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珂骨铭心】白鸟
#一发完虐文!be预警!
#非典型飞鸟症梗,再来一遍be预警!不喜欢be的就不要看啦!
00
在一个暴雨的晚上,鞠翼铭家的楼下死去了一只白鸟。
01
那只鸟是几天前飞来的。
鞠翼铭早上起床的时候照例拉开窗帘。他以前跟赵珂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赵珂先去拉开窗帘,然后跑到床边拍他的胳膊。
小鞠,起床了小鞠,赵珂的声音会掺着阳光的味道,悄悄溜到鞠翼铭的梦里。
可是现在赵珂已经不住在这里了。鞠翼铭只能自己拉开窗帘,让阳光落在床上。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了那只白鸟。
那只鸟落在窗台上,不声不响的看着窗子。它的眼睛是很漂亮的黑色,仿佛是一颗黑曜石,反射着...
#一发完虐文!be预警!
#非典型飞鸟症梗,再来一遍be预警!不喜欢be的就不要看啦!
00
在一个暴雨的晚上,鞠翼铭家的楼下死去了一只白鸟。
01
那只鸟是几天前飞来的。
鞠翼铭早上起床的时候照例拉开窗帘。他以前跟赵珂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赵珂先去拉开窗帘,然后跑到床边拍他的胳膊。
小鞠,起床了小鞠,赵珂的声音会掺着阳光的味道,悄悄溜到鞠翼铭的梦里。
可是现在赵珂已经不住在这里了。鞠翼铭只能自己拉开窗帘,让阳光落在床上。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了那只白鸟。
那只鸟落在窗台上,不声不响的看着窗子。它的眼睛是很漂亮的黑色,仿佛是一颗黑曜石,反射着太阳的光亮。
它看着窗帘拉开,跟鞠翼铭对视一眼之后,拍着翅膀飞走了。
02
鞠翼铭那天跟午睡的其他成员提起了这件事。
“什么鸟儿啊?”沈钲博好奇地凑过来,“好看吗?”
鞠翼铭想了想,说:“挺好看的。”
那只鸟是挺好看的,浑身的白色羽毛,迎着阳光飞去的时候就像是要融化在阳光里。
“你可以喂它。”廖俊涛抱着吉他说,“你买点面包。”
“我又不养,喂它干啥啊。”鞠翼铭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是晚上回去的时候,鞠翼铭悄悄地溜进了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一袋面包。
以前赵珂也喜欢吃面包,或者说赵珂喜欢吃很多甜品。鞠翼铭也陪着他一起吃,两个人的屋子里堆满了零食的包装袋。
后来鞠翼铭的房间里也没变得多干净,只是少了个人,也冷清了些。
鞠翼铭拿了赵珂最喜欢的牌子,付完钱又觉得自己好笑。
那只鸟明天又不一定回来了,买什么面包。鞠翼铭提着面包袋子进了屋,打开灯把屋子搞得亮堂堂的。他随手把面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放着无聊的电视剧。鞠翼铭把窗帘拉上,心里埋怨廖俊涛非得提起要喂鸟儿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多买一袋自己根本不喜欢的面包。
如果到了明天没拆开的话,就去拿给沈钲博吧,鞠翼铭想。
03
可是那只鸟在第二天飞了回来。鞠翼铭拉开窗帘的时候,看见了那只漂亮的白鸟正落在自己的窗台上,就像是在等人一样。
鞠翼铭打开窗户,急急忙忙的回头去找那袋面包。他看见那只鸟儿张开了翅膀,情急之中喊了声:“哎,等会儿!”
声音刚落下,鞠翼铭就觉得自己有点蠢。
但是那只鸟儿似乎听懂了鞠翼铭的话,拍了拍翅膀,又停住了,歪着头去看鞠翼铭。
鞠翼铭捏着一大块面包跑过来。他揪了一块面包放在掌心,送到那只鸟儿的嘴边。
“吃吧。”鞠翼铭小声嘀咕,“应该好吃的。”
那只鸟低头啄了一下鞠翼铭的掌心。它把那些面包啄食干净,迟疑着低下头,蹭了蹭鞠翼铭的手背。
鸟儿的羽毛柔软的落在鞠翼铭的手背上,弄得鞠翼铭痒痒的。他连忙把手收回来,把窗户关上。
“你走吧。”鞠翼铭敲了敲窗户。他把鼓棒收到书包里,再回头看的时候,那只白鸟已经飞走了。
04
“那只鸟又回来了,连着三天了。”鞠翼铭坐在鼓前面,兴致勃勃的看着躺了一地的队友们,“你说我能不能把它弄进来养啊?”
廖俊涛看着鞠翼铭兴奋的表情,有点不忍心打击小孩的积极性,只能坐起来出主意:“你试试嘛。你把面包放到屋子里,开窗让它进来吃。”
“我试过,它不进来。”鞠翼铭说。他敲了敲鼓,看着刚刚还满脸睡意的沈钲博跳起来准备找人拼命,连忙往哈拉木吉背后一躲:“木吉哥,你们家养这些东西不?”
“不养。”哈拉木吉白了鞠翼铭一眼,干脆利落的回答,“你自己都养不好,还想着别的呢?”
鞠翼铭撇了撇嘴。他抱着鼓棒躺到地上,看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
“我觉得家里总该有点别的。”小孩嘟哝着。光直直地落进眼睛里,让鞠翼铭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于是他眨了眨眼,看向廖俊涛:“要不你那猫借我养两天?”
“屁。”廖俊涛骂了一句,“你把人赵珂找回来不好吗?”
鞠翼铭不说话了。
“这次闹几天了?”廖俊涛问。
“五天了。”鞠翼铭说,“珂儿也不知道找我。”
“真没联系你?”廖俊涛又问。
“也不是。”鞠翼铭想了想,又改了口,“但就算是没找吧。”
05
第四天的时候鞠翼铭还是把面包放在手里。他看着那只鸟飞过来落在自己的手上,一点一点啄着面包块。
鞠翼铭把手往屋子里拿一点,那只鸟就跟着往屋子里跳一点,但是当鞠翼铭把手放到屋子里的时候,那只鸟停住了,一双眼睛很清亮,就这么直直地盯着鞠翼铭。
那双眼睛里面一点怀疑都没有,只是很平静的看过来,等着鞠翼铭下一步动作。
“你好像个人啊。”鞠翼铭念叨着把手伸出去。他看着那只白鸟继续吃着面包,忽然说:“我以前有个室友的。”
那只鸟停住了,歪着头盯住鞠翼铭。
“我们俩关系挺好的,后来闹掰了,他说要走,我没拦着。”鞠翼铭飞快的说完,又把自己搞得很烦。
是疯了吗?鞠翼铭问自己,跟一只鸟都能聊起赵珂来。他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赵珂的消息了,仿佛这个人已经从他的生活中干脆的退出去了,连点念想都不留下。
可是他又不敢跟哥哥们聊起赵珂。
咎由自取,要是闫永强知道了他干的这些事肯定会这么说。
那只白鸟还在啄着鞠翼铭的手心。鞠翼铭手里已经没有面包了,可是那只鸟还在啄着,仿佛只是在做机械运动。
“没了没了!”鞠翼铭把手缩回来。他一如往常的把鼓棒拿上,回头的时候却看见那只白鸟还站在窗台上。
那只鸟儿的眼睛更亮了一点,泛着水光。
鸟儿也会哭吗?鞠翼铭准备凑过去看看,但是那只白鸟已经展开翅膀飞走了。
06
第五天的时候鞠翼铭换了种面包喂那只鸟儿。他捧着面包,看着那只鸟吃着面包,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鸟儿聊天。
“你咋就不能进屋呢?”鞠翼铭点了点白鸟的小脑袋,把白鸟戳得低下头去,“我养你不好吗?咱俩做个伴,我还能给你敲鼓听。”
“我敲的可好了,不信你跟我去排练室看看。”鞠翼铭看着那只鸟泄愤一般的啄着自己的手腕,被逗得笑嘻嘻的,“哎!别啄了!疼!”
那只白鸟停下来动作,瞪了鞠翼铭一眼。
明明不应该的,但是鞠翼铭就是觉得,这只鸟在瞪自己。
“你凶我!”鞠翼铭震惊的说。他把还捏着一半面包的手收回来,作势要扔到垃圾桶里:“我以后可不喂你了啊!”
白鸟跳了一下,丝毫不拦着,甚至还带着不屑的目光,盯着鞠翼铭的动作。
鞠翼铭只能把面包拿出来继续喂。
“要是我那个室友回来了,一定得把你扔出去,我还是不养你了。”鞠翼铭小声说,“他脾气可差了。”
“等他回来你就悄悄地过来,我悄悄喂你,行不行?”鞠翼铭把面包喂完,拍了拍手,“行,咱们说好了。”
白鸟用翅膀打了鞠翼铭一下,然后迎着风消失在阳光里了。
07
第六天早上的时候天阴的可怕。鞠翼铭早上起来的时候还以为那只鸟不会出现了,但当他拉开窗帘的时候,看见那只白鸟正在不耐烦的蹦蹦跳跳。
看见鞠翼铭的时候,那只白鸟用力的啄了啄玻璃,不满的盯着鞠翼铭。
“别敲了别敲了!”鞠翼铭把剩下的面包放到手里,打开窗子递出去,“哥,你把这敲碎了我可赔不起。”
白鸟专心致志的吃着面包,根本不理鞠翼铭。
鞠翼铭盯着天空。他看着一片乌云从楼顶上飘过去,然后风把那片云吹得七零八落。
“今天风大,你要不来我家住一天,天晴了就走。”鞠翼铭好声好气的跟那只鸟商量,“你看看,等会儿下雨了咋办啊?”
那只白鸟一只脚踩在鞠翼铭的手上。
“行行行,听你的。”鞠翼铭没了脾气。他把手收回来,关上窗子,轻轻的敲了敲玻璃。
“早点找个地方,听见了不?”鞠翼铭的脸贴在玻璃上,轻声说。
那只白鸟没急着飞走。它盯着鞠翼铭看了一会儿,忽然把小脑袋贴在鞠翼铭扶着玻璃的手上,隔着玻璃蹭了蹭。
没等鞠翼铭再把窗户打开,那只白鸟就飞快的飞走了。风把小小的白色身影的歪歪斜斜,最后落在一片树叶的阴影里。
鞠翼铭摸了摸自己的手心。
恍惚间,他觉得这只鸟好像是来跟他道别的。
08
晚上的时候雨下的很大。廖俊涛说让他们都早点走,然后鞠翼铭一马当先的冲进了雨幕。
在大雨里伞根本没用。鞠翼铭回到家的时候都是湿漉漉的了,只能认命的拿了一条毛巾擦脸。
也不知道那只白鸟找没找到避雨的地方。鞠翼铭坐在沙发上,拿开那条毛巾的时候才看见那是赵珂留在这里的。
赵珂走的时候东西都没怎么带走,所以鞠翼铭也就一直把东西都放在那里。他总觉得赵珂马上就回来了,这些东西还有要用到的时候。
那只白鸟跟赵珂挺像的,一样都倔。鞠翼铭抽了抽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并不舒服。鞠翼铭站起来往浴室走,决定先去洗个澡再睡觉去。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鞠翼铭把一样湿漉漉的手机抓起来,看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胡宇桐”三个字。
“喂,桐哥?”鞠翼铭把电话接了。他一边往浴室走,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我在家。”
然后他停住了。
“你说什么?”
胡宇桐的声音隔着雨声显得飘忽不定。
“我们在医院,赵珂出事了。”
鞠翼铭转身往屋外冲。他狂奔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过来,落在他的脚上。
是那只白鸟。
“你先等等好不好?”鞠翼铭把鸟儿从自己的脚上捧下来,放到家门口。白鸟浑身湿漉漉的,整齐的羽毛被大雨冲的七零八落,只有一双眼睛还清亮亮的看着鞠翼铭。
鞠翼铭冲进了雨里。
隐隐约约中,他听见背后那只白鸟叫了一声。那一声带着泣血般的尖锐,与雷声混杂在一起,余音被雨滴砸进夜色里。
鞠翼铭觉得有点难过,但是他没有回头。
09
鞠翼铭到了医院之后看见了气联的人。胡宇桐把田鸿杰拦在身后,马哲抓着李润祺的手。
四个人看着鞠翼铭带着一身雨水冲进来,然后在地板上滑了一跤,扑在大理石瓷砖上,像一只流浪狗。
“赵珂怎么样了?”鞠翼铭爬起来,停在胡宇桐面前。
“不太好,呼吸很弱。”胡宇桐摇了摇头。他似乎是剩下的三个人中最平静的,但是胳膊上青筋暴起,眼睛也是可怕的红色。
鞠翼铭觉得害怕,不是因为胡宇桐,而是因为赵珂。
“医生说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六天了。”胡宇桐深吸一口气,“赵珂当时跟我们说自己要休息一周,让我们不要来打扰他。今天小熊担心赵珂就过来找他,敲门没人开。我们只能找了开锁公司,进门的时候看见赵珂倒在浴室里,只剩一口气了。”
胡宇桐的声音像是被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漂过,显得有些苍白。
“赵珂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紧急联系人。”胡宇桐说。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鞠翼铭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记得那个电话,是赵珂走了之后的那天晚上打过来的。
可是赵珂当时说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鞠翼铭听见自己的声音被雨声淹没了。
“我当时很生气,就把电话挂了。”
10
医院的走廊只剩下雨声和雷声。鞠翼铭站在病房前面,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最后是马哲拿了条毛巾给鞠翼铭。
“擦擦。”马哲说。
鞠翼铭没接。他盯着医院走廊的尽头,仿佛那里闪烁的红灯就是他最后的希望。
医生出来的时候,五个人一起围了上去。
“你们知道飞鸟症吗?”医生问道。
“那是什么?”田鸿杰拉住医生的手。他故意把鞠翼铭挡在后面,隔开了鞠翼铭和医生。
“病人在受到致死伤之后并不会立刻死亡,而是会变成一只白鸟,飞回到自己的爱人身边。如果他的爱人在七天内能认出他并喊出名字,那么病人就会复活,否则就会死去。”医生看了看围着他的五个人,“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们认识病人的爱人吗?可以联系到吗?”
四个人一齐看向鞠翼铭。
鞠翼铭觉得自己的血都冷了。他盯着医生,轻声问:“您说的是一只白鸟吗?”
医生点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苍白的脸色:“如果能联系上的话请尽快吧,病人这个状态可能撑不住多久了。”
鞠翼铭反身冲进雨里。他忽然想起在出门的时候,那只向自己飞扑而来的白鸟。
那只白鸟姿态固执又决绝,穿破层层雨幕之后落在鞠翼铭的脚边,仿佛在期待什么。
它是来寻求最后一丝希望的,或是来最后告别的。鞠翼铭不敢想刚刚赵珂的心情。他想起那只白鸟最后一声长鸣,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可他又错过了。
11
跟着一起跑出来的是田鸿杰。他跟着鞠翼铭一路狂奔,跑到楼下的时候喘着粗气。
田鸿杰看着鞠翼铭一步步走到公寓楼门口,沿着台阶跑上去,几乎是扑到门口,捧起了地上那只湿漉漉的白鸟。
“赵珂!”鞠翼铭大声喊。
他把那只白鸟捧在掌心,轻轻晃了晃却没有任何回应。那只鸟儿的头垂在鞠翼铭手边,眼睛却始终睁着,望向楼梯的方向。
“赵珂!”田鸿杰听见鞠翼铭又喊了一声。他把外套脱下来,把白鸟贴在自己的心口上,丝毫不在意鸟儿身上的羽毛还脏兮兮的。
“赵珂。”
“赵珂。”
“赵珂。”
鞠翼铭就这么一声一声喊着,直到田鸿杰往前一步,把手搭在鞠翼铭的肩上。
“赵珂好冷。”鞠翼铭回头看看田鸿杰,眼睛里一片茫然。他怀里抱着那只白鸟,头发上的雨水和眼泪连成一串落在鸟儿的羽毛上。
但是那只白鸟没有反应。它的眼睛里沉着大片阴影,没了生气。
田鸿杰觉得自己应该揍鞠翼铭一顿,或者是骂他、嘲讽他,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跟赵珂吵架,为什么要让赵珂走,又为什么要不接那个电话。
可是现在他什么也说不出口。眼泪就像是堵在喉咙里,让田鸿杰觉得喘不上气来。
他看着鞠翼铭抱着白鸟站起来,往楼下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抓了一把伞。他把伞顶在鸟儿上面,自己的后背却落在雨里。
“你干什么!”田鸿杰拦住鞠翼铭。
“廖老师有保温箱。”鞠翼铭喃喃的说,“这样赵珂就不会冷了。”
田鸿杰挡在门口。他看着鞠翼铭的眼睛,想要号啕大哭,却又哭不出来。
他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田鸿杰拿出手机来,颤抖着按了接听键。
田鸿杰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接完了电话。他和鞠翼铭在无声中对峙,中间躺着一只白鸟。
“不用去了,鞠翼铭。”最后田鸿杰说。
“赵珂走了。”
12
鞠翼铭没听见田鸿杰在说什么。他看着自己的怀里,那只白鸟已经消失了,一片片羽毛从鞠翼铭怀里飘到了地上。
他蹲下来,徒劳的把那些羽毛拢到怀里。
“帮我一下。”鞠翼铭低着头,把羽毛聚到一起,“求你了。”
田鸿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鞠翼铭,开口求别人,狼狈又不知所措。
“鞠翼铭!”田鸿杰终于声嘶力竭的喊出来。
“赵珂走了!”
“嘘。”鞠翼铭示意田鸿杰小声一点。
“赵珂冷得睡着了,我们送他去廖老师那里吧。”小孩抱着一捧羽毛,小心翼翼地起身。他看了看地上的伞,用哀求的眼神看了田鸿杰一眼,小声问:“好不好?”
田鸿杰捡起那把伞。
鞠翼铭和赵珂曾经一起撑着伞从无锡的雨里走过,但是现在伞下只剩下鞠翼铭了。
小孩的动作很轻,仿佛是害怕惊醒了什么。他捧着羽毛从楼梯上走下去,走过楼梯口的时候,踩到了一滩水里。
鞠翼铭往前扑进了雨里。他怀里的羽毛纷纷扬扬的落在水里,顺着雨水流走的轨迹漂远了。
田鸿杰终于听见了鞠翼铭的哭声。
13
那只白鸟终于飞走了。
红历〔鸿尘珂栈〕
双向暧昧,推拉高手,你们的每条评论都是我写下去的动力,谢谢啦……………………
“我可能和你不会很熟。”
确实
门是田鸿杰摔的,狠狠的撞击后又弹回来,吱呀吱呀作响。
赵珂翻了个白眼,戴起耳机眼不见为净
跟一个小屁孩较什么劲啊,他满不在乎坐在电脑前,屏幕是未开启的黑
李润祺拉开蚊帐咳嗽,他细白的手臂伸出床沿摇晃,嘈杂之中好像说了几句什么,赵珂不耐烦摘下耳机让他复述,隔壁恰巧鼓声震耳又盖过了微弱的嘟囔,赵珂下床直接锤了几下白墙:“小李感冒了就不能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下啊!”
打鼓的节奏陆陆续续敲击几下,又缓缓结束,好像停止都需要仪式感,赵珂扭过头去喊了一声:“说!”
“我,想喝水...
双向暧昧,推拉高手,你们的每条评论都是我写下去的动力,谢谢啦……………………
“我可能和你不会很熟。”
确实
门是田鸿杰摔的,狠狠的撞击后又弹回来,吱呀吱呀作响。
赵珂翻了个白眼,戴起耳机眼不见为净
跟一个小屁孩较什么劲啊,他满不在乎坐在电脑前,屏幕是未开启的黑
李润祺拉开蚊帐咳嗽,他细白的手臂伸出床沿摇晃,嘈杂之中好像说了几句什么,赵珂不耐烦摘下耳机让他复述,隔壁恰巧鼓声震耳又盖过了微弱的嘟囔,赵珂下床直接锤了几下白墙:“小李感冒了就不能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下啊!”
打鼓的节奏陆陆续续敲击几下,又缓缓结束,好像停止都需要仪式感,赵珂扭过头去喊了一声:“说!”
“我,想喝水……”李润祺叹了口气,又埋没在层层蚊帐里,连个朦胧的背影都看不真切。
茶水间里是赵珂跟田鸿杰互不相让的争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开始只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也不知是谁的水壶被翻倒在地,骂战一触即发,磕磕碰碰的响声不亚于琴鼓交锋。
“马哲,我知道你没睡,过去看看吧……”李润祺用力晃了下铁床,上铺的人听到回应,敲了敲床铺传音:“不用管了,待会就吵完了,你先睡吧。”
每个人都仿佛憋着一口气,但又不知道这口气出在哪里,到处都是炮仗,又到处渺无人烟,萧条中虚假繁华。
2021年9月,距离解散还有一年时间
气运联盟被安排搬到一个小型公寓,里头摆着几台摄像专用监控,但只有工作的时候开开,平时闪着微光,偶尔红灯偶尔泛绿。李润祺点开百度查了许久“监控亮什么灯表示关闭”,结果胡宇桐一下子把电源线给拔了,这下直接熄火,什么颜色都不亮了。
刚入住时有两个主卧一个侧卧,加起来床位也有六七个,胡宇桐练鼓总是练到半夜,偶尔熬着晚灯写谱,赵珂日夜颠倒惯了,只要有床就躺,也没有认床的习惯,两个时间管理者凑一块占主间,经常半夜胡宇桐拿着笔记本回房,就看见黑夜中一片蓝光照射在赵珂脸上,阴森森的。
关灯玩手机会更有兴致吗?胡宇桐问。
不会,会眼瞎。赵珂回答完就关掉屏幕了,周围一瞬间黑灯瞎火的,反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李润祺双十一买了一堆生活用品,类型除了母婴护理几乎都中了,一个蚊帐用来凑单,还买了两个小夜灯,各插在主卧的床头柜旁,光是白色的,在黑暗中亮得刺眼,于是外面的光罩被涂成橙色,亮起来是温暖的色调。
蚊帐买大了,放室内也尴尬,田鸿杰里里外外折了三层挂在侧卧的铁床下铺,层层叠叠不像蚊帐反而像窗帘,外面是完全看不到里面的,这下反而定制了一个私人空间,光顾的次数还不少。
公寓大门开进来,鞋柜上挂着一本双年挂历:20年至21年,不是用来装饰美观,每一页都有不同日期的标记,红色的很醒目,随意扫一眼是横跨三个日期的:“距离解散还有?天”。
第一次是田鸿杰写的,在2020年9月20号
那个时候大家都装着疲惫,从一眼见不到头的行程里抽离出来,灵魂都瘦了两三圈。
五个人互相帮忙把行李搬进侧卧,田鸿杰换鞋时发现了这本日历,思索了一下就拿起红色马克笔在9月20号那一栏写上“距离解散还有700天”。
第二个是赵珂写的,在2020年12月4日
刚刚从生日专场中下来,赵珂喝了点酒还没清醒,就被田鸿杰拉着跑出去,12月的风灌入羽绒服里,后背都被顶起来,整个人显得肥大笨重。赵珂觉得自己被催吐了,扶着墙壁呕了好几声没动静,他双眼泛红抓着田鸿杰的手让他停下,刚要愤怒质问,一条银色的手链就稳稳的系在手腕上,锁链型的设计中间还挂着一个小铃铛,不能发出声音,但可以摇晃。
“什么啊,送生日礼物就不能在屋里送吗,为什么要跑出来,显摆你那999真银镶钻吗!”赵珂晕乎乎的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他侧脸微靠在田鸿杰肩膀上停顿,突然商业街边炸开几道彩色,短暂的火花在冷空气中闪烁,然后是屏幕中耀眼的“赵珂生日快乐”。
“………”赵珂看着兴奋中带点期待的田鸿杰,他突然想跟他好好打一架,看看他脑子里的水能不能被晃出来一些。
之后的事情赵珂也不记得了,醉酒加上冻晕,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不舍得用,公司专车过来接送,还制止了几个蠢蠢欲动的粉丝。
第二天赵珂看着手腕上的手链发呆,他出门时看见了日历上新的红色标记,歪七扭八的写着“距离解散还有100000天”零太多了被写超在5号那格,赵珂冷静分析就算自己是牛蛙成精也活不了这么长时间啊,他应着马哲在专车前的呼唤,把自己塞进大号羽绒服里走出门去。
第三个,依然是赵珂写的,在2020年12月31日
气运联盟受邀参加了湖南卫视的跨年晚会,节目刚一下飞机就被取消了,胡宇桐表现的还算冷静,其他人有点焉焉的,再次被迫认清自己糊的命运。
跨年办在广州,透明的路线图导致田鸿杰即便得空也回不了家,他跟赵珂封的全副武装出了门,用马哲的话来讲,就是恨不得标示自己是个顶流。
赵珂听着田鸿杰跟当地人熟练的讲着粤语,觉得新鲜好玩,非要让教自己几句,最后实在发音蹩脚,反而成了纠错大会,两人把脸埋在厚重的羽绒服下,咯咯的笑声瓮声瓮气传出来。
因为没有公布其余行程,一路上还算平安,两个人提着几袋小食也不敢直接摘口罩开吃,只能顶着风步履蹒跚往回走。
裹的太严实,两个人交流全靠猜,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小熊!”,赵珂动作比脑子快,直接拉着田鸿杰跑了起来,两个成年男性提着塑料袋狂奔,任谁都要侧身看几眼,结果就是到最后谁都说不清有没有被粉丝发现,两个人累瘫在酒店床上,久久不能平息。
行程不等人,跨越了近一个中国的距离从广州回到北京,赵珂又跟自己丑陋的字迹相见了,他迷迷瞪瞪看着12月那一页,想着有始有终吧,在最后一个格子写上“距离解散还有”,等下,多少天来着?赵珂那脑子除了吃就想着下班了,他算都费劲,死皮赖脸的打了个问号,于是2020年12月31日备注栏被填满了一行:距离解散还有?天,田鸿杰是第二个到公寓的,他瞄了下那新的笔记,把日历翻到新的一页,2021年。
后来就没人记得清谁是谁写的了,有时候鬼画符,有时候笔走龙飞,混在一起像涂鸦墙,密密麻麻画了半个年月。
好朋友都会吵架的
赵珂在生自己闷气,他不刻意去改变这一切,但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门再次被摔上了,田鸿杰一个人占一个主卧,马哲跟李润祺躺在侧卧的铁床上,没有人睡得着,也没有人敢出声。
赵珂把温热的开水递给蚊帐内的李润祺,他站在床前看着他喝完,然后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李润祺摇摇头把杯子递回去,他欲言又止,然后在赵珂拒绝交谈的脸色中闭上嘴,不要去劝人大度,特别是在你未知全貌的时候。
五个人,两个人配对吵架的情况很多,有时候是田鸿杰跟胡宇桐,有时候赵珂跟田鸿杰,别看马哲逆来顺受的样子,有时候甚至李润祺跟马哲都能吵起来,在压力与繁忙中生长,再小的荆棘也带刺。
赵珂关上门,客厅里空荡荡的,落针可闻。
那本日历还是挂在那里,不像初见那么新了,还卷着毛边
赵珂把他取下来翻阅,从头开始看起
2020年的1月到8月是泛黄的空白,9月20号突兀的写着“距离解散还有700天”,赵珂本来还打算就着这个公式算下剩余的日子,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懒得动脑。
第二个是生日,第三个是跨年,第四个是重要行程,再稀松平常的事,第一次总赋有特殊意义,大家学李润祺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可能想更深刻一点吧,被田鸿杰写在2021年1月30号备注栏上:“颁奖典礼”。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奖,但好歹是第一个成团的奖项,事后五个人轮流拿着奖杯,到哇唧唧哇本部才敢落地。
赵珂往后翻,最先看到的是2月11号的“春运保平安”。他想了一下,哦,是除夕。
按道理公司是要放人回家过节的,赵珂赶不上末班车,被推迟到了2月12日。春运是游子热闹的回响,公司除了几个员工几乎都空了,休息室的大屏幕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看了几个大同小异的节目也累了,赵珂侧躺在沙发上睡觉,刚梦到陪队友压马路,就被手机振醒
田鸿杰发来了视频聊天,赵珂找了几个角度才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
“开灯!”“不要,太亮了……”
赵珂听着田鸿杰在手机另一边介绍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网络不算太好,有时候会卡成PPT,屏幕里就定格着小熊的脸
赵珂沉默的看了好几秒,然后开口道:“我刚刚梦见你了。”
“哈,什么?”突然田鸿杰背后亮起一道彩光,漫天的五彩缤纷折射在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黄的。
“没什么,你那里还放烟花啊,挺好看的。”赵珂突然想起自己生日时被拉去商业街看屏幕云烟花,他当时醉的想吐,不然他肯定会说:太土了,比紧身衣豆豆鞋还土。
田鸿杰没跟他对上线,手机自顾自反转成拍照模式,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边哼着粤语歌,一边陪赵珂看完短暂的烟火大会。
等赵珂醒来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他恍惚间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是一道绚烂的烟火,零零碎碎铺满了断片的剧集,等手机充上电开机,赵珂从形形色色的消息中扒出一条零点零分发的晚安
不是新年快乐,而是晚安。
再往后就是3月19号:“天天开心”。
田鸿杰的生日依旧伴着行程,上午杂志下午访谈,团活动随着人气上涨增加,连点杯益禾堂都是忙里偷闲。
晚上也没准备什么活动,连蛋糕都是公司送的,田鸿杰窝在主卧跟粉丝互动直播,赵珂登着大号在评论区里裸奔蹦哒,不一会儿就被熊仔包们捕捉现行,在发完最后一句“小熊超爱哭的”就紧急下线了。
直播结束后大家按部就班安寝了,赵珂溜进田鸿杰的被窝里,三月不算太冷,两个人挤在一块还是有些闷燥。
田鸿杰在一个一个的回复消息,极其认真,估计有几个人还会收到他写的小作文。输入法敲击的声音像催眠asmr,赵珂眼皮子一顿一顿的,刚要入眠就被消息提示音吵醒了,他睡眼惺忪看了眼通知栏,映入眼帘是“小熊发来一条微信”,他满脸无奈的戳了戳身边那只熊:“我就在你旁边你还要发啊……”
田鸿杰像是完成一件壮举一般关掉手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扭过身蹭着赵珂的脖颈嘀咕:“我的礼物呢?”
赵珂握着田鸿杰的手,把一条细长的手链系上去,银色的金属在晦暗中泛着光,田鸿杰吸吸鼻子,把手腕放在小夜灯上方照明,橙亮的灯光衬着银色发黄,链子内侧是激光刻下的“thj”三个字母,怪土气的,他满意的翻个身继续搂着赵珂笑,然后被啪的一巴掌打在手臂上要他安静。
接着日历上的红色就密集起来,第一次冷战是在四月
四月的开头就充斥着谎言,真心被藏在阴影处,有时候被刻意提起来,混着复杂的玩笑,掩耳盗铃。
赵珂在三月的最后一分钟收到一条短信“我喜欢你。”
他看着发信人在半分钟后把短信撤回,然后在四月的第一分钟重新发送:“我喜欢你。”
蹩脚的谎言
赵珂依旧跟着大部队昼夜更替,四月开始忙起来了,知名度日益增长连私底下聚会都要报备,四月二号,截止整整24小时,赵珂都没有回复田鸿杰的消息,那条“我喜欢你”就尴尬的停留在零点零分,撤不回,谜底是什么心知肚明,像揭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影子,越描越黑。
四月五号,冷战继续,队友们后知后觉气氛有些凝固时,已经找不到原因了
日历像争宠一样一格一格被填满,2号“四月烂尾谎话连篇”,3号“又是幼稚的一天”,4号“今天一个人很开心”,5号“不需要过多关心”
两个人你来我往用最平淡的方式,撕开最血腥的伤疤,到最后和好,都伴随着委曲求全。
我们是朋友啊,怎么可能不吵架
李润祺小心翼翼的劝阻着,他甚至连吵架的原因都不知道,最后两个人都站着没说话,也不愿意让别人当和事佬,他们总能在最微妙的地方凑成默契,这是两人最隐晦的交锋,任何旁观者的参与都显得多余。李润祺还打算拿“最佳团队论”打持久战,在经纪人催促时田鸿杰就眼疾手快抓着赵珂跑出去了。
赵珂突然想起半年前两个被遗忘的糊人在广东街头乱窜,最后精疲力尽,或许只要他们转下头,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灯塔映着田鸿杰的应援,照亮了一方广场。
我们终究殊途有别,南辕北辙
之后双方心照不宣,都不提及那条尴尬的短信,赵珂删了聊天记录,在日历4月6号写上“好好相处吧”。
5月缓慢升温,日历经常提到就是“注意保湿”跟“多喝热水”,北京的天气干燥到水土不服,后援会送的润唇膏也不知道谁拿去用了,赵珂搜索销量最高买了几支曼秀雷敦,蜂蜜味的,他给了田鸿杰跟马哲各一支,马哲本来就随性惯了,不太坚持用这种东西,倒是在田鸿杰那边出镜率极高,有时候赵珂忘记带了就找小熊借来涂几下,持续久了连自己的都不常用了,反而变成两人公用一支。
6月渐入酷暑,空气也变得混浊,长期带着口罩闷痘,于是防晒跟补水成了气运必备,李润祺经常摇着各种各样的喷雾到处呲,好像什么化妆品都可以做成喷雾一样,气体化成小颗粒飘散在空中,五味杂陈什么都有,结果闹到最后在室内都要戴上口罩。
人气同气温回升,连走机场都像小型见面会,中暑与踩踏不知道哪个先到,赵珂突然想到一个词,茂密,虽然形容人群茂密可能会被扣分,但那种被杂林丛树行行密密包裹住的感觉,不喝醉也反胃,他感觉自己肩膀被勾住,然后轻轻往后退半步,跟身边人并行在虚拟的枝繁叶茂里。他只要一扭头就可以跟田鸿杰对视,好似亲密无间的密友,网友把这段插曲写进“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在主页刷到“双人精美cp图”的时候,赵珂点进去看了许久,退出欲盖弥彰的点了不感兴趣,在这个大数据时代,他依旧秉持着一点点,微弱的否定。
7月酷暑,炎炎夏日达到顶峰,一切路途都透着疲倦与无力,气运联盟事业进入了瓶颈期,比原来计划的来的早一些。
总部决定先固粉再吸粉,花了一笔预算开办综艺,赵珂拿到了定制的脚本,有许多跟马哲互动的戏码,他粗略扫视几眼就腻了,一抬头就看见远处的田鸿杰,隔着几个办公桌瞟过来,然后很快的移开。
组cp,尴尬的不合群,是恶意的玩笑吧,从前日夜颠掉的岁月见不得光,抛下的捷径像碾碎了少年音乐历程的痴人说梦,赤裸裸的剥开薄如蝉翼的窗纸,人气至上的时代,真相就是:你们什么都不是,至少现在什么都不是。
为了剧本开始避嫌好像也是规定中迫不得已,一个人拿着可乐往东,另一个要去的厨房往西,双方暗地较劲,像跳戏的话剧演员,夸张的修饰自己的不安。
赵珂与田鸿杰又开启隔空喊话,7月8号“跟马哲去电影院,片子不错”7月9号“比起坐着更喜欢站着,排队买了最喜欢的小蛋糕”,7月10号“甜食太腻,麻辣烫牛蛙锅走起”,7月11号“怕上火,喝广东凉茶”……
日历成了两人唯一的交集,但在田鸿杰人气日益断层的时候,这份交集也断了
气运联盟步入了每个团体都会面临的歧路:半solo模式,个资,单独商务,双人综艺……只是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是会在名字前缀加上一个气运联盟
“大家好,我是气运联盟kkzk赵珂。”
走夜路是一个人,走机场是一个人,吃夜宵也是一个人,好像又回到以前孤军奋战的日子,要说形只影单只显得自己过于矫揉造作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形形色色的人从生命中路过,抓不住的永远是昨天。
回到北京已经是八月了,赵珂堵了三个小时的车,加上数小时的飞行与封闭车厢,几乎是一落脚就往卫生间里奔
吐的昏天黑地才步履艰难的走出去,就看见田鸿杰坐在厨房前的餐桌上,金属餐具敲击着玻璃碗“哐当”脆响,赵珂缓慢的坐到对面,陪他吃一顿风平浪静的晚餐
两人互藏心事,却又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赵珂看见田鸿杰眼窝下的青黑,明明也就半月没见,却有种恍若隔世的久远。是什么让两个无话不说的朋友变成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就像李润祺说的,朋友之间怎么可能不吵架。他很想反驳两人其实没有争吵,只是卡着一根刺,拔不出,放不下。
他曾经逃离了几次喧嚣,在工作完成后跑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然后十分钟之内被私车送回,他也去过好几次商务街,曾经的烟花变成陌生的模特,拿着昂贵的化妆品,周围是冰冷的广告词。他爬上顶楼的办公所,拿到了一份一分钟两百元的定做单,一分钟可以省下多少小蛋糕啊,他在顶楼隔着玻璃俯视,人海像蚁群攒动,有孤独的疏离感。赵珂三更半夜手机亮了又暗,他收到了许多祝福获奖的短信,唯独没有那句晚安。
“我吃好了。”田鸿杰起身收拾碗盘,很决绝的离开。赵珂想着应该说点什么,至少说点什么:“那个……”,田鸿杰停住了,但没有回头。“晚安。”是只希望你安,只祝福你安。
其实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感情决裂,只是一个小小的隔阂,遮着不透光的蚊帐,谁也不愿意掀开罢了。
9月,到了高峰期9月,可能是因为一部电影,也可能是几个段子玄学出圈,气运联盟起死回生。团商务接踵而来,连马路牙子边贴的都是五人海报。
高峰,拥挤爆发高峰
在这个一点就炸的9月,连心态都来不及调整,就被匆匆塞入高压锅里。之后每天熬煮,一个鼓点,一个楔子都可以成为新争辩的切入点
不怕争吵,就怕为吵而吵
门不知道摔了几次,镜头面前嘻笑打闹,镜头下你南我北,如果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怕点着气焰随时下车后会无期。
人人自危,草木皆兵,一句话可以被曲解成不同的意思入耳,然后发散成无休止的讥讽与指桑骂槐,最后烦透了,连生活上的琐碎都可以拿来争吵,他们不需要一个结果或者答案,只是一种新型的发泄方式,把自己剖出来,血淋淋的撞击不公。
团队的底线是不骂脏话跟伤人,于是摔东西成了首选,气运联盟内部变得支离破碎,谁也说不清造成这个局面自己功劳算多少,人人有份,过多想法不过替自己狡辩,下一秒又是腥风血雨。
隔阂还在继续,泄愤的话吐不出就写在日历里,张牙舞爪的字体像红色的血液,挖苦与践踏触目惊心。
9月,繁华与萧条的9月
赵珂翻到最后一行备注,定格在昨天,今天20号的格子还是新的,他思索了一下,咬着笔帽不知道写什么好。
今天发生什么事来着?可能是早晨起床发现迟到五分钟没有人叫醒,可能是午休的时候鼓声太大燥耳,也可能是接水的时候被几滴开水溅碰,然后在田鸿杰着急查看时甩开手,好像也没发生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连写日记都懒得记录,幼稚到可笑。
我们若即若离,我们肝胆相照
马克笔在指尖转了几圈,然后写下来几个字,突然有门打开的声音,他与田鸿杰在客厅里相遇了,同在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好像也正常,唯一尴尬的点在于,日历的填写从来都是一个人单独进行,这还是第一次写日历被另一个人撞见。
田鸿杰倒了一杯水,也不走,就坐在对面看着赵珂,水倒的有点满,放下的时候溢出点在桌子上,他就拿着餐巾纸擦拭
赵珂知道他是没事找事做,他敲着红笔等对方发言,或许待会还可能再吵一下,但是最好不要,因为队友已经睡了。
突然眼前出现两片创可贴,赵珂微微愣住,抠着日历里页不知道怎么回应,田鸿杰一言不发撕下创可贴贴在赵珂被烫伤的手臂上,伤口很小,小到甚至不能称之为伤。
赵珂眼眶有些干涩,他眨了眨眼润湿,然后开玩笑道:“你要是再晚点拿那可就出事了~”田鸿杰抬眼看他,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墨,“你再晚点我伤都好了!”赵珂假笑抽出手,拿着日历起身。
“什么意思?”
“哈?”赵珂一哆嗦,感觉本子都握不稳
“我说你日历写的是什么意思?”水还是那杯水,孤零零的放置着,当事人也跟着起身,以身高优势压制住他
赵珂扫了一眼日历,20号的字体很新,摸上去笔墨还会晕染,是新填上的“距离结束还有一天”。
他其实有些难过,他们两个熬过没有鲜花的低谷,也并肩走过繁荣,最后分隔两地互不联系,也可能是缘分姗姗来迟,在不熟与熟之间相互矛盾。
他本来有些话想留在明天说,因为今天太杂乱了,生活总要有些仪式感不是,明天或许有更多的问题,但好歹是新的篇章。
他打算玩闹跳过这段,但田鸿杰搂着他的腰低下头,箍住不让走了,抱的不紧,却轻也让人窒息。
他哭了。
赵珂感受到肩膀湿湿的,是泪滴下来的痕迹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泪被晕开,赵珂叹了口气,田鸿杰误以为是嫌弃,立马紧张的撤开。
他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的。这是赵珂对田鸿杰从始至终的评价,他应该在蜜罐里写完童话般的青春,而不是跟着春运的列车熙熙攘攘,不知归途。
赵珂一个人惯了,多一双碗筷的意义反而不是那么重要,换谁都可以,马哲也行,胡宇桐也不差,这趟旅途上了谁的船,也是一样混着
但田鸿杰是一个例外,生命里的例外
他小声抽噎着,手还是紧抓着对方下摆不放,赵珂示意他说话,几个月的误解与空白期被终于翻到明面上,和解与义绝只在一瞬。
“我以后不会跟你冷战,不会不回复消息,一切照旧好不好,先别急着结束好不好!”九月的室内湿答答的,赵珂低着头看拽着他的那只手,手腕上是银色的链子,衬着手白
“小熊——”“不你先别说,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
“我没有误会。”赵珂又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田鸿杰的头发,太久没剪,该叫经纪人带他去理发店了,“是你误会了。”
田鸿杰没说话,他双眼无神,失去浓墨重彩
“我们可以是队友,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舍友,唯独不能是陌生人。所以,我们明天就结束吧,结束不稳妥的关系。”赵珂拍拍他的手背示意松开,田鸿杰的手无力下垂,过了好久才开口:“我懂了,我们是队友,那以后就不吵架,继续当队友就好……”
赵珂终于忍不住笑了,压抑好久的情绪在错线的对话里回晴,因为身体单薄连笑都摇摇晃晃的,他戳了戳田鸿杰的酒窝,眨着眼:“本来想明天再说的,你着什么急呢。”
田鸿杰又搂了过来,他凌乱的毛发蹭着颈窝,是丝丝缕缕的痒。赵珂被体重压制着退了两步,贴在大门边的白墙上,他抬头看了眼监控,闪着红光。
“我们结束不了的,注定要在一起……”,哪怕伤痕累累吗?赵珂安静的在别人怀里,贴心的给时间理清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比朋友多一点私欲,比亲人添一丝距离,两条红绳拉扯着异端,最后捆绑在一起,形成最特别的关系。
如果非要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暧昧。
赵珂手臂环挂在他脖颈,不稳的摇摇欲坠,他轻踮起脚尖,跟慌张的田鸿杰对视,眼底是少见的柔软。
时针追着分针走,一点一点的重合。
“小熊,闭眼——”
他们在零点零分接吻,结束不稳妥的旅程
人来人往脚步可能满了点
可能每次相遇都是半张脸
但还好
你总会等到姗姗来迟的我
在灯火阑珊处
小透明生面孔万年潜水党希望各位太太小心
求扩散让更多人看到!!!!
听风声说扫黄后也许会接着查版权........
P1234转自微博;p56转自另一太太与人工客服的对话 “旧文转仅自己可见在放出是不行的,会被审”。
不要和别人起争执别顶风,保护自己。规则是会被利用的,多数爆正永远存在,主流的自以为是让人愤怒,也许要思考一下如何尽力保护自己的空间和兴趣了。我有理由相信世界会更好,但是更多证据让我觉得世界会越来越糟。
看不到自己想看的很伤心,但是我更希望不再出现下一个深海。希望各位太太安好。
入腐9年,希望以后仍有机会可以开心下去。把事情想的这么悲观...
小透明生面孔万年潜水党希望各位太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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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34转自微博;p56转自另一太太与人工客服的对话 “旧文转仅自己可见在放出是不行的,会被审”。
不要和别人起争执别顶风,保护自己。规则是会被利用的,多数爆正永远存在,主流的自以为是让人愤怒,也许要思考一下如何尽力保护自己的空间和兴趣了。我有理由相信世界会更好,但是更多证据让我觉得世界会越来越糟。
看不到自己想看的很伤心,但是我更希望不再出现下一个深海。希望各位太太安好。
入腐9年,希望以后仍有机会可以开心下去。把事情想的这么悲观,也许是年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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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理我看一眼就好!!!!
占tag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