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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净浮舟

【大明王朝1566/乙女向】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作者的话:如题,当他知道你要和别人成亲。每隔几天就想搞事(你清醒一点!快把前面的几个坑填完啊!)前面的坑如果填了我会在新的篇章前面告诉大家噢,大家可以不用来回刷(搞得我好紧张)

乙女向,慎入!

【严世蕃】

“呵,你可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识抬举的女人。”

【杨金水】

“来人,去把咱家之前备下的那匹丝绸取来,要给姑娘做一套江南最好的嫁衣。”

【郑泌昌】

“好,好事啊。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到时我也去向你讨一杯喜酒吧。放心,我会穿便服去的,吓不着你的宾客。”

【王用汲】

“愿卿与尊夫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日后不便再见,大喜之日,卿若遇东风,便是我的祝福到了。”

【赵贞吉】

他...

作者的话:如题,当他知道你要和别人成亲。每隔几天就想搞事(你清醒一点!快把前面的几个坑填完啊!)前面的坑如果填了我会在新的篇章前面告诉大家噢,大家可以不用来回刷(搞得我好紧张)

乙女向,慎入!

【严世蕃】

“呵,你可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识抬举的女人。”

【杨金水】

“来人,去把咱家之前备下的那匹丝绸取来,要给姑娘做一套江南最好的嫁衣。”

【郑泌昌】

“好,好事啊。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到时我也去向你讨一杯喜酒吧。放心,我会穿便服去的,吓不着你的宾客。”

【王用汲】

“愿卿与尊夫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日后不便再见,大喜之日,卿若遇东风,便是我的祝福到了。”

【赵贞吉】

他手上拿着户部尚书的调令,到京城后第一个就想来见你,告诉你这个喜讯。未及开口,你就告诉了他另一个“喜讯”。他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那是你们见的最后一面。

【朱载垕】

“无妨,反正自始至终,本王都是孤身一人。”

【张居正】

“日后若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仍可来找我,某定当竭尽所能。”

【朱厚熜】

“这个你拿去吧,保你下半辈子平安。”你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道万寿帝君的符箓,用他自己的血写的。

【胡宗宪】

你成婚那天,京城收到了胡宗宪的捷报,而且是史无前例的大捷,你在京城百姓欢欣喜悦的气氛中踏上喜轿。

边关无虞,卿可安心。

【沈一石】

“你向来不爱金银财帛,我思来想去,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一首琴曲吧……可要听仔细了,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弹了。”

逐光者plu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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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美人

【庆闲】知道庆帝睡了范闲后,爸爸们疯了!

接前文《既然对朕不满,就做朕的禁脔如何?》 

——————

鉴察院。

陈萍萍像个雕塑般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已经足足有两个时辰了。

影子从黑暗中看过去,陈院长僵硬着表情,握着轮椅把手的指节很用力,指甲盖都有些发白了。

“尚书大人,您不能进去,您真的不能进去。”

“让开,我要见陈萍萍!陈萍萍!你给我出来!”

“尚书大人,您不能这样……”

外面传来喧哗声,陈萍萍知道,是范建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让他进来吧。”

陈萍萍声音虽轻,外面那些人却听的清清楚楚。

“哼!”

范建朝刚才拦他的那些人重重跺了跺脚,而后气急败坏走进来,一手指着陈萍萍的鼻子,怒不可遏,吼道:“陈萍萍!...

接前文《既然对朕不满,就做朕的禁脔如何?》 

——————

鉴察院。

陈萍萍像个雕塑般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已经足足有两个时辰了。

影子从黑暗中看过去,陈院长僵硬着表情,握着轮椅把手的指节很用力,指甲盖都有些发白了。

“尚书大人,您不能进去,您真的不能进去。”

“让开,我要见陈萍萍!陈萍萍!你给我出来!”

“尚书大人,您不能这样……”

外面传来喧哗声,陈萍萍知道,是范建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让他进来吧。”

陈萍萍声音虽轻,外面那些人却听的清清楚楚。

“哼!”

范建朝刚才拦他的那些人重重跺了跺脚,而后气急败坏走进来,一手指着陈萍萍的鼻子,怒不可遏,吼道:“陈萍萍!现在满大街都在传,安之被陛下,被陛下……”

“被陛下当做禁脔,囚在广信宫里。”陈萍萍木然接话,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眼底却隐隐有泪光闪烁。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明明知道陛下对他……我就说,不该让他离开澹州,不该让他离开澹州!如今这般,你叫他如何活下去?”

范建虎目含泪,正面红耳赤怒骂着,忽见角落里一道身影鬼魅一般慢慢向外走,竟是范闲的老师,费介。

陈萍萍立即叫住他,“你去哪?”

“自然去做该做的。”

费介半张脸隐在发丝后面,陈萍萍能明显看到他手掌中,握着两个手指大小的瓷瓶。

那种质地的瓷瓶陈萍萍认识,是费介专门用来装毒粉的。

“别妄动……”陈萍萍斥责一句,随即想到什么,忽然脸色大变,“遭了,五竹呢?”


广信宫。

庆帝又一次推门走了进来。

感受到庆帝的目光,倚靠在床上的人抬起眸子,安静的与庆帝对视。

这还是庆帝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范闲,像是自暴自弃,彻底放弃自我,成为随波逐流的一朵浮萍。

“今日觉得身体如何啊?”

庆帝慢慢坐在范闲身边,随手拿起桌上烈酒,自己喝了一口,剩下的喂到范闲唇边,亲眼看着他咽下。

范闲就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看惯了他平日里的样子,如今见他辛苦吞.咽烈酒,颈项上凸.起的青筋,也让庆帝忍不住想起那档子事。

而此时,庆帝的指节已摸过范闲的颈窝,呼吸全都打在范闲发红的脸上。

“陛下若是想,不劳陛下动手,臣自己来。”范闲却哑了嗓子,突然开口。



后续剧情,解锁彩蛋可见

亦可再生

这一抹红真的撩拨我的心弦

这一抹红真的撩拨我的心弦

青嶂寒云

【吴杨】青莲 一

青莲

主CP:吴用x杨志

副CP:宋江x武松

忽然吃起了军师攻。这回我也不知道几发完了=。=

新水向+自己的脑洞,私设如海,全是臆造。不撕。


  月色当空,夜凉风清,梁山水泊内难得无筵,上下一片俱静。大小头领皆着素服,正是晁盖刚逝,请北京大名府在城龙华寺僧人大圆和尚做道场。寨内长幡高扬,有风卷过,将绣有替天行道的四字黄旗吹得猎猎作响。

  吴用先前为杨志的那一刀旧伤已愈,伤口已结了痂,却因失了晁盖而损伤心神,被寨中大夫勒令不得起身。

  是夜,他一人孤灯难睡,正拿书在读。忽然听到一点响动,刚一回头,就见杨志端着...

青莲

主CP:吴用x杨志

副CP:宋江x武松

忽然吃起了军师攻。这回我也不知道几发完了=。=

新水向+自己的脑洞,私设如海,全是臆造。不撕。


  月色当空,夜凉风清,梁山水泊内难得无筵,上下一片俱静。大小头领皆着素服,正是晁盖刚逝,请北京大名府在城龙华寺僧人大圆和尚做道场。寨内长幡高扬,有风卷过,将绣有替天行道的四字黄旗吹得猎猎作响。

  吴用先前为杨志的那一刀旧伤已愈,伤口已结了痂,却因失了晁盖而损伤心神,被寨中大夫勒令不得起身。

  是夜,他一人孤灯难睡,正拿书在读。忽然听到一点响动,刚一回头,就见杨志端着一只碗,站在门边。

  杨志初入山寨,本应住在前军寨部。彼时吴用正需有人每日为他敷药,杨志心里有愧,便自告奋勇担起了照顾军师的责任。他二人早释前仇,连日相处下来,杨志越发觉得这军师温和可亲,连带着那点微弱的别扭一同消失殆尽。

  他几步上前,将药碗搁在吴用床头,俯下身帮人将被子往上拉了点。吴用看他这些做得从善如流,大约心里愉悦,面上便不似平常绷得紧。杨志看他精神不错,脸上挂着三分笑。他从前最烦吴用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总觉得奸诈虚伪之极。现如今不同往日,他一颗心摆得正,忽然觉得吴用的这个脸色是真实的开心。

  杨志把药碗端起来,舀了一匙递到吴用嘴边。

  “杨制使是越发会照顾人了。”吴用抿唇笑着说完,方才低首去喝。

  杨志被他这稍稍一臊,耳根有些红,把药尽数喂了,才说道:“军师折煞洒家了,若不是军师自受那一刀,也不会有今日伤情复发。”他说着有些愧疚,思及那一日在二龙山上,他挟持了宋江,逼着吴用要证明忠义。只是他万万不曾料到,他眼里精于算计、惟利是图的吴用,当真能做到以命相换。

  以他习武之人来看,那一刀入得极深。如果不是鲁智深及时制住吴用舌头以免自伤,伤药敷得又快,恐怕吴用一条命就要当场交代在二龙山了。

  他后来才知道,那刀刃只差半寸便会伤及心脏。如果再偏半寸——

  杨志不敢想。

  他丢了生辰纲后穷困潦倒了很久,当初杀了牛二顶多是刺配大名府,乡邻大户怜他好汉,防送公人也不曾为难。偏偏那份不义之财的护送落在了他头上,又偏偏下属无能,上了吴用等人的贼当。那天的炎热他至今不曾忘,昏过去前他只记住了那书生摇着一柄蒲扇,两目如炬,像是把他从里到外看了个清楚、通透。

  怎能不恨?

  他讨厌那双眼睛,昏过去前他还在想,这个人的眼神如此狡诈绝非一般人,再让他碰到这个人,一定要杀之而后快。

  “是我欠你的,理当要还。”

  吴用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来,他抬起眼,与吴用对视。吴用说道:“杨制使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的孙子,可以说,杨制使的前程尽数毁在了小生手里。”

  他一口一个杨制使,叫得挺顺畅。杨志虽已不怪他,可听在耳朵里仍不是滋味,想了想方才开口道:“军师往后别再叫洒家制使了,今时不同往日,听得生分。”

  吴用似是很满意,点头说好。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叫道:“杨兄。”

  被他这么一叫,杨志不知为何生起几分尴尬的羞意。他不曾去细想为何如此,只讷讷的接了一句:“军师。”

  吴用看他这反应很是好玩,本想再逗一逗他。杨志见喝完了药,并不打算久留,他很自然地将吴用手里的书拿过去整理妥当。见窗关得严实,放下心来,正准备收了碗与油盏出去。

  吴用在后面看他忙活,也不出声。见他要走,冷不防开口问道:“你那口祖传宝刀,现于何处?”

  杨志愣了愣,也没多想,只当是鲁智深与他说的,就答道:“当时被东京府衙没官入库了,后来洒家悄悄打听,说是被送给了梁中书。洒家当时在梁中书手下听侍,不过是刺配出身的管军提辖,怎敢开口去要。”

  他说到这心里一阵失落,殊不知吴用将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军师怎地想起这个?”

  “没事,我看你腰间的朴刀旧得很,故有此一问。改日带你去库房里挑口好刀,身上带的就别用了。”

  杨志答应一声,见吴用躺下了,小心掩上门,大步出去。

  *

  日复一日,杨志等人在梁山也待得熟了。宋江坐了寨主之位,于山寨人事调度有方,一干头领以他为首,尽皆欢喜拱听约束。杨志一心归路,日间点卯练兵,夜里无事则与吴用闲谈兵书,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快活。

  时值入秋,残风瑟瑟。黄昏已过,但看天幕犹如泼墨青黛,恍似碧纱笼罩万堆烟。大雁展翅扑棱着南飞,当空低嗥,并排掠去。

  杨志早先听说到吴用要下山去赚取玉麒麟,本要毛遂自荐,见李逵抢了先,吴用也没有彻底推拒的意思,便安静立于下首不再言语。

  吃过筵席,吴用早早回房去收拾行李。他一走,杨志也心生懒意,推过了鲁智深的酒,兀自回去。他在吴用房门口站了一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听得里面的人说道:“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杨志这才进门,见吴用细细收拾了两件道服,连着杂色丝绦,乌绉纱头巾一块扎进包袱。杨志仔细一看,指着一件物什笑出声:“这是什么?”

  吴用瞧也不瞧,面色平静:“铜铃杵。”  

  “真想看看军师的道服打扮是甚么样子,想来应该是有模有样。”

  吴用直起身,看着杨志抱臂靠在桌旁一脸揶揄的笑容,神思一转,垂下眼睫。杨志陡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连摆手像慌了神:“军师,洒家不是那个意思!洒、洒家是觉得军师作道人打扮,定然仙风道骨……”

  他尚在紧张,没想到吴用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生明白,杨兄方才在阶下欲言又止,可是想随小生去北京?”

  杨志绝没有想到吴用如此眼尖,竟然把自己的神情看得如此彻底。他忍不住开始佩服起来,这是多厉害的一双眼睛,才能将堂下诸人都看透个遍?

  见他不答,吴用又说道:“你从前在梁中书帐下做管军提辖,又出了那般耀眼风头,许多人都认得你。乔装打扮固然可行,但风险毕竟太大。”

  他说的句句在理,杨志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一想到吴用此番去赚玉麒麟,那位卢大员外他久闻大名,家世清白为人忠义。一身的好功夫,少有敌手。吴用此番亲自出马必然胸有成竹,势要让卢俊义上山来坐把交椅。

  他心下生出一点烦躁,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你就一定要把清清白白的世家子弟弄上山落草为寇吗?” 

  话说出来便后悔了,杨志看着吴用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到最后,又成了当初那个玩弄人心、精于算计到几乎冷漠的书生。杨志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没说出错。

  “无论梁山日后如何,小生注定要担一世骂名。”吴用笑一笑,一脸坦然,“反正是恶人,何不干脆做到底。”

  杨志本不是这个意思,却被他这一番堵得无言以对。

  吴用却不理他,转头去桌边坐下,铺了文房四宝,兀自研墨。无声的逐客令把杨志气得脸色一白,摔了门就走。

【tbc】

唐尼夫人

【响强/欣强】替代品-0

纯架空 全私设

体制内人夫x暴发户绿茶🍵

主要写响强 这章9k+

响欣已婚背景(无相关情感描述 just为了写梗而安排)响欣uu慎入!

出车九提示 只是为了写李响高启强情敌变情人这个梗 包含有一点欣强

大意就是高启强想勾yin已婚人夫安欣 结果招来了另一个人夫响子 被“教训”一番的故事

三观不正 ooc慎入 单纯爽一下人夫x小白脸

以下正文——


1


“安欣!你电话!”李响端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今天周末,他和安欣两人都没什么任务,队里给放了个假,白天出去吃了个饭,逛了下公园,晚上就...

纯架空 全私设

体制内人夫x暴发户绿茶🍵

主要写响强 这章9k+

响欣已婚背景(无相关情感描述 just为了写梗而安排)响欣uu慎入!

出车九提示 只是为了写李响高启强情敌变情人这个梗 包含有一点欣强

大意就是高启强想勾yin已婚人夫安欣 结果招来了另一个人夫响子 被“教训”一番的故事

三观不正 ooc慎入 单纯爽一下人夫x小白脸

以下正文——


1


“安欣!你电话!”李响端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今天周末,他和安欣两人都没什么任务,队里给放了个假,白天出去吃了个饭,逛了下公园,晚上就回家休息了。


他俩结婚五年了,说是结婚,其实就是搭伙过日子,感觉俩人都到结婚年龄了,感情也还不错,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一般对方的私生活他们都不太过问,只要不越界,平平淡淡地就这样过下去了。


安欣正在洗澡,朦朦胧胧听到李响在外面跟他说话,随口回了句“好。”


桌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屏幕上弹出数条消息,李响斜眼看了看,嘟嚷道:“这么晚了谁呀,安欣,你业务还挺繁忙。”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股浓郁的水汽立马从房间里喷涌出来,安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伸手就捞走了茶几上亮着屏幕的手机,然后坐到了沙发的另外一头。


“不是电话,消息提示音。”他漫不经心地向李响解释道,手上还冒着热气,手指在屏幕上印出一个个水印,有条不紊地开始回复消息。


李响偷瞄了一眼安欣的聊天界面,看到对方发了满屏的消息,最后一条好像是“晚安”的表情包,但在收到安欣的回复后,对面又“马不停蹄”地发来数条新消息。


李响看着安欣微微翘起的唇角,在他专心打字的时候随口问道:“谁啊,聊得这么开心。”


“哦……是那个谁……”安欣一边回复一边偏过头对李响解释:“……几年前在局里认识的一个……被行政拘留的卖鱼佬,之前帮过他一些小忙,很久没联系了……现在他好像做生意发达了吧,来找我……想报答我,请我吃饭,就聊了两句,没别的事。”


安欣的回复断断续续,显然注意力全都放在手机上,偶尔收到对方好笑的消息还会咬着手指甲盖儿憋笑。李响自认不是一个幽默的人,也不会像对面这个“卖鱼佬”一样逗安欣开心,可能还是幽默风趣的人更能吸引安欣的注意力,他默默地想着。在沙发上又坐了一会儿,见安欣丝毫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李响便站起来回房了。


从安欣头顶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对面发来的新消息:【欣欣,能重新找到你真是让我太开心了。】


2


李响今天有个外勤任务,接群众举报他们这儿有个叫“白金瀚”的娱乐会所涉嫌经营卖/淫/嫖/娼业务,局里安排他们去现场扫huang,按理说这应该是治安执法队的任务,但年关将近,各队人手都不太充裕,结果这件“好事”就落到他们刑警队头上了。


扫huang,确实是个比较轻松的差事。一般来说,只要接到民众举报,上面批了搜查令,那就是一查一个准,“买方卖方”一锅端,好多人都是常客了,带回去慢慢审就行。


但李响没想到,今天偏有人不老实,点了三个小姐,在包房里“磨洋工”,又唱歌又喝酒又聊天的,就是不干正事儿。包房里的小姐都陪坐得打哈欠了,监控室里的小警察也跟着打,他还在侃大山吹牛b,这人估计猜不到,后面有这么多人在盯着他“行动”。


“我跟你们说,我的新男朋友啊……是公务员!”


包房里的男人,年龄三十岁上下,梳背头,穿西装,打领带,喝得半醉,是来白金瀚嫖/娼的标配。但此人耐得住性子,前戏做的比较足,进包房一个多小时了,还没碰过小姐的手,反而跟三个小姐隔着茶几对着坐。一手拿话筒一手拿啤酒,醉醺醺地摇头晃脑说个不停,对面的小姐已经偷偷在桌下开始刷起了手机。



李响刚走进监控室,就听到此人第五遍吹嘘“我男朋友是公务员!”


“什么情况啊,这个房间怎么还没收网?”李响站到监控面前,朝正在打哈欠的小警cha问道。


“李……李队!”小警cha一个激灵直起了身子:“这个……206号房,嫖/客于晚上十一点三十分进入包房,叫了三名小姐,开了十二瓶啤酒,和小姐聊天一小时十五分钟,期间未对小姐进行实际性接触,一个人喝了八瓶,从十一点五十分开始重复……‘我男朋友是公务员’五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过激行为……”


李响紧盯着监控摄像里的西装男,听描述这人像是个油头,先左顾右盼而言其他,消磨时间分散巡查注意力,看后面没有危险了再出手,只是这个西装男话术比较特别,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响不知道的是,这个稀里糊涂的西装男就是昨夜和他内人彻夜畅聊的对象高启强,他来白金瀚纯粹是为了找人炫耀泡到了他心心念念几年的安警官,但毕竟人还没彻底到手,高启强也就不敢大肆宣扬,但心里痒痒的想找人倾诉,就跑到白金瀚“撒野”来了。


监控室里的小警cha如坐针毡,李大队长在后面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这个监视对象又半天不行动,在对讲机里听到别的队都收网回局了,他更是心急,奈何这个油嘴滑舌的嫖/客就是不动手……


“动了!”李响在小警cha身后低呵了一声,他赶忙把注意力放回监控画面里,只见这个半醉的男子撑起身子,向对面三个小姐的方向摸索过去,其中一个小姐见顾客终于肯干正事了,殷勤地把自己凑过去,俯到男人耳边听他有何吩咐。监控里听不清男人对小姐耳语了什么,但看到小姐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走到点歌台前面,手指划拉了几下,像是帮男人点了首歌……


“听…………海哭的声音~”


李响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小警cha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吩咐道:“这是个滑头,别打草惊蛇,等他继续唱,你继续守着,我们先带其他人回警局了,等你消息。”


小警cha欲哭无泪,只好继续听男人唱着“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心里想着,应该是我被伤了心吧。


…………


审讯完今晚在白金瀚所有的逮捕人员,李响突然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在206号房监控室的小警cha,便叫人把他唤来问问情况。


小警cha显然是被折磨了大半夜,面容憔悴,刚回警局,就被叫去答话:“报告队长……206号房今晚一切正常,该男子后面连续唱了三小时歌便付钱离开了,除那三名小姐最后抱怨‘神经病跑这来又唱歌又炫耀男朋友,让不让人清净,这单又没赚到‘无其他异常行为。”


李响突然觉得很好笑,感情还真有人跑娱乐会所纯娱乐来了,这种精神值得白金瀚全体顾客学习。


“把那三个女的带回来审讯,男的不用管了。”


“是。”


3


李响通宵审讯了一夜,一回家就看到安欣又窝在沙发里抱着手机聊个不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爽道:“干嘛呢你,又跟那什么卖鱼佬聊天啊?一天天的没事干是不是。”


“响啊,你回来了,快去洗澡休息吧,晚上高启强请我们吃饭,一起去吧?”安欣没品出李响语句里的暗讽,见到李响回家,反而很高兴地立刻向他转告高启强今晚的邀约。李响把警服外套往沙发扶手上一丢,走到安欣背后看这个“高启强”的聊天界面,只看到个抬头,ID是“AAAA强盛建工高启强”……原来叫这名儿。


李响“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闷着声儿不说话,就站在安欣背后瞧他聊天。


对面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安欣没注意到李响正盯着自己的屏幕,下意识便点开了语音:“安警官,我可以看看你吗?我已经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安欣听完语音,还有点不好意思,悄悄地摸了下自己的耳垂。


李响在背后冷哼了一声,心想,这是什么级别的绿茶,能得到安欣的青睐。


安欣就没想这么多,犹豫了一会儿,便拿起手机开始自拍,仰头四十五度角,随意地按下了快门键,发送。


“你这还自拍上了?”李响在背后默默开口道,吓得安欣一抖,手机砸到了脸上,强忍着鼻梁上的酸痛,安欣转头抱怨:“响啊,你怎么还没去睡觉啊。”


这时高启强的下一条语音消息适时地传来,界面自动播放出:“宝……安警官,你还是当年的样子,那么清纯好看……对了,我们这样聊天,你老公不会介意吧?”


李响现在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又想不起在哪听过。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个叫高启强的,是个十足的绿茶,也只有单纯的安欣能被他拿捏了。


果不其然,安欣转眼便回复高启强:“不会呀,我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不会介意的。”又对李响道:“对吧,响?”


响很无语,不想回答,随手在安欣的毛寸上糊弄了两下,转身回房了,临走前嘱咐了安欣一句“别招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不过安欣应该也没注意。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李响听到高启强最后发来的语音……


“欣欣你真好……”


4


高启强的饭局如约而至,三人的会面定在了一所高档茶餐厅。安欣和李响到的时候,高启强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安欣两人走进餐厅,立马向他们挥手打招呼,小声招呼着:“安警官,这里这里。”


等李响走近了才看到,眼前这个穿着昂贵白西装,系着花领带,梳着亮晶晶大背头的花孔雀,是个“熟人”,谁啊,不就是昨晚那个白金瀚唱k三小时的西装男嘛。


下垂眼,嘟嘟唇,笑得一脸灿烂的绿茶西装男。这就是李响对高启强的整体评价,没想到啊没想到,背地里勾搭他老婆的就是这个小兔崽子,李响冷笑不止,看着高启强忙前忙后地帮安欣拉凳子铺餐巾,最后才伸出手到自己跟前来握手,李响觉得很有趣。


“您好李警官,我叫高启强,很高兴能约到您一起吃饭,我认识安欣很久了,但却是第一次和您见面,幸会幸会。”高启强彬彬有礼地向李响自我介绍,李响也礼貌地伸手和他握住,心里想的却是:这可不是我俩第一次见面,昨晚我就在监控里盯了你大半夜,还听到你炫耀了半宿你的“公务员男友”。


但高启强对此是毫不知情的,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安警官的老公,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与之进行交涉,毕竟这关系到他挖墙脚计划的关键一环。


李响不动声色地握住高启强的手,微微使了点劲,让高启强有点吃痛,又抽不出手,就这样和李响僵持了一会儿。高启强有些尴尬地笑着问道:“李警官,我们之前见过吗?”


“哼,”李响不屑地笑道:“没有。”随即松开了高启强的手,拉开安欣身旁的凳子坐下了。


高启强被李响弄得摸不着头脑,在他的印象里,完全没有李响这个人的存在,但他刚才却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李响的敌意,难道之前和安欣聊天他全程看到了?


高启强现下想不了这么多,在李响转身后也在安欣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招呼着服务员开始上菜。今天这顿饭的目的不是李响,目的是在他的安警官面前找回存在感,六年了,高启强想着,六年前自己还是个在菜市场卖鱼的,在一场纠纷中认识了安欣,从此对他一见钟情,可惜之前的自己太穷太苦,没法考虑太多的风花雪月,才错失了追求安欣的机会。六年后自己做生意赚了点钱,又得知安欣仍在京海当警cha的消息,才找人要来了安欣的联系方式,想着要和安欣再续前缘。


安欣结婚了?那又怎么了,潇洒如现在的高启强,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这不,自己不是连他老公一起约出来了吗?当着对方老公的面撩人,才是他高启强的真本事。


服务员一道接一道地上菜,全是安欣爱吃的菜,高启强凭借他超强的记忆力,回忆起六年前和安欣交往的种种细节,并步步为营地诱导安欣和他一起追溯从前的美好时光,逗得安欣笑声不止。高启强当着李响的面一直为安欣布菜,利用自己这几年来修炼出的幽默风趣的性格与安欣谈笑风生,故意忽视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响。


李响没揭穿高启强的小心思,称职地扮演着他“哑巴新郎”的角色。高启强见铺垫地差不多了,偏头向李响问了一句:“李警官,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讲话?”


安欣也回过神来,李响平时确实也是闷闷的不太喜欢说话,但今天话却出奇地少了,顺着高启强的话,他也跟着问了句:“响,是昨晚出外勤太累了吗?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说着往李响空着的碗里夹了一片叉烧。


高启强见状,连忙圆滑地把话题转到了李响身上,手却没闲着,把餐桌上最后一片叉烧也放进了安欣满满的饭碗里。


“李警官是大忙人呀,也对,我们堂堂京海市刑警队大队长,有时间抽空赴宴已经是很给我高启强面子了……说到出外勤,李警官,昨天是咱们队里有什么任务呀?”高启强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和李响搭话,眼神却一直往安欣身上瞟。


“不关你的事儿。”李响没好气地回答道,什么任务,就是抓你去的任务!不过你小子还算半个好人,没在外面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然今天就是安欣到局子里去陪你吃饭了。


安欣听李响的语气不对,在后面轻轻拍了李响一下,不好意思地对高启强解释道:“没有什么,他们队里的事,一般不对外面讲的。”


高启强听他的安欣天使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问些什么了,放弃了李响这个茬子,继续给安欣介绍他这几年的变化。


“安警官,你不知道,六年前我听从了你的教诲,回去仔细研读了你推荐的《孙子兵法》,我发现这真是部好书啊……我后面自己做生意,就是靠这里面的战术,就比如说这三十六计……”


高启强滔滔不绝,安欣手撑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笑着的嘴角就没搭下来过。李响在一旁冷眼旁观,想着这绿茶花孔雀确实挺会开屏逗安欣开心的,不知道自己的公务员男友是不是真的就要变成高启强的公务员男友了。


5


高启强消停了几天,至少从李响的角度看来,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发短信骚扰安欣了,自从上次饭局过后,高启强这只花孔雀就消失在了安欣和李响的生活里,但以李响作为刑警的敏锐直觉来看,这个高启强多半是在憋个大招。


又是一个周末晚上,安欣李响俩人在家无所事事,李响在卧室看卷宗,安欣在泡澡,手机静静地呆在床头,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沉静——


得,又是安欣给高启强那厮设定的专属消息提示音,李响在书桌前揉着太阳穴想道,之前还说这小子必定憋着大招给安欣呢,这不就来了。


李响起身走到床头,拿起安欣正在充电的手机,思索片刻,输入密码解锁了安欣的手机屏幕。


这还是李响他俩结婚以来第一次,偷看安欣的手机,不过安欣还在泡澡,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帮他回复一下也没什么吧,李响想着,但手指已经迫不及待地点开了聊天软件。


映入眼帘的就是备注高启强的语音消息,现在还有备注了,李响一边想着一边点开了高启强7秒的语音:“安警官……我……我喝醉了,你来白金瀚接我,好吗?”


高启强充满磁性又具有诱惑力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听得出来是被酒精浸泡过的声音,软绵绵的很勾人,李响把耳朵凑到听筒旁,鬼使神差地又播放了一次,高启强殷红的面孔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李响看着卫生间里安欣朦胧的剪影,心里却丝毫没有被人带绿帽的恼怒,反而想的是等会安欣听到这条暧昧的语音消息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冲到高启强的身边。


很可笑是吧,一起生活了五年的伴侣,却对对方如此没有信任,就因为这个自己只见过两面的狡猾商人,高启强。


几乎是听完第二遍语音的下一秒,李响立马做出了决定,他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的小白脸,于是背着安欣,李响用安欣的手机给高启强回复了两个字:【定位】


高启强回得很快,一条定位消息,一条【欣欣最好了】的文字消息,再加一个爱心的表情。


司马昭之心,李响捏着手机,把这几条相关消息挨个删除,等会就让你知道“欣欣”有多好。


“安欣!局里临时有事,我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了!”


李响披上大衣出门了。


6


又是熟悉的白金瀚206号房,还有那三个熟悉的“刑满释放”的小姐,以及高启强的几个狐朋狗友。这次高启强是动足了心思准备把安欣骗到手,先到白金瀚来喝到半醉,再发消息骗安欣来接自己,在隔壁酒店也开好了房间,就等着呆会和安欣顺理成章地滚进“洞房”。


高启强很得意,骄傲的孔雀尾巴高高翘起,向众人吹嘘“我的公务员男友等会就来接我了哦。”三个小姐无言对视,又是这个“娇妻”,上次没赚到钱还连累她们进看守所蹲了三天,刚被放出来复工又被指定了来陪酒,真是跟这个姓高的杠上了,真想知道这个被念叨了几百遍的公务员男友是哪位尤物。


李响第二次来到白金瀚206房,心情却不大一样,上一次是穿着警服来执行公务,这一次却是脱下警服来搞“腐败”,并且两次都是拜高启强所赐,今天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沙发上一团烂泥似的高启强,还有那三个眼熟的小姐,不过还好,上次最后三人的审讯交给了新来的小警cha,不至于今天又是“熟人见面”。


“高启强,我来看看你醉成啥样了!”


李响声音洪亮地向包间里的高启强打了声招呼,目标明确且自觉地走到高启强身旁的空位坐下,包间里的其他人都好奇地向他看来,似乎是在打探这位“公务员”的底细。


高启强的醉也不是完全装出来的,在看到李响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他也没反应过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李响目不斜视地径直来到自己身边,边坐边用眼神和他的朋友们打招呼,比自己还自来熟。


不明真相的众友见高总没反应,也默认了房间里这个突然出现的一身正气的高大男子为高启强的新欢,拿着酒杯就涌上来敬酒:“高总,您的男朋友还真是……一表人才啊!”“是呀高总,听你念叨了半天的公务员男友,还真是个大帅哥!”“高总有福气有福气……”


李响难得给了外人一分笑脸,接过众人的酒杯,转手递到高启强面前,用杯沿压着高启强湿润的嘴唇就要灌他喝。


高启强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被李响暗暗用力压住了。


“怎么是你……嗯……!”高启强被李响强行灌了半口酒,恶狠狠地盯着不怀好意的李响。


“嗯?怎么不能是我了,你给我发短信……我不就来了么?怎么,我不是你的公务员男友吗?我也是啊……堂堂京海市刑警队大队长。”李响看着高启强吃瘪的表情觉得很有趣,见他想发作又碍于面子不敢发作的样子就更有趣了。


“哼!呵呵,是,我的男朋友特别帅……”高启强环视了一圈他的好友们,觉得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闹个不痛快的乌龙,当下决定顺着李响的意表演下去,等会随便找个借口就把他打发走。


听高总都这么回答了,众人心里最后一丝小疑惑也就消除了,本来以为高总的口味应该是文质彬彬清纯可人那一挂,结果哪知咱高总艺高人胆大,男朋友都找这么……高大威猛的,还真是好福气。


“那既然人都来了,咱就开始玩儿游戏吧!刚刚高总提议的,那什么……国王游戏,来整两盘!”高启强的一个朋友吆喝道,这是高总之前交代的任务,等他男朋友来了,就鼓捣他玩游戏,最好再创造机会让他们多“亲密接触”一下,灌点酒,最后往酒店一送,齐活!


高启强眼神不善地瞪了说话那人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都不是我要的人,还跟着瞎起哄什么呀。不过心里是这么想,为了高总本人的面子,流程还是要进行下去,默默朝李响移开了半步距离,高启强假装端起酒杯压惊。


“好啊,玩什么,我陪高总玩。”李响察觉到高启强的举动,为了膈应人,他又挤到高启强旁边贴着他坐,并高声附和提议人的游戏邀请。


“就是那什么嘛……我这有一副扑克牌,咱们一人抽一张,只有2到10和一张大王哈,抽到2到10的,就是你自己的编号,”宣布规则的人莫名感受到高总愤怒的目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到高总,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然后抽到大王的玩家就可以要求抽到某两个编号的玩家做任何事……”


李响观察着高启强神色不愉的表情,想着这姓高的原来是想骗安欣到这儿来陪他玩这种淫hui小游戏,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原来高总喜欢玩这种游戏啊。”李响笑道。


“爱玩玩,不玩滚!”高启强闷了一杯酒,把酒杯重重地砸到大理石桌面上,语气不善。


一旁抱团的三个小姐抖了抖,今晚这位小高总的心情可没通宵唱歌那晚好……


“没人说不玩啊,发牌吧,那个小伙子。”高启强越不高兴,李响越开心,挤兑高启强可比在床上捉jian他和安欣好玩多了。


被点到的男子应了一声,顶着高总令人难以琢磨的目光开始洗牌,虽然不知道高总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但还是按照之前他吩咐的要求发牌……给高总发了个“6”,再给刚来的高总男友发了个“8”,最后用一点小技巧把“大王”捏在了自己手上。


“哦!第一轮是我的‘国王’哦,哈哈……让我想想……这一轮,让‘6号’给……‘8号’喂酒……”男子越说声音越低,因为他看到高总的眼神已经像要吃人一样难看了。


李响把自己拿到的牌翻开放到桌面上,上面有个大大的“8”,高总请的这人,“变魔术”还挺有一手,哪天去查du场的时候可以叫人留意一下。


高启强坐着没动,也没人敢去翻他的牌,李响见众人都亮出了自己的号码,就伸手去摸高启强的。


“高总,怎么了,你是不是‘6’呀?”高启强看见李响的笑脸就来气,这个臭条子,那天请他吃饭摆着张臭脸,今晚来给自己找茬还挺开心。


毫无悬念的,高启强的“6”被李响翻了出来,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立刻起哄,喊着“喂酒”“喂酒”,虽然高总现在脸色不太好,但谁知道这是不是人家小情侣的小情趣呢,高启强也没明确喊停,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李响隐隐有些期待地看着高启强拿过一个空杯子倒酒,醇厚清澈的液体顺着杯壁划向杯底,在杯子里畅快地转了两圈,摇晃着停留在玻璃底部。李响顺着杯中液体的流动吞了下口水,喉结悄悄滑动。


“来吧。”高启强思想斗争了一会,决定还是大气一点,完成这轮游戏,手指刚碰到玻璃杯的外壁,就听到“国王”男子按着之前交代的那样,补充了最后两个字:“用嘴。”


你他丫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


7


李响笑了,这次是真情实感的笑。平心而论,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安欣,肯定三下五除二地就被高启强的这些小技巧征服了,他们两个本本分分的体制内公务员,哪有高总百经沙场玩得这么花哨。李响也是第一次知道,du场里换牌的荷/官还能充当老板们泡妞的僚机,多么自然的表演啊,有几个小男友能不就范?


“高总啊,这不太好吧……”李响假惺惺地对高启强说道,其实大家都看得出他已经憋不住笑了,甚至还倒了杯酒准备和高总对饮。


高启强此生最听不得别人的激将,李响什么角色,他说不好就不好啊,好不好要他高启强说了算,给这帮朋友安排了半天,不好不是让他们看笑话吗。


“过来你!”高启强心一横,一把拉过偷笑的李响,一口含住刚倒的威士忌就往李响的嘴唇上堵去,在李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温热的液体已经顺着他的唇缝流入了口腔,高启强的动作不算温柔,嘴唇撞上来的时候磕到了他的牙齿,在李响还没感受到高启强意外柔软的唇瓣时,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和着酒香就已经飘到了他的鼻间。


“哦——!”席间爆发出众人热烈的起哄声,高启强已经动作迅速地坐开了,一边给自己灌酒漱口,一边皱着眉叫大家别闹,嘴角还带着一点尴尬的笑。


李响愣住了,本来是怀着开玩笑的心态和高启强斗嘴,哪知高总却是个行动派,说用嘴就用嘴,带着高启强味道的威士忌没来得及进入李响的喉咙,就顺着嘴角划落下来,被李响有些狼狈地擦拭干净。


“高……高启强,你的味道还不错。”李响脑袋不太清醒,冒出这么一句话。在他的脑海里,现在正有两个小人在进行天人交战,一方代表理性,在时刻提醒着他:该回家了,你代替安欣来膈应高启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别再和他纠缠不清了;另一方代表了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在引诱着他:这是高启强自己凑上来的,不管你的事,再陪他玩会,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


高启强听到李响莫名其妙的话,嫌弃地擦了擦嘴,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病,不就是勾yin了他老公吗,大晚上的在这犯病。


酒过三巡,高启强也喝得差不多了,今晚虽然没约来安欣,但酒是喝痛快了的,这李响后面也不找茬了,闷着个脑袋就在一边陪酒,看着酒量还不错,跟高启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在高启强宣布了今晚的酒局结束之后,愣头青李响突然来了精神,“噌”地站了起来,揽着高启强的肩膀就要带人走,还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慢慢喝,我男朋友醉了,我就先带他回家了啊……”


高启强使劲扒开李响钳制住自己的大手,在他耳边悄悄骂道:“你干嘛?还要犯病啊?”


“高启强……你跟安欣,喝完了酒,不会就这么回家了吧……我说的对吗?你还想带安欣去干点啥呀?”李响回呛道,提到了安欣,俩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剑拔弩张。


“呵,安欣……我跟安欣,还能干嘛,当然是带他去开room啊。”既然都说到安欣了,高启强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跟李响虚与委蛇地喝了一晚上酒,他也知道了本来约他老公出来是想干嘛的,那还何必藏着掖着呢?


“那你也带我去看看呗……”李响脑海里代表yu望的小人占了上风,借着他的嘴,对高启强说出了真心话。


“去就去,谁还不敢吗。”


tbc


🏨就先省了,后面再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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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经的曲公

  打排位哪有创人香,你说是吧屠夫

  打排位哪有创人香,你说是吧屠夫

星月依

【西游记后传同人】莲生千瓣(七)

许是顾念无天的身体,时隔不久,华莲终究是被调了回来。

他甫一入天庭,便急切地奔去寻找无天。

无天正在院落中坐着,一手执壶,慢饮慢品,眉目清淡。

他便松了口气,靠近了些。

“你回来了。”淡淡的一声询问,与平素无异。

“是。”华莲赶忙答了一声,一颗心刚刚放下,却突然又提了起。他乃貂鼠成精,嗅觉最为灵敏,无天从前经常拿这个打趣他。而此刻,他却在无天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虽淡,却真。他辨的出,那是六耳猕猴的气息。

“佛……佛祖……”他是想问的,然后战战兢兢出了口后,又咬了牙,缓缓吞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话。

无天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脊背微微一僵,他半垂着眼,长睫遮住了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

许是顾念无天的身体,时隔不久,华莲终究是被调了回来。

他甫一入天庭,便急切地奔去寻找无天。

无天正在院落中坐着,一手执壶,慢饮慢品,眉目清淡。

他便松了口气,靠近了些。

“你回来了。”淡淡的一声询问,与平素无异。

“是。”华莲赶忙答了一声,一颗心刚刚放下,却突然又提了起。他乃貂鼠成精,嗅觉最为灵敏,无天从前经常拿这个打趣他。而此刻,他却在无天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虽淡,却真。他辨的出,那是六耳猕猴的气息。

“佛……佛祖……”他是想问的,然后战战兢兢出了口后,又咬了牙,缓缓吞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话。

无天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脊背微微一僵,他半垂着眼,长睫遮住了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教人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佛祖,灵山一切都好,众弟子也都好。”华莲屈膝重跪,死死闭上双眼,不知名的不安漫上心头,他竭力遏制之下,才勉强将声音恢复常态。

“嗯。”无天淡淡的回答,慢慢抹去桌面上溅落的水珠。

华莲无声的点着头,手指越攥越紧,心,总也无法安宁。

  
  
 
之后的几日,还算安宁。只是无天却似忽然病倒了,咳嗽不断,形容消瘦,华莲四处寻来灵丹草药给他服用,却总也不见起色。

六耳猕猴虽是流水似的往这里送来补品药膳,但无天从不多看一眼。六耳猕猴也不强逼,每日照常送来,时候一长,也将小书房堆了个满。

六耳猕猴不来,华莲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些。他转头去看斜倚在软榻上的无天,表情略略一暗。无天如今的模样,似经不起一点折腾了。

午时又至,他估摸六耳猕猴派遣的使者快要来了,便先去了门外等着。

刚一出门,远远就见着一队侍卫行了过来,然而,手上却并未携带礼盒。

他微微一皱眉,便知有异。

那队侍卫行至院门屋前,言道妖皇口谕,请无天佛祖披香殿一见。

“佛祖病着。”华莲警惕的利起双眼,拳头暗暗绷紧。

领头的守卫只言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华莲正欲再说些什么,忽而一只冰凉的手扶上了他的肩,用力捏了一下。他一怔,转眼去看,无天正立在他身后不远处,苍白的皮肤被强光一映,越发虚幻的透明。

无天并不多言,只将华莲向身后推去,嘱了一句无事,便跟了那队侍卫离去。
  
   
  
无天并未至披香殿,侍卫却是将他引至一处幽僻小苑。
至此处,那些侍卫皆躬身退下,只留他一人独行。

此处小苑并不是天庭寻常楼台殿阁一般,金碧辉煌,目不可视,反像是江南园林,竹林清幽,假山青石,飞檐小亭,又有一池碧波,粼粼波光生辉。若非眼前云霞蒸蒸,彩雾迷蒙,无天真会以为,他是身处人间,

六耳猕猴正在亭中,背对他而站,云气翻滚,霞光满布,恍恍忽,竟让他也多了几分贵不可言,睥睨天下的气度。

无天微微怔了怔,眼眸轻垂了一瞬,嘴角暗暗勾起。此刻,他一身黑衣,周身病态,倒与这一方天地格格不入了。

站了好一会儿,六耳猕猴一回头,似乎才看到这里来了人一般,转过身来,对他笑道,“佛祖来了,快请。”说罢,还抬了抬手。

无天慢慢走进亭中,垂目看着亭中石桌上摆设的几样小菜和一壶酒,微微皱了皱眉。

六耳猕猴执起酒壶,给他添了一杯,悠悠说道,“佛祖,黑暗之渊魔息有异,你可知晓。”

无天并不说话,也不入座,只淡漠的立在一旁,好似没听到一般。

六耳猕猴见状,便轻笑道,“佛祖,没关系,你若不想说,本座今日便只与你品酒,可好?”

无天抬眼懒懒看向他,黑沉的双目,流露出冰凌一般的冷意。

看着对方木然冷漠的表情,六耳猕猴又是一笑,似是不以为意,一手扶上无天的肩膀,另一手端起酒杯,送至他唇边。

无天蹙眉,急侧身,仓促间,杯中清酒洒出不少,几乎打湿他一片领口。

六耳猕猴目中光芒骤凝,上前,逼近了无天一步,语气似笑非笑,“佛祖,怎的如此不小心。”未等他答,便又端了一杯,说道,“且再饮一杯。”

看那青瓷酒杯又递至面前,无天脸色一僵,用力一挣。但六耳猕猴手下却突然使力,扣住他腰间将他禁锢在石桌边,后腰正磕在石桌锐利的尖角上,登时疼得吸了口冷气。这样一闹,那杯清冽甘醇的酒液已整杯强倒入他口中,猝不及防下,呛得他不住咳嗽。

六耳猕猴看着他苍白的脸颊上浮出一片不正常的红,嘴角勾了勾,一只手抵在无天腰间令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放下酒杯,却轻柔地拍着他的脊背,摇头叹道,“佛祖,为何酒力如此不济?”

无天额上慢慢渗出些许冷汗,却仍不动声色,一双黑瞳微微垂着,仍是那般高傲淡漠地望着六耳猕猴。

那般的神情,让六耳猕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诡异。他咬了咬牙,却又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露出些抱歉的笑意,低声道,“倒是本座不是了,竟忘了佛祖身体欠佳,饮不得酒,真是该死。”

虽是那般说着,然而无天明显感觉得到,腰间那只手的力道越来越重,石桌锐利的尖角几乎戳破后腰,扎入身体。

“好生奇怪,自从那日之后,佛祖的身子便不好了……”六耳猕猴看着无天的脸颊,左手细细抹去他额上的冷汗,语调悠长,“您也不说说是什么原因,也好让本座给您医治一下。”

说到此,他脸上笑意越发明快,道,“好歹,从前我也受了佛祖那么多恩。”

无天嘴角一勾,正欲开口,六耳猕猴右手又是突使暗劲,骤然的疼痛几乎让他浑身一抖,牙关连忙死咬,方才忍下了那一声本能的痛呼。

六耳猕猴笑笑,又去探无天双手,脸上显出几分惊讶,责怪道,“您的手还是这么冷。”言罢,又摇头道,“唉……也难怪,佛祖事事都要悬心,便是如今被本座奉养至天庭,依然不得闲啊。”

顿了顿,他又叹了一声,说道,“黑暗之渊魔息突变,孙悟空把这天庭当成后院一样上蹿下跳,您又突然病了,可真是蹊跷啊。本座可怎么办才好。”

无天微微闭了闭眼,心中冷冷一笑。

看他那副面无表情,死不开口的模样,六耳猕猴脸上骤怒又笑,道,“算了,佛祖既不爱说,本座也不问了。来日,请那孙猴子来问个清楚就是。”说罢,竟也将他放了开。

骤然脱离禁锢,无天身形微微晃动了几下。腰间疼痛已至麻木,几乎就没了知觉,他敛着眉,冷汗蛰痛了双眼,视线一片模糊,他却仍是一言不发。

“佛祖,不想说些什么?”六耳猕猴微眯了眯眼,无天仍是站的笔直,发丝微微凌乱,被冷汗濡湿,颇显狼狈,连嘴唇都没了一丝的血色。

“黑袍已死,你是与本座相识最久之人。”无天慢慢闭上眼,语气淡漠平静,“彼时黑暗之渊,本座对尔等坦诚相待,有无隐瞒,你当心知肚明。”

六耳猕猴的脸色本是冷极,然而无天一字一字说来,他突然笑了一声,面色柔了下来。他微微抬眼,看看无天清冷的脸色,复又垂了垂眼,向他靠过去,伸手慢慢环在他腰间,将头靠上他的肩。

“佛祖,您回去好好想一想可好?”他小心翼翼地觑着无天的神色,好似斟酌了几许,才道,“我也不想每次都和您不欢而散。下一回,不要再这样了。”
  
  
 
 
转身离开小亭的那一刻,东方金乌烈烈光芒直射过来,直让无天骤然眩晕,脚下踉跄,几欲晕倒。

電子鲫鱼

有学习了Karolis Strautniekas的风格

真的真的入坑无数,唯有汉尼拔是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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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gstel

But It's a Lifetime to Me/于我一世(08)

Year 15


“帮我个忙,Kriste——”


“Christina。”


“没错,Christina。跟我回家,做我一天的女朋友。”


“噢。”金发女孩诧异地扬起眉毛,“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做我一天的女朋友。”


女孩眨着浓妆下的眼睛,粗长的假睫毛黑得吓人。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亲昵的扭动让Tony感到不适,可他竭力压下了咳嗽的冲动;女孩的手臂凑过来缠上他的脖子,Tony回以Stark式的标准假笑,灿烂精致,无懈可击。


“成交吗?”


“没问题,Tony...

Year 15

 

“帮我个忙,Kriste——”

 

“Christina。”

 

“没错,Christina。跟我回家,做我一天的女朋友。”

 

“噢。”金发女孩诧异地扬起眉毛,“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做我一天的女朋友。”

 

女孩眨着浓妆下的眼睛,粗长的假睫毛黑得吓人。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亲昵的扭动让Tony感到不适,可他竭力压下了咳嗽的冲动;女孩的手臂凑过来缠上他的脖子,Tony回以Stark式的标准假笑,灿烂精致,无懈可击。

 

“成交吗?”

 

“没问题,Tony,没问题。”

 

******** 

 

Steve一声不吭地拿起叉子,眉峰拧得像打不开的结。他的面部线条坚硬而紧绷,冰川一般充斥着冷峻的寒意;Tony和Christina坐在一起,他不顾Howard和Maria责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火辣吻着他的小女朋友——“你别见怪,Steve,”Maria有些尴尬地对他微笑。“你知道的;现在的年轻人......”

 

“没关系的,Maria,我不介意。”

 

Steve不动声色地回应道,他没有抬头,但是从眼角的余光他能察觉到Tony在审视自己。Tony夸张地扳过女孩的脸,半眯的眼睛似有若无地环视四周,并且最终不经意地停留在Steve周围;他突然皱起眉头,动作更加粗暴了一分,就像是被什么惹恼了一般,而Steve想那恐怕是因为自己“满不介意”的神态。

 

“待会儿想去哪儿约会,亲爱的?”Tony甜腻地问,一手缠上女孩肩头的金丝。

 

“咖啡馆,我猜?”

 

“噢,拜托,我以为你会想去默特尔海滩或者德克萨斯星之类的。”

 

“可我喜欢约克咖啡馆。”女孩扭动着凑到Tony怀里。

 

“估计没什么名气?我竟然没听说过。”

 

“我可以带你过去嘛。”

 

Steve条件反射般地警觉起来。“那会很远吗?”他问。

 

“多远都不是问题,Steve叔叔。”Tony突然拔高了声音,“叔叔”二字咬得格外地重;他像胜利者一般扬起下巴,“我们的约会用不着你担心。”

 

Tony满意地看到Steve噎住一口气,眉间的沟壑又深了一些;“很好,我们就去约克咖啡馆。”他回头嬉笑着对上女孩。

 

两个年轻人很快离开了屋子,Steve紧接着也站起了身。

 

“我得去看看,”他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对Maria解释道。“你多虑了,Steve,”Howard漫不经心地开口;“这小子干的混账事儿多了去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他......他们。”Steve微微颔首,叹息一般小声说道。

 

 

而当他强忍住肩部的剧痛,感到浓稠的鲜血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出时,他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直觉的正确了——Tony睁大眼惊恐地瞪着他,手足无措地抓住他的胳膊,急促的喘息像是要绝望地撕裂肺。

 

这根本不是什么咖啡馆,只是一个破败的酒吧,荒远偏僻到甚至连周围的植被都稀稀落落。充斥着赌气的劲头和报复的快感,Tony毫无意识地任凭自己被拽着走出如此之远,直到Christina突然放开了他。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亲爱的,闭上眼睛。”

 

他们站在酒吧的后门口,女孩背着手开始往屋里后退。Tony心不在焉地照做了,他闭上眼睛,而在来得及反应任何事的下一秒,他就被猛地扑倒在地——Steve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重重地撞在他的身上;刺耳的枪声在Steve侧肩炸开,屋内爆发出一阵混乱的尖叫,Tony震惊地抓住他的胳膊,Christina早已不见了踪影——

 

汽车发动的声音,酒杯碎裂的声音,慌乱的人群开始从门内涌出,Tony大脑当机一般看着人群横冲直撞地从身边擦过,直到他看到一个提着医药箱的中年女人。

 

“医生!你是个医生,对不对?”Tony突然喊道,他用力拽住女人的衣摆,把对方吓了一跳。

 

“他受伤了,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Tony颤抖着开口,一只手托住Steve,无助地跪在地上。

 

“求你......求你救救他,他是个好人。”

 

女人平息一口气,从圆形镜片后审视着面前颓然却依旧清秀的少年。

 

“那你呢?”

 

“我是个混蛋。”

 

Tony咬着牙,狠狠地把眼泪咽回去;女人眨眨眼,叹息一般蹲下身子,迅速打开了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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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在一阵麻酥的痛感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天花板。这里像是一间简陋的病房,他困惑地想着,而自己本应该在一间酒吧——他尾随Tony到了那里,在看到男孩额间轻轻晃着的、令人发指的红色光点时毫不犹豫地挡了上去;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安稳地躺在一张硬床上,伤口甚至已经被简单地包扎过了——

 

Tony趴在他的身侧,在Steve低头的同时清醒了过来。他猛地支起身子,一下子凑到Steve跟前,混乱的呼吸喷在金发男人脸上。Tony不知所措地飘忽着视线,笨拙地伸出手又缩了回去。Steve心疼地看着他发红的眼眶,一道道血丝横贯在漂亮的大眼睛里,比自己肩头交错的疤痕还要醒目。

 

“这是哪儿?”Steve率先开口。

 

“最近的一家医院,护士已经帮你处理过伤口了。”Tony小声说,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个女孩看起来不简单。不管扣下扳机的是谁,他们都事先一同计划过了。有人在盯着你,Tony。”

 

Tony沉默了一秒。“她不见了......我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他们的人留下来。”

 

“我猜他们没料到我会出现,也不敢肆意冒险;所以他们在第一枪失手后应该就离开了,鉴于我现在还能安稳地睡上一觉。”

 

Steve调侃道,而那并没能让Tony笑起来;他的头埋地更低了,看上去就像在全神贯注地研究Steve的胸毛。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小时。”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别担心,明天就可以复原大半。不用惊动Howard他们;回去以后,只需要让神盾全力调查你的那位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Tony小声说。

 

“嗯?”

 

“她只是......我......”Tony艰难地吞咽着,声音苦涩无比。“我只是——”

 

“你只是想气我,是吗?”

 

Tony没有说话。Steve叹了口气,有些好笑地闭了闭眼。

 

“对不起。”Tony颤抖着开口。

 

Steve伸出没有受伤的一只手,缓缓抚上Tony的脸颊。

 

“你知道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抚摸男孩耳边的碎发,把凌乱的发丝向后捋顺,不可闻地开口。

 

“今天的事可以以后再说;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Tony抬起头,目光犹豫而挣扎。

 

“我不喜欢......你的女朋友。”

 

Steve若有所有地注视着他,“我早就和Anna分手了。你不喜欢可以告诉我的,Tony;我会考虑——”

 

“我不是不喜欢你的哪个女朋友,”Tony烦躁地站直身体,开始不停地踱步。“我是不喜欢你的女朋友!你明白吗?我不喜欢这个词,我不喜欢这种存在——”

 

“Tony。”

 

“我知道我不可理喻!我知道我很混账,天杀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你做什么,而你不可能永远也没有女朋友——”

 

“我可以永远没有女朋友。”

 

Tony猛地停下来,急促的气流卡回了胸腔,他怔怔地张着嘴,像是没有听懂Steve在说什么。

 

“什么?”

 

“Peggy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有过那么几次约会——姑且把那称为约会——以后,我开始意识到那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没法好好对待那些女孩;于是我停下来了。”

 

Tony紧紧地盯着他,毫无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所以你想要的是什么?”

 

Steve没有回答,他回望进棕亮的眸子,语气蓦然间和Tony一样小心翼翼起来。

 

“你呢?”

 

“我......”Tony紧张地呼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想要你陪着我,只陪着我。”他犹豫地说,“这很荒唐,不是吗?好像我还是那个不会走路需要抱抱的小孩。”

 

“我可以答应你。”Steve开口,他的声音像淌过心脏的泉水一样轻缓,“天知道我也只想待在你身边,上帝啊......我只想让你开心。”

 

“噢。”Tony惊奇的睁大眼睛,“我——”他张开嘴,踌躇地眨眨眼,“我还想——”

 

“说出来,Tony,说出来。”

 

“我想待在这儿,我是说.....今晚......待在你旁边。”

 

Steve缓缓往一边挪过去,伸手拍了拍空出的枕头。

 

“过来。”

 

Tony走过去,他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和Steve并排躺在一起。Steve抬起手臂落在他的腰间,就像过去无数个相似的夜晚。

 

“这样吗?”Steve问。

 

“是的,”Tony深深地呼吸,“是的。”

 

“我陪着你,那你也陪着我,好吗?”Steve接着问,而Tony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好。”

 

Tony倾听自己渐渐平缓的心跳,尽管他仍旧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察到Steve紧绷的肩膀也开始放松下来。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试图杀掉他的人仍然逍遥法外,而他不想去在意了——那总会解决的。眼下Steve在他身边,Steve在意他,Steve从来都在意他。Tony抓住自己腰间的手,曾经他只能被大掌包在手心,现在他可以握住它了。

 

“晚安,Steve。”

 

“晚安,Tony。”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