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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车酱

【文野乙女】分手后,得了太宰治型应激综合症

太宰治x你,前男友文学,搞笑甜文

妹之前是个傻白甜,逐渐进化成现充

(来晚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如有ooc致歉


四年前,从你和太宰治分手的那一刻开始,你的雷点彻底由生肉刺身变成了具体、生动、形象不可替代的某种人类公敌之反科学鱼精。

大致表现为你一听见类似的名字就要发疯,一看见太宰治之前用过的东西就要送给狗咬,发现任何与绷带有关的你都会撕扯个稀巴烂,闻见鱼腥味就疯狂呕吐发烧、满地打滚、以头抢地,更别提一旦有人问起他了……


但不幸的就是,你和太宰治谈恋爱的时候是你人生中最没有......

太宰治x你,前男友文学,搞笑甜文

妹之前是个傻白甜,逐渐进化成现充

(来晚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如有ooc致歉

 

 

 

 

 

 

四年前,从你和太宰治分手的那一刻开始,你的雷点彻底由生肉刺身变成了具体、生动、形象不可替代的某种人类公敌之反科学鱼精。

大致表现为你一听见类似的名字就要发疯,一看见太宰治之前用过的东西就要送给狗咬,发现任何与绷带有关的你都会撕扯个稀巴烂,闻见鱼腥味就疯狂呕吐发烧、满地打滚、以头抢地,更别提一旦有人问起他了……

 

但不幸的就是,你和太宰治谈恋爱的时候是你人生中最没有智商的瞬间,你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和太宰治黏在一起,不把他骚扰到烦就不罢休的这种,也导致和你关系最好的几人是不可能不知道太宰治的。

你的雷点完全就是虚假的雷点,整天生活在雷区里被电得外焦里嫩,所以说恋爱脑迟早要自己回头把舔过泥再啃一遍,你已经确切证实了这一点,被现实疯狂报复的你只能把神经病症状转移到罪魁祸首身上。

 

你长舒一口气,也反思过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可很快又被人们问起太宰治和你的现状时,你默默躲到洗手间,掏出包里的第十个巫毒娃娃,面目狰狞地用针反复扎向他的小腹,你还是决定少反思自己,多指责别人。

 

你认为太宰治和你分手一定是他自己没眼光、没品位,这就像是一种奋斗的催化剂,也可能是为了自欺欺人的劝解自己,反正没有这个东西在,你也许会活得更轻松一点,只可惜没有能改变的可能性,你奋发图强、积极向上,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把太宰治这个逼比下去,这也搞得你除了学习之外几乎要被时代抛弃了。

等你好不容易舒缓心情,快把雷点淡忘,回归正常生活时,你早就兢兢业业地在大学期间以专业成绩第一的身份毕业了。

 

你:。

 

你捏紧颁发的学位记,毕业典礼上你望着场内穿着和服或西装的人倍感孤独,他们都在开心地合影留念,规划未来,只有你不适应地婉拒了所有邀请,独自站在门外,来来往往的人让你下意识站在角落,躲避着不存在的暗杀,等你僵硬地反应过来时,也已经站在那里了。

你叹了口气,蹲下身,对自己失望至极,明明和过去约好了要把他甩得远远的,却还被那个该死的人拽着停在原地。

 

如果你是故事中的主角就好了,这个时候绝对会遇到命运中的另一人,心中寒冰消散的同时,孤独感也会消失,只不过哪有那样的好运气,更何况即使这个人真的出现了,你也会冷淡地无视掉,虽然千方百计地想解释自己不在乎,但你还是不愿意再让任何人靠近你一点了,倒也不是害怕,而是你很抱歉地认为他们都是和太宰治一样的不可回收垃圾,请滚,这边滚。

 

晚会结束的时候,什么东西伴随着你的大学时光一起被放下了。

 

你承认花费的时间有点多,走出的规程不太顺利,或者说你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可不管怎样,当你忙碌在工作中时,彻底淡忘了曾经耿耿于怀的雷区,好友看见你现在都能面不改色地路过蟹肉罐头,而不是像往常那样泄愤地清空货架,吃到腹泻都不留给任何人,她倍感欣慰。

 

但这一天,你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在狗血泡沫剧里了。

 

你好不容易走出了阴影,走在横滨大街上都正常如初,多么朝气蓬勃的画面啊,可惜老天爷都不肯多放过你一段时间。

你从东京刚回到横滨的第二天,甚至都没超过三天,你就和你那还没早死的前男友偶遇了。

 

他那张你这辈子都不想记住的脸,在和你打招呼的时候,你后知后觉地就浮现出了太宰治几个字,你特么的,你好恨,为什么你就不能失忆!为什么你不争气的大脑要让你记住他啊!!

 

刚和你重逢的太宰治,下一秒就看到你的脸色很快扭曲起来。

 

你表情阴沉地从他身边匆匆路过,一不小心和一位银发少年撞到了肩膀,你埋头向他道歉后,立刻就走了。

你不知道太宰治怎么想的,只是你的阴沉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你在想今天怎么就没有借个跑车出来啊!!

 

短短的几分钟内,你打量过太宰治,他看上去过得一般,虽然你也过得不怎么样……不知道太宰治是不是当了老师,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孩跟着他——等等,他这狗屁档案还能入职正常工作??

 

你在出租屋里,用全力殴打着你唯一留下来的太宰治的物件,一只烂俗颜色的粉色螃蟹玩偶,你不顾它可怜巴巴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把毛茸茸的螃蟹弄成月球表面的纹路,你死命把它想象成太宰治的脸,但可恶的是哪怕四年过去了,他的脸还是那样,为什么!少年偶像必长毁的定律呢!!

 

你咬着指甲,认真思考了一番,你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可就这么放过他,你又不甘心,就算是报复,你也不想做得太出格,就因为这家伙把你生活扰乱才得不偿失。

于是你在网上搜索着,怎么让一个过去讨厌的人痛苦,看来看去,发现好像也只有自己过得好这一完美答案……

 

你扭头看了看自己乱七八糟的卧室,衣服、零食全堆在一起,你心想,和对方的破坏力逐渐变成一个等级算过得好吗。

 

…………算个鬼。

 

 

你和朋友发完消息,决定过几天去和太宰治碰碰面,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他还保留着做干部时的大手大脚行为,那他一定一分钱都存不下来,到时候你不就可以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说没关系,以他的身份不习惯普通人的生活才正常,至于你呢,早就忘记过去的阴影,大步向前了。

……哦吼吼吼吼。

你躲在被窝里发出一连串反派才有的瘆人笑声,终于啊,终于。

你手握成拳在床上不停地翻滚,想象着太宰治像看见比格的表情,你兴奋到简直在云朵上徜徉。

 

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为了避免找不到人,你已经提前做好了功课,拿着照片在上次偶遇的地点问了问。

看起来不是你的问题,那些店家也一眼就认出了四年前的太宰治,不过让你没想到的是,太宰治留给他们的深刻印象是赊账。

 

你:…………

 

老板好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沉默了一下,尬笑了几声,抠着头皮说是债主关系。

 

走出商店,迎着冷风,你突然萎靡不振起来,你感觉你就是大费周章地要去做一件很low的事情……打着为曾经自己出头的名义嘲笑别人是不是不太好……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又为什么要在太宰治身上找价值,你果然还是没放下吧。

 

你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压根就没成长,依旧是之前那个被太宰治带歪的又虚荣又愚蠢的小屁孩,哪怕是报复手段都这么可笑。

 

站得久了,穿的高跟鞋磨得脚痛,你四处找着能休息的地方,也暂时给你一个缓解的时间,这么想想,你真的有必要做这些吗?看起来是解开你的心结,但如果真的和太宰治重新有了交集,那这个纽扣何尝不是被人为系上了,说不定太宰治早就料到了,在等着看你笑话呢。

 

你趴在吧台上闷闷不乐,新来的调酒师看到了,安慰着送给你一杯附赠品,你接受了他的好意,喝起杯里的鸡尾酒,和对方笑笑之后,因为白天的客人较少,你同他攀谈起来。

你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放弃了,正巧眼前这个人主动邀请你去横滨新建的地方看看,你已经许久没来过这里了,有人帮你熟悉一下也不错。

 

但很倒霉,每当你想开启新生活的时候,极少眷顾你的命运之神就会给你当头一棒,你早该想到了,这里不仅仅是占地面积仅有435平方公里的横滨,还是每天狂轰滥炸、噼里啪啦、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枪战撕逼的超神级城市,抑或是第二天建筑就能跟平地高楼拔地而起一样、人们甚至都习以为常、司空见惯、即使面对鲸鱼从头顶上一跃而下也不会哆嗦的人均英雄领袖之城啊……!

 

……果然还是连夜逃走吧,这地方邪门得和太宰治一样邪门,就算太宰治真的变成克苏鲁神话的邪神你也无所谓了,反正这烂城市迟早需要上世纪苏联之类的红色人物来净化。

 

你冷漠地躲在桌子下面,毫无所动地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如果这个局面能给个解说员就好了,你感觉你都可以胜任,虽然你的讲解不有趣,也做不到日本综艺的整蛊效果,但勉强用浮夸的腔调说一下还是可以的,哦天呐,看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他单手就可以举起一辆卡车!想必在他这样的年纪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必承受的痛苦,再看那个戴护目镜的奇形怪状柠檬男,如果他能不再把炸弹误丢到你们这边,你应该会用更优美的语言形容他,就像是旁边那个穿沙色风衣的瘦高青年一样,看起来就很………………

 

就很太宰治。

 

太宰治对着你的方向露出一个软绵绵的笑容,装作无事发生地和你打招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的名字在你眼里不再是名词,而是形容词。

 

你抱着腿蹲下,旁边的调酒师还以为你害怕了,他把外套递给你,试图安慰你,但完全安慰不到点上,有什么事情能比遇到恐怖袭击,正义联盟却是你前男友这件事更痛苦吗,反正此刻你没有。

 

“哈,哈,哈,哈。”你的嗓音沙哑又虚弱无力。

你的心情是想死,一整天的时间全被浪费了,你早就知道不该招惹太宰治,不然他这个邪神迟早会影响到你的霉运磁场,可你明明什么都没想做,只是想阴暗地嘲讽一下也要被制裁吗……

 

随便了,反正你不想被他救了,你偷偷从炸成废墟的后门溜出去,本来以为远离了风暴中心就没事了,结果刚松了口气,就发现一个表面光滑、外表不圆润的黄色物品滚到你脚下。

 

你:。

你的幸运指数一如既往的是负值,如果上天能再给你一次生的机会,你不想对太宰治做什么了,你只想把世界上的柠檬全拔光丢进厕所里,或者说把全部柠檬榨成汁挤进这个始作俑者的眼睛里也不错,你要让那个人也尝尝脸皮扭成窝瓜的感觉,当然,如果你的结局只有死,那你还是诅咒太宰治长命百岁好了。

 

可你没死成,你的遗愿也没达成,大概归因于两点,你跑得快,还有你踢得快,很悲伤的就是前者是跟在太宰治身边自动磨练出来的,后者则是太宰治主动给你锻炼出来的。

你心有余悸地看着爆炸的方向,也不知道踢回去的地方准不准,但你又真没练过准头,太宰治当初就苦口婆心地说你这样就足够了,只要看到类似的东西,避开危险的位置,踢到一边就好,以普通人的反应时间就不要想太多啦。

 

你确实没想太多,甚至想太少了,刚解除危机,你就差点光着脚被砖头缝绊倒,要是没有旁边的人扶了你一把,你感觉今天可以直接从你的记忆中抹去了。

你尴尬地说着谢谢,然后转头和收回手的人对视了一下。

 

…………太宰治能不能不要总是彰显他是小说女主角的身份,怎么你每次出丑都能被他精准发现啊!他是不是有幸运的异能力!

 

你和他面对面沉默了几秒,你开始讪笑着想假装不认识他。

 

“啊哈哈哈……萨瓦迪卡……”你双手合十,强装镇定地意图假扮成不会日语的异乡人,打算尽快溜走。

 

太宰治却盯着你,反常地没有说话,几年过去,他又长高了,这让你很不适应,因为在你印象中,他总是会压在人肩膀上哼唧,给人一种他要矮你一头的错觉。

 

但看着太宰治无动于衷的表情,他甚至都不说些什么,你只能说他真是会贴心地把人送上天台、再把台阶给你全拆掉。

 

可你也是真的不想在这种狼狈的情形下和他相认啊……你透过街边还没碎完的橱窗玻璃,从中倒映出你现在的身影,妆容全花了不用说,裙子也被勾破了,哪怕是你拼命护在怀里保护的高跟鞋,仔细看看表面也破损了。

……虽然太宰治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但他即使身穿廉价的条纹衬衫都能表现得云淡风轻,仿佛不被外界所困扰,反观你一副灰头土脸地从爆炸中劫后余生的模样,跟他当初捡到你时几乎没差别……和只小土猫一样……

 

为什么他总是能先一步变成你想要成为的人啊……

 

你对着太宰治支支吾吾、思绪杂乱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路边停着的车,被各种建筑物和树干砸碎了车窗玻璃,说碎成蜘蛛网都抬举了,堪称凄惨无比。

哈哈,如果不是你的车就更好了。

 

若有思索的太宰治见你着急地推开他走向旁边,似乎急得要命,而你趔趔趄趄地掏出你的车钥匙,奔向停车位后,你颤颤巍巍地对着它按了几下,但毫不意外地没有反应。

 

真的没了反应。

 

你缓缓放下钥匙,立正了身体,等太宰治帮你拿起放在地上的鞋子时,就听到你掩耳盗铃地干笑起来,装作看不到汽车引擎上的那根电线杆子,准备拉开车门和太宰治道别,说下次再见。

 

然后它不争气地从你手上脱落了。

 

你盯着右手握住的半边车门,沉默片刻,一本正经地开始和太宰治解释,这几年你在苦修大力术,如今学有所成,成果就展现在他眼前了!不错吧!

 

“诶。”太宰治好脾气地笑笑,像是赞同的口吻,“真厉害呀,好棒呢。”

 

……你感觉他这样说话还不如像个乌鸦似的嘲讽你。

 

你心如死灰地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处,面对太宰治劝你先穿上鞋的话充耳不闻。

 

你感觉经历了这一连串打击,此时此刻说句万念俱灰不过分吧,或者说你抱怨一下生活待你一点都不好也没有大问题吧,况且还有太宰治这个模范人物在你身边,不仅没找回过去的场子,还被搞得一塌糊涂,所以发疯程度再严重一点点,比如你站在江边说想死、不活了、这就跳下去也不会怎么样吧!

 

你想的很美好,但现实情况很至于,几乎是你才支走太宰治,刚学着他的样子满面春风地用足尖点在河边上的土地时,你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你回头看向银灰头发的少年,他正扒住栏杆向你的方向喊着那里水很深,不要再往前走了!

 

这次你得知了他的名字,你想了想中岛敦这孩子估计也是在太宰治身边有一段时间了,既然已经被这条自杀咸鱼熏陶磨砺过了,那你表现得差不多应该也没事吧。

但这事还不小,当你以过去太宰治的语言说着心情不好、你要去死了的时候,敦君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种……一种……貌似经常被刺激的PTSD……?

 

你本来以为不会怎么样,但看他这被吓到的表情,你赶忙反过来安抚着他,别怕,什么都没有,他离远一点就可以了。

 

你盯着中岛敦进一步被吓到的脸,嘴仿佛可以吃下两个鸡蛋……老实说……你也感觉到了他似乎是认识你,或者说刚才和太宰治说话的人都认识你,你根本想不出来他是怎么和别人介绍的你……反正总归不是正常的介绍……不然中岛敦为什么要像对待玻璃片一样对待你……

 

 

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

 

因为敦君误以为你要自杀,他叫来四处找你的太宰治后,对方听说你要跳河更是大吃一惊,你自动过滤掉他口中殉情的垃圾信息,紧接着,岸上他的同事也慢慢围了过来。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你压根就没想死,你就是想发发疯,在水里清醒一下就回家,但现在人们都站在你的角度说话,弄得你尴尬到脚趾都快要扭成麻花,感觉你不死一下都对不起他们。

太宰治真是走了什么运气,有这么一群好同事……但是太好也不行啊……现在你简直进退两难,你对与谢野晶子说你就想安静地自己待一会,他们都走了就会上去,麻烦她和太宰治说句再也不见,你本意是想让太宰治明白你希望他滚,结果似乎又引发了什么PTSD……你只能拼命解释你真的不想死,生命很重要,你也讨厌不尊重生命的人,比如那个变态柠檬精。

但解释过来解释过去,你发现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太宰治身上,他特么到底怎么形容的你这个过去的前女友,所以说他是用韩剧类型做借口?你某年某月某日得了癌症、白血病、偏头痛、过敏、先天性心脏病等等诸多绝症也好、非绝症也好,反正你脆弱、倒霉、狗血、弱不禁风,最后因为你失忆发现自己是外星人的秘密后,只能含泪挥别恋人吗??

 

你捂着脸,感觉遇到太宰治不去学导演真的愧对你的人生。

 

这么多人看着你,你跳也不好,你不跳也不好,难道只能说你被穿越了!其实你根本不是过去的你,现在的你是全新的你才可以吗!

 

哦,根本不可以。国木田独步完全不相信科学和现实以外的事情。

 

“不要这么说嘛,国木田。”太宰治笑嘻嘻的,看上去依旧没个正经,“世界上还存在很多很多疑难杂症是无法用常理解释的。”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宰治哄骗国木田独步记在本上,然后记完了又告诉他是开玩笑哒,那根钢笔在你眼前被国木田捏断了,你总结出了规律,原来太宰治已经从有逼格的女jk变成搞笑役了。

 

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当这种角色可是很吃亏了。

 

但你说的话却让敦误解了,他担忧地问着:“您是因为太宰先生才想这样吗?”

你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因为你的嗓子真的像被塞了一斤黄连一样苦涩,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太宰治一定要把这件事塑造成苦情剧才满意吗,要不是他,你如今也体会不到下巴快要气脱臼是什么感觉。

 

你忍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地开始骂人:“我为什么要因为他想死,他有什么值得我去死的吗??”

 

你才不要和太宰治绑定啊啊啊啊!!!

 

“因为想死的根本不是我啊,想死的是他!!”你对着太宰治指指点点,实在受不了这种误解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宰治的痛苦要让你来承担,“我!真的!没有想去死!在你们眼里,我和他就是一类人吗?!”

 

泉镜花在你和太宰治之间来回看了看,低声补充了一句:“好像是这样。”

你:“…………”

 

不知道是不是做实了你内核也是鱼的事实——你才不是啊……你开始自暴自弃地转过身看夕阳了,只不过在你的强烈要求下,他们走了几个人,去和另一边的江户川乱步汇合,你看了看只剩下的三人组,舒了口气,很好很好,等会把他们轰走,你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让你回家!!让你回家啊!!!

 

中岛敦犹豫着,试图安慰你,但你发现他根本不会安慰别人,甚至连常见的人与人的交流都少有,他能在这种环境下长得如此正常,你只能说他和镜花可比庸俗的大人厉害多了。

 

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扯了扯头发,反倒是太宰治一点不害羞地拍拍旁边两个人的头,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语气夸张地点头说对啊,是他教导得好。

 

你回过头,用难以言喻的视线,鄙视地看着他,他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态发育成了不着调的轻浮油腻男,你果然理解不了太宰治的脑回路。

 

“不过。”太宰治放下手,身体撑在护栏上,他从上方看着你,却给你一种他就在你身边的感觉,他温和地对你笑着,时隔多年终于把独一份的成熟展示给你,“确实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他们都像你一样,全部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你和太宰治长久对视着,他真的变了很多,不再幼稚,刻薄,一时兴起就折腾人,而是慢慢成为了可以引导他人的前辈,用不靠谱的形象掩饰着只要他在就一切都好的现状。

你看着这个人,他越来越不像你记忆中的太宰治,你率先垂下头,安静下来,不愿接受之余,你不满地嘟囔着又不是你自己想要这个结果的。

 

眼见氛围可能又要变味,中岛敦慌忙地尝试调解你们的关系。

但他真是深得太宰治以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真传,他瞥见你的衣服,就真诚夸赞起来,说好漂亮的裙子啊。

 

“租的。”你瞬间心灰意冷了,心脏凉得比速冻食品还硬,捏起被刮破的裙摆,短短几个字道尽了你悲惨社畜的一生。

 

“……啊……嗯……这,对、对了,这个鞋子……!”

中岛敦瞄见太宰治手里拿的高跟鞋,不愧是白虎的速度,太宰治也没能先阻止他。

 

“借的。”你看起来更万念俱灰了,直接打断了敦想找补的行为,捂着脸,直接戳破了真相。

 

你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们肯定都在看你的汽车,但其实他们真的没在看,只是你自己在意到受不了而已,在河边发癫也就是因为它,爱也是它,恨也是它,还不如买个四处兜风的摩托,起码报废也给你报废彻底一点,留给你修的余地,就是给主人增加无尽的麻烦。

 

“……那可是我唯一的财产……现在用遗产形容更贴切。”你掩面低泣着,看你不再抗拒,他们翻下来,走到你旁边,但一时间你沉浸在悲痛中,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我的宝贝啊……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上保险呜呜!”

 

中岛敦偷偷问镜花多少钱啊,她比划了个数,他被惊吓到了,发现根本买不起之后,他放弃了说话的念头,和你一样蔫不拉叽地坐在地上。

 

太宰治给你递手帕纸巾,慢慢转移着你的注意力,毕竟这种方法看起来最能逃避痛苦,可今日的你早已不是往日的你了!你不可能忘得掉你美丽的汽车!更忘不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怒火中烧之下,你跳起来抓住太宰治的头就一口咬上去,像僵尸一样死不松口,仿佛要把太宰治薅秃才情愿。

太宰治发出哎呀一声垂死挣扎的声音,看似快要不行了,但在别人看来,完全就是玩闹性质,更别提他还笑着呢。

 

中岛敦被这变故再次惊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小声无力地劝阻着,泉镜花冷静地拍拍他的背,说没事的,他们会停下来的。

 

本来还以为这种开端会听到更了不得的言论,虽然中岛敦看的书不算太多,但似乎只有互相心怀怨恨的人相见才会表现成这种程度……可是太宰先生不是这么说的吧?

泉镜花则要想得更多一点,既然是与黑手党的过去有关,那会不会更残酷一些。

 

就在两个人像小动物一样嘀嘀咕咕,从你们有血海深仇、多年隔阂、渐行渐远,讨论到是不是太宰治伤透了你的心,从而使得青梅竹马的情谊敌不过天降——这个青梅竹马是他们脑海臆想中的,你和太宰治根本就不是……

 

他们听见你和太宰治又吵起来了,无法制止,只好默默坐在旁边,像等着吃瓜的猹。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非要让我选那个烧钱的专业!我怎么可能会过得如此辛苦!!”

你把太宰治扑倒在地,说着就要和太宰治决一死战。

 

“?”

“?”

 

中岛敦适时地探出头,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抽出时间,按住太宰治想挣扎的手,扭头和他科普了一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兴许是了解了关于大学的事情,但这种事似乎没有符合他们的预想,就是怎么说呢,原本以为是凶猛的洪水即将到来,但结果只是一场绵绵细雨,让旁观的人倍感失望。

 

你:“……我的人生不够精彩真是让你们失望了啊。”

 

中岛敦和泉镜花狡辩着,声称他们没有,但别再掩饰了,你已经看穿他们的想法了!

 

你拉扯着太宰治的脸皮,嚷嚷着比起你,太宰治的故事肯定会更招人喜欢!

太宰治表情可怜兮兮的,从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听到你这么说,他突然故作扭捏着,说如果是你们之间的故事的话,他当然是每天会讲上三遍啊!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你:?

 

你缓缓放开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远离了他几步:“……你这已经达到变态的程度了。”

 

“呀,怎么会!既然是如此有价值的记忆,怎么可以辜负呢!它会伤心的!”

“你不已经辜负过了吗??事到如今还要假装深情啊??你脸皮也太厚了吧,太宰治!”

 

你从背后勒住太宰治的脖子,逼他说出实情,这形势越发严峻了,敦君上前想劝架,主要是太宰先生即使想说,现在也发不出声音了……

 

你哼了一声,松了一些力气,但很快你们又陷入了新一轮斗争,比起太宰治用话哄你,你根本就对他口中的你很优秀、聪明这件事嗤之以鼻,你那个时候别说普通了,用笨蛋来形容都勉强。

但没想到这次太宰治的反应不再像条搁浅的死鱼,和他一点都不沾边的事他就提起精神来,开始演戏了。

 

太宰治一脸不可思议地指责你,仿佛你说的是太阳西升东落,他不满地握住你的手,义正言辞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的恋人,明明他说的都是真的!这种言行简直比扔掉虾尾的人还过分!

 

太宰治牵着你的手,摇摆起身体,语气看似做作黏糊,像炫耀一般说,实际上你深知他的本意是在开导你人生中宝贵的四年都在成长,你值得被人崇拜,值得任何夸奖,也配得上你眼中遥不可及的位置。

太宰治不着痕迹地在当初的抉择上肯定了你,贬低了自己,但你依然体会不到任何报复的快感,他这样轻描淡写地放下,你只感觉自己的胸口越来越酸涩。

 

“那可是我放在心上最珍贵的宝物,比什么都要贵重,被人这样不认可,恐怕我是无法谅解你。”

太宰治笑眯眯地搭在你肩膀上,尾音轻快上翘,他真的变了好多,比起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他已经学会了不让任何人窥视自己的内心,可即使他现在不再是黑手党的干部,太宰治带给你的感觉依旧没变,总是这样,半真半假地说着掺杂的谎言,让人猜不透,也不敢猜这次到底有没有他的真心,还是单纯只是他的戏谑。

 

 

“我本来就不是!”

你低下头,久久沉默过后,突然对太宰治吼着。

“……我一点都不聪明……我本来就不想上大学……”

 

黄昏时分的河边很安静,如同只能听到你迷茫的声音附和着水流,敦君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镜花扯走了,现在真的留给你和太宰治单独的空间了。

 

和那些真正优秀的人相比,你没有读过国小和国中,被太宰治随便塞进一所高中后——估计嫌你白天烦死他了,经过忙碌的生活,你稀里糊涂就参加了考试,之后的事你更没放在心上,直到太宰治消失了,你才发现他留给你的东西只有offer和一笔钱。

 

才刚成年的你做不到心安理得用着他可能背地里正被人追杀的钱,虽然之前的日子里,你堪称是肆意挥霍……但他不在了,你反而失去动力了,人果然爱犯贱……也可能是你傻兮兮地抱着只要你过得差一点,他是不是会回来找你的期待。

 

太宰治当然不会回来找你啊……总爱在路上摔跤的幼童如果一直有家长的拥抱,那这辈子都别在外面行走了,不过说到这里,你突然感觉有点奇怪,你虽然为了学费打了很多份工,工资高得离谱也能说得过去,但你怎么每次蹲在台阶上不争气地哭哭啼啼时,过几天欺负你的人都会老实起来……

 

 

你揪着太宰治的衣领,用死亡视线凝视着他,是不是知道你身边发生的事情!

太宰治被你摇晃得嘴里只能发出几个气音,他眼神乱瞥着,试图装傻摆烂,逃避你的问题。

 

但他对于你很有骨气地不用他给你的钱这点大加赞赏,一边鼓掌,一边慈爱地说你长大了,但听到你下一句说把钱转给中原中也了,他僵住了全身,颤抖如裂开的茶杯,直接不敢置信地用眼瞪着你,哀怨似的说你这是糟蹋了他的一番好意!可恶至极!!

 

你死鱼眼地看向旁边,说人家可比某人有骨气,他没有要。

 

“哎呀,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太宰治重新喜笑颜开,握着你的手,像是要和你互诉衷肠。

 

但你没兴趣了,你说着就要从家里拿出他的'好意'还给他,太宰治拉着你,死活拖着你的腰不让你走,你被拽得无比心累,他到底要干什么啊??不是想看你独当一面吗,你现在把欠的都给他,彻底划清界限不就好了。

 

“……你又没有亏欠我。”太宰治埋在你腰上,闷闷不乐地说,像极了哭唧唧的动物幼崽,“所以不要再说偿还这种词了好吗。”

 

 

一点都不好,老实说,跟在太宰治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学到些什么,但你感觉你当初什么都没学会……你只学会了怎么花太宰治的钱,呃。

 

遇见太宰治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会,连逃跑都是胡乱瞎跑,你无父无母,和住在镭体街的芥川兄妹不一样,你被孤儿院收留,但那所贫穷的孤儿院只是个空壳,专为权贵提供你们这些新玩具而已。

你跑错了路,撞到了不该撞的人,被人捏着手腕举起来时,还以为要被抓回去了,但你似懂非懂地看着和你差不多大的黑发少年,他只问了你一个问题。

 

你从小就没被人教导过是非观,院长更是不会培养你们这种观念,你不懂生死,不理解年纪大的老人为什么和小孩长得不一样,为什么哭泣,为什么笑,为什么说你可怜,生老病死,伦理道德,一无所知,太宰治就是注视着这样的你,他慢慢眯起眼睛,突然心里的恶意涌动了起来,他想看到一无所知的植物有一天也品尝过了被人践踏的痛苦,一张白纸不受控制地降到人间后,洗不掉身上的颜色而煎熬自责。

 

你毫不犹豫接受了太宰治杀掉那些大人,就会和他走的请求,这样的果决更让太宰治耐人寻味地笑起来。

 

只可惜,太宰治看走了眼。

 

太宰治发现他被骗了,就好比他在超市里要买一捆麻绳,结果结完账才看清了手里的是一圈乱七八糟的毛线,你根本就不是坏种,你就是什么都搞不懂的小毛孩而已。

你每每想起那段过往,你自己也会不自觉地头皮发麻、脚趾抓地,确实如此,估计太宰治都被你折磨得不轻,有个这样看不懂眼色的笨蛋整天缠着他,是个人都会疯吧……

和别人畏惧太宰治不同,你感觉和太宰治在一起给了你想要的一切,所以你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你本来就一无所有,被太宰治带领着见到了许多不敢想象的世界,就更加爱黏着他,竭尽全力抓着他,生怕他赶你走,渐渐的,渐渐的,你没在太宰治的期望下屠龙者终成恶龙,而是彻底退化成了傻不拉叽的二哈。

 

太宰治:………………

 

太宰治快被你烦死了,他想把你甩掉,或者吓唬你一下让你知难而退,可估计你毕生的智慧都用在了对付前一件事,每每找到太宰治的时候,你就开心地自动忽略掉太宰治放的狠话,你不仅傻,你还傻得冒泡,每天只会缠着太宰治让他给你钱,他不给你就周而复始,选择性失聪这点倒是学了太宰治个十成十,哪怕各种威胁话都说尽了,你都能把这些曲解成你们关系要好证明的殉情,开心地就要和太宰治亲亲抱抱。

 

太宰治:。

 

如果说对于比较蠢、会在他面前卖弄小聪明的人,太宰治也许会费点心思,用几分钟时间处理掉他、杀了碍眼的人,但对于你这种已经不能用一个量词来衡量智商的人,太宰治感觉杀你是一种对他的残忍,似乎是考虑完活着会让你尝到他的痛苦,他决定姑且忍耐住把你丢进垃圾箱的冲动。

 

非要说太宰治勉强称得上有兴趣的点,那大概只有你不懂得人情世故和不会被人改变你这件事,他有时会用双手把你从腋下提起,像刚学会说话的幼童举着洋娃娃一样观察你,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这样。

在黑手党这种掺杂着暴力血腥和斗争的地方,他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和他变得一样呢,难道放下一切不是很轻松吗,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你的眼神还是没有被杂质侵染,看向他的时候依旧那样,虽然说的喜欢是假的,但假得这么彻底也古怪,你想要的太少了,不应该这么少,可好像你想要的也很多,多到让太宰治还是十分不解,完全适应不了。

 

当然,这么难的问题,你怎么可能会回答得出来,只是眼珠子转了转,就大言不惭地拍着胸脯说肯定是因为太宰治喜欢你这样!

 

你被太宰治扔在地上,屁股被摔得剧痛,你泪眼婆娑地坐在地上盯着太宰治,他嫌弃地弯下腰,不打算伸出手,笑话你真是没人拉就不会起来的小孩。

于是你把小孩的身份贯彻到底,抱着太宰治的大腿,在港黑人来人往的地板上,假装哭着让他给你零花钱。

 

太宰治已经领悟过了,别人要零花钱几张就可以,你要的话,搬空商店都不够。

 

太宰治似乎这次铁了心地不给你,他不答应你,抱着胳膊扭过头,哼了一声,就是不看你,手随便一指,就让你去找中原中也要,说着如果你还明白知遇之恩的话,就快点去拿别人的钱孝敬他!

 

然后你还真的去了。

 

你以为太宰治会高兴,但看到你真的想抱住中原中也的大腿时,他脸色黑成了一块炭,仿佛是不清晰的黑色墨水画成的黑洞,他被你气得简直想踩碎地板。

你被太宰治一把拎了回去,他语气刻薄地嘲弄你真是可笑,怎么能如此没尊严!

 

“那又怎么样。”你第一次在太宰治面前发着脾气,撇着嘴,哼哼着,“能让太宰治开心不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啊!真讨厌!你就是相合伞之下的第三人吗!不要再拆散我和太宰治了!”

 

你说完,疑惑地看到太宰治缓慢地捂着脸,深深叹了口气,你不理解他怎么也蹲在地上不起来了,难道是天气热的?

 

你愣了几秒,还是决定大度地原谅他,你躬着身子拍拍太宰治的头,在他发呆的时候,将他的头突然抱在怀里,开玩笑地说,没关系,已经不痛了,不会再跌倒了,我拉你起来吧。

 

 

这里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在极力融入港黑,包括太宰治自己,可身处在这种氛围中他还是找不到意义,反而只有你是个异类,乐见其成地没有身为异类的自觉,也许在小说里墨水中的一滴异色会吸走部分人的视线,可现实世界别人只会说被怪胎教育出来的还能是什么正常家伙。

 

你想过要帮太宰治的忙,自告奋勇地说可以帮他分担工作,替他处理新的叛徒,太宰治定定地将视线放在了你身上,白皙瘦长的手指敲着桌面,过了一会后,他突然咧开嘴角,像是普通的漂亮少年答应了面前人的求爱。

 

“好哦。”

 

但等你真正兴致勃勃地像参观一样拨开人群来到现场后,你身边的太宰治反倒猛地停住了脚步,他眯起眼睛,显得眼型狭长,你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浑浊的眼神一点点接近你,在你耳边如同说着兴奋又亲密的悄悄话: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你以为他在考验你,他好像也确实是在考验你,你信心十足地拍拍胸脯,脸上依旧红润,满口答应没问题!太宰治懒洋洋地直起腰,扫视过身后垂着头的下属,新来的几个明显脸色不好,你作为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的人,和那几个吐出来的废物可真是不一样。

 

寂静的环境中,响起太宰治的一声嗤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站着的人更害怕了,丝毫都不敢挪动。

 

太宰治又好奇地俯身,凑到你面前,用手指摩擦着你的脸皮,他在想你这不会是天气太冷才这样的吧。

他揉搓了一会,才满意地点点头,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把手放回口袋,头上像冒出了粉色的花花,风衣也像是跟随了他的心情,被风吹得四处摇动,你还以为他是想玩这种游戏,立刻在太宰治还没直起腰时,笑着把手放到了他的脸上。

 

“……”

 

你这边嘻嘻哈哈地裹住太宰治的脸颊摇晃,根本听不见后面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听见了也不做他想,只是抱着太宰治的腰,你钻到他大衣里面问他们是怎么了,很冷吗?

太宰治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像小羊羔似的压在你头上蹭来蹭去,他说大概是不够累吧。

 

在处理掉垃圾之前,要再榨干出他们还未干瘪的价值,确保对方像腐烂的橘子般什么都提供不了,太宰治如是说着,你默默记下来,看他进去了一个房间,不多时就传来了声音。

你本来想扒在窗边看看,窥探一下生命的痕迹,但窗户太脏了,你不舍得弄脏衣服,只能好奇心作祟地在外面徘徊。

 

里面的惨叫声接连不断,你坐在一旁等着太宰治,可不管声音多么凄厉,你都毫无所动地发呆,这惹得外面看守的人不自然地多看了你几眼,已经有了太宰治作为先例,手下们看着你稚嫩的脸庞,似乎被太宰治亲手带出来的人如此表现也不再那么奇怪,当你转过头和他们对视时,都匆忙地低下了头。

 

你垂下眼,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其实人发出的声音你也是一知半解……唯一能明白的就是这种代表着生命,你也好,别人也好,死亡才会在疼痛降临时依旧安静如初,这个道理也完全没有得益于所谓的聪明才智,只不过在过去的生活里,你目睹过无数次,渐渐习惯下来,事情发生过后,累积的经验在反复重现。

 

你眨眨眼,从出神的状态中回归现实,看见太宰治走出来,你欣喜地快步上去,也不管他是不是因为满身血污的臭味而心情不好,直接问道,是不是该你帮忙了!

 

太宰治看你这跃跃欲试的蠢样,就知道你又什么都没搞懂就开始想装大人,他一时失语,摇了摇头,嘟囔着好麻烦。

太宰治自顾自地从你口袋里掏出你精心准备的手帕,擦去脸上的血。

 

你鼓着脸,说这明明是你为自己第一次工作准备的!

 

“有什么关系嘛。”太宰治的眼珠转了转,晦涩地冲你笑笑,但他却把用过的手帕塞了回去,“你又不会弄脏脸。”

 

他这么说,你便相信了,跟着他走到一段废弃的楼房,眼前就是向上延伸的阶梯。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可能是审讯比较顺利,也就没有多为难其他人,命令下属把半死不活的叛徒扔到了台阶上。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着,他只给你演示一遍哦,之后你都要自己动手了。

大概是想到了后续的有趣发展,他沉闷地笑了一声,太宰治偏过头,翻滚着恶意的眼瞳不经意间和你对上。

 

“谢谢太宰治。”

 

可你脱口而出的感谢反而让太宰治愣住了。

 

他沉默了几秒:“……为这种事感谢我?”

太宰治的表情有些困惑,像是无法理解你。

 

你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像是试图想出一个完美的说辞。

“为所有的事情感谢你!”

你傻乎乎地抱着太宰治的腰,看出了他心情糟糕,你的手放在他背上轻拍着。

 

太宰治的眼神像是处于一种胶着状态,固定在了你脸上,你无知的笑容不再那么让人反感,他不知道看到了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张纸没有主见,颜料一旦滴下去便是什么颜色,但无论如何它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反悔的机会,和诞生于世这件事一样可悲,而被选择了的人恐怕终其一生也看不到其他选择是怎样的了。

 

……他应该很想看到你痛苦的脸才对,扭曲着,狼狈不堪的,见过太多人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以至于轻易就能把你安置在他模拟的位置,你这种性格,什么都藏不下去,估计会哭着哀嚎,数不清的咒骂也会在未来迎接他,但你具体会说什么呢……会像那样怨恨地说为什么要遇见他,为什么要被他领回来吗?还是说你会更直接……

 

“太宰?”

 

太宰治闻言,下意识低头看去,你牵着他的手,比他小一些的光滑掌面托住了他。

 

他很少忘记什么,太宰治从记忆中比照出你初见的样子,你好像已经长高长大了,但他某些时候,总会感觉你毫无长进、原地踏步,总是故意像孩子一样活着。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是活不下去的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为生存而苟延残喘呢?

太宰治沉默不语,心里的不满渐渐加重。

看到就会感觉你活得毫无价值,但毫无价值就代表着可以毫无负担地死去,他又会心生羡慕,你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大人非要穿孩子的衣物,只是看见就会想起被温水煮熟的可怜青蛙、一只快要被吊死的嬉皮笑脸的柴郡猫、一个离开养分就浑浑噩噩的可怜虫。

 

……好讨厌。

 

 

没得到太宰治的回应,你歪了歪头,不解地凑上前去,观察他颜色好看的眼底,你轻轻戳在眼尾处,像是魔法般,涣散的眼神从浑浊中一点点透亮起来,你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瞳,想像镜子一样找到你的倒影,可好像什么也找不到,他看见的像是你,又不止是你。

 

“你怎么了?”

你问了出来,惊醒了状态外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想法和脾气总是时常改变,就像是梅雨季节的天气,变化多端得要命,他沉默了好长时间,突然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他蹲下身,挑刺地握住你的脚踝,翻看着你专门换上的新鞋,一双暖羊羔毛的短靴。

他唉声叹气着,说真是师门不幸,这种鞋子怎么可能有力气……你只会添麻烦就算了,下次不要再穿这双鞋来了。

 

太宰治憋了半天就憋出这几句话把你打发到一边,让你看着他独自处理叛徒。

 

你委屈地踮踮脚跟,叹了口气,好难懂啊……这双不是太宰治极力推荐的吗……他自己说用靴子踹人一定会痛到面目扭曲。

 

 

其实,太宰治真的真的尝试过让你变得和黑手党一样,甚至是努力尝试过,射击也好,体术也好,但你学习的过程,别说像芥川那样拼命了,你能不依赖太宰治都不行。

完全和幼稚园小朋友没两样,学的好了得到夸奖就高兴地再接再厉,被太宰治批评了、自己弄伤自己了,就痛哭流涕地想放弃。

 

太宰治当然不允许,而且他面无表情的脸真的很可怕。

 

太宰治看着你逐渐止住眼泪,以为你终于屈服了,他刚缓和表情,打算给你个甜枣时,太宰治也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人的潜能的确是无穷的,尤其是面临生死关头,会为了活下去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但像你这样把潜能全叠加在爬电线杆子上的…………也算世间罕见。

 

太宰治也不是没用过可怖的语气责问你。

 

他阴沉着脸,用力把你怼到墙上,太宰治的手掐住你的下巴,让你无法回避他:“黑手党里可容不下废物,一旦失败过一次,就没有第二次机会……跑的话,你又能跑到哪里?看过那么多叛徒的下场,还是没有给你留下深刻的记忆啊,这么看来你根本就没认清事实。”

 

“不想死就给我继续做。”他捏着你下颚骨的手指越发用力,让你没办法避开他的视线,只能看着他能刺穿人脑海的眼神,像是一滴血掉进了泥沼中,不敢呼吸,“你觉得我能宽容你多少次,哈,就算之前你都赌对了,但之后只要你错一次,我就会用枪打一次,别再忘了,你还有几次赌的机会。”

 

太宰治放开了手,看你跌坐在地上迟迟不敢动弹,也在想是不是一次性说得过重了。

 

他垂下眼,思索片刻,正在犹豫到底是加强一下恐惧式教学,还是暂缓一段时间,太宰治感觉到了你叹了口气。

 

你怯生生地抬起眼皮,即使太宰治声音和缓地询问你怎么了,你都没敢说话。

 

“你在不高兴。”你低下头绞着手指,时不时像小老鼠般瞥一眼太宰治,“我还是不说话了。”

 

没想到得到这种回复,太宰治噎了一下,他泄气似的,垮下肩膀,说到底,你根本没被教导过,也理解不了这些问题啊。

 

太宰治像是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他拖长了音调,说他一直不高兴,你就永远不说话吗?

 

“不可以吗?”你疑惑地抱住膝盖,看着太宰治难以言喻的神色,你还是自顾自地皱着眉,固执己见着,“这样不好吗?孤儿院的老师都是这样的,说话才会被惩罚,太宰是大人,应该和他们一样才对。”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没有再坚持这个问题,他也学着你的样子坐在地上,太宰治托着脸颊,问你,所以说你刚才根本就不赞同他的话吧。

 

……什么嘛,根本没在怕啊。

太宰治鼓起脸皮,嘟嘟囔囔着,可不知为何,你总感觉他的心情仿佛有点好转了,绷着的身体都松弛了。

 

被他戳中了心思,你更加紧张地揉搓起手指,在来回偷瞄着太宰治的过程中,看出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你才放心地笑出来说着:

“那去死不就好了。”

 

“……”

“……什么。”有些震惊之下,太宰治松开了支在脸下的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活不下去就安静死去吧,这不是自然而然的过程吗?”

你像是模仿着太宰治的模样,又像是学着你刚读的福尔摩斯,双手合十故作思考的神态。

“我愿意这样做的,这是弱肉强食的轮回。”

 

太宰治安静下来,他垂下眼皮,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被点燃了骨子里的恶,血液里流动的泥浆沸腾着,兴奋得心脏无法安放在原位,他不想再看到你无知无觉的幸福样子了,亲手摧毁掉这些才属于你作为人的命运。

 

他其实很少把你当成过真正意义上的人……人这种东西很复杂,一个从小被当作玩偶培养的、到现在都只能依附别人活着的能算作人吗?他讨厌人类,从腐泥上诞生的物种都差不多一个样,你看上去也只是会寄生别人的寄生虫,寄主死了,就会毫不在意地换下一个。

 

太宰治的身体慢慢逼近着你,直到嘴唇只有一点距离时,他语气幽深地问你,真的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不知道诶,但也没关系吧。”你傻瓜般的笑容不减半分。

“…………”

 

最怕别人故作深沉的时候,遇到一种不捧场、还一脸傻笑的白痴,随口丢出的回答就让耗时营造起来的氛围都瓦解了。

 

太宰治缓缓退开你的身边,他脸色扭曲地说,好痛苦啊,和你待在一起呼吸空气,都害怕染上傻气。

 

“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迟早会经历啊!”你不服气地用舌头顶住腮帮,“我肯定会比太宰治早的,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不能只有一个选择,你要等我啊——等我知道了什么是死亡,我会拼尽全力告诉你!死亡是什么感觉我们都会知道的!”

 

你期待地看着他,但太宰治的目光只是在你周身晃了一下,就像被蛰到了,他匆忙低下头,没有再看你,只是许久过后,他低声问你,真的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但太宰治问完,又感觉自己问了个麻烦的问题,他长舒一口气,撑着地面站起身,滑落的外套被他放在了你头上,看你开心地用太宰治的大衣裹住身体,他顿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身体佝偻起来,兜兜转转一大圈,什么都没改变,只浪费了他的时间……

 

你眨眨眼,看着伸到你眼前的手,瞬间欢天喜地地要搭上去,但在要接触到的前一秒你停住了一下,立刻收回了手,太宰治现在已经有前车之鉴了,他看你这样子,就猜到你想干什么……

你真是个会得寸进尺的家伙,吃到一点甜头,就顺杆爬要吃一罐糖,你赖在地上说都怪太宰治,你的脚一定是断了,他要负起责任把你背回去。

 

太宰治说着好吧好吧,那他派人把你接回去吧,说完就准备把手拿开,这招很有效,你立刻就心急地拉住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了。

 

你委屈地搂着太宰治的手臂说天呐,他这样让你好难过,如果没有一张卡去购物的话,你恐怕当晚就要离开人世了……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一点怎么看也不像是别人教的,可你怎么就偏要学他这些地方啊。

 

太宰治知道你买东西完全没有逻辑,只是为了有趣就会买来很多不相干的玩意,就像是小孩子买心仪的玩具,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琳琅满目的商品,喜欢的不喜欢的都要买来拆开看看,大概是太宰治的耳濡目染,你甚至每次都能买到极贵的品牌,他思索了片刻,又觉得问你太麻烦,很快就把账单抛在了脑后,和你专心打游戏。

 

 

估计只有太宰治这个逼才会不厌其烦地一晚上都玩同一款游戏碾压你,你刚接触这种游戏机,还没搞懂原理,就惨遭太宰治这一大怨种,哄骗你说很简单啊,但你玩不会他就开始装不懂,哎呀,他也不会呢,结果你被他控制的角色一个技能带走。

 

还好虽然被虐得很惨,但你不服输地和他打打打,一直打到天亮还是输,你困得不行了,一通乱按之后,突然睡眼惺忪地发现自己赢了。

你高兴得不行,激动到原地跳起来,但又实在太困,你头一倒就在太宰治身上呼呼大睡。

 

你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技术日益渐长,和太宰治打游戏也可以偶尔赢过他,但后来在太宰治离开之后,你偶尔睡不着再次拿起游戏机通关之前的关卡时,却被对面的boss吊打……

深夜的三点,你看着显示你输掉的界面长久地沉默着,你意识到了,你根本不擅长打游戏,也从未长进过,只是太宰治后来不着痕迹地让着你,才使得你这个输不起的人没在客厅里半夜对着他哭鼻子。

 

也可能就是因为在这四年间,人离开后,就会不断怀念起他的好,回忆起越多在太宰治身边无忧无虑的生活,你才如此得反应越发过激,以至于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他,毕竟没人愿意在抛弃自己的人面前揭开你似乎过得不如意的疤。

说来说去,与其说是你对太宰治那样敏感,反而不如说你就是难以忘怀过去的日子,你那样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好像只是……只是不甘心而已……

 

细细数来,那从小到大你要不甘心的事情太多了,只是你尚未苏醒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去想,人又不可能一直做只会哭泣的婴儿,你花费了几年的时间,用尽千辛万苦、百般努力才逐渐追赶上同龄人,独自一人走了一遍别人早就走过的路,身边的人都在比你很早的时候就有了透彻的认知,你为此感到羞愧,只能拼命奔跑,太宰治则站在另一条路,他从始至终都不和人处于同一位置上,你倒是没想过要走上他那边,只不过,假如你成为了眼前道路的佼佼者,你是不是就拥有了和他相似视野的风景?

从未窥视过、从未感知到的领域成为了你不敢设想的梦,你起步要晚上许多,生长的痛楚在朝夕之间也累积得过快,你为这吞食禁果的过程感到痛苦万分,但是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是会吃下去,你想要知道,你想要感知到这份痛苦,你需要完好的神经,会哭会痛,你想把你之前亏欠的事情都弥补回来,重新回到世间,再次成为人。

 

你曾经用了好长时间想脱离人世,像变成云朵一样逃避着一切,不愿意在自身施加任何重量的同时,也习惯了以飘忽的角度游荡在人海,可太宰治走后,没人陪伴的空气过于窒息,你只能用了更久的时间不断吞下砝码,甚至可能是一生的时光降落在地面,重新做回了人。

 

成为人并不好,因为你迟早要把缺位了多年的牢骚都补回来。

 

你不甘心父母弃养了你,为什么都是健康的孩子,生为女孩被丢弃的数量就这么高,你也不甘心都是孤儿院,为什么你们就不需要学详细的知识,只被圈养着站在高墙之内,每天听着日复一日的童谣,外面的行人看着你们,你们在笼内注视着他们,明明都是人类,为什么你们就像是被饲养的畜生一样,你不明白,你不理解,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就是无动于衷。

 

你也不甘心于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就是如此薄弱,哪怕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在转折点的关头,也会毫不留情地推开,即使这像是撕下了彼此的皮肉。

你也曾嫉妒过,你也曾愤恨过,你抱怨自己的命运,责怪自己的出身,没人救你,没人能救你,别的同学可以畅谈理想,回首往昔的时候,你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一片漆黑的空地,你不敢回头看那个包裹着绷带的小黑猫,你也不想往前看,你舍不得就这么舍弃掉身后那只陪伴了你这么久、还喜欢流眼泪的小猫。

 

……太宰治说得没错,一旦开始可怜自己,人生便会成为无法终结的噩梦。

 

但人的成长总是来得迅速又逼不得已,你感受得到与身后的人越来越远,等你真正忍不住去回头的那天,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属于你的那个十几岁的、如影随形的黑发少年早就消失在了你人生中,你确实做到了,你把他甩得远远的,他已经追不上你了,他再也不跟着你了。

 

直到那个时候,你胸口发闷,不知为何难过极了,你不愿相信地回过头,反复张望着依旧不存在的光景,直到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才不再顾虑地哭了出来,因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哭了。

 

 

 

中岛敦和泉镜花不太放心地想折返回来看看,再加上确实有几个小时过去了,其他侦探社的成员也不太安心,万一真的殉情……他们总不能在河里用渔网捞到第二天早上吧……

 

他和镜花从上方的灌木丛探出头,并没有预料中最坏的情况,你和太宰治已经好好地坐在草地上正常交谈了。

他们悄悄听了一会你们的说话内容,好像不外乎就是一些生活上的抱怨,太宰治问你最近怎么样,你不高兴地说一点都不好,快死了。

 

“实习也不顺利、同事相处得也不融洽……果然我还是不适合社交啊……”

你唉声叹气地将头埋在手臂上,听起来像是刚哭过。

 

太宰治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竟然十分上道地揽过你的肩膀,头挨头地贴在一起,他笑着安慰你,真是太努力了,好厉害啊。

你靠在太宰治身上没说话,过了一会受不了地吐槽了几句,他再这样说话,你恐怕抑制不住杀心了……

 

“哎呀,真好啊,关系变好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你和太宰治变亲密了,总之中岛敦偷偷离开了灌木丛,感慨着,总算是放下心,和镜花一起沿着绿植下面趴着溜走了。

 

你和太宰治也早就察觉到了,在用余光瞥着像地鼠的两人,也不懂他们在看什么,你总能透过那层绿叶感知到那貌似很……欣慰的眼神?

 

你想起了这茬事,立刻移动身体,往远离太宰治的方向坐了坐,你嫌弃地看他仿佛被箭扎穿的表情,问他到底是怎么和别人说的……为什么他的同事对你的态度都好奇怪啊……

 

紧接着,你就听到了来自太宰治声情并茂的嗓音,讲述了一版他眼中的滤镜自动美化的纯爱故事集,他越讲得起劲,你就越手脚痉挛,胃部抽搐,脸直接扭成了窝瓜,恐怕你此生都难忘掉这个瞬间了。

 

你驳回你上面说过的一句话,你不应该做导演,太宰治他不做,才是真正的屈才,如此丰富的想象力,不应该把听众局限于你们,你真诚希望能推广到全世界,哪怕再多一个人受苦,你都会开心到从梦里笑醒。

 

你打断了太宰治,在他看向你的时候,你诚恳地拉着他的手,把他拽出了纯爱世界,并一脚将太宰治的幻想踢到泥潭里打磨,如果他能把某些细节再讲得细致一点,估计这也不会被当作中学生作文似的恋爱经历了,连接吻都在讲台下面小心翼翼的那种。

 

“这是夸赞吗?那谢谢——”太宰治还用着那种软绵绵的腔调,想把你带进坑里,但你早就不是昨天的你了!

“是陈述事实,太宰先生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别做青涩的初恋美梦了,不如你自己来说说看,17、18岁的时候我们最常干的是什么事吧。”

 

太宰治还想蒙混过关,眼神飘忽不定地提起是做饭吗,那块硬豆腐可真是……

 

“没你的肋骨硬,你还想狡辩啊。”

你死鱼眼地看向湖面,想打破他的白日梦,如果条件允许,你真想点根烟喝口酒,但可惜你没养成恶习,他之前不是挺不知羞耻的吗,这是退化了还是蜕化了,竟然开始注重形象了。

“不是做■吗,你记性不好忘记了?”

 

太宰治像是被你噎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想到你成长速度如此之快,已经做到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各种口无遮拦的话。

 

你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笑眯眯地伸手狞笑着,就要掐住他命运的后颈皮:“……这和成长不能挂钩吧,我之前就这样啊,不然你为什么把我丢进一所高中里,不就是嫌我麻烦吗??”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小声解释着他没有觉得麻烦……

 

“那为什么。”

你喋喋不休地盯着他,步步紧逼,但困扰你多年的问题突然好像得到了很歪的答案。

 

“哦!”你豁然开朗地指着他,“你阳痿了!”

“………………”

 

太宰治的脸色像是拧成了一团,看上去正在思考着这两个答案哪个更好一点……但听起来都不怎么样。

 

“啊……”

太宰治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被过去的自己用回旋镖砸中了,像是认输了一般,软趴趴地倒在你身上,浑身仿佛没有力气了,你看着太宰治哼哼唧唧地还要把头埋在你肚子上,无语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太宰治发现你这么冷淡,他还委屈地发出声音,说都不是……你就不要再问了嘛。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像不安desu的女高中生……但他不会把你的玩笑话当真了吧……你只是为了和他那个你们多么纯爱的幻想对冲而已,结果太宰治是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如果非要认为你们像是谈恋爱的高中生……也不是不行,但学生之间的恋爱都充满着青涩和试探,甚至还有不愿意被家人发现的紧张感,这种东西在你和十几岁的太宰治之间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吧……

 

那个时候你在各种漫画书里觉醒了性别观念——反正太宰治这家伙也不可能给你讲,都要靠自己。再加上你和太宰治都是爱玩爱闹的年纪,一有空闲,你就拉着太宰治向卧室跑,有的时候也不会做什么,但单纯一起睡都会在青春荷尔蒙的影响下心脏狂跳不止。

 

你好奇地靠在太宰治胸口上想体验一下漫画主角是什么感受,忽略掉旁边某人煞风景地开始讲他之前丢弃死尸也是这样的场景,现在的姿势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但你只坚持了一分钟,就脸色难受地滚到另一边,太宰治的骨头太硬了,一点都感觉不到柔软的肌肉……索然无味……

 

太宰治凉凉地拿起枕头,说人窒息的时候会体验到棉花般的舒适。

 

之后在你的催促中,太宰治犹豫着将头靠在你身上,没有分量和力气,他没有压下来,像只是落到你身上的一朵枯萎的花。

最终变成了这种结果,发展得自然而然,但你没在意身上人僵硬的动作,只是皱着眉,苛刻地对比着漫画女主和太宰治,太宰治猝不及防间就被你嫌弃地推开了,你说还是女主角可爱,太宰治太高了,需要锯掉一截才符合。

 

你真的被太宰治用枕头捂住了,被太宰治蒙在布料下面,你发出闷闷的声音,指责他脾气真差!

 

 

除了这件事之外,本来太宰治还称得上挺配合你,不过脸上看起来兴致缺缺,仿佛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不想被你接连烦到他罢了,但你其实仔细回想一下,你发现他根本也不怎么懂,是不是太宰治刻意在你面前故作深沉,表现出一副为满足你这个好奇心旺盛的人才这样做,核心目的就是想让你那个时候逐渐忘掉他刚开始不足几分钟的历史……

 

虽然说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你们两个人当时都不知道节制,你更是什么都不懂,再加上你又不需要做辛苦的工作,就如同没有雪橇能拉的哈士奇,每天精力旺盛得没处用,之后只要看到新鲜的事物就要和太宰治分享,如果只是单纯像吃饭那样频繁还不至于,可要是像呼吸喘气那样他有点……忍受不了,毕竟太宰治是个需要自我抑郁空间的樱花男,不拿出时间去思考人生emo哲理,每天身体就更加难受,像被狗咬,被猫挠,被蚊子叮!

而你现在已经把这种时间挤压到几分钟了,几乎睡前清理完太宰治就困得睁不开眼,直接连梦都不能奢求有得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说到底,太宰治平瘫在床上,耷拉下眼皮思索出关键,如果还有能睁开眼的力气,你估计也会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地继续吧……你个没心没肺的讨厌鬼,可以自顾自地睡到下午的家伙,只有他会被工作电话吵醒的世界诞生了!

 

太宰治瞪着失眠的鱼眼,像是被诅咒了,全身散发着黑气,他慢吞吞地低头看向你,伸出恶魔之手就打算把睡得正香的你摇醒,但他的手刚从被子里拿出来,就被你条件反射地重新扯回去抱紧了,完全拔不出来……

大概是你的生存防御系统这时候开启了,你嘀咕着太宰治的名字,其它说的话都听不清,唯独名字格外清晰。

太宰治听着你说的梦话,最终还是没叫你,也没发出磨牙声。

 

如此一来,这搞得太宰治感觉人生无望、立刻去死也没事、但一定要死前报复你了,每天不能自杀一下就浑身疲惫,导致他看见你就想跑,心情烦躁地躲在空垃圾箱里想试试窒息死亡,可你总是能猜到太宰治在哪,这又会陷入刚见到太宰治时候的死循环,他跑你追,你追到就会眨眨眼,好奇地以为他喜欢这个地方,位置太窄小了,直接各种方式亲到太宰治的侧脸上,他推都推不开。

 

到后面,你甚至比太宰治这种人都分不清场合,被质疑了就摆出理直气壮的表情,你叉着腰不满地说书上都可以在办公室,他怎么这么小气啊?

 

…………这已经不是小气的问题了吧?!你到底在看什么书啊??真的被人看到也无所谓吗??

 

太宰治彻底把你的隐私权侵占了,在你的抗议声中,他单单在衣柜夹层就翻出了一大堆工|口漫画,花花绿绿的封面让太宰治逐渐面色凝重,他仰头看向天花板,开始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当老师——也确实有自知之明不适合,但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失败吧……

 

他想了想芥川,想了想部下,又想了想你,成功让他想到了死胡同。

 

你不安地用脚尖敲着地板,太宰治叹了口气,神色落魄地垮下肩膀,大概没想到一时失手捡回来你这样一个不思上进、沉迷二次元的家里蹲,痛苦地恨不得切腹自尽。

 

但切腹太痛了,那是不可能的,可报复是一定会持之以恒进行的,太宰治就这样笑眯眯地把你丢进了高中,面对你控诉的嚷嚷,他义正严辞地说这是织田作和安吾一起探讨出的方案,只不过周末在你求问的时候,他们纷纷摇头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虽然是在教室,但你的心思并不在学习上,每天听枯燥无味的课程让你那充沛的精神像被针扎了的气球,立刻瘪了个彻底,即使如此,你上完早课还是无理取闹地让太宰治偷偷来接你,你这不怕被仇家找上门的样子,太宰治看了都无话可说,他本以为把这种无语的事情说给织田作他们听,大概会得到差不多的反应,但两人只是看了他几眼。

 

“突然换了环境也很难适应的,这样的要求也无可厚非吧。”

“就是说啊……是太宰你提的要求,作为表面上的监护人,当然要负担起责任啊,人的教育可不像动物一样轻而易举。”

太宰治:…………

 

尽管不知道两人联想到了什么,不过织田作一定是想到了咲乐……可问题是你的年龄真的能在这个界限上来看待吗……啊???

 

太宰治趴在吧台上咕哝着,你就算是小孩,也是最不可爱的那个……

 

“为什么?”

织田作略微惊讶地看着他,坂口安吾也是一言难尽的眼神。

 

“你们不是同龄吗?”

“你们不是同龄吗……”

 

太宰治:?

 

“……呜哇!明明是织田作用对待小孩的语气说出来的!怎么现在能怪我!!过分糟糕了吧!!还有安吾君!”

 

织田作和坂口安吾喝着杯子里的酒,扭过头,又不说话了。

 

 

高中生活摧毁了你自由的时间,制服也穿着不舒服……大概唯一没怎么变的就是绞尽脑汁怎么花钱解压,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放学后发现了太宰治的身影,疲惫仿佛就一扫而空,开开心心地奔向太宰治……身上的口袋,如果翻到visa之类的卡就会更刻意地牵住太宰治的手,把他推进你刚从同学那里听到的店铺,不过太宰治死站在原地不太想去的话,那就又得费力一点。

当然如果太宰治没来找你,那就成为了最不开心的事,你瞬间就会萎蔫一个度,满脸抑郁得像是头顶着乌云,但这个乌云最多只能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因为第二天你还得去学校。

 

 

 

时间线拖回现在,太宰治越是真诚地看着你,你就越是心虚地咬着指甲,你们的思想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你想的是,怎么办,不会真是你的原因导致了太宰治身体出问题了吧……难道是青春期过于放纵和压榨,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让他不能勃■了??救命,他那个时候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太宰治不会想命令你赔偿他吧??

 

你像土拨鼠一样啃起指甲,太宰治捂着脸,看透了你的大脑,以一种极其无可奈何的表情,他重重叹了口气,说来说去……你怎么还是在想这个问题啊!

 

你连忙摆手,冷汗直流地说不不不,不是的,是你用小人之心来揣测他了,实不相瞒,你阳痿,你早就阳痿了!

 

太宰治:…………

 

他直勾勾地盯了你几秒,随后垂下眼睫,嘟囔着果真是极端地纵向生长了,说话也越发厉害了。

 

“……喂!我听得到!”

 

 

你们还没在草地上说完,天气突然像是要下雨了,雷声响了一下,你打开手机,发现回租的公寓估计要被淋湿,你也没有能穿着跑步的鞋子,现在去买一双也不现实……太宰治倒是解了你的燃眉之急,邀请你去他的员工宿舍住一晚。

 

你答应了,但你没想到你答应的代价就是太宰治吃惊到呆住的脸,他好像没想过你会答应这个选项。

 

你:“……带路。”

 

光脚走路还是过于勉强,虽然不远……还是好辛苦,你频频停下来,也不是累,只是脚底的石子在向你致敬……

太宰治像是个绅士一样,故意把腔调弄得古怪到让人听了就想死,油嘴滑舌地握住你的手,说诶,他可以像过去那样,背着小姐来度过此次难关,绝对不让你的鞋沾上一点泥的。

 

你又答应了下来,哪怕你压根就没穿鞋。

太宰治这次震惊得铁青的脸色,像极了吃了难消化的狗饼干,他呆滞在原地,一声不吭,直到好一会过去,仿佛才克制掉想溜走的恐惧,压抑住想尖叫的冲动,太宰治抖着声带,又变成了jk樱花妹,像蚊子似的小声呢喃着,你说真的吗……

 

你压低眉毛,胁迫感极强地叉着腰,对他怒目而视:“你说假的吗?”

 

但这次换太宰治妥协后,你犹豫了。

 

你趴上去,捏了捏太宰治单薄的肩膀,在你眼里如同纸片般没有丝毫肌肉,你不太放心地问他:“太宰,我们不会摔一身泥吧,不会故意这么做吧,不会吧不会吧,毕竟我已经不是那么矮了。”

 

太宰治:“………………”

 

你猜测是你的问话引起了他的不快,太宰治闷闷不乐了半路,在你反复好几次问他怎么了之后,他才不舍得地动用了他高贵的嗓子。

 

太宰治可能不再会像十几岁时对着你更为直接地显示心情,藏起来就不想被人发现,可在旧日的你多次问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受伤的无奈语气。

 

“我不会做那种事情……把你摔下来什么的,已经不想做第二次了……”

 

你缄默无言着,即使他做的是对的吗。

 

“独自前行是很累的,承受不住把我摔下来也没事。”你贴在太宰治的脖颈上,侧眼看着仿佛是被隔绝在另一世界的行人,“我长大了,已经不是需要人搀扶的小孩了,跌倒了我会奔跑着跟上来,受伤了我们也会痊愈。

“不要再害怕了,太宰。”

 

 

 

你们都没有说话,尽管这样行走在近路,却还是被淋湿了,太宰治把你放下,一边抱怨着好糟糕的天气,眉毛像打结一样扫人兴致,一边又把风衣脱下来递给你,让你盖在头上。

 

你盖在了头顶,在太宰治背起你的时候,你按住他的肩膀,往上移动了一点身体,太宰治偏头看向你,你已经贴到了他的侧脸,手指捏着衣角向上拖了拖,就把你们都盖在大衣下面。

 

草,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青少年时期……

 

你有些尴尬到小腿抽筋,但你又不敢动弹,要是一动,太宰治肯定会发现,实际上太宰治早发现了,只是憋笑到胃开始抽筋,搞得你还以为他脸色发青得中毒了。

 

你原本以为人的尴尬是不定时的,可自从遇到了太宰治,你才知道人的尴尬是可以随对象而转移的,很快就被别的转移了注意力,比如走过的商铺老板那奇怪的瞩目眼神……实在是让人没办法忽略啊……

 

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腰杆越发挺不起来,你也摸不清他是不想说话,还是不敢说话,或者干脆两个都有。

 

你安静了好久,直到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不会在整条街都赊过账吧。”

 

太宰治的沉默似乎是最好的回答,你直接没眼看了,一头扎在他肩膀上,掩耳盗铃般假装自己眼瞎看不到。

 

太宰治把你送到了他宿舍门口,隔壁的泉镜花贴心地把备好的衣物送给你,你道了谢,盯着尺码合适的衣服看了看,感慨了一声当侦探的果然都好厉害,是吧太宰治。

 

太宰治开始间歇性听不懂人话,他一步作三步迈到敦和镜花的身后,嬉皮笑脸地挥挥手就说他去完成委派了哦,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他!

既然他都这么说,就要配合他的表演,你一脸担忧地拉住小镜花和敦君的手,对他们说注意好自身安全,至于另一个人,活着就行。

 

“…………”

太宰治对你的区别对待感到不忿,他手臂交叉,把身后的腰带甩得像鞭炮,啰里八嗦说了一通,从丢掉虾尾的都没品,说到隔壁三条街的大黄狗又开始求人抚摸啦,在场三人都没听清他想表达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你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但很快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那注意安全啊。”

 

好吧,和过去一模一样,只要顺着他的毛撸,太宰治就会安静得像惴惴不安的小猫,前爪一下又一下地踩着地面。

 

 

太宰治处理完任务后,就回到了宿舍,他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迟迟没有搭在门把手上,反而给了你可乘之机,突然推开门撞到什么东西后,你故作惊讶地说,真不好意思了,他的额头没事吧。

太宰治迅速恢复了常态,倒在地上不愿起来,唧唧歪歪地提了一大堆要求,举起手比划着,比辉夜姬的宝物还难,看起来他是想和土地融为一体。

 

太宰治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你发火的声音,他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观察着你的动向,却发现你正好脾气地笑着。

 

太宰治愣愣地看你把他拉起来,和蔼地将他拽进屋内,锁上门没人看见后,你就对着太宰治的屁股来了一脚,不过被他躲开了。

太宰治仿佛从这一脚里面接收到了什么外太空信号,一秒切换了模式。

 

你翻了个白眼,说他真是不可理喻的人鱼混合体,非要被这样对待才情愿。

 

太宰治装听不见,闻到什么气味后就立刻坐到矮桌前,开心地拿起你的筷子就在寿喜锅里夹。

……那是你刚做好的!不要偷吃你的饭!

 

吃饭的时候,你四处打量着太宰治的宿舍,但你总能感到一股奇怪的、如芒在背的错觉,你疑惑地扭过头,太宰治正目不斜视地夹蟹肉,于是你继续看着太宰治的壁橱,结果又感受到了那股暗戳戳的视线。

你死鱼眼地看向太宰治,他还在扒饭。

 

……这是又发生情绪波动了?

可能是你也变了,你并没有觉得疲惫和乏力,只是一次又一次尝试着用太宰治的角度去看向一切,好像真的变得与众不同。

 

 

“我觉得这里挺不错的啊。”

你思考片刻后,对他说。

“邻居不是空荡的样板房,窗外就能看到月亮……真好啊。”

 

“虽然可能称不上是夸赞,但有朋友在太宰治身边,我就会开心的。”

 

太宰治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几秒后才像卡壳的木偶般有了反应,他含蓄地笑了笑,鸢尾花一般的眼尾下垂着,眼睛里那永远都存在的阴霾像是被灯光驱散了些许:“是这样的啊……”

 

“你也是。”你笑眯眯地看着他,突如其来的话还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你并不想听到他的谢谢和客套。

“……什么?”

 

“你也变得很不错了,抱歉,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第二天,你戏剧性地接到了一个电话,因为一些紧急事务,还没来得及观赏完横滨,你就必须提前回东京了。

 

和侦探社最后吃了个热闹的午饭,中岛敦猛地想起来了什么,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就偷偷拉着你到房间角落,神神秘秘地把一张支票递给了你,并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道歉,说他差点忘了,这是政府给的补偿。

见你沉默,他又急忙多解释了几句,听说这次事件发生的源头是政府方面的监管不力,所以为了避免在谬论上再惹出事端,相关赔偿都到位了。

 

只可惜你没仔细听他找的借口,一脸了然地晃了晃这张纸:“是太宰治向那些吝啬鬼争取来的吧。”

 

被你发现后,敦君也没办法地干笑了几声,只能无力地为太宰先生辩解着,试图把这件事丢给社长。

太宰治想得挺好,就是看来这个掩护的人选不太合适,毕竟社长这几天都忙得不见人影。

 

 

临别之际,你和太宰治的同事们一一道别,但前脚刚离开侦探社,催命的来电就马不停蹄地打到你手机里,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还有关于你离开这段时间,寄养的你家乖孩子的问题。

 

“……你们还有两个孩子吗??”中岛敦确实不适合偷听墙角,这不一下就暴露了,国木田独步匆忙把他扯了回来。

 

你:。

 

你沉默了良久,还是假装没看到墙边叠成人堆的多米诺骨牌,你背过身,像漫画里角色要喊出招式名字似的,大声自动解读着,当然是你养的两只可爱的小狗呀!一只比格犬一只吉娃娃!

太宰治原本还捂着肚子笑得很开心,在听到狗的种类后,立刻岔气了,胃绞痛得像蛆一样扭动着身子。

 

你看见他这么痛苦的脸,没好意思说明白,当时就是专门为了咬他才养的小狗狗……

 

……好麻烦啊,怎么办……要不骗他说真的是不咬人的小狗吧……

 

 

太宰治把你送到了电车站台,你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要走了。

 

你旁边是来来往往的人海,和人告别,又匆忙上路,虽然活着都差不多,细细看来却又不一样,很快你也要成为其中一员了。

 

“太宰。”

 

太宰治侧过头眨眨眼,按你的吩咐,弯下腰。

 

昨天讲起了曾经的事情,隐约间,你感受到你一直在遗憾着什么,但你其实并不因为没有选择了不同的路而遗憾,迟早你都要独自面对,你只是缺失了一个完整的告别,要在无数个可能的面前,选择其中之一,还没彻底和它们说再见,才难以平复。

你遗憾的好像并不是失去,而是从未和过去道别,就在跌跌撞撞中被推上了强制长大的路,可你看着路过的行人,他们每个人都是如此。

 

现在当事人就在眼前,是不是有机会弥补了。

 

太宰治弯下腰,和你的眼睛在同一水平线上看着你,见你脸色认真,太宰治也收敛起了表情。

他十几岁时总是故意把自己的视线压在下方,趴到你身上,像现在这样的情形,可真是稀奇。

 

太宰治听你深呼吸了一下,以为你下定决心后,他抬起眼睑,依旧温吞地笑了笑,仿佛是为你的未来而喜悦,这样的笑脸怎么看都没有漏洞。

 

可你没有,你只是猛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太宰治。

 

“已经很厉害了,太宰。”你说完松开了手,手掌渐渐下滑,和他的双手握在一起,“我会继续加油的,太宰治无论怎么选择都可以,不想继续了,放弃也没关系,或者想再努力一下都没有问题。”

 

你早就不需要那份告别了。

 

太宰治抿起了嘴,几乎不敢看你,真奇怪啊,原来你真的成长到了可以一个人前行的程度,在太宰治快要融化的眼神中,你扣紧了他的手。

你没有因为过去而报复他,没有因为当年的无助就开始对面临险境的人心怀恶意,你只是对太宰治包容地笑着,释怀地喟叹起来,重新把选项交给了太宰治。

 

“加油吧!这一次要自己做决定哦!”

 

 

这一刻,太宰治心里却有些酸涩。

原来你真的拥有了他所无法企及的勇敢。

 

 

在电车快到来的时候,你左右张望了一下……但即使人们都看你也无所谓了!你踮起脚,鼓足勇气,在太宰治猝不及防的脸上,像没有存在过一般亲了一下就退开了。

 

你得意地笑起来,用手背抵在嘴上,如同一只计谋得逞后开心到呲牙咧嘴的动物:

“这样就算作是报复了。”

 

太宰治失笑地看着你,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催促你快走吧。

 

但临走之前,太宰治又拉住了你,他犹豫着,罕见地纠结起来,尽管他的表情依旧没给人可乘之机。

他像是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可你知道,这样对他来说有些强人所难,这个时机也并不好,你不知道你会活多久,但你不需要逼迫太宰治在此时就不安地交付上心脏。

 

“最后再像上学时那样来一下吧。”

 

太宰治看你期待的眼神,他当然就答应了,和之前轻浮的表象不同,他沉默着低下头,渐渐和你的额头贴在一起,你察觉到他颤抖的睫毛,主动闭上了眼睛,尽管你们都不再是曾经半大的少年,但还是让你想起了无知无觉的活着时,死缠烂打强行请求太宰治给你的早安吻、晚安吻、午安吻,不过十次里有九次会遭拒绝,可只要有一次成功,就会成为了你眼中得到画本里画的、爱的象征。

 

可画本里是亲情,你很可惜地放置错了位置,偏执地要得到和别人一致的'爱',太宰治故意不在乎地答应你,对什么都失望了的他,也忘记了什么才是羁绊,太宰治直到离开也没料到,原来从没照顾过的种子会自己生长,不理会的感情也从不会熄灭。

但亲吻也不一定等于爱,陪伴更不一定,所以反正都是错的,开头就是错的,只要现在想做的是真的就可以。

 

“加油吧。”

太宰治慢慢抱紧了你,附在你耳边,小声嗫嚅了一句,声音太微弱、也太不确定了,可你已经心满意足,笑着回抱住了他。

 

太宰治在最后的关头,才流露出了一点情绪,他低落地蹭蹭你的脸,嘟嘟囔囔地说着不想让你走之类的撒娇话,眼神像是加了糖浆的琥珀,真心话掺杂在里面仿佛就不再那么瞩目,他恋恋不舍地在你侧脸上亲了又亲,像黏糊糊的史莱姆恨不得融化在你身上。

 

 

「你好吗,我很好」这句话说出来对你们而言真的需要勇气,也许在不久后才能真正理解到其中的含义,但没有关系了。

 

 

你和越来越远的太宰治挥手再见,这一次不再需要郑重告别了。

 

当你再次从车窗外注视着天空时,以前心底里的迷茫和恐惧都在不经意间消失殆尽,天空在你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宽阔,你竟然第一次知晓世界真的很遥远又紧密相连,是这样的广阔无垠,和人类比起来,人只是眨眼间就消失的物件。

 

你托着下巴,看向外面,风景像卷轴般快速飞走。

 

你知道时间不会改变一切,不会解决所有,但谁都需要时间,你也好,太宰治也好,而有些问题。

 

还不需要现在就回答。

 

 

 

 



(彩蛋是首领宰线,不虐,只是妹有点黑的一面被逐渐展现出来了🤔……)

(有黑泥)

 

 

了不起的格雷斯。

孙旸。

*现实背景,全文7k。有彩蛋,只是因为是同一时间段发生的事但是不太适合放在正文里。


*Shout out to 孙旸。即便只是一个名字没什么可补充,也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心。


Summary:他想,反正有杨和苏在。


-


“早安。”


“早安?”


“安子哥?”


“孙旸!”...


 

 

 

 

*现实背景,全文7k。有彩蛋,只是因为是同一时间段发生的事但是不太适合放在正文里。

 

*Shout out to 孙旸。即便只是一个名字没什么可补充,也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安心。

 

 

 

 

Summary:他想,反正有杨和苏在。

 

 

 

 

-

 

“早安。”

 

“早安?”

 

“安子哥?”

 

“孙旸!”

 

 

 

 

早安回过神来。

 

“怎么了?” 他抬起头。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杨和苏正关切地看着他。一旁的艾热和王以太照例贴在一起,看不清是谁的手搭在谁的肩上,此刻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

 

“想什么呢?” 杨和苏往前凑了凑,“这么认真。” 他没等人回话,又问道,“怎么样,咱俩拿这个歌去打‘未来’,你觉得可以吗?”

 

早安往后躲了躲,不自在的扶了扶镜框,“嗯,嗯,可以吧。” 其实他只听了一句就走神了。

 

“可以‘吧’,这是有点勉强啊。” 艾热笑着插嘴,“看来你还是比较想和苏苏做‘爱’?”

 

早安还没反应过来,杨和苏先大惊失色,“艾师傅,话说清楚啊艾师傅,人言可畏啊艾师傅!”

 

王以太在一旁笑的缺德,被早安一手肘怼上去,“你也不管管你家那位,天天整这些有的没的。”

 

“那你就说你想不想和苏苏做嘛。” 闪火嘻嘻哈哈的躲过他的攻击,又藏到了艾热身后。

 

“他想也没办法,我们要横刀夺‘爱’了。” 艾热护着他,“这个主题我俩专辑里有一首很合适的,这轮‘爱’主题就我们上呗。”

 

早安没什么反应,先去看杨和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和苏是队长,又或者他习惯性的把决定权交给他,自从两个人确定要在一起,一起战斗以后,他对杨和苏总是有一种无条件,甚至不理智的信任和支持。

 

况且他发现杨和苏好像很吃他这套。每当他表现出自己站他那边,那人就会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一直紧绷的肌肉似乎都变得柔软了。甚至有时候,哪怕一个团队里三个人都持不同意见,只要早安支持他,最后到底听谁的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像小孩子,他想,有时候真的会觉得,杨和苏就是个需要确认自己被偏爱的小孩子罢了。

 

“安子哥,你可以吗?” 感受到了孙旸的目光,杨和苏看向他。“艾师傅和闪火还有另一首歌也很适合‘致敬’,这样的话我们俩就要一起上‘未来’了,你OK吗?”

 

早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之前说了这一轮要和你一起上的。” 杨和苏一愣,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尖竟有些泛红。

 

他还想说些什么,那人却已经从椅子上跳下来,绕过杨和苏,拍了拍王以太的肩。“就让艾师傅和以太去做'爱'呗,我近距离磕CP,我爆磕,嘿嘿。”

 

 

 

 

-

 

那天后来杨和苏又单独给他听了一遍下一场要唱的歌,问他的看法。他们坐在空旷的楼梯间,那人拽着他的衣服滔滔不绝讲着他已经想好的舞台设计,又讲这首歌是他在这个舞台上最想唱的一首。

 

早安靠在栏杆上默默听着他说,冷不丁来了一句。“这歌好难。”

 

杨和苏愣了愣。这首《十五.五十》是他非常私人并且经典的作品,说实话,换做另一个人他都不会拿出来分享。别说把歌砍掉一半换成另一个verse,他觉得这首歌少唱一句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他没想过早安会拒绝他,却还是道,“是有点儿,是挺难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杨和苏第一次开始反思他为什么要写这种除了自己没人能唱的歌,全然忘记原本的论题是“想在舞台上唱这首歌”,而不是“想和安子哥一起在舞台上唱歌”了。他有些难过,在心里迅速思考着要如何说服对方——如果这首歌真的有那么难,如果让他在这个圈子里面找唯一一个能和他合唱这首歌曲并能表现得旗鼓相当的rapper——那么只能是早安——但如果——实在不行换一首歌呢?

 

早安先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这首歌可以赢吗?”

 

杨和苏的眼睛亮了起来。“可以。” 他说,“必须能赢。”

 

早安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那人眼里燃起战斗的小火苗,朝他伸出手去,杨和苏心领神会的握住。

 

“那就搞吧。”

 

 

 

 

说得容易,但其实早安早有预感,这个过程会十分的艰难。

 

就像原唱自己也承认的那样,这首歌很难,在各种意义上。杨和苏临时有工作离开,临走前说回来对词,而早安第八次把备忘录里的歌词全部删除后长叹一口气,把自己扔进杨和苏房间的沙发深处。

 

他闭了会儿眼睛,又去摸手机,轻车熟路的点进对话框给人发消息。“冰老师,救救我。”

 

没一分钟一个电话打过来,“怎么了?”

 

“要死了啊。” 早安痛苦的呻吟道,“写不出来词啊,写不出来词啊。”

 

“写不出词?” 魏然有些意外,“你写多久了?”

 

早安撑开眼皮,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时间,“可能,大概,十六个小时了吧。”

 

“卡了十六个小时?” 魏然诧异道,“这不是你的水平啊。你上次《麒麟》的词一小时就写完了啊,这次是遇到什么问题?”

 

“大概,也许,可能。” 早安痛苦道,“这首歌太深入人心了吧。”

 

“哦,你们这一轮是有主题的对吧?” 魏然才想起来,“你们是打算改编哪首?”

 

“……改苏苏的歌。” 早安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十五.五十》。你可以去听一下,听完看看有没有什么思路……给我点建议。”

 

“我听过。” 魏然说,“但是这首歌,我记得他的flow挺难的。”

 

“嗯,挺难的。” 早安说,“而且歌已经非常完整,很难改。但是说实话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你去看看词。你现在去看,我不挂电话,等你。”

 

他俯下身从茶几上捞过耳机戴好,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自己又一头栽回了沙发里,筋疲力尽。魏然那头迟迟没有动静,早安等了许久,几乎快要睡着了,才听到电话那头迟疑的一句,“这个歌词是有点太……”

 

“太自我了。” 早安闷声道。

 

 

 

 

-

 

“如果,你可以遇到过去跟未来的自己,跟他们面对面讲一段话,你会想要说些什么?”

 

 

 

 

其实在很早以前,早安就听过这首歌。说实话,这并不是他平常会自己搜来听的风格,但当它出现在了网易云的日推歌单里,在意识到歌曲早已切换到下一首的时候,他已经默默的抽完了一支烟。

 

孙旸想,如果我可以遇到过去的孙旸,我会想对他说些什么呢?

 

这样的论题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上学的时候,作文考试会以此为题。上网冲浪的时候,微博也常会给他推一些相关的帖子——哪怕他本人其实十分的拒绝这个问题。

 

在还没有做说唱的那段时间里,有时孙旸难以从戏里抽身,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那时候他想,如果我有一个机会能见到十五岁的自己,我会对他说,你要想清楚,你究竟要不要做演员。如果要做的话,你一定要坚定的记得,你首先是孙旸,其次才是你扮演的人。千万不要入戏太深,最后迷失在形形色色的角色里。

 

后来开始玩说唱,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在角色与自我之间找到一个平衡。有采访问他是什么原因开始玩说唱,他也会坦然地回答,“因为我的本职工作是演员嘛。演员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和场合扮演各种角色,有时候时间长了,会渐渐忘了自己是谁。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契机,让我去找到自己,我觉得,说唱就是那个契机。”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孙旸都快乐的以为,玩着说唱的那个自己,无论是battle输给贰万,还是后来一起做Round_2发了歌,无论是在Free-Out,还是他上了节目,让自己的音乐被更多人听到——他以为,说唱是他的护身符,只要他拿起笔,拿起麦,他就是孙旸,不是村委会书记不是吉祥仙不是没有姓名的不良学生不是他扮演过的任何一个角色。哪怕他给自己取名AKA早安,但他本质上还是孙旸,只是孙旸。

 

但当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作为说唱歌手的早安,孙旸才渐渐意识到,他似乎陷入了另一个困局。

 

 

 

 

-

 

孙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问杨和苏这个问题,他多半会先不可置信的挑起半边眉毛,然后夸张的大叫一声,“What?这什么问题,能不能问点我能回答的——孙旸,孙杨,哦我不太了解,我只知道是个很厉害的运动员,得了很多奖——”

 

Holy Shit。一堆没有营养的垃圾话。虽然得了很多奖是真的,甚至有很多还是他们一起得的。但是垃圾话放完之后杨和苏估计还是会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灵魂拷问了属于是。

 

“早安嘛,安子哥,安子哥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哥哥。”

 

“我可爱还是安子哥可爱?安子哥可爱,好吧,安子哥可爱,我让给哥哥。”

 

“喜欢早安还是喜欢孙旸?” 杨和苏哽住了。他念这个问题的时候没过脑子,这会儿是真的骑虎难下。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他只要像以前一样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其实也无所谓,可是他好像突然也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关于早安,关于孙旸。

 

关于他在台上与台下那么不一样, 哪怕他们已经如此亲密,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孙旸——关于那天凌晨他终于从另一个城市落地青岛,收到Mai的消息匆匆赶到酒店,推门的一瞬间他想他妈的孙旸是不是把烟雾报警器拆了。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着一眼数不过来的烟头,镜框放在一边,孙旸背对着他站在阳台上发呆。听到声响,他有些迟钝的回过头,帽檐的阴影遮住眼睛,看不清神色。“苏苏你回来啦?”

 

“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时间太紧了,这个赛程安排也是,绝了。” 杨和苏把行李箱推到一边。他从冰箱里拿出两听柠檬沙瓦,一听作势要扔给阳台上的人。孙旸没动,压了压帽子,“我不太想喝。”

 

“不想喝酒,抽这么多烟?” 杨和苏挑了挑眉,没走过去,只就近在沙发上坐下,自顾自开了一听柠檬沙瓦。他喝了一口,咂咂嘴,皱起眉,“安子哥,你管这叫酒?这就是个气泡水吧。”

 

“不爱喝你买它干嘛。” 早安说。他的声音有些哑,杨和苏心里紧了紧,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那不是给你准备的么,上台前要是有需要整两口,或者写词写不出来的时候。” 他故作轻松道,“你真不来两口?说不定来两口就写出来了。”

 

“没用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偷喝了好几罐了。” 早安摇了摇头。他终于朝杨和苏走去,青岛夜里的海风让他的身上都带了些潮气,杨和苏自然的起身迎他,按着那人的肩把他塞进沙发里。

 

“咋了,安子哥,说说呗。” 他也坐下来,十指交叉身体前倾,一副要与人促膝长谈的架势。“遇到啥困难了,你说出来咱一起解决。”

 

早安看他郑重的样子,沉默半晌,无奈笑道,“就我写不出来词啊,十五的部分,啥困难,还能有啥天大的困难。”

 

他看着杨和苏渐渐凝重的神色,“要不还是你一个人上吧”的话终是没说出口。他不忍把压力再扔回那人身上,“没事儿,反正明天才排练录音,今晚我再熬一熬,说不定就写出来了。”

 

他站起身,弯腰捞起茶几上的镜框,刻意的打了个哈欠。“你应该挺累了,苏苏你先休息吧,我回自己房间去了。”

 




“安子哥。” 杨和苏突然叫他。早安回过身去,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和苏便拉住他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地夺过他原本紧紧捏在手心里的镜框,随手扔飞了。早安愣了愣,下意识闻声去找,还没反应过来,沙发上那人一抬手,又把他的帽子打掉了。


早安瞪大眼睛,早安炸毛。早安茫然,早安震惊。

 

杨和苏的表情很坦然,甚至有些嚣张。早安一时间有些失语,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真当他软柿子好拿捏么。但不知为何,他无语的看着眼皮子底下表情淡然但睫毛疯狂抖动的杨和苏,心里竟没有一点生气,反而有点想笑。

 

他甚至没有再去找地上的帽子和镜框,只沉默了两秒,便耐心的又坐回原位。杨和苏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缩,孙旸更想笑了。

 

“杨和苏,你干嘛呢?” 他问杨和苏,语气轻飘飘的。

 

杨和苏事儿办的利落,实则心里慌得一批。说实话有时候他对孙旸有种特别的感觉,逗孙旸对他来说就像小学生去按邻居家门铃,按一下就跑,要的就是那种刺激。而今天他显然已经不是按一下就跑的程度,已经属于是在门铃上按出一首《王位》了,不得不说,心里有点虚,他还真怕孙旸生气。

 

好在那人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杨和苏逐渐冷静下来,嘟哝道,“我会赔你一个眼镜的。”

 

早安抬手按了按炸毛的头发,杨和苏清清嗓子,又道,“那我衣帽间的帽子你不一直随便拿嘛。”

 

早安仍没说话,只往沙发深处坐了坐,悠然的抱起手臂。

 

两分钟的沉默后,还是杨和苏先举了白旗。“安子哥,我只是想帮帮你。”

 

 

 

 

早安渐渐没了笑意。

 

“苏苏,” 长久的沉默里,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发苦,“我觉得,我可能驾驭不了这首歌。”

 

他揉了揉眼睛,大概是因为熬夜,他的眼睛有些红。“你不在的这一天,我一直在写,十几个小时了,就是写不出来。我一般写词还是挺快的,但是这次我觉得我可能是走岔路了。”

 

杨和苏若有所思,早安没管他,烦躁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你也不用给我说换个思路什么的,我也看了很多的书,也看了电影,和很多的朋友聊天,希望在其中获取到灵感,但是没用。”

 

他斟酌片刻,还是没能想出更合适的表达方式,只好选择直白的讲出来,“我其实写了很多版,但是总有一种割裂感。我也研究了你的原版,那种时空对话的感觉体现得特别好,但是第一段如果换成我写的verse的话,我感觉就会变成两个人的两个故事,就很不搭嘎你知道吗。”

 

“我还专门和TZ聊了一下,他的风格可能和你能搭一点嘛。但是写出来感觉也差点意思,没什么代入感,到时候唱的话,我感觉我,我就是没办法扮演好这样的一个角色。”

 

“然后我也有想,如果说按照你的方法,就是写自己的故事,代入感会不会好一点,所以我也有尝试去挖掘不同的自己,比如戴眼镜啊或者戴帽子,喝酒或者抽烟,就让自己切换在不一样的角色状态,看看哪种状态的我写出来的词能更贴合这首歌一点……”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语无伦次。早安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颊,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得出最后“不合适”的结论。杨和苏却先一步按住他的肩,开口打断了他。

 

 

 

 

“孙旸。” 他叫。孙旸愣住了,私下里除了家人以外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甚至一时对这两个字有些陌生了。

 

“……嗯?” 他犹豫着应。

 

“我想问你个问题哦。” 杨和苏按了按他的肩膀,说。

 

“我看了你之前的采访。你说,你做说唱是因为,在你当演员的时候,你会扮演很多不同的角色,有时候会害怕迷失。所以你选择做说唱,是因为你觉得做说唱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做自己。”

 

孙旸没想到他补了自己的采访,一时有些无措和害羞。但杨和苏没打算等他回答,又道,“之前你也说过,如果一个舞台需要一个可爱的早安,那你就会戴眼镜和桃子,让你看上去攻击性没那么强,如果需要一个凶一点的早安,你就会选择戴帽子。”

 

“那如果这个舞台,不需要可爱的早安也不需要很凶的安子哥,只需要一个孙旸呢?” 杨和苏说。

 

 

 

 

-

 

“会太割裂了。” 孙旸说。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有些胃疼,此时此刻很后悔几小时前喝下的几罐柠檬气泡。

 

“So What?” 杨和苏笑了。“你只要去说你想说的就好了。”

 

他眨眨眼睛,语气又轻下来,像是在撒娇,“而且你真的忍心放我自己么,我听说宝贝大联盟他们出四个人诶,万一我们对到了,一打四,我很慌诶。”

 

孙旸咽了咽口水。“你不怕输吗?”

 

“害。” 杨和苏摆摆手,“输那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他将剩下的柠檬气泡一饮而尽,“而且我知道,安子哥跟我一起上,我们不会输的。”

 

“但即便如此……” 空罐子落在茶几上,咔哒一声。孙旸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神,甚至错觉这一罐柠檬沙瓦真的让他喝醉了。

 

他认真的看着他。

 

“这次,可以是孙旸和我一起上台吗?”

 

 

 

 

-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作为说唱歌手“走起来”以后,孙旸常常会想这个问题。太温和会被轻视,太战斗是否又过于锋芒毕露。有时孙旸觉不够睡脑子也不太好用,这时候他宁愿自己窝在房间里写词也不想出去见人,因为他没力气去扮演一个rapper早安——不管是哪一个版本的角色了。

 

但是就在今天,在此刻,在这个凌晨,在青岛的酒店,在杨和苏的房间沙发里,孙旸突然发现,他之前好像陷入了一个误区。

 

曾经他所纠结的,是孙旸可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孙旸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时间长了甚至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会忘记,除了不能打的可爱早安和大杀四方的早安喝了喝了以外,也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孙旸,普通到自我介绍只有一个名字。

 

而这个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这个普通的孙旸从一片光怪陆离中拽出来,再一层一层的抹掉他所有的保护色。最后只留下一个透明的他,一览无余——除了一个孙旸,什么都不剩。

 

他好像是该感到失控的,好像是该没有安全感的。但孙旸看着面前眼睛亮晶晶盯着自己的杨和苏,突然觉得好像也无所谓了。

 

他想,原来就算是最最普通的孙旸,也会有人想见一见,和他交个朋友。就算是最最普通的孙旸,也会有一个人,他会支持他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做演员也好,玩说唱也好,唱收声也好,喝完一罐气泡酒就在停车场骂同行也好。

 

一个最普通的孙旸,被于他而言最不普通的杨和苏坚定的选择了。他想,就这样也好。普普通通的上舞台,然后留下一首对他们俩而言都最不普通的作品,也好。

 

 

 

 

就自我一次。孙旸看着杨和苏额前的一缕刘海有些出神。

 

他想,反正有杨和苏在。

 

那就自我这一次。

 

 

 

 

-

 

孙旸闭了闭眼睛。他抄过茶几上另一罐柠檬沙瓦,无视绞痛的胃,将酒一饮而尽。

 

“孙旸也不会输的。”

 

 

 

 

THE END。

 

 

 


一千根针

乱语胡言:吸管和啤酒

少说话,多看,多听,不过都是网络狗,分什么高低贵贱


一个随便看看别较真的时间线:

光光03年加入D-evil,04年入学,那一年学校还没改名,05年就改成了视觉艺术学院,07年大支diss事件,08年毕业,09年去电台上了四年班,期间还出了启点,13年中辞职。

肖佳06年入学,10年毕业,09年开始写歌然后发了第一首rap to the death,10年到11年在夜店卖唱,同时和网友艾伦有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合叫黑胶,13年发了J HOOD,14年my city红了一波。津国比他小一届,11年发布了肖佳第一部纪录片。

11年7月郑...

少说话,多看,多听,不过都是网络狗,分什么高低贵贱


一个随便看看别较真的时间线:

光光03年加入D-evil,04年入学,那一年学校还没改名,05年就改成了视觉艺术学院,07年大支diss事件,08年毕业,09年去电台上了四年班,期间还出了启点,13年中辞职。

肖佳06年入学,10年毕业,09年开始写歌然后发了第一首rap to the death,10年到11年在夜店卖唱,同时和网友艾伦有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合叫黑胶,13年发了J HOOD,14年my city红了一波。津国比他小一届,11年发布了肖佳第一部纪录片。

11年7月郑光和肖佳第一次在玩石见面,10月已经开始一起跑演出。那场玩石是郑光devil解散以后复出的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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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的时候肖佳还转过一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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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不烦老满和T。

说到底,得分人。郑光没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也没能在郑光那里找到足够的自信。

怎么可能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对味。

怎么不可能。


13年底肖佳清空微博,说归零,从头开始往前看,时间平安夜,原因未可知,从此开始了时间长达三年的冷战期。

14年2月,两人一前一后帮大包子做了帽子的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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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3月肖佳开始做开门见山的巡演,4月底,发布了my city的mv,转发里圈了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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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14年5月,郑光的豆瓣上传了一批照片,其中有一张合照,嫩豆芽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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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my city登上现代快报,肖佳发了微博,封面是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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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还没有闹很僵的时候,还可以不避讳地在微博豆瓣出现对方的名字和样子。显得冷战也没有那么冷。

真正的转折应该是8月的一场演出,我一直以为从14年开始他俩就没再碰过面,直到在iiven的微博里看到zebra。(iiven现在在shooc给肖佳做助理,以前也是dirty mouth的成员,是和dz、tz、二万、可乐一起成立的crew,当然现在也七零八落了,金陵盛产反目成仇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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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底的宣传,肖佳转了,郑光也转了,说走着。这时候两个人都很平静,一起演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8月5日,肖佳突然发了一条很锻炼肺活量的贯口,啊不是,是文采斐然地把郑光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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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8月9号的演出当场又发生了什么,应该不怎么愉快,也是8月,郑光发了一条微博内涵肖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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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9月,肖佳统一上传过去的mv,再没圈过郑光,名字始终是灰色的。null


11月肖佳和老满去泉州演了一趟,可能那个时候就动了心思要走。整个11月都没有发微博。

12月出了陪你过冬天的remix,微博说:“配了个讽刺又不应景的短片来称我这个冬天。”又说,“这首拿去陪你过冬天。”好像在说我要走了,让这首歌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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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相识以来的每一个冬天,这是第一个不在南京的冬天。


15年1月3日离开南京,口气很炸,脾气很大,心情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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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回了家,看了父母,2月发完call me later之后一股脑扎进泉州把自己锁了半年。

5月底和老满去厦门有过演出,当初去泉州也是和老满一起,拒绝人际关系的半年里也没拒绝老满的亲近,感谢他一直作为肖佳的好homie存在。

被人遗弃的小可怜。摸摸头,我想带你走,可是回的不是家呀。这趟旅居中他学会了自嘲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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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受到的所有爱跟误解。

代价就是抑郁吧,他不说都没人知道。那半年,不仅仅是写不出歌的痛苦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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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的第一天,肖佳发了一条长文章说他要发的mixtape叫《My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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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肖佳在外漂泊的最后一天,然后他结束了从2月到8月长达半年的离开,回到南京。

可惜到最后我们也没能听到那个飘摇的灵魂里想说却不想让人听的话。


那这半年郑光在做些什么呢?

1月:“哎。这一年”

2月:“假装新年快乐。”

3月去了海南散心。

4月剪了长发。

5月我也不知道他干嘛了,应该在准备EP。

6月出了summer southside,演出killa全程跟。

7月演出正忙,718生日killa找了很多人给郑光录了祝福视频。

8月初肖佳回来。

他真不是刻意躲开郑光生日的吗k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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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郑光生日,肖佳彻夜看了一部电影。13年的贺岁片,喜剧之王的大悲剧。他可能看过,又重新看了一次。两年前只看懂了月下起舞的一生所爱甚至不需要一个名字,两年后看到了什么呢。

经历痛苦才懂众生之苦,有过执着才能放下执着。

什么鱼没有刺。

没有鱼没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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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郑光和肖佳。不合理三字箴言,比我所想的所有词汇都更合适。

10月底肖佳就说不能陪你过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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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这个时候,他才说的这首歌拿去陪你过冬天。

伤感。


之后的2016年他们都是越来越好的,郑光发了卧室,肖佳发了物女金,郑光有了Free-out,肖佳有了Shooc。脏嘴的成员,二万TZ跟了郑光,可乐49跟了肖佳,DZ被拐去了成都。NKC的格局大致定下。

以为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killa还会时不时去帮郑光搓搓碟,脏嘴还会在一起搞搞活动,南京不会像五六年前的devil和东邪一样撕得很难看,没有人想再听一遍农夫与蛇的故事,农夫有多痛,蛇又有多冷。

当年的评价到现在都很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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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的2月,事件中心的某人淡出早就没人关心,围观群众更想看那样两个人怎么互相伤害。

三年前突如其来的愤怒肖佳倒是记忆犹新,14年夏天那场演出前他到底听到了怎样的闲言碎语不得而知,同时也勾出了郑光忍耐已久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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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4年到17年,他大概一直以为肖佳离开是为名利,自己只不过是被利用了就丢掉的可替代品。

郑光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他对肖佳足够好,但肖佳却不领情,不领情就算还要插刀,插刀就算了,还来撒盐。他那暴脾气当场就炸了,只打字的扫射真的爽。

肖佳也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不合适就分开,分开之后你居然让我成了你交际中的消遣,我用真心对你,你根本不拿我当回事,WTF。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之间不存在误会,只是因为不合适。

误会还是有的吧,肖佳到底听说什么郑光跟别人消遣他的话了当年反应那么激烈,到现在都不能平心静气。那郑光会吗?他要是会,二万那种性子,在年初beef前对肖佳绝对不可能还是挺崇拜的态度。null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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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万后来骂肖佳骂得那么狠,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发泄吧。null
他以前也崇拜过这个人,也无限地期待过他们会一起让南京更好。他和TZ,和可乐没什么不一样。nullnull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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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而同地用了谎这个字眼。


3A用杜尔普教授的解剖课内涵过,围观群众伸长脖子目不转睛看当事人把经脉血肉挑开给人看,文化人发表看法的方式都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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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a说得比较直白。null

老周不仅内涵,反射弧还有点长,也可能是想错开风尖浪口,时隔一个月才发了一条针对这个事件的。谢谢你醒目的红色换成了绿色,红色是鲜血是心脏是把伤口撕给你看的决绝,绿色却是和平的橄榄枝,love & peace。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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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亲老满呢,久违地爆了粗。

“这些人都是我兄弟。”

“我就问这些事关你逼事。”


可乐215发过一首歌diss了所有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老子实在看不惯有人指手画脚,要你他妈留个评论在那到处乱咬。“

”motherfucker看热闹不嫌事大,麻烦带上你的脑子再来跟我说话。“

”随便三言两语讲得你好像是当事人,当事人都不想理你他妈是个胎神。“

从始至终他没有说郑光一句不好。


TZ也没有说过肖佳哪里不对。他那么爆的脾气,全拿来怼周延了,还说不管怎么样,脏嘴永远都是兄弟。

脏嘴确实是兄弟,虽然现在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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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ven在那个事件里什么话都没说,唯二的赞。

他和肖佳渊源也算久了,在14年9月肖佳郑光彻底闹崩了之后他还发了一条null
他后来跟肖佳走也不奇怪,肖佳很宠他,生日给他发六个红包:宝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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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Z说想要游戏机,郑光生日就给他买了。

他俩对身边的人真的是很好很好的。


16年初有一个采访问郑光南京有什么值得推荐的说唱歌手null

16年底南京头条的直播里他就在惋惜没能把DZ留在南京。

对南京的责任感很重,他并不是想代表南京,他只是想让南京更好。

肖佳也是,他转发过一个歌迷说南京让我失望过的repo说:”南京也曾让我失望,但我不想让他失望。“

今年在奥体,他依旧这么说,他爱南京。他想给这个生活了十一年的城市带来些什么。


目标一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呢。南京什么都不缺,只是少一个契机。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我说光光没那么混,让豆芽那么恨。“

请大傻哥哥再努力一点吧。


ps.

他俩互相feat的歌有三首:《I'm not cool》《从这里出发》《Ready to shot》(这个孩子爹不疼娘不爱也太惨了几乎没人知道但我觉得是好听的)

互相客串的MV除了not cool和从这里出发以外还有三个:《Yes day》《Daddy's lil girl》《My city》

not cool的part分得还算平均,比起feat更像是合作,从这里出发和ready to shot俩人都只有hook的一两句,就这一两句还做了歌名,ojbk。

郑光自己的MV都屈指可数,演肖佳的MV倒是热衷,无话可说。


pps.

分享一个让我笑了很久的Y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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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肖佳和DZ,你为什么要圈郑光?你是真不知道他俩掰吗,瓜得要命!

你们cdc的人都有毒。

想起马师13年发过一首扫射圈内的歌,Flava in ya ear,歌词是这么说的:

晚饭是豆芽 盘子太大挡住蛋堡位置
最近和光光开始飞向别人床的日子


那个时候形影不离得让圈内人都提起一个总要带上另一个,以后也是提到Jony J你就得知道MC光光,提到郑光你就能想到肖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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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意义上的在一起。



猫世相CatImage

牛肉粿条汤店的小老板

喵帅且还奶(´。✪ω✪。`)

牛肉粿条汤店的小老板

喵帅且还奶(´。✪ω✪。`)

丢兜
亚森罗宾斗子x福尔摩斯新一 终...

亚森罗宾斗子x福尔摩斯新一

终于赶出来了_(:з」∠)_ 白色情人节快乐!!!

亚森罗宾斗子x福尔摩斯新一

终于赶出来了_(:з」∠)_ 白色情人节快乐!!!

洛南吟⚡

【hp乙女】巫师会适合麻瓜童话吗

#ooc致歉#

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哈利/德拉科/塞德里克/卢修斯/西奥多/邓布利多/里德尔

是近期比较满意的一篇!

【】处为引用原文

雷古勒斯  《海的女儿》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是那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到水面,必须有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一个地连起来才成……

……小人鱼最后模糊地看了一眼王子,然后跳到了海里,她觉得她的身体在一点点融化成为泡沫……】

你背着沃尔布加悄悄地给雷古勒斯读麻瓜故事,八岁的小孩安静地看着你,乖乖巧巧地听着,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意思。

他只在听完后严肃...

#ooc致歉#

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哈利/德拉科/塞德里克/卢修斯/西奥多/邓布利多/里德尔

是近期比较满意的一篇!

【】处为引用原文

雷古勒斯  《海的女儿》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是那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到水面,必须有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一个地连起来才成……

……小人鱼最后模糊地看了一眼王子,然后跳到了海里,她觉得她的身体在一点点融化成为泡沫……】

你背着沃尔布加悄悄地给雷古勒斯读麻瓜故事,八岁的小孩安静地看着你,乖乖巧巧地听着,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意思。

他只在听完后严肃地说:“真正的人鱼并不美丽,他们有一口大黄牙。”

你无语于他的关注点,于是细细解释重要的是故事的寓意,见他似懂非懂,便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摸摸他的头哄他入睡。

后来的十年白驹过隙,临行前的一夜他失眠了,忽然很想要你再讲一遍小人鱼,只是最终看着你无知无觉的睡颜,还是没开口。

直到最后的最后,他站在石盆前,脸色被魔药的荧光映得一片惨白,在无数可怖的幻影中,他心里默念着模模糊糊的字句,在记忆的角落里翻找,拼拼凑凑成了曾经的那个故事。

坠入水中的时候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痛苦,也可能是疼痛神经已经在刚才的灼烧中损毁,肺中的氧气渐渐减少,视线一片黑暗,他觉得自己的身躯也轻盈得如同泡沫。

那个假魂器里,除了给黑魔王的纸条,还有一张是给你的。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这就是告别了。”

“别哭,我要去当小美人鱼了。”

R.A.B


小天狼星 《卖火柴的小女孩》

【一大把火柴发出强烈的光,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她想给自己暖和一下……”人们说。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看到过多么美丽的东西,她曾经多么幸福……】

阿兹卡班多数时候像坟墓,呼啸的风声和摄魂怪粘稠滑腻的呼哧声代替了交谈,大多数人早就疯了,没有一点活人气。

在这里服无期徒刑或许是世界上最难熬的惩罚,因为浑浑噩噩,昏昏沉沉醒来,茫然地看着铁栅栏里透进来的永远黯淡的光线,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

所有快乐的记忆似乎早就离人远去,压抑的氛围催化精神错乱。

靠在墙上的男人长发纠乱,脸颊苍白消瘦,但他勾起一个笑容,一双深邃的灰眼睛亮若星辰。

隔壁的囚犯啐了一口,咒骂着什么,他瞥了一眼,是一盒受潮发霉的火柴,已经不能够给人带来温暖或光亮。

小天狼星低低地念了一遍你的名字。

无需点燃火柴,在他的心中有一簇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火焰,让他在冰冷绝望的阿兹卡班中残存着一丝温暖和理智。

那是格兰芬多热烈的爱意和痛楚。


塞德里克《勇者与恶龙》

【最终勇士打败了恶龙,救回了公主,他们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你的男朋友在三强争霸赛中脱颖而出,成功地被选为赫奇帕奇的勇士。

大家激动地为他欢呼鼓掌,你却想到以往的赛事,隐隐有了忧色。

“别担心,”塞德里克摸摸你的头,“我会做好准备的。”

他也确实表现优异,前两个项目都顺利完成,你也渐渐放心了一点。

你还记得在第二个项目里,身体露出水面的一刻你清醒过来,他笑着吻你,你微微抬头看他。

那时候好像所有的阳光都落在他侧脸,落在他眼里,璀璨又温柔。

你在他进迷宫前还和他约好了等他出来要和他好好庆祝一番,以情侣腻腻歪歪的方式。

而你等到的是他冰冷的身体,苍白的脸上笑容犹在。袍子的内侧别着一枝小花,那是他进迷宫前你亲手别的,可是那象征幸运的花依然开得灿烂,你生命中最大的不幸却已悄然降临。

“一个惨痛的损失……”邓布利多校长声音沉痛,你呆呆地看着礼堂里的黑纱,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你好像被那个字眼击中了心脏,终于控制不住般地落下泪来。

勇士披荆斩棘,战胜了恶龙,也曾将他的公主从深深的湖底拯救出来。

他的英勇事迹被铭记和讴歌,可是故事分明还欠他的恋人一个圆满的结局,只留给她一颗破碎的心。

你没他那么勇敢,所以你后悔了。


里德尔  《拇指姑娘》

【“这是一朵很美的花,”女人说,同时在那美丽的、黄而带红的花瓣上吻了一下。不过,当她正在吻的时候,花儿忽然劈啪一声,开放了。人们现在可以看出,这是一朵真正的郁金香。但是在这朵花的正中央,在那根绿色的雌蕊上面,坐着一位娇小的姑娘,她看起来又白嫩,又可爱。她还没有大拇指的一半长,因此人们就将她叫做拇指姑娘。】

你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异类。

身材娇小玲珑,各门课程都不擅长,也没有野心,这样的人在赫奇帕奇很合适,在斯莱特林就相当难熬了。

如果不是某次里德尔的出手相助,你不知道还要被明里暗里地欺负多久。

那时候你跪坐在地上,脸上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你看着他,好像在看生命中唯一的光。

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的目的达成了。

从此斯莱特林级长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你丝毫不在意别人因此更多的恶意中伤,而是每天都会对着他甜甜地笑。

“早上好,汤姆。”

他很好地掩盖住了对那个名字的反感,对你回以温柔的微笑,眼底闪过一丝红光。

“早上好。”

他的占有欲不动声色而又时刻彰显着存在感,你好像渐渐不知不觉地对他唯命是从,穿他喜欢的裙子,戴着他送你的珠宝,跟在他身边,就像精致的傀儡。

“我们是朋友呀,朋友不能总是吵架,我听汤姆的。”

“是啊,我们是朋友。”

他看着你,就像看着一个满意的装饰品。

他曾经读到过一个麻瓜童话,以前不屑的剧情现在却觉得形容你们很合适。

你就是他的拇指姑娘,而他是那见不得光的鼹鼠,对你与其说是怜惜和宠爱,不如说是控制和占有。

你只能被他囚于掌心。


西奥多  《小王子》

【如果是小萝卜或是玫瑰的嫩苗,就让它去自由地生长。 如果是一棵坏苗,一旦被辨认出来,就应该马上把它拔掉。因为在小王子的星球上,有些非常可怕的种子……这就是猴面包树的种子。在那里的泥土里,这种种子多得成灾。而一棵猴面包树苗,假如你拔得太迟,就再也无法把它清除掉。它就 会盘踞整个星球。它的树根能把星球钻透,如果星球很小,而猴面包树很多,它就把整个星球搞得支离破碎。】

在西奥多•诺特的生命里,你毫无疑问是特殊的存在。

他曾经因为母亲的早逝而低落,也因为父亲的食死徒身份而怀疑迷茫。孤独的童年里回忆都是灰色的,你却是那其中的一抹亮光。

他习惯了用礼貌而冷淡的模样去面对每一个人,也曾听过不怀好意的窃窃议论,可是只有你会不依不饶地跟着他,非要塞给他一颗桃子味糖果。

小孩子总是很傻,自己喜欢的就觉得是最好的,所以你把你喜欢的都给他,一次如此,次次如此,从此如此。

一开始他是不在意的,只是不自觉地默许你跟在他身旁,一年一年过去,好像你们关系发生了一点他说不出来的变化。

直到有一次在图书馆里,你转过头来小声和他说什么,眼睛笑成漂亮的月牙儿,窗外的光照进来倾洒在你身上,西奥多忽然感觉到心跳漏了一拍。

那时春光明媚,他心里有什么发芽了。

于是他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对你温柔,比如在你魔药论文ddl时候他会默默地把自己的作业摊开在桌面上,像是默许。

你奋笔疾书的时候他在看魔药书,你写了一个多小时,他翻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居然也翻了一个多小时,明明内容早就烂熟于心。

只是,那棵种子没有得到开花的一天。

你和一个格兰芬多在魁地奇比赛后热烈地拥吻,而他沉默地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明明夏日气温持续升高,他却只觉得指尖发凉。

十指连心,可能是心脏里的冰冷传递到手上了吧。

不远处就是喧闹的人群,有人起哄,有人笑着问你:“那个沉默的诺特哪里去了?”

你语气轻松,却轻易宣判了一个人的死刑。

“一个食死徒之子,以前家族要求没办法,都有男朋友了当然趁早离他远一点好吗,我又不喜欢他。”

他垂眼,无声地笑了。

他心上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褪下伪装的面纱,却是危险的坏植物。

她在他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太多了,也占的太重了,没有早日根除,最终藤蔓疯长,把他的爱意和生命都破坏的四分五裂。

可是如果重来,他想他还是会把杂草认作玫瑰,他愿意用尽心力去呵护的玫瑰,哪怕被尖刺刺得鲜血淋漓,毕竟,那是他荒芜的小小星球上,唯一一抹艳色。


德拉科《灰姑娘》

圣诞舞会意味着什么?

黄油啤酒,闪闪发光的小仙子,走廊上随处可见的榭寄生,人们欢笑着跳舞,雪温柔地落在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古怪姐妹演奏的音乐轻快活泼。

还有,热烈地,热烈地奔向自己的心上人。

盛装打扮后,你看到德拉科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这小混蛋今天难得绅士,揽住你的腰翩翩起舞,低声在你耳边道:

“你比格兰杰漂亮多了。”

你哭笑不得他这时候还不忘开嘲讽,于是踮起脚尖去堵他的嘴,他挑眉,故意坏心眼地往后退了一步,于是你刚好跌进他怀里。

“不用这么心急,你知道,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小少爷慢吞吞地拖着长腔,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灰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带着些不怀好意。

“首先,你需要先来一杯黄油啤酒。”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酒量极差的你晕晕乎乎地软在他身上,被他哄骗着喝了好几杯,你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是时候了。”他扶着你,一副显然很满意自己成果的的样子。于是他俯下身来,你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心里疯狂感叹这人睫毛好长。

更近了。

你们的吐息交错着,你几乎已经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

你睁开眼。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你独自一人,手边的玻璃瓶在月光下隐隐反射出微光,上面的白日梦咒四个字格外刺眼。

远处隐隐飘来音乐声,你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今天的确是圣诞节,只不过德拉科的舞伴是格林格拉斯。

十二声钟响,梦该结束了。


邓布利多《快乐王子》(可代没有感情线)

【快乐王子的塑像耸立在城市上空一根高高的石柱上。他浑身镶满了薄薄的黄金叶片,他的双眼由两颗明亮的蓝宝石做成,他的配剑柄上还嵌着一颗红宝石,亮闪闪的。】

邓布利多离开的很突然。

当天早上一切都好好的,你还去了一趟校长办公室给他送你烤的小甜饼,而他也笑眯眯地道了谢,一切如常,就好像你们过去曾经一起交流甜食的每一个日子。

事后你努力回想,却怎么也不记得他平静的脸上是否看得出丝毫异样。

你没有和他的遗体告别,连葬礼也远远地躲在后面,好像固执地这样做就可以欺骗自己他从未离去。

哪怕在最困难的时候,在他不再是校长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弃学校没有放弃保护学生,如今你不信他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就走了,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告别。

之后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斯克林杰有一天找你,是邓布利多给你留了些东西。

“他是我曾经的校长,我们有时候会聊聊甜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关系,他也没有向我交代任何秘密。”你冷冷地面对着斯克林杰审视的目光,他怀疑地说了些什么“忘年交”之类的词,最终还是悻悻离开了。

你抖着手拆开那个印着糖果图案的盒子,里面是一本精装版的《快乐王子》和一大袋柠檬雪宝。

那是你和他提过一次的童话,没想到他居然记得。

书的扉页是熟悉的细长、圈圈套套的字。

“希望你的生活永远快乐甜蜜。”

你的眼泪落了下来,打在纸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他不知道,书名为快乐,却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快乐王子牺牲自己能拿出的所有救济穷苦的人,而这位最伟大的白巫师顶着外界的恶意和压力,保护了整个巫师界。

如果说他们还剩下什么,那一定是爱了。


哈利  《皇帝的新装》

“这个任务,你和德拉科一起完成。”伏地魔点了你的名字,你谦卑地低头答应,心里却兴奋得欢呼雀跃起来。

你终于得到了黑魔王的注意,年龄原因一直使你耿耿于怀,如今总算可以让你做点什么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和忠诚。

和德拉科艰难的任务不一样,你的更偏向心理上的,负责给德拉科打掩护的同时,用麻瓜的话来说,洗脑哈利。

可不是那种低劣的手段,而是预谋已久的攻击。你小心翼翼地早在他身边潜伏了两年,以一个单纯的假象,而他在不久前向你表白了。

你利用青春期男孩的愤怒冲动,不动声色地挑拨着他和朋友们的关系,也会“不经意”提醒他邓布利多对他的忽视和隐瞒,小天狼星的死是你乐于引用的论据。

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哈利从一开始的皱眉不语到后来的点头附和,他的负面情绪在变多。

有时候靠在他怀里,你心里会格外满足,你并不像有的激进食死徒那样将哈利视为眼中钉,相反,你自认为自己对他甚至是有点喜欢的。

越是喜欢,越是想煽动他的阴暗面,一点一点诱神坠下神坛的快感令你欲罢不能。

后来六年级混乱结束,邓布利多去世,之后哈利逃亡,你们突兀地断了联系。

直到最终大战当晚,食死徒冲入霍格沃茨,恶咒乱飞,你的脸颊被碎玻璃划出血痕。

你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说到底你那年也不过16岁,根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疯狂有怎么样的破坏力,相比起来你的“狂热”简直如过家家般可笑。

一个金发大块头食死徒在不断地发射魔咒,完全不顾会不会打到自己人,你看着一道道红光绿光交织,第一次经历战争的恐惧几乎让你流下泪来。

忽然一只手握住你的手腕,拉着你避开飞过来的一块石头,把你引向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修长的手在漫天战火中始终坚定地牵着你不曾松开,皮肤上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泪眼朦胧间你瞥到一道白痕,那是曾经刻下的“我不可以说谎。”

终于到了,哈利松开手,转身看向你,许久不见,他瘦了,但气质明显成熟了不少。

“最好躲在这里不要出去,你没有自保能力的话很危险。”

你嗫嚅着,好像从前的伶牙俐齿全不见踪影,但是哈利打断了你还没说出口的话,语速飞快道:

“我知道你是食死徒,也知道了你接近我的目的,但是你没有杀过人,所以好好活下去。”

他的语气很淡,私人恩怨在紧急时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得走了。”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你一眼,不含什么情绪,也没有责备的意思,你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难过。

年轻的救世主一双明亮的绿眼睛映着漫天的闪光,像是燃烧着无畏的火焰,只是火焰灼热,他的眼神却冷静清醒。

自以为无辜清白的伪装被他轻易看穿,赤裸的灵魂哀鸣着羞惭。


卢修斯《长发公主》

【第二天傍晚,他来到塔下叫道:

“莴苣,莴苣,把你的头发垂下来。”

头发立刻垂了下来,王子便顺着爬了上去。莴苣姑娘看到爬上来的是一个男人时,真的大吃一惊,因为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男人。但是王子和蔼地跟她说话,说他的心如何如何被她的歌声打动,一刻也得不到安宁,非要来见她。

……

她说:“我非常愿意跟你一起走,可我不知道怎么下去。你每次来的时候都给我带一根丝线吧,我要用丝线编一个梯子。等到梯子编好了,我就爬下来,你就把我抱到你的马背上。”】

你和卢修斯完完全全是相反的两类人。

他十分因自己是一个马尔福而骄傲,你却丝毫不在意出身,他一举一动优雅严格遵守礼节,而你偏偏在他人眼里“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头发永远简简单单绑个马尾,一场畅快淋漓的魁地奇下来被风吹的凌乱,你大笑着和队友勾肩搭背,没有注意到看台上卢修斯略带矜持的审视目光。

他好像注定会被你吸引,然后状似乎不经意地不断出现在各种有你的场合,最后高傲地发出邀请,你不在意马尔福家族的钱财或是地位,但你也觉得他灰色的眼睛里那些情感不似作伪,唇角的弧度也没有那么虚情假意。

于是你们接吻了,在鼻涕虫俱乐部的舞会上,在窗帘后面——事先还要先来个清理一新,以防止未来的马尔福家主嫌恶地皱眉。

他浅金色的长发有几撮垂落下来,蜿蜒在你的肩上,在明亮的暖色灯光下更显璀璨,你们靠得太近了,吐息间尽显暧昧。

你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麻瓜童话里的那位莴苣姑娘。

金发,美得动人心魄的金发。

“公主,公主,你愿意和我走吗?”你附在他耳边道,玩笑般地模仿着那位王子的口吻,角色互换,但其中的爱意相似。

“嗯。”他低低地应道,你们不去想那就在不远处必然要做出选择的未来,至少今夜,他答应了你,而你愿意相信这个口头承诺。

可是终究到了分别的时刻。

“抱歉,我必须,为了家族……”他没说完,你难得看到他慌乱的样子,“或许我们不是必须要分开,你知道……”

“嘘,”你竖起食指,“不要说了。”

没有眼泪,你连离开都是一个潇洒的背影,插在口袋里的手却没忍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王子想和公主奔赴自由,可如果公主甘心被囚于高塔呢?

又或者,他根本不认为那是桎梏,而是居高临下的荣耀。



吟の碎碎念:

这篇是突然想到的一个梗,然后每个角色的相关童话就一个一个冒出来了。

是很认真写的,虽然还是表达不尽想表达的意思orz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虐,但不是为刀而刀,只是写了麻瓜童话在巫师世界更真实的be结局(试图狡辩)

ps:西奥多那里我不要脸地化用了自己以前写的句子xxxx



避什么月

『妓和不如』两个加隆

Draco X. Lyra


原文 

Draco X. Lyra



原文 

。
朋友让我给她画点伤心的东西

朋友让我给她画点伤心的东西

朋友让我给她画点伤心的东西

百无一用

那里映着十里荒山,竖着无名之辈的孤坟。


                        山西

晋叔有衣服哈有衣服的,


就是没穿

那里映着十里荒山,竖着无名之辈的孤坟。


                        山西

晋叔有衣服哈有衣服的,






就是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