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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跳河图

一路辛苦走来我美丽端庄的妻子

一路辛苦走来我美丽端庄的妻子

占小便宜是大福

[星妲]向星星询问爱

一、

她的名字和我的很像。


艾丝妲,也就是繁星。就是星,天上的那三十亿颗,也是我们脚底踩着的这一颗。发亮,所以吸引着我们的目光,所以我们才去注视那种遥远的闪烁。


有时我怀疑,整个世界其实就是很小的一个范围。在不远的远处有破碎的镜子包裹相对,无限地反射眼前重复了的光景——确实是容易这样感觉呀,星际和平公司无处不在,传来远处的消息就像打散在没有空气的外太空。空无的广播传达着一座座我没有听说过的行星的名字。丹恒的智库里翔实地记载着什么,却让我越发否认。


所以我给自己起名为星。


星星,遥远的星星。因为我不相信星星的存在,所以我才用这样的概念填充了自我,把一种外界附加给我的梦想......

一、

她的名字和我的很像。


艾丝妲,也就是繁星。就是星,天上的那三十亿颗,也是我们脚底踩着的这一颗。发亮,所以吸引着我们的目光,所以我们才去注视那种遥远的闪烁。


有时我怀疑,整个世界其实就是很小的一个范围。在不远的远处有破碎的镜子包裹相对,无限地反射眼前重复了的光景——确实是容易这样感觉呀,星际和平公司无处不在,传来远处的消息就像打散在没有空气的外太空。空无的广播传达着一座座我没有听说过的行星的名字。丹恒的智库里翔实地记载着什么,却让我越发否认。


所以我给自己起名为星。


星星,遥远的星星。因为我不相信星星的存在,所以我才用这样的概念填充了自我,把一种外界附加给我的梦想,争夺,理念,爱恨一股脑全塞了进来,有人劝告我相信眼前的一切,可越是尝试去相信,越能感到周身的矛盾与未知。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它们真实还是虚假?我是星核的演变?是储存世界的容器?我是什么?哦,这时候那个闪闪亮的三月七,可爱的孩子,会勾上我肩膀和我讲,别想了,我从冰里醒来也是这样考虑的。


我很羡慕这种乐天的性格,如果忽视掉难啃的骨头,打死的结和看不见的老鼠,生活也不是进行不下去,摄取足够的营养、保证一定的睡眠、维持必要的社交、进行适量的运动,人就可以一直活着,直到连70个阮·梅给你联合会诊都救不回来你。这也挺好的。或许我每次喝下姬子的咖啡的时候都是这样想的。


或许一个通俗意义上的人,不必抬头看星星,也没问题。


可是我不懂。我没法忽略掉那些东西。那些爱吵闹的调皮鬼,那些值钱的宝箱。


所以我和杨叔讲,我的名字就这样就好,一个字,一个词。足够了,我的人生。


我自大的想过,我是那种自恃自我特殊的,因为我是一个星核化身的东西,我到哪里都要引人回转斡旋。所以我是那种传说里面,站在空旷地面叩问天穹的人。贤人的声音被广阔的虚空吸收了,但它却像是得到了解答。


我可以装作我已经收到了解答。


直到我遇见了艾丝妲。


她的名字也是星星,星空无垠,人群中叫星星的也是无从计数,但是这个孩子是情人眼中出繁星。


我曾经问过她,你是一整座空间站的站长,里面坐镇着天才俱乐部的几片羽翼,这样的年轻这样的成就。即使如此,也要把目光的正中心,投射询问窗外无垠的星空吗。


:这和站长与否,天才俱乐部坐镇与否,丝毫无关。这几个词汇在我们对于星星这个主题的谈论中算是无关的话题,丝毫没有一点联系起来的必要。


我就是我而已。而这样的我,爱着世界上的星空。


二、

在站长室我们曾经一直并肩坐着,坐到直到腿酸脚麻,并肩的此刻,她和我极少发出声。我刚苏醒不久,关于星空的“知识”了解的与其讲不多,不如说根本没有。她的讲解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因为她早就敏锐地察觉到我对于这样的知识讲解并不十分上心。在舒缓的音乐声中,艾丝妲的声音渐渐地轻缓了下来,渐渐地停了,留下了交融于音乐中规律的呼吸与心跳。空间站——或者说艾丝妲房间的自恒温系统反而很碍事,冷一点反而能让我更近一点。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渴求着物理距离上的靠近,一个人的温度,实在十分的舒心。你触碰到人的皮肤,与你的温度差再怎样都不超过一摄氏度。对,你是在触碰另一片有体温的事物。在这样柔和的星光下,言语确实比较多余。因为满眼的繁星,已经夺取了你全部的注意力。


为了骗过天空上的繁星,地面的流星闭上了眼。


我们笑出声音,我问她,你为什么叫艾丝妲,是自己起的名字吗。


:你先说,你的名字是怎么起的。


你知道吗,在某颗星球上有一个站立问天的贤人,他高声呐喊,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卷。他说,是星星给了他答案。


:真好笑,那我叫星星,就是因为我要去追寻星星的足迹。


:我不喜欢你的名字。


她拍我的头,然后把头靠近我的右耳低声轻语。


虚无不是答案,没人能把答案送到你身边,送到你心里。因为星星就在天空上,每一个位置都刚刚好,每一条轨道都刚刚好,闪烁的也刚刚好,爆发的也刚刚好。想要知道,就要真的把声音传达给星星,而不是虚无。因为星星会给你答案的。


星星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呢。


:因为你在害怕,你在害怕答案。没关系,那你还是改一个名字吧,你才刚醒一个月,你的家人们还没叫习惯你的名字呢。


我以这样轻佻的理由起这个名字,又说爱你的名字,你肯定很生气吧。


:没有啊,我正告你去改掉你的名字,是因为我认为你还没有懂你为什么希望自己叫星。和我对你的态度也算是无关的话题。


因为你就是你而已,当你意识到,你比我更会爱远方的星空的时候,你才会爱你自己的名字,然后爱上一个你自己。


她轻轻落下一个不属于繁星的吻,因为我已经被剥夺了正视星空的权利,被一个亮的我眼睛有些发痛的星。我被迫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刑罚。她曾经对我讲过,吻是酸痛的,是痛苦的,所以你去接受这份痛,才会回到能感受苦痛之前的年纪。所以我的嘴唇很痛,她在用啮咬的力气啃食我,用尖刺狠狠地刺穿我。


然后我在梦想、争夺、理念、爱恨的眼睛里,看见了整片灿烂的星空。


三、

我还是回星穹列车吧。


:去吧,空间站并没有你的位置,也没法空出我的位置。


所以这算流星划过了夜空吗。


她没有回答,非要回答显得很刻意,很无情。然后,以问题替代问题。


:你觉得星星,大还是小?


我猜你其实想问:你觉得星星,应该大还是应该小。


:切,还要装作很了解我,但是,你答对了。


我看着她眼泪快要遮不住了,轻轻跨了一步,吻在她的眼角上。然后,肚子上结实地挨了她一拳。并没什么感觉,以笑容回答她。


我不是很想放弃我这个名字,真的已经叫习惯了。星星,太亮太耀眼了。所以你才让我追寻星星。哦,我或许不算追寻星星,是追寻更远的虚无,这点倒反而没啥变化。但是跑起来,所谓的旅行,也算是达成了动起来的人生四大要件的一部分了吧。


:希望你同时把四件全做好,别死在半路上了。


过了一小段沉默,她又开口了。


:但是亮着的通常是巨大的恒星,他们的体内发生着巨量的核聚变,迸发出的无穷热量,使得他们的能量要以光这样的电磁波的形式逸散出去。


但是这世界上的类比都是不完全的,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到头来只是名字叫星星,又不是真变成宇宙天体了。


没法踏遍每一颗星星的小小的星星,想方设法藏住了痛苦的遗憾的那种滋味,因为星星的归宿是人无法探知的,星星的轨迹是没法清楚计算的,但不妨碍人爱着星星与旅行,也不妨碍星星爱着人和他们做着的,美好的梦。





占小便宜是大福

[珂漂珂]褪色、金律、奏鸣曲

本文女漂,无差

“我愿意向你展现我的全部,那你,是否可以让我也......”

把剩下半句话生生吞了下去。她眼前的人,她所倾心的人。如今正站在一片高大的月光下,以目光投向她,还是抱着那个淡淡的微笑,那个如今夜月光一般惨淡的,嘴角的上扬。

“就让月光在这里停下吧。”


不知从何时起,耳边传来了河畔呜呜咽咽的音乐呢。那是废弃的留声奏者断断续续地弹奏起古老的乐章,吱吱嘎嘎的响动。时断时续地,被轻柔的晚风吹散又团聚。

从片段的乐章结构和动机,能听出是一首好曲子呢。珂莱塔在心中思绪的角落里,给出了她的评判。真想回到百千多年前的过去,听听看这家伙在尚年轻时,优美的曲调呢。

“英白拉多的奏者写了...

本文女漂,无差

“我愿意向你展现我的全部,那你,是否可以让我也......”

把剩下半句话生生吞了下去。她眼前的人,她所倾心的人。如今正站在一片高大的月光下,以目光投向她,还是抱着那个淡淡的微笑,那个如今夜月光一般惨淡的,嘴角的上扬。

“就让月光在这里停下吧。”


不知从何时起,耳边传来了河畔呜呜咽咽的音乐呢。那是废弃的留声奏者断断续续地弹奏起古老的乐章,吱吱嘎嘎的响动。时断时续地,被轻柔的晚风吹散又团聚。

从片段的乐章结构和动机,能听出是一首好曲子呢。珂莱塔在心中思绪的角落里,给出了她的评判。真想回到百千多年前的过去,听听看这家伙在尚年轻时,优美的曲调呢。

“英白拉多的奏者写了很多曲子,但是太多了。”

漂泊者照着月光的方向行走,声音流淌在断续的乐声中。

“曾经的天间的星彩落下,让此世的许多角落染上不属于人间的颜色。这些流丽的光彩,被英白拉多的从者采撷,献上予岁主。它再,如同珍惜宝物一般传达予我。”

“一个角落的色彩,就是一篇享乐的欢曲,后来,也不止步于具象的色彩,人间美事,雕琢细景,皆成巧思。于是乐章积累成篇章,成集册,最后写作千万史诗。”

“但在一场静默之后,原先的色彩倏然消褪。那样的地域不仅不再有原先夺目的色彩,甚至连原先的颜色也被夺走。岁主的能力也无法掩盖这样的萧索,于是最先的乐章反而被埋藏,在时间的行进中散佚损失。”

珂莱塔读过金库的书籍,她很清楚拉古那境内的“褪色”,她也有意识到教会编纂的新乐章集有流失。但这褪色和乐章散佚之间的关联,莫塔里家的历史学者从没有告诉过她。

“漂泊者......”

“全部,这个单词有点太过于庞大了,我的小姐。”


她对上了漂泊者的眼睛。

那诞生在天空海之下的眼睛,好漂亮啊。但是又浑浊的没法看到她眼里的她自己。

她想起来了,漂泊者聚合自己体内的共鸣能量的时候,这对引人注目的金眸,会亮着些微的金光,让人没法移开视线。真丢脸,几次对上她的眼睛的时候都差点被怪物集中,都是她的错。

掩藏在微笑眼角下的目光已经暴露了嘛。

“撒谎。”

轻盈的跃动着步伐,她在漂泊者鼻尖停下。

她很享受,平时在各处各地永远游刃有余的那位漂泊者,被这样的吻吓得眼睛睁大的表情。

虽然她没法看的完全真切,毕竟她已经靠得那么近。

那么近。

近到珂莱塔早就已经嗅到了她所心爱之人心中的酸涩和眼泪。

拜托,她似乎真的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能骗过真正把她放在心尖的另一个人——

珂莱塔如是想着,她小小地加重了力度,把自己因此产生的一点恼怒和心疼统统通过唇上的惩罚传达过去了。

指尖骤然攥紧了对方的披风褶皱,珂莱塔在唇齿厮磨的间隙尝到了零星的铁锈味。眼前之人后仰之时撞碎的月光顺着她银白色的睫毛簌簌流泻,坠入她星屑般的浑浊的金瞳,这使她突然回忆起莫塔里家众多收藏中的琥珀——凝固着千万年前,虫子的最后瞬间的模样。

漂泊者笑了。

“小姐,呼吸。”漂泊者的轻笑像松香擦上琴弓,“表情很可怕呢,像是要把看不见的音乐都扯碎掉哦。”

河畔爆发出金属的刮擦声,老迈的留声奏者突然开始疯狂抽搐,生锈的齿轮迸发出最后的悲鸣。珂莱塔的本能令她瞬间上好了枪间子弹,却在瞥见漂泊者指尖游走的金色辉光之后停顿。共鸣能量在她手中会聚,温柔地,包裹住了垂死的机械。

“嘘,那个就是,不为人知的《褪色》,第三章。岁主当年为了留下失去理智的奏者所作的安魂曲的最终章。是岁主的礼物,每一台走向终结的奏者,都会承奉最后一抹岁主的弧光。”

声音渐渐停息了,机械核心里飘荡的最后如同水晶风铃的颤音。珂莱塔这才突然意识到,她正被囚禁在对方的臂弯和潮湿的河岸青苔边,对方披风上带着的不妙血腥味混合着萦绕的雾气钻进鼻腔。


这样,静默了很久,直到珂莱塔再次开口。

“不需要止血吗,你一小时前挡下的子弹。”珂莱塔很不想说出“替我”两个字。

“不必。”她简单回答道。然后又摸了摸珂莱塔漂亮的银白色头发。“不足挂齿的小伤。但凝血剂过量确实会使我的神经麻痹,说不定我马上就要超频了呢?你要不还是先跑?”

“这并不好笑。”珂莱塔以代表自己真的很生气的力度敲了漂泊者两拳。“你还在逃避,明明你自己也不愿意的。”

“原来你还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说岁主的故事,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家族都不知道的故事。教会肯定不会告诉我,那肯定是因为——”

“那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呀。”


“从上个时代回来,吗。”

“我的记忆断断续续,但可以确定的就是我确实是从上古存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混合着哭腔的巨大的喊声打断了漂泊者的叙述。

“所以呢?所以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把你的乐章,给我也背负一些吧,你的记忆,让我也一起共同寻找吧,给你的爱,让我们一起去分享吧。可惜言语打上了结,终究还是混混沌沌没能说出口。最后,只能诉诸眼泪,脸颊贴在对方的肩上,泪水浸湿她的黑色衣裳。

“我,不可以吗?”


“好吧。”

月光在金色瞳孔中掀起波涛,似乎,有无数金色的齿轮在那片浑浊的漩涡中咬合转动,像是古老的机关启封。然后——

她开始吟唱起温柔的乐章,从天间降落下七色的磷光。在共鸣能量的贯彻中,河岸被染成鎏金色,与她身上冰冷的深蓝相映照。

禁书区的《金律奏鸣曲》,能连结聚集众人的能量,因为聚集后的能量是一般的人类无法达到的地步,并不方便管理,这篇乐章被教会自然的封禁了。

但是最后一段,珂莱塔并没有听过,或者说,原曲,在漂泊者吟唱的开始就已经将将结束。后面的段落,或许就是学者们说的散佚的《金律四》。

但是,这份曲调,为什么和前段差距如此大,如此悲伤呢。

是她在倾诉,是她在岁主沉睡时窃窃低语,她低唱她的孤独,她的沉默,她的爱。

正是眼前的人续了《金律四》。然后,大约也是她自己隐去了这一章,因为这是与岁主的意志丝毫不相关的结尾,是一串岁主默许的延奏。


但所以?那又如何?

那一串蓝色,低沉的浅蓝,属于优雅的克莱因蓝,在一瞬间把枪口抵上了她的胸口。金色的风暴也颤动的停下了。

“即使是这样,也要与我生死相随吗,莫塔里?”

珂莱塔的共鸣力在风间舞蹈。

“你的这一段,悲戚的,散佚的独奏。真坏心。从不算散佚,只不过是,沉睡在孤独者的血液里,等待着一个甘愿的共犯,与你一同协奏而已!”

呼吸好灼热,让说出这段话都磕磕绊绊。

枪膛却在凝结刺骨的冰晶。

她像一种汹涌的潮汐,在月光的鼓动下刺入对方眉间。蜘蛛网般的裂痕在乐章里悄悄地出现了,被抹去的褪色从行进间悄悄涌出,每一道虹光,都淡淡地染上千年间奏者支离的音符。

“独立承担所有变奏,并不是伟大。”

漂泊者的瞳孔倏然睁大了,被封印在虹膜深处的记忆悄悄流淌。在意识洪流之间,跪坐的少女被染血的锁链捆缚,用自己的叹息缠绕了所有本不应被铭记的色彩。

她咬破舌尖,将凝着能量的血渡进漂泊者的唇间。

让《金律》奏效吧。让记忆共同沉睡,让枷锁齐响共鸣。让一个孤独的障壁不复存在。

珂莱塔的配枪解体重组成了冰晶的竖琴,奏者的音管喀哒重组,石上苔藓疯长为翡翠琴键,枝头花朵飘忽起笛声。

“这才算奏鸣曲(Sonate)。”珂莱塔的手轻柔,也坚定地握住漂泊者的手,那些曾经被割裂的时光,在她们指缝之间流淌成星河,“你以为,独自背负就算,守护?我要你记住——”

冰弦震颤,原本环抱自己的,踏遍了千年万年的旅人,在混入了不可磨灭的蓝色的爱里,最终露出了痛楚的表情。那染着着不舍与渴求的泪水混着虹光坠向珂莱塔的裙角,随后也没入了理不尽的音符中。不再是《金律》,现在演奏着的,是交织着两股心跳的狂想奏鸣曲。

珂莱塔在颠倒的月光里吻去那些比岁主星彩更璀璨的泪珠,终于听见怀中人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河岸两侧褪色千年的古树正在极光中抽出新芽,而她只是更用力地攥紧对方的后颈,任由重组世界的交响乐吞没所有未尽之言。



占小便宜是大福

[悠铃]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主视角铃,刀)

我有时还是会幽怨时间。


以前,在去向空洞的时候,总是把时间的秒表掐的死死的,一分钟,两分钟。我是绳匠,是代理者(Proxy),每一个进入空洞的,都是我的代理人,哪怕多待在这空洞多一秒的时间,都会伤我的心,令我痛苦,令我折磨。


所以我在那一次拍打着他的肩膀,别去了。




让时钟过得再慢一点儿吧,上天。


我发现房间里的时钟,走的速度和城际网路上显示的一样时,偶尔会感到一点孤寂。旋即会想,要是唯独有我的房间的时间慢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会永远把他关进这个小房间,不要让他再出去,再离开我了。然后察觉到自己荒唐的想法,又不禁突破了下垂的嘴角,吃吃地挤出......

(主视角铃,刀)

我有时还是会幽怨时间。


以前,在去向空洞的时候,总是把时间的秒表掐的死死的,一分钟,两分钟。我是绳匠,是代理者(Proxy),每一个进入空洞的,都是我的代理人,哪怕多待在这空洞多一秒的时间,都会伤我的心,令我痛苦,令我折磨。


所以我在那一次拍打着他的肩膀,别去了。




让时钟过得再慢一点儿吧,上天。


我发现房间里的时钟,走的速度和城际网路上显示的一样时,偶尔会感到一点孤寂。旋即会想,要是唯独有我的房间的时间慢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会永远把他关进这个小房间,不要让他再出去,再离开我了。然后察觉到自己荒唐的想法,又不禁突破了下垂的嘴角,吃吃地挤出无奈的笑。


我对他讲过这段话的。


“呜哇,你这也太恐怖了,囚禁狂。”


“还不是不想让你死掉的那么快,你这药罐子。说起来今天是该吃着哪一部分药啊,我去给你拿。”


哎呀,那天要吃的药的小瓶,还立在墙角柜子的上面,留了三分之一。算起来,如果是三年前,这部分他还要吃五六个疗程周期,在那一天,他却要一下子吃上小半瓶呢。




我们都很默契。我们早就知道这是在进行着一场太快的狂欢。


当时我们约会的时候,总是去鲜少见人的地方。他老是骚包地对我吹牛,说是因为粉丝太多了,绯闻很容易满天飞,然后闹得他们对六没法好好出勤。


“那真是苦了你的女友粉。”


“难道不是我很辛苦吗,因为要做新都的内宣工作,居然要战斗人员抛头露面,完全搞不懂嘛。”


“你最好不是让我亲口说出什么你很帅巴拉巴拉的。”


“切。”他露出泄气的表情。


我假装恶狠狠地盯着他,然后开始揪他的脸。这个小药罐子很瘦,脸上也没什么肉。揪起来他的脸的时候,连着的那两片带有浓烈药味的嘴唇也开始变了形。


然后他就会反过来环抱住我——我猜的。


其实我知道的,我不愿让他在约会的时候看到别的情侣或者夫妻,嗯,别的其他人。年轻的情侣太有朝气了,年老的夫妻沉淀太久了。无论是望向下一个时段的人,或者是已度过久居岁月的人,都已尊享了我们此刻的“未来”。


漫长到烦腻的未来对这样的青年,太过奢侈。




你会去追求爱吗,在自我塑了如此完美的人设之后?


你恨吗,如此脆弱的肉体,如此坚强的你,你为谁而活?


你满足吗,将我写入你人生最后的段落?


这都是我当时想问的,但我觉得,在那种时候,还想要问这样的问题,我也太自私了,自私到我无法吐出一个单字。


他的身影久久停留在我的角落里。问题回荡着,飘回指向了自己。


我究竟向他寻求了什么。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发作的时候,自然在这之前,是向我逞强了很久的。夜里的时钟发出密集的秒针的声音,交织着他细微的呻吟声。我又着急,又心疼,又生气,又恼怒,又无奈,又窃喜。


你终于愿意信任我了,愿意把自己最脆弱最无助的那一面展现给我了吗。但你明明这么痛苦,却还是为了一个没法亲自分担你痛苦的人,掩藏这一切吗。


秒针声笼罩着,仍是无言。


他的身体蜷曲着,但我却,连他究竟哪里疼痛,哪里不适,如何止痛都没法知道。


是啊,我又不是他。我从何知晓呢,很多话语,很多答案。




我全程目睹着他的死。


我只能通过伊埃斯盯着他在战斗过程中病发,被对六的其他人抢救,然后变成以骸,最后再被对六的各位斩杀。


在他病发后,被对六的大家发现还留有一段时间,在那期间,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小小的邦布。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我根本没法停下秒表。




我们早就做过准备了,在药单拉长的堆积中,在逐渐迟缓的身体、更频繁的负伤中,在他无奈的,嘴角的笑容更迭中。


我不必多问,对六的各位早就听他打过预防针的。


我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是我被他表白的第一天就有的,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世的时候,就有的。


他说:我从不在既定的未来上欺骗任何人,包括我,也包括你。但既然既定,那至少好好分配这之前的黄金。


能遇上你,我还不够幸运吗。




希望他真的幸运过了,把那短暂而太过耀眼的电光,射入了他自己心里,因为,不可拒绝的,这份光芒早已射中我的心里。


所以我希望他没有拒绝我,成为我走向他的介错人的最后一刻。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这句话若是作为结尾,反而是希望的标的。这句话填补完全,通常是“无论怎样怎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但是这该死的回忆若要进行,每次的开头都得是“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才如何如何”。


但他早就已经说过他满足了,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有了问题的解答,有了黄金一般贵重的时间。


他说:别后悔。别否认过去的你,因为那也是否认一个完整的,献给过你的我。


躺上床的下一个梦里,或许不再会有他了吧。



占小便宜是大福

[云璃&彦卿cb]火锅篇 三月七的平静练剑日常(2)


彦:前几天带你练过了力量,今天可以补充一下食物摄入。

云:说人话就是可以放开吃一天,你彦卿师父还是喜欢掉书袋。

三:(发觉他们马上要吵架急忙插话)好耶!那我们今天一起去吃东西吧!说起来,上一次来仙舟的时候我都根本没怎么吃,亏我还做了许多攻略!

云:都怪你家将军,待客不周啊。

彦:和将军又没关系,他可请列车吃了好几次呢——你来一趟倒是坑了星不少吃的吧。

云:星愿意给我买吃的怎么了!

三:我们还是先决定一下吃什么比较好。我来看看我想吃......哦!火锅怎么样!虽然听说好像火锅吃什么也容易引起争端(逐渐小声)。

云:不会有人要吃鸳鸯锅吧!不会吧不会吧!

彦:你怎么和曜青人一样啊...


彦:前几天带你练过了力量,今天可以补充一下食物摄入。

云:说人话就是可以放开吃一天,你彦卿师父还是喜欢掉书袋。

三:(发觉他们马上要吵架急忙插话)好耶!那我们今天一起去吃东西吧!说起来,上一次来仙舟的时候我都根本没怎么吃,亏我还做了许多攻略!

云:都怪你家将军,待客不周啊。

彦:和将军又没关系,他可请列车吃了好几次呢——你来一趟倒是坑了星不少吃的吧。

云:星愿意给我买吃的怎么了!

三:我们还是先决定一下吃什么比较好。我来看看我想吃......哦!火锅怎么样!虽然听说好像火锅吃什么也容易引起争端(逐渐小声)。

云:不会有人要吃鸳鸯锅吧!不会吧不会吧!

彦:你怎么和曜青人一样啊!我不很吃辣,三月看上去也不能吃辣的吧,最好还是点鸳鸯锅比较好。

云:不懂没有辣椒的煮锅存在的意义。

彦:你刚才刻意没说“火锅”两个字对吧!不承认鸳鸯锅是火锅也太......

三:呃停停停!鸳鸯锅,就鸳鸯锅,云璃师父吃辣的那边就好。就这么定了!


(来到火锅店)

三:两位师父让弟子帮忙调火锅蘸料吧,各位要点什么?

云:香菜满上就好,稍稍淋一点香油一点醋。

彦:芝麻酱,可以稍微点一点葱,不要香菜。

云:我合理怀疑你说的不要香菜是特意说给我听的,你这不吃香菜的没品的家伙。

彦:斩杀这世上所有觉得香菜好吃的人。

三:(偷溜走去准备东西)


三:额既然鸳鸯锅的话,那我东西就两边都下一半吧。

云&彦:不行!

三:诶?

云:鸭肠、毛肚、猪血。

彦:这些东西不能放不辣锅。

三:为什么?

云:你就当这是仙舟人的执念好了。

彦:这种执念遍及仙舟各处,随便把毛肚放在猪骨汤涮或者是把鸭肠放在番茄锅过水的话,你会被仙舟人杀掉的!

三:嘿嘿,难得你们两位在这种小事上达成一致诶!

云&彦:这才不是小事!!


三:火锅真好吃啊!虽然最后的菜不知不觉变辣了很多!

彦:鸳鸯锅的结局就是全辣啊。

云:所以我说从一开始就点全辣就不用忧心这种问题了。

三:这完全不一样吧!




草图人

【卿璃】夏天需要你,冬天……也需要你!

■苯人练车热的像狗,突然口嗨,建设一波

  CP卿璃,不喜请左上角!

  设定大概是大典后仍然有联系的两人。

  是有关于两人在不同气温的相处,萌萌。

  3.6k短打

  

  

  

  

  

  

  『夏日』

  “彦卿!本贵客驾到,快请我吃琼实鸟串!”

  云璃落地仙舟罗浮后,特地跑到神策府里头找彦卿,这是她对彦卿说的第一句话。

  彦卿擦拭着自己心爱的飞剑,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远道而来的贵客啊,您要吃琼实鸟串不如先从神策府出门,然后去金人巷走一圈。”

  彦卿的余光瞥见将军在和怀炎将军交谈着,更肆无忌惮地无视在他面前的云璃。

  但是她可不是乖乖听...

■苯人练车热的像狗,突然口嗨,建设一波

  CP卿璃,不喜请左上角!

  设定大概是大典后仍然有联系的两人。

  是有关于两人在不同气温的相处,萌萌。

  3.6k短打

  

  

  

  

  

  

  『夏日』

  “彦卿!本贵客驾到,快请我吃琼实鸟串!”

  云璃落地仙舟罗浮后,特地跑到神策府里头找彦卿,这是她对彦卿说的第一句话。

  彦卿擦拭着自己心爱的飞剑,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远道而来的贵客啊,您要吃琼实鸟串不如先从神策府出门,然后去金人巷走一圈。”

  彦卿的余光瞥见将军在和怀炎将军交谈着,更肆无忌惮地无视在他面前的云璃。

  但是她可不是乖乖听话的脾气,云璃一个手刀打飞他擦拭飞剑的手绢,一个踏步还要往前继续攻击他。

  彦卿早就料到了她的攻击,迅速抬起手,飞剑轻盈地绕到自己身后,趁着她还没拿出老铁,彦卿先跳上飞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位贵客,才几日不见你就如此刀剑相向,真是伤了彦卿的心啊。”

  “少恶心我!我们来比一比,待会我赢了你就给我买琼实鸟串!”

  云璃拿出老铁,双眸死死盯着他,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咳咳。”

  怀炎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眼神对峙。

  景元看向彦卿,露出个温和的笑,“彦卿,你带云璃姑娘去四处转转吧,切记不能私自比试。”

  “将军!”彦卿从飞剑上跳下来,对此感到不满。

  云璃也在怀炎的注视下收起了老铁,虽然表情很不服气。

  “就去金人巷,如何?”景元微微抬手,补上一句:“零花钱会多给你些。”

  他在暗示彦卿买云璃的想吃的东西给她。

  彦卿当然是一听到多些零花钱就没脾气了,“知道了将军!”

  云璃看着彦卿的表情由阴转晴,忍不住发笑,被彦卿一瞪,生生憋到出了神策府才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那个表情我也是百看不厌了。”云璃边笑边拍了一下彦卿的肩膀,后者踉跄一步,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碎了。

  彦卿揉揉肩膀,一脸无语地侧头看她,“你每次来罗浮的任务就是先招惹我吗。”

  云璃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应该说是每次看到你都莫名不爽。”

  有区别么……彦卿叹气。

  两人并排走着,往金人巷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除了彦卿偶尔会和云骑军们打招呼,云璃一言不发,似乎嗫喏着,有时候看着彦卿想说点什么又停下来了。

  彦卿瞥了一眼她的脸,有些红,还有一层薄汗覆盖在上面。

  将军不让咱们比试,云璃难得安静下来。

  “最近气温升高了啊。”

  “嗯,朱明也热了起来。”

  “这时候就会想吃点冰的东西。”

  “你要这么说,我就想喝星芋啵啵了。”

  彦卿看过去,她正在用手帕抹脸上的汗。

  “去买。”

  “真的?你请客?”

  “别小看我的零花钱啊!”

  “那我就不客气啦!”

  云璃笑着,头一遭觉得面前这个人顺眼极了。

  彦卿并没有出多少汗,他在平时的训练里也会刻意练习自己的冰系能力,所以他可以保持自己身体凉凉的。

  直到他把买好的饮料递给云璃,云璃才发现彦卿看起来根本不热。

  云璃愤愤地吸了一口饮料,不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一滴汗都没出?你还和我说气温变高热了起来,你却不热啊。”

  彦卿得意洋洋起来,“你也不看看我平时用什么和你比试。”

  云璃又觉得他看不顺眼了,脚步加快几分,不想理他,“区区制冰机,我才不羡慕!”

  “居然把别人叫制冰机……”彦卿咬咬牙,喝了口饮料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和她计较。

  他跨出几步,不同的腿长让他很快追了上去,云璃只是瞥了他一眼,又无视了他。

  所幸离金人巷也不远了,彦卿干脆先带她去找琼实鸟串再来把这位贵客哄好。

  

  

  

  

  

  

  

  

  “云璃。”彦卿拿着琼实鸟串回来。

  少女坐在长椅上抬起头,她的眼神触及琼实鸟串的时候立刻发光发亮,然后又在彦卿面前收敛似的假意咳了两下,“哦,谢谢。”

  她作势就要去拿。

  彦卿却突然往后收手,然后笑眯眯地坐到她身侧,看着对方生着气又看到琼实鸟串不好发作的样子只觉得像逗猫一样有趣。

  “给你看个东西。”

  彦卿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微微动了动,散发着淡淡蓝光,递到云璃面前。

  

  他的手心里悬浮着一把泛着冷气的小冰剑,清爽的凉意从小冰剑溢出来,让云璃愣了愣,瞳孔里倒映出蓝光。

  

  “接着。”彦卿微微抬手,往前伸过去。

  云璃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看着小冰剑轻轻飘到自己的手上,清清凉凉的感觉慢慢传递到身上,方才燥热的心都平静了不少。

  彦卿看着她愣神的样子,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又把琼实鸟串递过来,“我只是看你热才大发善心做了这个给你,才不是想讨好你。”

  “……”云璃也不是没有见过冰系的战士,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做一把小冰剑,只是因为她感觉炎热。

  感觉到逐渐变得舒适,她把这个小东西放在自己的腿上,抬眼看向正在小心翼翼观察她的彦卿,她的表情很认真,但是也包含了一点少女不知所措的支支吾吾:“谢,谢谢你。”

  彦卿似乎有被吓到,一个伸手把琼实鸟串塞到她嘴里,“你快吃吧!不,不客气!我随手就能做!”

  这位一向控制好自己的体温的少年莫名红了脸。

  云璃一边都弄着小冰剑,一边吃着琼实鸟串,小腿似乎是很开心地在晃动。

  “这个能持续多久啊?”云璃突然开口。

  彦卿瞥了一眼小冰剑,“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就能一直用,离开我一段时间就会自己消散。”

  “看来以后夏天来罗浮都要带上你了。”云璃笑着,吃完了的竹签被她捏着晃了起来,“人形制冰机。”

  “你可别再说我制冰机了,我的能力可不是用来做这些的,到时候比试有你好看。”彦卿拿过她手里的签子,站起身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那我可等着瞧喽,不逗你了。”云璃真的喜欢这个东西,像它主人一样清清凉凉的,除了他会说一些惹人生气的话。

  现在的气氛很好,彦卿也好心情地继续捏了个冰琼实鸟串给她,云璃还想咬一口试试看,彦卿赶紧阻止她,还被后者咬了一口手背。

  “干嘛呀!”

  “那不是你平时吃的水冻冰啊,你别吃。”

  云璃没有回怼,但还是把两个小冰块乖乖抱在怀里不动了。

  

  

  

  

  

  

  “你和我一起回朱明吧!”

  云璃一手抓着冰琼实鸟串,一手扯住彦卿的袖子。

  景元和怀炎在旁边只感叹两人关系变好了。

  彦卿真是有苦说不出,这小祖宗是要把自己当免费制冰机啊。

  但是被云璃用认真的表情看着,他面上却脸红了几分,“……贵客,你该走了。”

  

  

  

  

  

  

  最后云璃没有成功,她在星槎上看着手里的冰琼实鸟串越来越小,然后消失了,凉意也消失了。

  下次一定要把他拐到朱明去!

  

  

  

  

  

  

  

  

  『冬日』

  彦卿一大早就打了个喷嚏,罗浮的气温不知道参考了哪个星球的变化,突然气温骤降,他披着薄被难得不想起床。

  但他想起昨晚云璃给自己发信息说明天贵客驾到,又爬起来穿衣服去了。

  彦卿刚到神策府,却发现云璃不在这,将军坐在那儿和怀炎将军下棋,看到彦卿,只说了句:“云璃姑娘去金人巷了。”

  啊……琼实鸟串爱好者。

  彦卿行了个礼和两位将军道别,抬脚就往金人巷走过去。

  他莫名想起了夏天的时候他们也在金人巷呆了一会,虽然用了些小把戏逗她开心。

  现在将军都不用提醒他们不要私下比试了,相处久后,也知道分寸了。

  在他们平时会坐的长椅那儿,他看到了啃着一串琼实鸟串,手里还拿着一串的云璃。

  “哟贵客。”彦卿走过去,“怎么不用我去迎接你了。”

  云璃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一边把手里的琼实鸟串递出去:“不知道是谁赖床呢。”

  “今天那么冷,我可想多在温暖的被窝里躺一会。”彦卿接过琼实鸟串,坐在她身旁。

  “不过话说回来,那你冬天会不会是冷上加冷啊?”云璃探了个脑袋过来,凑近他。

  彦卿吞下嘴里的食物,晃了晃琼实鸟串,“怎么可能,要不然我都变成冰人了。”

  云璃微微眯眼,“不信,感觉你肯定是体寒的那种人。”

  彦卿笑了笑,把琼实鸟串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打开手掌心,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那你要试试看我究竟体寒不?”

  

  

  

  云璃挪了一下屁股,凑过去,她抬起左手放到他的手心上,两位的手都带着练剑带来的薄薄的茧子,却也有些柔嫩的地方。

  他的手心是热的,不如说还有些滚烫。

  有种奇妙的感觉从手掌心蔓延过来。

  “你的手很凉。”彦卿突然开口,他的脸颊有些红,也许是冷到的,也许不是。

  云璃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彦卿却触电一样别开视线。

  “我天生这样。”云璃抿着唇,感觉到手掌被彦卿捏住,倒不如说是握住。

  从认识到现在,她还没想过会有握手的一天,既不是因为输赢,也不是一方跌倒了,而是现在这样。

  彦卿手心朝上地握着她,然后放在他们衣服在椅子的交叠处上面,她的掌心的温温的,手指再到指尖却又冰冰凉凉的,还像被冻红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啥,也许内心万马奔腾,也许内心啥也没想先吃个琼实鸟串再说。

  彦卿像平时一样把吃剩的竹签拿到垃圾桶丢掉,再回来时云璃盯着自己的左手看。

  暖意在渐渐消失。云璃想着,又给自己的右手搓了点热度。

  彦卿笑着,语气得意:“看你好像很冷的样子,要不要我给你暖暖啊。”

  云璃瞪过去,一把伸手按在他脸上,冰着他。

  “呜哇!”彦卿被吓了一跳,然后立刻回怼她:“你这可是得寸进尺了。”

  “不知道是哪个人没防住呢。”云璃嘻嘻地笑着,看着彦卿抓住自己的手拿下来,“喂喂,你可不准在我松懈的时候折我的手啊。”

  “我才不是你这样偷袭的卑鄙小人呢。”彦卿不抬头看她,低头把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起来。

  不敢相信这双手只是比自己小一些,却有那么大的力气来揍人。

  也不是说自己揍不过她……

  

  

  

  

  

  两人侧身坐着,不约而同地盯着交叠在一起的手。

  “果然还是得想个法子把你绑在我身边,夏天给我制冰冬天给我制热。”云璃突然开口。

  彦卿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无奈。

  “你可没有办法。”

  “总会有的!比如……”

  “比试我可不会把我这个人当赌注。”

  “你!”

  “死了这条心吧。”

  “走着瞧!”

  

  

  

  

  

  

  

  

  彦卿突然捏了捏她的手,收到对方疑惑的表情,他笑着:“暖和了吗?”

  云璃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哦……挺暖的。”

  

  

  

  

  

  

  

占小便宜是大福

「镜景」杀死剑

“有刺客!!!”

睡的迷糊的景元肯定会对这种类型的叫喊声有反应。

他的随身短剑就暗暗地藏在床下,在听到了远处这样模糊的喊声后,他的身体就这样比他的大脑先一步行动了。利用核心的力量翻滚一下,再探出手,好,摸到剑了。在混沌的脑海中,耳朵的判断也比还没睁开的眼睛更灵敏,有急促的脚步声以极轻的步调疾行靠近。

从那个方向,出剑!

他的剑稳稳地挡住了刺客的可能是赌上了一生的一剑。这是充满了力量、憎恨、与死意的一剑。

但是,客观的剑技就是剑技,这一剑不会因为你有了无与伦比的决心或者什么必胜的信念,就获得小说里的光环。这种程度,完全对不上我。景元在接住那一剑的瞬间时想。

刺客在了解到景元已经苏醒的...

“有刺客!!!”

睡的迷糊的景元肯定会对这种类型的叫喊声有反应。

他的随身短剑就暗暗地藏在床下,在听到了远处这样模糊的喊声后,他的身体就这样比他的大脑先一步行动了。利用核心的力量翻滚一下,再探出手,好,摸到剑了。在混沌的脑海中,耳朵的判断也比还没睁开的眼睛更灵敏,有急促的脚步声以极轻的步调疾行靠近。

从那个方向,出剑!

他的剑稳稳地挡住了刺客的可能是赌上了一生的一剑。这是充满了力量、憎恨、与死意的一剑。

但是,客观的剑技就是剑技,这一剑不会因为你有了无与伦比的决心或者什么必胜的信念,就获得小说里的光环。这种程度,完全对不上我。景元在接住那一剑的瞬间时想。

刺客在了解到景元已经苏醒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的行刺大抵是失败了。刺客的剑不再有底气,或者说,刺客的剑从一开始就是必败的剑了。

为了防止这刺客下一步使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招数。景元下一个瞬间就以巧劲撇开对剑,将全力施于大臂,顷刻间挥出一段上段斩击,斜斜地切开了刺客的脖颈,随着寒芒在空气中破开划出低低的猎响,刺客已经被景元枭首,血从颈动脉喷出,溅得到处都是,其中有一些,染上了景元的白发。

“去帮我换下房间吧。”景元叹了口气,对着后赶到的侍从无奈地说道。


景元在沐浴时仍回想着刚才的剑招。

平日练剑需收手,真正如刚才那般费大力斫下敌人的头颅,大约已经是很久前在战场上的时候了。

久于他还未得“神策“一名之前。

神策妙算,他并不是以武最为著名的帝宫七天将,细数云上五骁,他的剑术也只可略强于那位飞行士。

他的丝丝缕缕,都由那位传奇的剑首织就。

那位*曾经*的剑首。

肌肉绷紧,手臂带着手中冰冷的兵器欲削去眼前的生命,第一次品尝这样的感觉,还是那个阳光浸染的下午,未有成人半高的自己第一次执起长剑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在燥热和午后,品尝到了刺骨的冰寒。

她的手扶住年幼的自己的手,贴着手背,传来肃杀的气息。

“你执剑,最终是为了斩杀对方,杀死对面的那个人,它可能也一样拿着剑,或者拿着别的什么东西。但这不改变我们执剑的目的。”

冷酷的文字从她嘴里很没有起伏地吐出。

“杀死它。” 

她带动着他的手,发动了第一次斩击。

剑刃破空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景元想。这一剑很快,比想象中都要快,剑自上段左方出发,顷刻间切向了右边。很痛,从自己的手一下子就红了可以很明显看出来。

她为了不让年幼的景元受伤,很明显已经留了手,但是她还是让他切身感受了,能够切实杀死人类的第一次挥剑。

“拿起剑来!”

她很快松了扶着景元的手,手臂被以远超越自己的力量带动,很快就抬不起来了,但他还是要坚定的握住剑。

毕竟从此开始,就是一位将军的青云之道,也是后来传奇的五人的初始。


一想到那什么云上五骁,景元又开始犯起头疼。还是别在这个时候想了吧。

眼睛突然被闪了一下,原来是月亮从云间探了头,细算一下,居然是十四晚上,正是也算月挺圆的时候。

月光啊月光,偏偏是这时候你最亮,这不是非让我惦记她不成嘛。

洗浴毕,穿戴整齐。景元提着他的短剑回到他的新房间。

这次他没察觉到。

一缕轻巧的剑风拂过景元的面庞,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切断的一簇头发从他的鬓角窸窸窣窣落下。是被刺客的血染红的那一角。

“你忘记剪那簇头发了,一头白的,红色蛮明显的。”

那点带着冰落下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带着眼罩也能看清楚,挺厉害嘛。”他抬手挥散落下来的头发,略带笑意说着。

“不是看出来的。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需要用眼睛的剑士,还不是最高一等。”

“嚯,那看来我不仅要谢谢你帮我剪头发,还要谢谢你不是来行刺的了。”

房间的角落里站着那个让他百夜不寐的人。


干瘪的两三句话几秒就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对于仙舟人来说,时间的计量会凭空比短生种长几倍几十倍。一天又一天地度日,对于仙舟人来说似乎真的永远找不到尽头。

但这段沉默的时间似乎太漫长了,景元花了几百年想的的许多话,长的能写好几本书,却在这流淌的无言中忘得一干二净。或许是当这“神策将军”已让他语言系统磨砺得太过于机巧伶俐,他可以应对好每一个未知的难题,却在这种思虑了演练了上千遍的情景下卡壳。

“别在你那大脑里放走马灯了。”最后镜流出声挖苦道。

大约是这样吧。景元最后不再掩饰,发出畅快的笑。

“敌不过你,师父。”

“哎呀,现在想起来叫师父了。怕不是这么些年来总拿着那把阵刀,让你那神君帮你挥来挥去,剑术早忘干净了。”

“师父的教诲我可想忘也忘不掉呀,”景元刻意在*想忘*二字上顿了一下,“你刚才有在看吧,我出剑的时候。”

“希望你真的是想忘。”

景元没有回应,他想起来她自从自己出师之后,就从来没对自己下过软手,说话也好,剑也好。

“我有看了你那徒弟,教的挺好,感觉小孩子的剑已经看不出我的剑的招法了。”

“彦卿的悟性高着呢。他的剑招,早就剥离了我所教给他的那些,到后来一招一式皆是自己的行自己的感。我已经教不动咯。”


“是吗,我可是感觉,他的剑可是被迫从头到尾就带着你的影子呢。他的剑可不纯粹,带着那些独属于你这个位置才有的瞻前顾后和深思熟虑。”

“景元,这么些年做将军,你已经变成我不认得的样子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站起身,走向被明月溢满的窗台。承受她被眼罩覆盖下,锐利而略带讪笑的目光。

“流,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自己的剑——”

“这就对了。”

他感受到她又是倏地一闪,身形就已经近在咫尺。

她的嘴唇轻轻地贴近了他的,但是她还是在中间插了一根手指,景元因此只能感受到她那时常握剑的手指。

她永远是这样如冰的样子,但就是这样的人才会吸引那个从执剑起就整天笑眯眯的人。


景元在云上五骁最后一次聚首的时候,是话说的最少的那个,充当的角色也是最“不厚道”的那一个。

唯一那个“无罪”的人,似乎说什么话都会成为没有立场的人。他的字斟句酌变成了无用功,所以他只能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众人热切的追寻有了方向,有了目标。即使脱离了常规,偏离了星槎的航向,但是他们的笑容,似乎都比自己的更发自内心。

在这样的氛围里,他才是云上五骁里的那个罪人。

所以镜流尝试去解放他了。她的徒弟,她最爱的徒弟。


闪过的冷意侵袭了景元的身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浸在浴池里,水已经有点冷了。似乎是自己刚才睡着了?景元摇摇头,却在自己的身边发现了一封类似于信的东西。

景元拆开信封,里面并没有文字和信纸——

只有一簇被鲜血染红半截的白发。




占小便宜是大福

[彦卿&云璃cb]三月七的平静练剑日常(?)

奶茶


三:好热,想喝奶茶。

云:你又要点全糖?

彦:你的肚子正在发出抗议吧。

三:我来请!我来请你们喝!今天中午实在热得不行!你们不许反抗!

云: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对了对了,我也了解一下你们的喜好好了!以前和星他们一起的时候都是我去买奶茶,所以他们想喝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彦:现在我不是很想喝奶茶诶,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三月你会想在这么热的天喝奶茶啊。

云:等等......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只喝热奶茶派”的吧!

彦:奶茶不就是热的吗?

云:天哪!

彦:我觉得喝冰奶茶的人才很奇怪啊,哪有人喝茶喝冷的啊。

云:不......不可理喻!居然把茶和奶茶...

奶茶


三:好热,想喝奶茶。

云:你又要点全糖?

彦:你的肚子正在发出抗议吧。

三:我来请!我来请你们喝!今天中午实在热得不行!你们不许反抗!

云: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对了对了,我也了解一下你们的喜好好了!以前和星他们一起的时候都是我去买奶茶,所以他们想喝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彦:现在我不是很想喝奶茶诶,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三月你会想在这么热的天喝奶茶啊。

云:等等......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只喝热奶茶派”的吧!

彦:奶茶不就是热的吗?

云:天哪!

彦:我觉得喝冰奶茶的人才很奇怪啊,哪有人喝茶喝冷的啊。

云:不......不可理喻!居然把茶和奶茶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饮料混为一谈,你这脑袋里全是茶叶的古板仙舟人!

彦:你这个差点露出肚脐的装束还喝冰奶茶!冻不死你!

云:你别理你彦卿师父了,我要一杯星芋波波,无糖少冰。

彦:虽然不应该像三月七一样整天点全糖,但是无糖也太没品了吧。东西全是苦的。而且居然还喝星芋波波,噗。

云:明明是无糖才能吃出配料的本来的香甜好嘛!简直没法和这种对奶茶充满了古板偏见的人说话!

三:诶诶,你们别吵啦别吵啦,彦卿,所以你要不要喝呢?

彦:算了,我也来一杯一样的好了。

云:(傻眼)


剑术


云:你们灵活派能不能老是飞来飞去啊!比剑的时候还乱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技表演!

彦:御剑本就是我们飞剑的其中一式,御剑而行,落剑如雨。你们这种只会拿着大铁片子用蛮力的完全没法懂啊!

云:你这恼人到处乱飞的苍蝇!非要打得你吱哇乱叫才行!

彦:先追上我再说。

三:(在旁边做力量训练手臂上撑着谛听被迫听着此二人对话)感觉每天都要听一遍差不多的。


服饰


三:说起来这身衣服真的很舒服啊,云璃师父,你这衣服可是从哪里来的啊。

云:仙舟织造,历久弥新。我们仙舟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衣服,放眼寰宇也不输任何星球。

彦:是啊,我送给三月的剑也很是精良呀,古人有云吹发可断......

云:人家三月根本没问你剑,明明是在说衣服。话说回来,你这大夏天的穿这么多真不会热死吗......感觉也不方便活动。

彦:我该先说你呢!穿的也太少了,感觉马上就要晒伤了。你最好不要被你身上的铁片子刮到了。

云:我推荐你还是不要污蔑我的老铁比较好,砍你哦。

三:明明是聊衣服最后还是会回到同一个话题呢......


练功


三:(正在训练力量和坚韧)

云:你去给她头顶放个苹果。

彦:不去,你自己放。

云:你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非要叫你去放是吧!

彦:不~知~道~哦~

云:你也没比我高多少好吧!只是要在她头上放苹果恰好我够起来有点麻烦好吧!

彦:够不到就是够不到。办不到的事请别人帮忙要说什么呀——

云:可恶......快去放好吧,三月都要笑出来了!

彦:听不见。

云:我打电话叫机巧鸟帮我放都不请你帮我放。

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除非你学会说“请,你好,谢谢,对不起”,否则我不会帮你的(笑)。

云:星什么时候给你讲了这个啊!

三:啊啊啊啊啊啊啊!(支撑不住了摔倒)

云:你看三月都已经撑不住了你还不去放!你这师父怎么当的!

彦:你还好意思讲!你也完全不懂怎么说请和谢谢好吧你这没礼貌的家伙!

三:(爬起来)我先学会的好像不是剑而是劝架?



占小便宜是大福

[鸟骨](知更鸟×星期日)自己的歌

(给朋友的生日贺文,全文鸟骨无差,但按照朋友的口味加了一点点鸟1)

“星,你果然还是来这里了呀。”

头顶上有着华丽光环的天环族可爱女生对着开拓者露出了她的笑容。


“生日会,过的开心吗?”

知更鸟还是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微笑。星在许多她街边的海报,或者杂志的访谈中看过这个笑容。

星有些遗憾,或者说,她很难过。

“开心的,当然。”

这是沉默而尴尬的对话,双方都理解了对方实际上要表达些什么,于是空气里只剩下晖长石号四季如一的温柔的晚风。

毕竟是*梦境*,毕竟是浮游于天空的晖长石号。

“知更鸟。”

星轻轻地呼唤了她的名字,后者的肩膀略微震颤。她像是放弃挣扎了一样对着星说:

“为什...

(给朋友的生日贺文,全文鸟骨无差,但按照朋友的口味加了一点点鸟1)

“星,你果然还是来这里了呀。”

头顶上有着华丽光环的天环族可爱女生对着开拓者露出了她的笑容。


“生日会,过的开心吗?”

知更鸟还是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微笑。星在许多她街边的海报,或者杂志的访谈中看过这个笑容。

星有些遗憾,或者说,她很难过。

“开心的,当然。”

这是沉默而尴尬的对话,双方都理解了对方实际上要表达些什么,于是空气里只剩下晖长石号四季如一的温柔的晚风。

毕竟是*梦境*,毕竟是浮游于天空的晖长石号。

“知更鸟。”

星轻轻地呼唤了她的名字,后者的肩膀略微震颤。她像是放弃挣扎了一样对着星说:

“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好歹也是被「同谐」瞥视过的人嘛。”星像是要打消知更鸟的忧伤一样,设法打开了平时的聊天模式。“哎呀,感觉被星神祝福过后获得的能力实在是很作弊啊。你看,原本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只能说出喜欢和不喜欢,现在我倒是获得了很多多余的知识呢。”

“因为我听过你两次的歌。在那之前的歌和在那之后的歌。”

星尽量没有说出*那*这个汉字所代表的事件,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星找到知更鸟的地方是晖长石号的下层角落,从这个方向向外看去,匹诺康尼大剧院的远景尽收眼底。身处其中时如此庞大的建筑,从远处看过去笼罩上迷迷蒙蒙的雾气和梦境的模糊化,变得看不真切的渺小起来。

“其实,这两次歌声完全不同,你在协乐大典上唱的歌,像是人工浸泡了蓝色(blue)的玫瑰。”

“现场清清楚楚传达到我耳边的,那里面是浓郁地化不开的忧伤(Blues)啊。”

可能专辑或者是cd里面听不出来的伤口,经过模糊化以后,即使是被狠狠刺一刀,喷溅而出的都会是还溢着气泡的苏乐达。但是,现场听见的声音就是真实的声音,剔除了各种修饰扭曲和杂音之后,血淋淋的真实的声音。

“这是他离开的地方。”

“这是我起航的地方。”

知更鸟吐出了两个断句。

“离开的故事,大家都见证过了。起航的故事,既然是开拓者,我也可以和你说。”

那是很平淡的故事,每一本成功学的书本里都会有那种从零起家的企业家,从第一次舞台开始的歌手,从最初的研究开始的科学家......老套的故事我不愿意再提,就让音乐表达一切吧。

于是,星静静的听知更鸟的低吟浅唱——


  

知更鸟最初的配器是他写的。

所以一开始,她的歌,印着了他的血和骨。在那样的深夜里,他在昏暗的房间里和音乐软件的每一块方格搏斗。在播放器里高声放歌的孩子身后,另一个按着虚拟的合成器的孩子在她身后为她铺垫和声。当鸟儿将飞时,有温柔的风轻扬鼓动。

又之,她站在了更大的舞台上,更奇幻的梦境里,站在华丽的舞台上面迎着灼热的欢呼和夺目的灯光。她的力量能将话筒掷向高空,让歌声溶解在每一寸空气时,也有一个人给她在心灵的深处寻找音符,在空想的风和黑暗的雨里苦苦等待,只有指尖和光环轻轻触碰到旋律的一角时,就会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无法松手。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从天而降,她的梦从来扎根于幽深的土壤中。他为她亲手掘开,即使这样会弄得指甲缝里满是泥土。

知更鸟的歌声轻轻的,安静的并没有吵到其他人,副歌部分蹑手蹑脚地靠近,星闭上眼睛,想象知更鸟或是站在舞台上、或是在录音棚里的样子。那个天环族女孩,手中轻轻握着话筒,她肩上的羽毛在身后打下参差的锯齿状的影子,随着她的呢喃起舞。

此外,隔着美丽小鸟的另一侧,甚至还能看见另一个身影。那个人正用手指温柔地爬过合成器的琴键,唱出几不可闻,但却稳稳垫着她的下部和声。


不过他确实已经坠落了。

落向了他被自我迷住的深渊。唯有她们、甚至是最亲密的她,见证了他的想法,无论怎样的辩解或者是慰藉都是徒劳。

但他从来没有消失,他的声音活在这里,即使此刻只有知更鸟一人在清唱,他的配器,他的和声,和他的灵魂短暂地停驻在了这里。在唯有听觉留存的世界里,星似乎在梦境中再度听到了他的存在——



(Robin:)

那个时候的我,简直是空虚的筒子,音乐不是从我的口中唱出,而是从渺远的远方传来,从我的身体中间穿行而过,将我从内测开始狠狠撕裂。明明我在开口高声歌唱,每一个音符却是在诉说着陌生的言语。

在反复的练习之后,我的喉咙早已经能跳过大脑,直接把身体和结果连接在一起。

这……可真是可怕,哪怕我的内心还停留在无比幽深的泥泞中,血肉、骨骼、神经却还是会擅自为他歌唱。

但没关系,音乐没法传达进寰宇内的每一个人心中,没有人能做到,甚至没有星神能做到。只唱给一个人听就好。

只为了一个人歌唱。

我还记得那次我认真地在台上说出“这次的歌词是自己创作的”这样的语句。我记起那一次欢呼的海浪裹挟着水花涌来。我的歌声唱出来的是我的心,但是我的心灵,早已无法离开另一个人的影子了。

礼裙华美如花,歌词甘甜如蜜,但是每一句都如同针一样刺入耳膜。疼痛虽然有,但却只在转瞬间留下静谧的离别,只有切实的力量留在内侧。歌词一句一句,给那时的黑暗染上颜色。

我现在是在唱我的歌了。

我送给你的歌。

我自己过去没能编织出来的语句,化作飞虫,化作柳絮,化作火花,化作繁星它们飞散在舞台上。我选择的场所,我发行的专辑,我的歌。我送给你的歌。

所以我丢下了每一片你的影子,在充满着能量而华丽地装饰着的匹诺康尼大剧院上,即使我的内侧只剩下空洞回响的虚无,那片虚无也只属于我自己,我只能承认你,我只能接受你,但这又不是放弃,而是为了从这里出发。过去我偷偷深夜起来站在房门口,孤独地望着被笔电的光亮照亮的脸庞,做着你为我写的歌。如今我仍然是我一个人,只能把一首歌,每一首歌,统统献给一个人,如果这样——

那么就断绝了你——再献上予你。

但原来,我的歌声是那样的苦涩啊,就如同星所言的,那样的浸泡在忧郁伤痛之中啊。



对于知更鸟而言,他是像三棱镜一样的存在。

她的歌声热烈地如同烧灼的日光,他吸收了这一切,但又分解成无数未曾见过的色彩四散迸发,声音在焦点处交融,尽管这一切只献给一个人,但这样的光芒太过于强烈,无论如何都会满溢而出,向整个广袤的宇宙扩散。人们擅自将其抓住,误以为那样的歌存了对陌生者的爱,但这样的误会,却产生了更多的热量,又再次四溢。

这样,音乐就跨越繁星与时代。


而这样的星就在自己的诞辰日,看着她再度唱起*自己*的歌。她微笑着看着知更鸟站在甲板上,默默为她和她的爱打着节拍。



占小便宜是大福

[星妲]五十元硬币上的璀璨繁星

(cp为崩坏星穹铁道的星(女主)×艾丝妲,无差gl,含有不十分严谨的推理过程,如果愿意可以在提问处尝试本格推理)

穿过与其他的行星上截然不同的风景——这样充满传统祭神气息的鸟居,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提灯。

以弯折的笔画写着令人难以推测意义的文字,星凭借自己的提前预习也只能辨认出最后一个单独的文字是“祭”,在高台上传来的太鼓声证明此处的热闹,使悬挂在神社建筑内各处的风雅照明随着夜风静静飘动。漫天的星光应和着地上的传统的灯火,使映照的树影摇曳起来。

来往的行人都在手上或是拿着团扇,或是拿着棉花糖。人类的小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把手中的烤玉米棒交叠,水悠悠、汽水、和透明塑料袋里的金鱼的影...

(cp为崩坏星穹铁道的星(女主)×艾丝妲,无差gl,含有不十分严谨的推理过程,如果愿意可以在提问处尝试本格推理)

穿过与其他的行星上截然不同的风景——这样充满传统祭神气息的鸟居,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提灯。

以弯折的笔画写着令人难以推测意义的文字,星凭借自己的提前预习也只能辨认出最后一个单独的文字是“祭”,在高台上传来的太鼓声证明此处的热闹,使悬挂在神社建筑内各处的风雅照明随着夜风静静飘动。漫天的星光应和着地上的传统的灯火,使映照的树影摇曳起来。

来往的行人都在手上或是拿着团扇,或是拿着棉花糖。人类的小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把手中的烤玉米棒交叠,水悠悠、汽水、和透明塑料袋里的金鱼的影子把每个角落照亮。抽奖店里聚集着充满童心的矮个子小孩子和童心未泯的大人们,另外的人们又忍耐着夏天的暑热在刨冰店的旗子下面排出长长的队列。

各处都热闹非凡,要在这样的被两侧店铺夹得狭窄得不行的道路上通行可不容易。

“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热闹诶。”

星一边穿过人群前进边说道。

“这就是……江户星上的人们所说的‘祭典’对吧,真亏你能还原的这么像啊。”

星谈话的对象,是一位拥有粉色披肩发,衣着装饰简约但不失精巧,带着微笑的另一位少女。

“艾丝妲,艾丝妲——真是,别发呆了,今天可是你邀请我来看这样一场活动的!可不许自己发呆!”

“啊……”

被星提醒之后,眼前的少女才有了反应,她眨了眨眼睛,露出尴尬的微笑。

“刚刚在发呆!不好意思啦星,这次就原谅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星露出苦笑。

这场祭典并非在江户星本地举办,而是被这位少女,以一种惊人的方式达成的。

并不与表现出来的样子相似,艾丝妲其实是一位运作着一整座宏伟的空间站的站长。她可称作是有万贯之财,具体体现就是:她为了给整座空间站放假,她直接包下了空间站最近停靠的一颗固态小行星的场地与全部居民,并在这样的巨大场地以最佳选址、邀请当地居民的形式上“举办”了一场模仿江户星传统的“祭典”。

“我就随口一说下次要是能去一次江户的祭典就好了,没想到你专门废了这么大功夫来真的举办了一次活动。能量真大。”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顺带也可以让大家都享受一下异星的气氛,怎么想也是赚的!”

星回想起自己在各种书籍上参考到的江户祭典的场景,她并不确定自己模糊的东拼西凑出来的场景是否能符合当下的这所谓的活动,这是一个被刻意设计的狭窄、由燃烧式的提灯与几百上千货摊容纳下空间站大多数成员的迷宫。

在被顺势营造出的祭典的氛围中,比空间站每一个场地都要宽阔的场地,绽放了自己的光芒。

星感到有些兴奋。

自己选择的开拓之旅固然令人心驰神往,但老是陷入无穷的追捕、街边随意的入眠或是每回都拼尽全力的战斗总归是会让人疲乏的。在其中某段开拓之旅中止的下一刻,来不及选择开拓之旅的休止符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度过时,艾丝妲的邀请信息就传递到了手机中——有人帮忙做好了选择。

“所以说——你身上这又是什么啊。”

“啊,这是要送给黑塔的礼物。她今天被其他的天才们也叫来了这样的活动,本来她是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的。她会说‘与其来这里参加这么无聊的活动,还是呆在我的奇物研究室比较舒服’。”

艾丝妲绘声绘色地模仿起黑塔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星不禁发出了笑声。

“所以你要给她送果汁吗。感觉很幼稚诶。”

“果汁,就是要果汁才对,黑塔从来是要喝酒精类的饮料的,但这种时候阮梅又很喜欢品尝各种奇怪的生物制品,螺丝咕姆指不定也要被阮梅怂恿喝一点这种有机物,这下黑塔不是不得不喝了吗!嘿嘿嘿嘿想想看黑塔平时拽拽的,但是却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喝掉特别幼稚的果汁……”

“你好坏……”星以奇怪的眼神注视着艾丝妲的时候,突然眼神的余光中,她发现了新奇的食物招牌。

那是头顶上卷着雪白色的毛巾,身体却是赤红色的卡通章鱼的形象,旁边还有展开写着两个文字的扇子的图标。

“稍等,那是什么!看起来好想吃!”

星小馋包的特质发挥出来了。

“你才是幼稚鬼吧!”艾丝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个是章鱼烧,是一种传统的江户的食品,使用海产的某种鱼类制作的做成球形然后炙烧的美味,来,我来给你买一个。”

虽然是艾丝妲制定的计划,但是由于她全程只是指挥着布置,当地的居民并不认识这一位短暂的星球的主人,也出于艾丝妲自己对于古典派祭典的追求,她把祭典打造成了很传统的,需要使用古典钱币而不是用手机支付公司的信用点的类型。

眼前的店主仿佛是为了制作章鱼烧而生的一样,漂亮的光头很圆。在排队期间星瞟了一眼价格,三百元六个。

“是三百块呢,大约是多少信用点呢。”星开始不自觉地在内心盘算着。

以食物而言,算贵还是便宜呢,无聊地计算着性价比的星闻到了从一次性塑料盒里传来的章鱼烧酱汁的味道,混合着弥漫的一种被叫做祭典氛围的添加剂,马上小小的脑瓜里的计算器就崩坏了,只剩下在不知道哪个片段里看来的“祭典上的食物都要付氛围费”的一句话还悬浮在脑海中。

由于艾丝妲带着的都是比较大的数目的硬币,她于是在钱包里面(来祭典前临时为了装实体货币买的!)拿出五百元的硬币交出去,店主“找您两百块”地说着,发出了理所应当的交谈。

“诶!”

星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在手中抓握着找回的硬币的时候,艾丝妲也感受到了一丝小小的违和。

并不是两百元的硬币,而是四个五十元的硬币。


从身穿号衣打着擂鼓的男人身边经过时,来到了作为失物招领所而设置的帐篷,以及经过了比临时厕所更远的地方,人潮总算是慢慢的减少了。

这里是星近神社,一直以来都有的祭神之地,在这次祭典中作为很符合环境的地点而未作出任何改动,星近神社的社务所就在被漆黑夜色包围的本殿和祭拜殿的旁边。

看来这里也兼任了原本此地的主人的居所,在如今整个行星被包场的当下,这种颇具氛围的地方也被短时的占用,成为了天才们休憩的地点。他们自然是不愿意人挤人的。

这间社务所相较于旁边神社的祭神风格来说,只能算是格格不入。为了居住而装上的电灯与旁边在黑夜矗立的信号基站塔,证明了此地尚且与外界有星际的交流。灯光从玄关拉门处透出,里面交谈的声音隐隐而现。

“那我就去送果汁咯,你要不要一起来?”

星当然是摇头拒绝,她可不想再看到整天对着她体内的那个东西研究来研究去的黑塔。“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了就出来就行。”

送别了进入社务所的艾丝妲,星靠在玄关旁边的墙上,稍稍叹了一口气。她把艾丝妲刚刚买的被称作是章鱼烧的食物盒子慢慢打开,担心在人群中撞出来的章鱼烧所以刚才没有吃,章鱼烧现在也还是暖和的。

“我开动了。”星在心中默念着,捏起盒边的签子刺一颗吃了起来。

浓郁的酱汁混合着蛋黄酱,再配上些许红姜的刺激味道,虽然没有美味到值得大书特书的程度,不如说是最搭配着祭子、吹着和缓夜风的吃着的味道。

咀嚼着带有嚼劲的章鱼烧,星眺望着周边的人们。可以说既有穿着浴衣用心扎着自己头发的人,也有穿着几乎可以说是家居便服就前来的人。空间站和当地的居民都有各自的态度,星刚才也偶尔见到了眼熟的面孔。

星开始后悔自己并没有在一开始准备好符合江户风格的衣物,自己身上还是穿着和以往常服类似的装束,说起来艾丝妲今天穿的是——

“大哥。”

从社务所旁大殿的角落里钻出了一个声音。

探头向大殿玄关望去,星看见走廊上站着两个初中年纪的孩子。带着度数很高的眼镜的孩子,擦着自己脸上的污渍,以及脸上长着胎记的孩子,整理着自己有些破旧的衣服走近“大哥”。

“大哥,你拿到了吗。”

“拿下来了,时间看来只能到时候安回去的时候再调好了。其他的怎么样?”

“只有一支是红色的。”

“没问题,至少比手机好。”

察觉到星这一个异星人(本地人似乎是这样叫他们的)的视线,被称作大哥的孩子连忙推着他的小弟的背,消失在了走廊的深处。

像是交替着出现一样,艾丝妲在这之后从社务所的门里面出来了——

她换上了浴衣。

以淡紫色作为基调,点缀着紫阳花的纹饰,在身中段的黄色系带上则是绣上了刺球的图案。头发则是重新扎过了,标志性的小小的侧马尾仍然保留的同时,其他散发用精巧的方式在脑后扎成玫瑰形,在她粉色的头发下显得相得益彰。

“阮梅看到我之前很随意的穿着执意要让我重新换一身。”艾丝妲挠挠脸颊,“她于是借用了主人家的一套衣服,不管怎么说……总是很有这种自己真的来了祭典的感觉的嘛。”

“……很适合你……”

星露出了尴尬的微笑,她的意思大约也包含着自己很喜欢这种装束,有点想要也来一份。但果然还是不想碰见天才们的聚会然后又被调侃。

“没事,我把我的那个花球的发夹给你也扎一下头发。”

艾丝妲走近星,把自己头发上的上面挂着一个绣球的发饰取下来,来到星的背后。

星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撩起来了,有点痒,随着身后的人手中舞动了一阵,她感觉自己的头发一部分也被束起来了。

“OK!也很可爱!”

艾丝妲拍拍星的肩膀以表示自己已经把头发扎好了,她掏出手机让星确认自己的头发。

被简单扎出三叶草的形状配合上发饰上的花球,整体姑且也有了像是准备过了的意思。

“说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呢,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星球的自转周期和24小时差了多少,不过确实是和黑塔和螺丝他们聊了一会儿,屋里面的时钟似乎坏掉了的样子所以我也没有很好的把控时间。我们现在就继续去逛吧!”

艾丝妲因为没有提着果汁,很自然地就在并肩前进的时候碰到了星的手,然后就拉住了她的手。


重新回到人流湍急声音嘈杂的环境,她们已经习惯了被挤来挤去的感觉。星能感受到艾丝妲的手上出了很多汗。

“那个,似乎是刨冰摊吧,我去买点刨冰?”

星拉着艾丝妲的手微微用力,以表示自己要朝刨冰摊上去。

“没事,我正好去买一点肉串,这时候我们就可以各自排着各自的队伍就好。待会直接在樱花树那里集合好了。”

“好,没问题。”

星短暂地松开了艾丝妲的手,她的目光转移到了前面的摊位上。制作刨冰的机器嗡嗡地运作着,里面的冰沙被卷起又落下。她又无所事事地看着排在前面的人,这一位似乎是空间站的温世玲,小个子很努力地站起来给摊主付硬币的样子看上去挺需要帮忙的,于是星帮她接过了硬币。

沉甸甸的,物品的触感是六个五十元的硬币。

星的疑惑直到她付给摊主五百元买了两份两百元的刨冰开始升起:找来的仍然是两个五十元的硬币。直到现在,她碰上的摊子找零都是以五十元硬币出现的。这个星球的通用货币是有五十元、一百元、两百元、五百元的硬币的。其上则是以一千元及以上形式出现的纸币。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凑巧。

“艾丝妲,问个小小的问题。”

星在两人都购买完毕集合的时候,向她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鸡肉串的找零是怎么找的呢。

艾丝妲掏出了她的12个五十元硬币。两串四百块,以一千块支付,找零12个五十元硬币六百块。

这的的确确有点儿不大对劲了。

“为什么我们的找零全都是五十元的硬币呢?”艾丝妲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很有一个聊天话题的那种感觉。”

“你当初应该没有过颁布什么必须找零使用五十元硬币的规定吧。”星露出了明知自己说的是废话还是非要说出来的表情。

“但这样看来似乎只能是主办层面才能做到的事情吧。”艾丝妲以轻快的语气说出这一番话,“找回来的零钱并没有金额变化,完全是公平的交易,只是单纯地用了面额最小的硬币完成了原本用一两个硬币可以达成的找零。”

星勺起来一口刨冰,又啃了还是温热的肉串,很奇怪的冰火交融感在嘴中盛开。她听着艾丝妲的讲话,自己也陷入了莫名的思考中。

“这是模仿的祭典,所以其实并没有什么传统一说……莫非是那个!神社!”

星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就是说啊,神社一般不都是有那种……供奉?在池水里在奉纳箱里在祭台上投下硬币,来求得神明的保佑那样子的。刚才我们不还是去了神社嘛。”

“那个神社并不是结缘的神社,不用投下五十元的硬币……”艾丝妲对于江户的习俗也有所了解,“而且刚才那个神社在今天并没有发挥祭神的职责,冷冷清清根本没什么人去向那边,也不会以这样的形式让大家多投一点给社主这一说啊。”

艾丝妲说着这样的推测,语速开始有一点提升,星知道这是艾丝妲真的对这样的奇怪现象产生了好奇。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少女,换言之是对身边什么事物都有敏感度的人,才能真正当好一个空间站这样庞大组织的管理。

“我大约知道你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我们来试试解开这个谜吧,当作祭典的额外节目。”


星没想到艾丝妲所做的第一件事是直接来到了她们刚买东西的冰摊,刨冰似乎已经在机器里见底了,摊主正在拿出冰桶里大块的冰放在机器里碾碎。

“是来买刨冰的吗?抱歉现在还在换冰……诶你不是买过了吗,刨冰掉在地上了吗?”

“抱歉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一只手撑着排列着各种颜色的糖浆的台面上,艾丝妲以十分正经的语气问道,“而是想要打听一件事。”

“为什么要用五十元来找零呢?”

像这样直接问出了口。

“等等等等等!”星立刻插嘴。

“为什么要打断我?”

“才不是问为什么打断呢!才不是问为什么打断呢!”

以两遍觉得十分惊讶的语气复述着的星充满了气势。、

“不是说要解谜吗!像那种侦探一样的,掏出各种什么放大镜呃……总之就是帅气地寻找蛛丝马迹然后最终解决这个问题……”

“我猜你对侦探一定有误解。询问可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能靠问解决的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总感觉微妙的不对劲!与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这根本没有经过我们一起共同思考吧……”

“小笨蛋,你这是大大的不对劲。”艾丝妲敲了敲星的头。星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摊主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你们二位真有趣啊,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

“诶——”星发出了疑问的长音。

“就是说啊,有运营方的家伙来我们这边逐个逐个地通知啊,‘异星的金主来我们星球举办活动,就是说为了显得我们这边有文化一点,你们就说为了祈求财运,我们这里有发放很多硬币的习俗,在钱包里发出叮叮的响声的话,就能引来代表财运的【存护】的瞥视这样子说的。’被对面这样子拜托了,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凭空这样子胡编听上去也很奇怪。但还是因为他们今次很关照我们,而且附近就有通用银行很快能换到零钱就去换了。”

“运营方的人临时来通知?而且他们也并不每人的联系方式都清楚吧,听上去是要一对一单独去联系呢?”

“是这样……但是觉得如此行动很麻烦的店面也很多的样子。我一开始也遇上了许多觉得这种行为很奇异的异星人,像那个人一样说明了之后,大家露出了看怪人但理解的眼神,到后面就觉得又麻烦又难过,就完全不会解释了,而且你们会觉得这么多硬币很重吧,要换回大面额的钱吗?”

星和艾丝妲把钱与和蔼的大叔换回了轻巧的纸币,但是疑惑却根本没有消失,这样子说话显得十分刻意而奇怪,运营方所以为什么要使用小额硬币呢?

“话说回来,”艾丝妲看着摊主磨着冰,再次开口,“那位运营方的向你提出愚蠢要求的,是一个年轻人对吧,高中生?或者甚至是初中生?”

摊主露出惊讶的神情,“确实是高中生,但这是怎么知道的呢?”

“刚才你对着频频关照自己的人使用了不很客气的‘运营方的家伙’这样的称呼吧,我们用的是没有敬平语体区别的通用语,但听起来你刚才对这样一个人物却用了很类似于称呼调皮的小孩子的称呼,所以就这样推断了……能说说对方长什么样子吗?”

“啊啊,嗯确实,就是总之身材比较矮小,左脸眼下有一个胎记……”

星对这个词有了反应。

“刚才在社务所,似乎有见到脸上有胎记的那样一个初中高中左右的孩子。他叫另外一个人大哥。”

“这样就可以了,那么,感谢您。”艾丝妲很有礼貌地对店主道谢。

“诶别急着走,小姑娘们,我再送你们两份刨冰吧!要什么味道的?”摊主大叔似乎有一种对着她们两人倒了苦水不好意思的感觉,要再送她们一点儿刨冰。

“那就,那个海滨口味的,和弹珠汽水味的吧。”


尝试着吃下一口弹珠汽水口味的刨冰,确实比上一个叫做蓝色贝洛伯格的带有了酸甜的口感,有一种人工加工式的口感。

“不给我吃一口吗?”

艾丝妲的脑袋突然凑近了星的肩膀,她露出的灿烂笑容连同身边的香气一同快速闯入星的思绪中。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一样,星歪了歪头,看向近在眼前的艾丝妲。

“我们的方向已经清楚了,想办法从那个从神社大殿里钻出来的一对孩子入手就好——所以奖励为我们的推理,喂我吃你的刨冰吧。”

星露出了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艾丝妲,后者则是眨了眨眼,微微张开了口。她没有办法,从已经快见底的刨冰里挖出来一小口,放入艾丝妲的嘴里。

“也来吃一口我的。啊——”

“诶——”星发出了完全不懂的声音,艾丝妲看准了星的嘴也微微张开,把自己的所谓海滨口味的刨冰塞到星嘴里,啊,原来是海盐的味道,这样想着,看着艾丝妲把勺子又抽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去了解这两个孩子呢?”

“回社务所。”


“那个眼镜子,似乎是神社主的儿子的样子吧,神社主也是祭典对接主办方的重要人物的样子,他的孩子来帮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从黑塔那里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说起来星还是没有办法和艾丝妲再次回到了社务所,少不了被黑塔揶揄了一通,螺丝咕姆似乎很在意果汁实际上在生物体层面和有机体的体感问题,正在和阮梅争论什么的样子,幸好这两位天才注意力没有放在星身上。

“这样的话,确实有理由,神社主的孩子出于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越俎代庖地代表主办方向小摊们下达了发放五十元硬币的要求,”星在经历和黑塔的拌嘴之后,力气有些流失一样的发表了总结。

“我有一个初步的猜想,你想要听一听吗?”艾丝妲露出了似乎有点像是受到了【神秘】的瞥视一样的笑容。“我们先沿途调查一下摊子是不是都用着五十元的硬币。然后我一边走一边和你说。”

在摊位附近的人数逐渐下降了,大家似乎都向一个固定的方向移动,是社务所另一端的鸟居,祭典的结束烟花的选址似乎就靠近那一边。这样的话想要看到各个摊位上的找零情况就比较方便,星一边吃着苹果糖一边想。

“要买一个那个吗?水悠悠,拿在手上转来转去的。”

“那个很占手吧,还是拿着吃的比较好。”

“真是馋不死你。”

她们来到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射击摊,气球都打中了的话就会有奖品之类的。艾丝妲说着难度太低了之类的话和星打赌,比赛而且还要互相干扰才有点意思。于是星和艾丝妲就在对方的挠痒痒攻击和杂音干扰之下全中了标靶,整天打架的人确实不一样。当然,她们付账之后的找零也确实是五十元的硬币。

“所以说,我是觉得有一种可能。”艾丝妲放开了缠着星的手臂,从摊主那里接过来属于满分的挂件给星别在她身上的带子上,“不如说是我对这个问题的解答。”

“你说说看吧。”

“我是在逛摊的过程中发现的,简而言之,就是对付小偷用的吧。”

“单纯的考虑就可以明白了,无论什么零钱都用五十元来找的话,钱在物理意义上就会变多。我们平时用非实体支付用的多可能会忘掉这一点。”

艾丝妲口口声声之前批判着星作出侦探一样考虑的决定,现在自己倒是作起了侦探揭晓时候的做派。星捏了捏艾丝妲的脸让她把这种气势消下去。

“你想想,找来的零钱会去哪里?当然就是我们的钱包,因此变得鼓鼓囊囊的钱包。”

艾丝妲把星随便摸上脸的手轻轻拨开,从手上的提袋中掏出钱包,被五十元硬币占满的,能发出被摊主们称作招来财运的沉重声音。

“在祭典上人们买东西一定很多吧,他们越是买东西,越是多的硬币就聚集在手上。那这钱包的重量就会比一般的情况重很多,我还事先了解过,这个星球不是很能自给自足的星球,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活动举办的话,几乎可以说整个大陆上的犯罪者肯定会使尽浑身解数,其实我们在这之前也对这边加强了安保工作,大规模的混乱和明显的抢劫之类的事件肯定不会发生,但是——”

艾丝妲故意像揭晓真相那样子拖了长音,她一边解说着,一边也像是感到口渴一样清了清嗓子。星于是停驻在一个饮品摊前,点了两杯散发出妖艳光芒的饮料。这间店铺倒像是完全没有听从主办的意思,直接很正当的找来了两百元的硬币而不是五十元。

“小偷小摸之类的即使我们空间站方竭尽全力也没法控制吧,祭典主办自然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对策,但是使用一些小技巧就可以很有效的控制了吧。就像这个钱包,比那种里面轻量的钱包来说,哪个更容易被偷走呢?”

“确实是事先更容易对有一定重量的钱包有所注意……”星摸摸下巴露出思考的表情。

重量更加充足的钱包充斥着存在感,无论是直接挂在衣服上,还是放在常服的口袋里,亦或是放在提包提袋里面,人们都能够更明确的感知到那里有物品停留着。因此相对来讲就更难被小偷这样心怀不轨的人偷走……

“孩子们也有身为社主家的责任感,也想尽可能使我们的体验变好,说不定能借此在星际间有一些好的形象,于是用自己的方法帮助整个祭典的管理,是个好孩子呀。”

艾丝妲拍拍手表示自己已经把推理说完了,她露出了胜利者的、带有孩子气的笑容向着星炫耀着。星对这样的艾丝妲完全没有办法,于是也露出了“好厉害”以及“真是服了你了”并行的表情重新牵起了手。

“很厉害哦,那么接下来奖励你,我们就去看烟花吧,马上似乎是午夜了。”

“本来也要去的嘛!这哪能算奖励!”

艾丝妲不满地撇撇嘴,但也起身向鸟居走去。


在路上遇到了空间站的警备力量,为了避免出现意外的职员在这样的时候也要认真工作,还真是辛苦啊,艾丝妲向他们询问了这样的日子小偷的数量如何,回答则是几乎没有,似乎是印证了艾丝妲的猜想一样。

“辛苦你们了,祭典结束了还要协助居民收拾吗?”星向他们提问。

“这个确实就不在我们负责的范围内了。”警备员露出了马上就要解放的安心笑容。“我们就站岗到烟花结束。”

代表热闹氛围的太鼓声开始逐渐稀疏了,也从侧面昭示烟花秀即将开始。

“有一个隐秘的好地方,看烟花很不错,我们直接去那里吧。”

艾丝妲显然是早有准备,她拉着星穿越祭典外围的树海和摊位群,提灯开始逐渐熄灭了,似乎是整场祭典都在为这个即将到来的盛宴造势。

两人在一座小山丘的顶端止步,竖着星近神社的神碑下正好有一块低矮的石台,两人席地而坐后,艾丝妲用手灵巧地从星手提的袋子里捏出一个方才买的小蛋糕,她一边吃一边发表感想。

“祭典马上就要到末尾了,感觉时间真的很快就溜走了……”

“我还没有吃够……”

“你这小馋包……”

艾丝妲边笑着边发出了很惋惜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叹息声,天穹上绽放了属于今夜的第一朵烟花。

“星,你看,刨冰会融化,烟花会消失,我们难得相处的时间也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星也无言地喝了一口弹珠汽水——这次是真的弹珠汽水而不是汽水味的刨冰,她的视线飘离了艾丝妲的脸,转而朝向天空上的烟花,在耀眼的烟花下,原本闪亮的繁星也消失了踪影。星想着,弹珠汽水的碳酸在冷却下来的氛围里,只剩下些许呛人的感觉。美味减半了,真可惜。器乐声已经停下,提灯已经熄灭。眼前只有原本应该是整个祭典的点睛之笔的烟花秀,但却因为它作为祭典终结的标志而感到惋惜与遗憾。知道劝解和抱怨都并无意义的星,选择把手搭在艾丝妲的肩上以表安慰。

“星……”

星的眼前突然地现出了艾丝妲那充盈了悲郁的眼瞳,随后唇上感受到了冰冷的触感。星的眼睛突然睁大,她感觉自己的鼻子和艾丝妲的挤在了一起,她的鼻子鼻梁不高,小小的样子。她的嘴唇全都是刚才的各种食物的香气,都是甜食,有挺多人工香精的添加剂,现在怎么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呢。

星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水好多,黏黏的,很烦。烟花在艾丝妲的面容背后炸开,感觉声音都离自己远去了。突然,她感觉艾丝妲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后脑勺,艾丝妲的舌头很巧妙的进攻着她自己的,星感觉艾丝妲放在她头后的手用了力气,把自己向另一边拉去。

看着我。星感受到她无声的呼喊。

今天如此的短暂,却不看着我吗。

星她的手并没能移动,即使艾丝妲的另一只手已经与她十指相扣。她的吻深沉而热烈,替代了被烟花掩埋的通明的月光。她如同烈阳一般绽放,像是整个祭典自己也并不甘心结束。明明眼前的女孩正在向自己展示她的漫长的爱。

啊,星突然想起了她提出的谜题。

现在想想,那个推理不是全是破绽吗。因为自己到后面逐渐沉浸在思考这样的问题里,她才会随口说了一个并不严谨的答案。

但是时间过的真的好快,等到了烟花一结束,是不是大家都会把摊子撤走了呢?空间的大家也会撤离这个星球,这里又会变回冷清的地方了对吧?

天下的筵席最终还是会散的……吧?

星的脑海里闪过了天空冷却后,摊位撤走了的,遍地狼藉的祭典场地——

散场的空旷星空。

我懂了,艾丝妲。

星的眼神中迸射出光芒。

(提问点:在此刻,全部的线索与提示已经提供完毕,据此可以推导出所谓“五十元硬币之谜”,如若愿意可以尝试推理。)



“你在我亲你的时候获得了真的答案的灵感?”

艾丝妲有点哭笑不得,她很生气地、狠狠地用拳头锤星。星露出了“没办法”的笑,她很擅长表达这种笑容。

“首先我来问问我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就是社主儿子对于小偷的对策。”

星和艾丝妲面对面坐着,烟花真的冷却了下来,从小山丘的上面,可以看到空间站已经在遥远的地点着陆了,空间站的站员们也陆陆续续地坐上的返程的交通工具。摊主们则是把自己的摊子开始折叠收起,祭典确确实实地结束了。

“有三个反驳点。”

“第一、这可以说是正大光明的计策,完全不必要编出一个蹩脚的所谓文化啊存护的瞥视之类的理由,这样的理由只会让人觉得尴尬。堂堂正正地说明清楚我们要防止小偷,难道不是更能引起客人的注意吗?”

“诶——不是可以说有什么祭典沉浸感之类的吗——”

“你以为你是在玩什么开放世界角色扮演游戏需要有沉浸感吗!”

好像是什么奇怪的言论,艾丝妲就当忘记了不要去追究了吧。

“第二则是,小鬼想到这么伟大的想法,先不论究竟要不要邀功或者是让大家知道,就是为了更好的推行,他也可以叫我们空间站方,或者是本星球运营方来帮助他们啊,没必要自己或者是叫手下的小弟来干。”

“就算你这么说……”

的确,这都还是只能是感觉上不通,逻辑上不通,并不能算理论上不能成立。于是,星又说出了第三点。

“从根本上来讲,即使以五十元硬币找零,钱包其实也是不会变重的。”

艾丝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随即也睁大了眼睛。

“因为我们在做实验,所以才会每次都用大面额的钱让店主找零,但是如果是一般的游客甚至是没带钱包这种用来装实体货币的呢?”

“用上一次找来的零钱支付下一次的花销……”

“没错,零钱并没有理由在钱包里面堆积,因为大家都会觉得钱包很重是一件并不舒服的事,理所应当的,空间站的人也不会希望携带大量的硬币回站,为了这样的数量的钱专门兑换回信用点也很麻烦。以货摊的售价来说,大家都卖着普遍两三百块的东西,买这样的东西,即使使用五十元的时候需要计数也不是很难以令人接受的事。”

星站起身,艾丝妲也跟着她一起站起来。

“我们去看答案吧。”


“我之前确实没有仔细地和你说明白那一对大哥和小弟究竟说了些什么。”

星以一种说仙舟相声的语调复述了一遍他们的对话——

——大哥,你拿到了吗。

——拿下来了,时间看来只能到时候安回去的时候再调好了。其他的怎么样?

——只有一支是红色的。

——没问题,至少比手机好。

“你还记得社务所的时钟坏掉了吗。你因此和黑塔他们聊天忘了时间。”

“啊!也就是说,他们前两句话的意思是——”

“他们‘拿到了’时钟的电池,但时钟会停,因此就是时间只能在安回去的时候重新调好。”

星跳舞般行走着,在提灯都熄灭,没有多少电灯的夜里,她们的表情也模糊不清。

“拿下来了电池,那肯定是要用在什么需要用电池的东西上。”

只有一支是红色的,比手机好的东西。

“需要用电池,有复数个,分红色的和不是红色的,具有和手机的某种功能类似并且更加优良的,量词是‘支’的物品……看,他们带着答案来了。”

高台的后方浮现出一个红色的圆点,随后紧跟其后的是许许多多的,暗色的白色光点。光点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摇晃,时而变为长条形,与其他的光束交错,没错,只有一道是红光,其他的都是白色的光。

不是提灯,也不是什么幽灵鬼火。那是更加现代的,更加眼熟的,丝毫与风雅不沾边的灯光。

“手电筒……”

艾丝妲低声地说出光源的名字。

“社内的孩子们,要使用手电筒。并且根据对话,他们偷偷拿了时钟的电池,又是擅自与摊主们交代了蹩脚的理由。看见我之后,立刻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跑开,这都证明他们所要做的事,都应该是自作主张的小聪明。”

数以几十计的光芒在毫无人影的祭典结束区域中逐渐向这一边靠近。偶尔能凭借照到人身上的灯光看到孩子们的影子。站在最前面的,手上拿着红色灯光的,正是那个眼镜子,社主的儿子。

“他们快看见我们了,最后来说明五十元硬币吧。五十元硬币被在祭典上广泛传播了,其实增加了什么呢?不是增加了钱包里面五十元硬币的数量,而是——”

“交易中流通运转的五十元硬币数……啊!”

艾丝妲似乎把眼前的孩子们在深夜使用手电筒搜索什么的样子和五十元硬币联结了起来。


星和艾丝妲站在了他们面前。

“岂止是十个二十个,各家店铺在这样的日子,销售额都不会低,按照每个店铺准备千个左右的五十元硬币,整个祭典摊位数也以千计数,之后都是概率问题,但整体来说,在这样庞大的硬币数目交易的情况下,从中衍生出的什么东西也会增加呢。”

这次并不是提问,而是向面前的,孩子们的质询。他们的许多人,手中口袋里已经开始攥着在这样广阔的地点中,客人们以各种理由遗失、舍弃的五十元硬币。在众多交错的手电筒中,闪烁着细小的光芒,星叉着腰,想着,就像漫天的繁星一样。

“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你们就能够想到能以这样的方式增加一笔额外的收入,真是聪明的家伙。五十元硬币之谜,就是为了委婉而合理地捡取更多的零钱吧。”

社主的儿子咬着牙,瞪视着面前的两位异星人。

“你们……”

“最好不要和我们发生争执比较好,我们也没有要求你们负责或者归还之类的,说起来这本来也只能算小伎俩……”

“异星人!你们还指责我们!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我们……我们的生活被搞得一团糟!”领头的社主之子突然打断了星的讲话,爆发出带有哭腔的稚嫩的吼声。

在没法连成完整语言的孩子的哭诉声中,星和艾丝妲只能听见只言片语的关键词。

早先预定的包场要求,选址、摧毁、搬迁与斗争,流离失所的孩子们,拼了命的生存。

“为了这场祭典,你们的顶头上司,以算准了压榨和内斗的价格包场全星。但是这样的利润来说,选在哪里开办这所谓的祭典,哪里就要遭殃。祭典像是选择了全星的新的殖民地!”

其他的孩子以巨大的沉默压抑了整个空间。

“还要用道德来指责我们吗?我好歹是社主家里的人,还有一点可怜的权威和其他地区的势力掰掰手腕。我身后的兄弟姐妹们,都已经是家没处回饭没得吃的人了……”社主之子的声音小了下去。似乎是终于感到害怕了一样察觉到眼前人的身份。

艾丝妲过于震惊于事件的发展,她有点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看向身边的星,但她惊奇地发现,星的脸上仍旧挂着微笑。

“别急,所以我也早就在揭晓这一切的时候,找好了最后的答案。”

“艾丝妲,不是说祭典结束的太快了吗。来,我们续一天。这次,换我来邀请你。”


以直接邀请和自由经济举办式的资金注入祭典当地的地方社务后,祭典以惊人的执行力在第二天的白天重建了,又在第二天的傍晚再度举办。

“虽然是一样的风景,但是这周围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了呀。”

不再有忧愁的孩子们,也不再有抓在手里一把的五十元硬币。

艾丝妲和星再一次坐在了满天繁星之下。这次艾丝妲不再想着非要亲吻了,她已经看到了星那一对闪闪发亮的眼眸。

她和艾丝妲终究不一样。星和艾丝妲(Aster)都是繁星,不同的是,艾丝妲的眼里,只有她最中意的那一颗,但星是开拓的一员,她那闪着漂亮星光的眼里,装着的始终是他人身后的缀满天穹的,下一片繁星。

“但没关系,唯有今晚我能抓住飞向远方的流星,倒也足够了,不如说我能让短暂地让流星为我掉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对吧。”

艾丝妲以湿润的眼看着星,星今天也换上了浴衣。纯正的黑色,有点像男士的浴衣,但是头上仍然还是昨天艾丝妲赠给她的那个发饰。星又露出了那个尴尬的微笑,随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艾丝妲的头。

今夜没有烟火,唯有漫天星辰为她们闪耀。





占小便宜是大福

「荧魈」异乡之风,吹向何方

「荧魈」异乡之风,吹向何方


本文为荧X魈,不分左右位,清水,可能有OOC,请观者酌情观看。


——

“陪我去一趟蒙德吧。”

魈在穿行于世界的黑暗面之时,仍会想起那个金发少女的身影。

她是荧,是重天之外降临于此的旅行者,她行至何处,便能获得七天神像的认可,得到当地的元素之力。她的实力深不可测,她战斗的技巧灿若繁星。光芒流泻于她的剑尖,微笑绽放于她的嘴角。

近来,帝君通过「契约」献出了神之心后,取而代之的,是代表人治的璃月七星。帝君悠闲漫游于市坊街巷里,但是仙人却无法停歇——特别是“护法夜叉”。他在暗处行走,斩除业障,在世间的另一面庇护这颗海边的明珠。

这样的两人,在「帝君之死......

「荧魈」异乡之风,吹向何方


本文为荧X魈,不分左右位,清水,可能有OOC,请观者酌情观看。


——

“陪我去一趟蒙德吧。”

魈在穿行于世界的黑暗面之时,仍会想起那个金发少女的身影。

她是荧,是重天之外降临于此的旅行者,她行至何处,便能获得七天神像的认可,得到当地的元素之力。她的实力深不可测,她战斗的技巧灿若繁星。光芒流泻于她的剑尖,微笑绽放于她的嘴角。

近来,帝君通过「契约」献出了神之心后,取而代之的,是代表人治的璃月七星。帝君悠闲漫游于市坊街巷里,但是仙人却无法停歇——特别是“护法夜叉”。他在暗处行走,斩除业障,在世间的另一面庇护这颗海边的明珠。

这样的两人,在「帝君之死」事件中相遇了。

“你的‘神之眼’,是风系的呢,这样一来,是不是要去一趟被风眷恋的自由之乡呢?和我一起,感受一下仙人的休假,如何?”

“不必了。”魈的回答简洁直白。

“真不给面子,诺,那先去一趟望舒客栈的厨房如何——你啊,只吃过言笑做的杏仁豆腐,可别忘了我身边这个家伙可是做菜的一把好手!”派蒙飞到魈身旁,说着。

魈本想抬手拒绝,但是一阵突袭的寒风朝魈的小腹袭去。魈的本能使得向另一边闪避——同时被一根宽岩柱阻挡——魈吃下了这次寒风的侵袭。

他看见了,眼前的少女正将剑举于中段,剑上正闪烁着微弱的荧光。、

“我早就猜到你会拒绝,那,不如用手里的武器来说服对方吧。”

魈本想着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展开,但后退的路又被几根宽岩柱挡住了,魈想起来了,这是荒星——荧岩元素的凝聚。这样岩元素的凝聚,使魈想起了璃月的神明的岩脊。

魈全身上下的肌肉开始绷紧,他的确想会会荧。又或者说,少女无言的温和微笑有一种无形的引力,使得不甚热爱、被迫争斗的魈有冲上前的冲动。

荧在引诱我进攻,魈的大脑瞬间开始飞速转动,这时若是除魔时的魈,他一定会尝试迂回作战,可是这次,他背抵荒星,借力一蹬,向前冲出去。

风元素在魈的身体上凝聚,随后——直刺向荧,周围的空气开始发出悲鸣,风的流转开始加速——荧的手中也捕获了风。随着高压的风吹出,风与风之间高速碰撞,魈的身形被逼停。但是这早在魈的预料之中,他立刻刺出长枪,虚对上荧附着着岩元素的剑,紧跟着立刻接上一记上挑,弹开剑刃之后,魈的枪在身后短暂挥过,又从左方向右挥出一文字斩。荧的剑之前摆在上段,这时立刻接下斜斩。两把武器在空中对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枪尖吹出短风,在快速回缩又接上了小连刺,荧的剑在空中划出向上的横向圆弧,挥挡下了连刺,又接了一次上段斩,魈的右脚正前方跨出一步,用强力挥开剑刃,又再次从地上挥出上挑,却又被荧的高速后撤所闪避。

凝聚!魈再次被绿色的风元素所包裹,他看准荧刚后撤身形不稳,将手中的枪投枪出手,用力冲刺——天上砸下荒星,直击魈的上身,岩柱随即破碎。再一眨眼间,荧的风刃又至。剑刃架在魈的肩上,剑光闪耀,金发翻飞。

魈中计了,或者说,他以前确实没有对上过可以同时用上两种以上元素的人,在思维的死角中,他忽略了不同元素在同一人身上所衍生出来的丰富策略,他落败了。

荧帅气地把剑向空中一扔,立刻跑上前查看魈的状况:“魈——没事吧……哎呦!”

她平地摔在了魈身上。

躺在地上的魈看到了头摔在自己肚子上的荧,落败时紧皱的眉也渐渐舒展开。他的嘴角略微上扬。

“切,这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嘛。”


——

“我想,现在需要有人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魈身体半靠在岩石上,荧刚刚收好“寻仙的美食家”,一盘看上去光滑细腻的杏仁豆腐正端在她手上,一只不知从哪里取出来的勺子握在另一只手上,荧刚舀了一勺豆腐,面带微笑,轻轻把勺送到魈嘴边,说着:“啊——”

派蒙在空中上下跳着,“魈!荧她要喂你吃啊!”

“这不奇怪吗?我的手,还不至于到不能进食的地步。”

魈刚想抬起手接过勺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两个小荒星固定在了石头上,他本想挣扎,又发现如果自己发力挣脱,一来伤势势必要加重,二来也有可能撞到荧,甚至把她做的杏仁豆腐打翻。

“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要羞辱我?”魈的青色眼角微微吊起。

“别紧张,魈,在人类社会中,这是朋友之间表示友好的方式。”荧仍然还是微笑着,只是怎么看都不对劲。

“诶?是吗?为什么我所知道的是一般恋人之间的话这样做的比较多?”派蒙发现了旅行者也准备了自己的一份,便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混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恋人?”魈仔细地咀嚼着这个词。

“魈——再不快吃,刚出炉的口感要消失了!”荧打断了魈的思绪,“真是的,有人喂你吃还不好!来,快点,啊——”

魈没有办法,只好张开了嘴。微微热的豆腐外包裹着一层细糖与薄荷熬出来的凝胶状的物质,增加了豆腐透明度,使它晶莹剔透的同时,又使得它的口感更偏向甜味,原本的杏仁由苦杏仁更换成了甜杏仁,搭配上小小的奶布丁和芋圆,这道菜被荧改制成了一道别具一格的甜品。

“这样的杏仁豆腐,你肯定没有吃过吧!荧的特别改制版哦!”

“等——等!”荧马上又舀起一勺,又向魈嘴里送去,“我知道你下意识肯定会说不好吃,来,多尝几口嘛,来,啊——”

时光从指缝中,从勺尖,从两人的四目相对旁流过,太阳要升起了,它从东方的角落平稳的浮出水面,鸟鸣声唤起了早晨。

“走吧,魈,就当做一个梦,一场短暂的白日梦,甜的像刚才那份杏仁豆腐的幻梦,既然过往的杏仁豆腐是回忆,那就让接下来我们的旅程成为刚才那份甜杏仁豆腐好了。”

魈低头看去,手上束缚着的荒星已经消失了,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他知道,荧应该是在豆腐中加了一些疗伤药物。

“走吧。”


——

“风与牧歌之城,蒙德。这里栖息着自由的羽翼,孕育着酒与诗。奔行于林野于高原,你在大多数时候都能感受到风神巴巴托斯对这片土地的垂青与眷恋。漫步于蒙德城内,感受不时飘过的蒲公英的飞絮和酒的香气,你将流连沉醉于这片美好自由的小世界。”

“蒙德的酒不同于璃月那香郁醇厚的酒,它清淡,十里飘香,唇齿留香,喝过了这里的酒,就忘不掉它的美了。在酒自然的微辣中掺杂了果物的香甜或是植物的青涩,这样的酒,反而要刚酿成,味道还有一些清新时品质最上。甚至就连风神自己也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

“身为荧的向导,我感觉我完全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呢……”

“旅行,就是应当好好了解旅途的每一片风土人情嘛。”

“听说,你是这里的‘荣誉骑士’?”

“这个称号说实话真的太羞耻了,我只是帮风神打了打工,驯服了一下风魔龙而已……”

“这可不只是‘而已’的程度吧!”派蒙飞去敲了一下荧的脑袋。

“风神?看样子,你和他很熟。”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到一个地方去,原本是应该质问这里的神明是否掳走了我的亲人,结果到最后反而和他们关系都混到不错的地步。”

在闲聊中,荧和魈到了蒙德城。

“欢迎,荣誉骑士和她的友人,还有小派蒙,愿风神护佑你们——”

“怀尔德,一大早还是很有精神呢。”

清晨将尽,午前的蒙德比起璃月,少了一份人声鼎沸,多了一份琴音流转,道路间,早餐中水果与甜点的气息尚未散尽,又有着蒙德特有的恬淡清雅的蒲公英酒的味道。

“魈,我们直接去酒馆吧,直奔正题,说不定还能遇上蒙德城最好的吟游诗人呢。”

“……”魈默然凝视着荧。

“怎么,莫非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吗?”荧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

“以普遍理性而言,我……没有你们人类所使用的货币。”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噗哈——刚才这句话使我想起了某位会说出和这差不多话的人。”派蒙发出了古怪的笑容。

“安心,”荧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腰包,“旅行冒险的又一个好处就是富可敌国。养你的帝君一辈子都没问题。”

“……”魈又无言地盯着荧。“好了好了,快走吧~”荧拉起魈的衣服,露出了灿烂的笑。

推开“天使的馈赠”的木门,一阵独属于木屋酒吧的气息便豁然充斥了鼻间。“不用木桶酿的蒲公英酒就像缺了光环的天使。”荧现在还记得那个得了迪卢克特许进入酒馆,喝得脸颊通红的某个绿色的吟游诗人的话。

很巧,今天是迪卢克当班,而在吧台前,绿色的吟游诗人也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点着地,一只脚搭在高脚凳的横栏杆上——这样的坐姿确实很“温迪”。

“欢迎……是你啊,那不招呼了,你随便坐。”摇晃着摇酒壶的迪卢克朝门口瞄了一眼,又继续开始招待其他客人。

“哦呀,两缕异乡的风吹进了这间老旧的酒馆啊,欢迎欢迎~”温迪晃着小腿,朝旅行者他们招手。

“名字是魈,请多指教了。”

“原先说要带着我的这位朋友在蒙德城转转,现在大诗人就落座酒馆,优先级一瞬间就比什么都高了哟。”荧和大家都寒暄了几句,便将魈拉到柜台前:“你要点些什么?最传统的外国人必点蒲公英酒?还是说要点鸡尾酒?果酒?还是说无酒精?先说好,这酒再烈也烈不过至冬和璃月的酒啊。”

“我就先来一杯蒲公英酒吧。”

“好嘞,那迪卢克老爷,一杯最上等蒲公英酒,一杯‘辛德瑞拉’,一套‘乐团四部曲’,一杯900甜度的苹果酿。乐团四部曲按照温迪的演奏章节数上就行。”

“老板大气!”温迪两眼发光地从迪卢克手上接下那杯上了甜度的苹果酿。“真是,有了美酒在手边,诗吟的歌声都更加清澈纯粹了呢——”

“挺专业的嘛……”魈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从迪卢克老爷那里接下了蒲公英酒。

“念在你想得起来我,姑且原谅你点的是无酒精!”派蒙飞到迪卢克那里也接下了“辛德瑞拉”,在吧台上开始喝起来。

“那么,酒饮方毕,琴奏且歌。”温迪拨动了手边的琴,跳下了高脚凳。与此同时,“序章”也被迪卢克端到了荧面前。

琴声,响起——


今日我无心读起书中闲页

却偶见鸟羽一根落在书旁

我想起那对爱人书信飞递

最终只留下纸上泪痕两行


男女的爱情本先纯粹美好

不见面容也不悔纸短情长

一封信笺见证两人的微笑

分隔却也使他们暗自神伤


高塔暴君虽掀起千里风暴

亦惊叹爱慕女子美貌异常

他命令手下爪牙舟车劳顿

誓要带回女子夺她的忠良


信中哭诉使男子怒发冲冠

他执起利剑登船将要远航

破晓的风撑起了他的帆桨

剑锋上染着了淬琢的银光


我哀叹他的剑技无人可抵

终归劈不开铁铸似的风墙

女子初见心上人的那一刻

鲜血浸撒了那个孤行的王


后来我听说高塔坍塌倾倒

鸳鸯的尸骨也结束了流亡

我想起那插着银剑的墓冢

鸟儿正伫立其上眺望远方


“喔喔,是新诗!”

“好曲,好酒!这就是‘无上的馈赠’吗?手中三百摩拉的苹果酿突然感觉变成了三万摩拉的乐团!说起来,刚才荣誉骑士好像就点了一套。我也好想一遍听温迪的歌声一遍喝一杯迪卢克老爷亲手调的‘间奏’啊。”

荧看向身边的魈,他闭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荧便轻轻戳了戳他:“入迷了?只能说真不愧是全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呢。”

过了好一会儿,魈才睁开了眼:“我,有所感怀,我心中的谜题,答案或许将要浮出水面。”

“嗯?是吗?那就更不虚此行了。如何?继续听吗?还是说其实你也想要一套‘乐团’?”

“……”魈淡淡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微笑。

“安心,我懂啦——迪卢克老爷,再来一套‘乐团’,‘高潮’降到300甜度,一杯‘湖间星落’,一杯‘红粉佳人’,一杯‘风间教堂’。”

“老板真大气!”全酒馆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顺带一提,派蒙的“风间教堂”还是无酒精,卡曼橘配上配上苹果强化口感的柠檬汁就是所谓的“风间教堂”。派蒙尝了一口便表示“这不还是无酒精!”但还是喝得很起劲。

“谢谢老板的‘湖间星落’!”温迪单手抱着他的诗琴,另一手接过高脚杯,“友人相聚,还是要开怀畅饮的嘛——”

“美酒虽好,切忌贪杯。”迪卢克又把“红粉佳人”传给荧。

“喂——我说你们酒量真大,人家迪卢克老爷最喜欢的可就是喝醉了以后乱点高级酒的有钱人……呵呵,开玩笑的。”

“不许暴露本性!”派蒙朝着温迪做了一个鬼脸。

“对了,风……温迪,对吧,有个问题想问,为什么你要做吟游诗人呢?”

“诶?要问为什么吗?蒙德可是「自由」的城邦,对于这里的所有人,「自由」不正是永恒的宗旨吗?哈哈,不过这句话对于璃月人而言,一时间可能不会非常认同吧——”

“真正做自由而散漫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迪卢克换班下来,也坐在了吧台前,“像你这种,啧,真少见。”

“我踏上每一段未知的旅途,除了寻找我的哥哥,更有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契约,最容易让人想到责任,但其实责任和自由其实并不矛盾。”

“听说最近帝君仙逝,”说起这句话温迪感觉像是憋着笑,“他没有选下一任岩神,反而让七星掌权,璃月从‘神治’走向‘人治’,这不正是如此?他发现自己责任之尽,要开始享受自由了。”

“这……”

“不如跳过这个沉重的话题吧!”派蒙看上去就不适合应对严肃场合,“不如想想吃些什么?或是下午去哪里转转?”

魈突然有些摇晃的站起身,荧立刻上前搀扶着他。“温迪,稍微有点太明显啦。”她凑到吟游诗人边上耳语了几句,又对大家说:“魈可能有点不胜酒力。那迪卢克老爷,温迪,我们就先行告退咯

在正午的灿阳之下,微暖的煦风,轻柔地从远方靠近,指引着旅人前方的路,随着诗的吟咏与酒的醇香,今天的蒙德城仍旧惬意舒适而略有喧哗。

看见平日从不轻易展露表情的魈略微露出慌张的表情,荧摆出了有些使坏的笑,轻轻将自己的手搁到魈的后脑勺上,用他的额头磕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不必用千年的「责任」与「契约」压榨了自我的灵魂唷,”荧最后总结道,“让这永贯汝身的风来告诉你答案吧。”

在那一天,异乡的风拂过街巷,溶入诗酒,飘向教堂,拂掠过图书馆与音乐厅,又再度吹向它所该在的远方。只是,这过分刚毅的风,也略带上了柔和与烟火气,也带上了点滴星光。

MeteorKai

你是我的宿命,是我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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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星星,我看到了你。

我看到一片花海,我看到有人在花瓣中起舞;

黑色的曼陀罗花啊,请把她带到我的身边;

沉默的精灵们啊,请你们为她加冕;

就像夜空一样,深邃而又神秘的公主;

我摘下花中最纯粹的一朵,轻轻刺入手心;

舞者渐渐远去,枝叶慢慢凋零;

只剩下那朵花的哭声,印在了我的血液里。”


泰拉世界的夏天,总是充满了仿佛脱离于现实的热情。空气中翻腾的热浪融化了凛冬的寒冰,新的生命挣脱了束缚,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阳光、沙滩、烤肉摊前的食客、手捧奶茶的少女,和天灾完全对不上号的词语却在这时变得不再那么违和。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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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星星,我看到了你。

我看到一片花海,我看到有人在花瓣中起舞;

黑色的曼陀罗花啊,请把她带到我的身边;

沉默的精灵们啊,请你们为她加冕;

就像夜空一样,深邃而又神秘的公主;

我摘下花中最纯粹的一朵,轻轻刺入手心;

舞者渐渐远去,枝叶慢慢凋零;

只剩下那朵花的哭声,印在了我的血液里。”



泰拉世界的夏天,总是充满了仿佛脱离于现实的热情。空气中翻腾的热浪融化了凛冬的寒冰,新的生命挣脱了束缚,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阳光、沙滩、烤肉摊前的食客、手捧奶茶的少女,和天灾完全对不上号的词语却在这时变得不再那么违和。仿佛这里的人们一直如此,和朋友期待海边的日出、和家人探寻山间的涌泉、和恋人享受酒馆的音乐……

哥伦比亚度假岛的海湾,一艘舰船缓缓靠到了岸边。甲板上,无数眼睛闪光的泳装少女抱着腰间的泳圈,呼喊着简单的音节来表达对这片土地的问候。

虽然早就知道罗德岛的舰船是海陆两用形式的,但这么长时间的海上旅行,对于大部分干员来说却是第一次经历。

其中就包括这一个缩在寝室里盯着窗外大海的粉头发小女孩。

“叶凡娜,这就是你和我说过的大海,你也可以看到的吧。”

少女举着手中一个打满补丁的棕色布娃娃,后者看上去并不能和这个只有十多岁的女孩有一丝一毫的关联。两者把头倚靠在卧室的玻璃上,窗外的海面映起一阵波光,少女闭上眼,享受着惬意的午后时光。

时间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傍晚,两个孩子坐在高地的大树下,看着西边逐渐下沉的太阳,感受着不远处带来一丝温暖的海风。

“你知道吗,在这所房子的外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金色头发的女孩率先开口,打破了此时的沉寂。

“等到我出去之后,我要租一艘船,离开这片岛屿,到大洋的那一边看看。”

“大洋的那一边?”

“是啊,听说那里的国家,有非常先进的科学技术,还有很发达的医疗部门,我们的病或许也能得到治疗了!”

金头发的小女孩越说越兴奋,不经意露出了袖子下面成块的黑色结晶。

直到星星铺满整片天空,在树下熟睡的两个人才被前来搜寻的大人发现。

咚咚咚。

卧室的门发出响声,小女孩从睡梦中醒来,缓缓走到门前。

 



 医疗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件雪白色的大褂被它的主人脱下,轻轻地折放在两臂的环抱间。有人早已在门外的走廊上等候多时,还没等消毒设备的雾气消散,焦急的话语伴随着高跟鞋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凯尔希医生,埃琳娜她…怎么样了?”

凯尔希看了看眼前的这位深蓝色头发的黎博利,翻开了手中的体检册。

“呼吸血液以及各器官的反应都正常,估计是被一些噩梦吓到了,或许是之前的占…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个的。从之前的检查报告来看,只有最近一个月的源石反应比较异常。”凯尔希的视线微微抬起,“关于那个梦,在除愿望以外的其他因素对梦境进行改装之前,我们需要了解它进行审查的理由。”

“唉?”

“没什么,一本用来熬夜的书罢了。”凯尔希合上手里的小册子,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位富有气质的星象学者,“博士在找你,快去他的办公室吧;你妹妹的情况比较稳定,接下来由我们医疗部门的成员帮她做一下心理疏导就好……你放心没有华法琳,她在舰桥上。”

 

“啊啊害,这不小巫恋来咱们岛有一段时间了吗,看她整天把自己闷在卧室里,我作为绝对的领导者肯定是不会不去在意的啊。咱们这次的度假地点选在你的家乡嘛,想着你能对这附近的风土人情比较了解,”博士凑到耳边小声说,“而且你身为咱们罗德岛干员资料室的文学顾问,凯尔希那八卦婆娘肯定在她入职的时候问了一大堆问题,你可以看看能不能了解到这孩子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哎呀当然不是滥用职权,我这叫充分利用员工职能关心下属啦!就让你带她四处转转喽。”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粉头发女孩从博士办公室的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打量着面前的星极。

“可是博士,照看小孩子这种事,难道不应该交给赫默前辈和塞雷娅前辈吗?”

“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是指加深互相的感情。”

星极叹了口气,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拿着棕色布娃娃的孩子。与其说她的冷漠带给星极一种说不清楚的压迫感,倒不如说是她手中的那个娃娃,让星极略微有一丝胃里翻腾的感觉。

“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也没听医疗部门说最近录入过新干员的体检记录啊…”身为占星术的学者,星极的第六感对面前的这个孩子竟然产生了排斥。

 

海滩,无数人夏季的梦想。年轻的少男少女们一来到这里,就仿佛加上了一层名为青春的滤镜,我们可以看到昔日内向的男生和好朋友们勾肩搭背,可以听到不善言辞的女孩和闺蜜们的欢声笑语。不同种族的人们此时打破了平日的沉寂,互相伸出好奇的橄榄枝。

不过对于星极小姐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拒绝了一波又一波上前搭讪的男游客之后,星极气嘟嘟地坐在遮阳伞下面,不厌其烦地盯着右边椰树下两三个想要上前搭讪的年少黎博利,仿佛想通过犀利的眼神提前将他们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身着泳装的星极,无论摆出什么样的姿势和表情,都绝对是这片海滩最有魅力的存在。白皙的皮肤,深蓝的及腰长发,极具黎博利特色的大腿曲线,以及就算是仰着身子,把腰弯成弓形,都能保持挺立的前胸(你们搞占卜的都是把知识储存在什么地方啊真是的——蓝毒),都完美地诠释着“每个男人的梦想”这个词。

星极把手里的其中一杯饮料递给一旁的巫恋,而后者接过杯子以后,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谢谢,就又将头转到一边去了。

只有远处的人声和头顶不时响起的海鸥叫声充当着两个人的背景配乐。

再这么尴尬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星极想,得找点什么话题来聊聊。

“那个,小…巫恋?你平时在罗德岛都做些什么事情啊?”

好差劲的问题。

“和娃娃聊天、帮博士诅咒那些带着面具的人、和娃娃聊天、看博士和凯尔希医生深夜打情骂俏、和娃娃聊天、看博士偷偷和那个白色菲林下棋…”粉头发小女孩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上去很认真地在数。

呜哇,信息量好大…

“额额那,你身边的那个娃娃是…”

话一出口,星极就意识到自己问了貌似不该问的问题。

巫恋仿佛愣了一下。

“啊啊啊那个,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姐姐带你去烤肉怎么样啊?”

赫默前辈塞雷娅前辈快来救救我啊…

 

 “博士真是的…该说他体谅干员呢,还是说为了给自己省点麻烦就不在意其他的支出呢…”

交完旅店的房费,星极略发不解地看着博士拨给她们用于度假的钱数,又回头看了看坐在大堂沙发上和娃娃说话的巫恋,“既然博士这么说了,那我也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假期吧。”

酒店给的房间面向西边的大海,从窗户向外看去可以看到远处海与天空交界的地方已经被染成橘黄色,天空中的倒影亦或说是大海中的浮云,在夕阳的照耀下愈发地凸显立体;岸边的沙滩上仍有不少的游客也在一同欣赏着夕阳;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乘着稍带咸腥的海风飘向星极,她面向太阳,在露天阳台上支起一把沙滩椅,轻轻坐下之后闭上了眼睛。

将星极叫醒的,是落在鼻尖上的雨点。或许是受到夏季季风的影响,海边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对于本地长大的星极来说,当然也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只不过用这种方法叫醒人家,不就是为了看自己在雨中手忙脚乱的情形嘛。星极这么想着,小碎步冲进了客厅。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告诉星极,她这一觉睡了不短的时间。她倚靠在沙发背上,拿着浴巾擦拭着刚刚清洗过的头发;淡蓝色的睡衣由于身体和座位的挤压被微微拉扯,在昏黄的灯光下可以透过薄薄的棉纱看到星极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正在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着。

桌子上摆放着一盘外皮微焦的蛋糕,或许是因为颜色与灯光太过相似,星极这才注意到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块小小的长方体。

睡了这么长时间,连晚饭都忘了呢。星极扭头看了看巫恋房间早已关闭的木门,一边发出欣慰的浅笑声一边将还没晾干的头发捋起,咬了一口蛋糕。

“意外的,甜的恰到好处呢。”

 

“哇~这里真的有不少人啊!”

星极牵着巫恋的小手,站在小吃街的入口,好奇地盯着这个吞噬钱包的血盆大口。沙滩旁边的小吃街,是夏日活动中令人的多巴胺疯狂释放的一环。白天烤炉旁的欢声笑语、傍晚夜空下的深情告白;只有在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就这么铺开在了星极的面前。

巫恋才没有工夫欣赏人群,道路一侧的烤串铺子早就吸走了这个好奇宝宝的眼神。当然这一切全被星极看在眼里,她摸了摸巫恋的头,拉着她走向那家小店。不一会,盛满蛋白质与脂肪的餐盘就被端到了两个人的桌子上,星极看到了巫恋一双粉瞳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二十串羊肉,二十串鸡肉,二十串基围虾,没想到你的胃口不错嘛。”

嘴巴被塞满的巫恋抬头看了一眼星极,不好意思地把脸歪到一边去了,吹弹可破的稚嫩脸蛋上也逐渐冒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这小家伙,还挺可爱的嘛。

巫恋费了半天的劲才把口中的食物咽到肚子里,刚刚想再抓一把烤串来发泄,却看到对面的星极托着腮,面带宠爱的微笑看着自己。

“别…别这么看我…”巫恋低下头,用略微带有一丝傲娇的声音挤出来了简单的几个字。

“好好好~”星极也将头扭到另一边看着远处的海平线。

这种熟悉的感觉涌入星极的大脑,眼前这个大快朵颐的小女孩让星极想起了她自己的妹妹埃琳娜。大约三年以前,这对双胞胎姐妹早就凭借着对于天文以及星象的独特见解在这座城市内小有名气。虽然是双胞胎,两人有着十分相似的外貌,妹妹却在十二岁生日之后,停止了身高的发育增长。母亲带着妹妹走遍这个国家的每个医院,并没有医生能给出十分明确的诊断,不过有一位占星术士说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语言,告诉母亲什么“占星师的命运”之类的奇怪词汇。母亲当然是抱有一种不信任和怀疑的态度,倒是妹妹对这位“术士”说的话显露出小孩子独有的好奇,还不顾母亲的反对和这位术士单独进行了一次交流。从那之后,妹妹还是一如既往地陪伴在姐姐的身边,一同学习星象知识,与姐姐恰恰相反的活泼性格也让大家逐渐忘记她和星极是一对双胞胎,不过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罢了。

但是这一切,在两年前发生了巨变。当星极满头大汗地赶回实验室时,却被告知妹妹的占卜失败了。星极眼前一白,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次被无数同行关注着的占卜活动,或者说是一次实验。几年之前,一位谢拉格高原民族的巫师通过族内的预言术成功预测到了即将降临的天灾,在暴风雪掩埋半个谢拉格之前将族人们转移,在暴风雪过去的一年后安全地返回了村落;在远东,东国的一位小有名望的巫女冲进首相的庭院,声嘶力竭地要求首相将南部五座城市的居民北迁,在海啸到来之前拯救了几百万人的生命;在玻利瓦尔,几位教徒声称接收到了上天的旨意,要求临时政府停战并撤出雨林里待命的军队,可惜他们遭到政府的围剿,被以异教徒的身份挂在了国家公园的雕塑上。一周之后,巨大的源石刺破雨林的巨树,对峙双方的几十万人均在雨林中失去了联系。当时,星极和她妹妹所在的研究所决定,将占星术的力量用于对天灾的观测,并将星极的妹妹当作研究所的主观测师,通过对星星的解读来保护这片土地。

星极并没有因为落选而感到失望,她看得到妹妹的努力和进步,在对星轨的理解上,妹妹确实有着极强的天赋。在妹妹进行封闭式培养之前,她告诉姐姐,她知道这是她的命运,她愿意做一位保护大家的观星师,让姐姐不要担心。

看着妹妹脸上挤出来的笑容,作为姐姐的星极知道,她的内心也在挣扎。

也是在这个时候,星极收到了来自另一座实验室的一封信。来信中说,这次的计划超出了科学涉及的范围,不建议她妹妹去冒这个险。

但是妹妹日渐坚定的决心又一次说服了姐姐。

她不知道这一个月妹妹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当她在医院醒来时,曾经的同事走到她的面前来安抚她的情绪,失败的实验并没有影响到妹妹的身体状态,在本部修养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回到她的身边了。

当时的星极哪会再去相信他们的话,她一气之下向组织提交了辞职申请,将妹妹带到了那个信封上标注的公司——莱茵生命。而后经过公司内部的协商,决定将妹妹以矿石病病人的身份转移到莱茵生命的合作伙伴罗德岛进行进一步的观察。

自从妹妹接受罗德岛的治疗之后,星极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妹妹再像以前那样去交谈了。长期在医疗室接受观察的妹妹,连自己见到她的时间都变得越来越少。找时间也给她带点烤肉之类的吧,星极想着,喝下了经过烈日的炙烤后早已变成常温的青梅酒。


一到傍晚,夜市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白天飘着炭火与肉香的烤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家散发着奶油和蜂蜜香气的甜品店。仿佛整条街都在为晚上并肩在大街上散步的情侣们助攻,毕竟谁都不愿意和爱人亲吻的时候,还能看到对方嘴角那一抹任性的油光吧。

就这样,绽放的烟花再一次点燃了这片盛夏的海滩。

只有巫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不到一米四的她被身边的人群挤来挤去,别说看烟花了,能不能在人来人往之中站稳都是一个问题。

突然,她的腰被一双纤细的手环抱起来,还没来得及挣脱,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星极把她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像个宠妹妹的姐姐一样抬起头,微笑着对她说:

“这样,就能抓住星星了呢。”

夜空之下,再也听不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再也听不到涨潮拍岸的海浪声,只有黑夜中不断绽放的烟花,如霓虹灯一般点缀着这盛夏的狂欢。深蓝色头发的少女眼中映着远处不断闪烁的灯光,她想起了和妹妹在一起的夏天,想起了沙滩上的嬉戏,想起了浪花中的欢笑,想起了两个人互相倚靠、欣赏烟花的一个个夜晚。她肩膀上的那个少女,应接不暇地看着这片被照亮的天空。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平时一脸严肃的孩子,在此时绽放出了本应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纯真,不断地感叹眼前的美景,只不过被四面八方同样惊喜的欢呼声掩盖下去了。

她低下头,想要触碰星极映着彩色烟花的头发,却又把手伸回;星极微侧抬头本想问问巫恋喜不喜欢这片景色,却发现,两个人的双眼早已互相凝望在了一起。

“我在她的眼中,再一次看到了星空。”

 

巫恋走到床边,看向被放坐在椅子上的小莫提,这几天自己被星极姐姐拉着在海滩上玩,和小莫提的交流没有再像是在罗德岛卧室里面那样多了。巫恋在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手环,那是星极在商店街给她买下来的,她把手环套到了小莫提的脖子上,“对你来说也很适合呢。”巫恋把小莫提抱起,在夜色的拥抱下进入了梦乡。

 



又是那片花海。

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色曼陀罗花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

远方,还是那个翩翩起舞的少女。

花间的精灵环绕到我的身旁,将我的双脚从花瓣间托起。

那个舞蹈少女踩着天鹅的步伐,向我慢慢走来。

她摘下一朵曼陀罗花,在我面前展开了翅膀。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摇了摇头,拿起了那朵花。

她把花柄,插到了自己的心脏里。

 



巫恋从梦中惊醒,沉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房间。

又是这个梦,巫恋心烦意乱地将身上的被子掀开,啪嗒一下跳到了木地板上。

楼下传来阵阵悦耳的钢琴声,巫恋走出房门,沿着楼梯来到了一层的客厅。

等星极注意到巫恋的时候,她已经又弹奏了好几首曲子了。

“啊啊不好意思,是吵到你休息了吗,我这就停下…”

巫恋摇了摇头,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这阵钢琴声,可以给人带来一种放松的感觉呢。”

“只有保持内心里的平静,才能够理解星星想要传达的信息。”

说着,那熟悉的双手在钢琴上舞动,星极闭上双眼,耳朵成为了她和另一个世界交流的大门,而音乐,就是最好的语言。

月光洒在星极跃动的手指间,星光闪耀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巫恋也眯起眼,感受着这份令人向往的平静。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黑夜中飘散,巫恋拍起了她那双稚嫩的小手。

“《夜的钢琴曲》中的第五首曲目,很老的一首曲子了。”巫恋在她听过的为数不多的钢琴曲中搜索,终于找到了它的名字。

“小巫恋喜欢音乐吗?”

“我原来的一个…朋友…喜欢乐器,我也是…从她那里听到的这一些。”

星极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对于星极来说,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这种对对方一无所知的状态,相信巫恋也能有同样的感觉吧。

“星星是另一个世界的精灵,而音乐是她们用来交流的语言。”

“为什么要和星星交流呢?星极…姐姐?”

星极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红,这是这几天来,第一次从小巫恋的口中听到姐姐这个词。

“因为星星一直在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星极想了又想,决定用这句话回答小巫恋的问题。

“听说你也会一些类似于占卜之类的法术?”星极想起了巫恋的干员资料上为数不多的几行字,打算开始和面前的这个孩子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

“嗯嗯,是一些比较简单的通灵和诅咒而已。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着这份神奇的力量,在旁人看来,这是一种厄运的象征,没有人愿意对这个话题表现出自己的好奇,”巫恋说着看了一眼星极,而后者只是像原先一样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自己,“所以…不知道星极姐姐讨不讨厌我这一点。”

噗嗤。

“你不过是和我一样,遵循着星星的指引罢了。”

她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成熟、美丽。在小巫恋看来,星极简单的一句话触动了她的内心,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大姐姐一般的存在,眼睛里反射出点点闪烁的星光。

巫恋明白,星极和那些恐惧自己的人不一样。

这或许,就是占卜师之间的默契吧。

两个追随命运的人,总会心灵相通的吧。

直到初升的晨阳照亮了东边的天空,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轻轻抚摸着客厅里面纯白色的钢琴,坐在沙发上互相倚靠的两个人才逐渐睡去。这次,巫恋没有梦见深黑色的花海,只有悦耳的琴声、平静的海面,和一个与星星说话的蓝发少女。

 



这片岛屿隶属于叙拉古,是一座独立于大陆的地中海海域小岛。

对于巫恋来说,她从出生以来就不知道她所在的国家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偶尔在贴身佣人的口中听说,巫恋的父亲,也就是从原岛主手中买下这座小岛的现任主人,为了躲避本土黑手党的争斗,来到了这座与世无争的小岛上。

当然,在多个党派的斗争中独自占有一片完整的岛屿,是完全不可能的。作为代价,巫恋的父亲听从了政府和各大党派的要求,将被判有严重刑罚的犯罪者都运送到小岛上来进行监管,才被允许获得这座小岛的拥有权。

在小岛的豪宅之下,是一座永远都没有阳光照射进来的死亡监狱。每一年都有犯人被不断地送到岛上,但是很少能看见刑期满后被释放离岛的身影。巫恋常常坐在海岸高耸的岩石边,看着海浪拍打着停靠在岸边的货船,从船上运送下来一箱箱货物,也看见被手铐和锁链连接着,一排一排走下船的犯人。

父亲是感染者,被送来的人也有很多都是感染者。

小巫恋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也很快接受了自己受到父亲遗传而得病的事实。

或许是受到病情的影响,小巫恋时常能看见一些“不存在”的东西。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这一种感觉日趋强烈,出于对那些奇形怪状事物的恐惧,她将这一发现告诉了父亲。而父亲沉思了一会,摸着她的头说:

“力量并不可怕,当你学会正确地使用你的力量之后,也就不再感到恐惧了。”

有一天,一个被手铐锁住双手的金发女孩被送到了豪宅的会客室中。负责照顾巫恋的佣人在二楼的书房里和父亲交谈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巫恋才看见他们走到会客室里,父亲让她和这个孩子好好相处。

她的年龄比巫恋大不了多少,来的时候穿着衣衫褴褛的她,竟然出乎意料地很快就适应了豪宅里面的生活。佣人们对待她的态度和对待小巫恋的态度近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她被要求无法离开这所宅邸的庭院范围。

“你没有见过海?”

她摇了摇金色的长头发,转身对着巫恋说:

“在上船来到这座岛屿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叙拉古离大海最远的一个陆地小镇中。那里的人们因为远离市中心,而且小镇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很少有黑手党前来找居民们的事。上船的时候,我也是躲在货船的运货箱中间,被卡车摇摇晃晃地送到了货舱里面。当我再一次看到阳光时,就已经是在宅子里面了。”

“但是在这中间的一段时间里,我能听到海浪的歌声。那是多么让人向往的美妙旋律啊!虽然没有亲眼见一见的机会,但是我相信,它一定比后庭院的那一片草坪要好看得多!”




巫恋站在山顶的悬崖边,看着远处沙滩上已经缩成一个个黑点的游客。与海边不同,山中的味道闻起来更像是生命的气息,草本植物的芳香钻进巫恋的大脑里,不由得使她全身一颤。

“从高处眺望海岸线…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做过了呢。”

应该怎么评价博士这个人呢…如果他再继续这么“宽容”的话咱们公司迟早会倒闭的呀…

星极碎碎念地拿到了房子的钥匙,背着装有行李的背包向山顶走去。

山顶上有一幢现代装饰风格的二层小别墅,沿着上山的小路,在一个林间岔路口处认准一个方向,就可以穿过一颗颗树,找到这幢房子——房东是这么说的。

不过看来,这段路的距离还真是挺长的呢。

星极走到小巫恋的旁边,捋了捋她的裙子也坐在了有些硬的岩石上。

“这身穿着,还真是不适合爬山呢。”

巫恋看到星极沾满泥土的棕色平底鞋——虽然它原本有可能是白色的——又看了看那带有淡黄蕾丝边的天青色连衣裙,不由得想吐槽一下。

“你这个小家伙,要不是害怕你着凉了就把背包腾出空来放你的娃娃服,不然姐姐我可是有一大大大把的好看衣服可以用来换呢!”

“那…那才不是娃娃服!”

“哎呦呦,小宝宝着急长大了?我在你这个时候也想着要早一点穿上好看的大人衣服呢。”

“哼。”

巫恋的小脸又变得通红,一旁的星极倒是笑出了声。

没过多久,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小别墅的门前。

一进门,巫恋就仰着身体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对于长时间的登山旅行,她的肚子早就发出了抗议。

接收到信号的星极一边答应着一边走进厨房。

说是厨房,只不过是一个用隔断与餐厅隔开的灶台罢了。明明房子这么大,主人还不愿意给厨房流出足够星极施展身手的空间,让人有点想不通呢。

知道客人要在房子里面做饭,主人在冰箱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食材。在星极看来,这一些足够她们两个人在这里待上几天的时间了。

客厅里电视播放的声音,身旁炉子里沸腾的水声,手中菜刀触碰砧板的响声,还有油锅表面飘起的一层白烟,星极回想起了曾经她和妹妹两个人在龙门旅游时,挤在面积不大的小房子里面,也是这样的一种场景。当时的妹妹拿着刚刚买到手的照相机,嚷着要去拍龙门的夜景,体会一下这个大洋彼岸的城市独有的魅力。

有好久,没有和妹妹一起吃饭了。

两年前的意外发生后,妹妹埃琳娜仅在一周的时间内就被转移到了罗德岛,在接下来的一年间,星极仅仅见过她的双胞胎妹妹两次。根据医生凯尔希的话来说,病人的情绪极不稳定,还是少受刺激为好。

被自认为笃信的命运捉弄,相信是谁也都不会感到好受吧。

在那之后,星极只是远远地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妹妹。她能感觉出来妹妹变了许多,曾经的那个活泼的小女孩不见了,现在的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偶尔,星极可以看到她给身旁的小个子沃尔珀医生聊天,在病床上也算是可以有一个聊得来的伙伴,虽然听不见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星极能体会到妹妹并不孤单。

为了不让妹妹想起过去的痛苦,星极选择远远地观望。

对于星极来说,意外的发生,身为姐姐的自己脱不开关系。她常常会想,如果自己能提前多了解一下实验的内容,如果能早一点发现风险,如果能听取赫默前辈的意见,如果能坚持不让妹妹走进实验室…当时着急返回故乡照顾病重的母亲,星极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甚至,母亲离开她们姐妹的消息,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和妹妹说…

“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埃琳娜,现在,你就是她唯一的支柱了。”

说完,母亲就在病床上离开了这个世界。

从那之后,星极一直没办法走出这个阴影。“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姐姐”是她每个夜晚都会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本应成为妹妹倚靠的自己,却亲手将妹妹推进了深渊。

眼泪在星极的眼睛里打转,或许是出于对妹妹的思念,也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内疚,这个平时成熟稳重的大女孩却在此时哭得像一个委屈的小姑娘。

这时,一双小手从背后环绕过来抱住了星极的腰。

星极一惊,低头看向身后,只见巫恋把头埋在星极的后腰间,用那个稚嫩的小脸在她的后背上滑蹭,像是一个对着主人撒娇的小狗。

“抱歉让你饿着了吧,姐姐刚才走神了,这就给你接着…”

巫恋拉住星极的裙边,一个转身绕到了她的正面,像个树懒一样再一次抱住了星极。

“星极姐姐,不哭不哭。”

 

 

“没想到这间房子的主人这么喜欢音乐呢。”

两个人走进二楼的一间卧室,这里并没有摆放着床或者是衣柜,而是在墙边竖着一把把吉他。

在星极看来,她对吉他的印象大多是假期的音乐节舞台上的电吉他,一个吉他手就可以点燃整片会场的气氛,和她对于那些能够让心灵安静的乐器的追求有一点的冲突。她对古典吉他有一丝的了解,只不过在照顾妹妹的情况下抽出时间来练习钢琴和学习星象,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远离海滩和灯火通明的街道,在山间的这所房子里,她们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天窗外面的满天繁星。少了人群的热闹,多了一丝夏夜的宁静。窗外不远处的树上,还传来阵阵蝉鸣声,伴随着微风轻拂树叶的声响,为两个人营造了一场浪漫的约会。

小巫恋从琴架上端下一把浅棕色的吉他,轻轻拨响了一个和弦。

“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个朋友,可是个对吉他十分喜爱的天才呢。”

 



经过巫恋向父亲的恳求,父亲终于答应下来从海外订购两把吉他作为两个小家伙的消遣玩具。

当散发着木香的两把吉他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时,金发女孩抑制不住地表现出内心的兴奋。她端起吉他,有模有样地把音调调整正确,用简单的八个音符吸引住了小巫恋的好奇心。

“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金头发女孩示意小巫恋安静下来,把右手搭在了琴弦上。

“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小女孩骄傲地向巫恋说。

巫恋点点头,听着音符在她的手里上下悦动。

她清了清嗓子,在略显冗长的前奏后开始歌唱。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cool wind in my hair.

Warm smell of colitas,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

…”

虽然听不懂这门异乡的语言,但小巫恋却被深深地迷住了。

突然,金发少女的音调提高,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Plenty of rooms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Any time of year, you can find it here .

…”

在那之后,这座宅邸的佣人们每天傍晚都会看到两个拿着吉他的小女孩,面对着夕阳,弹奏着属于她们内心的纯净。

 



 巫恋温柔地抚摸着手里的这把民谣吉他,学着她的样子调整着琴弦。看到如此认真的巫恋,一旁的星极也坐到沙发上,充满期待地注视着这个粉头发的小姑娘。

“这首歌是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教会我的。我听她说,这首歌在几百年前曾经被广泛传唱在世界另一边的土地上。我猜在这首歌中,作者也一定有无法放下的过去吧。”

蝉鸣声弱了下去,仿佛将舞台交给了这位小小的童星。

她轻轻拨动琴弦,小巧的嘴唇在星光下显得更加动人。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

在星空之下,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娇小可爱的演奏家,和一个沉浸在音乐中的聆听者。

巫恋没有注意到,两束晶莹的泪滴沿着星极的脸颊落到了地板上。

她张开双唇,和面前的孩子共同进行副歌的和声。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星光之中,闪烁着过往;

星空之下,沉睡着守望;

仰望夜空的孩子已经逐渐长大;

漫天的繁星将会指引我们未来的方向。




那一天,巫恋决定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金发女孩。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这个回答十分出乎意料,无论对于哪边都是如此。

女孩将外套脱下,露出了左臂上硕大的一块黑色结晶。

就算是年纪小小的巫恋也明白,这些黑色的物体代表着什么。让巫恋感到惊诧的是,女孩手臂上的结晶比她刚来的时候大了许多倍。

她胳膊上的编号再一次提醒了小巫恋,她仍旧是一个犯人。

在一个同样充满蝉鸣的夏夜,她向巫恋说明了一切。

“我偷了别人的东西,在逃跑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回家的女主人,当我和她同时被对方撞倒在地上时,我看见她的裙子被染成了红色。”

“你为什么要去偷东西呢?”

“天灾。”

短短的两个字,小巫恋就已明白了其中的沉重。在父亲和佣人的口中,她无数次听到过这个词语,每一次当大家谈及天灾的时候,没有人的脸上会显露出轻松的表情。

“那家的男主人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顿。当时的我被揍得奄奄一息,蹲在角落里差点断了气,”小女孩苦笑了一声,“虽然我只是在厨房里拿了几个面包和香肠,但也因为我的原因,让一个还未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生命就这么在母亲的身体里离开了。当然,那时的人们急于躲避天灾,没人会在意路边一个苦苦哀求的小女孩。”

说着,她把右肩膀展示给小巫恋,上面是一团紫黑色的淤青。

“这个时候,是你的父亲发现了我,或许是出于对我的同情,他把我带来了这个地方。不过,我依然是一个背负罪名的犯人。”

巫恋这才注意到她衣服前面别着的名牌,她曾经告诉巫恋,可以叫她叶凡娜。但是直到这个时候,巫恋才看见她的全名。受到父亲和佣人悉心培养的小巫恋一眼就发现,那个家姓无数次出现在自己阅读过的叙拉古历史书上。

怪不得她对音乐和语言的了解那么深刻,巫恋想。

两天之后,叶凡娜去接受犯人每年一次都要进行的身体检查。巫恋看着她身体表面不断变大的源石结晶,心里不由得为她捏一把汗。

 



罗德岛本舰。

看着控制系统里星极干员出入的信息记录,医疗干员苏苏洛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渐渐陷入沉睡。

“要是我也有一个姐姐就好了…就可以让她帮我代班看护病人们了。”

这几天,因为埃琳娜病情的恶化,苏苏洛不得不加班加点看护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苏苏洛没有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她想聊天的时候坐到她的身边,和她聊一聊她看过的书中发生的一切。

半年以前,埃琳娜是由调香师进行看护和医治,当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以后,苏苏洛才接管了这个任务。

医疗部的大家都在这两天去海滩上进行放松,凯尔希医生也去莱茵生命公司做进一步的合作交流。熬过这一周的工作,就轮到属于苏苏洛的假期了。

突然,苏苏洛从睡眠中猛地睁开眼睛,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看向疗养室。

“完…完蛋了…”




这是一片被世人遗忘的地区。

埃琳娜实验失败后的一个月,一阵小规模的天灾降临到了这座城市。幸运的是,大部分的民众在当时这里最有名的科学研究所——莱茵生命的组织下,很快就完成了撤离。后来由政府部门对这座城市进行源石的清理和封锁,不久后当地的源石辐射程度就降低到了正常水平。普通人无法随意在警方的看守下进出这片区域,但是罗德岛和莱茵生命的员工可以。

星极和巫恋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杂草从柏油路的裂缝中间肆无忌惮地生长出来,身边废弃的大楼外侧的墙体也被爬山虎布满,活脱脱一种末世的景象。

这次的最后一个地点,星极选在了这里。

天灾的那段时间,因病去世的人和在灾难中不幸遇难的人都被葬在了城市中心的一个小花园里,其中也包括在天灾发生的不久前逝去的母亲。

星极拉着巫恋的手,巫恋牵着名为小莫提的布娃娃,两个人的身影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份悲伤,天空中完全看不见一点太阳的迹象,漫天的乌云笼罩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细雨乘着风,模糊了星极的视线。

她们在建筑间踱步穿梭,她们看到了市政府、看到了幼儿园、看到了疗养院、看到了博物馆、看到了电影院…

每一幢大楼都向两人展示着这里过去拥有过的辉煌。

星极抓紧巫恋的手,后者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娃娃。

星极在一个并不算很高的大楼前停住了脚步。

“这里就是我最初工作的地方。我的妹妹因为他们被送进了医院,但是我们两个人也在这里学习到了很多有关占星的内容,我们两姐妹的人生也因为占星术而改变。或许对我来说,有一点复杂了呢。”

“啪嗒。”

小莫提掉到地上,溅起了一层水花。

星极刚想俯下身子去捡,却看见身后不远处的雨中,站着自己的亲妹妹。

雨声消失了。

巫恋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眼前的这个标志,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两年前,去接受例行检查的叶凡娜没有在夕阳下回到小巫恋的身边。

那天晚上,小巫恋的床前站满了若隐若现的黑影。小巫恋害怕地蜷缩在被窝里,流着泪哭喊着父亲和叶凡娜的名字。

突然,小巫恋眼前一黑,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从床上陷了下去。

当小巫恋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于地牢的地方。

小巫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哪里。

她慢慢适应了昏暗的环境,眼前的一切却把她吓得瘫倒在地上。

刚刚从墙里面冲出的源石晶体反射着火把的灯光,囚室里面的犯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挣扎。

天灾发生了。

巫恋想要去把所有的门锁打开,但是当她触碰到锁时,她的手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从锁身中间穿了过去。

就在这座小岛几十米深的地下,藏着未曾被人发现的上千块源石聚合体,它们像活火山一样,随时有伴随天灾而爆发的危险。

巫恋想到了叶凡娜,她在地牢中疯狂呼喊叶凡娜的名字。

她跑到一个通向上层的楼梯前,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在她的面前,是一个标注着危险符号的实验室大门。

像刚刚一样,巫恋就这么穿过了紧闭着的大门。

眼前,是一堆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医疗人员,他们每个人的衣服上都印着三颗星星的图案。

人群中间,巫恋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叶凡娜。

她的身体外表布满各式各样的吸盘,就像是一个重症病人。

在她的对面,放置着一个舱形仪器,仪器的中间沉睡着一个蓝头发的女孩。

在耀眼的白光下,巫恋没有看清那个女孩的长相。

没有人注意到巫恋,仿佛她就是一个游荡的鬼魂一般。

但是,叶凡娜却侧头看向了此处的巫恋。

巫恋看到,叶凡娜长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的打算。” 叶凡娜开口了。

所有正在操作的工作人员转头看向这个金头发的女孩。

“仪器连接成功。”

这个金发女孩突然挣破了右手臂上的吸盘,从衣服里抽出一块锥状的源石结晶。

她转向巫恋,微笑着说:

“这就是天灾。”

说完,她把源石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那是一个足以照亮半边黑夜的爆炸。源石间碰撞产生的能量被机器放大,这个小女孩就是一颗威力巨大的人形炸弹。

巫恋从床上猛地起身,通过窗户看到了远处从地下升起的浓浓黑烟。

她发现,她的手里握着那个棕色的布娃娃。

巫恋看着布娃娃,仿佛在看叶凡娜一样。许久,巫恋拿出一盘油性染料,在自己的右手心上画了一个与叶凡娜右肩上的淤青样式相同的图案。

那是一朵艳丽的黑色曼陀罗花。

“是等太阳升起,还是意外先来临。”

 



“这就是天玑公司的选择,” 埃琳娜在雨声的衬托下走向了星极,“当那份体检结果被送到公司内部时,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地兴奋。没有什么比把一份带有巫术占卜的能力混合到观星术中更适合一个天灾的完美观测者了。”

星极的伞落到了地面上,随后是她倒在暴雨中的身影。

“除了那座小岛真正的主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在这座小岛的地下,蕴藏着足以让一座城市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力量。”

“那座监狱…”

“我们不知道天玑公司给了政府或者黑手党们多少钱,让那场谈判向着他们所期待的方向进行——你猜的没错,这个岛上的绝大部分人,都是感染者。”

星极眼前一黑,原本支撑着自己的两臂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的后背也被地面的污泥和不断倾泻的大雨所打湿。

“说服负责体检的部门随时将每个人的信息上传给公司本部,直到出现他们所需要的那个目标为止。”

“当然,这个可怜的小白鼠将会为了这个‘伟大’的计划丧失自己的一切,只剩下那份在他们看来无比珍贵的力量残留在别人的身体里。而她,将要失去过去、失去回忆、失去未来、失去希望。”

“也失去自己。”

星极看不清妹妹脸上的表情,她静静地等着妹妹的开口,将这自己未曾知晓的、被掩藏的真相展示在她的面前。

这个女孩笑了笑,将身上湿透的白色病服扯开一角——

巫恋的眼睛绝望地睁大,完全露出那双淡紫色的瞳眸——

在埃琳娜的右肩上,清晰地印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

她慢慢地走到巫恋的面前,看着这个曾经自己最爱的小妹妹。

她蹲下来,轻轻擦拭巫恋眼角的雨水。

“当我完成体检之后,我看到了巫恋的体检单。”

“我能从那上面的签字里体会到体检医生的激动。”

“真正拥有那份令人羡慕的力量的人,是她。”

巫恋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曾经最亲密的朋友。

“我和他们说,我也拥有相似的力量,因此我愿意先进行一次实验。他们很快就答应下来,毕竟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对于他们拯救世界的大梦想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是对于我,那个愿意在我最孤单的时候陪伴着我的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她把巫恋抱到怀里,后者也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在大雨中肆意释放来自灵魂的哭喊。

“之后就是你所看见的,在每个人都忙于庆祝时,我拿出用钻石切刀从结晶化的左臂上割下的早已准备好的源石,在实验进行时成功引爆了这个邪恶的装置。”

“在那之后,我的肉体在爆炸中烟消云散,那些研究员们也是如此。但是,或许是我们两个连通的缘故,我发现我并没有这么死去,而是进入了这个孩子的身体。当然,受到舱室的保护,这个孩子很快就被偷偷转移回去了。”

“最初,我能感受到她的抗争,遗憾的是,我最终赢得了这场战斗。”

“你…是为了复仇吗…”星极绝望地看着眼前的“妹妹”,用颤抖的声音向这个孩子提问。

“或许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吧。”她微微一笑,“但是,我在这个孩子的内心看到了一份执念,一份抱有牺牲自己而去拯救大家的信念。”

“她没有错,有些事情,并不只有对错两面。”

“凭借着和你近乎一样的外貌和我的源石技艺,我自由地穿梭在医疗室和资料室之间,希望能够了解这个孩子更多。不过我相信我的感觉,她不是什么坏人。就在我想要放手的时候,我在资料室新添加的干员资料里,看到了小巫恋。”

“现在,我终于又能见你一面了。”

 



那场爆炸彻底激发了小岛地底由于天灾而爆发的源石的活性,一夜之间,这座“世外桃源”便被无数的哀嚎和痛苦的嘶喊声布满,周围的居民和政府没有一人敢派船到这个布满死亡气息的岛屿上去参与营救。除了唯一一艘印着三颗星星的小型游船曾在事故发生时出现在小岛的周围,当然这也不过是人们口中的消遣,至于有没有人真正看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星极不知道巫恋是怎么在那座岛上度过了将近一年半多的时间,直到阿米娅带着嘉维尔执意上岛搜救时,嘉维尔才在这所破旧的宅邸中找到躲在角落里的巫恋。

世界各地的感染者监狱不断被曝出受到天玑公司的插手,而后者在一片唏嘘声中宣布倒闭。

只不过,监狱受到监视的真正目的,只有公司和警方才完全了解。

 



全部的全部,伴随着倾泻的暴雨落下了帷幕。

暴雨中隐约可以看到三个身影,朝着中央公园的墓地走去。

叶凡娜在墓碑前搜寻,终于在一块小小的石头前停住了脚步。

她蹲下身子,抚摸着石板上自己的名字。

“和这个孩子说,不要忘记仰望夜空的繁星。”

叶凡娜将手放到衣袖里,拿出一朵纯白色的麦秆菊。

她起身,最后抱了抱这个曾经最爱的妹妹。

她微笑着挥挥手,倚靠在自己的坟墓上,闭上了眼睛。

只有倾盆大雨的声音,掩盖着巫恋撕心裂肺的哭喊。

大雨冲刷着城市的污秽,却无法洗净人们的心灵。




看着眼前陌生的病房,埃琳娜表示自己摸不着头脑。

“我这一觉睡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吗?”

埃琳娜右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不解地看着姐姐。

星极合上手中的一本名为《梦的解析》的古书。

“这之中的事情,我会慢慢和你说的。”

星极感到自己的裙边被人轻轻地拽了一下。

她转头,看见把左手食指架在双唇上的小巫恋。

“当然,那只不过是一场电力供应引起的诊疗事故罢了。”

埃琳娜发现,她自己的右肩上印着一个浅黄色的麦秆菊。

 

博士收到了一份三人间的宿舍建造申请。

“三把吉他,还要开个天窗…现在的干员要求真是千奇百怪。”

这下子,又要花费一大笔开销了呢。





这里是作者

很荣幸在这次瓦莱塔学会举办的明日方舟同人文征文大赛中拿到了三等奖。

最初是在b站的专栏中发布了本篇文章,比赛结果出来以后就想把它放到自己的lofter里面当做小小的纪念,就按照比赛规定在一开始有点突兀地加了一行首发平台hhh希望没有影响到大家的阅读体验。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对着我最喜欢的两个角色的背景故事来来回回看,找到了一些可以发挥脑洞的地方,就有了这篇同人文啦!

因为是第一次创作所以在各个方面上还有不足,有好多想说的想写的还是由于能力不够没能表达出来。不过能拿到奖对自己来说也是非常非常大的鼓励了!

希望这能成为一个好的开始,在以后的写作中逐渐提高自己的水平吧!

恳请各位大佬批评指正!

感谢瓦莱塔的大佬们!感谢审核大大们!大家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