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B】你喜欢一条问题小鱼
<你×确实不够喜欢你的问题小鱼>
<避雷:问题不是问题少年的含义,更多是人格问题。本文非甜文,偏向情绪文学,精神GB。>
<第二人称>
<“问题”也许不是最好的定义,早年初看藤萝为枝的时候,我会觉得两人某段时间的情感有点像黎苏苏和澹台烬,但也只是存那么一丝一毫的相像。如今的世界不是神诡群飞的修仙世界,并非每个人的感情都会通过血与泪的洗礼,抑或拥有直面生与死的检验。所以爱恨常常不知轻重,信任也时紧时松。
我只是在此间写下一个故事,事态发展仅随人格成长,渐演变到一条似乎早已注定的线而已。>
入海口的闸门会点时定点吞没溯洄的游...
<你×确实不够喜欢你的问题小鱼>
<避雷:问题不是问题少年的含义,更多是人格问题。本文非甜文,偏向情绪文学,精神GB。>
<第二人称>
<“问题”也许不是最好的定义,早年初看藤萝为枝的时候,我会觉得两人某段时间的情感有点像黎苏苏和澹台烬,但也只是存那么一丝一毫的相像。如今的世界不是神诡群飞的修仙世界,并非每个人的感情都会通过血与泪的洗礼,抑或拥有直面生与死的检验。所以爱恨常常不知轻重,信任也时紧时松。
我只是在此间写下一个故事,事态发展仅随人格成长,渐演变到一条似乎早已注定的线而已。>
入海口的闸门会点时定点吞没溯洄的游鱼,你也曾向“它”学习,企图定时定点还定范围地吞没人群中一尾鱼……的心。
时空明亮安静像个难以破灭的梦,此间只存续着你们两个人。
你在门与墙角的罅隙中同对方交叠骨骼,双喙含着各自心思追逐嬉戏,企图短暂去做一对濒死相恋的完美天鹅。飘忽的唇吻在阵风后偏离他的眉目,换两对同样开展的翎毛急而切地胡乱纠缠,终剩个温软棉絮杂珠玉,三寸鸿爪破血痕。
脏器为暴行热烈鼓动,鼻尖满怀渴求地轻叩他的心门。熟悉的起伏与骨共振,他是你以身作饵追逐的猎物,借半截弱骨堪堪承着你理所当然的爱意。你昔时包容他的劣又暗显你的恶,教他取血肉供养你愈发鲜艳的魂……如今胸中作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你如何不去眷恋这人?
他的颜色被你镀满少女最爱的口脂,过短距离已有效展现你“含情脉脉”,可这个人只会在糜乱后垂着眼去浏览你无情播种的罪证,没有言语没有行动,活似位面对暴行却无力反抗的良家妇女。
“做吗?”你有些恼恨,对上那俩招子时心绪波动到顶峰。明明两人手还在对方薄薄肌骨与软肉上流连忘返,可是那一眼你完全不觉得他对你有几多意,没有人爱的你表演得就像个无名小丑,连所谓的情感表达都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对啊做吗?你知道答案,他肯定会说做的,他和你一样根本不需要爱情,所有的发疯全凭生理本能是多简单啊……你的心如沸腾的火焰忽逢冰泉,点点刺骨从脏器透入躯干,在痛苦的冷夜里化作引灵台清明的月光。
“做。”没感情的人连声音都这么显妥协。
他的答复如你所料,可你骨子里的高傲不许你低头。于是你含着痛和泪将他拆吃入腹,誓要通过这局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游戏,将你爱恨裹他气息刻入骨。可惜你的感情并不比他高明许多,甚至没能扮演好对着冷漠爱人仍然深情款款、至死不渝的蠢货角色,事后还忍不住无声迎风哭了又哭,只惹温婉月色在沙发上常年定点与你狎昵。
这是本该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斗争,赢家只有你一个。
你怎么能输呢?
……一个施暴的人怎么能事后哭着说,自己爱上了施暴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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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生性恶劣的人,破壳后二十多年来,已有无数次机会直观感受到这一点。
上位、虐杀与欺凌他人能够让你获得肾上腺素短暂飙升的快意,一如高处遥瞰猎物又转瞬无情俯扑对方脖颈的鹰隼。放死生轮回前你高低是位强忍喋血好将军,可怜到今生刀剑被敛入红唇,恢弘往事换作你温柔浪漫的假面下掩盖得最深的本能。
到后来镜台透冷漠,虐杀浸顽戏,欺凌成哂笑,心怕流露本质的你会有个不讨常人喜欢的魂。
你生来多情兼薄情,无金也任凭君一吻。
你性情不晓爱人,六亲缘削得似毫无感情的鹃鸟,只他算是个命中意外。你用五年时间把爱他变成一种本能,在流着泪发现自己痛苦时早已无法割舍。遂将他钉在骨上,融进脑海,使他魂灵徘徊在日夜与你最近的地方。你在车马如龙的黄昏里向他伸手,把相似的骨骼攥得又紧又慌,似乎只要拥有温暖,这个世界便不再生产恐慌与茫然。
满地的六便士中,你独独看见了月光。
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在意你?是泪如雨下时的毫无动静?是意见相冲时的窒息纷争?无数次屏幕上微弱的声音和尖利的鸟鸣,你缠着他的灵魂教他不得呼吸。似乎很久以前他说无法给予你对等的感情。他不似你众多的朋友,喊你带叠词的小名,畸形的关系从不直言关乎你的声音,只需如此便显不多亲近。
你从上往下看,会想引某些薄薄肌肉鼓起;他从下往上看,眼中有你满怀情感的心口。你以带着戏谑的眸底去迎他暗藏恶意的心思,任他靠语句的无声刀剑就将你割得遍体鳞伤。有时被逼得狠了你也会反咬一口,由二人的刀剑在身前横得如此鲜明,他不顾你,你又何必在乎会不会两败俱伤?
在陆地一座山脉有阳阴两面,阳纳日光而阴聚寒水。某日等一场雨后譬如泥石流的契机,会有山阳的岩石飞速闯下,俯冲拥抱山阴处秽积的死水。死水无法产生冲破障碍的力量,失去太阳的石头半身陷入淤泥,同样没能自行挣扎。
藕断丝连的糅合总令人无端发起半清醒半癫狂的燃烧,使焦灼的灵魂幻觉自己活在未来。
……殊不知肉体暴行和精神暴行哪个更可怕?也许你们本作一体,如光影交汇才是真正完人。
不如杀了他!不如彻底占有他!从此你们不再是光影割裂的形体,这世上只需活下你一个人。你必将亲眼见证他的死亡,而这场满怀豪赌的情感远胜人间毒素,侵蚀你没入岁月尽头的空门,并在无数次辗转反侧中一次次质问与肯定唯一的结果。
但求平生一顾,至此终年;但愿肝胆相照,形影不离。
你伸出手拥住了半片并不纯白的月光,今后他的名被你辗转唇齿,你的名与他永消分歧。
一切归于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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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何处见到你?莫非前尘已注定。穿越时光的距离,却囿于刀光剑影。”
……是什么时候觉得他像一尾鱼?
印象最深的画面是一堂课,你当着语文老师的面辩驳他言的某诗人出世思想,说那个人对世界仍存希望,一点憾恨始终在无数转开注意力的草木上流转,如若时有新风他会以这老弱残躯再次入世。那时的你充满期待地向暗蓝校服包裹的骨骼望去,多渴求那位予有争论的声音。
可惜他没说什么,微微支起的骨很快又蜷回衣服里,教你爱留不住也恨戳不着,一尾小鱼毫无感情游出你的情绪,留你一人想将他抽骨扒皮晒在阳光下。课本页页翻起不够旧事翻篇,你起笔书写的爱情错乱无序,却在盲目挣扎中将心口透出了长长血线。
你幼时拿着刀只会把锋尖对准自己,慢慢长大后看无用的薙刀伤人伤得不辨亲疏也毫不留情,至多流着泪喃喃你没法爱人也不晓得如何爱人。你终长成和前世一样冷漠而无能,做将军便登台焚血铸身,纤长骨节横刀对月,银甲白马泛爱凡尘。
却从不数刀下亡魂,杀心哪管对方是不是情人。
你曾对着人把口中的“我爱你”说得恳切又迷茫,像是因为对感情付出了太多美好的期待,在触摸不如意结果时强行要求自己去相信事实。并非“好容易盼到洞房花烛夜,总以为美满姻缘一线牵”,泪尽的人往绝处求一剑,惟愿“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朋友的劝阻挨不过所谓的清醒又昏聩,总有几番批评辱骂后感叹说得真好,最终的结局却是让他们都见鬼去吧!带惯假面的人不知如何表达真心,而拥抱一只满身戒备的刺猬,需要付出的不仅仅是份不怕疼的勇气。
……那多可惜。毕竟你这次来到人间,仅是为了场强留温度的宿命。
你偶尔满怀恶意地想,反正你的感情并不需要什么家伙认同,旁人对不割到自己身上的爱恨也无法共鸣。没有人会和你一样从高台坠落下来,在无边梦境里安静又疏离地等着一个人。
只等到张牙舞爪的明光将他吞没,晚夏的花球开满了庭院,筑梁的檀木恣意游曳。初秋的风欢快带走夏雨的汽,你坐进巢中昂首高歌,无数平行魂灵寻花期踩着光影,声声有序共呼你旧时的名讳。
“琵琶懒弄——引枝长——,倩影——浮纱——满户香。转镜始逢——殊色改——,暗抬——螺黛——锁韶光——。”
于红尘滚滚的窗侧昏光中,于烟波渺渺的朝夕岁月里,少女曲折十指,舒展眉眼。借廊间涌动之流风拉起数根长弦,以哀婉调子一句句诵着她未知何时何处生的闺怨。她在静止的时光祭奠某座神像,如祭奠那个奔着天光开眼又无知无畏追逐的姑娘。
诸般飘纱半掩心绪,事如水月不见分明。
“我爱他眼中有星辰,笔下有黄昏……他有一纸风清明月,以文字述万物浮生。”
“我爱我眼中有星辰,笔下有黄昏。我有一纸风清明月,以文字述万物浮生。”
“却连予他半字,都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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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满目的商场在你眼底呈现的是毫无意义的货物和人流,你和朋友一个在流连,一个却在流浪。
粗算距离上次分别已过三个月,如今的你复表演出无事发生的模样,和着美女一颦一笑,以流利宛转的言语与她闲话问题。在她出口“准备离开”后,你脸上挂了笑,脑海立即很是疲惫地徘徊起叹息。
是了,你是个戏精,哪怕情绪多么不稳定,角色扮演都是你的拿手好戏。
她说渴了要去买杯奶茶,你便跟着她在并不熟悉的楼道里一路找寻。穿过带着笑声的路线有明亮瑰丽的装潢,你一转身在道旁的奶茶店里看见了某个似曾相识的身形,骨节分明的手黑中透着如火灼灼的红色,在出现的一瞬间就烧尽了你视野。
想看见他想看见他想看见他。
嫌疑人是个垂目玩着手机的少年,你心知肚明他这个时候不会出现在你家乡的小商场里,却仍是对着这位“替代品”以黏腻目光将轮廓转印。你将自己伪装得像个对如何选奶茶犹豫不决的女孩子,和他一样修长的指节在掌心黯然宣泄暴动的心绪,这双炽瞳没有一刻从对方身上分离。
他没有抬头,你也不需要知道对方脸生得如何。在他身上你能窥见自己年少时最想成为的影子,人间的暖光会从记忆深处找寻用色,这一切全不违和。
所幸你的朋友很快发现了你的异常,在脚步挪不动的时候轻声问你究竟怎么了。他们每个人当然都知道你过去的故事,只是那位于他们永远是值得一骂的路人,好心的孩子们永远无法理解你心上茁壮生长的痛苦与悲凉。
“……似乎看到了一位故人。”你笑笑复开口,“走吧,不是他。”
海城的女儿站在海前,任海风裹了夜色割过脸颊。满头蓬毛遮掩你恹恹神色,不尽的珍珠随潮水褪去眼帘。你在大润发杀了十多年的鱼,心肠早该变得跟自己的玄铁菜刀一样冷硬。
可世上轮廓相似的人衍生千千万,你永远会因为他而对“他们”起意。这段血泪故事是被你亲手写入魂灵心口的基因,经无数次转生解码后,依然在朝阳中娓娓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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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的烧烤摊用着家乡的名字,在苍蝇嗡嗡飞舞中反射吊灯四散晕开的冷光。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阴暗漆黑的地儿拉出来,他和你一屁股坐到三五元一把的廉价塑料凳上时,眼中还露着许些茫然氤出的雾气。
他大抵是很久没出来过了,如今被强压在座位上,就像脑门被强行从地里拔出来的小鸵鸟。教你觉得可爱,又会因为躁动的本性而恶劣地想去犯贱。你在灯下等餐,托着腮认真地望他的脸,你落光下半个人都背了光,而他在你视线所及整个灵魂都显熠熠生辉。
按寻常的标准他确实不算俊秀,可是人间有话,说的就是“情之所钟,虽丑不嫌”。
你有满腔向他呱呱的欲望,到最后化作一点不入喉的叹息,唇开后丝丝缕缕散进温柔的夜风里,想要贪恋片刻近乎虚幻的温存意。火焰总能给人带来神圣的期许,引在其中围坐的人面上俱得个吊诡式光影。
他看来比旁人更类鬼神。
“……好吃吗?”你托起脸颊问他,眉目带了种种望心上人吃饭显无比欢愉的神色,心事与眼睛打个照面又火速溜票,开始很漫无目的地想你确实只愿他留在身边而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这样的,安安静静地吃饭,其实就会很是让人开心。
爱是占有,也不是占有。抛却你从他人身上学来的一切感情和沟通方式,真实的你自己好似除了大爱没有从诸多角色扮演中学到人性的一面。午夜的被褥往往在重温相似梦境,你于你的世界里安置他的灵体,不敢近人的心魂只向周身一厘米处隐秘且克制地灼烧着过分贪婪的热情。
冥冥灯火零零散落,光是照着别人就烧尽了自己。
他是假的?他是假的,他当然是假的。十方幻象只供你聊以解闷,你又怎么会把真的关在这里?传闻究竟是条虔诚而昏聩的路,行路人无需知晓终点好坏。
“好吃。”他慢吞吞应声,很快便丧失了言语功能。
卸下假面后的你俩各有各的不善言辞,世俗的信徒自觉无人能解所向柴米油盐,幼稚的天使亦惯不会分享别人不感兴趣的东西。今天晚间你们相聚在这里,为的是桌面的肉欲也是床上的肉欲,不如取此思泼血作画,好将艳事遥遥一路散在长风底。
“那我开吃了。”
你盈盈笑意头偏去,容他在众目睽睽的世俗中,被你轻而巧地衔来一个油光水润的吻。
这一瞬你微光流转唇色灼灼,一如月下倏尔绽开的冷焰火。而后脏器被烫得生疼,放大的瞳孔隐约映射着他苦涩无奈的笑颜,耿耿星河和你澎湃的心绪一样看不分明。
令人很是突兀地想起梦境里状似无所谓的你,挂着满脸假笑将幻象化作齑粉,转身又高度认真地告诉朋友你不玩真的、只会在自己世界里养养假货。
……如何能够忠于发心,抛弃过往?你给予的爱从来充满神性与人性的割裂与分离,某位天灵在凡人肩上冷然俯瞰众生,催促手下残躯以无端昏聩的烈焰展示自己。
他是被你困入渔网的幼鱼,可你未必不是被你和他之手关于樊笼的雏鸟。
哪怕两个无法长期稳定爱人的人总在分开路上,你应当已有效占据了他的半生。相斥的磁铁每每翻转后无缝贴贴,暗合相吸的命运终将再次跃动,自此他再也忘不掉你。
往往多情者才寻心,攥紧了怎么敢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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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衷戏剧的人最擅表演以生离死别见证的爱情,因为足够惨烈的意图才能掩盖这片汹涌情绪背后的无边空寂。精神洁癖附加浮夸的表演型人格令你拥有极差的情绪稳定性,同样也不教他清楚理解这场表演的目的。
那位只会在你言行中被反复浸入命名为“爱”的血池深处,任你躯壳里蜿蜒生长的、肉眼不可见的锋利红线将二人割得鲜血淋漓。很久以前有人讲不幸的爱情各有各的成因,除开常见的太早或太迟外还该有一个……就是没遇见对的人。
痛苦的小美人鱼逃不回海底,朝泡沫伸手的灵魂因禁忌而消融。无果的爱情绽如死之坚强,绚烂的嫉恨显映阴间之残忍,剩下难以克制对彼此抽刀意图的你们都该坠落地狱。
“我爱你。”你开口语调与最初无差,语句随唇齿辗转暗有余音。
“但是……离开我。”
“离开我。”你睁大眼睛梗着脖子,发出没什么意义的呐喊,“离开我!”
滔滔的痛苦与挣扎跑不出泪眼边缘狭长的道,转瞬犹同贪生怕死的人群挤上高处,在承重崩溃后一个个坐弧线跃入唇下。他似乎因为你哭了而有些触动,那只你最喜欢的手伸出来,在恍然中重叠梦里骨肉嶙峋的形。
你心里最隐秘的欲求迎光疯长,全身每个细胞刹那放大,在幽暗困境中声声叫嚣着“不要死!”。是了,你多么想他死啊!在看着他拿这点孱弱骨骼运刀狠狠刺向你的无数个瞬间,幻觉出千百年前你曾在恶劣天气中拥过的某位故人,唇角流血意识模糊一心求死的人为了他能够真正死去,拼全身气力将你推入满天纷扰的鹅毛与月光。
剑折镜碎,骨摧血断。
只剩你张皇又茫然,在地上任乱石割得鲜血淋漓。喉头激响尖啸,眼前滚烫红腥,诸般往事于身前潺潺长出一条殉道的长路来。那该是一种怎样极端勃发的苦痛?阴阳轮回未尽,此间跳下地狱的不该仅仅他则已。
你魂灵花了不止五年时间才把他压进心口,那一世的无能为力与执迷不悟,教你千百年后困在其中不可超脱。你曾满目冰冷,送过那么多人满眼憾恨地投入地狱。对着他却只想以魂献祭,好将千百年前苟活的命数归还……从此……从此……不分离……
从此不分离。
“……离开我。”你眉峰聚起,艰难地从唇角拉上一点肯定不好看的笑。
不要让我吃了你。
他不该跑回来的,真的。他不该还朝你伸出这双沾满污泥的手,拿着沾了大堆别人光影的躯壳,还想抱上这点日益暗淡的明光。
半身碎裂的天使往信徒额间落下一个祝福,污损的神像与肮脏的信徒同样栖身破庙,在时间的滚滚烟尘中苟延残喘。两份孤独于临行前茫然相贴,终合眼进夏秋交际的一场夜雨里。
若阳光太盛支不住魂灵,此夜深冷与你共享暖意。
千百年来的梦境如群山重叠,你在黄昏的暖光中推开这扇木门,往人身侧的棉被里安心躺下。最后蜷缩自己,去敛了半片无声的光。
像千百年前便同这副骨许过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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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下班时候的一程公交,你在斜对面看见了一个和他有所相似的人。对方的手细长而灵活地转在薄薄手机上,寸寸碾着你无端生成的、可怜可悲的茫然与哀伤。在天色渐变所致的昏光中,在汽车刹车又启动魂摇起的间隙里,在人来人往此起彼伏的呼吸内,你小心也贪婪地以目光雕琢蓝色口罩上似曾相识的眉眼。
后来你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下了他的站点,一个照面后追着他走进深巷,关乎噩梦的无数记忆在叶影压近后以扭曲面目醒来,包藏黄昏、暗影、微光、混乱的气味和嘈杂的人海。你与此间无处相融,追逐的影子也早已携箱包仓皇跑落。二十步远割裂尘烟,那曾是你和他最默契,也最残忍无情界限。
小城姑娘寻大道一直走到区域尽头,这个时间与无数个白日交汇重叠,你在命运的指引下又一次站在这个路口……穿过面前宽广的很多公里就会到达某人的故乡。可如今的你却像只丢魂落魄的飘摇小鸟,遭裹尽车马嘶鸣的沙风一吹,便惶惶然更改了方向。
这不是你的路。
你今生要等无数次所谓命中注定,此间自有你当一人受的苦。而那个漫长路后的终点是否关乎他……有过往与梦境来磋磨缘分,你心里早已不在乎。
你们的故事在星象上难见缘起缘结,兴许所有的爱恨纠葛只待此间谢幕后彻底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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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这个故事里,你爱上的只是在爱情暗火中恍若入夜明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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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形如带,无鳞,入夜灿然有光。”
——《本草纲目·带鱼》
【GB】你喜欢一条病娇小鱼②
本篇即完结!隐藏结局走向为小鱼囚禁人类(ง •̀_•́)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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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鱼变成人这样的事发生吗?”
“拜托,这种事不是只有小说才看得见吗?”〉
出院是在隔天后,你回到家中,隔着窗户望见外头天已转作黑色。
天要下暴雨。
本想再去公园看眼小鱼来确定下你的经历是否为幻觉,权衡一番还是选择关上了家门。窗口的衣服都已收起,铁架上的花盆因为很久没有养过花,只残剩少许的泥土躺着。
也许未来可以种上一盆鲜花,你这么想着,有些惆怅地拉上玻璃窗。
雨越下越大,许多...
本篇即完结!隐藏结局走向为小鱼囚禁人类(ง •̀_•́)ง
——————————————
〈“……这世上有鱼变成人这样的事发生吗?”
“拜托,这种事不是只有小说才看得见吗?”〉
出院是在隔天后,你回到家中,隔着窗户望见外头天已转作黑色。
天要下暴雨。
本想再去公园看眼小鱼来确定下你的经历是否为幻觉,权衡一番还是选择关上了家门。窗口的衣服都已收起,铁架上的花盆因为很久没有养过花,只残剩少许的泥土躺着。
也许未来可以种上一盆鲜花,你这么想着,有些惆怅地拉上玻璃窗。
雨越下越大,许多水珠跃入了陶土花盆又溅射盆壁,在里头积了浅浅一汪水。有人在你窗台前驻足观看,半晌,某种银色的东西破开水帘落入了花盆里。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心念一动走过去,见茶缸大的花盆里,有条小鱼在泥水中挣扎。
怎么也想不到公园里的小鱼还会直接上门。
你赶忙去接了桶净水将小鱼换到里头,将手伸进去时小鱼会亲昵地碰碰你的指尖,像在湖里时一样绕着你手边欢快游曳。但经历了前几天的事儿,你现下心情有点复杂,所以它碰一碰后你就把手抽了出来,人趴在桶边问它,“时雨?”
小鱼假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并吐了一串泡泡,希望你能继续陪它玩耍。
你摇摇头,接着表示欺骗朋友的小鱼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并希望它能够解释一下自己究竟是鱼还是人。
它闻言沉到水底,看起来有些伤心失望,但迫切追求答案的你并不准备就此放过它。思索它人形时候两鳍之下应该是痒痒肉,数了两根好看的手指往水里戳去,这样能够让敌人尽快丢盔弃甲,恶劣行为简称“戳鱼翅根”。
水动鱼腾,水色散去后穿着白T的漂亮少年面泛薄红,光脚站在水桶里自上而下看着你,他有着你熟悉的丹凤,这对招子和着带着水珠的墨色毛发中更显容颜明丽。
“我……现在大概是个妖怪,请你不要害怕。”他弯下身来对你伸出手,“我们还是……还是好朋友……吗?”
你的心脏本该因此剧烈跳动,可长久相处的铺垫让它自动接受了事实。你有些迟疑,略加思索仍是伸了手,触感却不是鱼鳍也不是人类的手指,少年微微半蹲将脸落在你掌心,这次的手感不是有些黏手的光滑鱼头,是带有细小鳞片的、有点老的薄豆腐。
“朋友要互相帮助,原谅我没法把你亲自送去医院……但我很想你,就趁下雨过来看看了……嗯……请你一定不要害怕我。”
他像这段时间里一样顽皮地蹭了蹭你的手,最后很慢很慢同你吐句话。
“不要再离开我了,我非常讨厌那些把你带走的人……哪怕他们能救你。”
很多年前,有个小孩在湖边听鱼妖讲了个故事,说这世上有些法力的妖怪都有传承,妖与妖间的传承会令得到传承的人变得更强大,而若是人接受传承,会从人类变成妖怪。鱼妖见小孩已是强弩之末,满怀好奇地问他,
“如果这世界上有方法让你活下去,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活吗?”
他没有立马回答,却在几天后拼了一口气从病房跑到湖岸,说希望能够活下去,因为想再见自己重要的朋友。
“人类总是很害怕妖怪,你若接受了妖怪的传承……除了被人害怕外,还不一定能和人一样有手有脚。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三十年你才能变成能见人类的样子。这段时间你无法同家人朋友们交流,未来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们,就连哪怕有人样都不见得他们不会害怕你,即使这样你也愿意?”
“我只想见我的朋友。”他说,“她和别人不一样。”
鱼妖和人类交换了身份,鱼妖变成人类,转世去体验人间爱恨纷扰,而人类变成的鱼妖依旧叫时雨,他的小鱼身体没法离水和变成人形,只能流浪在公园的湖中等某天与你遇见,一晃就等过去许多年。
岸上的人影一年一轮地更换,你从孩子逐渐长大,仍坐在岸边石椅上长久地缅怀一个孩童时期遇见的人。他在水中无法触碰你的身形,只能次次眼睁睁地望着你离开的背影,望那飘扬的裙摆装着风和沙尘,起伏摆动如同飞鸟。此时你与他的距离仿佛真正意义上的游鱼与飞鸟,直到后来你走向岸边,他每日翘首盼望分别十余年的朋友,突然有天,就想要比相逢更多的故事。
小鱼希望你能够一直和他在一起,永远永远不要再有分别。
“如果我们在一起,也许两方都可以一直开开心心的。”
小鱼对在一起的理解是两个人在一个家里,所以得到你可以继续做好朋友的决定后,迫不及待地想住进你的家。你觉得需要时间来消化下信息量,赶忙跟他说家里并没有供客人睡的床,他听完眼儿微微睁大,思考几分钟后表示自己睡水桶也可以。
“我们那么久没见,可以趁现在培养……呃捡一下感情……”漂亮少年努力搜刮所剩不多的做人记忆,翻到一本很久前看你看过的书,想靠其中理论为自己努力争取点什么。但他毫无疑问地失败了,你脑子平白多出团大浆糊,转眼人已靠着混乱思维,做出一脸复杂地勒令他变回小鱼的行为,最后还“顺手”把水桶放上了窗台。
“趁着雨没停,你快走。”你隔着拉开一条缝的玻璃窗对他喊话,“什么一不一起的,你得给我时间想想。”
鱼尾上结的痂在眼底分外明显,应该是那天他为救你受的伤,你生出的心疼不足以说服你让他住在你家。小鱼靠着桶壁一动不动,等你狠心扭头又回来准备关好窗的时候,一抹银色的身影从水中跃往铁栅栏外,化成人形踏入坠雨的大街上,在你眸光中离开了这条小巷。
如果他真的是一条小鱼,也许你可以将他养在家里的水桶里,或者像爱宠人士对待所有的宠物那样,买个漂亮的鱼缸、上好的鱼食和齐全的设备。也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把烦心事同无法与人类沟通的生灵倾诉。但时雨可不是一条真正的小鱼,他可是你那听得懂人话的竹马,是会考虑培养感情的生物,是一个会大变活人的鱼妖啊啊啊——
你脑袋放空,满脸纠结地在地面上躺了好久,决定明天还会去湖边看看他。
你想,也许和从前一样把他当尾小鱼,也不是不行。
第二天午后你在公园里绕了条远路,花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到了湖边。出乎意料的是湖里没有你的小鱼,本该空无一人的湖岸上坐着一个正在顶着荷叶晒太阳的少年,支两条小腿埋在水下,他听你走来回头望了眼,一对眉毛中心皱起,满脸的蔫儿吧唧神情。
你心中略有不安,开口关心他身上伤口明明还没好,为啥那么晒还在水外呆着。
“如果我不是小鱼的样子,你是不是不会把我当作鱼看?”时雨朝你努力地笑了笑,荷叶下遮黑了大片的脸让这个笑显得比哭还难看。他喉结上下,嗫嚅着又张张嘴,“那些鱼爷爷虾奶奶们告诉我,人类最喜欢送上门的漂亮妖怪。从前有个田螺妖上了岸,做几顿饭人类就想把她留下来一起住……明明我长得更漂亮也会做饭,脑子里都是想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把我留下来?”
什么田螺妖故事?那故事不是古代哄哄小孩的吗,说最后妖精和人类结为夫妻,生米煮成熟饭,怎么能用来欺骗没上过大学的时雨!你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跟时雨解释,说人间在一起的意思真没有当年他猜测的那么单纯,但看看他挂满泪花的眸子,你沉默一阵,话到嘴边生生转变,最终出来的跟心想的不太一样。
“现在时代变了,古代的事儿放今天不一定适用。要不我们接触一下现在的社会,看看这世界是怎么样,你再考虑考虑?”
也许人的本性都是贪心,你承认他确然一直是你内心的执念,除了异日再相逢的想法外你也会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会想你们也许还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可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你不会说想生生地捡人便宜,希望对方经过仔细思考后认真选择方向,避免将来无知到有知,对过往充满懊悔。
你最初答应跟那个男孩子做朋友,兴许只是因为他除了生得漂亮外,还跟你一样有病。若是说你喜欢怪物,其实他……算得上非常美丽。
“未来,时雨也许还会有别的想一直在一起的人。”
你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接下来当着呆滞版漂亮少年的面点开小软件,在连续播放的短视频中出现许多的漂亮姑娘。你违背良心地对着屏幕啧啧称好,想看时雨反应的时候却见他根本没看屏幕,而是一直在挑眉观察你举止。
他只皱眉扫了屏幕一眼,对你问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人?”
误会!
你尴尬笑笑并直言不是,说明日给时雨买个手机,世界的奥妙将让他自己研究。他相当不悦,觉得你有些亵渎他的纯真情感,往水面一扑,化作一尾小鱼向湖心游远了。隔天你将手机拿来的时候他还是会从岸边出现,当天下午的情景就变成了他坐在湖边看手机,而你蹲在一旁看着他。
时雨会在到点的时候把手机还给你,并嘱咐你好好保管,但他不会告诉你他学到了什么。你偶尔看见银蓝壳子的手机躺在桌面的时候,会想浏览下他的搜索记录,不过念头刚出来的时候就收了回去。
你应该给朋友充分的信任的,虽然他在你面前少了很多话。
过了好几天,本来在你告别后才会变成小鱼的时雨,坚持要站起来一直送你到树荫下。他拉着你的手,一脸认真地说这样的行为在人类中叫送别,为了表示他每次都不忍你就这么离开,他一定要给你点庄重的告别仪式。
让你有些受宠若惊。
隔了几天他又发现了了解新东西的思路,比如说问些大型的或是用电的家具,你总不可能把电冰箱啊门啊搬过来湖边给他感受一下。时雨就会善解人意地说可否去你家亲自感受一下,随即要你撑着伞拉着个提了一桶水的“人”,进你家门摸摸想了解的东西,而且还特别聪明地一天只学一样。
过好几个星期你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你已经从别扭到逐渐适应。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躺在你的床上盖着你的棉被,香香软软地窝在里面,正把脑门从被子卷里探出来,在你可爱的小鸭枕头上蹭了又蹭。
照这样发展,岂不是以后没家具摸了,就剩他学了什么限制动作还得你亲身上阵教他怎么实践?
你稳住理智,马上十分狠心地把时雨从你床上踹了下去。
“时雨你赶紧滚出去!我跟你讲,你再也不许在我家里面学东西了!”
他满脸懵呆爬起来,先扶起被子,再把你手放他面上贴贴。于是你可悲地发现,你那些私有物品们全沾上了时雨特有的藻荇气味,鉴于气味主人的确实可爱,他低首埋你掌心的时候你心念一动,幻肢甚至微微发硬。
确实跟小说里讲一样,没人能拒绝好看的撒娇鬼。
但你最后还是忍住诱惑,把时雨从家中赶回了公园。作为一个普通上班族,你不可能随意挥霍财力,因为家具全是时雨的气息就把家具都换掉。是夜,你躺在床上,本以为有他人的气味会让你彻夜难眠,没想到的是这一晚你睡得安稳,落在松软的被子里就像落在湖水起伏的怀抱。
像有尾小鱼的灵魂轻轻抱住了你。
时雨的家具入侵计划告破,但你并没有拒绝他进你的家门。
你在下班后心血来潮地走入了贩卖观赏鱼的店铺,几番讲价,从里头买了一个大号的玻璃鱼缸。到家里四下张望,最后选择放上了窗台。你希望某个笨蛋在下次雨天到访的时候,不要再选择找水桶和蹦进只有泥水的花盆中。
夏天常有台风过境,雨天时窗外的鱼缸会暂时多出一尾小鱼,他会化作人形大摇大摆地从你的窗口跳下来,然后因为刻意搞湿身诱惑被你拿着毛巾一通乱擦,最终挨顿臭骂。变成鱼妖似乎让他免除了疾病的烦恼,如今变得比小时候更耐打。时雨常常试图假装病美人,又因为嘴唇不是发白发紫而是发红,一举一动是发骚不是发烧,结局显而易见是继续被你痛揍。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挤出鳄鱼的眼泪,心情不好则冷哼一声,任你怎么打抱住你被子就赖上不走。
他会在雨天的夜晚同你看无聊的八点档,会因为遇到亲吻和拥抱的剧情而面红耳赤,会在想不明白的人类复杂关系上对你刨根问底,会看着你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将嘴角微微扬起。
他还会……
你在他离开后写了关于他的日记,在开头的“他会……”后面接了长长一串文字,在停笔时仍言犹未尽。你惊觉原来他在你的记忆里生根发芽,不知竟有这么多故事可写。他把自己鱼妖形象维持得很好,在你眼中并非仅仅做一尾小鱼,在人类社会的熏陶下他越来越显得像一个人,甚至能够让朋友问起你最近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小鱼变成人这样的事儿,小说之外正在你身边被发现。
你试图抵抗你俩除朋友之外的情感,努力坚持一天不去看他,却在公司的大妈无意提起公园有不少钓鱼佬的时候慌忙报了年假,人恨不得用四条腿快马加鞭,赶到湖边把他找出来。
他没有被钓走,看见你便满目欣喜地从湖中冒出头来,语气有些埋怨来问你为啥晚一天出现,今天还来那么早。直到明白你是因为这儿有钓鱼佬出没才如此火急火燎,愣了半秒丹凤扬起,凑上去贴着你耳朵小声吐音,
“那亲爱的女朋友,你愿意把我带回家吗?那样……我就能一直是你的了,也不会有别人把我钓走。”
回应时雨的答案,是你沾了泪水印在他侧脸的一个吻。
“……我愿意。”
成年人会做成年人喜欢做的事儿,选择用人类方式生活的你和时雨亦不例外。
某天你大发慈悲允许他用你的电脑感受下世界之奇妙,不想他见了你私信里一群充满骚扰和暗示的话语,十分火大并将其通通删除,当晚发疯说什么二十四时待命好男友他也能做,什么床第间九九八十一式他也会学。
你对此表示不屑,直言你最喜欢欺负人,在被子里被欺负什么的蠢事你才不干。
那一晚他在你面前是含苞待放的蕊,只等你无分轻重前来采撷。
前是篱落疏疏一径深,后有露深霜重压枝低,形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声是间关莺语香底滑。隔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余你神色恹恹扎在床上不愿起来,满嘴嚷嚷你坏了病了要去看医生。
“那我们就去看医生吧。”时雨用各种方式鼓舞无果后肯定了你的想法,他手勤脚快地帮你穿好了衣服换好了鞋,在你有些好奇的眼神中还给你抹好了最喜欢的口红。
“我们去哪里看医生呢?”你突然问,“将挂的什么科,买些什么药?”
他丹凤都弯出了皱纹,笑得特别开心。
“我们……去民政局看医生,用小红本做病历本。就挂感情铭心刻骨科,买爱我的不要不要。”
宁源曰:初夏时有,馀月则无,故名。
——《本草纲目·鲥鱼》
【GB】家里没有粮食了怎么办?
ps:我想,有些粮食当然是可以自己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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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出替父从军五年,临走时同与你新婚不久的竹马约定好,待这天下太平后必定回来。
他自幼被娇养长大,家里头花了大半辈子积蓄只保住了他们家的男丁不用参军,不然凭他对你的感情,怎么说也要连着把你也留下来。他还胆子小,每每你提到战场之事总是满脸心惊来捂住你的嘴,在分别前夜嗫嚅着眼神挣扎地望着你,俩瓣叶张来合去到底没说出诸如“我来替你上战场”的句子。
你不忍他自责伤心,借山中风光岔开了话题,说自己舍不得桃源美景,此去功成定会回来。他只需在家好好持家,在你凯旋时备一桌好饭菜,良夜对饮便可......
ps:我想,有些粮食当然是可以自己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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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出替父从军五年,临走时同与你新婚不久的竹马约定好,待这天下太平后必定回来。
他自幼被娇养长大,家里头花了大半辈子积蓄只保住了他们家的男丁不用参军,不然凭他对你的感情,怎么说也要连着把你也留下来。他还胆子小,每每你提到战场之事总是满脸心惊来捂住你的嘴,在分别前夜嗫嚅着眼神挣扎地望着你,俩瓣叶张来合去到底没说出诸如“我来替你上战场”的句子。
你不忍他自责伤心,借山中风光岔开了话题,说自己舍不得桃源美景,此去功成定会回来。他只需在家好好持家,在你凯旋时备一桌好饭菜,良夜对饮便可令人宽怀。
本以为五年战火不会蔓延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万万没想到因为战事打得急,小山村头次迎来了征收粮食的官员。各家的粮食几乎搬空,偏偏那年雨水不丰,收成欠佳,闹了场大饥荒。
小山村里粮食短缺,家家户户吃井水煮的烂菜和草根,你的竹马再没有从前一天一顿肉的优渥生活,脸上还挂了几天来因娇气犯病被家中长辈打的耳光。他在山门前的树根下掉着眼泪,怕要是战事结束得快,你突然回来而他没法备好饭菜怎么办?
他脾气又坏又难养,你会不会当场悔婚,从此要跟他一刀两断。
村医王爷爷向来看不惯他性子,在出诊回村时望见此状,不怀好意地把他上下打量。突然提及别的村里家中贫寒的,已经有将孩子卖身给来乡野溜达寻春的官员或是富人,若是他想来钱快些,亦可以取此道。
“那些大官人玩的花,无论男女都是来者不拒。你看你生得也算俊秀,指不定往外出一趟后,便可赚个大价钱。”
“呸,你个畜生……做梦!”他白面气得通红,只差没学着牙尖嘴利的母亲给对方来场批判祖宗十八代的骂架。
当年你怕战场有变,都没敢在新婚之夜要了他的身子。如今他放在心中珍之重之的不止是一份贞洁,还有几分你对他的尊重,如今他正怕着筹码渐少你不要他,又怎么会因为几日口腹之欲就把这宝物卖给了别人?
他忍了眼泪回到家中,过几日他在街上偶然遇见小时候带过他的乳娘,对方刚当掉首饰换了粮食,难得有空同他多说了些话。乳娘对他现下身姿样貌相当满意,说不愧是小时候需要她每天喝催乳汤药才能勉强满足的孩子,虽不及田间干活的农夫们壮实,生得好看也能讨人欢心。
他不愿被提起小时候丢人之事,在这多听几句是因为从乳娘话中找到了些可以思考的词句。
“乳娘,你方才说喝那个催乳汤药,是什么人喝了都可以产乳么?”
女人略加思索,告诉他此物同行的女人广为好评,哪怕奶水贫瘠的女人喝了都可以让白色一泻千里。后面的话显然有些夸张成分,而在他又问起细节的时候,乳娘满脸“我懂得”,边询问他是不是好事将近,家中会到什么新生儿,边告诉他药效最好的药,得去村医王爷爷那儿买。
他羞红了脸没再回话,在乳娘“孩子长大了”的神情中匆匆离去。
他怕寻常的药根本没法让男子产乳,又对村医王爷爷的品行深痛恶绝。在家里脸儿冷了又热,想来想去跺跺脚,想到你回来无酒无菜,最终还是拿着一点钱跨出了房门。忍着王爷爷冷嘲热讽他买下了一副催乳汤,又怕你喝得不适,在你回来前日日各种锻炼与按摩,养得软乎乎且肉感十足,从原先的珍珠米也变成了刚刚长成的稍小粟米粒。
他路过田间时偷偷同那帮袒胸露乳的农家子比过,自觉跟他们绝对不落下风,还想以此暗示你这段时日他“定然”有做些农活,已生了“宽广”胸怀,决不像从前是个漂亮废物。
一晃经年,边关平定,饥荒已尽,在外的将士们有意追名逐利者京中受任,无意者领赏提上行囊,放归山林继续从前的生活。你离开京中时买了支雕工精美的玉簪,想着给在家中委屈多年的他带一份礼物。
你满身疲惫回老家时,在山门前被王爷爷叫住。说你竹马从他这儿买了副催乳汤药,定是在外头有了女人还生了孩子,只等回去戴你满脑绿色。你脑中一时血气上涌,几番平稳后接长叹一口气,说你离开那么多年也像死在了边关,此前没碰过他身子,若是耐不住寂寞寻了别人也算情有可原,还让王爷爷不要脑中多想。
和村医告别后,你手伸进行囊,控制不住地不停捏按着那支将送给他的白玉簪子,最后决定待他将另寻新欢的话儿说出口,便将这簪子作为一刀两断的歉意。哪怕替父从军多年,你也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儿,只想跟心中仅有自己的人过一生一世,如果对方喜欢上别人……还是放他离去不要挽留。
哪怕他是你从小宠到大的竹马。
天色渐晚,远游人缓步进门。灯照着桌上饭菜正温,桌前无人无魂,你心底一凉,想他此时大约是同相好约会去了。却听寝室里几声带哭腔的压低痛呼,几息后某人发觉了你回家,当即衣衫不整地忙忙跑出来抱你,给你不着痕迹避开后眼泪不着痕迹糊了满脸,这场面看起来就像丈夫正做好事被妻子抓奸在床,没什么事能让此刻的你更觉心情复杂。
“……说吧。”你把行囊背在手后。
说这五年你喜欢上了谁,说刚刚干了什么事,说什么时候要跟我……断此姻缘。
可是他说:“我……我今天喝了药……上面好……好疼……我不是病了……我……我只是喝了药,你别……别不要我……我不是病了……”他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地哀求你别不要他,你听了好半会才从他断断续续的字句里理清了原委。原来他留着几年前从王爷爷那儿买来的汤药,听说你回来,想在今天拿别的东西来代替买不到的酒,想来想去熬了这副药,却不想这药“坏了”,喝下去后馒头异样发疼,刚刚正在房间整弄,听你回来了没拉好衣服就赶忙跑出来。
根本没有别的女人,只有这个一心一意向着你的娇气小傻子。因为药劲难忍,正红着脸弯着腰,在你想带他寻医生时不依不挠拉着你衣角,要你赶紧帮他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还哼哼唧唧说些“别离开我”的句子。
内衫滑落臂膀,昏黄灯光让面前躯壳展露月白与橘红,俩尖儿犹同石子戳在馒头,只有末梢微微带点润泽,让身为女性的你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撇过头不敢看他微鼓的峰峦,眼里望向饭菜并很小声地同他说,
“你……涨奶了。”
“姐姐。”他愣了愣神,突然对你换上小时候的称呼,“你可以帮我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