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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面团儿

【楼韦】北平,北平!(25)

25、木兰(3)


再蠢笨之人都能听出方孟韦生气了。


但这突如其来的脾气,让明楼无法捉摸,一时不明所以。


“既然方副局长不方便,那我不劳烦,告辞。”明楼心平气和,他自觉蹭个警察局的车乃天经地义,但车主不愿意,他亦不会不识趣,立刻伸手去开车门。


手还没落到门把,方孟韦一脚狠踩油门,车子猛然发动驶了出去。明楼又看不懂了,这是闹得哪一出呢?


方孟韦仍不言语,双目前视,手扣方向盘,将车开得又快又稳,转眼到了明楼家门口。他把车停下。


“到了。”方孟韦说。


“我要下车吗?”明楼坐着没动。


“您到家了,当然要下车。”方孟韦的语气仍旧硬邦邦的,堪比明楼的新秘书...


25、木兰(3)


再蠢笨之人都能听出方孟韦生气了。


但这突如其来的脾气,让明楼无法捉摸,一时不明所以。


“既然方副局长不方便,那我不劳烦,告辞。”明楼心平气和,他自觉蹭个警察局的车乃天经地义,但车主不愿意,他亦不会不识趣,立刻伸手去开车门。


手还没落到门把,方孟韦一脚狠踩油门,车子猛然发动驶了出去。明楼又看不懂了,这是闹得哪一出呢?


方孟韦仍不言语,双目前视,手扣方向盘,将车开得又快又稳,转眼到了明楼家门口。他把车停下。


“到了。”方孟韦说。


“我要下车吗?”明楼坐着没动。


“您到家了,当然要下车。”方孟韦的语气仍旧硬邦邦的,堪比明楼的新秘书。


明楼还是不动。方孟韦等了一会儿,见明楼仍旧端坐,毫无下车之意,终于不耐烦起来。


“您到底想干什么?”他猛然拔高声音,手不小心拍到方向盘,发出一声闷响。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坏情绪瞬时再次倾泻,随即,因失控滋生出的懊恼令他心情更加恶劣。


他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只好扭过头,逃避空气中被他点燃的火药味。


怎么会这样?真是恨自己。方孟韦暗自咬牙,如果明楼向他讨个说法,他反正是给不出来的。


明楼却突然说:“倪超凡有没有给你下命令?”


“什么?”方孟韦被这一问岔得微微愣神。


“你们侦缉处,倪处长。”明楼又补一句。


方孟韦反应过来:“我白天在外头跑了一天,没去司令部,出什么事了?”


“陈雪屏带了委员长密令飞来,今天在警备司令部开会,北平诸高校校长到会,还有剿总、警察局,都派人参加了,倪处长也在会上。看样子他没有跟你传达会议精神,警察局方面呢,也没向你传达?”


“没听说,什么精神?”方孟韦已经完全忘记此前的无名火,全副精神放在了正事上。


“清匪除奸。”明楼悠悠道。


“还清?”方孟韦诧异,“不是已经每天都在清了吗?还清不够?陈雪屏也是读书人,竟也跟着这样乱来?”


“这话你敢当我的面前讲?”明楼神色森然,佯做威胁,“不怕我把你列为亲共分子?”


方孟韦却较真了:“那把我也抓起来吧,我早就亲……”话吐出一半,明楼突然伸出手,指尖冲着他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嘴。


“这话以后出去不要乱说,不是闹着玩儿的。”


方孟韦平日里被父亲训话,一般总忍不住要反驳,可这会儿他听明楼谨慎严肃的口气,明智地没有回嘴。


明楼神色缓和了些:“别太看得起读书人,这次明摆了是青年部长亲自来组织来抓学生,明天发粮现场或许还不动手,但不代表不出乱子,不管找个什么理由,你躲开吧。”


谁知方孟韦立刻道:“不行,我明天一定得去。”


明楼以为他不识人劝,不由也冒了些脾气出来:“随便你吧,以你的身份,横竖不会有事。”


是啊,明楼这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特别在理。方孟韦是什么人?左手警察局,右手警备司令部,只要不被当场抓到用秘密电台发报,一定是比自己要长命百岁的。


他没下车本是为关照他,可这会儿看,这个行为可笑且糊涂。


他今晚果然不应当喝太多。


方孟韦倒没留意,自顾自地说:“我也是才知道,梁经纶很可能是铁血救国会的人,他这样的人,混在学生里面,实在太危险。”


明楼原本打算下车了,这下手又从车门收了回来,“你怎么知道?”


“我爹分析的。他对梁经纶是什么身份其实无所谓,只希望他不要缠着木兰,可木兰……”方孟韦叹气,脸色更加不好,“她这会儿还和梁经纶待在一起,怎么劝都不听。”


“木兰。”明楼挑眉,“你那个……表妹?”他想说暗恋,但话到嘴边还是省略了。


方孟韦没懂明楼停顿的意思,一味点头:“所以我明天一定得去,万一出了事还能护着点儿她。”


“你这就叫,以、权、谋、私。”明楼一字一顿地讽道。


方孟韦竟爽快地“嗯”一声,“要不是冲这点私,这官我早不当了。”


不知怎么,这种坦率让明楼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他决定秋后算账:“而且这私只允许自己谋,别的同僚哪怕是搭个顺风车,都是断不允许的。”


方孟韦一听,知是自己先前胡乱发少爷脾气惹了祸,当时觉得莫名,此刻想来,毛病其实并不全出在自己身上,再看明楼,嘴上嘲弄得明目张胆,脸上又是笑得轻如鸿毛,便也不高兴起来:“是我不对,您要是生气可以直说。”


“不,怪我唐突了,下不为例。”明楼语气谆谆,继续温良恭俭。


方孟韦受够了。


他将全副力气使在左手——用这手狠推开车门下车,又狠狠将它砸上。如若可以,眼下恨不得真砸了它才好。


他腾腾绕到明楼那一侧拉开车门,咬牙道:“请下车。以后,不管剿总、国防部、保密局,还是什么法国领事馆的车子,您爱坐谁的坐谁的罢,我们警察局的车要出任务,缺得很。”


一通话砸出去,方孟韦长出了一口气,突然后知后觉到自己更早前的火气是怎么回事。


确切说,那不是火气,而是一股落寞与焦躁,混杂其他难以形容的情绪,在他心里冲撞,为他心上压上块垒,逼着他除了发火毫无别的办法。


一如此时。


所以他只能语气差得够呛,眼睛看向别处,生气写在脸上。


明楼乍一听“法国领事馆”几个字,有点糊涂,突然又大约回过些味来,便抬眼去瞧方孟韦紧绷着的脸,试探着开口:“Lucas是我在法国读书时的室友,别看他外表这样,实则斤斤计较,小气的很,他的光我可不沾。”


方孟韦脸色却丝毫未见好转:“您身兼要职,犯不着沾别人的光。”


明楼被呛得没词了。这还是头一次。后生可畏。


他只好摇头,下车回家。


“放心,过阵子我就搬家了,应该不会再劳烦你。”这回明楼真的诚恳,因为他的确有很多车可以坐,总让方孟韦当司机,一来碰巧,二来顺路,三来……有趣。总之没想到方孟韦竟然不情愿。


他向来很难考虑到这层的。


方孟韦却立刻把目光转了回来,盯着明楼问:“搬去哪里?”


“剿总司令部。”


“为什么?”


“方便工作。”


“哪来那么多工作?何况在剿总上班不代表就要住到军营里去,大家明明都在自家宅子里住着。”


“这可不是我的宅子,我在北平,住哪里都是公家的。”


“那还费什么事?”方孟韦斜睨着他反问,像在怪他多此一举。


才不过几日,方孟韦站在明楼家大门外的路灯底下便有数回,而他这张脸,明楼明里暗里、过去曾经的也已看过千百遍,这会儿蓦然觉着,像他此刻这样,嘴角用力向下的表情竟也别具一格,有点可爱。


“怎么,不希望我搬?”明楼又开始笑。


这下方孟韦自己也不清楚了,只得没好气道:“说好教我读书,现在却自己跑到行营里藏着,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我发个通行证啊?”


硬是把好好的扯白说得像讨债。


其实搬不搬的,明楼尚未决定。搬,方便他融入剿总内部,获取情报;不搬,能避开众多耳目,必要时可以秘密发报。


可这会儿看看满不高兴的方孟韦,他倒觉得不搬的乐趣更大一点。


嘴上却仍要逗他,“倒也是个办法,可以考虑,明天我就吩咐秘书去办。”模样挺是那么回事。


方孟韦一下觉得很没意思。


今晚在西绅总会,他发现明楼不太一样,和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那样轻松倜傥,卸去一身深沉的孤寂与苍凉,甚至因此显露出些许纨绔和轻浮气质,让人由此窥测,他人生中最自在明媚的一段光景当如这般,然后恍然记起,这个浑身是迷的男人,原也出身十里洋场,大家豪门,阔少风流。


那一刻的明楼有些陌生,和方孟韦的距离很远。


这个距离天然存在,对方不需做任何事情,甚至毫无察觉,只不过在某个瞬间,你突然意识到了它。


方孟韦渴望了解明楼,他说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有何魅力,让他想不断靠近。所以他讨厌距离。


可每多了解他一点,就越明白这个距离无法跨越。


无解。


方孟韦也讨厌无解的事。但这不怪明楼,可也不怪他。所以他不打算为今晚的反常道歉。


或许明楼搬走是一个好办法。一盘死棋如果没了对手,那剩下的人就可以歇下肩膀喝口茶。


方孟韦心里接受了,便不做挽留,点头道:“好吧,您搬了告诉我一声,我走了。”


“对了。”他觉得有必要再多提一句,往后或许没这机会了,“以后大庭广众的,先生还是举止端正些好,毕竟您是在中国。”


明楼明白过来方孟韦所指为何,笑得更加愉快。他煞有介事地摇摇头,“不行,贴面可不只是法国人表达礼貌或者亲密的礼仪,有时也是一种必不可少的交谈方式。”


“交谈?”方孟韦被骗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贴在一起?”


“有啊,比如……”明楼手托下巴,状似思索,脑子里冒出的却是Lucas此前分手时对他说的悄悄话。


“明,我现在没太讨厌你们的警察局了。”


明楼暗自一笑,回过神时,发现方孟韦正认真注意他的表情等待下文,眼神那样简单而纯粹。


这样的眼神让明楼有些心虚,不仅如此,更让他的心里好似被吹进了一根羽毛,让他忍不住想迈开腿走过去,或许连走过去也不够。


于是明楼不仅走了过去,还微微低下头,凑近方孟韦的脸侧轻声道:“比如我想了想,还是不搬的好。”


随即,他在他耳边的空气中,留下一记几不可闻的轻吻声。


这声音完全合乎礼仪,却宛如微风,吹开夏季窗楹外的纱。



Jiene1999

【权瑜】大都督天生就是疯子

我当吴侯的第十年有了爱惜粮食的毛病,因为那一年我有了一个专要的业务,就是追着周瑜喂药。周瑜的心疾和寒症在他三十岁之后愈发明显,我在江东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医好他的名医。想起大哥死前除了那句外事内事的话之外,还把我拉到耳边悄悄对我说:公瑾乃是重臣,来日他若有罪,及子孙后代,你一并不得伤。理由他没有解释,因为大哥马上就要浑身冒血而死了。


第十年的秋,周瑜着了魔一样想要打仗,想要出征,想要取荆州,每天就跟中邪一样。为此我请了巫人来吴侯府上看过,惹得周瑜大怒不已,将三尺的烛台齐齐打翻。鲁肃劝他,你如今依旧是臣,不可对主公如此不敬。周瑜继续大怒,说主公辱我太甚!我跨入府内,对撕扯在一起的二人说......

我当吴侯的第十年有了爱惜粮食的毛病,因为那一年我有了一个专要的业务,就是追着周瑜喂药。周瑜的心疾和寒症在他三十岁之后愈发明显,我在江东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医好他的名医。想起大哥死前除了那句外事内事的话之外,还把我拉到耳边悄悄对我说:公瑾乃是重臣,来日他若有罪,及子孙后代,你一并不得伤。理由他没有解释,因为大哥马上就要浑身冒血而死了。


第十年的秋,周瑜着了魔一样想要打仗,想要出征,想要取荆州,每天就跟中邪一样。为此我请了巫人来吴侯府上看过,惹得周瑜大怒不已,将三尺的烛台齐齐打翻。鲁肃劝他,你如今依旧是臣,不可对主公如此不敬。周瑜继续大怒,说主公辱我太甚!我跨入府内,对撕扯在一起的二人说:罢了,叫巫医过来看脉。周瑜气得眩晕,怔在原地捂着心口。我见他不说话,问他早晨用我赏的鱼脍不曾?周瑜刚要答话,一口鲜血呕洒出来,泼到我雪白的缎袖上。前几日他也这样吐血吐在我前襟,门外正在下雨,被雨一染,竟然成了粉红色。


于是我不再逼问他,屏退左右,开始审问跪着的巫医。

他对我说,如今周大都督疾已入心脉,血脉被尽毁。

我说,可曾是有邪灵相侵?为何他整日要出兵打仗?孤曾看见此人在昏暗的室中,对着黑沉沉的天空喊打喊杀,仿佛敌人就在眼前。

巫医说,此事不可说。

我说,但说无妨。

巫医说,先主公灵地在此,舍他不下,故来缠他。小人夜见吴侯府中,有灵持凶兵四猎,往东南方向去,那是周都督府上了。


我恍然大悟,但此事暂不能向周瑜提及,就算他真的梦到我大哥来找他,催他起来赶紧替他打仗,染了躁狂之病,他肯告诉我?我看他如今已经半疯,非要吃药才能好。


于是从他三十岁余起,我命巫医制了心肺药,和定魂汤,每日送到周瑜府中要他喝下。我安排了我的侍从,亲眼看着他把汤药喝完。当然,打仗的愿望我可以满足他,只是到后来实在无仗可打,周瑜见了刘备就恨得咬牙切齿,要将他千刀万剐,此事让他整夜不能安眠。一个孙刘联盟,害得他像受惊的猫一样,再度开始整日呕血。一日医官来报,说大都督晨起出庭散步,走到芍药丛中便晕倒,等到侍官去寻,见他身下全是血迹,和落下的芍药花瓣揉在一起,比泥还黏还烂。于是我想,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周瑜实在是不能工作了。就算大哥再怎么让我照顾他,我也不能驱如此一个病瘦马给我劳役。江东的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于是我让鲁肃代他,把他接到了吴侯府中照顾。鲁肃对此事又高兴,又不高兴,我没有再问,只让他帮我找医生,全天下的医生,能把我怀里这个不停吐血的人的嘴巴,给堵上的那种。


周瑜来吴侯府中住下之后疯病简直越发的严重,我都有点后悔做了这个决定,也不知我大哥是否看我们日日一起出入,恨得想马上召周瑜也去地下陪他。周瑜若是女子,恐怕大哥还要投胎成她的孩子,托生世间来索他的命呢!我被成了鬼的大哥吓得哆嗦,忙和母亲商议,再请几个巫师来做法事。这可真是有用,我好说歹说,劝了周瑜坐在正堂内让巫师围着他作法、奏乐、舞铃,就这样折腾了三天三夜,周瑜的疯病终于好了一点,起码不冲我大喊大叫说要出门打仗了。与此同时,他吐的血也少了,几乎变成了三日一吐,后面又变成了五日一吐。


不过恐怕还是天意早有安排,造化弄人,就算我是最大的吴侯,也对这个人的疯病无力回天。此时我又召唤那个巫医来。


他说,主公,先主公已经走了,现在大都督,恐怕是真的疯了。

我说,是谁让他疯了的?

巫医说,大都督天生就是疯子。


那天我喝多了酒,醒来也没有看见巫医。侍从告诉我,我昨夜叫人把他处死了,拦腰斩断。我听得心中大骇,心想周瑜呢?怎么没拦住我?哎呀呀,这下真是悔之晚矣,喝了酒,皇帝病犯了!我十分汗颜。


恐怕是和我那天不小心造孽有些关系,我认为我拦腰砍断一个巫医,触怒了神灵,周瑜变得更加疯狂了。时间已经到了深秋,马上要冬来,周瑜本来住在我的书房,后来被我接到吴侯殿中住了。那时候我一门心思就给他治病,处理公务,也不怎么和别的夫人碰面。门一关的时候,周瑜就开始发疯,将案子上的书卷全部砸到我这个吴侯身上。我身上穿着江东最美最华丽的衣服,头上有时还戴着王的宝冠,他就这样砸我,并不留情面。我知道他已经疯了,关上门的时候他也不认谁是吴侯,谁是周大都督。谁是君,谁是臣。


这就是我那喂药的业务最隆重的时候,因为周瑜到了后来已经不肯吃药。每日除了坐在我房中,就是对我暴怒。有时他躺在我旁边睡着,就开始在睡梦里吐血。我感到脸颊温热湿润,还以为自己哭了,从梦里醒来,结果发现周瑜吐血吐了整整一床。把我的丝绵被,吐成鸳鸯被。我一开始还觉得有点恐怖,到了后来也就习惯他这样吐血了。偶尔困得要命,就让婢女垫了草纸,我继续在草纸上睡觉。因为这国君也是不太好当,每天案牍劳形,我必须要好好睡觉。我一边睡一边想,大哥,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我这吴侯的房间,推门就是一股浓郁的血味。周瑜吐的血,比他本人温柔许多,简直就像我妈的羊水,温柔地怀抱着我这个苦命的吴侯。谁家君主,天天被臣子这样猫抓一样的折磨呢?


周瑜越来越瘦,脸只有小小一芽了。我觉得他这样很漂亮,又有点心疼。于是我就每天追着这个漂亮的人喂药,他一般会喝下一碗,紧接着全部把药吐在我的脸上身上。婢女一开始和我一样,觉得这种情形十分恐怖,吓得不敢说话。后来她也就习惯了,会准备新的衣服在我喂药之后给我换。


再到后来,周瑜清醒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于是我在喂药这件事情上取得了胜利。因为他不太起来活动,更没有以前那种把目之所及所有的杂物全部扔到我身上的力气了。有时候我想,这孩子真是恨我。可是谁又懂我呢?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周瑜含着血对我咬牙切齿,像是要把血沫喷到我脸上,这个时候,他简直就像一只母老虎。有时候他又爬起来咬我,还不隔着衣服咬,我心想这周郎真是聪慧无双呵!疯成这样还知道直接咬我的肉,那场景可以说,是非常的鲜血淋漓。


有一天我看见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房间内的窗下。室内是久飘不散的血腥味,如今我也把它们当作一种悦鼻的芳香了。你在你母亲腹中的时候,难道嫌她的身体恶臭吗?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这是那场恒久的磨难,好不容易的安歇时刻。


我心想,公瑾,我们到底是谁欠了谁呀?你欠了我哥,我哥欠了你,我欠了我哥,我又欠了你?为了照顾你,给你看病,我花了很多很多钱,杀了很多很多人,挨了很多很多的打,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你也是,你简直就像一个传说中的泉水,你是鸟儿填不尽的大海。怎么流,血也流不完。我怎么堵,也堵不上你漏血的肺。你在吴侯府中的这张血床上,睡了一千个日夜。你给我的温暖,让我沉醉在这场折磨里没法离开。我认命地想,我肯定是在这样的疯狂里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人。在他一口一口吐向我,让我一次一次变得湿淋淋的药和血里爱上了他。那些药是用许多草和虫子的尸体熬成的,周瑜的血是用他的五脏六腑熬成的。


可是这些话都在我心里回转,我都没有和他说,甚至我那天没有和他说一句话。我只是蹲下,坐下,和他平视。我把他那瘦骨嶙峋的手,拉在手中。我握着那冰冷的手,轻轻地吻他,他的嘴唇有十分神圣的味道。


我想起来了,我还是说了话的。我对他说,公瑾,不要哭,别哭,我在这里,我是你的母亲。只有这句话。


终于在那之后,他吐血也越来越少了。我觉得是我的疗愈起了作用,沾沾自喜,偷偷摸摸地高兴了三天,才把医官叫来。


医官看了他的脉,对我说,吾君真乃神术,大都督再也无血可吐。

我感到困惑,说为什么?

医官说,您看啊,春天就要来了。


我高兴地让他退下,又去握周瑜的手。春天就要来了,你的血终于短暂地离开了我的生活。天可怜见,我额头上被你用虎符砸的伤口,留了一个月牙一样的疤痕。没有了周瑜的血的房间,逐渐变得清澈、透明,像是起了白雾一样。一个静夜,我给他喂完药,又守着他。不到子时,窗外下起了雪。


建业下雪了,我十分高兴。

Lunary147

积重难返 - 7

各类预警参见前文

剧情风驰电辙的一章

——————


“诶呀佩之,你就不能不接这活吗?”王砚坐在榻上,看着他的佩之一边烹茶,一边读书。

“说什么胡话,”他给王砚舀了一杯,恭恭敬敬地递给他,“王大人请喝茶。”

“你别糊弄我。”王砚接过了茶水,但还是不放过这个话题,“科举主考官是那么好当的吗?那么多老资格的都逃的逃,躲的躲,要么说自己年事已高,要么说自己老眼昏花。就你上赶着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陛下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兰珏眨眨眼。

“他们母子俩斗他们的,把你扯进去算怎么回事。小心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王砚将茶水一饮而尽。

“墨闻慎言。我知道你担心我...

各类预警参见前文

剧情风驰电辙的一章

——————


“诶呀佩之,你就不能不接这活吗?”王砚坐在榻上,看着他的佩之一边烹茶,一边读书。

“说什么胡话,”他给王砚舀了一杯,恭恭敬敬地递给他,“王大人请喝茶。”

“你别糊弄我。”王砚接过了茶水,但还是不放过这个话题,“科举主考官是那么好当的吗?那么多老资格的都逃的逃,躲的躲,要么说自己年事已高,要么说自己老眼昏花。就你上赶着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陛下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兰珏眨眨眼。

“他们母子俩斗他们的,把你扯进去算怎么回事。小心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王砚将茶水一饮而尽。

“墨闻慎言。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的,我自有分寸。”

——————

几天后。

这天王砚在刑部值夜班,莫名感觉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还未到子时,旭东又来了,说兰大人被人绑架了。恐怕应该是绑去了忠魂岗。

王砚即刻带了人马就往忠魂岗赶去。一路上,旭东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王砚本来觉得他担心他家大人却也无可厚非,可等他们到了忠魂岗,旭东却老是挡在王砚前面,好像不想让他找到兰珏一样。他觉得很奇怪,但此时找到兰珏才是重中之重,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忽然他看见前面燃起了火光,王砚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那边赶,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从那要命的绳索上救下了兰珏。他只听见兰珏大喊一声“张屏!”这才注意到赶来救人的还有一个瘦高的小士子,用身体挡住了绑匪砍向兰珏的刀,自己的背上却被砍得血肉模糊。


王砚赶忙从绳索上放下了兰珏,刚想安慰几句,却见兰珏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急着去给张屏包扎。王砚于是也连忙让官兵清理现场,把该抓的人抓了,该救的人救了。


等到一切处理妥当,已是后半夜。王砚在刑部的大牢里审了这个绑匪,原来是想要威胁兰珏辞去科举的主考官的。王砚恨得牙痒痒,早就说这科举的主考官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这个绑匪还在那里阴阳怪气地说“兰大人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哪里会受我的要挟” 我呸!王砚心想,我家兰珏如此芝兰玉树,洁身自好,你们这帮腌臜的货色给我滚得要多远有多远。


可,王砚静下心来想,兰珏为何会深夜出门呢?要是有什么危险的事非要晚上去做,也可以等自己不值夜班的时候同他一起,还能有个保护。而且,刚才旭东的态度也很奇怪,还是先把他找来问问吧。


王砚刻意没有回家去问旭东,而是把人叫来了刑部。


“旭东,佩之为何会深夜出府呢?”

旭东回答:“因为大人收到一封信,让他今晚出府,有要事相告。”

“那这封信呢?”

“烧了。”

“烧了?” 王砚吃了一惊,“佩之烧的?”

“对......啊不,是我烧的。”

王砚皱起了眉,“到底是谁烧的?”

“是我,是我觉得这信不太重要,就烧了。”

这明显是在胡诌。

王砚想了想,又问:“刚刚救回去的那个小士子是谁?”

“我也不知道。兰大人也不认识他。”

“那刚刚兰珏喊的张屏是什么意思?”

旭东像是终于编不下去了,只好跪在地上“大人,有些事,我家大人不让我说,实在是对不住。”

“既然如此,我自己去问佩之吧。”


王砚越想越觉得奇怪,而刚刚那个场景又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小士子那么紧紧地抱着佩之,而佩之又那么撕心裂肺地喊着“张屏”。他感到一阵醋意:要是真到了那个关口,我自然也愿意为佩之豁出性命,可佩之,会那么撕心裂肺地喊“墨闻”吗?


他决定不去理会这个有些莫名的念头,还是要搞清佩之是怎么会半夜出门比较重要。


回到家里时,兰珏安顿好了张屏,打算去门口看看墨闻怎么还没回来,正巧碰上了。王砚也并不拐弯抹角,上来就问:“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兰珏也答:“有人写信来告诉我,说有关于我父亲当年一案的重要线索,只愿意同我在晚上见面,我就信了。你也知道,与我父亲相关的文书,我都是要烧毁的,以免给人留下把柄。”

这个回答无懈可击。王砚一时间不疑有他,径直打算去梳洗就寝,兰珏也说自己再去看一眼张屏的状况就来睡。王砚洗了把脸,忽然想到,这个解释同小士子有什么关系呢?这无法解释这个小士子竟然会比自己更早到达现场,救了兰珏。他梳洗了一番,走去客房,想再找兰珏确认一二,顺便也看看这个小士子的伤势。

还没走到客房门前,就听那小士子的声音极高,在半夜安静的府邸里格外明显 “兰大人,你当初这么骗我,你可知我有多么伤心。”

王砚有心想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悄悄靠近房门,又停下了脚步。只听见兰珏说:“小声点。上次不是说得挺好的,你怎么又现在反悔了?”

“兰大人,你没告诉过我,你当时嫁给太尉公子,竟然是为了我。”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王砚觉得他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冰冷了。

过了一会儿,兰珏的声音响起:“我当时,的确是向太后求过情,毕竟为了污蔑案,就要取你性命,实在是判得过重了。”

“然后你就嫁给了太尉公子。你根本从没有见过的太尉公子。” 张屏的声音中都透露出痛苦。

兰珏似乎轻笑了一声,“倒也不是从没有见过。”

“我不管,”张屏的声音变得急切了起来,“这对你不公平。为了我一桩小小的案子,要陪进去你一辈子。这不公平。”

兰珏忽然发出了一声呻吟,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快收起你的信香!”他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要带你走!”张屏不管不顾地说,“胡说八道!”兰珏挣扎着回。

王砚听到这里,心道不妙,连忙走进房间,正碰上张屏又补了一句“这么多年,你还会受到我的信香的影响,说明他从来没有完全标记你!你是不是在一直为我守身?你是不是还一直记得我?” 兰珏用尽力气又喊了一句“胡说八道!” 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榻前。


王砚连忙走上前去抱住兰珏,同时散发出自己的信香要去抵抗。他看着张屏,问道:“谁告诉你的!” 谁知道话音未落,兰珏竟然经受不住两方浓烈的天乾信香,直接在他怀里昏倒了。他手忙脚乱地把兰珏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又去请了医生,想知道兰珏到底是怎么了,如何会忽然就晕倒。


医生给兰珏诊断时,王砚正好有时间和张屏对峙。

王砚又一次平静地问张屏,“你刚刚说的这些,谁告诉你的。”

张屏不卑不亢地回答:“旭东。他说兰大人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知道当年太后赐婚的秘密,要公之于众。他跑到我的面摊来,问是不是我写的。我说当年不是兰大人自己要攀高枝,关我什么事。结果旭东一时嘴快,说兰大人当年是为了救我,才接受的太后赐婚。还说这些年我在南境过得那么顺遂,多亏兰大人在背后打点。”

王砚的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我当年与兰大人感情甚笃,本来是要成亲的。只是当年,兰大人刚刚入仕,我也还未取得功名,实在是无法议亲。兰大人在我流放前夕又骗我说自己与太尉公子成亲,从今之后便可平步青云,不用再被我这个小士子拖累。我当时一时气愤,才同他断了联系。”

“断了联系吗?我看不见得吧。旭东不是说,这些年你在南境的生活,兰大人都有关照。”

“王大人,现在我既知道了这件事,此恩无以为报,只求能救兰大人脱离苦海。无论是休弃还是合离,我绝对不会嫌弃兰大人,还请王大人成全。”

“脱离苦海,”王砚笑了,“你这个小士子,胆子还真是大。你也知道我是太尉公子,太后的侄儿?”

“知道。”

“那你还敢这样和我说话?不怕你这辈子功名无望?”

张屏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好磕头 “求大人成全。”

“你这直愣的,也怪不得佩之喜欢你。” 王砚极轻地说了一句,张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忽而又抬高了声音 “我知道了。无论如何,等佩之醒来再说吧。你也有伤,暂且好好休息。”


打发走了张屏,王砚急忙去问兰珏的病情。郎中同他说了一番,觉得治疗之下应无大碍,他便就打发了郎中和小厮一同去备药,自己留下来照看。


他轻轻地抚摸着兰珏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烫,眉头也是蹙紧的。他试探性地放了点信香,兰珏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不少。“佩之啊,佩之,我该拿你怎么办呀。”他拉住兰珏细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凝神盯着兰珏的睡颜,像过去那样细细地描摹他的五官。他的眼神留恋地停留在他曼妙的腰肢,充满了不舍。假如可以,他希望这一刻可以是永远。


好像有一滴泪水滚落,墨闻做出了一个决定。

-要饭-

【sz5】It‘s Going Down(19)(ABO设定)

#现实背景架空
#ABO设定有二设
#绝赞ooc
#与现实人物团体无关联
—————————

52.中島健人の場合

醒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阳光从风吹来的窗帘外撒进来,窗台底下撒着粉白色的樱花花瓣。

“阿嚏、”
小小地打了个喷嚏,中岛揉了揉眼睛,很慢很慢地翻了身。

“糟糕、昨晚忘记关窗了......”
靠着床头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觉得有些瘫软的感觉。

冰箱里好像没有吃的了,但是今天松岛不过来,昨晚妈妈来过电话问休假要不要回家......

一点点清醒过来之后心底是说不明道不清的空落。

“完全是春天了啊......”
以往的这时候排练都接近尾声了,很快就要开始春控了。

这样什么都不用考虑地窝在家里休息的日子有多久没有过了呢。

虽然...

#现实背景架空
#ABO设定有二设
#绝赞ooc
#与现实人物团体无关联
—————————




52.中島健人の場合

醒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阳光从风吹来的窗帘外撒进来,窗台底下撒着粉白色的樱花花瓣。


“阿嚏、”
小小地打了个喷嚏,中岛揉了揉眼睛,很慢很慢地翻了身。


“糟糕、昨晚忘记关窗了......”
靠着床头支撑着自己坐起来,觉得有些瘫软的感觉。


冰箱里好像没有吃的了,但是今天松岛不过来,昨晚妈妈来过电话问休假要不要回家......



一点点清醒过来之后心底是说不明道不清的空落。


“完全是春天了啊......”
以往的这时候排练都接近尾声了,很快就要开始春控了。

这样什么都不用考虑地窝在家里休息的日子有多久没有过了呢。

虽然有点辜负好天气,但今天来把屯下来的剧都看了好了。



“啊、”

肚子突然有被轻轻砸到的感觉。
中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抱歉啊,等你出来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好吗?”


忙过了年末年初之后,渐渐有了实感的自己只剩下不安和害怕,但是现在好了许多,习惯了之后竟然产生了一些期待。


无法控制地去想这个小生命会长什么样、会怎样成长、自己能带好ta吗、爸爸妈妈看到ta会怎么想呢......


是了,还没有和爸爸妈妈说。
原本是怕,不知道怎么交待地不安和无可自制地想要逃避,但到了现在似乎无所谓了。感觉有为了这个小生命抛弃一切的勇气。

大概就是和久井医生说的血缘的力量?

那么父母也一定,有着这样的力量去接受ta吧?

把蜂蜜牛奶放在茶几上,中岛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

“行くよ。”



嗡......

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吓了中岛一跳。


“......唉、”





“中島?”



是谁说过的?
命运不会给你自欺欺人的机会。




53.ふまけんの場合

中岛靠在沙发里,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状况。



“要不要来我家?”

罕见地来自菊池的电话,

“他们都想见见你,尤其是我妹妹。”

“え?”

什么、这种被发现了口气?
菊池做了什么...难道是我?不对啊...但是菊池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



“我又不像中島さん,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仿佛听见了中岛的内心活动,菊池有些无可奈何道。



“............ごめん!!!!”
为什么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当时这么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菊池当时没阻止他咬下去。
中岛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反省这个问题了。



“いや、没想要你道歉,何况我也是这段时间才告诉他们是你的。”

“..........”

“ほら、前段时间也拜见到了中島的父母、”

“不我没跟他们说...”

“我知道。”菊池在电话那头轻笑,
“看他们的态度就知道了。”

“......”





“.........所以呢?不愿意?”

中岛反应再迟钝也没有忽略掉菊池句尾的消沉,他来不及去想那到底是菊池真心还是故意演出来引他上勾,真心就脱了口。

“愿意的!不如说很高兴!...”

“ふぁwありがとう。”





“啊、但是...”
突然想起现在的自己,中岛握紧了拳头,
“还是...抱歉...”


菊池不知道中岛为什么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也早就发现中岛刻意避开他的行为和一些异常的举动了,但这样明确的拒绝激起了他尘封很久的那根名为“不由自主”和“意气用事”的神经。



“お前マジ…”
一旦起了头的烦躁就消不下去。菊池咬牙切齿地在想明心情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的中岛,到底要拒绝他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不能好好看看现实?
キス何回もしてたじゃん。どの意味の寝るも寝たじゃん。感じてないの?”


从小的教育让菊池养成了对omega这个“弱势群体”的绅士态度,但只有这位永远害他狼狈不堪。控制不住地去说些甚至听起来像歇斯底里的语言。



“ちゃんと言葉にしないと......”
中岛的声音很轻,不知道他有没有自觉,有些像小孩子的委屈。


悔しい…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衬托得那一岁的差距更加明显。







“你开门。”

“?”

“不是说不变成语言就不明白吗?”







54.ふまけんの場合

““唉、””

两个人站在中岛的玄关面面相觑。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门口?保卫怎么放你进来的??是说为什么?为什么来我家.........”



“中島…お前…”
菊池指着中岛的肚子,刚刚中岛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也没听进去。






“!!!!!.........ごめん。”
中岛用前齿咬着下嘴唇。



“中島お前…え、本当?”


“.................”



“......全然言ってくれない…なに?だからお茶もお酒もやめた?…はぁあいつらも…だから…”


“不是!那个、就、我也很意外、发现的时候也来不及打掉了...就...跟菊池无关!想着不能再给菊池添麻烦了所以才没说...抱歉......”






“中岛你转过去。”

“?”

“いいから转过去。”

中岛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菊池催促的表情,只好一头雾水转过身。




菊池一把把他搂进了怀里。





绕过他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手轻轻地发着抖,菊池的信息素一下把他包围,雪松和岩兰草混合般的气息干燥而温暖,和时不时缠绕上他薰衣草和迷迭香的气息又一如既往地令人镇静而放松,仿佛被谁拥入怀中一样。



——他现在就在菊池怀里。
一向比他要低的体温现在如此炙热,菊池左胸的跳动透过中岛的后心,和他左胸胸腔里的节奏稳稳地合在了一起。

始料不及的、兴奋的、慌张无措的、喜悦的.....

好像在说想要和身边这个人永远在一起。



“なんだよ言えよ…”
菊池蹭着他颈侧有些长的发尾,压低了的笑声和呼吸的热气喷在他的皮肤上。

中岛仰着头,抑制不住地睁大了眼睛。



“你真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人了。”

“呜...、”

“还不明白吗?”
菊池左手盖住了中岛的眼睛。

“喜欢你。跟我在一起。”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一般。
他怀里的中岛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突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ちょ、恥ずかしいから返事ぐらいくれよ。”

“嘘だ…これ夢……?”

“不是说谎也不是做梦、”

“......”
中岛把菊池的左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抓在自己手里。
“再说一遍...?”

“............”

“............”


眼看着中岛周身的氛围低落下去,菊池就无可奈何紧了紧搂着他的右手。

“中島のこと好き。跟标记什么的没关系,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


和标记没关系是假的。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或许菊池永远不会主动踏进中岛的圈子里,他有的是选择权,有的是更不麻烦、更可爱、处起来更轻松的omega甚至beta可以选择。

但是发生了的事实就是事实。
借用中岛的话来说,很多你以为是偶然的东西其实都是必然。


或许这就是他一直都没注意到的必然吧。


菊池不是理想派主义者,对他来说什么事都应该要去合理化。工作也好恋爱也好,朋友也好家庭也好。适当的定位带来适当的相处方式。



然而只有一件事。
对中岛之于他,菊池根本没法合理化。


或许也没必要合理化了吧。
就让这家伙占据我仅存的那些为数不多的理想主义?罗曼蒂克?天马行空?

什么都好了吧。
给他开辟一片名为“中島健人”的区域也可以。





中岛颤抖地抓着菊池的手,在他的怀里转过身。过近的距离和相差无几的身高差让他几乎没办法好好对焦。

“菊、菊池喜欢的类型、明明......”
明明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记得我确实在某本杂志上说过我喜欢的人就是我的类型、”
不小心撞进对面人的眼睛里,菊池突然觉得还是这样瞳孔里仿佛都掺了蜜的中岛才比较像中岛。

“.........”

“.........”

“我、我的alpha?”

“......”

“只属于我的alpha?”

“......随你高兴了。”
摸了摸后颈上早就不存在的齿印,菊池开了口。在中岛以为得不到回复的时候。









“啊...!”

“中島?”

“没事......这家伙刚刚踹了我一脚w”

「ねぇーきくちも触ってよ」
这么说着,中岛勾过了菊池的手指。


“松島と勝利か……给那些家伙占大便宜了。”

“不要讲这么有歧义的话啊w”

“反正以后也轮不到他们了。”
蹲下来大手覆在中岛摸着腹部的手上,菊池抬头看对方。
“天气这么好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それデート?”

“……そう思いたいなら別にいいけど……”

“出た!「別にいい」って!”
中岛显得有些兴奋,瞪大的眼睛随即又因为笑容眯了起来。
“じゃ花見w今年春コンないから絶対行くって思ったの!”

“うわぁーさすが王子様……”

“ダメ?”

“いいよ行く。”

菊池站了起来,吻了吻中岛的额头。



“我的omega说了算。”




tbc



黑白龙要出道

《恶吻之凤天承云》04

第四章:女装照威胁,江云嶂吃瘪 


东皓中学校规森严、学风严厉,因此必然是会有开学摸底考试的。


惊闻此消息时,金凤正在做着与江云嶂共度良辰的美梦,老师的黑板擦就砸在她脑门上。


老师看着睡眼惺忪的金凤恨铁不成钢地说:“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开学摸底考试了,你还是这么不上心,考得垫底,难道不丢人么!给我起来认真听课。” 


晚上餐桌上,江云嶂吃着晚饭,表面神色如常,内心则满是黑线。江云重与袁金凤就金凤能不能考进年级前100名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云嶂自从知道金凤是袁歇的女儿后,有调查过她,看过她以往的学习......

第四章:女装照威胁,江云嶂吃瘪 

东皓中学校规森严、学风严厉,因此必然是会有开学摸底考试的。

 

惊闻此消息时,金凤正在做着与江云嶂共度良辰的美梦,老师的黑板擦就砸在她脑门上。

 

老师看着睡眼惺忪的金凤恨铁不成钢地说:“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开学摸底考试了,你还是这么不上心,考得垫底,难道不丢人么!给我起来认真听课。” 

 


晚上餐桌上,江云嶂吃着晚饭,表面神色如常,内心则满是黑线。江云重与袁金凤就金凤能不能考进年级前100名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云嶂自从知道金凤是袁歇的女儿后,有调查过她,看过她以往的学习成绩资料。就是把金凤出生以来的所有学习经验都算上,这个宏伟的目标应该也是无法达成的。 


正当云嶂吃完饭要逃离战场时,云重来了一句:“你连学校前100名都考不进,哪里配得上我哥。你要是能考进前100名,我就不阻拦你追求我哥!”。

 

于是,重新将战火引向了云嶂。

 

云嶂在心里吐槽:云重啊,云重,你真是坑哥有一手。 


离谱的是金凤竟然毫不在意地应下赌约:“好,一言为定,我如果考进前100名,你就是我小叔子!”

 

云重一脸倔强:“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金凤一脸坚定:“我等你喊我嫂子”。

 

两人犹如武林高手对决,同时拉开椅子,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餐厅。

 

江太太捂嘴偷笑:“年轻人可真有活力。”。

 

云嫣被这个走向给震惊到:“我不同意!你们打赌我不同意。我不要金凤做我嫂子”。

 

而云嶂这个赌注本注,完全不想理这不着调的一家子,早就上楼看书去了。 


 

金凤洗完澡就回到房里看书,誓要压过云重一头。但是看书没一会就脑袋点地,困得不行,分分钟要拥抱周公。

 

江太太拿着一本相册敲响了金凤的房门,门开后笑眯眯地和金凤说:“金凤,要不要休息一下,看看哥哥小时候的照片呀!”

 

 

第二天学校里,金长崖听闻金凤要好好学习,非常开心并支持,但一听说金凤要在摸底考试中考进前100名。金长崖表示小菜一碟,他会安排好位置坐在金凤后面,把所有小抄全部准备好,金凤只管等着抄就好!

 

金凤把金长崖暴打一顿后也意识到仅靠自己的能力,恐怕是完成不了这个任务的。

 

但,金凤可是有秘密武器的人。 


 

金凤给云嶂发消息,有紧急且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第二节课后的小树林约见。

 

“云嶂不来,金凤不走”。

 

云嶂脚不听使唤往小树林走的时候,可不是担心金凤,只是,只是答应妈妈要照顾金凤。是的,仅此而已。

 

金凤看到云嶂来了,特别开心,还特地四处张望,拉着云嶂蹲在草丛里,说道:“你低调一点,你太高啦!不要被人发现我们在学校见面啦!”

 

云嶂说:“你还记得怎么答应我的么!学校里不要来找我!不要被人发现我们住在一起。”

 

“我知道啦,但是真的有性命攸关的事情诶!”金凤求饶道,“云嶂,学霸,天才,年级第一,你可不可以教我学习”。

 

云嶂困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难道我要让云重认可你么?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哼,我就知道你这么小气。”金凤说着话,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可是我求求江妈妈送给我的。你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是谁呀!太可爱了,让姐姐亲一口呐!”

 

金凤边说着边要去亲一口照片。

 

此时,云嶂气愤不已,他已经认出来这个是小时候江妈妈恶作剧给他穿女装的照片。

 

云嶂简直是头顶冒火:“我妈竟然,竟然会把照片给你!你还给我”。

 

可惜云嶂长手长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凤把照片藏到上身的衬衫里,难以有所行为。

 

“怎么样,你只要帮我补习两个星期,我一定还给你。不然……呵呵”,金凤威胁道。

 

“我是不会受到屈辱威胁的!”,云嶂坚持不屈服。

 

“哎呀,来人看一看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和我们东皓中学的太子校草,长得好像呀!”金凤突然大声喊道,还一脸无奈地看着云嶂。

 

“停停停,是不是只要补习就好!我补,但你……”云嶂对金凤毫无信任。

 

“我一定遵守诺言把照片还给你!”金凤赶紧说好话。

 

“你,晚上准备好吃苦准备吧”,云嶂再无话说,掉头走开。

 

“好的,江老师!”,金凤心虚又小声的伸着头对着走掉的身影喊道。

 

 

晚上补习之前,云嶂坐在金凤身边告诉她:“如果你只是为了配得上我而努力考试,这大可不必”。

 

金凤反问云嶂:“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你会因为她没有考到前100名就不喜欢她么?”

 

“你会因为她是单眼皮不喜欢她么?”

 

“你会因为她皮肤黝黑不喜欢她么?”

 

“还有,你会因为她从乡下来就否定她这个人的价值么?”

 

金凤炮语连珠地提问,认真的眼神让云嶂无法逃避。

 

“我当然不会……”云嶂回答道。

 

金凤打断了云嶂的话:“你当然不会就因为我没考进100名就不喜欢我啦!所以我是你的理想型!”

 

“你到底是什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云嶂扶额争辩道。

 

金凤面带笑意地看着云嶂:“我袁金凤打这个赌,当然是因为你得配上我考进前100 名啦!这个信心你要有!”

 

金凤立下豪言壮语:“最重要的是,我,袁金凤,永远不可能认输!当然靠我肯定是考不上的,可我不还有你嘛!

 

金凤笑得一脸灿烂,令云嶂无法忽略。

 

因为笑容太过耀眼,他挪开了落在金凤脸上的视线。

  

黑白龙要出道

《恶吻之凤天承云》03

第三章:金凤意外入住江家 


金凤在金长崖的护卫下安全入驻F班,只是她心不在焉的,难以安心听课。 


放学后,竟然是袁歇亲自来校门口接她。


待金凤上车,豪车开动起来,两父女依旧沉默相对。金凤完全不想理这个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爹,打算放假回家问自己亲妈到底是咋回事。


袁歇咳咳两声打破沉默,对金凤说道:“那个金凤啊,我听说……”。


金凤转头望向袁歇,小眼睛圆溜溜瞪着他:“你听说了什么?”


“嗯嗯,没有什么。我今天来接你,主要是因为我要出国两个月,有个公司并购案,我得亲自去一趟。你呢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已经和爸爸...

第三章:金凤意外入住江家 


金凤在金长崖的护卫下安全入驻F班,只是她心不在焉的,难以安心听课。 


放学后,竟然是袁歇亲自来校门口接她。


待金凤上车,豪车开动起来,两父女依旧沉默相对。金凤完全不想理这个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爹,打算放假回家问自己亲妈到底是咋回事。

 

袁歇咳咳两声打破沉默,对金凤说道:“那个金凤啊,我听说……”。

 

金凤转头望向袁歇,小眼睛圆溜溜瞪着他:“你听说了什么?”

 

“嗯嗯,没有什么。我今天来接你,主要是因为我要出国两个月,有个公司并购案,我得亲自去一趟。你呢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已经和爸爸的好朋友家商量好。送你到他们家去住一段时间。”袁歇忐忑地说道。

 

“去哪家都一样,反正也没在家里看到过你。哼!”金凤发完小脾气就把脑袋转向车窗,不理袁歇了。

 

“等爸爸回来就好好陪陪你。”袁歇讨好地说。

 

“像谁稀罕似的!”金凤傲娇道,但她已经把头转过来,望着袁歇,伸出小拇指:“拉钩,以作约定”。

 

袁歇立刻大笑出声,伸出小拇指和金凤的小指头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等我回来。”

 

前排的张谦大为惊讶,在他陪同袁歇披荆斩棘商场的这么多年,从未听过他这么爽朗的笑声。 


 

袁歇的豪车在一个高档社区的独栋别墅门口停下。金凤抱着自己的小书包下车,看到了已在门口等待迎接她的江太太。

 

江太太将袁歇和金凤引入屋内,对着袁歇埋怨说:“怎么能把小金凤藏这么多年都不给我们看。”

 

“金凤,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这段时间就安心住在这里。家里还有其他孩子,可以一起玩耍。你可以喊我江妈妈。”江太太热情招呼道。

 

“江,江妈妈……你好!我叫袁金凤,之后打扰你了。”金凤有礼貌地回应。

 

“阿利,金凤就拜托给你了。”袁歇一脸欣慰。

 

“你放心去吧,金凤交给我。”江太太拉着金凤说,“我们去楼上看看,我给你布置的房间你喜不喜欢!”。

 

金凤和袁歇告别后,跟着江太太上楼。二楼有三间卧室,江太太打开挂着金凤铭牌房间的门,里面都是粉色蕾丝边组成的海洋。

 

金凤惊讶地看着这间公主房,里面有带着白色纱帐的粉丝欧式公主床,还有乳色衣柜。柜门已经打开,里面满满都是少女样式的裙子和小衬衫。写字台上连文具纸笔都已经备好,连圆珠笔都是小兔子形状的。

 

从小在村里山里迎着风长大的金凤,其实也只是一个十五岁有着粉红色少女梦的小姑娘。平时不好意思说,别人也都以为她不喜欢粉红色。

 

“谢谢江妈妈,我很喜欢这间卧室。”金凤扑闪的小眼睛到处好奇打量,想看看还有多少惊喜。 

 

房间门口突然出现一个撒泼打滚的小男生,大声嚎啕着:“哥,哥,你快来评评理,我的房间,呜呜呜,我纯情少男的房间怎么变成这样了啦!”。


江云嶂刚回到家,就听到楼上弟弟江云重的呼喊,不得不先上楼。


当看到袁金凤时,江云嶂震惊不已:“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难道你为了表白,竟然追到我家里?你做人不要太过分!”


在地上打滚的小男生江云重立刻爬起来,还顺便擦了下不存在的眼泪,上下扫视了一下金凤:“就她,还对你表白。她也配!”


江太太听闻板起脸来:“江云重,快和你金凤姐姐道歉。立刻马上。”对着江云嶂,也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你也是,什么都不清楚就指责一个小姑娘。金凤是我邀请到家里住的客人。快点道歉。”

 

江太太特别不好意思,袁歇刚把女儿托付给自己,就让金凤面临这个窘境。

 

而此时金凤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之前的话,语气里全是兴奋:“哇,原来江家就是江云嶂家,江云嶂,江同学,以后我们要一直住啦!多多关照。” 


江云重小声偷偷和江云嶂低语:“哥,我们家莫不是来了个傻子吧!”,立刻被耳朵特别尖的江太太敲了脑袋。 


江太太发号指令:“好了!金凤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云嶂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金凤,还有要管教好弟弟妹妹,不许欺负金凤。”。 


江太太认真地看着江云嶂。 


云嶂答应道:“我知道了。” 


江太太又转身点着云重的脑袋说:“金凤住你房间的这段日子,你就和哥哥一起住。你的床我已经让人搬进哥哥房间啦!” 


江云重大喊:“太好啦!我要和哥哥住。” 


江云嶂看着这一家子,抬手扶额。 


江云重的双胞胎妹妹江云嫣上完芭蕾舞课回家后,惊闻噩耗,家里竟然不只有她一个女娃了。她不仅要和江云重争夺哥哥的宠爱,还要和一个觊觎自家哥哥的黑胖妞同住,云嫣难过愤怒。但云嫣的反对被江太太强力镇压,毫无用处。 

  

入住当晚,云重和云嫣气不过,想尽办法捉弄金凤。在金凤洗澡的时候,云重在外面把热水器给关了。 


金凤无法只能大喊她的白马王子来救自己:“江云嶂,你家热水器坏啦!” 


正在卧室看书的江云嶂不得不跑出去,拎走云重,把热水器电源打开。然后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一敲告诉金凤:“你稍等一下,热水就来了。” 


在金凤睡觉的时候,云嫣剪了好多恐怖剪纸,偷偷打开金凤的房门,用灯光印鬼影在房间里面。 


金凤无法只能大喊她的白马王子来保护自己:“江云嶂,你家闹鬼啦!” 


睡眼惺忪的江云嶂被吵醒,刚想发脾气,但是走进金凤房间,看着金凤把小脑袋躲进被子里,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又不忍心。 


云嶂打开金凤的床头灯,慢慢拍打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小姑娘,就像小时候哄双胞胎一样。 


金凤慢慢把头伸出来,看着云嶂。 


云嶂望着她说:“是云嫣在恶作剧,家里没有鬼的,不要怕。你闭上眼睛睡觉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金凤说:“云嶂,你人真好!”,然后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房门口的云重和云嫣气愤不已,两个人明明是要把金凤吓跑的,怎么还变成助攻了。但两人被云嶂瞪了一眼,纷纷灰溜溜回房间睡觉。 

 


金凤一夜安眠,醒来的时候,云嶂已经不在房间。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金凤羞涩地脸红了。 


餐桌上,云重和云嫣还是气鼓鼓地瞪着金凤,江太太哼了一声,两个小孩立刻转移视线静静吃饭,像两个小鹌鹑。 


江太太安排到:“云嶂,金凤刚来家里不认路,今天你带她去学校!” 


两个小孩立刻闹起来:“我不要,我要哥哥送我上学。”“哥哥要送我,送我!” 


江太太走过去弹了一下两个小脑袋瓜:“今天我送你们上学,路上我还要抽查你们的古诗背诵。” 


不满声音刚起,又被压制下去。 


云嶂已经习惯弟弟妹妹一早的吵闹,说了一声我吃饱了就起身离开。 


江太太赶紧给金凤准备了早餐:“金凤拿着路上吃,快跟哥哥走吧。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金凤背着小书包跟在云嶂后面偷偷傻笑,走了一段还在偷偷傻笑。

 

云嶂忍无可忍停下了脚步,金凤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了云嶂的背,抬起眼睛来望着云嶂。 


“第一,不许告诉任何人,我和你住在一起。”云嶂对着金凤竖起一个手指。 

 

“第二,这条路我只带你走一遍,明天你自己上学。”云嶂对着金凤竖起第二个手指。 


“第三,我们在学校不要讲话!你也不要来找我。”云嶂对着金凤竖起第三个手指。 

 

“我知道了啦!你想低调啦,我懂,我都懂!”金凤给云嶂找理由说道。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想保持我平静的校园生活,OK?”云嶂要求道。

 

“小气鬼。”金凤偷偷吐槽,“OK啦!我答应了!”。 


   

等送完孩子,江太太回到家给永福打了电话:“金凤我是越看越喜欢,你可不能嫌弃我家云嶂。两个孩子早就应该见面的,已经定下的婚约也要履行起来的。”

  


黑白龙要出道

《恶吻之凤天承云》02

第二章:勇敢金凤,不怕困难


金凤一脸傻笑地被张谦接到袁家,一进门就看到了乖巧迎接她的袁白玉。

袁白玉笑着和金凤打招呼:“我都不知道大伯父还有一个女儿。金凤,我叫袁白玉,是你二叔的女儿。”

白玉对张谦说:“谦叔,王妈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我带金凤上去吧。”

金凤好奇地看着大别墅的清冷装修,跟着白玉到了二楼一个房间。

推开房间门,直男风扑面而来,房内的家具均是深灰色。只有床上用品用了粉红色以彰显这是女孩要入住的房间。

 “金凤你先委屈一下,大伯父家的房间都是这种风格。你隔壁房间正在重新装修,给你当公主房。你先在这个房间过度一下。”白玉解释到。

 “这个没关系啦!......

第二章:勇敢金凤,不怕困难


金凤一脸傻笑地被张谦接到袁家,一进门就看到了乖巧迎接她的袁白玉。

袁白玉笑着和金凤打招呼:“我都不知道大伯父还有一个女儿。金凤,我叫袁白玉,是你二叔的女儿。”

白玉对张谦说:“谦叔,王妈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我带金凤上去吧。”

金凤好奇地看着大别墅的清冷装修,跟着白玉到了二楼一个房间。

推开房间门,直男风扑面而来,房内的家具均是深灰色。只有床上用品用了粉红色以彰显这是女孩要入住的房间。

 “金凤你先委屈一下,大伯父家的房间都是这种风格。你隔壁房间正在重新装修,给你当公主房。你先在这个房间过度一下。”白玉解释到。

 “这个没关系啦!我在乡下住的可比这个糙多了。”金凤根本不关心房间,她关心其他的问题。

金凤看着白玉略带羞涩地问:“白玉,你知道怎么表达喜欢一个人么?”

白玉惊讶第一次见面就咨询情感问题的乡下姐姐,但还是真诚地回答:“那会直接面对面表白吧?如果说不出来,那就用纸笔写下心意,这样应该可以打动对方。”

“白玉,你会给喜欢的人写情书么?”金凤追问道。

白玉脑中闪过江云嶂的身影,立刻否认:“不会不会,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金凤喃喃自语:“写情书,写情书,可是情书怎么写呢?”

 

开学第二天,天气晴,宜表白。

早上快到上课时间,东皓中学的大门口人来人往。袁金凤熬夜写情书,现在两个黑眼圈挂在脸上显得更加憔悴了,但还是认真盯着来往的学生。

江云嶂右肩挎着书包,左手单手拿书,边走边看,帅气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金凤视线里。

金凤双手握拳,内心对自己大喊:加油加油!随即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大步向江云嶂走去。

江云嶂看到挡在面前的人,略显惊讶但不在意,打算不动声色从右边绕开进学校。

但面前的女生大吼一声:“江同学,你好!我是袁金凤,我喜欢你!请你收下这封信”。

此时,江云嶂的视线才真正从书里移开,正视眼前的女生。

这个叫袁金凤大胆表白的女孩子,皮肤黝黑,很像是下田劳作或者在山间玩耍晒黑的,还有那略显粗壮的手臂,以及目测只到自己下巴的身高。

即使穿着东皓中学的校服,也遮盖不住她是从乡下来的小胖妞这个事实。

不待江云嶂回应,身旁响起围观学生的嘲弄声。

“开学第二天就告白,勇士啊!”

“哇,她是不是新来的。敢大庭广众之下对江云嶂告白!”

“黑胖妞,你要成为全校公敌啦!”

“喂,你表白之前怎么也不在家照照镜子。”

金凤仿佛一无所闻,只欣喜开心地望着江云嶂,耐心等待他的回应。这时有人推了也在人群中的袁白玉一把,白玉被推到金凤和云嶂面前。

“袁白玉和江云嶂才是天生一对”。

“白玉和云嶂早就订婚啦,你就不要做白日梦啦!”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金凤惊讶地望向袁白玉:“你……竟然和江云嶂订婚了?难道姐妹同喜欢一个人的狗血剧情要发生在我身上了?”

一脸尴尬的白玉立即否认:“没有,没有,这些都是谣言。金凤,你今天告白的事情。大伯父知道么?”

“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他。”金凤坦然回答。

江云嶂合上书,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袁歇的女儿?”

金凤说:“对啊。江云嶂,我对你一见钟情,非常喜欢你。请你收下这封信吧!这里有我全部的心意。”

江云嶂本来就是看笑话的心态,一介黑胖妞还胆敢喜欢我,只待高冷无视即可。但当知道她是东皓集团现在实际掌权者袁歇的女儿,江云嶂的心情裂开了。 

如果我拒绝了袁金凤,当袁金凤成为全校公敌的时候,袁歇会不会把这笔账记在他头上。那必须一定会的。

这个不靠谱的袁歇到底从哪里捡来的乡下闺女,天要亡我。

正当江云嶂纠结的时候,一个男生从人群中冲出大喊道:“你们都让开,袁金凤是我的人,谁敢碰”。

此人身穿西玥中学的校服,长相阴柔俊美,身材高挑,一汪桃花眼正深情地望着袁金凤。

金凤显然是认识这个帅哥的,对他说:“金长崖,这正是我告白的关键时刻,你就不要来凑热闹啦!”

金长崖满脸不高兴,声音软软地指责金凤:“你转学了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给永福婶打电话,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还表白,有什么好表白的,你未来的爱人只能是我!”

满脸黑线加无语的金凤,看着这个瞎凑热闹的人,想打得他满头包:“我们是从小打到大的好兄弟,是不能在一起的”。

“这是你说的,我才不管呢”金长崖不满说道。

 

围观吃瓜群众偷偷议论:“这不是隔壁西玥中学的太子爷么?怎么跑到我们学校了。”

“你别看他长这样,实际上武力值爆表,据说刚在柔术比赛上拿了大奖。”

 “哎呀,你们专注点好奇怪哦。这可是可与东皓集团媲美的西玥集团的太子!太子!”

金长崖一声打断大家的议论:“都闭嘴!我现在可是东皓中学的学生。”

身后的助理拿着东皓中学的校服走到金长崖身前,低头说道:“少爷,入学手续已经办好了。”

“好啦,现在我们是同班同学了,我们要一起上学。你逃不掉啦!”金长崖大放厥词。

袁金凤满不在乎,想看向江云嶂,但对面已无人。她转头望向金长崖,指着江云嶂原来所在的地方:“他人呢?”

金长崖摊手道:“大概在我说‘你未来的爱人只能是我’的时候,他就走了。”

至此,十五岁少女的第一次告白宣告失败。

金凤拿着书包追着金长崖打:“你赔我告白,你赔我写了一夜的信,你知不知道你打断了什么!”

 

多年之后,江云嶂还是不理解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陌生男生告白。即使这个男生是他自己,即使他认为自己非常值得被所有人喜欢,即使他帅气逼人、智力超群、才华与美貌并存,即使……金凤打断了他的即使,回答道:“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呀!我喜欢你,仅此而已。”江云嶂竟然脸红了起来,在金凤耳边低语一声:“我也是”。

  

黑白龙要出道

《恶吻之凤天承云》01

第一章:

袁金凤背着一大包蛇皮袋行李,站在东皓中学门口,一面迷茫。心里默默吐槽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靠谱的爹。 

前一天晚上,在外疯玩一天回家的金凤看到家里多了一个穿着华贵的陌生男人。老妈永福尴尬地看着金凤说:“这是你爹,袁歇”。金凤正在思考老妈经常骗自己说亲爹是个大富豪,这竟然不是假话。  

此时,号称是自己爹的人开口道:“学校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去报道”,认真打量了金凤一眼,然后就走了。 

 “金凤,你爹说的对,继续在村里上高中的话,会耽误你的前程。听妈的话,你去城里读书吧。”永福今早说完这句话,把行李给金凤一丢,就关上了院子的大门。...

第一章:

袁金凤背着一大包蛇皮袋行李,站在东皓中学门口,一面迷茫。心里默默吐槽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靠谱的爹。 

前一天晚上,在外疯玩一天回家的金凤看到家里多了一个穿着华贵的陌生男人。老妈永福尴尬地看着金凤说:“这是你爹,袁歇”。金凤正在思考老妈经常骗自己说亲爹是个大富豪,这竟然不是假话。  

此时,号称是自己爹的人开口道:“学校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去报道”,认真打量了金凤一眼,然后就走了。 

 “金凤,你爹说的对,继续在村里上高中的话,会耽误你的前程。听妈的话,你去城里读书吧。”永福今早说完这句话,把行李给金凤一丢,就关上了院子的大门。 

 金凤望天长叹,大喊一句:“妈,你好歹把钱包给我,告诉我上什么学校啊?!” 

永福快速打开院门扔出一个钱包,还送了一句:“东皓中学”。 

 

东皓中学路旁的一辆豪车车窗摇下,袁歇坐在后座看着校门口的金凤,示意前面的助理张谦。张谦点点头,下车走到金凤面前。  

张谦对金凤恭敬地说:“您好!我是袁总的助理张谦”。金凤顺着张谦的眼神看向了眼不远处的豪车,正好看到袁歇的侧脸。 

“这是小姐您新的身份证”张谦边说着边从文件袋中拿出一个身份证。 

金凤打开之后看到身份证上印着“袁金凤”三个大字,“这个渣爹,帮我换了姓也不亲自说一声的么?”。关注这边情况的袁歇正巧与金凤对视,但迅速转脸偏移了视线。 

金凤小声吐槽了一句“怂”。 

张谦看了看手表:“小姐,入学典礼快开始了,这是报道指南和学校地图,请您按照这个指示去学校礼堂。我去帮您办理入学手续。您的行李也请给我,放学时间我会在此处接您回家”。 

  

张谦回到车前和袁歇汇报,略带担心地说到:“袁总,东皓中学校规森严、学风严厉,学生都多是富家子弟,还有云嶂少爷也在,小姐这样懵懂闯进去会不会不习惯”。 

袁歇自信地说:“她教出来的孩子,是不会令人失望的。至于云嶂,我袁歇的女儿,难道谁敢欺负不成”。袁歇想起了什么,对张谦安排到:“去二哥家把白玉接到家里住一晚,让她陪陪金凤。我今晚有应酬,省得晚上家里无人,金凤不习惯”。 

  

东皓中学开学仪式要求学生均着正装出席。当袁金凤绕了学校一大圈大汗淋漓闯进学校礼堂时,一身红T恤加牛仔裤还有斜挎在腰间的粉红布包都显得极其突兀。身穿正装的富家小姐和公子们纷纷议论。 

金凤本人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旁边已有老师接到指令,将其引入到F班的队尾。 

站在金凤前面的妹子转身回头,用大大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金凤:“你好呀!我叫素芳。你怎么来这么晚呀,怎么穿T恤就来了,还有你没有看到入学指南上说要穿正装吗?我是恋家家政集团总裁的女儿,你是哪家的呀?” 

金凤看着面前聒噪又甜美的妹子,竟然无法拒绝她的问题:“我叫金凤,是从仙葩村来的”。 

“仙葩村?仙葩村在哪里……”素芳正打算问下去。 

台上主持开会仪式的老师正推进到下一环节,“下面有请新生代表,高一A班的江云嶂同学上台发言”。   

素芳再也不关心仙葩村的问题,直勾勾盯着前面上台的男生。  

金凤望过去,一袭阳光从窗户射进舞台上,直照着男生背后都是光晕,显出剪影一般挺拔的身形,待看清男生帅气的脸,一下击中了金凤的心。 

舞台上男生说的话完全消音,金凤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爱情开始了。 

素芳把金凤摇醒的时候,开学典礼已经结束,大家四散走开。 

金凤立下誓言:“我要追他!”。  

素芳一脸震惊:“你说谁?” 

“就是那个新生代表!光的男人!”金凤大声说道。 

素芳赶紧捂住金凤的嘴:“你竟然觊觎我们东皓中学的太子殿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素芳扫视金凤这一身加在一起不足两百块的衣服,“江云嶂可是东皓集团的继承人,东皓中学只是他家族产业的一点点。除了家世不菲,他还是有名的天才少年。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全校女生的白马王子,多少女生是为了他从隔壁西玥贵族中学转过来的。你可要清醒一点啊!” 

袁金凤只听见一句:“原来他叫江云嶂,名字真好听。嘻嘻嘻。”。“本来觉得来城里见见世面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回村里上学。但现在我金凤,现在叫袁金凤,必须要留在东皓中学了!” 

  

多年后回味这一刻,袁金凤还是非常后悔,哪里来的自然光,肯定是学校礼堂舞台灯光打的太闪亮,自己误把舞台效果当人物光环,不然一定不会沦陷地那么彻底。金凤感叹一切都是命啊。 

每每此刻,江云嶂都会在旁边优雅地翻个白眼。

  


荷叶粽

【knsr】离婚(ABO设定) 上

# 其实是很久以前写的了,只是写了很久,还没写完...

# 梗来源是群里聊到吃醋的话题,是一个小脑洞短打,不知道为啥越写越长

# 所以烂尾预订,轻拍


中岛结束了为期两周的出差,拖着行李箱刚走进办公室,松岛就急冲冲的小跑着追了过来。

“这么想我?”中岛其实累得不想再说一个字,但还是很友好的跟他打了招呼,并亲切的将他拦在办公室外面。“如果是想念我的特产,现在就可以给你,如果是想我接案子,等我休假回来再说吧。”

“不是的,是有个案子跟你...”

松岛被他连珠炮似的语速给镇住,愣了两秒才想着拿起文件夹。

“亲爱的,你忍心看我风华正茂就因操劳过度而秃头...

# 其实是很久以前写的了,只是写了很久,还没写完...

# 梗来源是群里聊到吃醋的话题,是一个小脑洞短打,不知道为啥越写越长

# 所以烂尾预订,轻拍



中岛结束了为期两周的出差,拖着行李箱刚走进办公室,松岛就急冲冲的小跑着追了过来。

“这么想我?”中岛其实累得不想再说一个字,但还是很友好的跟他打了招呼,并亲切的将他拦在办公室外面。“如果是想念我的特产,现在就可以给你,如果是想我接案子,等我休假回来再说吧。”

“不是的,是有个案子跟你...”

松岛被他连珠炮似的语速给镇住,愣了两秒才想着拿起文件夹。

“亲爱的,你忍心看我风华正茂就因操劳过度而秃头吗?”中岛用掌盖住松岛翻开文件夹的手。

“不是的,案子是我的...”松岛还是没能正常插上话。

“那你加油吧,我处理自己的案子都忙不来,现在还额外给你做指导的话,我家伴侣可要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就是胜利让我告诉你,”松岛总算找到切入话题的时机,“他要跟你离婚。另外这个案子的代理人是我的,请前辈多多指教。”

中岛觉得一定是他在飞机上做的噩梦延续到了如今,他想狠狠掐一把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不,这并不可能做到。中岛颤抖着收下松岛恭恭敬敬递来离婚登记表,伶牙俐齿在此刻全都哑了火。

开什么玩笑。

中岛一怒之下撇开手中的行李箱,三下两下让登记表变成想粘也粘不回去的碎纸。

松岛冷静看着中岛,难掩眼神中的钦佩,等中岛大手一挥以天女散花的姿态制造了遍地垃圾后,他默默拿出文件夹中的另一份登记表。

“风磨说你肯定会发火,让我多准备几份,果然被他说中了呢。”松岛语气欢快的说,一点都不像即将要打离婚官司的人。想来也是,反正原被告席都没有他的位置,他的戏份至多是在边上煽风点火。

“菊池!”中岛咬牙切齿。他应该猜到,这种惟恐天下不乱的事情,他必定会插上一脚。

中岛与菊池间从小到大的孽缘暂且按下不提,当务之急是先把佐藤跟他闹离婚这愚蠢的闹剧给处理了。




佐藤还在换衣服,菊池大咧咧闯了进来。

“听说你家中岛非常生气哦。”

“出去。”佐藤压根不想回应,对着柜子正要披上和服,菊池从后头一扯就把衣服扯掉了。

佐藤无语的看着菊池,“他生气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跟松岛打赌你这婚能不能离。”菊池把他的衣服揉一团塞怀里,也不顾佐藤还光着上身,自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你这么笃定我不能离婚?”佐藤眉心紧锁,从柜子里翻出运动服外套穿上,坐到菊池对面。

“那可是中岛啊,你尽管出招,他总有办法降服你。”

“我以为你站在我这边的?”

“你见过观众下场参赛的吗?”菊池把衣服丢给佐藤,“不过给你个忠告,可别玩得太过分,出来混终归是要还的。”




中岛匆匆洗了脸,把行李箱塞进柜子里,又挑挑拣拣换了身衣服,就把秘书叫进来,迅速将饭局安排上了。

菊池虽然长一副黑道脸,毕业后意外的投身料理行业,开起料理店来,还把佐藤拐去当员工使唤。最开始两人只是跟经营咖喱店的老夫妇租用夜间营业时段,倒腾居酒屋生意。

当时佐藤刚跟中岛结婚,中岛偶尔也会去店里给他们搭把手。小小的店面,不算繁忙的生意对佛系职员佐藤而言,恰是打发时间的好选择,中岛想着菊池也算佐藤半个自家人,放佐藤到社会还不知会遭遇啥,跟着菊池倒是安心,就放他们玩儿去了。

奈何天意弄人,美食番组去隔壁做店宣的时候,导演正巧在他们料理店门口遇上挂门帘的佐藤。17岁的佐藤正是最精致也最惊艳的年纪,导演一见到佐藤就走不动路,硬是给菊池佐藤的小店做了上下两集的宣传。中岛看着这期节目播出时,差点没揉碎手里的啤酒罐。

佐藤的特写比菜品料理的镜头还多,导演你以为你在拍情热大陆么?

美食番组的宣传效果好得惊人,痞气十足的料理人与帅气凛冽的店员,一A一O偏偏还不是一对,却扛不住迷妹给他们拉郎配,每一口料理都觉得添了些狗粮的滋味。虽然起家是靠的歪门邪道,但菊池确实有两把刷子,手艺很快就征服了一众挑剔的食客,小店很快就挤上了食べログranking前列。

菊池一边乐呵呵的数钱,一边规划起料亭的生意。短短3年时间,菊池的料亭就在赤坂建了起来,而中岛也爬上了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的位置,三人的人生道路在这几年走得顺风顺水,放在童话故事里,就是标准的“王子公主过上了幸福生活”的结局。

如果时间就停在那一刻该多好。中岛的回忆被电脑弹出来的对话框打断。

“开庭时间确定了,就安排在...”

中岛沉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拉开门朝着走廊高喊松岛的名字,下一秒松岛从大办公室中穿越人群飞奔而出,在他面前立正站好。

“不协商直接上法庭?”中岛挑眉做了个商业笑脸。

松岛觉得上司的笑容过于狰狞,但还是鼓起勇气答道。

“委托人说跟你没办法沟通,建议你直接给法官...”

“嘘。”中岛将竖起的食指抵在他的唇上,“我也建议你提醒你的委托人....”

他凑过去,贴近松岛的耳畔,“我还没输过官司,而你,也还没有赢过。”




在预约名簿上看到中岛秘书的名字,佐藤第一反应是中岛终于结束那场看不到尽头的出差。

可是松岛居然没能及时通风报信?

佐藤生气地把手兜里一揣,才发现自己穿着和服,手机没带在身上。他把手绕着腰部抚了一圈,感觉自己隐隐有些胃疼。

不难想象,这个所谓的饭局绝对是中岛给他们两制造的“偶遇”。

才不会让他如愿。




中岛在车上又灌下一杯咖啡。

“boss,这么累就歇会吧,我可以独立处理客户接待。”秘书看他满脸倦容,唯独目光灼灼,带着即将上战场的视死如归,不知道还以为他即将赶赴鸿门宴。

“当然是你处理。”中岛掏出小镜子,整理发型。“我哪有心思参加饭局。”

“....”敢情命令我取消约会安排饭局的人不是你?秘书从后视镜中哀怨的盯着正在后排座上开屏的孔雀。

“等会我露个脸就撤,后面的事你妥善处理。”

“了解。”

了解了,boss你就是单纯跟我拼了个车。




佐藤将餐食送入包厢,捧着托盘从走廊上缓缓踱过,还没回到厨房被人拎着后领口拖进了小隔间。

“好久不见。”

这是仍处在婚姻中的伴侣说的话吗?

佐藤还没开始挣扎,鼻尖就窜入中岛身上总是那么激烈的信息素,带着中岛偏高的体温,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木质托盘掉在榻榻米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佐藤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中岛顺手关上的纸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仲居或是客人,却让佐藤不敢轻易发出声音。

中岛凑近他的后颈,亲吻他min感的腺体,佐藤被他的动作吓到了,赶紧抓住他横在自己胸口的手臂,侧过身避开直接接触。

“这么快就回来了?”佐藤半仰头看着掩饰不去脸上倦容的中岛。

“这都被离婚了,还不回来哪能行。”中岛低头吻上佐藤,“律师费可不便宜,使用共同财产的时候可以征求一下伴侣意见吗?”

“...”结婚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中岛的亲密,佐藤一时间把他们处在离婚状态的事给忘了。他简直要感谢提醒这茬的中岛,不然他觉得自己因为那个吻都快要动··情了。“准前夫,可以请你放手吗?”

“你先交待清楚,不然我可要问你的身··体了。”中岛明显很懂佐藤眼里浮上的薄雾所代表的意味,他凑过去用力啃··咬佐藤的脖子,双手一刻不停地拉扯对方的腰带。

“我有缄默权,不到开庭我不想说。”佐藤想要拒绝,不得不说身体毕竟是诚实的,他几乎融化在中岛的体温中,完全没有抗拒的动力。

“嗯嗯,那就别说了,先来个久别的问候吧。”中岛似乎看到了黎明曙光,便顺藤摸瓜,打算把离婚这事糊弄过去。

“健人....”佐藤被中岛放倒在地上,和服的腰带已经被扯松,衣襟大开的佐藤还是一脸正气,只有闪着泪光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深情回望他。中岛仅是贴过去吻了他的胸口,就让他捧着脸拉到眼前,主动吻了上来。

眼前的佐藤哪还有坚决离婚的姿态。

中岛勾起嘴角,还没开动,竟被佐藤用力的推开,身体后倒摔坐在地。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只就见佐藤揪着衣领翻身跪倒在地,垂着头用力干呕。

“怎么了?”中岛看他吐不出东西,揪着领口的手太过使劲,指节发白,眼泪都涌了出来,赶紧过去给他顺后背。

佐藤没能缓过呼吸,他想要用手捂着嘴,但手伸过去了却紧紧按住鼻子,拼命堵住自己的呼吸。

“胜利!”中岛没有等到回答,双手握着佐藤的肩膀把他转过来,拉开他捂在脸上的手,“你病了?”

佐藤推开他,努力站起来,又被中岛拽回怀里。

“我带你去医院。”中岛这么说着,要把他打横抱起,却遭到佐藤的反抗。

“你离我远点就没事了。”

中岛没能回应这句话,推拉门就被菊池从外面划开。菊池嘴里咬着半截烟,看向中岛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中岛先生,可以先放开我们家仲居桑吗?”

“对亲友就这态度?”

“当你是客人的话,你现在已经被丢出店外了。”菊池伸手揪着佐藤把他拉出门,让他扶门站稳,随手给他理了理衣襟,再推一把他的后背,“回去干活。”

中岛没有阻拦,佐藤跟他分开之后,似乎平静下来,后背的起伏还有些明显,却止住了呕吐的冲动。中岛默默看着佐藤走远,又回神看向菊池。

菊池不知从哪变出一瓶清酒。

“喝两杯吧。”





小隔间里充满中岛的信息素,菊池把酒壶和杯子搁上矮桌,皱着眉头将纸窗拉开。

窗口正对着庭院中草坪的石灯笼,入夜之后点燃了中间的灯蜡,盈盈烛光照映在旁边的流水石钵上,中岛越过窗看了好一会。菊池给他杯子满上酒的声音跟竹筒滴水声重叠,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

“胜利闹脾气倒是少见。”菊池拿着杯子跟他碰了杯,也不管中岛还没端起酒杯,自己一口灌下,杯中见了底。

“料理长不用在厨房盯着?”

中岛托起杯子朝菊池示意,只是浅浅抿上一口。

“你跟他怎么了?”菊池没让他岔开话题。

“我要知道这就不是个问题了。”中岛放松身体,往后一倒在榻榻米上躺平了。

“那祝你顺利咯。”菊池八卦不成,对两人谈心也失去了兴致,收拾一下酒杯就要告辞。

“胜利是生病了?”中岛翻身坐起来,喊住了快手快脚马上出门的菊池。

“没有,他刚才怎么了?”菊池回忆了一下,佐藤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刚才瞥见佐藤狼狈的模样,也只是以为他两干了一架。

“我要知道这就不是个问题了!”中岛没好气地吼道。





一般第二性征的分化会在16岁左右,佐藤比较特殊,他比别人都分化得早,才13岁的年纪,就已经分化成为了omega。

佐藤分化那天,菊池偶然敲开他家的门,打算借个酱油,看着客厅无人,熟门熟路溜去二楼的佐藤房间,发现蜷成一团缩在床脚边的佐藤。

并不是没有去买抑制剂的余裕,但一脸无措抓着自己胳膊求助的佐藤让菊池不忍心推开。

“要不,我给你做个临时标记吧。”

菊池作为也刚分化的alpha,又在学习第二性征的课堂上睡了过去,他用自己贫瘠的知识提出来一个,在往后数年给他带来无尽烦恼的糟糕建议。

只是这时他们两人都还不知道。

当菊池咬下佐藤颈后还没能很好发育的腺体,佐藤发出了小兽般尖锐又痛苦的惨叫声,使他的耳朵饱受折磨。

这不能怪佐藤,他实在不能忍受这份煎熬。他的身体还没有做好成为omega的准备,更何况是承受超越这个年纪可以负荷的标记。灼烧的感觉几乎是一秒之中从颈部传遍全身,之后便是无法描述的巨大疼痛。

这一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即便佐藤觉得自己几乎熬过一个世纪。

冷汗打湿了棉质睡衣的后背,他瘫软着手脚无力挂在菊池身上。他的意识很清明,可以清楚听到对方在轻声喊自己名字,却没有气力回上一句话。

菊池以为他睡着了,努力把他倒腾到床上,盖上被子,像做了坏事一样溜了回家,甚至没顾得上拎走一瓶酱油。

因为穿着湿透的睡衣被捂在被子里,加上临时标记对身影产生的影响,第二天佐藤就发起高烧。

也因为如此,菊池母亲察觉了儿子标记小胜利的事。菊池被狠狠批评了一通,还被提溜着带去给佐藤母亲赔了罪,菊池举着手发誓一定会把佐藤照顾到病好为止,说完脚下抹油跑佐藤房间里躲风头去了。

“病得很严重?”菊池坐在床头边的地板上,看佐藤把自己埋得只露出一双眼睛。

“也不是,就很难受。”

“因为生病?”

“因为我是个omega。”





松岛插着腰等电梯,电梯一开门,面带微笑的中岛在跟他对上视线的瞬间,脸就沉了下来。他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扭头就跑,却被中岛叫住了。

“松岛桑,正事都不谈了吗?”中岛悠然走出电梯,以模特台步的姿势走向他,轻搂他的肩膀,面上是哥俩好的对应,偏偏松岛心里清楚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松岛跟被肉食动物盯上的鹌鹑一样疯狂颤抖,又不敢甩开中岛锢着他的胳膊,被带着走向会议室。

“胜利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中岛在谈判桌对面坐下,双手十指交叉放至台上,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松岛清楚他只是想打探军情,无奈自己不敢轻易忤逆上司。

“他只要离婚,其他都随你处置。”

“他的人也随我处置吗?”中岛哼笑一声,给松岛的发言挑刺。

“....”松岛明白他心里不舒坦,但是中岛把矛头指向他也无济于事。

“他生病了?”中岛突然问道。

“啊?”

“他现在不是住在你家吗?”中岛昨天跟佐藤的哥哥打探了一下,才知道佐藤没有搬回家住。

“不是啊,他住在风磨那里。”

“💢”这笔账姑且记下。中岛眉头一跳,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想象的事。

“胜利生病了吗?”松岛过长的反射弧突然跳了回来。

“不关你的事。”中岛已经将凳子推回桌子下,推门出去了。

“....”难道不是你自己提起的吗?!

今天也是松岛想要更换事务所的一天。




中岛还没回到办公室,手机就在兜里热闹的响起来,中岛瞥见来电显示上的一长串的英文名字,坚定的按掉铃声把电话塞回去。

那边显然并不想放过他,接连call了过来,他简直怀疑那人装了个自动拨号的app,不然哪能有这么好的耐心?

无奈中岛还不能直接关机,最终在电源被来电耗尽前接通了电话。

“kenty!!”标准英文腔调让他差点没认出自己的昵称。

“一分钟内免费咨询,超过时间请先转账结清费用后再谈。”中岛抬起手看着手表上优雅转动的指针,算准时间准备掐断通话。

“我请你喝咖啡,地点发你line啦,回见!”那边比他还精炼,三言两语说完,抢先挂断电话。

嘟嘟的声音在听筒里回荡,中岛捧着手里,半天没有挪开,眉心的结拧得死死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佐藤分化得那么早,marius就属于分化得比较晚的类型。

不知道是不是混血的通病,marius小时候个头矮矮,长得也很精致,很多人都觉得他会分化成omega。只是过了15岁,孩子就跟雨后春笋似的飞快拔高,五官也硬朗许多,旁人又暗自揣测他将会成为超美型的alpha。谁曾想20岁生日一过,这人居然真的如flag所暗示的成了个omega,每次他跟佐藤出门,都被人误会是佐藤的alpha,弄得marius超级委屈。

虽然脸长得超A,但是藏了个颗公主心的玛丽目标是找到一个帅气又高大的alpha伴侣,标准按照自己...错了,跟他磨哥的水准差不多的就好。

只是长期混迹在一群优质的alphe与omega中间,即他们中有部分人已经有配偶了,仍是给marius的择偶之路带来了太多的波折。

顺带一提,松岛倒是成为了个beta,相比身边四个自带狗血人生的伙伴,他很普通的谈起了正常的小恋爱。





中岛对于敏感时期被marius约出来喝咖啡这件事是抗拒的,原因无他,marius跟菊池走得太近了,要知道菊池和他相互是对方人生中的一个bug,他们之间的互坑史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需要中场休息。菊池通过marius给他下套也不是不可能,既然他都能给佐藤做智囊团,多找个帮手也在情理之中。

“健人,听说你跟胜利在闹离婚?”

来了。中岛默默提起十二分精神,决心不管怎样都不会给他绕进去。

“没这么夸张,就是伴侣间的小打小闹。”

“我听说胜利很认真的,都搬了出去呢。”marius的模样倒是很诚恳,中岛眉心一皱,摸不清他的下一步棋。

“我前阵子都不在家,他暂时换个地方住一下。”

“那健人现在是单身?”

中岛把玩杯耳的手放平到桌面上,有意无意朝他亮出无名指的婚戒。

“我现在像是单身的样子么?”

“不算单身,现在也是自由的呢!”marius双手捧起了中岛的右手,眼里忽闪着光芒,“请陪我一起!”

“??”中岛被突如其来的邀约给弄懵了。


厌旧而已

特殊朋友 07

除了他俩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


07.  诱惑


肆意休息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就到了开机前的workshop。


这段时间PP总是很忙,忙着和朋友出去玩,忙着在家睡觉,甚至忙着学习简单的中文,总之忙的事情和Billkin并没有太大关系。


Billkin后知后觉意识到,PP似乎在努力适应不再依赖他的生活。


然而这样是绝对不可以的。


绝对。


第二季的筹备工作很早就在进行,前期准备已经足够充分,在正式开机之前,导演需要让演员提前进入状态。...


除了他俩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




 

07.  诱惑

 

肆意休息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就到了开机前的workshop。

 

这段时间PP总是很忙,忙着和朋友出去玩,忙着在家睡觉,甚至忙着学习简单的中文,总之忙的事情和Billkin并没有太大关系。

 

Billkin后知后觉意识到,PP似乎在努力适应不再依赖他的生活。

 

然而这样是绝对不可以的。

 

绝对。

 

第二季的筹备工作很早就在进行,前期准备已经足够充分,在正式开机之前,导演需要让演员提前进入状态。

 

Billkin早早地就到了,只不过出门之前给PP发的消息还没有收到回复,他有些烦躁,最近,那人虽然打电话会接,发消息就算延迟也会回,甚至约出来吃饭也不会拒绝,可Billkin就是知道,他在躲着自己。

 

只是接下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PP到的时候,Billkin已经坐在排练室的地板上把第一部分的剧本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了,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地上弹了起来,几个大步走过去拉开门。

 

PP正和其他工作人员打招呼,合着掌笑得眉眼弯弯,瞬间惹得一众女生惊呼。

 

可真是……让人好不爽。

 

“你怎么才来?”Billkin板着声音开了口,一时没有做好表情管理,看上去竟像是有些生气。

 

PP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眉心微微皱起,“一大早谁惹你了?”

 

“他老早就到了,一直在等你呢。”旁边的工作人员笑着打趣道,“昨天晚上你俩不还在一起吃饭来着吗?至于这么迫不及待?”

 

Billkin无暇理会其他,咽了咽口水调整情绪,“给你发消息你没回,吃早餐了没?”

 

“哦,吃过了,消息我有看到,但是一忙别的事就忘记了,对不起啦。”

 

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什么鬼?

 

Billkin脑子里还在回荡着这实在陌生的三个字回不过神来,最后傻愣愣地被工作人员簇拥着进了排练室。

 

部分剧本已经在前几天发到了他们手上,故事的梗概他们已经有了了解,导演在讲戏的时候也是直指重点。

 

“Teh和Oh Aew确认了关系,进入大学之后亲密关系更进一步,亲密戏对你们俩来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当然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冲突戏,这个是需要多多磨合的。”

 

亲密戏……

 

Billkin忍不住侧头去看旁边的PP,他一手撑着下巴,下意识嘴唇微微嘟起,而另一只手拿着那只专属椰子笔在剧本上记录着什么,神情格外专注。

 

好似有遐想的只他一个人。

 

大概是意识到落在身上的注视,PP侧头看过来,四目相对,他眨了眨眼睛,面露疑惑,“怎么了?”

 

Billkin捏着剧本的手下意识一紧,他挑了挑眉,“没……没事。”

 

PP半撒娇半埋怨地用笔头戳了戳Billkin的手臂,“你认真点啦!”

 

导演很满意两人之间的氛围,脸上的严肃也少了些许,“两位看上去默契十足,接下来的拍摄应该会轻松不少。”

 

PP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Billkin的眼睛顿了几秒,然后迅速回过头看向导演,笑道:“我们认识很久了,是很亲密的朋友啦。”

 

朋友……

 

Billkin咂摸着这两个字,有些失笑,他到底在介意什么?明明一开始,这是自己的惯用台词不是吗?

 

“那咱们现在先试两段吧。”导演随手翻开剧本,选了一段,“第13页这里,比较容易的一段,Teh去Oh Aew学校宿舍楼下等他,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Oh Aew和一群朋友玩到很晚才回来,其中还有对Oh Aew表白过的一个男生,Teh很生气,两人大吵了一架,这段可以吗?”

 

Billkin扫了一眼台词,这不就是这段时间自己的心声吗?只不过他比Teh更怂,他没有胆子找人吵。

 

“可以。”

 

“那行,先熟悉一下台词吧。”

 

Billkin原本以为,这么长时间没有演戏自己会需要时间来找感觉,可等到导演真的喊开始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瞬间就进入了Teh的状态。

 

或许,只是因为他对这场戏实在是太有共鸣。

 

“卡!”导演笑着拍了手,脸上尽是满意,“非常好,状态很对,简直就像是真情侣在吵架。”

 

Billkin抓了抓鼻子,得了表扬也没法太高兴得起来。

 

“那里边的亲密戏你俩就自己找找感觉,机器我们先撤出去。”

 

导演交代完就和其他工作人员出了排练室,门一关上,PP脸上瞬间就没了笑容,他瞪着Billkin,“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什么?”

 

“你刚才明明就是真的生气了,不是Teh对Oh Aew,而是你,Billkin,对我。”

 

经年累月的亲密关系不是说说而已,两人彼此太过熟悉,是演戏还是真实,大抵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Billkin看着他的眼睛,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糊弄下去,“那你呢?你对我又有什么不满?”

 

PP一怔,像是完全没想到会被反问回来,被戳中小心思的尴尬一闪而过,“我才没有。”

 

他转身往排练室的沙发走,坐下后强装冷静一脸淡然地拿出水杯喝了口水。

 

Billkin早就习惯这人这样,只不过他忍了太久太久,既然已经开了头,他真的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最近玩得很开心吧?”Billkin走到PP面前,总算是把这段时间积压的牢骚发了出来,“我现在才知道,你的朋友原来这么多,每天和我待在一起让你觉得委屈了吗?故意让我生气你就开心了?”

 

PP这才抬头看他,脸色冷了下来,“别发疯。”

 

“明知道我在等你的回复,却故意拖着,约你出来吃饭,总是不冷不淡,去你家找你,不是睡觉就是看电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就是算准了我会受不了!”Billkin完全是不过脑子一通乱喊,说完甚至都回想不起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总之从PP的表情来看,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口不择言,要命了。

 

“不然呢?难道我要继续发消息秒回,约吃饭表现得很开心,然后每天和你腻在一起吗?”

 

那样不对啊,朋友之间才不会这样。

 

“为什么不?”Billkin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PP稍稍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仰头仔细观摩着面前站着的人脸上委屈得像是被欺负狠了的表情,忍不住气笑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

 

“现在不是在戏里,你不是Teh我也不是Oh Aew,我们之间,也不是情侣关系。”

 

你清醒地知道这一点吗?朋友之间,到底为什么要介意这些?

 

Billkin脑子里轰地一声响,就像是被重物狠狠砸中,一时间,两人眼神交汇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不是……情侣……

 

Billkin双手握紧,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倒流了一般,他明明很清楚面前这个人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在逼自己妥协,他太了解PP了。

 

当然,自己的一举一动,一思一想也都在PP的掌握之中。

 

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

 

可偏偏还是如他所愿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Billkin叹了口气,只剩下无奈。

 

可PP只是骄傲地仰起了头,面上布满不屑,“是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我不会。”

 

“那我也不会。”

 

Billkin看着PP,此时此刻,也难免为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坚定和认真所动容。

 

这人一直都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永远有不惧一切的一腔孤勇,哪怕是飞蛾扑火,他也是姿态最美丽的那一个。

 

傻瓜。

 

无需再多言语,一个眼神,彼此的心就已明了。

 

PP终于笑开了,直起身,双手撑着沙发仰起头,明媚的笑容里带着最最摄人的诱惑,“继续排练吗?”

 

Billkin咽了咽口水避开他的眼神,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在他旁边坐下,慌乱的眼神不知该往哪放,只能死死地盯着棕褐色的地板。

 

“排练什么?”

 

PP靠过来,下巴抵着Billkin的肩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轻蹭了蹭,“笨蛋。”

 

怎么又骂人?还撒着娇骂人,简直……

 

“好啦,放过你了。”PP努努嘴有些委屈,退开身子甚至往旁边坐了点拉开距离,心里骂了无数遍身边这个胆小鬼。

 

Billkin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喉头滚动了几下,还是忍不住去看旁边的人。

 

皮肤白皙,眼睫纤长,鼻梁高挺,红润的嘴唇因为不悦微微嘟起,只消一眼,就能让人身体里的血液沸腾。

 

妖精。

 

“坐过来点。”

 

PP皱着鼻子不满,“干嘛啦?”

 

Billkin却是再也忍不住,往旁边移了过去,不再有任何犹豫地直接伸手把人揽进怀里,然后侧过头重重地吻了上去。

 

以后会不会后悔,一切都是未知。

 

但Billkin知道,如果现在不服从诱惑,他才是会后悔一辈子。

 

 

 

 

 

 

 

 

 

 

 

 

 

 

 

 

 

 

 

 

次元枣

【楼诚】战时关系(哨兵向导欢乐向)(23)

二十三、

阿诚做事一向干练。明楼让他去收拾东西,他虽然心里揣着事儿,动作却也磨蹭不起来,三下两下收拾完就抱着东西往明楼办公室去。从秘书处到明楼办公室短短一段路,阿诚觉得他的后背快给同事们的目光射穿了。
到了办公室,阿诚捡了桌子一角坐下,想着毕竟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明楼要他过来不过是掩人耳目,换个地方照常办公罢了。虽说这一程俩人稍微有点尴尬,总能比在嘀嘀咕咕的外人面前安生些。谁成想这一整天,阿诚即使低着头办公也能感觉到明楼的眼光时不常就向他扫来,一看还是半天。阿诚实在熬不过,抬头迎上。明楼居然也不尴尬,从容不迫地朝他笑笑,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明楼笑得的确好看,阿诚却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想赶...

二十三、

阿诚做事一向干练。明楼让他去收拾东西,他虽然心里揣着事儿,动作却也磨蹭不起来,三下两下收拾完就抱着东西往明楼办公室去。从秘书处到明楼办公室短短一段路,阿诚觉得他的后背快给同事们的目光射穿了。
到了办公室,阿诚捡了桌子一角坐下,想着毕竟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明楼要他过来不过是掩人耳目,换个地方照常办公罢了。虽说这一程俩人稍微有点尴尬,总能比在嘀嘀咕咕的外人面前安生些。谁成想这一整天,阿诚即使低着头办公也能感觉到明楼的眼光时不常就向他扫来,一看还是半天。阿诚实在熬不过,抬头迎上。明楼居然也不尴尬,从容不迫地朝他笑笑,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明楼笑得的确好看,阿诚却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想赶紧熬到点,下班回家。于是到了下班的点,一向工作积极认真的阿诚,居然踏着时间站了起来,破天荒开口道,"大哥,到下班点了。"
明楼也看出来了,阿诚这一整天多少有些不自在,便没有多说什么,点头道,"回家。"

跟着明楼出门,过路的同事总是毕恭毕敬的,这是一贯的。以往,他们只是站定问候,"明长官。"今天则多了一句,"阿诚先生。"阿诚正觉得不自在,明楼还非要把他从身后拽过来,并排往门口走,一路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问候。阿诚上午才下定的决心,要好好配合明楼演好这个联结哨兵,这会儿就觉得他可能真没办法适应。
阿诚心里正胡思乱想,两人脚步却不停,路过秘书处时候照常进去打一声招呼。新来的李秘书看见他们突然造访,手忙脚乱地就要站起来恭迎,却不小心碰掉了钢笔,滚到了阿诚的脚下。阿诚习惯性地蹲下想帮他捡起来,李秘书却冒冒失失地扑倒在了地上,飞快地抢过钢笔,笔尖在阿诚的手上剌了道口子。
李秘书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死死抓着钢笔愣在当场,瞪大了一双眼像是要哭出来。阿诚看了一眼那道口子,不深,又握了握拳,冲李秘书轻松道,“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的明楼却略微皱了皱眉,看向李秘书的眼神似有深意。继而冲阿诚道,“手伸过来我看看。”
阿诚一愣,笑道,“没事儿。”
明楼看着他不说话,那双眼睛却逼得人不得不从。阿诚默默地伸过了手。那道口子不深,但是依旧有鲜血渗出。明楼用能冻死人的眼神瞥了一眼李秘书,然后伸过右手在阿诚的手掌上拂过几秒。再揭开的时候,阿诚手上的伤居然奇迹般消失了。
阿诚心下大惊。他的确听说过,能力高超的向导在联结以后甚至能治愈哨兵肉体上的伤害,但是居然能治疗没有联结的哨兵?这根本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更何况他跟着明楼工作这么久了,从来没见他运用向导能力治疗过其他哨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诚不敢置信地握了握手,当即发现不对。虽然外表看来伤势已经治愈,紧握住手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刺痛的。看起来,明楼只是耍了什么手段在明面上遮掩过去了而已。
阿诚抬头,明楼给了他一个目光。阿诚懂,这意思是一会儿再说,于是默默跟着明楼离开了。
行至门前,阿诚刚想去开车,却又被明楼拽住了,只听他温声道,“你手受伤了,我来开。”
明楼说话的声音很轻,眼里也配合着温柔的笑,俨然一个好情人的模样。阿诚这一整天的惊吓到这里算是达到了顶峰。明楼在外人面前的确经常扮演深情款款的角色,却从来没有用这样温柔的口气跟阿诚说过话。阿诚的表情就像是活见鬼了。
明楼见他刻意讨好并没有收到预料中的成效,只得悻悻往驾驶室走去。阿诚这才回过神来,他是没胆子像明楼那样坐在后座,只好强忍着别扭坐上了副驾驶。
明楼刚刚讨了个没趣,一路也就只顾认真开车,没再多说话。倒是阿诚察觉出了气氛的尴尬,于是岔开话题道,“之前替我治疗手上的伤口,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楼正愁不知道聊些什么,正好阿诚起了话头,于是笑道,“雕虫小技罢了。”
阿诚也笑了,“大哥你这一手雕虫小技,我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
明楼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没有联合过的哨兵和向导,的确不可能进行肢体上的治愈。但是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我跟你建立了一个单向度的联结?”
阿诚心里猛地一跳,面上却故作沉稳道,“我听说哨兵和向导的单向度联结很不稳定,如果没有正式联结,很快就会断掉。难道这个联结,你一直维持到现在?”
明楼快速道,“那倒不是。是玉子号任务的时候,我给你治疗暴走后的精神壁垒,我的精神力像是认出了你的精神空间,所以又自行搭上了。你放心,这还是一个单向度的联结,对你不会有影响的。”
阿诚不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楼见他不言语,也不做声,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飘来一句,“那个联结,对你有影响吗?”
明楼直视前方,果断回答道,“当然有。”
阿诚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有什么影响?”
明楼稍微皱了下眉,似乎有点不耐烦地解释道,“会特别想看见你,亲近你,不大愿意离得远之类的。无非就是那些,向导跟哨兵联结之后皆是如此。”
阿诚突然觉得车里的空气特别憋闷,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他明明亲耳听过,亲眼见过明楼的拒绝,那句“你要的我给不了”。明楼那时候的表情他一直记得,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惨笑,不爱就是不爱,又有什么办法呢?阿诚知道明楼不爱他,于是一点都不敢奢望,小心翼翼收拾心情,只求回到最初的样子。但是明楼这三番五次似有意似无意的撩拨,真的会让他产生错觉。
发现阿诚又沉默了,开着车的明楼瞥了他一眼,然后直视路面,坚定道,“我不会再强迫你的,除非你愿意。”
阿诚突然觉得,明楼是怎么想的并不是最要紧的,再这样下去,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怕是要顶不住了。

阿诚呆愣了半晌,一抬头才惊觉,明楼带他七拐八绕的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于是问道,“大哥,咱这是去哪儿啊?”
明楼语气似不经意,“今年秋天没吃桂花糖藕,再不买怕是是要下市了。”
明楼素来不喜甜,这桂花糖藕是阿诚小时候爱吃的东西,那时候他还太小不懂事,有一年似乎还跟明台争抢过。不过人长大了,阿诚口味也早变了,二十来岁的人怎么还会跟孩子似的爱吃甜?不过,明楼居然连这八百年前的事情都记得,也是不容易。想到此节,阿诚有些哭笑不得。
阿诚这一番心里变动,明楼一点没觉察出来,在一个巷口停了车,道,“是这家吧?开在巷子最里头的,说是全上海最好的糖藕?”
阿诚抬头看了看,并不认识。他本性并不怎么爱吃,替明楼定酒宴又从来都是在大馆子,对这种小巷街食也不熟悉。
明楼看阿诚也不了解,倒是有了几分得意,兴致勃勃道,“听说他们家的藕每天有定数,卖完即止,虽然地方偏僻,却天天排长队。现在看来,当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车是进不去了,咱们得走一段。”
说完,明楼动作敏捷地下了车。阿诚只得也跟着下来,亦步亦趋地走在明楼身后。
阿诚一路看着明楼心情甚好地排着队,认认真真地挑了藕,被老板态度恶劣地数落居然也不生气,依旧是笑眯眯的。阿诚习惯性地想要接过时,明楼却破天荒抢过来自己拎着,像是拿着什么宝物。
看着夕阳下的明楼,慢悠悠地散着步回家,手上拎着为他准备的外食,这样的明楼甚至会给人一种居家的错觉。阿诚明明知道这是错觉,却没来由的心里一暖。
走在前面的明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突然道,“阿诚,那个李秘书,你别给他布置什么要紧任务了,我会尽快想办法处理掉。”
阿诚一愣,“他有什么问题吗?”
明楼笑了,转过身依旧慢悠悠地走,“能有什么问题?你那个秘书处,哪个不是各方面头头脑脑们派过来的眼线?平常也就罢了,他的主子居然想要借伤你来刺探我们的真实关系,管的实在是太宽了。我得让他们知道,敢动我的哨兵,得掂掂自己的斤两。”
夕阳下,明楼的步伐依旧悠闲,阿诚的心里却猛地一冷。他这个大哥,究竟不可能是个守在家里的温柔向导。阿诚倒是不怕与明楼共担腥风血雨,他怕的是明楼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即使是,会不会就像它突然出现的那样,又突然消失?
因为这样的大哥,他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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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诈尸,大家一切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