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布斯和尼采思想的共通性
我不同意认为霍布斯和尼采思想不共通甚至矛盾的说法。我觉得二者存在共通。
尼采说什么?
尼采在这一章提出强权意志这个概念。他认为有机世界中的一切,本质都是征服和主宰,所有的意义和目的都是一种强权意志下的产物,所有的力量增长或者力量消亡,本质上都是向着更强大的力量和意志进化的过程。但是,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却拒绝去承认这种事实。他们会用各种道德和精神观念来对这种主动性加以否定。我太能理解这种观点的被误用的危害了……这种观点一旦被误用,比如希特勒,就是在强调一种种族优越和种族劣等,主张一种种族性上的达尔文主义,强调强大的种族是应当被追求的,弱小的消亡是正当的...
霍布斯和尼采思想的共通性
我不同意认为霍布斯和尼采思想不共通甚至矛盾的说法。我觉得二者存在共通。
尼采说什么?
尼采在这一章提出强权意志这个概念。他认为有机世界中的一切,本质都是征服和主宰,所有的意义和目的都是一种强权意志下的产物,所有的力量增长或者力量消亡,本质上都是向着更强大的力量和意志进化的过程。但是,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却拒绝去承认这种事实。他们会用各种道德和精神观念来对这种主动性加以否定。我太能理解这种观点的被误用的危害了……这种观点一旦被误用,比如希特勒,就是在强调一种种族优越和种族劣等,主张一种种族性上的达尔文主义,强调强大的种族是应当被追求的,弱小的消亡是正当的。
但其实,尼采不是在讲这个。这里面有一个应然和实然的区别。尼采只是在解释一种事实,强调人的本性是慕强、追求更大的力量,但不是在给予一种赞扬或者褒奖,更不是说以优等取代劣等是应当的。他只是在说事实上是这样,但不是在说应该要这样。一个解释性的东西被用作一个价值判断,其实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这种观点。
那霍布斯又讲了什么?
霍布斯比起洛克和孟德斯鸠他们都要深刻。不要浅薄地认为霍布斯就是一个主张君主集权的人。要明白霍布斯他所要讨论的问题是什么。霍布斯要解决的是前文明的问题,是前国家问题,是建国问题,是国家怎么建立的问题。而洛克尼采他们所要解决的,都只是国家已经建立之后怎么治理的问题,国家建立之后政府的设置问题。换句话而言,霍布斯所要解决的是对敌人的问题,而洛克尼采所要解决的是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所以,毛主席才说“枪杠子里出政权”,马基雅维利才会说“一切有武装的先知胜利了,一切没有武装的先知失败了”。在前国家前文明时代,你必须讲究暴力,必须借助武装。现在的自由主义者都是虚伪的,浅薄的,都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们会讲很多自然法。纽伦堡审判,胜利国说这是正义的胜利,也就是自然法的胜利。这是正义的胜利吗?被审判的戈林说,这的确是自然法的胜利,因为我们战败了,所以我们接受审判。这是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的胜利。也因此,如果我们战胜了,那今天审判者就是我们,你们就是被审判者。这才是自然法的本意,是力量,是慕强。但这不是正义的胜利。不要以为正义是人类偏好的最终指标,不要认为正义是最符合人类情感的东西。因为正义并不总是和人的情感联系在一起的。不是说正义的一定就是人们爱的。而且人的情感也是非常善变的非常虚假的。
因此,霍布斯说,在没有国家的前提下是没有什么正义和非正义的区分的。正义一定是国家成立后的社会的概念。在自然状态下不存在什么正不正义,因此霍布斯说“秩序先于正义”。所以,他提出必须要有一个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强力,这就是利维坦。我们翻译成国家,但这个国家,不是state,不是country,不是nation,不是一个共同体内部的东西,而是commonwealth,是共同体怎么发生和确立的问题。不是一个如何区分善恶是非标准的问题,而是一个超善恶的问题,是一个如何构建善恶是非标准的问题,是一个前宪政的问题。
宪法Constitution,动词是constitute,是组成的意思。所以真正的宪法问题,是一个事实问题,不是规范问题,更不是法条问题。是一个涉及到暴力和实力的问题。
西方学者为什么会误读霍布斯,为什么会批判他,然后主张什么普世价值人权之类的东西?因为他们已经在温情的环境中生活了太久,他们没有经历过近代中国社会转型所遭遇的那种屠杀,血腥…他们忘记了自己当年的英国内战,忘记了对北美印第安人的屠杀征服…他们在安逸中忘记了根本,忘记了忧患,所以变得平庸,变得温情脉脉。
现代很多地方的全民公投产生的只是国际法意义上的国家 ,而不是霍布斯意义上的国家,因为那地方已经有了一个共同体存在。尽管真实的世界里人们从来没经历过霍布斯意义上的自然状态,但是霍布斯难题却永远存在。因为所有自由主义的前提都是霍布斯给的。在很多局部战争,乃至这个疫情应对上(疫情就会让我们陷入一定程度的自然状态之下),其实人们根本绕不开霍布斯难题。
他们都是现实主义者,是非常诚实,非常深刻,非常清醒的人。
尼采可能比霍布斯要更极端一些。霍布斯说人在自然状态之下应当怎么样怎么样,而尼采则认为人应当怎么样。尼采认为在一切环境之下人都应该追求卓越和力量,霍布斯认为在自然状态之下人应当运用暴力,产生利维坦。他们都是主张力量和暴力的。只是霍布斯的情景是自然状态,尼采则将之运用于一切情景之下。霍布斯强调有一个超脱于一切个体力量之上的暴力和力量以维护所有人的利益,而尼采则强调人本身对这种暴力和力量的追求。
他们都是暴力、力量和现实的追求者。都是一切虚伪的掘墓者啊……
尼采的超人,就是霍布斯的利维坦……或者说,尼采的超人,就是霍布斯的利维坦的主宰者、领导者、守护者……
白日梦患者/没有你的世界
现代背景,大学教授韩,学生弗,与原作有联系
CP:让韩、弗韩
BE向预警
EL MUNDO SIN TI
一
上午九点,到达苏埃纽疗养所时,韩吉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里漂浮着海的气味。因为这个小镇坐落在海边,从北窗眺望,便是在八月阳光反射下粼粼波光的大海。重要的是,这个气味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当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海,但此时她也无法解释一种突如其来的澎湃心情,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那样,或许还不够确切,倒不如说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种景象存在。
“佐伊小姐……?”
“欸?”她刚才又开始发呆了,好在一旁的护理小姐将她拉了回来。
“您看起来很精神呢。”
“啊不不,没什么...
现代背景,大学教授韩,学生弗,与原作有联系
CP:让韩、弗韩
BE向预警
EL MUNDO SIN TI
一
上午九点,到达苏埃纽疗养所时,韩吉注意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里漂浮着海的气味。因为这个小镇坐落在海边,从北窗眺望,便是在八月阳光反射下粼粼波光的大海。重要的是,这个气味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当然,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海,但此时她也无法解释一种突如其来的澎湃心情,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那样,或许还不够确切,倒不如说是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这种景象存在。
“佐伊小姐……?”
“欸?”她刚才又开始发呆了,好在一旁的护理小姐将她拉了回来。
“您看起来很精神呢。”
“啊不不,没什么啦。”也许她刚才小孩子一样的表情让人以为是海都没看到过的乡巴佬了,她想。
“您不用介意,来到这里的客人都会是这样的表情呢,很美吧?请您好好享受。”小姑娘用恭敬的语气对她这么解释着,让她瞬间以为自己只是来这里旅游的。
“请问,这边有什么好的观景台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就是这么问了。
“从这边通往北坡深处的小径走,有一个悬崖呢。那里是看海最棒的地点了。”
“谢谢……”她道了谢后,正想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那个……冒昧的问您一下,那位带您一起过来的人,是您的先生吗?”小姑娘看起来有些腼腆。
“啊,他啊,他是我的学生哟,很可爱吧。”
“是这样啊,嗯,很帅气哦……”说着,小姑娘的面部表情似乎舒缓下来了。
韩吉很快就察觉到了里头的猫腻,内心却不由地嫉妒起来。
能在这个世界上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另她羡慕的事。
二
他们来到这里,说来话长。
韩吉本是大学化学系的教授,曾是个不得了的科学巨人,每年都能拿出令人惊叹的新成果,她在学术界拥有很大的名望,尽管在一群老头里面,她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她的学生都很尊敬她,尤其是一个叫弗洛克·福斯特的家伙。那家伙一米八几,一头红发,有时会将前额的头发扎起来在头顶堆成一个漩涡;长脸,有点婴儿肥,一双四边形的眼睛,有时候看起来很乖巧,有时候又让人觉得不可轻信,是个狡猾的家伙。尽管给人这样的印象,他本人可不认为他对韩吉教授有半点轨心。他自从成为她的学生以来,就申请作为韩吉的助手,协助她完成各种工作和报告。每节课结束后他也会跟在她屁股后边问东问西,都是学术上的内容,韩吉自然会认真解答他,她对于有一个这样的学生其实颇为得意。只是二人似乎除了师生关系还拥有不浅的其他交情,这一点,就有很多谣言了。有人说他们是恋人关系,因为有人看到弗洛克总是往韩吉的住所跑,鬼知道是为了问学术问题,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事。而且最近韩吉有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了,原因尚且不明,学校也不给出解释,但是有人听说弗洛克带着她跑去海边了,说不定是新婚度蜜月之类的。
而事实上韩吉病了,四年前开始,她有一段不为人说的经历。
韩吉出身在一个温馨美好的家庭里,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父母也都健康活力,各有工作也不忘顾家,家里经济水平良好。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孩,父母和哥哥都相当宠爱她,弟弟们也很喜欢她。她很聪明,从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才智,她总是捣鼓出各种小发明,一开始是去捉弄别家的孩子,因此惹了不少麻烦,但是道歉赔礼是一回事,佐伊家的人一直是以家里出了神童为傲的。虽说她小时候这般调皮,也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喜欢化妆打扮,反倒和男孩子们打成一片,但事实上当她长到19岁,着实是个美人:高鼻梁,一双栗色的大眼睛,栗色的长发被梳成俏皮的高马尾,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增添了一份知性美。她拥有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另其他女孩惊羡的胸部和臀部,重要的是,她天性开朗爱笑,她的这份纯真可爱才是最为令人着迷的部分。她不缺异性的追求,应该说,有很多男人追求过她,但都被佐伊小姐本人轻松地拒绝了,她似乎对这个其他女孩憧憬的事情一点不以为然,她的兴趣似乎全部投入到了科学事业中。关于这一点,才是佐伊父母最为担忧的事。但是这样平和美好的生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如同被白蚁侵蚀的木头,变得残缺不堪。如果非要追究它的原因,大概只能用命运去解释了。
那是从她过完28岁生日之后的事了。她开始觉得身体有异样。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不舒服的感觉。
如何形容它呢,就好比一个糖罐,你不停地将砂糖一勺一勺将其填满。但是,无论你怎么填,最终你会发现,它永远只有一半的重量。
三
“我梦见他了,那一天。”
“他是你认识的什么人吗?”医生问她。
“不,我不认识他。所以,我为什么会梦到从没见过的男人?”
“也许,他是你前世的什么人吧,小姐。”
“前世?有这回事?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小姐,你爱上他了,是吗?”
“……”
她无法否认这一点。
她爱上了一个出现在自己梦境里,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男人。
她感到无尽的空虚,不知缘由地。这种空虚在她心中扩大,逐渐侵袭了她的全身。她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想要什么。直到某一天,她看到街头一对情侣搂着彼此热吻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她内心也渴求着一个爱人。
这个想法对于她这样一个快要奔三的女人来说再为正常不过了,这同时也化解了佐伊父母多年来的忧愁。她也尝试去观察身边的男性,还是去相亲,但最终她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怎么样的男人,都无法填补她内心的空洞。他们不是她在寻找的那个人。她总觉得,自己,只能属于一个人,非他不可。但是问她缘由,她也不明白。
爱情,可以说是两个对彼此来说命中注定之人的相会?
那如果,那个命定之人永远不会出现呢?又或者,他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呢?
这样的柏拉图式爱情理论对于这样一个时代来说过于浮夸。在校园时代交男女朋友,还是通过相亲寻找拥有姻缘之人,爱情,两人适合彼此,在这个时代就足以满足需求,谁会介意对方是否真的是自己的注定之人呢?这样玄幻不真的说法,一点都不符合一个科学家的作风。
而韩吉坚信这一点,或者说,她做不到出卖自己的身体。尽管她都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长多高,他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她做了一个梦。
他个头很大,大概有一米九。金色过颈的长发,留有一圈不浓密的络腮胡。但他很年轻,几乎还是个孩子。长脸,鼻子很高,眼镜窄而狭长,有一丝令人敬畏的庄严感,似乎是个军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那衣服很紧身,倒是显露了他足以另女性着迷的身材。那身装束让人看着很不明白,衣服外边绑着许多皮带和铁块,铁块上印着不知名的图案。那个图案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他当时站在一片荒原上,杂草丛生,除此之外一片荒芜。那时似乎正值夕阳西下,他浑身似在发着光。
她看见那人看到她以后,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神色。他向她跑去,竟然紧紧搂住了她。她无法相信,那份触感太过真实,真实到她想要落泪。她感受到自己被深深爱着,梦中的“自己”回搂着这个男人,似乎他们彼此相识已久,而那个自己,真的是自己吗?
但是她的感受欺骗不了自己,那无疑是她的爱人。
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天花板和熟悉的窗帘。她发现自己真的流泪了,为一个不知名的爱人。
从那以后,她陷入了痴狂的白日梦状态。她一直想着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生活状态。她觉得,他本应该在她28岁那一年考进她在工作的那所大学,他是自己的学生,她和他恋爱了。她想着要等他毕业后和他结婚。
但白日梦毕竟是清醒时分的幻想,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为了减少落差带来的痛苦,她开始沉迷毒品,在药品的作用下,她一时难以分清到底哪里是现实,哪里是幻想。也许幻想才是真实的,真实才是被幻想出来的。
她在白日梦创造出来的梦境与现实中的自我慰藉中找到了一时填补内心空洞的方法。在她内心中甚至萌生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她不希望这些美好的梦境结束,她想从这个世界逃离,去任何一个别的世界都好,和她的爱人一起。因为也许唯独在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存在。
身边的人觉得她病了。她的家人,和暗恋她的学生。他们试图说服韩吉去看心理医生寻求帮助。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真的被当成“怪胎”了。那不同于她年幼时期总是会想出新奇的点子和不同于常人的推理,这是她真正意义上被人当成一个“不正常”的人。
她觉得或许自己真的病了。
她去寻找了心理咨询师。医师认为她只是罹患了白日梦病。事实上白日梦只是人通过幻想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和发泄自己欲望的一种方式,它从而使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欲望得到变相的、替代性的满足。它的实质便是幻想。它难以称得上是一种病,因为每个人都可能会自然而然编织这样的梦境。但是她的情况确实特殊,她对梦境的需求到达了一种几乎偏执的状态。医师要求她停止药物的使用。
韩吉开始有好好听从医师的嘱咐,以及弗洛克一知道此事,就经常去跑去她家里照顾她,当然也是监视她,不要再随便做出嗑药行为。他翘掉了课,经常待在她身边陪她聊天,或者开车带她去兜风。现实的充实可以让她一时忘却自己缺失的东西,但是每到夜晚,她又会止不住地疯狂幻想。白日梦的抑制,只会让她的空洞重新放大。
她突然告诉弗洛克她想去海边。当弗洛克问她理由的时候,她说,在那个岛上有一家不错的疗养所,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太累所导致的,她想适当去休个假转换下心情。弗洛克很开心,他认为教授终于想开了,决定走出闷热的房屋去呼吸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也愿意坦然接受治疗了。
于是,他们来到了这个小岛上。
四
韩吉似乎迷上了大海。第一个午后,她就静静地坐在病床上,金色的光束从落地窗外透进来,给整个房间填满生气。她遥望着海,一望就是一下午。
她终于去了那个想去的地方。
那是一块能看到广阔海景的悬崖,距离底下的沙滩大概只有一栋矮房的高度。她喜欢坐在崖面的青草坪上,盯着那片海出神,仿佛海里有什么魔物一样,在吸引着她的灵魂。
“呐,弗。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就能去另一个世界吗?”
“教授!”弗洛克突然被韩吉的话吓得一怔,“你是说天堂吗?如果您指的是那种地方,我是不会让您去的。”
“哈哈哈。”韩吉突然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啦。不过,天堂没有人间的烦恼,也没有病痛的折磨,那不是很好吗,弗?相比人间真是地狱呢……”
“那也有我陪着您。”弗洛克小声嘀咕着。
即使在这个人间地狱,你也得给我好好待着。韩吉……
“该回去了,教授。”
“呐,弗。我们不走下去看看嘛?”
“哈?医生可没有允许你可以乱跑哦?”
“怎样?就一下下?你什么时候是那么乖的孩子了?”
“我……我不一直都是嘛……欸?”自己的手突然被对方拉起,弗洛克瞬间紧张起来,不知所措。
“走啦!”
对方是一个年纪比他大了13岁的女人,可是她那天活泼得就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天真烂漫。为了守护这份美好,就陪她去吧。
他们脱下鞋子,挽起裤腿,在金黄的沙滩中行走。任由海风吹乱头发,海浪一次一次冲刷着脚丫,给夏日带来清凉之意。那种感受,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韩吉还是那个阳光活力的女人。她藏在他的身后突然吓他一跳,然后拍拍他的脊背,邀请他一起去喝咖啡。说是去咖啡,其实是在展示自己的新成果,那时她讲得眉飞色舞,什么都打断不了她,他尴尬地坐在她对面,点头称是,又不敢擅自离开,所以他被当成是韩吉教授眼里最乖的学生了。
“弗,以后想做什么呢?”
“我……”
我想继续陪在你身边,这一句话没能说出口。
“我想继续协助你做研究。”
“唉,年轻人。自己的世界要自己去闯荡嘛,老待在老年人后面,你想提前做老头子吗?”
“是嘛。我就是这么考虑的。”弗洛克突然变得理直气壮,用老年人的口吻回答着韩吉,两手在嘴边笔画了一下,逗得韩吉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了,她如今还是如此年轻漂亮,只是,他觉得他已经找不到她了。
“那个女孩子,喜欢你哟。”韩吉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像一种大姐姐一般地关心他,“怎么样?我觉得她不错哟。”
“关我什么事。我带你来这里,等你康复了我们就回去。”弗洛克一本正经得抛下这些话,别过头去了。
“咦,怎么还生气了?年轻人啊。”韩吉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好在,她的注意力马上被海边的生物吸引了。
“呐,别玩这些家伙了,好恶心。”弗洛克不喜欢那些从海里出来的,软软黏糊糊的生物。他只是纳闷这些可怜家伙事实上已经在韩吉的实验室被解剖研究烂了,韩吉怎么还像第一次看到一样那么兴奋,不过,这大概就是她的风格吧……
“呐,弗。海水为什么是咸的?”
当韩吉玩够了那些海参海螺,又坐下来看着海面出神了。被午后三时的阳光反射下的海面宛如撒了砂金那般闪耀。这时,古灵精怪的韩吉教授又不知在考虑些什么了。
“哈?您是认真的吗?我可不是你幼稚班的学生哦?”
但她似乎在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还真的尝了尝残余在手中未蒸发掉的海水。
“对你来说可能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对别人来说可不一定哦?弗。”
“哈?您指谁?有谁不知道海水里有盐呢?”弗洛克一脸茫然。
韩吉教授很奇怪,就好像,灵魂不在这里。
“是……吧。哈哈哈,说得也是呢。”
“……”
“弗,你不来试试吗?”
“哈?”不等弗洛克反应过来,韩吉就抬起刚刚埋进浪花中的手,海水无情地打在弗洛克的脸上。
又凉,又苦,又咸。
看着可爱学生一脸无辜又可怜的模样,韩吉又开心地笑起来了。
最后的美好就此凝固。
五
那天夜晚,弗洛克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躺在一个几十米高的树林里,身受重伤,不得动弹。身边没有一个人影,就连鸟的鸣叫,都没有。一切安静地窒息。
就这样寂寞地死去吧……这样想着,他觉得果然还是直接给自己一枪比价好。
这个世界,已经被拯救了。那他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两个人影。一个是和自己同期的高大英俊的男孩子,那家伙,已经是……
那个女人的笑容另他窒息。她总是那样地,温柔……第一次和她说话也好,最后一次和她相会也是。她已经原谅自己了。但是,她已经永远属于别人了。
寂寞与空虚,他从不在意的这些东西,此时逐渐占据、侵袭着他的大脑和身体,结束吧,这一切。他按住扳机。
如果,那家伙不存在的话,你是不是就能属于我了?
“砰——”
弗洛克从梦中惊醒。此时天空已经出现鱼肚白。
他突然感受到一种恐慌,仿佛这个世界到了末日。
他觉得不对劲,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飞奔出门前高悬着苏埃纽(sueño,意为“梦”)字样的疗养所,向北坡跑去。
早晨,悬崖边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散去。只留有一人,呆望着悬崖底下的金色沙滩上,被鲜血染红的面带微笑的绝世美人儿出了神。
鸟鸣四起,风平浪静。
指挥官
原作背景,马莱首战之前,让中心,微让韩
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划破房间内沉静的空气。随即被重重地关上,房间归回死寂。
“诸君,都到齐了吧。”
肩上印着蓝白翅膀的士兵们此时神情凝重,似心事重重,嘴唇却未透出一丝声音。房间里唯独听到的是女军官的踱步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每一下都是一次审判。
女军官面朝前方,眼神却没有焦点。那只空洞的眼睛外面被黑布掩盖住,与镜框相配显得格格不入。
——看不到她的神情,总是这样。
窗帘被拉开,房间内渗入并不怎么刺眼的光。她望向外边。
天很阴,云不动,空气像被凝结了。
——像在酝酿一场灾难。
她坐在正中的位置,军议开始。...
原作背景,马莱首战之前,让中心,微让韩
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划破房间内沉静的空气。随即被重重地关上,房间归回死寂。
“诸君,都到齐了吧。”
肩上印着蓝白翅膀的士兵们此时神情凝重,似心事重重,嘴唇却未透出一丝声音。房间里唯独听到的是女军官的踱步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每一下都是一次审判。
女军官面朝前方,眼神却没有焦点。那只空洞的眼睛外面被黑布掩盖住,与镜框相配显得格格不入。
——看不到她的神情,总是这样。
窗帘被拉开,房间内渗入并不怎么刺眼的光。她望向外边。
天很阴,云不动,空气像被凝结了。
——像在酝酿一场灾难。
她坐在正中的位置,军议开始。
“各位皆已知晓,艾伦·耶格尔擅自离团,卧底马莱,现要求我调查兵团配合他行动前往马莱作战。我们没有时间了。一旦耽误,后果将是不可挽回的。”
她开始分配此次作战任务。
“有什么异议吗?”
“有。”
她左身旁的高个子男人应答。他看起来年纪还很轻,下巴却蓄起了有好好修整过的络腮胡。此时,狭长的眼睛上方,眉头微微皱起,看似对此指令意有不满。
女军官一怔。
“说。”她头也不回地令道。
“您身为调查兵团团长,不应上前线作战。如有万一,兵团将会失去头领而乱了阵脚。”
“……”
“让说得没错,韩吉团长,请您慎重考虑吧。“右边的金发男孩子发话了。
“啊,话虽如此,那么,谁来做这个指挥呢……?里……”
“我“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空气像被什么东西搅得晃动起来。
“只是个嫩头小子,都想赶到老将前面去了……”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是啊,即使做了四年调查兵,也不过是什么头衔都没有的士兵吧,去做这个总指挥,靠得住吗……?”
再小声的话也刺激着鼓膜。拳头一紧,他下定决心。
“我,有公认的出色作战指挥能力,在玛丽亚夺还战时曾带领指挥对应超大型巨人;再来,我是新式立体机动装置的研发成员之一,对此最为了解,使用最为擅长;我是经历多次战争幸存下来的士兵,经验也比你们丰富。以上,我是此次作战的指挥的最好人选。“
男人一口气说了出来,额头渗出的汗珠被浓密的刘海盖住了。一旁的金发男孩看了看他,嘴角露出些许欣慰的笑。
——我必须得这么做。
“嘁。“誉为”人类最强“男人轻叹一声,”喂,韩吉,是时候信任下这群麻烦的家伙了。“
女军官思索片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依然没有转过头来。
“好。马来之战总指挥官,让·基尔希斯特,就是你了。我和欧良果彭一起做后方接应。“她似用那只看不见的眼睛看了看他。
“没有别的异议的话,可以自行做准备了。欧良果彭,飞船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韩吉。“
“好。“随即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军议室。
“喂,笨蛋,你怎么就知道出风头啊。“
“是呀,总指挥官。“一旁俊秀的女孩子附和道。
“你们…….哼,等着我凯旋归来,为我庆功吧。“
“你真不要脸啊,让。“
“啊啊啊啊,回来才能吃肉啦呜呜呜……”
“就知道吃啦,笨蛋,大家都得活着回来才能一起吃啊……”
“知道啦……”
——这也许是最后美好的光景。
同伴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留下一人。
乌云更密了,看来是一场恶战。
——我无论如何也会证明给你看的。
指挥官,让·基尔希斯坦,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去。
向日葵的心愿
原作背景,设定大战结束后
CP:让韩
亲子文注意,原创女儿注意
一
当希拉索尔闯进那个房间时,完全是无意的。
那是一个小型的储物间,有一张长桌、一把椅子和几个书架,还有杂乱堆在地面上的木箱子。一切都看起来很旧,至少是五年前的东西。只是这个房间似乎有定期被人打理的样子,因为她并没有看到太多的灰尘和蜘蛛网类似的东西。但希拉索尔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在自己家里,因为它的风格与自家完全不符,况且她是第一次进到这里。她知道这是母亲的秘密房间,但是没能想到是这副模样。
而她的视线很快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
它......就在那里。
右...
原作背景,设定大战结束后
CP:让韩
亲子文注意,原创女儿注意
一
当希拉索尔闯进那个房间时,完全是无意的。
那是一个小型的储物间,有一张长桌、一把椅子和几个书架,还有杂乱堆在地面上的木箱子。一切都看起来很旧,至少是五年前的东西。只是这个房间似乎有定期被人打理的样子,因为她并没有看到太多的灰尘和蜘蛛网类似的东西。但希拉索尔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在自己家里,因为它的风格与自家完全不符,况且她是第一次进到这里。她知道这是母亲的秘密房间,但是没能想到是这副模样。
而她的视线很快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
它......就在那里。
右边第四个书架最高一层左数右的第七本!
那本书似乎和别的书的不同之处在于,没有名字。并且它稍稍往外露出来一点,似乎是没被人放好,那样子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且有点惹眼。
那另希拉索尔很好奇。她一下就兴奋起来,像个小松鼠一样活蹦乱跳,两目放光。一溜烟功夫,就找来了木梯。
这些动作被她处理得真的像一只松鼠,动静不大,却有点窸窸窣窣的声响,以至于在厨房里帮妻子忙活的基尔希斯坦先生真的以为家里进松鼠了。
希拉索尔今年七岁,是基尔希斯坦家中的独子。她拥有遗传自母亲的栗色头发,长而自然地垂在腰间。她的眼睛大又明亮,显然像母亲,但是虹膜的颜色却和父亲一样。当你凝视她的双眼时,彷佛能看到秋日里树叶枯黄的风景。
希拉索尔生性活泼,是个机灵鬼。只可惜她的这种性格正是遗传自她的母亲,因此她们母女俩看起来如同亲姐妹一般,在这一点上,受害者则是这一家之主。然而他丝毫拿这对母女没有半分法子。唉,可怜的基尔希斯坦先生。
希拉索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长得更高一些,因为她的父母都是军人出身,且父亲一米九,母亲一米七。听说他们之前有【不得了】的爱情经历,这也是希拉索尔极其好奇的事情,只是她的父母认为这样的事情对希拉索尔来说还有些太早,因此并没有对她讲述过说太多的细节。
说起她的父母,他们曾经相处、并生活在战争年代,据父母提起,那可不只是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对峙。那是个地狱般的世界,他们被禁锢在高墙内,外面都是那种比人高出几十倍的怪物,它们的天性就是吃人。有一天,墙被打破了,人们真正开始过上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随时等待着任巨人宰割。很多人死去了,其中也包括父母重要的友人们。
这些故事都令希拉索尔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并没有实感,仿佛和母亲睡前讲的童话故事般神奇又不带真实。毕竟她是幸运的孩子。她一出身就有温暖和谐的家庭,外面的世界也很太平,没有父母提到的什么高墙,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平静。而故事也仅仅发生在十年前,而已。当然她非常喜欢听这些故事,这些事情远远比同龄孩子口边的传闻要真实且细腻。不过比起那些大英雄们的故事,她更愿意听听父母的故事。
“爸爸,你为什么没有巨人之力呀?”
基尔希斯坦先生,一个长脸、留着络腮胡的金发男子,其实他今年只有26岁。听到希拉索尔这一问,差点就把刚喝下去的水给喷出来。为了防止窘境的发生,他被呛得满脸通红。但是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他抬眼看去,是两个女人,各托着下巴,睁大着眼睛,正一脸好奇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你怎么不问问妈妈,她也没有。”
“爸爸,妈妈的左眼怎么了?”
基尔希斯坦夫人是个独眼龙,独眼可能会给人留下凶狠的印象,但是基尔希斯坦夫人完全没能给人带来这种感觉,相反,她很温柔贤惠,剩下的一只眼睛显得尤为迷人。但是某一天,当小希拉索尔看到母亲更换遮盖左眼的黑色眼带时,偷偷地问了父亲。
男人顿了一下,思索片刻,回答说:
“因为她的眼睛过于美丽,上帝嫉妒她,因此偷走了她的左眼。”
“你嫉妒上帝吗?”
“啊??”
事实上,小希拉索尔十分热衷于读书,当别的小姑娘喜欢聚在一起过家家的时候,她藏在书房里,如饥似渴地阅读,这好像就是她的天性一样。当别的孩子还在听母亲讲的枕边故事时,小希拉索尔已经对已知的科学知识了如指掌。但她只不过七岁,就已经戴上了厚厚的镜片。孩子们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而希拉索尔已经相当独立。基尔希斯坦一家去走亲戚逛邻里,她无疑是所有小孩当中最为聪慧的那一个,因此作为她的父亲,基尔希斯坦先生受到过不少褒奖:
“你女儿真厉害啊。”
“她是天才!”
但是像这样的也少不了:
“这孩子太闹啦,就知道欺负人。你看,我家小朋友都哭啦,作为姐姐,懂不懂事阿?”
然后他不得不连连道歉,尽管回去以后他也不会责备希拉索尔半个字。当然,古灵精怪的希拉索尔他很喜欢,只是,她有时候实在太冒险了。
她会趁母亲不在偷跑去她的实验室,研究那些五颜六色的管状液体。对此基尔希斯坦先生非常害怕,生怕那些液体会一不小心被希拉索尔给吞下去,或者被不小心洒在手上,那些东西指不定会烧起来。虽然希拉索尔向他保证过这种事情是多虑的,并且告诉他自己没有那么傻。
基尔希斯坦先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七年前,当他还是一名调查兵的时候,曾在团长身边做过助手。团长也是捣鼓这些可怕玩意儿的怪人。那时候,他两手捧着一筐不知名的器械和道具,纹丝不动地站在旁边等着团长指令。只是这个团长单只眼睛对着显微镜一看就是一下午。他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天边的云朵也早已经旅行回来了,这时候她突然蹦出一句:“有啦!!“然后急急忙忙操起笔纸涂涂画画起来,唯一不变的一点是,他还被晾在一边。
基尔希斯坦先生对自己有个怪女儿,既开心又无奈。但这要怪也是要怪自己,当年可亲可敬的团长哦,不不不,是美丽漂亮的女团长,竟成了他的妻子。
他觉得希拉索尔一点也不像自己,却像是个翻版的“她”。当然小姑娘那精致微翘的鼻子无疑是遗传自他。
“爸爸,你喜欢妈妈吗?”
基尔希斯坦先生在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有些傻眼了。这个话题对希拉索尔来说似乎还太早。
“那是当然了。”他故作平淡地回答着。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我不理解,爸爸。”
虽然希拉索尔在其他方面远超其他孩子,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和其他孩子一样茫然呢。
“你为什么想知道?”
他一时生怕是否是她给希拉索尔讲了些什么不该讲的。
“因为,有个男孩子,他对我这么说了。”
“???”
“谁啊?!”
“得......得手了!!”
“不,不对......不好了......”
希拉索尔刚拿到书时一激动,双脚没有踩稳,她摇摇欲坠,眼见就要摔下去了。
“呜!”
她觉得自己一定完了。
落地后她睁开眼睛,对上的是父亲那双狭长的、略带威严的眼睛,尽管它真的很温柔。
幸运的是,她不用摔坏脑子了。她被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父亲接住。她觉得必须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她为什么偷偷潜进了母亲锁起来的房间。然而不等她开口。
他很生气,第一次大声斥责了她。
“那是因为......我只是想知道......那些你们不肯告诉我的秘密呀......“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大眼睛中滚落,希拉索尔委屈极了,竟反常地啜泣了起来。
“不......”男人不知所措,他伸手擦拭女儿的眼泪,眼睛不自然地瞟到了她手中紧握的书。它有点年代感,是几年前的东西了,有长时间使用的痕迹。外表的皮革已经有些碎裂,里面的纸张早已泛黄,但里面的钢笔字依然很清晰。
“别哭......我只是担心你受伤。”
安顿好希拉索尔,他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小心翼翼地翻起了这本书。
853年x月x日 雷枪实验方案一
x月x日 xxxxxxxxxxxxxxxx
x月x日 新式立体机动装置改进方案
***
细腻的图文,并不能称的上是好看的笔记。
原来是工作札记啊......也有很多草稿图,真怀念啊......
“咦?”
翻到某一页时,父女俩都惊了。
那是一支干枯的、但是色泽保存完好的矮向日葵。
二
时间回到十一年前。那时的墙内一片混乱。
那时的让·基尔希斯坦还是个名副其实的“胆小鬼”。15岁的他以优异的成绩从训练兵团毕业。眼看着到内地去享受荣华富贵的梦想即将实现,却突然被巨人的一只脚掌踢碎。
他失去了重要的友人。他也心知肚明自己想去内地其实是因为胆小而逃避现实。最后,在那个空气中漂浮着点点星火的夜晚,听着团长激情昂扬的演说,他抬起了右手,放在左胸口,立下了誓言。
他成为了一名调查兵。这是他为自己开启的新篇章。
他第一次看到韩吉·佐伊是在入团之后不久。那时她是军团中的分队长,也肩负着科研的工作。那个时候巨人之谜尚未解开,不如说,这个任务还完全处于起点,并且几乎没有任何进展。但是这个分队长是个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她说破了口舌,甚至豁出自己的性命,最终上面认可了她的方案,帮她捉了两只巨人回来。这下分队长可高兴坏了,她开始整日整夜地投入巨人研究中。她最初给他的印象,就是这样一个对着无脑巨人哇啦哇啦乱叫的疯女孩。
但他们的真正相遇,对让来说,是件无比窘迫的事。
分队长是个重度近视眼。谁也无法知道她究竟看了多少书能把眼睛看成这样。就在那天,他偶然撞见了她。奇怪的是,她那时竟然没戴着眼镜。
“莱......纳?对吧?”她向他打招呼。没有眼镜的遮蔽,她栗色的大眸子显得格外动人,她说话的时候眼镜一眨一眨的,长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扑打着下眼睑。她的鼻梁很高,很像教堂壁画中的圣女。嘴巴小巧玲珑,嘴唇却很饱满。她并不是很白,但是肤色显得很健康活力。没想到分队长是这样的美人,他的两颊竟开始泛红,心脏也狂跳个不停。但他不知为何很想逃离此处,更何况,韩吉还将他错认成了莱纳——他的同期好友。
“我是......让......基尔希斯坦......”他支支吾吾地说着,好在韩吉看不清楚他此时的面部表情。
“啊,让,对不起呢,我没戴眼镜,所以.....咦?“
她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眼前无了人影还是感觉的到的。
从那以后,她的视野里也很少看见他,尽管他就在她熟悉的那群孩子里,两人却几乎没有交流。韩吉觉得让在躲着自己,但是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因为他有什么理由躲着自己呀,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奇行种“了吧,哈哈,她这样自嘲着。偶尔看到让和他的同期生艾伦打架,这时候她就坐在一边看戏,也不去阻止,只是心想:青春真好呀。
她对他的事稍有些在意,但因为她总是见不着他的影子,只好去问他的朋友阿尔敏。从阿尔敏口里得知,让是个很敏感别人弱点的人。
“这真令人意外呢......”她喃喃着,脑子里构想着男孩向她描述让少年时代的情景,那真是个不得了的男孩子啊,她心想。
再后来,在名为“玛丽亚夺还战”一战中,韩吉失去了她的左眼。巨人产生时引发的核爆,清扫了在场的几百名士兵。只有她一人幸存。
据说,是有一个在她身边的男人,推了她一把,将她推进一口井中,这才使她避开了这场灾难。只是,她为什么会失去眼睛呢?可能是,她在被推进那口井之前不舍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吧。
这件事另让觉得无比嫉妒,他总觉得,是那个男人去天堂的时候,还带走了她的眼睛,而那只眼睛,是她自愿奉献给他的。
而那一天,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失去爱情所带来的恐慌与痛苦。
她在做决定的时候,他发现了她的软弱点。他发现她居然也会被恐惧束缚得不得动弹。在面对未知的时候,她害怕了,因此她将它藏在木匣子里,打算挖个深坑将它埋葬,就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这就像他曾经,因为害怕而逃避现实一样,他讨厌那样的自己。
他爱她,不仅仅是她的容颜,更是她的灵魂。
然而事实他看到的并不是那个强大的灵魂,而是和自己一样软弱,一样令人讨厌的样子。
现实与理想的巨大落差感侵蚀着他,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出手阻止她的行动,直言说出她的软弱。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韩吉已经应了他的要求,改变了决策。
躁动的心渐渐缓和下来,他终于明白,自己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发现这一心情的他,背对着她脸红了。
而他万万没想到的事,他这一提议,差点葬送了她的生命。当巨人张开虎口朝向她的时候,她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好在自己的身体早于意识行动,才将她救了下来。
虽说是为了救命,但是这也是他第一次那样拥抱女人的身体,事后不知多少个夜晚,他还因此事而感到羞涩。
这一战后,韩吉晋升为14代团长,而他则代替了那个男人成为了她的新助手。
他们渐渐开始熟悉起来,不再有胆小鬼的躲躲藏藏,作为上司和下属,他们相处得很融洽。除了某一点,就是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段时间,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感情从未走漏风声。
世事变迁的很快,他们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能飘洋过海,“潜入”帝国。
虽说是为了公事而来的,他们在见到和墙壁内截然不同的世界后,也情不自禁地畅玩起来。就像大家只是去旅游度假,烦恼一下抛之脑后。
作为一团之长,她竟能像小孩子看到新鲜事物一般大喊出声:
“是’车‘呀!你好呀’车‘!”
这时当地民众的眼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仿佛他们是乡巴佬。
让吐槽着,我要是是不认识他们就好了。结果,自己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在第一次吃到名叫“冰激凌”的神奇食物时,自己也大叫出声:“你们也来吃吃看!”
他们来到一家花店。
“姑娘们小伙子们,想买什么花呢?”老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仿佛他们不是“恶魔”的后裔。
“哇!好漂亮的花耶!我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激动的叫出声。
“原来如此啊,那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吧......”花店老板竟没察觉这些“异乡客”,开始介绍起他的花来。
“先生,来支康乃馨吧。”
“好嘞。是送给妈妈的吗?真是孝顺的孩子。”
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孩略微点了下头,而他的母亲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让踟蹰不定,他并不想参与到这买花活动中来,却又觉得失去难得的机会会很可惜。
男孩女孩们都挑好了花。
“走了啦,让。”他们催促他。
他还在犹豫,盯着眼前的红玫瑰与向日葵,迟迟下不了决心。
都很好看啊......只是她会喜欢哪一种呢?
“小伙子,冒昧一下,你有心上人是吧?”
“不......”他摇头,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他。
“要不选它吧。“老板指了指他眼前的小黄花,像太阳般阳光可爱,“红玫瑰代表的是最极致的浪漫,而向日葵代表的是沉默而长情的爱。你若是说不出口的话,不妨再等等,总会有合适的机会的。”
因此他带走了那株矮向日葵。但是他将它藏了起来,没有任何人知道。
只有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看着这支向日葵发呆,脑里浮现的都是她灿烂的笑颜。
只是花的保鲜时间不长,再不做什么的话,它就会白白枯萎了。
于是他偷偷溜进了韩吉的房间,把花夹在她随时会使用的笔记本上,匆匆离开了。
韩吉团长......一定不会发现是我的。
三
向日葵对太阳有着刺眼的爱,从生,至死。
862年的八月,当基尔希斯坦一家回到家乡特罗斯特区探望老太太的时候,田野里的向日葵开得正旺。
今天妈妈将她打扮得特别漂亮,就像个小公主。她今天戴了一副金框眼镜,两侧的镜沿上各镶着一枚向日葵形状的饰物,镜片中映出一双茶色大眼睛。在阳光的反射下,枯草似乎也重现了生机。l两边的栗色刘海微微向里卷,显得格外俏皮可爱。妈妈还给她戴了两条金色的发链,分别是太阳和雨滴的形状。
她今天穿着父亲找人量体裁衣为她定制的金色连衣裙,袖口和领子都是乳白色的风琴褶皱,初此之外,胸前还别了一枚紫色的葵花形状的勋章,脖颈上也环了一条丝绸质的白色项圈。
其实她今天也只是去看看奶奶而已啦。
妈妈和奶奶还在聊,希拉索尔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跑出去玩了。基尔希斯坦先生也只好起身,陪着她一起。
一望无垠的金色花海,在夏日的暖风中摇曳。
希拉索尔看呆了,这时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不可思议、美到令人惊叹的图景,宛如童话。
“哇——”她开心得不得了,开始蹦蹦跳跳地在田地里流窜着这些向日葵和她一般高,甚至比她更高,因此她一进花田,就和摇曳的花海融为一体了。
看来把她找出来又会是件麻烦事啊,基尔希斯坦先生心想。然后也踏进了花田,跟着小脚印搜寻着这个调皮的姑娘。
希拉索尔细细打量着向日葵的花盘。它有一个成年人头部般的大小,不,甚至更大,那是一个像是盆地一样的凹凸面,中间全是绿色的、密密麻麻看的令人头晕目眩的点,而外边环着一圈棕黄色的毛茸茸的管状花群,像是河岸边的芦苇。整个花盘被数不清的金黄舌状花瓣围着,这样构成了每一朵完整的花。
为什么它们要这么执着于太阳呢?
啊,妈妈教过我,是那样的。是因为花朵的背光面生长得比向阳面更快,因此茎便会托着花盘,朝着阳光的方向弯曲,看起来就像在追逐着太阳。
这真是生物界的浪漫。
希拉索尔转过身,学着两侧的向日葵一起,抬起头望向天空。
啊......不行,阳光太刺眼了。
希拉索尔不得不闭上眼睛。
就在那个盛夏的午后,伴着温热的阳光与叠叠的虫鸣,女孩许下了一个心愿。
End.
注:希拉索尔这个名字是西文中向日葵(girasol)的音译。
15马可与19酱见面的脑洞
“你是……?”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鼻翼两侧长着雀斑的少年略微吃了一惊,但那个表情很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欣喜的神色。
“啊,你是让……?对吧?”
他无比惊讶,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竟一时语塞。
“让,你长这么高了!还有你这一身装束,真帅呢!”
“不……”他垂下眼睑,有点不好意思。
他想就这么扑进对面少年的怀里,向他撒娇。可是,他的身体无法动弹。那样的日子,早就不复存在。以前的我,已经死了。
“怎么了?让?你怎么这么见外?不聊聊吗?”少年开心地拍了下男人的肩膀。
男人抬起头端详着眼前的少年,曾经他尊敬又仰慕的少年,竟在他的视野下方,像个活泼的孩...
15马可与19酱见面的脑洞
“你是……?”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鼻翼两侧长着雀斑的少年略微吃了一惊,但那个表情很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欣喜的神色。
“啊,你是让……?对吧?”
他无比惊讶,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竟一时语塞。
“让,你长这么高了!还有你这一身装束,真帅呢!”
“不……”他垂下眼睑,有点不好意思。
他想就这么扑进对面少年的怀里,向他撒娇。可是,他的身体无法动弹。那样的日子,早就不复存在。以前的我,已经死了。
“怎么了?让?你怎么这么见外?不聊聊吗?”少年开心地拍了下男人的肩膀。
男人抬起头端详着眼前的少年,曾经他尊敬又仰慕的少年,竟在他的视野下方,像个活泼的孩子。不……他还是,并且永远是。而我,不。
“马可,”他开了口,声音也早就不如以前那般稚嫩,而是变成磁性又略带沙哑的成熟男子的声音,“这样的我,不知如何面对你。”
“欸?不好吗?我可是超羡慕哇。当我未来站在国王大人的身边时,也是这般威风凛凛吧?是吧让?”
男人怔住了,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咦?你怎么了,让?“少年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接着说:“对了,你是未来来的吧?你知道些什么,我可以理解……”少年体谅了他的心情,露出一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这样的表情。
“你……最终……“
“唔!“自己的嘴突然被少年伸手堵住了。
“不行哦?让……“这样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吧?”嘛,我们说点别的吧。“
夜已深,一个少年和一个男人,各自提着一盏煤油灯,轻声在宿舍外边徘徊着,空气中充斥着冰凉的雾气。
毕竟,他自己的身份要是被别的什么人发现,比如说那个胆小鬼,那肯定不得了啊。
“让啊,平时都干些什么事呢?“
“啊……平时嘛,一直都有在训练什么的……“他渐渐放松下来,享受这难得的重聚夜晚。
“哦哦?让啊……一定是为了能杀更多的巨人吧?“
“不,并没有。“他再次感到精神紧绷,他决定闭口不提这事情,于是转移了话题。
“还有……我每天都在韩吉……不,对不起,团长身边工作,协助她处理事务……“
“哇!好酷!在团长身边工作,真是厉害。”
“并没有啦……”他回答着,瞥了一下远处,并挠了挠自己草堆般的头发。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马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问呀,让。“少年轻松地回答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加入调查兵团?”
“那是因为……让的这里,在这么说呀。“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他的左胸口。
男人再次一怔。他觉得那里很闷,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让嘛……其实你和艾伦很像呢……你也是那样的有正义感,很想做英雄吧?而且心地善良。只是,不能让善良误了事哦?”
他仍旧保持沉默。
他觉得自己想要流泪,眼睛却是干枯的。
“谢谢你,马可。你还是那么的……懂我。“
“哈哈,那时当然啦,让。“
“马可,我明天……要去战斗了。“
“是嘛。“
“我是……指挥官……我可以吗?你觉得?“
“你当然可以。我一直觉得你很有领导才能呢!“
“我害怕……马可。“
他觉得很丢脸,即使过了四年,还像个孩子那样向他寻求帮助。
“让,你要想,只要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勇气就会源源不断地涌来。那时你什么都能做到。“
“我知道了,马可。“
男人挺直了背,抬起了胸,握紧了双拳。眼神也坚定起来,像是这样就可以把恐惧给,驱逐出去。
就在这时,画面开始变得模糊。
他的知觉正在复苏……
“我得走了,马可。“他平静地说。
“是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呢。那么,保重,未来的指挥官大人。“
“不要那么叫我啦……马可,那个胆小鬼,就拜托你了。“
“嗯,知道啦。我不会让他睡懒觉哒。“
他们互相挥手道别,就像普通的再会一般,仿佛明天起来还能再见到彼此。
“让,我还会在未来见到你的吧。“
“嗯。一定会。“
完。
「葵」
(最新那个拿花梗,写了一小段子)
CP:让韩
慵懒的阳光,慵懒的和风。此时她正躺在一片金黄色的花海中,正午的阳光环绕着她的身体,有些灼热,灼热到她觉得意识不再清醒,像是要融化了一样,酥软地躺在这片原野上。风吹过她的脸颊,也是温热的。金黄色的田野也在晃动,就如这和风一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不想去移动已被暖阳融化的身体,就这样吧。
「ハンジさん」
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她感觉到脖子一阵痒。那种酥痒的感觉,像是有个什么小动物爬到了她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蹭蹭。随即自己的腰和身体被一股力量环绕。那是一种被禁锢般的感受,但是,这让她很安心。
「怎么啦?」她睁开眼睛,眼前的视野是迷糊的,就如她正...
(最新那个拿花梗,写了一小段子)
CP:让韩
慵懒的阳光,慵懒的和风。此时她正躺在一片金黄色的花海中,正午的阳光环绕着她的身体,有些灼热,灼热到她觉得意识不再清醒,像是要融化了一样,酥软地躺在这片原野上。风吹过她的脸颊,也是温热的。金黄色的田野也在晃动,就如这和风一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不想去移动已被暖阳融化的身体,就这样吧。
「ハンジさん」
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她感觉到脖子一阵痒。那种酥痒的感觉,像是有个什么小动物爬到了她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蹭蹭。随即自己的腰和身体被一股力量环绕。那是一种被禁锢般的感受,但是,这让她很安心。
「怎么啦?」她睁开眼睛,眼前的视野是迷糊的,就如她正在飘走的意识。
「为什么…向日葵要向着太阳呢」
「啊…那是因为…它的茎部有种生长素,而这种生长素畏惧着阳光,因此造成它背部的生长素含量高于向光面,而生长素是向下传输的,所以这种不平衡导致了向光面朝着太阳」
「…好复杂」
「…你有没有在好好听?」
「我不懂啦…为什么它明明躲在太阳的背面,却又想朝着太阳呢…?」
「也许,它缺失的东西,需要太阳来弥补吧…」
「噢!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男人一瞬间恍然大悟,但又沉默不语。只是将爱人抱得更紧了。
「喂…问你呢,怎么?困了?」她转过头去,男子正闭着眼睛。她戳了戳他的额头,有些不满道。
「嗯…这阳光太舒服了,向日葵很喜欢」
在说什么呢…这孩子,刚才的解释完全白费口舌。她有些无奈,但是纵容着男人把头贴在她的胸口,像孩子依偎着母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