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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谁说我有喜欢的人？！
summary：
来自远古7k点梗评论区的最高赞点梗：
“恰拉助穿越原作世界，和鸣人搭讪时被佐助碰见，结果佐助产生了奇怪的竞争心理。”
OOC预警
盘了一下时间线，果然剧场版是平行时空，那我就随便写了=v=
您拥有的卡牌：
【狂炸酷炫柱子哥SSR】退化→【炸毛中二助哥SR】能力值-80；恋爱值+100
是以前写了一小半的存稿……先发出来吧哈哈哈证明我没有脱坑（
——————————————
|谁说我有喜欢的人？
|Rumor has it
|written by 克兰布沃尔∞ |
禁止本人以外任何人在其他平台二传...
summary：
来自远古7k点梗评论区的最高赞点梗：
“恰拉助穿越原作世界，和鸣人搭讪时被佐助碰见，结果佐助产生了奇怪的竞争心理。”
OOC预警
盘了一下时间线，果然剧场版是平行时空，那我就随便写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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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前写了一小半的存稿……先发出来吧哈哈哈证明我没有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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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有喜欢的人？
|Rumor has it
|written by 克兰布沃尔∞ |
禁止本人以外任何人在其他平台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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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佐助觉得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哪里”，准确定义的话应该从三天前开始。
鹰小队从铁之国和火之国的交界经过，大战开拔在即，少不了忍者和武士的集结，因此这一路看见不少木叶的忍者也是情理之中。
但佐助没想到他的名字会这么频繁地出现在木叶忍者的嘴里，特别是目前战务繁忙值得讨论的事情太多，就算他杀掉了团藏，眼下也绝非在木叶“人气正旺”的时间点，这么频繁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确定没看错吗？我记得漩涡鸣人后面有跟一个和宇智波佐助长得很像的男孩组队……”
“没错没错，绝对是他！我以前跟第七班出过任务，见过宇智波佐助，绝对是他！”另外一个言之凿凿。
佐助从兜帽下沿瞥了一眼那位“见过宇智波佐助”的男人，并没什么印象，对方大概也只是随口胡诌罢了。
但之前质疑的人又开口了，“但他不早就叛逃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木叶。”
嗯？
出现在木叶？
他？宇智波佐助？
鹰小队其他成员纷纷用眼神询问佐助，那样子活像是以为佐助半夜趁着他们都睡下了还往木叶村奔逃似的。
佐助一个眼刀把要张嘴调侃的水月的话堵了回去。
真是无聊透了。
他厌烦地看了一眼还站在不远处聊天的木叶忍者，难道事到如今他们还以为他真会回木叶吗？也只有鸣人那种笨蛋——
“但是我上次确实看到了鸣人那家伙和他一起去吃拉面啊，嘴里佐助长佐助短地喊，是个人都不会认错的！”
哈？
这下不光是水月，香磷也坐不住了，“我说佐助君——”
年轻男人的脸阴沉得能渗出水来，“闭嘴，香磷。”
漩涡鸣人在搞什么鬼？之前找了个长得和自己有一丁点像的冒牌货还不够，这次干脆变了个替身出来自欺欺人了吗？
重吾很有眼色地示意水月探听一下那两个忍者又透露了什么没有，好让佐助确定一下到底要不要理会这种流言。
但佐助先一步制止了他们，“我们走。”
“但是……”
“我没空理会这种事情。”
年轻的小队长斗篷翻飞，非常帅气英俊……如果忽略他一双攥得发白的拳头的话。
不知道佐助是有心还是无意，接下来的几天鹰小队一路向南，距离火之国越来越近。水月跟香磷私下里讨论了好几次，但看着佐助那个阴沉的脸色，决定最后还是非常识趣地谁也不去触佐助的霉头，眼观鼻鼻观心，权当看不见。
所以当他们发现佐助在某个值夜里突然找不到人以后，没一个对他的去向抱有怀疑，只有老实人重吾担忧地问道：“佐助回木叶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啊？毕竟是被通缉的叛忍。”
“切，木叶那群废物，有几个能发现佐助的？”水月表示不屑。
“但是佐助也没必要回去吧，万一是个圈套呢……”香磷则是一万个不愿意让佐助回木叶，她早就知道木叶有一个对佐助死缠烂打的蠢女人，要是可以，她真想黏在佐助身上，不让任何女人接近他一步。
“人都走了大半夜了，不然你去把佐助追回来？”
香磷抖了抖，“那还……还是算了吧……”
她可不想再惹佐助讨厌了，自从杀了团藏以后，佐助就像变了个人，有时候查克拉的感觉让她觉得胆寒，连带着她都不怎么敢在他身边蹭来蹭去了。
“不过你说的对，”水月皱着眉，“要是连你都能想到这可能是个圈套，佐助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喂什么叫连我都能想到啊？！”
“……就字面意思咯，花痴女。”
两个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重吾伸出一只手卡在他俩中间，“行了，我觉得佐助应该只是在意吧。”
“在意什么？”
“毕竟那个漩涡鸣人对佐助来说，有很不寻常的意义。要是因为被假冒的佐助蒙骗了的话，可能佐助本人会觉得很困扰吧。”
“他不是说早就跟漩涡鸣人那一伙木叶的没关系了吗？”
重吾丢给了香磷一个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也亏得你是个声称喜欢佐助的女人，连他在意什么都不知道。
“总之，我们正好也需要休息一阵子，如果佐助回来的话，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水月忙搡了香磷一把，“蠢女人，到时候别说漏嘴了！”
“你说谁是蠢女人——！”
02
穿过绵延十公里之长的密林，隐隐约约能看见树立在平地上的绿色大门，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缘故，这扇门和佐助记忆里的那扇门似乎有些不同了。
他站在高高的枝桠上俯瞰木叶村的边缘，一时间难以捉摸自己是什么心情。
近乡情怯吗……？
“我说小樱，就算佐助约你出去了，也不代表什么吧，你忘了上周他还约井野去看花了吗？”
？？？
佐助差点没从树上栽下来。
他什么时候约井野去看花了？
不过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肯定又是那个冒牌货干的事情。
去他的近乡情怯，佐助因为赶路好不容易平复的怒气又蹭蹭冒了上来，用他的名义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就是这种人，吊车尾居然还傻乎乎地相信了吗？！
“但是天天……那可是佐助啊……虽然是不一样……”
春野樱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传了过来，“……但是对着那张脸，我果然还是很难下定决心……”
佐助冷眼看着往木叶村赶路的两个女生，轻蔑之余不免觉得荒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的外表才会产生这种无谓的迷恋，女生就是这么肤浅——
“实在很犹豫的话，你干脆去跟他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反正他最近不都住在鸣人家里嘛。”
住鸣人家里？
天天抬起头，黑峻峻的夜空里微风轻拂。
“怎么了天天？”
小樱问道。
“没什么，刚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可能是通讯用的忍鹰吧？”女生耸耸肩，“不过说回来，佐助会答应住在鸣人家就挺离谱的，我还以为就算是平行时空的佐助，也跟本人差不多呢。”
“是啊，”天天叹了口气，“话说他真的可信吗？说宁次和小李在他那边的世界是那样的……我都没办法接受欸。”
“但是鸣人还挺相信他的，而且我也多多少少能理解鸣人的心情啦……”
好久不见的脸孔和反目成仇的原主，就算在心里说了几百遍这不是佐助，还是忍不住接近他，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一个完满的梦。
不过眼下“反目成仇的原主”正黑着一张脸在木叶高高低低的建筑群里飞速穿梭，草薙剑拿在手里，就等看见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冒牌货，一刀给他戳出个血窟窿。
偏偏鸣人的家里黑灯瞎火，人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佐助一腔怨气只能对着床上堂而皇之摆着的两个枕头发泄。
虽然他不断对自己说，两个大男人，躺一张床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出任务的时候……
不对。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他跟鸣人死活不愿意跟对方挤在一起睡，两个人宁愿睡在屋子的两个角里面，第二天起来浑身酸痛，把除了小樱睡的之外唯一一张床让给卡卡西躺着看漫画，也不愿意自己躺在上面，好像谁躺在上面谁就是贪图享受的爱哭鬼一样。
佐助拧着两道秀丽的眉毛，冷冷地盯着那两只千疮百孔的枕头。
在屋子里等他们回来显然不是佐助的作风，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巧鸣人旁边那家人也推门出来，佐助下意识一愣，准备拧身逃走，但是对方热情招呼他，“哎哎哎，你是不是又忘带东西了？”
佐助一愣。
大妈继续保持她高涨的热情道，“上次鸣人跟我说你俩要去村子西边的慰灵碑那边，我还提醒他把贡品带上来着！你看看，小年轻就是丢三落四的，这才出去几分钟啊就回来拿？”
她看着佐助两手空空，不由分说从屋子里拿出了一筐子水果和饭团，“给给给，赶紧去别让人家等急了啊！”
“……”
佐助常年的警惕性让他下意识对大妈的靠近汗毛直立，险些直接抽出草薙剑，但大妈不愧是大妈，一套行云流水的组合步法把东西塞进他怀里，然后屋门砰地一声关上，走廊里留下佐助一个人抱着一个散发着各种饭团味道的筐子满脸复杂。
佐助能被这么毫无征兆地接近，要是让水月他们看见，估计要吓得眼睛都掉出来了。
也许是这个过于古旧熟悉的环境所致，又或者是对方大大咧咧又丝毫不好奇的样子难以伪装，总之，当佐助垂着头，看着那些饭团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03
“这么做真的有用吗我说……”
“少废话，你知道你引起多大的骚乱吗？！”
鸣人毫不手软，一个暴栗扣在“佐助”头上，疼得对方眯起眼睛，冲他怒目而视，“喂面麻！”
“都说了我不叫面麻！”
鸣人扯着他，两个人骂骂咧咧地朝慰灵碑走，“总之我告诉你，在事情没闹大之前，得赶紧找到给你送回去的办法的说！”
“哦？”
“佐助”抱着双臂，扬起眉毛嗤笑道，“怎么，这不是你向往已久的吗？”
他这副样子，和鸣人记忆里总在嘲笑他的佐助不谋而合，让鸣人有了一瞬间的晃神。
“少废话！你整天抛头露面的，要是让其他忍村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是佐助——”
男孩闲闲地摊手，“但我就是宇智波佐助啊？”
鸣人烦躁地扒拉了两下头发，他吵架一向嘴拙，“但是你不是我们的佐助，所以赶紧回去你自己的世界去！”
这位半个月前从慰灵碑附近忽然凭空冒出来的“宇智波佐助”，从头到脚哪里都和真正的宇智波佐助一模一样，但又明明白白是两个人。鸣人打量了一眼他那花里胡哨的配饰，心里哀嚎连天，木叶忍者们总说漩涡鸣人是个麻烦制造者，但眼前这位冒牌的“宇智波佐助”简直比他要不靠谱一万倍，勾搭妹子，招惹是非，胆小如鼠……除了那张和佐助明明白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之外几乎毫无相同之处，能让鸣人这个“前·麻烦制造者”帮他收拾烂摊子，行为之糟糕程度可见一斑。
对方也很爽快地摊摊手，“你们这儿太没意思了，我说面麻，村子里人人都把我当怪物看，你觉得我在这里呆的很开心吗？”
“我看你分明呆的无比惬意的说，吃饭也就算了，为什么约会也要我付钱啊？！”
“我又没有让你付钱，再说了，你把我的约会对象都吓跑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对方瞥了他一眼，显然是指不久前鸣人无比怨念地赶来付钱，结果黑着脸像背后灵一样把他约来的同村小女生吓得落荒而逃的事情，“怎么样，赔我个约会？算我大发慈悲给你的特别优惠哦？”
那张俊俏秀丽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配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朵红玫瑰——
“优惠你个大头鬼啊你这货根本就不是佐助，是恰拉助的说！”
恰拉助是鸣人偷偷给他起的一个外号，原因无他，这家伙简直就是佐助的反义词，那种“我知道我很帅快来夸我”的轻浮笑容让鸣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别这么说嘛小鸣人？”
“小鸣人？！”
恰拉助甩了甩头，把玫瑰衔在了嘴里，冲他嗤笑一声，“如果我没说错，你该不会是喜欢佐助吧？”
“你开什么玩笑呢？！”
鸣人差点没被吓出九喇嘛，“我、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佐助，我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但是昨天你夜里说梦话我可听见了哦，”恰拉助阴险一笑，步步逼近，“抱着我的胳膊死活不松手，嘴里还喊着‘佐助我好想你’、‘佐助你别离开我’之类的……”
“不、不可能！我警告你，你要是胡说我会把你揍得很惨的说！”
“是吗？”恰拉助像想通了什么一样，笑嘻嘻地凑近鸣人，“你忍心对着我这张和‘你的’佐助一模一样的脸下手吗？”
那个“你的”说得又低又轻，像是直接喷在鸣人面上的呼吸，激得后者直接打了个哆嗦。
太、太近了的说……
已经很久没这么和别人近距离接触的鸣人虽然武力值上胜过恰拉助太多，大可以直接一巴掌把他掀翻，但此刻对方似乎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就像鸣人熟悉的那个佐助一样，以难以抗拒的姿态压了过来。
“喂、喂我说……”
恰拉助微微一笑，看起来非常笃定的样子。
“你下不去手的，放弃吧面麻。”
鸣人只恨不得能瞪死他，偏偏恰拉助很没眼色地冲他“邪魅一笑”，差点没闪瞎鸣人那两只顾盼生姿碧波荡漾比大海更蔚蓝的5.0钛合金人柱力加强版圆眼。
“哦是吗？下不去手？不如我来吧。”
斜刺里闪过一道青白色的光，而后鸣人还未反应过来这股熟悉到让人以为是在发梦一样的查克拉，就看见恰拉助双拳急忙想交叉挡在胸前，但还是被来人一脚踹飞。
“哎……”
鸣人使劲眨巴了一下双眼，确认自己不是突然眼花。
“哎？！！”
“佐助？！”
对方身披一件黑色兜帽，风尘仆仆却异常凌厉的侧脸和对面那个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的家伙虽然分毫不差，但气质上却云泥立判。
佐助取下兜帽，斜乜了一眼倒在地上拼命咳嗽的“冒牌货”，皱着眉扭头，“喂鸣人……”
他想说鸣人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和这种下三滥的冒牌货纠缠不清，最后不光会坏了他的好事，对吊车尾好不容易积攒的名誉也是个巨大的伤害。
但还没等他扭头，鸣人的铁拳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肚子上，伴随而来的是一句怒吼：
“假冒佐助的游戏也该结束了的说！”
04
“啊……啊那什么没问清楚就打，对不起的说……”
“哼。”毫不意外的一声冷哼。
“……但是佐助，真的是佐助吗？”
果不其然，鸣人得到了一左一右两个大白眼，他很不耐烦地推开因为一脚被踢飞而不幸脸着地的恰拉助，结结巴巴地冲左边的“原主”询问道。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连眼睛都瞎了吗？吊车尾？”
这种让人一秒就不爽起来的说话语气，绝对是宇智波佐助本人没错了。
“但、但是我……谁也想不到你会突然跑到木叶吧！”鸣人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神情紧张又复杂，两只手也不自然地伸到了背后，大有一种准备为了保护木叶要和佐助真刀真qiang动起来的架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佐助？”
对方又是一声冷哼，“我对木叶还没有兴趣……暂时。”
佐助不想让鸣人执着于问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也想给自己一个答案，他看着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指着在他另一侧的年轻人，略有不快地说道，“而且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这是你从哪找来的冒牌货？”
恰拉助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俩，看见佐助时还很“不计前嫌”地伸出了手，“啊，真的是这个世界的我啊，你好你好。”
佐助没理他，用草薙剑不依不饶地指着对方的喉咙，“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冒牌货？”
“欸？”
“那个佐助啊……”
“嗯怎么了小面麻？”
“不是喊你！还有说了几百遍了我不是面麻！”
“面麻？”
“佐助你听我解释——”
“你跟冒牌货的无聊昵称吗？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恶心的游戏。”
“都说了面麻不是我，啊不对虽然也是我但不是这里的我……啊啊啊啊说不清楚了！”莫名其妙被骂的鸣人烦躁挠头，“而且！你也好意思说他？！是谁整天吊车尾吊车尾地喊我啊！”
“我是在陈述事实，你就是个吊车尾的！”
“嘛嘛嘛，还是先不要吵架吧，特别是这个世界的我自己——”
“我不管你什么目的，用我的脸做出这些无聊透顶的事情，就要做好觉悟！”
“妈呀小鸣人你快给他解释一下！本少爷这张脸可是与生俱来绝无仅有的！谁稀罕长得像你啊！”
“佐助快住手——！”
佐助看着鸣人挡在他跟冒牌货之间，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因为一个冒牌货要跟我打一架吗？”
鸣人虽然双手交叉作出结印姿势，但左右环顾，担心被发觉的样子比起佐助还像个偷偷进村的叛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佐助，要是真打起来了你绝对没办法再跟以前那样离开了！”
他直直地望进佐助的眼睛里，“我说过的吧，就算打断你的双腿都要把你带回来……三年前我技不如人，但是佐助，这次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你走了！”
“正好，”佐助的剑刃上雷光如同苏醒的青蛇劈啪作响，“让我试试宇智波鼬的眼睛到底好不好用！”
恰拉助往左看看，鸣人屏气凝神，满脸坚决；往右看看，这个世界的佐助周围电光浮动，苦大仇深，两人之间那点儿化学反应全成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真是搞不懂了，抱一起啃几口就能解开的误会，这俩人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了？
开玩笑，在这儿呆了几天的恰拉助可是充分领略过鸣人的真实实力，如果说他跟面麻平常打的架算是菜鸡互啄的话，那十个面麻加上他估计都不够这个世界的鸣人喝一壶，更别提面前两位那种不把对方摁倒绝不罢休的气势，他还只有在和面麻争夺上下位的时候才这么认真过。
刚刚被佐助一脚飞踢得脸肿的老高的恰拉助想了想，决定用自己最擅长的手段来化解攻击：
他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我说……小鸣人，要打的话能不能等把我送回去我的世界以后再打啊？我还跟面麻约好了这周末去看电影。”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佐助的电光立刻弱了下去，皱着眉的样子似乎是等着鸣人主动给他解释。
哦？
恰拉助又看了看还一脸紧张地盯着对面的鸣人，了然地点点头。
啧，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保命，只好转移一下主要矛盾了。
他耸耸肩，“我一开始都说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我也叫佐助……”他察觉到对面猛然凌厉起来的眼神，“一言以蔽之，你知道什么叫平行宇宙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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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话就留言三连叭~~这篇真的拖了好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赤司中心插图集&亚克力挂件二刷】
总之因为各种原因二刷从冬天提前到现在了
（话虽如此真的有超过5个人买吗）
这次量比较小所以不走代理了x大家加群就可以（最后一p是二维码
还有翻到了前几年印的赤司亚克力挂件，如果不想买本子只想买挂件也可以加群👌
—————
8.10截止
—————
一直以来都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我也会画赤司到画不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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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唐】比武
小段子
猫猫是个在江湖上有名的刀客，但因为某种原因封刀，此生不再动武。炮炮是个武痴，想找他比武，猫猫无论如何也没有答应，受不了炮炮胡搅蛮缠的猫猫和他约定，如果炮炮能让他其中一把刀出鞘就和他比试，于是炮炮就留了下来。
某一天。
炮炮在猫猫这里待了一年半，已经很少主动找猫猫比武，猫猫以为他会就此罢手，自行离去，没想到这一天炮炮神神秘秘坐到他身边捧着脸看他钓鱼，略带可惜的口气说道：“真没想到，传说中斩风裂魂的第一刀客，竟然躲在这里甘为一介渔夫。”
猫猫当然不为所动，炮炮斜眼看了他很久，此时猫猫已经闭目养神、静待钩动。
“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笑过，你不会笑吗？”
“刀客不需要多余的情...
小段子
猫猫是个在江湖上有名的刀客，但因为某种原因封刀，此生不再动武。炮炮是个武痴，想找他比武，猫猫无论如何也没有答应，受不了炮炮胡搅蛮缠的猫猫和他约定，如果炮炮能让他其中一把刀出鞘就和他比试，于是炮炮就留了下来。
某一天。
炮炮在猫猫这里待了一年半，已经很少主动找猫猫比武，猫猫以为他会就此罢手，自行离去，没想到这一天炮炮神神秘秘坐到他身边捧着脸看他钓鱼，略带可惜的口气说道：“真没想到，传说中斩风裂魂的第一刀客，竟然躲在这里甘为一介渔夫。”
猫猫当然不为所动，炮炮斜眼看了他很久，此时猫猫已经闭目养神、静待钩动。
“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笑过，你不会笑吗？”
“刀客不需要多余的情绪。”
炮炮听后点点头，眼神闪了闪，忽然侧身朝猫猫扑去，猫猫以为他要抢自己的刀，飞了鱼竿紧握双刀，然而炮炮这次的目标不是他的刀。
炮炮利用猫猫不能动武的弱点把他摁翻在地，四目相对间，眼中具是对方，猫猫微微皱了眉欲推开炮炮，炮炮抢他一步使劲按住他凑了过去迅速吻住了猫猫，猫猫被他这一下弄懵了，瞪大双眼，仿佛整个人都被抽了魂。
炮炮得逞一笑，分开的刹那，从猫猫手里夺走了一把刀将它抽了出来：“你的刀出鞘了，该跟我打一场了。”
【明唐】逍遥法外（中·二）
不要吐槽章节编号_(:з)∠)_
发点牢骚：“喜欢”不是拿来当书签用的，谢谢。如果是因为手滑而点了红心并且经常如此，麻烦移步【设置】-【偏好设置】，把【双击喜欢文章】的选项给点掉。频繁的点心再取消会给lo主们带来很大困扰，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黑名单的使用就很有必要了。
简而言之，不喜欢就不要点“喜欢”啊！！
废话完了。非常感谢喜欢我的各位！比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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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判去找他时，那人正一丝不苟地穿着簇新的衣裳，神情严肃，仿佛穿衣服是见多么庄重的事情一般。他才将自己好好地涮了个干净，长发带着湿气，顺贴地披在背后，穿着是一如既往的浓重墨色，却在衣角...
不要吐槽章节编号_(:з)∠)_
发点牢骚：“喜欢”不是拿来当书签用的，谢谢。如果是因为手滑而点了红心并且经常如此，麻烦移步【设置】-【偏好设置】，把【双击喜欢文章】的选项给点掉。频繁的点心再取消会给lo主们带来很大困扰，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黑名单的使用就很有必要了。
简而言之，不喜欢就不要点“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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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判去找他时，那人正一丝不苟地穿着簇新的衣裳，神情严肃，仿佛穿衣服是见多么庄重的事情一般。他才将自己好好地涮了个干净，长发带着湿气，顺贴地披在背后，穿着是一如既往的浓重墨色，却在衣角处带上了一抹沉静的蓝。
唐逍听见动静，斜斜地望着他，眼尾上挑，有种别样的风情。然而他一开口就将美好的形象破坏得一干二净，故意暧昧地说：“陆判，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啦。”
陆判轻咳一声，警告道：“你现在归我管，要是再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那怎么敢，我可打不过你。”唐逍话音一转，又开始不正经起来，“陆判，地上睡着硌得很，我看你床也够大，不如分我半边？”
陆判斩钉截铁道：“不行。”
“哎，别那么小气嘛，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给我弄个房间也好。”
陆判拒绝得更干脆了：“想得美。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嫌硌就把我那床被子拿去。”
唐逍不满地哼了声，嘟囔道：“你又不让干柴烈火，还共处一室干什么。”
他嘴上没个把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什么混账话都说得出口。陆判早就习惯了他这德行，除了瞪他一眼以外，便再无反应了。
日子一开始过得很不自在，由于唐逍过去的斑斑劣迹，无论他到哪儿，身后总有五大三粗的大块头跟着，以防他逃跑。这样一来，他宁愿自己跟在陆判后头，好歹看着顺眼，还能调戏。
除了嘴欠以外，他出乎意料地很是听陆判的话，一副三从四德的小媳妇模样，连门卫都觉得他俩有一腿。
“哪有黏糊成这样的……”
“一天十二个时辰在一块儿……”
“听说睡一个房……”
“洗澡用一桶水……”
陆判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三人成虎。
“我们没有睡一张床，”他心烦意乱地澄清道，“也没有一起洗澡。他只是我的下属。”
守卫们瞬间停下了交头接耳，齐刷刷地立正站好：“陆大人。”
唐逍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陆判，反正咱们现在同食同寝，不如再来个同浴吧？”
陆判不耐烦地挥挥手：“快滚，买完东西早点回来。”
唐逍笑着应了声，于众目睽睽之下朝他丢了个飞眼，翻身上马，不一会儿便没影了。
那几个守卫岿然不动地屹立在门口，一个个绷着脸，面上看不出半分八卦神色。陆判却因为自己心里有鬼，看谁都觉得对方的眼神别有深意，顿时恼羞成怒道：“谁再敢胡说八道，我拔了他的舌头！”
几人声音洪亮地回了个“是”，心里却撇撇嘴，权当他面皮太薄，不肯承认罢了。
陆判不知道他们偷偷给自己扣了顶口是心非的帽子，从日出到日落，在门口阴晴不定地踱了千八百个来回，直到有人嫌他挡路，才不情不愿地走开，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树下。
这一等便是一天。当初那个小看守怕他怕得要死，却只能壮着胆子凑到他跟前，嗫嚅道：“老大，他早上骑走的马……自己跑回来了。”
陆判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也无所觉，良久才叹了一声：“知道了。”
明明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他却还是感到些许难以言说的苦涩。
失望么？
自然是失望的。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日唐逍表现得太过安分守己，竟让他渐渐生出本该如此的念头来。那人总是走在他的右后方，隔着三步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只需要一回头，便能望见那个熟悉的散漫笑容，仿佛两人已经这般同行了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
他甚至就要将他当做一个朋友了。
“幸好我还没有信你。”陆判默默想着，“幸好……我还没有开始认真。”
他兀自伤心难过了一会儿，郁郁地问道：“抓到他了么？”
“还……还没消息呢。老大，要不……回屋等吧？”
陆判摇摇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这是打算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远处却渐渐传来辘辘声响，一开始微不可闻，到了近处便如雷声轰隆，其中还夹杂了几声鸡鸣狗叫，简直吵闹得人神共愤。
陆判探出头去，愣了两秒，立刻缩回树后，把不知何时挪出去三尺远的小看守拎到自己跟前，低声吩咐道：“去把我安排在镇上的人手喊回来，偷摸一点，别让他看见。还有……”
他顿了会儿，无声地笑了笑：“以后不用派人监视他了，暗处的……也都撤了吧。”
另一边，唐逍灰头土脸地坐在驴车上，身后是满满一车的柴米油盐、鸡鸭鱼肉。他远远地瞥见陆判，招了招手，不等他走近便抱怨道：“下回别再喊我干这事了。我找不到运货的人，好不容易才借到一辆快散架的破车，一路过来差点没颠死我……我的马呢，它跑回来没有？”
“回来了。”车行得慢，陆判便与他并肩而走，“东西都买齐了？”
唐逍笑道：“齐了，你吩咐的事，我什么时候搞砸过？”
他东拉西扯地讲了些在镇上的见闻，芝麻大小的事都要吹上一吹。陆判见他难得这么眉飞色舞，像个小孩似的，突然便有些后悔先前对他的行动限制过头，一边听他唠叨，一边默不作声地愧疚起来。
唐逍驾着车往厨房去，行至半路，已经没什么话好讲。他安静了一会儿，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却轻轻道：“陆判，你肯信我，我很高兴。”
陆判的心陡然一颤。
他住了脚步，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清瘦背影——像是被大大小小的无数个谎言给压了一辈子，谁也不信任他，他也不屑于此，潇潇洒洒地独行了半生的路，唯独这一回，流露出不为人知的寂寞来。
便忽然有些……无所适从了。
到了夜里，住房之间的空地上燃起了两三堆篝火，这地方平时门可罗雀，此时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陆判向比他老一辈的同僚递上贺礼，恭恭敬敬地敬了杯酒，道：“老大，我这人没什么文化，就祝你身体健康，万寿无疆吧。”
那人虽已到了花甲之年，身子骨却仍硬朗，为人处世也常常不按常理出牌，竟是把自己的寿宴给搬到了室外。他大笑道：“什么老大不老大的，我早就不是你上司啦。行了，好端端一个大小伙子，别杵在我这老头子跟前愣头愣脑的，去找你小情儿玩吧。”
他老怀大慰地在陆判肩上拍了拍，搞得陆判登时张口结舌起来，还未好好解释，就被一把推了出去，跟赶苍蝇似的。
“不是，我……”他才磕磕绊绊地挤出来没几个字，见他已经眉开眼笑地同别人聊起了天，便心有不甘地住了口，暗骂一声——这老不羞刚才冲他挤眉弄眼的，心里头的龌龊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真是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
只是当他一回头，未能见到唐逍的身影时，懊恼不已地叹了口气，真的如老人家所言，动身寻他去了。
秋分已过，正是钓鱼的好时节。陆判顺着别人的指引来到河边，见唐逍挽着裤腿立于浅水之中，一手夹着竹筐，一手举着不知从哪儿顺来的鱼叉，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面。
他便没有出声打扰，只在岸边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
唐逍的动作十分干净利落，手里鱼叉闪电般刺入水中，再举起时，上边就多了条活蹦乱跳的鱼。他随手将战利品扔到筐里，回头温和地笑了笑：“陆判，生个火吧。”
前阵子刚落过一场雨，树叶枯枝都还带了点未散尽的水汽。陆判被黑烟熏得猛咳几声，好一会儿才弄出一团像样的火苗，此时唐逍已收获颇丰，足够两人填饱肚子了。
“没想到你还会用这个。”陆判拾起鱼叉比划两下，惋惜道，“我一直使不来。”
唐逍握住串着鱼的树枝，将其翻了个面，轻笑道：“这有什么，以前我和……”
他突兀地顿了顿，脸上笑意渐渐淡了下去，睫毛沉沉地垂着，苍白英俊的脸在橘红火光的照耀之下，竟显出几分说不出的悲意。
“比起机关暗器，那老头更擅长这个。”他安静地说，“我们家就在江边。每次我生病，他都会抓鱼回来，让我娘炖汤给我喝，寒冬腊月也是如此。”
陆判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想起以前听来的江湖传闻，说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连父母都不曾放过。
如今想来，心口便泛起了绵绵的疼，像是被人生生割了一刀，再用细密的针脚一点一点地缝合起来。
两人如出一辙地沉默着，身后是欢声笑语，身前是流水潺潺，这些声音听上去极为遥远，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地牢里也是这般，两人之间隔着冰冷的铁栏，漫漫长夜里，只有彼此心怀鬼胎地相伴。即使那时嫌他啰嗦，嫌他死皮赖脸，还嫌他满口胡言，他却宁愿回到那时候，而不是看着他躲在人群背后，微微佝偻着肩背，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却又异常真实。
——真实得竟让人生不出半分欢喜。
唐逍默然片刻，突然转过脸来，眼里分明含着促狭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看起来难过得要哭了。”
陆判没能来得及收回眼里的心疼，只得生硬地偏过头去，讷讷道：“没有，我……我在想……”
唐逍扬起眉毛，满怀期待：“什么？”
“……鱼要烤焦了。”他最终只这样道。
“切。”唐逍无趣地嗤了一声，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举起鱼看了眼，又放回火上了。
陆判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窝囊——他怕什么？堂堂罚恶右使，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历过多少腥风血雨，难不成还怕区区情爱之事么？
于是他趁这股突如其来的勇气消退之前，冷静而快速地接了一句：“我还在想，天气转凉了，不如我分你半边床吧。”
唐逍没有吱声，将他一个人撂在身后提心吊胆，嘴角却无法控制地越翘越高，扬起一个心满意足的、大大的微笑。
话已说出口，总不能再收回去假装没发生过。陆判心里像有几百个吊桶在上上下下，实在遭不住了，紧张地唤道：“喂，说句话？”
唐逍拖着长音叹了声：“陆判啊……唉，真是的。”
陆判心想，你就不能一次性说个明白？叹得这么无奈，叫人慌死了。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脖子上突然一重，迫着他伸过头去，唇上便多了个软软的东西。
这是……
他陡然瞪圆了眼睛，深褐的眸子里映着一张放大的脸。
这个吻短暂得几乎不像个吻。唐逍与他一触即分，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一边烤着鱼，一边盯着温暖的火光轻声抱怨：“你这人吧，真是讨厌得很。要是一开始让我好好亲个几口，摸个两下，我心里舒坦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你偏要让我看得见摸不着，偶尔逗你一下就跟个兔子似的逃之夭夭。人嘛，都是贱的，越得不到越想要，现在倒好，我自己都当真了，你说怎么办？不把你自己赔给我，我就跟你没完。”
陆判哑口无言半响，带着一丝试探，犹犹豫豫地问道：“你这是……在勾引我？”
唐逍轻笑一声，自斜里挑着眼睛望过去，像那日一样反问：“我成功了么？”
陆判没有说话，他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吻至情浓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咚一声响。两人迅速分开——实际上只有陆判慌慌张张——并双双回过头来，见来者是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正是当初被唐逍坑过的小看守。
他呆若木鸡地看着两人搂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满脸惊恐，好像他们刚才不是在接吻，而是在互相开膛剖肚。陆判简直有些可怜他了，奈何自己也正尴尬着，于是转回身去，掩饰般地干咳两声。
唐逍朝他纯良地笑了笑，温温柔柔地问：“小兄弟，有什么事？”
小看守目光直勾勾的，木然道：“我来洗、洗菜，不、不、不打扰了。”
他僵硬地蹲下身子，嘴皮子抖个不停，一边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一边将散落一地的蔬菜水果拾回菜篮子里。有颗矮胖的莴笋滚个不停，一路滚到唐逍手边才停下，他便顺手捡起来递给了他。
“多、多谢。”小看守语无伦次，接过莴笋就转过身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被人杀了灭口。
唐逍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衣角，将手里的木叉递了过去，极为和蔼地露了个微笑：“小兄弟辛苦了，这个拿去吧。”
小看守诚惶诚恐地接了过来，看也不看一眼，拎起菜篮子就闷头狂奔，把唐逍乐死了。
“这样……不好吧？”陆判迟疑道。
“管他呢。”他满不在意地削了根树枝，挑了尾最大的鱼串了上去，“你等着啊，我再烤一条给你。”
至于那坨黑炭似的东西味道如何，小看守在魂不守舍地啃了第三口之后，终于苦着一张脸，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
【明唐】逍遥法外（上）
受不了自己，一块肉写得那么拖拖拉拉
————————————————————————
浩气盟的地牢阴冷潮湿，与别的地牢没什么两样。
大概是这帮人给他的感觉太过正直，唐逍本以为自己会被好吃好喝地软禁在某个地方，至少能晒晒太阳，而不是蹲在地底下长蘑菇。
一只老鼠从他面前慢吞吞地经过，叼起半块连皮带肉的排骨。或许是因为馊了，那耗子十分嫌弃地吐出了肉，又慢吞吞地向前走去，消失在墙角下黑黢黢的洞口里。
唐逍百无聊赖地注视着老鼠的一举一动，两眼无神，仿佛下一刻就会打起瞌睡。这鬼地方连只耗子都能走街串巷，从这个牢房蹿到那个牢房，挨家挨户地串门儿，他却只能一个人待在牢里，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闲得发慌...
受不了自己，一块肉写得那么拖拖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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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气盟的地牢阴冷潮湿，与别的地牢没什么两样。
大概是这帮人给他的感觉太过正直，唐逍本以为自己会被好吃好喝地软禁在某个地方，至少能晒晒太阳，而不是蹲在地底下长蘑菇。
一只老鼠从他面前慢吞吞地经过，叼起半块连皮带肉的排骨。或许是因为馊了，那耗子十分嫌弃地吐出了肉，又慢吞吞地向前走去，消失在墙角下黑黢黢的洞口里。
唐逍百无聊赖地注视着老鼠的一举一动，两眼无神，仿佛下一刻就会打起瞌睡。这鬼地方连只耗子都能走街串巷，从这个牢房蹿到那个牢房，挨家挨户地串门儿，他却只能一个人待在牢里，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闲得发慌。
他打了个哈欠，想伸懒腰，一不留神牵扯到了背后的新鲜鞭伤，嘶地抽了口冷气。
“现在知道疼了？”
有人持刀站在牢房门口，居高临下地问道。
唐逍抬起头，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是呀，谁让陆大人手下不留情呢。”
那人哼了声，没再说什么。他从阴影中走出，沐浴在昏黄火光之下，才叫人看清他的面容——褐发褐眼、五官端正，长得倒是丰神俊朗，可那一脸不苟言笑的神情，看着就让人觉得无趣。
唐逍于是又打了个哈欠，侧身靠着墙，头一歪，眼睛一闭，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陆判回到地牢入口，冲趴在桌上打盹的看守踢了一脚，把人给惊得差点跳起来，这才面无表情道：“偷奸耍滑、擅离职守，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莫非要我帮你清醒一下？”
那看守才入盟没几个月，还是个毛手毛脚的愣头青，却早已在众人的熏陶下知晓了这个不近人情的罚恶右使。难得偷懒一次就被当场抓获，小看守吓得背后冷汗一片，哆哆嗦嗦道：“不用不用，我没睡，我醒着的，我就、就趴会儿……我……”
陆判没想到这人这么怕自己，一个头成两个大，无奈道：“行了，吓吓你而已。你也累了一天，回去睡觉吧，后半夜我来守。”
他比起传言所说意外地温和。小看守眼泪汪汪地愣了愣，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一路点头哈腰地走了。
空荡荡的地牢里便只剩下火把的噼啪声响，以及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陆判坐了没一会儿，有些心神不宁，再次跑去唐逍那间牢房看了眼，见人还在，不免松了口气，随后又觉得自己神经质。那人白天才挨了一顿打，他亲自动的手，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下手有多重，就算是个三头六臂的妖怪，此时也跑不了。
他定了定神，正要离开，却听牢里的人突然笑了一声。
唐逍虽然醒了，却始终维持着那个不舒服的姿势，半张脸掩在油腻打结的黑发下，只露出勾起的一边嘴角：“陆大人，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陆判移开视线，道：“我来看看你长记性没有。”
唐逍便又笑了起来：“怎么，怕我逃走么？”
他这副浑然不在乎的模样让陆判皱起了眉，总觉得他心里又在谋划着下一次的越狱行动。
“你被俘不过七日，却几次三番企图逃跑，光是我就抓了你两回。”陆判细数他这几日的光荣伟绩，忍不住感叹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执着的家伙。”
唐逍懒洋洋地点点头：“你可不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
随着他点头的动作，长长的刘海滑落脸颊，露出一张憔悴不堪却仍带着笑意的脸。陆判眼力好，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也能看清楚，自然将唐逍的模样尽数纳入眼中。
他比刚进来时更瘦了——本就是有棱有角的一张脸，原先还能瞧见颧骨下的一点肉，关了不过七天，脸颊竟微微凹陷下去，面色青白，活像个被剥了整整一圈的竹笋，看起来已是命不久矣了。
陆判暗暗啧了声，不由得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对这根瘦竹竿下手重了点。
唐逍倒是不知道他内心所想，还有力气调笑：“陆大人，你再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可真要害羞了。”
……这么嘴欠的阶下囚，活该被打死。陆判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地离开，心里是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了。
在他身后，唐逍虚弱地笑了起来，一声一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石室中，空洞幽灵，像是从深渊里传出的鬼语。
长夜漫漫，陆判此时有些明白，为何先前那小看守会困得打瞌睡了。没有同伴，没有娱乐，他所能做的就只是坐在门口，提防任何有可能出现的变故。
这里原本有好几个俘虏，有的决意投诚，有的则是忠心耿耿，一头撞死在墙上。牢房接二连三地空闲下来，折腾到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间还关了人。
偏偏留下来的那个最不让人省心。
陆判才安安静静地坐了片刻，地牢那头就跟叫魂似的传来声声呼唤：“陆大人——陆判——有人吗——”
他闭上眼睛充耳不闻，那厢随即换了个叫法：“判判——”
只一声便叫陆判如坐针毡，反胃得五官都皱了起来。唐逍似乎不达目的便不罢休，一个劲地喊他，总算叫他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火急火燎地往他那儿跑。
“够了！什么事？”陆判不耐烦道。
唐逍抬眼一瞧，见他来了，笑道：“哎呀，陆大人在啊。”
陆判冷冷道：“是，我一晚上都在，你别想着逃跑。”
唐逍回答：“不敢不敢，陆大人才给了我一次教训呢。”
他说完这句便没了下文。陆判等得恼火，又问道：“叫我做什么？”
叫人来的明明是他，唐逍却状若惊讶地说：“哦？没事就不能叫你吗？”
陆判忍了又忍，几度想要拔刀，都握上刀柄了，一想到面前这人还不能死，只好怅然地松了手。
唐逍乐呵呵地看着他生闷气的模样，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陆判，和其他耗子比起来，你这人挺好的。”
这句似乎是夸赞的话反而让对方警惕起来，生怕他又有什么诡谲心思，谨慎地问：“你什么意思？”
“别的看守都没你有意思。”唐逍顿了会儿，然后低低地叹了口气，“你别走了，陪我说说话吧。”
出于戒备，陆判没有拒绝他，而是靠着墙坐了下来。
唐逍慢慢地换了个姿势，将两条长腿盘起，忍受着右肩传来的阵阵酸麻，又笑了一声，这次却带上了点自嘲的意味。
“那家伙和我们称兄道弟了那么多年，一张桌子上喝过酒、吃过肉，都是过命的交情，想不到……反水反得可真干脆啊。”
陆判想了想，没忍住道：“他原本就是我们的人，算不上反水。”
何况使出这等手段的，并非独他一家。阵营之间，可不就是这么礼尚往来的么？
唐逍的声音陡然拔高，厉声道：“我管他是卧底还是叛徒！”随后他猛咳两声，好半天才顺过气来，嗓音低哑，只好轻声细语地继续他的诉说。
他所倾吐的都是些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尸菜田收成不好，平安客栈的花蝴蝶又凶又黑心，饭菜少盐、酒里掺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随后讲龙门荒漠的烈日风沙、融天岭的血色夕阳，又讲到唐门密室、洛道风雨……念得陆判都开始发困了。
他讲得断断续续，时常从一件事直接跳跃到另一件事上去。陆判只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词，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的波动，除了半睁着眼睛以外，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实则也差不了多少。
陆判昏昏沉沉地听他唠叨了两刻钟，鬼使神差地想到，这家伙莫不是想把他念晕过去，好趁机逃脱么？他转眼又觉得自己想太多，都怪这人逃了一次又一次，搞得他现在草木皆兵，听到老鼠吱吱叫都要提心吊胆一番。
不知何时，唐逍停止了他的倾诉。陆判的反应慢了半拍，好一会儿才察觉到异常的安静，抬眼瞧了瞧：“怎么不说了？”
唐逍垂着脑袋，黑发落下，遮住了半边眼睛。这样一低头，从陆判的角度看去，那原本就瘦削的脸更显尖锐，几乎像个锥子一般。
只听他低声柔柔道：“啊，真希望那家伙不得好死。”
陆判的睡意一瞬间散了个干净。
就算再不着调、再嬉皮笑脸，坐在他面前的，仍然是一个来自恶人谷的亡命之徒。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一边笑得如沐春风，一边用恶毒的话语咒人去死，只觉得诡异至极，比面目狰狞者更让人心惊。
“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坐在这里。”唐逍懒得顾及背后伤口，向后轻轻靠在墙上，长叹一声，“可惜这些经历，我再没有机会体验了。”
他对于自由的渴望简直到了某种偏执的地步，陆判不是很能理解。
“我们从不随意杀人。”他见缝插针地进行劝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就放你走，或许还能再体验一回。”
唐逍嗤笑一声：“你以为我还回得去么？”他摇摇头，闭上双眼，不再讲话了。
两人便沉默下来。就在陆判以为他睡了过去的时候，唐逍又开口道：“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讲讲自己吧，陆大人？”
他的尾音上挑，一个正儿八经的称呼竟被念出了缱绻的味道，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玩味。
陆判对他一向秉持着不理不睬的态度，知道对于这样的人来疯，越是给他反应，这家伙越能蹬鼻子上脸，闻言便只哼了一声，靠在墙上装死。
唐逍也不气馁，懒洋洋地笑起来：“真不理我呀。”
他得不到回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自顾自地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儿。
兴许是因为无事可做，又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看守这个人，陆判没有离开，他甚至都没动弹，始终抱着刀靠在墙角，默默地聆听着来自蜀中的民谣。唐逍原本的声音说不上好听，变得沙哑之后，低低地哼起来，反而多了种莫名的吸引力。
他哼着哼着便忘了下半阙，绞尽脑汁也未能回想起来，干脆放弃了。他看向对面，见陆判连根头发丝都没改变位置，于是又叹了口气。
“陆判啊，”唐逍低声道，“我很想去瞧瞧你们的三生树呢。”
他还有那么多地方未曾踏足，那么多人没能遇见，要是就这样结束在地牢里，真是不甘心啊。
唐逍眼睛半睁，隔着铁栏杆细细打量起陆判，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我听说漠里的月亮特别美，”他轻笑道，“难怪能养出这样美的人。”
陆判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已经疯魔到开始调戏他了么？
唐逍动了动，稍稍舒展了一下身体，手铐脚镣便哗啦啦地作响。他又拾起了叫人恨不得打他的流氓语气，一双眼睛满是欣赏之意，肆无忌惮地在陆判身上扫来扫去：“陆大人，我前几天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看呢？”
陆判只觉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面无表情道：“唐兄，我昨天是伤到你眼睛了么？”
唐逍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倒是个问题，说不定有哪一鞭抽歪了呢。正好，我身上还有印子，要不陆大人过来数一数，看看鞭数对不对的上？”
他慵懒地笑着，边说边抬起手来，抓住自己的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小半片覆着血污的苍白胸膛。
……如果不是在监牢里，这样引人遐想的动作，便是极为诱人的了。
陆判活了这么大年纪，头一次遇到这样没脸没皮的家伙，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官话没学好，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当下的心情。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见得多了，总会遇上一两个奇葩。他不由得心想，恶人谷那种鬼地方，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唐逍见他站起，眼睛也跟着微微抬了抬，与他遥遥相望。这么一对视，陆判又有些不确定起来，这家伙虽然长了一张男人的脸，却有着鸦羽似的浓密睫毛，衬得那双眼情真意切，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一般。
——仿佛真的怀着满腔浓情蜜意，要与他诉说。
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唐逍的存在感也格外强烈，黑衣、黑发、黑眼，一身浓烈得像是化不开的黑，裸露的肌肤却是毫无生气的白，而除了这两样之外，浑身上下，再无其他颜色。
这样一个非黑即白的人，想来作恶也作得光明磊落吧。
他正想着，却见唐逍缓缓撑起身子，一寸一寸地向前走，直到整个人倚靠着铁栏，摇摇晃晃地站在他面前。
唐逍脸上总是带着笑，讥笑也好、微笑也罢，常常让人分不清真假，拿不准他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
但至少现在，陆判很清楚这是假的。他便定定地看着对方，面上无悲无喜，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陆大人，你的眼睛真好看。”唐逍喃喃着，吐气拂过他的脸。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悄悄搭上陆判的腰，触感轻柔得像是幻觉。
然而当他想再伸出一点，好完完全全地搂住面前的人时，连接着墙壁与手铐的锁链绷紧，强硬地阻止了他的行为。
唐逍僵了一瞬，似乎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阶下囚，四肢被束缚着，根本无法随心所欲。
陆判垂下眼睛看着他的手，勾起一边嘴角，凝成一个浅淡的嘲笑：“你以为我会带着钥匙过来？”
唐逍哀叹道：“陆大人，你这话真伤人。我就不能只是因为想抱你才抱你么？”
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就算叫他指着天上说月亮是方的，他也能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陆判对他的鬼话嗤之以鼻，后撤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瞬间拉开了。
唐逍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仿佛两人只是闹了别扭的老朋友，而不是才认识七天的敌人。先前被拉下的领口仍然松松垮垮，陆判随意一瞥，被那片苍白的皮肤刺痛了眼，于是移开视线，宁愿盯着长了苔藓的墙角也不愿看他。
对面幽幽叹了一声：“陆判，我说我喜欢你，你不信么？”
随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响。陆判回过头去，饶是已经对这奇葩的言行举止观察了几天，也没能忍住眼底的惊愕——若说先前他拉下领口只是稍显暧昧，那么此时敞开衣襟、几乎毫无遮掩地展示出自己的身体，便是个非常赤裸裸的邀请了。
即使伤痕累累、脏污不堪，他所拥有的这身皮肉，也能轻而易举地撩人心弦。
陆判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地问：“你这是在勾引我？”
“是呀。”唐逍倚着铁栏，笑得漫不经心，“我成功了么？”
陆判定了定神，为自己的片刻失态而恼怒，一腔怒火莫名地越烧越旺。他沉下脸来，冷哼一声：“别开玩笑了。”
他说完转身便走，脚步快得近乎仓促。
唐逍被人甩了脸色也毫无愤懑之意，随意拢了拢衣服，靠着铁栏沉沉地笑了起来。
不多时，阴暗幽深的地牢里又响起了低声哼唱。
【明唐】陆密欧与唐立业（上）
酒后产物，不要较真啊
22:28:12 这种东西都被查水表？？？？？？？？？
————————————————————————
01.
唐立业费劲巴拉地把自己塞进缩水的秦风衣里，对着镜子捣鼓半天，始终不能领悟到师父当年那发型的精髓。
他跟雪河师父千里迢迢跑来长安喝喜酒，顺便让他长长见识。这段时间局势变化快到让人始料不及，头天晚上还其乐融融的，转眼就听说有人造反，潼关都他妈快失守了。
他们这些家伙跟屁民比起来也就会几招拳脚，该慌张还是得慌张，一个个赶投胎似的解决终身大事，生怕战乱后找不着媳妇了一样。
唐立业被他师父半强迫地拖到中原来，还没吃遍长安瓜就听说新郎已经在迎亲的路上了，只好...
酒后产物，不要较真啊
22:28:12 这种东西都被查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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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唐立业费劲巴拉地把自己塞进缩水的秦风衣里，对着镜子捣鼓半天，始终不能领悟到师父当年那发型的精髓。
他跟雪河师父千里迢迢跑来长安喝喜酒，顺便让他长长见识。这段时间局势变化快到让人始料不及，头天晚上还其乐融融的，转眼就听说有人造反，潼关都他妈快失守了。
他们这些家伙跟屁民比起来也就会几招拳脚，该慌张还是得慌张，一个个赶投胎似的解决终身大事，生怕战乱后找不着媳妇了一样。
唐立业被他师父半强迫地拖到中原来，还没吃遍长安瓜就听说新郎已经在迎亲的路上了，只好顶着失败的丸子头出门。
师父只惦记着吃，一见他就问：“我喊你带的辣子带了没得？”
唐立业道：“哦豁。”
师父愤怒地敲他狗头：“逆徒。”
新婚夫妇都是江湖人，没爹又没妈，随便拜两下就当搞定了。他俩办事的时间也不同寻常，挑了个大晚上，隔壁街坊都睡得昏天黑地，就他们这儿闹哄哄的。
宾客里有群丐帮兄弟，热情得要命，唐立业在师父的掩护下迅速逃离现场。酒楼的饭菜他俩实在吃不下，师父除了敬给自己的还要替他挡，空腹喝了大半坛黄汤，他一四十多的人实在扛不住，早早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唐立业热得慌，挤出人群往外跑，被门槛绊了一跤，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有人接住了他，唐立业抬起头，望进一双幽蓝幽蓝的眼睛里。
“哇，妖精。”他说。
妖精就把他扔地上了。
唐立业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揉下巴，没好气道：“靠，我本来还想谢谢你呢。”
“谁让你骂我。”蓝眼睛少年说，“你身上有股什么味儿，怪怪的。”
唐立业立刻抱怨起了拿酒不当钱的丐帮兄弟们。蓝眼睛心有余悸地带他远离那片混乱的区域，他师父也被那群人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可能在桌底下跟唐成家作伴。
“我叫@#￥%，音译过来是陆密欧。”蓝眼睛还处于变声期，声音哑哑地撩人心弦，“你是那个唐立业是吧？穿这种衣服也不怕冷。”
他转身时马尾辫扫过唐立业鼻尖，挠得他心痒痒，被夜风一吹，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搓着胳膊道：“哦，是有点儿。”
外边确实比里面凉快许多，薄薄的网衣根本挡不住热量散发。
陆密欧揽住他肩膀，两人在庭院里找了个大石头坐下。
唐立业道：“你官话咋那么溜？”
陆密欧骄傲地抬起下巴：“我师父教我的！我还会你们那边的话呢，什么瓜娃子哈戳戳……”
唐立业道：“我又没说我是哪边来的。”
陆密欧道：“你这身衣服让师父画了快二十年了，我能不认得？”
唐立业一惊：“有故事啊？”
陆密欧就跟他嘀嘀咕咕地八卦起了自家师父的爱恨情仇，唐立业躲在他胳膊底下嗯嗯啊啊地附和。
他说完后，唐立业道：“其实我师父也有那么一段。”
……
陆密欧等了半天，忍不住道：“你倒是讲。”
唐立业被他打断，恼火道：“别吵，等我打个喷嚏先。”
他酝酿许久，这会儿总算打了出来，吸着鼻子道：“换个地方说，这风口冷死我了。”
他俩挪到窗台底下缩成两团。唐立业道：“十几年前我还在玩泥巴呢，这事儿我听别人说的，你别当真啊。”
陆密欧作洗耳恭听状。
唐立业道：“我家师父有个姘头是你们教的，年纪轻轻就搞在一起，没羞没臊到处打♂炮。后来不是枫华谷那啥了吗，他俩干完架就翻脸了，说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可我师父到现在还惦记着他，处过几个相好就吹了几个，拖成大龄剩男了都。”
陆密欧听得一愣一愣的：“啥是打♂炮？”
唐立业顿时发觉这人官话没自己想的那样好，啧了一声，十分嫌弃地说：“就是亲嘴啊。”
陆密欧半信半疑，眨巴着蓝眼睛看他：“真的假的？”
唐立业心神恍惚了一瞬间，很快端正心态，正经八百地扯淡：“废话，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
陆密欧还是看着他。靠，蓝眼睛太犯规了。
唐立业道：“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陆密欧立即联想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中原传奇小说，心领神会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吗！”
唐立业：“……你在想什么。”
唐立业道：“其实这身衣服是我师父的，你师父说不定就是他姘头。”
陆密欧老僧坐定地感受这剧情。
唐立业道：“其实我是儒风，但我不会踩高跟……溜冰鞋好歹还能拆。”
陆密欧恍然大悟：“难怪我看别的秦风炮酷炫狂霸拽，你穿起来却那么……”他比划了一下，“那么可爱。”
……
唐立业道：“哦。”
陆密欧道：“其实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
唐立业脑洞没他大，想不出狗血的剧情，于是老老实实地问：“啥啊？”
陆密欧道：“我见过你小丁丁。”
唐立业又一惊：“我酒后乱♂性过？”
陆密欧：“……你在想什么。”
陆密欧道：“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
“还在玩泥巴。”
两人抬头，和趴在窗台上的人大眼瞪小眼。
唐立业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这么巧啊师父，你也来透气吗。”
唐成家揪着他后领子提进屋：“逆徒！不许和他家小崽子勾勾搭搭！”
唐立业被勒得吐舌头，临死前……临走前艰难地朝陆密欧挥了挥手。
然后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02.
两三年前唐立业还是个荷尔蒙旺盛过头的毛头小子，同辈女孩子们的窗户被他爬了个遍，虽然最后都以纯洁的友谊收场，但他至少收获了爬窗技能点。
身为惯犯，他当然知道被人摸上门时该怎么做。
所以在听见窗外笃笃声后，唐立业冷静地抄起千机匣，另一手拉开窗户。
陆密欧和他面面相觑：“大兄弟，有话好好说。”
唐立业连忙闪身让他进来：“你怎么找到我的？”
陆密欧嘿嘿一笑：“这客栈又不大，挨个儿敲一遍就找到了。”
唐立业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左手边那间你也敲过了？”
话音未落，便听隔壁传来他师父的怒吼：“姓陆的是不是你！”
唐立业手忙脚乱地要把他往床底塞。
陆密欧一低头就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了个跟头，叫苦不迭地爬起来去跳楼，还不忘辩解道：“我明明隐身了！”
唐立业恨铁不成钢，外衣都来不及穿，一咬牙跟着往外跳：“净捡别人玩剩下的！”
03.
不管是不是玩剩下的，隐身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用。
等巡夜的官兵走远，两人先后现出身形。陆密欧依旧活蹦乱跳，唐立业就比较惨，一直不能动，马步扎得腿都麻了。
唐立业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
陆密欧关切地望过来：“想说什么？”
唐立业闭上了嘴。
没过一会儿，唐立业又张了张嘴，目光迷离，神情忧伤。
陆密欧高度紧张：“是不是刚才磕到脑子了？”
唐立业道：“阿嚏！”
陆密欧张了张嘴，是真的欲言又止。
唐立业团得像只仓鼠：“他奶奶的冷死老子了。”
陆密欧低头一瞅，自己身上就几片布料和一条皮带，演不了言情戏码。
他叹了口气：“过来过来，哥哥用肉♂体温暖你。”
他俩像对连体婴一样走在冷风中，躲了两次城管，溜进不知道属于谁家的后花园里。
唐立业无比羡慕：“阴阳内功真好用。”
陆密欧纳闷了：“外功不能这样用吗？”
唐立业道：“老子又没内力，靠的是神机值。”
陆密欧道：“可我用的也不是内力啊。”
唐立业想了想，道：“作者瞎写的吧。”
陆密欧眉头一皱，试图搞懂这奇怪的设定。
唐立业道：“其实我师父脾气挺好的。”
陆密欧道：“他想揍我。”
唐立业道：“那是因为你想泡我。”
陆密欧大惊失色：“有这么明显？”
唐立业嗤笑：“半夜爬窗的勾当我又不是没干过。”
他们仍然紧紧贴在一起。院子里的人工湖微起波澜，碎光中有几条池鱼你追我赶，看得唐立业有点饿。
回去翻翻师父有没有带零食……
糟了，师父。
“我师父每天半夜会进来帮我盖被子。”他有些担心，“被他发现我不在就死定了。”
陆密欧把他打包送了回去。隔壁已经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八成是唐成家要过来查房了，他扒在窗口做了两下深呼吸，问道：“我能跟你打个♂炮不？”
……
唐立业哆哆嗦嗦地道：“太突然了吧，兄弟。”
他哆嗦完才想起自己是怎么坑他的，顿时不抖了。陆密欧紧张地望着他，蓝眼睛里满含期待：“看你面善，就想亲一亲。”
唐立业心道可笑，老子早就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十三岁毛头小子了。
然后他就鬼使神差地亲了上去。
两人一触即分，陌生的气息在唇上残留一瞬便烟消云散。陆密欧抿了抿嘴，目光相当热切：“我明天早点溜出来。”
唐立业晕晕乎乎地关窗脱鞋上床，两眼直勾勾盯着屋顶，一会儿乐呵一会儿愁，把推门进来的唐成家吓得不轻。
“师父啊，”唐立业幽幽地说，“咱们在这里留几天？”
唐成家臭着脸道：“想家了？我还想早点回去呢，特么还有三个喜宴等着，份子钱都快掏不起了。”
唐立业一呆：“这是什么操作？”
“咱们当年一个帮的，都想趁这段时间好好聚聚，那几对就顺便成个亲。”师父给他掖好被角，骂骂咧咧地转身回屋，乡音不自觉地飘了出来，“mmp位子排得楞个近，转角就遇到那哈麻批，日他仙人……”
唐立业对他那帮老娘舅亲友肃然起敬。
04.
第二天晚上，陆密欧准时来报道了。
唐立业早就全副武装地等着，穿的是他自己的儒风衣，然而没敢穿高跟鞋，毕竟要爬窗。
“我们去哪儿？”他问。
陆密欧朝他笑：“你想去哪儿都行。”
他们在河边牵手漫步。陆密欧手心有些潮，唐立业摘了手甲，跟他扣久了，指缝间也变得黏腻。
唐立业忍不住道：“你紧张个屁。”
陆密欧道：“我第一次跟人拉拉扯扯。”
这官话是越讲越不像话了。唐立业转头瞄他，指尖在他手心轻飘飘地挠，很快被紧紧握住不让乱动。
不得不说陆密欧这小子长得确实像个妖精。马尾辫让他看起来异常年轻，眼睛比额上金饰还要亮，昨晚上唐立业就是被那对招子给迷得失了智。
靠，蓝眼睛真的太犯规了。
唐立业靠过去偷了一个吻，陆密欧顺势将手插进他发间，小心翼翼地予以回应。
就这么打了一晚上的啵。
05.
唐立业偷偷摸摸爬回去，身子还扒在外墙上，刚开窗就撞见一张阴恻恻的脸。
哦豁。
唐成家：“逆徒，你还知道回来？”
唐成家：“是不是跟那小王八蛋出去鬼混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他们教没一个好东西！”
唐成家：“从明天起，酉时之后给我老老实实……”
唐成家：“……”
唐成家扑了过去：“小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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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内一定要搞掉这篇（FLAG
【明唐】难言（完）
新年快乐！把不高兴的事情留在2016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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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人士对唐门有了奇怪的误解，好像只要是个姓唐的，就一定从事人命买卖。照这说法，江湖上那些死于暗杀的人，起码一半得归到唐门头上去。
要说干这一行的，他们堡里也不是没有，一门上下那么多人，总有一两个仗着自己功夫不错，想赚点外快好改善生活质量。
也有些只是单纯喜欢搞事，比如唐千言他师兄。
这个搞事分子在外头混得风生水起，名号叫得响当当，连带着在堡里收获了一批迷弟迷妹，个个学他接单杀人，愣是把唐家堡给歪曲成了刺客堡，黑恶势力形象深入人心。
便有冤大头专程跑来蜀中，想请姓唐的替他消灾解...
新年快乐！把不高兴的事情留在2016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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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人士对唐门有了奇怪的误解，好像只要是个姓唐的，就一定从事人命买卖。照这说法，江湖上那些死于暗杀的人，起码一半得归到唐门头上去。
要说干这一行的，他们堡里也不是没有，一门上下那么多人，总有一两个仗着自己功夫不错，想赚点外快好改善生活质量。
也有些只是单纯喜欢搞事，比如唐千言他师兄。
这个搞事分子在外头混得风生水起，名号叫得响当当，连带着在堡里收获了一批迷弟迷妹，个个学他接单杀人，愣是把唐家堡给歪曲成了刺客堡，黑恶势力形象深入人心。
便有冤大头专程跑来蜀中，想请姓唐的替他消灾解难，一不小心，请到唐千言头上去了。
唐千言就很气。
他原本正好端端地擦着门口的机甲人，一阵妖风吹得满墙任务单哗啦啦响，有张东西飘了下来，迎面糊了他一脸。
单子上只写了寥寥几字，唐千言眯着眼睛辨认半响，才从龙飞凤舞的笔迹里瞧出“陆百恶”三个字来。
像个人名。
这一看便意识到不妙，然而为时已晚，他还没贴回去就叫人给撞见了。
按照规矩，谁揭的单归谁做。唐千言手舞足蹈地比划半天，又是指墙又是摆手的，其他人一句话都没看懂，还当他不许别人抢他的活儿，哄笑起来，不多时便散了个干净。
唐千言委屈极了。
他看上去就那么没有自知之明么？又不是师兄那般厉害人物，他也晓得自己资质平庸，全靠刻苦才勉勉强强把烂泥扶上了墙。
放到同辈里仍是平庸，好在他胸无大志，浑浑噩噩地活到二十来岁，整日里替御堂干些杂活，追着机关猪满广场跑，也不觉得有多没出息。
人各有志嘛。
唐千言实在不想去，架不住违约金高，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左右不过一梭子的事儿。
陆百恶的院子又小又破又偏僻，屋里头黑黢黢的，看不清有人还是没人。唐千言怂惯了，不敢贸然闯进，想着去房顶上掀块瓦往里看看，才扒拉到屋檐边，一抬头，四目相对。
唐千言：“……”
那人眼睁睁看着他摔了下去，探头道：“兄台，你疼不疼啊？”
你摔一次试试！唐千言边揉屁股边心道。
揉着揉着想起了正事儿，心里咯噔一声，不摸屁股了，改摸千机匣。
那人像是没看到指着自己的弩箭，说：“哎，你也是来杀陆百恶的？”
唐千言愣了。
不是吧，这么巧？
“是不是啊？你吱声。”
他犹豫地点点头。
“呀，那就是同行。”那人说着，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巧得很，他今天不在，咱俩都白跑一趟。”
唐千言借着月光打量他，看了一眼，没忍住又看了眼。
……然后又看了眼。
那人问：“觉得我好看？”
唐千言：“……”
那人摸摸下巴：“我是长得还不错。”
唐千言：“……”
他收起千机匣，转身就走。
那人追了上来：“你怎么不说话？”
唐千言指指喉咙，又摆了摆手。
“呀，可惜了。”那人叹道。
莫名其妙，他心想。
“咱俩挺有缘。不如去撮一顿？我请客。”那人提议。
唐千言果断摇头。
头回办事就出师不利，还遇着了抢生意的，他很不高兴。为了寻这荒郊野岭，两顿没吃，他的肚子也不太高兴，响亮地抱怨了一声。
唐千言：“……”
那人：“……撮一顿吧？”
就与他去了。
到了这个点，寻常店家早就打了烊。这人领着他七拐八拐，拐到青楼里去，对着迎上来的老鸨张口便道：“来两碗面，记得卧个蛋。”
唐千言：“……”
老鸨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位爷，面馆在隔壁。”
那人叹口气，从怀里摸出钱袋子掂了掂，老鸨便又花枝招展地笑了起来，脂粉扑簌簌地往下掉。
唐千言只觉叹为观止。
他饿得狠了，清汤挂面也吃得香。那人见他面具也不摘便开始狼吞虎咽，扯扯嘴角，像是忍着笑。
一碗见底，面前又推过来一碗。唐千言抬眼瞧他，那人便道：“我不饿。”
长得面善，笑起来更好看。唐千言红了红脸，也冲他一笑。
这是个好人，他心想。
那人撑着下巴看他埋头吃面，漫不经意道：“你东家是哪个？”
唐千言茫然地看着他。
“就是让你杀陆百恶的人。”他解释。
唐千言咬下半个荷包蛋，摇了摇头。
那人挑起眉毛：“不能说么？”
摇头，再摇头。
“啊，那就是不晓得了。”
普通弟子接了单只管去做，负责交接的另有其人。唐千言比划半天，那人看了许久，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如此。”
到底是如什么此，他也不说明白，唐千言权当他懂了。
面已吃完，他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汤。那人盯着他出神，又道：“你觉得陆百恶长什么样？”
陆百恶，听名字就不像好人，应该是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至于有多凶、多壮，他长这么大没见过几个坏蛋，只好拿集子口卖猪肉的屠夫当参考，大致比划了一下。
“……不是吧？”那人说，“或许他长得很好看呢。”
唐千言茫然片刻，想象不出。
那人指指自己：“你看我像个好人还是坏人？”
唐千言仔仔细细地瞧着他，浑然不觉自己又红了脸，老实木讷地点点头，以口型道好人。
那人笑得眼睛弯成了缝儿。
“你这人真——唉。”他说，“真有意思。”
唐千言眼前一花，面前哪里还有人影，只剩窗户摇摆不停，吱呀吱呀地响。
功夫真好。他默默感慨一句，不自觉地拿师兄与他比，竟比不出个高下来。
琢磨得头大，索性不想了，反正都比他厉害。
陆百恶销声匿迹大半个月，总算叫人寻到了踪影。唐千言飞到他所在的客栈，才刚落地，肩膀被人冷不丁拍了一记。
唐千言：“……”
那人的手僵在半空，收回去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下回等你站稳。”
唐千言爬起来，拍完灰朝他摆摆手，不与他计较。
那人道：“我刚见到陆百恶，没追上，叫他跑了。”
唐千言：“……”
“我也挺郁闷的。”那人顿了片刻，“你饿不饿？”
本来不饿，闻着味儿便饿了。
他烤串技术不错，往羊肉上撒了不知什么料，越烤越香。唐千言学他那样捻了撮孜然粉，洒得太多，反倒呛着了自己。
那人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接过烤肉签子，道：“我来，你吃就是了。”
上回光顾着填肚子，唐千言没细瞧，此时才注意到他一手缠着纱布。
“这个啊，和人打了一架而已。”那人轻描淡写一句带过，转了话题，“你叫什么？”
唐千言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名。
“呀，好名字。”
你呢？
那人并不立刻回答，烤完手头这串递给他，才慢悠悠道：“我随咱们教主姓陆，名字嘛，叫郝仁。”
好人？
“不是这个好人，是这个郝仁……哎，反正念起来一个样。”陆郝仁说。
酒足饭饱过后，账还是他付。唐千言不大好意思，想掏钱还他，被陆郝仁一掌拍在肩上，脊梁骨差点儿折了。
“干什么，当我付不起么？”陆郝仁叹道，“唉，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看不起我。”
不是啊？还你钱都不要？
唐千言大半个身子叫他揽着，腾不出手比划，又是个哑巴，急得脸都红了。
陆郝仁看一看他，又笑起来：“逗你呢。”
唐千言恼得很，不愿理他。
陆郝仁将胳膊往上移了移，与他勾肩搭背，像对好哥俩。
“哎，”他又道，“你要追杀陆百恶到什么时候？”
唐千言犹豫片刻，抬手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不死不休？唔。”陆郝仁点点头，不说话了。
唐千言拿胳膊肘捅他，一下两下没反应，不知他在想什么。
陆郝仁半响才回过神来：“干嘛？”
唐千言晃了晃钱袋子。
“哦，我不是为了赏金。”陆郝仁顿了顿，“他的头值多少钱？”
唐千言伸出一只手。
“五两？呃，五十两？”见他还是摇头，陆郝仁停下脚步，迟疑道，“……五百两？”
对了。
“我靠。”他安静地骂了声，喃喃道，“姓周的哪有那么多钱……宋家么？”
唐千言：“？”
陆郝仁：“没听清算了，我就感叹一下人傻钱多。”
唐千言不疑有他。
再行一段路，到唐千言借宿的屋前，陆郝仁便松了手，往他背后轻轻一推：“走了，有缘再见。”
唐千言回头，见身后空空荡荡，哪还有半个影子。
缘分这东西或许真的存在。陆百恶行踪不定，唐千言怎么找都找不见他，反倒常常与陆郝仁不期而遇。
一晃便是半年光景。
“他又跑啦。”陆郝仁走出檐下阴影，拍拍他肩头雪花，“我在酒楼订了座，现在去正好。”
他身上新伤不断，愈合得也快，唯独右手始终不曾好，别说拿刀，连筷子都拿不起。
唐千言心下愧疚，同样是追杀陆百恶，人家已与对手交战不知多少次，自己却像游山玩水一般，还蹭吃蹭喝许多回。
陆郝仁伸指戳他的脑门：“愣着干什么，再不吃要凉了。”
唐千言揉一揉额头，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挑完鱼刺，先给他夹了一筷子。
陆郝仁也跟着笑了。
“哎，你啊。”他说，“可真是……”
后半截话便没了。他摇摇头，不再言语，只望着他笑。
这笑容又跟以前不大一样。唐千言说不出哪儿不对，只知道看得久了，自己的脸比往常热。
又或许是因为喝了酒。
陆郝仁将他拖进房，扛到床上，自己也跟着往后一倒。
唐千言迷迷糊糊地醒了一回，任由他扒掉自己衣服鞋袜，翻个身又睡过去。
陆郝仁气笑了。
“蠢死了。”他又戳唐千言脑门，“武功这么烂，还学人接单？”
唐千言呼呼大睡，毫无反应。
陆郝仁目不转睛地看他一会儿。
相貌寻常，武功寻常，脑袋瓜甚至不如寻常。
不知是怎么安稳活到现在的。
“千言。”他说，“千言。”
最后只叹了声。
唐千言一觉醒来，懒腰伸了一半，忽地僵了。
“呀，醒了。”陆郝仁懒洋洋地在他面上亲了一记，手在被子底下往某处探，“疼不疼？”
倒像他俩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
唐千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
“啊哟，疼。”陆郝仁装模作样地叫唤两下，爬回去连人带被子地抱在怀里，“你要是生气，再踹我一脚。”
唐千言被他整个儿裹着，哪里动弹得了。陆郝仁又道：“你不踹我，我就当你不气了。”
明摆着欺负他口不能言。
唐千言气得红了眼，直往被子里钻。陆郝仁哄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冒头，怕他憋坏了，干脆把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还未开口，面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头。
这一下是真疼。
“千言，”他捂着脸含混道，“你要是不喜欢我，我立马走，再也不来烦你。”
唐千言不说话——他也确实说不了话。
两厢沉默许久，陆郝仁便道：“好。”
虽说要走，这几日还是留下了。往常出手阔绰的家伙愣是不愿再租一间房，唐千言也不赶他，该吃吃该睡睡，夜里一个床上一个地下，谁也碍不着谁。
陆郝仁讲话的时候，唐千言便沉默地听他东拉西扯。
“我家在圣墓山，西边，离恶人谷挺近。”他说，“我一直挺好奇那儿是什么样，就去看了看。”
唐千言翻了个身。
“那儿……唉，穷山恶水，坏脾气的家伙也多。”陆郝仁叹口气，“我那时懵懵懂懂走过了三生路，什么都不懂，刚进谷就和人闹矛盾，打了好大一场架，小命差点儿交代了。”
唐千言睁眼瞧他，隐隐有些关切。
陆郝仁心里高兴，道：“担心什么，我现在生龙活虎的，还能与你……”
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对，抬眼望去，见唐千言脸色虽红，却没几分怒意。
“……不生我气了？”陆郝仁小心翼翼问。
气归气，主要是恼他趁人之危，连个招呼都不打。
唐千言比划不出想说的话，挫败地放下手，缩回被子里，往里边挪了挪。
陆郝仁欢呼雀跃地跳上床。
“是我不好，下回行房前先与你商量。”
所谓“商量”，实则软磨硬泡，再不然便是霸王硬上弓，尽显流氓本色。
睡完一觉，神清气爽。陆郝仁道：“你家长辈还有几人？”
唐千言比了个一。
“爹还是娘？”
唐千言在他胸口写师兄二字。
“师兄？唔，师兄也行。”
陆郝仁正想着如何提亲，又察觉他写道：半年无音讯，担心。
半年，差不多正是他受伤的时间。
陆郝仁：“……你师兄叫什么？唐万语？”
唐千言摇头，写下另一个名字。
“……啊，唐不语。”陆郝仁叹道，“是个厉害人物。你……你别多想，他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光是那种让伤口无法愈合的毒，就够人喝一壶了。
唐千言也晓得这么个道理，只是难免心下不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过几日便收到了信。
堡里寄来的，纸上寥寥几句，说是早先听闻唐不语折在陆百恶手里，然而见到尸骨前谁也不敢确认，如今既已寻到了，后事便好办起来，叫他回去处理。
简而言之，唐不语这搞事分子终于玩脱了。
陆郝仁轻叹一声，跪下身去，紧紧搂着他。
“陆百恶是个混账。”他突然开口，“是个恶棍，是畜生，是……是窝囊废。”
唐千言无暇理他。
“我同你回去。”他说。
蜀道难走，多花些时日总能走到头，比不得拦路狗叫人头疼。
陆郝仁勒了马，挡在唐千言身前。
“宋老板。”他环视四周，“呀，周先生也在，原来是两个二百五。”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对方只当唐千言是他同伙，同样往他头上招呼，纷纷被陆郝仁挡了下来。
唐千言茫然至极，全凭本能使出一招一式，忽地听有人大喊：“陆百恶右手是废的！”
一下子便懵了。
“千言！”陆郝仁大喊。
他暗骂一声，顾不得背后空档，回身护住唐千言，生生挨了一刀。
唐千言犹如泥塑偶人一般呆立片刻，总算记得身处混战之中，此时由不得他纠结千机匣该往哪边指。
陆百恶既然作得了百恶，身手自然不错，然而眼下少了只手，又要分神护着唐千言，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待到灭光敌人，他自己也命不久矣了。
“千言，”陆郝仁的声音微不可闻，“千言，别堵了。”
他胸口被一剑捅了个好大的窟窿，伤着肺了，呼吸时仿佛漏着气。
陆郝仁渐渐便跪不住，全靠唐千言扶着。
“哎，答应我件事。”他扯了个笑容，“我的头很贵，你不许乱扔，拿去卖给……给谁都行，我仇家多。”
他喘了片刻，又道：“记得说是陆百恶的头。”
外号传得比本名响，陆郝仁这个名字，江湖上反倒没几个人晓得。
即便知道了，也只会当个笑话。
就像唐千言一辈子开不了口。
后来他回了堡，料理完师兄后事，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只是出现在人前的次数越来越少，渐渐连御堂也不去了。
再后来便不知所终。
有人在名册上见了他的名，奇道：“堡里还有这么个人么？”
几个稍年长的弟子与他同辈，还记得些许当年旧事。
“……听说那片地儿都被染红了。到处都是死人，就唐千言还喘着气儿，抱着颗头坐在尸堆里，哭得那叫个声嘶力竭——”
“他不是个哑巴么？”
先前说话那人愣了愣：“这个么，道听途说，谁晓得当时什么样儿。”
另一人道：“嘿，你们是没听过哑巴出声儿。”
说完便学了哑巴的样子，“啊、啊”地叫了两声。众人哄笑起来，又不知谁提了句唐不语。
生前意气风发，死得却无声无息，过了大半年才叫人寻见。
“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后辈不知他们在叹谁，只觉意兴阑珊，很快便散了。
几人伸手扫走桌上瓜子壳，又叹一叹，除此之外，再无只言片语。
完
【明唐】陈年破事（三）
一/三人称交叉
————————————————————————
05.
我听说唐清一又被甩了，特意打电话过去安慰了几句。
这傻逼估计开车开得太快，脑子落在路上了，竟然愣了三秒才开口：“啊？”
“大哥你不是吧？”我说，“被甩的是你诶？你怎么还没老娘难过啊。”
“哦，那个啊。”唐清一的脑袋终于开始正常运作，“又不是什么大事，和平分手而已。”
和平个屁，那姑娘在我这儿吐了半天苦水，没一句说这家伙的好。我还想着劝和不劝分呢，好言好语地劝，说他温柔，说他可靠，结果才重归于好了没几天，妹子又跟他散伙了。
他们俩还是我给扯的红线，两边都是我朋友，这下太尴尬了。我说：“你自己数数，这都第几次...
一/三人称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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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听说唐清一又被甩了，特意打电话过去安慰了几句。
这傻逼估计开车开得太快，脑子落在路上了，竟然愣了三秒才开口：“啊？”
“大哥你不是吧？”我说，“被甩的是你诶？你怎么还没老娘难过啊。”
“哦，那个啊。”唐清一的脑袋终于开始正常运作，“又不是什么大事，和平分手而已。”
和平个屁，那姑娘在我这儿吐了半天苦水，没一句说这家伙的好。我还想着劝和不劝分呢，好言好语地劝，说他温柔，说他可靠，结果才重归于好了没几天，妹子又跟他散伙了。
他们俩还是我给扯的红线，两边都是我朋友，这下太尴尬了。我说：“你自己数数，这都第几次了？隔三差五被甩，我上哪儿给你找那么多小姐姐啊。”
他的语气很无奈：“我有什么办法，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又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那么忙，谈下去多浪费时间。”
气死我了。这家伙老是这样，那姑娘形容他像木头一样不懂浪漫，还真不是没道理。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难怪跟谁都好不了几个月。
“你在想什么？我听到你骂我了。”唐清一说。
“没有，你听错了。”我总算拖完了地，直起身来，满心忧愁，“我觉着你是智械派来的卧底。”
一点感情都没有，跟机器人似的。
他那边汽车喇叭特别吵，大概堵车了。我就听他拔高了声音喊：“你玩游戏玩傻了吧？我又不是真的不会难过。”
“也就那次吧？”我飞快地问。
“……你少来。”他不情不愿地说，“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看，我连名字都没提呢。
还在上大学的那会儿，我有时会看见他和女孩子走在一起，后来熟了，知道他前前后后谈过几个，每一段都不长，撑死了也就几个月。这家伙谈个恋爱跟谈公事一样，又不浪漫，又不怎么笑，活该被忍无可忍的姑娘们一脚踹掉。
头一回他被甩，旁人还是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一点儿，后来就渐渐变得不痛不痒，有次我给他看他一个前任发的朋友圈，他差点就没想起来是谁。
我说：“你这样不行，女孩子总归是心肠软的，你表示一下，挽留一下，说不定人家就舍不得你了。”
唐清一哼了声：“难过了又有什么用。”
“怎么，小明不顾你挽留？”我换了只手，开始叠衣服。
“滚。”他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我他妈就没挽留过他。”
很好，有骨气。
“其实不是没想过。”他在一阵嘈杂的车鸣声中平静地说，“我跟他说拜拜后，当天晚上就后悔了，编了三个小时的短信，又花了一个小时才决定发过去。”
“你不是没……？”
“是没。那时候真的很晚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破情绪特别多，你也懂。”他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显得笑声特别突兀，“我按完发送的下一秒就有短信，把我紧张坏了，点开来一看，欠费通知。”
想想也是，半夜三四点，正常人都睡了。
“然后呢？”我问。
“还能有什么然后，我难过死了，就把草稿删了。”他开玩笑似的说，“我本来还以为他秒回我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地想，他那时大概掉眼泪了。
我就不敢多问，换了个话题：“你明天有空不啦，载我去宜家。”
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去，我好不容易才有个休息……”
“爸爸。”我斩钉截铁地说。
“……”他沉默了片刻，“明天十点我来接你。”
我在心里默念，傻儿子，真乖。
对于我这种一个粉扑掰成两个来用的穷鬼来说，买了个台灯，一只口红没了；买了个床，一瓶神仙水没了。
估计我的痛苦表现得太过富有感染力，唐清一看不下去了，请我喝奶茶压压惊。正好活动，情侣有优惠，他自己也蹭了一杯，反正咱俩装成情侣招摇撞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俩在店里排排坐，一边嚼珍珠一边唠嗑。
“看了xx电影没有？前两天刚上映的。”我说，“里头有个小姐姐，帅炸了。”
“没。讲什么的？”他随口问道。
我开始疯狂地往他嘴里塞安利，手舞足蹈地扯了一刻钟。
“答应我，去看。”我摇着他的肩膀说。
“是，是，是。”他有气无力道。
“真的，特好看。”我感觉自己周身蔓延着粉红泡泡，“女人帅起来还有男人什么事儿啊。”
他凉凉地接了一句：“男人骚起来也没女人什么事儿。”
他说完，自己先被呛着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
“你……”
“没有，我乱说的。”他迅速截断了我的话。
“我还没说完呢。”我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哎，他在上还是你在下？”
“他在……”唐清一突然住嘴，瞪了我一眼，“你笑得太恶心了。”
我哪忍得住啊，嘿嘿。这小子，嘿嘿嘿，太难以想象了。
“停一下，麻烦停一下，老司机。”他哀嚎着捂住了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说：“你得给我讲清楚啊，我太纯洁了，什么这样那样，我听不懂。”
我感觉他的白眼要翻到天灵盖去了。他哼唧半天，才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我那是让着他呢。”
他的脸有点红，耳朵尖也是，表情不像平时那样欠揍，这么一看，倒也显得可爱起来了。
我看着他欲盖弥彰地一个劲儿喝奶茶，想笑话他，又觉得有些难过。
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就好像明知道那颗糖已经过期了，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那玩意当个宝，还要时不时拿出来舔一舔。
傻不傻啊。
回去的路上，他摇下了一边车窗，风一下子灌进来，吹得我一头长发群魔乱舞。
“抱歉。”他笑了笑，又摇上去了一点儿，“我今天太高兴了，想冷静冷静。”
我忙着整理发型，没空理他。他自顾自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跟你聊得多，就好像没那么在乎他了。”
“那很好啊，早点忘干净，早点开始下一场恋爱。”我说着，突然想起一个事来，“他还在你那儿啊？这都一个月了。”
“嗯，这年头工作不好找。你帮帮忙？”他边说边顺手摸了根烟出来。
“好啊，那你帮我扛东西上楼。至于能不能成——”我一把抢过打火机，“——还是得看他自己。臭死了，我才不要吸二手烟。”
他啧了一声，只好干巴巴地咬着滤嘴，又变得满脸不高兴了。
06.
陆启明把旅行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衣服，听见唐清一起床，抬头问道：“清一，西装能不能借我？”
唐清一才睡醒，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做什么？”
“有个面试。那家公司挺不错的，我不想搞砸。”陆启明老老实实地说。
哦，面试。唐清一这才想起自己前两天的委托。
以前他的衣服对陆启明来说不大合身，现在倒是差不多。他刷完牙回来，见陆启明还在折腾领带，忍不住走过去拍掉他的手，嫌弃道：“你到底会不会？是这样系。”
陆启明僵在原地，两人离得太近，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上回他们这样亲近，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唐清一浑然不觉，帮他打完领带，对着镜子看了眼，又皱起了眉：“弄反了。”
他一伸手，陆启明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道：“不用了，我……我自己来。”
唐清一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道：“随你吧。”
他回书房后，陆启明对着穿衣镜呆呆地站了半响，突然用力拍了拍脸颊。
“你脸红什么啊。”他对自己说，“清醒点，他早就不喜欢你了。”
然而越是明白，心里便越是失落。
他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去面试，看上去显得比平时冷静而可靠，糊里糊涂地竟然过了，那边还让他第二天就开始上班。
“那不错。”唐清一夹起一筷子鱼，“去公司附近租个房子吧，上下班也方便。”
陆启明将空碟子往对面推了推，好让他丢骨头，同时道：“看了，那边房租好贵，扛不住。”
“不打算回家么？过了这么久，家里事也该处理完了吧，你早点回去，我养不了你一辈子。”唐清一光顾着埋头吃饭，过了许久也没等到回应，抬眼一瞧，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桌面，额发松松散散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半只眼。
“我回不去了。”他低声道，“我爸妈跟我断绝关系了。”
唐清一诧异着，渐渐停下了动作，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他跟家里人的关系向来不太好。唐清一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情况竟越发严峻了。
“他们宁愿去收养一个孩子，权当没养过我。”陆启明抬起头，勉强笑了笑，“他们是真的不认我了。”
“为什么？”
“我出柜了。”他言简意赅地说，“也是因为这个被解雇的。本来不至于，但我爸脾气太冲，不小心闹大了。”
唐清一默然半响，重新拾起了筷子，不再看他，只道：“那先住着吧。”
陆启明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他身上。客厅的灯有些暗，他们面对面坐在乱糟糟的餐桌前，吃着油腻的外卖食物，还像老朋友一样进行了一场平和的对话。
他这次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你是有收留流浪儿的习惯么？”
唐清一反驳道：“我收留过的流浪儿只有你。”
话一出口，他们都愣了愣。
“……我不是故意提起，”陆启明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只是突然就……我是想……我……”
那三个字在他喉咙里不上不下地滚了几个来回，却始终说不出口。
这句对不起迟到了太久，久到仿佛一旦说出来，连空气都会染上腐朽的霉味。
唐清一却温和地望着他，眉目渐渐变得柔和：“都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提的。”
陆启明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垂下眼睛，也跟着笑了下：“那次正好台风过境，下了好大的雨。”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他浅笑道，“想不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
唐清一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点了根烟。他望着橙红的火苗，突然心想，时间可真他妈伟大。
曾经的爱恋与痛苦，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说没有就没有了。
回忆里留下的都是美好。
吃完饭，陆启明自发地去收拾外卖袋子，唐清一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不知在与谁聊天。
“对了，”他突然说，“我这儿有两张电影票，去不去看？”
“……看电影？”陆启明有些受宠若惊，“和我？”
“本来约好跟朋友去，她突然要加班。”唐清一头也不抬地解释道。
“当然去，不去多浪费。”陆启明偷偷深呼吸了两下好平复心跳，清清嗓子，问，“什么电影？”
动作电影，夹杂了科幻奇幻魔幻的元素。唐清一看得都快睡了过去，反倒是陆启明精神得不得了。
两人在一起时从未出去玩过，却没想到在分手那么多年后，他们才有了第一次近似于约会的行程。
“你冷不冷？”他没话找话道。
唐清一清醒了点儿，揉了把脸，道：“不冷。”
“困么？”
“还好。”原本的瞌睡虫也被他赶跑了。
陆启明安静了片刻，又问道：“饿不饿？附近有家不错的烤肉店。”
“行了，闭嘴。”唐清一恼火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没完没了了。”
他这样一转头，两人之间原本就不远的距离缩得更短。他的侧脸沐浴在银幕的光线之下，脸色白得几乎发亮，瞳孔里模糊不清地倒映着陆启明的身影。
陆启明也望着他，呼吸落在双方脸上，近得让人受不了。
他脑子一热，飞快地吻了上去。
他们之间的接触恐怕连一秒也不到，唐清一只惊愕了一瞬，立刻推开了他，偏过头去，用手背恶狠狠地擦着嘴唇，力道大得似乎要将那一块皮肉蹭掉。
放置在扶手上的可乐被碰倒，泼了陆启明一身。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死死地盯着唐清一，哑声道：“清一，我想同你和好。”
唐清一呼吸粗重，神色晦暗不明。他冷冷问道：“你玩真的？”
“你就当我犯贱吧。”陆启明近乎于卑微地乞求道，“反正你空窗期，如果……如果你以后遇到更喜欢的，咱们就好聚好散，谁也不提这件事，好不好？”
“好聚好散？”唐清一轻声重复了一遍。
他突然低声笑了，笑得停不下来，渐渐透出一股疯狂的绝望。
影院空旷，前排的人三三两两地往后看，他也不在乎了。
“好聚好散，嘿。”唐清一看着他，边笑边道，“你现在知道跟我说好聚好散，你以前怎么不说？谈也谈过了，掰也掰了，你现在才来跟我说好聚好散？”
他倏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陆启明，我去你妈的。”
后来大佬他靠卖萌为生（十七）
宝贝儿们白色情人节快乐呀。
今天爪爪收到了大哥送的猫爪巧克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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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你觉得我渣吗？
其实在唐稀饭问话的那一瞬间，陆爪爪的脑子里就一闪而过了无数个可以用来解释他和瓷月歆为什么结仇的借口。
但是他又莫名想起那句著名的话。
一个谎言需要用一千个谎言去掩盖。
他突然就不想骗唐稀饭了。
歪歪里沉默了三秒钟，陆爪爪轻轻笑了一声，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完了：“她以前就是我的单主而已。”
“她找你杀过人？”唐稀饭话一说完，猛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所以说，你就是那个818男主明月烛？”
陆爪爪听他这惊讶的语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忍不...
宝贝儿们白色情人节快乐呀。
今天爪爪收到了大哥送的猫爪巧克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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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你觉得我渣吗？
其实在唐稀饭问话的那一瞬间，陆爪爪的脑子里就一闪而过了无数个可以用来解释他和瓷月歆为什么结仇的借口。
但是他又莫名想起那句著名的话。
一个谎言需要用一千个谎言去掩盖。
他突然就不想骗唐稀饭了。
歪歪里沉默了三秒钟，陆爪爪轻轻笑了一声，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完了：“她以前就是我的单主而已。”
“她找你杀过人？”唐稀饭话一说完，猛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所以说，你就是那个818男主明月烛？”
陆爪爪听他这惊讶的语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忍不住辩解道：“我跟她真没关系，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
四喜丸子暗自惊讶，她还以为按照陆爪爪的性格，肯定会瞒下去，没想到他居然破罐子破摔，在掉马边缘来回试探之后，居然自己主动把马甲脱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唐稀饭倒是没在意这个，只是轻声念叨了一句：“你真是那个明月烛？”
听上去似乎还不太敢相信。
陆爪爪被怀疑，顿时不高兴了，哼声道：“如假包换，假一赔十啊。小妹刚认识我的时候我还没改名字，她可以给我作证。”
四喜丸子被点名，立马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是的是的！就是他！”
陆爪爪哼完以后，立马又委屈巴巴卖惨：“你居然不相信我。”
“不是……”唐稀饭心里立马升起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内疚，好像他欺负了小孩儿似得，“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就是觉得，你跟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陆爪爪心念一动，压着声音道：“那你想象中的我什么样的？你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努把力变成你想象中的样子。”
四喜丸子捂住自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的手臂，心道：开始了开始了，小基佬要发功了。
唐稀饭完全没意识到这家伙在撩他，居然还认真思考起来以前他听说过的明月烛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当时听说你以前的事迹，第一印象是……”唐稀饭特意顿了一下。
陆爪爪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认真回答，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什么。
唐稀饭轻轻地说：“第一印象是——这人有病吧。”
歪歪里的气氛突然凝固了。
四喜丸子闭了麦疯狂捶桌，捶得惊天地泣鬼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寝室里另外三个小姐姐都向她投去了惊恐的鹅一般的目光。
在她隔壁床位的小姐姐正拿着镜子描眉毛，被她失心疯一般的笑声吓得手一抖，一条褐色的杠就从眉毛中间刺啦划了出去。小姐姐呆滞地拿着镜子：“我他妈想申请换寝室。”
过了几秒，陆爪爪似乎是终于消化了自己在男神心目中原来是个“有病”的形象后，自暴自弃地道：“行吧，我努力做个有病的人。”
“哎？”唐稀饭一愣，连忙哄道，“不不不，我觉得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可爱。”
可……爱？
陆爪爪脸颊腾得烧成一片艳丽的绯红。
他觉得我……可爱？
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陆爪爪整个CPU都开始疯狂鸣笛报警。四喜丸子笑到一半突然听到唐稀饭的“危险发言”，张着嘴笑容突然卡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刚才，大哥是在撩爪爪吗？
不，应该只是随口安慰吧？
四喜丸子似乎是在说服自己，用力地点了点头。
此时他们歪歪里又迷之安静了。四喜丸子抬头看向游戏界面，陆爪爪抱着唐稀饭，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吃柠檬的酸味。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红名一闪而过，地图频道跳出一个人的名字。
【地图】瓷月歌：[陆爪爪]明月烛你这个渣男！
“卧槽！不科学啊，我改名字了为什么她还知道我是谁！”陆爪爪惊叫一声。
“她如果一直没删你仇人，你改名字了应该也猜得到你是谁。”唐稀饭冷静分析。
“这么执着的吗？”陆爪爪觉得女人真可怕，连忙表忠心，“可是我好无辜的，我真的没和她情缘过，我发誓我连情缘的想法都没有过。”
“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你要跟小姐姐说啊。”
“……”陆爪爪被噎了一下，他总不能就这么直白地来一句“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小姐姐们的意见，我只在乎你的感受”吧，估计会把人直接吓没了。
陆爪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地图频道因为瓷月歌的那句话，已经小范围炸开了锅。
毕竟，陆爪爪这几天因为陪着唐稀饭劫镖，在恶人的知名度也相当的高。
【地图】吃瓜群众：卧槽？什么？陆爪爪是明月烛？
【地图】种瓜老农：是我知道的那个明月烛吗？
【地图】闰土的猹：明月烛是什么？萌新求科普#噢
【地图】相逢未逢：#鄙视 那不是过气网红吗？
【地图】春去几度秋：等等，陆爪爪我好想见过他，之前天天扬州卖萌那个喵哥？他是明月烛，不可能，他这么萌！我不信#鄙视
【地图】种瓜老农：[闰土的猹]明月烛是以前恶人的一个毒瘤明教，臭名昭著，恶名远扬
【地图】风月：#鄙视 ？？？有瓜吃？
【地图】吃瓜群众：我也不信，陆爪爪贼可爱了，上次我和他唠1000金的嗑，我打错了只给了100金他都没怎样，要真是明月烛，那不是天天把我埋野外起不来啊。
【地图】瓷月歌：他在我仇人里，不是明月烛还能是谁
地图就“陆爪爪有没有可能是明月烛”这个问题吵翻了天，而还在他们队里的大萝北在看到瓷月歌发的第一条地图之后，就猛地窜起来跳出离陆爪爪20尺远的距离。
震惊到：
【团队】大萝北：卧槽？我特么当着当事人讲了个818？
【团队】四喜丸子：不怕不怕，没事儿的
【团队】大萝北：所以……这个，使劲喂我狗粮的，真的是明月烛大佬？
【团队】大萝北：喵信喵疑.jpg
【团队】陆爪爪：我不是我没有别听她瞎说。
【团队】陆爪爪：我这么可爱你看我像毒瘤吗？#小黄鸡可怜
【团队】大萝北：确实……不太像的样子。可是你不是的话，就不能解释为什么月女神非要逮着你捶了啊
【团队】陆爪爪：她眼睛不好，认错人了。
【团队】大萝北：#呆
【团队】大萝北：那你和炮萝萝，是情缘吗？
这个问题对于陆爪爪来讲就十分致命了。他犹豫着，指尖滑过键盘，不知在想什么。
四喜丸子疑惑：“老板你都告诉稀饭了，为什么不承认啊？”
她话音刚落，唐稀饭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爪爪知名度还挺高，看看地图已经为了你到底是不是明月烛撕起来了。”
陆爪爪瞥了一眼火药味十足的地图：“哎，太有名也是一种罪过。”
他摇了摇头，把脑子里旖旎不现实的想法揉吧揉吧塞到一边，打算否认大萝北的话。只是他还没打出去，大萝北已经激动地又发了新的消息了。
【团队】大萝北：我问了柒喜！她说你在她好友里！你多半就是明月烛！！！她要杀过来了！！！（破音）
【团队】陆爪爪：？？？她过来干嘛？
【团队】大萝北：你承认了
【系统】[柒喜]加入了您的队伍。
【团队】柒喜：！！！！！
【团队】四喜丸子：#呆 嗑瓜子看戏
【团队】唐稀饭：蹭个座。
【团队】柒喜：小蜡烛！
【团队】陆爪爪：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小姐姐#讨厌
【团队】柒喜：我给你单独分了各组，你怎么可能不是！
【团队】陆爪爪：我号买的！
【团队】柒喜：#难过 真的吗？
【团队】陆爪爪：真的。你真的认错人了
【团队】柒喜：#难过 我还以为他真的回来了……
四喜丸子看了看聊天频道，心说她老板罪孽大了。心疼小姐姐。
【团队】陆爪爪：恩。
【团队】大萝北：卧槽居然是这样的吗？
【团队】大萝北：就是说这个号以前是明月烛，但是现在已经易主了？背后的人不是原来那个了？
【团队】陆爪爪：嗯呐，这个我已经解释好多遍了。
【团队】柒喜：那……你还有原号主的联系方式吗？我想找他
【团队】柒喜：他A的时候把我们联系方式都删了，我找不到他人
【团队】陆爪爪：没有。交易完我就删掉了。
【团队】柒喜：这样啊#难过
【团队】柒喜：谢谢啦小哥哥。
【系统】[柒喜]退出了队伍。
【团队】四喜丸子：……
【团队】四喜丸子：有点心疼小姐姐呢
【团队】大萝北：#无奈 从大佬A了以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团队】大萝北：柒喜一直很喜欢他
【团队】大萝北：小姐姐给大佬烧成都那天正好是她生日，明月烛给她炸了烟花，柒喜就以为对方也有那个意思，结果没想到那天烟花炸完就发生了那么多糟心事，而且那天后明月烛就不见了。
【团队】四喜丸子：太惨了吧
四喜丸子开了麦，一脸的哀怨：“爪爪你好绝情啊。感觉小姐姐用情好深。”
“哎，没办法，我又不喜欢她。”陆爪爪轻轻敲着键盘，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唐稀饭解开了两人抱抱的状态，金灿灿的小炮萝站在陆爪爪面前一动不动。
陆爪爪看着他，一时冲动地问道：“稀饭，你觉得我渣吗？”
唐稀饭没说话。
陆爪爪自顾自地道：“其实我知道以前很多妹子喜欢过我，我不是感觉不到，是我真的无法感同身受。我不知道她们喜欢我什么，我也对她们没有任何感觉和兴趣，我觉得找情缘还不如野外打架……她们被渣了被人欺负了，我可以帮忙打架帮忙骂人，也可以安慰她们，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啊，强求也不来。”
陆爪爪越说越委屈，撇撇嘴，心说老子这么多年难得对个人动个心，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没看到周围这么多情敌虎视眈眈，再不珍惜我就要被人抢走了！
“没事儿啊。乖。”唐稀饭终于说话了，他声音低沉温和，轻轻地，像是一根羽毛从陆爪爪心尖上扫过，他说：“我懂。一个巴掌拍不响，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需要为别人的一厢情愿牺牲自己，如果我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必须喜欢我，不喜欢我就是渣的话，那不叫喜欢，那叫道德绑架。你不需要委屈自己，也不需要为此内疚。”
陆爪爪愣住了。
四喜丸子也愣住了。
这是他们大哥吗？大哥居然也会这么温柔的安慰人吗？
唐稀饭见陆爪爪没反应，也不急，开玩笑般说了一句：“你要是真不想找情缘，以后有人烦你就说我是你情缘吧。反正我是个女号，也没心思找情缘。”
“你……你说什么？”
陆爪爪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剑三/明唐】礼尚往来 10（终）
10
霸刀家族的大宅建在山上，唐铭开车一路直上山顶，然后把车开进大宅前的树丛。带上所有的枪，离开时往车上贴了一块定时C4。
他选择潜入。
花园很大，他俯下身，从玫瑰花丛里悄无声息地穿过，带了一身的玫瑰露水，一路到了大宅底下的时候，他想了想，摘下了一朵玫瑰花，别在枪带上。
他往大宅的哥特式彩绘玻璃上贴上一块胶带，然后用手肘打碎，将碎片藏在花丛中，自己从破口翻了进去。
这一层的楼梯旁有一个巡逻的保镖，百无聊赖，正在玩手机游戏。唐铭拔出GLOCK18，冷静地转上消音器。
保镖这次破了新的关卡记...
10
霸刀家族的大宅建在山上，唐铭开车一路直上山顶，然后把车开进大宅前的树丛。带上所有的枪，离开时往车上贴了一块定时C4。
他选择潜入。
花园很大，他俯下身，从玫瑰花丛里悄无声息地穿过，带了一身的玫瑰露水，一路到了大宅底下的时候，他想了想，摘下了一朵玫瑰花，别在枪带上。
他往大宅的哥特式彩绘玻璃上贴上一块胶带，然后用手肘打碎，将碎片藏在花丛中，自己从破口翻了进去。
这一层的楼梯旁有一个巡逻的保镖，百无聊赖，正在玩手机游戏。唐铭拔出GLOCK18，冷静地转上消音器。
保镖这次破了新的关卡记录，他小声地欢呼了一声，正好掩盖了唐铭挥拳的声音。
搏斗发生得无声无息，唐铭用膝盖压住他的肚子，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举着枪，在腰上蹭开了保险。
枪口伸进保镖的嘴里，正是能亲眼看见击发状态的位置。他把扳机扣下一半，保镖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只问一次。”
保镖忙不迭地点头。
“叶云飞的杀手在哪里？”
“在……在地下室。”
保镖的牙在发抖，磕在枪管上嗒嗒地响着。唐铭点了点头，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他扣下了扳机。
绕过一个拐角，他又遇见一个保镖，如法炮制，他从这个保镖嘴里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于是他确定了位置，左手拔出了另一支GLOCK18，给两支枪上弹。
他有两个楼层荷枪实弹的敌人需要处理。
唐铭靠在楼梯边上，闭上眼睛平稳了一下呼吸，从一数到十，然后直接冲下楼梯。
地下室的门轰然打开的时候，里面的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愣神。
陆不蚀吊在半空，裤子正脱到一半，两个黑衣大汉正在掰开他的腿。听到门的巨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门的方向看过去，于是他们就看见了全身上下装满枪，浑身浴血的唐铭。
陆不蚀吹了个口哨。他的声音还是哑的。
“宝贝儿，你真的太帅了。”
气氛很尴尬，唐铭扬了扬眉毛。
这一幕，似乎也似曾相识？
两发子弹送黑衣大汉归西，唐铭换上一个弹夹，这才有空仔细打量陆不蚀。
陆不蚀看起来狼狈极了，明显被人刑求过。双手被悬吊，身上布满了干涸的刀痕，是被人一刀一刀划上去的，腿上有一个枪伤，创口大得惊人，看上去像是被人狠狠地踩过。
然而陆不蚀蓝色的眼睛里仍然在放光，尤其是看到全副武装的唐铭之后，他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惊讶，有些难以置信，最后却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悲伤。
唐铭此刻会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他全部的选择。陆不蚀想，是我配不上他。
唐铭：“他们在干什么？”
陆不蚀艰难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脱了一半的裤子，“大概是正想上我。”
“……”
“……”
气氛十分尴尬。陆不蚀说，“宝贝儿，你这个时机出现，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正在被骑士解救的公主。”
子弹的火花爆起，锁链应声而断。陆不蚀落在地上，伤重的腿一下没站住，唐铭伸手揽住了他。
硝烟与两人身上的血味迅速重叠，陆不蚀却在这熟悉的气味中闻到了一缕极其细微的玫瑰香气。于是他低下头，用血迹斑斑带着锁链的手，摘下了唐铭枪带上的玫瑰花。
“他们说，公主会给决斗胜利的骑士带上月桂花冠……”
陆不蚀将玫瑰插在唐铭冒着烟的枪口上。
“……以示她们的爱慕。”
脚步声接近。枪声响成一片的时候，唐铭一下子把陆不蚀扑倒在角落里，把他揽在怀里抱了个严实，他低下头，用后背抵挡住了所有飞来的子弹。
纵使穿着防弹衣，在这样的距离被这样多的子弹打中，也是十分要命的。唐铭咬着牙，觉得自己的肋骨大概断了三四根，他在苦撑，等待外面的人换弹夹的一瞬。
陆不蚀面对着唐铭，将他脸上所有的痛色收入眼底。
“你说过不会为我挡子弹的。”
“我反悔了。”
“你说过不会再回来的。”
“我反悔了。”
陆不蚀抽出了唐铭腰间的枪，居然是他柜子里象征罪恶的那一把。他自嘲地笑了笑，娴熟地上弹，瞄准，速度是如此之快，门外的机枪手倒下时连声音都没出。
枪声停了。唐铭艰难地回过头看了看。
“你说过一生不会再用枪。”
“我反悔了。”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们手中都拿着枪，受了伤，违背誓言，背负同样的罪恶，拥有同样孤独的过往。
唐铭吻住了陆不蚀。
在他掀起衣服，舔上陆不蚀身上刀口的时候，陆不蚀难耐地挣扎了一下，他还残存了最后一丝理智。
“……宝贝儿，这可不是做事的好时机。”
却仿佛应答一样，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巨响。本来奔向地下室的脚步声停下了，似乎是犹疑了一下，终于向着大宅大门的方向跑去。
“我炸了车，我们大概有几分钟。”
“几分钟？”
“……嘘，别说话。”
陆不蚀翻过身来，疯狂地吻起了唐铭，撕开他的领口，一路沿着他的脖颈吻了下去。唐铭不再顺从，他的回应充满了力量。
枪声在阳光下响起，海潮在月光下退去。
空弹壳随着海浪一起涌上星空，它们的归宿是浪迹天涯。
陆不蚀从未如此感谢过叶云飞。若非听见直升机的轰鸣和外面响成一团糟的枪炮声，搞不好他们需要一边做爱一边开枪，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经历。
“知恩图报啊。不枉费我熬了两天刑，保住了叶云飞和他的地下王国。”
唐铭扔给陆不蚀几个弹夹。陆不蚀将备用弹夹咬在嘴里，一边给机枪上弹一边想了想，说：
“现今你会用刀，而我也会用枪。我们的行情已经今非昔比，该向叶云飞涨价。”
“你说得对。”
“我以为你不会算账。”
“所以你以为我不知道钱是怎么还清的。”
“……宝贝儿，你别又跟我说那套欠债还钱礼尚往来的话。”
“不会。”
唐铭装好枪，又吻了吻陆不蚀。
“因为我爱你。”
唐铭看着陆不蚀止不住的傻笑，不禁也笑了起来。他伸手把陆不蚀拉起来，用肩膀承担起他伤腿的重量。
“公主殿下，你还能走吗？”
打开地下室的门，门外枪弹如雨，不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生活，仍然是鲜血、枪火与硝烟。
是充满罪恶的人生。
是一起充满罪恶的人生。
这是杀手的浪漫。
——大概也挺好的。
完
2018/2/4
————————
HE承诺√
这是一篇走远的文，原本只是想写两个单纯的帅比，结果写了一个互相救赎的故事，幸而，最后还原了两个帅比的初衷（大概）。
空弹壳和海浪的隐喻是我最喜欢的部分，最后也算是圆上了，这让我十分享受写这个故事的过程。
应该会有番外，一是为了开车，一是为了讲讲喵喵和炮炮苦逼的过往。
以后有时间的话大概也会写写叶云飞和李八方的故事，藏策BG，两位杀手的故事没有终结。
感谢阅读到这里，比心。
——————————
番外二：Long Time No See
【剑三】他曾途经江湖
《他曾途径江湖》
故事就从初到江湖的少侠说起
少侠出门不利，钱囊被偷儿顺走了，被驻扎在当地的派出所民警天小策同志找了回来。
天小策说心这么大把钱囊别腰后，给偷儿改善生活水平的爱心人士，我近年来是很少见着了，少侠虚心请教道放哪儿比较安全，天小策道放我这最安全。
少侠嚷道你们领导在哪儿，我实名举报这位公务员不廉洁！
天小策捂住对方的嘴，阴恻恻道，闭嘴少年，你会惹怒我的。
少侠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两个人追着打了一条街。
天小策是个当兵的，与少侠切磋后道，我这是打仗的路子，你要真想比剑，该去江南叶家的名剑大会见见世面。
少侠一拍大腿，名剑大会，我听过的...
《他曾途径江湖》
故事就从初到江湖的少侠说起
少侠出门不利，钱囊被偷儿顺走了，被驻扎在当地的派出所民警天小策同志找了回来。
天小策说心这么大把钱囊别腰后，给偷儿改善生活水平的爱心人士，我近年来是很少见着了，少侠虚心请教道放哪儿比较安全，天小策道放我这最安全。
少侠嚷道你们领导在哪儿，我实名举报这位公务员不廉洁！
天小策捂住对方的嘴，阴恻恻道，闭嘴少年，你会惹怒我的。
少侠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两个人追着打了一条街。
天小策是个当兵的，与少侠切磋后道，我这是打仗的路子，你要真想比剑，该去江南叶家的名剑大会见见世面。
少侠一拍大腿，名剑大会，我听过的！
于是六月下西湖，少侠没兴致看那十里荷花，背着行囊和从天小策那儿顺来的名帖便往山庄去了。
山庄正是人最多的时候。
少侠的身前排了很长的队伍，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兵器，这还是少侠头一次见到这样多的人。
他们大多都锦衣华裳，系玉珏，束玄冠，佩神兵，身形挺拔，姿容姣好。
哇，这就是江湖人吗，少侠啃着饼想，这么有钱，跟村里话本里说的不一样啊。
轮到他时，山小居一翻名帖，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山小居说，这是天小策的名帖，不是你的。
少侠便道，他说要上班攒钱，把名帖让给我了。
山小居有点生气，一板一眼道，不是你的名字，你不能进去，让天小策自己来。
问小水便笑嘻嘻的插话打哈哈，问少侠那天小策攒什么钱呢，少侠便老实答了，说是要攒钱娶媳妇儿，他媳妇儿好像很有钱，不攒点下不起聘礼。
问小水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山小居脸色倒是变了几变，终是和缓了些，把名帖递给他道，行了，看在你是新人的份儿上，进去吧。
少侠觉得江湖人真是善变。
名剑大会并不是一日结束的，光准备起来就要个小半月，少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没名气自然也没什么应酬，便在江南随意晃荡起来。
这一得空，少侠便想起那没瞧过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了，问小水闻言自告奋勇，要带少侠去游赏一圈，两人收拾罢，便往瘦西湖去了。
他们去得正是时候，今日正逢七秀坊的赏剑会。
水榭台上有女子翩翩起舞，女子所持的双剑不似凡品，剑刃雪亮，舞动间似乎镀了一层流光，使得这剑舞英气中又带着一丝柔美。
少侠不自觉的看呆了，来送点心的七小秀便带着点得意的打趣他，怎么，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喜欢上我师姐啦？
少侠礼貌的接了那碟子糕点，嘴上道，你师姐啥时候跳完，打架吗？
问小水乐不可支，纠正道，是切磋。
七小秀白了他们两眼，哼道，不解风情，待会让我师姐给你们都烫个头。
问小水顿时变了脸色，怎么肥四，跟我没有关系！我不要烫头！给他烫！烫个六红！
少侠：？
名剑大会期间，少侠交到了不少好友，许是因为他用剑的缘故，又尤其的喜欢纯阳宫弟子。
剑小纯切磋从不给人留面子，少侠每回都被打的鼻青脸肿，绕是如此，待伤好了他还是要挑战剑小纯。
这让天性冷漠的剑小纯多少对他有些改观。
今次又是被揍趴在地上，剑小纯下手一次比一次狠，这回少侠觉得自己险些要保不住这条小命了，脱力的赖在地上。
剑小纯皱着眉道，握着你的剑，起来。
少侠捂着流血的鼻子爬了起来，剑小纯这才满意了，收剑还鞘，坐回了石桌前。
气小纯便十分好脾气的给少侠处理了伤，又带着点歉意道，我师兄下手没个轻重，倒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怪他。
少侠捂着鼻子正想说不会不会，就听气小纯笑眯眯的又接了句，不过怪也没关系，反正你打不过我们。
少侠觉得自己很委屈。
好在气小纯欺负够了他，又抛出橄榄枝道，少侠根骨不错，来日若得空可来华山一叙，我再同你介绍几位师兄弟。
少侠便又高兴起来。
出门不带地图的少侠走错路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怀着想去华山的心，绕了一大圈去到了雁门关，这大概也是份才能。
少侠走了很久，雁门关已入了冬。
没带冬装的少侠打着牙颤搓着胳膊，问站在门口的苍小云，这是华山吗？
苍小云觉得这是个傻子，他无情的击碎了少侠华山求艺的剑仙梦，并邀请他到帐内烤火。
少侠呵了口白气，表明自己一定要去华山的决心，苍小云便给了他张地图，告诉了他正确的方向。
少侠看见苍小云满肩头的白雪，犹豫着问，这么冷的天，你还站在这儿值夜，不会死吧。
苍小云觉得这傻子关心人的方式都很独特，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不会。少侠便又感叹道真辛苦，苍小云把地图塞进他手里道，职责所在。
少侠要走了。
少侠又掉头回来，对着站得笔直的苍小云问道，诶，你家乡是哪儿，要我给你家里人带句话不？
苍小云愣了很久，没有说话，少侠便一直站着等，等到新雪也在他肩头落了一小层。
我没有家人了。
苍小云这么说。
少侠觉得有点难过，那你有什么朋友，要我带句话不。
他执拗的想给苍小云一点儿念想。
苍小云似乎在思考什么，从怀里取了个佩囊出来，你帮我给长安的一个故人吧，不用说什么，他瞧见便知道了。
少侠走了。
苍小云仍在风雪里站着，直到少侠的背影逐渐缩成一个看不见的墨点，苍小云才轻轻叹了口气。
等少侠到长安时又已是开春了。
原来苍小云说的那故人，他曾在名剑大会里见过的，他抽出了剑，与霸小刀比试了一番。
霸小刀把少侠暴打了一顿。
少侠有点难过，时隔这么久，他的武艺似乎没有任何精进。
霸小刀安慰他，我天天和人打架的，肯定比你厉害些，正常嘛。
少侠委屈的捂着脸问，你是收保护费的黑社会吗？
霸小刀说是啊，你看我这走路火花带闪电的，黑社会的中流砥柱。
少侠打开霸小刀的名剑大会记录，两千五百六，胜率六十，再看看自己的，五百年了，还在十段，少侠觉得自己像个枯萎的狗尾巴草。
霸小刀瞧他情绪低落，便十分不好意思，掏出钱袋子小心翼翼道，要不我请你吃饭吧。他挠着头，指着不远处的酒楼极力诱惑道，那家的烧鸡可好吃了，不骗你。
少侠又不太难过了。
两人正说着话，少侠只觉得腰上一疼，被人撞得踉跄了几下。
撞人的那位立刻一迭声的对不住对不住，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凑上前道，兄弟莫生气！我请你喝酒！
少侠扶着腰摇头道，不用不用我没生气。
丐小帮抹了把脸，这可是好酒，我留着给七小秀的，你真不喝啊。
少侠忽的觉得江湖真小。
霸小刀翻身上马，对少侠道，皇城不能轻功，我骑马带你过去。
少侠便牵了自己的马儿，摸了摸马儿的鬃毛道，不了不了，我家马儿要生气的。
霸小刀觉得他很有意思。
两人打马慢悠悠的走着，忽的有朵朵小花飘落到霸小刀身上，霸小刀勒住马头回望，只见江楼上倚着几位明眸皓齿的姑娘，正朝他掷花。
少侠惊奇道，哎呀这是倚红楼的姑娘，霸小刀你这么受欢迎的呀。
黑社会大哥脸红了，把头一撇，你胡说什么，快走，酒楼要关门了。
少侠便哦了一声。
富贵楼的烧鸡确实好吃，少侠拍着肚子打了个嗝，又将啃完的骨头递给楼前遇见的一只小白狗，那小狗便讨好的拿头蹭了蹭他的裤腿。霸小刀哟呵一声，把那只狗抱起来逗了逗，给少侠说道，他叫静静，可能乱窜了，有时候满城的人都看不住他。
少侠有听没有懂的哦一声，又想起怀里揣的佩囊，便小心的取了出去，递给霸小刀。
他还没有说话，却看见霸小刀的眼圈慢慢有点儿红了，他果然像苍小云说的一样，什么话也没问，只朝他说了声谢谢。
少侠忽的想起来，他还没问过苍小云的名字。
算了，少侠打了个嗝，我们江湖人不需要名字。
在长安度过的最后一晚，少侠遇到了刺客，还不止一个。
他原本酒足饭饱，睡得十分踏实，迷迷糊糊的却听见有人说话。
焚小影话里带笑，我道是谁，你也接了这个单子？
惊小羽却十分冷漠，懒得理他。
焚小影又道，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惊小羽声音冰冷，那不如我先将你杀了。
焚小影笑了一声，你尽可以试试。
随即就是兵刃相交声。
少侠原本试图忽略他们，但是任谁房梁上有两个刺客跳来跳去打架都要受不住，少侠被吵的睡不着，一骨碌坐起来骂道，你们怎么回事啊！让不让人睡了！
少侠哭哭唧唧的坐在客栈里，边上的奶小毒在给他包扎伤口。
我就说了一句话，他们就打我，少侠觉得自己很委屈，他们说了那么多句我也没生气啊。
奶小毒翻白眼道，你还活着，就该庆幸了。
奶小毒使的劲儿有些大，疼得少侠嗷了几声，奶小毒嫌弃道，你怎么这么娇贵，忍着点，再鬼叫我让宝宝一口吞了你。
边上的呱太听话的呱了一声。
少侠敢怒不敢言的闭上嘴。
奶小毒满意道，诶，如今我救了你，来日你可要记得报答我哦。
一边喝粥的少小林坐不住了，他缓声道，女施主，行善不为求报。
奶小毒颇为不满，我可是救了他一条命，这辛辛苦苦的，求点报酬怎么啦。
少侠眼见两人要说个没完，只得躺在桌上装死。
离开长安后的少侠又一次偏离了路线。
山间下起暴雨，少侠被淋了个透心凉，心情却并不怎么飞扬，他扯着湿透的衣衫，想寻个山洞生火。
这七绕八拐的，教他撞见一位采药的人。
正准备采药归谷的离小经带着青箬笠，背着药篓，友善的邀请侠士到谷中避雨。
少侠闯进了一处世外桃源。
他被离小经领着，充满新奇的一处处观摩着，高耸入云的凌云天梯，百花齐放的茫茫花海，直插云霄的三星望月楼，少侠的眼里流露出藏不住的钦羡。
雨不止何时停了，日光暖融融的，熏得人直发懒。
花小间屈肘作枕，卧在石块间，懒散的出声道，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少侠这才惊觉自己险些踩到人了，他望着花小间，又捡起来他扔了满地的字画，仔细瞧了瞧，虽有些看不懂，但总觉得很美，便真诚的夸奖他。
花小间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转里转笔将他手里的画一点，道，画是我画的，字是我的一位好友题的。
画是好画，字却是随手写的，当不起这个夸赞。
少侠便朝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却是坐在树上的莫小问出的声，他眉眼弯弯，笑得十分温和。
花小间又卧了回去，眯着眼睛道，人家夸的我，你凑什么热闹。
莫小问笑眯眯道，我可不像某人，表面光鲜亮丽，暗地里发际线岌岌可危。
花小间一点也不生气，躺在石头上道，师妹，莫小问说你戴假发。
边上捡药材的奶小花听见了立刻拍案怒道，是真头发！自然长出来的真头发！
莫小问好容易哄完了奶小花，这才转头对花小间微笑道，你可太无耻了。
花小间也回以温柔的微笑，彼此彼此。
艺术家太难懂了，少侠嗑着坚果仁心想，不过挺可爱的。
离开了万花谷，少侠终于找着了华山。
奈何弟子告知，紫霞在一次江湖寻仇里身陨道消，太虚亦离开华山云游去了。
少侠独自在山门站了很久，忽的觉得浑身发冷，心头一阵大恸，他与两人结交分明还似昨日的事，如今却再寻不见故友影踪。
他忽然觉得十分慌张，急急忙忙的下山去。
他到的每一处都似旧时到访，高楼朱阁颜色未改，然而每一处竟已不似旧时。
路过的山间多了一座无名冢
西湖的凉亭里只有冷透的花酒
望过的江楼已残破不堪
明眸善睐的歌女不见影踪
住过的客栈无人应答
寻过的青岩已闭了谷
浓烟呛伤了肺腑，少侠在大火中醒来。
老侠客的梦醒了。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火舌舔舐木梁的声音，就像那些如梦似幻的经历都被火舌尽数吞噬了一般，老侠客闭着眼睛，他忽然想起，那是自己最年轻的时候。
他与他结识不久的江湖朋友们，相聚在扬州的城门口，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般，对什么都充满新奇，他摸着城门的石狮子，轻声嘀咕了一句。那句话其实有些羞耻，但少侠说出口后，便觉得胸中充满豪情快意，仿佛已经置身在这风雨飘摇刀光剑影的江湖之中。
他将腰间的剑拍了拍，朗声道，“江湖！我们来了！”
老侠客有些想笑，但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他手边还放着经年所持的佩剑。
江湖未改颜色，然而少年与刀剑都已老去。
【明唐】成精指南
明唐
圣诞快乐哦！！！！
一点点R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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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短本来没有名字，毕竟它如果不是精，就已经算是只老猫，总没有名字也不好。
它花了二十年给自己想了四个名字，分别是：喵、苗、藐、妙。
不会说人话真的挺吃亏的。陆短想。
还没名字的陆短得过且过混吃修炼，自己的计划表排得很满，一百岁开始想名字，五年想一个，到一百二十岁再从这四个名字里选一个。
大多数猫的猫生都是从这四个名字开始的，所以这是个大众名字。
但是它失策了，一百二十岁的第一天，各家蹭过吃蹭过喝，躺在路边开始第一次思考哪一个名字最适合自己的时候，它...
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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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R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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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短本来没有名字，毕竟它如果不是精，就已经算是只老猫，总没有名字也不好。
它花了二十年给自己想了四个名字，分别是：喵、苗、藐、妙。
不会说人话真的挺吃亏的。陆短想。
还没名字的陆短得过且过混吃修炼，自己的计划表排得很满，一百岁开始想名字，五年想一个，到一百二十岁再从这四个名字里选一个。
大多数猫的猫生都是从这四个名字开始的，所以这是个大众名字。
但是它失策了，一百二十岁的第一天，各家蹭过吃蹭过喝，躺在路边开始第一次思考哪一个名字最适合自己的时候，它被人捡走了。
我操。陆短感慨道，张嘴来了一句喵。
捡它的人是个年青人，看起来活得还没他想名字的时间长。
“唉，我们搭个伴吧。”年青人说。
“我叫陆长。”年青人说。
陆短：“哦，朕知道了，没事可以把朕放下了。”
陆长听到的只是一声“喵”。
于是陆长以为陆短这声代表它欣然应允，抄起猫就走。
陆短懵了。
陆长说：“我是明教弟子，西……西边来的。”
陆短：“……”
陆长说：“看你也有……十几岁了吧，算老猫了。”
陆短：“谢谢，其实我只是长得年轻，我一百二十来岁了。”
陆长说：“你这一声喵里好像意思很多，但是我听不懂，给你起个名字吧。”
一听名字，陆短有了精神。
“就叫陆短怎么样？”陆长说，“我叫陆长，你叫陆短，不嫌弃的话跟我做个兄弟，虽然你在猫里算是高龄，但你还是比我小，以后我就是你大哥。”
陆短彻底懵了：“谁是谁大哥？”
陆长说：“你这句喵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
答应个球。陆短懵着想。
“不然你当大哥。”陆长说。
陆短想了想，一百二十年了，没有尝过收小弟的滋味的它十分心动。
“喵。”陆短说。
陆长也不觉得做一只猫的小弟有什么不妥，反而很高兴。
但是陆短这个名字，太难听了，还不如喵苗藐妙。陆短想。
陆长平时的生活很平静，他背着一双弯刀，杀点儿小人，吃点儿小酒。
吃过小酒，他就喜欢跟陆短聊天，即使陆短不太爱搭理他。
“我来中原呢……是想找一个人。”陆长叹口气，混着酒味儿。
陆短到他脸上踩踩，叫他闭上嘴说话。
陆长说：“唐……嗯，唐什么来着？”
陆短觉得陆长可能有点傻。
连名字都记不清，大哥想帮你都没法。
陆长清醒的时候其实是记得唐什么来着到底叫什么来着的。
“他叫唐南黎。”陆长说。
“说来也怪，糊涂了反而记不得他叫什么，连脸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陆长说。
陆短玩了会儿尾巴，从桌上轻巧跳下去，表明自己并不是很在意他说的什么。
陆长不顾陆短的挣扎，强行把它抱起来说：“唉，大哥，你说我遇着他了，说什么好？”
“关我屁事？”陆短说。
“喵？”陆长说，“不合适吧，这么卖萌？”
陆短懒得理他，又挣扎了一下跳到地上去，一溜烟跑出门外。
陆长还是杀杀人吃吃酒，杀人的钱吃酒还有余，就给陆短多买些吃食，把陆短喂得像团毛球。
陆短是没想到他真能找到那个唐什么来着的。
陆长手起刀落，人头一层皮挡在刀刃上，另一把刀来铿地一打，断了。
傻子，有人在树上。陆短喵地一声，觉得这个小弟确实有点儿傻。
陆长也不是没看到，正要抬头。
树上的人忽然说话了：“陆长？”
陆长于是抬起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慌不择路把身形匿了。
陆短叫个不停，陆长拼命对它比划，叫它安静。
“……害羞啊？”陆短问一句。
问了也白问，陆长还在跟它比划，根本听不懂。
唐什么来着跳下树，手里端着个弩，大冷天里敞着胸口，不比陆长暖和多少。
陆短很疑惑，这些人都不怕冷？
然后看一看自己浑身暖和的皮毛，不禁抖了一抖。
“……不出来算了，我走了。”唐什么来着说。
“南黎。”陆长叫了一句。
“人呢？”唐南黎问。
“……唉，这里。”陆长好歹敢出来了。
陆短低骂一句没出息，嗖地绕着唐南黎跑了一圈。
唐南黎：“？”
陆长：“……嗯……它在看弟媳妇……”
唐南黎：“……”
等唐南黎终于理解了陆短是陆长的大哥这个事实，陆短已经对唐南黎十分满意。
唐南黎有双好手，捋毛都捋得比陆长舒服。
唐南黎的生活和陆长一样简单，杀杀人，只是他不吃酒。
找到了唐南黎的陆长也不太吃酒了，因为吃了一次当着唐南黎说胡话，被唐南黎嘲笑了足有半月。
所以陆短更胖了。
陆短的日子过得舒爽，他发现陆长也不那么傻了，心里还是很欣慰的，毕竟小弟进步，它就骄傲。
朔州这年下了一场大雪，一觉醒来，开门看积得足有半人高。
唐南黎和陆长挤在门口看，盘算着怎么出门。
“……这样，我先轻功出去，到屋顶上，然后子母爪……你抓住了，我拉你上来。”唐南黎说。
陆长说：“其实我也会轻功。”
唐南黎：“……你这人怎么事这么多？”
陆短挤在两个人中间，伸舌头舔了舔门口的雪，哆嗦了一下。
最后陆长还是乖乖被唐南黎拉上了屋顶。
两人在屋顶上坐了会儿，陆短神不知鬼不觉，又出现在了两个人中间。
“这样，还是我先走，我到那棵树上，然后子母爪，你抓住了我就……”唐南黎说。
“南黎，我其实真的会轻功。”陆长认真地说。
唐南黎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再反驳我，你就完了。”
陆长连忙表示不反驳不反驳。
陆短唾了一口：“没出息！软耳朵！”
陆长说：“大哥，南黎真特别为我着想，是不是？”
陆短彻底不想搭理他，舔了舔爪子。
唐南黎嗖地一下飞起来，一眨眼没了影子。
“大哥！”陆长突然兴奋起来。
陆短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看他。
“这就叫踏雪无痕！真厉害啊！”陆长说。
陆短：“……”
“我以前挺少见雪的。”陆长说着站起来，一手把好好舔着蛋蛋的陆短抄起来。
陆短有种不祥的预感。
陆长一把把陆短抛出去，“呦吼”大叫一声，自己从屋顶一跃而下，落地还一个凌霄揽胜，噗嗤扎进雪堆里。
懵逼了的陆短满脸惊恐地，咚地一声栽进雪地。
“陆长，老子要挠死你。”陆短说。
陆长当然是不知道陆短的意思的，蹦起来叫：“来来来！”
也不知道来什么。
陆短刚露出个脑袋，噗地挨了满脸粉。
陆长完了。陆短想。
一起飞就滑了脚，出师不利的唐南黎，吐了口吃进嘴里的雪片儿，埋在一人多高的雪沫子里，看一人一猫雪地里撒欢看傻了眼。
到晚上，唐南黎裹着被子，跟陆长躲在屋里烤火。
陆短凑过来，到火盆子边上趴好，然后被唐南黎捞进怀里享受马杀鸡服务。
等马杀鸡结束了，陆短就脚底不受控制地又躺回火盆边了。
陆长吸了吸鼻子，在唐南黎旁边挤着，说：“南黎，那啥，我想……”
陆长说话是不含糊的，身体力行把唐南黎按着脱。
唐南黎说：“……唔……你等等……猫！”
陆长说：“唉，猫又看不懂……”
唐南黎翻翻白眼，随他便了。
陆短慢悠悠起来，轻巧跳到铺上，在陆长脸上狠狠踩一脚。
操，流氓。陆短的台词是这样的。
然后放任他们胡天胡地，趴回火盆边上。
唐南黎又笑得被口水呛到，陆长一脸懵逼委屈。
趴在火盆边上的陆短觉得日子这么过也不错，比自己头一百二十年到处瞎晃悠，一个人……一个猫四处漂泊好多了。
好日子过了很多年。
陆长给陆短喂吃的，蹲在它面前说话：“唉，大哥，您高龄了？”
陆短吧唧吧唧吃，不理他。
“还想着给你送终，我怎么觉着你得活得比我长？”陆长说。
陆短依旧没理他。
其实陆长说得有道理，说到底他就是活得比他们长的。
陆长和唐南黎胡搞不分白天晚上，说干就干，多亏他们干的这一行，还真全是果断。
陆短有时候想跳上铺去踩陆长的脸，唐南黎拿手挡它，喘得断断续续还要说话：“猫……啊……猫，别让它上来……”
陆长也不管唐南黎说的什么，一会儿唐南黎就说不出话来了。
陆短在桌上装菩萨，看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出去找乐子了。
看多了，没意思。
凡这类杀杀人吃吃茶的人，都喜欢做即刻拿钱的生意。
有点儿脾气的，除这类生意外俱不做。
陆短跟着陆长时间长了，看过很多人，陆长见过的很多人大多都死了。
陆长和唐南黎身手好得很，陆短倒不怕他们死了，只是唐南黎出门的时候它老惦记着他的马杀鸡。
吃茶的人是没有仇家的，这是江湖里的道理。
陆短没见过吃茶的人亮兵器。
它就趴在茶凳边，有人要倚了就把它赶开，陆短懒洋洋伸个懒腰走开。
唐南黎见了就笑着跟陆长说：“这老猫……”
哦，老猫。陆短漠然地想，说出来吓死你们。
“怎么不见它老？”唐南黎把陆短抱起来，对着陆长问。
陆短被唐南黎抱得舒服，眯着眼睛舔了舔鼻子。
陆长说：“……这猫怕是成精啦。”
然后晚上陆长摸着陆短的毛，悄悄对陆短说：“大哥，你可千万长命百岁，我跟南黎养得起你。”
我养你们俩都养得起。陆短想。
所以你俩千万长命百岁。
老猫总是不老，人会老的。
陆长还不太老的时候，有一天下雨，唐南黎昨晚上被折腾得不轻，还在睡，陆长穿好了衣服，背着他的弯刀，在唐南黎额头鼻尖嘴巴上亲来亲去。
陆短看得直泛腻。
看他模样就知道又要去杀杀人，吃吃茶了。
唐南黎中午就起了，陆长到晚上还没回来。
第二天唐南黎也走了。
谁也没带上陆短。
陆短在各家蹭吃了好几天，思念起了唐南黎的马杀鸡和陆短贿赂的鱼。
唐南黎回来的时候是几天后，两手空空，千机匣都不见了。
陆短看得出他很累，满脸写着疲倦，所以它去扯了扯唐南黎的裤脚，说：“哎，弟媳妇，马杀鸡一下。”
唐南黎把老猫抱起来，捋一捋它的毛。
“陆短，陆长没了，我本来想去看看，但是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唐南黎说。
老猫被他抱得很舒服，舒服得它又想舔舔鼻子，但是听到这句话，心里却不太舒服。
陆短想安慰他一句“没事，你走吧，真不碍事。”
开口成了一句“喵。”
我操，不会说人话。
不会说人话真的很吃亏。陆短又一次想。
万一唐南黎哭了，要不要学别的猫舔舔他的脸？陆短继续想。
猫会不会哭啊？陆短接着想。
唐南黎还是没走，而且他的弩没了。
陆短终于一百三十五岁，仍然享受唐南黎的马杀鸡。
但是它现在没有小弟了。
鼻子酸得让它想舔一舔。
“你怎么不会老呢？”唐南黎抱着陆短问。
陆短学了几句人话，但是憋着没说，假装一只昏昏欲睡的老猫。
唐南黎是老死的。
死之前他说：“陆短，别吃我啊。”
陆短：“……”
陆短十分怀疑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个精，不是一只单纯的猫。
陆短不会化人形，找了几个兄弟，千方百计打听了陆长埋在哪儿，再千方百计把唐南黎挪到那儿，把俩人埋一块。
死前也不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小弟埋哪儿了，你是不是跟他一块儿久了也有点傻？陆短心想。
这下陆短既没有小弟，也没有马杀鸡了。
鼻子有点酸，又想舔一舔。
猫会哭的。陆短在他俩的坟头愣了一会儿，动了动尾巴，走了。
又是几百年以后，陆短终于学会变人，从它变成他，还是没有小弟和马杀鸡，像头一百二十年一样，一个人到处晃荡。
他们这种精，最不缺时间了。
陆短这个名字还是很难听。
等建国后登记的时候，陆短排着队，手里捏着小红本。
“姓名，年龄，成精批号，往这填。”办事员一脸冷漠。
真的很老很老的老猫拿着笔，鬼使神差地填了陆短。
建国前成精的都上了户口，每三年精口普查，再登记建国后成精的。
千禧年的时候陆短蹲在大厦顶楼，烟花噗噗啪啪。
没见过当年朔州那么大的雪了。
朔州现在是哪儿来着？
陆短思绪乱飘。
陆短不吃辣，但是几个兄弟叫他去成都看PLMM。
PLMM是网络语言，显得他很时髦，还会上网。
零几年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北京要办奥运会，没话题说的时候只要说：“奥运会的时候咱们去北京吧。”
计生办压着，精口越来越少，陆短这样的单身老精混在人堆里，看起来还是个小青年。
陆短在春熙路上晃荡。
还是一个没有小弟和马杀鸡的老精。
啪地一声撞到一对小情侣其中一个。
说了句不好意思，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被撞的小青年也盯着他看。
然后小青年说：“我们见过？”
陆短嘴张张闭闭，想说唐南黎你特么怎么投胎了，我小弟呢，你没跟他化蝶啊？
但是怕被人当精神病抓进去。
然后唐南黎身边的那个人问：“怎么了……咦，我们见过吗？”
你俩怎么说话都一样？陆短想问。
陆长。
“陆长，我发现他长得跟你有点像，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啊？”唐南黎说。
哎，兄弟是要有点像的，所以我变人的时候特地手动微整了一下。陆短想。
“还真有点像……”陆长摸了摸自己的脸说。
陆短说：“哎，我也觉得你俩有点眼熟，说明有缘分啊，搞不好就是上辈子见过。”
完了，这句也有点像精神病。陆短想。
“有道理。”唐南黎说。
“老婆说有道理就有道理。”陆长说。
陆短：“……”
“兄弟你叫啥？”唐南黎问。
“我叫……我叫……我叫陆短。”陆短说。
“我唐南黎，这陆长。”唐南黎说。
陆短心说我知道，然后他说：“名字听着也蛮熟的哈哈。”
唐南黎说：“火锅吃不？正要去呢。”
“去去去。”陆短说。
还是老样子，可真不见外。陆短想。
吃火锅的时候，陆短不会吃辣，不小心涮错了锅，吃得满脸是泪。
唐南黎笑得给口水呛到，陆长给他递雪碧。
“老婆，我想过了，养狗就算了，我从小遭狗嫌……不如养猫。”陆长说。
“那就养猫吧，你铲屎，你给它洗澡，你喂它。”唐南黎说。
“……那你干什么？”陆长问。
唐南黎想了想说：“我给它马杀鸡吧。”
陆短带着满脸的泪决定，明天开始不做人了。
还是做只老猫吧。
还想踩一踩陆长的脸。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