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泽】心死 2
“范闲!松手!”谢必安收起剑加入“拔范闲”行动
范闲一副扎根在李承泽身上的样子三个人都没能扯开他 见此李承泽便叫范无救和谢必安停手
“范闲 安之?”李承泽试探性叫了范闲小字 范闲猛的抬头 两人眼神交换 在得到李承泽肯定的答复后范闲松了手
“进去说。”李承泽示意范闲跟他进房里“必安 你们在外面等着。”
进门李承泽就被拉着转来转去 上演了一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二皇子的戏码 李承泽被转的头晕:“范闲 你今天是怎么了 抽的哪门子疯。”...
“范闲!松手!”谢必安收起剑加入“拔范闲”行动
范闲一副扎根在李承泽身上的样子三个人都没能扯开他 见此李承泽便叫范无救和谢必安停手
“范闲 安之?”李承泽试探性叫了范闲小字 范闲猛的抬头 两人眼神交换 在得到李承泽肯定的答复后范闲松了手
“进去说。”李承泽示意范闲跟他进房里“必安 你们在外面等着。”
进门李承泽就被拉着转来转去 上演了一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二皇子的戏码 李承泽被转的头晕:“范闲 你今天是怎么了 抽的哪门子疯。”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不舒服?”范闲停下急切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李承泽含着笑看他
上辈子范闲亲眼见到李承泽自戕 倒在他怀里 李承泽死前仍是微微笑着 向范闲诉说这些年来的痛苦:“自出生起 我的人生便是死局 我不想争 只想做个闲散小王平淡过完一生 可我是太子的磨刀石 我若不争 母妃和我都得死 我若争 那母妃还能活 范闲 你是好人 若有来世我不是皇子 我们做朋友吧。”语毕李承泽便合了眼
范闲抱着李承泽许久 从毒发时他嘴唇发紫 到最后面无血色 范闲这才发觉李承泽有多痛苦 他抱着的这副身体骨瘦嶙峋 甚至有些硌得慌
范闲捡起一旁李承泽常带着的戒指 发现上面三颗宝石镶嵌处都藏了剧_毒 而且是他醉酒写诗那日身上的 他不知道李承泽什么时候拿走的 只知道从那时起李承泽便动了要死的念头 甚至可能更早。
李承泽死后范闲变得越来越像他 会蹲在垫子上吃葡萄 那姿势和李承泽像极了 会经常赤着脚在地上走 穿鞋也不好好穿 他学着李承泽环臂 随地大小蹲 那时的他才发现李承泽这些动作多有安全感 范闲自己也没想明白 为什么李承泽死后他日日夜夜都想他 生活方式也越来越像他 甚至林婉儿都说:现在的你 就像当初的二皇子。
后来庆帝发现太子对长公主的心思 太子被赐死 范闲在李承泽忌日当天弑君 三皇子登基 第二年范闲就在李承泽坟前自尽了 再后来就是现在 他重生了 李承泽也是
范闲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阻止李承泽自尽
“没事就好…你也?”
李承泽点头:“刚不是暗示你了 小范大人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一时情急 没反应过来 承泽 既然上天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你好好活着 行吗”范闲语气中带着些恳求 巴巴地看着李承泽
李承泽环臂盯着范闲:“不行 还有 为什么劝我 上辈子最想我死的 不是你吗”
一句话噎死范闲 他心虚的摸摸鼻尖:“上一世是我错了 你说的那些话我至今记得 我会护住你和淑妃 只求你好好活着”
范闲上辈子没求过任何人 这辈子第一个求了李承泽 求他别死
李承泽没回答他 伸手遮了遮太阳懒洋洋的开口:“不早了 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入宫吧”
“你还没答应我。”
“宫里见。”
见此范闲只好先回府上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他:“今日有些凉 记得穿厚些”
————————
越看越可怜啊我的二姐姐🥹
【上美藕饼】窥爱 三
“为何?”哪吒难过的问道:“是因为我打杀你之事?可我也因此剔骨削肉,二哥明明说过,我们凡间事因果尽消,是可以做朋友的。”
伏在岸边的小龙低垂眉眼,轻声道:“可是我,非常怕您。”
哪吒一愣,走上前低头看他,在他笼罩的阴影下,小龙微红着眼看了看他又赶紧低下头,竟是不敢再望了。
他蹲下身,搂着敖丙的肩扶他起身,感受到消瘦肩膀传来的微微颤抖,哪吒咬牙,满心欢喜跑来交朋友的兴奋劲被浇灭。
......
“为何?”哪吒难过的问道:“是因为我打杀你之事?可我也因此剔骨削肉,二哥明明说过,我们凡间事因果尽消,是可以做朋友的。”
伏在岸边的小龙低垂眉眼,轻声道:“可是我,非常怕您。”
哪吒一愣,走上前低头看他,在他笼罩的阴影下,小龙微红着眼看了看他又赶紧低下头,竟是不敢再望了。
他蹲下身,搂着敖丙的肩扶他起身,感受到消瘦肩膀传来的微微颤抖,哪吒咬牙,满心欢喜跑来交朋友的兴奋劲被浇灭。
他有些委屈的说:“我没做错”
敖丙叹气:“是,您没做错,那条命是该赔给枉死的凡人,可是,我害怕您,和对错无关,和本能有关,谁都无法不去害怕杀了自己的人。”
“那我要怎么做呢丙丙?你告诉我,我努力让你不再怕我!”哪吒说着有些激动,放在敖丙肩上的手不自觉用力,看到敖丙皱眉又连忙放开。
敖丙不知道哪吒是哪里来的执念,非要和他交朋友,劝道:“像以前一样不好吗,您是中坛元帅,我是小小一星君,我们本该毫无交——”
“我不愿和你毫无交集!”哪吒怒吼。
敖丙话未说完吓了一跳,不自觉退后一步,紫水晶一般的双眸惊恐的看着他。
见他这副模样,哪吒努力控制情绪,恢复天真的笑脸说道:“丙丙,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哦,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最好的朋友的!”
敖丙咬紧下唇,半响后才说道:“你打算做什么?”
哪吒笑着走向他,敖丙想后退却腿脚发软无法动弹,只见哪吒伸出双手,穿过他的腰身搂住,莲花香味瞬间笼罩全身,敖丙全身发抖想逃,却被搂得越紧。
“丙丙,我觉得你这么害怕我是因为我们接触不多,只要以后我们多相处,你一定也会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的,对吗?”哪吒在他耳后轻声说道。
对方沉默许久,就当他以为敖丙也同意这个方法的时候,哽咽的声音响起:“不是的,哪吒,朋友不是这么交的。”
哪吒错愕,松开了手,无措地想为他擦眼泪,却被他躲开。
“丙丙,对不起,我失控了。”哪吒道歉,他明明知道丙丙害怕他,还要去强硬的抱丙丙,把丙丙都欺负哭了。
敖丙讶异的看向他,不相信竟然从这个位高权重,却又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天真残忍的人嘴里听到抱歉。
“你为何,一定要与我做朋友?”
“我喜欢你啊丙丙。”
眼前人脸上闪耀着真挚的喜欢,让敖丙倍感荒唐,他不知道这种小孩子的喜欢究竟算什么喜欢,又能持续多久,或许等他厌倦了这个好朋友的游戏,他才能回到过去的太平生活,敖丙低着头,想出一个缓兵之计。
“哪吒,我相信你是想同我做好朋友,但我也确实怕你,我们可否从笔友做起?”敖丙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暂时当笔友就不能牵牵抱抱小龙了,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于是哪吒无奈点头同意。
送走这尊大神,敖丙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发现地上遗落几节泥塑,拿起一看,正是昨晚哪吒捧着来的小龙,嗯,和他真的好相似。
敖丙想:难道哪吒只是单纯的喜欢龙?
【角徵】纨绔第一(4)
到最后上官浅也没见到宫远徵的面,又一个多时辰以后,一群侍女端着各式托盘匣子从她这路过,似乎是一些当季的衣服和饰品,她便知道大概是宫远徵醒了。
搞什么,宫远徵难不成真是个深闺小姐。
等到已经过了正午,金复面上带着歉意出现,
“抱歉了,上官姑娘,虽说是长老院的决定……您的事徵公子做不得主。”
上官浅只好点头无奈苦笑,表明自己等角公子回来以后再谈此事,一无所获地离开了角宫,角宫的事宫远徵做不了主?这角宫最能做主的,看上去就是娇纵无礼、说一不二的宫远徵。
金复叫了两个侍卫,要他们好好地,将这位角宫新娘送回她该待的地方去,他们跟着上官浅走...
到最后上官浅也没见到宫远徵的面,又一个多时辰以后,一群侍女端着各式托盘匣子从她这路过,似乎是一些当季的衣服和饰品,她便知道大概是宫远徵醒了。
搞什么,宫远徵难不成真是个深闺小姐。
等到已经过了正午,金复面上带着歉意出现,
“抱歉了,上官姑娘,虽说是长老院的决定……您的事徵公子做不得主。”
上官浅只好点头无奈苦笑,表明自己等角公子回来以后再谈此事,一无所获地离开了角宫,角宫的事宫远徵做不了主?这角宫最能做主的,看上去就是娇纵无礼、说一不二的宫远徵。
金复叫了两个侍卫,要他们好好地,将这位角宫新娘送回她该待的地方去,他们跟着上官浅走远了,金复一直目送她走出角宫去。
他盯着上官浅柔弱纤细的背影,寻常世家小姐能上门询问已是失礼,耐得住性子,在角宫这站这么久更是能人,这位上官姑娘是真想当这个新娘。
但是……昨日先执刃和少主遇刺,宫门动荡变故,角公子不在宫门。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角宫里养着小公子,怎么会放进来一个不明不白的新娘。
虽说放进来让徵公子玩玩也不是不行,只是宫远徵起床照例不太高兴,明确表示让她滚。
现下,只要安安稳稳地,等角公子回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宫远徵自己要溜达,谁也拦不住。
细微的铃音一响,金复听到动静讶异转身:“徵少爷,天色已晚,您要去哪儿?”
“徵宫。”
宫远徵披着一身黑色织金的披风,抹额上东珠在夜色下细微发亮,白皙面容似玉一样苍白,腰间配了把繁复的长剑。
他才不听劝,转头走的虎虎生风。
金复赶忙提剑追上他,“徵公子,今夜角公子回来呢。”
宫远徵眼睛亮亮,似是想起什么着急事,装作满不在乎:“入夜了,我哥来不及的。”
已经将要深夜,夜中行路危险,角公子大概是要等到明日,徵公子今日起身便盼着人回来,盼到夜里还得等明日,多少是有些脾气。
“您去徵宫做什么?”
宫远徵不想回答,索性沉默。
他劝不动,好在角宫到徵宫距离其实不算远,再者那里也有角公子布置的人,徵公子再怎么顽,非常时期也很少这样闹腾,金复只好点了五六侍卫,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就往徵宫去了。
徵宫此时已经落灯,满宫寂静,只有医馆还亮着,巡视的侍卫往来间行了礼,宫远徵放下兜帽,晃一晃脑袋上的铃铛往医馆去。
今夜收获颇丰,来的,十分值当。
他去完了偏殿,紧接着就在正殿逮了一只小老鼠。
宫远徵笑着,宫灯随着竹篮一起落地,木棍闷响声后轱辘轱辘滚出不少圆润的、丰腴的珍珠。
“当啷”一声锋利长剑出鞘,抵住女人柔软的,喷薄涌动的血肉,上官浅被迫抬起下颚,露出毫无掩饰的致命处。
“徵公子——”
“你在做什么?”宫远徵盯着她,因为是夜里,他本该就寝的时间,被这么一激,颇有些兴致高涨,外院满满当当都是侍卫,他一个人钻进来不让人跟,没成想还逮了只老鼠。
“我……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我来这找周大夫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方子,治一治我偏寒的体质。”上官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颤抖着睫毛,默默打量起宫远徵。
这位徵公子,似乎是真的不会武功。
那柄抵住她的剑十分凌厉,剑柄上却是极为巧夺天工的花纹和各色宝石,连剑穗子都用的白玉,标准的赏玩之物,而且,剑尖在她脖颈处细微颤抖着。
如此嚣张跋扈,怎么连剑也拿不稳?
“你这么想当角宫的新娘。”宫远徵只觉得好笑,却实打实冒出一股子无名火,算什么东西,张口就要做角宫的新娘,不过,既然都是新娘,羽宫的和角宫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相比之下,羽宫名头不还大些,好歹称得上……执刃夫人呢。
“你既然这么想当,为什么不费尽心思选执刃呢?”
他收了剑抱在怀里,摩挲着剑鞘上凹凸不平的花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她。
又是这种眼神,将她当做了待价而沽的货物,同他手里那柄漂亮的剑毫无差别。
“羽公子根本不配做宫门的执刃,我心中,该做宫门执刃的应该是角公子,宫尚角。”
徵公子几乎笑出声,他上下扫视一袭白衣,单薄瘦弱的女人,零星的烛光下显得弱小又可怜,如此识相……没等开口,外间倒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很了解我?”
两人同时扭头,宫远徵却如受惊的猫一样猛地后退一步,铃铛被大动作带的哗啦一响,他偏头有些不可置信,“哥?”
已过亥时,夜幕如盖压着零星灯火,宫尚角面色不辨喜怒,月色和烛火的微光勾勒出锐利的眉目,他一身黑衣,只在披风处露出一点金色纹绣,斗笠还拿在手上,显然是匆匆赶来。
这是来寻他的,宫远徵有些心虚。
宫尚角先看看有些懵的弟弟,虽说仍旧瞧起来健健康康,心下不满他果然又只披了薄披风,狐裘也不穿,暂且不提,此时此刻,他的好弟弟本应该在角宫睡觉。
这个时间赶来徵宫,偏偏又碰见远徵,他有合适理由怀疑这位上官姑娘。
他扫视伏身行礼的上官浅,在她腰间玉佩上停滞一瞬,又注意到地上零零碎碎落的一地珍珠。
有备而来的猎人,往往以为自己陷阱十全十美,只等着他上钩。
“上官小姐,今日天色已晚,这些珠子明日我寻人给你送去,医馆重地,还是少来为好。”
“角公子夜里归来……”上官浅本意是来试试宫远徵,没成想,宫尚角倒是如影随形一般,本也是意外收获,她话还没说出,立刻被宫远徵打断。
“听不懂吗?”宫远徵抱臂微微抬着下巴尖,俯视着上官浅娇小的身躯,皎月一样的少年郎君明晃晃溢出恶意来,“我哥哥叫你滚呢——”
等徵公子拖着音说完了,宫尚角只看他一眼,宫远徵立即低下头用脚碾碾地上珍珠,仿佛刚刚趾高气扬的人不是他一般。
上官浅也不恼,仍旧能挂着笑脸周全礼数,“是我不知道医馆夜里戒严,只是体寒有些心急,这便回去。”
宫远徵穿着小鹿皮靴踩珍珠顺便腹诽,什么破珠子,还不如他鞋面上镶的品相好。
“远徵弟弟年幼,礼数不周,还望上官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来人,送上官姑娘回女客院落。”
女人走远了,宫尚角从身后侍卫手中接过雪白狐裘,这是这次外出新得的,通体雪白泛金触手细腻,宫远徵已经自觉凑到宫尚角身前,做哥哥的细致给他套上又戴了兜帽。
宫远徵高兴之余虽然也心虚,但左右犯的不是什么大事,哥哥还怕他冷给他穿狐裘呢,眼睛眨眨准备开始说话。
角公子不近人情,先曲起食指赏了弟弟额头一记。
“礼数呢?”
“痛。”宫远徵光洁的额上泛起一块红,他用一只手揉了揉,即刻就恼了,气的脑袋发胀,顾不得自己还背着一本子账,“哥哥怎么为她敲我。”
揣着明白装糊涂,分明是为他口不择言,宫尚角并不打算接下他胡搅蛮缠的应付,拎着毛茸茸的弟弟往角宫走,“哥哥倒想问问,现下是几时几刻。”
刚刚满肚子委屈的徵公子装聋不语,只是一味低头走路,他落后宫尚角半步,显然是负隅顽抗。
“半夜不睡觉跑到徵宫做什么。”
宫远徵抓住哥哥袖袍,并不答话,他白日里待在暖室里,晚上出来时候并不觉得凉,现在在外面半个多时辰被冻透了。
宫尚角回头扫他一眼,反倒被抓的更紧了,宫远徵用无辜圆润的杏眼不满抬头,嘟嘟囔囔抱怨道:“哥哥,我手冷。”
今夜的确格外冷,凉风顺着缝隙往人身上灌,屋檐上六角大红的雕花灯笼也被吹的摇晃,宫尚角细微叹口气,转身挡住吹来的风,取下自己戴着的貂绒皮质手套。
宫远徵则很自觉地松开抓住他哥袖角的爪子,把被冻的僵白的手伸出去,宫远徵的手漂亮,就这么伸着右手要他给戴上。
“外面带回来的没换,可能有些脏,远徵忍忍,没会儿便回去了。”宫尚角一边捉住他指尖揉一揉一边道。
手套里是软和的绒,还带着温度,宫尚角从颤颤的指尖往上套,套到手腕又顺手往里叠一下。
宫远徵歪着脑袋缩回一只戴好的,“哥哥别去那只手套了,你拉着我。”他把手塞进宫尚角温热的手心里。
冷风呼啸着卷起尘埃穿过宫门蜿蜒的回廊,满是枯枝的树堆叠起来,木制的地板走起来有细微的响声,宫尚角走的靠前挡一些风,拢住他冰凉的手,仍不放过:“夜里乱跑什么?”
“我前些日子上医药课藏的话本子……”不用说完,角公子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摩挲一下手里弟弟的指骨,边走边温温和和地给他暖手。
撒谎。
宫尚角一瞧便知。
徵宫有什么,值得一个懒散娇气、少爷脾性的主子亲自去,幼弟大半夜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殷殷切切跑过去,或者是是上官浅使了招数……
角宫寝殿合了内帐,暖阁隔了漫天寒风,宫远徵高兴地扔下身上厚重狐裘,杂七杂八胡乱去去,踢掉脚上的靴子钻上床榻,支着身子凑到炭盆前眼睛亮亮,偏要装作若无其事:“哥哥,我困了。”
远徵,我的远徵。
你是为了什么对哥哥说谎呢?
“睡吧。”
徵宫种着一株枝叶舒展,挺拔的、幽香的,散发着细微蓝色荧光的花,此花绝迹多年,无人见过,只以为形貌瑰丽,是徵宫小少爷喜欢的,养的好玩意儿。
那是出云重莲。
彩蛋与正文无关,是纨绔的if线,恶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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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祭天预警——“远徵不喜欢上官浅,哥哥把她杀了就是了。”
只是……他的远徵,竟然这样对上官浅的存在——
感到惊惶不可终日吗。
杀了也就是了。
角公子昨夜引角宫新娘至水亭,将新娘一剑穿心当场暴毙,死时皎美双目还瞪着满是不可置信,角宫中人三缄其口,水亭地界血迹当场洗清,第二日宫门长老问及,角公子自袖中取出染血的无锋令牌,自此上官浅被钉死在无锋间谍身份上,化为焚尸炉烟囱口处一抹飞灰。
宫远徵怔愣出神,他前夜那一场哭,竟是轻轻松松要了上官浅的一条命呀。
杨过疯啦5
自从郭芙在这里安顿下来,杨过的情绪也渐渐平缓,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真像极了一对平凡夫妻。
可是,今日却有些奇怪,杨过好像又犯病了,一起床便大惊小怪,慌慌忙忙抱着自己的衣服蹲在了门外的大树旁,郭芙害怕杨过伤到自己,急忙出门查看。
却说杨过这边的震撼无疑是更大的,他一觉醒来,自己的手搭在芙妹腰上,同榻而眠。在他脑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拿着衣服跑掉了,怎么说呢,熟练地像个偷花贼。
杨过在树下反思,他实在想不明白本应该嫁于耶律齐的芙妹为何和自己在一起,着急地只能用头撞树,郭芙看了很...
自从郭芙在这里安顿下来,杨过的情绪也渐渐平缓,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真像极了一对平凡夫妻。
可是,今日却有些奇怪,杨过好像又犯病了,一起床便大惊小怪,慌慌忙忙抱着自己的衣服蹲在了门外的大树旁,郭芙害怕杨过伤到自己,急忙出门查看。
却说杨过这边的震撼无疑是更大的,他一觉醒来,自己的手搭在芙妹腰上,同榻而眠。在他脑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拿着衣服跑掉了,怎么说呢,熟练地像个偷花贼。
杨过在树下反思,他实在想不明白本应该嫁于耶律齐的芙妹为何和自己在一起,着急地只能用头撞树,郭芙看了很是心疼,熟练地哄着他,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听着郭芙的温柔细语,杨过明白自己之前是走火入魔掳走了大婚的郭芙,虽不清楚自己这段时间具体干了什么事情,但是杨过的潜意识告诉他,要是此刻向芙妹坦白,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一边躺在芙妹的怀里,一边心安理得地装傻。
(杨过:那傻子竟然吃的这么好⊙ω⊙)
【闲泽】梦中28:太像,有时反而没有好结果
“郡主和各位殿下小时候一同在皇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虽不说情同亲兄妹,但想来该有的亲厚还是有的。”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那林婉儿对李承泽的态度是好的,看起来确实是当哥哥看待,相处之间也自然,想来是关系不错的。
“这样啊。”听到了想听的答案,范闲点点头。
“哥,你都不知道我紧张死了,郡主竟然还给你下毒,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吗?”范若若想想刚刚范闲和林婉儿的对话就觉得诡异。
平静的吓人。
尤其是林婉儿。
范闲咂嘴,对于这句话还是很认同的,这母女俩都想杀他。
也同样意外林婉儿的表现。
哎!这李家人可真有趣。
“只是没想...
“郡主和各位殿下小时候一同在皇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虽不说情同亲兄妹,但想来该有的亲厚还是有的。”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那林婉儿对李承泽的态度是好的,看起来确实是当哥哥看待,相处之间也自然,想来是关系不错的。
“这样啊。”听到了想听的答案,范闲点点头。
“哥,你都不知道我紧张死了,郡主竟然还给你下毒,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吗?”范若若想想刚刚范闲和林婉儿的对话就觉得诡异。
平静的吓人。
尤其是林婉儿。
范闲咂嘴,对于这句话还是很认同的,这母女俩都想杀他。
也同样意外林婉儿的表现。
哎!这李家人可真有趣。
“只是没想到今日能见到二殿下,以往一直听我那些个闺中密友说二殿下如何如何俊逸非凡,温文儒雅,我只当她是胡说,因我只听他人说他如何如何野心,狠辣,不是好相处之人。”
“今日一见,还真真是这样的人物,不过......有些话应该也不是随便传的,况且半个京都的人都这样说,连父亲都说过......莫不是表里不一?”
“这有什么的?”范闲敲了敲碎碎念的范若若,给了她答案。
“人怎么没有两面性?”
“你哥我对你们是什么样?在外面又是什么样?这里是京都,若若,更何况他是皇子。”
“你见他今日来看林婉儿是带着目的来的吗?你心思玲珑,定分辨的出。”
“在内,他们是亲人,我和你只是刚好在的下臣,没有利益冲突,他自然没必要换上自己另外一面。”
“在外,他身处京都,天子之家,贵为皇子,还是受帝王宠爱的皇子,我虽也没有完全了解他和太子之间斗争的缘由,但古往今来,皇子之间的斗争还少吗?”
“再说,不狠一点,可能活不下去吧?而且那日你哥我要死在他眼皮子底下了,他都不带动一下的。”
其实有一点点伤心啦,但他不说。
“还问我,他还是不是神仙......”
范闲说到这里又有些害羞,毕竟脱口而出的神仙之言是情不自禁。
但是神不神仙的和这个有何关系?
在范闲自己心里,是,就是了。
“哥哥果然懂的多,妹妹受教了。”范闲这番言论让范若若点头深思,“不过哥哥,你怎么这么了解二殿下?”
“一眼的事情还需要了解吗?”范闲耸肩,他嘴上话是这么说,但那表情和小动作却显得得意极了。
就像小学生之间炫耀朋友一般,说我和谁谁谁的关系很好吧,我就是这么了解谁谁谁!我只给他吃辣条哦!
“况且他还有许多事情你不知道呢。”
不要纸鸢是因为被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范闲碰了,便不想要了。
矜贵得很。
感觉以后不好哄啊。
但嫌弃归嫌弃,对于自己把纸鸢接到了这件事,他还是会打发下人过来感谢。
懂礼貌的人都是好孩子。
后来荷花池相见,范闲便看到了他的任性,就算是下雨也抵挡不住他对文章的喜爱,非要沉浸在其中,看完那章才肯罢休。
虽然不知道何原因,让他对自己很是不待见,但是却对自己默写的诗,爱若珍宝。
讨厌你,但是你写出来的我感兴趣的好东西,我还是会稀罕的。
真像喂最好的零食都不给摸的傲娇小猫,但你要是不喂他了,就真的甩甩尾巴要走。
还有花船上偶遇,那生气羞愤的样子,在范闲梦中循环了数回。
后来范闲对他耍了自己这件事有些不满,但接连着揣测到他可能也想杀了自己后,那些个不满又算得了什么呢?
范闲当时脑子都发昏了。
想着李承泽如果真的要杀自己,怎么办呢?
好在知晓清楚后,范闲又觉得李承泽当初如果不想自己扰乱了他带司理理出京都的计划,就应该杀了自己才对。
李承泽为什么没杀,因为他还是看自己比较顺眼的呗。
心软!
今日再见,不喜他人近身,碰他物件这个小毛病,竟也不见了。
为什么不见了。
面上看不惯自己,能避就避。
其实对他也没那么厌恶吧。
好好好,先是心软,现在又不抗拒自己靠近。
那下一步是什么了?
是杯酒言欢,推心置腹......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竟然可以碰见这种水晶似的人,与自己又那么的契合。
世界真美好啊!
世界不美好......
被二殿下的亲生母亲给否决了两人如画一样的相遇。
不嘻嘻。
“娘娘,心思深臣倒是看得出来,这不与人一见如故,还真不好说。”
“哦?”
无视范若若桌下死死攥着自己衣袖的手,范闲一本正经的说,“我这不是出现了吗?我就是例外。”
“......”
淑贵妃木然的脸有一瞬间的凝滞,似乎没经历过这种厚脸皮的话,但反应过来后,竟然也没反驳。
“哦......你和承泽很像。”
“真的吗?!哪里像?”嘿,他自己怎么看不出来?
天呐天呐,他范闲和李承泽的羁绊又加上了一笔。
这可是来自亲妈得认证啊!
这简直就是天定缘分。
“太像,有时反而没有好结果。”
淑贵妃泼的一手好冷水。
“也,也不能吧。”
淑贵妃又翻了一页,看着一处发呆,喃喃自语着,“毕竟两个相同的种子,似乎最后......总是只能留下一个呢......”
“娘娘———”
“这几本书,是送你的,也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所以送的都是承泽往日爱看的,你们可以走了。”
「闲泽」关于死后成了宿敌的儿子(1)
1.
我叫李承泽,现在应该叫范记泽一朝死亡变成仇人的儿子,虽然说不是亲生的,而且也不用喊范闲爹,但是外界一直认为范记泽是他儿子,范闲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去了。
李承泽心下有点担忧京城人的智商毕竟怎么算范闲也不可能有个十几岁的儿子吧。
说真的这是认真的吗?要不是看见范闲在我面前晃,就当是做梦了。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有异常,也是为了打探情报,我每天就是起床,吃饭,读书,假装玩耍,活的像…用范闲的话怎么说来着?人机。
“殿下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呢?”范闲把葡萄递给李承泽疑惑的问“很明显啊,针对你”范闲递葡萄的手愣了下,直愣愣的看着李承泽“殿下,你的日常就是...
1.
我叫李承泽,现在应该叫范记泽一朝死亡变成仇人的儿子,虽然说不是亲生的,而且也不用喊范闲爹,但是外界一直认为范记泽是他儿子,范闲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去了。
李承泽心下有点担忧京城人的智商毕竟怎么算范闲也不可能有个十几岁的儿子吧。
说真的这是认真的吗?要不是看见范闲在我面前晃,就当是做梦了。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有异常,也是为了打探情报,我每天就是起床,吃饭,读书,假装玩耍,活的像…用范闲的话怎么说来着?人机。
“殿下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呢?”范闲把葡萄递给李承泽疑惑的问“很明显啊,针对你”范闲递葡萄的手愣了下,直愣愣的看着李承泽“殿下,你的日常就是吃葡萄,吃火锅,看红楼,找我谈风月,针对我吗?”。
李承泽歪了下头笑着说“谈风月可以去掉”范闲勉强撑起个笑容“殿下,怎么跟人机一样”李承泽不带停顿直接就问出了口“人机是什么意思?”范闲尴尬的咳了两声开始给李承泽解释。
李承泽摇了摇头将回忆甩了出去,眼前的范闲看见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一下,摸了下李承泽的头,李承泽也只好装着乖巧。
根据他这几天的打听,范闲现在已成了澹泊公,虽说是这样但是现在明眼人都知道,真正的权利还是我在范闲的手中,只不过是范闲懒得管而已。
李承平最后做了皇帝,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坐收渔翁之利,真是显得我这一生像个笑话,李承乾假死逃过一劫等李承平上位后,李承平封李承乾做了个亲王单独划了个地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待在这里。
听说给李承乾封亲王划一块地是范闲的提意,意思是让李承乾滚一边玩去。
看来只有我这个二皇子最惨,也不知道必安和无救怎么样了。
范闲牵起了李承泽的手,将他往外面带,李承泽虽然不知道要去干什么但还是任由范闲牵着毕竟他现在也挣脱不开。
他们上了一辆马车,范闲只是牵着李承泽的手一句话没说。
李承泽见范闲不说话也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回忆着这是去哪里的路,毕竟他从生到死都在京城里,一些路他还是认识的。
2.
“砰”的一声似是有什么砸到车顶一样,把李承泽吓一跳,范闲叹了口气松开了李承泽的手“坐好了,不要动”就掀开车帘出去应战了。
外面刀剑声连绵不绝,李承泽本不想凑这个麻烦再说现在也无人能伤范闲他何必担心,可是一道声音传入车中,李承泽彻底坐不住掀开帘子来看。
只见范闲一人虽有些吃力但根本不输眼前两人,虽两人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被划出的伤口流出的血染脏看不清但李承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谢必安范无救。
看着两人逐渐迟缓的动作,范闲乘胜追击直接一脚踹开范无救,李承泽终还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范闲!”范闲听到李承泽的叫声直接转手一刀将谢必安钉在墙上。
范闲转过头去看着李承泽的神情,对着李承泽笑了一下“马上就好”,又转身贴近谢必安耳边“活着呢,急什么”。
不管谢必安震惊的神情,将刀拔下来就又走上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起来的马夫,这个时候又跑了回来。
3.
血腥味直往李承泽的鼻子里冲,李承泽皱了皱眉,就那么一瞬间也被范闲捕捉到了,他用衣服擦了擦沾满鲜血的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白瓶,在李承泽眼前晃了晃。
李承泽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这是什么?”范闲把这个瓶子往李承泽的手里塞,淡定自若地说“毒药”李承泽疑惑的看了一眼范闲。
范闲慢悠悠的说“你们小孩子不对这个好奇吗?万一你想要一瓶呢?”李承泽顿了一下回忆起以前的事看了一眼范闲“那你猜对了我的确挺想要的,就这么直接吃吗?”。
李承泽挑了挑眉,范闲愣了一下“对,我没有带治疗伤口的药,这个毒药可以暂时屏蔽你的嗅觉不会那么难闻”。
李承泽直接吃了一颗下去“好苦…”表情都狰狞了一下,范闲揉了揉李承泽的头看向外面的景色“马上就到了”
范闲将李承泽牵下了车,李承泽这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出了京城,范闲让李承泽先往前走,他换身衣物。
李承泽看了他两眼提出了疑问“你不是没有带治疗伤口的药吗?换衣不是一样”范闲扯了扯自己的长长的衣袖“用布料包扎也不是不可以吧?”
范闲都那样说了李承泽也就懒得管他了,但他还是没有走,只是站在马车前,范闲已经换了身新衣。
看着眼前这个站在马车前的李承泽小小的挺可爱“还在等我啊”李承泽点了点头当是默认了,范闲立马喜笑颜开赶紧走到李承泽旁边牵着他的“走吧!”
4.
范闲拉着李承泽走了一会,眼前宽阔的地,突然出现一人,李承泽心下一紧那人他再熟悉不过。
李弘成。
他跪坐在坟前不知在想什么,范闲松开了李承泽的手走向前去“怎么还在这里?”李承泽只好跟着范闲,李弘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范闲,又默默的看向了那座坟。
范闲也只好顺势坐下坐在李弘成旁边,李承泽有些嫌弃就只是蹲在李弘成旁边。
李承泽看着眼前的坟愕然的愣了一下,虽不是没有猜测,但是李承泽的确没想到这会是他的坟,他转头看向范闲。
范闲并没有回应李承泽只是坐在原地,摸了摸地下的土“这里也没有尸骨,只是一座空坟,何必呢?”李弘成依然是如傀儡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承泽看不下去了扯了扯李弘成的衣袖“哥哥,在想什么呢?”李弘成听到陌生的声音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那一张面带着微羞笑容似是和李承泽有几分相似的脸就这么闯入了李弘成的视野。
微风吹过李弘成终是有了动作伸出了自已的手想去触碰李承泽,但不知什么时候范闲已经来到了李承泽身后,将手搭在李承泽的肩膀上“他叫范记泽,我上上个月捡的,你别不信”李弘成没有再想过去碰李承泽。
而是笑着撩开他眼前的刘海“记泽,好名字”李承泽主动握住了李弘成放下的手“好名字,我也觉得”一道声音就这么传入李弘成耳里,犹如一颗石子终于将他心中那平静的水面打出了稍许微澜。
那是他第一次和李承泽见面,那时他心中对这位二皇子心中还有几分忌惮,直到他们俩见面李弘成看着眼前这位笑的像个娘们似的二皇子才算是放下了几分心。
“二殿下好”李承泽点了点头敲了敲桌子示意让李弘成坐下,李承泽晃了下头将刘海晃开,将嘴里的葡萄吃完才慢悠悠的说到“不必如此生分,你叫什么名字”。
李弘成虽然放下几分心,面对皇子依然还是有几分拘谨“在下李弘成”李承泽又点了点头“弘成,好名字”李弘成立马咧开了个笑容“好名字?我也觉得!”
那时的他从没想过以后会同眼前这人如此要好,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只能对着坟发呆。
范闲拍了拍李弘成的肩“何必被困在过去”李弘成那当然知道范闲指的是什么,李弘成摇了摇头“我会给出答复的”。
5.
回程的路上,李承泽低着头思考着这一个月以来的一切,范闲并没有打扰只是看着车外的风景。
很明显一个小孩的脑袋思考太多事情是会昏过去的,没过多久李承泽就打了个哈欠准备等会再想。
谁知刚闭上眼范闲就拍了拍他,李承泽无奈只好睁开眼来,范闲立马叫停了马车把李承泽牵下车,最后吩咐了几句马车便自行离去了。
街上吵闹的声音打扰了李承泽的困意,范闲握紧了李承泽的手“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走回去吧?路上有什么喜欢的可以跟我说”李承泽点了点头任由范闲牵着走。
本来走的好好的范闲突然停了下来,李承泽歪了一下头看向范闲,范闲低头看向李承泽“想不想玩?”李承泽这时才看见眼前的小摊套圈游戏,仅仅停留了一会儿李承泽还没回答小贩就走了上来。
李承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范闲立马就包下了所有的圈然后递给李承泽“随便套”看着范闲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李承泽才能知道范闲也不过刚二十出头。
李承泽只好接下范闲给他的圈,虽然他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就老是喜欢套圈玩,但是李承泽深刻明白自己的技术,果不其然十个圈下去一个都没套中,可能这也是清街的原因之一吧。
范闲在旁边简直笑开花了,看着李承泽那副样子连忙接过李承泽手中的圈问道“要哪个?”李承泽将自己完全带入了小孩子的角色指了指中间的木雕小猫。
范闲立马答了一声“好嘞”但你不知他是故意还是真的技术那么烂,最后还是老板把小猫雕塑送到了他们手中。
最后范闲晃晃悠悠手里提了一大堆东西,李承泽手里拿着一本红楼开心的走在前面,范闲看着眼前这一幕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李承泽也全当没听到。
看着眼前的李承泽范闲终于是短暂的放过了自己。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闲泽】欺岁欢
闲泽短篇,1.2w+
接12集砸轮椅,李承泽没有躲
是剧闲泽,前期针锋相对,互相算计,不喜勿入,感恩❤️!
不要在评论里骂范闲!!!闲泽only!我求求了,再骂范闲或者再在评论区磕其他cp我就拉黑人了!
正文:
轮椅朝自己飞来的那个瞬间,李承泽被天光晃了眼,恍惚看见另一个自己吐血倒在血泊之中。
再回神时,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砸得后跌撞破了身后的栏杆。
轮椅四分五裂碎在他身上,温热的血糊在眼前一片猩红,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敲碎一般疼得厉害。
耳畔嗡鸣声让他听不清喧闹的人声在喊叫些什么,只是莫名地,觉得茫然和无措。
刚刚,发生什么了?
“二表哥!”林婉儿同样被吓懵了,反应过来的...
闲泽短篇,1.2w+
接12集砸轮椅,李承泽没有躲
是剧闲泽,前期针锋相对,互相算计,不喜勿入,感恩❤️!
不要在评论里骂范闲!!!闲泽only!我求求了,再骂范闲或者再在评论区磕其他cp我就拉黑人了!
正文:
轮椅朝自己飞来的那个瞬间,李承泽被天光晃了眼,恍惚看见另一个自己吐血倒在血泊之中。
再回神时,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砸得后跌撞破了身后的栏杆。
轮椅四分五裂碎在他身上,温热的血糊在眼前一片猩红,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敲碎一般疼得厉害。
耳畔嗡鸣声让他听不清喧闹的人声在喊叫些什么,只是莫名地,觉得茫然和无措。
刚刚,发生什么了?
“二表哥!”林婉儿同样被吓懵了,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扑到李承泽身边,慌忙地拿掉他身上的碎木,查看伤势。
范闲也没想到李承泽连避也不避,他们虽然已经势同水火,但他还没蠢到要在林婉儿府上当众杀人,于是也快步上前,带着怔愣的叶灵儿围到李承泽身边。
只是他刚要伸手去给李承泽摸脉,那只细骨伶仃还有几道深深浅浅血痕的手腕就飞快地从他手中抽走。
李承泽坐在地上缩着往后退,“谢必安呢?谢必安!谢必安!”他惊慌地叫喊着,左右环顾后眼神中尽是不安。
全然不像是范闲认知里那个心思深沉被阴个底掉还能扯着嘴角假笑的二皇子。
这人不会是砸傻了吧?
可傻了怎么还知道叫谢必安?
范闲心里九曲十八弯盘了个遍,李承泽已然挪到墙角处,他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血糊了满脸可怖,却不准旁人靠近,只是喊着谢必安的名字。
谢必安适才得了他的令出去办事,却因着是主仆私语,没人知晓具体去处。林婉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家仆出去四下去寻。
等到九品剑客气喘吁吁地终于赶来时,李承泽被血湿透,暗红色的上衣看不出来,下裳的靛蓝裙却是污成了褐色,那双不曾穿鞋露出在裙外的脚不知是被地上的木屑扎的,还是旁处的血染上,也是血刺呼啦的一片。
剑霎时出鞘,锋声铮鸣。
也就是这一声,让失血过多已然有些昏沉的李承泽看过来,失神的眼睛里似乎是得救般迸发出一点劫后余生的光亮,他轻声喊了句必安,下一瞬就被谢必安护在了怀中。
剑身寒芒映着九品剑客心疼之外毫不掩饰的杀机,他问:“殿下,是谁?”
李承泽摇了摇头,揪着谢必安的衣领,“我要回府,送我回府。”
收剑入鞘,谢必安打横将李承泽稳稳抱起,冷眼环视过周围的人,最终对上范闲,满是杀意,“今日之事没完。”
范闲伤人自觉理亏,竟难得的没有还击,只看着谢必安将人带走,稀稀拉拉的血滴了一路漫延向屋外。
出了此等事,他急需有个对策,至少在庆帝面前要有个解释,这久别重逢的宴还没开席就先散了。
短短半日,先是二皇子府传出消息,李承泽砸伤了头,不记事,连人也糊涂得认不太清。
直白些说,就是人傻了。
而后又是一处擒住抱月楼三凶,没审出什么,人就移交京都府。京都府大刑伺候,凶犯招认范闲是背后指使之人。
糟心事倒是全赶到一处了,范闲到相府时,林若甫气得没给好脸色,“你在婉儿府中对李承泽出手,可有想过婉儿会如何?如此莽撞行事,匹夫之勇。”
“我也没想到他连躲都不躲,眼睁睁看着那轮椅砸身上啊。”范闲理不直气也不壮,只小声嘀咕,末了又问,“当真是傻了?”
李承泽那副心肝,若是不用在算计旁人身上,也算得上水晶玲珑,真被他一轮椅砸傻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报复的痛快,竟是惋惜。
“他不能傻,陛下也不会准许他傻,此事暂且先放下。”林若甫斟了一杯茶,“说说抱月楼的事。”
李承泽提前布好的局,即便眼下被砸傻了砸懵了,可这个拖他入网的连环招却还是在按照原本的轨迹推进。
“李承泽想撇清关系,凶犯虽然招供,但人要送去刑部复查。届时同样的口供在刑部再说一遍,我便是连京都府与他勾结的理由都站不住脚。”范闲摊手,李承泽确实是够狠。
办法并非没有,林若甫有意想试一试范闲,故意提起范思辙。
聪明人交锋,太了解彼此就显得无趣了。
若是放在平时,他兴许会解释,会说个分明,可砸伤李承泽的事压在他心头一股郁闷难以消解,他对这样的试探有些累了,“世伯,我已有计划。”
“什么计划?”
“杀人灭口。”
范闲本想着看李承泽掉进自己布下的陷阱里自食恶果应当是件痛快事,可眼下人兴许都成了傻子,哪还来得痛快,于是也没了兜圈子的心思,将自己先杀人而后用范无救将脏水泼回去的计划和盘托出。
“死士,诬陷,真凶,范无救这一手用在此处绝妙不过,这一局李承泽已露败相。”
“世伯,你说李承泽是真傻了吗?”抱月楼之事有了决断,范闲又绕回一开始的纠结。
“他若是真傻了,你的麻烦就大了。”林若甫叹了口气,负手望向宫城的方向。
宫里那位才是真正的不好应付。
说麻烦麻烦到,范府和监察院同时来信,庆帝急召范闲入宫。
仍旧是上次家宴的临湖水榭。
范闲赶到时,庆帝、太子已然在了,李承泽也在。
他头上裹了纱布,本就不大的一张脸遮去大半,只剩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和尖瘦的下巴。
太医在给他把脉,那截伸出的细细腕子上也缠着纱布。
“回陛下,二殿下身上多是外伤,并无大碍,细心养着便好,只是头上这处,伤及脑腑,恐有后遗诸症。二殿下如今识人记事有碍,想必也是此处伤所致。”
“可有痊愈之法?”庆帝冷眼扫过范闲,又看着低头搅着手指坐立难安的李承泽,平日里养气的功夫都有些压不住郁火。
“回陛下,臣只能尽力一试,或许二殿下福缘庇佑,还有痊愈的一日。”
都是宫里的人精,倒是把无药可救,听天由命说得这般委婉。
范闲撇了撇嘴,下一瞬就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飞来,本能的闪躲开。
茶杯砸碎在地上。
范闲这个挨砸的没说什么,一旁的李承泽却是缩了缩身子。
“你还敢躲?”庆帝笑问,“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你可知晓?”
“微臣知罪,微臣不该对二殿下动手。”范闲当即跪下认错,辩无可辩的事,也没有过多解释。
“老二,你是苦主,你想如何惩治范闲?”庆帝侧目去问李承泽。
低头揪着坐垫上的流苏快要把流苏揪秃了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半个字也不见搭理庆帝。
“老二,朕在问你话。”庆帝压沉声音重复,带着经年上位养出的威压。
李承乾都忍不住要跪下喊陛下息怒了,可李承泽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庆帝伸手,屈指在他面前的桌上叩了两声。
李承泽终于抬头,瞪向庆帝,说的第一句便是,“你好吵。”
李承乾连同水榭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范闲也跪着,却没有跟着众人喊陛下息怒,而是直直盯着李承泽。
在庆帝面前这般犯浑,真傻了?
他不相信,庆帝自然也不相信,挥手让众人起来,而后似乎揭过此篇,还让侯公公拿了些葡萄放到李承泽面前,转头招呼范闲坐下,问起抱月楼之事。
“如此说来,抱月楼的凶犯是被范无救灭口,那这范无救又是为何行此事?”
范闲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庆帝是在用范无救试探李承泽,“回陛下,范无救已被收监,还未提审。”
“哦,”庆帝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那传范无救,御前审吧。范闲,此事交给你。”
“是,臣遵旨。”
范闲借着领旨下拜的动作去看李承泽,后者自顾自地吃着葡萄,忽然连皮带果肉的吐了出来,连声呸呸呸,挥手便将手中剩下的葡萄扔在了地上,骄纵又吝啬地评价,“难吃。”
要说这没有故意针对庆帝,范闲是有些不信的。
范无救很快被押解入宫,庆帝老神在在地坐在上位,眼神示意范闲可以开始审问了。
“范无救,你在京都府前行凶杀人,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你可认罪?”
范闲撇了眼埋头继续揪着坐垫不放的李承泽,又看了看眼观鼻鼻观心的李承乾,起身按照审讯的流程问罪范无救。
范无救被抓之时就已经猜到自己的下场,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带进宫,在陛下,太子还有自家殿下面前听审。
殿下似乎还受了伤,人看着也更憔悴了。
范无救久不答话。
范闲清了清嗓子,再度重复了一遍。
无论如何,不能让殿下牵扯进来,范无救心里打定主意,正开口要认罪,把罪责一力抗下。
那厢李承泽打了个哈欠,赤脚从座位上站起,一瘸一拐地就朝范无救走过去,“我困了,范无救,送我回府。”
李承乾被如此直白的脱罪套路惊得没稳住作壁上观看戏的姿态,怔愣地瞠目结舌望着今日他行事说话大胆到不要命的二哥。
这是什么章程?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庆帝问。
李承泽根本不理他,绕到范无救身后就去解绳子。
范无救也没弄清眼前是个什么情况,自家殿下又是在做什么。
牢房中捆绑犯人的绳结系得紧实,李承泽尝试几番无果,朝李承乾喊道:“帮我解开。”
李承乾伸手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我?”
这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他哪里还有看戏的心思,只想寻个借口有事逃离。
接二连三被无视驳了脸面,庆帝面色不悦,“老二,你是要包庇范无救吗?”
李承泽终于舍得施舍给庆帝一个眼神,只是这个眼神实在太不友好。
更不友好的是他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二皇子瘸着腿走到庆帝跟前,二话不说,伸手就是猛地一推。
大抵是多年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庆帝没有防备直接被推到在地。
水榭里众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藏进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偏罪魁祸首毫无自觉,还要朝庆帝补刀,“都说了你好吵!”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李承乾觉得自己和二哥多年争斗就要在今天落下结局了,凭良心说,看到庆帝被推到在地他心里也挺解气的。
“陛下,二哥他伤了脑子,行事无状,陛下您息怒。”
李承乾拿出一贯和稀泥打圆场的本事,在侯公公将庆帝扶起来后连忙跪下当孝子贤弟求情。
“李承乾,你说谁伤了脑子?”李承泽瘸着腿过来,大有李承乾不说清楚就要推他的意思。
李承乾连连后退,没想到踩到坐垫脚滑一屁股先坐到了地上,他求救地看向庆帝,却发现庆帝面色阴沉得更吓人,话到嘴边都咽回了肚子里。
“够了!”庆帝暴喝一声,“二皇子重伤,着令府中静养。将范无救押回刑部择日再审,范闲你去御书房等着朕。”
这句静养几乎等同禁足,可偏偏庆帝又说是重伤,没有提他冲撞冒犯之事,宫人们只得小心翼翼地靠近李承泽,想要哄着这位祖宗赶紧回府莫要再捅出篓子收不了场,还连累他们这些人也送了命。
可李承泽眼下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与其说是被范闲砸傻了,更像是疯了。
他推开上前的宫人,跌跌撞撞地跑到范无救身边,连对庆帝都没有好颜色的语气,此刻委屈的像个孩子,“范无救,你送我回去。”
范无救方才也听见太子说殿下伤了脑子的话,他身上有罪名,又被束缚着,只能耐性地哄着李承泽,“殿下您先回府,我还有,还有其他事要做。”
李承泽才不管,揪着范无救的衣领子就不松手。
周围人得了庆帝的令要上前拉他。
可他身上到处是伤,裹着的纱布掩在宽大的淡黄色广袖之下,一碰就洇出血来,伤得轻的地方只是星星点点,伤得重的地方大团大团渗着布料上的暗纹,繁花似的绽开。
到底是金尊玉贵的皇子,谁又敢真的下狠手。
自打继承皇位之后,庆帝还是头一遭又这么头疼欲裂的糟心事,他指着李承乾,“你,送老二回府。”
李承乾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蹚这滩浑水,面上却只能恭恭敬敬地领命。
“二哥?”他试探着靠近。
被李承泽推开。
力道软绵绵的,可李承泽自己掌心裹在纱布下的伤口却裂开,一个红手印刺目显眼地印在他胸前。
李承乾算是知道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欲哭无泪地惨着声音又喊了一声二哥。
李承泽依旧抓着范无救不肯松手。
庆帝再度点兵,“范闲,你惹的祸事,你将老二送回府去。”
李承乾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开位置给范闲发挥。
确实是自己惹的事,无论李承泽是真傻还是装疯,总归是自己给了他这个由头,收拾烂摊子也只能认命,范闲慢慢地上前,拿话哄李承泽,“殿下,回府臣给你拿新出的红楼话本可好?”
既是傻了,怎么还会在乎红楼。
李承泽充耳不闻,执拗地要范无救。
“殿下,臣府上有自家种的葡萄,又大又甜,你回府臣给你送去如何?”
方才的贡品葡萄都被说是难吃丢了一地,李承泽扫了范闲一眼,就差再说一句你好吵。
“陛下,臣有一提议,”范闲头脑灵活,一路不通自有另一路,他朝庆帝拱手,“二殿下既然是在府养伤,想必不会外出,陛下多派些守卫在皇子府外守着,让范无救送二殿下回府后就暂时羁押府中。刑部问话诸事,拿着陛下的手令上门即可。”
范闲这么说当然还有私心,让范无救和老二彻底绑死在一条船上,届时朝中民间都传开,即便范无救想要独揽罪责,李承泽也难以全身而退。
庆帝垂眸似是思索,片刻后才道:“准了,只是老二身上的伤因你而起,你便也搬进二皇子府照顾老二汤药,作为赔罪。”
范闲恨恨应下,心中暗骂庆帝老狐狸,想保老二,要把他也拖下水。有他在府上,到时候监察院也不好质疑刑部的审讯结果。
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管旁人如何,有范无救在侧,李承泽终于是肯听话回府。
府外庆帝派人重兵把守,将整个皇子府围得铁桶一般。
府内却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悠哉闲适。
范无救暂时被羁押在柴房中,可到底是李承泽做主的皇子府,吃穿用度一样也没短了他,没了护卫之责,还能安下心来看书。
谢必安则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李承泽,同时防备着害了自家殿下的罪魁祸首范闲。
李承泽确实是受伤了,一日里昏沉在榻上的就得占去七八个时辰,醒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暇里喂喂鱼,荡荡秋千,再踩在棋盘上抛骰子玩。
为什么不下棋只抛骰子?
因为李承泽总是赤脚踩在上面,谢必安管不住自家殿下,就把羊绒毯铺在了棋盘上。
暂时被迫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范闲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骄奢淫逸。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并没有如自己预想那般反感这样的李承泽。
就好像他讨厌李云睿,却不会讨厌李云睿抱在怀里的那只猫。
一只娇气,漂亮,有些脾气,会张牙舞爪,但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睡着的猫,范闲甚至忍不住想,要是李承泽真的傻了就好了。
不会费尽心思地去争皇位,不会阴谋手段地去和太子斗,以致朝堂党争腥风血雨害死多少无辜人。
趁着谢必安去端药的功夫,装睡的李承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了窗台上。
没有穿鞋袜,更没有穿亵裤。
风吹起他绯色的下裙裙摆,露出两截白净骨肉匀亭的小腿有一搭没一搭晃着。
范闲从窗前路过,“殿下好兴致。”
李承泽不理他,往后仰伸长了胳膊去捞靠窗小几上的葡萄。
动作太大,他整个人险些从窗台栽下去,好在范闲眼疾手快地拽住。
李承泽顺利拿到了葡萄,谢必安特意买的,自然是合他口味的,一口一个,连皮也不见吐。
范闲被逗乐了,问,“殿下不对我说声谢谢吗?”
李承泽微微垂眸,春光将婆娑的树影温柔地摇曳在他面上,睫羽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瓣碎花,随着动作飘落,柔柔地落在了范闲掌心。
“必安说是你害我受伤的。”
范闲生起的那丝隐秘的春花风月还没来得察觉就被李承泽直白的话拍死,他悻悻地解释,“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殿下信吗?”
“不信。”李承泽果断摇头,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是殿下先害我,我才不得已反击的。”范闲又道。
李承泽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是伸长脖子望着膳房的方向,打算赶在谢必安回来之前回床上继续装睡。
范闲却不满意李承泽这么冷淡的态度,从前都是李承泽对他更热络的,“殿下是不相信,还是不想承认?”
李承泽举起那串吃了一半的葡萄,“吃葡萄吗?”
范闲诧异,下意识接过葡萄,鬼使神差地揪下一颗放进嘴里。
这些时日相处,他发现李承泽极度嗜甜,几乎到了嗜甜如命的地步,因此谢必安买回来的葡萄是沁心的甜。
他正欲吃第二颗,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下一瞬李承泽委委屈屈的声音就响起,“必安,他抢我葡萄。”
银光闪过,九品剑客的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范闲当即举起双手,“不是,我没有,是他自己给我的。”
他看向李承泽,后者眉眼笑盈盈地弯成月牙儿,眸子里尽是狡黠。
“东街街尾第三家铺子,去买回来赔给殿下。”
谢必安声音比剑还冷。
范闲大呼冤枉,“我就吃了一颗。”
第二颗还抓在手里没吃。
“一颗也要赔。”李承泽帮腔。
这对仗势欺人的恶主仆,范闲吃了个哑巴亏,老老实实出去买葡萄,远远地还能听见谢必安无奈的声音问李承泽怎么又不穿鞋就从床上起来了。
哪有什么天生冷脸的剑客?
等到范闲拎着一筐葡萄回到二皇子府时,和葡萄大眼瞪小眼,连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吃亏,还上赶着吃了大的,买这么多回来。
李承泽倒是难得对他露了个笑脸,欢喜地拎起一串,窝回秋千上,一边吃一边听谢必安给他念话本。
偶然瞥见范闲还在原地蹲着,他伸手将葡萄串递过去,笑眯眯地问:“吃葡萄吗?”
范闲都能听见那一肚子叮当响的坏水,当即摇头,“不敢吃,怕殿下再诬陷我。”
“你不吃我也能诬陷你。”李承泽将自己的坏心眼说得坦坦荡荡。
范闲瞪大眼睛看向谢必安,“他承认诬陷我了。”
谢必安充耳不闻,帮李承泽轻轻推了把秋千架,继续读起话本子里的风月无边。
穿堂风裹着葡萄的甜香,丝丝缕缕地卷着剑客那没有感情的冷淡声音。
范闲也大抵是被甜葡萄糊了脑子,对着明显心思不在话本子上的李承泽提议,“殿下,要不我给你念吧?”
“不要。”李承泽拒绝,从秋千上起身,抱着枕头爬到了软榻上,一副又要睡觉的模样。
“殿下,你总是躺着,不活动,不利于伤势恢复。”范闲靠近软榻,被谢必安冰山似地拦在身前。
李承泽睁开眼,一副看你则怎么胡说八道的表情等着下文。
“你看这么多葡萄,吃不完也坏了,不如我们酿成酒?”
“嗯,那你酿吧。”李承泽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继续酝酿睡意。
“殿下,我说的是我们。”
“谁跟你是我们?”李承泽嘀咕一声,“必安,他好吵。”
九品剑客得令,将范闲扔出了门外。
门在面前猛地合上,险些撞到范闲的鼻子。
他摸了摸鼻子,忽而想起什么,大声喊道:“酿酒倒是把葡萄也给我拿出来啊。”
门打开,谢必安将葡萄轻放下,再度毫不留情地合上了门。
对葡萄都比对他斯文。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
范闲心里一万个嘀咕没完没了,却还是洗干净手,坐在庭前里摘葡萄洗葡萄捣葡萄酿酒。
午后春光和煦,嶙峋的寿山石影影绰绰映在粼粼湖面上,几尾红鱼游近岸边,似乎也被葡萄所诱,范闲扔了颗葡萄进去,反倒将鱼都吓跑了。
他笑骂这些鱼和李承泽一样气人,手上砸冰糖的动作却不见半分停滞。
李承泽嗜甜,所以葡萄要甜,酿的葡萄酿也得甜。
一层剥皮的葡萄果肉,一层捣碎的黄冰糖,再铺上一层葡萄……
庭院前绕树扬花的风都被勾着酿成陈酿,范闲抬眼,对上坐在窗台上撑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李承泽,“殿下不是困了要睡觉吗?”
“再多加些冰糖。”李承泽避而不答,反倒不客气地提起了要求。
范闲笑着应下,“知道了,保证这酒啊,酿出来比殿下爱吃的葡萄还甜。”
满庭春色招摇里,他大抵是被蛊了心神,语气里多有纵容宠溺。
直到夜里躺在床上回想起午后的荒唐,他蓦然惊觉。
质疑谢必安,理解谢必安,成为谢必安。
范闲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连连骂二皇子府的风水有问题,李承泽其人更是有问题。
明明半月前他们还是针锋相对的政敌,怎么砸了个轮椅就把自己砸进敌人窝了。
明明半月前他还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李承泽,怎么就开始给人买葡萄酿酒,还上赶着要给李承泽念书?
莫不是李承泽给他下了毒,还是下了蛊?
可他又着实没办法将身边这个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背着谢必安偷偷倒药,被他撞破还威胁他不准告诉谢必安的李承泽和从前搅弄风云,在人心鬼蜮里做阴狠算计的二殿下看成一人。
他可耻地,背叛地,希望这府上的安稳可以一直这样维系下去。
李承泽什么都不要做,只负责骄奢淫逸,偶尔跟谢必安告他的黑状,躲在谢必安身后狡黠地冲他笑就好了。
等到葡萄酿成熟的时候,他们可以把酒言欢,李承泽喜欢诗,他就多背几首诗,风花雪月也好,桃李春风也好,总归是个好时节。
如果没有撞见李承泽和李承乾深夜谈话,他甚至连都开始想着喝酒那日该穿什么衣裳同那只富贵锦绣娇养的花蝴蝶做配。
“二哥,明日御书房赖名成势必要捅破抱月楼的事,你即便不去,范无救也总是逃不过的。”李承乾的声音还是一贯沉稳,只是那句二哥比之从前范闲听到的任何一声都要真心。
“我没打算让他逃,”李承泽懒散着骨头横倒在秋千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琉璃玉盏。
“二哥看来早有打算,那明日御书房你会去吗?”
“我?”李承泽笑笑,“我是个疯傻之人,当着满朝重臣再把我们那位陛下气出个好歹来,可真真是罪过了。”
“要救范无救,势必要把抱月楼的事重新算到范闲身上,”李承乾有些迟疑,“如今范闲与你我关系都尚算和谐,当真要为了范无救将他推到敌对吗?”
“是我与他敌对,与你无关。我答应了范无救,要让他参加一次春闱,考中考不中都不妨事,但我要将他送进春闱考场。”
李承泽的真心针似地刺进范闲耳中,他讥讽地想,李承泽这样的人竟然真的有心。
“二哥既然已下决断,我自然没有异议。”李承乾顿了顿,“夜深了,二哥伤还没好,早些休息,好生将养。”
“从小就絮叨。”李承泽没好气地吐槽,将一直把玩的那只琉璃玉盏递到李承乾怀中,“你生辰将近,我被软禁不便上门贺喜,提前送你了。”
“二哥有心了。”
李承乾宝贝地揣着那只玉盏从后门被谢必安带着离开,范闲屏息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拼尽全力才克制住冲进去将李承泽从秋千上拽下来问他到底为什么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这对向来不对付的兄弟是怎么走到一起?
明天的御书房李承泽到底有什么计划?
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
心里一团乱麻地搅着,扯着,被一个莫名的声音鼓动着,要他去找李承泽问个清楚。
为什么骗他?
可转瞬又被另一个声音驳斥。
你是他什么人?他怎么就骗不得你?不过是你自己蠢罢了。
端是一夜无眠。
御书房中,李承乾被范闲刀子似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再对上视线时,小范大人又是一贯和气的笑,他揉了揉眼睛,难道看错了?
抱月楼一事,涉案的凶犯被杀,线索都停在范无救身上。
当赖名成提到抱月楼时,李承乾立即站起来请旨,要当堂提审范无救。
庆帝准了,派虎卫去二皇子府提人,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将人带来了御书房。
庆帝有些意外,“老二没拦着?”
领头的虎卫恭敬回话,“臣等奉旨去二皇子府时,二殿下还睡着未起身。”
庆帝咳了一声,视线巡视过书架后排,落在范闲身上,“范闲,还是你来审吧。”
“陛下,”范闲还未开口,范无救先重重磕了一个头,“陛下,抱月楼之事,幕后真凶正是范家兄弟。”
“哦?”庆帝挥手示意范闲也站到堂下,“可是杀人灭口被当场擒获的可是你,难不成是范闲兄弟收买的你?”
“草民是被人擒拿打晕后放到京都府前的,而擒我之人正是北齐圣女海棠朵朵。”范无救不管其他人听到话的窃窃私语,继续道,“抱月楼东家,乃是范家范思辙,自抱月楼杀人事发,范思辙就行踪隐匿,二殿下偶然得知范思辙欲北逃躲避问讯,故而派我北上去将人带回京都。我沿途追踪范思辙,发现护送范思辙北逃的不是范家护卫,而是监察院的人,因不敢对监察院动手,只好传信给二殿下,可北齐圣女却突然出现,截下了我的信鸽,并将我打晕,让监察院的人将我带回京都秘密关押,抱月楼凶犯被杀之后,又将我扔到了凶案现场,为的就是诬陷二殿下。”
“一派胡言!”范闲没想到范无救会是这么一套说辞,当即喝道:“你有何凭证?”
“陛下,范思辙如今身在北齐,且是由北齐圣女海棠朵朵带入上京城的,这就是证据。”
原来如此。
原来李承泽要拖上这半月,就是为了等范思辙抵达上京城,坐实北逃之事。
范闲忍不住想要给李承泽这好算计鼓掌。
“范闲,范思辙如今可是在北齐上京城?”庆帝问。
“回陛下,”事实无可辩,范闲只能承认,“臣弟确在北齐上京城,可他……”
“那护送他北上的,可是海棠朵朵和监察院的人?”
范闲沉默了,他并不知晓李承泽手中还有什么证据,可认下这桩事,不仅是他,连带着监察院都得吃瓜落。
“回答朕,是,还是不是?”庆帝加重语气,再度发问。
“陛下,”见范闲迟迟不应,陈萍萍推着轮椅出列,“护送范思辙北上是臣下的令,因担心抱月楼之事由范思辙牵连到范闲身上,所以臣才出此下策让范思辙北上。但臣和监察院与海棠朵朵绝无关系。范思辙是被海棠朵朵强行掳走的,自那以后,监察院也失去了范思辙的行踪,再得到消息时,人已经在上京城了。”
“陛下,抱月楼事发,范思辙身为大东家理应接受调查,可范家父子及陈萍萍却包庇他,甚至公器私用,动用监察院的力量护送其北逃,其心可诛!”说话的是赖名成。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在他之后,李承泽门下接连几人出列恳请庆帝重责,倒真是承了李承泽自诩的落井下石的本事。
“行了,乱糟糟的,吵什么。”庆帝似是不悦地打断情愿,而后看向陈萍萍,“朕问你,如今的监察院,是姓陈,还是姓李?”
“监察院忠于陛下,忠于庆国,臣惶恐。”
“惶恐?”庆帝怒极反笑,“朕看你,你们大胆得很啊,一个小小的抱月楼,牵扯进去两位皇子,如今竟连监察院都搅进去了。”
李承乾适时出列,“陛下息怒。”
庆帝看见他唯唯诺诺的模样更是无名火起,险些压不住体内真气外露。
“派人将范思辙从北齐带回来,抱月楼之事,等范思辙回来再议。”
李承乾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范无救,故意做出一副不甘心还要攀扯李承泽的模样,“陛下,那范无救如何处置?”
“既然杀人灭口之事不是他做的,那就送回老二府上。”庆帝想起李承泽那日在他面前耍疯,看看太子,再看看范闲,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斗成这般难看的样子,半分体面也没有。
御书房议事稀里糊涂得带着一堆没理清楚的让咱结束。
范闲在长廊拦住李承乾,“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好算计。”
李承乾脚步一顿,与范闲对视,末了忽而笑了起来,“就知道瞒不过你。”
“抱月楼的事,还没完,金家父女的公道,我要李承泽付出代价。”范闲自是不甘心轻拿轻放,心中恨得紧,眼里也全是恨。
李承乾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越发明朗,“小范大人,公道二字,可不容易。”
“可这世间得有公道,不是吗?”范闲一字一字碾碎了,都沾着枉死的血肉。
李承乾四下环顾见无人,压低声音却不掩语气中的挑唆与嘲弄,“小范大人若是有心,便该知道,公道只在陛下的手里。”
说完他不管范闲如何反应,径直扬长而去。
雨水来得突然,灰蒙蒙积压的天色平白又给范闲添堵。
翻墙进二皇子府时,李承泽正在叮嘱范无救春闱的事。他依旧没规矩地半躺在微微摇晃的秋千上,没穿鞋袜。
过去半个月养成的习惯可怕,雨水滂沱之声里,他第一想的竟是下雨天气如此湿冷,谢必安竟还由着李承泽不穿鞋袜。
这样想着,翻窗的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闯进屋里,湿发湿衣活像是水鬼投生一般,他扫视过屋里,最后在软榻前看见被踢得横七竖八的鞋,拎到李承泽面前。
脚腕被一只阴冷的手握住,李承泽本能地要躲,却被牢牢桎梏,可眼前银光闪过,他看见谢必安出鞘的剑,顾不得其他只能先喝停那把剑,“谢必安!”
剑堪堪悬在范闲后心窝处。
是不留手的杀招。
够狠,和李承泽这条毒蛇一样狠。
“殿下,”范闲皮笑肉不笑地喊着,“外面路滑,还是把鞋穿好。”
李承泽听出他话里的警告,或者说是威胁也可以,掩着嘴低低笑起来。
“殿下骗我这些时日,可玩得开心?”
“开心,”李承泽坦然承认,“聪明如小范诗仙,也会枉做蠢人,如何叫人不开心呢?”
“李承泽,”范闲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骗我?”
“我连陛下都骗,怎么骗你不得?”
原来从那日御前起,他就是演的。
范闲只觉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沸腾叫嚣,要给眼前这个狡猾的骗子一些惩罚。
可裹在一身湿皮囊下,怒火也发泄不出来。
他只能怨怼的,愤懑的,莫名其妙的委屈地瞪着李承泽。
“可你没瞒着太子,为什么?”
“小范大人问得够多了,也该轮到我问了,”李承泽看了眼脚上别扭的鞋,终究没有踢掉,他从秋千上站起来,微微垂眸俯视着范闲,“这京都之中,有几个人手里是干净,你为何独独苛责我?”
“滕子京死于你的谋算,史家镇全镇被你灭口,抱月楼的数条人命,殿下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来诘问我?”范闲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在近得能听到彼此呼吸的距离里争锋相对。
“范闲,”李承泽也懒得再阴阳怪气地喊小范大人,眸中习惯做伪的笑意褪得干净,只剩下嘲讽,他甚至不屑于再去解释史家镇的事,“我该夸你天真,还是骂你蠢笨呢?这京都之中每天都有人死,怎么你要一一去给他们讨还公道吗?陛下,太子,陈院长,林相,他们手中哪个没有枉死的性命,没有不清白的龌龊事,你也要如此去和他们不死不休要个说法吗?那我可真是要看你大闹京都演一出好戏。”
“这不一样!”范闲下意识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李承泽嘶吼着反问,“党同伐异,铲除异己,为达目的,行凶也好,灭口也罢,你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
“院长和世伯身在朝中,行事诸多不得已。”范闲解释的声音弱下去。
“呵?”李承泽冷笑,“他们不得已,我便是自己利欲熏心,自己想要去争的吗?”
“难不成还能有人逼你吗?”
“我若说有呢?”李承泽眼中的恨毫不掩饰,“范闲,我若说是有人逼我去争的呢?”
“谁能逼你?”
“谁能逼我?”李承泽狞笑着,眼尾一片绯红,“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还能有谁?十三岁封王,十五岁听政,他不准我离京,给我机会结交群臣,培植党羽。我不想争!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出来,难道东宫会认为我并无夺嫡之念?太子十三岁就对我动了杀心,我能如何?我难道不知他是拿我当磨刀石吗?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得去争。母妃的命,我的命,去争还有一线生机,不争就只能等死。范闲,小范大人,你教我,你去教十五岁的李承泽,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范闲不再与那双喷薄着怨恨的眼睛对视,他微微低着头,耳边却一遍遍回想着李承泽的话,私心里他还是不认同李承泽的偏激,可又确实没办法去指摘一个被父亲逼进绝境的儿子。
“可你与太子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哪有他和太子相争多年,让李承平那小子白捡了便宜的道理。
“因为我再无继位之可能,太子可以和德贤兼备的二皇子斗,却不肯再与他疯傻余生的二哥斗。范闲,”李承泽重新露出狡黠恶劣的笑,“还得多谢你的轮椅。”
“你打算从今往后都装疯卖傻,闭门不出?”范闲不可置信。
“有何不可?”李承泽倒回秋千里,“如今这样的日子,我从前求之不得。只是连累小范大人,要背上伤我的黑锅,陛下那边只怕是不好交代。”
范闲心下燃起诡秘的,不合时宜的庆幸,他望着晃秋千玩得不亦乐乎的李承泽,忽而觉得自己背黑锅能换来李承泽的清闲时日是笔划算买卖。
果然,二皇子府和李承泽这个人身边的风水都有问题。
来时气得恨不得杀人的范闲,离开时又重新提起了早前埋在树下的酒。
他必须承认自己仍旧是个有私心,且私心极重的普通人。
“等酒酿好之日我再来寻殿下,不谈国事,只谈风月。”
李承泽顺手将手边的书扔向那个翻窗而走的背影,心疼得范无救大喊那可是圣贤书啊。
“好好读你的圣贤书,若是春闱没考出个名堂,以后不许吃肉。”
“殿下,”范无救直觉自己是被迁怒的,苦着脸哀求,“先前不还说考中考不中都没关系吗?”
“我改主意了。”李承泽支使谢必安去给他拿葡萄,换了个姿势懒躺在秋千里继续看他的风月。
春雨缠绵,轻易不休。
李承泽在雨声里催出些倦意,抱膝沉沉地睡过去。
故人入梦,轻轻摘下了藏着毒药的戒指,哄着他一觉好眠。
“安之,别走……”
光风霁月的小范诗仙在梦里忍红了眼,却还是挥袖作别。
他的承泽没能留住,总要再给另一个他一线机会,一场机缘。
承泽,我已不再会羞羞笑,可以再去见你了。
————
还是没忍住改了砸轮椅,随缘补三兄弟联手斗庆帝的后续
【李承泽中心】被所有人读心后发现二皇子才是泥中月34
超级ooc预警,涉及剧情时间线魔改,人物性格差异
第三十四章
舟白很幸运地在轮值结束之后赶上了二皇子府的晚膳,李承泽看着脏得像个在泥浆里打过滚的大黄狗一样的舟白,连抬腿一踢脚的欲望都没有。
被赶去沐浴的舟白热腾腾地回来时,晚饭已经上桌了。如若按照往常李承泽的用度,来这么些客定是要大摆筵席的,然而现在是天灾,难以采购,物资紧张,连着四五天过去,再新鲜的鲜肉和易腐坏的鲜果都存不住了。所有人都看得出厨房还是想着法用有限的食材做了丰盛的饭菜,当然没人会挑剔什么,李承泽也只能笑笑说:“饭菜不尽人意,好酒管够。”
所有大人都举起了手里的酒杯,邹雨桐杯子里的是泡了糖渍果脯的水,她也学着在场的大人...
超级ooc预警,涉及剧情时间线魔改,人物性格差异
第三十四章
舟白很幸运地在轮值结束之后赶上了二皇子府的晚膳,李承泽看着脏得像个在泥浆里打过滚的大黄狗一样的舟白,连抬腿一踢脚的欲望都没有。
被赶去沐浴的舟白热腾腾地回来时,晚饭已经上桌了。如若按照往常李承泽的用度,来这么些客定是要大摆筵席的,然而现在是天灾,难以采购,物资紧张,连着四五天过去,再新鲜的鲜肉和易腐坏的鲜果都存不住了。所有人都看得出厨房还是想着法用有限的食材做了丰盛的饭菜,当然没人会挑剔什么,李承泽也只能笑笑说:“饭菜不尽人意,好酒管够。”
所有大人都举起了手里的酒杯,邹雨桐杯子里的是泡了糖渍果脯的水,她也学着在场的大人们,两只手捧着水杯举起来敬酒,小大人的样子惹了不少在场大人的笑。
这样热闹的场合怎么可能少了琴师?只是这琴本来是为了助兴,让宾客吃酒吃得更尽兴,但那仿佛丧乐一样哀愁的琴声响起,活像二皇子府里死了人。
邹侍郎多想了,范若若却不以为意:“这琴……?”
李承泽赶紧抬手,难得一脸严肃,一副不准范若若问的模样,众人只见李承泽闭眼听了好一会儿琴声无变,才见李承泽反着手挡着嘴巴小声地说:“你们这两天别去招惹他,别问,别说。”
范若若还是好奇,李承泽只能继续小声解释道:“前几天和他娘子吵架啦,他娘子扇了他一嘴巴,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说要和离呢,这不这个雨灾弄的,鸽子飞不出去他也赶不过去,连认个错的机会都没有,这不独自忧伤呢吗。你们都别招惹他啊,别到时候他一个想不开把我琴砸了。”
听了李承泽的解释,所有人都接受良好,唯独邹侍郎没敢问为什么一个琴师敢在皇子府的筵席上弹奏哀乐。
大家还算和谐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邹雨桐却滴溜溜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捧着手里的碗和白瓷勺子跑到李承泽跟前。邹侍郎生怕孩子冒犯了李承泽再被为难,刚着急起身想把孩子抱回来,就被他的妻子吴夫人按住了手臂。
邹雨桐举着碗和勺,瞪着眼睛什么也没说,李承泽一个伸手就把邹雨桐抱到自己腿上,低头问:“鸡蛋羹怎么了?”
邹雨桐坐进了漂亮哥哥的怀里开心起来,把手里的碗举到李承泽脸旁:“哥哥吃!”
李承泽低声笑起来,手臂环着邹雨桐的小身板。
邹雨桐虽然身体有疾,却能看得出来被家里养得极好,身上该有的小肉肉一两都不少,脸颊也软乎乎圆嘟嘟,红扑扑的很讨人喜欢。
李承泽手里接过邹雨桐手里的小碗和小勺,舀了一小勺那平滑水嫩的鸡蛋羹喂到邹雨桐小嘴边,说:“这是专门做给你的,哥哥不抢雨桐东西吃,来,张嘴。”
邹雨桐张嘴嗷呜一口吃掉了蛋羹,李承泽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邹雨桐重重地点头:“嗯!”
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儿抓着李承泽的衣裳不松手,转头朝自己爹爹喊:“爹爹!蛋羹,好好吃!”
瞧着自家闺女不争气的样子,邹侍郎咬牙尴尬地赔笑。也不怪邹侍郎心里不平衡,他好歹三品侍郎,虽说不是高门大户世家出身,但家里条件也并不差,别说普普通通一碗蒸鸡蛋羹,他这个身子不好的小闺女在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怎么,难道二皇子府的鸡蛋羹就能嫩到天上去不成?
那碗蛋羹就这样被李承泽一勺一勺哄着都喂到了邹雨桐肚子里,末了,还给小孩儿擦擦嘴。
李承泽本想放下邹雨桐让她回她爹娘身边继续把没吃完的饭吃完,谁知邹雨桐顺着杆子爬,两只短短的胳膊抱着李承泽的腰不肯松手,脸也埋在李承泽胸口,谁劝都一副“我要漂亮哥哥,我不听”的样子。
李承泽无奈地笑着,吩咐范无救将邹雨桐的饭碗都端了来他的桌子上。
谁能想到一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贵二皇子也有伺候别人的时候,邹雨桐现在就享受着这大庆头一份的待遇。邹侍郎简直紧张地冷汗直流,他求救般地看向自家尚书大人,谁知范建不仅不劝,还笑眯眯地和李承泽说起范若若范思辙小时候打闹弄出来的乌龙趣事儿。
可能是之前邹侍郎在朝堂上见识过李承泽的厉害和刻薄所以愈发谨慎,生怕一个不慎就惹恼了心思多变的李承泽。相比之下吴夫人反而抓着蒲团落落大方上前,跪坐在李承泽的位置旁帮着递个碗,擦个嘴什么的。
“这孩子,平日里这张小嘴儿挑得很,这二殿下喂就什么都好吃了。”吴夫人半掩着嘴打趣儿自己闺女道。
“是吗?小雨桐挑食可不好,爹娘给你吃什么都要好好吃,知道没?”
邹雨桐反正是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了,至于以后回家了照不照做,那漂亮哥哥可就是真的管不着了。
只能说李承泽现在是还不了解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要不高低都要夸邹雨桐一句人才。
在李承泽这儿算是京都第一的好条件了,至少在这样的天灾下,他们饭后都还有甜点吃。许是被甜的诱惑,邹雨桐这才总算是松开了李承泽,窝在吴夫人怀里安静地吃着手里的一碗银耳红枣羹。
京都雨势一小,皇宫里传信的就来了。
“传陛下口谕,如无特殊,明日恢复早朝。”
舟白刚起身,嘴里还嚼着没吃完的酒酿圆子,说:“这雨是小了,但淹的水还没退……”
李承泽打断舟白,说:“陛下圣旨,就是路上插的全是刀子都得去,好在我这儿里皇宫还近点,去着也方便些。”
【闲泽】明月也曾照西洲(22)
陛下越来越偏爱二殿下了
听说二殿下从曲州回来后的第一个早朝就被人参了,说是什么看见二殿下府里养了狼,说明二殿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
原以为二殿下会惶恐着争辩,毕竟觊觎皇位可是死罪,可二殿下却不见一丝惶恐,他红着眼眶跪在地上,说他自小不能习武,唯一的爱好就是养些花草动物
像一朵雨中整朵凋零的山茶花,艳丽又决绝,我见犹怜
陛下闻言,换了个姿势坐,问他府里都养了些什么,二殿下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可爱可怜,声音也轻,“养鱼养鹅养鸭子,养狗养狼养狐狸”
别说,挺押韵,就是这养的动物……前四个没什么不妥,就是后面两个……
见陛下不说话,二殿下又抬头,眼眶更红了,他说那狼不过......
陛下越来越偏爱二殿下了
听说二殿下从曲州回来后的第一个早朝就被人参了,说是什么看见二殿下府里养了狼,说明二殿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
原以为二殿下会惶恐着争辩,毕竟觊觎皇位可是死罪,可二殿下却不见一丝惶恐,他红着眼眶跪在地上,说他自小不能习武,唯一的爱好就是养些花草动物
像一朵雨中整朵凋零的山茶花,艳丽又决绝,我见犹怜
陛下闻言,换了个姿势坐,问他府里都养了些什么,二殿下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可爱可怜,声音也轻,“养鱼养鹅养鸭子,养狗养狼养狐狸”
别说,挺押韵,就是这养的动物……前四个没什么不妥,就是后面两个……
见陛下不说话,二殿下又抬头,眼眶更红了,他说那狼不过是只小狼崽子,之前见他没了母亲,又因为先天畸形被狼群丢弃,一时心软才抱回家养的,而且还说太子殿下也见过,可以证明那狼崽子性格温和,从不伤人
太子殿下应和着说是,说那狼崽性格温和不伤人,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李承乾说话的时候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毕竟他不是没有见过他二哥府上那匹狼朝他龇牙的样子,现在想想他还腿软呢
太子殿下话刚落音,小范大人也说那狼崽子他见过,确实不同于在丛林中长大的狼,温顺
庆帝没发话,二殿下抬眸,漂亮的眼眸里满是请求,说等小狼崽长大了就放它回归山林,庆帝点头说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下了朝,二殿下邀约那位文官去府上做客,听说那位官员回家后就病倒了,医师查不出病症,二殿下亲自到府中探望,过了几天后,那官员病状好了,自请辞官回乡
近日来,朝堂难得安静,原以为长公主回京,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但没想到却什么也没发生,这大概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不过安静些也好,免得每天事情多,还担心被牵连
这事情一少,范闲就隔三差五往李承泽那儿跑,带着最新的«红楼»章节,最甜的荔枝和樱桃
偶尔两人也“与民同乐”,在清了人的街道上随地搭建亭子,坐在亭子里谈笑风生;有时候还一起去茶楼喝茶,去抱月楼听曲听说书,去东风小筑喝最新酿出的美酒
两人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真应了李承泽之前跟范闲说的,“不谈国事谈风月”
两人走在一处,一人白衣出尘,一人红衣鲜艳,一眼看过去还真是一双璧人,写他俩故事的话本子满京都的流传,深受身在闺中的千金小姐们的追捧喜爱
这事儿范闲早就知道了,非但不阻止还想要找到写话本的人,说重重有赏,但即使小范大人手段通天,也没能查出来
李承泽是后来知道的,他无聊的时候发现范无救拿了一本奇怪的书看,看着看着就瞄他一眼,然后继续看
李承泽心下好奇,问他看什么书,他连忙把书藏好,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李承泽懒得管他,直到后来有一天,李承泽被他看烦了,叫谢必安摁住他把书抢了过来
不看还好,一看,里面竟全写了他和范闲的“爱恨情仇”,李承泽轻笑一声,道了声“有趣,不过,怕是只有恨和仇吧”把书扔回给范无救,他也没能查出来著书之人
这朝堂之上,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依旧暗流涌动,比如,李承泽闲来无事就喜欢给李承乾找点事儿做,无伤大雅,但也够头疼,看着李承乾忙里忙外的不开心,他能开心到笑出声来
若是之前,范闲可能还会说点什么,但现在,李承泽开心就好了,别的他不管,甚至还暗地里推波助澜,一起欺负李承乾
李承泽没事做了就出门出的频繁,偶尔清了街会带上招财和来福,但没人再敢以此做文章
有一次李承泽带着招财和来福出门,刚好遇见李承儒和战翩翩
本来,李承泽只有清了街才敢带它俩出门,不是怕人多吓到它俩,是怕它俩吓到人,招财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只是来福,它越长大身上那股独属于狼的野性就藏不住
那日,李承泽在临时搭建的亭子里品着茶,吃着范闲让王启年送来的水果,都是应季水果,个头很大,很甜,但比起葡萄还差点意思
不过也能将就
许是天气热,招财和来福一左一右的卧在李承泽身边,昏昏欲睡的,李承泽时常打趣它俩拦,但大概是随了主子
眼看着日头渐渐西移,李承泽准备起身回府,但他还没起身就听见一阵马蹄声,随后就是来福警觉的龇牙,表情凶狠
李承泽纳闷,他清街,向没人敢来打扰,当然,除了范闲,但范闲今日实在忙的走不开叫王启年送了水果来的同时也带来了话,说明日来会他,所以不是范闲,那会是谁呢
“殿下,是大殿下和大皇妃”
旁边的谢必安回道
“喔?既然如此,回吧,别吓到人了”
李承泽说着就站起身找鞋子,虽然大皇子不会被吓到,但大皇子妃就说不定了,几年前别院的那次聚会上,听说她连马和骡子都分不清,他很少跟她接触,了解的不多,但也觉得她是个有趣的人
谢必安单膝跪下给李承泽穿鞋,刚穿好,马蹄声便越来越近,扭头去看,李承儒和战翩翩同乘一匹马已经来到面前
招财站在李承泽身前,警惕的看着李承儒和战翩翩,来福把李承泽和招财都护在身后,龇着牙凶狠的看着来人
“来福”
李承泽叫了一声狼崽的名字,那狼崽没有刚才那么凶了,但还是龇着牙,李承泽弯腰摸了摸它俩的脑袋,让谢必安把它俩牵走,但它俩不太肯走
李承儒已经抱着战翩翩下马了,李承泽迎上去,对着两人微微躬身施礼,“皇兄,皇嫂”
“你我兄弟,怎么这么见外?”
李承儒连忙伸手扶住李承泽的手臂,听着之前一直叫自己大哥的弟弟如今叫的这么生分,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自从李承泽从西洲回来后,整个人变了很多,不再围着范闲转了,对谁都是淡淡的
那年在别院对李承泽说的话,到现在他一直愧疚,李承泽是他亲弟弟啊,他竟然说得出让他去跟范闲服个软这样的话,每每回想起了,恨不得给自己几耳光
李承泽当然不知道李承儒的心理活动,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轻笑,“礼不可废”
兄弟俩谁也没有再说话,战翩翩看着谢必安脚边的狼,眼睛里的兴奋藏不住,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狼呢
前两日就听说二殿下府里养了狼,她央着李承儒带她来看看,李承儒没办法,今天带她来了,来到二皇子府附近的街道,看见空无一人,就知道今天李承泽出门了,没想到还是带着小狼崽和狐狸崽出门的
“那是来福吗?我可以摸一下吗?”
刚才他听见李承泽叫来福之后,那小狼崽明显听话了不少
“嗯,但是来福认生”李承泽说,来福不喜欢除了李承泽和麴崇裕之外的人摸它,招财也是
“狼还会认生吗?狼不是本来就养不熟吗?而且也不会认主”
“狼野心大,野性也大,但有的狼例外,就比如来福,它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了,所以认我”
李承泽歪了歪头说道,战翩翩听了点点头,“养狼可太酷了”
李承泽笑而不语,李承儒在旁边道,“听说你养了狼,就一直想着来看看”
“皇兄和皇嫂既然来了,就到府上坐坐吧”
“好呀好呀”
这还是战翩翩第一次来李承泽府上呢,她跟李承儒成亲两年了,范府都去过了,和范若若很聊的来,平日里没什么事会一起逛街,一起做做手工什么的
刚进门,范无救就跑过来在李承泽耳边说了句什么,后者一挑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再说其他
三人在客堂坐下,桌上摆了许多瓜果糕点,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
聊到一半,谢必安走过来,在李承泽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他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还没下台阶,就看见有几个人抬着几个大筐走过来,为首的那个向李承泽行礼
“见过小公子”
“起来说话”李承泽抬了抬手说道
那人直起身子,指了指身后的四个大筐,“启禀公子,这些筐子里面装的都是新鲜采摘的水果,快马加鞭送过来的,王爷说西洲光照丰富,水果要比南庆甜些,这些您先吃着,等葡萄成熟了,王爷亲自给您送过来”
眼睛是藏不住情绪的,一双漂亮的眼眸满是欢喜,但开心之余又有些难过,去年这个时候,是阿姊带着他去果园里摘水果吃的,可今年不一样了
察觉到小公子情绪低落,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给李承泽,李承泽一愣,接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阿兄怎么会给他这个?
李承泽握着刀柄,将匕首拔了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
这是一把麴崇裕随身携带的匕首,很好看,刀柄和刀鞘上面都镶着宝石,匕首很锋利,李承泽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当时麴崇裕捏了捏他的脸颊说他眼光好,一看中的就都是些贵重物件
他眨巴着眼睛,想说的话不言而喻,但麴崇裕摇头拒绝,说这东西带在身上危险
只是,阿兄怎么会忽然……
“王爷有一句话,让属下带给小公子”
“你说”李承泽把匕首插回刀鞘,看着那人,那人又朝着李承泽躬身一礼,“等格桑花开”
“等格桑花开”
在西洲,格桑花是幸福吉祥的象征,也是坚韧顽强的代表,而“格桑花开”在西洲俗语里完整的一句是,“等格桑花开,阳光普照大地,我们回家”
鼻尖蓦然一酸,眼眶微微泛红,唇角的弧度却是笑着的,把匕首放在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感受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李承泽重复了一遍那五个字,“等格桑花开”
李承泽很快从情绪中抽身出来,让谢必安带他们十个人下去休息,一路快马加鞭的送水果过来,肯定累坏了
李承泽回到客堂跟李承儒和战翩翩继续聊天,范无救洗了一些水果来,果然很甜
李承儒和战翩翩呆了一会儿就走了,李承泽留他们吃饭,他俩说改天,走到门口时,李承儒回头说让李承泽不用送了,李承泽依言停住了脚步,李承儒抱着战翩翩上马,马蹄声响起,离开了二皇子府
马蹄声遮住了战翩翩跟李承儒的对话,她跟李承儒解释了“等格桑花开”的意思,后者唇角微动,心口犯疼,他的这个弟弟一定是对南庆李家已经失望透顶了,才会那么依赖一个只认识了两年多的人
李承儒他们走了大概一炷香,后厨就叫吃饭了,李承泽应了声,抱着果盘吃得开心,没叫传菜,一会儿之后,侍女们陆陆续续端着菜上来,随后李承泽怀里的果盘就被拿走了,一只大手牵着李承泽的手腕,把人牵到桌前,“水果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殿下快尝尝我新做的糖醋鱼”
“若是范大人他们知道小范大人在本王府里亲自洗手作羹汤,怕是要参我的”
李承泽看着面前的菜色笑道,自从两人从曲州回来后,范闲只要有空就来李承泽这里跟他谈风月,给他研究好吃的,致力于要把人养胖一些
“只为殿下一人洗手作羹汤”
彩蛋是平行时空闲泽-陛下!不好啦!小范大人把二殿下偷走啦!(接上一章彩蛋后续),粮票可解锁
【闲泽】当范闲发现自己只是替身(三)
接上文,李承泽有个长的像范闲但早死的竹马。
无逻辑无文笔,ooc致歉。
本章4.6k,无彩蛋。
正文开始↓↓↓
李承泽头皮发麻,范闲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他的局已经布完,若是范闲现在为他求情,只怕会引起庆帝的猜忌,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
范闲还真是这么想的。自从和上次和李承泽的关系更进一步后,他看李承泽简直开了十级滤镜。
李承泽眉头紧缩,眼尾泛红。这副模样落在范闲眼里,就是周围都...
接上文,李承泽有个长的像范闲但早死的竹马。
无逻辑无文笔,ooc致歉。
本章4.6k,无彩蛋。
正文开始↓↓↓
李承泽头皮发麻,范闲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他的局已经布完,若是范闲现在为他求情,只怕会引起庆帝的猜忌,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
范闲还真是这么想的。自从和上次和李承泽的关系更进一步后,他看李承泽简直开了十级滤镜。
李承泽眉头紧缩,眼尾泛红。这副模样落在范闲眼里,就是周围都在欺负他,而李承泽受尽了委屈,仍试图为自己辩驳,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却还在苦苦强撑着。
可把范闲心疼坏了,他走到李承泽身边,向庆帝行礼。刚想开口为李承泽撑腰,就见对方疏离中带着警告的眼神。
范闲硬是把想说的话憋回去。是了,承泽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接受别人的怜悯呢?
所幸庆帝未察觉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范闲议事,众人离开之前还没忘记罚老二的俸禄。
太子来回看了看范闲和李承泽,心中似有所思。
范闲离宫时,时候已经不早了。
真是造化弄人,常年闭门沉迷读书的淑贵妃,偏选在今日出宫祈福。
更巧的是,在宫门口与范闲撞上了。
“你是范闲吧?”
范闲被这句话问的愣住了,他怎么不记得见过这位长辈。
“承泽与我说过你的。”
啥?谁说过谁?
“请问您是……”
“我是承泽的母妃。”
范闲人傻了,匆忙躬身向对方行礼,紧张的说话都变得不利索,“我……臣范闲,见,见过贵妃娘娘。”
他确实偷偷幻想过有一日可以和承泽见家长,但不想愿望居然以这种诡异方式,猝不及防的实现了。关键是,他什么都没准备好啊!
淑贵妃说话也是慢腾腾,还一顿一顿的,“你是……”
范闲尽力维护得体的仪容,心里直打鼓,生怕引起淑贵妃的不满。
“一个有才华的好孩子。”
范闲得了夸奖,却还是不敢放松。
“多谢贵妃娘娘谬赞,”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二皇子殿下才是德才兼备。”
“你和承泽,关系如何?”
一记直球把范闲人打麻了,我喜欢你儿子,正在努力追求他,目前进展还挺顺利。但这能说吗?
“臣与二殿下,私交不错。”范闲如此小心答到,想努力给淑贵妃留下好的印象。
淑贵妃知道,她的儿子实在是过份漂亮,从小到大,收到过不知多少或明或暗的示爱。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被李承泽毫不留情面的回绝。
所以当李承泽破天荒夸了句“范闲不错”时,淑贵妃惊讶之余,也猜到必有内情。
所以今日,她看到一个与李承泽的意难平相似之人时,心中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大概,是被他骗了。”
啊?这让范闲怎么接,他唯有尴尬笑笑以观其变。
淑贵妃眼里的范闲,就是一个被她儿子的皮囊迷惑了,偏又有些痴在身上的小可怜。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不愿多说什么。
宫内到处都是眼线,淑贵妃不宜久留,最后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范闲,便匆匆离去了。
“他心思深,从不与人一见如故。”
范闲目送淑贵妃离开,回去路上细细品味方才短暂的对话。
他感觉似是缺了一环,但始终想不出来。
终于,范闲悟了。
不管是谁,在承泽那个位置上,都无法轻易与人坦诚相待吧。
况且,“从不”就是说明,他没有的,别人也没有。
约莫是喜欢过李承泽的人太多了,但李承泽唯独给了他机会,淑贵妃难以置信,才会觉得范闲是不是要被她儿子骗了。
自我完成逻辑闭环的范闲心情依旧良好。
华灯初上之时,范闲继续翻王府的墙去找李承泽。
结果刚进王府就被不知内情的范无救追着打。范闲又不能真的还手,只能边打边退,“自己人,是自己人哪!”
他都在草丛里滚了几圈,才被迟来的谢必安解救。
李承泽正在房内套圈,连着几下都没套上,他也不恼,拿了个谢必安削好的梨,准备在秋千上吃。
范闲在这时喘着气进来了,坐到案边就开始猛灌水喝。李承泽见他这狼狈的样子,把手中的梨削了一半给他,范闲随手接过吃了,就开始和李承泽吐槽。
“承泽,你手下的那个刀客打人怎么这么疼,都给我打成这样了。”
范闲撸起袖子,果然,手臂上一大片青紫。
刚进门的范无救听到这话,气的差点给他再来一刀,“殿下别信这个小人,他故意没用真气护体!”
被揭穿心思,范闲依旧不慌,小狐狸眼里居然泛起了一丝水光,就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承泽。范闲知道,李承泽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个样子。
果然,李承泽没继续忍心说范闲什么。他让谢必安和范无救先离开,范无救忿忿不平,被谢必安强拉走了。
听范闲说还没吃上晚饭,李承泽让人架起了火锅。雾气伴着香气缭绕之间,竟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意味。
范闲也不客气,他确实饿了。他上午面对庆帝的试探,狂飙了番心计和演技。接着去查昨晚的命案,发现居然牵涉到朝廷官员勾结外国势力走私。待忙到事情暂告一段落,与李承泽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
“你今日在御书房,和陛下谈了什么?”
李承泽也不避讳,直接问范闲。
提到这范闲就觉得郁闷,“那个老登,他居然想让我出使北齐!”
李承泽蘸酱的手停住了,“你同意了?”
“没呢,那哪能同意。”范闲咬掉一大块肉,体会嫩滑鲜美的肉片带来的满足感。
他没有母亲那种改造世界的大志向,也不想做那种大事,就想当个普通人。况且现在和李承泽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提升,让他现在离开京都,是万万不愿意的。
“你怎么样,早上听到老登要罚你,可把我吓着了。”
李承泽给自己和范闲各倒了一杯酒,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没什么,针对太子布的一个局而已,最后赢了。”
话虽如此,但李承泽的面上不见喜悦,只有疲惫和倦怠。
范闲感到阵阵心疼,他总觉得李承泽心思很重。有时他和李承泽明明挨得很近,却如同隔了条厚重的心门,范闲打不开,李承泽不想开。
“我说我不想争,你信吗?”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李承泽难得说些真心话,讲起他十三封王,十四开府,十五入朝,庆帝设计他与太子相争的经历。
“被逼无奈啊。”
他叙事平淡,范闲却真切感受到了其中的波澜诡谲。
“让我做太子的磨刀石。”
“我只能一步步往下走。到现在,如果想回头,死无葬身之地。”
李承泽酒量不行,连着好几杯下去,已经有了醉态。
他突然握着范闲的手,眼中满是浓重的悲伤,“阿贤,我是不中用的了,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好”,范闲于心不忍,“我们都会好好的”。
“若有来世,阿贤,你一定不要,再卷入这漩涡中了。”
范闲守在李承泽身边,直到谢必安扶他去休息,才心绪复杂的离开。
范闲在心中发誓,会拼尽一切护李承泽平安。
日子流水般过着。
某日早朝照样是无聊的扯皮,范闲听的昏昏欲睡。李承泽有要事在身,下朝便径直出城了。
范闲也往监察院赶,想尽快查完走私案,然后回家更新《红楼》,好给李承泽送过去。
接着就被太子拦住了 。
尽管太子多次或明或暗的招揽范闲,都被拒绝了,对方依旧锲而不舍,没有要放弃的迹象。
这次也不例外。范闲假笑着与对方好一番拉扯。
“小范大人不想知道二哥从前的事吗?”
朝中大臣都以为范闲与李承泽不和。二人甚至当众演过出“要不然和解,要不然,杀你”的戏。
范闲担心太子在下套,“臣与二殿下并不熟悉,况且,臣也承担不起知晓皇家秘辛的代价。”
范闲行了个礼准备离去,却被太子一把拉住。太子凑到他耳边低语,“那小范大人知道阿贤吗?”
看着范闲骤然放大的瞳孔,太子便知晓,他赌对了。“二哥藏书阁顶楼,小范大人或许该去看看。”
离开东宫后,范闲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到了晚上,他依旧翻墙进李承泽的府邸,差点摔下来。
算算时间,李承泽应当还在回城的路上。
范闲按照记忆摸到藏书阁。在二人关系渐渐向好的时候,李承泽也带他在王府四处逛过。范闲第一次见到这栋堪比小型图书馆的楼阁时,着实被惊到了。
只是那次刚走到顶层,李承泽就折返回来了。给他的解释是,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而现在,他再次站到了同样的位置。他想进去,却突然怕了。犹豫了许久,总算一把推开门。
墙上挂满了画像,正面的,侧面的,或仅有个背影。
终于到了最后一副。画上的少年身着浅色的云锦,笑的温柔和煦。
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画上的公子有着与范闲相似的面容,但他知道,这绝不是他。
在书柜里,有的纸张都已泛黄,被人小心整理好。范闲看到了李承泽和那人唱和的诗词,可惜到后面便再无应答,只剩下李承泽一人的诗和信,写尽了思念。
范闲读着那些诗,脑中划过被忽略的细节。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他心思深,从不与人一见如故。 ”
“阿贤,你要好好的。”
……
范闲终于懂了李承泽看他那迷离的眼神,原来根本不是因为什么他长的好,原来……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啊。
为什么太子能轻易推测出他们的关系,为什么淑贵妃从未见过他却能认出他,为什么李承泽不时对着他失神,为什么谢必安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怜悯。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但没有人愿意揭穿真相,就带着冷眼或恶趣味,看他一个人表演。
范闲突然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蠢。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每次都强找借口安慰自己。直到今日,真相狠狠的打到了他脸上,范闲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是太子让你来的吗。”李承泽逆光出现在门口。
范闲恍若未闻,“承泽,我是替身吗?”
没有回答,范闲犹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不是的对不对,明明承泽那么喜欢我。”
“我在乎的不是别人,我只在乎你!”
范闲跪坐在地上,还抱有最后一丝夹杂着绝望的期待,恳求李承泽,
“只要你说不是,我就愿意相信。”
“你就是叫的我的名字,对不对?”
“我可以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全部忘掉,就当从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承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范闲周遭的真气乱涌,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真气带起了风,吹得墙上的画像乱响,稿纸都被吹散。一幅画掉到李承泽面前。
画中是他和阿贤在花树下读书的情景,但被从中撕裂了,李承泽想小心捡起,阿贤的那一半却飘了下去。
李承泽眼睁睁看着那半幅画下坠,曾经那股无能为力的窒息感又涌上心头,让他眼前发黑。
李承泽拔出架子上的剑,用力向范闲扔去。范闲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躲开。
剑因为真气的作用偏离,直接在范闲脖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就是替身,又怎样?”
“范闲,你以为自己是谁?”
“若不是这张与他相似的脸,你以为我会看你吗?”
李承泽扶着门框强撑,眼尾因激动而泛红,眼里的冰冷深深刺痛了范闲。
“那我呢?”
范闲一步步挪到李承泽身边,脖子上还在渗出血丝。他把双手搭在李承泽肩上,几乎要把对方的肩捏碎,神色逐渐癫狂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一道剑风袭来,范闲被谢必安打得沿着楼梯滚落。
李承泽抱臂站着,居高临下看他。
范闲看到李承泽的嘴唇动了,却始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第二日,范闲自请出使北齐。
庆帝惊讶于范闲态度的转变,以为这小子终于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当场就批准了。
范闲甚至都没有做什么准备,逃也似的离开了京都。
二皇子府内。
李承泽抛下手掌心般大的骰子。伴着清脆的响声,骰子落在棋盘上飞速旋转,如同他的思绪。
他已经向自己埋在北齐的暗线递出消息:必杀范闲。
【闲泽】二殿下喜欢爬山但不喜欢走路
小剧场
范闲×李承泽
儿子:李尽欢
李承泽坐在地上就不动了,还有些生气的踹了前面的树桩子几脚。
范闲和李尽欢对视又撇开眼,谁也不敢先开腔。
李尽欢悄悄挪几步来到父亲范闲身边悄悄问道:“父亲,依你之见,爹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生气?”
李尽欢想,他爹可太爱生气了,他吃了他的葡萄他会生气,他做不好功课他会生气,他父亲晚归他会生气,有时候下雨他也生气,主打一个喜怒无常。
作为家里地位最低的人,李尽欢学会的就是少说少错。
范闲悄声说:“大概是走累了。”
“要来爬山也是爹爹提议的,应该不会怪我们俩吧?”李尽欢不确定道。
“你爹训我们需要理由?”范闲道。
李尽欢转而又想,确实...
小剧场
范闲×李承泽
儿子:李尽欢
李承泽坐在地上就不动了,还有些生气的踹了前面的树桩子几脚。
范闲和李尽欢对视又撇开眼,谁也不敢先开腔。
李尽欢悄悄挪几步来到父亲范闲身边悄悄问道:“父亲,依你之见,爹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生气?”
李尽欢想,他爹可太爱生气了,他吃了他的葡萄他会生气,他做不好功课他会生气,他父亲晚归他会生气,有时候下雨他也生气,主打一个喜怒无常。
作为家里地位最低的人,李尽欢学会的就是少说少错。
范闲悄声说:“大概是走累了。”
“要来爬山也是爹爹提议的,应该不会怪我们俩吧?”李尽欢不确定道。
“你爹训我们需要理由?”范闲道。
李尽欢转而又想,确实不需要。
“山是你爹要爬的,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爬上去,否则不会有我们好日子过。”范闲对李尽欢说。
“那怎么办?”李尽欢反问道。
范闲思考片刻道:“背他上去了只能。”
李尽欢点点头表示同意。
半天不见范闲行动,李尽欢转头看向父亲,发现父亲也在看着自己。
李尽欢疑惑道:“我还是个孩子,总不能我背爹爹上去吧???”
范闲尴尬的笑了笑。
“上来吧。”范闲在李承泽前面蹲下身。
“委屈你了小范大人,谢谢啊小范大人。”李承泽假笑道。
“为殿下服务是我的荣幸,不辛苦,不辛苦。”范闲谄媚道。
李尽欢在一旁白眼,这两个人一天不演戏就浑身难受是吧。
“你怎么又瘦了,再不好好吃饭,要比李尽欢都轻了。”范闲边走边说。
“李尽欢每天吃的和牛一样,谁长的过他?”李承泽道。
李尽欢白眼,这都能误伤他,真是服了。
李尽欢经常觉得自己多余,他爹和他父每天说不完的话,但他还挺乐意这样的,因为这样他爹就无暇顾及他的功课了。
走走停停终于是到了山顶了,好在风景还不错。
“我就说要多出来走走,你们看看你们两个,整天就知道呆在家里。”李承泽指着他们父子俩道。
家里唯李承泽是从,他们两个不敢说话。
不就是您在哪我们在哪吗?李尽欢腹诽,但表面上啥也不敢说,只敢点头。
他爹还真是对什么都感兴趣,折的花花草草都不够他手拿的,可怜他一个孩子被拉来当苦力。
“我还是个孩子。”李尽欢看着自己拿的这老多东西控诉道。
“没事你长的快。”范闲笑笑说。
“我想你是想你的课业和典籍了。”李承泽淡淡道。
李尽欢一听学习马上乖乖闭嘴了。
父亲是诗仙,爹爹十几岁就读遍典籍,到了李尽欢一看书就犯困,他自己也很无奈。
终于逛够了,准备回家的时候李尽欢竟然看到了马车,李尽欢觉得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确实是马车。
李尽欢快哭了,他问父亲:“那我爬的那些坡走的那些路算什么?”
“算你厉害。”范闲答道。
原来还有另一条路可以上山,是可以骑马赶车的。
李尽欢欲哭无泪。
在车上李尽欢郁郁寡欢,也不和他们两个说话。
“你喜欢的酸酪。”李承泽将加了水果的酸酪递到李尽欢面前。
李尽欢看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就暂且先原谅他们两个了。
“今日很愉快,下次还爬。”李承泽道。
范闲和李尽欢对视一眼,只能认命,谁叫这人是他们家里家庭地位最高的人呢。
不说爱你 就说今夜月色真美 二十一
得到陆瑞景同意派人去调查的意思后,耀辰这才注意到陆瑞景在写东西。
“爹爹在写什么?”
“聘书,喜帖。”
“……”八字还没一撇一捺呢都。
耀辰无奈抿了下嘴角:“你开心就好。”
年节过后,初春时节,桃花已日渐盛开。
盛纮娶了勇毅侯府侯爷最小的庶女徐佳,说是小,也二十有五了。虽然是个庶女,但老侯爷疼爱,自小娇惯,为人小气敏感。样貌呢,也是四四方方国字脸,身体却又壮如头牛。本来就小的眼睛在一张大饼似的脸上也是只剩条缝儿。
外貌如何且不论,这姑娘最令人生厌的是她的品行。本来十一二岁时她虽然胖,却性格开朗豪爽,也有不少闺中密友,在书院里有着不少同窗愿意和她玩闹,从及笄礼以后,就没什么人愿意搭......
得到陆瑞景同意派人去调查的意思后,耀辰这才注意到陆瑞景在写东西。
“爹爹在写什么?”
“聘书,喜帖。”
“……”八字还没一撇一捺呢都。
耀辰无奈抿了下嘴角:“你开心就好。”
年节过后,初春时节,桃花已日渐盛开。
盛纮娶了勇毅侯府侯爷最小的庶女徐佳,说是小,也二十有五了。虽然是个庶女,但老侯爷疼爱,自小娇惯,为人小气敏感。样貌呢,也是四四方方国字脸,身体却又壮如头牛。本来就小的眼睛在一张大饼似的脸上也是只剩条缝儿。
外貌如何且不论,这姑娘最令人生厌的是她的品行。本来十一二岁时她虽然胖,却性格开朗豪爽,也有不少闺中密友,在书院里有着不少同窗愿意和她玩闹,从及笄礼以后,就没什么人愿意搭理她了。原因呢,在林家姑娘面前说陈家姑娘琴棋书画样样不好,在陈家姑娘面前说刘家姑娘最喜同男子说话,见个男的恨不得扑人家怀里去。日子一久,各家姑娘们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再没人同她走得近了。偏偏这徐佳心比天高,非觉得自己得配这天下最好的男子,只是她认识的男子们后来也都讨厌她。同姑娘们讨厌的理由不一样,公子们讨厌她则是看不上她在学究面前的样子,课堂上睡的呼噜震天响,休息时又拿着书拦着学究问东问西,还要一副我这么努力我真是好用功的做派,给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幸好,徐佳眼里,同书院的男子们都是些不着调的公子哥,配不上才高八斗貌若天人的自己。这才二十有五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要不是盛老太太为盛纮求娶大娘子,只怕这一生是嫁不出去了。
然而成亲当晚。盛纮看着这倒胃口的丑女,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把自己灌醉再办事还是去书房睡,洞房花烛能拖一天是一天。
正当盛纮想死却又不知道怎么死的时候,徐佳自己掀了盖头,看了看盛纮,是个五品小官,配不上自己,但生的还是眉清目秀的,不过就算盛纮有点姿色,高傲的徐佳也不觉得盛纮能配得上自己,徐佳偷偷在心里想:景哥哥还未娶妻呢。要不是爹爹姑母定了这亲事,我现在可就是上柱国夫人了。
“我累了,你自己安置吧,等本姑娘心情好了再来洞房花烛吧。”
听到这话的盛纮可谓是松了一大口气,生怕徐佳反悔,立马告了辞逃一般的去了书房。
“我的老天爷爷啊,这是娶了个怪物啊。”
“可惜了今夜皎皎月色。”陆瑞景颇有些遗憾的说到。此时陆瑞景正和王若弗在院中的亭台的石桌边品茶。
“可惜什么?”王若弗看着月亮,清冷美丽。“嗯~盛纮今日成亲了,是有些可惜,不然,还能和林噙霜赏月作诗。”
“哈哈哈哈,这么一看,确实可惜。不过我说的是,盛纮的新妇可,,,,是个妙人儿。”
“无所谓了。昔年我无才无貌,这才遭了厌弃,如今他的新人,定然也同林噙霜一样,一张脸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今夜月色真美。”
“你也是。”
陆瑞景不许王若弗贬低自己,哪怕开玩笑都不许。
“若我要娶一个人,定然无关乎容颜,无关乎才情,在我眼里,她就是最好。”
我等不及了,等不到你的心给我回答,等不到我可以名正言顺将你揽入怀里,在此之前你的难过就足以让我心碎,如一千支箭射中我的心。
“所以,你愿意今生陪我共赏,明月之景吗?”
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当摩诃从一只蛋长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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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明王涅槃纯属私设
次日,国安部。
于靖中看到凤凰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就被他平淡无波的一句话堵了回去:“摩诃回来了。”
老于:“…嗯?”
旁边闻讯赶来的李湖和神完脚步一顿,齐齐看向刚刚被他们忽略的迦楼罗,满目狐疑的把目光转向迦楼罗手中的蛋。
迦楼罗被盯的发毛,手忙脚乱把他哥的蛋揣进上衣口袋里,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他妈涅槃时他爸的心情。
不过十分钟,摩诃变成一颗蛋回归的事传遍了整个国安部,就连远在东北的浪漫诗人吴北和还在学校上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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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明王涅槃纯属私设
次日,国安部。
于靖中看到凤凰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就被他平淡无波的一句话堵了回去:“摩诃回来了。”
老于:“…嗯?”
旁边闻讯赶来的李湖和神完脚步一顿,齐齐看向刚刚被他们忽略的迦楼罗,满目狐疑的把目光转向迦楼罗手中的蛋。
迦楼罗被盯的发毛,手忙脚乱把他哥的蛋揣进上衣口袋里,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他妈涅槃时他爸的心情。
不过十分钟,摩诃变成一颗蛋回归的事传遍了整个国安部,就连远在东北的浪漫诗人吴北和还在学校上课的小美人颜兰玉都被李湖打电话告知。
并附上几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照片(蛋是李湖强行『劝告』迦楼罗放在桌上的,因为迦楼罗不肯让别人碰他哥的蛋),挂了电话之后的颜兰玉一脸迷茫,但很快平静且冷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至于吴北,立刻放下手中的新型军火,订了最快的航班,千里迢迢从东北飞往北京。
凤四办公室头一回聚了这么多人,个个满脸惊奇的盯着被迦楼罗竭力想要藏起来的蛋,迦楼罗终于放弃抵抗,把蛋交给凤凰后,自己缩到一边去了。
经众商议,决定将摩诃和迦楼罗留在人界,并由周晖和凤凰看守。
凤凰还在考虑要不要化回原身孵蛋,却被周晖坚决否定,理由是“当时你都没需要谁孵我相信大毛也不需要”。
凤凰想到四组需要有人组织,又回想起当时迦楼罗暂代自己时四组组员一副被狐狸精(此处并不特指胡某)吸干精气的样子,同意了周晖这个荒谬的理由。
至于谁来守护摩诃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无所事事的迦楼罗的身上。
迦楼罗终究是一只鸟扛下了所有,但好在他爸迫于他妈的淫威之下,没让他这个二儿子喝西北风,给了他一张二十万存款的卡,让他每个月都能去楼下餐馆点两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