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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零点，一条推特炸翻了网络。

法兰西V：

我怀孕了。

［孕检单图片］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起初大家都没把这当回事，直到意大利在下面评论。

意大利V：我证明！已经三个月了！

01

当天的会议，法兰西罕见地请了假。

这可太反常了，以往不论刮风下雨，法兰西一定不会缺席会议的。他宁可充当社畜，哪怕外面是枪林弹雨，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次辱骂英吉利的机会。

可今天，就连美利坚都到场了，这个天天踩点开会的孩子都来了，法兰西的位子还是空着。

美利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却还是询问那个人为什么没来。联见状，起身解释：“法兰西今天不舒服，就请假了。”

“哦，这样啊……”

想到凌晨类似“官宣”的消息，众人脸色变了变，默契地低头不语，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一部分是忌惮世界灯塔和日不落的威压，另一部分则是低头偷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美利坚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双眼拍拍手，一副兴奋的孩子模样：“看来我真的要有个弟弟了。”

说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冲英吉利挑挑眉，无视了后者迅速黑下去的脸色。

瓷拉住他：“怎么，世界霸主已经没心思主持会议了？”

话头被截住，美利坚也不恼，反倒看上去心情好极了：“稍安勿躁honey，我首先得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吧。”

俄纳闷，趁美利坚再次用眼神“挑衅”英吉利，他转身，偷偷贴近瓷的耳边：

“这么离谱的事，他也信？”

瓷用桌面的文件挡住下半边脸，光明正大和俄说悄悄话：“P图技术那么差，美利坚又不是傻了。”

“那他搞这出做什么？”

瓷眸光深邃，好似看穿一切：

“我们家有个成语，叫‘关心则乱’。”

俄把心思放在成语上，没空和美利坚斗嘴，美利坚显然也被别的事提起了兴趣。两大主战力安安静静，两大副战力缺席一个，这场会议相安无事到诡异。

当然，如果英吉利周遭气压没有变得越来越低，就更和谐了。

美利坚矢志不渝拱火，会议结束后，他特地凑到英吉利跟前。

“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居然能让mommy甘愿屈居身下。意识体倒还好说，也算门当户对，不过，如果竟然是个人类，那我也只能赞叹句‘真爱无敌’了——跨越历史的陪伴，还是比不上惊鸿一瞥。”

英吉利看起来毫不关心，他漠然起身，言辞一如既往刻薄犀利：“他就算和猴子搞在一起，和我也没关系。如果你想要个人猴杂交弟弟，那我想，你或许会如愿。”

“那——”

美利坚还想开口，瓷闪身过来捂住他的嘴，在他耳旁轻声警告：

“火候已经够了。”

英吉利到底没忍住去找法兰西，动机不明，他将其归咎为：

看宿敌笑话。

02

法兰西难得听从意大利的话请了假，此时此刻窝在家郁闷无比。谁叫他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呢？原本为了保住清誉，他拒绝了真心话，现在好了，不仅清誉被毁，这一整天还要继续任对方摆布。

妈的，早知道他就不多管闲事了。意大利哭诉说和德意志产生感情问题，根本就是坑他的借口！

还骂不到英国佬发泄，更憋屈了。

蓝牙耳机里，罪魁祸首的声音响起：“法法，光明正大休假，感觉如何？”

“想撕了出这个馊主意的某人。”

一听法兰西幽怨的语气，意大利成就感更高了：“愿赌服输嘛，你自己选的大冒险。说好的听一天我的指令，通话不许断哦。好啦，现在喝杯水舒缓一下心情。”

“谁能想到你玩这么大？”法兰西嘴上不服气，身体还是很配合地执行指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同时心里不合时宜地想着：英国佬嗜茶如命，有喝过清水吗？

只喝茶不喝水的话，身体不会出问题吗？

今天没有自己往茶杯里加奇奇怪怪的东西，英国佬怕是要爽翻了吧。

思及此，那股气就更加明显，嘴边也下意识发出一句牢骚：

“……怎么不喝死他。”

“嗯？喝死谁？”意大利应该是猜出来了，但明知故问才更有调侃效果。

“喝死你。”法兰西毫不留情。

“唉，真是伤人啊。或者我也可以将其理解为——你的输家气度？”

“你这个赢家，胸怀还不如我这个输家。”

“随你怎么想。放心，今天我不会再让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可别一生气就挂电话哦。”

凌晨的事就已经够过分了！法兰西还没来得及反驳，门铃声突然响起。意大利激动的声音穿透法兰西耳膜：“哇哇哇！这个时间，阿联那边才刚散会吧。这么迫不及待来看你，会是谁呢？”

“反正我不会开门。”

“好的，我命令你去开门。”

“你他妈——”

“这么抵触开门，想必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法兰西懒得理他，右手抄起一根法棍，左手刚拧开门把，法棍就立刻抡过去，主打的就是不给对方一点点反应时间。

英吉利像是早有预判，单手接住凶器。他微微眯眼，打量着袭击他的人，后者面色一如既往红润，手上的力气也未减分毫，甚至还想夺回凶器再来一次。

“精神这么好？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放心，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英吉利就在眼前，压抑的情绪有了宣泄对象，法兰西也没有刚才那么蔫了，仿佛陷入绝境的战士重新燃起了斗志，嘴上能回击绝不闲着。

“准妈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你要是再对我用这个称呼，我立刻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英吉利不打算给法兰西拒绝的机会，趁其不备挤进房间，反手扯过蠢蠢欲动的法棍：“千年难遇的大笑话，我怎么能错过？告诉我，准爸爸是谁？”

“你有必要知道吗？”

“我早晚会知道。哦对了，提醒你一下，来之前，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欧洲意识体了。”

意大利惊叹：“刺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电话铃声配合地响起，看着英吉利似笑非笑的眼神，法兰西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三秒钟。

这把真玩大了。

意大利迫不及待欣赏意外之喜：“快快快！开免提！”

赌约在身，法兰西不能拒绝。按下免提键的下一秒，欧洲悲愤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怎么回事法法？那条消息是真的吗？”

顶着英吉利戏谑的目光，接受着意大利24小时的监视，法兰西硬着头皮回道：“是的，是真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英吉利的脸立马就黑了。他是想借欧洲试探法兰西的，毕竟这种事太过荒谬，他不相信骄傲矜贵的法兰西会沦落至此，也下意识认为，法兰西再怎么胡闹，都不会对欧洲撒谎。

只可惜，他预判错了，还可悲地相信了错误的那半推测。

欧洲在一瞬间好像要炸了：“他是谁？告诉我，哪个不长眼的敢染指你！”

法兰西语塞，意大利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吱声了，生怕捅出更大的篓子。屋内一时静默无声。

“是英吉利吗？”

刚咽下一口茶的英吉利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保持着绅士的优雅没有喷出来，但仍旧不可避免被呛到了。

法兰西看他这反应就来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口怼上欧洲：“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就算和一个人类在一起，也不会看上这个道德败坏的家伙！”

欧洲的声音微微发颤：“所以……真的是个……人类？”

另一边旁听的意大利弱弱出声：“碎碎他吧，他快抱了。”

法兰西实在心烦：“随你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等着！我一定找出那个人，还你个公道！”

“不是……Europe！”法兰西还没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他几次试着回拨，结果都无人接听。

呜呜，这下真洗不清了。曾经的欧陆霸主欲哭无泪。

而英吉利，也喝不下第二口茶了。

03

“反正都已经这样啦……”意大利尝试安慰，但话说出口，就变了个味，“要不，干脆一条路走到黑！”

法兰西彻底蔫了，窝在沙发上开启自闭模式，心里想着明天该怎么澄清。

十几分钟后，他微抬眼皮，看向英吉利，眼里终于有了丝活气：“笑话看够了，还不走？”

后者没像平常一样反唇相讥，反而光明正大回看过来：“你很难受？”

话到这里点到即止，其实他还省略了后半句。

是孕反吗。

他知道，这句话一旦出口，法兰西绝对能立马变成炮仗。把对方惹毛，令其心神不宁，这是英吉利最喜欢的消遣之一。

诡异的是，虽然窝着团无名火，但他现在居然没心情消遣。

“是啊，看见你就难受。”

英吉利到底没忍住：“你孕反了吧？”

法兰西暴起：“该死的英国佬，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小可怜儿，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类，居然要遭这种罪。一看你这副被抛弃的模样，我就异常……开心。”

法兰西直接把口出狂言的某人摁倒在沙发上：“去你妈的抛弃，我自己的孩子和别人没有关系，更用不着你来操心！”

英吉利大脑宕机一瞬，几个世纪了，他还没见法兰西这么维护过谁。是的，维护，在他眼里，法兰西就是在维护那个奸夫，甚至心甘情愿被占去便宜。要知道，他和法兰西谈判那么多次，对方可是连一分钱都不肯含糊。

他咬牙切齿：“惹人嫌的家伙，可别动了胎气。”

眼见着事态逐渐脱离自己掌控，意大利再也没法安静看戏了：“冷静点法法！你入戏太深了！”

法兰西深呼吸几口，终于平复下来。对方毫不在乎的谈资，自己却这么在意，算什么样子？

他又窝进沙发里，这次倒是没有兴致赶英吉利走了。

英吉利也爬起来，余光偷偷瞄向法兰西。后者斗志全无，不知道和谁生着闷气，封闭起来不愿交流——也或许是懒得交流，这样的法国人，百年难遇。

也是他最不擅长应对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僵持许久，久到原本满脸傲气霸占天空的太阳，渐渐西斜入山，鸟儿欢快的觅食声变成蝉鸣，最终归于平静。晚霞渲染成的一片橘黄漏了几分，漫进室内，潇洒又温柔。

法兰西终于开口。

“要留下吃饭吗？”

英吉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法兰西进厨房时，他才恍然大悟般回应。

“你现在的身体，能受得了油烟味吗？”

法兰西气笑了：“你来做饭？”

见他还有心情挖苦自己，英吉利莫名松了口气，像平常一样回敬：“你敢的话。”

这顿饭异常和谐，没有唇枪舌战，没有哪方突然发难，投毒什么的更是没有。英吉利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这就是瓷口中的“食不言”？

洗餐具的活也被法兰西揽下了，相比于使唤英国人，他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厨房冒险。

静默，难捱的静默。

英吉利突然想到，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法兰西亲手做的饭了。

除了自己，他还给谁做过饭？

那个人吗？

他不愿再想，窗外温暖的霞光不知何时染上了月的清冷，像霜一样，明明冰冷，但那绮丽柔美的晶莹，却总是吸引人不断靠近，再靠近，终于到手时，那迷人的诱惑，却因为过于灼烫的温度，在手上一点点化为难以把握的冰凉，渐渐流失。

那片美丽的霜花，自己其实从未拥有过。

“要走了吗？”法兰西的声音难得轻柔，也正因此，那原本应该汹涌而出的情绪，很妥帖地被主人掩盖了下来。

“不早了。”英吉利走向玄关，却在触碰到门把手的一瞬，突然顿住了。

“你如果忙不过来，你的孩子，我也可以帮忙教导。”

法兰西又笑了，依旧让人难以捉摸：“你教导？再教导出一个美利坚？”

“他养成那样你也有份。”英吉利下意识回嘴。

“明明是你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这么多年了，你心思还是这么坏。”

“是啊，这么多年了，没人比我和你纠缠的时间更长，对吧？”

“对啊，小冤家。”

英吉利回头，法兰西的脸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中，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突然觉得，揽月入怀，貌似也没有那么难。

“和我斡旋那么久，你后悔吗？”

“不后悔。”

“因为是宿敌，所以你才……”

“什么？”后半句的声音太小，法兰西没有听清。

“没有，是我多嘴了……”英吉利果断开门，本想一走了之，还是不死心地回头，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字一顿道，“法国佬，我讨厌你，全世界都知道。”

法兰西颔首，望着那扇毫不留情被关上的门，过了好久才回复，声音依旧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入心底。

“我也讨厌你，没涵养的小宿敌。”

04

又是零点，意大利和法兰西的游戏，在这一刻结束。

德意志不在家，意大利瘫在床上，琢磨着今晚该套路谁。

突然，窗子碎了，紧接着，一人跳上窗沿。即使是这么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那人的举手投足间，依旧透着优雅。

意大利警觉坐起，看清来人后，心虚感油然而生。

“英……英吉利？晚上好先生，不过您为什么不走正门呢？”意大利咽了口口水，他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别转移话题，”英吉利说着，亮出封存已久的长剑，“你不是证明那件事是真的吗，解释一下。”

“有事好商量！您先把剑收一下？”

“怕什么？我怎么砍你，你都不会死。”

“那才更折磨人！”意大利抓狂。

英吉利眯眼，手中长剑逼近几分：“所以，你最好干脆点，说实话。”

“我说！我全都说！”

意大利刚要开口，尖锐的门铃声响起。来不及思考，意大利把英吉利推进柜子，牢牢关上了柜门。

打开门，见到人的那一刻，意大利全身汗毛竖起。早知道来的人是法兰西，他说什么也不会开门！

这算什么？说是修罗场不太恰当，不过也差不多了……

“法法，这么晚了……”

“别贫嘴，你手机在卧室吧？”法兰西看起来很急，意大利还没来得及拦，人就已经冲进卧室了。

丸辣！

“到时间了，你快澄清！”

意大利汗颜，盘算着赶紧让法兰西离开存在英吉利的卧室。

“就这么点事，给我发消息就好喽，何必亲自来一趟呢？”

“万一你睡着了听不到消息提示音呢？”

“不会有这种情况的！你就是不放心我！”

“事已至此，德意志又不在家，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我的赌约已经结束了，现在立刻马上，澄清。”

意大利猛然发觉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不论是被私闯民宅，还是把法兰西荒诞的官宣揽到自己身上，都是会被嘲笑的地步。恶从胆边生，意大利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那天打赌的时候，咱俩可没把‘澄清’这条算进去。退一步讲，你可以自己澄清啊。要不，咱们再赌一局？”

“管杀不管埋是吧？”法兰西不想再保持礼貌的微笑，打量着卧室里有没有趁手的东西，“我来之前已经向德意志告状了，你觉得，趁他回来前，我能打你多少下？”

“好狠的心啊，我可是会还手的诶。”

法兰西凑近他耳边：“可是英国佬已经误会了！重点是他信了！我的小冤家临走前都要碎了！”

意大利忍俊不禁：“欧洲也要碎了，怎么不见你心疼一下呢？”

这对话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杀机。两人误以为已经麻痹了对方神经，下一秒同时出招。法兰西掐住了意大利的脖子，后者则把前者压制在床上。

“法法，你在我的地盘，觉得能有几分胜算？”意大利居高临下盯着法兰西。

法兰西却说不出话了，他看向意大利身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从惊讶变成惊恐，又心虚地错开眼。

“怎么——”一瞬间，意大利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英吉利的佩剑，正横在意大利脖子上。

他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从他身上滚下来。”

一对二毫无胜算，这下真成修罗场了。意大利心里叫苦不迭。

“那个……法法，你先松手，我再下来。”

法兰西难得配合，此时他也在思考对策。正懵得不知所措时，身子被猛地一拽，随后就被扣进某人的怀里。

他回过神来，仰头望着那人，嘻嘻笑道：“怎么，不怕我动胎气了？”

英吉利弹了下他的脑门：“法国佬，你什么时候这么蠢了？不仅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居然还输了！”

“那你不是更蠢？被我和意大利耍得团团转。”

说到意大利，英吉利猛然转头，看向鬼鬼祟祟的某人：“你澄清消息写好了吗？”

“没有，”意大利坏笑，“不过，我开直播了。”

英吉利下意识推开法兰西，后者也条件反射般退后好几步。

“没有怀孕！我和他也没有关系！”

“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我已经后悔和他进行肢体接触了！”

英吉利和法兰西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来，意大利缩在角落，捧着手机乐呵呵看戏。

德意志一回家，见到的就是这副混乱的场面。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冷静的人，德意志收了意大利的手机，关掉直播，承诺不管以后多忙都会抽出时间看管意大利。

然后，一手提起英吉利，一手提起法兰西，把这两尊大佛请出了门外。

“愿赌服输，私闯民宅，扯平了。”

“好。”

双方见好就收，面子嘛，需要对方给的。

05

月色正好，天边难得无云，那清清泠泠的月光就这么毫无保留洒向人间，衬得草木阴影都淡了几分，是能够切身体会到的明朗。

“小冤家。”

英吉利愰神，法兰西鲜少这么叫他，每一次这个词出现，就是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

美好与否，全在他怎么想。

“在。”

望舒发散出来的柔和太过动人，不是日光，却胜似日光。这点温暖流淌进心里，英吉利也不想和法兰西拌嘴了。

当然，只是暂时的。

“你讨厌我啊？”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法兰西轻笑，没继续这个话题：“被骗了还不知道，瓷家有一个词，叫‘关心则乱’。”

“谁关心你了？我看你笑话还来不及。你被始乱终弃，我比谁都高兴。”

“小傻子，意识体是不会怀孕的。”法兰西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刚才那一下他可还记着呢，谈情归谈情，报仇归报仇。这种事，他一向分得很清。

美好的氛围被一个脑瓜崩打破，英吉利有些气恼：“你才是那个傻逼，简直无可救药。”

“你才是没长脑子！这个拙劣的谎言，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信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脑科？”

再美的月光也阻止不了两人的拌嘴，一路上不是甜蜜的爱情泡泡，而是脏出人类下限的奇葩骂战。

“——如果是真的呢？”

“什么？”法兰西差点没收回即将出口的下一句话。

“我的宿敌，我说，如果意识体真的能怀孕……”

法兰西听懂了那未尽之言，再次笑着，直视宿敌的双眼。

“如果我可以，那一定是你的。”

月色如百年前一样，静谧，泛着柔柔的光，不惹眼，却让人难以忽视。

  

而那轮看似难以触碰的月亮，实则早已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