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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商无韵

凤凰台 12 【靖苏 原著IF剧情】

天青青兮欲雨。

誉王既然拒不投降,他其实并没有必要继续与这二人客气周旋。换做一年多以前的萧景琰,此情此景怕是早已合身扑上和夏江战作一团,不管是不是武力悬殊或者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他方才一眼扫见梅长苏对他微微扭了扭头,知道这人定是不许他贸然动手。

虽然不知道梅长苏还想在这样的局面里翻出什么样的花来,他却信得过那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当然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他不能放弃梅长苏。

这人的命,可还捏在负隅顽抗的二人手中。

梅长苏忽然偏过头去,对身旁的夏江说了句什么。只是那声线太过虚浮,相距不过数十步之遥,萧景琰凝足耳力也未能听清。他心下一沉,知道他这几日怕是没少吃暗亏,明里强撑着,其实身体底...

天青青兮欲雨。

誉王既然拒不投降,他其实并没有必要继续与这二人客气周旋。换做一年多以前的萧景琰,此情此景怕是早已合身扑上和夏江战作一团,不管是不是武力悬殊或者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他方才一眼扫见梅长苏对他微微扭了扭头,知道这人定是不许他贸然动手。

虽然不知道梅长苏还想在这样的局面里翻出什么样的花来,他却信得过那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当然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他不能放弃梅长苏。

这人的命,可还捏在负隅顽抗的二人手中。

梅长苏忽然偏过头去,对身旁的夏江说了句什么。只是那声线太过虚浮,相距不过数十步之遥,萧景琰凝足耳力也未能听清。他心下一沉,知道他这几日怕是没少吃暗亏,明里强撑着,其实身体底子已然被掏得几近空虚。

却见夏江像是一只被恼人的牛虻惊扰了的狗一般,烦躁地偏了偏脑袋。随后眼中冒出一丝狠厉的光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恨声道:

“殿下对臣的杀心早已非一日。臣虽自认卧底于叛军之中,如今落入殿下手里却定然毫无生机,才出此下策。当年梅岭一役,逆党林氏叛乱。是老臣亲手诛杀了殿下的挚友,赤焰军的少帅林殊——”

“住口!”眼见着萧景琰面色变得惨白,却依旧义正辞严地喝断夏江的陈词,“上次父皇面前,夏首尊试图将本王与赤焰军攀扯关系已告失策。如今却还想用这信口雌黄,来堵我大梁将士的悠悠众口吗?”

他甫一开口,梅长苏心中便长舒了一口气。

今日示意萧景琰不要贸然动手,便是想着今日大梁又值内乱,忠良之士惨胜,正是群情义愤之时;而皇城禁军出现大量空缺,多半会由此次参与勤王的纪城军中有功之士加以添补。

——若能趁此机会让军中将士生出对当年赤焰血案的疑窦,对于将来翻案行事必然是极大的便利。

这是属于梅长苏的算计人心。

话头必然会由夏江来挑起。萧景琰带来的大军多在其他战场清扫庆历军残部,此时帐前不过数百人,夏江若要逃亡,萧景琰阻拦不住。

而他此时选择不逃,想要的无非是将萧景琰与赤焰案和梅长苏分别扯上关系;分明与梅长苏一样,打上了日后金陵城中局势的算盘。此刻只要萧景琰并未贸然表现出对赤焰一党的同情,能够保护自己,就已经是对梅长苏最好的配合。

哪怕是林殊,也请你千万不要动摇分毫。

他正在心底默念——却不意夏江孤注一掷,拿出了属于林殊的那个手环。

“靖王殿下,是否想知道梅岭那日,逆贼林殊的下场呢?”

夏首尊,保命的东西都拿出来赌,您是不是也太自信了一点……

萧景琰你给我站住。

梅长苏心中冒出了一个惊惶的念头,却攒不出力气、也不能再冲那人这样一声断喝;当即什么都顾不得,抬头直向萧景琰望去。

 

萧景琰始终在好奇梅长苏又策划了些什么。

苏先生向来行事谋定而后动。无论朝堂之上还是军旅之中,都鲜见多余无意义的动作。既有夏江在场,他知道必然事关赤焰之案;却不想梅长苏一席不知所云的耳语,竟然激得夏江直接将他人生中最难启齿又最难愈合的伤疤再次揭了个透心凉。

他怔愣地望着那一抹银白,武人极好的眼力在此时给出了“是真的”的判断。

夏江手中的那件物事,苍灰天色下看得其实并不分明。就仿佛十三年前的赤焰一案,早已在世人心中蒙尘。却是除了与卫峥相见的那一夜之外,萧景琰第一次直面林殊早已死去的现实。

不。非战死不离身的手环,远比那夜卫峥一句“无人生还”触目惊心许多。同那一夜一样,他浑身发寒,如堕冰窖;动作快于思维,几乎就想拔剑与这刻骨的仇雠来一个畅快淋漓的了断——

却被梅长苏一个“还不可以”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当日臣赶到梅岭时,赤焰军几乎已经要发兵直往京中。全军人马拔寨而起,一律薄甲轻装往向阳道上缓行……”

夏江的话还在耳畔悠悠地响着,萧景琰直直看进了梅长苏的那个眼神。

岂止是冷漠的“不可以”,萧景琰太熟悉那样的眼神。和那日密道断铃时一模一样。隐忍的内敛的,内心潜藏着同样巨大的悲愤却不能声张,反而要哀求他不要妄动不要牵连。

上一次被他情急下无视的心声,这一回隔着遥遥数十步,他反而能够读得清清楚楚。

他说,别动。

“谢玉率领的弓箭手在向阳道上险隘处偷袭了赤焰的中军大队。山道狭窄,赤焰军首尾难顾……”

……殿下武功还不及他,还请三思,千万别自己动手。

“林殊当时是军中前锋,被堵在了隘口之外;眼睁睁看着火箭落如流星,将逆贼林燮压阵的中军烧成一片火海……”

……殿下明知夏江此人才是逆党,他所说有关赤焰军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番话和当年的秘密御前奏报一模一样。

“林少帅救父心切,自然想要往火场中心赶去,于是前军主帅失职,场面一片混乱……”

……林殊是什么样的人,殿下还不清楚么?夏江若是再说下去,自然会有更多马脚。

“臣奉旨带兵趁势掩杀,亲自于万军丛中取了林殊的性命——”

……林殊早已经死了!杀了夏江并不是这一局的终结!

萧景琰在心底对那人应了一句,我懂的。

 

他不知梅长苏是如何让夏江笃信,靖王没有见过卫峥、对梅岭实情全然无知的。只知道夏江试图用这样虚假的消息和真实的死亡让自己丧魂失志、情绪大动,甚至拔剑而起与他动手——从而三军见证、再无抵赖。

然而他不再是当年,不懂得战斗的方式的萧景琰。

他只是僵坐在马上,注目虚空莫名的一点,神色深思凝重,却没有愤怒与冲动,如同一座蓄势待发、却又不知何时才会爆发的平静火山,连指尖的颤抖都不见分毫。

夏江神色中终于带上了一丝带着疑惑的尴尬,却终究继续道:“殿下与臣之间的私人恩怨臣自然心知,只是尚有皇恩未报,请恕老臣不能就死。只能请三军见证……”

“夏首尊。请问与大渝军队作战时,地形如何?”他打断了夏江的陈词,开口问道,“是否大梁军中垒台高筑、依旧得以依靠弓箭取胜?——大人用兵如神,今日竟然不曾在前线与本王一决高下,当真是一大遗憾。”

“老臣确实心系陛下。故尔甘愿潜藏军中、为殿下迷惑叛贼视听,怎敢对前线战事指手画脚?殿下所言不错,当年对战大渝,便是此法取胜。”

“为何在本王记忆中,大渝北境驻守的皇属大军,厚甲重盾,最擅阵地推进;赤焰军中,弓手百无一用?”萧景琰冷声质问,“夏首尊可知,当年林殊走前,最趁手的弓都还留在本王府上!”

纪城军已经渐渐集合至四周,听闻此言爆发出近乎疑惑的嘈杂。

“赤焰军中情报隐秘,皇属军战法如何,确实朝中不得而知。”

“原本不过是唯恐潜伏朝中的大渝探子,打探到赤焰军已然洞悉了破解重甲的方法;首尊大人却着意借了这些事由向父皇告发林帅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然而父皇不懂军旅,本王却还算是历经战阵之人——当年也曾经与皇属军打过照面的。只不过是私自前往,恐怕首尊大人并不知情?”

“夏首尊有小殊的赤焰手环,我这里却有皇属军的厚甲残片为证——这是我和林殊亲手打下的战利品,比你手上不尽不实的战场腐殖,恐怕要有力许多。”

萧景琰从胸口掏出一件红线穿着的东西来。

那是一块掩心镜的残片,上面剑刃的刺穿清晰可见;又似是后来被利刃割成了整齐的两半,断处因为常年的抚摩,已然变得柔和而光润。

而那一半皇属军的徽记,带着清晰的战痕,似是这一场战斗无言的铁证。

梅长苏忽而感到腕上酸麻的力道轻了不少。

他望着萧景琰逐渐坚毅的侧脸,心中突然酸涩难言——当年哪有定情物?不过一块甲胄的残片罢了,竟也值得他贴身带着这许多年。

不曾想起,原本敢将赤焰手环当做赌注的,也正是他自己。

--------------------------------【TBC】--------------------------------

唉唉……说起来当时夏江汇报的时候胡诌战果,真的没有人追究过他们是怎么打败大渝的吗?

不过看电视剧里朝堂论政,武将存在感真是low爆……

电视剧里苏哥哥让夏江相信卫峥出了城;前面说过萧景琰在北境军中从来没有记录;还有上战场为啥不带弓……居然还都给我把包袱捡起来了23333

不过实力嘴炮并不是我本心⊙﹏⊙我也想看萧景琰出手啊……说好的三章完结呢……

首尊大人实力作死。求红心蓝手,求评论。

Shaw30
27/200有人点的亲额头,私...

27/200

有人点的亲额头,私心让宗主懵逼一回(喂

27/200

有人点的亲额头,私心让宗主懵逼一回(喂

月泠糕。

【靖苏】雪狐 04(宗主化狐梗|糖)

前文指路:【靖苏】雪狐 01 【靖苏】雪狐02 【靖苏】雪狐 03


16.


萧景琰刚开始还是抱着小狐狸痛哭,后来在那毛绒绒的大尾巴的安抚下,也渐渐的收了哭声。

“你果然是通人性的。”他用袖子拭干眼泪,将脑袋轻轻的贴在小狐狸的背上,感受着从皮毛下传来的温暖,“谢谢。”

小狐狸则没有理会他那么多,感到他不怎么哭了就一个打滚肚皮朝上,也没管太子殿下悬在半空中没了支撑的脑袋放在哪里。

萧景琰哭笑不得,只得抬头重新坐好。就看着小狐狸在白纸黑字上滚来滚去,背后的水渍都沾在了宣纸上,洇了一片——好好一只雪狐就这么成了水墨狐狸。


17....


前文指路:【靖苏】雪狐 01 【靖苏】雪狐02 【靖苏】雪狐 03


16.

 

萧景琰刚开始还是抱着小狐狸痛哭,后来在那毛绒绒的大尾巴的安抚下,也渐渐的收了哭声。

“你果然是通人性的。”他用袖子拭干眼泪,将脑袋轻轻的贴在小狐狸的背上,感受着从皮毛下传来的温暖,“谢谢。”

小狐狸则没有理会他那么多,感到他不怎么哭了就一个打滚肚皮朝上,也没管太子殿下悬在半空中没了支撑的脑袋放在哪里。

萧景琰哭笑不得,只得抬头重新坐好。就看着小狐狸在白纸黑字上滚来滚去,背后的水渍都沾在了宣纸上,洇了一片——好好一只雪狐就这么成了水墨狐狸。

 

17.

 

萧景琰觉得这只小狐狸实在是神奇的有些过头了。

他本来想将蒙挚送来的那份阵亡将士名单从小狐狸身旁抢过来以免遭殃,却没想到这狐狸滚来滚去,神情惬意,还有心思舔舔小爪子上的墨痕,却是从各种角度阻止他去碰那份名单。

——要想碰那份名单,就要先把水墨狐狸给拎起来,或者抱起来,或者摸着它让他向边上滚两下。

总之,不碰小狐狸的前提下,萧景琰暂时是碰不到那份名单的。

而小狐狸也有分寸,哪怕大尾巴摇来摇去都扫到砚台里了,也控制的好好的,一滴墨都不曾溅到名单上。

 

18.

 

萧景琰满心的哀痛,本是没想通小狐狸如此行动的理由的,只坐在那里哭笑不得地看着狐狸发呆。

直到殿外传来亥时一刻的报时声,他才恍悟。

“你想我去休息?”

水墨狐狸滚了蛮久的,也滚累了,只拿大尾巴防着他碰那份名单,颇有些无聊的拿小舌头开始给自己舔毛。此时一听他终于理解自己,简直狂喜乱舞,直接就扑上了萧景琰的肩膀。

大尾巴一甩,甩了太子殿下一脑门的墨汁。

 

19.

 

萧景琰今天已经不知道被宫人们笑话多少次了。

反正顶着一脸的墨汁、穿着布满墨梅的太子便服,他也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只身向寝殿走去。

如果忽略他又是拿手拎着狐狸的这个动作的话,我们真的可以称赞太子殿下宽宏大量,善心仁慈了。

小狐狸自己无聊的荡啊荡。

太子殿下应该感谢宫人们夜间还在尽职尽责地守卫着东宫,每隔几十步便会有一两名侍卫忘复巡逻。不然那只狐狸当真可以荡上他的袖口,一爪子挠破他的衣服,然后一口咬上去。

 

20.

 

太子殿下传了浴桶。

太子殿下更衣。

太子殿下拎着水墨狐狸进了浴桶。

水墨狐狸被太子殿下翻来覆去的洗了很久。

用皂角洗,拿刷子刷,用手一点点地洗遍全身上下。

太子殿下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抖了抖小狐狸蔫了吧唧的耳朵。

以及某些小狐狸本来护得严严实实的关键部位,最后却也迫于情势,放开爪子和尾巴让太子殿下确认了下性别。

 

雄性雪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金陵,在一个恰好的时间点。

通人性,关心他,有故人的三分习惯,以及故人的七分脾气。

联想到母亲今年头一次驾临东宫的种种行为,萧景琰勾起嘴角。

是时候给琅琊阁送点银子了。


——TBC。

————————————————————————————————

不喜欢看我话痨的姑娘可以不用往下看了。

你们大概很难相信发生了什么。

之前情丝绕怀09的时候因为有姑娘说看不了不老歌,我就放了个百度云盘的分享。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我爹也有这个账号,就急匆匆的从百度云盘上把肉的分享删除了。

为绝后患,我把靖苏|随笔乱写这个文件夹都从网盘上删掉了。

还清空了回收站。

我没想到的是,哪怕我没同步,电脑上的百度云盘根目录下的文件夹也被删掉了,尸骨无存。

——我那几个坑的设定全都没了。

尤其是我的哨向,我想了好久的主要人物的精神向导+能力都没了。

ABO的01和背景设定也没了。

填了一半的梅郎天下(x)的词也没了。

写了一半的千秋诉也没了。

新梁帝03的前半也没了。


心碎成渣渣。心碎成渣渣。心碎成渣渣。

一只松鼠

【靖苏】不在梅边在柳边(5)

上节阁主说要是怎样怎样就再胖二十斤的那个桥段,其实只是写阁主和宗主嘴炮写high了就顺手吐个槽……不过为免误会,还是删掉啦。

这文越写越丧病了orz

---------

第二章 湘弦重理

(2)

希音为皇后闺名,据说是柳澄大人亲自所起,自然庄重。只是希音和寡,听上去便未免寥落。

高处不胜寒。而人又偏爱往高处走。不然这金陵城,又从哪来这么多的风呢。

“反躬自省,也觉不安。”“皇后”回答道,“只是,当时不知为何……心绪澎湃,难以自制。”

“唉。”太后停了手下的动作,“你且起身,坐过来。——这性子啊,要慢慢养。可愿向哀家学做点心?皇帝向来爱吃。”

太后看上去似乎太过善解人...

上节阁主说要是怎样怎样就再胖二十斤的那个桥段,其实只是写阁主和宗主嘴炮写high了就顺手吐个槽……不过为免误会,还是删掉啦。

这文越写越丧病了orz

---------

第二章 湘弦重理

(2)

希音为皇后闺名,据说是柳澄大人亲自所起,自然庄重。只是希音和寡,听上去便未免寥落。

高处不胜寒。而人又偏爱往高处走。不然这金陵城,又从哪来这么多的风呢。

“反躬自省,也觉不安。”“皇后”回答道,“只是,当时不知为何……心绪澎湃,难以自制。”

“唉。”太后停了手下的动作,“你且起身,坐过来。——这性子啊,要慢慢养。可愿向哀家学做点心?皇帝向来爱吃。”

太后看上去似乎太过善解人意了。

然而,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抓心先抓胃么?想到亲手做爱心糕点来讨好萧景琰这种事,梅长苏没来由一阵脊背发寒。

然后太后叫人拿出些点心来,和善地说你先挑几块,尝尝。

第一块就挑了榛子酥。

——能随心所欲不过敏,这样的机会自是要珍惜。

太后看着被挑出来的糕点,若有所忆。

然而糕点吃下之后没有多久,在这对皇家婆媳的闲聊之时,皇后的身体就开始微微发抖了。

“这皇帝的性格呢,哀家清楚。他从小就犟,拉回来不容易,但你若对他好,他心里是明白的。”太后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身边儿媳的反应。

“谨遵母后教诲……”

明显是克制的神色。可是这样的话题,何至于让皇后情绪激动发抖呢?

“至于那位风头正盛的宁妃……”太后顿了顿,“工愁善病,精于心计,我亦不喜。”

工愁善病,精于心计?太后不喜是自然,可景琰喜欢,却奇哉怪也……

“但既然皇帝对她多有照顾,你就……”

太后停住了。

她发现皇后的神色实在是不对劲。

那眼中分明闪现出疾厉的痛苦——旋即,皇后竟着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尖芒朝内,径直往自身心口刺去!

太后虽已不年轻,但时刻观察着她,因而眼疾手快,及时攥住了那颤抖的手腕。

“你,你这是……?”就连一向淡定的太后都大感惊诧莫名。

手颓然一松,簪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身体的主人兀自战栗,过了好一会儿,才大梦初醒般的长长舒了口气。

“……不知为何,徒生狂乱。”皇后看上去很是恍惚,“那一刹那,只想伤人见血……下意识里,又恐伤及母后,这才自伤。”

“……”太后震惊地看过去,一时陷入沉默。

“娘娘不是说,心绪已平静……不会再做傻事了么!”映雪伏地跪倒。

“昨日,明明是觉得好了。今天不知为何,又…………”

“你今天吃了什么?”太后目光深深。

“……无甚胃口。除了刚才的点心……就只有早上,喝了些茶。”

太后思忖良久,忽然起身,召唤宫人:“去传讯,哀家正问责皇后于正阳宫中伤宁妃一事。正阳宫一应人等,即刻来芷萝宫听候问话。”

这是搜查之前,先把人支开,以免大张旗鼓,打草惊蛇……

果然,当所有正阳宫人被带到之后,太后却又吩咐道:“看好他们,一个不许离开。——现在,哀家要带人,亲自去一趟正阳宫。”


事情的结果,是目光如镜的太后,果然发现了茶壶中的蛊毒。

由于猝不及防,在一个叫绿珠的宫女的物品里,也搜到了这种蛊毒的痕迹。

绿珠已被带走严加问讯。

这一切折腾完,已是黄昏时分。

“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因为……下毒。”走在后花园中,映雪的神情中颇有几分后怕,“可娘娘明明答应过,不会再伤害自己……”

“哪有伤害自己。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

映雪愣了。

她看向皇后。如此淡然的神情,还有嘴角似有似无莫测的笑……

为何忽然觉得,这个自己服侍了十多年的人,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就有些不一样了呢?


人生如戏……

岂能没有演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望见远处有个款款的身影,妃嫔打扮,扶着宫女的手有如弱柳扶风。

“……宁妃。”映雪小声嘟囔道。

这就是宁妃?姿色倒是清丽不俗,然而实在是瘦。梅长苏一眼明白了太后所说的工愁善病是什么意思。她脸色很白,病容浅浅,时已阳春,竟还十分怕冷的样子,围着个银狐披肩。

“这圈儿狐狸毛……”看上去倒还挺可爱的。

“她一向畏寒……病秧子。”映雪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

然而刚说她畏寒,她便咳了起来。随侍的宫女忙把一个精巧的暖炉递到宁妃怀中。

于是她咳一声,那边皇后脸色也便沉下一分。

萧景琰你不是吧……


并没有发生冲突,甚至也没有招呼。对面似乎真的另有所思,没有注意到自己。

夜间,倚在床上翻看名册。在病榻上看书是当年梅长苏的习惯。然而外面却忽然传报,皇上驾到。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无奈仓促起身相迎。天子走进来,面有倦容。

“皇后请起。”萧景琰道,“……未料到,竟有人下毒,是朕失察。”

“臣……妾,只庆幸绿珠没有混入陛下宫中。”

萧景琰苦笑了一声:“梓童便是心中有怨,也不必连个‘臣妾’,都说得咬牙切齿。”

“……”然而想好了,要好好谈谈的。“陛下,臣——”

萧景琰忽然挥挥手,阻止了下面的话。

“母后提点,应和皇后修好。”萧景琰脸上终于做出一些暖色,却僵硬得很,“夜深了,与朕歇息吧。”

……

等,等等。

歇息……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神隐三月聚粮
今天宗主大人内心小剧场里的弹幕...

今天宗主大人内心小剧场里的弹幕也是不能给靖王殿下看到的


有人秀恩爱说只有他能安抚,所以想看看如果面对哭一地的琰琰们,苏先生是不是还是那么苏╮(╯_╰)╭

这群琰琰依旧都是在思念宗主情敌


今天宗主大人内心小剧场里的弹幕也是不能给靖王殿下看到的


有人秀恩爱说只有他能安抚,所以想看看如果面对哭一地的琰琰们,苏先生是不是还是那么苏╮(╯_╰)╭

这群琰琰依旧都是在思念宗主情敌



Ksama-X
和上一篇是一个故事_(:з」∠...

和上一篇是一个故事_(:з」∠)_但是我这个起名狂魔忍不住又重起了名字,建议先看上篇~

指路http://ksama-x.lofter.com/post/1d0399ac_8cba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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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教教主乔慕斯

【靖苏】乾坤共携手20


“哦?有何不可啊?”萧景琰听出父皇语气中的寒意,但召回献王一事实在关系太大,还是耿了脖子道:“当日献王兄行为无状,父皇震怒之下废了他太子之位、贬黜离京,如今要重新启用废太子回朝理政,只怕朝野上下会流言四起、猜议纷纷!”
梁帝格格一笑:“莫说启用废太子,便是重立已废太子,史书上也有先例!怎么,你怕景宣回京,会对你的地位有所威胁吗?”萧景琰大声道:“父皇明鉴,儿臣并无此意!况且,苟利社稷,儿臣一己得失,又何足挂齿!只是,当日父皇决意废黜,事出有因,若献王兄重回朝堂,儿臣担心往日种种,又会重现……”
“原来你担心这个。其实当日景宣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出言无状了些,朕一时震怒幽禁了他,后又因天象不祥...


“哦?有何不可啊?”萧景琰听出父皇语气中的寒意,但召回献王一事实在关系太大,还是耿了脖子道:“当日献王兄行为无状,父皇震怒之下废了他太子之位、贬黜离京,如今要重新启用废太子回朝理政,只怕朝野上下会流言四起、猜议纷纷!”
梁帝格格一笑:“莫说启用废太子,便是重立已废太子,史书上也有先例!怎么,你怕景宣回京,会对你的地位有所威胁吗?”萧景琰大声道:“父皇明鉴,儿臣并无此意!况且,苟利社稷,儿臣一己得失,又何足挂齿!只是,当日父皇决意废黜,事出有因,若献王兄重回朝堂,儿臣担心往日种种,又会重现……”
“原来你担心这个。其实当日景宣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出言无状了些,朕一时震怒幽禁了他,后又因天象不祥加以废黜,如今想来,处置得太重了些。他受了这几年教训,想来,也该懂得谨言慎行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好了,说了这半日话,朕也乏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萧景琰万万不料父皇竟把前太子当年种种不法之事,以酒后失言轻轻带过,心冷之余也知道父皇心意已决,此事非自己争辩几句就可挽回的,只得应了个“是”,躬身告退。
梅长苏原料萧景琰晚饭时定会过来,不料等到掌灯时分,只等到列战英匆匆来报,说是太子殿下觐见本就出来的晚了,此刻又赶去了蔡荃蔡大人府上,让先生自己用晚饭,不必再等。
黎纲在旁有些不安地道:“莫非蔡大人出了什么事?”列战英也有些疑惑:“殿下不及细说,我方才找人打听了下,竟都不曾听说蔡大人出事,也未见朝廷处置的旨意。”梅长苏无意识地捻着衣角:“蔡荃出事是一定的,消息是有人故意封锁了,自然是为了给景琰一个措手不及。我只怕,这还只是第一步。”
黎纲和列战英都吃了一惊,列战英先急道:“先生是说,有人要对付太子殿下?会是什么人?”梅长苏抬眼目光沉沉:“你说呢?”列战英想起方才觐见出殿时,太子殿下的脸色,心中忍不住一个激灵:“难道是……这怎么可能呢?”梅长苏轻轻一笑:“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好了,我也就是猜测,你们也不必忧心太过。来,准备吃饭吧!战英,你也吃了再走,你们殿下恐怕要在蔡府多留一会呢。”
萧景琰回到东宫已经很晚,他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再过梅长苏的院子来打扰他休息。可是,不过半日未见,自己心里就空落落的,今晚若是不见他一面,自己怕是睡不好了,便想着哪怕梅长苏睡下了,自己进去悄悄看一眼便走。
不料走到门口时,见房里还亮着灯,黎纲正候在门口,见他过来忙道:“见过殿下,宗主一直等着您呢!”萧景琰心中惊喜,嘴里却道:“都这个时辰了,他的身子哪里经得住熬夜,你们也不劝着点!”黎纲虽遭了抱怨,也知殿下是关心宗主,倒也不恼,只躬身道:“殿下若不想宗主熬夜,就快些进去吧!”
萧景琰转到里间,便见那人正倚着毯子看一本书,烛光幽幽照在他刚洗漱过而披散的长发上,那人面容沉静、眉眼柔和,令萧景琰突然就觉得平静,似乎天大的事到了这里都不再是难题。
他放轻脚步走到那人身后,放纵自己从后揽住他的腰身,将下巴枕在他肩上:“这么晚了,还在看什么书?”梅长苏稍稍看得入了神,竟被人这般偷袭,忍不住想要挣脱,萧景琰轻轻加了一点力道:“小殊,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行吗?”
梅长苏倒不知这人何时变得如此会装可怜了,可是抵不住自己心软,也就由着他去,只道:“刑部尚书是要换人了吗?”

慕子纾

【靖苏】梅林深处 · 第四章

纵横交纠,玉雪一色;远馥林麓,近偃陂陀;丛芬积缟,弥满山谷。


冬雪过,枝桠头,梅花开欲燃。


少年不亦乐乎地折着枝头盛开的红梅。他想着,要把这些好看的花儿都插到苏哥哥的房里,那样苏哥哥晚上就能睡得很香甜吧。略施轻功,冬日下,少年的身影在梅林间倏忽闪过,少顷,便采了满满一怀灼红。他嗅了嗅,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的撅了撅嘴。


亭阁下,有二人摆棋对弈。静谧天地,不闻人声,只闻落子。其二人神色平静,实却眉间暗流涌动。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时进时退,盘面胶着。棋行过半,胜负难测之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飞流把这皎皎花色往梅长苏面前一推,...

纵横交纠,玉雪一色;远馥林麓,近偃陂陀;丛芬积缟,弥满山谷。

 

冬雪过,枝桠头,梅花开欲燃。

 

少年不亦乐乎地折着枝头盛开的红梅。他想着,要把这些好看的花儿都插到苏哥哥的房里,那样苏哥哥晚上就能睡得很香甜吧。略施轻功,冬日下,少年的身影在梅林间倏忽闪过,少顷,便采了满满一怀灼红。他嗅了嗅,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的撅了撅嘴。

 

亭阁下,有二人摆棋对弈。静谧天地,不闻人声,只闻落子。其二人神色平静,实却眉间暗流涌动。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时进时退,盘面胶着。棋行过半,胜负难测之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飞流把这皎皎花色往梅长苏面前一推,在旁边一屁股坐下了。

 

「嗯?」梅长苏留意到少年撅起的小嘴,「我们飞流玩得不开心吗?」

 

「不好闻。」飞流用手托着腮帮,撇撇嘴,「水牛的,才好闻。」

 

猛地一个心神慌乱,蔺晨还来不及想好说词,梅长苏已经问了下去,「水牛……什么水牛?」

 

「水牛,水牛啊。」飞流想破了头,也不知道怎么用自己所知的词汇来解释。

 

「好了好了,」蔺晨喝了口茶,打岔道,「也许是飞流下山玩的时候看见了吧。山脚尽是农耕之家,总会有这些牲畜的。」

 

飞流睁圆了眼睛,否认道「不是!」 

 

「苏哲,你看。」蔺晨没去管飞流的不满,视线落至远处。

 

梅长苏顺着看去,只见远方有一队车马正缓缓驶来。骏马中围着的,是一辆四轮华盖,厢体宽阔的马车。乍一眼看去,还以为这是哪位富家子弟的车队,但细细看来,以玄黑为大调的车面上绣着丝丝华贵的黄缨,想必里面坐着的人流着皇家血脉。梅山远离金陵,山上梅景素雅,恐怕吸引不了京中贪恋雍容的皇族来此一观。这样想来,马车里的人,便是近日巡游江北,为天下人传唱的皇帝了。

 

「想不到,至尊天子如如此闲情雅致,放着繁华的锦州城不走,改道梅山了。」梅长苏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听闻,皇帝陛下对梅花可是情有独钟呢。」反正梅长苏不知情,蔺晨便大大方方地开着玩笑。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其几时失眠,几时神伤,可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他琅琊阁的情报里。

 

「可否要封山迎驾?」

 

「想来不会。这车队的人马并不多,该是不想张扬,逗留会儿便去了。」蔺晨一边说着,一边仍不忘顾着棋局。他眸中精光一闪,衣袍翻折间,一声落子清脆而响。他故作谦虚道「承让承让。」

 

「苏某佩服。」梅长苏顺着蔺晨的意,留下一句阿谀奉承。

 

起风前,飞流要搀着梅长苏下山。即将离开时,梅长苏回眸,深深望了一眼那座车轿。本是无心一瞥骑马领队之人,梅长苏瞠目一惊。那人体态雄健,身材高壮的身形令他十分陌生而又如此熟悉。思索了番,又毫无头绪。

 

「走!」飞流扯着梅长苏的衣袖。

 

「好……走吧。」收回视线,梅长苏眉头紧攒。

 

 

「回禀陛下,山脚有一大户人家,不如今夜留宿于此,明日再赏梅吧。」列战英提议道。

 

蒙挚附和道「臣看,天色暗了,是该歇歇脚了。」

 

顾虑天色已晚,萧景琰便点头示意。

 

以江湖先生的身份入住人家,一番布置后,南厢房已准备妥当。这家里头的小娘子听闻有江湖人物入住,兴冲冲地跑到了南院,站在墙外偷偷往里瞄了几眼。只见院中一位身形高挑韧健,气质高贵,相貌眉深唇薄的男子负手而立,看得直叫小娘子羞红了脸,捂着胸口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先生,厢房已备好,可以休息了。」禀报完,列战英退了出去。

 

「蒙卿,」萧景琰叫住也正要离开的蒙挚,「可否愿意相与共饮一杯?」

 

「好。」

 

抛去君臣的身份,两人便是一双挚友,即便在宫中,萧景琰也常邀蒙挚进宫闲谈。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饮酒把话。

 

「此行陛下可还尽兴?」

 

「赏大梁山河,甚悦。」饮下一口酒,清甜过后一阵灼口辛辣随之而来,萧景琰笑不改色。

 

蒙挚虽是个粗人,可即便是他,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了那笑意下的牵强。而他,也能大概猜出些缘由。蒙挚轻叹一声,「小殊……当年就是在这个时候随我出征北境的吧。」

 

萧景琰斟酒的手有些怔忡,竟一时动弹不得。有什么东西,似酒水,渐渐满过了这浅浅的酒杯,肆意溢出,无法复收……

 

烟尘滚滚中,梅长苏地唇边露出了一抹飞扬明亮地笑容,不再回眸帝京,而是拨转马头,催动已是四蹄如飞的坐骑,毅然决然地奔向了他所选择的未来,也是他所选择的结局。

 

而他,无力相伴,只能目送那人的背影,随军马出征,消失于天边。

 

「陛下,陛下……」

 

当酒水沾湿了衣袖,一丝冰凉覆上手骨,萧景琰的眼眸才慌乱的恢复了理智。「不碍事。」他甩了甩衣袍,颗颗酒液,砸在地上,如心中,滴滴泪下。

 

蒙挚觉得担心,正想说些什么,萧景琰已举起斟满的酒杯,轻启薄唇,「我们敬小殊一杯。」

 

「嗯。」重重地点头,蒙挚执酒。

 

祭洒于地的酒浆,一如那人踪影,慢慢失了痕迹。

日照江南岸

【琅琊榜】【靖苏】蓦回首(十)

小修了一下,关于景琰发现小殊的细节之前忘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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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谈一谈,兀自开了个头,却没有继续。

室内鸦雀无声,片刻前还如火如荼的战场一下安静得恍如荒坟。地上狼藉仍在,却是没人顾得上整理。两个起伏的胸膛下各藏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屋内越是静,便越是突突跳个不停。

萧景琰的面庞在明灭的烛火中模糊了神色,两人四目相对,伫立良久。直到最后一滴烛泪融下,火光骤然一矮,萧景琰才想起去换蜡烛,又展一展臂,示意梅长苏坐下。

屋内凳椅尽毁,梅长苏只得坐回床边。屁股刚一沾床,就见萧景琰四处张望搜寻。少顷,他似是寻找未果,索性抱起了床上被褥,径直向梅长苏披来。

“火寒之毒...

小修了一下,关于景琰发现小殊的细节之前忘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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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谈一谈,兀自开了个头,却没有继续。

室内鸦雀无声,片刻前还如火如荼的战场一下安静得恍如荒坟。地上狼藉仍在,却是没人顾得上整理。两个起伏的胸膛下各藏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屋内越是静,便越是突突跳个不停。

萧景琰的面庞在明灭的烛火中模糊了神色,两人四目相对,伫立良久。直到最后一滴烛泪融下,火光骤然一矮,萧景琰才想起去换蜡烛,又展一展臂,示意梅长苏坐下。

屋内凳椅尽毁,梅长苏只得坐回床边。屁股刚一沾床,就见萧景琰四处张望搜寻。少顷,他似是寻找未果,索性抱起了床上被褥,径直向梅长苏披来。

“火寒之毒已解,景琰,我已再不用挨着火盆,或是披挂厚重了。”

萧景琰的手于是放下。

梅长苏伸手,覆上他手背,盯住他紧抿的薄唇:“景琰,你想谈什么?”

萧景琰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在出口之前的一刹忽地垂低了头,缓而又缓的摇了摇。这一壶愁绪憋得太久,终于连壶嘴也堵住,蓦地揭了封盖,也还是倒不出来。

梅长苏只觉得覆住萧景琰的手被他紧紧握住,不同先时那般要捏碎了揉进骨血的力道,这次只是肌肤贴着肌肤,十指交扣,有些缠绵。他当然能见到床单上那新落的一滴滴水渍。萧景琰把头垂得极低,他便也不去点穿。

爱恨到了深处尽是无言。萧景琰的一言一行就如同从梅长苏的心头长出来,每一滴泪,也如同是从他的血中淌出来。许多年的苦与此刻汹涌的喜,交叠铸成沉默。一时间任何事都显得多余,需要的只是等待。

片刻后,萧景琰倾过身子将额头抵在他肩侧,那细微的震颤也随之传递过来。

只听他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终于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挣扎出破碎的字句:“到现在……我还不相信,不相信是真的……”

梅长苏心中一痛,伸出自由的那条手臂揽住他。

萧景琰的头抵着他动了动:“……小殊,你真的活着。”

能言善辩如梅长苏,也难得停顿了片刻。他觉得自己鼻子跟着发酸,只是强行忍住。

却不知有时明枪易躲,心底旧病难愈。他心头的伤,从来也没有好过。而这一来,更是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梅长苏在萧景琰耳边轻声道:“景琰,我回来了。”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瞬间被一团炽烈的火焰包围。萧景琰长臂将梅长苏圈在胸前,下颚抵在他肩头,又是确认又是肯定地说:“是的,你回来了。……果然,果然我猜测的是对的。”

“猜测?”梅长苏失笑,莫非他所凭并非直觉。

“我只知道,蔺晨精研医术,屋里一定不止几味伤药。然而他没有交代,飞流就取了我需要的那几味,要不是背后有人指点,怎么可能做到?”萧景琰有些怄气地箍紧了他,“只是,你想藏起来,不想见我罢了。”

他惴惴不安,如同失怙的幼儿,慌张而急切地抓住了梅长苏不放,生怕对方一个狠心,就对自己置之不理,将他再度抛弃。

梅长苏这才恍然,自己乍闻他受伤,一时惊慌,原来早露出了马脚。归根结底,此事还是错在自己大意。

只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眼下既已重逢,也没有重来一次的可能。于是他轻轻拍了拍萧景琰背脊,故作出一番镇定:“是我不对。”

萧景琰听见这话,一下将自己与梅长苏稍稍拉开些微距离,佯怒地看着他:“你还知道不对?这么重的担子交到我手上,你自己却跑了。泱泱天下要我一个人扛,也不怕把我压塌?”

“你现在不是好好在我眼前吗?”梅长苏笑。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已经熬了半辈子。”萧景琰摇摇头,一瞬间,眼中闪现了几分主持朝纲君临天下的威仪,半是严肃半是感慨地道,“大梁兵戈方歇,百废待兴。边防驻军要屯田,各地军队要整编,朝廷上下要齐心,黎民百姓要休息。我为新君,万事不能操切,上至政出,下至令行,都须一桩桩一件件地办。为了朝局稳定,各部旧员不易大动。论军事,有卫峥守东海,霓凰驻云南,聂风镇北疆,战英现在金陵述职,不日也要回到东境去。国之四柱坚实稳固,边境铜墙铁壁,朝内行事才可大刀阔斧。论内政,景睿心思细密,又对大梁赤胆忠心。他南楚血脉的身份所知者不多,只是因为谢玉之罪晋升不易。我将他安排在户部,近年宽政薄赋,这位置易出政绩,待他多攒点功勋,便可放心拔擢。豫津行事跳脱,但有乃父之风,聪敏刚勇。放他在刑部跟蔡荃做事,能琢磨心性,历练沉淀,假以时日,将来亦可大用……但如此安排,到底还不周全,只是我再三思量,更好的办法却又想不出来……”

只见梅长苏摇摇头,微笑:“已经非常周全。”

“你……都听说了?”萧景琰怔怔抬头。

“琅琊阁是何地?朝局变动这样的大事,自然不时有消息传来。不仅如此,我还听说,民间百姓对你爱戴拥护,都说大梁中兴指日可待。”梅长苏目光中满是赞许,“景琰,你做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出色。”

“可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你自己也说了,这一切急不来。女娲炼石补天尚费时日,大梁毕竟窟窿太大,要补也只能循序渐进。治国不比治家,不能一步登天。”

萧景琰一面听,一面却不肯同意。他说这一切不为标榜自己,却是另有用心,因而此刻不住摇头:“小殊,我想你回来。”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能成为自己的一面镜子,一座靠山,叫他在踌躇彷徨时斩断犹豫,在疲倦懈怠时重拾信心。

“回到我身边来。”萧景琰重复。

梅长苏何尝不想日夜守在他身边,尽自己一切所能为他排忧解难。可属于他的岁月既已终结,天下一派清明,他就不能妄想阴魂不散,死灰复燃。

“景琰,梅长苏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你不做梅长苏,可以做回林殊,或是再换个别的名字。我已是皇帝,只要我下令,没人可以动你。小殊,你知道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你。”萧景琰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我们说好的,等你胜利凯旋,要陪我看盛世天下。你怎么……怎么能背弃诺言呢?”

梅长苏在心底苦笑,若他想要背诺,大可以不返金陵,不来九安山。这一番路途周折,又特地引飞流去苏府旧宅折花,要不是因为他心存不甘,又岂能有如此巧合。

只是这种种安排,连梅长苏自己都说不上是聪明还是糊涂。

他想见他,又不想被他见。明知道萧景琰见了他便不愿放手,却还是飞蛾扑火地一头扎进去。江左梅郎智计无双,偏偏在这件事上愚蠢鲁莽。明知前无路,偏向幽冥行,且却越行越远,不知回头。

梅长苏闭上眼,不愿再想。

沉默成了屏障,牢牢护住了他,仅余的一丝理智在呐喊,唤他千万不可动摇。

然而再坚牢的防线也没有料到,一个吻竟在这时袭来,击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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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耳机啊!!!苏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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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纾

【靖苏】梅林深处 · 第三章

「听说东海有很多珍珠,你带回来一些,给我当弹珠玩。」他张扬地笑着,步履轻快,「至少也得带个像鸡蛋那么大的吧。」


「鸡蛋那么大?」与他并肩而行的少年面露惊愕,「别闹了,哪有那么大的。」


想想也有些不合实际,他便做了妥协,「那就带个鸽子蛋那么大的。」


眉眼弯弯,少年宠溺地答应了,「我试试吧。」


得到了少年的承诺,他竟比打了胜仗还要开心!


转眼,天旋地转后,眼前便是一片尘土飞扬。四面,有猩红的火光在跳动,但看不真切。脚底踩着的,是浸透鲜血的雪地,血水渐渐干涸,永封于冰中。浓浓的血腥味直逼鼻腔,搅得胃抽搐生疼。能...

「听说东海有很多珍珠,你带回来一些,给我当弹珠玩。」他张扬地笑着,步履轻快,「至少也得带个像鸡蛋那么大的吧。」

 

「鸡蛋那么大?」与他并肩而行的少年面露惊愕,「别闹了,哪有那么大的。」

 

想想也有些不合实际,他便做了妥协,「那就带个鸽子蛋那么大的。」

 

眉眼弯弯,少年宠溺地答应了,「我试试吧。」

 

得到了少年的承诺,他竟比打了胜仗还要开心!

 

转眼,天旋地转后,眼前便是一片尘土飞扬。四面,有猩红的火光在跳动,但看不真切。脚底踩着的,是浸透鲜血的雪地,血水渐渐干涸,永封于冰中。浓浓的血腥味直逼鼻腔,搅得胃抽搐生疼。能听清的,只剩冰冷的铁器刺入滚烫的躯体的声音,凄厉刺耳。

 

当时烽火骤,焚尽几多残留。

 

焦尸遍野,满目疮痍。他的心脏仿佛被利器掏空一般,痛得已无法再跳动。

 

绝望的声色里似乎在滴着血,那个人突然间乏力地松开了手,在峡谷的风中留下最后一句交代,「小殊,活下去,为了赤……」

 

「殿什么下!」跌落至黑暗中的他,恍惚间,又听见了另一个人在心痛的宣泄,「就算我听你的,不去争林殊这个身份。难道你在我面前还一直是梅长苏吗?」

 

他头痛欲裂,一幕幕的画面强烈地冲击着他极度紧绷的神经,撞得生疼。

 

「快醒来!」

 

猛然间全身一震,梅长苏用尽了全身力气去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惊吓令他差点喘不过气,便忍不住痛咳出来。

 

「快醒来!」飞流担心地看着他面色惨白的苏哥哥,紧张地用衣袖轻轻拭去梅长苏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找人!」

 

「不用,」好一阵,梅长苏才缓过气来,面色上的红潮也褪去了些。「苏哥哥只是做了个梦。现在没事了,你快去睡吧。」

 

耐心地哄走了飞流,梅长苏已无半点睡意。他虚弱地靠在背枕上,眸色渐渐清明,手指无意识地捻住锦被的一角,慢慢地搓弄,不知不觉间,指尖已搓得有些发红。

 

夜色弥漫,月色如水,万籁俱寂。

 

无论怎么回想,梦境里的一切对话已经模糊不清,唯一能忆起的,也只有那个男人隐约的眉眼。每回思起,心不由便揪成一团,刀绞一般。

 

苏……哲……

 

这是蔺晨告诉他的名字,但夜里梦回,梦中人唤的,是梅,是林。

 

 

年节刚过,天子微行过江北。随行的户部尚书沈追实地考察了些时日,成章上报。萧景琰充分了解民情后,核准实施,立刻下旨查办州府大员,挖渠调粮救灾,安排民众操持其他副业度荒。此举收效甚佳,灾民都得以果腹。春耕之时,在田头耕作的灾民们,不约而同地哼着歌颂天子的曲儿。

 

灾情解除后,萧景琰不愿惊扰百姓,只留下小队人马,沿途游览,缓步回京。

 

「陛下,听闻前面有座梅山。」从当地老妇人那里打听到消息的蒙挚兴冲冲地跑回来说,「此时当是梅花大盛,方圆百里的人都赶过来赏梅呢。」

 

欣赏山色的目光凝结了一下,萧景琰怔了会儿,转而点头,「那便听蒙大统领的,改道梅山吧。」

 

放下布帘,幽暗的马车内,他的眸色转而深幽。当年,他的院里种着灼灼红梅,飞流时常来折了些去,插在那人的房里。每与那人议事,都能嗅到若有若无的梅香,一如那人飘逸淡雅,朗月清风的气质。如今,高耸的宫墙里已寻不到梅花的半点踪迹,只因他无法承受那份沉重的悲痛。而暗暗幽香,依旧在梦里缱绻。

 

梅岭藏殊,已寻不到,梅长苏。

边城浪子付无影

长相守(靖苏 琰殊 生子)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室内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仿佛降到了冰点。一时间,众人谁都不言语起来。


梅长苏没有答话,只是取了一只火钳,轻轻地拨弄着面前火盆里的炭火。他面上一派从容淡定,可是微微颤抖着的右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蒙挚恨不得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几天太子不高兴,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因为这个事儿!他根本就不想娶这个太子正妃,这是显而易见的。可是他刚刚被册封为太子,父皇和母妃的意见,又怎么能够不听?东宫是国之根本,东宫如果没有一个继承人,更是动摇了国本。因此他毫无推拒的可能,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那小殊又该怎么办?他的...

第四十五章


室内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仿佛降到了冰点。一时间,众人谁都不言语起来。


梅长苏没有答话,只是取了一只火钳,轻轻地拨弄着面前火盆里的炭火。他面上一派从容淡定,可是微微颤抖着的右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激动。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蒙挚恨不得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几天太子不高兴,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因为这个事儿!他根本就不想娶这个太子正妃,这是显而易见的。可是他刚刚被册封为太子,父皇和母妃的意见,又怎么能够不听?东宫是国之根本,东宫如果没有一个继承人,更是动摇了国本。因此他毫无推拒的可能,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那小殊又该怎么办?他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不过自从生育了淑宜之后,倒是渐渐恢复了很多,就连身体内残存的火寒毒,也褪去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面色也比以往鲜活不少。大家看在眼中,心里也都暗自高兴。


小殊和宗主一路走来....不容易,小殊已经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了。眼下太子不日即将大婚,若是让小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殿下大婚.....他内心是有多煎熬,有多剜心。


“会好起来的。小殊。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梅长苏的目光看向远方,脸上露出微笑,“等蔺晨来了,治好了聂大哥,我便心满意足了。”


金殿外,散朝的群臣鱼贯而出。太子在前面一人独自走下玉阶,从后面看去,背影竟有几分萧索和没落。沈追和蔡荃两人脚上加速,追上了前面的太子殿下。


“参见殿下。”


“两位免礼。”


萧景琰停下来,还了一礼,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沈追和蔡荃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内心的疑惑。


“殿下,过两天便是东宫的册立大典了。可是,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朝政如此之顺,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让两位担心了。” 勉强笑笑,可却能看得出他脸上的笑容有多牵强。


“殿下.....难道是惦记着皇上给您选太子妃的事情?殿下也不必过于担心,皇上和贵妃娘娘的眼光,自然是错不了。千挑万选,百里挑一,一定能给您选一位最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萧景琰木然地扯起嘴角,陪着他们挤出一个笑容来。


天知道,他内心有多么抗拒选一个太子妃出来!


他想见到梅长苏,想迫不及待地对他说,他谁都不想要,他只想有他一人足矣。带着他们的女儿淑宜,一家三口,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可是,今生既已生入帝王家,平淡的生活,便注定再也与他无缘。


他想告诉梅长苏,不管最后皇上和母妃为他做了怎样的决定,他的心里,永远都不会再有别的人进来。太子妃便太子妃,皇后便皇后。可心里,却只能有他梅长苏。


听朝中的传言,似乎母妃和父皇的意思,是择定了柳尚书家的孙女儿了么.......


萧景琰眯起了眼睛,手中无意识地搓动着腰间悬挂的玉佩的璎珞。


柳府:


精致的菱镜中倒映出清丽脱俗的容颜,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为女子卸下发髻上的钗环,轻轻地梳理那一头如云的青丝。


“小姐.....”丫鬟小心翼翼地开口,“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热了莲子粥,您要不要...."


柳小姐摆摆手,阻止了丫鬟的动作。“我吃不下...."语音轻柔,却有着说不出的哀婉。


“小姐,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今的太子殿下,文才武略,放眼天下,又有哪家的公子能够比得上?您做了太子妃,日后那便是皇后.....”


“可我不稀罕!”女子的声音攸忽拔高。“都说我们柳家好福气,都说我好福气!可又有谁知道,我根本就不稀罕这份福气!天家富贵,又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承受得起的?”


“小姐您别说了。您的心意,我都明白的。自从上次我们在元福寺上香,您被那几个登徒浪子轻薄,那位.....那位李公子出手相救以来,您就对他上了心。没人的时候,您总是突然就一个人笑了起来.....还拿着李公子留下的剑穗,日夜都不离身....可是小姐,李公子他只是个江湖逍遥客,您是侯门千金。这份情,本身就.....本身就.....现在又有了宫里的赐婚旨意,小姐,我看您就何必再自苦了,事已至此,不如您就会减断情,安心做您的太子妃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也乏的紧了,要休息了。”柳小姐的眉宇间仿佛染上一抹倦色,挥手让她的侍女退了下去。


而她的内心,却已暗暗下定了决心。


今晚没有相认,等相认的,可以明天再继续啦 嘤嘤嘤飞走

今晚更新结束

苍小绝

【琰苏】雪梅(小苏重生,HE)番外一·少年林殊的烦恼

为了庆祝雪梅字数破五万了……我决定写一篇番外~~



小殊和景琰都以为自己是电灯泡,然而真·电灯泡其实是郡主大大23333333









番外一  少年林殊的烦恼






这两天一向不知烦恼为何物的林殊有了一件相当的烦恼的事情。



这件事情最初是从霓凰郡主那里听来的。...


为了庆祝雪梅字数破五万了……我决定写一篇番外~~

 
 
 

小殊和景琰都以为自己是电灯泡,然而真·电灯泡其实是郡主大大23333333

 
 
 


 
 
 


 
 
 

番外一  少年林殊的烦恼

 
 
 

 

 
 
 

这两天一向不知烦恼为何物的林殊有了一件相当的烦恼的事情。

 
 
 

这件事情最初是从霓凰郡主那里听来的。

 
 
 

“林殊哥哥,林殊哥哥!怎么办啊!我偷听到父王说要我嫁给你!”少女可怜巴巴地拽着他的衣袖,看上去快哭了。

 
 
 

这并不是说嫁给林殊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说这么直白不是?少女不愿意的原因在于,在这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有了心上人。

 
 
 

而她的这位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少帅的副将聂铎。虽说聂铎也算是个世家公子,但霓凰毕竟是郡主,聂铎又刚参军没多久,又没什么军功,再加上两人年纪不大,都有些害羞,也没想到要和家里人袒露。

 
 
 

林殊知道,完全是他那爱到处跑到处玩得性子正正好好让他给撞见了。于是这便成了三个人的秘密。

 
 
 

结果现在来了这么一出,霓凰急了。

 
 
 

第二个跑来找他的自然是聂铎。

 
 
 

“少帅!少帅!你主意最多了!求求你想想办法吧!我和霓凰是真心相爱的!你相信我啊……”

 
 
 

我没有不信你们是真心相爱啊。林殊表示他真的很郁闷,搞得好像是他要拆散这对有情人儿似的,明明他才是最无辜地那个好不好!

 
 
 

但是看着自己两个兄弟……啊不,一个兄弟一个妹子——这也不能怪他把霓凰当兄弟看,霓凰向来为人豪爽,舞枪弄剑更是巾帼不让须眉,一点也不似京城里那些大胡小姐世家千金那般矫揉造作,平日里更是和他们这帮男孩子一起疯闹玩耍——都已经这样求他了,他还真能不管么?

 
 
 

于是晚饭时分想着解决法子的林殊闷闷不乐地扒着白米饭,菜都不知道夹。一直把林殊宠在心尖儿上的晋阳长公主急了,连忙问是不是受委屈了,怎么不高兴了?林殊摇了摇脑袋,继续扒饭。

 
 
 

“小殊啊,你父帅打算和穆王府联姻,过一天挑个好日子就进宫去请旨赐婚。你和穆王府家的小霓凰不是一直很要好么,爹娘成全你们好不好呀?”本来晋阳长公主笑着说道,想这个好消息能让林殊开心开心。可她以为的好消息,林殊可一点都不觉得是好消息,他就是正在为这事儿烦呢!

 
 
 

林殊丢下碗筷,一撩衣袍,直直地就给林燮和晋阳长公主跪下了。

 
 
 

“这孩子!你这是干嘛呀?!”晋阳长公主赶忙去扶。

 
 
 

林殊不肯起来,开口道:“父帅,母亲,孩儿不想娶霓凰。”

 
 
 

这倒奇了。

 
 
 

“为什么呀,你俩不是常在一处玩耍么?”

 
 
 

“孩儿只当霓凰是妹妹,对她并无他想。”林殊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垂着头不说话。

 
 
 

林燮向来对孩子严厉,他又是将帅,哪容得下林殊拒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

 
 
 

林殊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是霓凰不想嫁好不好!可是那种话她又不好说,和聂铎私定终身这种事情说出来丢了女孩子家的清白名声,那他就太对不起霓凰了。现下可好,坏人全让他做了。

 
 
 

“孩儿就是不愿娶她!”

 
 
 

晋阳长公主看林燮上了火气,这林家父子俩都是犟脾气,吵起来真是不得了。她毕竟是女子,心思细,想了一下,赶忙问林殊:“小殊,你实话告诉娘亲,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的姑娘?爹娘替你去说媒便是。”

 
 
 

林殊还是摇头。

 
 
 

“是不是那姑娘出身贫寒,你不敢说?这也没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若真心喜欢,娶进来做个侧室也没什么不可。”

 
 
 

见母亲越说越离谱,林殊赶忙开口:“不是的娘,我没喜欢的人,我就是不想耽误霓凰。”

 
 
 

“你们还小,感情这种事可以慢慢培养……”

 
 
 

“你还跟他说什么说?”林燮一拍桌子,怒道,“来人,把少爷带回房间,好生看着,不许出来。这事儿容不得你做主!等亲事定下来你再出来。”

 
 
 

 

 
 
 

林殊心里那叫个郁闷,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不能出去,连找景琰商量的余地都没。

 
 
 

想到景琰,林殊更加郁闷了,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

 
 
 

这事儿好像还真不能找景琰商量。

 
 
 

因为林殊觉得,景琰大概是喜欢霓凰的,不然为什么每次他和霓凰出去玩,景琰都要跑过来跟着?

 
 
 

其实林殊挺难过的。他和景琰一块儿长大,比亲兄弟都亲,好得都能同穿一条裤子了!还和他说什么你的就是我的,连靖王府都种满了他最爱的雪梅。可是霓凰一来,景琰的心都跑她那儿了,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总觉得自己变成了多余的那个。

 
 
 

一边是自己的好妹妹和副将两情相悦,另一边是最好的朋友暗恋着好妹妹。怎么着都轮不着自己娶霓凰啊,偏偏穆王爷和父帅要把他和霓凰凑一对。

 
 
 

“啊………………”林殊大叫一声倒在床上,扒拉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真是愁都愁死了。

 
 
 

林家少爷决定拿绝食来抗议!

 
 
 

林燮听说之后冷哼一声:“就他?从小娇生惯养的,两顿不吃我看就得哭了。都是你们一个个把他给惯坏啰!”

 
 
 

不过别说,林殊虽然从小确实娇生惯养,被人捧在受伤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他十三岁随父帅上战场,立军功,也是吃得了苦的,偏偏还是个死倔的脾气,三天了他还就真的硬生生憋着一骨子劲儿,一粒米都没进。送进去的吃食,却都给他原样扔了出来。

 
 
 

这下子林燮有些挂不住了,晋阳长公主心疼地直掉眼泪。

 
 
 

祁王来劝过,新开了府的七皇子靖王萧景琰——林殊最好的朋友,更是天天过来求情。

 
 
 

霓凰哭着对聂铎说:“要不咱俩实话实说吧,不能让林殊哥哥替咱俩受苦啊。”

 
 
 

最后事情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老人家当场就怒了。

 
 
 

“小殊不愿意娶就不娶嘛!逼孩子干什么呀?!快!快备车要去林府!哎哟,我可怜的小外孙哟~~~这几天得受了多少苦哇……”

 
 
 

最后,这场禁闭由太皇太后亲自驾临林帅府而告终。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三天没吃饭也算是林殊的极限了,他晕沉沉地窝在被子里,也不管外面林燮被太皇太后教训的那叫一个狠——若是平时,他早该幸灾乐祸了。

 
 
 

“哎哟我的小孙孙!快让太奶奶看看!都瘦成这样了!”太皇太后颤巍巍地来到林殊床边,心疼地不得了。

 
 
 

晋阳长公主见一贯活泼好动的儿子白着一张脸,虚弱地躺在床上也是心疼地掉眼泪,忙着叫下人熬粥。

 
 
 

总之,这场婚事算是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至于霓凰为了林殊哥哥不再受苦,在太皇太后去救场的功夫,也拉着聂铎去和父王坦白,导致穆王爷差点气晕过去,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等长辈们该走的都走了,林殊也喝了粥,继续在床上窝着的时候,景琰才小心翼翼地蹭进来。

 
 
 

“小殊……”见那个光鲜亮丽的少年,瘦了一圈,景琰也很是难过。

 
 
 

“喂喂喂,我还没死呐,你这表情算什么?”林殊一拳挥过去,不过没啥力气,景琰更难过了。

 
 
 

“小殊,我都听说了,霓凰和聂铎的事儿,真是难为你了。”

 
 
 

林殊见他还是哭丧着脸,又说了这话,以为他在为霓凰有喜欢的人而难过,一咕噜爬起来豪爽地拍了一下景琰的肩又栽回去了。

 
 
 

“小殊你怎么了?!”

 
 
 

“没……几天没吃饭,晕……”林殊决定不为难自己,还是躺着吧,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景琰道,“景琰啊,你也不要太难过,霓凰和聂铎是两情相悦,都是咱们朋友,你该成全才是,你是皇子,不愁找不到好姑娘的……”

 
 
 

景琰表示有点懵:“小殊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难过?”

 
 
 

林殊也有点懵:“你听说霓凰和别人好了不难过?你不是喜欢霓凰吗?”

 
 
 

景琰更懵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霓凰了?”

 
 
 

林殊也更加懵了:“你不喜欢霓凰,为什么老跟着我们呀?”

 
 
 

景琰呆呆地回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喜欢霓凰呢。”说完,不知想到什么,面上一红,眼神有些躲闪。

 
 
 

林殊满脑子都是,景琰不喜欢霓凰,霓凰和聂铎就可以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的在一起啦!景琰不喜欢霓凰,那么霓凰和聂铎在一起他就不会伤心了!景琰不喜欢霓凰,看来我不是多余的那个了!景琰不喜欢霓凰,哎呀我好开心!哎?景琰不喜欢霓凰我这么开心干嘛?

 
 
 

“我也不喜欢霓凰。”林殊老实交代,“她和聂铎那么好,我希望他们俩能在一起。”

 
 
 

景琰点头,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有别的喜欢的人吗?”

 
 
 

林殊不知道为什么景琰今天莫名其妙地问这个,不过还是答了,他和景琰之间一向没什么秘密的:“不知道,应该没有吧。能和我玩得来的姑娘也就霓凰了,剩下的时间不是和军队里的弟兄在一起,就是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认识姑娘。哎?难道景琰你还真有喜欢的人了?”林殊促狭地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景琰只是低着头也不回答他。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谁呀?谁呀?谁呀?告诉我嘛!”

 
 
 

林殊在之后的日子时不时追问萧景琰喜欢谁,他想知道是谁最终会让他变成多余的那个人。

 
 
 

只可惜,最终,林殊还是没能问出来萧景琰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直到他去了梅岭也没有问出来。

 
 
 

林殊也再没有机会问萧景琰,你喜欢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