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亮时光】《密室》
上接《重逢》的剧情:
十五年后的重逢,换来的不是破镜重圆,而是梦的破碎
时光早已成了家,还和江雪明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
万念俱灰的俞亮彻底走上黑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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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壹》
叮咚
墙上的挂钟发出准点报时
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整
这本应该是阳光明媚的时刻,只可惜这个地方看不见太阳
时光一只脚踩在马桶的水箱上,另一只脚踏上储物柜的栅格,身体像个壁虎一样趴在墙上
他挺直腰杆,伸长手臂,望着头顶上近在咫尺的通风管道,指尖慢慢靠近那个黑乎乎的栅栏
50厘米....30厘米......仿佛胜利在望.....
他继续踮起脚尖,以至于半个身...
上接《重逢》的剧情:
十五年后的重逢,换来的不是破镜重圆,而是梦的破碎
时光早已成了家,还和江雪明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
万念俱灰的俞亮彻底走上黑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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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壹》
叮咚
墙上的挂钟发出准点报时
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整
这本应该是阳光明媚的时刻,只可惜这个地方看不见太阳
时光一只脚踩在马桶的水箱上,另一只脚踏上储物柜的栅格,身体像个壁虎一样趴在墙上
他挺直腰杆,伸长手臂,望着头顶上近在咫尺的通风管道,指尖慢慢靠近那个黑乎乎的栅栏
50厘米....30厘米......仿佛胜利在望.....
他继续踮起脚尖,以至于半个身子几乎腾空
然而,就在即将够到出口的一刹那
“呲呲....”
伴随着一道耀眼的电弧,强大的电流从他脖子上的项圈上迸发而出,一阵令人醉生梦死的灼痛感瞬间通过皮肤传导至全身
紧接着便是肌肉痉挛,时光原本抓着储物柜边沿的手指一松,整个人从空中跌落
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呦.......”
他捂着脑壳,眼冒金星
第四次尝试,宣告失败......
电击过后的苦楚仍未消散,浑身肌肉酸痛有如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躺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就在昨天,他从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苏醒。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
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虽然没有窗户,可每一面墙上都装饰着形状各异的挂灯,丝毫不觉得压抑。2米长的双人床躺上去十分舒服。房间内的居家设施可谓一应俱全,有餐桌、书桌、电视、收音机、游戏机、漫画书、录像带,哑铃、跑步机等健身设备。甚至还有一个配备了浴缸的独立卫生间!
大概又被俞亮抓起来关到什么地方了吧!这是出现在时光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
如果忽略这里是一间囚室的事实,住在里面原本应该是挺怯意的一件事
这里除了自由,几乎什么都有
当然,同样引起他注意的,还有脖子上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被戴上的奇怪项圈
起初,时光并不清楚它的实际作用。好像除了取不下来,也没有对行动造成什么影响。他大大咧咧地就朝着房间的大门走去
可就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项圈突然发出了哔哔哔的警告,随后突然激发出一阵电流
时光犹记得当时自己躺在地上抽搐的狼狈样,那种感觉简直终身难忘
直到后来又经历了多次作死的尝试,时光这才悲观地发现:不光是靠近大门,暴力拉扯、或是分贴近某个墙壁也都会触发电击。
项圈中似乎藏着一个传感器,能够探测自己与房间中央某个位点的距离,只要超过一定阈值,便会施加电击。今天的失败,至少让他又印证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项圈除了能感应水平距离,还能感知高度......高度超限,也会被电......
俞亮为了防止他逃跑真可谓煞费苦心
时光痛苦地捂住双眼,俞亮啊俞亮,你可真够狠的.....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念叨一般,就在他抱怨的时候,房间的门把手突然咔哒地转动了一下
紧接着俞亮的梦魔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听到声音,时光身子一个激灵,心肺都要骤停了。
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坐起,却失败了,肌肉仍然使不上力
“宝贝,你在干什么呢?”俞亮缓缓走进房间,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时光,会心一笑,却并不意外“你该不会又想要逃跑吧?”
“我...我没有...”时光急忙矢口否认,他用单手胳膊肘撑起躯干,上半身稍稍恢复了点知觉,下半身却还是钻心的痛,这当然也有俞亮昨天晚上的‘功劳’
“没关系....我不反对你逃跑,你大可以尝试”俞亮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这番话好似在挑衅,时光心里莫名一阵不爽,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浴缸
“我忘了提醒你,项圈防水的,浸水也不会坏.......”然而这个细微的小动作根本就瞒不过俞亮的眼睛
【宝贝,你的每一步行动都在我的设想之内,这个房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早在好几年前,俞亮其实就已经造好了这间密室。当时他就痛下决心,如果有朝一日还能抓到时光,一定要让他的后半生都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下。
现在,这座精心设计的牢笼好不容易迎来了它的主人,怎么能让他轻易逃掉呢?
之所以没封上通风管道,也仅仅只是为了给时光留个念想而已,不然万一他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
“俞亮!现在才中午,你来干什么!”时光愁眉苦脸,一脸的警惕,同时用右手下意识地护住身体。但在俞亮看来,这个动作竟充满了魅惑的色彩
“这是什么话?我想你了,来看看你都不行?”俞亮砸了砸嘴,戏谑地望着他“宝贝,你再这样盯着我,我都要欲火焚身了”
“你昨晚不是刚来过吗?!还不到半天啊!”听到这糟糕的台词,时光心头一惊,手脚并用,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昨晚的暴风洗礼让他的身体产生了条件反射,一看到俞亮,那个部位就开始剧烈疼痛
这能怪俞亮吗?似乎也不能
十五年积攒下来的隐忍,换来了昨晚的彻夜灌溉
况且就时光过去的所作所为而言,也确实让俞亮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
一夜的酣战,几乎血流成河,时光单方面的......
“半天对我而言已经很长了呢,我可是错过了你整整十五年啊”俞亮表面上装作委屈,脚下却步步逼近“宝贝,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们来做一些饭后运动吧!”
“等等!”时光惊叫,绕着书桌躲过了俞亮的一个猛扑。他当然清楚俞亮的‘饭后运动’指的是什么。可他的伤甚至还没开始愈合,现在这个禽兽居然又想要?!
“俞亮,你....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你就是见色起意!!”慌乱中,时光试图使用精神攻击,来唤起俞亮的廉耻心,可这招似乎不怎么奏效
“随便你怎么想”俞亮面无表情地绕过桌子,再次直奔时光而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封闭的密室内空间毕竟十分有限。任凭时光身手敏捷再怎么扑腾,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俞亮的魔爪。
俞亮从背后抱住了他,一步一步把他推向床沿
“不......俞亮,你先放开我,我.....我错了,我会努力喜欢上你的,你能不能先放了我?”时光一边挣扎,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昨晚痛苦的记忆再次涌现,他到死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哦?我以前可是对你百依百顺,这都没能让你喜欢上我......现在,在我对你做过这种事之后,你反倒能喜欢上我?”俞亮偏过头,轻轻在时光脸颊上吻了一下,带有嘲弄意味地问道。每次大难临头前,时光的话总是特别多。当然,俞亮清楚的很,时光就是想拖延时间,可惜这招没用。
“我.....我以前不懂事....我不珍惜你对我的好,我现在好像已经找到点感觉了.....呜呜.......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你先放了我好不好?这样真的很难受......”时光紧紧闭着眼睛,咧着嘴,声音却在抽泣,听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
俞亮没有理会他的请求,只是冷酷无情地把他压倒在床上,然后一只手开始解开自己衣领的扣子
“宝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相信能让你喜欢上我”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失败,俞亮终于算是看透
时光打心底里厌恶男男,这是无法改变的事
他早已经不再奢望什么所谓的精神爱恋
他现在只想要肉体盛宴......
“俞亮,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眼看走投无路,不知所措的时光双手在床单上疯狂乱抓。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滴落在床单上
“宝贝,乖,别再哭了,你这个样子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俞亮压低了身子,假惺惺地用手指帮他刮去挂在腮下的泪珠,顺势伏在他耳畔用温柔的声音低语道“而且.......你现在就把眼泪流干了,待会真正疼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不可展示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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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被捕获的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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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残阳
将最后一缕光线投射在俞氏私人庄园的草坪上
原本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被顷刻渲染成了一片悲壮的火海
在没有繁杂事务的日子里。俞亮喜欢独自一人,躺在花园的摇椅上,静静欣赏落日的余晖。
孤独的背景色几乎与他融为一体,但他的内心却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孤独
在征服了整个世界后,他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
并且那个人将会永远陪伴着他
就在此刻,就在此地,在他脚下十几米的地方......
他们已经携手走过了一个年头,他们将一起度过更多的春夏秋冬,直到一起变老,一起死去
谁也无法阻止,谁也无法改变,这就是宿命
这是属于他的生活,奋斗而来的结果......
院子里的花在慢慢盛开,很快夏天就要来了
望着周围一片美不胜收的景色,俞亮放松地点燃了一支雪茄,放到嘴边
随着一朵朵烟圈腾空而起。连同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一起,也一同向着天空飘散
为了得到眼前的这一切,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
父亲病逝后,他不得不与自己曾经最崇拜的师兄开战。
几乎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先是时光,后是方绪。
在方绪和桑原的双双联合下,自己险些就兵败身死。
而在那段不堪回首命悬一线的艰难岁月里,时光怕是正和心爱的女孩在枕边缠绵快活呢吧
俞亮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时光
从小到大,他一直相信,只要信念足够坚定,就可以逆天改命
如果结局不合他的心意,那么他就要亲手塑造一个令他满意的结局
“老爷,快到晚餐时间了”回忆到此戛然而止,老管家温和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俞亮收起心绪,抬起手表,果然已经六点多了。
孩子们也该放学了吧......
他抬头最后望了一眼天空,离开了舒适的躺椅。站起身,跟着老管家的步伐向宅邸的方向缓步走去
与此同时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庄园大门,缓缓穿过甬道。停在了大别墅的门前
“爸!我们回来啦!”
还没等保镖们上前拉开车门,两个小男孩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朝着俞亮的方向飞奔而来
男孩子们身穿学校的制服,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短裤,背着印有卡通图案的书包,显得十分活泼可爱
俞亮听到喊叫,转过身,微笑着冲他们挥手致意。
两个小孩一路狂奔,疯闹着一头扎进了俞亮怀里,又蹦又跳,争相诉说着一天在学校里遇到的趣事
真是讽刺啊.....俞亮心里五味杂陈
时光见到自己犹如见到瘟神,可他的后代竟然这么粘自己.....
就在一个月前,小宇和乖虎突然改口,不再称呼他为俞叔叔,而是开始直接喊他‘爸’.......
为此,俞亮躲在洗手间,趴在盥洗池上,偷偷哭了十几分钟。
这两个孩子都是时光的崽,长得也像时光。俞亮本来就对他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情感,被两个孩子这么称呼,他的心都要化了。从那天起,他就暗暗发誓。此生绝不会让两个养子受到一点伤害
乖虎贴到俞亮身上,鼻子嗅了嗅,突然皱起眉头。随后就注意到了俞亮手中的半截烟头,惊叫道“爸,你又偷偷抽烟!”
俞亮心头猛然一惊,像是抄作业被老师逮住的学生,尴尬地润了润嗓子“额.....爸爸今天心情好,没忍住,就抽了一根,真的就一根!”他抚了抚小儿子的脑瓜,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乖虎却并不领情,撅起了肉嘟嘟的小嘴
“一根也不行,老师说了,吸烟有害健康!”说完,他一把夺过俞亮手中的烟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给小宇,小宇娴熟地接过,跑到俞亮够不到的地方,然后按在石砖上掐灭
兄弟俩相视一笑,击掌庆贺,配合十分默契
看着两个好儿子的杰作,俞亮哭笑不得。可惜了那根名贵的雪茄
不过只要孩子们开心,其实怎么样都行。俞亮高高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好好好,你们说得对,爸爸不抽烟就是了”接着,他半蹲下身姿,将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搂进了左膀右臂“宝贝儿子们关心我,我以后都听你们的”
“那说好了,以后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也不许偷偷抽”乖虎从俞亮的肩膀上探出半个脑袋,奶声奶气地说
“不抽不抽,这辈子都不抽”俞亮郑重地发完誓,突然伸手去挠乖虎的肚子。
乖虎躲闪不及,咯咯地笑个不停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走向餐厅
在场的保镖们看到如此场面,无不感到汗颜
这些身手非凡的黑衣人曾经大多都是俞亮警卫营的成员。退役后,又继续跟随着俞亮走南闯北。
总帅平日里的雷霆手腕,残暴性格他们可都是耳濡目染。可在两个儿子面前,他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任谁都无法将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和曾经战场上那个耀武扬威的俞司令联系在一起。
好像除了乖虎和小宇,这个世界上大概再没有人敢从俞大帅手里抢烟了吧
俞大帅还真是宠溺这两个孩子呢,看不出来,他竟然是个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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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至此,俞亮其实已经黑化分裂出了两种人格
在白天,他是一位慈父,将曾经对于时光的爱全部幻化为父爱,倾注在小宇和乖虎身上
在夜晚,他又化身为一个恶魔,将对于时光的那部分恨和欲望,全部发泄在时光身上......
【万里归途/宗大伟&章宁】十五天
·观影完毕激情短打(个人认为非常值得看!喜欢打动人的真实感和流畅度。有很多想说的但不擅长评论,遂发疯码码兄弟情安利——)
·胡言乱语胡编乱造,可能有少量bug
第一人称(宗sir视角)注意
十五天前,北京本要下第一场雪。天白了又乌,暗了又亮,总归是半粒雪籽没落。空气干冷的,杀伤力不强。我住厚外套里快被捂出汗。章宁从后边赶上来,拍猪一样拍我肩,讲:有远见啊,棉被都省了。打算待满几年回?
得得得,盼我点好。我把他的手撕开,知道是没用,很快又要卷土重来。天天想我吧,宗宗?我用一边鼻子嗯一声搪塞。在面对何时何地何频率的追问前话题一转,介绍新同事成朗。......
·观影完毕激情短打(个人认为非常值得看!喜欢打动人的真实感和流畅度。有很多想说的但不擅长评论,遂发疯码码兄弟情安利——)
·胡言乱语胡编乱造,可能有少量bug
第一人称(宗sir视角)注意
十五天前,北京本要下第一场雪。天白了又乌,暗了又亮,总归是半粒雪籽没落。空气干冷的,杀伤力不强。我住厚外套里快被捂出汗。章宁从后边赶上来,拍猪一样拍我肩,讲:有远见啊,棉被都省了。打算待满几年回?
得得得,盼我点好。我把他的手撕开,知道是没用,很快又要卷土重来。天天想我吧,宗宗?我用一边鼻子嗯一声搪塞。在面对何时何地何频率的追问前话题一转,介绍新同事成朗。小伙子挺正式地伸出手去握,带点拘谨地问好。唉哟,朗哥。他马上去搭新鲜血液的肩膀,亲亲热热叫上了。地球没他这一粘合剂确实转不下去,我走在前头想。地面不平,行李箱杆子震得手麻。
穿越气流的过程总很漫长的。章宁坐我边上扯东扯西,中途扯到问我:怎么没理发。这都看得出来?我摸一下后脑勺,毛刺的。忘记了,龙抬头剃吧。那会儿能回来。
他哦一声坐回去,把靠背往后压。过一会儿又蹦出一句:没我那会儿剪的好。这半句话砸中我后脑勺,我大怒,指责那是狗啃是污蔑是诽谤。那时候第一次长时间外派,头一回待在炙热的沙里过年。外边太乱不好出门,临时好室友磨刀(剪刀)霍霍,打包票说修短点小菜一碟。我信邪,拿外国旧报纸专心接着。扫地归我管。章宁捣鼓半日,唉声叹气里挤出一句帅毙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上外头买吧。
我把他摁在被子里揍,说暗恋老子的女生全要被吓跑了。他在棉花里闷着笑,我帮你筛选呢,看谁不肤浅…哎哎别打脸。
我砸两拳在枕头上,气撒完了。心平气和地说,起来吃饺子。你昨天包的还凑合。
“如果,我是说如果,”章宁眼睛睁开了不大,但亮亮的,“我们住得远点——多隔几栋楼半个区——我包了饺子你来吃么?”
我咬着面皮点头,三脚猫饺子煮过头了,戳一筷子就要破。
傻呀,别来。他笑笑,把手放在碗边上焐。少吃我一口饺子不会死。我带过来好了。
我摇头,沉默半天慢慢地说。一贯话少不灵巧,听起来竟有几分低声下气。我讲,不要死。
然后待在破烂的楼里过年,尝试剪纸失败,坏了半本草稿纸。外边冷的火药响起来,空洞可怖的一片热闹。章宁苦中作乐,说当烟花爆竹了。你会写福子儿么?咱们在门里贴个。
最后有没有贴呢?记不清了。我太困。咕哝一声别再帮人剪头,就缩回大棉被里。空调冷气足,倒很助眠。梦里是连绵的大漠和硝烟,裹挟赤红的热浪。章宁在前边走,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我拍他脸,大喊傻子狗子章宁章宁。没动静。
我惊醒,从软座上弹起来。章宁本人昏昏欲睡,也被吓清醒。从我的备用外套下边浮上来:噩梦啊?梦都反的。
我说嗯,把他塞回去。你睡你的。飞机刚离开中/国领空,喜马拉雅山拖着洁白逶迤的尾,遥遥地送。面一样白,水加少了和不匀。一块块的带疙瘩,须两个人边拌嘴边揉。话语碎碎的混进去融了,变成比较正常完善的一团面。
落地没多久章宁神秘兮兮,说过来过来。我凑过去,一把平安锁躺在手掌中央。他笑没了眼睛,讲:“给我干儿子干女儿的。”推想一下他上个工作刚结束,飞来飞去算是没停。怎么求的哪里求的,想也知道不算容易。但这人不会讲的,这个时候最像哑巴。我说谢了,又感觉蛮见外的。仔细擦亮了包好装进内袋里,涤纶往下一坠,比想象中沉。
他随口问,孩子取名想好没有?我说没,还不知道男孩女孩呢。他做痛心疾首状,讲:不得都想一个哇。名字是当爹妈的第一份美好祝愿,晓得不?我说嗯,叔叔阿姨的祝愿有一点落空。姓章名宁的继续吵,拒绝宁。我头痛,想了想说,要不叫叠字。AABB蛮可爱的。
宗宗,我给你的启发对不?他乐呵的隔着西装布,捶一下里边的小金锁。我说是是是。他又发话:你说谁大名叫这个AABB?不行不行,你再想个。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瞎过。死里逃生也不是一回两回,但总归是还能贫。贫完了回国回家,敲键盘连电话讲。在这地界侃天没侃几天就遭了扫射。路边上,烟都没掐。混乱中感觉到那只手摩了摩我后颈,不知道这个时候搞些什么。我急得很,一巴掌拍回去,确认成朗还能活蹦乱跳。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章宁已经不能说话了。透风漏血,断断续续地叫我轻松点。
人被击中大动脉是不可能活的。我不能再清楚这一点,还是背上了往医院里冲。章宁很轻,轻得过分了。风都能载他走好长好长一段路,晃晃悠悠回到大陆另一端。想攀没机会攀的河山,想踏没时间踏的青翠。我拼尽了力气喊他,章宁你个狗东西。没到家呢不许死。
他好像想说什么,总是说不成了。轻飘飘地靠在剪的太整齐的后脑勺边上,把两件衬衣都染成暗红的。攒了半天也气若游丝,对着左边耳朵一个字一个字讲:活、下、去。
急救灯灭的那一刻确实入夜了。我心里乱得很,心想这些真不敢死了。章宁老婆失联困在交战区,得尽快去找。找到了怎么办呢?跟她讲她家没了,因为漏风轮胎。
我迫切想从噩梦里醒来。又想起出发前还跟章宁吵架,当着新人的面都不可开交。最后拿阿语对呛,章宁拐着弯子骂:面具戴得久真成你脸了。他说得对,反正到现在我半滴眼泪没掉。成朗抖着手给我支烟,我倒没抽出味道。升起的烟雾后边有人讲:活下去。
总要活下去。总要带他们回家。我说没事了,回去安排一下明天日程。小年轻愣了一下说好。
我用了他讲给我的一切。对边境官撒谎,盗用章宁啰啰嗦嗦全倒给我的趣事。套近乎的夸张大笑里,我又听见章宁说话了:宗宗宗宗。我跟你讲,那个教练可有意思。宗宗,我那时候当守门员,有个球这样过来…
我感到一阵无力的悲凉,勉强压下去了。被蓝眼睛的外国人拆穿时,反倒有种自暴自弃的痛快。我说章宁已经死了。因为无辜因为职责。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重重砸在边境的木地板上。
告别时候我和他握手,说:活下去。
十五天的末尾,加班加点一样紧着发生很多事。吊上绳索,扣动扳机,回家的路如辛巴达在凶险的海域航行。天使一样的小姑娘读着读着,用干净的眼睛和我说,她爸爸在天上。
我们回家了。十五天我仿佛老了十五岁,略长的头发里白发更明显。红旗的汪洋里我模模糊糊,感觉有人站在我旁边勾过我肩膀欢呼。
回程飞机又路过喜马拉雅,广播适时地提醒。小年轻头一回听,又怕打扰我休息,小幅度往窗边上凑。我眼睛没睁,把座椅背往后压,想起来备用外套转移时候弄丢了。
北京终于下雪了。纷纷扬扬,极慷慨地一把一把往下抛。堆堆叠叠积起来了,厚厚一层把脚印拓下来。没有幼稚的人每步都要依着前边人留的印子走了。热带不会下雪。章宁留在那边亏大了。
推开家门的时候暖的灯光满出来,热热闹闹一屋子人。一切都不很真实。太柔软太安宁了。我总觉得我占了章宁该有的东西,阖家团圆的人里该算他一个。飞机还有空座呢。我手忙脚乱抱完圆圆。隔着升起的热气发愣。头上的雪片也没反应过来,半天没化。
-END-
[亮光]《不许和教官谈恋爱》
军训结营啦,这几天有点浅浅的感悟,写个教官亮光,1.7k+小甜文~
————————
时光和俞亮是退伍军人,因为有功,退伍后被安排去当了教官。
时光教的是匕首操,俞亮教的军体拳,两个表演方队因此天天互相PK,连带着两个教官在学员看来也是“针锋相对”的。
大一新生天天开他们玩笑,时光放的开玩得好,俞亮虽然冷冷的但是架不住太帅,所以总有人和俞亮表白,虽然多是开玩笑的学员,但也不乏眼里透着害羞和认真的。
休息时间,时光去找俞亮的时候被他们方队的问好。
“军体拳方队向教官问好!教官好!”
“我看不到你们俞教官,我一点都不好。”
“哇~”
结果时光一走过去,就亲眼目睹一个漂亮的女生和俞...
军训结营啦,这几天有点浅浅的感悟,写个教官亮光,1.7k+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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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和俞亮是退伍军人,因为有功,退伍后被安排去当了教官。
时光教的是匕首操,俞亮教的军体拳,两个表演方队因此天天互相PK,连带着两个教官在学员看来也是“针锋相对”的。
大一新生天天开他们玩笑,时光放的开玩得好,俞亮虽然冷冷的但是架不住太帅,所以总有人和俞亮表白,虽然多是开玩笑的学员,但也不乏眼里透着害羞和认真的。
休息时间,时光去找俞亮的时候被他们方队的问好。
“军体拳方队向教官问好!教官好!”
“我看不到你们俞教官,我一点都不好。”
“哇~”
结果时光一走过去,就亲眼目睹一个漂亮的女生和俞亮表白,女生耳朵都红了半边。
时光挑了挑眉,走过去把手搭在俞亮的肩膀上:“你们不许和教官谈恋爱哦。”
“为什么啊!”
“就是不许啊,小小年纪的,好好学习啊,”说完像是觉得不太够,又有点嘚瑟地补了句,“我有你们俞教官微信你们没有~”
下面顿时闹作一片,起哄声顿起:“教官你给我们呗!”
时光笑弯了眼,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才不给。”又转身去看俞亮,目光触碰到他眼里的笑意。
哨声响起,军训休息时间结束。
时光拿着扩音器开始放歌曲,让学生们尝试连贯做一遍,做到躺下刺杀的时候,很多人的眼眶红润了,时光兀然想起他和俞亮没退伍那会。
有一次做任务,敌方很狡诈,想来个瓮中捉鳖,他和俞亮察觉后迅速反击,他腹部被刺了一刀,卧倒忍着疼痛下意识就是反杀。
俞亮看到他的血后,眼睛都变得猩红,那一次他们两个人负伤很严重,但成功绞杀了敌军,突出重围,也因此斩获军功。
军训十四天其实过的很快,结营前一天晚上团长放过了他们,于是有了一夜晚会狂欢。
曼妙的舞蹈和美妙的歌曲,闪烁的灯光和尖叫声鼓掌声,青春和激情在月光下淋漓尽致。
时光鼓掌看着表演,眼里兴致勃勃,后背被人用水瓶戳了一下,转过身看到总是和他嬉皮笑脸的那个女生问:“学生不能和教官谈恋爱,那教官和教官可以吗?”
周围的灯光突然暗下,团长在上面不知道交代着什么。
时光看着那个女生眼里带着的好奇和探究,还有仿佛洞悉真相的了然,有种心思被看穿的恐惧感,扯了个漫不经心的笑:“我们队里可没有女教官啊。”
那个女生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上面总教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讲话。
第二天时光收到崽子们的信的时候,那个女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时光没理会,收好信打算等回队里再看。
结营之后他们没立刻回去,俞亮带着时光去了学校附近一家拉面馆,换了便服的他们在人群中依旧鹤立,引来一路的注目。
“俞教官不愧被学生评作最帅教官啊,看看,这一路上,多少女孩子被你勾了魂啊。”哥俩儿好的搭着俞亮的肩膀,时光掩下心里的落寞。
俞亮看了眼时光的手,自然地拉下握在手里,“晚上回去下棋吗?好久没下了。”
两个人之前某次任务为了接近任务对象,特意去学了围棋,之后爱上了这个传统的艺术。
“行啊。”
“昨天你和你后面那个女生,说什么了,挨得挺近的。你不是说学生不能和教官谈恋爱吗?”状作不经意问起,俞亮另外一只手暴起青筋。
昨天那个女生的话让时光有点心虚,语气都弱了几分:“没有啊……”
这在俞亮眼里像是心虚,好看的眉毛拧起,“她跟她旁边那个男生好像是一对。”
“哇,这你都看得出来。”
“挺明显的,喜欢藏不住的。”
时光的身体抖了一下,耳朵迅速升温,心脏剧烈跳动,是心慌也是紧张:“你看出来了?你怎么想的。”
俞亮皱得更厉害了,“我觉得这样不好。”
时光听到这句话心凉了半截,又听到俞亮接着说:“你不要喜欢她,她有男朋友了,而且她还是你学生啊,你别喜欢她。”
“啊?”
“时光,你只是现在短暂的相处可能觉得她好,但是这不靠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
时光挑眉,陷进两个梨涡,隐隐悟到些什么:“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谁啊?”
俞亮突然消了声音,说不出话来。
“诶,俞教官,想知道昨天那个女生和我说什么了吗?”时光突然凑近了一些,在他耳边说:“我偷偷告诉你哦。”
“她问,学生和教官不能谈恋爱,那教官和教官呢?可以吗?俞教官,可以和你谈个恋爱吗?”
俞教官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烧了起来,“批准了。”
后来的军训,有女生或者男生和俞亮告白,都会看到隔壁的教官突然弹过来说了句:“不行哦,你们教官有对象了!”
然后他们的俞教官会笑着看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说:“对,我很爱我爱人。”
学生不懂为什么隔壁教官会在那句话之后脖子都红了。
————————
有部分情节参考了我们的教官~
俞亮时光|俞亮的一次心动
可能ooc预警
短打
两年了,我还是好喜欢亮光啊
俞亮九段被催婚了。
已经到了奔三的年纪,父母也退休了,饭桌上自然而然会问到,小亮,最近有没有谈女朋友?或者喜欢的女孩子?
俞亮夹菜的手短暂地滞空,妈妈敏锐捕捉到端倪,“那就是有了?”
“没有,”俞亮夹起喜欢的排骨,“我现在就想拿下冠军。”
俞亮的执着,或者说偏执,有目共睹。以前他找时光打78通电话,因为和褚赢下棋翘了定段赛,为了和时光去北斗杯使出浑身解数。如果他专注于什么事情上,那必然无暇顾及其他。
妈妈叹了口气,嘀咕着“也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俞晓旸倒是举杯,说“祝你和时光拿下冠军。”
自从北斗杯之后,时光和俞亮养...
可能ooc预警
短打
两年了,我还是好喜欢亮光啊
俞亮九段被催婚了。
已经到了奔三的年纪,父母也退休了,饭桌上自然而然会问到,小亮,最近有没有谈女朋友?或者喜欢的女孩子?
俞亮夹菜的手短暂地滞空,妈妈敏锐捕捉到端倪,“那就是有了?”
“没有,”俞亮夹起喜欢的排骨,“我现在就想拿下冠军。”
俞亮的执着,或者说偏执,有目共睹。以前他找时光打78通电话,因为和褚赢下棋翘了定段赛,为了和时光去北斗杯使出浑身解数。如果他专注于什么事情上,那必然无暇顾及其他。
妈妈叹了口气,嘀咕着“也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俞晓旸倒是举杯,说“祝你和时光拿下冠军。”
自从北斗杯之后,时光和俞亮养成了国际赛事组队之前要一起小住一段时间的习惯,如果是双人赛就锻炼默契,如果是组队赛就互相切磋一起复盘。后来进入国家队的穆清春九段知道后不禁问道:“你俩是不是有毛病?”
彼时俞亮皱着眉转过头去,时光却来劲地炫耀:“你不懂了吧,这就是拿冠军的秘诀!”他的手搭在俞亮肩上,几乎半倚在俞亮身上,对着他挑眉,俞亮的眉头就解开了,嘴角也扬起来。
“俞亮,俞亮!出来帮我拿行李!”现实中的时光在门口大喊大叫,俞亮打开门,接过行李,没来由地感到满足,“放在老地方了?”
“嗯,我先到棋室等你!”
进入棋室,两人都认真起来,分先,落子,博弈,一如过去的每一局棋。
棋局战况焦灼,只有当对手思索时才得以喘息片刻。时光经常观察俞亮,以前他沉思时总会不自觉地皱眉,如今这个习惯已经被他纠正。所以现在他改看俞亮衬衫挽起的袖口上手腕的尺骨突茎,和别人的没什么不同,却移不开眼。
“诶俞亮,你有喜欢的人吗?”
“又想作弊分散我注意力吗?”
话音和黑子一起落在棋盘上,无懈可击的回答。
时光撇撇嘴:“是阿姨托我问的。”
俞亮品尝过很多次期待落空的滋味,而且次次都与时光有关,在回国后和时光下的第一盘棋里,在图书馆找到颓废的时光时,他想这不过是又一次微不足道的体验。
白子落下,时光得意道:“明明是我要赢了,你才要小心点。”
下起棋时间总是流逝飞快,复盘有时还和俞晓旸一起,三个棋痴说不完的话,回过神已经深夜。
第一年北斗杯的时候两个人是睡一起的,后来俞亮把客房收拾出来说时光晚上睡觉太乱动,之后就分开睡了。
“晚安,俞亮!”
“晚安。”
俞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隔壁的房间。
俞亮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其实时光睡觉的时候意外很安分,他猜想是因为之前睡一张单人床,晚上翻身幅度也很小。
真正分房睡的原因,是他自己。
在十八岁的两个少年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时,俞亮脑海里乱糟糟想了很多,双人棋怎么下,韩国对手之类的,毕竟还是个少年,备战国际赛事难免多想,第32次翻身回到和时光面对面的姿势,他索性睁开眼。
面前的时光睡着了,一动不动,月光轻轻洒在他身上,和白天反差很大很乖的模样。俞亮又想起睡前他想和时光击掌,时光没注意到,正好时光的手放在被子外,他眨眨眼,轻轻地和时光击掌。
也算不上击掌,只是两只手掌轻轻地贴合,像在比大小,有点幼稚。
时光的手掌温热,温度传到俞亮的手上,附带着不受控的吸引力。来路不明的祈求更靠近的指示牵着俞亮的手缓慢动作,修长的手指滑入对方的指缝似乎理所应当。
好像真的理所应当,嵌扣的动作可以抓紧时光,哪怕是他单方面的努力,这样时光是不是就不会再消失?
这巨大的诱惑让俞亮感到呼吸困难,心跳超速。十指相扣已经不能满足,靠近的欲望溢出警戒线,那时的他尚不清楚这是伴随着强烈占有欲的喜欢,只是隐约感觉到再这样下去可能会不妙。
俞亮盯着时光,突然有点来气,他在这个平凡的夜晚手足无措,罪魁祸首却睡得安稳。
好吧。他没意识到自己笑了起来,晚安,时光。
【俞亮时光】——《病态掌控》
「失而复得的病态爱情」
疯批病娇俞亮偏执的爱
AND
永远也逃不掉的那束光
留在我身边,用任何方式。
——————————————
“俞亮……俞亮……”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打在时光滚烫的脸颊。
男人成熟又带这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的黑暗中传来。
“宝贝,很快就结束了,乖”
xiong口穿出的刺痛被恐惧放大了几百倍。
“呃啊!你放开我!俞亮!”
时光越是挣扎,箍在自己身上的皮质手环就越来越紧。
手环是带绒毛的,对保护手腕和脚腕的保护都是细致的,只是有些剧烈的挣扎,手环边的皮质物划在皮肤,手腕最娇嫩的地方,因为反复摩擦微微渗出血珠来。
“哈啊...
「失而复得的病态爱情」
疯批病娇俞亮偏执的爱
AND
永远也逃不掉的那束光
留在我身边,用任何方式。
——————————————
“俞亮……俞亮……”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打在时光滚烫的脸颊。
男人成熟又带这些沙哑的声音从头顶的黑暗中传来。
“宝贝,很快就结束了,乖”
xiong口穿出的刺痛被恐惧放大了几百倍。
“呃啊!你放开我!俞亮!”
时光越是挣扎,箍在自己身上的皮质手环就越来越紧。
手环是带绒毛的,对保护手腕和脚腕的保护都是细致的,只是有些剧烈的挣扎,手环边的皮质物划在皮肤,手腕最娇嫩的地方,因为反复摩擦微微渗出血珠来。
“哈啊!”
俞亮轻轻吻去血珠。
“真漂亮”
“唔……”
俞亮的手轻轻划过嵌入的ru钉,带来一阵酥麻和刺痛。
“不要了……我再也会了……再也不了……不要了……”
时光无力的喘息着,恐惧大过于疼痛。
俞亮轻轻的笑了笑。
“宝贝真乖,你身上有我留下的痕迹了,你永远也别想再离开我”
/
/
/
俞亮变了。
时光有些虚弱的躺在沙发,看着俞亮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涂抹防止发炎的药膏。
“嘶”
时光感到一阵刺痛,微微的抖了抖。
俞亮瞬间紧绷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时光,慌张的确认。
“宝贝,没事吧,我弄疼你了吗?很痛吗?对不起,我的错,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
时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宝宝,不会了,我不再让你疼了,对不起,对不起”
俞亮紧紧抱住时光,好像不断的道歉和两人的接触才能让他觉得安全。
时光被俞亮的手臂紧紧搂在怀里,越来越紧,时光轻喘着,微微推了推俞亮。
俞亮丝毫没有反应,反而是更加用力的将时光箍在怀里,时光轻轻闭上眼,感受这份突然变得窒息的爱情。
几个月他还是那个体贴入微的棋坛公子,他们是棋盘上的对手,也是棋坛人尽皆知的爱人。
时光和俞亮交往以来没少吵架,但俞亮嘴上和时光吵,心里从来舍不得时光自己生闷气,先开口道歉的永远是俞亮。
俞亮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分手竟然是因为棋盘上的一点点小矛盾,时光第一次和他提出了分手。
时光那时也是正在气头上,报名了比赛出了国,愣是一点消息没给俞亮透露。
俞亮慌了,棋坛里整整三个月没有双子星的消息,俞亮找不到他,他怎么也打不通时光的电话,他找遍了所有他们曾经以前去过的地方。
俞亮害怕失去他更担心时光有危险,他靠着人脉查找到时光的位置,才知道时光出了国,他只想见他一面,却被时光拒绝在门外。
时光比赛,俞亮就在门外等他,时光回了房间,俞亮就在隔壁开了房间,他整整在酒店楼道守了时光一个多月。
换来的就是时光半夜喝多了,搂着一个韩国的泡菜小帅哥回了酒店。
时光回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趴在那个男生背上,俞亮坐在时光房间门口的地毯上,许久没有刮的胡渣显得有些憔悴。
最后他还是动手把对方打了,那人是韩国队主将棋手,在方绪的安排在,主办方才同意私下处理了这件事。
后来时光也是招呼也不打的收拾了东西回国,俞亮在下一班航班,时光最先落地他气呼呼的跑去洪河家,在洪河家歇了下来。
“你俩还在闹呢?你回来了,俞亮呢?”
时光看了看手机。
“不知道”
时光翻找着相册,从相册里找出一张合影,合影中是他和那位韩国主将,时光那晚并不是单独和他喝酒,因为比赛结束了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一个不注意就喝多了,那人和时光是同一层,就把站都快站不稳的时光背到了门口,结果俞亮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人给打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自以为是”
时光按下发送键,一个带着合照和一个可爱小表情的朋友圈发送成功。
洪河无奈的看了看时光,和扔到一旁的手机。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人俞亮都快急疯了,你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他跑到我家差点就把我家给抄了,他那天眼睛里面全是血丝,看着都吓人,都好几个月了,你气还没消呢?”
“……”
时光有些愣住,嘴巴张了张却又没说出话。
——快乐的一只小青蛙
还没过几分钟,时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洪河拿起来一个,果然是俞亮。
“别接,我不想见他”
……
洪河放下手机。
电话响了很多个,微信也响个不停,时光开了静音,迷糊的看着电视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他迷迷糊糊的看着已经快爆炸的手机。
【微信】
「俞亮」时光,接电话。
「俞亮」时光,接电话。
「俞亮」时光,接电话。
「俞亮」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给我一个机会和你道歉,我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和我赌气好吗?
「俞亮」时光,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那盘棋确实是你的方法更好,我不应该和你争论,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别不理我好不好……我求你接电话
「俞亮」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我真的错了,时光你在哪,你告诉我好不好
「俞亮」时光!
「俞亮」时光……你不能离开我,我不会放你走。
————
时光愣神的看着手机。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外面的天,已经快凌晨四点多了,俞亮应该刚刚下飞机。
时光看着聊天记录,他没想到俞亮会这样……这样恳求的向他道歉,以一种恳求时光大发慈悲原谅的角度。
时光想象不到棋坛公子是多么害怕失去他,是多卑微的在寻找他,恳求他理睬自己,求他原谅自己本没有实质性错误的过失。
时光心里很复杂,他突然觉得玩大了……
他确实生气,生气俞亮和自己对着来,可他觉得现在俞亮有些不对劲。
这样的俞亮让他心慌,担心,他不要了,如果下一通电话俞亮再打来,他要接他的电话,告诉他他原谅他了。
——砰!
“开门!”
深夜里巨大的一声响打破宁静,时光被吓了一跳,洪河也被吓醒,快步跑到了客厅。
“开门!!”
门外的声音不带着意思商议,愤怒,沉闷的低吼声,带着奔跑后焦急的粗喘,很陌生又再不能熟悉了。
“是……俞亮”
时光看着洪河,深呼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俞亮……唔!”
时光还没来得及开口,边被门外巨大的推力推倒在地板。
“唔啊”
时光只觉得自己被紧紧抱住,身上的人还穿着西装,衣服上被二月的冷风吹的冰冷。
“俞……俞亮”
洪河不知道怎么办,但他知道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洪河出了门,关上了门,小声的和出来看热闹的邻居道歉。
“俞亮……你……”
时光能感觉到俞亮在颤抖,他抱的越来越紧,好像要把时光融进身体里。
俞亮颤抖的粗喘在时光耳边,俞亮的脑袋埋在时光的脖间,时光从来没有听过俞亮这样的喘息,带着愤怒的节奏,让时光有些害怕。
“你不能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时光感觉到俞亮的泪水涌了出来,浸湿了时光耳后的头发。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求你了”
俞亮的声音沙哑的可怕,时光微微一颤,轻轻的拍了拍俞亮的后背。
“我……你先起来”
俞亮没有动,只是微微抬起头,时光能看见从俞亮下颚滴下的泪水,他和他对视的时候,透过恳求和充满悲伤的眼睛。
时光愣愣的看着俞亮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眼下遮不住的血红和脖间暴起的青筋,时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害怕,现在的俞亮整个人都不算清醒,他的力气很大,时光完全摆脱不了,只能乖乖的在俞亮怀里。
“我……我不生气了”
时光心疼了,他不想再和俞亮闹脾气了。
后来他们回家了,那晚俞亮紧紧的抱着他,等他再次醒来,就像文章开头那样,被锁在了床上,被留下属于俞亮的痕迹。
俞亮变得小心,小心的可怕,他好像什么都害怕,他和从前不一样了,他每天都害怕,胆心时光的情绪,担心他他的一点不开心,担心他像抛弃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抛弃自己。
这段分手后的复合,并没有让俞亮轻松,他想要更多,更多属于他的痕迹,让他留在身边,用任何手段获取他,掌控他。
他不能再摆脱我,他永远离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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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这种类型,看大家的阅读情况决定出下集吧( ̄▼ ̄)
【五悠】逆鳞(中)
童养媳文学,内含超宠悠仁的五条悟,大量捏造以及在此世界观下全员存活的if
前文:上
一整个三年级五条悟都没有再出现在高专,好像完全消失在了咒术师们的视线里一样,连带着整个五条家都销声匿迹。不断有谣言说五条家那个百年一见同时继承了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小少爷死在保护星浆体的任务里了,传的多了连散播谣言的人都相信了,都在私底下讨论五条家可能要衰败从御三家当中退下来了,甚至连替代五条家成为新的御三家会是哪一家都传的有模有样。夏油杰在疲倦的东奔西跑出任务途中听到了不少类似的话,对此嗤之以鼻,心想,那个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五条悟何止是遗千年,遗万年都不止。
在六眼消失之后所有分配到...
童养媳文学,内含超宠悠仁的五条悟,大量捏造以及在此世界观下全员存活的if
前文:上
一整个三年级五条悟都没有再出现在高专,好像完全消失在了咒术师们的视线里一样,连带着整个五条家都销声匿迹。不断有谣言说五条家那个百年一见同时继承了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小少爷死在保护星浆体的任务里了,传的多了连散播谣言的人都相信了,都在私底下讨论五条家可能要衰败从御三家当中退下来了,甚至连替代五条家成为新的御三家会是哪一家都传的有模有样。夏油杰在疲倦的东奔西跑出任务途中听到了不少类似的话,对此嗤之以鼻,心想,那个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五条悟何止是遗千年,遗万年都不止。
在六眼消失之后所有分配到高专的高难度任务都压到了夏油杰身上,让这位特级咒术师天天觉得自己要神经衰弱了,逮住时间就暗地里偷骂当了甩手掌柜的五条悟和一股脑扔给高专这么多任务的上级,等他从繁琐的上课任务中稍微能喘口气后第一时间拎着一袋国外出差时买的各种各样小零食去了五条家本宅,刚好遇到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雪,老旧的宅子上白茫茫的一片,披着一件白色披风的五条悟坐在外面的边廊上看着小朋友堆雪人玩,同样很白的头发和脸简直要和雪景融为一体,唯有那双蓝色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夏油杰一看他这特别悠闲的样子就很来气,再三告诫自己要忍耐,把东西放下之后坐在了五条悟身边,翻出了一个小巧克力蛋糕冲小朋友招手,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外人的悠仁“哇哦”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迈开套了三条棉裤的小短腿往回跑,没跑两步被一个小石头绊了一下,夏油杰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起身就看见小孩被五条悟抓着衣服拎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抱起来说着小心一点啊,于是本来已经半起身的夏油杰又重新坐了回去,看着旁边孤零零被扔下的披风,心想如果五条悟在袚除咒灵上也能拿出这个干劲和速度,不出三天就能世界和平。
然而六眼显然不怎么愿意去拼死拼活的卖命,和他的小男孩躲在这么一个戒备森严没点儿本事连门路都摸不着的地方过着快活生活,抱着悠仁又回到边廊坐下摸了摸小孩的后背,在摸到不少汗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隔汗巾给小朋友塞到了衣服里,想了想又问悠仁想回屋子里吗,在看见小孩摇头之后叫来家仆让送个火盆过来,重新披好自己的披风把小孩抱在怀里,从夏油杰手上拿过小蛋糕撕开包装袋放到了他的手里,还要多嘴说一句:悠仁只能吃一个哦,待会儿要吃午饭啦。
于是夏油杰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的好友在没见面的这几个月里迅速结婚生子进化成好好先生了,又忍不住怀疑五条悟是不是被什么诅咒给俯身了,盯着那好看的侧脸看了又看,刚欲开口就看见小小的咬了一口小蛋糕的小孩把蛋糕送到了五条悟嘴边,笑的可爱:“悟哥哥,这个甜,哥哥吃。”
小孩一点儿都不护食,有好吃的东西第一时间想到要给哥哥尝尝,五条悟怎么能不爱他,抓住他胖乎乎的小手故意张大了嘴干脆把一整块小蛋糕吞进了嘴里,咬住了小朋友的食指含含糊糊的说要把悠仁也吃掉,吓得小孩拼命想把手抽回来眼泪汪汪的说哥哥坏,看得人心都化了。
夏油杰今天过来一趟除了让自己在繁忙的任务中稍微休息休息之外其实还有别的事,他知道这段时间咒术界高层和五条悟就虎杖悠仁的问题正在相互较劲僵持,苦的是夹在中间的高专,帮哪边都不是,只是装聋作哑保持中立都要被上面明里暗里为难,夏油杰和五条悟关系好所有人都知道,于是校长和老师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期待着夏油杰能说服六眼在容器的问题上不要再和上面作对了,然而夏油杰看着虎杖悠仁好不容易抢回了自己的手指瞪着蜜糖一样的眼睛背对着五条悟的模样,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他心想,悟说得对,不是什么两面宿傩的容器,只是虎杖悠仁而已。
于是在五条家本宅度过了一个难得的舒适又悠闲的下午之后,夏油杰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他要走的时候山里又开始下雪,鹅毛一样的雪花堆积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寒风呼啸,而暖呼呼的屋子里五条悟正在追刚洗完澡只裹了一条浴巾就踩在柔软的毛毯上到处跑的虎杖悠仁,小孩子精力旺盛,被逮住了就手脚并用的挣扎抗议说不想睡觉,被六眼一把捏住了鼻子威胁再不睡觉明天就没有肉吃了,委委屈屈的缩着腿搂着五条悟的脖子软乎乎的说好吧,抬起自己的脸要晚安吻,刚说了不想睡觉在被五条悟亲吻了额头后又开始打哈欠,窝在五条悟怀里蹭着六眼的侧脸,说最喜欢悟哥哥啦。
夏油杰完全理解了好友,然而上面那些怕死的老头们可一心只想处死容器,如果五条悟背后没有一个五条家的话,如果五条悟不是当代最强咒术师的话,恐怕死刑早已成了既定事实。为好友的未来而十分担忧的特级咒术师靠在门框上,看着五条悟和小男孩笑啊闹,在小朋友总算困了被放在了柔软的双人床上之后问:“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一直把他藏在这里不是你的风格啊。”
五条悟刚给小朋友盖好了被子,摸着悠仁柔软的粉色头发保证自己只是稍微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随后起身勾着夏油杰的肩膀往外走,那对蓝色的眼珠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也依旧闪闪发光,他笑着,一边说我的悠仁还在等我我就不送你啦一边陪着夏油杰走到了玄关处,身上还穿着和悠仁同款的睡衣,上面画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老虎,套在这么一个身高腿长的人身上莫名其妙有点儿喜感,懒懒散散的冲着夏油杰挥手,挥完之后意有所指的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声音莫名的让人十分心安: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可是最强。
确实,在又过了一个春天之后五条悟重新回到了高专里,也不知道他最终和高层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虎杖悠仁作为诅咒之王的容器竟然还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没有半点监控手段和限制,每天开开心心的去上学然后在学校门口乖乖的等着他的悟哥哥去接他,让所有知道了这件事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双方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里,有宿傩的容器在,那些高层是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然而五条悟才不管那些老东西活得好不好,每天放学了就高高兴兴的去接他的小朋友回到之前就住了很久的小公寓里做一顿或简单或丰盛的晚餐,居家到让硝子和夏油杰简直以为这人真的从良了,然而在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六眼又会亲手打破这个幻觉,好几次在深夜里袚除咒灵的时候最强都一边接着家里小朋友打来的电话一边轻描淡写的一个术式把面前的咒灵撕成碎片,声音温柔的哄着半夜突然惊醒的小孩保证自己马上就能回家,和手段残暴的撕碎咒灵的仿佛是两个人。
于是正在准备考医师资格证的家入硝子某天强行拖着五条悟做测量表格,并断定六眼绝对不正常,最强那会儿正在趴着补觉,被摇醒了烦躁的不行,干脆撕了表格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翻了个白眼:你有事吗?你觉得我们这些咒术师里有正常人不成?
硝子据理力争,说怎么没有,七海不就是正常人吗,然而话刚说完五条悟的闹钟就响了,他反应迅速的关了闹钟抓起自己的墨镜就跑,让拿着新派下来的任务资料来抓人的夏油杰抓了个空,看着正无聊的叼着烟的硝子和一地的碎纸屑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按住额角问:“他又去哪了?”
“去接他家小朋友啦。”硝子觉得夏油杰实在有点儿明知故问,嗤笑了一声之后把烟按灭了扔到垃圾桶里,一只手撑着头懒懒散散的笑:“虎杖今天不是第一天去上小学嘛,悟可担心他家小孩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啦。”
确实,五条悟大概是今天第一个等在学校门口的监护人,比其他所有人都来的积极,然而来得早也没什么用,人家小学压根没有放学,所以他只能有点儿烦躁的在校门口那颗老树下面靠着树干,心想怎么还不下课,他想见自己的小男孩,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四月不算冷也不算热,今天天气也很好,六眼盘算着上次答应小朋友带他去游乐园玩,今天这个时机就不错。然而计划怎么也赶不上变化,在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等待之后五条悟总算等到了小学的下课铃,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在一群熙熙攘攘往外走的小朋友里准确的拎出了自己的那个,一边喊着悠仁一边把跑过来的小孩兜头抱住,像往常那样举高高亲了一口,刚搂回自己怀里就被小孩紧紧的抱住了脖子,于是六眼心里一紧,一下一下拍着小朋友的背:“悠仁,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还是老师骂你了?不管是什么事我都能帮你解决哦。”
可小孩只是不说话,不管五条悟怎么哄都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小小的身体好像要完全缩起来一样,连带着五条悟的心也揪了起来,心想如果是有人欺负他的小孩的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六眼又开始思考直接把小孩关在家里锁在自己身边的可行性,这个世界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如果想让完全把虎杖悠仁保护起来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他想了许久都没能下定决心,他的悠仁应该是在阳光下成长的,怎么能因为那群阴暗的人和恶心的咒灵而失去作为普通人长大的机会,五条悟把自己的食指塞到了小孩的手里让他紧紧的抓着,随后想,既然这样,那我就在所有危险来临之前全部解决就好了,悠仁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不愿意开口的虎杖悠仁是闭上了的河蚌,五条悟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慢慢耗着,他又开始产生自己可能会失去悠仁的恐慌,同时还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小孩竟然不愿意什么事都告诉他的微妙愤怒,可五条悟永远都不会对虎杖悠仁生气,他只是亲吻着男孩的手指,从拇指尖吻到小指尖,最后轻轻咬上一下,说悠仁再不告诉我我也就要不高兴啦。
于是一直闷闷不乐的小孩总算肯把自己的头抬起来了,急急忙忙的捧着五条悟的脸说你不要不高兴,小朋友的世界很小,只有那些坏了的小蛋糕,甜蜜的糖果和奶油以及自己爱的人,虎杖悠仁连糖果和奶油都愿意全部留给五条悟,琥珀色的眼睛好像只注视五条悟一人一样,紧紧的盯着少有人敢直视的蓝色眼睛,急急的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要不高兴,悟哥哥,你不要不高兴。
五条悟实在是爱他,他怎么能够不爱,他又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那样说让小孩伤心,可即便是最强也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他只能一下一下哄着小男孩,说着只要悠仁在我身边我就不会不高兴啦,说完之后又咬住了小孩送到他嘴边的拇指,用力咬了一下之后按着悠仁的后颈,喃喃自语般又重复了一遍:只要悠仁在我身边……
他后面说的什么悠仁没有听清楚,小男孩乖乖的让他的悟哥哥咬着自己的手指,即便被咬出了一圈牙印也只是傻乎乎的笑着,笑了没一会儿又垮了小脸,六岁大的小孩脸上竟然出现了名叫犹豫的情绪,让最强心里突的一跳再次开始思考是不是真的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虎杖悠仁就应该是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果然还是应该把小孩锁在家里哪也不让去吧?
“悟哥哥,我今天在同学身上看见了一个长得很丑的大虫子,趴在肩膀上,看起来很恐怖。”
六眼动作一顿,心想小孩这是被吓着了,想完之后又猛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做的假设恐怕成真了,原本最强以为他的小男孩只是能够“装”宿傩的手指,没想到在过了几年之后他的男孩还是被特级咒物所影响,开始被诅咒之王的咒力侵蚀能够看见咒灵了。
去游乐园的计划理所当然的泡汤了,五条悟实在担忧他的小男孩的身体状况,用飞回到了零零碎碎布置的很温馨的公寓里,速度快到悠仁在他怀里一边惊呼一边笑了起来——小朋友的情绪总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眼睛亮晶晶的,很大声的夸悟哥哥好厉害。
虎杖悠仁一句夸奖比其他人的一百句还要让五条悟高兴,最强懒得走门,直接从窗户翻进了公寓里,把小朋友放在了沙发上捏住了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用自己那张漂亮的脸逼近了小男孩,宝石一样的六眼仔仔细细的看着悠仁,透过小孩白皙的皮肤看到了血管里奔涌的液体,还没看出来什么呢,就被悠仁啪叽一下亲在了鼻梁上,小孩歪了歪头,脸上带着纯真的笑:“悟哥哥是想要亲亲吗?可以哦。”
五条悟的心脏一下被击中了,触电般收回手,又凑上前去咬小朋友被自己捏出红印的脸颊,他想把小朋友拆骨入腹,又在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亲吻着那圈咬出来的牙印和中间的指痕,恨得咬牙低声喃喃:等你长大了……等你长大了……
然而等虎杖悠仁长大了他要做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被茫然的小朋友抱住了哪儿哪儿都白的脑袋,小孩猫一样蹭了蹭他,说着我会长大的呀,悟哥哥,我会长大的,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帮悟哥哥啦。
虎杖悠仁仿佛一只翻着肚皮的猫咪在等人抚摸一样,冲着把自己捡回来的疯子喵喵叫,叫完了之后还要亮出有柔软肉垫的爪子说我以后会保护你哦,然而小猫咪就应该被保护才对,五条悟摸着他家猫咪柔软的肚皮,心想他会把所有危险和意外都关在门外,捏着小猫咪的肉垫,笑着说我是最强哦,悠仁只需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啦。
可小孩想了想,有点儿难过的说悟哥哥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平时悟哥哥都在和那么可怕的怪物战斗吗?我好担心悟哥哥啊,我想帮悟哥哥。
于是五条悟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不需要小朋友的帮助是个十分严重的错误了,他的心都被虎杖悠仁揉成了一团,捏碎了吞进去,和他的小孩融为一体永远都不会分开。最强立马改口说有悠仁的帮助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哦,让小孩原本暗淡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像团棉花糖:“那悟哥哥要等我长大呀。”
我会的……我会等你长大……我会一直等你……
五条悟喃喃自语,跪在柔软的地毯上收紧了双臂抱着他的珍宝,像是永远都不会放开一样。
他什么都不要了。
后来五条悟还是把虎杖悠仁带到家入硝子那里做了个详细的检查,他实在担忧有了咒力对他的小男孩会有什么影响,检查途中问了八百遍怎么样,被硝子不耐烦的推了两把让他再问就滚出去,于是六眼第一次这么听同学的话把嘴闭的紧紧的,让自己的小男孩抓着自己的手指,完全没有身为成年人的自觉,还得虎杖悠仁反过来安慰他:没事的,悟哥哥,没事的。
特级咒物确实把小朋友从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变成了能够看见咒灵的半诅咒,曾经在面对伏黑甚尔的时候两面宿傩出来过一次,但是在那之后诅咒之王又沉默了下去,五条悟做过很多设想,现在这种情况反而是所有假设里最好的一个,然而六眼还是不免担忧——那些上面的烂橘子当初妥协的最主要原因是五条悟隐瞒了两面宿傩曾出来过一次,并且当时的检查结果显示虎杖悠仁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没有咒力看不见咒灵,然而现在这个最主要原因已经不成立了。
所有的检查做完之后已经天黑了,五条悟攥紧了最终的检查报告单手抱着他正在吃糖的小男孩准备回家,硝子告诉他虎杖悠仁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诅咒之王的咒力已经流到了他的身体里,正准备把头发留长的姑娘看着报告,一点一点对比着指标说你的悠仁没什么问题,不过……
她这个转折听的六眼心里一紧,恨不得摇晃着她问悠仁怎么了,不自觉捏紧了小朋友的手让小孩发出一声痛呼,随后又仿佛惊醒了一般刷的一下松开了悠仁的手带着歉意说着抱歉,说完就听见硝子接着说:“不过你最好让他多晒晒太阳睡前喝点高钙奶,你的小朋友有点儿缺钙诶。”
五条悟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耍了,然而比起生气他更多的竟然是因为虎杖悠仁没有被诅咒之王影响到而松了口气,因此也懒得和家入硝子计较,抽出了检查报告说回去要让五条家的医师看看,被那姑娘瞪着眼睛说了你不相信我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我就是不相信你,话刚说完就被赶了出去。
他们还没有吃晚餐,五条悟想了想问小孩回家要不要吃咖喱饭,虎杖悠仁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的答了一声要,说完了又咔嚓咔嚓咬碎了棒棒糖,眯着眼睛说硝子姐姐给的糖好甜哦,勾的五条悟心痒痒,但连他本人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想去尝尝糖到底有多甜还是单纯的想要亲吻他的男孩。
已经亮起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五条悟这次没有采用特殊手段回家,而是慢慢悠悠宛如散步一般走在这段路上,虎杖悠仁吃完糖之后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学校里的事情,眼睛圆滚滚的很亮,说到高兴的地方还会手舞足蹈,可五条悟听了却不太高兴,他心想,悠仁的人生里应该不管哪一段都有我的参与才对,要不我在毕业后弄个资格证去给悠仁当老师吧,这样就可以不论什么时候都和悠仁呆在一起了。
堂堂最强咒术师还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让那些高层知道了肯定要痛骂他这种想法是浪费人才,可五条悟才不管这些,他只要自己的小男孩就好。怀里的小孩猫一样的咯咯笑着,抓着六眼的头发职责悟哥哥没好好听自己说话,被五条悟吧唧一口亲在脸上,还要像吃果冻那样吸到嘴里用牙齿轻轻咬几下,笑到琥珀色的眼睛眯了起来推着五条悟的脑袋,没推两下忽然像炸毛的猫一样刷的一下抱紧了六眼的脑袋,最强停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按住了他的脊背,轻轻安抚了两下:悠仁,不要怕哦,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就好。
前方的道路像是突然变成了果冻一样柔软下陷,一个浑身挂满了肉瘤长着八条胳膊四条腿的咒灵从下陷的中央爬了出来,刷着又长又恶心的舌头吐着粘液,密密麻麻的眼睛看得人实在瘆得慌,也难怪小孩被吓得紧紧扒住了五条悟的脑袋不放手,把六眼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虽然五条悟在这种时候也向来不靠“眼睛”去看。
特级吗……?出现在这种地方还真是少见啊。
不管是什么样的咒灵在最强眼里都是同等水平,五条悟面前咒灵平等不是说说而已,然而六眼忽然起了坏心眼,就站在那里不动不躲,明明无下限术式替他挡下了所有攻击还要装模作样的后退一步,捂着自己的腹部艰难的说:“悠仁啊……看不见了……被打的好痛啊……”
于是小孩顿时眼泪汪汪又急急忙忙的松手,失去平衡掉下去又被一把抓住捞在了怀里,五条悟一点儿都没有哄骗小朋友的内疚,反而大笑了起来说悠仁也太好骗了,被小孩瞪大了眼睛挠痒痒似的打了几下说悟哥哥坏,单手环住小朋友的后背,另一只手手腕一翻食指中指并拢在一起指向前方,术式反转·赫。
五条悟一点儿都没有在这里磨蹭的心思,一心只想赶紧解决了回去给小朋友做饭吃,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不按时吃饭不吃饱的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他心想如果赫没办法一击毙命就换茈,然而面前这个咒灵显然属于特级中最弱的那一档,半边身体都在赫的冲击波中化为灰飞,残骸和血液散了一地。
六眼按着小孩的后颈说已经没事了,蔚蓝的眼珠稍稍往下看着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的残骸,忽然笑了一下,眼睛缓慢的抬了起来看着旁边的高楼,低声对着悠仁说了一句不要怕哦,小孩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有点儿不懂这个不要怕指的是什么,然而他刚一眨眼眼前的场景就变了,从平地换到了高楼,狂风吹的他有点儿冷,哆嗦了一下之后被五条悟察觉了,于是最强敞开了外套把小孩裹了进去,侧身把所有的风都挡在了身后,随后眼睛里一点儿情绪都没有的往下看刚刚被自己一击击倒的男人,忽然笑了:“你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高专里有你们的眼线吧?”
直面了最强咒术师的男人被堪称恐怖的咒力压在地板上,别说动弹了连呼吸都很困难。
五条悟忽然对这些事情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厌烦,他心想,我只是想要和悠仁永远在一起,要悠仁好好的而已,怎么这些人总是要来捣乱呢?果然还是全部都杀掉比较好吧?
然而他怀里的小孩把他所有的这些念头都锁在了躯壳里,五条悟紧紧的抱着他的人间,弯下腰用那双值钱的六眼看着宛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地面上的男人,声音轻快:悠仁确实已经有咒力了哦,告诉你们也没事,从今天开始我每一天都会和悠仁呆在一起,等悠仁到了年龄我还会让他进入高专。希望你们还是老实一点,毕竟真的动起手来还是很麻烦的。
被派来查看情况的男人瞳孔一缩,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却还是在心里狂叫眼前的男人是怪物——六眼其实可以一眼看穿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毕竟表情太过明显,可他不在乎,只是脸上没了笑容,一字一顿的进行警告:
“这样的试探,绝对没有第二次,否则就杀了你们。”
TBC.
去和概率论搏斗顺便准备参加cp去了,大家cp之后再见
[五悠]你装盲人骗小孩是会翻车的(上)
5t5被小悠仁误会是盲人,顺水推舟骗人骗心骗感情结果翻车的故事
梗来自于微博上的@看看粮,已得到授权
十二月,寒风萧瑟。
五条悟戴着一副墨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在他的脚边,窝着一只胖乎乎的小狗。
小狗用爪子护着怀里的狗食盆,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里面的骨头,还没舔多久,因为尿急而暂时把狗留在这里的主人就从不远处的厕所里出来了,她在离长椅几米远的地方大声呼喊狗的名字,狗听到主人的呼喊,高兴地把骨头从狗食盆里叼了出来,然后乐颠颠地朝主人跑了过去。
没人去管放在五条悟脚边的孤零零的狗食盆,就像没人问候他这个到了十二月还没休息,成天奔波于各种任务的最强咒术师。
五条悟拿出...
5t5被小悠仁误会是盲人,顺水推舟骗人骗心骗感情结果翻车的故事
梗来自于微博上的@看看粮,已得到授权
十二月,寒风萧瑟。
五条悟戴着一副墨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在他的脚边,窝着一只胖乎乎的小狗。
小狗用爪子护着怀里的狗食盆,伸出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里面的骨头,还没舔多久,因为尿急而暂时把狗留在这里的主人就从不远处的厕所里出来了,她在离长椅几米远的地方大声呼喊狗的名字,狗听到主人的呼喊,高兴地把骨头从狗食盆里叼了出来,然后乐颠颠地朝主人跑了过去。
没人去管放在五条悟脚边的孤零零的狗食盆,就像没人问候他这个到了十二月还没休息,成天奔波于各种任务的最强咒术师。
五条悟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任何信息和来电的页面,突然感到有些惆怅。
那些只会压榨劳动力的老头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他可爱的学生们都不来问候一下他啊?
他是真的很寂寞好吗?
五条悟抬头望了眼阴沉沉的天,正想着等下要不绕路去买份喜久福算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就闯进了耳朵。
是咣当一声硬物碰撞的声响,而且就在他的脚边。
五条悟下意识往声音来源偏了偏头,看到刚刚还干干净净的狗食盆里被扔进了两颗裹着晶亮糖纸的糖。
一个小孩站在他旁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又圆又大,看上去十分招人喜欢,只是眼神略带着怜悯:“爷爷,你是看不见吗,好可怜。我身上没有钱,只有这两颗糖了,等我有零花钱了,我再到这里来给你钱,好不好?”
爷爷?
看不见?
给钱?
合着这小孩把他当成盲人坐在这要饭了?
五条悟一把揪住那小孩的胳膊,把他拉到面前。
小孩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五条悟说:“你听好了,我不是爷爷……”
“哥哥?”虎杖悠仁嗓音脆生生的,配上那张犹带婴儿肥的小脸,杀伤力简直能以吨计算。
五条悟瞬间卡了壳,连自己接下来想说什么都忘了。
好可爱。
真的好可爱。
人类幼崽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治愈人的物种?
他顿时连虎杖悠仁把他认成盲人爷爷都不生气了。
虎杖悠仁吃力地凑上前,抱了抱五条悟:“原来哥哥这么年轻就看不见了……没关系,哥哥家住哪里,悠仁送你回家好不好?”
五条悟鬼使神差地报出了和伊地知约好的地点。
虎杖悠仁主动递上了自己软软热热的小手:“哥哥拉紧我,不要摔倒了。”
十二月的寒风仿佛都被他小小的身体阻挡在外,五条悟愣愣地看着他,墨镜后的眼睛甚至感觉到了一点湿润。
虎杖悠仁却以为他是看不见,所以不知道自己伸出了手,他认认真真地把五条悟垂在身侧的手牵了起来,五条悟本身体温低,手也是凉凉的,小孩被冻得一个激灵,却仍倔强地拉紧了他的手,稍微使力想把他从长椅上拽起来。
五条悟配合地站直了身体,虎杖悠仁费劲地仰高脑袋,惊讶地看着五条悟的脸,忍不住从嘴里发出一声惊叹:“哥哥,你好高啊。”
“是吗?”五条悟可怜兮兮地道,“我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高。”
虎杖悠仁幼小的心灵狠狠一痛。
他掷地有声地对五条悟道:“哥哥,你不仅长得很高,而且长得非常帅!”
“真的吗?”
“真的。”
五条悟受用地勾起嘴角。
到了和伊地知约好的地方,五条悟一眼就看见了那辆停在公路边的黑色车辆,他沉住气,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任凭虎杖悠仁把自己拉着走。小孩认不出来接他的车,只能凭借五条悟之前告诉他的“戴眼镜的脸颊凹陷的大叔”这个特征来认人,于是几次都从那辆车旁边绕了过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伊地知满脑袋问号。
五条先生怎么不仅牵着个不认识的小孩,还老是不上车啊?
终于,在虎杖悠仁第五次拉着五条悟从这辆车边走过去的时候,伊地知忍不住拉开了驾驶座的门,站在车边,对那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的奇妙组合说:“五条先生,在这里!”
虎杖悠仁回过头,看见了五条悟口中的“戴眼镜的脸颊凹陷的大叔”。
他兴奋地拉着五条悟跑过去,跑到伊地知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蛋已经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变得红扑扑的了:“啊,你就是哥哥说的伊地知叔叔吧?”
哥哥?
伊地知叔叔?
伊地知看了看在他旁边一脸“不关我事”的五条悟,敢怒不敢言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啦。”虎杖悠仁放开了五条悟的手,整理了下快要垮下肩膀的书包带子,然后对他们挥手道别,“叔叔,我已经把哥哥带到了,那我就走啦。”
“等等。”
五条悟叫住了他。
虎杖悠仁疑惑地回头:“哥哥还有什么事吗?”
“你说等你有了零花钱,会再到那个公园来找我,是真的吗?”
虎杖悠仁回忆了一下。
自己好像确实说过这句话来着。
他有个优点就是言出必行,既然想起来了,那当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思及此,他对五条悟点了点头,一脸天真地说:“嗯,我会再到那个公园去找哥哥的。”
而此时的伊地知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刷新了三观。
五条先生竟然当着他的面在威胁一个小孩下次去公园给他带零花钱?
这是什么令人发指的大人欺负小孩的行为啊?
五条悟听到他这么说,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哥哥下次会在那里等你的。”
“好,那哥哥再见。”虎杖悠仁本来准备转身走了,可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过头去以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嘱咐伊地知,“叔叔,既然哥哥看不见,你应该多照顾他一下才对呀,怎么可以约到这么远的地方见面呢,下次可不要这样啦。”
伊地知一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而自觉做了一桩好事的虎杖悠仁已经蹦蹦跳跳地走了。
“伊地知,”五条悟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用明显是威胁的语气说,“今天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要跟别人讲哦,知道了吗?”
伊地知感觉自己那边肩膀都要被五条悟无形散发出来的压力压塌了。
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面对恶魔一样的最强咒术师,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道:“知……知道了,五条先生。”
第二天,五条悟掐着小学放学的点来到了公园,坐在了昨天那个长椅上。
虎杖悠仁很快就来了。
他背着昨天那个小书包,一阵风似的跑到了五条悟面前,一看就是刚放学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这里。
五条悟恨不得把这小孩抱进怀里狠狠揉他的脑袋。
怎么就有这么讨人喜欢的存在呢?
虎杖悠仁丝毫不知道眼前的“盲人哥哥”在想什么,他从书包里掏出了被刻意压得平整的零花钱,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五条悟手里:“哥哥,说好的零花钱,我给你带来了。”
五条悟随手将钱塞进衣服口袋里,对虎杖悠仁说:“悠仁,跟哥哥聊会天吧。”
“好呀,”虎杖悠仁自来熟地在他旁边坐下,晃着两条小短腿,一脸配合的模样,“哥哥想聊什么?”
五条悟想了想,道:“悠仁几岁了?”
“八岁哦。”
啧,还太小了。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
五条悟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对他道:“哥哥不知道悠仁长什么样呢,可以摸摸悠仁吗?”
“可以。”虎杖悠仁拉起五条悟的手,主动把自己的脸凑了上去。
五条悟的双手都放在他温温热热的脸蛋上,小孩子皮肤很好,有着令人爱不释手的弹性,五条悟忍不住捏了捏他脸上的肉,虎杖悠仁觉得有些痒,在他的手掌底下咯咯笑了起来。
他顿时感觉自己被治愈了。
虎杖悠仁眨了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问他:“那哥哥,悠仁也可以问你问题啦。”
“当然可以啦。”
“哥哥是做什么的?”
五条悟顿了顿,难得说了句真话:“哥哥是老师哦。”
“老师?”虎杖悠仁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厉害!”
五条悟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唉,悠仁也知道哥哥看不见,考上老师是很难的,但是啊,我的学生一点都不体谅我,他们还因为哥哥看不见,就看不起我……呜。”
他把手伸到墨镜里,去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虎杖悠仁见了连忙把他抱紧,用软软的童声坚定地保证:“哥哥,我是不会嫌弃你的,他们要是嫌弃你,你就……你就来找我好啦,悠仁最喜欢和哥哥待在一起了。”
喜欢。
悠仁刚才说喜欢吗?
五条悟的脑子里噼噼啪啪地放起了烟花。
他立刻把小孩整个揽进怀里,甚至还用自己的脸去蹭了蹭他的脸蛋:“悠仁真是个好孩子,那我们约好要每天都在这里见面哦。”
……
五条悟找到了完成任务的动力。
他每天都在刷新自己前一天完成任务的时间,就为了和虎杖悠仁多待一会。
他根本没打算躲躲藏藏的,每次去见虎杖悠仁都光明正大,因此很快就引起了夜蛾正道的注意。
在他某次去交任务的时候,夜蛾正道叫住了他,沉声问道:“你最近完成任务后都去同一个公园干什么?”
“没什么啊。”
“听说你是去见一个小孩。”
“没有。”
“那个小孩是叫虎杖悠仁。”
“什么,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哦。”
夜蛾正道气得捏坏了手上的咒骸:“悟,你今天如果不把这件事交代清楚,就不要想走了。”
最终五条悟用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才从夜蛾正道那里成功脱身。
当然,夜蛾正道什么地没从他嘴里套出来。
五条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心想小孩不会现在还在等他吧,然而等他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用了瞬移,瞬移目的地就是那个公园的长椅。
虎杖悠仁还在那里等他。
小孩手里提着一个蛋糕,脑袋低垂着,不知道在看地上的什么。
五条悟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酸,他走过去,在虎杖悠仁面前停了下来。
虎杖悠仁看到了眼前出现的一双鞋,猛然抬起头来。
五条悟以为他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迟到了这么久,然而小孩只是灿烂地笑,语气里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太好了,我还以为哥哥你不来了,我还专门为哥哥买了蛋糕呢。”
五条悟的心在一瞬间破防了。
他和虎杖悠仁紧挨在一起,吃完了那个蛋糕,虎杖悠仁抹抹嘴巴,这才问出了从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哥哥你今天做什么去了啊,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五条悟顿了顿,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有时候也去别的地方要饭。”
虎杖悠仁同情地看着他:“哥哥,你不要去别的地方要饭了,我可以给你带吃的,还可以给你零花钱。哥哥看不见,就不要随便走了,很危险的。”
“好,”五条悟宠溺地道,“哥哥以后只来找悠仁。”
两人道别之后,虎杖悠仁因为担心五条悟背着自己又去别的地方要饭了,所以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
五条悟大概是跟他在一起有些乐不思蜀了,于是也忘了去探知周围有没有咒灵之外的生物存在,虎杖悠仁疑惑地看着“盲人哥哥”一路步履矫健、畅通无阻地到了一个地方偏僻的学校,然后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正在吃甜甜圈的女生。
女生穿着虎杖悠仁从没见过的校服,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五条悟看见她手上的甜甜圈,毫不客气地伸手从纸袋子里顺了一个。
虎杖悠仁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震惊的不是五条悟抢别人的甜甜圈,而是五条悟的手准确无误地伸进了那个纸袋子里。
这不就是说明……他根本就不是盲人吗?
钉崎野蔷薇眼看着自己的甜甜圈被抢走,气愤地大喊道:“还给我啊,你这样像是教师吗?”
“怎么不像了?”五条悟心安理得地吃着从学生那里抢来的甜甜圈,上下打量了钉崎野蔷薇一番,笑着道,“你最近胖了,我只是在帮你减肥而已。”
钉崎野蔷薇攥紧了拳头。
她正准备和五条悟再理论理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就让两人都愣了愣。
他们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哭得鼻涕眼泪都冒出来的小孩。
他一边擦着停不下来的眼泪,一边对五条悟大声喊道:
“骗子,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理你了!”
【all虎】虎杖悠仁绝赞直播中✧
*jjxx,你有点东西,我赶紧奶自己一口
*虎右试水短打,很雷,含伏虎顺虎五悠宿虎
*普普通通高中生pa
*不要再起这么随便的标题了好吗
1.
「晚上好,我是虎杖悠仁。」
直播间开放短短几分钟,在线人数已经翻了几倍,并且大有持续上涨的趋势。画面中樱色头发的大男孩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端坐在电脑桌前,而是正低着头把外套前襟的排扣依次系好,短而蓬松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点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相当柔软甜蜜的东西。他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
弹幕区已经被刷了几页,虎杖悠仁把设备举到和视线齐平的地方,随口回了几条弹幕。
「嗯,嗯,我也很高兴看到大家。」
「哎?别为...
*jjxx,你有点东西,我赶紧奶自己一口
*虎右试水短打,很雷,含伏虎顺虎五悠宿虎
*普普通通高中生pa
*不要再起这么随便的标题了好吗
1.
「晚上好,我是虎杖悠仁。」
直播间开放短短几分钟,在线人数已经翻了几倍,并且大有持续上涨的趋势。画面中樱色头发的大男孩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端坐在电脑桌前,而是正低着头把外套前襟的排扣依次系好,短而蓬松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点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相当柔软甜蜜的东西。他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
弹幕区已经被刷了几页,虎杖悠仁把设备举到和视线齐平的地方,随口回了几条弹幕。
「嗯,嗯,我也很高兴看到大家。」
「哎?别为了这种事就不吃晚饭啊!真是的(笑)现在快点去的话,小食店应该还没有关门。记得吃些热的哦。」
「衣服很好看吗?哈哈,谢谢,这是学校的制服啦。」
「在开会时间摸鱼的话,被发现了我是不负责的哦?」
「上次答应的挑战?」虎杖悠仁停顿了一下,「忘了——开玩笑的啦,我这不是正要去嘛!」
没去管骤然沸腾起来的弹幕池,虎杖悠仁托着设备走出寝室,用空闲的另一只手锁好门。
「对女孩子做这种事的话,即便是玩笑,也是非常冒犯和失礼的吧?所以这次挑战的对象只有男性,」虎杖悠仁已经走到了走廊上,轻车熟路地转了个弯,「但是,‘被同性突然亲了一口’这种事,应该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啊啊,只能祈祷他们可以原谅我了。」苦恼的样子没有持续多久,男孩儿不由笑出来,拍了拍装得鼓鼓的口袋,用一种狡黠的语气说:「不过,我也不是毫无准备的。」
「拜托啦拜托啦,请你们看在这些赔礼的份上原谅我吧!」
弹幕又是一阵“www”刷过。虎杖悠仁毫不犹豫,径直走向面前形制相同的门中的某一道,叩响。
「第一个是伏黑哦。」木门打开的前一秒,他迅速而小声地对着摄像头说了一句。
2.
伏黑惠来开门时,毛巾搭在肩膀上,发梢儿还往下滴着水。
「伏黑,晚——哇,刚刚洗过头发吗?」虎杖悠仁吓了一跳,连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也没说完。
「嗯,冲了冲。」
「噗……」
「哈?你那是什么反应?」
「抱歉…但是,伏黑这个样子……太少见了…」虎杖悠仁憋笑憋得辛苦,话也说得断断续续的,因为嘴角抿起而在两颊鼓起来的软肉,使他看上去像是某种小鼠。
在两个人此时都关注不到的地方,诸如「蔫掉的海胆www」这类描述已经刷了屏。
「……你就是专程来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发笑的吗?如果是,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不不不,」虎杖悠仁连忙摆手,指了指房间内,「我可以进去吗?」
伏黑惠侧身给他闪出一条道。
「不过伏黑,头发不擦干的话没关系吗?」
伏黑惠捻了捻自己湿漉漉的发梢。「已经擦过了,它不干的话,和我也没有关系了。」
「那是什么发言啊,」虎杖悠仁叹了口气,「真是的,伏黑有的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呢。」
伏黑惠抬了抬下颌,对他这种描述不置可否。虎杖悠仁捞起他肩膀上的毛巾。「啊,这么湿的毛巾,难怪擦不干。」
虎杖悠仁拧干了毛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伏黑惠已经转移到了床榻上。
「我越来越搞不懂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伏黑惠接过他扔来的毛巾,把它搭在自己头上。
其实不只伏黑惠,虎杖悠仁自己也正陷入对自己动机的怀疑中:按理说是应该速战速决赶快进行挑战没错啦,可难道要他不管不顾、不假思索直接上去亲伏黑吗?那样的话不管怎么想伏黑都会相当生气吧?!毫无疑问,他必须要有一个过程,这是不能着急、不可或缺的事情——
他走上前,接替了伏黑惠的双手,动作利落地抄起毛巾。「这样擦会干得更快一些吧?发根也要擦干了,不然的话睡觉会头痛——没有别的事,只是路过想来看看你。」讲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虎杖悠仁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伏黑惠奇异地没有吐槽这个听起来就立不住脚的理由,他很快地从毛巾和凌乱发丝的间隙、用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看了虎杖悠仁一眼。
虎杖悠仁更心虚了。
进退两难的处境,真是怎么也无法让人高兴起来啊。虎杖悠仁机械式地隔着毛巾擦伏黑惠的头发,难得地思绪无法集中。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略微俯下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由此拉近,伏黑惠湿漉漉发丝散发出的细微的凉意,若有若无地传递到他的面颊上。有好几次,机会就在他眼前了,他却成心要使它们溜走一样,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再向前一步。他那从小到大准得离谱的超直感,似乎也正在告诉他,那微小的一个动作,和水达到沸点前的最后一点热量、多米诺倾倒前的最后一点推力是一样的,都会引发相当了不得的后果。
虎杖悠仁盯着伏黑惠后颈处那一小块皮肤,再一次下定了决心。打起精神来!如果连第一步也不敢迈出去的话,就更遑论之后了…!更何况、伏黑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这点胡闹的容忍度他总该有的吧?不要再犹豫了!虎杖,出击——
「……我说,你要擦到什么时候?」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一样,伏黑惠偏过头问他。
虎杖悠仁砰地直起身,抓起毛巾,冲进浴室。
「呜啊——对不起,我真的比想象的还要紧张!」
一进浴室,虎杖悠仁立刻投降。他把手机摆在盥洗架上,小小地惊呼。
弹幕池正在以极高的速率刷新着。
「对要整蛊的友人君动了少女般心思的悠仁酱~」
「是处男吧?」
「是处男呢www」
被嘲笑了。
虎杖悠仁吐了吐舌头。不理会满屏的弹幕,他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扑在脸上。砰砰,脉搏有力地鼓动着,他举起两只手捂住发烫的耳朵,一对圆眼睁得大大的,机敏地捕捉着玻璃门外隐隐约约的人影。
呼——好了,出去吧?就算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事情也不会自己解决的。
他搓了搓脸颊,又拧开水管,草草冲了冲手,接着下意识地去挤洗手液。
「哎?伏黑,洗手液没有了——」
「知道了。」
过了片刻,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最后在门口停下了。接着,门被从外面拉开了。
「这是新的。把空瓶给我,扔在浴室里会很占地方。」
伏黑惠站在浴室门外,向他伸出手。虎杖悠仁把空掉的瓶子递出去,就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手的时候,他突然向前,以一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义无反顾的气势亲在了伏黑惠的脸颊上。
砰。瓶子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伏黑惠睁大了眼睛。「你……」
「唔!」身为恶作剧的施行者,虎杖悠仁却仿佛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似的,迅速后撤,举起两只手在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伏黑你怎么惩罚我也好……总之我会为我刚刚的行为负全责!」这么说着,虎杖悠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盒塞给伏黑惠,双掌合十。「……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哈?!这算什么?」伏黑惠拿起那盒pocky。
被这么问,虎杖悠仁也有些心虚。「呃……我想,算是赔礼的……吧?」
「……」
呜哇,糟……伏黑,比他想的更生气啊!
「你这家伙,」伏黑惠用那双深深的黑色眼眸注视着他,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过来,「要取得别人的原谅,就给我做好觉悟啊。」
这么说着,伏黑惠毫不犹豫地、几乎是恶狠狠地咬上虎杖悠仁的嘴唇。
痛!
但是,和这种程度的疼痛比起来,还是惊愕的情绪更强烈。
「这、才、算、赔、礼。」伏黑惠放开他,一字一顿地说。
3.
虎杖悠仁,大失败,正落荒而逃中。
一口气跑到走廊尽头,他才敢停下来,回过头看看那道已经在视野里缩减成一条线的门。他打开手机,弹幕果不其然又在高速滚动着。
「‘还要继续吗?’」虎杖悠仁挑了一条弹幕,「说实话:不太想了。不过,就这样结束的话也不太像话吧?」
确实,他在Twitter上看到的其他同类型视频没有一条是只有一个整蛊对象的——但是话说回来,那些视频里的人反应也没有一个像伏黑这么可怕的吧!
难道是因为伏黑心底里还留存着太阳公公式的童真,将亲吻看作人生中尤其重要、绝对不能马虎对待的大事,所以才会因为他轻率的举动感到受冒犯而出离愤怒吗?这样看来,事后绝对要再向伏黑好好道歉!
虎杖悠仁再次在一道门前站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到了必须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他反而没有那些瞻前顾后的想法了,也许是因为这个过于出人意料的开头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也可能与屋子的主人温和得让人感受不到攻击性的性格有关,现在的他有一种听天由命式的平静。
他冲着屏幕比出一个「二」的手势,接着敲响了门。
4.
「虎杖?」
「晚上好,顺平,」虎杖悠仁一面走进房间,一面注意到他身上的校服,「刚刚回来吗?」
「唔,其实回来有一会儿了,」吉野顺平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刚刚做得太投入了,忘了换衣服。」
「又在忙社团的事吗?」
「嗯。好不容易筹办起来的电影社,没有办法不认真对待啊。说起来,果然还是要谢谢虎杖你,如果没有你的话——」
「哇,每次进到顺平的房间都像是身处在电影里一样!」虎杖悠仁望着墙壁上的巨幅挂画,由衷地赞叹道。
「……呃,有吗?」吉野顺平摸了摸鼻尖。
「一点也没有夸大哦!」虎杖悠仁兴致勃勃地说,「明明是不同风格的装饰品,却被很用心地设计过摆放位置了呢!看起来就像是在不同世界时空穿越一样,超级酷的!」
吉野顺平笑了。在虎杖悠仁环顾着四周,不是发出小小惊叹的同时,他的目光也一刻不停地跟随着对方。
「顺平?」
「嗯……嗯嗯嗯?!」
「哈哈,在发呆吗?是因为太累了吗?」
「……也许吧。」是在看你啊!
吉野顺平移开目光,原本因为微笑着而舒展的眉毛却在下一刻皱起了。
「啊啊,抱歉,床上……被我摆满了影碟,居然忘记收拾了……真是的,连坐下的空余都没有了。」
「哎?不用收起来,」虎杖悠仁抢先一步,轻轻按住吉野顺平的手腕,「虽然看上去很乱,但这些影碟,每一张在什么地方,你其实都是有印象的吧?就这么匆匆收起来的话,你之后又要找很久了。」
「也是呢。」这样说着,吉野顺平被按住的那只手,已经放下了影碟,但仍然没有抽出来。
「说起来,影碟居然有这么多吗?」
「有很多是社员推荐过来的,」吉野顺平说,「原本昨天就应该放在活动室的收纳柜里了,是我坚持把它们带出来做影评的——这样很神经质吧?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有时候对电影的较真,连我自己也会吓一跳呢。」
「所以,这才是独一无二的顺平嘛。」
「哎?」
「是说,热情和坚持是难能可贵的东西,」虎杖悠仁举起一只手,「每个人都有那种‘绝对要认真对待’的东西吧?就像伏黑练习手影、钉崎研究上市新品一样,乐在其中,孜孜不倦地追求下去,在我看来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顺平也是一样的吧,面对电影鉴赏时认真的气魄和独到的眼光,正是独一无二的魅力——所以说,是顺平的努力才促成了电影社的成立,在这点上,你最需要感谢的其实是你自己呢。」
「……」
「……虎杖。」
「啊?」
「来看这个!」
吉野顺平蹲下去,在影碟堆里翻出一张来。虎杖悠仁也盘腿坐到地板上,在一旁看着。
「噢噢噢!这个是——」看到影碟的封面时,樱色头发的大男孩儿眼睛都亮了。吉野顺平把影碟递给他,顺势也坐下来。
「这一版的已经绝版很久了吧?你是怎么找到的?」虎杖悠仁爱不释手地捧着小小的塑料壳。
「一家旧报刊亭找到的。店主本来都打算把它扔掉了,真是太险了。」
虎杖悠仁配合地把影碟护在怀里,一面不停说着「好险好险」,吉野顺平被他夸张的表演逗得前仰后合。
「说起来,尽管绝版影片很难得,但我最喜欢的影片反而是另外一个呢。」吉野顺平说着,回手从床铺上抽出一张影碟,递给虎杖悠仁,「是一部很小众的爱情片——不,或许不能称之为爱情,因为尽管一直深深恋慕着女主,男主却直到最后也没有告白呢。」
虎杖悠仁接过影碟,拿在手里看着。
「其中我最喜欢的情节,是在主人公中学时期的故事:面对着耀眼的女主,男主几乎忍不住要将爱意宣之于口,却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停下来。总是不停地质问自己:这样不堪的人怎么配告白呢?可一面又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得到了女主所有温柔的人选。就这样自卑又自傲,窃喜又懊恼,一次次地错过的故事,真是很有意思。」
虎杖悠仁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到入神的地方时,就皱皱鼻子,饱满的水色的双唇微微翘起,好像告诉别人他很苦恼似的。故事讲完了,他问:
「那顺平怎么看呢?」
「我吗?我认为男主从一开始就输了。就像他自己的台词那样:他身上满是破绽。」
「啊——可我却在想,如果要让爱溜进人生的话,就必须要留下破绽让它可以钻进来吧?」
「……」
「……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都已经说了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吧?」
「没有,」吉野顺平摇头,「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是这样吗?」
虎杖悠仁吐了吐舌头。「真正看完影片之后,我的想法说不定会大转弯哦?」
吉野顺平笑了。「那么,这两部影片虎杖尽管拿走好了。也许你看完之后,就会有新的影评补充进来了。」我也很期待,你的答案。
「哎?好啊。」
5.
「顺平——睡着了吗?」
碟片整理完毕后,虎杖悠仁转身,发现黑发的少年已经靠在床塌边睡着了。
他小小叹了一口气。「睡在地板上会着凉的吧?」这样说着,虎杖悠仁俯身,极慢极小心地顺平抱起来,放在床上。
校服外套还没脱,大概会不太舒服。虎杖悠仁想了想,替顺平解开排扣,然后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把设备悄悄地举起一个角度,让它只能堪堪照到两个人影。虎杖悠仁俯身,在熟睡的友人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顺平。」
寝室门轻巧地开了又关闭。本该沉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啊啊,尽管对方已经很小心了,在那个时候他还是醒过来了。
幸好醒了,不然他会比错过了绝版影碟后悔几百倍也说不定。
黑发的少年把发烫的脸颊埋进被窝里。
……下次,是不是该更勇敢一点呢?
6.
挑战的第二个进行得出乎想象地顺利——不,不如说比起挑战,反而是和友人的交流才是令他此刻如此舒心的原因。不过也有一点:他在顺平那里停留时间太长了。一打开手机,果然弹幕区一片哀嚎。
「好偏心,海胆君允悲~」
「悠仁酱麻吉天使!!!」
「白切黑系友人推倒悠仁酱赛高www」
……嘛,偶尔也会有这种奇怪的弹幕呢。
虎杖悠仁,信心满满地向二年级区进军,意外地发现几个学长都不在。
「连Panda学长都出去了呢。」虎杖悠仁手抚在木门上。「真不走运啊,这样一来,今天果然只能有两个……」
「悠仁——」
!
「五条老师!」
被完全预想之外的熟悉声音呼唤时,少年雀跃欢呼,然后毫不犹豫地奔向台阶上修长的青年身影。
「哈哈哈唔,嗯——好哦,乖啦乖啦。」五条悟配合地略微弯下腰,双臂打开,任由虎杖悠仁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用柔韧的头发蹭自己的脸颊。
「老师这么早就回来了吗?」后仰拉开一段距离,虎杖悠仁问。
「唔,原本应该是下个月回来的,但是——因为我是最强的嘛,所以提前赢得了假期哦!」
「果然是这样,老师好厉害!」
「哼哼~」
黑色镜片后面,那双澄澈美丽的蓝色眸子,正无比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神采奕奕的少年。
「不过,老师很累了吧?现在去休息吧。」虎杖悠仁松开环着五条悟脖子的手,又抚平衣服上留下来的褶皱。「啊,弄皱了呢……」一面小声嘟囔。
嘛,虽然确实是有点累了,不过——
「还不急哦——悠仁也不休息吗?」
「我暂时还没有去睡觉的打算啦。」
听到这句话,好像得到了某种应许一样,五条悟放心地、自然而然地身体一垮,让自己完全倒向虎杖悠仁。
「哎?!」虎杖悠仁受惊,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紧紧环抱住成年人,「老师,还能起来吗?」
「嗯——好像完全没有从悠仁身上起来的力气了。」
真是的,刚刚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虎杖悠仁轻轻环抱着五条悟弓起的背脊。
「……悠仁,你长高了吗?」
「突然这么问?也许吧,我没有注意过。」
「嗯,因为悠仁抱起来更顺手了。」因为半张脸埋在虎杖的颈窝里,五条悟的声音闷闷的。
「只有老师才会用这种方法确认吧?」虎杖悠仁哭笑不得,一拍五条悟,「老师还是起来吧,累了的话回到自己的寝室比较好。」
「不要。悠仁好严厉。」
「?!严、严厉吗?」
「啊啊,明明在过去的几个月我都超级——辛苦的。每天都要和最冥顽不灵的老爷爷们打交道,从身心上都过度劳损了哦。」
「嗯嗯,老师辛苦啦。」
「京都的床也很硬啊,枕头也是……」
「啊啊,太糟糕了。」
「——出售的甜点简直是灾难级别的难以下咽,口味单调得就像是老爷爷稀疏的头发……表皮太厚了!馅料太少了!」
「嗯嗯,是灾难呢。」
「尽管如此,还是好好工作了的我,得到可爱学生的无限期温暖怀抱也是理所——唔?」
从他说到第二句开始,虎杖悠仁就将另一只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挑出一颗糖果,用牙齿叼住撕开包装,此时送到五条悟眼前。
「老师,张嘴。」
「啊——唔。」
咀嚼,咀嚼。
「现在,稍微振作起来了吗?」虎杖悠仁关切地问。
五条悟煞有介事地回味了一会儿,嘴角上扬:「马马虎虎。」
虎杖悠仁侧过脸,嘴唇很快地擦过五条悟的唇角。「现在呢?」
「……」
现在呢?
男人的背脊有一瞬间的绷直,意料之外的沉默降临时,虎杖悠仁才后知后觉事情不妙。但这一点原不该是他的过错,因为它并非是想当然的行为失范,而恰恰相反是由那份过分的共情惯性造成的。虎杖悠仁是难得一见的可以越过自己而将他人放在本位考虑的人,总是细致地倾听,总是耐心地包容,因此,他身边总不乏与之没有任何相处负担的人;他似乎总能理解他人的苦乐,也总乐于回应他们的期望。出于这一点,就算倒退回三秒之前,他依然会自然而然地认为那是安抚五条悟的最好方式。
但是现在,虎杖悠仁的雷达却告诉他,好像有什么地方错了。
五条悟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面前因为陷入自我怀疑而难得呆滞的少年,露出一个相当狡黠的笑。
「虎杖悠仁同学,紧急提问!」
「呃啊……是,五条老师!」
「糖果,还有吗?」
虎杖悠仁一面蹦出一连串「有」一面去翻自己的口袋,抓了满满一只手的糖果送给五条悟,后者笑哈哈地接过了,在俯身同时,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刚刚被蹭过的嘴角,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第二个问题——「这个」是什么?」
「是……」虎杖悠仁难得语塞了。
啊啊,果然,仗着老师和自己没有距离感就开始想当然地胡闹,看来自己也是糟糕的学生。不管怎么说,五条老师也是持重的成年人,这么一来,就连自己刚刚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只要这样做就好了」的自信,也简直可笑幼稚到了极点,难道要他回答说「因为就在刚才,尽管毫无依据,我还是理所应当地认为老师最需要的就是我这个小孩子的吻」这种话吗?他能这么回答吗?!
究竟为什么,只是冥冥之中得到了一个吻的暗示,他就毫不犹豫、毫不怀疑甚至乐意之至地去做了呢?
虎杖悠仁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最后,他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地说:
「是我的私心。」
五条悟笑了,在那颗毛茸茸的容易让人想起草莓软蛋糕的头上轻轻拍了拍。
「真是天下最好的私心啊,我很高兴哦,悠仁。」
虎杖悠仁的眉头,跟着对方的话舒展开了。他也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
「是这样的吗,我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头了。」
「完——全没有哦!托悠仁的福,老师的能量已经回满了!」
「哈哈,那太好了。」
悠仁能做错什么呢?他无意识地回应了自己的期望,在他甚至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个沙漠中长途跋涉的人,只希冀一点水就够了,却被赠与了浓烈的酒——毫无疑问,他也是想要酒的,但那原本应该是获得了水、走出沙漠之后的事——被超额满足的期望,有时甚至有害,因为美酒使人昏聩。可是现在,他愿意承受这份甜蜜的熏熏然,而一面在表面上把这开脱为师生间脱线的玩笑,不使他的小朋友那颗澄净单纯的心过早地被苦恼的藤蔓纠缠。
在悠仁能够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得出答案之前,他不会有任何揠苗助长的行动。嘛,就当是他这个年长者的私心罢了。
又一次坚守了成年人的余裕呢,真不愧是最强啊,五条悟。
7.
虎杖悠仁一面走着直播最终的总结流程,一面打着哈欠拧开自己寝室的门,拉开顶灯时,是完全没有想过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
「呜哇——宿傩!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
「吵死了,小鬼,你一回来就要这么聒噪?」这么说着,侧躺在床上的人却连眼睛都没睁开。
「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闯进别人寝室的人可没有资格这么说房间的主人吧?」
「两件事,」宿傩懒洋洋地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不是闯进来的,你在门框上面放了备用钥匙。」
「第二,我不知道你是想当Drama Queen还是怎么的,总之,一分钟内给我关机。」
「哈?你也看我的直播?」
「怎么,你的直播间还有人是不能进的吗?」
虎杖悠仁没有选择与他争辩,拉开门把手无声地退出房间。几分钟后,他又开门进来。
「还有一件事,」宿傩在他进来的一刻同时开口道,「改天继续这种事你就不要想了,我已经把你用来直播的账号发给那个黄毛小丫头,没有人会再上你的当了。」
「……宿傩。」
被叫到名字的人一手托腮,撑起一只眼睛看着他。
「你又是因为和爷爷吵架,被赶出来了吧?」
「哈?我才懒得理那个老头。」
「总之,如果你今晚想在这留宿,随你,」虎杖悠仁走过去,一手捞起枕头,一手把被子卷起来,「但是,明天天亮就走人。」
被子一角被宿傩压住了,纹丝不动。在虎杖悠仁再次发力之前,宿傩识趣地起身。
虎杖悠仁抱着被子卷走到沙发旁,刚把枕头摆上去,宿傩抢上前大喇喇地躺上去。
「喂!」虎杖悠仁气。
「整个房间就一套被褥,你都拿走了,是让我睡秃床板吗?」
「谁管你啊?!既然被赶出来就给我连睡桥洞的觉悟都做好啊!」
「知道了知道了,」宿傩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掏掏耳朵,「把老头一个人扔在家里是我不对,明天我就回去——真麻烦啊。」
虎杖悠仁叹了口气,把被子扔在宿傩身上,转身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来的时候,宿傩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对浴室的方向说:
「对了小鬼,我刚刚用过你的牙刷了。」
「噗——」
8.
虎杖悠仁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宿傩已经把东西都搬回了房间里唯一的单人床。后者正闭着眼睛,揣着手侧躺在床榻上,尽管床的宽度相当有限,他还是让出了半边的空余。
虎杖悠仁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俯身,以双手抓住两角的方式,把这张同样面积有限的被子移到宿傩身上,空隙也仔细掖好。
在他轻手轻脚地躺上床的另一半后,背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宿傩撑开被窝,把虎杖悠仁拉进去。
「我把你吵醒了吗?」虎杖悠仁转身都困难,只能背对着宿傩问。
「睡觉。」宿傩恶声恶气地说。
尽管床铺已经比一般意义上的单人床大了很多,但要放下两个身形都已经如柳条抽节般日益发育的少年还是太过勉强了。身后来自另一具躯体的温度不断通过相互触碰的肢体传递过来,虎杖悠仁僵硬地侧卧了一会儿,完全没有睡意。
真是奇怪,明明多少年前共处在母亲温暖子宫里、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人,这份温度他却怎么也无法坦然处之。他和宿傩完全没有孪生子身上常见的和谐,一举一动都好像相背而驰:温善,乖张;赤诚,诡谲;共情,倨傲。这份迥然而异总是使他们两看生厌,却从未把他们真正分离过——甚至使他们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为其中一人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反证另一人的人格。虎杖悠仁曾经把这归结为血缘的关系,被宿傩嗤之以鼻。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会很自在。』宿傩翻了个白眼。
『如果没有你,我也会!』虎杖悠仁站起来,那时他还比宿傩矮半个头,『但是,我身体的一半就会是冷的。』
虎杖悠仁,闭眼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睡意。人在失眠的时候,难免要酸溜溜地嫉妒那些睡得好的人。他虽然不至于产生这种消极情绪,但依然无所事事地盘点。
今晚睡得最好的人,估计是五条老师吧?他毕竟已经很累了,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又收了一大堆糖果——希望他不要一口气都吃掉——心情好的话,梦里也许都是甜的吧?顺平不知道会不会醒,那些影碟分好类放在桌子上了,希望他第二天能找到;还有那两张影碟,果然还是和他一起看比较好。伏黑——呜哇果然不管想多少次都要抱歉,明天,明天第一件事一定是去向他赔罪!就算要遛一年的玉犬也毫无怨言!还有身后这个——
「宿傩。」
毫无回应。
虎杖悠仁叹了口气:「我要告诉你,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睡着是可以通过呼吸听出来的。」
「……」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吧?」虎杖悠仁起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还是去沙发上好了。」
「……不是那个原因。」宿傩突然开口了,声音闷闷的。
「啊?」
「我是说,」宿傩皱着眉,恶声恶气地说,能那张和虎杖悠仁高度相似的脸,明明已经疲惫至极但还是勉力维持着清醒,因而显出不耐的神色。他抬头看向虎杖悠仁的时候,那双深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无法言明的情绪。
「——我的晚安吻呢?」
fin.
【all虎】欲海
黑深残海盗们的爱恨情仇
猎奇向警告,慎入
我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自割腿肉,博君一笑
OOC属于我,男神属于你
全文8000+,欢迎食用
————————————————————————————————————————————
灵魂和身体可以分开吗。
开酒馆的老约翰第一次看见那个粉发的少年的时候,他蜷曲在暗巷里,周围都是污秽脏乱的杂物和垃圾,而他纤尘不染,双目无神的絮絮叨叨念着什么。
真漂亮啊,明明昨天快死在红灯区女人的肚皮上,但是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刻在男人骨子里的欲望就躁动起来。
他伸手碰了那个少年。
……
“知...
黑深残海盗们的爱恨情仇
猎奇向警告,慎入
我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自割腿肉,博君一笑
OOC属于我,男神属于你
全文8000+,欢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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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和身体可以分开吗。
开酒馆的老约翰第一次看见那个粉发的少年的时候,他蜷曲在暗巷里,周围都是污秽脏乱的杂物和垃圾,而他纤尘不染,双目无神的絮絮叨叨念着什么。
真漂亮啊,明明昨天快死在红灯区女人的肚皮上,但是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刻在男人骨子里的欲望就躁动起来。
他伸手碰了那个少年。
……
“知道吗,黑妖海域的那艘幽灵船又出现了。”
“……你是说被诅咒的那艘?”
“嘘!小点声,它活了,现在是六桅船……”
“砰——”
咸涩猩红的海水冲破了酒吧破旧的木门,无视重力的攀爬上沾满了油腻和啤酒酒液的墙壁,淅淅沥沥在原本热闹的室内下起了冰冷还带着咸味的雨水。
明明是码头最常见的小酒吧,现在像是被遗落的亚特兰蒂斯残骸,无数的海藻裹挟着深海的贝壳泥沙从外面蔓延进来,偶尔还有从泥沙里掉落出来的金粒和贝母的珍珠,砸在覆盖了海水的地面上。
安静到可怕的酒馆里,只有细小东西坠落的啪嗒啪嗒声。
没有人说话,众人只敢不断转动眼珠,视线惊惧跟着海洋里的异物移动。
海藻和泥沙最终检查完所有角落,恭恭敬敬的退却了下去,只留下深色混杂一丝丝鲜红的海水,危险的溯流在众人的脚下。
有人从门外走进来了。
祂伸出裹在黑袍下的手礼貌的在破烂不堪的门板上敲了敲,被海水包裹的悬铃无声的自己摇了摇,那人才开门进来,兜帽里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离得门最近的人拼了命只能听到两个词汇“痕迹”“珍宝”。
像是在和不知名的存在交流。
黑袍人在海水激荡了几波后,缓缓转头,明明是看不到脸的,但是那种被海洋深处怪物盯上的恐惧和战栗,让被视线扫过的人差点陷入癫狂。
无法抵抗,无法逃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庞大的存在吞噬,这仅仅只是隔着阻碍物的一次打量而已。
“好可怕……好可怕”已经有人神志不清的开始自言自语。
祂的视线落在一个方向停住了。
“是他吗?”
黑袍人动了一下像是回答,冰冷如同蝮蛇一样的声音从祂身下的影子传来,窗外原先还有一丝鲜红深蓝混杂的海水,现在被黑色的庞然大物所占据,一抹猩红出现在狭小的玻璃上,蚀骨的恶意降临了。
被三方怪物盯住的老约翰几乎是瘫软在地,他慌忙摆手,恐惧让他口齿不清的否认拒绝,说自己绝对不会去偷窃大人们的珍宝。
“『让我看你的记忆』”
“不……不啊啊啊啊!!!!”
干净空灵的声音直接出现在老约翰的脑海里,几乎搅碎了他所有的意识,他的记忆几乎是在被人强硬翻阅着,一页一页一张一张,无用的就被撕毁,有用的才被留下,直到视线里出现之前看到的那个漂亮少年,老约翰已经是婴儿的思维了。
“……”黑袍人呼吸重了起来。
他看到他的男孩,从茫然无神到惊慌失措,被一只粗糙肮脏指缝里还带着污垢的手抓住,然后被迫一拳击晕了对他欲行不轨的男人。
“……”黑袍人垂下头捂住了脸,第一视角让他一瞬间以为是男孩直接冲他而来的,那样漂亮的一击让他不自觉的恍了心神。
“怎么了。”海水之下的黑影看出了什么,出声打断了黑袍人的思考,影子伺机而动,一直警惕着窗外的庞然大物。
“没什么。”黑袍人默默摇头,沉入了水面,如同信号一样,海水如同退潮一般消逝,所有不该存在于陆地上的生物也回归了大海深处,狭小的酒馆恢复原状,仿佛刚刚经历的事情,只是一场有关深海的梦魇。
过了良久。
“真可怕啊,那个船巫。”坐在门边的大汉吞了口唾沫,心有余悸的把剩下的啤酒喝完了,掺杂了海水的咸涩的口感让他瞬间打了个激灵,不怕死的凑到同桌人面前,告诉他:
“那可是幽灵船上的船巫,我看到他黑袍边缘绣的标志了。”
“哦?幽灵船很可怕吗?”
大汉带着一丝走钢丝的刺激感,悄悄的为同桌人仔细讲解了一下幽灵船的丰功伟绩。
————————————————————————————————————————————
黑妖海域原先只是雾洋里的一片经常出没黑海妖的区域,里面出现的海兽都是成群结队出没,既不好抓,血肉蕴含的能力也不足,所以很少有海兽猎人过去捕猎。
直到那片海域,孕育出了一艘黑色的多桅海盗船。
“你也知道,多桅海盗船多么难孕育出来,还tm是顶级的黑色,比咒灵海的那个三桅【九相】等级还要高,那可是咒巫三兄弟的船啊。”
大汉说到这里还暗示性的挤了挤眼,对面的年轻男人极其上道的给他又点了一扎啤酒,大汉笑着说了句痛快,伸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砸把嘴继续说了下去:
“和它同等级的只有千年之前海盗王的【伏魔】,还有之前五条上将和他副手夏油杰交战而损坏的【咒界】,啧啧啧,只要能得到它,一步登天啊。”
“可是我听说过,海域孕育出来的船,不是都有船灵的吗,得不到承认,是不能上船的。”
大汉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一口气把啤酒喝光,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后,才低低的解释。
“这就是为什么都叫它幽灵船的原因。”
“它的船灵失踪了。”
“刚才那个言巫就是幽灵船的船员,狗卷棘,海军上将五条悟的手下,原【咒界】的船巫。”
“哎??”年轻男人不自觉抬高了音量,在受到大汉的眼神警告后才低下头询问,五条上将的手下怎么会去到海盗船上。
大汉这才讶异的看向他,发现男人的脸上疑惑不作伪后才有些纳闷的科普。
“【咒界】军舰摧毁后,海军上层处决了他的学生,五条上将就带着人一起叛逃了,这可是三年前的大新闻。”
“学生?”
“对,我记得还挺清楚的,叫虎杖悠仁。”
……
——————————————————————————————————————————————————————
黑发男人从酒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小心翼翼的在暗巷绕了三圈,才从被遮掩的死死的杂物堆里拉开了那扇小门。
被声响惊醒的粉发少年从破旧但是被清洗的很干净的木桶里抬起头,异色的瞳孔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浸满了温暖的喜悦,他喊了一声人的名字。
“顺平。”
海淘客吉野顺平这才脱下遮掩气息的『帐面』,这是他遇到少年之后从【魂咒】的船长那里买的,为此,他付出了右手的使用权,原先健康的手臂,如今长满了黑色的眼珠,一旦暴露在空气中,那些怪异的凸起物就会不停的流泪。
“那只是附着物灵魂的汗水,没有什么影响的。”
那个船长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目光坦然的笑着解释,虽然说这种等级的船长应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说谎,顺平还是找了一个暗处,用曾经海淘出来的咒布把手臂缠了起来。
想到这里,吉野顺平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缠的死死的手臂,惹的浸泡在海水里的虎杖悠仁担忧的询问他:“手臂又痛了吗?”
“没有,只是在想事情,悠仁,我刚才遇到了曾经的言巫……”
“狗……?”
顺平慌忙把脱下来的『帐面』丢到粉发少年身上,阻隔掉那一瞬间产生的言灵之力,被衣物覆盖住的虎杖悠仁这才神情黯淡的喃喃出声:
“对不起,我忘记我现在喊名字可以被他们听到了。”
“悠仁……”
顺平有点担心,蹲在了木桶边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奇异的水果香从布袋子里散发出来,甜腻的发慌,他把这袋糖果小心翼翼的挂在木桶的边缘,确保自己不会碰到少年,防止那群疯子顺着气味直接追踪到这里。
“尝尝看吧,我今天从二等海猎船的猎人那里换的,据说是桑洋那边的特产,很甜。”
顺平看着粉发少年鼓着嘴咀嚼糖块,忍俊不禁的身形向后一倒靠在了门上,看向人的目光专注而甜蜜。
海母啊,请让这一刻的时间停滞,为此我愿将死在最深邃的海底。
他和悠仁的每一天,都在针尖上跳舞,灵魂在恐惧的火焰里燃烧,疼痛却又快乐。
……
“船长,你为什么会把特级的『帐面』以白送的代价给那海淘客。”
“你没闻到那人身上的甜味吗。”
“……?”
“嘘。”
灰发的船长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满是缝合痕迹的脸上布满了沉醉和享受,看着海淘客背影的异色双瞳贪婪的像是海床之下黑暗裂隙里饿了上万年的怪物。
————————————————————————————————————————————
虎杖悠仁在意识到顺平失踪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周。
因为顺平身为海淘客经常出去跟船,留他一个人呆在装满海水的木桶里,汲取微弱的海母力量,虎杖悠仁第一时间没发觉顺平的异常。
他只是觉得这次顺平跟船的时间太久了点。
直到某一个夜晚,他从冰冷的海水里惊醒,半梦半醒间看到苍白的月光撒在安静的小屋里,些许灰尘悠悠扬扬的在微光中漂浮。
庞大的心悸席卷了他。
他慌忙从木桶里爬出,暗色的水渍从落脚的地方被土壤吸收,钻心的疼痛从和地面接触到的地方升起,让他瞬间闷哼着倒下,虎杖悠仁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识到,就算他能从船上逃离,离开他的【身体】,离开那群疯子,用人类的身份活在别人给他构造的美梦里。
船也是无法登上陆地的。
“不……不,给我站起来啊!!”虎杖悠仁狼狈的尝试站起,在月光下发亮的身躯只是更加的不染尘埃,他攥紧曾经装满糖果的布包,偷偷给顺平刻上预备船员的记号如今淡的将近虚无,虎杖悠仁最终崩溃的哭出声,他趴在地上,死死的扣住了掌心的东西,张口开始呼唤。
“伏黑……伏黑惠。”
话音未落,房屋内所有物品的阴影开始暴动,一抹比黑暗还要深邃,比深海还要冰冷的存在出现在虎杖悠仁的身后,祂蹲下伸手接住了少年滴落在半空的眼泪,低头凑近人,猩红的舌尖从少年的脸颊滑过,冷的像是冰块被打碎的声音低低的从虎杖悠仁的耳垂扫过:
“再喊一次,我的名字”
“伏黑惠,找到我的预备船员吉野顺平。”
虎杖悠仁没有理会身后人所有的动作,他咬牙从地上直起身子,很可笑,被保护的好好的布袋都被灰尘和海水浸湿了一小块,直接跌落到地上的少年竟然依旧纤尘不染,他向伏黑惠递出糖果袋,异色的眼眸死死的看着人,准备在他拒绝的时候再使用一次船灵的权利。
伏黑惠只是看着他,难得的笑意绽放在他冷厉高傲的脸上,如同冰山雪莲盛开,他抱起无法走动的少年,漆黑的影子瞬间遮掩住虎杖悠仁,连拥抱都充满占有欲。
“把其他人喊过来吧,预备船员需要在船长的见证下才能成为正式船员。”
“请带我找到他。”
虎杖悠仁只是垂下头,重复了一遍请求,如果不是声线之中带着一些颤抖,伏黑惠甚至以为少年在远离船之后,丧失了情绪。
“如你所愿。”
……
影傀师伏黑惠的效率很高,在操控阴影短时间游走了一遍码头后,就在蛛丝马迹里找到了吉野顺平的破碎的咒布。
伏黑惠只是看了咒布一眼,告诉怀里的少年上面有【魂咒】的味道。
【魂咒】,一艘在咒灵海域孕育而出的特级红色海猎船,船长是擅长改造灵魂的恶劣之人,几乎是一个月换一次船员,蔑视生命,追求混沌。
“它已经出海了。”
“呼唤吧,悠仁。”
明明伏黑惠是用着相当平稳的声线喊他的名字,但是虎杖悠仁却仿佛感受到了猛兽的气息,它兴奋的嗅着少年身上的味道,涎液不断滴落在他的身上,黏稠的像是要把他整个吞下去,少年在充满桎梏的怀里打了个寒颤,还是咬牙呼唤了那个名字:
“【伏魔】”
星月高悬的码头飘起了大雾,海面上陆陆续续点燃起了绿色的火焰,浩瀚无际的海域之中,缓缓驶来一艘黑色的庞然大物。
祂狰狞可怕,船身充斥着惨烈的血腥味,靠近祂还能听到呓语,一个照面就能让未经允许擅自靠近的人陷入疯狂和失语,这是保护,也是占有,他们不会允许有人看到里面被保护的死死的珍宝。
“哟,悠仁,欢迎回来。”
银发的俊美男人笑嘻嘻的靠在桅杆高处的悬望台上,在看到码头人影的那一刻就从上面跳下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度轻巧的落在虎杖悠仁面前,冰蓝色像是被最纯粹的冰晶层层叠叠的瞳孔冷淡的瞥了一眼伏黑惠,等少年抬头时才转换了语气,甜蜜的打起了招呼,还有些委屈的抱怨为什么一开始不喊他的名字,
“我可以比小惠有用的多哦~”
“悠仁让我去救下预备船员吉野顺平。”
伏黑惠挑衅的加重了某些字眼,脚下的影子瞬间变成拥有翅膀的鹤鸟,一个呼吸间就带着少年登上了船。
留下五条悟站在原地,眸色暗沉的重复了一遍“吉野顺平”的名字,笑了。
……
【伏魔】和他离开的那天一模一样,物品和武器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丝毫变化。
虎杖悠仁知道这并不是东西未被使用过,而是这群疯子固执的让它们维持原样,直到他再度回来。
在双脚踏上船的那一刻,虎杖悠仁异色的双瞳才恢复原来的焦糖色,于此同时,六桅杆上的旗帜全部升了起来,除开代表虎杖悠仁自己的虎鲨旗,其他分别代表了影傀儡伏黑惠,六眼五条悟,言巫狗卷棘,操控师夏油杰。
还有海盗王两面宿傩。
想到这个名字虎杖悠仁就感觉自己脊背发寒,他被祂重生,也被祂毁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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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百分之98都被海洋覆盖的世界。
几乎所有人的一生都是在海上渡过,诞生,繁衍,生离死别。
因海而生,死后再被抛入海里成为下一种生命的养分。
而海洋也因此馈赠于人类,在死亡和飓风所在的亡者领域里,会有才能者的灵魂被选中吞入海母的腹中,孕育出一艘拥有特殊能力的船只。
追杀捕获海兽的海猎船,维持秩序的军舰,只在深夜出现运送亡者灵魂的灵梭……
祂们由伴生的船灵操纵,不同的等级可以契约不同数量的船员,然后在祂们选择的船长带领下,完成自己的使命,最终停泊在亡者领域的港湾,步入深眠。
……
虎杖悠仁就拥有一艘二级的军舰【虎鲨】,是他跟随爷爷出海时被船灵选中的。
那是一个非常羞涩的船灵,在船队人被海上的暴风卷入海啸时,出现在虎杖悠仁的面前,怯生生的问他:
“要不要成为我的船长。”
虎杖悠仁答应了祂,救下了所有的船员。
但是按照世界的规定,军舰的船长是要被军队管辖的,虎杖悠仁就这样告别了他的家乡,来到了界海。
成为了【咒界】的船长,五条上将的学生。
同一期的还有会操控影子的伏黑惠,和巫女钉崎野蔷薇,作为唯一在15岁就拥有二级军舰的虎杖悠仁,众人对他的期待颇高,交给他的任务繁杂而困难。
可是灿烂的如同小太阳的虎杖悠仁,并没有抱怨,都好好的完成了。
在那个等级森严的军舰队里,他是一抹樱色的春霏,所有人提到他都是温暖的笑意。
直到虎杖悠仁接下了探查死亡海域的任务。
他的船灵为了救他,答应了海盗王的『束缚』,代替海盗王被囚禁在那片海域,脆弱的二级船灵根本撑不住死亡海域内的暴风雨,几乎是交换的一个照面,就被击碎。
等虎杖悠仁醒过来时,他的【虎鲨】从军舰变成了黑旗海盗船,他那羞涩的船灵,变成了浑身遍布狰狞咒文的海盗王两面宿傩。
【虎鲨】开始背离他的意愿,游荡在海域内吞噬海兽和零散的船灵。
“我会带着你一起去为我的船灵陪葬。”
被牢牢绑在船长室接受宿傩粗暴侵犯的虎杖悠仁,目光依旧清澈的想让人摧毁,他不曾羞耻,不曾迷茫,坚定的内心让【虎鲨】逐渐偏离了宿傩的航线,向着界海驶去。
五条悟没能救下他的学生。
在【虎鲨】进入界海领域的那一刻,感受到海盗王气息的高级军舰群,一个照面就将二级的海盗船拆散,连残骸都湮灭在密集交织的光炮里。
“他那么努力的向我求救。”
“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然后就是震惊所有军舰上层的五条悟一众毁掉特级军舰【咒界】集体叛变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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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状态的虎杖悠仁被两面宿傩带回了死亡海域。
逃脱了海母的灵梭,他成为了本该沉眠在深海的【伏魔】的双子船灵。
以和两面宿傩气息交融的方式。
……………………
成功融合宿傩的气息后,虎杖悠仁这才带着【伏魔】从黑妖海域诞生。
……
而后就被看到特级海盗船的海淘客,散出消息,新的海盗船船灵是一个拥有樱色短发的少年。
闻讯而来的五条悟一众,在和两面宿傩称得上友好的交谈后。
一起成为了虎杖悠仁的船员。
以一种诡异的共享方式,让他几乎是崩溃的选择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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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狗卷棘站在少年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递给虎杖悠仁一个布满了血迹的衣物,告诉他野蔷薇已经用血液找到【魂咒】所在的海域了,他没说出血液的主人可能已经不是人类的事实。
“下令吧。”
还能看出年少时青涩的俊秀言巫,用一种沉默饱含欲望的眼神沉甸甸的砸在少年的身上,他在暗示。
我会认真快速的完成你的命令,于此同时我要得到相应的报酬。
“全速前进,撞破所有的阻拦物。”
少年目光一如初见那么清澈,他无视了船员背后隐藏的深意,只是固执的想救下曾经为他构造平凡的男人。
……
知道全盛时期的【伏魔】有多可怕吗。
祂能在高达八百米的海啸波涛上如履平地,祂曾是海母也不得不避让的黑色噩梦,众船避让,海兽溃散。
如今祂只是为了少年的意愿,势如破竹的毁灭所有的视线内的阻碍。
……
【魂咒】根本抵抗不了一秒,祂被黑色梦魇直接扯碎,甲板上非人的船员哀嚎着掉下旋涡之下的深海。
灰发的船长站在不断沉没的高处的瞭望台上,贪婪的看着被众多猛兽簇拥的少年。
“吉野顺平在哪?”
伏黑惠侧身挡住了人看向少年的目光,淬毒一样阴冷的影傀儡就在他脚下游走,在他轻微的勾动小指后,消逝在海面上。
“啊,你是说那个海淘客嘛?在这里哦。”灰发男子笑着向他们展示了手心的形状怪异的石头,在发现粉发少年被牢牢挡在人身后根本看不到后,才可惜的叹了一口气,随随便便把那块石头丢进了海里。
被准备已久的傀儡一口叼在了嘴里,祂温顺的把口中的物品放回到少年掌心。
虎杖悠仁沉默的捧着还带着温热的咒石,一时间周围哀嚎的声音都被他屏蔽,恐怖狰狞的人面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痛苦的留下眼泪来。
“别……别看。”
他想要说什么,然后被身边的银发男人捂住了眼睛,手心的石头被人拿走了,狗卷凑到他的面前,像是邀宠一样,对他说:
“你能救下他,只要我们承认他船员的身份,宿傩就可以把他回复原样。”
“但是相应的。”伏黑惠紧跟其后接上狗卷的话。
“你要正式成为【伏魔】的船灵,并且解雇最后的船员吉野顺平。”
五条悟冷漠的帮曾经的学生补充完整,在阻碍了少年的视线后,他终于能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展露出那令人心悸的吞噬欲。
“……”
…………………………
……
事情全部结束的时候,吉野顺平已经被伏黑惠带到了另一篇海域。
宿傩抱着昏睡中还带着红晕的少年,另一只手把玩着破旧的糖果布袋,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碾碎了它。
像是捏碎一颗脆弱的糖粒。
稀稀拉拉的布料从半空中纷纷扬扬落下,被时刻注意这边的影傀儡一点不剩的吞噬干净。
……
拥有六桅的幽灵船再度起航了。
这次,祂带上了他们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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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设定要把我挠秃了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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