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鬼 番外篇3
作者:云想选手
CP向:PPW、G4
主要角色:Pond、Phuwin、Gemini、Fourth、Neo
3
校门外,Fourth拨开人群
“你、、、你这猪”Fourth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亮粉色的小猪面具闯入他的视线,劣质的粉晃了他的眼。戴面具的那人正伸手递给学生们包装好的奶茶。
即使是戴了面具,也没遮住面具下那一双呆愣住的大眼睛,双眼皮略宽总是让人看起来有些单纯。
“Gemini、、、”Fourth认出了那双眼睛。
Gemini只觉背后的汗一道道滑落,想推着板车跑,又觉得不现实
于是
“让一让,让一让”
Gemini腋下夹着招牌,推开右手侧的人群,狂奔而出,......
作者:云想选手
CP向:PPW、G4
主要角色:Pond、Phuwin、Gemini、Fourth、Neo
3
校门外,Fourth拨开人群
“你、、、你这猪”Fourth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亮粉色的小猪面具闯入他的视线,劣质的粉晃了他的眼。戴面具的那人正伸手递给学生们包装好的奶茶。
即使是戴了面具,也没遮住面具下那一双呆愣住的大眼睛,双眼皮略宽总是让人看起来有些单纯。
“Gemini、、、”Fourth认出了那双眼睛。
Gemini只觉背后的汗一道道滑落,想推着板车跑,又觉得不现实
于是
“让一让,让一让”
Gemini腋下夹着招牌,推开右手侧的人群,狂奔而出,真是脚底生风。
Fourth被向外推的人群挤了一个踉跄,见Gemini跑了,赶忙追了上去。
晚上,客厅里
“然后呢?”Neo问
“没追上。”Fourth气得急捶沙发。
“按你的描述,那说明他已经不完全是鬼了啊,真是奇了”Neo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说、、、”Fourth转头惊喜的问
“别看我,我也不了解,回头等你抓住他问问不就知道了。话说今晚吃什么啊?”
“我哥和Phuwin去外府了,我晚上不做,气饱了,差不多你就回去吧。”Fourth将手中的抱枕扔给了Neo,回了房间。
“哎呀,可是我饿啊、、、”
关上房门,Fourth铺开一张白纸,开始拟定“关于如何抓住Gemini”的作战计划。
可是,Gemini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校园门口。
红绿糖水摊的阿姨也说自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奶茶摊,于是她的生意好了不少。
要是那天抓住他就好了、、、
Fourth都快疯了
“抓到了”Neo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不是和你说了吗!没抓到,还有我们家今天不做饭!”Fourth吼了一句
“我说的是我抓到了”
听到了Neo的话Fourth猛地转身
“在哪?”Fourth抓的Neo的手生疼“说啊!”
“你们家出去右转直走第三个十字路口向右拐进去会看到一个夜市,他在门口卖奶茶。来的路上我看见了。”Neo耸了耸肩,觉得自己可真是个不计前嫌的好人。
Fourth倚靠在别人家门前的栏杆上,晚风吹着有些凉
不远处,Gemini热情的吆喝着自己的奶茶,
他今天没有戴面具,Fourth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上去把他按住。
只是突然觉得能站在这里看着他也很好。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吧,什么时候回来的,每天卖奶茶会不会很辛苦,有没有人欺负他,有没有住的地方啊?
真的
好想问问他
“你站着不动干嘛”Neo碰了碰Fourth的肩膀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Fourth叹了口气转身。
半夜,Gemini收了摊
推着小板车往自己住的地方走,抬头看了看巷子上方的月亮,月光轻轻柔柔的洒在小道上。
“打劫!”
Gemini被狠狠推到石墙上,Gemini吓得小腿直打颤,以前当鬼的时候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钱都给你啊、、、”Gemini惊恐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八百个来回。
“劫色”
听到声音有些熟悉,Gemini抬头对上Fourth的目光。
“你挺能跑啊”
Gemini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
巷子的另一头Neo捧着袋刚买的水果吃着,看这情况是不需要他出手了。
嘿嘿,刚才要不是他“煽风点火”,Fourth就要“放手”回家了,也就没有如此圆满的景象了。
关于他说了什么,当然是他胡编乱造的Gemini和他隔壁卖水果的小姐姐、还有后面卖海鲜面的小哥哥的小故事啦~
“哎呀,啧啧啧年轻人”Neo吃了一口瓜,远远看见Fourth狠狠“砸”了Gemini的嘴。
是的,没错是“砸”
由于劲太大,好像还断了Gemini半颗牙。
太生猛
Neo拍拍衣服是的灰,转身往回走,模模糊糊好像听到一句
“我都快疯了”
年轻真好啊,可惜他老了。
“他非得在我们家对面卖奶茶吗?”Pond下班回家再一次碰到了Gemini,对于想要拱自家白菜的猪Pond觉得实在是碍眼。
“他们俩的事情,你少管”Phuwin嗦了一口奶茶,“Fourth说Gemini得做够1800件好事才能真正变成人类,帮人家老奶奶卖珍珠奶茶已经是第705件了。”
“你是被他的奶茶收买了吧,少喝点,我去做饭,别一会吃不下了”
Phuwin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高僧给Gemini的方子真的可行吗”Pond一边问一边摆出塑料袋里买的蔬菜。
“不知道,但能够抓住当下就很好了不是吗?”
Phuwin转头,
窗外,霞光攀附墙边长出了它自己的形状。
放了学的Fourth背着双肩包也不知道回家,蹦蹦跳跳凑在满脸通红的Gemini旁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END
PondPhuwin only you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平安夜Pond回到了PMM家族,跟家族里的人一起过平安夜,但是始终开心不起来,Phuwin真的提前一个人去旅游了,“我陪你去吧。”“不用,我想静一静,我之前也一个人旅游。”Pond回忆到。
“姑妈,天使哥哥今天怎么没来啊。”Mork来到Chen的母亲身边问到。“问你Pond哥哥。”Chen的母亲看了Pond一眼说到。“天使哥哥有事出门了,过几天就回来了。”Pond看了看Chen的母亲认真的对Mork说到。“你还真舍得让他一个人出门旅行啊?果然和你父亲一样。”......
第十一章
平安夜Pond回到了PMM家族,跟家族里的人一起过平安夜,但是始终开心不起来,Phuwin真的提前一个人去旅游了,“我陪你去吧。”“不用,我想静一静,我之前也一个人旅游。”Pond回忆到。
“姑妈,天使哥哥今天怎么没来啊。”Mork来到Chen的母亲身边问到。“问你Pond哥哥。”Chen的母亲看了Pond一眼说到。“天使哥哥有事出门了,过几天就回来了。”Pond看了看Chen的母亲认真的对Mork说到。“你还真舍得让他一个人出门旅行啊?果然和你父亲一样。”Chen的母亲说完拉着Mork离开了。
Pond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着Duck陪着Mork一起弹钢琴,他发现自己关注Duck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脑中出现Phuwin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许他对Phuwin已经超越了Partner和Bro的感情了。
Duck拉着Mork一起来到沙发上,“钢琴谈的很有进步。”“漂亮哥哥弹的不如天使哥哥好。”Mork对Duck说到。“哈哈哈,看来你不喜欢我哦。”Duck假装不开心的说到。“漂亮哥哥最漂亮来,但是我最喜欢天使哥哥。”Mork坚定的说到,“哈哈哈,Pond你的小情敌出现了。”Duck对Pond说到。“喜欢Phuwin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Pond揉了揉Mork的头说到。“你都这么说了,放心他一个人出去啊。”Duck问到。“他说过他经常一个人旅行,很安全。”Pond放空的说到。“你真的好呆啊,谁说安全啊。懒得和你说了。”Duck拉着Mork去吃饭了。
“快看,我最喜欢的摄影师Tan更新消息啦,看背影好帅的一个弟弟啊,牡丹了30多年的Tan,是不是要铁树开花了。”Duck拿着手机对Chen说到。“快快给我看看。”Chen拿过了Duck的手机。“我的天使弟弟。Tan之前不也发过人物吗?况且就一个背影,说明不了什么。”Chen不理解Duck的一惊一乍。“你懂什么啊,Tan只发过他挚友Wee的单人照,他所谓的挚友结婚之后,他就没在发过这种很具氛围感的单人照啦,不是一群人就是好几个人的合照。”Duck反复欣赏着。
“对了,Tan是不是最近都一直在清迈,不环游世界了?”Chen问到了。“他好像最近继承了家里的民宿,没怎么环游世界,不过,这个人怎么这么像Phuwin?Pond你快过来看看。”Pond赶快走到了Duck身边,这背影不是Phuwin是谁,他们这帮乌鸦嘴,真让他们说准了,Phuwin这是要有艳遇啊,“父亲,母亲,我先回去了。”说完Pond将Duck的手机还给了Duck,“我把Tan的民宿地址发给你。”Duck开心的对Pond说到,“谢谢,bro。”说完离开了。
Phuwin提前两天来到了清迈,到了清迈住进了一家民宿,白天去古城逛逛,晚上回民宿不是泳池里游泳,就是房间里睡觉,“今天是平安夜,你不回家陪家里人啊。”Tan问到。Phuwin来到了民宿的第一天,认识了民宿老板Tan,Tan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原来是个摄影师,这几年继承了家里的民宿,不怎么环游世界了,但是朋友帮忙还是会接一些私活,“你不也是一只单身狗。”Phuwin反问道。“我不一样,我爱自由。你绝对是和家里吵架了。”Tan说到。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明明有四个家,但是没有一个家可以容得下我,没有一个家接收我。”Phuwin说到。“这算什么啊,我今年30了,一次恋爱也没谈,还曾经差点喜欢上我的一个朋友,得亏人家结婚生子了。”Tan对Phuwin说到。Phuwin吃惊的看着Tan,“别这么看着我,我其实不知道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但是我应该是喜欢他的,但是好像又不是那种喜欢,好复杂啊,怎么样是不是听别人不开心的事,自己开心了不少,你还这么年轻,又这么好看,喜欢就说呗,不同意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草。四个家,无所谓,没人接受你,来我这儿啊,我接受啊,我认你当弟弟啊”Tan给Phuwin递了瓶啤酒,安慰道。
Phuwin接了过啤酒,“那你怎么不表白?你这么帅,也不差啊。”“我从认识他,他就一直有女朋友,俩人认识的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原来我身边出现什么人,他都会把人折腾离开了,但是他结婚了,我感觉我身边再出现什么人,应该不会折腾了吧。”Tan安静的说到。“我和他协议婚姻,我们开始说是Partner和Bro,但是时间长了,我感觉我有点不对劲了,所以我逃了。”Phuwin也喝多了,慢慢靠在了Tan的肩膀上。
“臭小孩。”说着Tan将Phuwin试着公主抱,Tan身高比Phuwin矮几公分,身材更瘦小,抱的非常吃力,差点把Phuwin摔了,Pond立刻从Tan手里将Phuwin抢了过来,“您好,我是他爱人。”Pond将自己的身份证和P户 win 的合照展示给了Tan,Pond回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借用了PMM家族的私人飞机,飞了两个小时,赶到了清迈。Tan看了看Pond相关证件和信息,示意Pond可以带着Phuwin离开了。
“两个臭小孩。”Tan摇了摇头,睡不着,自己去前台盯着了。“老板,办理住宿。”Wee带着妻子两个孩子来到了民宿。“好久不见。”Tan问到。
【ppw】不对等天体
伪骨科
pond(兄)Xphuwin(弟)
私设如山 ooc
含少量G4
含一些懂自懂的梦幻联动
骨科大法好,无逻辑he
零
任何坚固的天体,在接近另一个比它大得多的天体时,都会受到强大的潮汐力作用而最终被扯成碎片。
一
Tangsakyuen夫妇结婚多年一直苦于没有孩子,实在喜欢孩子的夫妻俩于是决定领养,托熟人找了信得过的福利院,幸运的是很快便有了结果,有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满足夫妇俩的需求。等手续都办齐,夫妻俩一起去接孩子,他们都记得那天晴空万里,满是对孩子对未来的憧憬。
虽然福利院出具的资料说明男婴一切健...
伪骨科
pond(兄)Xphuwin(弟)
私设如山 ooc
含少量G4
含一些懂自懂的梦幻联动
骨科大法好,无逻辑he
零
任何坚固的天体,在接近另一个比它大得多的天体时,都会受到强大的潮汐力作用而最终被扯成碎片。
一
Tangsakyuen夫妇结婚多年一直苦于没有孩子,实在喜欢孩子的夫妻俩于是决定领养,托熟人找了信得过的福利院,幸运的是很快便有了结果,有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婴满足夫妇俩的需求。等手续都办齐,夫妻俩一起去接孩子,他们都记得那天晴空万里,满是对孩子对未来的憧憬。
虽然福利院出具的资料说明男婴一切健康,但夫妻俩还是带孩子去医院做了整套检查,报告显示小家伙确实很健康。
怀着感恩和欣喜,夫妻俩给男孩取名naravit。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突然有天Tangsakyuen夫人查出怀有身孕,年幼的naravit刚过完两岁生日。
Tangsakyuen夫人抱着被打扮得如娃娃一样的小男孩,满脸笑意,语气也格外温柔。
“小pond马上要有弟弟了。”
“弟弟?”
“嗯……是个妹妹也说不定。”
naravit皱起小小的眉,睁大眼睛表示对母亲的话无法理解。
Tangsakyuen夫人放下他,陷在沙发里的男孩努力挪了挪身子想再靠近母亲一些。然后他的右手被慈爱的妇人握住,当他幼小的手掌贴上女人肚子时,他依然表现得疑惑以及小心翼翼。
“这里,有宝宝。”
“宝宝……”
男孩学着大人的语气重复一遍,看向妇人的眼里满是渴望的光。
“以后小pond就是哥哥啦!”
“哥…哥…哥哥!”
年纪再小也渴望得到母亲的认可和宠爱,生物本能驱使男孩一字不差学习母亲的发音。
女人从来都是端庄优雅,说话做事不紧不慢,这天她因为高兴,情绪波动大了些,男孩见过母亲笑的样子,但这样开怀却是第一次。
小时候不懂,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有些分别逐渐显现,回忆里精确到细枝末节的时刻,现在想来多了几分心酸。
夫妇俩对他不是不好,相反是太好,好到失去了许多他希冀的乐趣。
那些他没得到的家庭乐趣,在另一个人身上充分体现,由他亲眼目睹,而那个人,是母亲生下的弟弟。
两岁五个月的naravit在七月的第五天,隔着玻璃窗见到了他,小小一团睡在婴儿床里,吮着手指连眼睛都没睁开。
“爸爸…弟弟……”
“对,是弟弟,妈妈告诉你的?”
“嗯,妈妈。”
“pond啊,你说我们给弟弟取什么名字。”
显然,男孩无法回答,他伸出食指抵在窗页上,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和小婴儿交流,年纪尚小时,脑袋里总有稀奇古怪的想法。
很快到Tangsakyuen夫人出院的时间,生完孩子的妇人依然保持得体,一手抱刚出生的小儿子,一手牵年幼的大儿子。丈夫脸上带着和煦微笑,提着行李跟在太太身边,任谁看都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私家车后车厢,naravit安静坐在妇人身边,用充满天真好奇的眼神来回打量襁褓里的小婴儿。Tangsakyuen夫人嘴角含笑,慈爱地揉了揉他额前的头发。
“pond想摸摸这个小家伙吗。”
naravit来不及思考,指尖已经碰到他的肉脸颊,又软又滑,触感很奇妙。
“妈妈,弟弟!”
他终于对只存在于大人口的词有了实感,弟弟是温热软嫩的。
“小pond你看,他在笑。”
睡眠充足的婴孩感到来自外界的刺激,睁开了干净不含杂质的眼眸,漆黑瞳仁相对,视线交汇,纯真的能容下世上一切,即使是未知。
那一刻,naravit想起妈妈在路上告诉过他弟弟的名字,他是有礼貌的孩子。
“你…好,phuwin。”
像个小大人一样,naravit第一次和弟弟打招呼,妇人很满意他的举动,脸上笑意更深。
二
phuwin和naravit不一样,他活泼好动,越大好像越能知道怎么抓住人心。
最重要的是有一张足够可爱的脸,婴儿肥让他灵动中多了些娇憨,矜贵的少爷没有半点少爷架子。
naravit却内敛,更倾向于当一个旁观者,所以每次phuwin对其他人撒娇耍赖,他都只安静地看,不出声不评论。
出乎naravit本人意料,phuwin很黏他,从他记事起,这小子路都走不稳,就跟在他身后p'pond长p'pond短。
正式成为小学生的那天,naravit放学回家,一只脚刚踏进别墅大门,只见一团人影朝自己奔来,等看清来人,才知道是phuwin,因为跑太快成了虚影。phuwin以最快速度冲到他跟前,张开双臂不管不顾扑上去,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重心放低站稳,好险,差点没接住。
“p'pond!”
“嗯?”
“我都一天没见你了!”
比他矮一头的男孩树袋熊一样扒在他身上,小嘴撅的老高,手心还拽着他的校服袖子。naravit偏移目光不动声色地笑,清了下嗓然后不紧不慢开口。
“所以呢?”
“哎哟pond少爷,今天phuwin少爷没见你,连琴都不肯练,您可算回来了!”
“婶婶!”
phuwin皱眉扮凶,提高音量朝跑来迎接少爷的帮佣婶婶喊,可惜毫无威慑力。婶婶看他那副懊恼模样只觉得可爱,naravit只当他人小就懂得维护面子,也不戳破。
“你没练琴?”
phuwin含糊嗯一声,低头不敢看他心心念念了一天的哥哥。
“走吧,一起。”
naravit抬手把书包带往肩上送,垂在身侧的右手猝不及防被人握住,十指沿着指缝一点点贴合,不留空隙。他顺着那股力望过去,phuwin睁着圆圆的眼睛,满意地看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心。
“我最喜欢和哥哥一起练琴!”
并排步上台阶,phuwin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naravit脸上的动容转瞬即逝,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淡然平静。
naravit对钢琴失去兴趣,是知道phuwin表现出对钢琴的热衷之后,愿意陪他坐在钢琴前不厌其烦的练习,大概是作为哥哥的某种职责。
其实没人这样要求或者告诉过naravit应该怎样对待phuwin,父母从不厚此薄彼,说得最多的是希望兄弟俩好好相处。
可看到phuwin黏在父母怀里,用最天真烂漫的口吻随意撒娇,轻而易举获得大人们更多的喜爱,他还是会嫉妒。不懂形容,但隐秘阴暗的情绪一旦滋生,就难以戒除。
那天晚上,到点准时睡觉的naravit还没来得及关灯,抱着枕头的phuwin不声不响出现在他房门口。
naravit心说糟糕,忘记关门,和phuwin大眼瞪小眼一小会,不好开口赶人,以为自己不开口他就会知趣离开。
等phuwin躺在他身边,还躺的十分心安理得时,他发现自己想多了,闹钟显示的时间是九点。
“为什么不自己睡。”
“白天都不能和哥哥一起玩。”
“你都多大了,光想着玩。”
“我想和哥哥睡。”
委屈巴巴的语气,表情却乖张,似乎是料想到能讨到好,naravit张了张嘴,半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来。他直挺挺的躺着,根本放松不了,无法忽视另一个人的体温,在被子里源源不断传递。
phuwin侧身,抱紧naravit一边手臂,肉脸埋进他肩头再没有多余动作。不觉得膈人,没有奇怪味道,少年身躯尚且柔软,每一寸肌理都透着阳光和沐浴液的清香。
不多时,naravit听到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鼻息喷薄在他赤裸的皮肤,稍微觉得痒,再不情愿都无可奈何。他可以毫无负担拒绝任何人,也下过无数次决心要学会拒绝phuwin,只是对上phuwin弯弯的笑眼时,他的决心全不做数。
一开始就纵容的人,是他,他忘了。
phuwin找了千奇百怪的理由缠着naravit要一起睡,后来naravit学乖,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求phuwin吃饭不能挑食,父母说话要听,练琴要认真。
知道其中内情的父母在饭桌上调侃兄弟俩,说比起哥哥,naravit更像爸爸。phuwin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要不要,爸爸只有一个,哥哥就是哥哥。naravit勾起唇角,笑容很浅。
一年级,相安无事。
他们都以为这样兄友弟恭的日子要过一辈子,不出意外的话。
但还有人说过,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三
naravit比phuwin高两个年级。
也就是说naravit临近小学毕业之际,phuwin依然在四年级混。他朋友不多,对交朋友都抱着随意的心态,毕竟家里有个哥哥,既是哥哥又是朋友,贯穿了他整个童年。
又到了一年一度贴纸满校服的季节,贴纸花样很多,大都闪亮漂亮。最有人气的人身上总是五颜六色,彩色水笔写下歪歪扭扭的告白文字,当下心意却十分真切。
naravit坐在座位上,配合所有人玩毕业游戏,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有人上前他会草草看一眼,校服上虽然叠满了心形贴纸,实际上没多少参与感。
教室门口乍然出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背着手在身后不停张望。naravit没察觉到是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轻蹙眉头暗想,难道不是来找我?
phuwin没准备贴纸,经过naravit教室时想起今天是特殊日子,于情于理他当弟弟的都应该在哥哥的校服上留点痕迹。
他并不去探究,那样做是不是真的合情理。
行动比大脑指挥快,naravit起身的同时phuwin也转身,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跟上去,人还没出门口,只见phuwin折了回来。仿佛有条无形的线将人分隔两边,phuwin在教室外不继续往前,naravit尽力掩饰好刚才短促的不该有的迫切。
“p'pond!”
“嗯。”
“你特意出来看我?”
“不是。”
“你就是太诚实,骗骗我不好吗。”
phuwin撅嘴,佯装生气地瞪了naravit一眼,看naravit又不说话,只好低头盯鞋尖,心不在焉地想哥哥比他想的还要受欢迎。
不过再受欢迎,都是他的,哥哥。
“不能说谎。”
说完这句,naravit视角里分明看到phuwin皱眉,他紧接着下一句,伴着几分心虚。
“你……来干嘛?”
“哈哈,就知道你会问!”
前一刻还埋头扮委屈的phuwin忽然抬头,满眼俏皮笑意,直直迎上木着脸的naravit,他习惯了naravit这样。
那双眼睛里盛着阳光,哗啦啦撒向他看的人心间。
naravit贴在裤脚边的手一下子收紧,不懂自己为什么紧张。
“你身上的贴纸太多了,多到我没地方贴。”
naravit口干舌燥的,想张嘴却发不出任何音节,他动作缓慢地抬起右手,指向心口绣着他名字的地方,视线在phuwin脸上和手指的地方来回逡巡。
phuwin笑着眨眼睛,看他的神情偏格外认真,周围所有杂音一瞬间消失,听不到也看不到,只有身穿校服表情骄矜的少年留在他眼中。
“呐,我特意找的这个贴纸,很特别对吧。”
“还有啊,我要画个心才行。”
“你先答应我不会洗掉!”
phuwin一个人絮絮叨叨,naravit垂眼只看到一小片白净发顶,嘴角吹过春风,在这人发现前绽开笑意。
“不会洗的。”
也没人会洗吧,他想。
naravit的小学校服留存许多漂亮的贴纸,唯独左胸刺绣上有颗不起眼的熊猫头,和名字一起被包围在紫色爱心里。
四
Tangsakyuen家的父母都在迎接,迎接孩子们的叛逆期。青春期男孩好比莽撞的野兽,他们有许多问题,需要指引。
naravit按部就班升上初中,初二暑假来临前,他被动邀请同学去家里研究新买的天文望远镜。
顾名思义,邀请不是他发出,拒绝也无用。
他们前脚刚进门,参加完六年级毕业礼的小少爷后脚下了私家车。他本想在车上就向哥哥炫耀,校服上的贴纸无一不在说他很受欢迎。结果预想的情形被哥哥一通电话打破,司机大叔有他的职责,从不多问。
phuwin失望地看司机大叔挂断电话,身子缩进沙发,觉得无趣。
naravit穿过空荡客厅,phuwin进门,他踩着前一个人的足迹,总是差了几分钟。naravit提着书包,余光瞥见身边的女生脸上丝毫不见拘束,觉得费解。
“p'pond!”
和脚步一起停的,是漏跳一拍的心跳。背后猛然响起叫喊声,用起伏的声线诉说他此刻的愤怒。
“嗯,naravit有弟弟?”
naravit的心情只能用一串省略号概括,这位同学的癖好特别,执着于叫他大名。
“她是谁!”
“她为什么不知道你有弟弟?”
“她和你什么关系?”
面对phuwin连珠炮般的提问,女生不仅不恼,居然还咧着嘴和质问她的小朋友打了个礼貌的招呼。
“你好弟弟,我叫poly。”
“是你哥哥的同学。”
强大如此的心理素质让企图胡搅蛮缠的phuwin顿时没了脾气,naravit就更不用说,不得不对poly另眼相看。
“pond少爷,老爷给您订的望远镜送到门口了。”
帮佣婶婶突然闪现,人没见到,先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
“那麻烦婶婶带送货大哥去我房间。”
“好的少爷。”
“你真是带我来看望远镜啊?”
poly脸色一变,瞪着面无表情的naravit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不然呢?”
“呃…好吧……现在去你房间?”
phuwin冷眼在泳池边,手指缴着衣角,心思出奇的活络。望远镜是金贵仪器,哥哥需要的东西不能动,那就动她好了。表情精致勾起唇角,谁都不知道他低垂眉眼下藏着的叛逆打算。
扑通,翻腾的水花在空中飞溅。
有人偏过头露出恶劣微笑,有人眼中错愕,不敢相信女生会在他眼皮子底下跌落泳池。naravit无意一眼,扫到始作俑者背后伸出的手,心惊的同时无言以对,偏袒护短的心情产生在追究是非对错之前。
他拉了女生一把,逆着光源,轮廓显得模糊而高大,poly只看见naravit朝他伸出援手,想不起要追究。
“你还好吗?”
“不好意思啊,poly要提前回家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的望远镜,好吗?”
少女双手遮在胸前,眉眼间终于显露出尴尬,不曾预料到的情景让她手足无措。
“还是先换件衣服,穿我的可以吗。”
很有礼貌的一句询问,在phuwin听来变了味道,哥哥关心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稀得给他。
“谢…谢谢!”
poly怯怯的跟在naravit身后,一点不像来时那样放松,纵使少年背对她,看不见她任何表情,都无法掩饰眼中盲目的热情。
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poly,放轻脚步靠近naravit房间,地板上留下一串不太明显的脚印。
“那我走了,衣服洗好以后再还你,谢谢。”
“嗯。”
正捣鼓望远镜的少年侧半个身斜睨过去,身形单薄的少女抱着一堆湿衣服在胸前倚在门边,看上去弱小又可怜。
视线里不能忽视的,还有另外一道笔直的身影,肩胛似乎因为用力紧绷着,沉默的伫立在相对的另一扇房门外。
phuwin一直看着,时间都仿佛凝滞,三个人各怀心事,汇集在一条对角轴上,宛如一场无声电影的镜头。
“我还有机会的对吧。”
少女出声,将少年的思绪拉回现实。
“什么机会?”
“借用你望远镜的机会。”
naravit转正身体,目光在灰白色圆筒状镜身上流连,想起他一时兴起在饭桌上提天文望远镜,父母却不认为他是随口说,当时就让他看好型号,家里从不短他的吃穿用度,更是鼓励他有兴趣爱好。
最后是用期末成绩全A换来这个望远镜,不然会觉得不踏实。要足够优秀才配得上家里给的一切,打小就这样想的。
“会有的吧……”
poly愣了愣,笑意了然,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
那天晚上,一顿饭接近尾声,夫妇俩看坐一排的兄弟俩彼此不搭理对方,终于明白奇怪氛围从何而来,太反常了。
“phuwin,想去哪里玩呢,告诉妈妈。”
“去日本怎么样?”
Tangsakyuen先生看准时机搭腔,笑着和妻子交换个眼神,以为自己的提议一定会受到推崇。
“不去,p'pond六年级毕业那年去过了。”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哦。”
记性很好的Tangsakyuen先生想帮phuwin回忆自己曾说过的话,不料他亲爱的儿子直接婉拒。
“爸爸,人都是会变的。”
从小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夫妇俩都愣了,在气氛变得更加怪异前,naravit斟酌着开了口。
“爸妈,有同学邀我暑假一起出去玩,可以吗?”
naravit鲜少主动提类似的请求,难得听他想和朋友一起,夫妇俩欣然同意。phuwin头埋在胸前,餐盘里明明都是他爱吃的菜,却食不下咽,同学两个字像某种禁忌在他听来格外刺耳。
“phuwin,不可以浪费食物。”
Tangsakyuen夫人注意他很久了,偶尔耍性子是被允许的,但他手持银勺不停戳盘底,完全没有要吃的意思。
“哦……”
“怎么了,突然不高兴?”
“没有。”
“你也可以和朋友一起过暑假。”
“我想在家呆着。”
phuwin语气闷闷的,饱胀饭粒被碾碎糊在盘底卖相极差,越发没有胃口,他放下餐具,离席前同父母打了声招呼。
至此,他和naravit一句话都没说,naravit一副专心吃饭的样子,只抬头看一眼他背影,接着继续将食物送进嘴里。
直至背影消失,naravit莫名松口气,垂眸在心里小声说一句,我不在乎。
naravit说到做到,隔天一早吃完早餐就拖着行李箱出了门,看到同伴的车等在别墅大门外,还觉得意外。
他悠闲地踱步到车门前,车窗随即落了下来,短发男生英气的脸一点点展现。
“我以为你开玩笑。”
naravit撩起书包肩带,语气不甚在意。
“怎么会,上车!”
别墅二层,phuwin躲在窗帘后努力想看清,无奈只能窥得一个挺拔背影,转眼上了别人的车。
算了,phuwin叹口气,心想没什么大不了。
naravit房间空了好些天,phuwin偷摸去了几次,总是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哥哥的书桌和房间整体比相对杂乱,书本文具摊放在一起,书柜最外层摆着几本腰封还没拆的新书,他一本本看过去。
《天体观测》、《基础天文》、《人类未知的宇宙》、《星系详解》。
转过身发现窗前架着一台组装好的天文望远镜,phuwin犹豫一会才走过去,小心观赏。
想像着哥哥在这里仰望星空的样子,他无疑也对镜头下的风景起了兴趣,宇宙总能和浪漫字眼挂上钩,也许一眼能望到粉色银河。
不过宇宙是孤寂的,夜风吹过卷起白纱帘边角,phuwin沮丧地想星星要两个人一起看才好。
五
仅此一次,初二后naravit再没带过任何人回家。转眼又到新学期,那天和往常一样,naravit快吃完早餐,phuwin才火急火燎跑下楼,余光里人影闪现的第一刻,动作放慢,咀嚼的频率和phuwin奔跑的速度成反比。等phuwin叼着吐司冲到玄关,他假模假式终于穿好鞋。
“走吗?”
“走!”
phuwin嘴里含着软化的面包,含糊应一声,眉眼都是开朗的形状。
“又踩脚后跟,把鞋穿好。”
“知道啦!”
naravit一脸这还差不多的受用表情,掉转头笑了出来。
变故发生在某个闷热午后,phuwin经过一节体育课的折磨,精疲力竭跟在人群最末,游魂一样往教学楼走。
烈日当头,晴朗的没有一丝风,他仰头望一眼高悬的太阳,抱怨这个永远发光发热的球体怎么没把自己先晒死。
登上教学楼台阶,屋檐遮挡住一部分阳光,phuwin舔着下唇希望下节体育课是在泳馆上。本来心血来潮数着阶梯,经过楼梯拐角时被悉悉簇簇的响动吸引注意,他踩在某一级阶梯上探出半边身子往下看。
就是这一眼,短暂又潦草的一眼,他像极一只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猫,顾不上炸毛,转身落荒而逃。
天边忽然风起云涌,阳光将建筑主体分割成明暗两个部分,眨眼的瞬间,太阳完全覆盖于云层下。
和太阳一起消失的,是phuwin慌乱的眼,很亮,他脸颊上淡淡的绯色如故事的结束章最后印在naravit阴翳的眼底。
微不可闻的叹息拉长了遗憾的隐痛,naravit尽量维持风度,侧身移开一步拉开和女生的距离,和很多时候一样,安静地用目光审视眼前的人。
亲吻落在他嘴角前他偏开了头,女生露出仿佛濒死的神情,是无地自容的愤懑,不甘但不想问原因。
“抱歉,poly。”
naravit褐色的瞳仁在阳光下更浅了,透不出一点温度。
poly深吸一口气,挤出个惨淡的笑,不能怪任何人,喜欢不一定非要有结果,这个世界的规则如此。但她现下无法不责怪眼前看上去漫不经心的男生。
他出神的时候在想谁,想他喜欢的人吗?
其实不然,他只是不经意想到如果等会下雨,phuwin没带伞怎么办。
曼谷夏季多骤雨,naravit一手托腮,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收拾好书包还磨蹭了一会,他知道不管多久,phuwin都会等他。
这天却不然,他坐在后车厢,一分一秒都觉得漫长,不开口询问弟弟的去向,因为从没问过。
抓着书包带的手指越收越紧,不远处好像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哥哥。”
phuwin的身影由远及近,一脚踏过地上浅浅的积水,溅起水花。
雨后的太阳更晃眼了,隔着车窗,naravit看不清他的表情。
明面上一切如常,但naravit能明显感觉到他和phuwin忽然就陷入了无法形容的奇怪境地。
phuwin不会像小猫一样黏上来,也不会用亮闪闪的眼睛追光似的望过来,连笑容都少。每天客客气气叫他哥哥,对话好似问答,只要一方不开口,随时可以终止。
这不是正常的兄弟关系,至少在naravit看来这一点都不正常,父母没发现异常自然不会说什么,他想时间长了也能适应,但结果不尽人意。
他捧着星系详解半躺在床上,一目三行浏览书页上的字,那页的内容是关于太阳系临近的星系团,可谓图文并貌,天知道他看进去多少。
到今天为止是第七天,原来他忍耐的极限是一个星期,意识到这点的naravit哑然,嘴边一抹苦笑。
隔天,phuwin下楼难得比naravit早,他自顾自吃着早餐,naravit下楼到一半看见已经坐在餐桌边的人,挑眉觉得新鲜。
“哥。”
naravit挣扎半天,还是拉开phuwin身边的凳子坐下。
“今天很早。”
phuwin嗯一声算回答,聊天止于此。naravit勾起一边唇角,觉得无语,舌尖顶过口腔侧壁,心中一股无名怒意不停翻涌。
兄弟俩一前一后出了门,车停在路边,司机大叔点头跟他们打招呼然后坐进驾驶座。phuwin手刚碰到车门,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猛地被人拽住,眼底闪过惊慌,他皱眉回头表情茫然。
“为什么?”
只见naravit眉心也拧在一起,phuwin松一口气。
“什么为什么?”
naravit默默数着phuwin眨眼的次数,止不住心痒。右手指节弯曲,虎口刚好卡在他手腕上,要用力才能完全握住,触感细腻。
phuwin下颌微抬,目光不偏不倚落在naravit眉眼间,比起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雄性生物,初具大人模样的哥哥,沉稳英俊。思绪不禁又回到那一天,哥哥洁白的校服和身后白墙交相辉映,那是他的初吻吧。
两个人各有所想,phuwin下意识向前,naravit抓着书包带的手紧一紧,没动。年轻的胸腔紧贴在一起,能感知彼此起伏的频率。
“什么,为什么?”
忍了很久实在快忍不住,phuwin重复刚才的问题,一派天真,礼貌不过是假象,逼近的目的是为了看哥哥露出惊慌表情,平时绝对不会见到,多稀奇。
naravit来不及掩饰,眉头隐隐震动,动物本驱使他后退,在觉察到危险以后,phuwin忽然笑容粲然,哥哥的破绽,抓到了。
“我只问一个问题。”
“嗯?”
“那是初吻吗?”
天真到近乎残忍,弟弟的表情那样真挚,看上去像是想和哥哥分享一脚踏入成人世界的喜悦。naravit怔愣几秒,后知后觉的将这些天的蛛丝马迹拼凑完整,所以phuwin是因为那个未完成的吻,闹别扭?
嘴角慢慢上扬,naravit笑了,表情变得轻松又惬意。
“你笑什么?”
“在回味?”
“傻小子!”
他抬手就往phuwin脑门上拍,不过收着力,动作很轻。
“喂!”
phuwin举起双手护头,瞪大眼睛又开始故作凶狠。
“没大没小!”
“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可没说一定要回答。”
naravit似乎爱极了phuwin那张脸,笑着掐一下他稍显肉感的脸颊。
“放开,不要和你玩了……”
“那你去找别人吧。”
naravit眼里笑意分毫不减,想要坦率一次,用开朗的表情面对他。phuwin神情一变,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好,我真去找别人咯。”
“你敢。”
两个人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不同的是phuwin望着他得意地笑,而naravit回过神才意识到不妥,面露懊恼。
口是心非的哥哥。
六
初三毕业,同桌开玩笑要在naravit校服上留字,拿起笔就朝胸口那块袭去,naravit眼疾手快捂住自己名字,摇头。
“哦,留给女朋友的是吧。”
“我哪来的女朋友?”
“对诶!”
忽视掉同桌一惊一乍的浮夸反应,naravit起身,慢条斯理出了教室门,有个熟悉身影逆着人流,四处张望。
他果然还是来了。
“嗷,p'pond!”
还笑得很开心。
“不和同学多待一会?”
“有什么好多待的,开学还一起。”
“那你?”
“你啊,你毕业啦!”
“我不能跟你一起上学啦!”
“可我们顺路不是吗。”
“不管,校服我要留记号。”
naravit笑容浅淡,点头算是默许。
“还贴熊猫头?”
“你不喜欢熊猫头?”
“不会,很可爱。”
“哈哈今年不贴熊猫头,想不到吧!”
phuwin在太阳下晒红脸,额角的汗沁出来,眼里亮晶晶的闪着愉悦的光。
naravit配合地笑笑,他喜欢看phuwin毫无顾忌的笑,每分情绪都调动,生动鲜活的那么一个人。
phuwin亮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一张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心形贴纸。
“没新意对吧。”
naravit不出声,腹诽反正你也没贴过。
“看我给你贴出点新意。”
结果phuwin口中的新意不过是用心形贴纸又贴出个心,围绕他哥名字刺绣的部份。
“怎么还是这里?”
“因为这里……”
phuwin伸出细长食指,在naravit心口不轻不重地点几下,指腹刮过凸起的刺绣,和周围明显不同的触感。
“是我的。”
耳畔忽然卷过一阵不知来向的风,phuwin的声音散在风里,naravit双目失神,分不清是真心抑或玩笑。
“p'pond,你从来不在我的校服上留痕迹。”
看phuwin遗憾中带着嗔怪的样子,naravit慌忙垂眸,心口鼓噪发誓他没想歪。
校服……痕迹……真糟糕啊……
“说吧,想要我写什么。”
抬眼又恢复成一本正经的好哥哥姿态。
“随便什么都可以!”
phuwin变戏法似的从裤兜掏出笔,递给naravit,嘴里念念有词,我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naravit接过笔,表情意外的很慎重,前后思考不过三秒,接着在phuwin衣领上留下一行蝌蚪文。
两个单词,健康,笑。
五月初,naravit正式成为高中生。
穿着齐整的校服衬衫黑短裤,naravit走在宽敞的校园大道上,边和前同桌发消息。前同桌说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确实在期待所谓的好消息,前同桌一句话让他打消念头。
【你好啊同桌】
【又?】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我觉得算不上好消息】
【呃,不算吗?】
【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想法吧】
同桌给他回了简短的一个字,滚。
naravit收起手机,笑着摇摇头。同桌曾评价他过于安静内向,性格太无趣的话,会没有朋友,当时差点脱口而出无所谓,他有弟弟。后来再想起,觉得惊心,人不可能一辈子只跟弟弟过。
社团招新日,naravit被同桌七弯八拐带进某间活动室,入眼就是坐在架子鼓后面被一群人簇拥的寸头男生,脸倒是干净秀气。
“会乐器?”
naravit扫一圈四周,确定是在跟他说话,木着脸摇头。
“那…会唱歌?”
他依然摇头,寸头勾唇一笑,心说这小子够实诚。
“没关系,来都来了!”
手边刚好一把贝斯,寸头蓦地起身拍了拍裤脚,拿过贝斯随手就塞进naravit怀里,naravit不想接也只能接了。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包教包会。”
学长自我介绍说他叫no,naravit礼貌回应学长好,就算成为高中生也依旧不理解,外向型人的世界。
背着贝斯回家的那天,phuwin吵着要听,他印象中的哥哥和音乐这种艺术形式不沾边,还是天文望远镜比较适合他。
“不弹。”
“弹嘛,求求你了。”
“我才刚学。”
“不如我弹钢琴陪你。”
naravit显然被这个提议诱惑到,phuwin看他犹豫不决并不催促,牵起他的手带他去客厅最空的用来放钢琴的地方。
phuwin轻柔地揭开琴盖,然后在长凳上落了座,他偏转身仰头望一眼站着的naravit,眼神示意他坐下。
naravit放低琴包顺势坐下来,和phuwin背靠着背。拉拉链时越想越不对,他带琴回来可不是炫技的,当然还因为无技可炫。
诚如他所言,贝斯水平暂处于入门阶段,phuwin尽力配合的样子有些滑稽,两个人奏出一首不伦不类的曲子。
“p'pond,你要努力呀。”
naravit回头,眼帘半掀视线一扫而过,很不经意却撩人的一眼。phuwin嘴唇微张,忘记该说什么。热源离开,后背隐隐发烫,手心也开始冒汗。
“我要去暹罗广场,去吗?”
“去!”
phuwin笑弯了眼,偷偷在校裤上蹭掉满手的汗。
晚饭时,Tangsakyuen夫人注意到phuwin超乎寻常的开心,咽下嘴里仅剩的食物后开口询问。
“phuwin今天有遇到好事吗。”
“嗯!”
“不和我们分享一下?”
“妈,p'pond送了我一把吉他!”
年轻人从来藏不住事,不需要劝诱不用暗示递进,自然就把关系他情绪的关键透露给你,甚至宣告给全世界。
“既不是生日也不是节日,pond你怎么……”
“妈,他说想尝试新的乐器,我就……”
母子俩话说一半,彼此交换个眼神,心照不宣地笑。
“钱还够用吧。”
“够的,爸。”
“他想要你就买,还有没有点原则了。”
“爸!”
在naravit身边一直傻乐的phuwin喝止住Tangsakyuen先生,撅着嘴佯装不乐。
“我会认真学的!”
“你最好是。”
Tangsakyuen先生面露微笑,尽情享受来自家庭的快乐,每当这时候他会想,领养孩子是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七
phuwin初三,圣诞前夕。
不管街道还是商场,能见的地方无一不张灯结彩,节日氛围浓厚。
naravit为了圣诞演出,放学先到音乐社报道,不过被逼的成分占多数,他一向对人多的活动敬而远之。
刚开始几天晚回家,phuwin总拉着他问,后面知道是为了学校演出也不问了,一个劲让他好好练。
“你怎么比我还上心。”
“是开放活动吗?”
phuwin亮晶晶的眼一闪一闪,naravit低头偷笑,在这等他呢。
“想去?”
“不然呢,你是我哥诶。”
“那去吧。”
“嗯!”
naravit的态度肉眼可见的积极了起来,寸头社长调侃他,是不是演出当天女朋友要来,naravit拨动琴弦,皱眉不解。很久以前,同桌也说过类似的话,难道一些特别时刻非得和女朋友扯上关系吗。就不能是亲人,是弟弟吗?
“我没女朋友。”
没有解释的必要,但还是想说,于是说了,语气有些生硬。
“你看你还认真了,没有就没有,好好练。”
他不愿深想,别人家的兄弟会不会在彼此校服上留言,会不会因为各自一句话变得欢欣。
平安夜,naravit被音乐社一众人赶回家,理由是不要耽误学长们谈恋爱。寸头社长在一边抱着双手似笑非笑看热闹,naravit收拾好东西满心无语,再抬头时发现社长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身后的人匆忙跟上,手臂半张,看样子是想牵手。
naravit有所耳闻,也见过那个人来活动教室,毕竟学生会会长的脸很好认。
可他们足够成熟去应对这种感情吗。
脑海里浮现了phuwin的脸,几乎是电光火石的瞬间却又那样不合时宜,phuwin时时笑着,肆意张扬。
回到家还早,很凑巧的遇上同样到别墅门口的phuwin,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只有一颗孤零零的苹果。
漂亮鲜艳的红色苹果。
“p‘pond!”
“嗯,你平时很少吃这个。”
“不是给我自己买的。”
“?”
“给你的。”
傍晚的晚霞绚烂,束状的云叠在一起,天空染上渐变的绯紫色,phuwin笑得一脸纯真,夕阳斜照在他脸上,整个人溶在温暖的光景里。
“我有个同学说在中国,平安夜是要吃苹果的,平安苹果,发音很相似对不对。”
“哦忘了,你不懂中文。”
“她还说,苹果要送给喜欢的人。”
“嗯?”
naravit露出疑惑表情,不懂phuwin口中突然蹦出来的中文。
“没什么啦,就是送苹果是种美好祝福。”
phuwin静静的笑着,从他眼睛里看到全部的世界,寂静又美丽。时间仿佛静止了,伴着若有似无的微风一起流过,naravit以后一直记得那个场景,美得像画一样。
兄弟俩分着吃了苹果,在泳池边。
phuwin抬头仰望星空,表情意外的有些落寞。
“圣诞节会下雪吗?”
“热带没有那种天气。”
“你应该说会。”
“啊?”
“不懂浪漫。”
naravit扯嘴,比起浪漫他更务实。
“不下雪也很好,至少能和你坐在这里看星星。”
phuwin转头看向他,想笑却笑不出来,不想承认心里一闪而过的刺痛是因为眼前的人。
“明天记得来。”
“记得。”
“去睡吧,晚安。”
“晚安,哥哥。”
隔天,学校活动一结束,naravit就带phuwin赶去父母定好的餐厅,今年的圣诞也要一起过,如果可以,往后的圣诞还是希望和家人一起。
八
高三,忙于学业的naravit偶尔会出现在音乐社活动室,某天经过连廊,见隔壁许久未开的教室门竟是开的。等走近看清窗边坐着的人,不禁挑眉莞尔,曲起手指在窗台上轻敲。
“你到底是在看书,还是看手机。”
刚还自由散漫的人一下正襟危坐,嘴角还能看出点凝固的笑意,机械般地动了动脖子,还不忘为自己狡辩。
“学长,我是为了查资料。”
“哦,我看到的是好像是Line的聊天界面。”
“……………”
naravit看他半天不回头,逗他的兴致越高,谁知他猛地一下合上书,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学长你扔本书让我们自己看,更离谱好吧!”
“哦,天体观测,是有点难。”
“嗷…哥…!?”
“你以为是谁。”
“没谁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只是路过。”
“不会吧,隔壁是音乐社!”
“你没听到乐器声,不觉得吵?”
“今天刚搬过来,还没听到。”
“所以你们这个是………?”
“天文社。”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学校居然有……天文社。”
“瞧不起谁呢!”
phuwin看他忍俊不禁的样子,自己都觉得好笑,临时组成的社团,为了得到活动分而已,没想到应付应付就成了真,到现在一共五个人,算上社长。
“没有瞧不起谁,我那还有书,你想看的话去拿。”
“哦。”
“那,不打扰你查资料咯。”
naravit一贯正经的脸上带着些揶揄,他伸手揉乱phuwin额发,动作亲昵的在外人看来多了道不明的意味。
匆匆赶来的社友目睹了这一幕,然后有了以下对话。
“他真是你哥?”
“真的啊。”
“眼神不对。”
“谁?”
“你们俩。”
“哪里不对?”
“就没有对的。”
“嘿pa,你想太多了吧。”
“算了算了,帮我哥操心就够烦了,懒得管你。”
“你也有哥哥?”
“对啊。”
“那你应该懂啊。”
“诶别瞎说,我可不那样看我哥。”
“倒是我们邻居,有时候看我哥是那样。”
“哪样?”
“哎呀就…说不清。”
“说不清什么!”
phuwin抬眸望去,门口人还没到,爽朗声音先穿透耳膜。
“诶fourth,你一个人来的,gemini呢?”
男生小跑进了教室,拖了把凳子坐到phuwin身边,伸手拿过桌上的书,粗略地翻看。
“我怎么知道,跟他又不熟。”
“你们同班诶。”
“pa,你跟你班上的同学个个都熟吗?”
“呃……好像是……”
“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这时隔壁骤然响起音乐声,开头以琴键奏出音符,鼓点敲响后紧跟着歌声,各种乐器配合完美,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歌。
“อยากขยับเข้าไปใกล้เธอ”
(想要靠近你身边)
“อยากรู้จักตั้งแต่ได้เจอ”
(一见面就想认识你)
“ใจฉันสั่นเมื่อได้ยินเสียงเธอ”
(听到你的声音就心动)
phuwin侧耳细听,他不太能分辨贝斯的声音,但唱歌的人一听就知道,就像海豚只能分辨52赫兹。
“是啊……今天做什么呢……”
脚尖跟着音乐节奏在地面上点,人也出了神,口中喃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隔壁唱的挺不错,先听。”
pa理了理长发,推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并非有意,她只是在扶眼镜时透过镜片看到fourth的眼神,眼神的终点正出神,双眼失焦不知在想什么。
“เกือบลืมหายใจเมื่อเธอเข้ามา ใกล้ใกล้”
(当你走近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แค่เธอยิ้มมา ก็สั่นไปทั้งหัวใจ”
(只要你一笑 我整颗心都会颤抖)
“อยากจะบอกเธอให้ได้รับรู้ความในใจ”
(想告诉你 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แต่บอกตอนนี้ไม่รู้จะเร็วไปหรือไม่”
(但现在告诉你会不会太快)
门口何时站了人,谁都没注意,他双手插兜斜倚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看向教室中一点。
窗外月上中天,naravit温书觉得累,起身想透口气,看对面大敞的房门,好奇心驱使他步近,却不见房间主人的踪迹。
转身往前再走几步就是宽阔阳台,他站在护栏前,扬起了嘴角。月光如水银泻地,他看见泳池里的人仿佛生出鱼尾,灵动地潜在水下。
一条被人类豢养的美人鱼,如果属于他就好了。
光看还觉得不够,鬼使神差般下了楼,光脚踩在地板上,黑暗中一丝光漏出来,脚步声混着心跳,无比清晰。
地上的手机屏幕亮着,耳机孔插着有线耳机,耳机线缠在一起,仔细听的话,能听见歌声,时有时无。
“คิดแต่ไม่ถึง”
(想念无法传达)
“คิดอยู่ทุกวัน คิดอยู่ทุกคืน”
(每天都在想,每晚都在想)
naravit在泳池边站着看phuwin游了三个来回,看他没有结束的意思,索性戴上耳机在池边坐下来,半截小腿泡在水里,有点凉。
歌接近尾声,耳机里不断重复着一句歌词,naravit皱眉脸色一变,水下有只手猝不及防抓住他左脚脚踝。环视一圈四周,只能是phuwin,隐秘的期待替代恐惧。
等了半天,水面唯一一点涟漪都消失,出奇的平静,脚踝上的手放开,掌心的热度在那块皮肤上徒留余温,预想的都没有发生。
naravit慌了,一阵接一阵的觉得慌,phuwin很会游泳,但他也听过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跳下水的那瞬间,恐惧和池水一起漫过头顶,太用力以至于脚底都是麻木的。
phuwin闭着双眼站在池底随水波浮动,四肢看上去软弱无力,无色的澄明液体变成诡异的湛蓝,naravit奋力游过去,不管不顾贴上他面颊,只为渡一口气。
唇温让人即刻苏醒,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人产生渴望,phuwin睁开眼睛使劲眨,错愕转瞬即逝,没有挣扎,因为不想,乖顺的任人施为。
在水里换气,气泡连成一串咕噜噜上升,在水面破开,啪。
naravit后知后觉,直直冲出水,他抹了一把脸想推开phuwin,考虑是在泳池,只能掌握好力度扒开他,
“这算什么,恶作剧?”
“你觉得是就是。”
“你这是什么态度,拿命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我没想和你开玩笑。”
naravit呼吸都重了,似乎气得不轻,phuwin吐吐舌头,想蒙混过关,口里说着知道错了,心里在说下次还敢。
“行了去睡吧。”
听不出起伏的一句话,就算这小子下次还来,他大概还是会被骗,生气没用。
“你生气了?”
“没。”
“告诉你哦。”
“不想听。”
naravit扭脸,一副拒不合作的姿态。
phuwin偏不让他如愿,克服阻力去到他身边,笑着只说一句话,表情看上去骄傲得很。
“这是我的初吻。”
naravit连忙后退,后背撞上坚硬冰冷的池壁,最后避无可避,心跳又重又急。
“吻?”
“不是吗?”
“当然不是。”
他慢慢垂眼,心说谁还不是初吻了,但他不会承认。
紧闭的唇那样硬,亲上去却不是,phuwin看着他内心起了挣扎,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有些事再计较后果也就那样了,只是不想后悔。
“那这样算吗!”
句尾昂扬的语调暴露了他的紧张,紧张到破音。不止声音颤,身体也止不住颤抖。naravit眼前晕眩,phuwin放大的五官聚在他眼中缩成一个静止的点,月光看似幽怨,亲吻却缠绵。
如果要问naravit,喜欢是什么感受,大概是清醒又梦幻。
九
naravit交了女朋友,消息传到了phuwin那里。
月夜的泳池成了绮丽的梦,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选择当没发生过,逾越兄弟关系的行为只此一次,反正也只有这一次。
瞒住父母就好。
相处变得礼貌疏离,而太过礼貌反而引起父母注意,在饭桌上提起,兄弟俩都支支吾吾,敷衍了事。
还是某个午后,天边乌云密布,沉闷得如同phuwin的心情,人虽坐在活动教室,心不知飘到哪里。
天体观测太难,就在哥哥书柜里挑了一本天文知识入门,书上能看到naravit的批注,他的喜好明明专一还长情。
phuwin兀自翻着手里的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喂都说了别跟着我。”
fourth的声音,气呼呼的。他前脚进门,后脚跟着的人不慌不忙开口。
“麻烦你搞清楚,我也是天文社的一员。”
“你们能有一天时间不吵架吗?”
pa的视线从书上转移到来人身上,凭着女性直觉,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对劲,有点他哥和邻居的感觉。
gemini无奈耸肩,不经意瞥见fourth满含怒意的脸,皱着的眉头让他忍不住想要抚平,无辜的双眼透着机敏的光,腮边噙着耐人寻味的笑,让人看不透。
fourth白眼翻上天,回瞪他一眼。
“过几天有狮子座流星雨,去看吗。”
发问的是fourth,眼里藏着期待,看向puwhin。
“好像你不是在问我。”
pa神情专注,视线集中在书本上头也不抬,美丽壮阔的宇宙值得所有人去探究。
“我可以去。”
gemini心不在焉翻着天体观测,想宇宙的奥秘远不及人心难测。
那天不过是和fourth无意碰到,看他无所事事在校园里闲逛,不怎么想参加任何社团,这不正好和他不谋而合,于是跟在他身后。看他在音乐社转了一圈,不得不说他抱着吉他边弹边唱的样子很吸引人,和班里不起眼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从音乐社出来,没走几步看到走廊边支着一张课桌,课桌后一男一女各自坐着,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桌上贴着一张手写大字报,天文社招新,欢迎加入。
为了不被误会,gemini抄小路从走廊另一头过来,他们就这样迎面相遇在毫无正规性可言的招新现场。
四目相对时,fourth先笑了,他对谁都一样,其实是出于礼貌。
“好巧,你也要参加?”
只有gemini知道,那不是真的偶遇。
“我可没问你。”
回忆戛然而止,fourth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gemini无声叹气,这人区别对待的温度差足以把人冻伤。
“phuwin?”
“啊,你说什么?”
fourth耐着性子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他习惯先做好心理建设,不抱希望,才不会失望。
“好啊。”
“地址等会发你。”
“发群里吧,我也想去。”
gemini欣慰地看一眼pa,天文社离了谁都行,但绝对不能没有pa。
放学前果然下起大雨,phuwin站在教学楼前尚有屋檐遮头,放眼望去,整个学校仿佛要在大雨里倾倒。
他正为没带伞伤身,naravit的身影毫无预兆闯进视线里。他撑着伞,伞下不足一人的距离外紧贴的是陌生女生。
phuwin眨着眼睛,使劲忍住眼眶酸涩,拨通了naravit的电话。
“喂。”
“哥,我没带伞。”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雨声的混响,一字一句砸在naravit心上,太重了。
“抱歉,我有点事,你能找同学借伞吗。”
看他渐远的背影,phuwin咬咬牙却笑了,比哭还难看。
“知道了,再见。”
他先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
naravit硬着心肠,逼迫自己说违心的话,这样对谁都好。可等把人送上出租,他举着伞转身狂奔,心里的迫切是真实的,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心上,溅起无数水花。
不顾雨水打湿衣衫,花最短的时间赶到高一教学楼,已经不见人影,也不知去向。
半夜睡不着,naravit下楼喝水,不曾想在冰箱前看到phuwin,眼下觉得心虚和尴尬,看他一脸犹豫,忍不住找了话头。
“还没睡。”
“嗯,想吃冰淇淋。”
“想吃就吃。”
“可我刷过牙了。”
naravit笑了一下,迎上他回眸的视线,温和地说,吃了再刷一遍不就好了。
他替phuwin做好决定,长手一挥越过phuwin肩头拿出一盒大桶装冰淇淋。
phuwin如梦初醒般拿了一只勺,眼睁睁看naravit又拿一只。
naravit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黄落在他们身上,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分享同一桶冰淇淋。
“你的女朋友,你喜欢她吗。”
phuwin自认为头脑清醒,所以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喜欢的吧。”
“那我呢?”
“你?”
“你喜欢我吗?”
“你是我弟弟,当然喜欢。”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沉默,等待他的是长久的沉默,长到以为naravit不会回答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到轻飘飘一句,和问题毫不相关的话。
“不能说谎。”
phuwin来不及眨眼,眼底承载不住蓄积的眼泪的重量,争先恐后溢出眼眶,一行又一行。
莹白的脸上布满交错的泪痕,naravit不敢再看,怕一时冲动做出更荒唐的事。
不能说喜欢,他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也不能说不喜欢,因为不想对自己说谎。
离开前想摸摸phuwin的头,手伸到一半,终究还是忍住,转身只留下一句对不起。
“可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黑暗中无人回应,phuwin一个人坐了很久,等眼泪都流干,发现茶几上躺着的另一把银勺,痴痴地笑。
小口小口舔舐掉银勺上残留的冰淇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过没关系,余味够甜。
只要藏得好,装作若无其事,日子就能过。
但父母发现他们宠爱有加的小儿子不爱笑了,一旦追问缘由,他又露出笑脸,可谁都看得出来,那笑容有多勉强。
另一边,naravit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深恶痛绝,即使他问心有愧,也只能带着愧活一辈子。
自我折磨比放任美满家庭破裂要好。
fourth误打误撞在下雨天救了没带伞的phuwin,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有进展,结果不尽人意。
这天他早早到了活动教室,等phuwin来,他们就是缺少独处时间,fourth一头热的这样认为。
phuwin最近总是恹恹的,看谁都一副不入眼的样子。偶然正视到fourth的眼神,脸上难得有一丝动容。
“你喜欢我?”
天花上的吊扇呜呜作响,fourth拽紧掌心,还是抑制不了的出汗,眼看phuwin凑近的脸不断放大,说不出话。
“要不我们试试?”
他看到phuwin失神了,而透过phuwin又看到了谁,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暧昧的气息缭绕,却一点都不旖旎,各怀心事的人距离很近,彼此感觉都别扭。
“喂,你们在做什么!”
不对,不是他,fourth惊醒,刚才眼前浮现的人影和phuwin重叠了才会混淆。
gemini冲进教室,一把拉过fourth手腕,强行带人离开。
“我说你人是不是不清醒!”
怎么会这样,fourth心乱得不行,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居然是因为他身边的人,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
“都怪你!”
“哦,随便。”
“我本来可以亲到他!”
“他妈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出声啊,你亲我算什么!”
gemini性格其实很温顺,大家都说他是好好先生,fourth知道只是不想承认,这位好好先生现在跟吃了炸药一样,黑着脸说脏话,不习惯。
“你那么凶干嘛……”
“你还有理了?”
“就怪你,我亲他的时候脑袋里不知道怎么都是你,都她妈怪你!”
“慢着,你们没亲到?”
fourth转身背对他,低声骂一句傻逼,gemini笑起来确实有点傻,他绕到fourth跟前,弯腰探头想看这人埋在胸前的脸。
“你不好意思了?”
“滚!”
“也是,你哪会不好意思。”
fourth脸红耳热,心里骂了gemini八百遍傻逼。
“是跟我还是跟他去看狮子座流星雨。”
语气贱嗖嗖的,gemini牵起fourth握成拳的手,耐心地把它们一只只展平,然后重新牵好。
“哦不去,我那天就在家睡觉。”
“我请你去呢?”
“我考虑考虑。”
狮子座流星雨只有fourth和gemini看到了,剧说社长看多了这些虚无的浪漫,透过浪漫表象看本质就是一堆没用的石头,fourth笑眯眯挂断电话,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句。
至于pa,家里有事,主要是开导她哥。
phuwin也说家里有事,什么事fourth没问,横竖和他没多大关系,尤其讲电话还被人瞪,什么醋都吃,真烦死他了。
phuwin那天跟父母一起,出席了某商业酒会,还被当做表演嘉宾上台演奏了钢琴曲。弹钢琴的时候看见和人跳舞的naravit,女生身姿摇曳,他则从容不迫。
手抖弹错几处音符,好在无人察觉。
席间把香槟当饮料,灌了几杯下肚,人不胜酒力看谁都重影,眼前天花乱坠,第一次体验喝醉,觉得新奇。
把他送回家的重任落在哥哥身上,naravit的表情起初还很克制,离开父母视线以后,眼神立刻变了,隐忍之外是十分的炽热。
也只有趁人醉了才敢这样细细地看,连他在月光下的剪影也好看。
安静的车厢里,phuwin躺在naravit胸前,睡脸恬静乖巧好似天使。他有最虔诚的宗教信仰,有时候却怀疑,都说神会保佑有情人,却唯独漏了他。眼中虽贪婪,心中却在向神佛祷告,希望怀里的人能幸福。
直到把人背进家门,以为这夜平安无事,无奈现实总让人措手不及。
phuwin在他背上闹,闹着要下来,他被蹭的没脾气,小心着放人落了地,确认他两只脚都踩在地上,才放宽心。
心还是放早了,眼看他脸上多了几道泪,沉默无声的势要在他面前流干所有眼泪,naravit回头,身后是一架陪伴他们多年且保养得当的钢琴。
“真糟糕……”
“?”
phuwin眼泪流得越发凶。
“我有没有说过……”
“你哭起来也好看。”
这下轮到phuwin傻眼,被naravit掐着腰抱到钢琴上,他坐着,naravit站着,视线刚好在同一水平线。
摇头,一团浆糊的脑袋毫无思考能力,只会摇头,傻呼呼的,看了只想把人欺负的哭出来。
可他已经在哭了,naravit满眼不舍,怎么舍得让他哭。
擦掉他脸上的泪,哄孩子一样哄他。
“不哭了好不好。”
“那你抱抱我。”
naravit照做。
phuwin睁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不知道是太高兴还是别的。
“怎么越哭越厉害。”
“别哭了,再哭小心我……”
phuwin没等他说完,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深深看他一眼。
“你女朋友呢。”
“分手了。”
似是得到满意回答,phuwin一双泪眼含笑,别样的旖旎,诱人暂时失了理智。
“再哭小心你什么?”
两个人都沉默,任眼神交汇,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phuwin闭上眼睛,等一个预想中的热吻。
亲吻变得激烈,phuwin一手扫过防尘布上的花瓶,一声清响,玻璃碎渣合着清水花枝散落一地。
进门前还满脸笑意的父母,此时笑容僵在嘴角,只觉得惊诧难堪。眼前一幕实在太过惊悚,理智和地上的花瓶一样,四分五裂。
深知苛责吵闹无用,想不通孩子们的叛逆期竟是以这样强势的姿态姗姗来迟,回想以往,夫妻俩不认为自己对他们的教育有错。
夫妻俩征求了naravit意见,决定把懂事的大儿子送出国,他们不认为年少冲动能拼过时间,感情在时间长河里根本无足轻重。
飞机起飞前,naravit没在机场等到phuwin,父母说他不想来,naravit只能置之一笑,谁知道他是不想来还是不能来。
天气晴朗的素万那普机场,这天多了一趟心碎航班。
飞机上,邻座的乘客默默给naravit递了一路的纸。
“我其实…不爱哭……”
邻座皱眉,听不懂,为表礼貌于是回应道。
“It's arlight.”
十
naravit走后,phuwin听到最多的,是不可以。
比如他想到哥哥房里睡,妈妈会阻止。他想拿几件哥哥的衣服,妈妈会阻止。甚至他只是在哥哥房里多留一会,妈妈都会第一时间出现,说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你们是兄弟!”
“我有罪的话,让我下地狱好了!”
“啪!”
耳光太响,phuwin脑袋里嗡嗡的,他甩了甩头,想要清醒。
眼前是女人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她本应该妆容精致,永远优雅端庄。现在和自己说不到三句,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妈妈对不起……”
phuwin头埋得那样低,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时时刻刻在向他低头,大儿子远在他乡,一年回来不了几趟。想到这些,就好像钝刀割肉,痛的迟缓绵延。
如果你见过盛开的花,就知道花失去养分后,即将枯萎凋谢的形态。
三年本科,naravit把自己逼得像个无父无母的苦行僧,恋爱就更不消说,他宿舍里还摆着phuwin的照片。每回有人来问照片上是谁,他只答一个单词,翻译过来是两个字,同学以为他开玩笑,他不紧不慢继续解释,没开玩笑,站在旁边的是我爸妈,都见过家长了。
“你有爸妈啊,逢年过节也没见你回家。”
“特殊原因。”
“您身世成谜,难怪招女生喜欢。”
工程系优秀毕业生naravit不置可否,对此表示两者没有逻辑联系。
本打算接着读研,研究申请都递了,offer没收到,先接到母亲电话。接完电话,naravit火速收拾好行李,买时间最近的机票,回家。
还是素万那普机场,下了飞机听来往人群说熟悉的乡音让他眼热,他盼望已久的一天也许更近了。
phuwin在医院睡了一场好觉,梦里看到穿学士服的naravit,没出息得很,笑着笑着就哭了。正哭得伤心,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一声比一声急切。
他挣扎着醒来,掀起眼皮,满眼的白,看来他还是进医院了。
“妈……”
“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phuwin用力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出现幻觉,还是说他正在做梦,没醒。
“p'pond……”
翻个身想看得更清楚,naravit伸手上前,被他拦住。
“你…你别动!”
“让我看看你。”
“嗯,跟真的似的,我知道,你是我的幻觉。”
“我太想你了。”
“你啊,也不知道该说你死脑筋还是说你蠢,都出国了不会偷偷联系我啊!”
“你肯定有女朋友了,不然打扮得这么好看干嘛。”
“不行,我不能生气,你要是消失了怎么办。”
naravit听他一个人絮絮叨叨说许多话,眼泪也不打个商量,自顾自的掉。他以为phuwin能过得好,其实不然,大家过得都不好。
“诶你怎么哭了,幻觉也会哭?”
“别哭啦,就当是心疼我,看你的幻觉哭,我都会心疼,所以别哭啦!”
“你说你多傻,你应该恨我的。”
“没有爱,哪来的恨,你以后一直不回来,再恨你也不迟。”
“你还哭,小心我亲你哈!”
“你试试?”
触碰到naravit身体的时候,phuwin终于没忍住呜呜哭了起来,一如初生时放生恸哭,经年的委屈愤懑不甘随着眼泪一起释放,他渴望这个怀抱太久太久。
他们也不知道,时间会将感情磨砺的温柔坚韧,愈久弥新。
“爸妈都告诉我了,我是领养的孩子。”
“嗯,看来不用我再说一遍。”
“那你还进医院?”
phuwin凑近他,特意压低声音。
“我是因为知道这个消息太激动……不许跟爸妈说!”
“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纠正一下。”
“啊?”
“你说我有女朋友。”
“哦,你有吗?”
“女朋友没有,老婆有一个。”
“负心汉,你结婚啦!?”
“不巧,我老婆也在住院。”
phuwin回味过来,表情有一瞬的赧然。
“滚,少占我便宜!”
“我们姓都一样,不算占便宜。”
病房外的Tangsakyuen夫妇听了半天,眉头是越拧越紧。
“要让pond改姓吗,他俩到时候要是想注册结婚,免得有人说闲话。”
Tangsakyuen夫人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嘴,惹得Tangsakyuen先生直摇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问你啊,你后悔过吗。”
“后悔?”
“领养孩子啊。”
Tangsakyuen先生想了想,牵过妻子的手,离开医院。
走廊尽头能听到回音。
他说,不后悔。
—————end
【永砚】禁果(番外:当光砚成为师母~)
1.
"在干什么呢?"
一边说着,蒲一永已经凑上前来,一把把正在认真做事的光砚,给搂进了怀里。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和光砚微微冰凉的体质不一样,蒲一永虽然昏迷了很久,但是身体素质很好 ,冬日里混身冒着热气。
一边说着,男人已经脑袋凑向了眼前老婆的耳垂,显然是有所图谋的,但身旁的光砚却是轻轻一躲。
"阿一,别这样,我在忙呢!"
坐在桌前,穿着白色毛衣的光砚此时正对着一个本子,在一点点记录着东西。
这是家庭开支...
1.
"在干什么呢?"
一边说着,蒲一永已经凑上前来,一把把正在认真做事的光砚,给搂进了怀里。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和光砚微微冰凉的体质不一样,蒲一永虽然昏迷了很久,但是身体素质很好 ,冬日里混身冒着热气。
一边说着,男人已经脑袋凑向了眼前老婆的耳垂,显然是有所图谋的,但身旁的光砚却是轻轻一躲。
"阿一,别这样,我在忙呢!"
坐在桌前,穿着白色毛衣的光砚此时正对着一个本子,在一点点记录着东西。
这是家庭开支表,家里的大小事务,还有蒲一永的所有收入都在上面一清二楚。
不说光砚原本在"出嫁"前,家里的管家大权就在他的手上。而且,作为高材生的光砚怎么看都要比没学历的蒲一永来得更靠谱些,所以在婚后蒲妈妈就狠狠地警告了蒲一永,要管钱这件事上,一定要好好听老婆的话。
所以,尽管光砚的工作比较忙碌,但还是会抽出时间来处理家庭开支。
而看到这个场景,蒲一永也只能是撅起嘴,"切"了一句。
随后将头放在了光砚的肩膀上,不自觉地黏人了起来。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咱们平时每个月的开销都差不多。"
一边说着,蒲一永还不死心地舔了舔老婆的耳垂,腿上却很快被轻轻一扭。
"嗷!曹光砚!你谋杀亲夫啊!"
只是面对着蒲一永的控诉,光砚却是一下子推开了他的头。
"别闹!"
"我在算新年礼物。"
"给爸爸妈妈的孝敬,还有礼物我都算好了。"
"不过……"
"阿一,你现在是老师,是不是也要给那些孩子们一点礼物呀?"
"之前我们没结婚就算了,可是现在他们都喊我师母……"
"那我作为长辈,也不好一年到头不送他们点东西呀!"
虽然说现在蒲一永的主业算是漫画家,但是副业的书法老师也是蒲一永很重要的一个社会身份。
虽然他嘴上说着,自己只是担心漫画会过气,自己可能养不了光砚,所以才一直坚持着书法老师的工作。
可是光砚却很清楚,自己的爱人是个大男孩,他是真的很喜欢和那些小屁孩们在一起的感觉。说是书法老师,不如说是好大哥?
有的时候,光砚也会想,如果他们能够有个自己的孩子的话,估计蒲一永肯定会成为很棒的爸爸!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
"给辉仔、阿光……他们的礼物,我都想好了。买点玩具、卡片之类的,那些小家伙应该会很开心吧!"
"但是……"
"我们给标标送什么礼物呀?"
听到光砚这么说,蒲一永也是一下子愣住了……
2.
标标就是路障大哥那个走失了的孩子。
这些年过去,那个小家伙已经凝结出了人样,是个和路障大哥完全不一样的非常懂礼貌的孩子。
而且……
因为是化形出来的小家伙,标标的长相参考了那些他崇拜的人。而作为他一心想要追随的老师蒲一永,自然就是很重要的参考目标。
所以万分期待自己的儿子能够化形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路障大哥,在看到自家儿子变成了一个翻版蒲一永的时候,差点没有震塌蒲家的房子。
"靠北!!林北你爸这么帅,你不学!你居然学那个无良小混混!!你知不知道你爸我很可怜啊!!"
只可惜,化形这个东西只有一次的机会,所以不管路障大哥有多么不甘心,也只能接受自家儿子如今的长相了。
而标标就是第一个喊光砚师母的小家伙。
这个小家伙虽然不是人类,但是特别的喜欢人类文化。在光砚还没有嫁给一永的时候,他每次见了光砚都是甜甜地喊光砚哥哥。
而在光砚嫁给一永后,突然有一天小家伙就问起了莲花奶奶这个问题,最后师母这个称呼就出现在了小家伙的口中。
之后蒲一永对于这个称呼进行大力推广,接着书法班里的小家伙们,也都开始喊光砚作师母了。
而这个称呼,实话说,光砚并不反感。
他这辈子大概率是没有办法和蒲一永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所以看着这些小家伙,他觉得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总之,非常喜欢。
只要有空遇着了,容易低血糖的光砚,就会把身上的小熊软糖都送给那些小家伙们。
背地里小家伙们都叫他"爱发小熊软糖的师母",并且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自家明显不良混混模样的蒲老师能够好命地娶师母进门。
所以有的时候,蒲一永就会在床上挪揄他。
"还说我是长不大的男孩呢!我说光砚你啊,才真的是孩子气,喜欢和孩子玩咧!"
而回应蒲一永的则是一脚。
"咚"
蒲老师下床了,并且短时间内是不能爬回床去了。
"呵呵,所以我超幼稚的咧!是不?"
"那蒲老师就不要和幼稚的我做那种事啦!"
3.
最后光砚想了很久,还是打算送标标那个礼物。
"咦,师母这个是什么?"
标标睁大着眼睛打量着手里的东西。
而看着这个完全就是儿时蒲一永长相的小家伙,光砚还是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发。
"这个是大富翁游戏棋啦!"
"我想着说,标标你不是道路变身的嘛?这个里面都是走道路的游戏,正好和你很像。"
"而且这个游戏,新年里,你可以和你爸爸一起玩。"
"或者,来我们这里一起玩也可以啦!"
"正好,我们可以一起过年啦!"
而此时,听到了这段话,标标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了起来。
"师母,真的可以吗!!"
实话说,标标是真的很喜欢人类世界,也超级超级喜欢蒲一永和曹光砚。
而此时听到了标标的提问,光砚是点点头。
"只要我们在家的时候,随时欢迎!"
话还没有说完,小家伙就一下子抱住了光砚的腰,让他的心都几乎要化掉了。
"谢谢师母!!最喜欢、最喜欢师母啦!!"
此时的标标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比喝了热热的关东煮汤还要暖暖的。
【师母,真的……真的和他们说的麻麻一样温暖啊!】
虽然标标没有麻麻,但是标标有师母,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师母!
4.
"林北!!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说这话的是蒲一永。
好不容易期待了很久,可以大干特干一场的春节。蒲一永在和光砚陪伴了蒲妈妈和曹爸爸后,终于可以过上双人世界了,但是……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路障和标标会带着大富翁来他家啦!!!!!
而且,一玩就是玩到12点!!!救命!!
不过下一秒,他就被自家老婆白了一眼。
"新年,不就应该这样热热闹闹嘛!"
"好啦,阿一,到你了!"
"要是你赢了,就游戏结束啦!"
没办法,老婆开口了,蒲一永只能臭着脸继续游戏了。
而蒲一永这个家伙,白天臭脸、晚上臭脸,所以……
路障一家完全没有care他的心情的啦!
【这个小混混没想到除了会解决执念外,在游戏上,还蛮厉害的嘛!】
【老师,果然超厉害!难道说脸臭臭的,就能变厉害嘛?】
反正,石头和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了。
就这样,蒲一永好不容易把两父子完全打败,才能挽回一点和老婆独处的时间。
"师母,你为什么只对小屁孩们好,对我一点都不好!"
"他们有我厉害吗!大富翁都玩不过我!"
说这话的时候,蒲一永抱着自家爱人,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而下一秒,光砚却是一下子转头吻上了爱人的唇。
"我哪里有对你不好?"
说着,他的手往下去伸了一点点。
"蒲一永同学,你再讲一遍,我……"
"哪里对你不好啦~"
当然,后面蒲一永是讲不出什么抱怨的话了。
毕竟这个时候与其说别人坏话,不如多干干师母。
非自然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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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说“蒲一永你考了年级第一”,蒲一永是不会信的,这不符合他的实力。但如果是曹光砚主动跟他表白,那他更愿意相信自己考了年级第一,因为毕竟前者根本不符合实际。
但实际就是,曹光砚抢先一步、主动、强硬地和他表白了。
自从坠楼又醒来之后,迟钝如蒲一永也察觉到了曹光砚的不对劲。他刚醒来的那天晚上,曹光砚从医院实习回来就跑他床边坐着了,什么也没说,就在那盯着他看,过了很久,蒲一永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轮又消掉的时候,曹光砚幽幽地开口道:
“睡这么久,自己不觉得很过分吗?”
蒲一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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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说“蒲一永你考了年级第一”,蒲一永是不会信的,这不符合他的实力。但如果是曹光砚主动跟他表白,那他更愿意相信自己考了年级第一,因为毕竟前者根本不符合实际。
但实际就是,曹光砚抢先一步、主动、强硬地和他表白了。
自从坠楼又醒来之后,迟钝如蒲一永也察觉到了曹光砚的不对劲。他刚醒来的那天晚上,曹光砚从医院实习回来就跑他床边坐着了,什么也没说,就在那盯着他看,过了很久,蒲一永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轮又消掉的时候,曹光砚幽幽地开口道:
“睡这么久,自己不觉得很过分吗?”
蒲一永觉得他的语气不像是责怪,但是他体会不到深层意思。他一脸不悦地斜眼看人:
“是我想睡这么久喔。”
又是一阵奇怪的静默。蒲一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心虚,他抬头看了一眼曹光砚,他还在那盯着自己,不过不是发呆,似乎在想很多事情,纷杂繁乱需要理清楚。
曹光砚突然起身,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留给蒲一永一个有些压迫感的背影。
是不是我昏迷期间说梦话骂他了,这么奇怪,理人又不理人。蒲一永觉得自己17岁的心智怎么可能参透曹光砚23岁的大脑,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准备躺下,早睡早起,还要继续康复训练。
蒲一永低头整理好床铺又抬头的时候,曹光砚从他的阳台上翻了进来,身手不凡,很是熟练的样子。
“让一块空给我啦。”曹光砚抬抬下巴示意蒲一永往旁边靠一靠。
蒲一永想问为什么,但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先一步让出了1/2的床上空间。
“为什么?”蒲一永半天憋了这么一句。
“怕你半夜呼吸停止,来照顾你。”曹光砚难得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睡吧。”
“喂,我已经很健康了,怎么会停止呼吸,唬人吧你,看来你学得不怎么样嘛。”蒲一永一脸戏谑。
曹光砚翻了个白眼,蒲一永很少见他这么生气,又不敢问为什么,只能假装很困,闭上眼不说话了。房间内的灯被曹光砚关上了,陷入了令人安心的黑暗中。
蒲一永闭着眼装睡。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曹光砚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似乎离自己的脸很近很近,他的皮肤已经蹭到了自己的鼻尖。
靠,这是干什么。蒲一永慌忙一个翻身。
就这么一连几天,曹光砚和蒲一永过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奇怪氛围相处,几乎同吃同睡,就连蒲一永的康复训练都是曹光砚带他去自己实习的医院做。
蒲一永支在架子上,正试图高抬腿,穿着实习医生白大褂的曹光砚突然进来并且反锁了门。
“蒲一永,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曹光砚认真地说道,那种语气与他说要不要去研究一下他的生涯规划时并无区别。
蒲一永冷笑了一下:“逗我玩喔,我告诉你虽然我睡了这么久,智商并没有变低哦。”
曹光砚伸手推开他手中支着的架子,自己取而代之:“我再问一遍,蒲一永,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是说,做我男友。”
这下蒲一永彻底傻眼。他不太能站稳,只能整个人靠在曹光砚身上,过度思考使他大脑空白一片:
“做你男友是什么意思啦,为什么突然要……你表白我喔?”
曹光砚稳稳地扶着他,带着点儿威胁的意味掐了掐他的胳膊:
“嗯,我喜欢你。你考虑一下吧。”
“什……什么?”
“你就说,你有没有喜欢我。”曹光砚面无表情。
蒲一永皱着眉头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抓住零星几个关键词:
“不讨厌你,好像是有一些喜欢啦。”
“那就在一起吧,今天算第一天纪念日。”曹光砚把架子拖过来让他扶着,然后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康复训练室。
短短五分钟,蒲一永从一个出走五年归来仍是17岁的不谙世事高中生,变成了一个有医学生男友的不谙世事的高中生。他张着嘴一副想不出逻辑的样子,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永最高”群语音。
“救我。”蒲一永声音颤抖。
“又干什么啦永哥,我在实习公司偷偷上厕所呢。”李灿小声说道。
“我刚睡醒……什么事喔永哥。”陈东均声音含糊不清。
“曹光砚,就那个我的邻居曹光砚,他跟我表白诶。”蒲一永盯着门,小心翼翼地说道,谨防曹光砚又突然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你同意了吗?”
“嗯,我是答应啦。”蒲一永紧张地说。
手机那边沉默了很久,才听到陈东均哑着还没睡醒的嗓子嗤笑:
“永哥你脑子睡坏掉哦,这种事情还特意打电话炫耀。”
“根本不是要我们救你吧,祝你们幸福永哥,我这边还有事晚点儿和你讲。”李灿退出通话。
“我继续睡咯。”陈东均也挂断。
#
“你们说曹光砚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他那天突然说,要我记住好多纪念日:我第一次车祸昏迷纪念日,他搬来我隔壁的纪念日,我第二次坠楼昏迷的纪念日,还有他跟我表白的纪念日……”
李灿连忙打断絮絮叨叨的蒲一永:“永哥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炫耀光砚跟你表白吧。”
蒲一永皱眉:“我说正事啦,我晕倒这段时间,曹光砚究竟受什么刺激啦。”
李灿和陈东均又是一个沉默的对视。陈东均叹气:
“如果光砚真有你说得那么迫切地和你表白,你不觉得第二次昏迷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吗?”
蒲一永挺直的背驼了下去:
“看样子是我更没道理一点喔。”
“不过,”蒲一永哭丧着一张脸,“这些纪念日他都不让我离开他的视线诶,我全天候和他在一起。”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李灿不懂蒲一永在抱怨什么。
“好像是喔,只是……”
“只是什么?”曹光砚突然出现,气定神闲地在蒲一永旁边坐定。
李灿和陈东均连忙站起来,拿上包就欲离开:“你们先聊,我们还有很多事哈。”
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落荒而逃的两个好友,蒲一永转头看着曹光砚,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眉毛摆成“八”字试探性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今天实习科室不忙喔?”
“跟你说过别离开我视线,我刚忙一会儿你就跑了。”曹光砚顺手拿过他面前的咖啡杯,“居然跑到医院楼下来喝咖啡,还讲我坏话。”
“没有啦,我只是很好奇这件事情。”蒲一永如实说。
“过纪念日就是要二人世界啦。”曹光砚猛灌自己一口热拿铁。
“那也不需要让我在值班室和你们主任家那个十岁的小屁孩待在一起吧。”
蒲一永还不适应男友这个身份,自从他成为曹光砚男友之后,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就是在值班室偷偷接了一次吻,还被那个主任家的十岁小屁孩看到了。蒲一永觉得这像是被教导主任逮到早恋一样难受,他全身都在抗拒那个十岁小屁孩。
曹光砚揉了揉太阳穴:
“反正你最近除了康复治疗也没有别的事情,在我视线范围内多待几天吧,至少让我和伯母都能放心。”
“还有那个漫画……没事的时候记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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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一永单手搂着曹光砚坐在床上看电影。
在不断的学习和曹光砚的白眼教育双重鞭策下,蒲一永越来越会做“男朋友”这个角色,他对于曹光砚总是心怀愧疚,其实曹光砚也是一样的心情。
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约会,拥抱,接吻,也做过一次那件事情,不过看曹光砚太痛,即使蒲一永已经有了无与伦比的快感,他也停下来安抚他没有继续做了。
但是他们又不是普通情侣。
“你总想把我挂在你背包上带着到处去吧。”蒲一永说这句话的时候盯着椅子上曹光砚的书包,上面挂着的玩偶还是三年前他在娃娃机给曹光砚夹出来的。
曹光砚聚精会神地盯着电影,回应道:
“是又怎样啦。”
“很黏人内。”蒲一永得意地笑了笑。
曹光砚分出目光撇了他一眼:“呵,屁孩。”
电影放映完后,两人如同往常一样躺下,聊天然后睡着。曹光砚入睡很快,不一会儿就发出安稳均匀的呼吸,只是在睡梦中他还紧紧抓住蒲一永的手,力道丝毫没有松懈。
蒲一永虽然感情迟钝,但他也能感受到曹光砚的不安,所以他也尽可能地多待在他身边陪伴他。他看了一眼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蒲一永支起身子,还想凑近看看曹光砚睡着的样子,在他刚坐起来的那一刻,他看见房间角落里站着一个人,那个害他从高处坠落的,没有执念只有恶念的怪物,庄和真。
这种纯粹的恶人居然也有了执念。蒲一永盯着角落里那个穿着围裙的甜点师,眼神警惕,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比了个中指。
“帮我。”甜点师的执念站在角落里,很有礼貌地笑着做口型。
愤恨,害怕,遗憾,一时间蒲一永也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感受着曹光砚手心的温度,暗下决心,不能让曹光砚牵连进来。
然后他当着庄和真的面,亲了亲曹光砚的脸颊,倒头就睡。
一连半个月,庄和真的执念都静静站在那个角落,像是在等待蒲一永开口询问他。蒲一永本想和他耗着,但是他发现庄和真的执念越来越具象化,几乎有了实体,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他需要一个契机,和那个变态聊聊。
今晚蒲一永早早地就洗漱上床了,并且他催着曹光砚也抓紧洗干净过来陪他看他新画的漫画。曹光砚感到很奇怪,但是还是放下课本过来陪他了。
开始只是平静地看着漫画,除了曹光砚时不时的各种称赞,蒲一永始终没说话。曹光砚以为他心智17的小男友被他说得害羞了,刚想调侃他两句,就被蒲一永突然翻身压倒在床上。
“我想要。”蒲一永开始顺着他的额头往下一路亲吻。
曹光砚虽然感到莫名其妙的,但还是心软了,蒲一永要的东西他怎么会不给。和两人不算成功的第一次相比,这次就顺利多了,蒲一永精力十足地翻来覆去两三遍,如果不是快感刺激着曹光砚的感官,他可能已经累得睡着了。
等两人折腾完收拾好之后,曹光砚一秒入睡。蒲一永坐在他旁边,数着秒等待着庄和真的出现。刚过零点,蒲一永缓缓抬眼,看见庄和真的执念又出现在那个角落。
他走过去靠近庄和真,不耐烦地小声问:
“帮你什么你才能滚蛋?”
甜点师笑了笑:“我真的很想见我弟弟一面。”
“我又不是神棍,没办法给你弟弟招魂的啦。”蒲一永白眼几乎翻上天。
蒲一永心里盘算着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曹光砚,然后说道:
“过几天,等你准备好了,再去科教馆吧。”蒲一永恶狠狠地盯着庄和真执念化形的人,
“到时候我会帮你,然后希望你以后可以抓紧滚,远离我们,更要远离那个警察。”
第二天早上,曹光砚醒过来,腰酸背痛。他转头看见蒲一永还在大睡特睡,心里很不爽,然后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
“蒲一永,有必要这么急色吗?靠,真的很痛诶。”
蒲一永睡得迷迷糊糊,他本能地转过身抱住曹光砚:
“你不舒服嘛?”
“是有一点舒服啦……”曹光砚突然反应过来猛捶蒲一永,“但是这不是你做这么狠的理由,我今天怎么去实习喔。”
蒲一永乖乖地坐起来,伸出手发誓:“下次不会了,今天我送你去。”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今天是我睡到你第一天的纪念日。”
“靠,这种事情就不要纪念啦。”曹光砚慢悠悠地下床洗漱。
“你不是喜欢搞一些乱七八糟的纪念日吗?”蒲一永识趣地上前搀扶他。
“也不是什么都要列进去啦。”
洗漱的时候,曹光砚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用胳膊肘戳了戳蒲一永:
“可以帮我写一个‘滚’字吗,最近有个病人家属很烦,一直闹一直闹,想送给他。”
蒲一永露出一副好战分子的表情:“要我帮你去揍他喔。”
“不行啦,医院这种地方最好不要发生争执,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曹光砚漱完口,擦了擦嘴,嘴唇在蒲一永脸颊轻轻碰了一下。
蒲一永愣了一下,傻笑:“好哦,给你写。”
他跑去楼下拿笔墨纸砚,然后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递给了曹光砚。曹光砚拿着字满意地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放进包里:
“走吧,陪我去医院。今天我还要在病房值班。”
#
要不是为了解决庄和真那个变态的执念和自己的一点点点点的私心,蒲一永才不要和科室主任家的孩子一起待在值班室里。
小屁孩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和他周旋,蒲一永觉得自己并不占上风。
“你那天为什么咬光砚哥哥?”小屁孩一边写算数题一边问。
蒲一永盯着他的作业本,语气不善:“你懂什么哦,写你作业,写不完又被揍屁股。”
小屁孩挑了挑眉毛:
“我不会写不完诶,我成绩很好。是不是你写不完被揍过屁股,不然你干嘛这么清楚。”
“你这小孩很烦耶。”蒲一永抽过他的国文书拿手里翻。他刚打开第一页,发现一点儿干掉的墨迹洒了出来。他连忙回头,看见庄和真就站在他身后。
“我说,我改变主意了,就今天。”庄和真趴在他耳边小声道。
因为旁边还有个小孩子,蒲一永不敢直接说话,他担心小孩子会被他对着空气怒吼的样子吓到。但庄和真不给他装傻的机会,他很悠然地继续说道:
“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医学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又瞥到坐在蒲一永对面的小孩,
“小孩子写这么多作业也很痛苦吧……”
“你闭嘴!”蒲一永忍无可忍。他顾不上看那个小屁孩什么反应,推搡着庄和真的执念就跑了出去,“现在就去科教馆,送走你这个垃圾。”
曹光砚忙完回到值班室的时候,只有主任家的小孩自己在那做作业。
“刚刚和你在这的那个大哥哥呢,他去哪里了?”
小孩头也不抬:
“他刚自己玩扮演游戏,然后就跑出去了,我看他根本就是不想和我在这做作业。”
曹光砚冷笑了一声。然后他抓起背包也跑了出去。
小孩摔笔:“可恶哦,怎么都不想陪我做作业。”
#
“早说过八百遍了,你弟不想见你,他恨死你了。”蒲一永双手插兜看着庄和真,语气不屑,“还有,你弟又不是在这个位置死掉的,你来这做什么,又想推我下去一遍吗?”
庄和真站在护栏旁边,低头笑笑,然后他朝蒲一永逼近:“我说过了,让我看一眼我就走,你也答应了,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要反悔吗?”
“答对了。”有人突然从一侧楼梯冲上来,把一张写着“滚”字的纸贴在庄和真的额头上。
“是你打断了三年前他给我打的最后一通电话然后又挂断了我给他打的最后一通电话吧,清醒一点吧你,还要他帮你帮你,我现在就帮你解脱。”
蒲一永傻眼了。他看着曹光砚像贴符纸一样把自己的字按上去,然后迅速伸手把庄和真的执念从护栏处掀了下去。执念化成的人形落地的那一刻变成了墨迹摊开了一地。
前后不过十秒。
曹光砚冷着脸朝下看了一眼:
“这个变态乐色还有执念,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然后他瞪了蒲一永一眼,蒲一永条件反射般立正站好。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曹光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蒲一永紧张得忘记了呼吸。他慢吞吞地伸出手又发誓:
“这种事情……也没有下次了。”
#
“永哥,今天出来喝一杯吗?”李灿在电话里问道。
“不了,今天是曹光砚第一次和我做邻居暨给他做生涯规划纪念日,要和他去约会。”蒲一永压低声音,似乎在躲着谁。
“永哥,这也要纪念一下吗?”陈东均大吃一惊。
“好啦,热恋期可以理解,祝永哥永嫂天长地久。”李灿趁蒲一永还没发作迅速退出了群语音。
“永哥再见,祝你幸福。”陈东均也挂断了电话。
蒲一永看了一眼挂断的通话界面,皱着眉头一脸疑惑:“说得什么鬼啦。”
蒲一永换好衣服,等着曹光砚给他发消息。他坐在自己床边翻开床头的日历:第一次醒来纪念日,做邻居纪念日,坠楼纪念日,第二次醒来纪念日,庄和真来找茬暨第一次睡到曹光砚纪念日……
“是有点儿多喔。”蒲一永肯定地点点头。
“多屁啦。”蒲一永闻声抬头,看见曹光砚又从阳台翻了进来。
“还没跟你算上次你瞒着我的账。”曹光砚在他旁边坐下,拿过他手中的日历,
“就算我几乎天天和你待在一起,那天也差点儿被那个执念见缝插针。”
“其实你醒过来之后我就一直有担心这个问题,所以那几个重要的日子,我都必须和你待在一起。结果还不是给他突袭到了。”曹光砚看着蒲一永,刚刚还一脸疑惑的他表情慢慢明朗起来。
蒲一永听懂了曹光砚话里的直球式告白,他竟然觉得有点儿害羞。
“这……这样哦。”
“那以后,每天都可以是我们的纪念日。”蒲一永难得说出有点儿深度的情话。
曹光砚噗嗤一下笑了:“那倒也不用啦,你不用工作还是我不用工作。”
“替人写写字而已,我以后每天都去你们值班室和那个小屁孩一起,他写作业我工作。”蒲一永真诚地看着他。
“喔,你为我作出这么大牺牲哦,小屁孩应该会蛮开心。”曹光砚笑得不行,歪在床上。
等等。说起小屁孩,蒲一永突然脑子闪回了那天的细节。曹光砚拿着字及时出现如同神兵天降,然后一鼓作气把人扔下去,也太熟练了吧。就算有小屁孩告状,也只是说自己出门了,曹光砚怎么没去咖啡厅找他,而是直接带着怒气杀到科教馆?
“我说,我那天晚上和庄和真说话的时候,你是不是没睡着。”蒲一永突然沉下脸来。
曹光砚突然不笑了:“是又怎样?”
“靠,那天你不是累得要死吗?你没有吗?”蒲一永露出下三白死死盯着曹光砚。
曹光砚脸颊滑落一滴汗:
“也没有很累啦……”
“不行!”蒲一永扑上去,像个小狗一样在他脖子上乱咬,“今天的约会内容改了……”
“神经病喔,蒲一永!”
end.
【永砚/光合作永】唇热(下)➕番外
前方指路→(上)【唇热】(上)
【我房间有什么声音都不用管我。】
叶宝生皱着眉看着手机里这条讯息,好像还没理解这个傻儿子是不是脑子被撞到精神不太好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嘭地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还有蒲一永的叫声,她着急地跑出来后一只脚都踩上楼梯了,又想起讯息的内容,收回了腿,“这小子……”宝生女士很无奈,也很心疼。
有什么好丢人了,都之前经历过一遍了,干嘛那么着急,她还会嫌弃他没复建好拖累人吗?
但是叶女士不知道——
房间里,蒲一永就这样躺在地上,他听到窗子猛地被推开的声音,还伴随着焦急的呼唤...
前方指路→(上)【唇热】(上)
【我房间有什么声音都不用管我。】
叶宝生皱着眉看着手机里这条讯息,好像还没理解这个傻儿子是不是脑子被撞到精神不太好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嘭地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还有蒲一永的叫声,她着急地跑出来后一只脚都踩上楼梯了,又想起讯息的内容,收回了腿,“这小子……”宝生女士很无奈,也很心疼。
有什么好丢人了,都之前经历过一遍了,干嘛那么着急,她还会嫌弃他没复建好拖累人吗?
但是叶女士不知道——
房间里,蒲一永就这样躺在地上,他听到窗子猛地被推开的声音,还伴随着焦急的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随后立马开始撑着身体想要起来,起来一点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曹光砚都要吓死了,听到响声就直接翻窗过来,还好之前翻了很多次熟练得很。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心痛的快要死掉一样。
“蒲一永你在干嘛!!还没复建好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曹光砚急忙跪在地上扶着蒲一永站起来。
“就是,试一下啦。”说完他低了一下头,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语言系统总归还是恢复的最快的,到晚上他基本已经可以说出很多话了。然后在曹光砚心疼的目光下,他回抱上曹光砚的腰,嘴角上扬了一秒。
……
坐在床上,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曹光砚。
“你,怎么了?”这一句话问出口,曹光砚一僵。
“什么怎么了?”
“不陪我,睡,不陪我,复健。”
“喂!姓蒲的你不要乱说!言简意赅是这么简的吗?”曹光砚脸都红了。
其实蒲一永能说的话已经差不太多了,但是他就是想这么说,好玩。他没接话,他不相信曹光砚没听懂,不过那个词他还是没太懂。
“就……好了明天嘛,明天陪你去复建。在我实习的医院的怎么样?方便一点。”
蒲一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拍拍自己身边地地方,用胳膊撑着自己往床边移了十五公分。
接下来无论曹光砚说什么理由蒲一永都微笑、摇头,拍拍床铺。这些理由鬼才会信。
这小子,话都没说好就开始要耍无赖了?
“可是我明天……”话还没说完蒲一永终于爆发了,他直接微微低头用自己的下三白眼盯着曹光砚,眉头皱起。
曹光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这人大概非得要自己陪他睡了。
躺下的一瞬间,曹光砚听到自己心跳如鼓声,他就想要转身过去,但是蒲一永很认真地盯着他的嘴唇,他慌张地推他一下,说∶“盯我干嘛?”
“后遗症,会嘴唇发热吗?”
没头没脑地发问。
“是会有幻觉的可能性,具体还要明天再去检查的,你嘴唇有不舒服吗?什么感觉?”
“就……有点热,现在,好像更热了。”
话说着,可是蒲一永的视线还是紧紧盯着曹光砚的嘴唇,抿嘴的时候热感会好一点,那亲的时候呢?那试一下咯。
这家伙不是说实践大于理论吗?
大脑空白的几秒钟之后,曹光砚猛地推开蒲一永,说∶“喂姓蒲的你疯了???”手却不自觉地抓住被褥,一种期待和未知的情绪让他激动,也让他无措。
“亲你,会好。”
果然,医学生说的对,实践大于理论。
曹光砚想推开都没力气了,果然这家伙在意外的地方很有天赋,但是话又没说开怎么就亲到一起去了?
……
复建的时候两个人气氛很奇怪,准确地说从上了计程车开始就有点了。宝生女士疑惑地目光看着两个人。
更准确的说从昨晚就开始了,不知道亲到什么时候睡着的,两个人醒的时候还抱在一起。曹光砚很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亲他就会好?但是蒲一永好像很理所应当的样子,刷个牙出来又亲了他。
蒲一永很喜欢捧着曹光砚的脑袋亲他,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其实蒲一永现在力气有点发软,只是虚扶着,想推开明明可以推开,整理好感觉刚想要推开,但是时机已经错过了,蒲一永又放开他了,一脸无所谓地说去复建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复建后的蒲一永更挣脱不开了,他现在喜欢抱着腰亲。
他的书法写的越来越好,有很多人上门求字镇邪,还有一些小朋友家长想要他教学,靠自己努力的帮妈妈还房贷。最主要的是他开始继续更新他的漫画,虽然有人吐槽有人支持,但是不变的是那个小光一直都在。
未来越来越清晰。
曹光砚却很无语,有时候两个人独处,有的时候盯着他看会想着这家伙不会又亲上来吧,下一秒蒲一永就会直接揽过他的腰亲他;
干正经事的时候会拼命想着别亲了,还有报告没写完,可是写的差不多了又在想怎么半天没亲过来?但是还没等敲完下一个字节蒲一永就又亲过来了。
忍无可忍地曹光砚终于问他∶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什么啊?”
“你别想否认!!不喜欢我怎么想要天天亲我?”
“喜欢一个人就想亲他吗?”
“那当然了,不喜欢怎么会想要亲?”
“哦。”蒲一永低下头开始思考,一瞬间曹光砚有些慌张,不会这家伙真的就只是觉得嘴唇不舒服乱亲的吧?
“你喜欢我。”蒲一永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拽样。“所以你想要亲我。”
“你乱说什么!!”曹光砚有点慌张,这家伙怎么在这里颠倒黑白??
“明明是你亲的我?怎么变成我想要亲你。”
蒲一永嘴角上扬,又赶紧调整好表情,就知道他会否认,他指了指下嘴唇∶
“这里。如果你想要亲我,这里就会隐隐发热,亲你就会好一点,还会变得很舒服,如果彻底没感觉了就是你亲够了。”
“什什什…么!!?”曹光砚一脸不可置信,这家伙明天真的该去找个CT好好看一下脑子里,可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竟然发觉他说的是对的,虽然有时候飘过几次细节他没抓住,没想到也不是所有时候都是他想要亲的。
“就知道你会否认唉,大概是你的什么执念吧。醒了我就开始观察了,而且你看不到,我那天醒来见到你就看到你眼睛旁边飘着几缕红线,就像眼泪一样的,我嘴唇就更发热了。”
像眼泪,曹光砚突然反应过来,是他以为蒲一永就这样离开自己而流出的眼泪亦或者是失而复得的眼泪。他分不清了,大喜大悲只在一瞬。
“好像是你救我那天留在我嘴上的眼泪变成执念了,可是大概时间不久,没有化形,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所以你呢?你只是为了求证这一点才一直亲我的吗?”曹光砚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他突然很后悔说什么喜欢才想要亲。
蒲一永皱了皱眉,想了一下说∶
“没有啊,你想亲的时候,我也想亲的。想亲就亲咯。”然后他又扶着下巴若有所思,“不过我倒是没想过喜欢就是想亲他哎,原来我喜欢你吗?你喜欢我我到不意外啦,毕竟我这么帅,你嘛……”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双含着微微愠怒的眼睛里,和高中时候一样,这样瞪着他,却让他挪不开视线,“咳咳…”他咳嗽两下掩饰,转移目光,说∶“是也不差啦,好吧,不赖。眼睛、眉毛、嘴巴,都不赖。”
这个时候他突然讨厌起自己少的可怜的形容词。
“切。”曹光砚锤了他肩膀一下,混蛋,吓死他了,还以为感情被这个笨蛋玩弄了。
嘴唇又是熟悉的温热。
“我都说了喜欢你,怎么执念还不消失?你想要亲哦?”蒲一永说完然后就靠近曹光砚想要亲,曹光砚直接挡住,待会亲着又没心思说话了。
“好像我的执念不是让你喜欢我。”
“那是什么?也不是我醒来哎,我已经醒了这么久。”
“未来……”曹光砚小声地说。
“什么?听不见啦!”
“我说未来!有你的未来!”
而后是一阵沉默。
“你好贪心哦。你的执念竟然是未来有我?哎不对,这样应该算太不贪心了吧?你不要我喜欢你也不要我爱上你,就这样就好了?那,这算我亏了还是我赚了……”蒲一永挠了挠头,盯着空气开始思考,然后发现自己思考不出来。
曹光砚恼羞成怒,用抱枕打他脑袋,然后追着他打,这个人干嘛?干脆把脑子捐给需要的人做研究好了?看看有没开发到一趴!!
蒲一永被打地很无语,但是想,多了老婆,那大概是不亏的吧。
日子过着过着嘴唇上跳动的温热感就消失了,一开始蒲一永还在想曹光砚对亲亲没兴趣了,后来把他亲的喘不过气的时候才觉得没有啊。
最后渐渐明白,那个执念消失了。
是好事吧,一定是的。
他让他的男朋友相信未来一定会有他的。
坠楼的那一晚,那个时候蒲一永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不过现在想来如果那时候他真的就这样走了,大概他也会留下执念,可能是很深很深的执念。
和那些烦的要死要求多还甩不掉的执念不同,他的红线也许不会从心脏直接蔓延出来,但也许会从心里流出,却会延伸到曹光砚眼泪掉在的地方上,从温热的嘴唇里向四面八方探索,直到找到他想亲的那个人,最后、吻上他温热的唇。
全文结。
小番外是执念没消失前两个人【大事故】现场,灵感是马华的黑西装,好帅!!粮票可以敲~
如果有机会想到好梗在写一下小番外吧❤️
大家天天开心^_^,520快乐,都遇到自己的蒲一永或曹光砚哦。
【莲理枝】男科医院门诊部 4
•男护 x 医大实习生
•前情: 2-3
•我服了,你们就是都叛逆才会看这种怪玩意。我要挑个不引人注意的时间发掉,以免影响我的正常坑。
04 这年头谁不是人手10个小号5G冲浪
第一期宣传海报不仅在夹尼斯男科医院内全线铺开,连官网首页和综合类杂志都刊登了他们的营业照片。
同事和前辈们在科室间津津乐道,告诉道枝这都还只是常规操作,后续说不定还会有电视台采访、宣传短片拍摄之类的一条龙服务。
要不说东京是大都市呢,从家乡大阪来到这里的道枝大开眼界。
夹尼斯不去做婚庆公司真的亏大发。
他一边咀嚼炸鸡蛋包饭一...
•男护 x 医大实习生
•前情: 2-3
•我服了,你们就是都叛逆才会看这种怪玩意。我要挑个不引人注意的时间发掉,以免影响我的正常坑。
04 这年头谁不是人手10个小号5G冲浪
第一期宣传海报不仅在夹尼斯男科医院内全线铺开,连官网首页和综合类杂志都刊登了他们的营业照片。
同事和前辈们在科室间津津乐道,告诉道枝这都还只是常规操作,后续说不定还会有电视台采访、宣传短片拍摄之类的一条龙服务。
要不说东京是大都市呢,从家乡大阪来到这里的道枝大开眼界。
夹尼斯不去做婚庆公司真的亏大发。
他一边咀嚼炸鸡蛋包饭一边给老乡的康二哥吐槽,此时饭堂墙上的液晶屏幕正在循环播放他和目黑的宣传海报。
习惯就好了捏micchi。
康二操着一口撒娇语气说关西话,忽然道枝觉得他有点陌生,难不成东京这边风气都这样吗,大都市果然是大都市,曾经在自己心里是知心大哥哥形象的那个康二已经变成了小娇娇,怎会如此……
果然正统应该是医生x护士才对!
少女漫忠实读者道枝如是说。
说起来,康二哥,为什么你和目黑前辈会学护理呢?当医生多好。
康二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那家伙把DNA翻译成了血液。”
“原来如此,是英语不过关啊,那康二哥呢?”
“我告诉他血液的英语是Bread。”
道枝心想,这位更是重量级。
//
大数据时代,数字都是做出来的。
目黑是个熟手男工,早已深谙其道,第一期宣传海报上线当天就在蹲点刷新男科cp榜并给自家官宣刷转赞评。
果不其然,在大家吐槽之下memi这个tag冲上了前三。
看来他和道枝东西合璧的组合确实是男科他娘给男科哭丧——男科死了,但没关系,黑红也是红。
顺带一提常年霸榜第一名的tag是煎饼,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买了男科榜top包年vip服务。
目黑沉住气把所有官宣下面的评论爬了一遍,大部分都是说他俩感觉不熟、同事人设违和感、无效营业等等,要说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他们那天确实是第一天认识。
再往后翻,有人评论说他俩像叔侄。
目黑顿了顿,进行一个举报后以夹家步潇洒离去。
刷完反馈接着营业,真正敬业的夹尼斯员工已经学会了百折不挠。
目黑切回自己的推特大号敲敲打打好一阵,写了一篇值班日记给道枝学习。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道枝蚌埠住了,他没有说但不妨碍他心里这么想。
好歹管理一下表情啊micchi,写日记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看,我今天写了你哦。
目黑大大方方地把手机上编辑好准备发送的小作文展示一番,里面写了今天和小米七一起去住院部串门巡病房,学习了一些护理新姿势,好开心喏,末尾再加个爱心或者可爱的emoji,完工。
别看我和你差了辈,还是很懂年轻人网络用语的。
不愧是您meme君。
但是我们今天并没有去住院部巡病房啊?
正要去呢,我先写好,巡完拍张合照再发。
目黑正色道,营业起来就像母猪戴凶兆一套又一套的。
两人一同在其他科室之间来回巡逻,颇有点老夫老妻饭后散步的味道,还夹杂着些许微妙的味道飘散在某个科室的门口。
走远后目黑提起那科室是激光治疗科,有一位同样从关西分院转来的大仓医生坐镇多年,江湖人称烤鸟医生,道枝短暂联想了一下,迫真烤鸟。
这头道枝还在思考晚饭吃汉堡肉还是烤肉,那头五星员工目黑已经在捧着手机切小号举报一些说他俩无效麦麸的过激言论,顺便切回大号给同事塞一点“我和micchi聊天都没有聊到你诶”的狗粮。
这样不会太明显吗?我觉得有点刻意。
道枝凑过头去围观。
大丈夫,直男营业的刻意感才是男科的奥秘。
目黑说罢埋头又编辑了几条小作文。
【我其实不想打这个TBC了】
【忘羡】含光君惨遭碰瓷记(中篇沙雕文学)
对不起,旧坑没思路,就开新坑
我们的目标是,永不弃坑!!!
中篇,目测五六章能完,或者三四章,who knows,我写文没大纲
==================
这日忘羡二人行至渝州附近,听城外茶馆客人议论,渝州最近正在闹鬼。
“是个艳鬼。”一大叔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整个茶馆说道,“甄员外家的小少爷流连秦楼楚馆,风流债无数,一年前招惹上了马兰院的花魁蕊儿姑娘。不过一夜风流,蕊儿姑娘竟妄想进甄家的门,这不是做梦吗?”
另一个大爷啧啧几声:“哎,痴心妄想啊,甄家虽然是商贾,但甄员外他二大爷的三姨娘的小儿子可是两榜进士出身,甄家也算是官眷呢,哪儿能让风月场上的姑娘进家门啊...
对不起,旧坑没思路,就开新坑
我们的目标是,永不弃坑!!!
中篇,目测五六章能完,或者三四章,who knows,我写文没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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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忘羡二人行至渝州附近,听城外茶馆客人议论,渝州最近正在闹鬼。
“是个艳鬼。”一大叔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整个茶馆说道,“甄员外家的小少爷流连秦楼楚馆,风流债无数,一年前招惹上了马兰院的花魁蕊儿姑娘。不过一夜风流,蕊儿姑娘竟妄想进甄家的门,这不是做梦吗?”
另一个大爷啧啧几声:“哎,痴心妄想啊,甄家虽然是商贾,但甄员外他二大爷的三姨娘的小儿子可是两榜进士出身,甄家也算是官眷呢,哪儿能让风月场上的姑娘进家门啊。然后呢?”
那大叔继续说:“那自然是姑娘一厢情愿,甄家不予理睬,这一来二去拖了半年。大家都知道蕊儿姑娘心有所属,恩客也不太点她了,原本好好一花魁,虽然身份差点,好歹吃穿不愁生活无忧,这下子好咯,什么都没了,你说这不是作孽吗?”
一旁的店小二磕着瓜子听得起劲儿,见大叔停了,敲着一桌子瓜子皮催道:“然后呢?”
大叔十分浮夸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摇头晃脑半天,这才说道:“蕊儿姑娘少了恩客,失了花魁招牌,也没了银子,日日被各种人冷嘲热讽,活不下去了,就上了吊咯。”
周围便响起一阵唉声叹气,大家悲伤了没两刻,就又开始对这蕊儿姑娘评头论足起来,说来说去左不过是人要认命,下贱出身活着便好,想得越多疯得越快。
魏无羡凑到那大叔面前,好奇问道:“那这蕊儿姑娘便是艳鬼?”
大叔说:“这是自然。”
魏无羡又问:“那这艳鬼到底犯了什么事?”
大叔答:“蕊儿姑娘化鬼半年,甄员外家已经死了六个人啦!三个女使,两个杂役,还有一个账房,都是那小少爷亲近的人。”
魏无羡再问:”这六人死状如何?若是艳鬼所为,尸体自然是会有些特征的。”
这话问到了许多人心坎儿上,常人吃瓜,好的不就是这点三俗吗?果然许多人围了上来,要听这最令人好奇又难以启齿之处。”
大叔左右看了一圈,好像是生怕被人听见一般,可话说得清晰可闻,整个茶馆都传遍:“那三个女使,据说是甄家小少爷的通房,死相可怖,每一个都被硬生生掐断了脖子!另外那三个男的……哎……”
小二急了:“你别哎啊!他们怎么了?”
大叔表情餍足,缓缓道来:“他们死前,都被人剁了命根子啦!”
整个茶馆顿时充满了不可言状的声音。
魏无羡一脸裆好痛的表情坐回座位上,对面蓝忘机正在喝茶。
魏无羡问:“茶如何?”
蓝忘机答:“不好。”
魏无羡提议:“那我们进城探探?”
蓝忘机点头:“可以。”
可是他俩刚准备走人,边儿上一个汉子就过来找茬了。
“二位公子,我是这茶馆的掌柜,二位看着是读书人啊。”
魏无羡明显傻了。读书人?这倒是没错,他家蓝湛饱读诗书,文采斐然,可是按照寻常人家看来,他俩这外形明显不是读书人那一类的吧?
他侧过头观察了一下蓝忘机,突然就明白了。
蓝忘机今天并没有拿着避尘,大概是在他的袖子里,于是这雅正端方的含光君此时穿着材质上佳的白色衣衫,宽袍大袖,头上梳了个发髻,戴了一顶青玉发冠,外袍上还用银线绣了一首诗: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降。配上含光君如玉面庞和青松气质,可不就是个富贵人家的读书人吗?
蓝忘机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魏无羡,寻思着怎么就读书人了?
魏无羡还是不爱佩剑,随便和避尘都在他的袖子里。他们在一起后,魏无羡的穿着也逐渐雅正起来,过去的短打劲装穿得少了,袖子也越来越大,蓝忘机知道他喜欢黑色,特地嘱咐过家里女工不要光做浅色衣服,是以魏无羡今日穿了一件墨色袍子,袖子大得到了小腿,里面绑了一条红色腰带,腰带上有蓝忘机亲手题的词:言念君子,载寝载兴;厌厌良人,秩秩德音。再加上魏无羡面容英俊,眉目间有英气,确实是一副少年英雄挥斥方遒、但是纸上谈兵光说不练的富家读书人样子。
蓝忘机于是寻思,他俩穿得好像是浮夸了一些,下次注意,好好的仙门名士竟然被凡人误认为读书人,丢脸,太丢脸了。
魏无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他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以后出门,一定要手里握着剑。
那汉子突然大力一拍桌子,吼道:“岂有此理!”
二人虽然看着淡定,其实一致茫然。
那汉子气愤道:“二位看着家境殷实,怎么还要欺负我们小本生意!你们明明吃了两碗粉,怎么只给一碗的钱?”
蓝忘机:“…………?”
魏无羡翻了个白眼:“我们没有点粉。”
汉子指着二人的茶杯说:“这不就是你们吃的粉?”
魏无羡干脆不说话了,翘起二郎腿看他表演。
汉子高声对周遭说:“诸位!看他们如此卑劣,竟用茶杯换了碗,想赖账!各位都是长途跋涉来的,小店是入城前唯一的歇脚处,各位哪个不是又饿又渴?还从没有人来小店只点茶的!二位的这个伎俩,”汉子又看向二人,嚷嚷道,“实在太过拙劣!”
刚刚还在讨论艳鬼的客人们于是就开始讨论新的话题了,叽叽喳喳的,什么穿得挺气派,怎么就不干人事,两碗粉钱,还要耍赖。
魏无羡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你刚刚说,我们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可马上又说我们用两杯茶替了两碗粉,手段拙劣。那我们付的,到底是一碗粉的钱,还是两杯茶的钱?”
这话把所有人问懵了。
周围人又开始嘀咕,对啊,说的有道理啊,是碰瓷有钱的秀才吧?
那汉子尴尬地呆了一会儿,重整旗鼓再战,这回干脆开始耍赖,蹲在地上开始扭,就在蓝忘机脚边,一阵狂扭,扭得蓝忘机脸色铁青,这才哭喊道:“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蓝忘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起开。”
汉子继续撒泼:“欺负老实人啦!!!”
蓝忘机问:“你想要如何?”
魏无羡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才想起来剩下的茶水早就凉了,就运功温了温,淡定地看蓝忘机如何反应。
汉子扬起下巴道:“我也不要你赔钱!大家求个公道!你就在此处割开肚子,让我们看看你的肠子,里面到底是一碗粉,还是两碗粉!”
魏无羡心中感叹,这世道啊,就因为没佩剑,连含光君都有人敢碰瓷,这人就是看准蓝忘机大概是个不善言辞的,所以专门去碰他,而不是来招惹自己。
蓝忘机于是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剑,还出了鞘。
这是一把任何凡人都能看出来是上品仙剑的剑。
此剑光华万丈,好不气派,一看就杀过很多人。
蹲在地上的汉子这回真的起不来了,这剑太亮,亮得他腿软。
“好……好汉……”他发着抖说,“您……亮剑干啥……”
蓝忘机说:“割肚子。”
汉子继续抖:“我……我……开玩笑的……”
蓝忘机:“可是我的剑出鞘了,总要割点什么。”
一阵异味,那汉子尿裤子了。
蓝忘机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瞬间就移到了老远。
魏无羡差点要笑出声了。
咔嚓一声,茶馆的天花板飞走了。
蓝忘机道:“割过了,可以了,告诉你的主人,就说……”
然后蓝忘机顿住了,他是真的不会说狠话,他只会说,无耻,荒唐,不成体统,在义城时薛洋说过,杀伤力太差。
于是蓝忘机就去看憋笑憋到脸色发紫的魏无羡,魏无羡很懂地接过话茬:“告诉你的主人,就说,吃大便啦!”
二人离开茶馆开始往城里走。
蓝忘机脸色还是很难看,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了,特别是有人当他面嘘嘘,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除了魏婴之外的第二个人在他眼前嘘嘘。
魏无羡就开始转移话题,来宽慰自家脑子一团乱麻的道侣:“有人不想让你我进城。”
蓝忘机:“嗯。”
魏无羡:“这就很奇怪,我俩只是路过,以前也没来过渝州,谁会防着我们?”
蓝忘机:“嗯。”
魏无羡:“那我们就更要去查查。”
蓝忘机:“嗯。”
说到此处,一队官兵突然冲了过来,一个个举着刀对他们说:“城内有江洋大盗,你们面生,又带着武器,有重大嫌疑,带走!”
TBC
粉钱梗来自让子弹飞
【忘羡】是谁拱了我,而我又拱了谁!
诸君,实不相瞒,论坛体卡文了
别问,问就是在写
写个无意义小甜饼充个数先
01
江家设清谈会,仙门百家共往云梦,一路上人人皆传,含光君与夷陵老祖也应了邀。
各家修士平日难得聚会,趁此便在莲花坞内聊些八卦,在莲花池边但听一道人说:“金光瑶伏诛已三载有余,含光君与……与……那位……也一道云游三载有余,不知踪影。贫道闭关数年,近日出关,听闻此二人已结为道侣,可还当真?”
另一修士答曰:“千真万确,三年前蓝家广而告之,天下无不震惊,然含光君我行我素,与魏狗一道退隐,云游四海,再不管族中事务,竟无半点一贯的稳重作风,倒似那不成体统的魏狗。不知魏狗使的什么妖法,竟将含光君都骗了过去。今日清...
诸君,实不相瞒,论坛体卡文了
别问,问就是在写
写个无意义小甜饼充个数先
01
江家设清谈会,仙门百家共往云梦,一路上人人皆传,含光君与夷陵老祖也应了邀。
各家修士平日难得聚会,趁此便在莲花坞内聊些八卦,在莲花池边但听一道人说:“金光瑶伏诛已三载有余,含光君与……与……那位……也一道云游三载有余,不知踪影。贫道闭关数年,近日出关,听闻此二人已结为道侣,可还当真?”
另一修士答曰:“千真万确,三年前蓝家广而告之,天下无不震惊,然含光君我行我素,与魏狗一道退隐,云游四海,再不管族中事务,竟无半点一贯的稳重作风,倒似那不成体统的魏狗。不知魏狗使的什么妖法,竟将含光君都骗了过去。今日清谈会,若魏狗现身,吾等必群而诛之。”
却见一青年犹豫道:“三年前,夷陵老祖曾有大恩于仙门百家,随后江宗主金宗主都昭告天下,与魏无羡冰释前嫌,恐怕当年之事,确有误会。更何况魏无羡已身死,如今不过是献舍还魂,岂有一仇两报的道理。”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指责那青年大逆不道,那青年脸涨通红,极不服气,此时另一年轻修士解围道:“在下月前夜猎,曾撞见二位,依在下拙见,二人甚为恩爱,不像是什么鬼道妖术蛊惑人心。”
众人追问,那青年再曰:“在下为凶尸所困,命在旦夕,幸得名剑现身相助。在下垂首致谢,方看清名剑乃避尘,含光君立于十丈外,手牵一小花驴,驴上坐一人,正是夷陵老祖。”
有人惊道:“含光君牵驴?”
亦有人惊道:“夷陵老祖骑驴?”
那修士微笑,再道:“那地颇为凶险,凶尸数不胜数,幸有夷陵老祖以陈情做法,凶尸尽数退走,我等一门方才得以保全。随后仍是含光君牵驴,夷陵老祖骑驴,老祖以陈情吹了首小曲,二人相伴离去,端的是岁月静好,长相思守。“
众人表情惊诧,纷纷讨论,说的左不过是“岂有此理”、“妖术惑人”、“鬼笛陈情怎能吹小曲”。
修士补充说:“不仅吹小曲,含光君还给老祖打拍子呢。”
“……”
“…………”
“………………”
“简直荒唐!”
“蓝家的鲜花插在了魏无羡这坨牛粪上!”
“去你大爷的!!!”江澄从天而降一脚把这群人全部踹飞,只留那两个年轻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只见江澄咬牙切齿道,“明明是蓝家的牛粪来扑我江家的花!你们这群苍蝇还非要围着屎转!滚,全他妈滚!这辈子都别再踏进我云梦!!!”
一群人立刻连滚带爬,边滚边互相讨论。
“江宗主真和魏无羡和好了?没道理啊?”
“看着是真和好了啊,刚他是在气蓝家的……额,猪,拱了他江家的白菜吧?”
“谁是猪?谁是白菜???”
“好巧,蓝启仁也气猪拱了白菜。”
“这江晚吟不如和蓝启仁组个同好会,一起杀猪呗?”
紫电劈里啪啦抽得池里的莲花都蹦跶起来,江宗主的怒吼响彻天际:“滚!!!”
02
蓝曦臣率弟子走进莲花坞大门,递过拜帖,走入前庭,就看到背对着入口坐着的江宗主。
他正在坐姿僵硬地擦剑,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
蓝景仪想问好,被蓝曦臣拦了下来。蓝曦臣看着江澄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很看戏的微笑。
江澄还是没回头,保持着背对的姿势,边擦剑边大声说:“啊!这不是姑苏蓝氏吗!”
没人说话。
“姑苏蓝氏,面子真大啊!”
没人说话。
“三年了!只见书信!见不到人!”
没人说话。
“你可真厉害啊!云深不知处!真的!比莲花坞好!啊!”
蓝曦臣用尽全力才没有笑出声。
“嚯!有了夫君没了家啊!魏无羡!你这没良心的啊!”
“咳咳。”蓝曦臣忍不住了,“江宗主,无羡和忘机没和我们同行。”
江澄猛地回头,差点扭到颈椎,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被擦得锃光瓦亮的三毒掉到了地上,又沾了灰。
蓝曦臣耸耸肩:“忘机喜欢和无羡独处,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没办法。他们还没到吗?”
江澄深吸一口气。
又深呼一口。
又一口。
再一口。
最后仰天长啸了一声。
“操!!!!!!!!”
03
直到清谈会的第二天,蓝忘机和魏无羡才出现。
第一天是众家辩法,众人辩得头昏脑胀,第二天刚到猎场,便看到了让人头秃的一幕。
不远处传来一声驴叫,然后慢吞吞地,蓝忘机牵着一头小花驴,走近了,走近了。
驴上坐着一英俊男子,着黑衣,红发带,右边别着一管笛子,左边别着一把剑。
蓝忘机把驴挺住,走到主座的江澄面前,合手一揖:“姑苏蓝氏蓝忘机、魏无羡。”
江澄脸部抽筋,僵硬地还礼。
蓝忘机又道:“小苹果脚程慢,我们迟到了。”
江澄看看昂首挺胸的驴,腿也开始抽筋。
偏偏驴上的人还不安分,挥挥手很得意地招呼道:“哟!师弟啊!好久不见!”
江澄咧嘴摆出一个很精彩的笑容。
魏无羡哇哦一声:“天哪师弟,你笑得比走尸还难看,你中尸毒了?”
江澄重复道:“姑苏蓝氏魏无羡,很好,姑苏蓝氏魏无羡。”
蓝忘机说:“嗯。”
江澄炸了:“我同意了吗???我同意你嫁到蓝家了吗???啊???”
结果清谈会第二日的围猎临时加了个助兴项目,仙首单挑。
江晚吟单挑蓝忘机。
蓝思追安置了小苹果,得到了泽芜君的首肯,兴冲冲地带着一群同辈,还有金凌,坐到了魏无羡后面。
魏无羡一手搂着金凌,一手搭着思追,背上靠着景仪,姿势非常惬意。
金凌猛瞪他:“你没骨头吗?”
魏无羡笑嘻嘻:“我虽然没骨头,但我有道侣啊。”
金凌惊艳闭嘴。
席间有修士高呼:“金宗主!这是你杀父杀母的仇人啊!为何不杀之而后快!”
金凌一把葡萄扔过去:“杀你大爷,闭嘴。”
魏无羡啧啧摇头:“暴躁,太暴躁,和你二舅一模一样,哎,江澄教小孩儿不行啊,还是我家蓝二哥哥好,你看把思追儿教得多好。”
思追害羞得低下头,江澄气得三毒紫电一股脑儿往蓝湛身上招呼,却见蓝湛眼中似有笑意,怒意更甚,吼道:“你得意个锤子!”
景仪道:“老祖前辈啊,我一直想问,为啥含光君和江宗主感觉关系很不好啊?他俩有啥矛盾?”
魏无羡边吃葡萄边说:“能有啥矛盾,一个不想认小叔子,一个不想认嫂子呗。”
金凌意味深长地说:“哦,小叔子和嫂子啊……”
魏无羡厚着脸皮点头称是,那边两人总算点到为止,含光君带着一身仙气落到魏无羡面前,很冷淡地扫了一眼魏无羡靠着的蓝思追和蓝景仪。
二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魏无羡低头偷笑,猛吃葡萄。
“你们二人,坐姿不端,罚抄家训五遍。”
二人领罚,立刻开溜。
金凌很爽地看了看二人跑路的背影,一回头看到自家舅舅怒气冲冲的脸。
“金凌你是椅背吗???你是用来让人靠的吗???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金凌很紧张地站直。
蓝忘机不说话,神色却是赞同,眼看着魏无羡失去了所有椅背,在座位上左扭右扭,便坐到他身边,将他搂进怀里。
江澄右眼一跳,心道辣眼睛,真他妈的辣眼睛。
04
然而围猎开始,二人并不进去。
魏无羡说:“我进去,你们还猎啥?听说过百凤山围猎吗?”
众人悻然入场。
其余几位仙首也并不进去,机会留给年轻人。
便见首座坐了脸色铁青的三毒圣手,右边坐姿不端半躺不躺一个夷陵老祖,手边是低头喝茶的含光君;左边是一脸微笑抬头看太阳的泽芜君,再下是八卦欲爆棚的金小宗主。
其余各家宗主仙首,四散坐开,想看魏无羡,又不敢看魏无羡,一个个只能偷瞄,各有心思。
众目睽睽之下,蓝忘机剥了一颗葡萄,递到魏无羡嘴边。
魏无羡毫不客气张口吞下,末了还舔了舔蓝忘机的手指。
众人面如土色。
江澄面如盐碱地。
泽芜君鼓掌:“不愧是忘机。”
含光君颔首:“多谢兄长。”
05
江澄想找魏婴说话。
可惜蓝忘机寸步不离。
妈的。江澄想。蓝忘机这头猪。
突然魏无羡凑到他师弟面前,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把江澄吓得差点从座位上翻下去。
“你干嘛!!!”江宗主大惊失色。
魏无羡很无辜地歪了歪头,没看到他背后蓝忘机一脸被萌到的表情。
妈的。江澄想。蓝忘机这头猪!!!
魏无羡一手拉过江澄,一手拉过蓝湛,在二人极度不愿意的目光中,把两只手握到了一起。
“一家人嘛,要好好相处。”魏无羡说。
江澄忍受着和蓝忘机肌肤接触的鸡皮疙瘩,在心里大骂。
魏无羡你他妈这坨猪头白菜!!!
06
蓝景仪蓝思追猎完出来,看到含光君和江宗主又打了起来。
魏无羡边吃葡萄边说:“小意思小意思,切磋而已。”
金凌偷偷溜过去拉住蓝思追说:“我怀疑,我大舅,脑子有问题。”
蓝思追不敢下定论,蓝景仪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二舅脑子更有问题。”
07
当晚泽芜君亲自来给江宗主送伤药,并说:“江宗主与忘机切磋,忘机获益良多,在下特地送药以示谢意。”
江澄揉着胳膊说不出话。
“江宗主也不用担心忘机,无羡正亲自给忘机上药呢。”
江澄放下了胳膊,面无表情地说:“我不需要伤药。我需要眼药。”
08
然后泽芜君给江宗主递了一份婚书。
“签了吧。”他劝道,“生米都成熟饭了,天下皆知喜结连理了,无羡都写到蓝家族谱里去了,咱现在也是亲戚了,是吧,晚吟。”
妈的。江澄要哭出来了。蓝家全是猪!!!
09
月色下,蓝启仁坐在屋里唉声叹气。
你大爷的江家。
江家全是猪!!!!!!
【完结】急死我了,我家那位开窍话不多的长辈啥时候才能追到他暗恋了十多年的话多不开窍啊,气(27)
4212 白菜
………………我好像犯了个错误?
4213
呃………………
4214
没有没有!
您完全正确!!!
4215
我们都是人工智障啊老祖!
您说!是不是野啊啊啊啊合了???
4216
(太刻意了吧喂
4217
老祖
接下来是人工智障自动提问
请问您和含光君干……干了什么需要不回房间打洗澡水?
4218
是露天洗澡吗老祖?
我是人工智障我在做人类生存调查!
4219
老祖!!!
真的是老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220
支持老祖收了这个破论坛!巴哥太多啦
4221...
4212 白菜
………………我好像犯了个错误?
4213
呃………………
4214
没有没有!
您完全正确!!!
4215
我们都是人工智障啊老祖!
您说!是不是野啊啊啊啊合了???
4216
(太刻意了吧喂
4217
老祖
接下来是人工智障自动提问
请问您和含光君干……干了什么需要不回房间打洗澡水?
4218
是露天洗澡吗老祖?
我是人工智障我在做人类生存调查!
4219
老祖!!!
真的是老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220
支持老祖收了这个破论坛!巴哥太多啦
4221
笨蛋!
不是论坛是游戏啊!唠嗑聊天游戏!
我们都是人工智障
4222
咳咳。。。
4223 白菜
………………原来可以翻页的
这么多页啊…………
4224 白菜
啊……我真的跟不上趟了……
4225
。。。
4226
不是!
没有!
老祖您永远最潮!
4227
我好兴奋啊!
啊啊啊啊啊
我好兴奋啊!!!
野了吧!战了吧!蓝拔蚌冒险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228
闭嘴
人工智障没兴奋这个功能
4229
老祖呢!
老祖呢???
4230
恐怕在爬楼…………
4231 我吃排骨你吃藕
……
我心情好复杂
甚至有点想学抽烟
4232
?
4233
不不不,别
少爷,未成年不能抽烟
4234 白菜
论坛我懂的,那时候还只是个设想啊!
进步好快啊!
其实灵脉网的构建我有参与的……那时候总共没几个程序员,我们有兴趣小组的
4235 白菜
反正不是人工智障,我知道了,别装了
我要淡定,我真的没慌
4236
……………………………………………………………………………………………………
大佬牛逼!!!
4237
……大佬牛逼!(真情实感
4238
我……我们是……啊……
4239
别挣扎了…………
4240
莫名羞耻哈哈哈
4241
大佬……您就说您和含光君到底干嘛了吧呜呜呜
4242
这事不用问其实也看的出来吧!
何必逼太紧!
4243
……别说脏话
4244
????
4245 白菜
楼主是景仪吧……
妈的傻逼
4246
………………
424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4248
(点蜡
4249
含光君打水怎么那么慢!
能不能再慢点呜呜呜我想多和老祖唠嗑
4250 白菜
其实不慢
他回来过一次了,我嫌弃是冷水,把他赶去烧水了
烧水很慢的,一大桶呢,你们敢信他带了个浴桶在乾坤袋里?
反正他的终端现在是我的,嘎嘎
4251 白菜
我爬个楼
是这么说的吧
反正拖不了多久蓝湛迟早要知道的……死之前看多点……
4252
…………
4253
…………干…………干得漂亮老祖
4254
老祖多聊聊……
我暂时不想要白菜变回含光君………………
4255
啊哈哈哈哈哈哈牛逼
4256 白菜
这位话多不开窍,就叫他瞎子吧
当然了他也不是真的瞎,瞎子的眼睛贼漂亮,眨巴眨巴能勾人魂
但是他是真的比瞎子还瞎,真瞎子都应该看出来哑巴喜欢他了,就这二逼还以为他俩是好朋友
朋友你妹啊朋友,我还以为是一见钟情的时候就每天都想骂人了,昨天之后我已经急得舌头冒泡了,妈个鸡,你是猪吗
???景仪你活腻了吧
4257
噗
4258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
4259
大佬……其实论坛可以引用楼层的……
您是元祖级程序猿一定不用我教!一看就懂!
4260 白菜
大佬……其实论坛可以引用楼层的……
您是元祖级程序猿一定不用我教!一看就懂!
嗯,懂了
4261
老祖太机智了!
4262 白菜
有一点没懂
你们都是活人,怎么没人骂我?不应该喊我去死?
4263
………………
4264
这……怎么说呢………………
4265
老祖,最近我真正理解了一句话,叫啥啥啥啥不予置评
4266
。。。妈的楼上文盲别丢我们人工智障忘羡粉的脸啊啊啊啊
4267 白菜
忘羡粉?
……所以这楼都是在讨论我和蓝湛的,呃,关系的?
4268
…………呃,这个,那个……
4269 白菜
我在缓慢爬楼,一边看这一页
也就是说其实你们都知道我和蓝湛的事?
知道蓝湛……嗯。。那个我?
4270
………………怎么说呢………………
4271
那个您是……哪个您…………
4272 白菜
………………
4273
扭头
其实无论那个是哪个……咱差不多都知道……
4274 白菜
“咱”是指谁=_=
4275
…………
4276
这个嘛………………
4277 温宁
公子,别抱侥幸心理了
就是全天下都知道蓝二公子喜欢你,喜欢了快二十年,只有你不知道
4278 白菜
…………………………
4279 白菜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4280
哈哈哈哈哈哈哈
4281 温宁
除了公子你,全天下都逛这个贴
4282
噗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发抖
4283 白菜
???你平时讲话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要早这么刚,我至于过得那么难?
428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4285 温宁
……
要是这么说……
公子你要是早点开窍,和蓝二公子回姑苏
大家都不至于这么难
4286
鬼将军!辩论高手!
哈哈哈哈哈哈瑞斯拜
4287 白菜
???
4288 我吃排骨你吃藕
胳膊肘是这么拐的吗?
难道还能怪魏无羡吗?
含光君如果早点把话说清楚,大家都不至于那么难,好吗?
哑巴和瞎子这么难,大锅是哑巴,懂?
4289
啧
4290
我开始喝茶
4291 白菜
……………………这个啥啥排骨是谁
4292
哈哈哈哈对哦老祖和我们有信息差!
4293
老祖您为啥总是和人有信息差。。。
反省一下您自己啊!
4294
那是金凌……
但是号是江宗主的……
4295
就像您在上含光君一样
金凌公子在上江宗主
4296
……好好说话!
4297
4295天雷滚滚被我暗杀
4298 白菜
………………真的都在啊………………
4299 白菜
金凌,你…………
你别这么说含光君………………
4299
哈哈哈哈对!别这么说你大舅夫!
4300 我吃排骨你吃藕
………………
尼玛,我是我二舅我也想骂人
4301
而此时含光君还在烧水
4302
烧水煮猪啦!
4303 白菜
我是不是把蓝湛的形象毁了……
4304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忘羡冲鸭!!!
4305
万一这时候老祖突然说不是忘羡是羡忘…………
4306
………………
4307
滚粗克
4308
邪教滚呐!!!
4309
可是本来就没人盖章谁是媳妇啊!!!
4310
羡忘那就应该是老祖去打水啊混蛋!!!
不然含光君做受还要爬起来打水还有人性???
4311
……摔跤两边其实都很累的……
4312
哈哈哈哈含光君体力惊人!
必定是忘羡!!!
4313
含光君是不是真的鸟超大啊老祖(流口水(被打飞
4314 白菜
………………
4315 白菜
你们不能这么不尊重含光君
世上没有人可以不尊重含光君
4316
哎呀开玩笑的啦老祖
4317
呃,楼上,你先别……
4318
这个问题老祖在伏魔洞已经发过一次火了……
虽然……但是我真的不想老祖发火,谁知道呢,是吧
4319
大佬啊
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
4320 白菜
你们就是这个意思
灵脉网并非法外之地
开口之前先想好你们口嗨的对象是谁
4321
………………
4322
…………………………对……对不起…………
4323
老祖别生气啊啊啊
4324 温宁
……对不起公子,是我太得瑟了
4325
有点可怕……
4326
你们悠着点,毕竟是夷陵老祖,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想想他的那些事
4327 白菜
你们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算了,结果对了就行
4328
您继续爬楼!真的!楼里可有趣了!
我们会注意的!别管这一页了先求求您,瑟瑟发抖
4329 蓝拔蚌今天冒险了吗
冒险了
4330 蓝拔蚌今天冒险了吗
我爽够了,我再改个名字
不然我会先被魏兄暗杀
4331
…………同期君你…………
4332
我改好了
我不要固马了!
哈哈哈哈哈哈
4333
= =
4334
同期君………………
4335
同期君从此以后淹没在人群…………
4336
同期君小时候一定和老祖关系不错吧- -
这谐得……令人心疼
4337 曾经的少女
哎……
是魏无羡啊
4338 曾经的少女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少女时的那些梦,现在也有结局了
4339
………………少女姐姐
4340
怎么突然伤感……?
4341
谁年少时没几个梦呢
叹气
4342
梦醒了,就老咯
4343
这不是个沙雕西皮楼吗??
你们突然干嘛???
4344
……这不是感慨一下
放几天前,谁能想到蓝忘机的梦是魏无羡,谁能想到魏无羡曾经是立于天地间的少年英雄呢
4345
我们梦醒了,老了
可是含光君把梦变成了现实,赤子之心不会老
4346
啊
4347
毕竟是含光君……
4348
……其实帖子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真心尊敬含光君(并且辱骂老祖)的,谁敢开他们俩的玩笑啊
可是进展着进展着,这两个人都从神坛上走了下来,从传说变成了和我们一样会开心会难过会哭会笑的活人,我们看着这么多回忆这么多故事,好像他们就是我们很熟识的人一样,这才逐渐失了分寸……
4349
甚至还有舞到他们本人面前去的。。。
4350
这是真的脑子不清楚……
4351
灵脉网真的会给人很多错觉
4352
交流成本低了吧,你看,现实生活里,我们可能和忘羡这种级别的大佬说上话,还给他们出谋划策,为他们的爱情加油嘛?
4353
现实生活里鬼将军还是个社恐呢哈哈哈哈
4354
别笑……社恐很痛苦的
4355
……对不起
4356
可是网上也要处处谨言慎行、政治正确,又有什么乐趣?
4357
不用事事板着,但也真的需要有个度
含光君确实不是我们能口嗨的对象……
4358
我理解老祖什么意思了
他觉得我们服软是因为怕他大开杀戒,而不是真心
这是畏惧,不是尊敬
但他也懒得计较了
4359
……老祖是真的通透
4360
人类的本质就是怂包
你看之前我们蓝忘机魏无羡叫得欢,等正主出现了,一个个怂得只敢叫含光君、老祖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这么怂的哈哈哈哈哈
4361
……这楼竟然还能上人性课
4362
被老祖教育之后!我得到了升华!老祖牛逼!!
我是真心的!尊敬二位!
我不要再做智障啦!!!
4363
可是外面还在群魔乱舞……
开黄啊啊啊腔的都有……
4364
哎
每个人都有素质都有逼数的话,世界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4365
愿老祖的圣光照耀大地!阿米豆腐!
4366
我看不下去了外面都什么帖子啊
版主不管管吗
水区全年龄版都这样了,同人区文学创作区,还有老福特,都啥样啊
4367
………………你忘了吗,我们的版主都…………
4368
……………………………………啊,想笑
忍住
要尊敬
4369
咳咳……
咳咳咳咳…………
4370
这楼还有以后吗?做忘羡长期嗑糖楼可好?
4371
人家都私奔啦,无论蓝拔蚌在哪里冒险都不会让我们知道啦
4372
我就心疼一下蓝启仁…………
4373
那我心疼泽芜君吧
我近距离见过泽芜君和敛芳尊……说实话,敛芳尊对泽芜君绝对不是虚情假意
只可惜啊
4374
含光君等来了夷陵老祖
泽芜君应该是等不来敛芳尊了
敛芳尊这个死法,没有来生了
4375
……也是一代枭雄,唏嘘啊
4376
仔细想来,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过得很苦
4377
大人物的日子没我们想的那么舒服啊
4378
只有含光君的梦成了真,有了好结局
4379 曾经的少女
是啊,恭喜蓝忘机,苦尽甘来,总算有好结局
也恭喜魏无羡……你要幸福,你是蓝忘机的梦,也是我的梦啊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在云深不知处的那段时间
我和闺蜜们每日修行,闲下来偷偷讨论隔壁的男修,世家的公子小姐,每个人都那么喜欢你
但是也许结局早就被写好了吧
有一晚我来月事,偷偷溜出去洗衣服
月色下我看到魏无羡在爬树,树上挂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挂到那么高的枝桠上去的
云深有宵禁,还有阵法,魏无羡大概是怕被发现,不敢用轻功,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身手利索得很,一看就是老手
树下年轻的江晚吟和聂怀桑仰头看着他,江晚吟嘴上碎碎念着什么,聂怀桑则是满脸崇拜,月光照进三个人的眼睛里,好看得紧
突然不远处有蓝氏门生喊道谁在那里,他们三人吓了一跳,立刻各自跑路,魏无羡抱着兔子从树上跳下来,树枝勾到了发带,那抹红色就留在了树上
蓝忘机就披着月色来了,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早就没了人影的枝桠,看了许久,才伸手取下了那发带,拿在手里摩挲一会儿,轻声唤道:魏婴
然后魏无羡便出现了
他从旁边的一棵树后面绕出来,月光洒在脸上,风神俊朗,笑得一派天真,举起兔子凑到蓝忘机眼前,开心地说:蓝湛,看,兔子!喜欢吗?
蓝忘机没说他喜不喜欢,他从魏无羡手里接过兔子,抱在怀里摸了摸耳朵,然后拉起魏无羡的手,一起走远了
4380
啊
4381
感觉很美……又很哀伤……
4382
带着兔子,一起走远了呢
4383
就和现在一样
4384
年少时的朋友终究各有各的路
但他会一直在原地等他,等到他,牵起他的手,一起看遍大千世界
4385
哎……真好啊……
4386
真好
4387
归来真的还是少年
4388
一直都是少年!
4389
忘羡要好好的呜呜呜
4390
永远没有大结局!
本楼永不完结!
4391 白菜
043 曾经的少女
丑你妹青面獠牙你妹怪物你妹啊!!!
不要污蔑老娘的审美好吗!!!
玛德虽然魏无羡后来莫名其妙黑化了,但是他!从来!都!不丑!!
老娘审美没问题好吗!!!魏无羡是!他妈的!!!大!帅!比!啊!!!
世家公子排第四啊朋友们!!!头三名是泽芜君含光君和金子轩!!第五名是江晚吟!!!排一下还不知道人家有多帅吗???给魔道祖师开山鼻祖一点尊重好吗!!!人家是著名笛子演奏家风雅大帅哥魏无羡好吗!!!笑起来更好看!!!
你们见过吗!!!见过吗!!!啊???
不知全貌不要逼逼!!!你们可以说他是人渣!!!可以说他是魔头!!!可以说他是变态!!!但不可以说他是丑比!!!
不!!!可!!!!以!!!!!
说得好!
那些画像什么玩意儿,气死爹了
4392
………………
4393
吐血。。。
4394
老祖您………………
4395
气 氛 杀 手
4396 曾经的少女
扭头……
这货真的很帅,情商咱另说
4397 白菜
对瞎子,哑巴大佬是这样的
瞎子: 艾玛哪里来的酒香?好香啊!
哑巴: 嗯(然后主动拉着瞎子去酒馆)
瞎子: (狂饮)哇哈好酒!有下酒菜就更好了!
哑巴: 嗯(然后主动点菜,点的全是瞎子的口味)
瞎子: 明天下午再出发吧!我起不来(๑ò︵ò๑)
哑巴: 嗯(然后主动去订房间,他俩睡一间)
瞎子: 哈哈哈哑巴你真有钱!有你做朋友真好!
哑巴: ……
???怎么不嗯了大佬???你嗯呀你继续嗯呀!!!做朋友爽不爽??
哇塞……
在第三视角里……我们真的一个瞎一个哑欸……
这都能在一起,天定的缘分!牛逼!
4398
……那个,爬楼不是这么爬的……
4399
大佬,爬楼一般不会顶之前的…………
4400
算了算了,老年人。。。
4401
你们在这里喊破喉咙,他应该也暂时看不到
等老祖再爬到这里,要好久以后了……
4402
啊啊啊真的在爬楼?
天哪我们口嗨了超级多的啊啊啊啊
4403
你放心,老祖没那么闲,顺着网线来杀你……
4404
好羞耻啊啊啊啊
含光君啥时候能烧完水?
4405
含光君的大木桶到底有多大啊……
我突然不想要白菜继续是老祖了
4406
有大木桶辉夜的袖子辣么大!
4407
这种时候不要玩梗了啊混蛋(╯‵□′)╯︵┻━┻
4408 白菜
081 楼主
屁咧并不是好吗,我根本没往谈恋爱那方面想,一见钟情这个剧本是我后来才悟出来的,悟出来之后我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然而真正的真相更劲爆啊我日
当时!哑巴大佬突然发疯的时候!谁能想到这是哑巴大佬铁树开花枯木逢春啊!
我只以为是事出有因……毕竟哑巴大佬这把岁数了应该还是个童男……谁特么能想到他其实有一颗澎湃的内心……
妈的景仪是真的找死……
你们口嗨这臭毛病都是景仪带出来的,以为弄了个代号就能不尊敬长辈了???
景仪你等着
4409
哈哈哈哈咳咳
4410
算了
能说啥呢
默哀吧
楼主走好
4411
楼主早就弃号跑路了
他一定一早就知道白菜是谁
4412
等一下,我记得白菜有催过楼主别弃坑,及时更新的吧
………………那含光君图啥???这些破事他是当事人啊他还要听啥???
4413
……大佬的想法,我等凡人怎能参透
4414 白菜
111 楼主
那天,我和我的同期,就叫他萝卜吧,站在哑巴房间外,进行了激烈的交流
我觉得是哑巴大佬开窍了,一见钟情了,不做君子了
萝卜坚决否认,他自小跟在哑巴大佬身边的,亲传弟子,他坚信他的哑巴大佬是君子,必不可能搞强制_爱,一定是瞎子这个人有问题,需要哑巴亲自与其双修啥的,瞎子不愿意,所以哑巴大佬就粗暴了一些
讨论了半天,我俩发现
其实我俩说的根本就是一回事啊!
妈的我也觉得强制啊啊啊爱,粗暴上车,才是正确剧本啊!
蓝湛做什么君子啊直接把我办了不就行了吗?他要是十多年前就跟我搞强制啊啊啊爱,我不就不是瞎子了吗???
我从小就觉得蓝湛很灵的好吗,日着日着一定就能想明白的啊!
4415
……………………
4416
……楼下你说老祖说得对吗
4417
我又不是老祖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被日着日着就爱上粗暴的含光君了???
4418
啊啊啊这是作实了谁是媳妇了是吧!
啊???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419
是…………吧
4420
含光君真的好难……
他媳妇的情商真的………………
4421
讲道理,他俩谁都不要嫌弃谁哈哈哈
4422
你们说含光君回来会不会两眼一翻晕过去
4423
晕不至于
但应该会气得把老祖做得晕过去
4424
嘤嘤嘤!加油啊含光君!
4425
蓝拔蚌每天都要冒险!
4426 老板娘
那个……你们还回房吗……
我真是睡都睡不安生,熬了夜,现在躺平了还惊醒好多回
4427 白菜
谢聂宗主吉言
4428 白菜
不回了
4429
……???
4430
谁???聂宗主???
4431
等一下,这个是谁
4432 白菜
一月后湛将于云深不知处与魏婴成礼,届时设宴,恭候光临
4433 户口本还在
???
滚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帖8CJ,请勿再回复=============
END
谢谢各位喜欢本文!
番外若干篇!更新就不固定了,我这几天连续开会哈哈哈哈
【温狼】大夫与状师(下)——人间白首
千雪生贺。爆肝更完,终于赶上了啊啊啊啊啊我欢喜!!!
上部请戳这里(下部延续上部的设定,在故事情节上并没有紧密的逻辑关系,可以独立成章。)
温狼CP向,藏千兄弟向。(所以又有副标题是冤家与兄弟_(:з」∠)_
写到后面终于放飞了自我……可能OOC。
如果这篇还有人看,就计划出个含糖番外:
《白玉环与青玉环》
——“小书斋文人闲改戏本,大剧院雅士包场求婚。”
正文见下!感谢阅读!鞠躬!O(∩_∩)O
*******
五
“没什么问题,是一张状书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用两张。”
**
逍遥天赌坊,如往日般灯火辉煌。
是夜,四喜当值。近日武林风起云涌,庭审赌局较往日多出不少...
千雪生贺。爆肝更完,终于赶上了啊啊啊啊啊我欢喜!!!
上部请戳这里(下部延续上部的设定,在故事情节上并没有紧密的逻辑关系,可以独立成章。)
温狼CP向,藏千兄弟向。(所以又有副标题是冤家与兄弟_(:з」∠)_
写到后面终于放飞了自我……可能OOC。
如果这篇还有人看,就计划出个含糖番外:
《白玉环与青玉环》
——“小书斋文人闲改戏本,大剧院雅士包场求婚。”
正文见下!感谢阅读!鞠躬!O(∩_∩)O
*******
五
“没什么问题,是一张状书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用两张。”
**
逍遥天赌坊,如往日般灯火辉煌。
是夜,四喜当值。近日武林风起云涌,庭审赌局较往日多出不少,尤其是苗王发起的连环诉状,更是吸引了一应赌客前来下注。为维持全场秩序,四喜又多加了些人手。
思及那连环诉状,四喜心中一叹。两纸状书,矛头直指原苗疆金牌状师藏镜人。这般同室操戈,已是令人唏嘘,而这藏镜人亦是地宿老大早年的兄弟……老大嘴上不说,这几日却是更加喜怒无常,还拒见苗疆来客,恐怕也与此事有关。
一切便要从西剑流入侵中原说起。那流主炎魔幻十郎,武功高强所向披靡,一般状师难撄其锋,眼看便要拿下中原大半江山,对苗疆造成极大威胁。原中原金牌状师史艳文,剑走偏锋,对流主发出状师“黑函”,要求庭外私斗解决。流主自负应战,结果对手竟是史艳文与藏镜人两人。此役之后,炎魔幻十郎重伤,短期内无法再战。而史藏二人因违反状师协会规矩,双双被吊销状师执照。虽说如此,西剑流威胁被极大化解,史艳文成了中原英雄。但藏镜人,被西剑流抓到把柄,便挑拨其与苗疆之关系。苗王震怒,聘请西剑流状师宫本总司,发起诉状,告他与史艳文原是兄弟,勾结中原,危害苗疆。
此状于三日前了结。藏镜人聘请金牌状师任飘渺,与宫本总司在不悔峰决战。战局高潮迭起,二人胜负难分。最终,本处下风的任飘渺临阵悟招,险胜宫本总司。
本以为此事尘埃落定,却不料苗王竟是一开始便提起了连环诉状,第一状落空之后,第二状随即生效,苗疆大祭司得到神谕,状告藏镜人会危害苗疆社稷。
第二状庭审与状师对决便在明日,今晚是最后的下注时间,赌客们围在赌桌旁,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一边思量着如何落注。
一名书生打扮之人对旁边人道,“我看这苗王是铁了心要治藏镜人的罪,这局必会找来更加一流的状师出手,藏镜人怕是难以度过此关了。”
旁边那位武生却道,“我看未必。虽说藏镜人失了状师执照无法为自己辩护,若他提起申诉,将那诉状性质由【公义】改为【私仇】,便可亲自与苗王决斗。照我观察,藏镜人未必斗不过苗王的。”
此时,一名头戴斗笠腰挎长刀的武者入了厅堂,看了眼“私仇”榜正在下注的“丁凌霜决战随风起”,又看了眼“公义”榜正在下注的“苗疆连环状之二”,静立片刻,并未上前下注,却是往四喜的方向走去。
“客官可是要下注?”
“并非下注,而是来领三天前那注的收益。”刀客说罢,便拿出了凭证。
四喜确认无误,暗自吃了一惊,心道此人运气真好,“恭喜客官,您押中任飘渺获胜,按照赔率,可得一万两千两银!客官稍后,我即刻令人将银票取来。”说完便要招换手下,却被刀客阻止。
“不急,先存在你们这边。只是我今日另有要事,想见你们老大。”随即刀客便将一枚刀币递与四喜。那刀币上篆刻蚩尤神像,显是苗疆贵族所持。
四喜看罢,却面露难色,回答道,“原是苗疆贵客,在下失礼了。但不巧的是,老大身体不适,无法见客,还请贵客见谅。”
那苗疆贵客却从怀中拿出一物,交给四喜,“劳烦将此物交给你们老大,让他看过,再来说要不要见我。”
四喜亦不好拂了人家面子,横竖试这一回,便可死心也好。“如此,请贵客稍待。”便入了内堂。
一盏茶之后,四喜终于回来,对刀客行一礼道:“贵客,老大请您入内一叙。”
六
“兄弟。”
**
九脉峰上,夜凉如水。
史艳文提着食盒,进了一处山洞。内中一人,背对着他打坐休息,身旁摆放着精致的碗碟,显是已用过了晚膳。那人听到响动,随即起身,于是他看到了那张脸上,未负面具,除却沧桑,便与自己如镜中相对。
“小弟,你……可还好吗……” 他忍不住说出口。
“哪个是你小弟。麦叫得这么亲热。” 他如是应对。
史艳文心中一叹。也许他们,还差了一点缘分,一点时间。
“明日,状师可有安排妥当?如若不然,艳文可以为你找到正气山庄最好的状师。只可惜,我也失了状师执照,不然就可以亲自为你辩护。”
“不用劳烦,自有人会为我安排。”
“还珠楼吗?任飘渺在与宫本总司一战中,恐已重伤,无法再战。而其他有实力的状师,均在西剑流一役中不同程度地折损,恐难以胜任。而狼主亦被苗王禁足,恐无法相帮。于是艳文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苗王启用连环状书,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无可转圜。当下形势紧迫,如若申诉,便可搏得与苗王决斗的机会。以藏镜人的实力,对战苗王,至少也有五成的胜算……还请三思啊。”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你应知晓,本座不会这样做。”
“为何?”
“因为千雪孤鸣,是我的好兄弟。本座不会背弃他。”
七
“冤家。”
**
千雪孤鸣回到闲云斋,已过四更。
东厢房里亮着一盏油灯,在浓黑的夜色里,生出暖黄的柔光。
千雪孤鸣摸进了屋,发现榻上之人似已安睡,便吹熄灯火,退回外间,在躺椅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放松思绪,沉入黑暗。
当意识再度浮上,千雪朦胧中感觉到,似有一只手在轻抚自己的额头。于是他便覆上了那只手。
于是他张开了眼睛。
“温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有睡过头吗?”
“寅时过半。好友并未睡过头,却是睡得极不安稳,是做恶梦了吗?”
“啊……”千雪努力回忆,试图在记忆深处寻找梦的痕迹,却如投石入海,一丝回应也无。“也许吧……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好友丑时才归,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不如再稍歇片刻,我与凤蝶先做些准备。”说罢便帮千雪掖好被子,却是没有起身行动的意思。
“这些日子处理还珠楼的事务,凤蝶也很辛苦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我来就好。”说罢便要起身,又下意识地发觉哪里不对。千雪与温皇相处日久,靠身体本能便能察觉好友细微的异样。刚才温皇话中,确有那么一丝丝欲语还休的意味。细思一下,千雪一拍大腿,“温仔你怎知我丑时才归?我见你熟睡,想你伤势未愈,便没告知你……结果还是吵到你了吗?”
“耶~好友动作无声无息,自是没有吵到我。只是有人夜里孤枕难眠,辗转反侧罢了。”
“啊……抱歉,让你担心了……既然你未睡,为何昨夜我回来时,也不打个招呼?”
温皇却没回答,而是拿了千雪的一缕发丝,绕在手中把玩。室内未亮灯烛,神色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若我真打了招呼,恐怕好友便要彻夜不眠了。”
*
千雪坐在镜前,见自己暗色长发,被身后之人一丝丝梳理顺畅。
“好友昨夜从苗王宫脱身,可还顺利?”
“那是当然,好歹与你扮了那么多次任飘渺,我的易容功夫已经很拿手了。”
“苗王宫到闲云斋,以好友脚程,不至丑时才归。”
“我还去了一趟九脉峰。”
“哦?那也不至丑时才是。”
“嗯……我还去了一趟不夜长河……稍等,停止你的思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去帮藏仔传话的。藏仔怕连累他黑道上的那些兄弟,拜托我找孟高飞,让兄弟们急流勇退。”
“耶~说到不夜长河,我听说,三天前,苗疆狼主在逍遥天落下大注,现在应已赚得盆满钵满,是时候该给还珠楼和闲云斋翻新一遍了。”
“啊!那个啊!温仔你听我说,那些已经留给藏仔的兄弟们当安家费了……要不这样,今日要换我扮任飘渺的,现在还有时间,温仔你可以找人再下注啊!”
“唉……算了……就当我误交损友吧……不过,你肯为藏镜人如此拼命,我倒是有些羡慕他了。”
“你知晓的,他是我的好兄弟。”
温皇突然凑近千雪的耳朵,轻声说,“那我也是你的好兄弟吗?”
千雪被突来的温热呼吸弄得浑身发颤,心中发软,却也暗恨好友的不合时宜。
“什么好兄弟,分明是冤家!”
*
梳好头发,温皇打开一盒银白染料,开始为千雪染发。
“好友每回扮成任飘渺,总是会去不夜长河……做不在场证明是好事,但总往那边跑,这江湖上可是起了些流言啊……”
千雪仔细回忆,自己未曾刻意装扮时,与那些豪客饮酒,便时不时会瞥见远处女子们,明眸含情睐向自己,以袖掩唇,轻笑私语,显是浓情蜜意,倾心自己的,便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那些啊……不外乎是说本王爷年少风流,英俊潇洒。大丈夫又何必在意呢?”
“耶~虽说千雪王爷确实是年少风流,英俊潇洒,只是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哦?这倒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他们怎样讲?”
“苗疆王爷,千雪孤鸣,私生活不检点。”
“哇靠!到底是谁说的,温仔你快告诉我,看我不找他大战三百回合!”
“耶~自然是,你冤家说的。”
*
染发是精细活,尤其是银发,需细细地涂抹染匀,才能盖住本来的深暗发色。
“所以,为何一定要是银色呢?”千雪内心疑问。这个问题,似乎已有过答案,但却被遗落在记忆深处,遍寻不得。又思及今日之局,恐又是一场硬仗,此时亦容不得如此分心……
温皇见千雪若有所思,又怅然若失的表情,便问道:
“好友可是在担忧今日之事?”
“啊……嗯……其实也没啦……不是什么大事……”
“千雪,有我在,咱们都不会有事的。”温皇此语,竟是意外郑重。千雪心中仿佛一块大石落地,终得安然平静。
“那是当然!心机温仔,拼过今日这阵,我还能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呢!”
“哈!好友既出此言,温皇必扫榻以待啊~”
*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渐白,初阳新绽。
任飘渺走入天地间这磅礴的静谧中,无双轻颤,划出铮铮剑鸣。
END
番外
“梦。”
**
“任飘渺的银发好难染。当初为何不选黑发或是赭红这样方便处理的颜色呢?”
“耶~银发更显先天气质啊~~”
“嗯……这么一想倒也真有道理!”
千雪孤鸣独自一人走在通往伏羲深渊的路上,竟是无端想起,在曾经有过的无数个晨昏,亲手将温皇的黑发染雪,又将那银白洗去,正如在另外无数个晨昏,温皇为自己所做的那样。
他终至顿悟,人间白首,是如此容易,却又那般困难。
END
【温狼】大夫与状师(上)
千雪孤鸣生贺。爆肝爆字数,拆成两部分,好歹让其中一半赶上日子……_(:з」∠)_
全程用爱发电,甜文,大概OOC,半架空,私设多……_(:з」∠)_
温狼CP向。下篇藏A出场。
简介: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九界最有前途的职业,是大夫和状师。”
借梗:庭上风云,状师武决定乾坤。From 《钢之色》 By K.J.帕克
无车无马,但还是走别处,正文请点这里。
感谢观看!鞠躬!!O(∩_∩)O
次回预告:
“没什么问题,是一张状书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用两张。”
千雪孤鸣生贺。爆肝爆字数,拆成两部分,好歹让其中一半赶上日子……_(:з」∠)_
全程用爱发电,甜文,大概OOC,半架空,私设多……_(:з」∠)_
温狼CP向。下篇藏A出场。
简介: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
“九界最有前途的职业,是大夫和状师。”
借梗:庭上风云,状师武决定乾坤。From 《钢之色》 By K.J.帕克
无车无马,但还是走别处,正文请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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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预告:
“没什么问题,是一张状书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用两张。”
《一块蛋糕引发的血(并不)案》
//邬童✖班小松
//起名废,实在太想写邬松了,沙雕甜文,不甜不要钱❗(全文2000➕)
——————
班小松又崴脚了,这次是真的痛。
仔细回想,好像不能怪邬童。
今天下午来学校邬童给自己带了新做的草莓味小蛋糕,却要求班小松完成棒球训练后再吃,班小松耷拉着巴掌大的小脸儿,掰着指头数还有多长时间放学,还有多长时间才去棒球场训练。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之前,栗籽找班小松闲扯,发现班小松心不在焉的,还一直往邬童那边儿看,边看边咽口水,搞得栗籽满头问号。
“小松……你是想吃邬童吗?”
栗籽顺着班小松的眼光看过去,邬童正趴在座位上睡觉。呃……不过看起来并没有...
//邬童✖班小松
//起名废,实在太想写邬松了,沙雕甜文,不甜不要钱❗(全文2000➕)
——————
班小松又崴脚了,这次是真的痛。
仔细回想,好像不能怪邬童。
今天下午来学校邬童给自己带了新做的草莓味小蛋糕,却要求班小松完成棒球训练后再吃,班小松耷拉着巴掌大的小脸儿,掰着指头数还有多长时间放学,还有多长时间才去棒球场训练。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之前,栗籽找班小松闲扯,发现班小松心不在焉的,还一直往邬童那边儿看,边看边咽口水,搞得栗籽满头问号。
“小松……你是想吃邬童吗?”
栗籽顺着班小松的眼光看过去,邬童正趴在座位上睡觉。呃……不过看起来并没有让人产生食欲。
班小松乐呵呵地点了点头,又迅速摇了摇头,拨浪鼓似的。
“栗籽啊,你说趁着邬童睡觉,我把小蛋糕从他抽屉里偷出来的可能性能不能超过百分之五十?”
栗籽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真的想知道?”
“对啊对啊!!”
“百分之一都超不了。”
班小松给她一个白眼,闷闷起身准备去厕所嘘嘘,只听见栗籽喊他:
“诶小松!你鞋带……”
栗籽话还没说完,班小松就“噗通”一声,连着板凳一起栽在了地板上。
栗籽简直惊呆了,邬童是会瞬间移动吗??为什么上一秒还趴在桌子上睡觉,下一秒就精神百倍的出现在了她和班小松面前。
“你能不能再笨点啊班小松!”
委屈巴巴班小松,捂着自己的脚踝向邬童发出了求救信号。
“邬童,脚扭到了……”
邬童皱着眉头打量他,看到班小松神态可怜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后知后觉瞪大了眼睛,立马背起班小松出了教室。
“栗籽,帮我们请个假!”
栗籽留在原地发呆,心想着邬童是不是最近在吃大力丸,好歹也一百来斤的肉怎么那么快就背着跑了。
“这,大概就是兄弟情吧!”焦耳突然出现在栗籽面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吓了栗籽一大跳。
最后一节自习课,医务室的医生早下了班,邬童在拒绝班小松的反抗后,毅然决然的把班小松背去了学校附近的医院。
邬童出的打车费,邬童出的就诊费,邬童出的医药费,邬童的卡一直在“滴滴滴”,邬童真是个土豪。班小松想。
拍了片子,所幸没伤到骨头,邬童这才领了人和药回家。
“你要带我去你家吗?”班小松坐在出租车后排,枕着邬童的大腿,扭伤的脚架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幸好司机脾气好,不然非要拧断这只近在脸旁的大脚丫子。
“不然呢?你爸妈好不容易有机会去欧洲七日游了,你回家准备自生自灭吗?”
“嘿嘿嘿,邬童,我终于知道那些女生们为什么喜欢你了……”
邬童被他逗笑,骂他笨蛋。
一下车就背着班小松,邬童简直要被累垮了,于是在进门之后,邬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班小松扔在了沙发上。
“裤子脱了。”
“??!?!?!干嘛啊?!”
班小松像只受惊吓的小松鼠,缩在了沙发一角。
“你想什么呢!”邬童丢过去一只抱枕,被班小松接了个正着。
“给你擦药啊笨蛋!膝盖不是也破皮儿了吗?”
对哦,刚刚在医院只在脚踝擦了药。
班小松挪了挪屁股,扭扭捏捏不肯脱。
“邬童,在客厅脱裤子不太好吧……”
“又没别人。”
“万一王叔叔一会儿回来了……”
邬童还真有点儿不想让别人看到班小松光着腿的样子,于是他撸起袖子,三步并两步的过去将班小松打横抱了起来,引得班小松一声惊呼。
“你干嘛啊邬童!!”
“你不是不在客厅脱吗,去卧室啊。”
将人抱上二楼卧室,邬童又下楼去取医药箱,再上楼后,班小松已经乖乖露出两条大白腿在床上摊着了,见邬童进来,又不好意思的拉过被子遮住了一点。
“害羞什么?”邬童红着脸拽开被子,将班小松擦破皮儿的右腿架在自己腿上差看伤势。
“酒精擦会很疼,疼了就喊出来。”
邬童用棉签沾取了一点清水,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进而换另外一只沾了酒精的棉签去擦伤口部位。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邬童!!你轻点儿好不好!!!”
“你别喊的跟叫/床似的行吗?我下手很轻了!!”
“可是真的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管你以后要天天给我做小蛋糕吃!!”
“行行行,想吃什么味的?”
邬童分散着他的注意力,班小松果然被小蛋糕吸引了。
“嗯……草莓味!芒果味!水蜜桃味!山楂味也想吃……巧克力味!还有柠檬……”
“别想了,药擦好了。”邬童打断他,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微笑。
“所以你骗我?!”班小松恶狠狠地瞪着邬童,心里还想着各种口味的小蛋糕。
“没骗你。”
“那你要每天给我做小蛋糕,以后有对象了也要!”
班小松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然就红了眼眶,想着邬童以后有了女朋友,天天忙着谈恋爱没时间给自己做小蛋糕,没时间陪自己打棒球他就觉得不爽,十分不爽!!
“有对象就不给你做小蛋糕了,有对象我就天天给我对象做小蛋糕啊。”
“那我当你对象可以吗?”
说完这话班小松也愣了。
鬼知道邬童当时回答了什么,第二天小王回来见到邬童时,给他手里塞了一盒东西。
邬童差点打了小王叔叔。
“你给我这个干嘛?!”
“安全啊!”
“我没……不是,你知道什么了?”
“我上次回家,听见……”
“听见什么?”
“听见小松在喊痛,让你轻点……”
“…………”
“赶紧拿着东西走人吧您,再见。”
轰走小王后,邬童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抖着腿,班小松一瘸一拐的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块小蛋糕,穷追不舍的问他在和小王叔叔聊什么,邬童突然停止抖腿运动,把人压在沙发上就亲了上去。
蛋糕都堵不住你的嘴,那我堵好了。
END.
不要烦躁鸭,希望你做个甜甜的梦!
晚安啦~
跨世纪绝恋02
虚构现实。
-
05
王俊凯是什么品种的猫,其实不是件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这只猫被王依萌女士拎回家之后,王源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在急剧下降。
首先,王俊凯比他起得早,起床之后还会一边听英语听力一边帮许阿姨做早饭,做完了早饭吃完了临走时还顺手帮许阿姨浇一浇玄关处的盆栽,这直接导致了短短一个周之内他就彻底博取了许阿姨的芳心,王源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总能听见许阿姨絮絮叨叨的说“你要早睡早起身体好啦”、“小凯今早听的那个英语单词是什么啦”之流的话题,脑子都快爆炸了;其次,王俊凯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独来独往惯了,上学不叫他、放学也不和他一道走,王源总喜欢在放学后和朋友们再在外面晃一会...
虚构现实。
-
05
王俊凯是什么品种的猫,其实不是件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是这只猫被王依萌女士拎回家之后,王源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在急剧下降。
首先,王俊凯比他起得早,起床之后还会一边听英语听力一边帮许阿姨做早饭,做完了早饭吃完了临走时还顺手帮许阿姨浇一浇玄关处的盆栽,这直接导致了短短一个周之内他就彻底博取了许阿姨的芳心,王源起床吃早饭的时候总能听见许阿姨絮絮叨叨的说“你要早睡早起身体好啦”、“小凯今早听的那个英语单词是什么啦”之流的话题,脑子都快爆炸了;其次,王俊凯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独来独往惯了,上学不叫他、放学也不和他一道走,王源总喜欢在放学后和朋友们再在外面晃一会儿,于是每次到家的时候,就发现王俊凯已经戴着耳机坐在书房写作业了——于是又是一顿来自许阿姨的唠叨,除此之外,王俊凯还会自己收拾房间、每天洗衣服……几天下来,不知道王俊凯心理感受如何,反正王源是要烦死了。
烦,太烦了。
哪有年方二八的帅哥房间干净的像个大姑娘、每天晚上手搓衣服、早起早睡浑然没有夜生活的?
独来独往的娘炮。
王源暗自在心里给王俊凯下定义,并深深地感觉自己被王依萌给欺骗了。
他那长期出差不在家的亲娘,在家里呆的一个周里,除了监督王俊凯的房间的装修工程、给王俊凯办转学手续之外,就是给王源洗脑。
洗脑内容大概就是,新来的是个混世魔王,花钱大手大脚,又要打架又要早恋,经常和王晓霜一起被外婆用扫把赶到家门口跪小板凳。搞的王源一直以为这人是个走路带风的酷仔,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大哥,一度还对“大哥”非常向往,感觉自己往后的日子会过的十分潇洒。
所以在见识了如上一个周早睡早起好好学习的王俊凯之后,他感觉人生非常的幻灭。
关键是也不能打电话控诉王依萌,王依萌在得知实情之后一定会让他向“小凯哥哥”勤勉学习,说不定还要克扣他的零花钱。
王源在KTV旋转波动的彩灯里托着腮帮子沉重的思考,为了往后几年的舒适生活,是不是应该主动对王俊凯伸出自己友好的双手,建立起友谊的桥梁,带他一块出来玩一玩。
由于之前毫无交集,所以第一次提出话题一定不能太过明显的彰显目的,王源敲着桌沿,琢磨着该从何开口,上个周他定了一双新的球鞋,也不知道王俊凯的鞋码是多少,能不能用鞋打开一下话题……刚想到“王俊凯喜欢什么色的球鞋”,手肘就被人轻轻地戳了一下。
他回过头,看见了女孩被彩灯映得亮晶晶的眼眸。
心里不由得叫上一声“不好”。
“怎么了?”他尽可能温和的问,眼角余光往旁边瞟了一眼,果然看见天宇文在冲自己挤眉弄眼。
郑紫琪喜欢王源,大概是班上公开的秘密。
在青春校园爱情故事里,也许都有一个像郑紫琪这样的女孩儿,家境良好,成绩优秀,漂亮而骄傲,是所有男孩青春时候都会幻想的“恋爱对象”,被这样的女孩儿喜欢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王源并不喜欢她。
不喜欢,不讨厌,换做普通的少年仔也许就能开始一段如幻似梦的早恋旅程,可王源这人有点事儿逼,他觉得谈恋爱这种事情一定要情投意合,必须得是他特别特别喜欢的人才可以,这样的人着实不好找,至少在他人生十六年里还没出现过,偶尔的他也想过这人要是一辈子不出现怎么办,要不就凑合凑合得了?
但很快这个想法又被自己否决。因为太不浪漫。
而尽管王源不喜欢郑紫琪,却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对女孩黑脸的,尤其心里还清楚这女孩喜欢自己,无人说破,他便更不好意思腆着脸说“不好意思你换个人喜欢吧”,显得太过自作多情。于是只好一直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礼貌的对待他人的喜欢。
郑紫琪看了看他,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她今天还化了个淡妆,距离稍微近些,王源便瞅到了她震颤睫毛上刷得微微有些多余的睫毛膏。
“我听天宇文说你家养了只小猫……”她嗫喏着,微微笑了一下,像朵含苞欲放的漂亮玫瑰,“你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王源:“……”
苍了天了。
他现在去撕烂天宇文的大嘴巴还来得及吗?
请问他要从哪去扒拉这么一只“小猫”出来?直接让她看看那个每天在最后一排转笔玩的娘炮像不像只猫吗?
求助,如何把王俊凯变成一只猫?还得是小猫。
06
和王源的感觉略有不同,王俊凯自觉这个周过得还不错。
他不喜欢挤公交,所以早上总是起得早一些,步行去学校。幸好王依萌的房子离学校不算远,步行也只要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就能到,只不过看到院子里放着王源的自行车,便有些萌生也买个自行车的想法,但最近王依萌不在,抱着添置大件还得和主人商量一下的想法,王俊凯翻了翻自己的手机……发现没存王依萌的电话。
于是添置自行车这件事不得不暂时搁置,其实向许阿姨或者王源稍微问一下也能拿到王依萌的联系方式,但王俊凯总是无法开口——在王晓霜入院的这两年时间里,他不得不被迫学会了“封闭自己”这个技能,暂时在自己和他人之间划出了一条陌生的鸿沟。
从前在王晓霜的纵容下,他总是直来直往,想做什么也从不和他人打商量,少年仔帅气又多金,脾气不好一些也容易被谅解,还总能莫名其妙的成为小团体中心。
但有朝一日他跌落神坛,狐朋狗友便四分五裂,不踩上一脚的竟然也算得上“有良心”。
王俊凯就是在那束手束脚的两年间,学会了退步和封闭。
大概也是因此,有了点社交障碍,入住王依萌家一个周了,他依然选择独来独往,没能想出和王源友好交流的办法。
第一天早起的时候,他站在王源的房间门口,踌躇了大概有半分钟时间。
要不要叫王源起床呢?王源有没有起床气呢?叫起来了该怎么说呢?他愿不愿意早起这么一点点时间呢?他早上听不听英语听力?他喜欢吃什么当早饭?
这么一踌躇,倒是被楼下路过的许阿姨给看见了,在下边叫了声“小凯”。
王俊凯登时就像只被惊到的猫,一下子竖起了尾巴,战战兢兢的露了个头出来。
“起这么早,源源一般得六点四十才起来呢,”她亲和力十足的对他招手,说话的速度很慢,“想吃什么呀?阿姨给你做。”
语调很轻柔,像极了王俊凯记忆里每天早上打开他房间的灯,探着头问他“煎饼吃不吃啦?”的外婆,王俊凯莫名得到了一种家一样的安抚,揉了揉鼻子从墙后钻出来,轻手轻脚的往下走,“吃什么都可以,我来帮您一起弄吧。”
吃完了早饭,在许阿姨的嘱咐下又拿了盒牛奶出门,王俊凯看到院子里的自行车时才顿了一下脚步,想起王源这么个人来。
啊,那明天再叫他好了。
他这么想着,就离开了。
那天在学校里见到王源,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惊喜的——他去的早,被迫在办公室里等了老邓许久,才办好了手续,心情不太好,所以看到王源的时候脸还是臭着的,但紧接着,为了体现友好,他还是对着王源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大概不太好看,因为接下来王源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王俊凯一头雾水的跟着老邓进了教室,脑袋里还琢磨着自己哪里惹到王源不高兴了,于是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不配合,短短一个周里就听到周围传遍了他“高冷男神”的称号,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他委屈的趴在桌子上,偶尔拿眼角余光瞟一瞟王源,能看见对方自在的和班上所有人打交道,有点羡慕这种社交能力,又有点纠结——毕竟王源是个社交能力那么好的人,都不愿意主动来和他说话,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惹王源不高兴?
于是“叫王源起床一起上学”和“等王源一起回家”这两件事就不得不无限期搁置,王俊凯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在王源门口游移半分钟时间,权当清醒大脑,再下楼陪许阿姨做早饭,也托了做早饭的福,他知道了王源不爱吃蒜、不爱吃醋、不爱吃泡菜,喜欢放很多油辣子的干拌面,喜欢吃放了很多糖的玉米小馒头,还喜欢吃油煎火腿和荷包蛋做的三明治。
王俊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准备鼓起勇气对王源发出“一起回家”的邀请——他拜托许阿姨买菜的时候买了两个鸡腿,对自己煎鸡腿肉做三明治的手艺很有信心,如果王源同意和他一道走,他可以请他吃鸡肉三明治。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在王俊凯不动声色的挪到后门,准备往王源身边走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叫声:“王源!”
王俊凯眼角一瞥,走不动了。
来人他见过,正是第一天来上学的时候路上遇见的和同伴讨论路过的女孩的内裤颜色的那位,后来王俊凯又见过他一次,这次是碰见他和同伴在墙角抽着烟谈笑风生,把烟头摁在低年级路过的学生书包上——总而言之,和他以前那帮狐朋狗友一个破样,不是什么好人。
他心里一沉,又见到那人一把揽住王源的肩膀,十分亲热的样子勾出了门,隐隐约约听到些“晚上KTV见”、“XX妹子真靓”的声音,王源说了些什么没听清,但却一直在笑,没听完,便打消了要和王源友好交流的念头,气呼呼的回了座位。
娘的,蛇鼠一窝。
他没好气的把“silly”狠狠抄了二十遍。
07
同在屋檐下,一周不交流,这种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居然就这么发生在了王俊凯和王源身上。
他们像两条平铺直叙的平行线,无限延伸的两端永远也无法交集到一起——除非出现一个拐点。
这个拐点也来的很突然。
要说起来,还得怪天宇文。
被堵在学校后门的小巷里时,王源下意识的往来路看了一眼——这条路是回家的近路,路上有两家台球厅,一家黑网吧,好几家乱七八糟的小铺子,平时光临的人也不少,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空荡荡的小巷尽头硬是一个人都没出现。
“你干什么了?”王源扯着天宇文的书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又招惹哪个妹子了?”
对面的人是隔壁技校的著名小混混,叫做梁齐的——王源之所以认识这位哥,说来也要托了天宇文的福。
这小子自打上了高中后就没安分过,三天两头的和漂亮妹子谈笑风生,高一的时候就不小心搞到这位大哥的女人身上过,当时就挨了一顿打,最后还是王源垫了钱,找他社会大哥解决的——没想到时隔一年,昨日重现,这位大哥又找上门来了。
“我哪知道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啊,”天宇文苦不堪言,“我操,也没跟我说她有男朋友啊!”
“你迟早让女人给玩死,”王源打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一扭头立刻挂上招牌笑容,掂量了一下兜里的钱包,“齐哥,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哈。”
梁齐“哼”了一声,没说话。
大概就是“没事快滚”的意思。
王源在六中也算是交友众多,凭借一张“小白脸”还是个风云人物,谁都愿意卖他个面子,梁齐也认识他,不过自己也不想丢面子,天宇文是肯定不能放过的,王源要是装路过,他倒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意思王源也懂,但天宇文打小和他一起长大,这位爷闯祸的功夫了得,丢他一个人在这估计明天就得医院见,王源不是这么不讲兄弟义气的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调解。
“要不然一起……”
“你在这干嘛?”
话音突然被打断,王源惊讶的回头。看见了面无表情的王俊凯。
这娘炮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他敞着校服外套,单手拎着书包,袖子挽起来露出因为提着东西而青筋毕现的一节手臂,皮肤是晒得十分漂亮的小麦色,额发都薅到一边,露出英挺的眉来,面无表情的样子很有些慑人的魄力。
有点王依萌口中“混世魔王”的气质。
王源愣了一下神,“没什么。”
王俊凯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把自己的书包往墙根下一丢,问梁齐:“你有事?”
他比梁齐高一点点,站直了背之后,微微埋头询问的样子很有些嘲讽的味道。
更何况这人还嚼了一下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泡泡。
“噼啪”一声碎了,像王源心碎的声音。
“完了,”他绝望的想到,“我要不要打电话叫王依萌女士来收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