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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少女404

他曾是照耀万物的太阳,如今却成为灼干生机的烈日。

对苏丹一些成王之路的个人捏造。非官方!图是自己p的不是游戏截图,部分句子摘抄了游戏内的文案内容。

从以前被四近卫追随效忠的战士王,到现在荒淫纣虐的暴君,邪恶巧克力坏猫猫到底是怎么一步步疯掉的,脑补了一下真的很好品,嘿嘿😈

他曾是照耀万物的太阳,如今却成为灼干生机的烈日。

对苏丹一些成王之路的个人捏造。非官方!图是自己p的不是游戏截图,部分句子摘抄了游戏内的文案内容。

从以前被四近卫追随效忠的战士王,到现在荒淫纣虐的暴君,邪恶巧克力坏猫猫到底是怎么一步步疯掉的,脑补了一下真的很好品,嘿嘿😈

楚武帝

反驳代号鸢辱屈大夫的文案

(占tag致歉,如果影响相关tag的朋友吃粮笔者会酌情删除tag)

1.反驳“臣子只会爱一个人,爱他们自己选中的天子。”

屈子这样的忠臣会爱他们知遇的君主,但绝对不会“只爱一个人”。屈子爱着楚国千千万万的人民群众,爱着楚国这片土地,爱着楚国灿烂辉煌的文化。屈子对怀王的爱不是小情小爱,而是纯粹的知己情,他们都渴望把楚国治理好,都能用生命捍卫楚国的尊严和荣誉。(怀王宁可客死异乡也不愿割让楚国的领土,屈子投入汨罗江以身殉国。)

2.反驳“你若是他选中的天子便能降伏他。知道当臣子的最爱什么吗?最爱当怨妇,被君王利用、榨干、抛弃。”

把君臣之间的情谊说得跟SM似的,“最爱当怨妇”?屈子并不是沽名......

(占tag致歉,如果影响相关tag的朋友吃粮笔者会酌情删除tag)

1.反驳“臣子只会爱一个人,爱他们自己选中的天子。”

屈子这样的忠臣会爱他们知遇的君主,但绝对不会“只爱一个人”。屈子爱着楚国千千万万的人民群众,爱着楚国这片土地,爱着楚国灿烂辉煌的文化。屈子对怀王的爱不是小情小爱,而是纯粹的知己情,他们都渴望把楚国治理好,都能用生命捍卫楚国的尊严和荣誉。(怀王宁可客死异乡也不愿割让楚国的领土,屈子投入汨罗江以身殉国。)

2.反驳“你若是他选中的天子便能降伏他。知道当臣子的最爱什么吗?最爱当怨妇,被君王利用、榨干、抛弃。”

把君臣之间的情谊说得跟SM似的,“最爱当怨妇”?屈子并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他一生都在为楚国人民的幸福而努力。屈大夫更愿意做见证楚国走向繁荣的一位默默无闻的官员,而不是见证楚国衰亡的著名诗人。

3.反驳“然后唱着哀歌、自比怨妇,最好君王还有点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牺牲舍弃他……”

这句话有部分内容正确,但逻辑狗屁不通,思想令人作呕。屈子的作品中确实有自比女性的内容,楚怀王贬谪屈原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当时楚国旧贵族势力过大,变法根本执行不下去,怀王终止变法确实是迫不得已。但是,“最好君王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抛弃他”?什么逻辑,上赶着当追妻火葬场故事的女主?自找不幸来沽名钓誉?鸟姐别以己度人了好吧!

4.反驳“那种被利用的感觉,立刻就能让他高潮,连夜写好绝笔,打马去汨罗投江。”

“被利用的感觉”,首先,“利用”一词把所有纯粹的君臣情谊贬低到了利益的层面。楚怀王对屈原、宋神宗对王安石、朱祁钰对于谦的感情都是对于忠臣的器重,对知己的信任,基于治理好国家的共同理想的高尚纯粹的情谊。其次,“被利用的感觉能让他高潮”?能让鸟姐高潮还差不多,用低俗言情小说的逻辑解读高尚的君臣情谊,尤其恶心。

“连夜写好绝笔,打马去汨罗投江”。后半句是病句,暴露了代号鸢文案和鸟解九漏鱼的文化水平,它们小升初失败变成小畜生了。屈子投江是为楚国殉葬,为崇高的理想殉葬,他带着最后的清澈走向生命的尽头,为他不屈的一生画上了不屈的句号。

屈大夫虽然没能实现他的理想,但人民群众不会忘记他,他为中华民族留下了一抹永恒的清澈。他就像一面明镜,照见了古往今来所有蝇营狗苟之辈的丑恶。笔者送给代号鸢文案、鸟解和所有上官大夫之流一句话: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柴柴柴柴柴
依旧是GIF模版噢   呆毛做...

依旧是GIF模版噢

  呆毛做的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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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狗饲养员
本来是画的生日那天的图…结果又...

本来是画的生日那天的图…结果又面试又加班怎么又过日期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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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心
「我不是......神座出流....

「我不是......神座出流......」

「我是日向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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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日向创!」

泡面p
如果我成功了的话,请称呼我为超...

如果我成功了的话,请称呼我为超高校级的ᴹ▅×*█…


呜哇,这样的日向,卡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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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这样的日向,卡瓦。

羽裳

在网上偶然间看到的,是日向的人物公式书,因为是网图所以不是很清楚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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侜.

Love potion「下」

字数爆炸的一章……大概是因为我太磨叽了

有私设!

ooc预警!!!


那瓶黄油啤酒打开时Twiggy就察觉出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这闻起来不太像黄油啤酒。Twiggy凑近瓶口吸了一大口气,扭过头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刺激的要死,倒是有点像Marilyn从麻瓜那边买来的苦艾酒。

哦嚯,还有点奇奇怪怪的香味。

当时Manson就倚在窗边,一双异瞳在地上的包装纸上打了个...

字数爆炸的一章……大概是因为我太磨叽了

有私设!

ooc预警!!!

 

 

 

 

 

 

 

 

 

 

 

 

 

 

那瓶黄油啤酒打开时Twiggy就察觉出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这闻起来不太像黄油啤酒。Twiggy凑近瓶口吸了一大口气,扭过头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刺激的要死,倒是有点像Marilyn从麻瓜那边买来的苦艾酒。

哦嚯,还有点奇奇怪怪的香味。

当时Manson就倚在窗边,一双异瞳在地上的包装纸上打了个转,又回到Twiggy捏着玻璃瓶的手上,使劲翻了个白眼:“哪有不声不响就塞瓶啤酒来的,连个名字都不留,到底是来送爱的小礼物还是来投毒的啊!”

“去你的吧,Marilyn,你就是嫉妒我有礼物。”

“屁!我什么时候缺过礼物!”

Twiggy懒得再理他,撩着头发又凑近瓶口使劲抽了抽鼻子试图辨认出那股奇奇怪怪的气味到底是什么

黑色头发的青年气结,又嘟囔了几句也没得到回应后干脆一把抽出了魔杖掂了掂,泄愤般的胡乱念了个漂浮咒,让散落一地的包装纸碎屑猛的飞起来然后一块儿砸到了Twiggy头上。

“又不是给不给你喝,”Twiggy难得好脾气的没和他就此大战一场:“别嫉妒我的好运了Marilyn,过来尝一口?”

“我才不要喝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明明上次给你喝苦艾酒你都没这样积极!”

Twiggy回忆了下三天前那次因为醉酒而晕乎乎出现在麦格教授课上最后被罚去关禁闭的经历,觉得自己当时喝下那些麻瓜酒精时肯定比现在积极的多。

不过固执的manson先生才没打算理会,这人丢下一句“喝中毒了可别来找我”就大步离开了卧室。袍角随着他动作掀起了一小阵风,把落在Twiggy头上的包装纸掀起个角,停顿一刹又软趴趴的落回去。

下一秒,他就疑惑的盯住了酒瓶。

这味道……Twiggy又闻了闻酒瓶

怎么这么像manson那被炸了的坩埚烧破一个洞的袍角!

青年疑惑的揉了揉头发,抓着瓶子灌下一大口。

 

 

窗外有一尾很漂亮的银鱼甩尾游过。

Twiggy觉得头有点晕,视线一点点的蔓延上了浅淡的银粉色

什么鬼啊!

他无意识的摇了摇头,粘在发丝上的包装纸碎屑终于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眼前的事物一下清晰一下模糊,最后慢吞吞地停留在万物都罩了层银粉薄纱的时刻。依稀还有隐约的男声传来,就好像是随口哼唱的曲调。

Twiggy慢慢地放松了身体,整个人都躺在房间的墨绿色长毛地毯上,手上还抓着酒瓶,眨眨眼就喝下一大口。

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努力辨认了半天,灵光乍现记起了那隐约曲调的来由。

是Twiggy在破釜酒吧里第一次遇见manson时黑发青年哼唱着的曲调。

头晕的要命,天地好像都旋转了起来。歌声忽大忽小,夹杂着Manson肆意的笑声和各种语气喊着Twiggy的声音,黄油啤酒在这时极不合理的散发出苦艾酒与烧焦袍子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点密林的泥土味,并且愈发浓烈的将他包围。

要糟

 

Marilyn Manson

Marilyn Manson

Marilyn

 

Twiggy迷迷糊糊的想这饮料似的玩意凭什么比麻瓜那边威士忌效力还大,猛烈到他要压制不住那些只该在夜里出现、关于Marilyn的奇异想法,甚至恶意莹莹的低语着在将其催化。

不要这样

Marilyn Manson

我想亲吻 Marilyn Manson

Twiggy低声骂了一句,使劲甩了甩头,但他太多次放任自己溺毙于各种刺激的小玩意了,何况这次牵绊住他魂魄的是迷情剂,所以他那微不可察的抵抗只维系了一秒就土崩瓦解。

我要亲吻Marilyn Manson

 

房间门吱呀一声,Manson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Jeordie White,你要是没被毒死的话就快点和我去图书馆写作业!”

 

 

 

 

 

 

“这他妈的就是你大半夜摸过来的原因?”pogo强压着火听着这人花了十来分钟来解释“Twiggy喝了迷情剂”这件事,努力克制住把荧光闪闪换成神锋无影给manson来上一下子的冲动,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一句:“算我求你,把他丢去院长那不就结了!”

“说的什么鬼话啊pogo,那样院长会让他去处理学期的鼻涕虫的。”Manson瞪大眼睛,伸长手臂把被子从pogo手里扯了过来,隔绝了金发青年最后一点拥抱睡眠的可能。

“操你妈的Marilyn!梅林在上你……”pogo气得挥着魔杖要敲他脑袋,结果刚一提高声音隔壁床的zim就皱着眉翻身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坨,他就在Manson不怀好意的眼神里蔫蔫哑了火,只能磨着牙掐着魔杖比划了个抹脖的无力威胁。

那黑发的少年有恃无恐的抓住他手臂:“pogo,帮帮忙嘛,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pogo突然就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没被分去拉文克劳——蓝颜色小鹰的聚居地至少他妈的不会有个人在夜半时分像个变态一样摸进来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救救他中了药的小男友

“天杀的,不管怎么样咱俩出去说。”pogo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的忍痛挥别了今晚的睡眠,扭头看了眼隔壁的zim又狠狠瞪向Manson:“你要是再在这件房间里搞出一点动静就死定了!”

Manson一脸人畜无害的眨眨他的异瞳,比划了个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不是我说,Marilyn,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公共休息室的银色壁灯光线依次渐亮,pogo将自己狠狠摔进松软的沙发上:“迷情剂又他妈的不是生死水,他喝了不会死也不会沉睡五百年变成睡美人,”

“但他会被那该死的魔药冲昏本来就傻的脑瓜!”

“虽然这话我认同但左右你俩也在谈恋爱,就当是送上门来的情趣用品了。”

忍气吞声了一晚上的黑发青年忍耐值彻底到了极限,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翻了个白眼瞪向pogo:“操!我他妈什么时候有在和twiggy谈恋爱了?Madonna Wayne Gacy你哪来的毛病啊想象力丰富的和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一样,我们两个有谁说在谈恋爱吗?我们也没腻腻歪歪的手拉手去看魁地奇!怎么就是在谈恋爱了!你也不看看twiggy像是在和我恋爱的样子吗,而且,如果如果我们在恋爱,那还要这么麻烦!你当我。。。。”

pogo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语速太快被口水呛住一阵猛咳,叹口气把“格兰芬多的一根筋狮子才没脑子瞎想”“你俩天天腻歪在一起又都连个女伴也没有”“手拉手用曼德拉草吓唬ginger难道不是你俩干的”的反驳咽了回去,决定先不刺激这只炸了毛的异瞳黑猫免得被挠死:“okay,那么,我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会去买迷情剂还留了解药呢,所以你至少先把那瓶迷情剂拿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可以配出来——用你没有的聪明才智。”

Manson嘁了声从口袋里摸出个瓶子扔给他自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两条长腿搭在扶手上不安分的晃来晃去,拖长了尾音懒洋洋的讲话:“好啊,聪明的pogo小朋友,可务必要成功啊。”

结果半天都没得到回应,盯着天花板刚想放空一下的Manson被吓得一激灵翻身坐起来:“pogo?可别告诉我你也中了招!”

金发青年本来已经有些发愣,幸亏被他这一嗓子嚎得立刻清醒了过来:“……没什么”

Manson松了口气刚趴下去那边pogo就幽幽开口:“Marilyn,zim今晚出去夜游了。”

“嗯哼,他有哪晚不出去夜游吗。”

“猜猜他看见了什么。”pogo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来转移一下被那迷情剂引起的不该有的情绪,而在椅子上坐的没个人样的Manson现在逆着毛摸一把大概也没什么:“他看见了你和twiggy接吻,还有小星光绕在你俩周围。”

pogo充满快意地觉得Manson迅速冷下来的脸色一定比自己更臭。

 

 

 

 

去图书馆的路上Manson是存心没和twiggy讲话,Manson甚至还憋气的想了半天到底是谁送了黄油啤酒来,他妈的魅力大到让twiggy惦记了一路,余光一瞟正好看见twiggy居然还捏着那个该死的玻璃瓶子,Manson气的又磨了磨后槽牙

“你是想点了图书馆吗!”

他头也没回的咒骂了一句扯着twiggy的袖子走得更快,自然也没看到twiggy游离在状况外的神色,只是火上浇油的更加烦躁

快到宵禁时间了,图书馆古老的木质长桌旁已经没几个人,Manson扯着twiggy袍角带风的一路带风的往里走,快到禁书区才停下脚步,反手将twiggy推进书架间狭窄的空隙里:“你到底是……”

昏暗的烛光也并不能掩饰twiggy的异常,几乎是视线对上twiggy眼神的瞬间Manson的心跳就仿佛落下一拍,话生生打住,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声音比刚才小了一度的疑惑开口:“不是,半瓶黄油啤酒,你喝醉了?”

橙黄色的模糊光线里,twiggy迷瞪着眼直直盯着Manson的样子说是喝醉也不亏。

但当事人显然觉得喝醉的名号不太行,Manson眼见着他眨眨眼,迟缓而清晰的说:“Marilyn,我们来接吻吧。”

 

 

 

“别告诉我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没发现Twiggy是被下了药?”pogo玩味的冲着Manson扬眉,魔杖在领口缓慢的挥舞着,牵引出一根细长的银粉色光带:“话说这个迷情剂怕不是那女的自己做的吧,这药效以后淡了好多。”

“我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我马上就知道一定是黄油啤酒有问题了好不好。”Manson抽出魔杖在指尖转动,无精打采的拖长着尾音:“所以你会调出来解药的对吗?”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pogo轻轻抖了抖手腕,从一旁的桃木小桌上抓了个玻璃瓶,将那些银粉色是光带牵引着送进瓶里:“不过,这个药效属实太差,估计很快就散了,如果是我做……”

“那这假冒伪劣的玩意会不会让Twiggy傻掉”Manson突兀地打断他

pogo抬头看他几秒钟:“谁知道呢,我又不是斯内普教授。”

黑发青年闻言啧了声立刻翻身坐起来瞪向满脸无辜摊开双手的pogo:“我才不会放过那个送酒来的婊子!”

pogo翻个白眼耸耸肩:“说点别的,比如,为什么明知道他被下了药还接吻。”

他心满意足的看着Manson刚刚好了一点的脸色再次黑了下去

“Madonna Wayne Gacy!”

“操!你别碰了我的瓶子!”

两人乱七八糟的短暂骂战里,谁也没注意楼上的房门吱呀打开了,有人走下来。

 

 

 

 

Manson实在不想也没办法回答pogo的问题

这人平时就蔫坏,今天怎么更欠了!Manson边盯着他就地调魔药边在心里嘟囔,魔杖在指尖转得飞快。

怎么说?

难道要和这个家伙讲自己花了至少二十分钟来控制住Twiggy防止他扑上来然后一回头发现烛光依次暗淡进了宵禁?还是讲拖着Twiggy去找解药的房子时这人一直用绝不会出现在梦境以外的语气表白?或者讲自己在看见他挥舞魔杖无数星光环绕的刹那心里乱得想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算理由?

算能不让pogo继续追问的理由吗?

坩埚里的魔药在咕嘟咕嘟的冒泡。

有浅淡的蒸汽升起来。

翻涌的液体逐渐变成了稀薄的银色,就像一汪月光。

“你真的没有和Twiggy谈恋爱?”pogo冷不丁又问

“闭嘴。”

“你没有必要吻他的。”

pogo得到了他恼羞成怒的一记魔杖敲击。

Manson动了手之后终于气顺了点,扭过头打定主意不和pogo说话,但金发青年向来杀人诛心,于是不看pogo大脑也并没得到什么安生。

我的确可以不去吻他,一个昏迷咒就可以解决一切。

暗淡而幽静的氛围里,我到底为什么没阻止他说出那些暧昧的话,干嘛不去打断哪个咒语好长的花哨星光魔咒。

Twiggy扑过来时喝醉一样脚下不稳,Manson下意识地环抱住了他的腰。

没有想象中那样纤细,但手感比梦中更好。不管不顾的吻压上来时他俩都磕到了牙,一点点刺激的钝痛里Manson下意识的动作是收紧了手臂完成了这个拥抱。

他妈的!

Manson舌尖在口腔里转了一圈,用魔杖轻轻磕着脑袋。

我希望这个窗帘扬起、珠光昏黄、星光漂浮在周身、弥漫着油墨与灰尘味的吻可以留存

他漫无边际的想。

“别磕了,一会磕傻了。”pogo凉凉声音唤他回神:“解药好了,过来帮忙。”

Manson爬起来沉默的把月色一样的液体倒进精致的玻璃瓶里,液体还是温热的,一点点把暖意扩散了整个掌心:“我可以去灌Twiggy了?”

“如果你想。”pogo向他歪了歪头

“废话。”

“我知道一些事。”pogo突然说

Manson看向他:“什么?”

“比如去年的圣诞节舞会你本来想给Twiggy送张请柬,结果在看见Twiggy接别的姑娘请柬时放弃了。”

“操!”Manson心说这个夜晚为什么会这样操蛋,明明占卜课上也没说过自己会运气不好:“你是什么时候染上了和zim一样的奇怪爱好啊pogo!”

pogo只是说:“你喜欢Twiggy,Marilyn。”

Manson看着pogo好久都没说话,各种梦中与现实的场景在脑海里闪烁最后统统定格成图书馆里的接吻,他挺想否认一句,但现实就是不行,那个吻碾碎了最后的掩体。

“……你暗恋我是怎样啊pogo,这样关心我爱谁”

“我只是想告诉你,去年你没去的那场舞会Twiggy也没跳舞,他自己出现在槲寄生底下却没看见你之后就拎着一瓶酒去找你了——不过显然没找到。”pogo极少掺和这种事,说完就不耐烦的翻了翻眼睛:“别傻了Marilyn。”

他看着平日上窜下跳仿佛无所畏惧的朋友在瞬间里陷入了奇异的僵硬,吸气呼气好像要将肺里的空气换个遍一样,半天才缓慢的抬手抓了抓头发,看了看瓶子里的液体

“梅林的随便什么啊,这太疯狂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先把解药给这傻子灌下去,怎么着他都得是清醒的状态才能说。”

 

 

“Marilyn,我想,或许我挺清醒的。”一道含糊的声音从楼梯与公共休息室间的拐角传过来,Manson与pogo都愣住了。

Twiggy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来,另一只手揉着眉心,眼睛里还有没散的生理性眼泪,却直直看着Manson。

“我说过,这个迷情剂药效很差。”pogo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Manson背后,轻飘飘扔下一句。

不过那两人显然没功夫计较药效的问题,Manson就看着Twiggy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看起来至少是宿醉未醒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不是神志不清的走到自己面前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伸手拿过了装着解药的玻璃瓶。

“你知道怎么吗”Twiggy将那苦哈哈的药水费力咽了下去,脸苦得皱成包子,缓了好半天才盯着Manson的眼睛继续说下去:“我觉得这该死的迷情剂药效已经没了,但我还是想吻你。”

WaterBear-水熊虫

【Jamilton | Long Live With Alcohol!】

【2023Jamilton春节24h—1:00】

上一棒:@大理石yeah 

下一棒:@不知名的问号菌?? 


——————————————————


Summary:


“酒精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在向往之人面前变得迟钝,好让对方也有可乘之机哦~”


“如果他愿意来场约会的话我想我是不会拒绝的,前提是他跪着求我。”


Notes:


现pa,TJAH双部长,算是都市文学吧,有拼酒和魔力麦克描写。


我不管,我就喜欢看小情侣斗嘴,为什么lof不给就字母空行...音乐剧向,多写了点,全文2w字左右,enjoy~


——————————————...

【2023Jamilton春节24h—1:00】

上一棒:@大理石yeah 

下一棒:@不知名的问号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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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酒精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在向往之人面前变得迟钝,好让对方也有可乘之机哦~”


“如果他愿意来场约会的话我想我是不会拒绝的,前提是他跪着求我。”


Notes:


现pa,TJAH双部长,算是都市文学吧,有拼酒和魔力麦克描写。


我不管,我就喜欢看小情侣斗嘴,为什么lof不给就字母空行...音乐剧向,多写了点,全文2w字左右,en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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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诶诶诶,你看大门口那堆人里扎丸子头的那个。”


“什么?我至少看到了两个丸子头和一个高马尾,头发也卷的像球一样。”


“什么呀,是那个穿灰白T衫的。”


“嗯...奥!那是财务部的吧,好像还是部长?他...叫什么来着? Hamilton?”


“Alexander·Hamilton,你新来的也不怪你不知道,他周围的朋友在公司贡献都不小,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我跟你说啊,他可真的是个人物呢,而且他不经常来酒吧和公司其他人厮。他竟然还回家换了套衣服来酒吧?啧啧啧...没想到他也会给自己安排娱乐活动。”

 

“你说他是个人物,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部长吗?”


“那可不是嘛,他的确是块好料,他可不只是因为笔头功夫好才被选中的啊年轻人!”


“诶~别说他了,咱刚刚聊到哪了来着...”


——————————————————


周六晚上霓虹灯下亮着彩色大屏的酒吧从来都是一盏路灯,像吸引蛾子们一样吸引着急需从公司一周的压力中得到解脱的社会精英们。


酒吧里大多数人都是刚一下班就提着公文包带着满身戾气一头扎进来等着把自己喝断片的社会精英们,也许社畜这个形容更合适,但他们是不会承认自己实际看起来如此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的,所以姑且称他们为社会精英吧!


Hamilton并不是“这种”社会精英,某方面来说,他只是个单纯的工作爱好者,就像再不为时人理解的艺术家也依旧热爱自己的创作一样,他热爱自己的工作,坚持自己的理念。抛开这一点,他确实只是一个工作效率恰好高的离谱的工作爱好者,如果说这样的人想周六下班后,回家换个衣服然后来酒吧和同事们喝个小酒聊聊天进行一个menus plaisirs①是不会有人反对的。


不会有人反对的。


吧?


不止这两位gens du monde②,平时以其工作效率闻名的财务部部长在逐渐拥挤起来的酒吧里出现的一刻,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把话头转向了这位年轻部长的辉煌事迹。但不到一分钟,几乎全部的人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几乎全部的人。


吧?




①法语:小型娱乐开销。

②法语:混世界的人,应酬的人。

——————————————————


“那家伙竟然还能换身衣服,而不是穿着他那身刺眼的绿西装?如果他能亲眼去逛逛哪怕是崴货的夏维服饰店①,我敢说他肯定会当场为自己无可救药的衣品而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没想到他连对便装都品味也是如此糟糕,不过也幸好他换了,他知道自己平时臭的像一张新发行的美钞一样吗?”Jefferson对一旁的友人Madison说道,“真是稀奇啊,难到绿孔雀先生来找一夜情对象?我以为他会和自己的办公桌亲热一辈子。我很想知道他怎么想着来喝酒了...吾友,我发誓我真不是爱管闲事。”


“Thomas吾友,你大可不必担心他会毁了这个周六的夜晚...只要你不去主动找他。而且美钞再臭也没人会不爱。”Madison回应道。


“嘿,你这话好像是在说让我躲着他?听起来像是个胆小鬼该做的。”Jefferson不情愿自己要躲着那个他工作时必须去见,而且一定会狂吠不止的吉娃娃。作为公关部部长他的员工们几乎被财务部部长亲自骂了个遍,即使不是人身攻击。他们向来不和——Mr.Jefferson永远无法冷静地向一只吉娃娃解释为什么招待“上面”那些人需要足够的拨款——但避开对方又何尝不是个享受夜晚的好法子,他也就心照不宣的这样保持了一晚上避免正面撞上Hamilton的脸,甚至还减少了与最前面吧台上的Mr.Schuyler的聊天时间。


对方今天很早就离开了,由他的女儿看店。


即便如此,Jefferson也没逃过与Hamilton的正面交锋。


别误会,我们的公关部部长为了让自己好好的沉浸在这个充满着DJ摇滚乐轰顶,香醇酒精,以及女士们迷人魅力的夜晚,已经躲Hamilton躲得很远了。


这次是Hamilton找来的。




①夏维服饰店是指开设在法国巴黎的高档成衣店,该品牌以高贵典雅的衬衣设计著称。

——————————————————


酒精啊...


在吧台对面,Jefferson看到的首先是站在桌子上,一脚踩着桌面,一脚垫着空酒瓶,正叉腰对着瓶吹Beefeater杜松子酒的Hamilton——他昂起头用力挺起胸的样子真像只小狮子——以及那个人力资源部的正在Hamilton对面同样拿着一瓶酒对着吹的Lee,然后是他们桌子旁忙着起哄的Laurens,Lafayette和Mulligan,再接着是更多在公司里熟悉的面孔和他们脚下酒吧小桌上成排的岩石杯,窄口杯和不见了吸管的鸡尾酒瓶,而且里面的酒早就被某人消耗掉了。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对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他们现在身上应该已经净是滋血的窟窿。相比一脸轻松得意的Hamilton,Lee的五官像是一张被用过的餐巾纸一样皱成一团。


“GO!GO!GO!GO!GO!GO!GO!”人群嚷叫着。一旁Laurens还在“Wow————!”地制造气氛,生怕酒吧里哪怕一个人看不见自己的兄弟有多厉害。


他们是酒吧的飓风眼,Jefferson想。


“天呐...认真的?那是Beefeather吗?他宁愿在小酒吧这么暴殄天物也不肯多给我拨点公关费,希望这个小混蛋的嗓子今晚能彻底报废然后他就再也不能绊我的嘴了。”观望着人群的Jefferson对友人被员工拉去凑热闹而感到有些无聊,同时又为自己的邪恶的小想法窃喜。


眼看两个人的手臂随着众人起哄的分贝越抬越高,酒瓶里磨人的烈酒的高度在快速下降,还有些酒不顾一切地从两人的嘴里溜出来——像是要逃离可怕的酒精杀手们——落到了他们的衣服上。Hamilton身上印着“I ♡NYC”的T衫看起来快湿透了,但他的速度丝毫不减,而Lee扭曲的表情和他的西装一样越发难看起来。刚好也就在这关键的时刻,Hamilton突然抬着酒瓶侧过身来,叉着腰的手像示威的大猩猩一样猛拽了拽T衫的圆领,显出自己的脖子,好让对面还在硬撑的某人看清自己喉结滚动的多么流畅。这十分具有挑逗意味的动作又迎来了一阵欢呼声。也许是因为酒实在太烈,也许是因为被这位财务部部长难得一见的粗野动作吓退了,Lee涨红着脸,把刚刚还没咽下的酒全喷了出来。


“OHHHHHHHHHHHHH———!!!”唏嘘声和欢呼声是同时响起的,且都被拉成了无休止的长腔。


伴随着听起来快要背过去的咳嗽声,一些残留的液体勾在Lee还没来得及换的手工的西服上,牛津鞋上,还有两人脚下被拼起来的几张酒吧小桌上。Lee被汗液和唾液糊了满脸,一边狂咳一边不忘大嚷大叫“Hamilton你作弊!你咳...!咳咳咳...你...!”而此时被喷了个满身挂彩的Hamilto正冲着失败者一边做夸张的鬼脸一边努力含着那半口酒防止自己因傻笑变得也像对方一样成为社畜限定版超级小喷壶。


待到Hamilton咽下那口酒,“哈!”他向Lee比了个中指,然后又幼稚地一只脚点地跳着朝他吐舌头模仿被酒辣到猛吸气的样子。


现在上演的是少儿频道特别节目之愤怒的小鸟舌战海绵宝宝。


可怜的酒吧小桌。


“幸好Mr.Schuyler今天不在场...”看到这一幕的Thomas从吧台点了杯白兰地酒,不由得凑上前去。注意到同样在人群中起哄的Angelica,他又点了杯酒一起端过去。


“这个小混蛋不会换了身廉价的T衫就为干这种事儿吧。难到他不成为众人的焦点会死吗?”Thomas对身旁跟随着人群欢呼的女性友人打哈哈道,并把那杯酒递到她的手边,“你父亲一定会气死了。”


“什么?奥!Thomas~”Angelica接过酒杯,“焦点难道不好吗?今晚这么多客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当酒杯快送到嘴边时又猛的悬住了手。接着安洁莉卡干净利索地白了一眼一旁穿着洋红色西装正抿着白兰地的高大男人。


“Mai Tai①?你认真的?”


Thomas不得不说Angelica是他认识的女性里最有魅力的一位,也是他见过翻起白眼来最标准的一位。后者一把掠过Thomas的小高脚酒杯,连着自己那杯,一步步走到吧台前,向酒保换了两杯新的饮料又一步步走了回来——每一步都能听到她的高跟鞋发出穿透酒吧嘈杂电音的嗒嗒声——那是两杯Gentleman Jack,威士忌酒。


“我的疏忽,”Thomas耸了耸肩说,“今天热闹极了,你的两个妹妹没来吗?”


“没~有,就因为那该死的出差!”Angelica懊恼的看着Hamilton的方向,“不过Eliza是因为要为孤儿院筹一笔钱建图书室而去参加慈善晚会,我说我陪她去也行吧,但Peggy执意要跟着Eliza,说是社会实践,就只能我来看店咯~有免费酒水和帅哥,看店也不赖嘛。”


“这样...话说,他们那些人怎么想的,”Thomas往Hamilton那边歪了歪头,“去用这种名酒打比赛,也太暴殄天物了吧,难到赌什么东西了?”


“差不多吧,”Angelica抿了口手中的酒说道,“谁被喝趴谁就要把衣服脱光去要抢舞娘们的工作。”


“Whaaaaaaa——?”


“嘿~嘿!男士们要跳魔力麦克②哦~”


想到Lee一会儿要经历的事,Thomas不由得打了个冷颤,Angelica斜着眼朝Jefferson不怀好意——在后者看来——地笑了笑,又喝一小口威士忌。


“...等等,那是John·Laurens吗?他怎么也上去了,他和Hamilton不是队友吗?”


“哪有队友啊,除了自己都是敌人!”Angelica提亮嗓门并高举起酒杯,“而且他们基本都是被呛趴的而不是被喝趴的,跳舞没什么问题。”


“Whaaaaaa——,Hamilton也没有换人啊,他不会一直喝到自己倒为止吧,那最后就是一群裸男跳骚包舞?他为什么这么做?真是见鬼了。”


“哈?看不出来你这么在意吗?”Angelica看着Jefferson的眼睛,“说不定只是找个理由释放压力呢。不如你去帮他挡酒?”


“怎么可能。”Jefferson下意识反驳了对方,“我没理由做这事儿,更何况还是Hamilton那个小混蛋。”


“嘿!Thomas,我承认你的西装真的棒透了,但酒吧里没有人是来当高级鉴酒师的,而且你难到不想把你们的关系好好缓和一下吗,这样我们人事部也可以少解决一些你们部门频繁发来的辞职信,请珍惜你们可能有潜力的新人吧!”安洁莉卡把威士忌一饮而尽,空杯子直接按给Thomas就离开了。


Thomas看着冰球还没怎么化开的空玻璃杯,也抿了口自己还没来得及喝的威士忌。


不行,这酒有点...太烈了。




①一种度数较低的鸡尾果酒饮料,多受女士青睐。

②Magic Mike,应该都很熟悉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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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公关部部长Mr.Jefferson对酒的品味绝对无可挑剔,但长期担任外商谈判事务的他喝的最多的是各种品牌的红酒,碰到性子直的客户了也只是陪两杯白兰地就能谈成生意,他以自己的业绩为傲。但能作为外商来谈判的在Thomas看来都是各自社会上有教养的人物,坐下来好好谈笔双赢的买卖并不是难事。但面对Hamilton嘛,哼,他也不是没尝试过好好谈谈。


这个财务部部长刚就职时可没少让他吃瘪。


Jefferson不像手下的职员们。他是部长,更年长,更有经验,更有能力去教育这个不懂人情世故横冲直撞口无遮拦的毛头小子。


“Cher,mai,je vous en prie.①”了解到这位臭脾气的年轻人懂得法语,Jefferson一开始还会客气地向对方以熟人的身份如此打哈哈。结果自己这个公关部部长不仅要亲自出面为职员讨说法不说,还被对方以同样的方式上上下下羞辱了一通,并嘲笑他法语语法一塌糊涂而且说的还不如自己流利——殊不知我们的的公关部部长是被气得哑口了——他们俩当天吵得直接引来了董事长亲自调节,此事以Hamilton狂踢Jefferson的屁股未遂而终结。


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说Hamilton是靠与董事长George·Washington的关系才走后门当了部长。他本人没有出面说过什么,Jefferson也没少用这事儿调侃过Hamilton。


但很不幸的,Jefferson越来越能认可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移民小伙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工作能力,各种文章和提案总能一挥而就,对公司发展有着自己的先进而独到的想法,能用自己的业绩打烂所有嚼他舌根的人的嘴巴,因此种种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更不幸的,Jefferson也认可Hamilton很有魅力,一进公司就交上了很多朋友。抛开他那无可救药的衣品和近乎疯狂的工作态度,Hamilton有着符合他审美的俊俏五官,他的发色和瞳色都是乌黑的,投过他怒视自己的眼眸甚至能看见“野心”写满了瞳仁,而Jefferson最喜欢的可能...还有他脸上的那颗痣吧。


“如果他愿意来场约会的话我想我是不会拒绝的,”Jefferson想,“前提是他跪着求我。”




①法语:亲爱的朋友,很高兴见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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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erson端着两个酒杯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时他又在人群的另一边隐约看见了Madison。


“天哪,糟糕夜晚最后的救星!”Jefferson想到,并向被拉走半天了的友人大幅度招着手。


“什么,Mr.Jefferson~你也铁了心想看我跳魔力麦克吗?”Hamilton冲Jefferson喊道,人群的目光跟随前者聚焦到了这位笑容逐渐凝固的下一个受害者身上。


Madison欲言又止。


原来三个人站在差不多一条线上,而且有点近视的Hamilton看不清Jefferson的目光此时其实是在Madison身上。顶着标准爆炸头,有着姣好身型,穿着线条硬朗的洋红色西装没有女伴儿的男性大高个即使是在如此嘈杂的人群中也极有辨识度。更何况Jefferson把手挥得这么高而且Hamilton此时就站在桌子上。


“Whaaaaa————?”我一定要把这小混蛋的天杀的眼镜焊在他脸上。


“嘿Madison,看在你我老交情就不针对你啦~”


Jefferson看到Hamilton背后不远处的友人正在对着自己用手指绕十字。


原来就在刚刚,也就是在Jefferson还在试着喝两口威士忌时,实在不希望自己兄弟喝伤的劳伦斯只对线了不到半瓶的EL Jimador龙舌兰酒就打退堂鼓了,但他庆幸自己来的时候逼着Hamilton吃了足够的三明治和酸奶来垫胃。


虽然他免不了跳魔力麦克了。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兄弟也早晚会来舞池和他一起跳。


“哦,不不不Alex!那家伙绝对比不过你的,还不如让我来呢!”眼看桌角的已经半醉了的法国人马上就要蹬上桌了,Hamilton连忙弯腰招呼Mulligan把他拉到一边并补刀道,“Ah,mon cher monsieur~①Laf甜心大家都知道你的酒量最差了,对吧!”


“就是啊!”一大群人跟着笑了,“而且你一喝醉就没人听懂你说的法式英语了,难道让我们一群人再在帮你回家时开错路到郊外吗!”Angelica回来了,也对Lafayette的酒量不加掩饰的嘲笑了一波,引得更多人跟着起哄。


“You—are the worst~”毫无震慑力呢,亲爱的法国甜心。


“得了吧Jefferson!你的法国朋友救不了你啦!到底敢不敢上来跟我比试比试!”Hamilton高举着酒瓶吆喝道,“别忘了你的法语还不如我呢!”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唏嘘声爆发出来了。比起让对方难堪,激怒Jefferson更容易引起他的注意力。


“Jefferson!Jefferson!Jefferson!”公司里的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八字有多不和,不过,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嘛。


“天呐。”哪有退路留给他,只能硬上了。


Jefferson是踩着椅子到桌子上的,并且他发现原本不大的小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几个空瓶子。


以及Alexander脚下的其实是白兰地酒瓶。


Jefferson看友人Madison和Lafayette都开始给自己绕十字了。


“天哪,我刚刚可是一下子就跳上来了,看来你腿也不是很长嘛。”


“呵,腿短的底盘低,就是擅长蹦蹦跳跳。”


“你...你这Merde②!”


“Mange③.”


“OHHHHHHH———————”这种程度的互怼虽然无伤大雅但也足够引爆观众们了。


Hamilton不出意外,一上来就给了Jefferson一击,Jefferson也不出意外,马上就开始反驳对方。在劳伦斯帮两人开酒瓶时,不知道哪位好心人递过来了两瓶不一样的...


“是朗姆酒!”劳伦斯高举酒瓶向周围展示了一圈。


“OHHHHHHHH————!”又一次爆发。


我们的Thomas本来想着眼前的小混蛋已经喝的够多了,自己咬咬牙能撑过去,或者至少能体面的输掉,但现在看来丢人是避免不了的了。


“认真的吗?Havana Club?这玩意儿比杜松子还猛...”


新的酒瓶很快递到两人的手里,Jefferson把瓶口送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从鼻子开始,五官迅速紧急后撤到安全距离,“...Sweet Jesus。”


像是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Hamilton咯咯地笑了起来,但Jefferson就是讨厌这家伙胜过自己哪怕一个词儿。于是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丢给了Lafayette并松了松印花领带,“跟你拼了。”


“3,2,1,Go!”


几乎是一瞬间,Jefferson鼓足了气去用瓶口堵住嘴唇,又是一阵欢呼。开头总是艰辛的,辛辣的液体瞬间充满口腔,他只好用力地去控制喉结带动这辣椒水一样辣且没品的酒精——好吧,Hamilton是有品的,但不多——天呐,我一定是被辣哭了。Jefferson能感到眼眶和自己皮肤的温度正在快速升高。


像刚刚的Lee一样,两个人都把视线完全锁定在对方身上。此时瓶身还没太倾斜,Jefferson依旧能看到Hamilton快速滚动的喉结。一些朗姆酒从嘴角漏了出来,一直顺着脖子滑倒锁骨,再滑到可怜的T衫里,直到打湿并阴在对方挺起的并不能掀起波澜的胸部间,毕竟是个男人嘛。这T衫绝对是一次性的,专门拿来干这种损事,Jefferson又想道。


“GO!GO!GO!GO!GO!GO!”


Jefferson又咽了几口辣椒水——他坚持这么称呼,即使这的确是瓶好酒——艰难的抬了抬瓶身,现在只能看到Hamilton的肩膀以上了,谁让他们海拔差这么大。在酒吧顶灯和周围昏黑环境的比照下,Hamilton欠打的表情越发的清晰,这给Jefferson又坚定了一把比下对方的决心。除此之外,Jefferson还注意到,Hamilton应该也被辣的不轻,汗珠的反光格外亮眼。对方脸上的那颗痣,平日里两人要么直视着对方互骂要么不给对方一个正脸,Jefferson很少能这么清楚的观察这颗痣。还有那些草率盘起来的头发大都也叛逆的挣开了头绳四散开来,相当一部分混杂着汗水沾到了当事人的脸上,还有些翘在半空随主人的动作在不受控制地乱飘,他的主人应该出于不想把头发丝带进口腔的原因,稍稍撩了下碎发并别到耳朵后面,看起来柔软极了。而且他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自己,Jefferson想。


但接着,Hamilton倒了倒瓶身,看样子像是要收尾了。他的眼睛从Jefferson身上转移到天花板,黑亮的眼珠带着睫毛一起立了起来。


“天...我甚至能看清他睫毛的间隙...?!!!”




①法语:啊,亲爱的先生~

②法语:臭狗屎。

③法语:喂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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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Lee,下台后被Angelica偷偷拉到不远处另外一张小桌旁,这里是给输家们准备的“演出后台”——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都是从酒吧四散的造势人群中拉出来的——并且表演内容大家都心知肚明。然后Lee又看到安洁莉卡又走向了被晾在一边的公关部部长Jefferson,“好嘛,那就看戏好咯~”想到这儿,Lee突然心情好了点儿。才怪。


Luarens本来也应该过来了,但他坚持照顾兄弟到最后一刻,Angelica也没理由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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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erson好像突然呛到了,正过着嗓子的朗姆被猛地喷了出来,这次还弄到了Hamilton正仰着的迫害Havana Club的脸上,很快他也被惊的把最后一口酒喷了出来,落在对方价格不菲的领带上。两个人都涨红了脸,虽然Jefferson的可能不太明显。


“OHHHHHHH————!”看见公关部部长竟然惨败,又是一阵唏嘘声和欢呼声同时响起。


“嘿!”Hamilton用胳膊抹了抹脸上的液体,不满地大叫了一声,Jefferson本来下意识想说声抱歉之类的话,但随后一抬头便又看见Hamilton已经回到了那个欠揍的表情,一边竖着中指一边嘲笑手下败将像个喷泉一样竟然能把酒喷到自己脸上,还笑得露出了一小段水嫩嫩的舌头和门牙。到嘴边的骚瑞直接变成有气无力的发Q。


“咳...咳咳咳...!”接着Jefferson开始像Lee一样喘着气狂咳,但他没有乱喷口水,而是赶忙从马甲口袋里拿出了手帕捂住嘴以免像前者一样再出糗。


“哦!我可怜的Princess.Jefferson,您还好吧?”Hamilton捏着嗓子,把眉头故意挤成楚楚可怜的“八”字形,用水汪汪的狗狗眼盯着我们的娇弱南方公主。


“吾友啊...”


“行啦行啦Alex,你已经赢啦!快别说人家了啦!”Lafayette赶忙把Jefferson拉了下来,生怕自己朋友一缓过来就要踢自己另一个朋友的屁股。


“好~吧,下一个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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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ison带着Jefferson来到了Lee和其他职工们所在的小桌。


“Madison吾友你说的不完全对,我不主动找他还不够,他最好也别主动找我。”


Jefferson发誓自己其实能坚持到那瓶朗姆喝完,Madison也表示他刚刚没有任何不适的前兆就输掉了比赛。


但确实是Jefferson输了。


“我刚刚竟然...在,在看那家伙的眼睫毛?还看得很,很,很沉浸其中?”脑内风暴开启中,“还,还有那家伙的头发?还有他被酒打湿的乱糟糟的没品T衫?这算是什么?朗姆酒麻痹了我的大脑所以春心荡漾起来了?得了吧Thomas!lmao!”


Jefferson发誓自己是不讨厌Hamilton的长相,甚至是会觉得对方很好看的,但他竟然因为盯着对方看而输了一场拼酒。而且连带罚跳魔力麦克。


卑劣的帕里斯。


正在这边疯狂蹂躏手帕时,Thomas感受到人群正在移动,一抬头,又和Hamilton对上了眼,周围是等着继续看戏的人群。


Hamilton才是酒吧的飓风眼,Jefferson想。


“诶!你这花椰菜,这就醉了吗?醉了也要把魔力麦克给我跳完!”


“真的要跳吗,Hamilton部长饶了我们吧~”没等Jefferson开口,就有另外一个穿T衫的棕短卷发职员苦笑着叫喊起来,看来财务部也有人被拉下水咯。


“好哇,我还挺看好你的!”Hamilton对着那个职员说,“怎么你这家伙也输了吗?那就愿赌服输,都要跳!我可不想到周一时听到有人说财务部都是不讲诚信的家伙。”说着便往Jefferson那瞟了一眼。


“有没有搞错,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我才不会这么说好吧,我只会说某某财务部部长滥用职权包庇职员而已。”Jefferson插嘴道。Hamilton周围的人群一直在不停议论着,时不时跟着两个人的口角大呼小叫。不过看吉娃娃吃瘪他最乐意了。


“真是耸人听闻,就说魔力麦克敢不敢给大家跳吧!这么好的身材藏着掖着是希望自己留个全尸再带进坟墓里欣赏到烂臭吗?那你健身有个卵用啊!”


他刚刚...在夸自己身材好吗?


“切,谁怕谁啊,你现在就叫人去和DJ商量把音乐给调出来!”又是呈口舌之快的一天。


至于继Thomas输了拼酒后为什么这么快就开始跳了,那是因为再没人敢和Hamilton掰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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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aaaa——,这马甲没扣子?!”Madison把Jefferson的衣服收好放到了袋子里,而后者正努力地将马甲向中间收拢,但还是露出了自己大部分身体...


在场的舞娘们敢用一周的工资去打赌,酒吧里有足够的酒精饮料让这些社会精英头脑发胀到跳起魔力麦克,而且从专业角度讲刚开始这群社会精英们的脱衣舞跳的实在能让人两眼一黑,不过幸好大部分人都很有料,还挺有看头的其实——难道看片的时候有人会在意前戏吗——直到后来有两个家伙,竟然在比谁被观众塞的美钞多?而且还有不服气的家伙也跟着一起疯狂扭动臀部来赢得更多人的呐喊,即使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呐喊已经够让人振聋发聩了。


虽然姐妹们有时为了活跃气氛也会这么干,但是...这里真的快变成纽约林立高楼间的,又一个gay吧了。


话说这能播吗...算了,今晚生意好就行。


这种程度的舞蹈讲真是不需要排练的,他们又不是要当专业舞男,对这些还想留着点面子的家伙来说,比起一遍遍看着镜面墙里研究自己怎么扭更性感,他们更乐意选择直接上台来个一发完。如果忽略要对着陌生人疯狂顶自己的胯这一点。毕竟这可是Majic Mike啊~


“All right, all right!That's what I am talking about!所有人!快点准备开始!”Laurens原来玩儿性这么大吗?竟然能在上半身只穿着马甲和假袖口的时候还这么嗨...啧,可能也不是,毕竟这可是他兄弟的场,他怎么可能会不捧。Jefferson一边换上舞娘们好心供应的黑马甲,听着满脸雀斑的男人起哄,一边从人群中绕到舞池旁,短短的距离内有六七位女士朝自己暗送秋波,这让Jefferson多了几分优越感。


音乐很快就准备好了。


...竟然是这首歌?经典。


“等等,我没看错吧?Laurens那件马甲怎么有扣子?!”Jefferson感觉自己马上就蚌埠住了,自己拿的是件次品。


哦,我的圣母玛利亚...在场的女士们一听到这首歌的前奏就已经炸开锅了!


这是It's Raining Men的前奏。


开场气氛歌由Angelica来负责,今天她身着米白色修身长裙,衬托着她棕黑发亮的肤色,犹如白色丝绒垫上的黑珍珠,裙摆上还有质感极佳的流苏装饰,真是为演出锦上添花。


“Temperature is rising.”


她是公司里所有人公认的优质女高音。


“Barometer’s getting low.”


为什么说优质?如果你听过那个Hamilton唱歌的话,你会明白的。


“According to our sources.”


说起来,那家伙还是个男高音呢。


“The street’s the place to go.”


Angelica与长裙相配的流苏耳环正顶灯下在闪闪发光。


“Cause’ tonight, for the first time!”


酒吧顿时里人潮涌动。


“Just about half past ten!”


女士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For the first time in history,”


男士们也坐不住了。


“it’s gonna start raining men!”


Angelica侧开身。


“IT'S RAINING MEN!!!”


为今晚的新晋热辣舞男们让开了道。


感谢热衷于举行年度会员活动的健身房经理,这些白领男们身材保持得好极了!至少有十几个不同肤色的舞男在Angelica撤到舞池外的一瞬间蹦到了这位女明星所刚刚站的位置,Jefferson猛的一个低盘扫腿,好让自己能背过身来直面观众们,过大的动作幅度使得马甲被高高扬起,然后舞男们便随着音乐开始展示自己对那大卫雕像所蕴含之人体艺术的独到见解。


酒吧一时间淹没在尖细的欢呼声中。涂满闪光亮片和厚厚睫毛膏的双眼们正在贪婪寻找着雄性激素的来源,各色闪亮的唇蜜也因酒吧顶灯转换而在蓝色和粉红色间反复横跳,努力增加一会儿舞男们在挑选幸运观众去顶胯时自己的机会,稍微矜持点的女士们也不禁踮起脚尖来,恨不得把脚下的一字带换成18cm的防水台。还有些看起来经常做美发美甲前凸后翘的男性集美们也同样疯狂。


酒保们开始识趣地为女士们上起了香槟酒。


包括Jefferson在内的所有舞男本着跳了就一定要跳的让某人心服口服的目标都卖力极了。当余光看到人力资源部副部长Lee同样没有扣子的马甲的那一刻,天呐,Jefferson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Hamilton这个小混蛋的意思。Zut alors①部长们就应该露更多是吧,或者自己看不爽的人就应该更丢人是吧。但想到不止自己需要在双腿大开两脚外八一共占了快三格舞池且要自下而上一边做蹲起一边让身体拱成动态波浪线并抡着抬起双臂时露出自己的奶头,Jefferson暗自窃喜了一下。才怪。不管刚刚甩头发的Lee瞄向自己时表情有没有出卖自己,当Jefferson再次瞄到Lee的脸,那家伙的脸已经不能再用被用过的餐巾纸来形容了,希望他别吓坏了姑娘们。


Laurens适应能力真强,这么快就掌握了音乐节奏。

他双手撑地,用脚轻轻的点了下闪烁的舞池便把整个身体的重心移到了半空,像街舞boy一样荡着双腿,又扭了下身子释放出双手,然后连着做了好几个单手跳。可恶,应该给他也换上无扣马甲的。


Hamilton也和他兄弟们一样,一直在大叫“Wowwowwow——!”制造气氛,Laurens无愧为今晚的c位。


在舞池一侧,Jefferson也听到了某个造势的小混蛋的欢呼声。


“吸引注意力是吧?如你所愿咯。”


Jefferson踩着勃肯鞋,长腿没滑两步就不留痕迹地移到了Hamilton面前,其他舞男们也都纷纷下台来挑选幸运观众好开始新一轮的顶胯表演。


天呐天呐天呐!这下除了女士们,或者除了说淑女们,一些自诩绅士的男士们也渐渐不淡定了,纷纷祈祷着自己没走错酒吧,还有这些舞男别顶出自己不为人知的爱好。


“YEAHHHHHH————!”又是一阵欢呼,还有人时不时地吹着口哨。


酒精啊...




①法语:(其实是问候娘家人的脏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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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milton看到自己的死对头主动找上门来献才艺便又开始了贱兮兮的笑容,捏着香槟酒杯喝了一大口。


然而后者这会儿才不在意呢。


你觉得我身材好吗?哼,我也这么觉得。


就在Hamilton面前,Jefferson展开双臂很快掠过一圈——似乎是故意敞开半挂着的马甲,好让对方一览无余其为之自信满满的肉体——而后用右手从锁骨之间经过用手指挑起来的马甲阴影,下滑到硬朗的腹直肌,再落到裤腰间的腹股沟部,期间还不忘一直保持双膝半弯并随手臂向下的动作往前慢慢送胯,然后在手到达最下方时猛的顶出去。Hamilton此时正忙着往嘴里送香槟,然后,他被这一顶给呛到了。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被呛到,被香槟酒呛到。


身后交错投射的柱光让Jefferson的身型更加具有轮廓感,亲爱的DJ似乎还准备了些烟雾,身后的场景被雾气笼罩后,各种流动光的颜色更加清晰了,也就更有利于Jefferson向Hamilton展示“个人魅力”了。前者方才一直在凝视后者的眼眸,很快,又顺着顶胯的动作把双膝也往前一送便蹲了下来,双臂绷直撤向身后,只有手指贴着地缓缓支起胳膊,带动抬起下身从灯光忽隐忽现的地板上再次秀出被西裤紧紧箍住的胯骨,Jefferson将臀部收紧后翘撤向手臂的位置,使得双腿从收拢状态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外八,凹出性感的不断变化的动态波浪,那双勃肯鞋也随着主人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等到Jefferson再和Hamilton对上视,他就以又一个猛的顶胯完美结束了自己的表演。该死,这家伙就连呼吸的起伏都能和舞蹈动作融为一体。


“你这花椰菜,扭得不赖啊...”Hamilton擦了擦嘴说,也许是因为酒,红晕已经从脖子根爬到了耳朵尖。


一切都混乱的恰到好处,舞男们不是想去向心仪的女士施展魅力,就是去gay一波自己的好兄弟。直到有位金发女士也抢着要到舞池上,顺带她的一只粉红方扣鞋已经被主人无序的脚步踩断了跟。还没结束表演的Laurens眼看醉醺醺的女士马上要把香唇献给地板了,便很快让双脚落地并从侧面一把搂住了女士的腰往身边靠了靠,Laurens不是那种急于追求女性的花花公子,这个只是出于善意的举动却一下子捕获了在场所有女士的尖叫。接着,更让场面失控的,这位金发女士直接打开了包包,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美钞卷起来塞进了Laurens马甲与肌肉的间隙里。


好吧,看来还会捕获所有女士的钱包。


“亏你喝了一晚上还能继续灌,”Jefferson注意到了某人的羞红,他跳着抖了抖身子,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呼...你也真应该健健身,否则十年后你肚子上绝对会有一堆的赘肉。”


“哈!真是谢谢某人的关心,也希望某人别忘了舞男是不能中场休息的。”Hamilton的脸越来越红了。


“切,看来你要不了十年就能变成那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了。”Jefferson回怼道,“我敢说今天晚上下来我能被塞最多的钞票,然后买下你这个财务部部长的位子换成一只吉娃娃,相信它会比你好说话多了。”


“呵,你的意思是你和自己的同类更容易交流吗Mr.Jefferson?难怪你法语这么烂。”Hamilton不会示弱的,“还有,要是我也一起跳,塞给我的钞票肯定比你要多,至少两倍!”


哦豁,上钩了。


“你这强词夺理的小混蛋,大话谁不会说啊!就凭你这脏兮兮的T衫和松松垮垮的休闲裤?哪位小姐能看上你啊,得了吧!”


“你tm的,跳舞是吧,谁怕谁啊!”Hamilton使劲跺了跺脚,仰起脸来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颗巨型花椰菜的双眼,好像要把它们挖穿似的,“再拿件马甲来!下首歌我也跳,敢不敢等我去洗手间换!”


“那你来啊!”


来呀~快活啊~小混蛋~上当了吧~


Jefferson正高兴呢,问酒保又要了套衣服塞给Hamilton,并目送他到洗手间,完全不在意周围公司里的职工们早已瞪圆了眼被冻在原地了。希望他们认识很好的骨科医生,这样他们的下巴才能从酒杯里接回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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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Angelica刚刚才给公司里几个帅小伙塞过钞票。


“那个小混蛋自找的。”第一个曲子已经快放完了,Jefferson见Hamilton还没出现,便开始抖起了腿,身上的肌肉也跟着快速颤动。


“看来我要看好我的皮夹子了。诶呀,他出来了。”Jefferson正在收着一个棕发姑娘的爱慕时,Angelica突然说道。


酒保真识趣,那也是件没有扣子的马甲。Jefferson这才仔细打量起这间酒吧的配置有多精致,原来这些马甲是天鹅绒的,极佳的反光效果有种轻奢感,与Hamilton散开的黑发融为一体,光滑,柔软。体格精瘦的部长勉强地撑起为健身狂们准备的马甲,假袖口在手腕上也并不服帖,天呐,与Jefferson的肤色不大相同,这些黑色布料衬得Hamilton的皮肤白的发亮,同样材质的裤子上还配有金属链。天生尤物,简直让人食指大动。如果忽略那双脏兮兮的帆布鞋的话。


Thomas,你眼睛都快看直了。Angelica提醒道,顺便笑着撞了撞他的胸口。


“亲爱的火腿,请你不要总是把我的胃口吊起来半截子,”Jefferson说道,指了指Hamilton的帆布鞋,“认真的?”


“切,又不是给你看的,”Jefferson看见Hamilton又撩了撩耳发,“走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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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嘛,具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Burr评价,他觉得自己可能错来gay吧了,还有,这是他这辈子看过最辣眼的舞蹈。


怎么说呢,当公司里的人被代理店主Angelica在凌晨三点左右赶出酒吧时,Jefferson已经累到连钞票都快圈不住了。


这不能怪他,自从两个小时前Hamilton加入战局开始,一切都开始失控了。


先是早已被激怒的Lee,一见Hamilton也穿着无扣马甲对着女士们孔雀开屏就使劲贴了上去,开始了一波脸对脸输出,其面目狰狞程度不亚于愤怒的疣猪。两个人在某种意义上默契地跳着左右对称的舞步,一边来回高抬大腿且举起单手挺起胸膛露出马甲下的美景,一边上下小幅度蹲起前后扭动着下半身,Jefferson不会让自己被任何竞争对手看扁,也同其周旋着,当Jefferson和Hamilton两人重复刚刚的动作时,靠的有点,太近了...大概也就是Jefferson的绅士仗剑马上要对Hamilton的狮子蛋出鞘这种程度的太近了。


其他男士们的火药味可没这么刺鼻,而且现在,不论脸皮薄的脸皮厚的都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饱和度高的吓人的光效,烟雾,再加上这三个舞男的齐舞,观众们荷包不保。


瞧嘛,三个部长一台戏。


Jefferson在对着Hamilton顶胯时又一次举起双臂,双手抱头,好向对方近距离展示自己引以为傲的肌肉。Hamilton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凶狠,但脸又一次红到了耳朵根儿。


他果然也对我的相貌有好感吧,就像我对他也...


可怜的Burr,明明一整晚都在努力和Hamilton保持距离,但他还是被一些同样争着到前排给后者塞钞票的男士们吓呆了。


还有Lafayette,这位酒量不佳的法国朋友不顾Mulligan的阻拦,也非要上去扭两下,说是非要等到有女士愿意留下电话号码才肯下来。但事实上,一个醉的站都站不稳且口音感人的法国佬在这种时候即使再英俊也占不了便宜,Mulligan希望自己的朋友免于踩踏事故于是替一位女孩儿付了一晚的酒钱请其帮忙解围——希望Laurens收了足够多的钱,改天一定要讹他一顿——迷糊的Lafayette高高举起用粉色记号笔写了电话号码的十美元跌跌撞撞的向朋友展示起来,“看啊!来自一位动人的小姐!嗝...嘿!À propos①,为什么,没有,唇印!”


本来人家已经走了了,但这位法国朋友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可惜Mulligan已经听不懂他说的话了。他自己也喝了不少。


今天晚上所有人其实都喝了不少。


Jefferson从第一个小时开始就已经觉得先前那些烈酒的酒劲儿上来了,但Hamilton看着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还在那跳自认为性感极了的电臀舞,竟然真的有女士欣赏这辣眼的舞蹈并且往那小混蛋的裤子边塞了不下二十张美钞。如果你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小肚子说不定我也会为你花钱,但,这该死的胜负欲啊...Jefferson不负众望地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Angelica表示自己实在是需要把他们赶走了,没人知道谁会赔付不小心打碎的酒杯和七零八落的小桌,所以她担心今天即使客人再多也会亏一笔不小的装修费。还有那些精致的服装,想到这些衣服绝对沾上了满满的酒气或是在干洗店前一步被呕吐物净化过了,Angelica就放弃了回收它们。幸好自己两个妹妹没有在现场。


当Jefferson在凌晨三点左右随着人群来到大门口时,街道上还是车水马龙的。NYC,真是个荒唐的城市。

看着出租车司机们一个个识相地停下来为这些不省人事的醉鬼们服务,Jefferson开始抖着自己身上被塞的满满的钞票和被泼上香槟的马甲,鬼知道又是哪个激动小姐的一时兴起,诶,谁让自己这么有魅力呢。钞票上有不少是写着女士们的电话号码。也许还有男士们的?“这样太荒唐了,跳一晚上舞比我跟Hamilton在公司热战一天赚的还多。”


Jefferson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随便点了下钞票,在确定自己的职员们都差不多走了以后向准备回家的友人表示抱歉,自己决定吹吹冷风醒醒酒再走。现在终于只剩自己了。才怪。


感受到有人停在了自己旁边,Jefferson一抬头,又对上了Hamilton的眼睛。


鬼知道今天晚上因为盯着这家伙的眼睛自己遭了多少罪。


Hamilton也蹲了下来,坐在Jefferson旁边,双腿并拢,身体前倾着用下巴抵住双膝,也开始点起身上收到的钞票。


“哗啦,哗啦,哗啦...”两个人也不说话,Hamilton就这么点着。Jefferson就这么半曲起双腿,把胳膊肘搭在膝盖上,然后用余光看着他点,顺带注意到了他的头绳原来也和假袖口一样绑在手腕上,以及他那双皱巴巴的帆布鞋。这可能是自两个人认识以来相处的最安静的三分钟。


三分钟后,天杀的竟然才过了三分钟。Hamilton笑了笑,听起来鼻音很重,“你多少啊?”他抬头问道。Jefferson慌忙收回了视线,这个语气听起来好像他们真是来卖的。


“咳,大概760刀,”Jefferson回应到,把脸别了过来以免再直视对方,只是看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子,“那你?”


“哈!我有整整800刀!”Hamilton说着张开了四肢在空中甩着那叠钞票。


“Sweet Jesus...”NYC真是荒唐,Jefferson坚定了这个想法,并把那块小石子踢得远远的,“那你想怎样?用你不堪入目的业余电臀舞羞辱一个真正的健身人士?你这小混蛋是什么酒精杀手啊,还喝不醉你。”


Jefferson仰起头来,试着让大脑别再变得迷糊了。


这时候,Hamilton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他没有接着回答,Jefferson也懒得理他,就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这下他又看见Hamilton的眼睛了。


看上去有点迷迷糊糊的,可能因为喝多了吧...


作为一个小混蛋他的大眼睛真的多余了...


真奇怪,他的眼睛怎么越来越清楚了...


那是他的痣,真的是美极了...


我甚至能看见他的睫毛...


他眼帘的上那是...我吗...


水汪汪的像镜子一样...


...


“等...等等!!!”




①法语:顺便问一句。

——————————————————


“酒精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在向往之人面前变得迟钝,好让对方也有可乘之机哦~”


不管你休息日里如何如何鸡飞蛋打,周一总是会到来的。


“嘘~~~!!!你小点声啊!”


早班高峰期的电梯总是十分拥挤的,财务部部长Alexander·Hamilton往常其实会选择早到至少一个小时来避免浪费不必要的等待时间。但今天他只是掐着点来了。


电梯的拥挤程度好像罐头里紧贴的沙丁鱼,找不到一点缝隙。与身边热情似火的法国人相比,Hamilton的寒气简直要活活冻死一旁不情愿靠上来的职员了,他实在吃不起自己上级爱恨情仇的瓜,而且没人想看自己的上级在公司里摆着个丑脸。


“什么!Alex甜心,我是为你高兴啊!而且我还没有喝断片到什么都不记得,我还等着看你俩美满的Happy End呢!”


“你这家伙,明明都开始说胡话了还说自己清醒?鬼才信嘞!”Mulligan不轻不重地拍了拍Hamilton的背。


“怎么会!我可还记得一位小姐赏我的美钞呢,就在我的口袋里,但我确实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留给我了一个香唇,可能喝的是有点多吧。”


“你还说!你在漫舞池乱晃的时候是我买了那位金发女士的口红然后亲自印上去的!”Laurens有些埋怨地说道,“找不到那个钞票的主人你就去找Jefferson乱嚎,真怕你把安排全都抖露出来。”


“怎么会这样...!”法国人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高马尾也跟着一甩一甩。


“直起腰来啊Bro!你的脸色真是糟糕,瞧瞧这眼袋,你今天没有买早咖啡吗?”Laurens向友人投向关心的目光。


“哦不...我其实今天没开车,差点没挤上地铁...”Hamilton说着用便取下眼镜并使劲按压自己的太阳穴,“我...今天早上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来上班了。”


“为什么啊Alex!这可不是你的风格。”Lafayette又在对朋友大呼小叫。


“都说了你小声点!”Hamilton快速戴上眼镜并一手捂住法国人的嘴,一手用食指比着息声的手势,“都怪你们...为什么当时那么急着把我拉走了!我明明都...亲上他了!就差把我的心意彻彻底底表达出来!现在倒好,如果我向上帝祈祷好让他能别把我当成什么喜欢酒后乱性的变态我就连夜受洗去信教!”


Hamilton越说越觉得羞耻,用双手捂住发烫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Noblesse oblige①!看来你也喝醉了吗,甜心,我们是在帮你啊!你当时真的有点神志不清了,那个吻我承认刚开始真的很美好,很浪漫,我们在酒吧门口观望时Mulligan差点看哭了都!但你闭上眼睛后直接睡过去了啊!好好的一个吻竟然变成实打实的头槌诶!我本以为我会为此触动到灵感迸发写下法国史上,哦不,人类史上最伟大浪漫的诗篇,你们的都市爱情会让所有人落泪...噢,可怜的Alex...”


“叮——”写字楼总是高的骇人,还好电梯很快就到了。


“...我的Madame de La Fayette②请别说了...我觉得我还得现在就把自己调到Washington先生远在美国另一边的分公司最好,这样永远都不用见不到那个家伙了...”Hamilton大步跨出拥挤的电梯,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往好处想嘛,我可是看到那家伙在你换完衣服后是怎么盯着你看的了,Imagine toi③,他又没有在你头槌他后把你推倒在地晾着你不省人事然后再补两刀,他抱着你诶!两只手诶!就让你在他肩膀上流口水,这说明什么!顺带一提你睡得真像个小婴儿可爱极了...他自己就在那仰头坐着,也不换姿势。Thomas这家伙什么都可以拒绝,就是拒绝不了诱惑。”


听着Lafayette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分析,Hamilton也试着慢慢放下焦虑。才怪。


“是的,而且直到我们叫他他才缓过神来,把你交给我们,然后就走了。”


“诶...这么快就到了。”Mulligan和Lafayette在一间办公室,“难得今天早上和汉米一路,那中午见啦~”几个人挥了挥手。


“Alex,我也到啦,记得有什么事儿再联系!”Laurens也挥了挥手。


“回见...”


呼...好吧,现在该怎么办呢...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或许那家伙也没太在意吧。


Hamilton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①法语:贵冑者恪尽其责。

②拉法耶特夫人( Madame de La Fayette)1687年以匿名形式出版了一部法国小说,被认为开创了现代心理学小说的先河,不是我们文中的Lafayette啦~

③法语:你想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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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在意啊...自己的死敌喝的烂醉然后还亲了一下自己,万一他真的来盘问了这要我怎么解释才好啊...


我喝醉了就喜欢乱亲别人,不行啊?给你脸了我才会亲你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No...这tm谁信啊...


你说什么?我当时喝多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Nonono,太草率,会暴露的...


嘿!你这么在意做什么,难道你也凯窥我的香唇吗?赏你一吻不用感激我~


...My God,我感动董事长的文采都到哪去了...


一路上都有职员向自己结结巴巴地道早上好,Hamilton发誓,自己无意让他们看自己在这儿红脸白脸地唱独角戏,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在办公楼另一侧的络腮胡混蛋。抱歉法国甜心,说的不是你。


终于到达自己的办公室了。


清醒点!你就打算以这种态度工作吗!


Hamilton深吸一口气,快速的扭动门把手打开挂有自己名牌的大门。


酒精啊...


周一啊...


七八点的办公室里光线正好,金灿灿的光芒投过百叶窗倾斜下来,投出的阴影为平静的办公桌增添了几分波澜,任何躲在阴暗处的小心思都躲不过那正大光明的阳光普照。顺着光线的纹路望去,自己的电脑旁正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星巴克,这是——Hamilton闻了闻——咖啡吗?


正在疑惑是谁给自己的这份小小心意时,转过身来借着太阳光观察咖啡杯的Hamilton突然发现了杯子后面的一行小字:Virginia Flavour.


还是花体的,噗...这家伙。


于是我们仅对Hamilton没有敲门习惯的公关部部长进门来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自己送的咖啡被某人一只手高高举起来凑近着看了又看,另一只手手臂绷直撑着桌面,好给直接坐在桌子上的自己找个支点,两条腿在桌子下随意交叠着,一整个逆光的状态,闲散,又美丽...


“Salaud①,这可是我亲自泡的,带着感激之情喝完吧~”Jefferson交叉着双臂,翘着一只脚倚在办公室的门框上摆出一副优越的情态。


“你泡的?是吗?”Hamilton说着放下了咖啡杯,两只手一起撑着桌面,“你终于觉得自己写的议案是那么一无是处,以至于必须为转行做三流咖啡师而努力练习了吗?”


“你这小混蛋...”


“亲爱的Danceshower,我倒是觉得你去酒吧继续当脱衣舞男会更有前途。”


“Hamilton...我今天不是来斗嘴。”Jefferson换上了平静的语气,站直了身子,双手插进西裤且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引得对方想起今天早上的种种。


“Mr.Jefferson,愿闻其详。”Hamilton也从桌子上跳下来,双手背后站着,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已经出汗的手心。


“我来是想邀请您,”Jefferson依旧一本正经的,“您这位年轻,俊美,大方,优秀,迷人的本公司第一财务部部长先生,是否有幸与本人以伴侣的身份共进晚餐。”


“你...”Hamilton被这一棒子差点打晕过去。


看见对方马上爬满脸颊的红晕,Jefferson得逞般满意地笑了。


“哈...你这是在邀请我去约会吗?”


“嗯哼~”


“那也就是说...”


“是的,我在回应你的示爱啊,怎么样?”


“还在贫嘴,”Hamilton别过头不去看他,不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努力眨巴着那双大眼睛,“...也许,我们可以先去看个电影?”


“哦,当然了我的蜜糖!但是有个前提条件。”Jefferson夸张地大声说着,而后又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什么要求。”Hamilton又警觉起来。


“跪下来,求我。”


“... Ta gueule②.”




①法语:臭杂碎。

②法语:闭上你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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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对,没错,又是暗恋文,但是是双向!两个人都好适合魔力麦克这种东西...感谢老师们提供的点子,好损,好喜欢...

贝仙

【曼迈】《兔子》

赠· @卓晏 

玛丽莲·曼森×迈克尔杰克逊

加粗部分均来自曼森自传。

三人称偏曼森视角。

全文1.7W,食用愉快(好像并不能。

#注意:私设如山,架空时间线,与现实时间线大量不符。勿深究!(`●__●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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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


1.


——它气息尚存,血不停地从眼睛里涌出来,浸染了它的白色皮毛。它的嘴巴虚弱地一张一合,呼吸着最后几口空气,绝望地想要活着,那是第一次我因为射到的动物而感到很糟糕。


曼森掐死了自己的兔子,Michael拽着...

赠· @卓晏 

玛丽莲·曼森×迈克尔杰克逊

加粗部分均来自曼森自传。

三人称偏曼森视角。

全文1.7W,食用愉快(好像并不能。

#注意:私设如山,架空时间线,与现实时间线大量不符。勿深究!(`●__●ˊ)/

<<<<<


《兔子》

 

1.

 

——它气息尚存,血不停地从眼睛里涌出来,浸染了它的白色皮毛。它的嘴巴虚弱地一张一合,呼吸着最后几口空气,绝望地想要活着,那是第一次我因为射到的动物而感到很糟糕。

 

曼森掐死了自己的兔子,Michael拽着兽医匆匆忙忙赶到时,那只两三分钟前还在口吐白沫的小家伙在曼森的手里没了动静。兽医挑着眉头,他向Michael投去无能为力的眼神后转身离去了。

 

“你不能这么做。”Michael站在曼森的身后,试图用这种居高临下的身姿给对方一些压迫力,“你不能第一次来Neverland的牧场就掐死我的兔子。”

 

“你怎么能说我做错了呢,Michael。”曼森捏着兔子短小的身躯,就像捏着一只老鼠,他举起手将它的惨状展示给对方看,“你难道真的忍心让这么软弱的身躯承受那粗大的针管,或者说冰冷的手术刀么?它已经抢救不了,你知道的。所以,我让它解脱了,我让它更快的解脱了。就这一点来说我可比那些兽医要高明。”

 

Michael盯着被捏在他手里的,垂着耳朵的小生命,一时陷入沉默。

他的目光在曼森与兔子之间来回了几趟后,没有立即想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话。兔子确实弱小,证明就是曼森只要轻轻动动手指,几乎就能把它的尸体给捏成两半。

 

所以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或许即使经过了一番努力,得到的也会是和曼森这般粗鲁做法同样的结果。兔子太过于脆弱,它即将消逝的生命无法承受更多的重压,与其将这股气息一丝丝的碾碎,不如一刀了断。

 

只是在Michael重新在脸上挂回笑容的同时,

有些东西,就和这兔子一样,

被这双手掐死了。

 

 

2.

 

“所以没有办法了么?”

 

Michael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私人医生,可他的医生却不怎么愿意与他对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依旧对生存充满希冀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Michael Jackson,一个几乎改变了世界的家伙。看起来,似乎是上帝对他的多管闲事感到不满了,才做出了这个残忍的决定。

 

神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过分,他们永远不知道失去的滋味。他即将带走这个男人,就像他从前也从自己手中带走了无数孩童继续欢笑的权利一般。给幸存的人留下一具冰冰凉凉的躯壳。

 

“不要再工作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之后呢,休息之后,我会痊愈么?”Michael继续不死心地追问。

“不,这个建议只能保证你不会死在摄影棚里。”医生说,“想考虑化疗么?”

“我还想尽可能地活着……”

 

医生在交代了一些事给Michael的护理后便离去。

Michael不想再躺在床上了,至少在没有面对医生与自己的病理报告时,他还想继续假装是个健康人。他不顾护理的阻拦,披上大衣与皮鞋便踏出了大门。

 

梦幻庄园很大,从表面上看,他确实配的上自己的名字。如果彼得潘真的存在,或许真的会在某个夜晚被这里的绚丽吸引。Michael漫无目的的在空荡荡的庄园游荡,白色的上衣在风中晃晃,就像幽灵。

 

侧过头,他的目光却又凝滞了。

 

彼得潘是不会来的,Michael再次想到。他眼前的建筑告诉了他世界的真实。那是一个被各色彩漆涂刷的,无处不彰显着童趣的大房子。它色彩浓烟到刺眼的地步,竟然在这一刻将Michael得双眼都扎红了。

 

那里曾经收容着无数前来庄园玩乐的病童,在这里消耗着生命尽头的日子。Michael拼尽全力也没能让全部的孩子们带着希望回家。

 

你会没事的,

我会治好你,

我绝对不会这么可爱的天使离开。

 

Michael每天每天,无数次地重复这些话语。

到送出了一具具小棺材后,Michael突然也有些疲劳了,他在雨中朝天空望着,或许是神也听烦了吧。神说,你怎么可以说谎呢,你改变不了任何事。你不是耶稣也不是基督,停止你荒唐的救世行为。

 

停止你的歌声。

 

Michael叹了口气,他知道彼得潘会被这里的死气吓跑。

 

他在雨中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牧场,不解风情的雨水将他的黑色卷发淋的湿润,垮垮的黏在额头,脖子与肩膀,一点也没了流行音乐之王在公众前的精神气。

 

那些兔子还若无其事的吃着草,

甚至很享受这天降甘霖,尽管此刻的每一滴雨对于Michael来说都是苦涩的。

 

“你们从来不会抱怨自己糟糕的人生。”Michael没有进棚子避雨的意思,而是双手撑在栅栏上,望着草堆里的兔子们出神,“曼森说的或许是对的,你们对自己的人生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对别人说三道四。”

 

“要是,”Michael呢喃着,“神能在我身边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听我说说话,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我没犯过什么大错,一定有被通融的资格;

我才只有三十五岁,还能做很多事,我还想多写点歌,多跳会儿舞。

我还想坠入爱河,

和他一起,

当然,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

你问我是怎么爱上他的?我也不知道,我一向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如果心是这么说的,那一定得这么做了。很疯狂对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做惯了疯狂的事,多多少少不缺这一项。

很多人说他是个疯子,无所谓,他们也这么说我。但他确实是个合理又无情的人。总是反驳我,在很多事情上,我们的想法时而不谋而合时而相差甚远……但他是个很好的人,外表看着对很多事满不在乎,实际上对很多事都看得通透。”

 

Michael敲打着栅栏的木戳,雨点落得愈发的急促了,但他只注意着五指间的节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弧度,“迟钝的家伙。”

 

 

「神不在这里。」

有声音在Michael的周身响起,不止是耳边,还有背后,头顶,脚下……所有的方位。

「只有我们。」

Michael抬起眼,他不感到诧异或恐惧。

这是幻觉,说起来,也是那些治病的药其中之一的副作用。

「你的话是说给谁听呢?上帝有什么好的,他才不关心你的感受。」

「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

 

Michael的双手猛的离开栅栏,高举过头顶,像是要挥散那些声音,又像是屈服于什么了。

 

「为我们写首歌吧,毕竟。」

 

鬼魂们发出低沉的言语:

 

只有我们深爱着你。

 

 

 

倾盆大雨的喧嚣顷刻间压进了Michael的耳朵,死寂与巨响间的猛然切换让Michael大声的喘了一阵气,像是不这么做,他就要在其中窒息了。即使披着大衣,因为病痛而虚弱的身躯也被雨砸的生疼,Michael看着那些兔子,它们也逃窜着回到兽舍,Michael的目光也追随着那些焦急又可爱的身影。

 

雨又突然不往他身上砸了。

是一把雨伞举在了他头顶上,Michael回头去看,曼森得脸便映入了视线。他总是把自己的脸涂的白白的,带着很浓的妆色,但眼神却是与此刻的天气配极了。

 

“他们说你在这里。”

“我就是随便走走。”

“出来找灵感?有什么收获?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曲子?”

“你是我的经纪人么曼森?咄咄逼人地问!”Michael突然笑道,“我只是出来逛逛,看看我美好的庄园。没有工作上的事,也没有在找什么灵感……不过确实获得了一些东西。”

曼森挑挑眉,“所以你打算在暴雨中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我的妆永远防水。”

Michael冲他肩膀打了一下。

 

两人打算回屋,

Michael回头又看了那些兔子几眼。

 

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曼森随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些兽舍里的小生物,Michael的话却听得云里雾里,“你打算卖掉那些兔子???”

“是个好主意,Michael Jackson养过的兔子肯定能卖好大一笔钱,买家也一定会精心照顾。可是我不会卖的,我更倾向于放生…事实上两者又都不是……”

 

曼森在等他下一句话。

 

“我开始着手去非洲隐居啦!”

 

 

3.

 

当听说Michael想要做鬼魂题材的专辑时,曼森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但是Michael周围的合作者议论倒是不少,当然都不会是什么贬义的闲言碎语。Michael这个不断声称自己是天使,是孩童,想要拯救世界呼吁和平的歌手,居然也会选择这样赤裸裸的反讽剧本。诸如此类。

 

他们的疑惑甚至比歌迷们还多,了解Michael的都知道,他也只是近期几年变成这样一副好管闲事的模样。早期,流行音乐之王销量最好的专辑里,可是关于野兽的。

 

还有犯罪高手。

总之那些年,Michael活的还相当潇洒自在,一切就其他所有的音乐人一样,脑子里充满了奇思妙想。之后就被这社会的寒凉给套牢了,于是钻进了公益事业。

 

他的Michael很善良,这是必然的结果。曼森虽然偶尔不会赞同他的主意,但从来不掩饰自己心中小小的窃喜与骄傲。这总让他在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傻笑起来。

 

“你笑起来可不怎么好看。”Michael从工作中脱身,手里拿着一盒标着大大KFClogo的原味鸡块,“你想要来一点么?”

“我不想和你抢肉,你的厨师告诉我你最近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吃不下。”

“他们总爱多嘴。”Michael微微蹙眉,接着他坐在曼森边上的椅子上。

 

曼森不住的开始打量眼前的人。白衣黑裤,在颇为昏暗的光线中透着雪白的亮光,他披散着卷曲的黑发,脸抹的又比平时惨白几分,那是突现灵异身份的化妆手法。两颗黑珍珠般的瞳孔一如往常的灵动,无时无刻不在熠熠生辉。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幽灵,倒像是个欧洲旧世纪的落魄贵族,维护不起的空阔宅邸被鬼魂们擅自入侵了一般。

 

于是这位贵族干脆就和幽灵们做起了室友。

 

“你怎么想着做这种题材的?”曼森挑眉。

“我的灵感都是上天给的,上天想要我做这种东西,我就做了,只是顺其自然。”

“其实我无所谓你想怎么做,还要是在你身体允许的范围之内。”

“你说什么呢,曼森,我还没到35岁。有些人35岁才为人所知。”

“而有些人的如日中天持续了30年。”曼森抓住Michael去拿原味鸡块的手腕,他的轻怠转瞬变为了严肃,“上次去庄园,我没见到你的医生。你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你知道我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那你问我就对了!”Michael突然大笑起来,“好消息!我就要痊愈了!!”

 

曼森微缩瞳孔,竟一时间凝固的思绪,接着便是一阵翻涌而上的欣喜若狂。

 

Michael的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年初开始症状就越来越明显。他时常会被发现昏死在自己卧室里,出门在外的时候也总会突然的站不稳撞到别人身上。为此他的助理甚至准备了轮椅。虽然那东西当即被Michael一脚踹开了。

 

Michael信任曼森多于信任轮椅,如果曼森在,他就只会悄悄对他一个人说自己不舒服。然后曼森就会把他揽近怀里,紧紧捁住他的腰,之后在保镖们的掩护下把他迅速带回车上。

 

那些日子里,车里所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换成了药品与注射器。整个车厢都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之后反而是Michael自己抱怨气味难闻,到家后又生龙活虎的开车门逃窜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但曼森自己也有庞大的工作,在Michael发病时刚巧在身边的几率很小。那他就会接到Michael的电话,只要是Michael打来的他从不错过。

 

Michael就在电话里喊疼,他的病况很复杂,严重的时候就必须去医院做治疗。不打麻醉药的时候,他很容易就能被痛哭。

 

“不要挂电话,曼森,我需要你。”Michael一边啜泣着一边紧张的说,“你能说几句话么?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然后曼森就会立即开始说些有的没的,过程中经常听见Michael在那边痛苦的叫唤。

 

“谢谢你,曼森。”治疗完毕后,Michael这样说着,“我不知道没有你该怎么办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医院……

“我需要你来帮我保持清醒。”

 

虽然经受着痛苦的治疗,Michael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也一点也不会变差。他依旧是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他自己也不喜欢病怏怏的状态,说那样很难看。“我好的很。”,“我什么事都没有。”,“报纸上的医疗报告都是瞎扯淡。”。这是他唯一会向歌迷们传递的信息。一如既往的收一堆礼物,一如既往的浪费酒店的枕头。

 

当然,那些对于他的抹黑言论也从未停止。

 

曼森不止一次的问他,为何不退出演艺圈,他的赚到的钱已经足够他富裕一辈子。艺人合同也刚好到期,完全可以无债一身轻的移居非洲,亚洲,东南亚……一切他想去的地方。

 

“我不能那么做。”Michael说,“其实我是个很没自觉性的家伙,公众人物的生活能让我看起来好一些。”

 

Michael的父亲曾经告诉他。

「不要在舞台上停止表演。」

停止演出,全盘皆输,之前的一切努力将会付诸东流。他的的人生也是这样,并非事业,而是精神。Michael必须绷紧自己,一旦想着放弃了,他这个人就彻底没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到时候会颓废成什么吓人的样子。

 

 

“那些家伙知道怎么对付你的病了?”

“没错,所以他们又允许我出来工作了。”说到这里,Michael突然骄傲起来,“我昨天睡了整整十个小时!一个梦都没做,今天精神非常好,脑子里也很清晰。”

“那就好,我想我该走了。”曼森起身道,“下次再来,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的情况,记住我永远在线。”

“谢谢你,曼森。”

 

而就在曼森想要最后回望一眼Michael的那一刻,恍然间,视线中除了那一抹惨白到刺眼的光,与Michael依旧甜蜜的笑颜外。他竟然真的在他的背后看到了成群结队的庞大异物。他看到那些异物有这扭曲或狰狞,戏谑或讥讽的五官。他们明目张胆的环绕在Michael背后,就像是护崽一样包裹着他。

 

那是一股沉重的低压,与扑鼻而来的强烈死气。

 

幻觉么?

曼森再一眨眼,根本什么都没有。

 

Michael依旧站在原地目送他,用口型冲他喊到——

 

“I will miss you.”

 

 

4.

 

“I will miss you.”

 

Michael第一次对曼森说这句话,是在一届MTV的大赏。那时的曼森是作为MTV赏的表演者到场的,他在舞台上唱了一首“迷幻秀”。所以说人生确实就是一场大型涂鸦,只是执笔人不是你自己。上帝闲起来也不知道会如何在你的生命里来上迷幻的一笔。

 

于是曼森的人生画卷就和Michael的混在一起了。

没有人知道Michael来到了那一届的MTV大赏,不然他一定就会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哪里是个供人敬仰的好地方。

 

而他竟然在升降台的底下“藏”着,那里有一个小房间,曼森的演出结束后就用不上那个地方了。至于Michael为什么会在那里,而且是无演出的状态,就确实是说来话长了。

 

“我被锁住了。”Michael坐在小房间的地板上,他用眼神示意边上的小门,“我只是想进来看看,没想到锁坏了,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他们正在想办法,可能去打电话叫工作人员了。”

“什么?”满头大汗的曼森把并不存在的眉毛抬得高高的。

“是的,你我都被困在这里了。”Michael神色自若地告诉对方这个结论。

 

如果是平常,曼森会想要发火,因为他现在浑身都是汗,厚重的演出服濡湿了大半。浑身一定散发着不怎么好的味道,而且口中干涩,这种状态却被工作人员的低级错误困在这种又暗又狭窄的小地方,他不太可能还保持心平气静的。

 

但此刻Michael的声音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给他在脑子里洗了个冷水澡。于是曼森也魔怔了似的,心如止水。

 

之后曼森坐在了Michael边上,动作都有些僵硬。

 

“你的表演很棒。”Michael说。

“用不着寒暄,Michael,你不会喜欢我的风格。”

“别乱猜我的喜好,有的时候我也会喜乐无常的。”Michael不赞同曼森的说法,“这么长的人生,谁知道下一秒会被什么东西,什么人打动?如果某一天上帝来了兴致,我也必须要搞出些疯狂的玩意儿了。看你的演出,也是在做准备。”

“你真的对获取别人的好感度这件事上很在行。”曼森说,“你随口的句子都能拿来当歌词用。”

“看看你,曼森。”Michael笑着打量起他的演出服,“你看起来就像是个被玩坏的恶魔,从地狱来人间体验人生结果被社会的冰冷打磨成这副模样。”

“那你呢?你不是个坠落人间的天使么?”

“为什么这么说?”

“所有人都这么说。”

“heyheyheyhey……”Michael突然笑起来,曼森居然会觉得他的笑声有些可爱,尤其是在这个狭窄的小房间,他听得很清楚。

Michael笑完又不在意的挥挥手,“才不会呢,曼森,他们都恨死我了。只有歌迷们才有可能那么叫,可你又怎么会接触我的歌迷们呢。像你这种人……像你这种人的歌迷一定认为我蠢死了。”

“那他们一定会被你的歌迷暴打一顿。”

“说不定呢,我的歌迷最近变得挺暴躁的。”Michael耸耸肩,显然这和他最近的遭遇有关。

 

门外穿来了一些动静,似乎是Michael说的工作人员上门了。不知是否是曼森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Michael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满。

 

“Michael!!Michael你还好么?!”外面一个粗嗓音的保镖再用力的敲着门。

“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Michael高声回应。

“我们马上想办法!!”

“慢慢来。”Michael补充。

对方带来的人没能打开门锁,这扇门小且厚,金属制。自带多层防盗锁,即使是保镖撞门也纹丝不动,曼森想着他们可能会最后拿着电锯上门,那场面一定很有趣。外面的人要他们再坚持一会儿,之后门外便又没了动静。

 

“这世上总有些锁是很难撬开的。”Michael神色低沉着喃喃。

 

“曼森,你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结束娱乐圈的生活么?”过了一会儿,Michael才颇为突兀的又带起话题,“从这个圈子离开后,又要做些什么?”

“我总是避免回答这类问题,这种像是只有那些希望我‘脱离苦海’的亲朋好友才会关心的事。……总之,这很难说。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是不太可能完全摆脱这个身份的。你得到了什么就得付出什么,不可能得到了名气与庞大的收益后觉得足够生活了就撒手走人……至少我是不指望隐退后的个人隐私了………但你如果一定想要个答案……我一向挺自我的,等我觉得想表达的东西都差不多表达出来了,可能就会走出这个破圈子。”曼森耸肩道,“但是这算什么呢?就像你说的,人生还有很长的时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新事物影响。到时候脑子里又有一堆新东西在喧嚣,结果就是我又带着假胸回来了,继续把那些东西抛给观众……所以可能会这样不断反复。”

 

Michael沉默半响,才缓缓点头说:“你是对的,所以你没想过完全退出后的事……?”

“我不擅长看太远。”曼森回答,“不过你有想法,我看出来了。”

“是的,不然我也不会问你了。”Michael说,“退出娱乐圈后我想做两件事!我会继续做慈善,帮助全世界的孩子们,成为一个全职慈善家!”

“没有那种职业,据我所知慈善家多半都是大企业家,公众人物,明星,出道一定要先做慈善,这已经是行业不成文的规矩了。当他们名声败坏时,总还有些慈善事业撑住最后一点口碑,为之后的回归留条路。”

“你认为我也是这样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MJ问我这种问题,我要怎么回答?”曼森笑着摇头,“那第二个呢?你想做什么?别告诉我是成立一个专门用来做慈善的企业。一边赚钱一边捐钱。”

 

Michael瞪大眼睛,似乎真的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你要是认为可行就去做吧,我反正不反对。”

“…………我会的。”Michael努努嘴,接着又继续说,“第二件事,我想搬家,更准确讲是隐居。”

“丽莎告诉我了,你想去非洲定居。”

“不一定是非洲,哪里都可以,继续待在美国也没什么不好。”

 

曼森长久地凝视着对方,直到Michael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Michael问,“我说的也不算太天方夜谭吧?”

“不,我只是第一次听一个三十岁的人讲未来的隐居生活。我以为那一般都是五十岁左右人们的话题。”曼森解释道,“以至于让我想起来和你这个行为很类似的行业—军人,他们都要提前写好遗书。”

“遗书?”听到这个词,Michael嗤之以鼻,“我不需要写遗书,我都没成家,无妻无子,还差不多被自己的家族丢弃了。就算我什么时候去世了,我的公司也会帮我处理所有财产和版权。是的,我不过三十多岁,但我已经有个庞大的后卫队了。”

 

“好吧,所以你的喜乐又无常了么?你现在觉得自己应该去哪隐居?”

“一个离上帝近的地方。”

“耶路撒冷?”

“……嗯……差不多。”

 

 

门外又响起了十分嘈杂的声音,这次来的人比上次更多了。曼森意识到,自己的经纪人大概也已经等候在外面。一定还有待着相机来的记者,他们等不及写这个新闻了:「震惊!迈克尔杰克逊竟与与玛丽莲曼森一同被关在密室中独处二十分钟!!」。接着他听见了那个熟悉的粗厚的保镖的咆哮。

 

“你的保镖在吼工作人员了。”

“我听见了,真是个可怜人。”Michael朝着门看去,“你猜他们带来了电锯没?”

“不太可能,我们头顶还有人在领奖呢,可不能让他们的获奖感言被电锯声压过了。”

“……真没意思。”

 

在曼森疑惑的目光下,Michael从一堆箱子上起身,缓缓走到门边。接着曼森的神情又从疑惑变为了震惊,因为他竟然看见Michael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Michael也不稀瞒他,甚至还把那小钥匙举在面前冲曼森晃了晃,带着满脸的得意。

 

这门居然是Michael自己锁的!

 

一瞬间,曼森简直感到诧异,但他一点也不会生气,反而惊叹起对方的胆量。以及……一些难以解释的不舍,但他从Michael的脸上读出了一丝无奈,似乎就像是在猜出了曼森此刻想法的同时,道了个歉:「看来我们只能聊到这了,真可惜。」但之后,却是更多的期待。

 

“我本来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没想到你却从上面下来了。”Michael单手叉腰,“不过我原谅你的打扰,我很喜欢和你的聊天,下次到我的庄园来,我邀请你一起过圣诞,孩子们一定会高兴坏的!”

 

Michael用钥匙打开了门,门几乎是一松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那壮硕的黑人保镖立即捏住Michael的双肩,不断询问他有没有事。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接着便要求他立即与自己离开。

 

“再见,曼森。”Michael在被保镖拽走的最后一刻冲曼森告别着:“I will miss you!”

 

「I will miss you.」

曼森不断在脑海中品味着这句话。

 

就和情书一样。

 

 

5. 

 

自从前几年Michael开始生病,曼森几乎就没有再看到他那么活泼的唱唱跳跳了。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毕竟Michael是那种一听到好节奏就会忍不住蹦跶起来的家伙。当音乐响起时,他便远离了病痛。他说,音乐是最好的麻醉剂,上次他从升降台摔下来,摔断了四根肋骨,但耳边音乐还在欢腾,他也就跟着胡闹了。

 

这可是个断了腿还能坐着跳“remember the time”的狂人。

只是这次疾病没有那么温柔,所以人们总能看到前一秒还蹦的不停的Michael突然摔倒在地。偶尔摔倒了还是清醒的,偶尔就那么晕死过去。之后又得废医生好大功夫抢救。这是个死循环,因为他不会因此停止舞蹈,就这么磕磕碰碰的,身上留下好些淤青。

 

“我需要你帮我保持清醒。”

曼森于是不断的找着话说,之后干脆备几本漫威漫画随身携带,读剧情和对话就能支撑好久。

他不能停下,

 

Michael最怕安静。

 

“耳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Michael说,“我就会注意到别的东西……一些不怎么好的,很糟糕的东西。我一回头,就能看见它们。”

 

Michael又开始跳舞了,在这旧世纪古堡的大厅里,他穿着一身简单却漂亮的服装。虽然也是鬼魂们的一员,他却是煜昱出尘,熠熠生辉的。当他出现在人们中间,所有的氧气都被控制住了,还有这光,灯光,烛光,炉火之光,都映射到他的身上,跃动而起的身姿,本就是一团雪白的火焰。

 

这只调皮的幽灵冲自己挥着手,仿佛在说:“看我!看我!”但他的可爱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工作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不需要指导,他自己就能指挥全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跺步,他就能重摄十遍以上。Michael是个音乐的独裁者,这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不但他是总指挥,众人也会像是被他洗脑了一般的毫无反抗。

 

但是曼森没资格说他们,他自己也差不多。谁能对着Michael那双眸子说不呢。

 

真是太可惜了。

曼森猛然抬头,是谁在说话?

 

But too bad, too bad 但可惜啊,可惜

Look who just walked in the place 看是谁在丢人现眼

Dead and stuffy in the face 沉闷死板的一张脸

Look who’s standing if you please 看看是谁坚挺不拔

Though you tried to bring me to my knees 尽管试图另我屈膝

Too bad too bad about it 可惜,真是可惜

Why don’t you scream and shout it 你怎么不呼天抢地

 

可怕的吼叫,这几乎是吼叫而出的唱法把曼森整个人都给吓清醒了。当然吓到他的不是这种唱法,而是Michael居然能发出这种声音,他竟然选择了这种唱法。看来这家伙是彻底痊愈了,根本中气十足,精神饱满,都有时间去想着怎么嘲讽那些中伤他的人了。

 

“刚才是谁慢了一拍?”Michael突然叫停转身喊到,“我们再来一次,所有人都要注意我的动作,每一步都是相接的。全程都不要松懈,好么——?”

“看前面那个人得动作,跟上他。”

“不,威亚不能这么走……自然一些,克服恐惧……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整个来一次,争取这次过!”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漂亮的事物了,尤其是还会闪闪发光的那些。他曾多次怀疑那些东西并不会存在于现实生活,至少是自己的人生里。他不是个自怨自艾的家伙,更不存在什么愤世嫉俗,那是青少年的特权。但这并不代表他未曾对自己遗憾。

 

曼森心思细腻,总能捕捉到常人忽略或者根本不在意的东西。特别是人性,观察过于入微,就总能从宝玉中寻见瑕疵,无一例外。所以人无完人,再寻常不过的道理。

 

但曼森同时也是严格的,宝玉有瑕疵,在他眼里就彻底一无是处。

就像那个高贵的,会滑冰的小Lisa一样,只是因为打了个不怎么优雅的喷嚏,就被自己彻底摒弃了。

 

曼森一开始总说Michael不会看人,其实这很容易。

但Michael不听他说这些。

“太会观察,事情就会被放大。优点倒还好,缺点就......”说着还满不在乎的把棒棒糖往口里一塞,“我还不想把这个世界看得那么黑暗。”

 

或许曼森无论怎么看,无论怎么观察,都不会改变最初的观念。这个人是清澈,通透的玻璃球,在光线下还会更闪耀。

但不去看,不代表不知道。

不然这个人,也不会去想着拯救世界。曼森曾说每个艺人的公司几乎都会帮艺人们做慈善,这几乎成为了行业里无形的规矩。但Michael,Michael不需要去遵守行业规矩,他足够优秀,足够有影响力,就像他无需特别去和任何人搞好关系一样,他也不会闲到为了赚口碑而花钱。

 

[我要成为一个职业慈善家。]

如果可以,曼森还真想问问他,打算怎么做。或许第一次不该那么草率地反驳。

 

“我想拯救这个世界的孩子,但是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一直以来我竭尽全力去帮助那些可以触及到范围内的儿童,但对于生活在更加遥远,更加水深火热之地的孩子,却毫无办法。”

Michael曾经和曼森一起探望过某个儿童医院,那天他们坐在医院的后花园,曼森也是第一次知晓Michael的心思。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害怕,我自我怀疑的次数远比你想象的多。我成立了无数基金会,捐款高达数亿美元,可这世界有什么变化?我甚至没有亲自去过那些充满硝烟的地方,感同身受的言论,又如何立足。”

 

Michael抬起头,朝天空以外的地方远远望去。

 

“真是好笑,爱我的人会赞美我到下个世纪,恨我的人会向他们的下一代讲述我的不堪,至于那些真正被我关注的人,却是置身世外,今后也会一直毫无关系下去。”

 

“我能改变什么?”

Michael又一次,不知道是问着谁。

“在祥乐的国度呼吁和平。

 

我能改变什么?”

 

 

那之后他就被卷入了那件可怕的案子,被他曾经想要拯救的人,残忍的拽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Michael“晶莹剔透”,“熠熠生辉”,也伤痕累累。所以他才会把自己装扮成幽灵,这是一个透明的,无形的概念,却带着世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是从阴霾与怨念中诞生的,地狱精灵。

 

“Michael!!!”

“Michael!”

“Oh shit!”

 

曼森回过神,人们从他身边跑过,现场顿时乱成了一片。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6

 

我知道自己的结局,那是不可避免的终点,每个人都会有那样的终点,只是早一点或晚一点到达的问题。但就算是这所谓的命运本无可避免,哪怕有一次奋力抗争过,也就不算愧对了自己。

 

哪怕有一次,仅此一次的挣扎。

 

Michael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他的视线一片模糊,但脑海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新。就像是有一堵玻璃墙横亘在意识与身躯之间,五脏六腑的钝痛,四肢的虚空,忽冷忽热的体感,甚至还有从喉咙深处涌上的浓重铁锈味。这都变成了其次,他最卑微的愿望不过是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把自己从黑暗与死寂中抽离出来。

 

有人来搀扶他,他却把他们都拍开了。一旦接受了他人的帮助,他就彻底无法战斗了。必须要绷紧心里的那根弦,即使此刻Michael甚至已经无法分清这些人是自己的化了丧尸妆的舞伴,还是长久以来缠绕在自己周身的那些真正的魑魅魍魉。

 

接着,一只手抓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像是在一片朦胧的雾霭中猛然刺入了一束光。于是意识不清的Michael也带着强烈的求生欲快步朝着光束的方向飞奔而去,他回抓住了那只手。立即半坐起来,但他还没有完全站起的力气。

 

“我们必须去医院。”

“不可能,我不可能去医院。”Michael面对曼森命令式的语气,几乎是斩钉截铁的拒绝,“这只是药的副作用,很常见,很快就好了。你忘了么曼森,我告诉过你,我已经痊愈了!”

“………你表现得不像是你说的那样。”

“事实如此,我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现在才到最关键的地方!”

 

“你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可能继续下去!就算你再怎么固执也没法拒绝事实。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才刚刚痊愈,只有疯子才会和你一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糟蹋,我知道什么更重要。”

 

“………好吧Michael,我没有强迫你的权利,你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但是你听着,现在你的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就算痊愈,也有旧病复发的概率,想想那些关心你的人,那些好不容易找到的理解你的家伙。那些你视若珍宝的人,你想要失去他们么?!”

 

“你在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曼森说,“你在骗我,你以为我看不穿你的掩饰么。你在我面前就是个玻璃球,我不仅能够看穿你,还能够看到在你内心被扭曲的世界。”


曼森一气之下把Michael的手甩开,任凭他险些又倒回地上,但可幸的是他撑住了自己。


“一边说着想要拯救世界的鬼话,一边又像个蠢货一样想尽一切办法!想要争取到一个最愚蠢又最凄凉的死法!!我不理解你!我怎么可能理解你!?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而你在还没有搞懂这些之前就不断做着自相矛盾的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Michael不可置信地望着曼森。

良久,他才几乎是从齿缝隙间挤出了一点声音,他几乎是浑身颤抖的发出疑问,或者,质问:

 

“你怎么敢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告诉你我已经痊愈了,我就是已经痊愈了!想干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事到如今了你还想用那些东西捆住我?!我告诉过你我无法改变任何事,我也拯救不了任何人!任何一个国家!我放弃了!你听见了么?!我放弃了——!!!”

他突然大吼起来:“我能做的都做了!事情没有变得更好!结果就是更多的麻烦找上我……!我凭什么背负这些?我凭什么还要像个无药可救的蠢货那样继续做那些得不偿失的事!!这世上没有与我有关的人!没有我在乎的也没有在乎我的!这就是事实——!!!”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又知道些什么?!曼森!!”Michael愈发的歇斯底里,“你又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么?!我拼了命的想要得到什么——我想要活下去——!!!”

 

曼森愣住了,

Michael的眼中没有泪水,没有曾经他经常在他痛苦或脆弱的时刻看到的任何一种悲哀的情绪。他只是没有想到,从Michael这般温情似水的黑珍珠的瞳孔,还能看到此等如利刀般尖锐的神情,那是彻彻底底的愤怒,他的双眼,正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而从前的那些情绪,竟不知是在何时,入侵了曼森的神经。猛的,曼森被一波巨大的情绪撞击——绝望,渴求,质问,哀怯。他险些停止了呼吸,从前竟从未发觉,这些感情叠加在一起发生作用时,竟是会令人如此的痛彻心扉。

 

是的,

Michael痊愈了,他从幻想的世界中苏醒,那些药剂把他浇灌,针头扎破美梦,手术刀将他完好的从盛满美丽的匣子中切割而出。名为童真的疾患消失不见,名为拯救世界的病毒被吞噬殆尽,Michael的心脏淋了一场世故的倾盆大雨,现已从善良的疲怠与单纯的疮痍中全身而退。他再也不用躺在流言蜚语拼接出的病床上,整日以身清自洁的信念吊命。

 

他彻底从悲天悯人的病态中,痊愈了。

 

Michael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又猛然想起自己是在扮演一只鬼,干脆就让这些脏东西留在衣服上。而曼森再没有与他多言,他转身离去。

 

 

 

——它的嘴巴虚弱地一张一合,呼吸着最后几口空气,绝望地想要活着,那是第一次我因为射到的动物而感到很糟糕。我找到了一块巨大的平坦的石头,又快又响亮地对它乱砸了一通,结束了它的痛苦。我完全是教会了自己如何更残忍地杀死一个动物。

 

[你怎么能杀死我的兔子呢,曼森?]

[你怎么能说我做错了呢?Michael。]

[我让它更快地解脱了。]

 

 

那之后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Michael依旧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的在专辑片场工作着。住在酒店里的时候,Michael就跑到阳台上与楼下造成交通堵塞的歌迷们玩捉迷藏。夜深了就花几千美元到给守夜的歌迷们点餐。54寸的大披萨,Michael也不会忘记自己的那份,结果就是自己和曼森两个人都吃不完,保镖们和助理总能跟着享点口福。

 

之后就是浪费酒店的枕头,在上面签好自己的大名扔下,之后遭殃的就是便签本。那群Michael眼中的宝贝歌迷,曼森望下去就像一群虎视眈眈等“喂投”的饿狼。

 

“我马上就要出新专辑了!”

“这次绝对会吓到你们!”

“超超超精彩!超超超刺激!”

 

他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地撒着谎。

 

Too bad, too bad 可惜啊,可惜

Look who got slapped in the face 看看谁在给自己掌嘴

It’s dead and stuffy in the place 这有多么沉闷兼乏味

I’m right back where I wanna be 我能马上回到状态中

I’m standin’ though you’re kickin’ me 你踢不倒一个不倒翁

Too bad too bad about it 可惜,真是可惜

Why don’t you scream and shout it 你怎么不抓狂

 

 

7.

 

《鬼魂》开始发行,曼森并不清楚那之后的剧情,之后的几周里他就因为自己的工作再也没有到过片场。Michael并未在意,或者说不见才是更好的,自己性子如此暴躁,Michael再昏倒个几次他可能会真的忍不住把他打晕带去医院。

 

即使是私下已经确立了恋人关系,两人也非常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人与寻常伴侣不同的地方。它们是并不契合的灵魂之友,是人性互补的两极。Michael并不完全了解他,而他也也并不完全认可Michael。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年还不是顺其自然的就的过来了。这才是真的适合他们的相处模式也不一定。

 

总之,曼森已经很久没有看见Michael了。

 

某日的夜晚,他接了一个电话。

“曼森?”是Michael的声音。

“是的Michael,怎么了?他们又拖你去治疗了么,稍等一会儿,我现在手边可没有漫画书。”

“不,我不会再去治疗了,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痊愈了。”

“好吧,你痊愈了,那么你想要聊点什么呢?”

“我要告诉你,我要搬家了,去隐居。”

“什么?”曼森怀疑自己听岔了,“你现在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么?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和我说?!你什么时候启程?又要到哪里去?”

“别急,曼森,我只是刚刚开始收拾而已。庄园这么大,怎么也得花一个月。”

“你需要帮助么?”

“不,我能处理好。”

 

好几个月没有联系,没想到一通电话就是这个消息。曼森突然有些后悔,他不知道Michael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在电话前踌躇过,那天的争吵是否真的被释然了。但最终曼森甩了甩头,简直不可理喻,他想到,他做过的事为何要求Michael也这么做不可?何况他明知道对方是个不记仇的笨蛋。总之,总而言之,他现在就想冲到电话另一头去抱对方一个满怀。

尽管其实他也没觉得自己有错,但他还是会想要说对不起,然后好好解释一番。他知道Michael一定会原谅自己。

 

“很抱歉,嘿,不许嘲笑我。我知道我不是个爱说对不起的人,但你只需要接受然后说‘我原谅你’就好了,很简单不是么?上次是我太急躁了,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出事。”

然而,他并没有立即得到回复,而是一段时间的沉默。直到自己差点真的开始着急了,Michael才终于发出声音:“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

“意思是你真的不打算谅解我?”

“你没有错,为什么我需要原谅你?”Michael说,他的声线依旧温柔似水,险些让曼森都失了神,“之前发生了什么?我都忘了。”

“你可真是……算了,再提及我也是个蠢货了。”

“heyheyheyhey……放轻松,没想到你会记这么久。”

“是啊是啊……你的事全记得。”

“…………”

“我没指望你也记得我的所有。”

 

“是么?”Michael笑起来,“可我记得想你啊。”

一时语塞,曼森顿时陷入困境。

但他的随机应变反应帮他化解了这个危机,“当然这个我也不会忘!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在《鬼魂》里,你买了么?”

“我正准备买呢。”

“我给你寄过去了,独家版本。”Michael的尾音调皮地上扬。

“那么我就看个十来遍吧。”

“heyheyhey……”

 

之后,两人间又是一阵无言。

 

“曼森。”

“hun?”

“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缺席就改变……不要被我的经历误导了,你一直很擅长看清周围的人,那么一定也找到了同样存在于人们身上一些美丽的东西吧……那么,稍微对这个世界再信任一些。”Michael突然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某一天腻了,就干脆地退出,去做你想做的其他事。毕竟你只是在一个圈子里,活了一种人生而已。如果要这么一直到结束也未免太可悲了……你是一只自由的兔子,没有被栅栏或者笼子束缚,那么就试着跑到更远一点的地方吧……到达更广阔的草原,痛快地深呼吸,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

“……为什么说这些话……你还在怪我杀了你的兔子么?”

“不,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Michael深呼吸。

 

“我想你现在就在我眼前,”他说,“我想见你,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

“Michael?”

“那么,我要继续去收拾了。”

“好吧,那么下次见。”

“再见,曼森。”

 

他重复着:

 

“再见。”

 

 

 

三天后,他收到了Michael所说的《鬼魂》独家版。但是这所谓的独家,难道只是删减了结局么?曼森反复的比对后,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的不同。但这对他也太不公平了,因为他的“独家版《鬼魂》”恰恰的停留在了白衣的鬼魂Michael讲自己撞死在地面,而后华为灰烬,随风而散的段落。害得他第一次以为Michael做了一个悲伤结局的专辑。

 

直到他在助手那里得知专辑的完整结局是Michael又复活了,重新回到众人的面前。至于那个坏心眼的镇长,被吓得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些天,还有另一个人尽皆知的大消息。Michael Jackson宣布隐居。但奇怪的是,明明是极其高调的宣布隐居,听到消息的媒体却都没能捕捉到Michael搬家的一点消息。就连一直守在庄园门口的狗仔也一次都没有见到Michael本人,就像是他所谓的隐居就是彻底的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曼森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不只是新闻媒体,就连他也根本联系不上Michael。当然这也可能是Michael又更换了新的号码,他甚至没有一部可以用一年以上的手机,换号码也是常事,但没有像这次这样提前不通知曼森的。

 

最后,曼森联系到了Michael的助理。

他来到梦幻庄园,却只见到了空荡荡的房子和在一摞摞箱子里清点的助理。

 

“呼……”

助手艾米微微叹息。

“Michael这么重视你,怎么会给你寄错误的版本呢……你仔细想想,他到底想告诉你什么。”

曼森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他搬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提前给我打电话?你知道么?”

艾米别过头去。

“你怎么能问我呢,曼森。”她无奈的笑着,“他什么都告诉你了。”

“……”曼森眉头紧锁。

“你不记得了吗?”艾米又瞥了一眼曼森,“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你说过的话。”

 

Michael是个不服输的人,就像是在拍摄《鬼魂》期间,就算是多次倒地,也一定要自己爬起来。不完成当日的工作绝不离开。


曼森当时如此慌张,正式因为在那之前,他见过Michael更加触目惊心的样子——在病情最为严重的时候,医院就成为了他的第二个家,每次见到Michael,他浑身上下就是一股子消毒水的气味。

 

他整日精神涣散,无法集中注意力。长时间的昏迷,不时就会在昏迷后陷入休克。医生甚至都无法说清他的情况,那感觉就像是,积压已久的疾患猛然之间爆发,多重症状交叠在一起所形成的恶疾。Michael不愿意睡觉,他总想时刻保持清醒,结果就是无时无刻不遭受病痛的折磨。耳朵鼻子也经常一起渗血,但他就是不愿睡去。

 

Michael盯着自己,不说话。

“我很好。”他说,“我要活下去,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死了那些孩子怎么办?我怎么能这样自私呢?”

“如果我是你,我会想更快的死去。”这只是曼森当时的无心之言,甚至是不假思索说出的玩笑话。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你知道么,Michael,你让我想起了我童年的一件事。”曼森一边抠玩着一件Michael歌迷送来的小玩具,一边娓娓道来,“小时候我和我的朋友也和其他小孩一样对玩具感兴趣,在那个时期就是指气枪了。我们喜欢在附近的树林对动物射击,还有就是邻家的女孩,我们总是想着和她们做爱,但是到了好久以后才得逞。

 

“有时我们会去树林那边的城市公园,尝试着射击那些踢足球的小娃娃们。直到现在我的表弟Chad胸部下面的皮肤里都嵌着一枚气枪子弹,因为那时候我们找不到任何目标时就只有射对方玩儿了。那时,我们走到离房子很近的距离想要把树上的鸟儿射下来。

 

“那样很恶毒,但是我们年轻所以对其不屑一顾。

 

“那个下午我像打了鸡血,很不幸,一只白色的兔子从路旁窜过。打中它时我心中震颤了,这感觉却很不自然,但是我之后就走去检查它的伤势了。

 

“它气息尚存,血不停地从眼睛里涌出来,浸染了它的白色皮毛。它的嘴巴虚弱地一张一合,呼吸着最后几口空气,绝望地想要活着,那是第一次我因为射到的动物而感到很糟糕。”

 

“你救了它么?”Michael问着,他气若游丝。

 

“不。”曼森摇头,“我拿了块石头把它砸死了。”

 

Michael不再看他,而是把头转向一边,目光朝着窗外的天空投去。曼森看着他沉默的举动,倒是有些诧异,一向心思敏感,善良无比的他竟然没有立刻教训起自己的残忍。于是,像是为了更进一步的试探,曼森又继续言辞:

 

“即使你努力撑着这副就快要不行了的身体,处理完了这个案子。也没有意义,因为根本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仔细想想看,你可是Michael Jackson,那个圈子里的人不来加害一番就人生不圆满的Michael Jackson。你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他们会压榨你,消磨你直到最后一刻。”

曼森说:“既然如此,为何不就这样睡下去。”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曼森都有些怀疑Michael是否听得见自己。

又过了半响,Michael才终于出声了。

 

“曼森,你投入这行多久了?”

“不到五年。”

“五年。”Michael嘴中喃喃,又是若有所思,“我会好起来的,如果是你,你难道甘心就这么离开么?”

 

当然不会,曼森在心里回答,他的反叛心理不是谁都能比的。但Michael不是他,适合他的方法,不一定能对Michael起作用。至少麻烦不会消失这句话,是过了脑子的。

 

但Michael还是坚持了过来,他回复了最初的状态,解决了案子,投入工作,麻烦不断,他泰然处之。就如那首歌里唱的,“你踢不倒一个不倒翁”。

 

那全都是,

回光返照。

 

“他离开了,他已经完成了音乐成就,做完了他想做的全部。没有半途而废,确确实实的坚持到了最后。”艾米稍微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但他是个那么爱粉丝的人,怎么会让他们伤心绝望呢,所以他宣布隐居。没有人知道真相。用《鬼魂》告诉所有人,我消失了,但这只是一个变戏法,我还会回来的,我永远存在。”

 

他什么都告诉你了——我要去一个离上帝近的地方。

曼森一言不发。

 

“还记得当初你们的初遇么?在MTV舞台下面的小房间。呵。”艾米笑了笑,“谢谢你的出现,还好你没有晚到一步……谢谢你把他的生命延续至今。”

 

[我只是想自己待一会儿。]

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言。

 

艾米侧脸看去,他们经过了灵感树,“前不久他还给你打了电话对么,他向你告别了……那是在最后的手术前,医生告诉他风险太大,嘱咐他最好向关心的人告别。手术三天前他打给了丽莎,伊丽莎白和几个朋友,还有一起工作过多年的人;手术两天前他打给了家人,凯瑟琳哭得很伤心,乔告诉他不要害怕;手术当天上午他写好了最后一张遗嘱;手术前一小时,他打给了你。

 

“他好好地告别了。”

 

随风而逝的鬼魂再没有回来,这便是他要告诉曼森的信息。他微笑着欺骗了全世界,却将脆弱通通展现给了这个男人。

 

“一切都结束了,曼森先生。”艾米在灵感树前驻足,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在两人身上,“他痊愈了。”

 

曼森直到回到自己的住所,才开始崩溃。他几乎毁了自己的屋子,他砸碎镜子,破坏者视线所及的一切。但接着,他却突然的陷入了一片死寂,泪水无法遏制的涌出,他坐在床边的地面,但心中却是异常的平静,就像是暴乱后的沉默。


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原来真的到了这一刻,他能如此迅速的接受,或许他早有准备,去面对这样的一天。

 

在庄园捏死的那只兔子,对于Michael与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错是对?他已经不想追究。

他只知道,Michael解脱了,他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一切,这为什么会是一件坏事呢?

“五年。”

“我之所以不能现在死,是为了想要再多陪你走一段。”那天Michael的沉默,包含着如此深情。他总说Michael是个通透的玻璃球,不曾想他从未真正的看透过他。

 

梦幻庄园的东西全都被匿名售卖,所有的收益都捐献给儿童基金会。原来那也是谎言,“全职慈善家”是他的梦想,怎么会轻易放弃。曼森开始咒骂起自己的愚蠢,真是可笑,为什么到一切结束后他才会猛然想起那么多事,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才想通了所有的事。七年来,真正未清醒过得是自己才对。

 

曼森突然起身,他从杂乱的房间翻出了那版Michael寄给自己的《鬼魂》。他再次打开唱片盒子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张纸片。

 

他一眼认出,纸片上是Michael的亲笔迹。

简短,俏皮的一句话,惹得曼森心中又是一阵抽痛。见鬼的痛苦,令他视线再次模糊,泪水掉落,浸湿纸张,模糊了那行字的墨迹。

 

他戏谑的声音仿佛又在耳畔想起,问你——

 

Did i scare you?”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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