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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克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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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蜡烛

【利韩】婚姻不幸(下三)

全文在合集

*偶尔一现代pa 所有内容都和真实事件无关

利威尔比较重男对不起

超展开中的超展开 利韩含量不高

全写完了 日后会返修 目前bug大量发生中请无视

纯属造谣 图一乐 随便看看

——————————————


婚姻不幸(下三)


  


  结果白天他们真的要去吃龙虾。利威尔给自己拆了一个新的埃尔文的高级茶包,坐在沙发上看埃尔文用单手给自己穿上衬衫,扣子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一个,边边角角全部拉齐。水开的时候埃尔文正在给自己用发胶,把头发打理成最经典的三七分,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们没有见面的......

全文在合集

*偶尔一现代pa 所有内容都和真实事件无关

利威尔比较重男对不起

超展开中的超展开 利韩含量不高

全写完了 日后会返修 目前bug大量发生中请无视

纯属造谣 图一乐 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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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不幸(下三)


  


  结果白天他们真的要去吃龙虾。利威尔给自己拆了一个新的埃尔文的高级茶包,坐在沙发上看埃尔文用单手给自己穿上衬衫,扣子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一个,边边角角全部拉齐。水开的时候埃尔文正在给自己用发胶,把头发打理成最经典的三七分,看起来有点滑稽。

  

  他们没有见面的时间已经太久,久到他们可以忘记彼此都是残疾人。“你开车,可以吧?”埃尔文看起来像是在征询利威尔的意见,但手里的车钥匙已经递给他了。利威尔啧了一声,用左手接过放在大衣口袋里。昨晚在沙发上并没有怎么睡好,他觉得自己全身的关节都隐隐泛酸。这种事放在十年前简直难以想象,然而就算是昔日黑帮街区光是搬名字出来就能震住一条街的矮个子死神也得承认这就是上了年龄。

  

  “你看上去适应得很好。”

  

  埃尔文从电梯的镜子里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利威尔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抬肩膀,用手肘指了指他空荡荡的右袖管。

  

  “时间够长就可以。”埃尔文说,“你也对只有一只眼睛的生活适应得不错。”

  

  “哪壶不开提哪壶。”利威尔觉得自己自讨没趣。电梯下降到了地下车库。门“叮”地一声朝两边滑开,利威尔的左手在口袋里转着钥匙。埃尔文先走了出去,为利威尔指引车的方向。白天的地下车库依然很阴暗,只有从出口处隐隐透进来的灰色的自然光。埃尔文在一辆很普通的灰色五人suv前停下,利威尔在口袋里按了钥匙,拉开驾驶室的门。

  

  “怎么,需要我帮你开门?”他半弯着腰,看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埃尔文。

  

  “不,我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情。”埃尔文半真半假地糊弄了他一句,自己用左手打开了副驾的门。利威尔钻进驾驶座,立刻开始调整座椅的高度:“这车不会之前是你自己在开吧。”

  

  “独臂在很多州连驾照都不能考到。”埃尔文无辜地说,“是你说让我不要过多压榨下属,所以今天我就没请那位身高与我相仿的金发女性来当我们的司机。”

  

  他们两个人一起回身去找座椅上的安全带。两声插销弹片的响声后,利威尔发动了引擎。

  

  “你的驾照又是什么时候考的?”

  

  “……那家伙,韩吉走之后。”

  

  利威尔有些不爽地回答。他用右手的无名指在车载的导航系统上输入埃尔文说的那家店的地址,在一阵搜索过后,一个机械女声在车里开始播报线路。利威尔换挡起步,右转上坡开向车库的出口。

  

  “独眼是可以开车的吗?”

  

  “我的左眼视力没有受影响。”

  

  “缺了手指也?”

  

  “是骗你的,埃尔文。”利威尔突然说,“其实我一直没有驾照,这二十年一直是无证驾驶。”

  

  “那你最好带了其他身份证明。”埃尔文处变不惊,“我还是很期待和你共饮的场景的。”

  

  利威尔嘁了一声。

  

  雨已经停了,但天气没有变好。灰黑色的云压在城市的上空,他们的车和其他出城方向的车拧成一股粘稠的车流,在隧道中走走停停。埃尔文伸手开了车载的广播,一阵舒缓的爵士乐从他们两个中间流淌出来。

  

  “你的品味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令人不敢恭维。”

  

  “是吗,你还真是对那么久以前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然还有什么值得记住的东西。”

  

  埃尔文在后视镜中看起来有些惊讶:“你原来也会这样说话。”

  

  “算了吧。”利威尔说,看上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们总算穿过了隧道,车道变多,车都向着各自要前进的方向走了。利威尔提高了车速,在似乎越来越迫近的云层里开往他们既定的目的地。

  

  就如他所推测的那样,这一切都早有准备。埃尔文在门口向侍应生报了一个他没有听说过的名字(耶蕾娜,像是女名),随后就有人带他们去指定的位子。利威尔假装落在后面,瞥了一眼翻开的预约登记簿,耶蕾娜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了,不过后面还有好几页纸,看来预约的时间至少在一个月前。他没有当场说出来,而是跟着埃尔文走到了窗边的一张两个人的小桌。

  

  “坐吧。”埃尔文说,“我会付钱,你尽管点。”

  

  利威尔拉开椅子坐下。落地窗外是不远处的港口,他没有急着打开菜单,而是先用左眼看起了外面。港口的风比市区大,岸边防止行人坠落的铁链在风中左右摇晃着,海鸥不停地停在上面,又不停地扇动白色或是灰色的翅膀飞起来。埃尔文在自言自语,不时前后翻看菜单,大概是在想到底吃哪种做法的龙虾。港口的云层很厚,浅灰色被压缩在一起,呈现出一种不详的阴沉的黑色来。然而在靠近机场的对岸,在云层的缺口里天又变得很蓝,颜色看起来有一些不真实。

  

  “过一会儿可能会下大雨。”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埃尔文端着菜单说:“你这几年没有变成素食主义者吧,芝士龙虾怎么样?”

  

  “素食主义者一开始就不会因为你说要吃龙虾而来这种地方。”利威尔叹了口气,埃尔文大概是准备装傻到底。他也翻开了薄薄的菜单,埃尔文兴致勃勃地问:“葡萄酒的话要什么好?”

  

  “我们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利威尔不得不提醒他,“不,严格来说,是我要开车把你带回去吧。”

  

  埃尔文还是一如既往看到吃的和酒就会变开心。他的耳边响起韩吉的声音。这样的幻觉从五年前他形成那个推测以来就反复出现,硬要说的话这大概才是某种ptsd的症状。利威尔合上了菜单,埃尔文看上去没有要征询他意见的样子,直接招手喊来了侍应生准备点单。他又一次转头望着窗外,把埃尔文和侍者交流的声音当背景音。风很大,港口上方的云移动得很快,时不时擦过停着的游艇的桅杆——有一只海鸥突然落到餐厅前面的地上。利威尔的眉毛跳了一下。海鸥比他想象得大很多,并不是通体雪白,翅膀的上半部分有一些灰色的羽毛。海鸥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不该从一只鸟的眼睛里看到什么别的东西,不过有一瞬间利威尔确实觉得那只海鸥好像要撬开他的头骨,啄开他的肚子。

  

  野生动物一般会先从内脏开始吃。韩吉的声音在他耳边兴奋地说,因为内脏的脂肪含量最高,容易入口,好消化。

  

  “内脏吃完之后呢。”他听见自己这么问了。他的身体和手都猛然沉了一下,周遭顿时变暗了下去。利威尔眨眨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昏暗的客厅里,面前韩吉从二手商店里搬回来的,看上去比他们两个年龄还大的电视机吃力地播放草原上猎豹捕猎的画面。他正陷在沙发里,而韩吉则坐得笔挺,镜片反着电视的光,镜片后的眼睛也闪着兴奋的光。因为连日没有进食,猎豹急需获得猎物。电视里的解说用神秘莫测的声音说道,但同时也意味着,捕食者已经没有足够的爆发力了。羚羊跑走了,韩吉发出一声懊丧的叹息。利威尔索然无味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揽住韩吉的肩膀把她拽到自己身边。

  

  “热。”韩吉含糊不清地说,眼镜被他的锁骨挤得有些歪斜。她伸手推了推他,但利威尔不为所动。他们就这样乱七八糟地半躺半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猎豹已经停止了奔跑,有些茫然地在广阔的草原上来回踱步。利威尔屈起手指,用关节轻轻勾勒韩吉下颌的轮廓。

  

  “所以内脏吃完之后呢?”

  

  “我也不知道,”韩吉在他的肩颈处回答,说话时的气息全部浇在他的耳垂上,“不过我猜是胸椎,脊椎——或者是脑子?虽然有些反直觉,不过这些部分有大量的骨髓,也是营养价值很高的食物。”

  

  “是吗。”利威尔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表示自己听见了。韩吉动了一会儿,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右手勾住了利威尔的手臂。

  

  “明明还要写论文的计划。”她懒洋洋地说,“但是完全不想起来工作。”

  

  “你不是很喜欢旅游吗,去玩一圈转换一下心情吧。”

  

  “也是,利威尔想去哪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理所当然。“旅游的话当然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吧?还是利威尔要做别的事情?”

  

  “我无所谓。”他如实相告,“你决定吧。”

  

  “嗯……好像我还没有去看过海啊。”韩吉若有所思地说,“海怎么样?”

  

  她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利威尔的目光移回了电视上,猎豹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栖居地,泄愤一样地挠着树干。

  

  “有点无聊。”利威尔看着野生动物纪录片说,“我换台了。”

  

  他拿起遥控器,不太熟练地按了频道键。在一阵黑白色块的跳跃过后猎豹和绿色的草原不见了,坐在那里的变成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怀里的韩吉已经半闭上了眼睛,利威尔想把声音调轻一些,但不小心把音量开到了最大。男人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在客厅里回响。利威尔听见伊拉克,另外一个名字——国名?地名?他不熟悉。他想要继续换台,韩吉却说:“等等。”

  

  她撑着他的大腿坐了起来,眼神变得很严肃。利威尔停下了换台的手,转而按了两下减小音量的按钮。在屏幕底部半透明的音量条后面,是若隐若现的字幕,伊拉克,入侵。他读到这两个词。接着画面变成了战争的场景,他们一起看见轰炸的黑烟,如同一大团会自己增殖的灰尘源源不断地从炸弹的落点涌出,永远无法消散。

  

  “利威尔。”埃尔文叫他。

  

  他于是发现自己走神了。韩吉当然不可能存在,他低头看去,自己的左手死死捏着一把餐刀,刀尖的部分朝着埃尔文。年轻的女侍者动作轻柔而迅速精准,一只穿着黑色套装的猎豹为他们端来了柔软香甜可口,容易入口很好消化,营养价值很高的龙虾肉。利威尔看了看窗外,海鸥已经飞走了,如他所料,港口下起了大雨。


  

  


  

  1991年的9月他去找纳拿巴。他等了一会儿,在门被打开之前隐约听见纳拿巴的声音:“我去抽根烟。”金色短发的女性神色冷漠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利威尔说:“抽烟还需要拿双肩包吗?”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纳拿巴说。她的身高与韩吉相当。他们两个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时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有病人也有匆忙的医生。“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我有话要问你。”利威尔说。纳拿巴毫不意外一样地耸了耸肩:“去咖啡店吧,别发作,不是你和韩吉经常去的那个。我知道那里的伯爵红茶蛋糕很不错。”

  

  “我听说你也休学了。”九月还远没有到入秋的时候,太阳挂得很高,天蓝得给人一种不真实感。纳拿巴说咖啡馆在不远的地方,于是他们走路过去。在路上纳拿巴用火柴点了一根烟,她没有问利威尔要不要,他也没有开口。

  

  “啊。”他简短地说,“怎么,对我会回来很惊讶?”

  

  “没有那么惊讶,毕竟我知道你一定会读完大学。”纳拿巴吐了一口烟,“但没有想过你会来找我。”

  

  “那也不错,至少我能知道你不会对我的问题有所准备。”

  

  “这算什么,传说中黑帮的思考方式?”纳拿巴像是打趣一样说道,“我们一般人可不会因为别人预料到某件事就怀疑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利威尔懒得和她废话。他们很快走到了那家咖啡店,门面很小,甚至显得有些阴暗。纳拿巴在门口的花坛上按灭了烟头,用纸巾包着塞进了口袋。她打开门,店里只有一个站在柜台后面年轻的女店员。纳拿巴和她点了点头,对方抬了抬眼皮,算是对她打招呼的回应。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店内,纳拿巴找了一张窗边的桌子。几乎是刚坐下利威尔就劈头盖脸地问:“韩吉到底在哪里?”

  

  纳拿巴举起手,利威尔看见女店员正慢吞吞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两杯柠檬水。她走到他们身边放下杯子,又从身上系着的围裙里掏出一叠纸巾:“在说韩吉的事吗?”

  

  利威尔盯着女店员黑色头发下有些恍惚的脸,很滞后地意识到这是谁。

  

  “皮克,”他念出这个不太熟悉的名字,“你知道多少?”

  

  “很遗憾,什么都不知道。”皮克柔软地回答他,转身离开了。利威尔听见柜台那里传来铁皮罐头碰撞的声音,然后是用力拉开冰箱的声音。在这些细微的响声中纳拿巴用纸巾擦掉了手上落着的一点烟灰:“她没说谎。”

  

  利威尔于是看着纳拿巴,他的眼神让她给这一切一个解释。纳拿巴说:“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例如说你一开始问我的问题——我想这只有去问韩吉她自己。”

  

  “她已经三个月没有写过信来了。”

  

  “既然她没有给丈夫写过信,为什么你觉得她会给我们写信?”纳拿巴摊了摊手,从口袋里拿出她的火柴盒和烟盒,“对了,你要来一根吗?”

  

  她敲了敲烟盒顶部,把盒子转过来对着利威尔。利威尔勉强拿了一根,纳拿巴把火柴推给他,又轻轻敲了敲烟盒。他们先后用火柴点燃香烟,皮克端着托盘走过来,在烟雾缭绕中神色不变地放下一小块蛋糕和一杯咖啡。

  

  “谢谢。”纳拿巴说。“我也想抽烟。”皮克说。

  

  “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吧?”

  

  皮克说着“不公平”走了回去,只是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点抱怨的意思。纳拿巴朝窗户吐了一口烟:“我虽然不能完全给你保证,但我想这背后并不能存在你想象的那个阴谋。韩吉三个月没有写信来,大概只是因为没有通信的环境,或者跨国的信件时效滞后,这是最为合理的猜测。”

  

  利威尔恶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焦油的味道在他的呼吸道和脑子里蓬发开来。纳拿巴喝了一口咖啡,对着桌上的蛋糕扬了扬下巴:“这是给你的。”

  

  利威尔没有吃,纳拿巴说:“不过就我所知,这几个月你都不在这里,又怎么知道韩吉有没有给你写信?”

  

  “我时不时会回来,只是没有告诉你们。法兰和伊莎贝尔也会定时检查邮箱。”

  

  纳拿巴嘀咕了一句“原来如此”,在咖啡杯底下的盘子里掸掉了烟灰。“不如你先说说你知道的部分吧。”她提议道,“这样我就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了。”

  

  “先让我开口,然后根据我说的话编你的故事吗?黑帮街区大概十三岁的小鬼都能看得穿这样的伎俩。”

  

  “所以你是回家了?”在烟雾后面纳拿巴猎豹一样的眼睛窥视着他,利威尔本能地感到不舒服,“抱歉,我不是韩吉,没有那么多和黑帮相处的经验。”

  

  利威尔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在纳拿巴的咖啡盘兼烟灰缸里按灭了还剩一半的香烟,从1990年的圣诞节开始说起。

  

  “那天你们都回去之后。”他说,“韩吉就告诉我,她提交了春季学期的休学申请。”

  

  “嗯。”纳拿巴把咖啡盘子往自己的方向拉过去了一些,“她和你说了她要去做什么吗?”

  

  “她说她要去战场。”

  

  “那就说明她没有对你隐瞒什么。”纳拿巴说,“她和我说的话是一样的。‘战争发生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你没有阻止她。”

  

  “就结果来看,我想你也没能成功?”

  

  纳拿巴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瞬的错觉,在烟雾里利威尔深深低下了头,看起来似乎在忍耐某些东西。

  

  “她对我说‘这是我非做不可的事情,就这么让我去吧。’”

  

  “我能想象。”纳拿巴不无同情地说。烟已经抽完了,她微微倾斜咖啡杯,用黑色的液体浇在盘子里的两个烟头上。

  

  “但是就凭她一个人能做成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很想知道。”纳拿巴喝了一口咖啡,同时又把蛋糕往利威尔那边推了一些,“你真的不吃?”

  

  隔了很久她听见叉子和盘子碰撞的声音。她说:“我想你应该和埃尔文很熟悉。”

  

  “这和埃尔文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韩吉和埃尔文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利威尔皱起了眉:“韩吉博士入学的时候。”

  

  “严格来说并没有错,因为据我所知那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纳拿巴说,“不过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比这早得多,大概是在韩吉十六七岁的时候。”

  

  她几乎都能想象得出利威尔肯定又到达了“这果然是一个阴谋”的结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纳拿巴于是先阻止他往错误的方向想,“这不一定和埃尔文有关系——不如说,韩吉就是这样的人,她无法置身事外。”

  

  “要加水吗?”皮克远远地从柜台那里问他们。纳拿巴摆了摆手,她又缩回了柜台后的高脚凳上。

  

  “韩吉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她父亲的事情?”纳拿巴决定单刀直入,简单地说明白她知道的部分,“她的父亲就是死于战场,在韩吉很小的时候。没有尸体,只有一笔一次性的抚恤金。”

  

  “她没有和我说过。”

  

  “这部分是她母亲去世前告诉她的,那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纳拿巴说,“可能是不想在死前留下任何没有说出口的事情吧,不过她没有想过韩吉会去调查那场战争。韩吉就是在调查的时候通过信件和邮件认识埃尔文·史密斯的,他当时是伯克利的本科生,有一份在图书馆档案馆的学生工作,负责管理本校和战争有关的那批资料,以及处理外界的阅读请求。他和韩吉在那时候建立了通讯联系。”

  

  利威尔说:“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个只是比我早认识对方两年。”

  

  “他们的通信肯定没有你怀疑的那么频繁。”纳拿巴摆摆手,“韩吉一开始大概只是想查明白父亲的事情,不过很快她的兴趣就转移到了那场战争本身,埃尔文在这期间给她提供了一些思路和帮助。她最后大学选择了生物专业,这点你应该很清楚,说明她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至少那时候在我看来也是,这不过是她很多兴趣中的一个而已。”

  

  利威尔终于切下一块蛋糕塞进嘴里,用眼神示意纳拿巴接着说下去。纳拿巴玩着火柴盒的边缘,觉得自己又想抽烟了。

  

  “你也知道我和韩吉没有去一个大学。”她划了一根火柴,利威尔在燃着的火焰另一端看着她,“你肯定调查过我——我猜。所以在她大学四年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知道的部分是,在临近毕业的那一年,她决定要去读人类学,并且是去埃尔文所在的学校,也就是这里。”

  

  “我认为韩吉的入学是埃尔文推动的。”纳拿巴把熄灭的火柴扔进咖啡盘里,“虽然埃尔文本身是哲学系的博士生,但他主攻政治哲学,并且本来就和人类学部门有非常密切的交往,所以能够在教授面前口头推荐也不是不能想象。”

  

  “这是埃尔文就能够决定的事情?”

  

  “他当然不能决定——可是他也可以说。说实话谁也不知道韩吉最终被录取和埃尔文有没有关系,不过我想的是埃尔文一定乐意看到这个结果。”纳拿巴说,“这就是阴谋和巧合的区别,阴谋需要让每一个环节都互相衔接,但巧合就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只是人可以增加巧合出现的概率。”

  

  “这么说来,”利威尔用叉子搅着蛋糕的残渣,“你到这里来工作也是那种巧合?”

  

  听上去根本不信啊,纳拿巴叹了口气。“是啊,”她很坦荡地说,“因为韩吉来了这里,所以我也尝试来这里的医院或者是药房工作,我成功了,就只是这样。”

  

  利威尔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皮克手里拿着水壶走过来:“多喝点水吧,你们两个。”

  

  “说起来,”她一边给两个人根本没有喝掉多少的玻璃杯里倒水一边说,“听你们说话很久了,韩吉在前年到处找人结婚来着,最后怎么样了?”

  

  纳拿巴指了指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利威尔:“这位就是韩吉的丈夫。”

  

  “啊,利威尔。”皮克的声音听上去一点也不惊喜也不意外,“原来如此。”

  

  “说起来,婚礼的时候你也没出现——啊,因为你不认识埃尔文吧。”纳拿巴开始和皮克闲聊,“不过你作为医学部的学生到底是怎么和韩吉认识的?”

  

  “因为那个人似乎一直对医学知识很感兴趣嘛。”皮克慢悠悠地说,用两根手指漫不经心地提着装满了水的水壶,“我们大概是在什么新生欢迎会上碰到的吧,她知道我是医学生之后就一直缠着我来着。”

  

  “原来如此。”皮克走后利威尔低声说,“去年十月的时候,韩吉让我教过她怎么缝针。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可能需要这些东西。”

  

  “嚯,所以你教了吗?”纳拿巴听起来并不想要答案,“都有可能只是巧合,利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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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小道名也
大周末的让张楚岚那小子拉出去,...

大周末的让张楚岚那小子拉出去,说是拍什么……异人F4?好像是这名儿。老狐狸都睁眼了,哎,小道是不是里头最帅的。

大周末的让张楚岚那小子拉出去,说是拍什么……异人F4?好像是这名儿。老狐狸都睁眼了,哎,小道是不是里头最帅的。

木卫二

老青天天卖弄风骚却被直男直球降维打击的故事!
和鸨子的联动,另一个傻白甜傻叼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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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百景图

这次明四家的版本宣传图名为:《吴门画苑图》,描绘了在江南百景图的世界中,文徵明、仇英、唐伯虎、沈周四位画家齐聚树下,构思创作的场景。 此图灵感参考于五代周文矩所创作的《文苑图》。

这次明四家的版本宣传图名为:《吴门画苑图》,描绘了在江南百景图的世界中,文徵明、仇英、唐伯虎、沈周四位画家齐聚树下,构思创作的场景。 此图灵感参考于五代周文矩所创作的《文苑图》。

海州常山

不值得

N号房间的事情实在是恶心透了。

不旗帜鲜明地反对/辱骂/抗议的男性都是人渣,在这件事上没有温和骑墙的余地。

要么是正常人,要么就是共犯。


站在女性立场,我想从潜在受害者的角度絮叨两句。

就在前段时间,我曾经在一个bot投稿里看到有位姑娘哭诉说未成年的妹妹不懂事,给男友发了裸照,被家人发现后,母亲和姐姐都崩溃了。

姐姐万分担心这位男友会将裸照发给其余男性看,写出了一系列诸如“未来可怎么办”“毁了”之类的语句。

我能理解这位姐姐和母亲的心情,但……并不认为这样的处理是对的。

先强调一下我很不赞同拍裸照取悦男友的举动,实在是不谙世事的傻姑娘。

然而,拍都拍了,发也发了,倒是很没必...

N号房间的事情实在是恶心透了。

不旗帜鲜明地反对/辱骂/抗议的男性都是人渣,在这件事上没有温和骑墙的余地。

要么是正常人,要么就是共犯。


站在女性立场,我想从潜在受害者的角度絮叨两句。

就在前段时间,我曾经在一个bot投稿里看到有位姑娘哭诉说未成年的妹妹不懂事,给男友发了裸照,被家人发现后,母亲和姐姐都崩溃了。

姐姐万分担心这位男友会将裸照发给其余男性看,写出了一系列诸如“未来可怎么办”“毁了”之类的语句。

我能理解这位姐姐和母亲的心情,但……并不认为这样的处理是对的。

先强调一下我很不赞同拍裸照取悦男友的举动,实在是不谙世事的傻姑娘。

然而,拍都拍了,发也发了,倒是很没必要强调“万一让别人看见你怎么做人”“传播出去的话未来就彻底毁了”之类挺瘆人的词汇,被人看了裸体,固然不是什么值得额手称庆的好事,但也没这么要命。

仔细想想,胸部和两腿之间也不过就是器官,看了就看了,还能少块肉多块肉咋的?

越是过度强调“被人看到”的重要性,越是加剧了傻姑娘们被人要挟的可能性——毕竟坏人只能拿你在意的东西来要挟你——没见过有人拿五毛钱凑你跟前说跟不跟我睡觉不跟我把这五毛钱给撕了!的吧?

或许一个人最开始只不过是被拍到了裙底,就能一步步被恐吓被打压,踏进被强暴被卖淫被怀孕被打胎被沦为奴隶的深渊。

与其如此,不如坦荡荡问那位拍你裙底的人:怎么?活这么久没见过逼?

是不是我越软弱就越像你的情人

他们根本不是举报有害的东西,他们在举报冒犯到他们的东西。


你在一个平台上发布的内容使他们感到被冒犯,他们就要你的账号去死,要终结你互联网上的虚拟生命,他们多么无比笃信自己的绝对正义啊,哪怕法律和社会公义只不过是道貌岸然的说辞,哪怕旁人揭开这层遮羞布,会看见死者唯一真实的罪名就是:“我们不喜欢你。”


得了吧,老板们,几岁啦?成熟一点吧,不是事事都必须要让你舒服,要允许别人冒犯你。你被冒犯到,可以表达你的不满、你的愤怒,双方试图沟通,如果失败了,结果还是让你不如意,那么就像生活中发生大部分让你不如意的事时一样——生一会儿气,去干点别的,然后move on。


被冒犯到,气...

他们根本不是举报有害的东西,他们在举报冒犯到他们的东西。


你在一个平台上发布的内容使他们感到被冒犯,他们就要你的账号去死,要终结你互联网上的虚拟生命,他们多么无比笃信自己的绝对正义啊,哪怕法律和社会公义只不过是道貌岸然的说辞,哪怕旁人揭开这层遮羞布,会看见死者唯一真实的罪名就是:“我们不喜欢你。”


得了吧,老板们,几岁啦?成熟一点吧,不是事事都必须要让你舒服,要允许别人冒犯你。你被冒犯到,可以表达你的不满、你的愤怒,双方试图沟通,如果失败了,结果还是让你不如意,那么就像生活中发生大部分让你不如意的事时一样——生一会儿气,去干点别的,然后move on。


被冒犯到,气急败坏地想要借公权力之刀铲除“异己”,这副嘴脸,


真像个让人作呕的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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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两点:

1)我们需要变得更擅长“被冒犯”;


2)针对某个群体产生反感情有可原,但也没有高明到哪里去,人与人、群体与群体之间的对立与敌意已经够多了,何必给自己树立不必要的敌人?


人与人之间的相同之处远大于不同之处——而我们真正的“敌人”是狭隘、自大、卑鄙与不宽容,是这些特质本身,而不是某个明星、某个cp,甚至也不是某个明星的粉丝群体。


3)……不要被情绪牵着鼻子走,这是不是真的就这么难?

萨特戏谑bot

舞台就是为了坍塌而被搭建的。舞台上的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活祭品。

舞台就是为了坍塌而被搭建的。舞台上的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活祭品。

一个莫得感情的小号

与君歌一曲

元丹丘x李白&岑勋x李白,不知所云、无病呻吟、违背历史、都是捏造。


岑勋在听及“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时便忍不住浑身颤栗,再听了李白吟就一句“君不见高台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他竟簇簇流下泪来。他仰着头,肩膀耸动,泪流得无声,流得含蓄,好像让酒液自壶嘴倾下一般简单,李白恍然不觉。他实在醉了,醉到可能连岑勋和元丹丘都分不清楚,睁一双明亮的眼,叫岑夫子,丹丘生。他们同时应了声,李白便晕乎乎向他们凑过来,被眼疾手快的元丹丘接住了,谪仙子倚在友人的臂弯里,依然盯着岑勋,说:将进酒,杯莫停——

岑勋道:好!

他捧一大白,仰头一大饮,诗和酒液和泪液齐齐淌了他...

元丹丘x李白&岑勋x李白,不知所云、无病呻吟、违背历史、都是捏造。



岑勋在听及“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时便忍不住浑身颤栗,再听了李白吟就一句“君不见高台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他竟簇簇流下泪来。他仰着头,肩膀耸动,泪流得无声,流得含蓄,好像让酒液自壶嘴倾下一般简单,李白恍然不觉。他实在醉了,醉到可能连岑勋和元丹丘都分不清楚,睁一双明亮的眼,叫岑夫子,丹丘生。他们同时应了声,李白便晕乎乎向他们凑过来,被眼疾手快的元丹丘接住了,谪仙子倚在友人的臂弯里,依然盯着岑勋,说:将进酒,杯莫停——

岑勋道:好!

他捧一大白,仰头一大饮,诗和酒液和泪液齐齐淌了他满面,顺着一杆折成弯月的脊梁淌下来。他不愿低下头去,让李白看他涕泪俱下、溃不成军,看他模样狼狈,像腌过头的愁;但李白并未看他。李白望着他,没有看他。醉中仙的视线漂浮在云端,被酒意催发出一种飘然的、目中无人的冷淡,并无倨傲的棱角,此时只给岑勋带来莫大的安慰。他还在流泪,但还可以喝酒,这世上再没有一个比他更虔诚的信徒,虔诚信奉李白口占的词句。

李白在说:“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他在唱一首酣歌,本能地仰起头,汹涌的诗意在他体内澎湃着,像要破体而出的猛兽。他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元丹丘怕他摔倒,但岑勋只是沉溺地盯着诗人,好像是在为舞女绚烂裙裾着迷的孩童。他何德何能,他何德何能,岑勋想,战栗地想,流着泪想,凡人的身躯承载不了天才的诗意,淌出来流成滔滔的泪水。他何德何能,有幸见证这一曲留名千古的歌咏,他如何至此,他死不——他——

“但愿长醉不复醒。”

岑勋悚然一惊,酒盏滚落,溅湿了他与李白的衣袂。谪仙子垂着眼看他,发髻散乱,脸颊酡红,分明是一副混沌的醉态,又好像清明得很。岑夫子,他念着,哂笑着,呼吸就在岑勋的耳畔,夫子唷,他问,你为何不喝了?你为何不醉呢?

李白看着他,似乎又没有看他。他掂过岑勋面前的半壶酒,又蹒跚着远去。他依然在高歌,依然在醉饮,一词一句都撞得岑勋心头轰鸣,撞他流不尽的泪。他如何能醉呢,这世上也只有李白还可以醉了,他又如何醉呢。那些沉甸甸压着的,流再多的泪又如何冲刷走,喝再多的酒又如何冲刷走,喝尽了酒也不能。李白喝尽了酒,诗意也要枯竭,他再醉倒在元丹丘的怀里,嚷嚷着要让谁换酒,元丹丘只是笑。醉鬼的妄语当不了真,醉鬼却仍要妄语,含混地念着杜康和圣贤,听在岑勋耳中,依然是顿挫的、渊浑的、力透千古的歌诗。

他说:“与尔同销万古愁。”

岑勋怔怔然掩面,泪水自他的指缝间溢出。他深呼吸着,又徐徐吐出气来,如此往复几次,仍止不住话音的战栗。“吾,”他发现自己已哭哑了嗓子,“莫非吾亲历了仙迹耶?此景必将写入青史,万载——万载不移。是耶?非耶?”他猛地抬头,“是梦吗,莫非这是梦吗,吾实则身在梦中。太白、太白?丹丘?”

元丹丘摇了摇头,李白在他怀里睡去了。他瞥了一眼岑勋,只是说:“太白闹腾了几许久,让他好好休息罢。”

 

 

元丹丘是标准的闲散道人,隐居山林,岑勋却安定不得。他与李白别离几月,愈别愈思之如狂,书信不能慰,唯有相寻来解肝肠寸断之苦。中途碰上元丹丘,却道是李白的故友,相邀来故友居处饮酒歌曲,歌的这首曲,复将岑勋神魂震得寸断。

他痴痴几日,只执着元丹丘的手,说某二人必因此而得以被世人铭记,太白更要因此光耀千秋。他说得激昂,翻来覆去掂在唇边,再说光耀二字,脸上也恍若有光。

元丹丘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面对岑勋只是笑。那番过后李白恹恹许久,整日精神不振,或是酗酒伤了身,又或是实在竭蹶了精才气,也说不准,倒是蹙着眉,颇以为元丹丘趁他昨夜醉倒作了什么事。元丹丘笑他道:“我缘何作些甚么,害你不得不逗留几日?”

李白便也笑回去,道:“看来你是谋划了许久。”他再问岑勋:“夫子如何呢?若此刻要走,可再没有好酒为你送别。”

他喝光了元丹丘家里的酒,酣畅一醉,醒来大忘皆空。元丹丘说他昨夜作了一首好诗,他才恍然有一些印象,再笑,道,既然丹丘说好,那必然是好的。却亦把岑勋的泪涌忘得一干二净,只邀他留宿,再同欢几日,再共饮片刻。三人合居于此,这几日的光景间,一面游山玩水,一面便饮酒作乐,那一曲将进酒,却无人再歌了。

喝酒还是快活的,无诗可作,探玄论道也不亦乐乎。李白被元丹丘禁饮,恼他恼得紧,只是没什么精力恼下去。他实在困倦,嗅着元丹丘领口熏香,倚他肩头便睡了,岑勋方还与元丹丘谈一些道学。他们本因李白相识,失了李白的活络,两个人逐渐沉默起来,岑勋酒喝到一半,视线只是落在李白身上。

谪仙子醒时闹腾,醉时闹腾,睡了却很安分。闭着眼,也不作声,好像一株月下的筠竹。元丹丘不动声色调整姿势,把他往怀里拢一些,让他睡得舒坦,岑勋再不言语。最后是元丹丘低笑了一声,开口道:“夫子可还记得太白那一曲将进酒怎么唱?”

自然是记得的,岑勋这样答的时候,还很恍惚,很出离,神魂不知放在谁身上。后来元丹丘把盏击著,歌声轻而飘然,似乎尽力不想吵醒李白。那日谪仙子舞得凌乱,大开大阖大起大落的节奏,到他这里都变作一泓静暖的春水,只是慢悠悠地涨着,偶尔有一些潮浪。他唱的时候,李白舒展开眉头,睡得更祥和了,岑勋也终于怔怔然抬起头来看他。

那样的歌声,像是满山抖动的林叶,又像是阶前如水的月光,静谧得不合曲调。该沉浑的地方,元丹丘都好像刻意地唱得柔软,唯独唱到一句,才略微有些动容。他抬了抬眼,看向自己肩头的重量,李白睡得很沉,面色有些苍白。他再看岑勋,岑勋竟也在看他,好像有什么无声的疑问。一曲唱毕,一个愁字延得悠长而空灵,如同仙鹤展翼飞行划出的轨迹。元丹丘终于道:“夫子知道太白是唱给谁的吗?”

“某二人,已写在词中。”岑勋道。

“不是的,只是唱给夫子罢了,”元丹丘展眉道,“与尔同销万古愁,我却是没有愁与太白共销的。”

岑勋默然无语,喝尽了杯中的酒,才听得元丹丘问他:“夫子的愁——夫子知晓太白的愁吗?”

 

 

元丹丘是标准的闲散道人,隐居山林,不求富贵,不问苍生,只有在与李白交谈的时候,才会有一些开怀或怅然的神色;问岑勋的时候,也淡然得很,好像并不在意会得到什么回答。岑勋方吞饮酒液下肚,辛辣硌在他喉头,至于无言。

他与李白一向都安定不得,汲汲于功名,似乎黎民缺不了他们。固然也曾喝得酩酊大醉,相互劝慰,盛名的诗人,攫笔作给他飘逸的篇章,一字一句有屈原临江的悲慨楚调,而赠他的那一只白鸥,如今仍然盘旋在他心头。元丹丘了然,收回眼神,转而轻轻拍了拍李白:“太白、太白?”

李白醒得很快:“丹丘扰我清梦。”

“我们早已喝光了酒,”元丹丘笑道,“有你睡颜下酒,喝得很畅快。”

“丹丘莫再笑话我了!”李白朗声回以一笑,“我嗅着酒香,也作了一个香甜的梦。”

他再眨眨眼,又问岑勋:夫子想听吗?

梦自然是有趣的,更吸引人的是李白的语言。谪仙子对描绘万物都有天赋的神力,这种神力在描绘梦上得到无与伦比的发挥,岑勋正是对此沉迷。再等到李白讲着又阖上眼,夜色很深,露水沾湿了他的衣角,他确然是睡去了。稀薄的云层之下,一点朦胧的月光缀在诗人的身躯上,于是万物皆轮廓清晰地沉眠,元丹丘阖上眼,只岑勋无法安静。他将度过又一个无眠的夜晚,来反复咀嚼李白有意的、无意的、有意义的、无意义的诗句,如夜光的碎片一般的诗句,以期获得某种释然和快慰。

这种快慰是无法持续的,很快岑勋又要踏上远离的路途。李白还要黏着元丹丘,也不挽留将行的友人,只是饯别宴上喝得大醉。他再没有作诗,他却再没有作诗。岑勋很难得地没有醉,便看李白仍然是那样醉着,分明醉着,却又好像清醒地,盯着岑勋,盯着元丹丘。

他说:嵯峨巘崿,为之奈何?

他说:夫子,夫子,你且去,必然是青云路——

岑勋没有应答,应答的是元丹丘。他替他答好,李白瞪着迷糊的醉眼,便似悲似喜地笑起来。后来岑勋踏上离路,听钩辀格磔的哀鸣,天边尽头有落日像是神明的眼瞳,他想起李白对着元丹丘的微漠的笑的神情。此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岑勋每每忆起,不能放下,无法释怀。他踏沉重的步伐,每一步落地有热铜迸溅的火花,滚烫的温度,恍似先天政变中的赤血自脚下淌过,淌到今日也没有流尽,他的步伐如何能不沉重呢!他走着,走着,畅快高昂的乐声远离了,除了沉重和疲倦,再没有什么能够承载他的身躯。天空被林间枝桠切割得支离破碎,白鸥便在碎片里尖啸着盘旋,像是仙人被裁下飘落的衣袂。他再开口,也被自己沙哑的、粗糙的、无力的嗓音嗓音震惊。

他用这样的,好像沙漠的旅人一般的嗓音低低地唱着:

与尔同销万古愁!


胡同斋
【饼渣◎荷塘日色】一个简简单单...

【饼渣◎荷塘日色】一个简简单单的意识流。感觉最近自己有点勤快呢(๑ `▽´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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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叻兔叻赤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冰冷的,坚硬的,挣扎的,浩瀚的岁月,沉默的年轻的脸庞,不是也很浪漫吗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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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户子君

【藕饼】生孩子还得走程序

“我想好了,我要生个儿子。”

哪吒说出这句话时,对面的李靖一个没稳住,揪下了一撮毽子上的鸡毛。


“吒儿,听爹说,你生不出儿子的…”

哪吒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让敖丙生,生个儿子让他陪我和敖丙踢毽子。”

总兵大人的嘴唇微微颤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收获了他儿子一道鄙视的目光,

“爹,都怪你太弱了,踢着还没娘有劲儿。”


李靖,“……………”


当晚,李总兵是哭着回去的。

殷夫人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哭成这样?”

“吒儿嫌我毽子踢着没劲儿…”

“别难过,你就是太弱。”殷夫人温声劝慰。

“。”李靖哽了一下,接着说,

“他说他...


“我想好了,我要生个儿子。”

哪吒说出这句话时,对面的李靖一个没稳住,揪下了一撮毽子上的鸡毛。


“吒儿,听爹说,你生不出儿子的…”

哪吒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让敖丙生,生个儿子让他陪我和敖丙踢毽子。”

总兵大人的嘴唇微微颤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收获了他儿子一道鄙视的目光,

“爹,都怪你太弱了,踢着还没娘有劲儿。”


李靖,“……………”


当晚,李总兵是哭着回去的。

殷夫人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哭成这样?”

“吒儿嫌我毽子踢着没劲儿…”

“别难过,你就是太弱。”殷夫人温声劝慰。

“。”李靖哽了一下,接着说,

“他说他要和那妖龙生个儿子,好陪他两踢毽子。”

李靖说完,小心翼翼地从泪光中窥探夫人的脸色,却见殷夫人迅速松了口气,

“那让他两赶紧的。”

李靖,“?”



XXX

就算没有殷夫人的催促,哪吒也是个行动派。

当晚就在房里掏出海螺吹了两声。

哪吒吹完有些不确定——这次不是在海边吹的,还能召唤小神龙吗?

事实证明敖丙是真的随叫随到。

海螺声音刚停,他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哪吒,有什么事找我?”

“敖丙,你来得好快啊!”哪吒惊喜地从床上翻身而起,“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敖丙指指门口那坛水缸,“有水的地方我都可以出现。”


哪吒若有所思,“喔,田螺姑娘。”

敖丙,“…………我不是。”



闲谈过后哪吒没忘记自己的正事,他拍拍床沿让敖丙坐上来,撑着下巴道,

“敖丙,我们生个孩子吧,可以陪我们踢毽子。”

“生孩子”的问题显然触及了敖丙的知识盲区,但哪吒的心愿他下意识地没想拒绝。

“好,要怎么生?”


“我不知道,”哪吒也难住了,“你是怎么生出来的?”

“听说是我父王吐出来的。”

“…………”


哪吒烦躁地挠挠头,第一次遇到一个无法轻松解决的问题,让这位小爷觉得丢了面子。

敖丙在旁边也没说话,光线昏暗的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啊啊啊烦死了!!”

哪吒久思无果,突然大叫了一声,侧头揪起敖丙的衣领就往自己面前狠狠带去——


“唔!”

柔软的唇瓣被激烈的碰撞挤压变形,紧密贴合在一起,疼痛的感觉一瞬间冲击大脑。

以至于敖丙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从嘴里出来的…这样说不定能行…”哪吒的声音从唇齿相交的地方含糊不清地传来。

他吻得十分用力,带着惯有的戾气,却也有不动声色的温柔。


“唔…哪吒……”敖丙理智回笼后开始推搡,然而手刚抵住前者的胸膛就被烫得缩了一下。


哪吒是天生的掌控者。

他哪儿能任敖丙反抗,一手松开后者的衣领,改为钳住两只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掌在敖丙脑后,将这个吻加深。


片刻后,哪吒退开,平复着紊乱的气息,

“怎么样,有没有要生的感觉?”

敖丙同样气息不稳,用手按了按胸膛,

“不知道,感觉有东西要跳出来了。”

哪吒闻言一喜,把头贴在敖丙胸前,“让我来听听我们孩子的声音。”

敖丙的心跳在哪吒贴上来的那一刻又恢复了剧烈的跳动,他不知道原因,但本能地感觉难为情。

偏偏哪吒还毫无察觉,

“敖丙,你胎动越来越厉害了,应该要生了!”

…………



最终两人折腾到天亮,这“孩子”也没生下来。

哪吒精疲力尽地瘫在床上,头还不忘枕着敖丙的胸口。

“哎…累死小爷了,生孩子好难。”

敖丙深有感触地点头表示认同。

“你要不回去问问你家老东西,龙族怎么生孩子?”

敖丙用力扯了扯哪吒的耳朵,

“那是我父王。”

“好好好,你父王,你快回去问。”

显然,敖丙的教导对这个问题儿童毫无效果。



XXX

敖丙回去后,哪吒也坐不住了,干脆“哒哒哒”跑到他娘那里去。

“娘——”

一把撞开门,李靖也在。

“吒儿,说了多少次,不要毛毛躁躁,你……”

哪吒不耐烦地摆摆手,

“就知道说教我,连毽子都不会踢。”

被戳到痛脚的陈塘关总兵立马闭上了嘴。


“娘,快跟我讲讲生孩子的步骤,敖丙一晚上都没生出来。”

殷夫人,“……”

这次,李靖手上没有鸡毛毽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揪下来的一撮胡子。

“你,你们…!”

还是殷夫人理智,知道自己儿子有多大点儿能耐。她一脚踢在李靖腿上,示意他别再大呼小叫的丢人现眼。

“吒儿,这个…生孩子是要先成亲的。”殷夫人避重就轻地解释道。

哪吒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转过身就朝屋外走去。


“吒儿,你去哪儿!”李靖捧着一颗破碎的心在后面呼喊。

哪吒一个腾身跃上风火轮,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前者的视线,

“提亲——!”



屋内,李靖又气又愁,把桌子拍得山响,

“夫人!你瞧瞧,瞧瞧这混账小子干的事,他说他要去龙宫提亲!”

殷夫人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里屋,李靖见状也顾不得气了,忙追上去,

“夫人,你别生气,回头我好好说说——”

声音戛然而止。


“…夫人,你在干什么?”

李靖默然地看着殷夫人翻箱倒柜。

殷夫人一边倒腾着手里的裙子,一边对着镜子比划,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前者,

“快帮老娘看看,吒儿大喜那天老娘是穿红的好看呢,还是戴金的好看?”

李靖,“…………”

殷夫人回头淡淡一扫。


“夫人怎么穿都好看。”

……



XXX

哪吒一路奔向东海,到了海面也没停顿,一头就扎到了海里去。

混天绫卷着海浪,风火轮的业焰破开一道屏障,沿途的虾兵蟹将纷纷避让。

“敖丙——敖丙你在哪儿?”


敖丙正和龙王大眼瞪小眼,就听到哪吒的声音。

龙王一听是那出馊主意的臭小子来了,浑身的龙鳞都竖了起来。

“来得正好!就是这个猖狂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父王,哪吒不是你说的那样。”敖丙急切地辩护道。

“那是哪样!”龙王吹胡子瞪眼。

“是……”不知怎的,敖丙突然想起昨晚哪吒吻他的情景,话到嘴边没溜出来,脸却先红了。

好在哪吒这时刚好找了过来,从天而降化解了他的尴尬。


“可算找到你了!”哪吒一落地就拉住了敖丙的袖摆,“我问过我娘了,她说要先成亲,敖丙,我是来提亲的。”

敖丙的瞳孔倏然放大,胸腔又传来熟悉的鼓动。

“混账小子!休要混淆我龙族血脉……”龙王气得大骂,骂了两句又反应过来,这两个人能有个鬼的血脉。

当真是被气晕了头。


“咦?你就是敖丙他爹,老东——嘶……”哪吒被敖丙从后面狠狠踢了一脚后,反应过来,立马改口道,

“老东海龙王。”

敖丙,“………”

龙王,“…………”别以为老夫没听出来你想说什么。


敖丙轻咳了一声,转向龙王,

“父王,我和哪吒是真心想要一个孩子的,请您成全。”

龙王心情复杂。

只听说过“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还没听说过“我们是真心想要个孩子的”。

但他也没法跟敖丙解释孩子是怎么生的以及他两根本生不出孩子这个问题。



“我说岳父,小爷我究竟是哪里让你不满意?”哪吒问。

龙王气结,怒吼道,“谁是你岳父!”

哪吒转向敖丙,“咱爹脾气真暴。”

敖丙意味深长地看回去,“只有你没资格这么说。”

龙王接着怒吼,“谁是咱爹!”

敖丙,“…………”

哪吒,“…………………”


然后整个海底都安静了。


长久的沉默后,龙王干巴巴地纠正道,

“……你爹。”

………


最后还是敖丙看不下去了,终止了这个话题,

“父王,可以了。”

龙王冷哼了一声,又把哪吒上下打量了几眼。

平心而论,这小孩魔珠转世,配他儿子正好。样貌也生得俊,还带了股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欣赏的血气。

还真是没得挑。


但龙王不愿认输,仔仔细细扫视了几遍后,目光落在哪吒手腕的乾坤圈上,

“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女人戴首饰,不三不四的!”

敖丙沉默了。

哪吒瞅了龙王两眼,突然勾着嘴角邪气地笑了,

“岳父说的是,我这就摘下来。”


龙王犹如打了胜仗般昂了昂高贵的头颅。

“……”敖丙默默退开几十米远。


“——急急如律令!”

“轰!!!”



那天的海底发生了什么,岸上的人无从得知。

只知道哪吒上来以后,带回了成亲的消息。



XXX

很快,上到陈塘关八百里,下到海底两万里,就都知道哪吒要和龙族之子敖丙成亲了。

在殷夫人的操持下,和被殷夫人操持过的李总兵的张罗下,亲事大张旗鼓地开办了。


敖丙没有忘记哪吒三岁生日宴过得是有多糟糕,这次也不免担忧,不等哪吒用海螺召唤就主动找到了后者。

他到的时候哪吒正在摆弄一堆莲藕,

“哪吒,我有些担心陈塘关百姓们不会来参加……诶?你在做什么?”

哪吒见敖丙来了,难掩得意地把手中一堆东西往后者面前推了推,假装不经意地瞟了瞟他的神色,

“放心吧,自那次之后他们就知道小爷我的好了——我正在做成亲的时候摆在高台上的展品,你看看。”


敖丙闻言松了口气,接着把目光放在那堆莲藕上,粗壮拼接的莲藕经过雕刻已经大致成型,他歪着头左看右看,犹疑道,

“这是你…?”

哪吒的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没错,这正是小爷我身份的代表。”


敖丙,“?”

哪吒一字一顿道,“全民藕像。”

………



XXX

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龙王可以主宰天空下雨,却无法阻止儿要嫁人。

蹦出这个想法时,他忧愁地想,为什么自己就默认了是“嫁”呢?


成亲的那天阳光盛大。

阳光照在“全民藕像”上烨烨生光。


哪吒牵着敖丙的手走过红毯。

红毯很长,夹道都是陈塘关的百姓,还有一些凑热闹的水产品。

这一刻,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种特殊的情愫,仿佛有斩不断的线将两人从此系在了一起,永不分离。

“敖丙,成亲之后我们就能生小孩了。”

“嗯。”

“你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敖丙摇摇头。

哪吒接着说,

“孩子跟我姓,姓李。你是龙族,他是咱两的孩子,就叫李小龙怎么样?”


敖丙的脚在红毯上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哪吒眼疾手快地托了他一把,“怎么了?太喜欢这名字了是吗?”

敖丙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幽幽道,

“你这样瞎取名字,作者是会被骂的。”

哪吒,“……对不起。”


拜过高堂,又叩过天地,两人对拜时哪吒还被敖丙的龙角戳了一下。

他“哎哟”一声摸摸自己的额角,突发奇想,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长角吗?”

敖丙正要回答,旁边传来一声咳嗽。


侧过头,李靖正威严地注视着他们,

“有什么话说不完的,留着程序走完了再说。”

哪吒不认同地看了他爹一眼,

“程序走完了还要忙着生孩子呢。”

李靖,“……………”

殷夫人撞了撞丈夫的手肘,示意他闭嘴,待两个孩子相携入了洞房,这才小声道,

“你慌什么,这不还有太乙仙人在吗,还怕生不出孩子?”

李靖一个头两个大,“他又不是妇产科的能有什么办法?”

殷夫人瞥了暼席上吃得正欢的太乙真人,

“你看他那肚子,就像是有临床经验的。”

李靖,“………夫人,休要羞辱仙人。”



XXX

洞房花烛夜,对于两个经验为零的人来说,本来应该毫无意义。

但哪吒天赋异禀。

不管是遵循本能行事,还是自学成才,都不能以常理论事。

在一阵激烈的亲吻后,他将敖丙压在了下面,并且无师自通,刻苦钻研。

钻了又钻地钻研。


第二天,敖丙扶着腰根本爬不下床。

最后只能幻化为缩略版的龙型贴着平面溜下来。

哪吒端了饭菜回来就看见一条小龙躺在地上,立马惊喜地冲过去把小龙提起来,四下里大叫,

“敖丙!!咱儿子生出来了!”


手里的小龙一个甩尾“啪”地糊在哪吒脸上,又被这个动作拉扯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哪吒也不顾脸疼,紧张道,

“儿子咋了,疼不?”

敖丙再也受不了了,龙身一个放大“梆”一下压在哪吒身上,砸起一阵灰尘。

“你管谁叫儿子呢!”


哪吒,“…………”



XXX

很久很久的以后,当哪吒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敖丙也生不出孩子时,只能拉下脸去请教自己的便宜师傅。

这时他才得知,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生出孩子。

告知哪吒真相后的太乙真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哪吒的脸色,生怕他悔了这门亲事。

但哪吒只是托着腮帮子想了会儿,便道,

“算了,生不出就生不出吧。”


反正已经找到了比踢毽子还要吸引他的事情。


当天,哪吒又把敖丙压在了下面。

“敖丙,我们再努力努力,争取快点生个孩子。”

敖丙半推半就地挣扎了一下,

“你今天问了真人,他是怎么说的?”

哪吒眼珠子转了转,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手一招把混天绫拉过来绑在敖丙眼睛上,



“师傅说,生孩子还得走程序。

我们今天再加一项程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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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小海汪

【藕饼】目成心许(1)

1. 《如何帮竹马追到心上人》 衍生的小长篇,建议先看前文。幼驯染设定,双向暗恋。

2.二人在成长过程中性格会变化,总体来说是护妻狂魔藕x温柔饼,两人背景皆是苏苏苏,不适请立刻退出,不接受谈人生。

祝食用愉快√

——————————————————

李家是C市人人津津乐道的一户人家。

李靖李市长对外成熟稳健,铁面无私,对内端的一副家长架子,三个儿子一视同仁,被仨小子私称“李黑脸”,当然这算不算连带着骂了自己他们尚不清楚;

殷夫人虽为女子却任警察局局长,扫黑除恶拿的一手稳准狠,精明干练,端庄深沉,真真应了那绝世诗词:

“铁骨柔肠亦红颜,英姿飒爽半边天。退却戎装仍...

1. 《如何帮竹马追到心上人》 衍生的小长篇,建议先看前文。幼驯染设定,双向暗恋。

2.二人在成长过程中性格会变化,总体来说是护妻狂魔藕x温柔饼,两人背景皆是苏苏苏,不适请立刻退出,不接受谈人生。

祝食用愉快√

——————————————————

李家是C市人人津津乐道的一户人家。

李靖李市长对外成熟稳健,铁面无私,对内端的一副家长架子,三个儿子一视同仁,被仨小子私称“李黑脸”,当然这算不算连带着骂了自己他们尚不清楚;

殷夫人虽为女子却任警察局局长,扫黑除恶拿的一手稳准狠,精明干练,端庄深沉,真真应了那绝世诗词:

“铁骨柔肠亦红颜,英姿飒爽半边天。退却戎装仍妩媚,只为平安满人间。”

长子次子与其父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间尽是英武之气,小小年纪便有济世之心,誓此生无悔入华夏,立来世愿在种花家;

但这些都不是人们最感兴趣的。

他们真正感兴趣的是李家小少爷,李哪吒。

李哪吒与家中任意一人性格皆不相同,性子既野又狂,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凶狠,自带熊猫眼线,虽为稚童却牙口尖利、力大无比,时常光脚乱跑,上树摘果下地刨泥,拆家堪比哈士奇——据同别墅区人所说,李家一个月最起码购买三次家具,坚固程度从橡木到榆木再到柚木,这小少爷的恐怖实力可见一斑。

李家宅坐落于封神别墅区,名为“陈塘关”,左邻孙家“花果山”,右毗姜家“玉虚宫”。这三家属李家最为鸡飞狗跳,花果山自然热闹,但至少是一派和平景象,再看看自己家那仿佛狂风过境般的别墅,李市长默默捂住了眼睛。

陈塘关院内,有个四五岁左右的娃娃正在罚站。

哪吒叼着根草,双手插兜,目中一片不耐。他最讨厌这些条条框框,住在这里的孩子不是阿谀奉承便是视他为纨绔子弟避而远之,到现在为止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李黑脸真烦,不就是往那死小子家撒了泡尿么,他骂我我还不能还手了?天道不公...滚远点,小爷我烦着呢。”哪吒踹了脚在他身边呜呜转悠的乾坤圈,结果那平时温顺的金毛今日却异常执着,咬着他裤腿往大门口拽。

“诶你干嘛?松嘴松嘴!咬烂了老头儿又要骂我,哎哟你那个口水!”

被乾坤圈弄到门边,哪吒刚要往外走却又被咬住了裤脚,大金毛围着他转了两圈,又看了看一旁的盆景,见这魔头不开窍,急得干脆直接往树叶遮盖处一趴。

“你...让我蹲这儿藏起来?”哪吒嘴角直抽抽。

乾坤圈摇着尾巴呜呜了两声。

“...明天我要去砸小六家的玻璃,你替我顶了。”

乾坤圈委屈地哼哼两声,大尾巴也不摇了,却还是“汪”了一声表示“我答应了你快过来”。

小魔王嘚瑟地哼了一声,盘腿往那片阴影里一坐,右手托腮往外瞅。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开了进来,悄无声息地停在对面别墅外面。

“嗯?”哪吒来了兴趣,“对面终于来人了?不错,刚从大哥那偷的贞子面具算是有用了...”

对面从半年前就开始陆陆续续往里搬东西,紫檀家具、风水壁画、玉器珍宝等等等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当然,这些都不是吸引这小魔王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这次来的人应该是个优雅的少爷或小姐。

哪吒年纪虽小,但在李家夫妇的教导下懂得东西却是不少,他知道越是气场平和、心性温柔的人,越不爱与人密切地交往,生怕哪里辜负了别人的期待,同时也绝少期待他人,因而一般看来,会是比较冷淡的人。

但越是温柔的人,越难驯服。

他是个爱玩爱闹的,同时也极爱富有挑战的东西,越不让他干他偏要干,因而他对这户人家早早便惦记上了。谁知这家主人真是不骄不躁,东西搬完了来了管家,管家叫来了厨师保安保洁阿姨,从冬天开始种花种草弄鱼苗,直至如今春末夏初,那院儿里花团锦簇、竹苞松茂,池内鱼鲜虾肥、海馔蟹美,主人才姗姗来迟。

衣着得体的管家早早便在门口等待,看见车来快步踱到门边,待司机到副驾驶为主人打开车门后三十度鞠躬,伸出手护着那人下车。

哪吒率先看到的是两条又细又白的腿伸了出来。

皮肤真好,摸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小魔王被脑子里莫名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欲盖弥彰地狠狠踹了乾坤圈一脚,掩饰急速上升的心跳。

接着,里面的人整个探出身来,在地上站稳后,抬起头对管家露出一个笑容。

那是个小男孩。

和他差不多的年纪,稍稍比他矮一点,头发水蓝,脸蛋白嫩。头戴一顶学生帽,简单大方的白衬衫外套着一件银灰色针织背心,一枚金色校徽别在领结上,散发出耀眼的光泽。下身是一条呢料短裤,略微宽大的裤管中伸出来两条白皙细嫩的大腿,黑色白双杠的小腿袜紧紧包裹小腿,咬出流畅优美的线条。脚上一双墨蓝的圆头小皮鞋,踏在地上发出清亮的“嗒嗒”声。小男孩一笑嘴角就漾出两个浸了蜜似的小酒窝,整个人看上去乖乖软软的。

他与管家说了句什么,往家中走时无意歪了下头,透亮清澈的眼睛与哪吒撞了个满怀。

小魔王的心仿佛静止了。

天上好像飞来一个巨大无比的“萌”,砸的他晕头转向。乾坤圈被主人这幅“啊好可爱好可爱天哪怎么这么可爱”的样子蠢到,忍不住狠狠撞了他一下,及时避免了他被小男孩萌到流鼻血的丢人命运。

那小男孩却并没有再看他,随着管家走进别墅里去了。

乾坤圈呜呜围着小魔王打圈,被哪吒一脚踹开:

“你刚刚撞我干嘛!我还没看够呢!”

大金毛自闭了。

哪吒这一天都神魂颠倒,满心满眼都是刚刚那娃娃澄澈透亮的眼睛。

蓝色的,亮晶晶的,像灵珠一样。

对,以后就叫他小灵珠吧,只属于我的小灵珠。

靠着他那神通广大的爹,哪吒在晚饭时了解到了这小孩儿巨大的信息库。

小孩儿叫敖丙,军火龙头敖广的三公子。哪吒听过敖广这个名字,他爹每次谈到这人都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这人搞的是家族产业,黑白通吃,你说他好吧,军火这种生意身上带血是免不了的;你说他坏吧,可人家一点把柄没有,还负责镇压大批毒贩卧底,规规矩矩为国家提供服务,由于实力强大镇守一方,世人称敖广为“东海龙王”。三公子和哪吒一样是个与众不同的,龙家世代出武将,敖丙却是从小一副文静优雅的样子,丝毫戾气没有,倒是对音乐有超乎常人的天赋。敖广不忍儿子吃苦,也知军火实为刀尖舔血,便也没想把他往这方面培养,只请了位高人辅导防身之术,其余时间便安心学钢琴,让敖丙走音乐这条路。

李市长说完隐约觉得不对,看小儿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又要捣蛋,立马声色俱厉道你给我老实点,那孩子乖巧的很,别吓着人家。

哪吒心说我怎么可能吓到他?我疼他还来不及。

从那一眼开始,小魔王坚如磐石的心悄悄敞开了一条缝,心尖尖上那块最柔软的地方住了个小人儿,眼睛亮晶晶的,叫小灵珠。

晚饭后哪吒一反常态没出去捣鬼,反而安安静静坐在院儿里听对面的动静。

可他副乖巧模样却让李家上下全副武装,按平常套路来看,哪吒闹腾起来还算好的,不闹腾就说明——他要搞出大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对面别墅换了副门匾,红木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龙宫”。

龙宫大厅灯火辉煌,一看便知是正主到了。哪吒盯他们盯的快要睡着,直到清脆的琴声传入他耳中。

“1-1-5-5-6-6-5”

“哈?小星星?”哪吒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不对,是小星星变奏曲。”见他真没有作妖的迹象,李市长也放下心来,边听边为这两眼一摸黑的儿子讲解。

小魔王听的云里雾里,却也渐渐明白了些许,再仔细一听,果真听出些门道来。

前期确实是简单的单音,直至第一段完结,才是快速又舒缓的双手配合,左右手主旋律交替,至第7变奏右手以一个八度的音阶开始,雄壮的感觉油然而生,第8变奏转调为C小调,流露出一种庄严的小调气氛...

音色当真是单纯而又丰富,盈盈亮亮,柔如冬日阳光,轻似泉水叮当,壮阔如海浪咆哮,庄严似圣徒祈祷,直至第12变奏变为3拍子,左手以快速段落开始,最后以大跨度的渐强结束,这一曲方终了。

“确实不简单。”殷夫人颔首称赞,“吒儿,明天去和他交个朋友,这小少爷优雅又可爱,我想...你们一定能玩到一块去的。”

本还以为铁面无私李黑脸会不让他接近敖丙,现在得了母亲大人许可,小魔王简直如虎添翼,听完小灵珠弹琴便跑到屋中左翻右翻,衣服换了七八套,礼物从棒棒糖挑到游戏机,折腾到晚上十一点才平静下来。

他想,明天我一定要给小灵珠留个好印象。

然而命运总是要捉弄人的。

封神虽为别墅区,住户普遍修养素质高,但也不乏有例外。

紧挨着湖边有个小别墅,是个暴发户买下来的。那家儿子今年八岁,上二年级,破坏力与哪吒相比不相上下。哪吒虽说调皮暴躁了些,但心不坏;这家可就不行了,那孩子生的膀大腰圆,脸上肉挤得眼睛都看不见,再加上一个整日挂着鼻涕的大鼻子,简直像那神话里的鼻涕怪。且这鼻涕怪心里极坏,经常拎着小狗尾巴甩,把那小生灵疼的嗷嗷叫唤再扔出去,看到别人嫌恶的眼神还哈哈大笑,对这里的孩子也不是揍就是打,可以说除了李、孙、姜三家,别人家的孩子见着都是绕着走。

今日鼻涕怪又想作妖了。

他瞅见隔壁出来个小女孩,手一痒便去掐了一把小姑娘嫩嫩的脸蛋。

这家父母恰巧今日出去,不知女儿受到此等待遇。小姑娘疼的掉眼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可别的孩子瞅见鼻涕怪早跑干净了,哪还有帮她的人?

正当鼻涕怪得意之时,一块石头“哐”砸到了他的脸上。

“欺负女孩,你可真要脸。”

哪吒揣着兜,他平日最看不得别人欺凌弱小,看不见他不管,看见了这人必须得揍。

“草,你个小屁孩算哪根筋?就仗着你爸市长名分在这里横行霸道,没了你爸你算个屁!”鼻涕怪刚被砸的眼前发黑,缓过神来看到是这小子心里更加不爽,直接开口成脏。

哪吒也不和他废话,他虽个子小年龄小,但胜在灵活弹跳力强。借着身边矮竹的弹力一拳直击面门,鼻涕怪闪身躲过,却没想这只是虚晃一招,直接被哪吒另一手“啪”抽了个嘴巴子。

“你,你...”鼻涕怪气的双目通红,知道自己武力确实不如眼前这个娃娃,况且他身后又有市长撑腰,伸手要去抓那小姑娘:“你别多管闲事!我今天就是想和这丫头玩玩,你滚一边去!”

他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扭头发现一穿着整齐的蓝头发小男孩已经把小女孩护在身后。

“你不能欺负女生。”敖丙抬头与他对视,声音清清亮亮。

哪吒心如擂鼓,他今早本想去找敖丙,听到这边有哭声便过来看看,以为今日遇不上心上人了。

结果小灵珠自己来了!

可看着敖丙把小女孩护在身后的场景,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儿。

这双手应该来牵我,怎么可以牵别人呢?

“长得倒是不错,哈,该不会是哪家的娈童吧?”

敖丙忍不住皱了皱眉,小脸蛋上闪过一抹难堪。他自小教养便好,此等粗鄙之语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

“要不然到我...草!”

下一句话还未出口,他就被狠狠踹了肚子。

哪吒满眼戾气,他家小灵珠这么干净,这鼻涕怪竟如此侮辱他!

那鼻涕怪疼的身子一弯,手无意中推了敖丙一把。

小灵珠正忙着为小女孩擦眼泪,被一个大力推到肩膀,脚下趔趄,细白脚踝卡在石头上,霎时红肿一片。

“唔...”脚踝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瘪了瘪嘴,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敖丙确实是个怕疼的,这一下直接给他疼出了眼泪。

点点水光在那双眼睛里荡起来,贝齿紧咬下唇,他却还是执拗地把小女孩护在保护区里。

哪吒这回彻底急了。

他的小灵珠,那么可爱的小灵珠,被这个死鼻涕弄伤了!

不打死绝对不行!

小魔王暴怒,接下来的战斗根本称不上不是打架,纯粹是哪吒单方面的殴打。

鼻涕怪最后被打的哭爹喊娘,差点要给这祖宗跪下,直直保证以后绝对不再作妖,哭着给小女孩和敖丙鞠躬道歉,在哪吒的眼刀威慑下又狠狠给了自己俩嘴巴,灰溜溜地跑了。小女孩谢过二人后,揉着红红的眼睛自己跑回了家。

这回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看着敖丙白嫩嫩的脸蛋,小魔王竟然紧张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低头觉得不合适,抬头又不知看哪里。

一和那双眼睛对上,他心里就不由自主地跳个不停。

“谢谢你呀。”敖丙率先开了口,嘴角微微弯起,白嫩嫩的小脸上漾出两个小酒窝,“你好勇敢,可以交个朋友吗?我叫敖丙,住在龙宫。”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透着点可爱的红。

“当、当然可以,我叫李哪吒,住在陈塘关...我,我昨天听见你弹琴了,挺好听的...”哪吒急得简直要挠头,眼睛乱瞟,直到望见敖丙红肿的脚踝才反应过来,他的小灵珠受伤了!

哪吒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他还傻乎乎地站在这儿不走,敖丙肯定很疼!

“你受伤了!快上来,我背你回家!”他急忙蹲下身,嘴唇都在发抖。

“不用的,我可以自己...”

“赶紧上来!”哪吒气的吼了一嗓子,吼完又觉得后悔,他是不是把小灵珠吓到了?他那么软,被吓哭了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背上忽地暖乎乎一片。

敖丙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软软的脸蛋紧贴他耳边,粉唇嗫嚅几下,悄悄说道:“谢谢你。”

小孩儿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香味飘进耳朵里,哪吒身子瞬间酥了半边,紧了紧托住敖丙的手,竭力控制自己走的平稳一些,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当我唯一的朋友好不好。”

身上的小人儿愣了一下,没说话。哪吒心里酸溜溜的,也是,小灵珠看起来就很温柔,干干净净,喜欢他的人肯定很多,又怎么会只要自己一个呢?

“好呀。我当你唯一的朋友。”

甜软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直接撞进了哪吒心里。

“真、真的?”

“嗯,真的。”

五岁的小哪吒回头,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小灵珠眼睛亮蓝如潭,潭里落进了晶亮的星星,一闪又一闪。

目成心许,至此终年。

——————TBC.

【武器小剧场】

乾坤圈(委屈):我今天一共被踹了三回。

混天绫(懒洋洋):助攻打的不错。据将军成年还早,离我成为情趣用品还有一段时间,我先歇了啊。

廿三

全糖奶茶【四】

被明日圆船迷了神智,刚刚写完

拖了非常抱歉

另外:本章神秘人物出场

文章指路:设定    一    二    三   五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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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子厚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被明日圆船迷了神智,刚刚写完

拖了非常抱歉

另外:本章神秘人物出场

文章指路:设定    一    二    三   五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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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子厚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所以当他凌晨三点多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心里有一丝烦躁。

        柳子厚解锁了手机,目标明确,打开浏览器,输入:

        【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浏览器卡顿了一下,说明这个问题搜索人数之多之广,方法之五花八门,可见睡眠问题的确是困扰人类的通病。

        翻了翻,找了也许是最靠谱的方法,柳子厚关上手机放到床头,闭上眼睛。

        不过十分钟,他绝望地发现自己越数羊越清醒。

        这不行啊,换一个方法。

        接连换了三四个方法,通通没有用。柳子厚正想干脆起来算了,手机叮咚一声,拿起来,解锁之后正看到刘梦得飞快撤回了一条微信。

        手速快到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一个资深程序员。

        柳子厚根本没看到他之前发的什么,想了想,敲了一个问号过去,

        刘梦得正做贼心虚,手机突然一响,惊得他差点没拿稳。

        【子厚:?】

        刘梦得:!!!!

        他当即发了消息回去。

        【刘梦得:!打扰到你了吗?】

        【刘梦得:你…你没看到之前那条吧?!】

        刘梦得心情忐忑。

        柳子厚实话实说。

        【子厚:没,没看到。是有什么事吗?】

        刘梦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莫名有一丝遗憾,至于遗憾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刘梦得:没什么没什么,我发错了而已】

        【刘梦得:你还没睡吗?】

        柳子厚相信了刘梦得的话,他看了一眼时间,回消息:

        【子厚:不,我是醒了。】

        想了想,似乎还是应该关心关心他。

        【子厚:倒是你,现在还没睡?】

        刘梦得左手在键盘上飞一样敲击,一边还要右手回复,着实是忙的不得了,所幸还算是游刃有余,没有昏了头敲一段代码过去。

        【刘梦得:我负责的程序出了点问题,刚刚找到故障,修理完就可以回家去睡了!:D】

        柳子厚看着那个笑脸,想了想,刚要回复“那不打扰你了”,那边就马不停蹄一条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刘梦得:说来你这个点就醒了?】

        【刘梦得:你不会失眠了吧?!】

        【刘梦得:你等一下我把我的助眠歌单推给你】

        【刘梦得:助眠音乐链接】

        柳子厚甚至没有拒绝的时间。他感叹了一下刘梦得的手速,就点进了链接,里面是一溜的轻音乐,挺小众的样子。

        他点开一首,钢琴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样子听着刘梦得的歌单,仿佛是又深入了他的生活一些。

        柳子厚觉得很有意思,刘梦得那样的人,居然听的音乐可以这么安静。

        人总有多面性,平日里开朗的是一面的刘梦得,听着这样的歌单的是另一面的刘梦得。

        拥有多面性,也许是人最大的特点,也是人与人之间最互相吸引的地方。

        于是柳子厚从第一首开始,把手机放在床头,拉起来被子盖到下巴。

        刘梦得品味真的很好,至少柳子厚是真的听着放松又舒缓的音乐,慢慢地不知何时又沉入了睡眠中。

        这件事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柳子厚破天荒头一回晚开店门,因为他睡过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音乐的问题,他再睡着后睡得很好,没听见设定的闹钟,自然醒后都要快九点了,洗漱换衣吃完早饭,到店里就是十点出头一点点。

        纵使内心非常懊恼,他面上表情还是非常平静的。煮起珍珠,咕嘟咕嘟的黑糖锅冒出让人愉悦的香甜气味,柳子厚把一大块仙草在砧板上用小刀分好,仙草冻一抖一抖的,可爱的很。

        他把处理好的材料放进小桶,洗了手拿荧光笔在黑板上写上今天的内容:

        【今日特惠:椰汁仙草西米露,30%off】

        下面照例再添上几款比较热卖的推荐款,柳子厚拎着黑板一个角,把它挂到了门上,

        楼上员工一早就在盯着了,直到柳子厚把黑板挂上,他们知道今天不知为何晚来的老板已经做好了开店准备,于是各部门都悄悄有人溜了下去,看一眼今天的特惠,然后再悄悄溜上来告诉全部门。

        柳子厚开始收到订单,一水的椰汁仙草西米露。

        柳子厚:?

        今天怎么都是这个?

        他看了一眼仙草,觉得可能不够。于是当机立断再架起一个锅,就在珍珠旁边,煮起了仙草。

        同事们觉得刘梦得今天不太对劲,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比如,今天他一直盯着奶茶店老板,那个眼神专注得有点变态。

        “你今天怎么回事?”同事戳了戳他的背,“今天你的笑好痴汉。”

        刘梦得拍掉他的手:“去,说得我像个变态一样。”

        同事震惊了一下:“你不是吗??我的游戏不还是你推荐给我的吗?”

        刘梦得正色道:“你可以说我写的代码有问题,但是你不可以污蔑我的人品。”

        同事见了鬼一样,拒绝跟他继续聊天,从柳子厚手里接过了奶茶:“谢谢老板!老板辛苦了!”

        刘梦得瞬间扯住柳子厚的衣角:“后来你睡着了吗?”

        柳子厚今天把稍长的头发扎成了马尾,顺手把一杯无糖的双拼放到他桌子上,这是柳子厚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在甜度上:“谢谢,后来就又睡着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甚至睡过了头。”

        “那不是挺好,说明我的歌单有用啊!”刘梦得背靠在转椅上转了半圈,“再说了你天天都不怎么好好休息是不?”

        “你怎么知道的?”

        柳子厚是什么人,大学期间熬夜可以整宿整宿熬一个星期的,平时睡眠不足不过就是稍微有点走神,很难看出来。

        刘梦得眨眨眼:“你知不知道睡眠不足的时候你注意力会比较分散?”

        “上回我去找你时候你差点给我奶茶里加糖,你一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那只是他一个很细微的动作而已,刘梦得这是观察有多仔细?

        他不由得看了刘梦得一眼,充满怀疑。

        刘梦得举手投降:“习惯,习惯,我们看代码的都比较喜欢仔细观察,毕竟有的时候错误只在一个空格之间。”

        同事刚刚把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闻言呛得直咳嗽。

        他想:可以啊,刘梦得,编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碍于同事情,以及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同事什么都没有说。

        柳子厚居然真的相信了。他认真地问:“你这么细心的人,真的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吗?”

        想了想,补充道:“而且你长得很好看。”

        “好看”是在不使用修饰词的时候,柳子厚对于一个人容貌的最高评价。一个人漂亮美丽,或者帅气英俊,都不及长得好看。

        漂亮和帅气一抓一大把,好看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刘梦得欢乐地戳开奶茶,缩着腿转了一圈儿,转椅发出吱呀一声制止了他的大幅度动作:“没有,我直男么。”

        感觉无糖的还是好甜。

        且不说同事再次为了他这句话呛到,让我们来看看今日最惨的白乐天老师。

        白老师放了课之后回家,路是平时的路,店铺是平时的店铺。

        跟平时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个元微之。

        元微之交语文论文的时候把一份数学资料混了进去。白乐天按照习惯把学生们的论文带回家准备周末仔细批改,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敲了办公室门。元微之特别窘迫地跟他说:

        “老师,我今天要交数学的时候发现我好像把必须附的资料误交给您了……

        “我来不及再打印一份了,能不能今天放学后跟您去拿一下?”

        元微之发誓这个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还是惜命的,不想被数学教授死亡凝视。

        但是究其原因,还是他晚上挑夜灯时候心神荡漾,语文数学混着放。那天做数学做到昏了头,给白乐天朋友圈点赞时候顺手就把参考完的资料放到了语文作业里。

        虽然被数学教授盯得后背冒冷汗,写了保证书,但是得到了去白老师家里的机会!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有倒霉到哪里去。

        事实证明,阿甘的名言简直是至理。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块会是什么味道。

        正如他们站在白乐天家门口时,两个人都听到了里面几乎惊天动地的一声重物落地声。

        白乐天眼皮一跳,感觉大事不妙。

        某条被他遗忘的短信缓缓浮现在脑海里。

        元微之谨慎地拉着他后退一步,压低了声音:“老师,你家里是不是有人?”

        白乐天拍拍他的肩膀要他放松,看着眼前的门,第一次完全没有打开它的想法,甚至想离开。

        但是元微之等着他的数学资料救命。

        于是白乐天心情复杂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插进锁孔,向左转了两圈。

        明明是再简单没有的动作,元微之却愣是看出了悲凉和视死如归的味道。

        怎么了这是?

        白乐天打开了门,毫无意外地看到有人半死不活地趴在他家沙发上,并且,矮书架壮烈牺牲,书撒了一地。

        白乐天头疼道:“知退,你是小孩子吗?到哪儿都要碰掉一点东西?!”说着进门。

        沙发上的人当做没听到,语气欢快:“哥你回来啦?几个月不见你又帅——”

        让他戛然而止的是跟着白乐天进门的元微之。

        白知退见鬼一样,脱口而出:“哥这是你男朋友?”

        白乐天被震住了,他蹲下来收拾书的手顿了顿,转而站起来,慈爱地拍了拍白知退的脑袋。

        白知退心中警铃大作,就听见白乐天说:“知退,这里就麻烦你了。”

        看他好像要拒绝,白乐天仿佛不经意地,适时开口给自己添了筹码:“说来,我还留着你高中时候的稿纸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白知退屈服了。他从沙发上爬下来,把书架扶起,蹲下来,背影十分落寞地,一本一本把书捡起来。

        元微之听到他那句话的时候就开始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跟白老师往里走,被白乐天招呼着,才挪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看起来也是经历了一番灾难,桌上杂七杂八摊着不知什么东西,仔细看一下,居然是剧本。

        白乐天把散乱的纸页归起来放到一边,把另外一摞整整齐齐的作业纸搬近,解释道:“外面是我弟弟,写剧本的。他最近可能有点魔怔了,说了什么……嗯,冒犯到你的,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元微之心说怎么会介意,甚至他再说过分一点也可以,嘴上还是:“没关系的老师,我不介意的。”

        白乐天对于学生的懂事深感欣慰,在一堆作业里翻了翻,把元微之那一份翻出来,把夹在里面的数学资料抽出来给他。元微之简直是千恩万谢地接过,因为时间晚了也不好再留,匆匆告别,并且约了白老师明天吃饭表示谢意。

        大门咔哒一声合上。

        白知退一跃而起,冲进书房:“哥!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表情兴奋,充满求知欲。

        白乐天面无表情地拆开一包pocky,也不管这种甜食有多容易增重,叼着一根,把剧本甩给他:“那是我学生,把数学资料夹进语文论文里了,跟我来拿的。”

        白知退接住剧本,刷啦啦翻到之前看的地方,一边跟他哥讲话:“唉,哥你这样不行啊,你都27了,到现在为止居然都是单身……”

        “我单身怎么了吗?!”

        白知退一脸严肃:“对我的创作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

        几乎是同一时刻白乐天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别想把我变成你的素材!”

        面面相觑,白知退迅速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转移话题:“哥,你今天看到我怎么那么惊讶?”

        他有些疑惑,早半个月前他就给白乐天发过短信说要来住一段时间,白乐天当时还同意了。

        所以今天为什么他会这么惊讶?

        一个看起来不可能却能够完美解释这一切的答案,出现在了白知退的脑袋里。

        他震惊地抬头,刚好对上白乐天心虚的眼神。

        “哥你是不是忘记我要来了?!”

        回应他的是白乐天低下头批改论文的动作,认真,专注,仿佛天底下发生什么都跟他无关。

        白知退心情异常复杂。他感觉自己不是他哥最爱的崽了。他心塞地趴到桌上,嘴里念叨:“为什么,哥,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你对我很好的,为什么现在我和你的关系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白乐天心说你半夜给我发短信我能看到就很不错了,哪里会去记到底是什么内容。

        不过弟弟还是要安慰的。

        于是他拿过白知退的新剧本,随手翻开,道:“知退啊,你的剧本写的又——”

        看清楚了这一页上的云霄飞车,白乐天把“进步了”三个字又咽下去。

        “白知退!”

        熟悉的语调,让白知退想起了那个高二的夜晚,他哥进他房间给他送水果,看到了他写的黄文。

        那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跟兄长的相处时光,是那样温馨。哥哥温柔地把那本本子拿起来,笑着,咬牙切齿地对他说:“白知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哥我错了!冷静!不要把我高二写的东西发给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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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物是白行简,【想不到吧.jpg】

那么是哪位猜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