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家人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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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祺第一视角
“啊!!!宋亚轩你好赖啊~!”
“是你太菜了”
“马哥你看他~”
耀文把手中的牌一甩,哼哼唧唧地朝我奔来,我立刻伸出手去拥抱他,安慰道“没事儿,下一局赢回来嘛”
“刘耀文儿你给我撒开!”亚轩吃醋冲过来扒耀文的手,还没碰到呢耀文就反过身去找他理论,两个小孩儿一言一语的闹的紧,看着也开心。
“咋滴啦这是”
“没事儿,他们玩呢妈”
我看着端着饭菜走来的母亲,心里突然多了些感慨。
昨天下午,我接到贺儿的电话,他说让我快出门迎接他们,我很疑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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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祺第一视角
“啊!!!宋亚轩你好赖啊~!”
“是你太菜了”
“马哥你看他~”
耀文把手中的牌一甩,哼哼唧唧地朝我奔来,我立刻伸出手去拥抱他,安慰道“没事儿,下一局赢回来嘛”
“刘耀文儿你给我撒开!”亚轩吃醋冲过来扒耀文的手,还没碰到呢耀文就反过身去找他理论,两个小孩儿一言一语的闹的紧,看着也开心。
“咋滴啦这是”
“没事儿,他们玩呢妈”
我看着端着饭菜走来的母亲,心里突然多了些感慨。
昨天下午,我接到贺儿的电话,他说让我快出门迎接他们,我很疑惑,回郑州的事儿我早和他们说过,他们应该都知道我现在不在家的啊,还是说……“你们在郑州?!” “对啊小马哥,我们在你家小区门口,快出来接我们啊,外面好冷的!”浩翔活泼元气的声音传来,说话内容却使我一愣,他们在小区门口……他们来了,来陪我了。
我顾不上换鞋,随手抄了件衣服就准备往出冲,欣喜雀跃之余不忘喊话厨房里忙活着饭菜的母亲,“妈!家里有人要来,我去接一下,顺便再买两个菜,你和老爸老哥说一下啊”母亲探出头来温柔地说“知道啦,快去吧”
我听到应答后匆忙出门,连电梯都顾不上等,踏着楼梯就极速往大门方向奔跑,我不知道回家后一直跳动不安的心为何突然得到了安抚,但我知道,眼前这六个冲我微笑挥手,大喊着“马哥我好想你啊”的人,在我心里的位置和重量已经丝毫不亚于身后家中的那三位了。
我刚站定身子就被人一把拥住。
真源的小脑袋埋在我的肩颈处,一遍遍地来回蹭,我被他弄得有点痒,便用食指抵着他的小脑袋瓜远离了我,“马哥~”小孩儿委屈哀怨地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我想了想,喊了一声“真源宝贝”,小孩儿一下子开心起来,弯弯的眉眼让我心里暖暖的。
大家都在笑,说真源儿是个撒娇精。
进门后,原本开阔的客厅竟显得无比拥挤,八个大男孩和一个老男孩熟悉的也很是迅速,不一会儿房间里就满是欢声笑语。我和丁儿用刚从楼下买的菜给几个小孩儿做了点熟悉的吃食,母亲做的菜不一定合他们胃口,但我们做的,一定合。
晚餐过后,几个小孩儿争着抢着要洗碗,母亲想去劝说但被我拦下,我笑着牵起母亲的手把她带到客厅,“妈,不让他们做点什么,他们会不好意思的,嗯?”母亲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你也别闲着,陪陪人家去呀”我看向厨房,几个人影正疯狂晃动,时不时的还会有几句歌声传出。
到了晚上,天空飘起了小雪,在北京生活过几年的南方人依旧很激动。“走啊,一起啊”丁儿的脸上洋溢着明朗的笑容,羽绒服、毛线帽、棉手套一应俱全,我真的很想接受他的邀请,但是父亲大人严禁我出门,原因无他,我感冒了,前一天还有点微微低烧,所以我婉拒了他,表示外面太冷,待在阳台看他们玩儿就好。
丁儿有点遗憾地说了句“好吧”,随后出了门,其实我大可以告诉他我生病了,这样他不仅不会喊我出去,自己也不会出去了,但我不想,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而扫兴。
我走上阳台,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沏了杯茶,杯把手很凉,杯壁却是滚烫的, 我靠在躺椅上,望着天空,天空朦胧地泛着白,落下洁白的雪,天气也不那么冷,耳边是楼下玩雪人的嬉闹声。我突然发现,我们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所以在独自一人时才会那么的不适,我们分开时会想念,在一起时会闲谈,会关心对方,对照顾对方,我们分离最久的时日也不过三个月,我离家的时间都一年有余。三个月,真的不久,可我们就是在这不短的三个月中疯狂地想念彼此,我们越来越珍惜每一次见面,珍惜每一次拥抱,珍惜每一次夜晚疲惫时的视频聊天,我们,真的变成了彼此生命中的不可或缺。
突然想起一句话,“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我们把粉丝口中的宿舍称为家,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从我们脱口而出“家”的时候,内心就已经把对方当成家人了呢。
“马哥!马哥!马哥!”
众人的声音打断了我,我起身趴上栏杆,想看看这几个小孩儿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才这么急切的喊我,只是这一眼,却让我愣在了原地。空旷的雪地上被人用脚踩出了一个大大的爱心,爱心的边线上站着九个人儿,每个人都比着一个小爱心,他们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嘴里喊着我的名字,“全世界最棒的马嘉祺,元旦快乐!我们爱你!”。
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但夺眶而出的眼泪告诉我,我已无需再多说一句。
生活或许有很多的不如意,但有你们陪着我,我相信我一定都能够顺利挺过去。
再见了,或期待,或遗憾,或不完美的2021,
2022,我们来了!
【黑花】隐婚的人不要随便失忆
强行做些不好吃的饭凑热闹
是失忆老齐被小花驴的故事
01
对黑瞎子的搜救工作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春夏之交的一场大雨让搜救的工作更加困难,解家的伙计说出没有进展的时候,解雨臣面色如常,不知道第几遍说出了换班继续这个指令。
解家伙计看着当家的冷静的侧脸,明明毫无激烈的情绪起伏,下达的命令却显得十分疯狂,难道十年找不到,也这样搜十年——这样的话他是没有胆子说的,只能点头退下去。
在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滑坡的山里进行搜救工作十分危险,搜救的伙计几班倒,解雨臣付了足够让他们卖命的钱,二十岁出头的小伙计抹了一耙汗,看着连绵的山,不禁想,是谁的命这么...
强行做些不好吃的饭凑热闹
是失忆老齐被小花驴的故事
01
对黑瞎子的搜救工作已经持续了一个月,春夏之交的一场大雨让搜救的工作更加困难,解家的伙计说出没有进展的时候,解雨臣面色如常,不知道第几遍说出了换班继续这个指令。
解家伙计看着当家的冷静的侧脸,明明毫无激烈的情绪起伏,下达的命令却显得十分疯狂,难道十年找不到,也这样搜十年——这样的话他是没有胆子说的,只能点头退下去。
在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滑坡的山里进行搜救工作十分危险,搜救的伙计几班倒,解雨臣付了足够让他们卖命的钱,二十岁出头的小伙计抹了一耙汗,看着连绵的山,不禁想,是谁的命这么金贵,值得这么多人去换?
这一日凌晨,解雨臣的私人手机之一响了起来,他立刻在沙发上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小哥找到了瞎子,现在送往医院,你要过来吗。”吴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情况怎么样?”解雨臣一边问,一边起身换衣服。
“眼睛虽然是好了,但是……”吴邪犹疑着,“他这十几年的记忆都丢失了,他说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要去霍家帮忙,小花,要不要叫秀秀来?”
解雨臣开门的手停住了,他语气很严肃,问道:“吴邪,这最好不是你们师徒俩的恶作剧,我最近不想开玩笑。”
吴邪苦笑了一下:“小花,我倒希望是恶作剧。”
解雨臣道:“明白了,你们说服他转院到北京来做详细检查,一切我都会安排好,我有事情要处理,先不赶过去了,我们北京见。”
挂了电话,解雨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又拨出一个电话,吩咐那边的人去他给的地址,把那里面的东西打包好寄到他家里。
一个月的时间里,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况,死亡、重伤、疾病未愈、长神仙的骗局……相比之下,失忆算是走运了,不过,看样子他忘记的偏偏是和自己认识以后的事情。
解雨臣还是叹了一口气,长神仙实现人潜意识里的愿望,或许这不是副作用,而是愿望的一部分呢?
02
解雨臣赶到医院的时候,黑瞎子正自己坐在床上削苹果,吴邪张起灵王胖子苏万黎簇围着他站了一圈,听到解雨臣开门,都齐刷刷地回头看他。
黑瞎子看上去瘦了很多,解雨臣心里一紧,还是戴着墨镜,看他来,十分自来熟地问道:“这又是谁,谁是我徒弟来着,介绍一下。”
解雨臣走上前去,向他伸出手:“我是解雨臣,是你……朋友的朋友。”
黑瞎子看着他的手笑了一下,没有握上去,自顾自咬了一口苹果,对张起灵道:“看来我这些年人缘不错,朋友的朋友也来探望,看来吃苹果先削皮虽然矫情,但比名片有用。”
你下意识给苹果削皮不是因为你要吃,而是因为我要吃。解雨臣五味杂陈地腹诽,不过表面还是很平静,收回手对黑瞎子道:“你没有医保,所有的检查费用都是我来付,过去十几年你常住北京,这里也算是我的地盘,想必他们也和你说了,你可以信任我,我会对你很有帮助。”
黑瞎子古怪地笑了一声,把苹果核越过黎簇的头顶准确扔到了垃圾桶里,对解雨臣道:“根据他们的描述,我还以为你会更有趣一点。”
解雨臣笑了笑:“如果我们认识的早,或许你会见识到,不过现在我也不再年轻,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欲望了,但是你是朋友的朋友,从前也顺手救过我的命,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黑瞎子用手撑着脸,看着他一个劲的笑,解雨臣年轻的时候不是不懂得怎么应付他这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只是现在这种疏离让他多少有些失落,他拍拍吴邪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说话。
吴邪把检查的结果递给解雨臣,解雨臣一边翻看一边叹气,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像是过于疲惫。
检查的结果显示他的身体除了被困在山里努力逃生导致的皮外伤之外,没有其他问题,至于失忆,医生也只说是紧急情况下的应激反应。
他问吴邪:“哑巴失忆以后,你是怎么想的。”
吴邪看着窗外,回忆道:“当时我有事,先让胖子陪着他,不过很快就和他会合了,突然失忆的人,就像被扔进陌生的世界,重要的是,先要让他有一些和这个世界存在某种联系的感觉,不然也太孤独了。”
“那如果这个联系突然断掉,他不就更孤独了吗。”解雨臣问。
吴邪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反驳,但是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说得对,但是那时候年轻,觉得自己的时间多得很,所以只能顾及到眼前最紧迫的事情,落到现在这个状态,不能说圆满,只是,咎由自取,我不后悔。”
解雨臣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片刻,又道:“其实,也未必不能两全。”
吴邪顺着他的目光,往病房里看去,问道:“瞎子吗?我们这些人都算和他有点联系,但是你知道他的,和谁好像都没有那种强烈的关联。”
解雨臣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心酸:“或许我们可以给他创造一个。”
03
病房里面只留下了黑瞎子和解雨臣。
解雨臣把一张纸条递给他,纸条已经泛黄了,不过看起来被人精心保存,字迹还依然清晰,上面写着“对不起,猫没保住”。
“你失踪后,我受托整理你的房屋,这是我从你家找到的,应该是你写给某个重要的人的字条,你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解雨臣坐在病床边,对黑瞎子道。
黑瞎子看到这几个字,不可思议地笑了一声,似乎完全不相信这个字条会出自自己的笔下。
但是字迹又完全是他自己的字迹,难以造假。
“我会给谁留这样的字条。”黑瞎子自言自语道。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解雨臣道,“既然你们关系这么亲密,他或许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你的音讯,你得赶快恢复,恢复好了就可以去找他。”
黑瞎子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解雨臣:“解当家是吧?我之前听说过你,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你现在的职业是当新手村npc?”
这个人的警惕性果然很高,解雨臣朝他很客套地笑了一下:“无所谓,你也可以不要采纳我的意见,这完全是我从朋友经历中得出的经验之谈。我猜王胖子陪床几天已经把吴邪和哑巴张的故事告诉你了,我只是在想,要是当初哑巴张出山后失忆了,吴邪一定会疯,可能你留字条的这个人就在某个角落发疯呢。”
黑瞎子脸色一沉:“解当家,你最好不要这么说话。”
解雨臣反而乐了:“不会吧,看了眼字条就唤起你的感情了?一个字条而已,有那么喜欢?”
黑瞎子把那张字条珍重地塞在自己的病号服上衣口袋:“你不懂的,解当家,像你这样的人,肯定写情书都是自动生成的吧,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的。”
解雨臣把新买的智能手机放在他的床头:“再怎么怀念,也要先学习现代科技,这个手机是给你的,有什么不会的可以用那个诺基亚给我发短信,这个你总是会的。”
说完,解雨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司机从后视镜里揣测着解雨臣的心思,和他搭话道:“您的朋友恢复的不错吧,解董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解雨臣看着玻璃上自己模模糊糊的脸,自言自语道:“有吗。”
二十几岁的他收到纸条,只觉得黑瞎子听得进他的话,有点小得意,黑瞎子写下字条的心情他即使猜也永远不知道正确答案,现在知道了这张字条对他而言同样重要且出格,他应该是开心的,只可惜,来得太晚了,他没有下一个十年从薄薄的纸条开始循序渐进了。
解雨臣有些累,闭上了眼睛。
黑瞎子在四周后出院,立刻要向他们告别,吴邪有些惊讶,劝他留下来有事一起商量,黑瞎子只是嘿嘿地笑,说是私事,笑得吊儿郎当,态度不容商量。
解雨臣帮他查到这张纸是当年北京某个私立医院的用纸,但是已经倒闭了,他帮他搞到一本电话地址薄,黑瞎子打算一个一个的问过去。
黑瞎子离开后,吴邪还是有些担心:“他又不熟悉现代科技,这样放出去真的没事吗。”
解雨臣笑:“至少他找到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会安排人跟着他的,放心,而且……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这个纸条能查到什么程度,解雨臣早已在暗中做下了布置,最多,他会查到一个叫屠颠的医生在那天当值,而解雨臣的住院记录早就在屠颠的帮助下被抹去,黑瞎子会一路查到新加坡,然后发现线索随着屠颠的死亡一起终止。
03
黑瞎子再次前来,已经是夏天了,解雨臣坐在浴缸里看漫画,黑瞎子突然闯了进来。
“线索断了。”黑瞎子双指夹着那张纸条,他的衣服看起来很狼狈,但是纸条除了被摩挲过太多次起了毛边,居然没有其他污损。
解雨臣看着他,对他道:“你知道我没有义务为你和你的幻想恋爱对象二十四小时服务吧。”
黑瞎子嘿嘿笑了两声:“我去外面等你。”
听闻吴邪他们也在北京,解雨臣把他们一起叫出来,坐在王胖子的院子里吃烧烤,顺便群策群力。
王胖子看着黑瞎子递过来的纸条,感慨道:“瞎子,上次我一从不低头的哥们突然用这种语气认错,是他媳妇流产,我说,这个猫会不会是你给你们家孩子起的小名。”
黑瞎子猛灌一口啤酒,笑道:“我看着像这种人吗。”
胖子摇头:“确实,谁想和你一黑户生孩子啊,那得是多走眼,走眼走到伦敦之眼去了。”
解雨臣冲他翻了个白眼。
黑瞎子笑着摇摇手指:“我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建立这种社会关系。”
正吃着,解家的伙计来送东西,解雨臣对黑瞎子道:“正好,我在你家找到的旧手机,这个型号早就停产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你修好,或许可以恢复一些短信记录,你自己看看里面有什么。”
黑瞎子接过来,开机,解雨臣自顾自吃着凉拌黄瓜,王胖子和吴邪都凑过去看,看着看着,黑瞎子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王胖子大声嚷嚷道:“可以啊兄弟,天天嘲笑我们留遗言不洒脱,你这遗言一条条的,是发给谁了啊。”
“对面的号码能查到吗。”黑瞎子问解雨臣。
解雨臣眼皮都不抬:“要查自己查。”
“他记忆还没恢复,查起来肯定费劲。”吴邪道,“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他现在该多着急。”
“对方要是真着急,怎么不自己找过来。”解雨臣瞥了黑瞎子一眼,“我可以帮你查,但是不要太乐观。”
黑瞎子还在翻短信内容,全部都是简短的交代,没有称呼,“若我死,枕头下漫画书和客厅大富翁留给你”“如若不归,记得浇水,月底开花”“可能会死,别来收尸”。
黑瞎子看完,把手边的啤酒一饮而尽,转头问王胖子:“刚才你说他老婆流产的那个哥们儿,后来怎么样了?”
解雨臣偷笑了一下,不过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黑瞎子立刻拨打了对面的号码,但是没有人接听。吴邪安慰道:“至少是通的,你可以一直打,小花教过我,锲而不舍可以解决世界上一半的问题。”
解雨臣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对着黑瞎子冷笑了一下:“没错,是我的经验之谈,你可以锲而不舍——只要你还有命活着。我先回去了,吴邪。”
他走进那个现在只有一个人能进来的四合院,从地毯下找出钥匙,打开了抽屉,里面是一抽屉的手机,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注视着那个型号老旧的翻盖手机,来电的呼吸灯一下一下地亮着,像是一颗规律跳动着的心脏。
解雨臣把那只手机拿起来,看着上面的一串号码,那是这个手机里的唯一一个号码。
他曾经把这只手机放在床头,夜不能寐地等待一条短信,一条颠三倒四的遗言,他把留遗言这个条款加入了他和黑瞎子的口头劳动合同,他二十一岁的时候收到第一条遗言,咬牙切齿又无比傲慢的想,哪怕是形成条件反射,也要让你在濒死的时候想起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十六年都过去了。解雨臣苦笑了一下,他去救黑瞎子的时候,在现场不眠不休跟着找了七天,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醒来以后,他的医生对他说,你天生心脏不好,之前又隔三岔五重伤,身体里的血不知道换了多少遍,不年轻了,再这么折腾,猝死风险很大。
他想,是啊,不年轻了,他再也没有下一个十六年和他费尽心机的纠缠了。
知道黑瞎子从答应他口头协议的那天起,自己就已经成为他的唯一例外了,这就很好,他不后悔。
04
秋天下完三场雨,天气迅速凉了起来,解雨臣得了一场风寒,严重到喝了两杯咖啡依然头痛欲裂,他从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像是身体和心理都有某根紧绷的弦断开了。
他回家,吃了药,又对着那个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手机时不时地亮起来,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会亮一整夜,他猜后者是黑瞎子喝得有些醉了,于是有些疯狂地一直给他打电话。
他年轻的时候,会时不时暗示黑瞎子,qq推出情侣空间,互联网公司推出情侣软件,淘宝给他推荐了异地恋手环,想念的时候,手环会同时震动,黑瞎子总是嗤之以鼻,说科技,让生活更复杂。
解雨臣的经验告诉他,锲而不舍可以解决生活中的一半问题,科技可以解决另外一半,可是黑瞎子是怎么想的,根本不是问题,是个未解之谜。
解雨臣被人劝说着尝试过搞一些天使投资,见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以后,他也会在发呆的时候想,要是有黑瞎子的心情检测仪,多少钱他也会投的,不过这种仪器,显然是军工级别。
现在那只手机时时亮起,像是一个检测思念的精密仪器,黑瞎子想他的时候,就会亮一亮,比解雨臣想象中要频繁太多,甚至和他的频率不相上下。
看多了解雨臣又想,现在的他也未必是在思念自己,他只是思念想象中的那个人,他越见不到,他就会越想念,虽然自己的各种条件都碾压大部分世人,但是想象总是最美的。
解雨臣给自己讲了一遍下金蛋的鹅的故事,恋恋不舍地把手机锁在了抽屉里。
他常年服用安眠药,感冒药里的剂量丝毫不起作用,他躺着,被头疼折磨了很久才睡过去,没想到越睡越沉。
解雨臣惊醒的时候,黑瞎子正站在床头,仔细地看他的感冒药配方,解雨臣有一瞬间的晃神,差点要脱口问出,你想起来了?
黑瞎子看见他醒,就转过头来笑:“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有人来会立刻惊醒的人。”
解雨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还是头疼:“我以为你是那种不管人睡得沉不沉都会立刻把人叫起来的人。”
黑瞎子咧嘴一笑:“毕竟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态度要到位——你生病了?头疼?我学过一些按摩手法,来给你试验一下。”
解雨臣被他按着躺回去,黑瞎子伸手给他按压头上的穴位,像往常一样,缓解很多,黑瞎子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门手艺还没被科技取代,看我的肌肉反应,似乎在这十六年里对这项业务很熟悉。”
解雨臣想,那我这十六年可真是,经常头痛。
感觉到可以顺利思考后,解雨臣坐了起来,问他:“查得怎么样。”
黑瞎子的下巴上冒出一些凌乱的胡茬,显然最近没有什么仔细打理的心情,他还是笑着,却显得有些疲惫:“四川,德国,格尔木,广西,福建……走了个遍,没什么收获。我再来看看我留下的东西,或许自己找找还有线索。”
解雨臣心里一沉,这个人还是太不受控制了,他原本有一些私心,想找各种理由一件一件给他,这样他就能一次次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解雨臣面色不改,对他道:“你原本的房子被霍家收回去了,东西给你也没地方放,就在这里找吧。”
黑瞎子摇了摇头:“有用的东西未必有那么多,我想我可以一次带走,其他的身外之物就随便处置吧。”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东西放在解雨臣最常睡觉的阁楼上,黑瞎子一进门,就盯住了门口那个戒指盒,飞快地把盒子拿起来打开,看见了里面的那枚粉红舒俱来戒指。
解雨臣想起来了,这是他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放在这里的,他说不好自己的心情,或许是告诫自己该放下的不要强求。
黑瞎子拿着戒指仔细地看了一遍,对他道:“戒码改过了,我一定是把它送给过谁。”
解雨臣有些惊讶:“这个戒指很重要吗。”当初黑瞎子送他的时候像是随手发传单,告诉解雨臣这是他从潘家园买的,假一赔万,自己一眼就挑了个最假的——这不比你的保险划算?黑瞎子笑着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黑瞎子就这么随手送他,肯定是吃准了他会好好保存,解雨臣有些不快,追问道:“我看过材质,顶多是成色好,以为是你随便淘来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黑瞎子给他看:“这块中间伴生的玉髓是我们家族的纹章,放在太阳底下照特别明显,为了恰好采这么一小块,整一块舒俱来都废掉了,我会送这个东西给别人,意味着……”
黑瞎子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解雨臣少见地有点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这世界上……我的唯一。”黑瞎子看着戒指道。
解雨臣克制住突然涌上来的复杂感情,咬了咬嘴唇,对他道:“可是这枚戒指现在出现在你的东西里,是不是代表,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已经不在了,或者,他已经不和你再有任何往来了?”
黑瞎子把戒指握在手里:“找到才知道。”
“怎么找,像灰姑娘试水晶鞋一样,一个人一个人试过去吗?”解雨臣有些无奈地笑。
黑瞎子转过头来看着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迅速地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大了一些,看上去合适,但是可以转动。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冷笑了一下:“你在怀疑我。”
黑瞎子耸了耸肩,又把戒指摘下来:“难道你的所作所为不让人怀疑吗,每次都给我一个线索,每次我无功而返的时候又恰好拿出下一个线索,对朋友的朋友,有必要这样周到地设计旅游线路吗。”
解雨臣看着他,叹了口气,又抬头笑起来:“好,我坦白,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黑瞎子沉声叫他的名字:“解雨臣。”
解雨臣歪头一笑:“你看,我承认了,你又不信,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差距就这么大吗?……别这么看着我,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做这些事,是因为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可是你一直拒绝我。”
黑瞎子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解雨臣一边靠近他,一边说话:“可是线索不是我故意隐藏的,你找不到那个人,是你的问题,又或者——他根本不想让你找到,你活了这么久,或许他老了,或许他死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放弃,回到我这里来。”
他们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一起,黑瞎子像一尊雕像一样,没有丝毫动摇:“找不到,我就会一直找,我对他……你不明白的。”
“有什么不明白。”解雨臣眯起眼睛,两个人的胸膛贴在一起,“你喜欢的只是一个想象出的幻影,一边装作自己很懂爱,一边对着我起生理反应。”
说着,解雨臣就要吻上去,被黑瞎子用掌心捂住了嘴。解雨臣朝他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黑瞎子维持着这个姿势,对他道:“解当家,你很聪明,也很有趣,说实话,我愿意和你玩一些哑谜游戏,但是现在我的并不是完整的,在这十六年里,我对某个人有过单向承诺,在我弄清楚之前,没有任何心情。”
解雨臣后撤一步,看着地上堆满的东西,问黑瞎子:“找完了吗,找完我就扔了。”
仿佛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黑瞎子把戒指收好,在里面沉默地翻找,古籍字画像废纸一样被他丢到一边,解雨臣沉默地倚在门框上看着他。
黑瞎子把一些有用的东西收到包里,对解雨臣道:“你还小,有些事情——”
解雨臣直直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要走快走。”
黑瞎子对他道:“谢谢你。”然后就离开了。
解雨臣的风寒拖了一周才自愈,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黑瞎子的消息,解雨臣好几次想看抽屉里的那盏呼吸灯还会不会再亮起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他永远记得黑瞎子给他讲的那个故事的结尾——贪得无厌,我们就会失去已经拥有的东西。
05
入冬不久,解雨臣收到了伙计传来的消息,解雨臣知道黑瞎子可能不会再回来,只好找人盯着,可是他总能轻而易举地甩开。
这次不一样,这次黑瞎子突然在山里捂着头倒下,被伙计找到,送了回来。
黑瞎子还在病房里昏迷,伙计把他身上的纸条交给解雨臣,上面只写了一个字——解,和一个冒号。
苏万疑惑道:“难道师父的毕生梦想是当一个数学家,要证明什么猜想?”
黎簇啧了一声:“他像吗。”
解雨臣把那张纸条收进自己兜里,带着威胁的语气:“医生说了,强迫他回忆起来会让他很痛苦,谁都不许和他提这件事。”
吴邪看着他,突然把其他人都赶走,让他们上学的上学,买饭的买饭,自己却留了下来。
确定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后,吴邪问道:“小花,那个人就是你吧。”
“你在说什么。”解雨臣没有看他。
“那根本不是个解字,而是你的姓——小花,你为什么骗他。”
“因为喜欢一个幻影是最安全的。”解雨臣朝他很敷衍地笑了一下,“吴邪,我不敢贪心,现在这样,对我对他都很好。”
吴邪看着解雨臣,表情复杂:“你最好真的是很好。”
吴邪也走了,解雨臣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黑瞎子的脸,他本不该撒那个暗恋多年的谎,为什么呢,解雨臣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想他到底是个普通人,还是有一些怨恨,想要发泄,想要看黑瞎子心慌意乱,狼狈逃走。
“怎么偏偏把我忘了呢。”解雨臣蹭着他的手心,眼圈红了,“怎么偏偏……”
解雨臣要上班,没办法总是在医院,就找来几个闲人轮班看护,几天后,黎簇给他打电话,告诉他黑瞎子趁他们睡着逃走了。
解雨臣挂了电话,让人去找,找了很多天也没有结果,他想,他这次是真的不回来了。
06
跨年那天,他们在北京聚会,少了一个人,苏万似乎想问师父有没有消息,被黎簇使眼色,不让他说话。
解雨臣看着窗外,下雪了,又是一年过去。
座位空了一个,解雨臣叫服务员来把他撤走,刚拉开门,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面前,一身黑,头发和肩膀上都是雪。
解雨臣看见他,局促地一笑,问他:“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黑瞎子笑着对他道:“我找到那个人了,明天就要和他一起离开,你们对我帮助很多,尤其是你,解雨臣,我来登门感谢。”
解雨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闪身让他进来:“……先进来说话,你确定你没有找错吗?”
黑瞎子还是笑着:“我很确定,就是他。”
解雨臣拿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又拿杯子去碰黑瞎子的嘴唇:“恭喜你……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我是奔四的人了,我已经活得比我们家的上一辈里的任何一个都要长,也比任何一个都要快乐了,我想,这是因为你。”
黑瞎子没有推开杯子,反而问他:“我们的朋友都在这里了?”
解雨臣眨了眨眼睛,点头。
黑瞎子笑了笑,拿过杯子喝净了酒,喉结一动,抬手把那个杯子摔碎在了地上。
解雨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拎着后领一路向后逼退,直到把他压在了桌子上,俯下身恶狠狠地吻他,像是撕咬。
一桌人目瞪口呆。
解雨臣想推他,没有力气,他好像也等这一刻太久了。
黑瞎子抵着他的额头逼问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他们。”
解雨臣扬起头来冲他笑:“你活该,谁叫你忘了我。”但是一眨眼,眼泪又掉下来。
黑瞎子笑着深吸一口气,又低头深深吻他,报复一样,吻得他窒息。
解雨臣一边揪紧他的衣领一边道:“他们都看着……”
“就是要他们都看着。”黑瞎子抬起头,冲在座的人笑,“你们看见了吧?解雨臣,这次再也别想骗人了。”
黎簇:“这是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苏万:“你也可以事后给我师父三十五块,让他帮你开通高级会员。”
07
雪下了很久,他们谁都没顾得上看,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解雨臣出神地问黑瞎子:“你为什么会忘了我,又为什么会想起来。”
黑瞎子想了一会儿,告诉他:“长神仙死后,正好遇上山体滑坡,我被困在那里,差一点就要死了,求生的时候按照你的要求,绞尽脑汁想从哪儿摸点东西给你写遗书,想你想得太用力,所以活过来的时候,我的大脑觉得你太刺激了,就把你屏蔽了。”
解雨臣翻白眼,又问他:“那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有差距吗。”
“有啊。”黑瞎子说着,把他的手拉过来,把戒指给他戴上,“理想丰满,现实骨干,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快点胖回来,不然我又要给你改戒码,很麻烦的。”
END
耽美推文|乖,把烟掐了
乖,把烟掐了
作者:米粥烧酒
简介:
薄星航这么多年随意惯了,一身都是不好惹的气息。学校不想放弃这个好苗子,奈何想压却压不住。
结果画风一转,他小子自己从良了。
众人:???
他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个样,直到遇到纪医生,他整个世界都亮了。
—
高考结束当天,全班都在聚团欢呼,没人注意到,班里最帅最酷的航哥因为吸烟被抓,被他“哥哥”摁在墙上惩罚,亲的喘不过气。
等到亲的身体发软,大脑空白,纪医生身子压过来,淡漠的单眼皮微微下垂,低声哄他:
“乖。”
·
后来俩人有个规定,
抽一根,亲一口。
操。
薄星航红着脸暗骂,你这让我怎么戒……
【禁欲医生攻×烟瘾少年不良校霸受】
乖,把烟掐了
作者:米粥烧酒
简介:
薄星航这么多年随意惯了,一身都是不好惹的气息。学校不想放弃这个好苗子,奈何想压却压不住。
结果画风一转,他小子自己从良了。
众人:???
他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个样,直到遇到纪医生,他整个世界都亮了。
—
高考结束当天,全班都在聚团欢呼,没人注意到,班里最帅最酷的航哥因为吸烟被抓,被他“哥哥”摁在墙上惩罚,亲的喘不过气。
等到亲的身体发软,大脑空白,纪医生身子压过来,淡漠的单眼皮微微下垂,低声哄他:
“乖。”
·
后来俩人有个规定,
抽一根,亲一口。
操。
薄星航红着脸暗骂,你这让我怎么戒……
【禁欲医生攻×烟瘾少年不良校霸受】
【文轩】接个吻吗
»全文3K+ 一发完
»纯情新生×钓系学长
»校园恋爱
刘耀文不得而知,一直想象中的大学是个什么模样,树荫走廊的尽头到底通往哪里,楼顶傍晚的夕阳是什么颜色的光。
还有…热情的学长学姐是不是都很纯良。
他拖着行李箱,高挑的身形一跨进校门便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少年黑发白t,宽松的深色牛仔裤长长的拖到鞋面。...
»全文3K+ 一发完
»纯情新生×钓系学长
»校园恋爱
刘耀文不得而知,一直想象中的大学是个什么模样,树荫走廊的尽头到底通往哪里,楼顶傍晚的夕阳是什么颜色的光。
还有…热情的学长学姐是不是都很纯良。
他拖着行李箱,高挑的身形一跨进校门便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少年黑发白t,宽松的深色牛仔裤长长的拖到鞋面。
新生接待处的学姐瞬间来了动力,手中的资料都来不及放下,往臂弯里一夹便径直朝着刘耀文奔去,她们刹住脚步,不由分说的抓上刘耀文行李箱的拖杆。
突然涌来的人群让刘耀文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肩膀,十几双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眼睛像插翅难逃的牢笼。
礼貌的笑着回绝,将行李箱往自己跟前拖了拖,他摆摆手,点头微笑。
“不用了学姐,我自己来就行。”
刘耀文逃得快,大步一迈往那条寝室方向的指示牌路上走。
九月的天很热,闷得没有一丝风,懒懒重叠的叶子都悄无声息的一动不动,长长的石子路被晒得异常滚烫。
他绕过拉满红色横幅的操场,球场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规律且有力,哪怕是中午时分,跑道上带着耳机跑步的学生也不在少数。
刘耀文忽然想起周杰伦的歌。
“站在你学校的操场看星空…”
他轻笑着摇头,大学的浪漫氛围是自带的,怪不得老师总说校园恋爱纯情又美好。
宿舍楼在宽长的斜坡之上,滚轮在台阶处被迫停住,刘耀文被太阳晒得晃眼,只能靠感觉去寻行李箱侧方的把手。
他刚拉住,带着红色志愿者帽子的热心学长跑到跟前。
“来,学弟,我帮你。”
他力气大,被晒得有点黝黑的手臂绷起肌肉,大跨步的脚底生风,一看便知每日都反复走着这条路。
学长带着点东北口音,憨笑着露出大白牙,哪怕汗水淌过脸颊鼻尖也不去擦一擦,他活跃的找着话题。
“我是大三计算机系的,东北人。”
他麻溜的将行李搬到寝室楼下,倒是刘耀文不好意思的慌忙上去搭把手,他扶正行李箱,属实被学长的热心整得不知所措。
“谢谢学长了。”
他来得及走得也快,憨厚老实的小跑开,还不忘回头朝刘耀文摆摆手。
“小意思!”
对于室友刚见面的印象聊天,被问及学校时,刘耀文总说。
“学长学姐都挺热心肠的。”
九月的太阳烈得快能将皮肤刺开,哪怕长袖的军训服也无法挡住这灼人的高温,圈圈光晕让统一的迷彩都在打转。
刘耀文解了两颗扣子,白t的领口被汗水浸湿,他扶正帽檐,出众的身材比例完全撑起迷彩服的帅。
他趁着休息时间摘帽扇了扇风,持续的高温急需冰块来缓解,刘耀文穿过多个方阵,在一片低语羞笑中捕捉到几个词。
好帅,受欢迎,校草,男神,单身。
女生相互欢喜的讨论,炽热的眼神仿佛能将刘耀文硬生生烫出个洞。
室友打趣般搭上刘耀文的肩膀,示意的撞撞。
“可以啊兄弟,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刚来没几天就是全校皆知的男神校草啦。”
掰开那贴近后背让他愈发闷热的手臂,刘耀文不语,硬朗挺立的侧脸线条利落,堪堪敛在帽檐之下。
他在小超市挑了瓶水,很冰的,凉意传过掌心到达刘耀文全身,他掏出手机结账,一道小小的声音却盖过周围的嘈杂糯糯的进入刘耀文的耳膜。
“那个…不好意思,我手机关机了,你能帮我付一下钱吗?”
闻言侧头,近在迟尺处,鼻尖从他额前碎发扫过。
刘耀文觉得,这是春日栀子花的味道。
又像是漂泊大雨冲刷了埋藏泥土里的花瓣,洗净,滋润,再让春风吹又生,清冽中带着微甜,酝酿许久,晕开芳香。
他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退小步,有了距离才得以看清眼前人。
很白,与夏日阳光残害下的众人不同,他仿佛被精心保护起来的干净无暇,透亮的双眼像汪清澈流淌的湖水,脸颊不知是热或是窘迫,竟泛起红晕。
他抓紧手机,手还不停的按着开机键,但屏幕却始终是一片黑。
看来是真的关机了。
收回目光,刘耀文只应了声表示同意,头顶吊式吹风扇的转动频率很快,发丝都吹散,宽敞的出口汇集一阵阵风。
一瓶青柠味的饮料被放上收银台,指尖一推往刘耀文的冰水旁靠近,那人伸出手臂,衣料摩擦着刘耀文的肩头。
他先跨一步,离开排队的行列,并未挡住众人的道路,在高高的货架后,往上探了个头,下巴搭在彩色的糖果罐上。
“谢谢你哦。”
他声音很轻缓,柔柔的,不急不躁,好看的眉眼上扬,歪着头朝刘耀文笑。
闪耀的眼眸亮得发光。
青柠味的饮料递出,手里的冰凉少了一半,刚跨出小超市门口,他拦住刘耀文的去路。
九月的树荫下,微风拂过,地上点点斑驳,伴着热浪的风将衣角吹得摆动,他发丝也扬起,站在台阶上,明艳的脸比烈阳都夺目。
“我叫宋亚轩。”
“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好友通过时是下午六点,一声提示音让刘耀文眯起的双眼睁开,他点开消息,只有一条,是宋亚轩重新发来的名字。
指尖划到备注栏,刘耀文敲击页面,备注却不是他的名字。
漂亮学长。
刘耀文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宋亚轩。
如同突然把二人之间的封印打开,校园各个角落都能看到他碰巧经过的身影。
他好爱笑,眉眼弯弯,身上的气味是各种甜甜的花果香,他总靠近了再抬手和刘耀文打招呼,袖间轻微的风缕缕带香。
衣料滑落,腕骨小巧圆润。
“嗨,小校草~”
不知是否故意为之,宋亚轩说完总爱眨眨眼,月牙形的眼眸眯起又上抬睁开。
小碎步踩到刘耀文跟前,宋亚轩微踮脚,头仰着,红嫩的嘴唇微启,气息羽毛似的挠过刘耀文鼻尖。
“好巧哦,又见到你了。”
清甜的橙子味扑面而来,刘耀文知道,他刚刚一定喝了冰橙汁。
正午阳光高照,路过的学生都热汗满面,一定没有人会注意到。
刘耀文突然红了耳廓。
他双手无处安分,手指握紧被他抓皱的衣角,脊背绷得挺直。
“好巧…”
宋亚轩忽的一笑,表情却又突然变得认真,他抬了手臂,白皙细长的指尖去勾起那缕刘耀文被风吹乱的发丝。
“你头发乱了哦。”
呼吸交杂,刘耀文顿神,视线下移去寻宋亚轩清澈如水的眼眸。
何止头发乱了。
耳廓的红又开始蔓延。
跟前的人失声笑,双手背在身后,脚尖去轻碰刘耀文的鞋头。
“小校草没谈过恋爱吗?”
“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啊?”
他笑着继续往前走,擦肩而过时,柔软的指尖从刘耀文掌心划过。
“再见,害羞的小帅哥。”
入夏的天暗得完,吵闹的操场都放慢了节奏,金黄的夕阳光温柔绵长,洋洋洒洒的落满校园一角。
跑道上是饭后散步的三两人群,带着耳机跑步的节奏规律落地,青春的脸庞随着阵阵广播里的音乐扬起笑容。
刘耀文奔跑的步伐停下,耳机里的歌曲刚好完毕,视线前方处,从过道突然跑到他跟前的身影让刘耀文紧急躲避。
他微皱眉,看着那纠结开口又犹豫不决的男生。
男生长得秀气,圆圆的杏仁眼,鼻头小小,脸部线条柔和有肉感,他挡住刘耀文的去路,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他还是不语,刘耀文却了然于心。
熟络的拒绝语还未说出口,一双手突然攀上他的手臂。
阳光的气息带着茉莉花的清新,他明艳,大方,扬起的笑脸自赋光芒。
宋亚轩抱着刘耀文的手臂,下巴搭上他的肩头。
“亲爱的,跑完步了?”
听到他换新的一个称呼,刘耀文并未觉得惊奇,只好笑的看着他暗自与对方较量的模样,属实可爱。
手臂被宋亚轩拉起,不慌不忙的绕过环住腰间,宋亚轩顺势倒入刘耀文怀里,他仰头,双唇贴近他下颚说话。
“怎么又有桃花啊?”
俩人贴紧的身躯俨然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刘耀文笑而不语,任凭宋亚轩似有似无的轻挠他的掌心。
“小校草,和我谈恋爱吗?”
那天的夕阳映红了半边天,刘耀文也是第一次见宋亚轩红了脸,他站在观众席的台阶上,细碎的发丝凌乱随意,完美对称的脸部线条精致立体。
他扬起脸,眨眼的频率变慢,狭长上挑的眼角微微轻抬。
刘耀文没有拒绝,他无法拒绝。
那双紧盯住他转动的双眼勾走了他所有的魂。
“好。”
晚风渐起,他的回答却毫无飘渺之意。
宋亚轩前进一步,比刘耀文矮了一节的台阶让他踮脚去够他的高度。
宋亚轩似乎站不稳,双手忽然抓上刘耀文的衣角,借着惯性跌入他的怀抱。
发丝挠过刘耀文下颚,怀中人气息浅浅,脑袋从埋着的颈窝间抬起。
“那你可以抱抱我吗?”
刘耀文第一次知道,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
宋亚轩去参加同学生日派对了,给刘耀文打电话时是晚上十点。
拿了件薄外套便匆匆打了辆车,最近天气降了点温,刘耀文出门时会特地感受了下温度。
按照地址寻到那处,倚在门口推脱的小身影醉得有些许的站不稳。
“我真不喝了,我男朋友过来接我了。”
宋亚轩摆手拒绝,步步后退踉跄着突然被一双手稳稳接住,他含有水雾的眼睛一秒亮起光。
“看吧,我男朋友来了。”
替他披上外套,夜晚的风褪去了白天的闷热,人行道上烫手的路灯杆都被吹散了烈阳的余温。
刘耀文想训他,却又于心不忍,只能用手臂将人圈在怀中。
“小酒鬼,走得稳吗?”
“走不稳我背你。”
半醉半醒间,宋亚轩似乎听不进话,他摇晃的步伐忽而一顿,歪斜着头去看刘耀文。
“哥哥。”
他唤他,声音绵长轻柔。
“哥哥…”
从刘耀文怀里站起,宋亚轩醉意朦胧,被酒精熏红的脸像抹了淡浅色的胭脂。
他伸手抱他,下巴轻擦过刘耀文的喉结。
“接个吻吗?”
END.
彩蛋解锁超甜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