜欢蓝莓味。”

  

  “那这瓶呢?”

  

  “青苹果味。”

  

  哈利眨巴眨巴眼睛:“我想吃这瓶。”

  

  “好吧,随便你。”德拉科放开手,哈利成功在自己的面包上涂上和德拉科一样的苹果酱,放好培根,再盖上另一片面包,大口咬下——

  

  “好酸。”哈利整张脸都皱起来。

  

  德拉科乐不可支:“我提醒过你了,波特。”

  

  哈利看一眼他,瘪瘪嘴,打算接着吃——他潜意识里认为食物是不可以浪费的。

  

  德拉科拦住他,把那几片涂过苹果酱的面包挑到一边,给他拿两片新的,又从冰箱拿出一瓶芝士酱,递给哈利:“涂这个吧。”

  

  哈利怀疑地看着那瓶黄色酱料:“你刚才告诉我,我更喜欢蓝莓酱。”

  

  德拉科眨眼:“但我没说它和你的面包更配。”

  

  哈利觉得他被欺骗了。

  

  

  德拉科今天破天荒地在下午六点准时下班了。

  

  自他进入圣芒戈以来,没请过一次病假,每天都加班到半夜,这种敬业精神打动了院里所有对他有偏见的人,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了最高的声誉。

  

  但是今天不行,他家里住着一只波特,整整一天,德拉科都在担心波特会不会出幺蛾子。

  

  所以六点一到,他就匆匆离开医院,移形换影到住所所在的街道,和遇到的几个邻居互相致意,快步走回去,推开家门。

  

  哈利抱膝坐在沙发上,面前播放着德拉科买回来却没怎么看过的麻瓜电视机,德拉科松了口气,至少他没在推开门后看到波特的尸体,可喜可贺。

  

  “你回来啦。”哈利喜气洋洋地打着招呼。

  

  “嗯。”德拉科脱下外套,觉得家里有点诡异的违和感,他去卧室和卫生间分别检查一圈,没有什么不对,再去厨房,也没有什么不对,最后看看安静看电视的波特,终于发现违和感来自哪里。

  

  “你今天吃饭了吗?”德拉科问。

  

  哈利摇头。

  

  德拉科咬牙:“我记得早上出门前有告诉你,出门左转一百多米有家餐厅,你可以去那里吃饭,账单记到我名下。”

  

  “我有去,他们关门了。”

  

  “那你至少会拿几片面包垫垫肚子吧!你是失忆了不是傻了!”德拉科砰一声关上冰箱,声音大到哈利一震。他不知道德拉科怎么突然就生气了,有些局促:“对不起,我觉得不该乱动你东西。”

  

  德拉科哑口无言。他看一眼电视,那是早上临出门前他给哈利打开的,让他一个人在家不至于无聊。现在电视播放的还是早上他打开的那个频道,哈利真的窝在沙发里看了一整天电视。

  

  德拉科从不知道哈利·波特可以这么老实,今天一天他都在担心哈利会招惹上什么怪事,最普通的是遇见几个亡命食死徒,最奇特的他想象不到,哈利·波特永远站在他的想象力极限以外。

  

  但不管怎样,他总觉得闹出一连串幺蛾子然后揉着头发道歉的波特才是真实的,现在这个因为他一个用力就小心翼翼的波特,让他生出一股陌生感。

  

  他记忆里的哈利·波特,是张扬莽撞的,是万众簇拥的,是不管闯了什么祸都可以挺直腰板用一句“对不起”获得原谅的,而不是这样局促不安小心翼翼的。

  

  何况他今天根本没闯祸,乖巧极了。

  

  德拉科走到哈利身边,问他:“想吃什么?”

  

  “牛排?”哈利试探着提议。

  

  德拉科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吧。”

  

  “去哪儿?”

  

  “餐厅,带你去吃牛排。”

  

  哈利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眼睛明亮如通透的绿宝石,神采奕奕地蹦到德拉科身边。

  

  德拉科觉得有些好笑,蹦来蹦去的哈利·波特像只没长大的袋鼠。他握住哈利手臂:“别低头。”

  

  手臂上温热的触感令人有些心颤。德拉科压着嘴角,带哈利幻影移形到他很喜欢的一家餐厅,侍应生认识他,直接迎上来:“马尔福先生,还是老位置吗?”

  

  “是。”

  

  他们走到一处靠窗的桌位,德拉科把菜单推到哈利面前:“点你喜欢的。”

  

  “我不知道哪个好吃。”

  

  “那就点你觉得图片好看的。”

  

  哈利听话地要了两个甜点,德拉科帮他点了正餐,又给自己点完,把菜单递给侍应生。

  

  “要给二位加一个情侣烛台吗?”侍应生微笑着问。

  

  “我们不是恋人。”德拉科说。

  

  侍应生含笑点头,拿着菜单离开了,过了会儿,他端过来一个情侣烛台,还有两杯饮品:“这是我们最近的活动,前来就餐的情侣都会赠送一对情侣饮品。”

  

  德拉科放慢语速:“我们、不是、恋人。”

  

  侍应生一副心照不宣的笑意:“您不用担心,这附近很多的,昨天还有一对儿当众求婚呢。”

  

  德拉科:“……”

  

  他正打算摆正态度斥责侍应生,让他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撤下去,哈利端着自己那杯饮品点点头:“这个很好喝。”

  

  德拉科这才发现他已经喝上了。

  

  他只好咽下嘴边的话,对侍应生说:“谢谢。”

  

  “您客气了。”

  

  侍应生走后,德拉科阴沉着脸看哈利,他实在想不通怎么有人一失忆就连带把脑子也给丢了,虽然他一向觉得波特本来就没脑子。

  

  哈利不明所以,眼神茫然:“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德拉科气呼呼地抱胸靠到椅背上。

  

  “哦。”哈利低头喝水,手指在杯壁抠来抠去,时不时用眼神偷瞄他。

  

  德拉科又想,算了吧,至于吗,波特失忆了,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好歹他没像以前一样,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吵起来。

  

  这样小心翼翼的波特他实在太不习惯了,说实话他不太想看到这样的波特,他宁愿波特和自己当众吵一架,尽管那会让他颜面尽失。

  

  餐品接连端上来,德拉科切好一份牛排,放到哈利面前,再拿过没切的那份,从容不迫地吃起来。

  

  “谢谢。”哈利怔怔地看着他。

  

  “看在你失忆的份上,没有下次了。”德拉科淡淡道。

  

  哈利不知怎么就笑出来,也许是因为他听出这句话不是真的,他眼睛弯弯:“好。”

  

  天色渐暗,鸦青漫上玻璃窗,侍应生过来给他们点亮烛台,暖黄色的烛光映得哈利暖暖的,轮廓温柔又柔和。德拉科心里一动,掩饰性地用餐巾擦擦嘴,别脸看向窗外。

  

  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以前他也总坐在这里,观察平凡又努力的麻瓜们。他们对魔法界的天翻地覆一无所知,不知道有个几乎就要统治魔法界的大魔王叫伏地魔,也不知道有个拼上性命阻止了伏地魔的大英雄叫哈利·波特。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很长一段时间,德拉科都觉得,自己在麻瓜世界多住几年,也能像他们一样,忘记那些鲜血与死亡,忘记令人悚然的黑魔法,也忘记哈利·波特。

  

  但哈利·波特却在不期然间再次闯进他的生活。

  

  “你在想什么?”

  

  思绪被哈利的声音拉回,德拉科转回头:“没什么。你吃完了?”

  

  他撞进哈利璨绿的眼睛,仓惶收回视线,仿佛再多对视一秒,自己深埋心底的秘密就要公之于众。

  

  “吃完了就走吧,回去看看怎么弄回你的记忆。”德拉科站起身。

  

  哈利仰头看他,把两盘甜点往前推一点:“我各给你留了一半,没有动过的。”

  

  德拉科看着切口整齐的榛子蛋糕和芒果慕斯,他既不喜欢吃榛子也不喜欢吃芒果,但看到哈利期望的眼神,他招手叫来侍应生:“打包,谢谢。”

  

  他们走出餐厅,街上人来人往,麻瓜汽车在道路中聒噪地鸣着笛。德拉科本想找个偏僻角落,带哈利幻影移形回去,但哈利眨巴着眼睛,好奇地观察街上每一个过往行人。

  

  “控制一下你的视线。”德拉科提醒。

  

  “他们步履匆匆的,都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笨蛋波特,现在是麻瓜下班回家的时间。”

  

  “哦。”

  

  哈利仍旧像个好奇宝宝。德拉科掏出怀表打开,晚上八点多,时间还早,索性走回去吧。

  

  “罗恩说我们都住在魔法界,和麻瓜世界是分开的,为什么你却住在麻瓜世界?”

  

  “不为什么,我乐意。”

  

  “那我也能住这儿吗,我喜欢这里。”

  

  “如果你想,可以。但我建议不要。”

  

  “为什么?”

  

  “以防会有穿着长袍的巫师在大街上向你行礼、跟你握手、和你拥抱,旁边站着一大群用异样眼神看着你们的麻瓜。”

  

  哈利咯咯笑,他觉得那场面还挺有意思的。

  

  正值春日,寒意未尽,街上穿什么的都有。哈利的视线穿过长款风衣、短款风衣和衬衫长裤,落在德拉科剪裁得体的西服上,停留几秒,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夹克,心想:“我是不是该换一件衣服?”

  

  “后天我休息,带你去买两套新衣服,快脱下你那件旧夹克,丑死了。”德拉科心有灵犀地开口。

  

  “好呀,我要给你多少钱?”

  

  德拉科斜他一眼:“等你记忆恢复再说吧。”

  

  “罗恩带我去看过我家的金库,我想我还是挺有钱的。”哈利的言下之意是:我可以自己承担,不会给你添负担。

  

  他还记得德拉科早上说“我的钱不是西北风刮来的”。

  

  “你一个人拥有波特和布莱克两大家族的金库,不只是‘挺有钱’而已吧。”

  

  战后马尔福家的金库几乎要让魔法部搬空,德拉科语气酸酸的,一想到哈利可以坐吃山空但他却要工作就觉得老天不公。

  

  “你需要吗?”哈利认真地说,“你帮我找回记忆,我应该谢谢你。”

  

  “那也等你全部想起来再说。”德拉科淡淡。

  

  迎面有几个小孩子在路上嬉闹,奔跑着向两人这边撞过来。德拉科吓了一跳,下意识揽住哈利,让他避开那几个臭小鬼。

  

  等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放在哈利肩膀上,身体的热量透过布料传递出来。

  

  他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松开手臂:“注意看路。”

  

  哈利握住他垂下去的手腕,说:“这样好了。”

  

  这下温度传递得更直接了,德拉科越发不自在,但再叫波特放手反倒显得刻意,他按捺不语,始终盯着路旁的行道树。

  

  回到家是九点多,比德拉科平时下班的时间要早。他把甜品放进冰箱,找出格兰杰留下的魔法书,细细读了两遍,喊哈利关掉电视来书房。

  

  “虽然这根魔杖跟了我很多年,但我不保证咒语能够成功。”德拉科有些犹豫,“你准备好了吗?”

  

  哈利点头:“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记忆不能恢复吧。”

  

  确实是这样,但德拉科有意吓他:“也可能把你变成傻子。”

  

  哈利还没来得及惊恐,他先自言自语:“算了,你已经是个傻子了。”

  

  哈利:“……”

  

  “好了,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哈利依言照做,德拉科举起魔杖,对准哈利,缓缓念道,“识海展开。”

  

  明亮但不刺眼的淡蓝色光芒闪过,哈利睁开眼。德拉科一和他对视就知道了,咒语没起效。

  

  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德拉科揉揉头发,把魔杖扔到桌子上:“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再试一次。”

  

  “好。”哈利看到他略显疲惫的表情,走过去按住他手臂,“辛苦了。”

  

  “一个咒语而已,”德拉科推他,“回你的房间去。”

  

  哈利离开后,德拉科才敢放松地陷进椅子里。这个咒语对魔力的消耗比他想象的要大,施展完立刻就感受到了疲惫。

  

  他捏捏眉心,本能地感觉不太对劲。咒语施展完,他感觉是起效了的,可哈利什么都没想起来,怎么回事呢。

  

  德拉科对着魔法书研究半晌,得不出结论,觉得倒也不急在一天,他不介意波特在家里多住一阵子,索性洗漱去睡了。

  

  这个夜晚德拉科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总有绿光闪过,让他难以呼吸。他还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逼仄黑暗的空间,那里满是灰尘,经常有蜘蛛、蟑螂这些东西造访,而且耳畔总能听到有人在拍他的门板。

  

  “快起来,给我去厨房做饭,快起床!”

  

  德拉科满心烦躁,他发誓,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在聒噪,他一定把那人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石头。

  

  ——TBC——

一点碎碎念:写的时候觉得给哈利写得有点降智,但想想洛哈特失忆之后……嗯,似乎还是合理的=v=

第二章:chapter2 

一天要睡够25个小时

【授翻】镜子的可能性(序)

原作者免责声明:这个故事是基于 JK 罗琳的书,这些书 100% 不是我的。

原文简介:战争结束了,哈利想继续他的生活,一个新家,一个傲罗训练,甚至可能适时结婚生子。但他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计划遇到了一个小故障,以另一个世界的形式出现,他的父母还活着,他有兄弟姐妹。


译者注:作者已授权,后文标题不改了,主要是机翻+人工修正。原文在FFN,英文名字是The Mirror of possibilities,已坑。我应该会在开学前翻译完。本文CP官配。

译者写(编)的简介:本文是战后哈穿越平行世界,有超多超好吃的ADHP(这...

原作者免责声明:这个故事是基于 JK 罗琳的书,这些书 100% 不是我的。

原文简介:战争结束了,哈利想继续他的生活,一个新家,一个傲罗训练,甚至可能适时结婚生子。但他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计划遇到了一个小故障,以另一个世界的形式出现,他的父母还活着,他有兄弟姐妹。


译者注:作者已授权,后文标题不改了,主要是机翻+人工修正。原文在FFN,英文名字是The Mirror of possibilities,已坑。我应该会在开学前翻译完。本文CP官配。

译者写(编)的简介:本文是战后哈穿越平行世界,有超多超好吃的ADHP(这也是我翻这一篇的初衷)。


傲罗的训练简直就是地狱!

这就是哈利走进房间时所能想到的一切。他太累了,训练时间比平时长。

由衷地叹了口气,他倒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望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身体因疲劳而瘫软。但像往常一样,他知道在洗个热水澡之前他将无法入睡,热水澡不仅帮助他放松了身体,也帮助了他精神上的放松。这是他一天训练后的例行公事,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想跳进淋浴间,吃完晚饭,然后上床休息一下,然后再醒来进行另一天的训练。他只想躺下来放松一下。


他一年多前就开始了傲罗训练,那是在最后一战——霍格沃茨之战之后的那个夏天,一切都很顺利。他吸收信息的速度比他的同伴快,他的魔法对他的帮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他似乎什么都学得太快了;咒语、诅咒甚至物理防御。

对他来说不幸的是,他被分配给了一位在傲罗部门被认为是冷酷无情的教练,因此培训对他和其他不幸与他同组的学员来说有了新的意义,但今天对他来说尤其艰难。

他的教练决定给他更长的训练时间,这说明了一些事情,就是这会更加累人。因为训练通常会让他无法动弹。

这次培训课程变得非常特殊的原因在培训结束时就被揭晓了,当时他的教练在队员们离开后花时间单独通知他,他已向傲罗司长提交了一份正式请求,将哈利调到另一个级别参加傲罗训练,是最高级。

那是个好消息!但是……然后呢?成为活跃的傲罗?他才十八岁,下周就快十九岁了。但是傲罗们训练毕业时通常至少有二十二岁。


他又叹了口气,谁在乎呢;他已经习惯了对他来说与众不同的事情。对他来说,一切总是不同的。为什么不让傲罗也参加训练呢!

“那又怎样。”他气呼呼地嘟囔着,想盯着新刷的天花板上的一个洞,那又怎样,他默默地重复着,又不是他不配。因为他做到了。为了达到这个阶段,他付出了很多努力。当然,他比其他任何处于训练最后阶段的傲罗都要年轻,但他还是活该。心烦意乱通常无济于事,所以为什么不顺其自然。这是最好的,毕竟他参加傲罗训练是为了出人头地,所以也许有一天他会改变并在魔法部有所作为。


他若有所思地想起了金斯莱在训练的第一天对他说的话,或者这些天他应该称呼他的魔法部长,毕竟他在担任了临时部长之后,上个月已经被正式选为部长。他苦着脸想。

金斯莱看着他,平静而又庄重地告诉他:“你在这里取得的成就将是你自己的能力的成果,你不会得到特殊待遇。所以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人情和特殊待遇的废话,这不是我管理魔法部的方式,明白吗?”

巫师世界可能想给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金斯莱确保哈利明白,如果他成为一名傲罗,那将是因为他的努力而应得的。


当他的眼睛瞥了一眼扔在他附近的桌子上的一天的旧报纸时,哈利做了个鬼脸,另一个绰号“小邓布利多”。好吧,至少他不再是“救世之星”了。他应该知道,即使在击败伏地魔一年后,他仍然是新闻,巫师世界将一如既往地密切关注他的进步。

注:“小邓布利多”的原文是"Mini Dumbledore",意译,看起来作者想写的ADHP的传承从这里就开始体现了。“救世之星”的原文是"The Chosen One"。


哈利不得不承认——即使只是对他自己承认——他很强大,他有时认为他太强大了,虽然还不如邓布利多知识渊博。他拥有如此多的魔力,而傲罗训练和它带来的挑战证明了这一点。但是还是!“小邓布利多”是多么荒谬。

积极的一面是,至少邓布利多在楼下书房里的画像听他说这件事的时候觉得很有趣。他现在喜欢称他为“年轻的我”,哈利带着遗憾的微笑回忆。正如赫敏在看到他的新绰号后所说的那样,她一直盯着咯咯笑着的罗恩:“哈利,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被别人拿来比较的巫师,在那之前,你要抬起头,为你的成就感到自豪。”

注:“年轻的我”原文是"Mini Me",意译。

嗯,他很自豪。他很自豪。


环顾四周,他做了个鬼脸,现在他重新装修格里莫12号的时间比以前更少了。克利切不会为此高兴。那好吧。

哈利呻吟着站起身来,伸直僵硬的四肢,下楼去厨房,他应该让克利切知道,重新装修将暂停,尽管只剩下几个房间需要整理和打扫。就目前而言,这所房子不仅仅是宜居的。而最重要的是,小天狼星的“妈妈”已经从墙上移走了。谢谢克利切!


当他想起他和家养小精灵达成的交易时,他一边跳下最后一层楼梯,一边咯咯地笑了起来。拆掉画像,房子将再次有居民。现在想来,这地方还不错,只要修一下就行了,然后他就保证这房子是用来当做明显的目标的。每个人都赞同他的重新装修决定;如果小天狼星看到他以前的家变成了他父母想要的相反的样子,即使是他也一定会笑出声来的。


好吧,几乎每个人都同意了,韦斯莱夫人仍在试图说服他搬进他们(韦斯莱)的家——陋居,但哈利知道他需要一些空间,他一直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在他们的房子和家里度过了他的一生。先是德思礼家,然后是韦斯莱家,即使在霍格沃茨,他也从来没有自己的位置。

他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果断地想。就是这样。


推开厨房的门,哈利站了一分钟,看了看凤凰社成员开过许多次会议的地方。如果他们现在看到这个地方,任何成员都不会认出它。这里不再是从前那种阴森森的地方,也不再是那种始终充满紧张和恐惧的气氛的地方,现在他的厨房看起来应该是家庭厨房的样子了;通风,舒适和平静。

哈利用手抚过肩长的头发,站在厨房中央环顾四周,他必须微笑,他从没想过会这样,但也许事情终于如他所愿,他决定。

他很平静;他有一个家庭。他有一个家。

他很高兴。


原作者注:我的第一个故事,我希望它和别的一些故事一样好。我的故事在第七本书《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结束后继续。这是一个平行世界的小说。我知道有很多类似的故事,但我想尝试自己写。希望你喜欢!

所以我重新编辑了序章,它仍然比其他章节短,但我认为现在更好。

德哈研究中心

德哈丨阿喀琉斯之咒(上)

本文收录2021德哈研究中心《Masquerade/假面舞会》

written by  @Ferretie 


——————————


德拉科·马尔福仍清楚记得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中了诅咒的场景。

起初只是非常细微的征兆——写字时莫名出现在羊皮纸上的白色粉末、衣袖上掸不掉的浮灰、明明已经用清洁咒清理过许多遍却总是落上细灰的桌面。

后来——大约是预言家日报宣布霍格沃茨重新开学的那几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客厅和他的纯血老同学们喝下午茶,在诺特对魔法部无休止的抱怨声中见缝插针地思考着父亲即将面临的庭审,潘西忽然指着他扣在茶杯沿的大拇指惊呼起来。

“德拉科,你...

本文收录2021德哈研究中心《Masquerade/假面舞会》

written by  @Ferretie 


——————————


德拉科·马尔福仍清楚记得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中了诅咒的场景。

起初只是非常细微的征兆——写字时莫名出现在羊皮纸上的白色粉末、衣袖上掸不掉的浮灰、明明已经用清洁咒清理过许多遍却总是落上细灰的桌面。

后来——大约是预言家日报宣布霍格沃茨重新开学的那几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客厅和他的纯血老同学们喝下午茶,在诺特对魔法部无休止的抱怨声中见缝插针地思考着父亲即将面临的庭审,潘西忽然指着他扣在茶杯沿的大拇指惊呼起来。

“德拉科,你的手!”

诺特和布雷斯停止对话转头望过来,德拉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然后他才明白潘西的意思。他的手指就像被太阳曝晒过的沙堡,糖霜一样的灰白色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扑簌簌往下掉,最后落到半透明的红茶表面,在眨眼之间就溶进水里消失不见。

他在风化。字面意义上的,风化。

“这是皮屑吗,德拉科?”诺特皱起鼻子看了半天,向德拉科投来一个堪称缺德的讥笑,“你多久没有洗澡了?”

“你在开玩笑吗,西奥多?我打赌德拉科一天洗澡的次数比你们这群人一周加起来的总和还多!”潘西尖着嗓子说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深切的同情,“噢,可怜的德拉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病了呢?”

“谢谢关心,潘西。”德拉科举起自己的手,他的指尖泛着一层淡淡的青灰色,像是一块营养不足的树皮,“不幸的是,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件事。”

“哦,可怜的德拉科。”诺特学着潘西的语气夸张地叹气,他在这方面总是缺少必要的同理心,“或许你该考虑少洗几次手,你的洁癖正在腐蚀你。”

“不敢相信你们叫自己纯血统巫师。”最后布雷斯慢悠悠地开口,“这不是自然的疾病。这是诅咒。”

“朋友们,感谢你们为了点亮气氛的可爱尝试。”德拉科记得自己假笑着把茶杯放回去,“我想这个小小玩笑就到此为止吧。”

但是没有人说话。潘西瞪着眼睛看他,像是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诺特的眼珠在他们三个之间来回打转,似乎等着有人率先叫停这场玩笑。布雷斯收起茶杯,理了理衣服,肃穆的表情仿佛在参加德拉科的葬礼悼念会。

“怎么?”德拉科感到久违的恐惧顺着他的脊柱攀上他的四肢。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布雷斯用难得一见的抱歉眼神盯着他,“我认为这是一个诅咒。最凶恶、最古老的家族血咒。”

潘西捂住了嘴,诺特打翻了茶杯,布雷斯拍了拍他的肩,说了一句“我很遗憾”。就是在这一刻,德拉科知道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

如果这是一个能让布雷斯·扎比尼对他说出“我很遗憾”的恶咒,他必定活不到第二年的春天。


***


如果有什么能够让德拉科·马尔福这样的人发自内心想要放弃自己的纯血统身份,那位没鼻子的黑魔头都只能排在家族血咒之后。

家族血咒,顾名思义,就是从家族中某一支血脉上传递下来的诅咒。它可能是先天性的遗传疾病,也可能是你祖先的仇家施加在你整个家族族谱上的诅咒。比如说,你平平安安长到十八岁,但是突然变成了一块木头,仅仅是因为一百年前你的某位曾曾曾祖父无意间变走了他邻居花园里最漂亮的那棵橡树。

家族血咒就是这样一种不讲道理的恶咒。它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名目,出现得很随机,却无一例外棘手异常,即使圣芒戈医院最高级的解咒师也束手无策。

魔法是一种讲究平衡的能量。通常来说,只要你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你就可以创造出同等强大的咒语,足以让你死对头的后人世世代代活在血咒显形的恐惧里。

当然,随着时代变化,越来越多的巫师开始和麻瓜通婚,家族血咒这样的古老魔法也逐渐从历史舞台隐退。只有纯血统家族——非常不幸地,因为其成员与古老魔法的密集联系,仍然拥有着最高的家族血咒死亡率。

德拉科·马尔福一直以为自己的家族是一个幸运的例外。

是,他出生在一个以黑魔法和恶咒为荣的家族。但他以为,姓马尔福的人起码不会不谨慎到被人下血咒的程度。

——现在,从他正在缓慢解体的手指来看,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你必须救我。”德拉科斩钉截铁对布雷斯说,“斯莱特林不会抛弃同伴。”

“感谢你对我解咒能力不切实际的猜测。”布雷斯冷静地说,“但很遗憾,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你的历任继父难道不是都死于……”潘西吞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不当指控,“我是说,你的母亲不是非常擅长血咒吗?”

布雷斯只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然后将魔杖收进自己的口袋:“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父母呢,德拉科?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你的家族历史了。”

——就好像他父母现在的烦心事还不够多似的。

战争结束后,他父亲就陷入了纷至沓来的麻烦中,显然马尔福家族的财富并不能再一次让他从食死徒的指控中全身而退。而他母亲则忙于处理她姐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遗产问题,同时还要应付威森加摩随时的传召。他们两个现在需要听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中了致命的家族血咒。                                                                                                         “我自己解决。”德拉科心烦意乱地从扶手椅上站起来,他握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灰色的指印,“现在,请体谅一个被诅咒之人的心情——回家去,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德拉科……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待着吗?”潘西深色的眼睛里充满忧虑,“我是说,其实血咒并不都是致命的,或许你中的是那百分之零点一的意外呢。”

“如果你失败了——我只是说万一……”诺特说,“我能要你房间里那个蛇头雕像吗?”

“滚出我的房子!”

“好的。”


***


在整个庄园只剩下他和他悲愤到无处安放的情绪时,德拉科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从父亲的书房里找到通往家族物品陈列室的咒语,然后找到了挂满了整整两面墙的马尔福家族历代成员画像框。

“你们之中有一个人害我变成了这样,现在我需要一个解释。”他举起一根以极其缓慢速度风化的手指对着面前那一排窃窃私语的白金脑袋说,“我不在乎你们是我的祖先还是别的什么,我会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得到我的答案。”

“年轻人,注意言辞。”一个中世纪装扮的马尔福拖声拖气地开口,“你不尊重的态度正在对我们尊贵的姓氏造成严重的玷污。”

“我是马尔福家族最后一任继承人,如果你们不解决我身上的家族血咒,我很怀疑以后还有没有这个‘尊贵的姓氏’。”德拉科抱起胸,烦躁地敲了敲魔杖。魔杖的顶端冒出了几颗零星的火花。这是他母亲的旧魔杖,用起来总不如他原来那根顺手。

画像里的白金脑袋们议论的声音又更大了一些。“家族血咒?真是丑闻!”有人露出嫌恶的神情。“是莱斯托伊吗?我听说他在法国的时候欠下了很多债。”有人小声猜测。“不是我!我说了很多次!我已经把这些事处理好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反驳。“那就是尼古拉斯,我早觉得他粗野的行事风格迟早招来祸害。”有个冷冰冰的声音说。“不要栽赃给我,布鲁特斯,你才是我们之中更邪恶的那个!”他旁边的画像怒骂道。

“停下!”德拉科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无名怒火从他胃部升腾而起,“我说停下!你们这群不知检点的老东西!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宿怨!如果十分钟之内我得不到一个名字,你们都要给我滚去壁炉里和火焰陪葬!”

争吵不休的画像们终于消停下来。

“描述一下你的症状,年轻人。什么时候开始的、严重程度、表现性状……诸如此类的东西。”一个瞳孔发白的马尔福开口,德拉科模糊地记起他是维多利亚时期的某任家主,十分沉迷研究古老禁术,最后被一个出错的咒语夺去了视力。

“呃……实际上我是今天才发现的。不痛不痒,唯一的症状就是我的手指在不停掉灰。”德拉科想了想,又迅速补充一句,“但是这不代表问题不严重!”

“躯体粉末化……症状轻微……”盲了眼的那位马尔福先生自顾自嘟哝了几句,“请原谅我的直接,年轻人,你对古典咒术的了解有多少?”

“古典咒术?”德拉科努力在他对魔法史昏昏欲睡的记忆中搜寻关于这个词汇的信息,“不,我不认为我对这方面有太多了解。”

“很可惜,非常可惜,现在的年轻人对古典咒术的轻视正在毁掉我们赖以生存的魔法传承。”盲眼马尔福摇摇头,“你应该去了解一下,那是我们的同类仍与诸神有着直接联系的时代……我敢说那才是巫师们真正的黄金年代……麻瓜为我们造神庙,尊敬我们,将我们的话奉为神谕……那时我们得到真正的尊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

盲眼马尔福喋喋不休讲着几千年前巫师们在地中海沿岸创造的辉煌,几个看起来起码有五百年以上历史的白金头像频频在木框里附和着点头。

“我不明白这和我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德拉科不耐烦地打断他,“除非你说的古典咒术能救我的命,否则你现在多说的每一句废话都是在消耗我的生命。”

“不,年轻人,古典咒术不能救你。相反,它是让你变成这样的原因。”盲眼马尔福严肃说道,“虽然难以置信,但我相信你中的是失传已久的阿喀琉斯之咒。”

“阿喀琉斯之咒?”德拉科皱起眉头,“这他妈是什么?你不能直接给我一个解法吗?”

“年轻人,血咒之所以叫血咒,正是因为施咒者用鲜血甚至生命作为代价布下的诅咒。它的精妙和残忍绝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小打小闹可以比肩的,那是真正高深的黑魔法艺术。”盲眼马尔福灰白无神的瞳孔里几乎要闪出光芒,他拍了拍自己袍子,走向画框背后深不见底的通道,“我很想说我能帮你,但归根结底,我也只是一张挂在墙上的画像而已。”


***


在翻遍马尔福庄园图书馆里所有关于“阿喀琉斯之咒”与“古典咒术”的相关记载之后,德拉科不得不遗憾地承认,这是一个他无法独立解决的难题。

首先,根据他快速而粗浅的了解,古典咒术是一种已经完全失传的古老诅咒,通常作用于违背誓言的某一方本人或是子孙后代身上。施咒者往往以某段广为流传的传说为力量之源,附加以施咒者自身的怨念,最终创造出一种能量强大的血缘咒语。咒语表现形式千变万化,每一个的效果都不尽相同,也因此没有统一的解法。而德拉科所中的阿喀琉斯之咒——很不幸,就是其中一种。中咒者开始只会像德拉科一样出现粉末状的皮屑,但不到数月这种症状就会加速扩大,到了最后,他就会像这个古典传说主人公的结局一样,完完全全化成粉末。

简单来说,他很快就会死,而且会以非常不讲道理的方式死去。

德拉科不想死。看在梅林的份上,他挺过一场该死的战争可不是为了在某个随机的下午死于他某个邪恶祖先留下的血缘孽债里。如果连最邪恶的阿瓦达索命咒都能被打败,他没道理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没法被解开的恶咒。于是他再一次召开了客厅茶会。

“我相信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德拉科拿起茶匙敲了敲杯沿,他给自己的双手套上了一双白色的手套,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他仍然觉得那些代表着他身体组织的粉末在透过手套布料间的缝隙往下漏。

“这么快就要宣布遗嘱了吗?我很抱歉,我的朋友。”诺特充满遗憾地看着他,“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有一个远亲也得了家族血咒,但是他成功活到了第三个月,你也不要太悲观。”

“噢,德拉科。”潘西的声音已经掩盖不住心碎,“我会怀念你泡的茶。”

“你应该知道那是家养小精灵的杰作,潘西。”布雷斯冷静地说,“我建议你把眼泪留到魔法部颁布那个可笑的家养小精灵平权法案之后。”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冲他们施恶咒的冲动,然后把茶匙端正地放在瓷盘右边:“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我还不准备英年早逝。长话短说,我需要你们帮我了解一切与‘阿喀琉斯之咒’有关的信息。”

“古典咒术?”布雷斯饶有兴趣地挑起一边的眉毛,“这可够棘手的。”

“谢谢,布雷斯,我们已经听够了你的悲观主义。”德拉科假笑一声,望向另外两个人,“还有什么新的观点吗?”

“阿喀琉斯……”潘西陷入沉思,“那个荷马史诗里的英雄?我看过几页,还挺有意思,他不是和谁打架惹怒神明最后死了吗?”

“我不知道你竟然还读麻瓜的东西。”诺特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下次魔法部来搜查你的屋子,你或许可以拿这个当作你的无罪辩护。”

“荷马史诗显然是巫师的作品,没有麻瓜能达成那么伟大的成就。”布雷斯纠正他们。

“朋友们,”德拉科叹了口气,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草率的交友决定,“我把你们叫到这里不是为了开古希腊文学研讨会的。”

“如果能确定是古典咒术,我倒是有点想法。”布雷斯说,“你听说过美杜莎诅咒吗?”

很好,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古希腊典故。为什么巫师们总要在这些老到没有人在乎的废纸堆里寻求力量之源呢。德拉科完全忘记了他暗自辱骂的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家族传统之一,他只感到自己的额头在突突直跳:“不。我相信我没有。”

“好吧。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格林格拉斯家曾经有人中了美杜莎诅咒,但是最后她活下来了。”布雷斯耸耸肩,“这就意味着这种咒语并不是完全不可解的。”

“我就知道!”德拉科一拍大腿,“告诉我她是怎么做到的。”

“说到底这是一个血咒,德拉科,就算它们听起来噱头再大也是一样。”布雷斯说,“找一个人,放他的血,然后把咒语转移到他身上,就这么简单。”

“可是,如果把咒语转移了,那个人会死。”潘西提出质疑,“你不觉得这个方法很野蛮吗?德拉科会惹上大麻烦的!”

“当那个人是你仇人的时候就不会了。”诺特说道,“魔法是平衡的艺术,有偿就有还。德拉科的先祖欠了别人的债,有人欠了德拉科的债,此债还彼债,这是一个平衡。法律司也管不了自然的法则。”

“事实上,仇人的鲜血是血咒元素中成功率最高的一种。”布雷斯撇了撇嘴,看向德拉科,“怎么样?有什么欠了你债的人吗?”

德拉科陷入了沉思。然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小圆桌上的《预言家日报》头版。

《霍格沃茨开设八年级,入学准则争议重重》

《两次幸存于死咒的男孩:哈利·波特情感专访》

《威森加摩审判在即 卢修斯·马尔福现身魔法部形容憔悴》

《返校重读八年级?救世主以身作则力挺母校》

“或许吧。”德拉科端起茶杯冷静地抿了一口。

***

严格来说,哈利·波特并不能算是德拉科的仇人。

童年死对头——是的。看不顺眼的老同学——没错。全霍格沃茨最讨厌的人——无可争议。

他们之间有许多算不清楚的债。就拿最近结束的那场战争来说,他在马尔福庄园放了波特一马——这算一笔。波特又在有求必应屋将他拉出火海——又是一笔。而他的母亲又在随后为他的假死做了伪证——功勋卓绝的一笔。更别说他们两个在过去长达六年互相怨怼的时间里害对方进了多少次医疗翼。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因素。最关键的点在于,哈利·波特还欠他一根魔杖,一根被他强行夺取,最后在五月那场世纪对决中打败黑魔王、彻底扭转了战局的魔杖——他的山楂木魔杖——这是生命之债。

“你疯了。”诺特第一个看出他的想法,他的神情由看戏转为了恐惧,“那可是哈利·波特!”

“我觉得你需要再思考一下,德拉科……”潘西小心地说,“你家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试想一下魔法部发现你想杀了他们的宠儿,他们会很乐意把你关进阿兹卡班的。”

“他不会死。”德拉科打断了他们,“他是一个可以从阿瓦达索命咒下存活两次的人,你们见过这样的人吗?”

“你听起来就像是他的粉丝。”诺特说,“你还记得你花了六年试图说服每一个人他只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冒牌货吗?”

“是五年,谢谢。”德拉科纠正他,“现在我们都看到他的能力了,很显然这个世界上能够杀了他的咒语还没被创造出来——而他与我又恰好有一些债务关系。”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不可能的。”就连布雷斯也露出不赞许的神情,“你们以前的关系就已经够糟了,你觉得在经历这些事情后他们的天选之子还会给你靠近他的机会吗?”

德拉科挥了挥自己正在往外噗呲乱冒火星的魔杖,已经冷却的红茶又重新冒出腾腾热气。他拿起报纸抖了抖,把印了“返校重读八年级”的硕大标题展示给他的朋友们。

“我不用他给我机会。”德拉科说,“霍格沃茨已经把这个机会拱手送到我面前了。”


***


哈利·波特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坐在霍格沃茨的列车上。

在霍格沃茨大战结束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重新看见那天夜晚纷飞的绿色咒语和倒在他面前的尸体。

他从来没认真想过自己离开霍格沃茨以后的人生,他前十七年的人生都是在为了战斗做准备,邓布利多教会他如何面对战争,但却没有教他如何面对战争之后的东西。

比如,幸存下来的人该如何继续生活。

傲罗司给哈利发来了邀请,预言家日报的羽毛笔追得他喘不过气,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巫师追着他索要签名。每一个人都希望他继续扮演他们的大英雄,但哈利只想消失在无人的角落里睡个好觉。

于是他回到了格里莫广场,他记不清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几个星期,或是几个月。他拒绝见任何人,只有罗恩和赫敏来断断续续陪他住过一段日子——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很快就走了。等到他闭上眼终于不再会看见绿光的时候,他给金妮写了封信,十天以后他得到了回信,却不是他以为的答案。

“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应该继续下去了。”她这样写道,“你、罗恩、赫敏,你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伙伴,你明白吗?我不想总是在原地等你了。总之,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哈利,但也仅仅只适合做很好的朋友。”

哈利原本以为罗恩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耸耸肩,说哥们,在巫师棋里,如果一种走法试了几次都不成功,那么或许从一开始这个方法就是走不通的。

在十七岁的尾巴,赫敏从澳大利亚找回了自己的父母,罗恩帮乔治重新经营起笑话商店,哈利·波特打败了这世界上最邪恶的巫师,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去享受生活。”每一个人都在对他说,“你才十八岁,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他不知道该怎样和别人解释。一个擅长生存的人或许并不擅长生活,显然除你武器并不能除去一个人在骤然失去生活目标以后整天昏头大睡的头痛。

“哥们,我们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罗恩说,“无论你想做什么。”

“直接进入社会当然是个不错的选择。”赫敏说,“但是,你知道,你永远可以选择回霍格沃茨。”

“或许是骚扰虻,我最近又看到它们了,和爱尔兰小矮妖混在一起。”卢娜推着五颜六色的新眼镜歪头看他,“总之,祝你好运。”

于是他选择了回归七年以来他最熟悉的事情。他收拾好箱子,像十一岁那年一样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再一次踏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当拉开车厢门看到他的两位好朋友时,他几乎产生了错觉,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的轨迹,只不过这一次不再会有战争的威胁,他终于可以完完全全享受属于自己的学业生活。

他没想到的是,重新回到从前的轨迹并不只是霍格沃茨列车和穿梭在包厢之间的巧克力蛙。

德拉科·马尔福拉开他们的包厢门,抱着一根魔杖斜倚在门栏假笑着看他。

“你果然回来了,波特。”

哈利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间应激性地竖了起来,罗恩捏着魔杖迅速从车厢角落里跳起来,赫敏瞪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三个。

很好,德拉科·马尔福的例行列车“问候”,一如他们从十一岁到十五岁的每一年。

“别那么紧张,韦斯莱。”德拉科慢条斯理拨开罗恩指着自己的魔杖,哈利这时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戴上了白手套,“我只是过来打声招呼。”

“你又想做什么,马尔福?”罗恩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以为现在讨好我们可以给你父亲减刑的话……”

“我不想。”德拉科打断了他的话,“他罪有应得,我只希望他从威森加摩出来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这下连罗恩也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你是为了你的旧魔杖,”哈利清了清嗓子,说道,“魔法部认为那是重要证物,我已经把它移交给法庭,等到他们检查完毕……”

“不用。”德拉科说,“我现在这根很好。”

他手上的魔杖不合时宜地蹦出几颗火星子,他面不改色把魔杖往巫师袍里一收,然后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再度对哈利扯出一个假笑:“总之,好好保重,波特,我们可不想看到巫师界的大英雄因为血糖过高英年早逝,是不是?”

说完这句话,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堆满了餐桌板的零食,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摆摆手扬长而去了。

包厢门大敞着,冷风透过半开的窗飕飕吹进来,罗恩愣了半天,终于转过身看着哈利和赫敏说道:“他是在讽刺,不是在真的关心哈利的健康,对吧?”

赫敏对此毫不在意,她把装在包里的书拿出来摊在桌子上,随口说道:“别管他了。谁知道呢,或许他突然决定做个好人了。”

就好像马尔福的字典里有“好人”这个词似的。

哈利沉默着拆开一包巧克力蛙,邓布利多的卡片冲他和气微笑。“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手心的巧克力蛙挣扎着往罗恩的方向跳,被后者一把按住递了回去。

“反正战争结束了,他也没有新的黑魔王可以投靠了。”罗恩嚼着一颗多味豆含糊不清地说道。接着他痛苦地皱起眉头:“见鬼!是洗发水味的,好恶心!”

霍格沃茨的火车隆隆碾过铁轨,哈利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脑海里想的却是马尔福说的那些话。他不认为他和马尔福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互相问候的程度,那马尔福这个举动又代表了什么呢?难道马尔福对他有所企图吗?可是战争已经结束了,他很确定他对马尔福家族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古典咒术?这是什么?”旁边的罗恩转眼已经将这个小插曲抛到了脑后,开始探着头饶有兴趣地研究赫敏摊在桌上的书。

“魔法史下面的分支课程,专门为想要进傲罗司和圣芒戈的学生开设的新课程。”赫敏神采飞扬地对他解释道,“我问过麦格教授,她觉得这门课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毕竟我想进的是法律司,但是我想多了解一些知识总是有益无害的……”

罗恩向哈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鬼脸,哈利笑了起来。


***


列车停靠在站台的那一刻,哈利感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安心感。

战争才过去不到半年,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抗拒回到这里,但是现在看来,真切回到灾难的发生地比在想象中一遍遍被它折磨容易了太多——更何况霍格沃茨对他而言远不止是一个“灾难发生地”,这里也是他第一个愿意称之为家的地方。

经过走廊的时候罗恩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修复咒抹去了战争存在过的痕迹,哈利模糊地想起在这里他们目睹了弗雷德的死亡。他转过头想要对罗恩说点什么,但赫敏已经安慰性地握住了罗恩的手,罗恩感激地冲她微笑了一下,无言的默契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筑起一道墙,哈利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需要说什么。

活着。感受。这样就很好。

安置好行李之后,哈利和罗恩重新回到了大礼堂。赫敏比他们的速度更快一点,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她正在教室桌旁和麦格教授交流着什么。“肯定是新课表,她在火车上就说个不停。”罗恩小声告诉哈利,神情中隐隐透露着骄傲,“她真的很聪明,是不是?”哈利扫视了一圈大厅,欣慰地看到他的大多数朋友都选择回到了学校。不过,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桌子空了许多,许多高年级学生都选择了休学,毕竟发生了一场战争,回归学校也不再是每一个人的最理想选项。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能理解马尔福会戴着一双白手套坐在斯莱特林餐桌最偏远的角落条斯理切苹果派。

“你觉得他真的有那么喜欢上学?”哈利终于忍不住问罗恩,“那个手套又是怎么回事?”

“谁?”罗恩嚼着鸡腿含含糊糊地抬起头来,他已经全身心沉浸到了和食物缠斗的乐趣之中,“噢,你说那雪貂?”

“是啊。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回来,不是吗?”哈利说,“他没有朋友,他不缺钱,他在学校很不受欢迎,他回来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还有那个见鬼的手套,他以前会戴手套吗?”

“也许打官司让他们家输光了财产,让他终于明白接触正常社会的重要性了。”罗恩讽刺地冷哼一声,“只要他不来招惹我们,他就算是头上顶了一只炸尾螺我都懒得理他。”

“你们在说马尔福吗?”迪安插了一句,“我刚刚路过斯莱特林那边的桌子,他们都猜他回来是为了钓个斯莱特林的纯血统小妞回去,家族立场中立的那种,可以洗清他们家的那些破事。”

“迪安!”赫敏皱起眉,“你对女生的用词很不恰当!”

“抱歉。”迪安吐了吐舌头,“我只是复述那边的原话。”

“不是吧!马尔福?他甚至有过女朋友吗?”罗恩笑得几乎要噎住自己,“就好像真有人能看得上他那瘦胳膊似的!”

哈利抬眼望向那张桌子,德拉科正在和格林格拉斯姐妹低声交流着什么,他不停拨弄着自己的白手套,神情和平时很不一样。那种漫不经心的傲慢几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就好像他真的在很认真聆听对方说的话。这不正常。哈利想。马尔福绝对不可能在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丢掉他可笑的自尊。他一定是在图谋什么,不是婚姻……他相信马尔福家族的财富还不至于让他沦落至此。一定有什么更大的事情。他要给那两个可怜的女孩下诅咒吗?就像六年级他对凯蒂·贝尔做的那样?那双手套底下又藏了什么呢?能够让黑魔法势力卷土重来的阴谋?

“格林格拉斯家族是什么样的?”哈利忽然问道,“我觉得她们有危险。”

“哈利,你太敏感了,他或许不是好人,但他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惹出是非的。”赫敏叹了口气,褐色的眼睛担忧地投向哈利,“说真的,你该松下那口气了,战争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即使是马尔福也需要正常的生活和社交,或许你不用……”

哈利埋头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南瓜汁,赫敏的嘴依旧在他眼前快速地张合,但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之外。他满脑子都被“马尔福的阴谋”这几个字占满了。不正常。马尔福的一切都不正常。而他则必须找到这个不正常的根源,然后阻止它、粉碎它,就像他过去几年粉碎的每一桩黑魔法阴谋一样。

哈利吞下南瓜汁,又往斯莱特林的长桌方向看了一眼,马尔福似乎已经结束了对话,正撑着下巴坐在角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马尔福扯出了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冷笑,然后转开了目光。南瓜汁顺着哈利的喉咙滑下去,甜腻的浓稠感涌上来,他清了清嗓子,忽然站了起来。

“波特先生,分院仪式就要开始了,你最好还是坐回去……”麦格教授在前面敲了敲杯子,礼堂中的交头接耳声更大了一些。哈利没有理他们,突如而来的举动令他吸引了更多的目光,但是他不在乎,反正从进门到现在半个礼堂的人都在偷偷摸摸打量他。

“你到底在干什么?”哈利的脚步停在斯莱特林长桌前。

“吃饭,社交,正常生活。”德拉科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会走过来,慢悠悠地拿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抬起眼看向哈利,“显而易见。”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哈利按耐着自己越过桌子揪住他领子的冲动,“我问你,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有!”

“瞧瞧,有些人还没有当上傲罗就迫不及待施展他无处安放的掌控欲了,是不是。”德拉科偏了偏头,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冰冷的讽刺在他的字句中流转,“假设,我说我的邪恶目标是你,你要怎么做?杀了我?还是充满浪漫英雄主义般当场自尽以绝后患?”

“马尔福,我警告你……”哈利捏紧了拳头。他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就是知道有些地方不对劲,马尔福不对劲,只要再逼问几句——“波特先生!请回到你自己学院的座位上!”麦格教授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哈利咬了咬牙,从桌边退了回去。

“我会盯着你。”他警告德拉科,“无论你有什么阴谋。”

“求之不得。”德拉科冲他举了一下杯子,“上课见,波特。”


***


当哈利·波特向斯莱特林长桌走来那一刻起,德拉科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说实话,他不知道黑魔王为什么要花费那么长时间追踪波特,对于他而言,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居心叵测的痕迹,救世主马上就会像甩不开的麦芽糖一样黏到你身后。

抛开这个不谈,他和格林格拉斯姐妹的交流也收效显著。她们告诉他,在大约四百年多年之前格林格拉斯家族的确中过一个家族血咒。起源于家族中一位成员侵害了一名有着南欧背景的女巫,因此被下了美杜莎诅咒,这个诅咒会随机出现在格林格拉斯家的女性后代上,中咒者脸上会出现蛇头形状的标记,随着时间发展,标记越来越多,中咒者也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慢慢石化,最终怀着极大的痛苦死去。格林格拉斯家族数代都在研究解咒的办法,最终在一百多年前终于出现了一个成功逃离了血咒的女巫。这位格林格拉斯把诅咒转移给了发现她身带血咒以后就狠狠抛弃了她的前任丈夫身上,此后诅咒也没有再出现过。

“有人说是咒力随着时间消散了,也有人觉得是被破解了,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总之在那时候起诅咒标记就消失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说,“不过,一切都还好吗?很少有人关心这件事。”

“只是课题研究。”德拉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知道,古代魔咒学什么的。”

“祝你好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礼貌地对他点点头,“我和妹妹该回去了。”

“假设,我只是说假设,现在还有人想要复制同样的过程,他需要做到哪些步骤呢?”德拉科又叫住她们,“我觉得这很有学术上的参考意义……”

“很简单,在你和对方单独在场的情况下召唤一个最普通的祭祀阵法——每个纯血统家庭的小孩都会的那种,然后取他的血和你的相融。”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说,“我们听说的是这样。”

“不过,现在魔法部已经把祭祀阵法划分为黑魔法了,”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补充道,“最好不要去亲自尝试,会惹来麻烦的。”

德拉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根本懒得注意后面那些话。曾经有人成功转移了血咒——亲耳听到这个事实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找到一个祭祀阵法的模版并不算是什么难事,无非是拿草药材料和蜡烛在地上画几个图案,即使霍格沃茨没有相关的书籍,马尔福庄园也有大把大把的资料可以参考。剩下的就只有让哈利·波特心甘情愿走进他的圈套。

德拉科脱下手套,一层薄雾一样的粉末随着他的动作飘落到深褐色桌面上,他拿起羽毛笔,在写着选课意向的羊皮纸上勾下“古典咒术课”一栏。

至于之后的事情,他不关心,反正天选之子总有脱困的办法。就算没有,他也不在乎,反正他早就习惯了当故事里的反派。


***


“我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开了这门课。”西莫看着课表连连摇头,“我是说——古典咒术——现在甚至还有人会念这些咒语吗?它们难道不是拿拉丁文写的吗?”

“如果你注意到的话,我们现在念的咒语依然是用拉丁文写的。”迪安说,“不过,听说只有傲罗和治疗师需要读这些课,因为难度太高了。”

“傲罗、治疗师、还有我女朋友。”罗恩躺在床上懒懒插嘴,“赫敏一吃完饭就去研究那本书了,她想让我和哈利也选这门课,我觉得明天教室里只会有她一个人。”

“其实我也选了。”哈利回过头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我可得跟上。”西莫从床上坐了起来,立刻就要去抓羽毛笔,“谁都知道最漂亮的女生都喜欢往有哈利的课挤。”

“不只是女生。”迪安抖了抖手中的《唱唱反调》,“很显然,哈利现在已经超越那个苏格兰的海妖女主唱成为年轻男巫的理想约会对象第一位了。”

“不错啊哥们!择偶方向又拓宽了!”罗恩大笑着从床上跳起来去拍哈利的肩,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在得知自己也在这个榜单上之后消失了。

哈利埋头研究着手上的羊皮纸,他对新学期的课程没有特别的偏好,但跟着赫敏选课总是没错的——她永远能在你为了论文抓耳挠腮时给你提供无数个切入点。再说,如果他未来想要成为一名傲罗,他早晚都会需要了解这些知识。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选了,那么我也去吧……”罗恩嘟囔着在自己的羊皮纸上打下一个勾,“反正我的选修课刚好有一个空缺……”

第二天,当哈利爬上拉文克劳塔楼时,他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正如西莫猜测的那样,哈利选了这门课的消息不胫而走,教室门口挤满了好奇的中低年级学生,就好像他额头那道著名的疤在预言家日报上出现得还不够多似的。

“告诉过你们了。”迪安对哈利眨眨眼,像一条鱼似的挤过人群率先钻进了教室。罗恩冲哈利做了个鬼脸,说道:“下次可得把隐身衣带上。”最后他们还是靠赫敏的咒语才勉强挤进了屋子里。古典咒术课是由格雷女士代劳的——原本该是宾斯教授,但他实在不喜欢神话和传说。从格雷女士困扰的神情来看,显然她并没有预见到这种情况,只能拖着长裙不断穿梭在互相推搡的学生之中,嘴里不住提醒着:“秩序!秩序!”

上课时间很快就到了,但是围观的人群丝毫没有散开的意思。格雷女士叹了口气,似乎是做了某个决定,她飘到了更高一点的地方,然后用极快的速度围绕着教室扫了一圈,教室内外的吵闹声都被她裙边落下的寒气暂停了,几个学生不停打着喷嚏,还有几个被冻得缩成了一团。

“我注意到这个教室里有一些不属于本课堂的学生,你们已经干扰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格雷女士清了清嗓子,“希望你们明白不及时离开的后果。”

没有人挪动一步。

格雷女士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学生,忽然对哈利招了招手,说道:“波特先生,你介意上来帮我一个小忙吗?带上你的魔杖。”

哈利感到一头雾水,但还是抓起魔杖走上前去。格雷女士让他伸出手,然后吹了一口气,他的手心忽然出现了一串用拉丁文写的咒语。

“用你的魔杖对准教室门口施展这个咒语。”格雷女士温柔地说。

“呃……其实我不会念……”哈利犹豫着说,“我的拉丁文很差……”

“没关系,放手去用。”格雷女士说,“这是我的灵魂留下的印记,但幽灵的魔法和巫师不一样,你只是帮我说出来。”

哈利半点都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但既然她这样要求,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拿起魔杖照做,他清清嗓子,然后对着格雷女士手指的位置结结巴巴念道:“我借长了……长了翅膀的语言……召唤那……宏伟的……斯卡……曼……斯卡曼德之流……”

神奇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哈利的魔杖像是被他手心那串文字注入了能量似的,一股清泉一样的蓝色光芒从他的杖间跃出,在教室门口划下一道如同河水一样奔涌不停的界线,巨大的冲击力把人群往后推了几步,只要有人往前靠近一点都会被咒语召唤而来的水流重新逼退回去。

“斯卡曼德?”罗恩偏过头问,“是卢娜最近在约会的那个男的吗?”

“是古希腊的一位河神。”赫敏头也不回地纠正他,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强烈求知欲,“这是一个防御相关的古典咒语,取材于特洛伊战争中一次经典的对峙,但是现在只有幽灵才能施展,真不敢相信我第一节课就能看到这些!”

“很好,很好。”另一边的格雷女士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哈利放下魔杖,被咒语召唤出来的河流仍在原地循环不息地流动着。“我很久没有试过这个咒语了,想不到还是很管用,那么今天我们的教学就从学习解构这个咒语的逻辑开始吧。”她不再去关注门外被挡住的学生,把注意力重新转回了课堂。

门外的学生终于渐渐散去。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咒骂声,哈利转过头去,看到德拉科·马尔福狼狈地站在门口,他的脚被两道水流紧紧缠绕着,像是有意在阻止他进门的步伐。

“无关人员请出去。”格雷女士头也不抬地说道,“现在,我们就来讲述一下创造此类咒语的原理。正如你们一些人所注意到的那样,这个咒语是一个取材于史诗材料的咒语,在原典中,一心复仇的阿喀琉斯一路追击特洛伊人到斯卡曼德洛斯河岸,因为他的残暴与傲慢激怒了河神,所以河神召唤水流来阻挡阿喀琉斯的步伐……”

“如果你低头看看讲台上的名单,你会发现我是这堂课的学生。”德拉科出声打断了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噢!”格雷女士这才反应过来,她皱起了半透明的眉毛,轻声自言自语道,“不应该,这个咒语不会阻挡属于这个课堂的人。”

“而它现在正在阻挡我!”德拉科怒气冲冲甩了甩被水打湿的衣角,“这意思显而易见,它出错了!”

“稍等,稍等,我记得有一个解咒的办法。”格雷女士看起来有些慌乱,她飘到桌前开始翻阅书页,“啊……我找到了……不同于我们所熟知的现代咒语,一个古典咒术通常充满了施咒者的奇思妙想与高度的原创性,施咒者不同,所产生的咒语效果也不同……”

“我现在恐怕没有时间听你朗诵你在原创咒语方面伟大的智慧成就,女士。”德拉科咬着牙说。刚刚卷住他脚踝的水流正在慢慢扩大,转眼已经漫上了他的膝盖。

“哥们,你那个咒语是怎么回事?”罗恩悄悄问哈利,“虽然我也很不喜欢那只雪貂,但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淹死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什么都没做!”哈利争辩道,“我只是把那句该死的拉丁文念了一遍!”

“我明白了!”一直在沉思的赫敏突然说道,“施咒者不同,所获得的效果也不同。正因为施咒者是你,哈利,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状况!”

哈利看着她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赫敏神采奕奕地解释道:“在原典里,河神之所以召唤出巨浪阻拦阿喀琉斯,正是因为阿喀琉斯想要穿越斯卡曼德洛斯河岸去杀他的仇敌赫克托耳。这个咒语的核心在于阻拦仇恨,你们明白吗?哈利和马尔福的关系不好,所以这个咒语在马尔福试图靠近他时会呈现出异常强大的效果。”

“没错!就是这样!聪明的孩子!在原典里寻找解咒逻辑!”格雷女士在半空兴奋地飘来飘去,“等等,我刚才在找什么?时间有点久了,我记不清具体的反转咒语了……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原理……我要回去翻一翻我的笔记……”

接着,无视了几乎已经漫上德拉科双腿的水流,格雷女士径直穿过墙,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想想办法!波特!别在那里傻站着!”德拉科一边试图甩开像蛇一样攀附在他腿上的水流一边冲哈利吼道,“你该死的恨意正在字面意义上吞噬我!”

“如果你一开始不迟到根本不会有这些事!”哈利吼了回去,但他还是给德拉科丢了一个盔甲护身,然而那道咒语还没挨到教室的门框就被一道忽然跃起的水流弹了回来。

“那是因为你那些愚蠢的崇拜者挡住了每个想要正常求学的学生的路!”德拉科再一次尝试着徒手甩开一道水流,结果却被缠绕得更紧。

“见鬼!”哈利咒骂一声,转头问赫敏,“到底什么叫做在原典里寻找解咒逻辑?我是要把荷马史诗都念一遍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赫敏看起来也焦头烂额,“书上说,如果是用传说或者神话作引创造出的咒语,那么你也可以用同一个传说去解开它,但这只是理论,我不确定……”

“用火焰熊熊!”德拉科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似的打断了他们,水已经几乎缠到了他的腰部,将他的手也一并缚住,令他动弹不得,“或者是随便什么能生火的咒语!快点!”

“无意冒犯,雪貂,但你要知道水是灭火的……”罗恩在一旁好心提醒他。

“在《伊利亚特》里,赫拉指使她的儿子用火焰逼退了斯卡曼德洛斯的水流。”德拉科大骂道,“如果你多看几本书就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了,鼬鼠!”

赫敏却还在犹豫:“按照这个思路,也许我们该找一个比原咒语创造者水平更高超的施咒者来……”

“你在开玩笑吗,格兰杰?”德拉科几乎要暴怒了,“这里有人正在被淹死,你居然在研究抛出绳子的姿势严不严谨?!”

他的话还没说完,哈利已经对着门口甩出了一个火焰熊熊,缠在德拉科腰部的水流像是被灼烧般颤抖了一下,冒出了白色的泡沫。

“真的管用!”罗恩惊呼了起来,“梅林的胡子,我第一次见到怕火的水柱子。”

这时德拉科终于也腾出一只手来,他伸出魔杖向走廊两边的蜡烛施了一个飞来咒,然后用火焰去灼烧身上藤蔓一般的水网,那些细密的水流开始还有抵抗的意思,但很快就在火焰的温度下节节退去。与此同时哈利又向那道挡在教室门口的水型屏障扔了几次火焰熊熊,不到五分钟,那条横亘在教室门口的微型河流就像干涸一样完全褪去了。

“噢!看来你们已经解决了麻烦!”格雷女士从墙体里穿出来,惊喜地发现问题已经迎刃而解,“十分生动的一课,不是吗?”

“是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只是来上个课就被水柱随机勒死的经历。”德拉科冷冷讥讽道,“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学校。”

格雷女士尴尬地笑了笑,对哈利招手说道:“马尔福先生需要一些休息,波特先生,不如就由你带他去医疗翼吧。”


***


从来没有人告诉哈利去医疗翼的路程可以如此漫长。

他可以理解格雷女士的用意——他参与了这件事的全程,由他来向庞弗雷夫人解释情况是最合理的选择。然而比“护送马尔福去医疗翼”这件事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对于这个决策,马尔福本人竟然没有一点异议。

“那看来只能这样了。”——他冲着格雷女士耸耸肩,抱起胸在门口等着哈利,就好像他们两个一起结伴去医疗翼是什么再自然不过的事。

更令他不适的是,从走廊到楼梯的这一路上,马尔福不仅没有说一句多余的抱怨,甚至和他若无其事地闲聊起了课表——“古典咒术,波特,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兴趣。”他边给自己施烘干咒边说道,“我还以为我只会在魁地奇训练场上看到你。”——仿佛他们长达七年的互相怨怼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笔勾销了。

“因为这是傲罗的必修课。”哈利耐着性子应付了他一句,又往前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提出了抗议,“你这样很不正常,马尔福,我们不是可以聊这种话题的关系。”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这都是你的错,波特,我变成幽灵都不会放过你’。省省吧,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德拉科白了他一眼,又低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他甚至到了这种时候还戴着他那双可笑的手套。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哈利停下脚步,一口气说道,“所有人都能看出你不正常!你先是毫无预兆地回校上课,然后你戴上了这个可笑的手套。你还是刻薄到让人难忍,但你不再惹是生非,现在你又开始读荷马史诗——别告诉我那是什么巫师传统!我亲眼见过战争期间有人因为藏了这本书被控告‘亲麻瓜’倾向。你到底在筹谋什么?”

筹谋什么?德拉科冷笑一声,也停下了脚步:“筹谋杀了你给黑魔王复仇。这就是你想要听到的答案吗,波特?”

哈利张大嘴愣在了原地,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魔杖。几秒之后,他忽然又松懈下来,摇摇头说道:“不,你在说谎,这不是你的意图。”

“我在说谎?”德拉科对他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你曾经花了一整年的时间试图证明我是个谋杀狂,现在我又突然是好人了?”

“我不是说这个!”哈利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的意思是……你没有杀过任何人,不是吗,就算你已经被逼到那样的地步,但你还是垂下魔杖了!这说明……说明……”

说明什么呢?

说明德拉科·马尔福本质上是个好人?

还是说明他是个疑心病过重的神经质?这一切都是他战后应激性综合症产生的幻觉?

德拉科抱着胸挑眉看着他,他藏在白色手套下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着胳膊,那节奏感扰得人心烦意乱。

“说明你另有所图。”哈利烦躁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我不知道你的企图是什么,或许你突然准备做一个以诅咒别人为乐趣的古典咒术家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你不是一个谋杀狂。”

德拉科干笑了一声,他忽然觉得讽刺,一整个六年级他都在向世界哀求他不想做一个杀人犯,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听他说一句话,看在梅林的份上,眼前这个人甚至在他绝望哭泣的时候给他来了一套神锋无影。现在,等到他终于接受了自己“战犯之子”的定位之后,这个人忽然又跑出来对他说什么“你不是谋杀狂”,就好像在战争中同乘过一把扫帚会自动让他们变成知心好友似的。

“不要把人想得太好,波特。”德拉科说道,“或许我的笔记本里正写满了如何谋杀你的邪恶计划。”

这是真的。他真的有一本这样的笔记。

“你知道吗?邓布利多才是一直相信你是好人的人——说你有一个完整的灵魂,诸如此类的。”哈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变化的语气,仍在自顾自说着话,“我觉得他这个观点很疯狂,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

说到这里,哈利突然停顿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德拉科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被一个他曾经试图谋杀的人宽恕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他是邓布利多口中的好人吗?可是他的确自己选择了那条“邪恶”的道路。他是无可救药的坏人吗?那为什么哈利·波特仍然好好站在这里,他明明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把他送进地狱。

哈利双手插兜在前面慢慢走着,完全不在意自己后背最脆弱的位置正明目张胆暴露在德拉科的施咒范围内。格兰芬多总是有一种自相矛盾的英雄主义,前一秒还在指着你的鼻尖质问你毁灭世界的阴谋,后一秒又说他了解你、相信你、愿意看见你最好的部分。

德拉科沉默地看着他,心里第一次涌起一股不合时宜的负罪感。如果波特知道他言之凿凿认定不是谋杀狂的人正在像算计猎物一样算计自己,想要用他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命,他还会对自己的观点这么笃定吗?波特就在他不到五米的地方毫无防备地走着路,德拉科随时都可以打晕他,取他的血,然后就地召唤出一个祭坛完成转移仪式,从此马尔福家族的血咒就会变成黄金男孩的麻烦,没有人会发现是他搞的鬼。他只需要拿出魔杖,困扰他的死亡阴影就会一扫而光。但他张开嘴,却无论如何都念不出那一句咒语。

德拉科叹了口气,忽然叫住了哈利:“给你一个提示,波特。”

我想要给你一个信号。

“什么?”哈利转过身,困惑地皱起眉头。

一个警告。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企图吗?”德拉科说,“去读《伊利亚特》,这就是我的秘密。”

一个在我最终做下决定之前,逃跑的机会。


文哲
  老伏跳芭蕾(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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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Rain_

情侣测谎魔法

 

 又名《德拉科社死现场》

 沙雕小短篇,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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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前夕。


  格兰芬多长桌前围满了来自各个学院的学生,赫敏正捧着书,兴奋地给所有人展示自己设计出来的新魔法。


  “测谎魔法?”人群中围观的哈利接嘴,“前两天新学的那个?”


  赫敏不满地纠正:“是我改进过的情侣测谎魔法。”


  看着所有人懵懂的眼神,她补充:“如果你不够诚实,你喜欢的人会受到一个小惩罚。”


  “什么样的惩罚?”


  纳威挠了挠头,...

 

 又名《德拉科社死现场》

 沙雕小短篇,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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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前夕。


  格兰芬多长桌前围满了来自各个学院的学生,赫敏正捧着书,兴奋地给所有人展示自己设计出来的新魔法。


  “测谎魔法?”人群中围观的哈利接嘴,“前两天新学的那个?”


  赫敏不满地纠正:“是我改进过的情侣测谎魔法。”


  看着所有人懵懂的眼神,她补充:“如果你不够诚实,你喜欢的人会受到一个小惩罚。”


  “什么样的惩罚?”


  纳威挠了挠头,打破沉默:“天上不会突然掉刀子吧。”


  “怎么可能!惩罚取决于受试者的喜好或愿望,总之......算了,我来给你们做个示范,罗恩!”


  红头发的大个子闻言无奈地走上前来。


  赫敏把两人的魔杖平放在桌子上,念了一句咒语,魔杖闪着金光,缓缓漂浮起来,交叉着悬在半空。


  “如果说谎,魔杖会互相敲击。”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修罗场开始了。


  


1.


  罗恩清了清嗓子,试探着说:“我只喜欢赫敏一个人。”


  魔杖静静地飘着,没反应。女巫站在一旁满意点头。


  他又开口:“放假要短暂地离开她,我很难过。”


  “咚咚咚咚咚咚——”


  一个油汪汪的鸡腿突然砸在赫敏摊开的书页上,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油很快浸透纸张,这几页笔记算是毁了。


  赫敏:“......你给我等着。”


  “对不起嘛。”罗恩捂脸,“只是你每天给我布置的习题太多了,我好累QAQ”


  弗雷德眼睛转了转,嘿嘿嘿地坏笑,凑过来问:“你第一次见到赫敏的时候,觉得她怎么样?”


  “诚实勇敢又美丽。”罗恩赶紧补救般地在冷着脸的女巫面前比个爱心,“我一见钟情了。”


  “咚咚咚咚咚咚——”


  一杯黄油啤酒泼在地上,溅了棕发女巫一身。


  发觉赫敏的眼神凶狠得简直像是要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她身边的卢娜赶紧拉住她一只手臂以防罗恩血溅当场。


      “呵呵呵…”


    罗恩赔笑:“我可能没想这么多,但你当时真的很讨人喜欢。”


  “咚咚咚咚咚咚——”又掉下来一根冒油的香肠。


  “好了好了我承认!其实我是觉得......你有点龅牙,自负又骄傲,不过是学习好一点而已,干嘛整天洋洋自得的。”


  魔杖安静下来。气氛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罗恩眯着眼抬头偷看赫敏的脸色,女巫居然没有暴怒,相反地,她居然在微笑!

 

      那笑容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不生气?”


  “当然不。”赫敏歪头,温柔道。


  “咚咚咚咚咚咚——”


  一堆又厚又重的魔法书掉下来,劈里啪啦地砸到罗恩头顶,把他砸得晕头转向。


  “哼。”女巫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冷哼一声。


  


  看着赫敏怒气冲冲的背影,大家面面相觑。


  这谁还敢来啊?


  还是双胞胎有办法,满肚子坏水的乔治跟哥哥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突然吆喝一声:“那个谁,纳威!你敢不敢来表现一下你对汉娜的真心实意?”


  突然被cue的纳威:“啊?我我我......”


  “总不会不敢吧!”弗雷德嘿嘿笑着,恰到好处地捧哏。


  汉娜站在一旁,揪着辫子审视男友。


  “怎么可能。”纳威咽了咽口水,大义凛然地走上前,一副要慷慨赴死的架势。


  “来吧!”


  


2.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纳威表情自然:“当然是我的汉娜小姑娘。”


  魔杖没反应。


  “对她的第一印象?”


  “温柔,虽然有点爱哭,但是挺可爱的。”


  魔杖没反应。


  “没有厌烦她的时候?”


  “从来没有,她每一天都能带给我不同的新鲜感。”


  魔杖仍然没反应。


  嘿,这还是个硬茬。乔治不死心地追问:“她是你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吗?”


  纳威点头:“没错。”


  魔杖好像被定住似的一动不动。大家都快要起立鼓掌了。


  这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汉娜激动地从人群中扑上去给了小胖子一个拥抱,她看上去被感动得快流泪了,带着哭腔大喊道:“我也是!”


  “咚咚咚咚咚咚——”


  纳威的头顶出现了一个滑稽的大蝴蝶结,看上去和汉娜辫子上的如出一辙。


  “......”


  “呃......好吧其实我刚入学的时候暗恋过伍德学长。”


  拿着扫把正好路过的伍德:“?”


  汉娜一把握住男友的手,坚定道:“但是现在我最喜欢你,唯一的你!”


  魔杖停止了敲击。


  学生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这可太刺激了。

白米粥

新的旅途(一)

*失忆战后哈穿平行黑哈世界

*ooc严重预警、文笔渣预警、新人预警、可能是坑、逻辑已死、带私设

*因为我也看了好多哈利波特同人文,所以有些地方可能设定相似,如果有哪里不对的地方,感谢提醒。


—————————————————————————


     当哈利睁开他漂亮的绿眼睛时,看到的就是一连串的魔杖顶着自个的脑门,一个红头发的女巫倒在黑头发男巫的身上,哭的伤心,红肿的眼睛痛苦而失望的看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辜负他们的错事。

  哈利注意到这是唯二没有用魔杖对准他的存在。

  其他全是恶狠狠伴着失望的眼神,这让哈利有些不...

*失忆战后哈穿平行黑哈世界

*ooc严重预警、文笔渣预警、新人预警、可能是坑、逻辑已死、带私设

*因为我也看了好多哈利波特同人文,所以有些地方可能设定相似,如果有哪里不对的地方,感谢提醒。



—————————————————————————


     当哈利睁开他漂亮的绿眼睛时,看到的就是一连串的魔杖顶着自个的脑门,一个红头发的女巫倒在黑头发男巫的身上,哭的伤心,红肿的眼睛痛苦而失望的看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辜负他们的错事。

  哈利注意到这是唯二没有用魔杖对准他的存在。

  其他全是恶狠狠伴着失望的眼神,这让哈利有些不解,他尝试动了一下,却发现身上被施了禁锢咒。

    “嘿!伙计,这是什么愚人节节目吗?说实话,这并不好玩。”他注意到周围人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个英俊的有些典雅男子甚至差点把手里的魔杖掉下来。

    “好极了,愚人节玩笑,我倒希望是这个,不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黑暗王子脑子是被啃食成了空壳还是怎么居然开始蹩脚的装失忆了。”一个穿着黑色大斗篷的家伙刻薄的说道。

    “西弗勒斯,别这样……”红头发女巫哀求的看着那个男人。一双与哈利相似的绿眼睛里全是痛苦自责。

  带着眼镜的男人紧紧的抱着她,支撑着女人的无助,男人并没有看向哈利,但奇异的,哈利能察觉到这陌生男女对他的失望以及一丝淡淡的恨意,这叫哈利莫名的心脏开始抽痛起来。  

    周遭的一切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哈利并不认识他们,但是从他们看哈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跟哈利绝对是非常熟识的存在。  

    他观察周围,暗色调的房间装置的非常精美古朴,像是一个纯血家族的古堡,周围站了好几个人,毫无疑问,都不认识,除了那一对貌似夫妻和那个差点掉下魔咒的巫师,其他人看向哈利的视线似乎都不太友好,怨恨、恐惧、失望、讽刺,唯独没有正面情绪。

    “怎么?波特夫人,你还准备偏袒这个年轻的小黑巫师吗?你可别忘了他的所作所为,德维特的遗体可还在格里莫摆着呢?”一个带着一只魔眼的男巫冷冷的说道,这个男巫的脸色满是伤痕,一条木头做的假肢支撑在地,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疯癫的意味。  

    那位波特夫人听到声音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甚至抱着她的应该是波特先生的男巫手掌也不自觉的紧握在一起,凸起青筋,连哈利那糟糕的视力也能看出这位波特先生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周围的气氛又变得压抑下去,有几个人看向哈利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恶意,这需要打破僵局,如果继续下去不说些什么,或许突然从哪里出现一个索命咒,哈利丝毫也不会奇怪。  

  “这里是哪?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好的,灵魂三连问,希望有人能给他回答。  

  哈利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些什么,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这些如同猜谜一样的话语让他烦躁极了,尤其是脑门上还顶着几根该死的魔法杖。他发誓,从他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周围的人表情都出现了一刻空白,然后是更加恼怒的声音。  

  “哈利波特,你怎么敢,我得说你的脑子已经被黑魔法侵蚀成了空壳吗,然后在犯下这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准备用蹩脚的谎言缩进去。”哦!梅林!那个阴沉沉的男巫估计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反正哈利什么也没明白,他更加烦躁了,脑子里像爬满了预备爆炸的炸尾螺,他想抓一下额头,但身上的紧箍咒让他动弹不得。  

  “哈利…”红头发的成年女巫悲伤而柔和的呼唤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哈利,让哈利不自在极了,他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梅林啊!他直觉这个女巫跟他有不浅的关系,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额!你好!女士,我想问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哈利看了一圈快要戳进他脑子里的魔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什么节目仪式吗?我得说它糟糕透了。”

  “哈利,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戈德里克山谷,这是你家啊!哈利!”

  红头发女巫看上去震惊极了,翠绿色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但是,该死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在哈利一脸茫然中,那个抱着女巫的男巫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或者说他急切的逃避着什么?说出了哈利有意识以来第一句话“我去喊邓布利多。”还没等哈利做出反应,他就消失了。  

    没有办法,哈利只好又打量起周围,全是恶意的情绪,他难道落入了食死徒手中,哈利莫名惊起了一身冷汗,但食死徒又是什么,他为什么会想起食死徒来。  

  “啊…”脑子里的炸尾螺实在是受不了爆炸了吗?眼前疼的发黑,耳边又是女巫带着哭腔的喊着

  “哈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巧,我们也想知道。”

  “这估计又是他的诡计。”

  “不要相信他!”  

  “骗子!”这些愤怒的声音直冲脑底。该死,真是像噩梦一样可怕。

   当哈利再一次醒来,脑子还是嗡嗡的响着,他躺在床上,身体酸痛的要命,周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那些巫师都出去了,就是不知道门口有没有禁戒咒,这里的一切都给哈利陌生而熟悉的诡异感觉,哈利想要离开这里,他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请进!”门开了,是一个白胡子老头,长长的银发和胡须垂落下来,一双明亮的蓝眼睛被半月形的眼镜覆盖,笑得和蔼可亲。  

  ”哈利,看来我来的时机不错,要来点柠檬雪宝吗?”

  “谢谢,先生,我想我现在还不饿。”说实话,现在他感觉自己根本没有食欲。  

  “好吧好吧。”哈利看出邓布利多有些失望的神色。“我想你或许可以来一杯香甜的果汁,卢比刚刚做的,非常美味,恰好可以解渴。”

  哈利已经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但咽喉的干涩告诉他,这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他确实需要补充水分了,但在此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玫瑰荔枝.

【德哈】论自己的孩子从未来穿越到过去这件事

两人还处于热恋期

不带老伏玩

ooc归我


哈利和德拉科已经上四年级了。


一次去黑魔法防御课的途中,哈利三人遇见了同样要去上课的德拉科三人,突然空气中“砰”的一声,就凭空出现了两个孩子。


“欸?爸爸?”其中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看着哈利,又看了看德拉科“老爹?”


“嗯?”哈利的眼睛瞪得溜圆。


“你说什么?”德拉科挑眉。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赫敏忙问。


“我叫斯科皮·马尔福,他是阿不思......

两人还处于热恋期

不带老伏玩

ooc归我

 

 

 

 

哈利和德拉科已经上四年级了。

 


一次去黑魔法防御课的途中,哈利三人遇见了同样要去上课的德拉科三人,突然空气中“砰”的一声,就凭空出现了两个孩子。

 


“欸?爸爸?”其中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看着哈利,又看了看德拉科“老爹?”


 

“嗯?”哈利的眼睛瞪得溜圆。


 

“你说什么?”德拉科挑眉。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赫敏忙问。


 

“我叫斯科皮·马尔福,他是阿不思·波特。”斯科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不思。


 

头脑还处于蒙圈状态的哈利总算是明白了些什么,从斯科皮口中了解到细节后问出了些问题。


 

“你是说,你来自未来,但是我是男生啊!不能进行受孕!”哈利尖叫,但是德拉科却依旧挑眉。


 

“哦,这个,我问过老爹。”斯科皮下意识的看向德拉科,“嗯……他说他在做实验的时候,你不小心误食了他的实验药水。”


 

“……”


 

“确实能像哈利做出来的事。”罗恩说道。


 

“那为什么阿不思不姓马尔福呢?”哈利又问。


 

“老爹说你强烈要求阿不思和你姓,不然老爹就没机会和你一起睡觉了。”


 

德拉科无语=_=


 

“那那那我呢!”罗恩抢忙问道。


 

“哦,罗恩叔叔和赫敏阿姨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叫罗丝,一个叫雨果。”


 

“嗯,你们是怎么来的?”德拉科终于开口。


 

“哦!对!”斯科皮拍了拍脑袋,“赫敏阿姨是魔法部部长,部里有一个非法的时间转换器,我和阿不思拿来玩了玩,但是……”


 

斯科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傻宝宝波特,看来在未来你得小心点啊。”德拉科一脸奸笑。


 

“是吗?”哈利笑了笑“你以后除了上课别想在见到我了!”


 

说完,哈利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来,德拉科注定是个妻管严啊!”罗恩感叹。


 

“哼,那你得想想你未来是不是妻管严。”说完赫敏也离开了,留下罗恩一人独自美丽。


 

 

 

 

 

————————END.

 

可梦颖欣
  纽特已经出现,我越看越不顺...

  纽特已经出现,我越看越不顺眼😂

  

  纽特已经出现,我越看越不顺眼😂

  

書くいき

[德哈]原来死对头是这么想我的吗

[德哈]

读心术烂俗老梗

为了爽

短打甜饼

()里面是心声


哈利有了一个技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技能,只不过一早醒来哈利就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可以听到别人都心声。


当罗恩靠近自己的时候,哈利可以清楚的看见罗恩并没有说话,但是声音传了过来(好饿好饿好饿,鸡腿鸡腿鸡腿)果然是罗恩呢。


看着哈利莫名其妙的笑了,看样子还是在嘲笑自己,罗恩摸不到头脑(哈利在笑话我吗?不可能吧,我又没做什么)


听到之后哈利立马不笑了,心想这小罗尼还挺敏感的。


哈利发现只有两个人靠的很近的时候,哈利才可以听到对方的心声,所以这个早上,哈利也只听到了罗恩和赫敏的心事。


你......


[德哈]

读心术烂俗老梗

为了爽

短打甜饼

()里面是心声





哈利有了一个技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技能,只不过一早醒来哈利就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可以听到别人都心声。


当罗恩靠近自己的时候,哈利可以清楚的看见罗恩并没有说话,但是声音传了过来(好饿好饿好饿,鸡腿鸡腿鸡腿)果然是罗恩呢。


看着哈利莫名其妙的笑了,看样子还是在嘲笑自己,罗恩摸不到头脑(哈利在笑话我吗?不可能吧,我又没做什么)


听到之后哈利立马不笑了,心想这小罗尼还挺敏感的。


哈利发现只有两个人靠的很近的时候,哈利才可以听到对方的心声,所以这个早上,哈利也只听到了罗恩和赫敏的心事。


你问赫敏?如果不是突然有了这个能力,哈利可能现在还不知道赫敏喜欢罗恩。哈利现在感觉他就是一个亮闪闪的大灯泡。


(他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吧,在床上更好看了)哈利的耳边倏地传来一句声音极为耳熟的话语。里面恶劣的内容让哈利吓了一跳,谁啊?哈利好奇的回过头。


"呦,这不是救世主男孩吗,竟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了,看来你装满芨芨草的脑子还有救"


"马尔福,我不想跟你吵"哈利还在好奇刚才的话是谁的心声,不过声音怎么跟马尔福这么像。


就在这时,同样的声音再次飘来(哈利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本来就只是想跟在他后面偷偷看一眼的,又被发现了)


哈利祖母绿的瞳孔被惊的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唯一有可能的人选。我一定是幻听了吧,马尔福说我可爱?骗人的吧。


(哈利怎么了,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这么讨厌我吗,可是我好喜欢他啊,该死的,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马尔福张了口什么也没说又把嘴闭上,脸上覆盖着乌云,如果不是哈利正在听着什么(我不该说话,又惹哈利生气了,好想亲亲哈利的嘴啊,嘟起来看着很好亲,会是甜的吗)这一类奇奇怪怪的话一定会以为马尔福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好,好了马尔福,我要上课去了"哈利慌张的向着教室跑去。可是他忘了,这节课正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一节课,因为刚才耽误了,现在只剩下连个紧邻的座位。很显然它们将属于哈利和紧随其后的马尔福。


(哈利的脸好白啊,咬一口一定会留下印子吧)

(哈利脸怎么这么红,不知道在我身下会不会也这样诱人)

(哇哦,更红了,我好像石更了)

(哈利的手写字的样子好性感啊,如果放在我的那上面,一定很舒服)

(话说哈利的唇形怎么这么好看啊,要是含着我的也不错)

(怎么才能跟哈利在一起啊,好烦)

(哈利看我了,虽然看出来不知道为什呢他有点生气,但是这样看起来也很好赣的样子)

(好细,这么细的手腕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腿也很好看,就是都被衣服盖住了,想看没有遮盖物的样子)

(这么美的双腿在我的要上或者肩膀上才是最合适的)

(那时候他会腿软的站不住的,不过没关系心我会扶着他的)

(话说哈利的腰比女孩子还要细,撞断了怎么办)

(不行了,我憋的更难受了,想要哈利)

(想要,好像要,哈利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啊)


整整一节课,哈利都在忍受着耳边马尔福肆无忌惮的想象,听的哈利的脸越来越红,后来甚至腰身也有点发软,就要坐不住了。


"马尔福,别想了,算我求你"下课后,哈利忍无可忍,把还在不断冒出带有冒犯想法的马尔福拉到角落。


"嗯?你这个波特再说什么?"马尔福看起来表面还在维持虚假的清高。


"我说"哈利顿了顿,没有人可以拒绝一个诱惑,那就是喜欢的人也在喜欢着自己"我想说,我和喜欢你"


赌一次吧,赌一这个恶劣的人也是真心喜欢自己,赌一次命运的爱怜降临。


"你说什么?"马尔福拉住哈利的手,无比强烈且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情淹没了哈利喜悦,激动,不可思议浓烈复杂的情感通过相碰的双手传递到了哈利的身边,并且汇聚成了汹涌的波涛直达大脑,撩拨着哈利本就没剩多少的理智。


"你喜欢我吗,你一直说不出什么让人喜悦的话,尽管是那么恶劣的话语,我好像也发现了你对我的关心"


"我"德拉科感觉自己的大脑中枢已经烧毁了,现在他满心只想抱着哈利,只要拥抱就足够了,目前为止。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在某个平常的一天,他们十指相交。



彩蛋是德拉科的小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