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隔江犹唱后庭花 隔江犹唱后庭花 的推荐 siqiantiaojiaguiqingdaolixie.lofter.com
束戈

  我居然能在《life线上的我们》结局看到香菇cp,神仙联动,买什么盐,都给我去看极光!!!(つД`)晃夕cp&香菇cp,我两对cp都圆满了,神仙剧,够现实也够甜,夕希是天使哇!

  我居然能在《life线上的我们》结局看到香菇cp,神仙联动,买什么盐,都给我去看极光!!!(つД`)晃夕cp&香菇cp,我两对cp都圆满了,神仙剧,够现实也够甜,夕希是天使哇!

一席山月

【晓薛】茕茕(一)

“滴答,滴答,滴答……”


殷红的血珠顺着少年苍白的手腕滴下,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碎裂,又被少年珍惜地蘸起,随着少年颤抖的手指继续描绘着地板上半成的血阵。


窗外雷声滚滚,嘈杂的雨声撞击着人的耳膜,豆大的雨滴拍打着青瓦片,西风蹂躏着残破的屋子,柴扉在瓢泼大雨中瑟瑟发抖,吱呀吱呀的呻吟仿佛是怨灵的啼哭。


“粉麝余香衔语燕,佩环新鬼泣啼乌……”


少年抬起头,喃喃念叨着,不知不觉,一滴清泪从眼角划落。


“八年了,道长,你还是那般恨我么?还是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么?”


“呵,罢了罢了,终究是活成了你,却再也唤不回你……”


少年笑笑,苦涩之意却在憔悴的面孔上肆意漫延。


雨声依旧喧嚣,却再也激不起少年...

“滴答,滴答,滴答……”


殷红的血珠顺着少年苍白的手腕滴下,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碎裂,又被少年珍惜地蘸起,随着少年颤抖的手指继续描绘着地板上半成的血阵。


窗外雷声滚滚,嘈杂的雨声撞击着人的耳膜,豆大的雨滴拍打着青瓦片,西风蹂躏着残破的屋子,柴扉在瓢泼大雨中瑟瑟发抖,吱呀吱呀的呻吟仿佛是怨灵的啼哭。


“粉麝余香衔语燕,佩环新鬼泣啼乌……”


少年抬起头,喃喃念叨着,不知不觉,一滴清泪从眼角划落。


“八年了,道长,你还是那般恨我么?还是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么?”


“呵,罢了罢了,终究是活成了你,却再也唤不回你……”


少年笑笑,苦涩之意却在憔悴的面孔上肆意漫延。


雨声依旧喧嚣,却再也激不起少年脸上一丝波澜。血阵在少年的手中逐渐成型,鲜红的血液在幽暗的房间里显得分外诡异。


“三尺神明为证,我薛洋今日此时以二魂三魄献祭以填补晓星尘残魂,此言一出,至死不悔!”


一阵闪电掠过,白光刹那间照亮了昏暗的小屋,少年惨白清癯的面孔在光芒中显得格外凄切。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少年铿锵的声音依旧在小屋里回荡,掷地有声,凛冽如腊月的西风。


殷红的血液顺着少年的嘴角划落,在少年白道袍上绽放出朵朵妖冶的彼岸花。撕裂般的疼痛碾压着少年单薄的身体,深入骨髓的痛楚刺激着少年的神经。少年紧咬着牙关,鲜血从牙缝里渗出,汨汨地往外冒,扭曲了少年本应俊美的脸庞。


撕裂,弥合,再撕裂,再弥合,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流逝……


“啊啊啊……”


又一声轰鸣,伴随着义城里撕心裂肺的尖叫,少年坠落在地,如浸透了鲜血的纸鸢,脆弱得令人心疼。


窗外的雨依旧拍打着石板,哗啦啦地冲刷着义城曾经的血污,空气凝重地令人窒息……




清晨,经过一夜的洗涤的义城在宁静的阳光里醒来,澄澈,安详,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棺木里的道人安详地躺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条白绫遮掩了道人清俊的眉目,道人脸色苍白,却自带有几分随和之美,倒像是熟睡的美人。


修长的睫毛微颤,睁眼,却是一片灰暗与虚无。
道人颤抖着双手,轻扯下蒙眼的白绫,久违的阳光投入眼帘,带着猝不及防的惊喜。道人扶着棺木坐起,懵懂地望着四周。


我怎么看的见了?


我不是早死了么?


这里又是哪?


道人踉踉跄跄地爬出棺材,发现地上的尘土已经积攒了好几层,房屋残破,蛛网结满屋顶,如不是因为自己的棺材一尘不染,他倒真的以为这是个荒废了多年的老宅。


凝视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现在道人心头,这是义庄!


道人恍恍惚惚地走了几步,忽觉得脚下一片粘腻,低头看见脚下半干的血液和厅堂里蜷成一团的少年。


黑发粘着血污,遮住了少年的脸庞。道人也不细想,疾步上前抱起了瘦小的少年,轻手放到床上,急急忙忙地去烧水。


烧好水回来,道人却发现少年已经醒了,背对着他坐在床上。


“你醒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你受伤了,不要坐着,我给你烧好水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清洗伤口。”


仍是一片死寂。


“你有没有药,没有的话在下乐意帮忙……”


“不必了。”


少年冷漠的声音打断了道人的话。说着,少年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冷冰冰地望着道人。


“薛洋!”


“对,是我,怎么了晓星尘,见到老朋友,高兴地快哭了吧,要不要抱在一起啊?”邪魅的笑再次浮上薛洋的脸庞,“不过我说啊,晓星尘你也真是烂好人,每每救人连脸都不看,这回又是主动送上门来救我,可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薛洋!你……”


“我怎么了?哦,我知道,我真恶心是吧?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不过还有更恶心人的呢,想知道你怎么活过来的么?奇不奇怪你为啥又不是瞎子了?哈哈,我告诉你,你是我救的,你欠我!怎么样?惊喜不惊喜?哈哈哈哈……”


“薛洋你为什么要救我?!”


“呵,好玩儿罢了,我就是想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别扭样子!”


“你!”


晓星尘一张俊美的脸气得通红,转身便要拂袖而去。


“道长你这就生气了?等你知道阿菁……”


“你把阿菁怎么样了?”


“怎么样?”薛洋扶着案几站起身来,缓缓走近晓星尘,依旧用一种玩世不恭的口气,“她呀,哼,早被我刺瞎了眼睛,割了舌头,杀了!”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后,薛洋被打得一踉跄。他抚了抚着半张红肿得脸,又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挑眉看了晓星尘一眼。


“那你知道我把你的子琛怎么样了吗?也没啥,就是做成了走尸,不过我管不了他,他自个儿走了。”


晓星尘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阿菁招你惹你了,你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你可曾有半分人性?!而且子琛明明已死,你却还让他不得安宁,你简直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呵,我且问你,当年常慈安生生碾断我一根手指,那时我七岁,为何竟没人骂他一句禽兽不如?没人帮我,好,我自己来。结果呢?你们这些自诩正义之士又要对我口诛笔伐,为常家那一窝杂碎出头,这又是哪门子道理?!再说了,我明明在义城过的好好的,他宋岚干嘛来捣乱,他死了纯粹活该,我把他做成走尸还是给了他一条命呢,难道他不应该谢我么?”


晓星尘大怒,伸手去抓薛洋的左臂,却只抓住了一只空袖。一怔之间,薛洋早已趁机挣脱了。


“你的左臂呢?”


“没了,被人砍了。正如你们所说,天道好轮回,被那个蓝忘机齐肩砍断了。”


晓星尘抿着嘴,一双凤目泛着凌厉的光,说:“你活该。”


“对对对,我活该,我活该,我最活该了。杀人放火啥没干过,掉个胳膊也是便宜我了。”


少年靠在床沿上,偏着头瞧着道人,撇了撇嘴,接着笑道,“不过话说晓道长,既然这么恶心我还不快走,留在这让咱俩互相恶心吗?听说你那个好友宋岚去重建什么白云观了,你大可去找他,留在我这儿可没饭给你蹭。”


说完,薛洋转身从床铺内侧取出霜华,随手把它抛给了晓星尘。


晓星尘伸手接住佩剑,再次抿紧了嘴,眉头紧蹙,迟疑了一下后转身便离去。可就在跨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回首道:“厨房的水已经烧好了,你要用自己去拿。”


说罢,晓星尘转身离去,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


薛洋半倚在窗前,透过半掩的窗扉凝视着道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那抹清逸的白色再也消失不见。


街道回归了往日的空荡,几片红枫为苍凉的风光平添了几分生气,什么也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


一滴泪顺着眼角滴下,在尘染的窗前破碎。薛洋再次蹲下,抱着膝盖,蜷成小小一团,任凭眼泪肆意涌出。


魂魄碎了的人都这么脆弱么?薛洋想。他抬头瞥见棺材旁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白绫,疯了般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摔倒在那已经染尘的白绫旁,紧紧握住那最后一分念想。


“对不起,晓星尘。”薛洋抱着白绫哽咽着说,“我必须让你走,我们没有结果的,你是明月清风,你必须恨我,你必须恨我……”


只有这样,你才会彻底对我死心;只有这样,你才能实现你年少时的梦想;只有这样,你才不会为我失去的二魂三魄而愧疚…


忘了我吧,饶了我吧……


子许

(舟渡)警察叔叔的邪魅霸总

  又名“没想到您们还好这口”

  ooc预警

         沙雕日常

         骆·套路打断机·闻舟×费·一秒垮掉·渡

  

          骆闻舟懒懒散散地瘫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时不时翻动一下。

  骆闻舟本人是对这本名叫《千万宠婚:霸道总裁的天价娇...

  又名“没想到您们还好这口”



  ooc预警

         沙雕日常

         骆·套路打断机·闻舟×费·一秒垮掉·渡



  

          骆闻舟懒懒散散地瘫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时不时翻动一下。



  骆闻舟本人是对这本名叫《千万宠婚:霸道总裁的天价娇妻》的小说毫无兴趣的,有这场面完全要归因于郎大眼同志。



  某天下午,骆闻舟像往常一样,堪堪赶在最后期限之前踏进了办公室,没料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紧接着就射了过来。骆队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循着目光找到了来源——长公主本人,手里还拿着一本封皮花里胡哨的书。



  郎大眼接触到自家老大询问的目光,赶忙僵硬地笑笑收敛视线。骆闻舟更加感觉莫名其妙,直觉这丫头又在拿他YY什么,为了防止“做零”类似事故再度出现,骆警官决定将罪恶扼杀在摇篮里。



  骆闻舟轻手轻脚过去,一把抽走了郎乔手里的书,并在她抗议之前,义正辞严地表示:“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没收了!”说完就走,没能听见郎乔撇着嘴嘟囔的那句,“哼,果然是有霸道总裁撑腰的狗男人!”



  于是就有了开篇这一幕。骆队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不过听说跟亲眼看到还是很不同的,骆队回想着书里的霸总雷人的行为和语录,瞥了一眼身边认真工作的费氏“霸总”,稍微想象了一下,咂摸着味道,认为如果是这个总裁,居然感觉意外的不错!



  骆闻舟想到就要做到,伸手就揽了费霸总的腰。



  霸总偏头看他,微微一笑,不,应该是“邪魅一笑”,骆队在心里默默纠正,霸总的笑,都应该是“邪魅一笑”!



  “被邪魅”的费总不明所以,放下文件凑过去轻吻了一下骆闻舟嘴唇,问道:“怎么了?”



  骆闻舟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十分不解风情地严肃开口,“费渡啊,你觉不觉得你不太像个霸道总裁?”



  费渡:……???



  我有说过我是霸道总裁吗???



  看着费总脸上“邪魅”的笑容渐渐凝固,骆闻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看看人家霸道总裁的经典语录,你是不是一句也没说过?”



  费渡:“……经典语录?比如?”



  骆闻舟随手抖了抖手里的书,“就这书里说的啊,什么‘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什么‘呵,有趣’什么的。”



  费渡沉默片刻:“……没想到您还好这口。”



  说完瞅了一眼书名暗自腹诽:我不像霸道总裁,难道你像小娇妻吗?



  等会儿!



  小……娇……妻??!



  恶趣味费总陡然兴奋。



  费总作为一名“高级霸总”,对这种初级手段简直手到擒来,说做就做。



  骆闻舟看着费渡突然沉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欺身过来的费霸总挑了下巴。费渡慵懒的嗓音十分诱人,“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期待养成一个霸总的骆闻舟,此时内心并没有小说女主的惊慌失措,反而一片清明,想法明确。没等费渡下一步动作,骆闻舟直接遵从内心想法把他扒拉到了沙发上。



  费渡看着笼过来的人影,也全然忘了自己才是霸总本霸,条件反射地伸手搂了对方的脖子,抬头轻吻骆闻舟唇角,呢喃唤道:“师兄……”



  呃,尾音还十分熟练地带了一点勾人的软糯……



  又是拒骆一锅于卧室门外的一晚呢。



  第二天一早,难得早早醒来的骆闻舟一睁眼就看到了某“霸总”安静的睡颜,骆闻舟露出比“霸总”还霸总得多的笑容,默默寻思,送给乔儿的礼物,除了香菜包子,也许可以添上一本《警察叔叔的天价总裁》。



  ——————————



嘟嘟:我当不成霸总怎么想也是骆闻舟的错!!!

  

我好像好久没有写过文了(捂脸)


茶理布朗。

[香菇]只對你做的壞事

🚗👇🏻


三層鏈 請用瀏覽器打開

🚗👇🏻


三層鏈 請用瀏覽器打開

幻象黑兔
叙拉古的岁月如烟般消逝。

叙拉古的岁月如烟般消逝。 

叙拉古的岁月如烟般消逝。 

LOFTER猎影人
【本期福利】 《天气之子》电影...

【本期福利】

《天气之子》电影票 x 40张,2张/人,抽20人

电影周边礼包2-5份,随机抽取~


【影片介绍】

新海诚导演最新作品!

高一那年夏天,帆高(醍醐虎汰朗配音)离开位在离岛的家乡,独自一人来到东京,拮据的生活迫使他不得不找份工作,最后来到一间专门出版奇怪超自然刊物的出版社担任写手。

不久,东京开始下起连日大雨,仿佛暗示着帆高不顺遂的未来,在这座繁忙城市里到处取材的帆高邂逅了与弟弟相依为命,不可思议的美少女阳菜(森七菜配音)。

「等等就会放晴了喔。」阳菜这样告诉着帆高,不久,头顶的乌云逐渐散去,耀眼的阳光洒落街道……原来,阳菜拥有「改变天气」的奇妙能力…...

【本期福利】

《天气之子》电影票 x 40张,2张/人,抽20人

电影周边礼包2-5份,随机抽取~

 

【影片介绍】

新海诚导演最新作品!

高一那年夏天,帆高(醍醐虎汰朗配音)离开位在离岛的家乡,独自一人来到东京,拮据的生活迫使他不得不找份工作,最后来到一间专门出版奇怪超自然刊物的出版社担任写手。

不久,东京开始下起连日大雨,仿佛暗示着帆高不顺遂的未来,在这座繁忙城市里到处取材的帆高邂逅了与弟弟相依为命,不可思议的美少女阳菜(森七菜配音)。

「等等就会放晴了喔。」阳菜这样告诉着帆高,不久,头顶的乌云逐渐散去,耀眼的阳光洒落街道……原来,阳菜拥有「改变天气」的奇妙能力……

有一种陪伴,是从《你的名字》到《天气之子》。

11月1日全国上映!


【活动时间】 

参与时间:10月25日-11月25日

公布时间:11月1日(抽票),11月27日(抽周边)

 

【参与方式】

1,抽票:

10月31日前,关注 @猎影人 ,为本篇文章点上推荐,并在评论里留言:你最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天气呢?


2,抽周边:

11月25日前,在标签#天气之子#下,发布电影相关内容,如影评、同人衍生创作等(图文视频不限);

 

【在哪里公布】

中奖结果将会在电影官方活动号 @影迷许愿池  公示(周边由私信收取收件地址),请大家勿关闭@消息提醒,并留意公布日期!

 

【如何快速get影视领域福利活动?想要脱非入欧?】

1 ,关注LOFER影视官方账号 @猎影人 ,我们的电影福利活动都会在这个账号发布;

2, 平常多多发文和活跃,一个0关注0发文的账号可能会被判定为僵尸号;

3, 参与年度影迷标签活动#LOFTER观影打卡#,只要晒出电影票,每月都有固定抽奖!

 


莫时

舟渡

嗯,一不小心就是5000+

  众所周知,骆一锅绝不是什么乖巧粘人的猫,作为喵中富贵的老猫一只,它非常清楚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于是乎,它几乎每天都要在骆闻舟面前作死一回。

  “混蛋玩意儿给我放下!”骆闻舟从厨房油烟中冒出头来,恶狠狠地朝着被骆一锅再次打碎的盘子吼了起来。

  后者则漫不经心地抬起它的脑袋,事不关己一般优雅的舔了舔沾上水的尾巴,高傲一扭头挪了地儿。

  “……操。”

  气急败坏的骆闻舟骂骂咧咧的回了厨房,怎知没过一会儿,这位不搞点事就不舒服的大爷再次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费渡发出控诉:

  “费事儿,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你男人?”

  骆闻舟下班还没多久,制服还没来得...

嗯,一不小心就是5000+

  众所周知,骆一锅绝不是什么乖巧粘人的猫,作为喵中富贵的老猫一只,它非常清楚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于是乎,它几乎每天都要在骆闻舟面前作死一回。

  “混蛋玩意儿给我放下!”骆闻舟从厨房油烟中冒出头来,恶狠狠地朝着被骆一锅再次打碎的盘子吼了起来。

  后者则漫不经心地抬起它的脑袋,事不关己一般优雅的舔了舔沾上水的尾巴,高傲一扭头挪了地儿。

  “……操。”

  气急败坏的骆闻舟骂骂咧咧的回了厨房,怎知没过一会儿,这位不搞点事就不舒服的大爷再次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费渡发出控诉:

  “费事儿,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你男人?”

  骆闻舟下班还没多久,制服还没来得及换,别人穿起来稍有别扭的衣服却被他穿出了一分性感,挽到小臂上方的袖口服服帖帖地勾勒出小麦色的肌肉,那只手正因为端着盘子而紧绷,无端的露出几分狂野和恰到好处的收敛。

  费渡的目光从骆闻舟的小臂缓缓上移,先是不经意的扫过骆闻舟的胸口,那里敞开着,露出了明显的锁骨,他玩味地欣赏了好久,才悠悠回答。

  “师兄,我昨晚太累了,动不了。”

  “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上谁让你非要在上面?新姿势舒服吗费爷,今晚上继续?”

  费渡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万年神色都不变的费总却因为骆闻舟的骚话耳朵泛了红。

  “咳…”费渡低头,“我觉得躺着挺好——你让我干什么来着?”

  他那点小动作小心思怎么逃得过骆闻舟的法眼,“费渡”雷达再次响起,骆闻舟“哈”了一声,“费总害羞了?——去把菜盛到餐厅。”随即再次转身,等着砂锅中的鸡肉褒好。

  时间缓缓流逝,砂锅中响起了咕噜咕噜的水开声,没过多久,鸡肉的香味就飘散出来,醇厚的香气惹得骆一锅再次溜进了厨房。用它被剃得没剩多少毛的颈部讨好地蹭着骆闻舟的脚踝。

  骆闻舟无动于衷,自顾自地把大火转小火,收拾出餐具,把骆一锅连踢带踹地赶出了厨房,骆一锅抱着它仅剩的尾巴毛,对铲屎的惨无人寰的专制行为发出控诉。

  晚上骆闻舟照例把费渡好好“收拾”了一顿,将人抱出浴室的时候,发现骆一锅居然没在门口趴着准备挠人。

  “哟,这是怎么?猫慈悲大发还是老天有眼了?”骆闻舟看着乖乖躺在卧室抱枕上的骆一锅,很过分地嘲讽了骆一锅一番——和猫这样置气,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一个了。

  睡眠浅的费渡被骆闻舟有些咋呼的声音吵醒,疲惫感让他不想回答幼稚鬼的问题,无力的拽了拽骆闻舟的睡衣:“师兄…困了…”

  若是放在之前,费渡绝不会露出这种完全放松的表情,也绝不会做这种把自己全交出去的事。可现在不同了,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彻底解决,费承宇的死亡早已宣告费渡彻底摆脱了深渊的束缚,所以现在,他是一个能够心安理得地对别人撒娇的人了。

  骆闻舟看着在自己怀里已经睡过去的费渡,一向吊儿郎当的双眼露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他顺势低下头吻了吻费渡的鬓角,准备将他抱到床上睡觉,可突然不知怎么,本应该睡着的他突然睁开了眼。

  “有……有血腥味。”刚刚经历剧烈运动,再加上自己之前一直在不停的喘气,费渡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几乎哑的没有声音,好在骆闻舟听懂了,神色立马变得紧张。

  费渡晕血,虽说现在比以前动不动就脱水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现在费渡刚刚醒没多久,突如其来的血腥味让骆闻舟自己都有些后怕,更何况是费渡?

  他立马将费渡搂紧,“你怎么样?”

  费渡醒的快,这会儿已经有些适应这份血腥味,听闻摇了摇头,抬抬下巴示意骆闻舟将自己放下,“还好…怎么会有血腥味?”

  骆闻舟站在他身后,回了个“不知道。”

  可没等骆闻舟再说什么,费渡先迈开了步子简单地将周围看了一圈,出了自己身上某处难受的厉害,其他倒也没什么异样。

  难道是错觉?

  这么想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骆闻舟突然抓住了他,正待他想问怎么了的时候,抱枕上的骆一锅叫出了声。

  听起来异常的虚弱。

  骆闻舟和费渡飞快地对视,快步走到骆一锅周围,登时血腥味浓了几分,二人怎么都没想到,那居然是骆一锅身上的血腥味。骆闻舟连忙将它小心地抱起,才发现它的体温已经有些低了。

  直到抱起它,骆闻舟才发现那里有一些玻璃碎片,上面的血迹触目惊心——原来被骆一锅打碎的盘子没来的及收拾,这倒霉催的把自己伤到了!费渡不自在地看着几乎奄奄一息的骆一锅,瞳孔猛的收缩。

  明明几个小时前,它还是一只活蹦乱跳的老猫。

  老猫?

  ……是了,居然已经是老猫了。

  大抵是因为它实在不像个老猫的样子,以至于无论是骆闻舟还是费渡都没有意识到——骆一锅快要离开他们了。

  费渡眼前阵阵发晕,许久不现的呕吐感和窒息感像是被解开了禁制,潮水般波涛而来,看着骆一锅无力的趴在骆闻舟怀里,虽然表情仍然是波澜不惊,可是嘴唇已经开始发白,缩到睡衣袖子里的手也开始颤抖了。

  “咳…现在咳咳咳……”他难受地发出声音,“送医院…咳…”艰难地抑制着咳嗽的欲望,他竭力想要说得清楚,可是冷汗早已经拆穿了他外表下的冷静。

  “费渡。”骆闻舟紧张地用空着的手臂扶住他,“只是受了伤。”他轻声轻语在费渡耳边说,生怕声音过大再次刺激正处于应激状态的他。

  “你冷静冷静,我们现在应该打给宠物医院。”他轻柔而缓慢地抚摸着费渡有些湿的头:“乖,听话,快去。”

  其实费渡什么也听不清,在看见那些血迹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紧绷起来,心脏狂跳,紧接着就喘不上气了。可奇怪的是,当骆闻舟抓住他的手臂安慰他的时候,一切过激状态都被牵制住,让他极快地恢复了理智。他就着睡衣擦了擦已经冒出冷汗的手,拿过落在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咳…是我,咳咳,这么晚还打扰你…咳咳咳就我家猫,不小心被…”虽然恢复过来了,但是窒息感却仍还在,他艰难地想要继续,还没开口,手机就被一旁的骆闻舟夺了过去。

  “它被玻璃割伤了,现在体温很低,麻烦您尽快来,地址是xx…”他将一杯水递到费渡前,让他喝掉,接着回答,“费总?哦,他没事,就是被吓到了,回头我安慰安慰他就行。”

  费渡无语,因为骆闻舟说完以后,电话对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随即对方像是逃命一样地说了句“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他看着被简单止血的骆一锅,弯腰蹲下,修长的手指轻微的在骆一锅的猫头上掠过。不是很舒服,可能是因为又被剃了毛的缘故,但是还是很软。

  骆闻舟沉默地坐在他旁边,搂住他的腰,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骆闻舟开口说道:“要是我哪天措不及防去了……你就…把我忘了吧就…”

  费渡身体猛的一僵,居然忘记了反驳,只是转过来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一股无名之火涌上了费渡的胸口,烧的他浑身火辣辣的疼,可是手脚却冰凉,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由于情绪激动声音再次发不出来了。

  说实在的,骆闻舟很少有这种感性的时候,身为刑警,他十分清楚理性对处理案子是何其重要,以至于他几乎从未说过几句正经的情话——通常都是费渡主场——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却让费渡听得心寒。

  骆闻舟的神色,费渡看得出来,十分认真。他没开玩笑。费渡想。他再次想说话,却被铃声打断了。

  是方才叫来的宠物医生。

  来了人,显然不是再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费渡低下头,咬了咬下嘴唇,接着换上了职业微笑。只是与平常不同,带了点显而易见的勉强。好在这医生有些愣头愣脑,没发现,等到骆闻舟将骆一锅抱过来的时候立马开始处理它的伤口了。

  空气一时安静的很。骆闻舟抬头,对上了费渡复杂而有些委屈的视线。

  费渡觉得自己已经被费承宇锻炼成了一个冷血动物,对于多大的冲击都不会表现出什么剧烈的情绪。在他印象里,只有三次。

  一次是陶然被车撞到,一次是看到虚弱的骆一锅,一次是现在。

  费渡这个人,活像一只猫,对一切都能秉着漠不关心的态度去应付,他本能地渴望温暖,却又惧怕温暖,更怕别人走进自己的心。

  但是不知不觉中,这心里已经住进了三个了。而且占据大部分的正是刚刚那个没心没肺让他忘掉他珍视的回忆的马大哈。

  他本以为一个人的离开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可是骆闻舟已经变成了例外。

  “骆闻舟离开了”对现在的费渡来说,大概称得上是致命。
       可是对方却让自己忘了他。费渡感到心里像是被浇上了滚烫的岩浆,火辣辣的温度烧的他痛苦不已,心痛尤甚。

  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显得有些慌乱的费渡,骆闻舟心里泛上了浓浓的暖意。他弯了弯眼角,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我开玩笑的。

  其实他不是怕离开,他害怕费渡在他离开之前就离开他了。虽然费渡比自己小,自己也的确是老牛吃嫩草,但是自己的少时绝不像费渡那样充满了压抑和黑暗。虽有波折,但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小事儿罢了。

  可费渡不一样。谁也不知道小时候的事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或许就连费渡自己,也没有准数。他将费渡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护着,却仍旧害怕这地方委屈了他,害怕他稍有疏忽就会失去他。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乐在其中。

  骆一锅的伤口看着骇人,实际上并不是非常深,只是伤口多,并不深。兽医没多久时间就包扎好了。两人暂且放下眼神的交流,从兽医手中接过被绷带包成球的残障猫士。骆一锅像蔫了一般无精打采地趴在骆闻舟肩膀上,小声地“呼噜”着。

  天天皮断腿的猫爷在自己玩脱了以后居然会撒娇了!这真是活久见。

  兽医交代了几句就准备告辞了,临了像是才反应过来似地问了句:“费总…那什么这猫后续还是得检查,您看看是我打您电话还是…?”

  费渡没说话也没点头,像是没听见一样。

  骆闻舟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费渡,掏出自己的手机说:“打我的吧,费总日理万机,送猫去检查这种小事我们这些基层小职工干就行了。”

  兽医愣愣应了,和骆闻舟要了联系方式就收拾收拾离开了。

  费渡还是站在那里,姿势也没变,一动不动。骆闻舟在他旁边坐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这小王八蛋放一个屁,准备用强制性手段送“日理万机”的费总上床睡觉。

  他抬起胳膊在费渡眼前晃了晃 ,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就把人往房间里拽。

  “回神了!都几点了!睡觉!”

  早起困难户对这已经度过的几个小时感到十分惋惜,于是他一边惋惜一边把费渡按倒在床上,自己也到他身边躺下,搂着他准备睡觉。

  “骆闻舟。”

  一直没有说话的费渡开了口。

  “嗯。”

  骆闻舟在他耳边应着。

  深夜里两人说话的声音小的很,飘到静谧的周围便悄无声息了,可两人挨得近,已经足够骆闻舟听到费渡接下来说的话了。

  费渡一字一句,却铿锵有力地说道。

  “你不能丢下我。”

  “我是被你关起来的。”

  “如果哪一天你走了,我绝对要到外面杀人放火的。”

  “哪怕你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也不能把我丢了。”

  “你在哪我就在哪。”

  沙哑的声音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费渡在被子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如果此时开着灯,骆闻舟就会发现,费渡的眼角,是有一点红的。可惜他此时已经被费渡的话炸到飘飘不知何所似了,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开灯。

  费渡说完这个就销了声,骆闻舟却反应过来了:这小王八蛋怕我把他给丢了!他不过是有感而发,没想到费渡居然以为是自己不要他了,为此还纠结这么久就连贫嘴都忘记了!顿时,骆闻舟觉得这几个小时没睡实在是太划算了。

  他收紧了原本只是搭在费渡腰上的手臂,把人重重地按进自己怀里,轻声道:“你别想那么多,我说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我怕你难受…”

  “嗯。”费渡哑着嗓子回答。

  骆闻舟下巴搁在费渡脑袋上,安抚性地蹭了蹭他的发顶:“好了,睡吧。”

  

  

  费渡起床以后发现旁边已经没了人,他伸手摸了摸被窝,凉的。

  他皱起了眉,转头就看见骆闻舟倚在房间门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看看都几点了,懒觉睡到了中午了都费事儿。”

  费渡无声地松了口气,皱紧的眉头放松开,带着起床自带的哑音回道:“师兄,我今天不上班,睡个懒觉也不行啦?”

  “到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开始执行。”

  “?”

  费渡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骆闻舟突然单膝下跪,硬是把费总本就没多少的起床气吓跑了。

  “我没想过你会这样没有安全感。”骆闻舟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昨晚上你睡了以后我想了很久,发现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缺,不仅如此,还有我这么帅的帅哥和你一辈子。”

  “哪都不缺,但是你左手无名指有点太干净了。”

  “所以我难得起了个大早,去拿了个这个。”

  骆闻舟缓缓打开了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对钻戒,在正午的阳光下,格外耀眼。

  “这戒指其实很早我就订好了,只是一直放在那没拿回来,我怕你笑我。俩大男人还要什么戒指。”骆闻舟执起费渡的手,缓缓将戒指戴了上去——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但是在昨天我改变主意了。”

  “戒指而已,没什么好笑的也没什么丢人的。重要的是我们俩还在一起,一起戴着这枚戒指,那就够了。”他将另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套在了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然后握住了费渡戴着戒指的左手。

  费渡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他的眼角又泛红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回握住了骆闻舟带着戒指的右手。

  “这对戒指的名字,叫‘舟渡’。”

  “费渡,你是我忠于一生的人。”

  骆闻舟直视着费渡带着水汽的眼睛。

  “我爱你。”

  费渡看着他,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被人打了一枪都没流过一滴眼泪的他此时眼角划过了水滴。他缓慢地、缓慢地将两人紧握的双手放在胸口处,虔诚地覆上了自己不久前才亲吻过的,柔软的地方。

  “……我也爱你。”

  他说。

  昨天夜里下了小雨,洗刷了白天的浮躁,洁净的叶片带着粼粼的水光,在此时此刻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我的心中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

         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

            滚烫的馨香淹没稻草人的胸膛

               草扎的精神

                   从此万寿无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