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风】假如当年若曦嫁给了十四(下·1)
【世人皆道钗头凤 不知沈园别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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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一段日子里,十四爷果然来找胤禛要了好几次人,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等不来十四爷,我却等来了十三爷来见我,原来是绿芜不见了。我深知绿芜对于十三爷来说是何等重要,便也急上心头。因为绿芜的事情,自我嫁人之后,第一次向胤禛开了口,托太监传话求他帮忙。
胤禛虽然没有见我 ,但是却答应了我的请求。十三爷再来找我,我想起绿芜当年写给我的信,为了宽慰他,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假托绿芜家族因文字狱被灭,远走江南只为尽孝。可谁知在后来胤禛给我的消息中,这竟是真的。而她本人,早在离府的那一日,便投湖自尽葬身鱼腹了。
看...
【世人皆道钗头凤 不知沈园别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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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一段日子里,十四爷果然来找胤禛要了好几次人,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等不来十四爷,我却等来了十三爷来见我,原来是绿芜不见了。我深知绿芜对于十三爷来说是何等重要,便也急上心头。因为绿芜的事情,自我嫁人之后,第一次向胤禛开了口,托太监传话求他帮忙。
胤禛虽然没有见我 ,但是却答应了我的请求。十三爷再来找我,我想起绿芜当年写给我的信,为了宽慰他,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假托绿芜家族因文字狱被灭,远走江南只为尽孝。可谁知在后来胤禛给我的消息中,这竟是真的。而她本人,早在离府的那一日,便投湖自尽葬身鱼腹了。
看到这些字报的我,突然一股巨大的悲戚涌上心头,折本落地,我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脑子里满是当年我们三个把酒言欢的场景,那样一个美若盼兮,品行高洁的女子就这样沉睡在冰冷的湖底。
突然门被“乓”一声大力踹开,我泪眼朦胧看去,竟分辨不出所来何人。身型颀长,是个男人。
十四爷?竟是十四爷?
我与他,又有两年未见了,如今的他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王大为不同,和十三爷一样,少了华彩,多了沧桑。
他一眼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的我,便赶忙来抱我。地上寒凉,我浑身冰冷,不知是因为绿芜的死讯,还是因为他的到来,泪流满面。十四爷扯过一旁的锦毯,一把抱起我就往外走。胤禛和十三爷匆匆赶来,大家都堵在门口。
我虽心绪恍惚,神智却也清楚。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众人重逢,我和胤禛相隔近十年再相见,会在这样的情景里。他怒气冲冲地站在那,而我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
难堪、悲哀似乎要把我淹没,我不愿面对,裹着毯子挡住脸,往十四爷的怀里拱地更深了些。他感受到我的动静,更是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把我抱的更紧,势要替我挡去外边所有的风雨。
胤禛将一切看在眼里,拳头逐渐攥紧。十三爷愁眉紧蹙,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画面,时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兄弟二人就如此对峙,谁也不让着谁。
十四爷毫无惧色,一句“皇位我已经让给了你,可若曦,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给你”彻底燃起了胤禛的火气。
帝王一怒,雷霆万钧。
为了十四爷,我不能再躲下去了,我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把我放下来。他起初不肯,但抵不过我的执拗,只能依着我。
我双脚落了地,面向他,却把锦毯拉得更低,遮去了我的脸。
“放我出宫吧。”
这句话,十年前在那个院子里,我也一模一样地与他说过。相隔十年,他从皇子变成皇帝,我从宫女变成别人的妻子。唯有这句话没有变。
我不知道他那一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我,能感受到他巨大的悲伤。最后,还是我亲手把我和胤禛的所有可能性都断的干干净净。他可能想不到,马尔泰若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狠辣。
是啊,我早已不是曾经的马尔泰若曦了,自从我冠上爱新觉罗氏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为了皇位处处小心谨慎,唯恐出现差错。我又岂不曾为了守护自己的命运,步步行如薄冰,心如寒蝉。
胤禛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开口,“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蹲下去,想给他行一个蹲礼,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十四爷一把扶住我,他不允许我卑躬屈膝:
“我带自己的福晋回府,断没有还要旁人插手的道理。”
他把“旁人”二字咬的极重,所指是谁,不言而喻。
既然是我开口了,胤禛就没有再拦。十四爷扶着我径直向外走去,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死命的咬住嘴唇,以至于不哭出声来。
一场闹剧终于是散了,没有人获胜,大家都是败者。
马车上十四爷握住我的手,与我道,“想哭就哭吧。”
我终于抬头去看他。他的眼神坦荡,没有任何的隐瞒或是不解与责怪,自己的妻子因为别的男人哭泣,明明他也很受伤,可他却从来不会给我任何压力。
车轮滚滚,我知道,我离他越来越远了。我再难抑制,头一歪,埋在十四爷怀里呜呜咽咽地放肆哭起来。
他轻轻抚着我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回家就好了…”
十四爷回来了,我的那个院子里终于又重新恢复了一些生气。他好像要把天下所有好的东西都拿来给我,以弥补这些年他不在京城的缺憾。他总是人前人后的跟着我,念叨着“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定是受了不少苦头…”
我道,“你十四爷的福晋,谁敢怠慢着。我很好,真的。”
他挑眉问我,“你若是真的好,怎么比从前消瘦那么多。”
我沉默不语。
他接着道,“曾经李太医的嘱咐忘了?少忧思,少忧思,你何时才能真的听得进去。如今天下已定,你可以不用再担忧我们了吧。”
我看着他,眼中是无限的怜悯,心中道,如何能不担忧。我不想看着你们手足相残,兄弟相杀。
十四爷仿佛是看懂了我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当初做了,便是一辈子的心结了,该如何都是命数。你嫁给我,便是想离开紫禁城,若你在我这府里,还是成天忧思忧虑,那这跟你在宫里,有何区别。”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十四爷看着我,对我说,“放心吧,以后我哪都不去了。”
我鼻尖一酸,将一只雄鹰困于这方寸之间。他的无奈,旁人又能懂几分。
往后一段日子,我尝试的去忘掉一切,去过自己的小日子。紫禁城也好,胤禛也好,都离我远去了。
世事无常,正当我以为日子就那么平淡又平静地过下去的时候,十四爷来找我说,若兰病重,她要见我。
不用我开口,十四爷立刻带我去八爷府上。相隔多年我再次见到八爷,他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平常总是含笑的嘴唇紧紧抿着,全无往日一贯的从容优雅,竟然透着几丝慌乱伤痛。
我知道,姐姐自当年小产后身体就再未恢复过来,又终年抑郁,内里早已是油尽灯枯。
行了一路,我哭了一路,十四爷与我道:“不要再哭了,你姐姐如今只是放心不下你,不要再让她担心。”
我强抑着悲痛,擦干眼泪。巧慧早已扑了出来,跪在我脚下只是无声地落泪。我扶起她,眼泪又要出来,十八年未见,再相逢却是如此情景。
我擦完脸,又扑了些胭脂,对自己说,不要让姐姐走得不安心。我跪在姐姐床前,低低叫道:“姐姐。”
叫了几声后,姐姐才缓缓睁开眼睛,看是我,嫣然一笑道:“我是在做梦吗?”
我凑近,脸贴在她脸上道:“不是。”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姐姐贴着那么近的说话。
我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许多许多画面,我刚刚成为马尔泰若曦的时候。帮姐姐筹办家宴的时候。姐姐送我入宫选秀,明明自己哭的不行还要强行对我笑的时候…
康熙四十四年,姐姐一句“去吧”,这一分别,也竟是二十年。
二十年里,这个我在大清朝唯一的亲人,真真能见上面的次数竟屈指可数。回想这二十年,我最开心的,竟是曾经刚来八阿哥府的那半年,每天吵吵闹闹,和姐姐说说笑笑。年少不知愁为何物。
姐姐说,她又看到了将军。
我问,将军是谁。
姐姐说,他叫青山。
那是姐姐的一个梦了。一个关于草原烈马的梦。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姐姐也曾经如此活泼潇洒过。
姐姐闭上眼睛道:“我一直不喜欢北京城,一点也不喜欢。每次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西北的茫茫戈壁,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的雪山融水,还有长长的红柳,经常划破我裙子的骆驼刺。”
我道:“还有吃着难吃,但却又总想吃的沙枣。”
姐姐对我笑了,那样的笑容,很少看见。她被困在京城二十年,被困在“爱新觉罗”四个字底下一辈子。现在终于要离开了。姐姐让我不要难过,因为她马上就要见到额娘和青山了。
我紧搂着姐姐,听她对我说:“妹妹,我好想回去,青山一定在戈壁上骑着马等我呢。”
我强抑住眼泪道:“他肯定在等你。”
姐姐说,“我们两个,一个被迫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一个主动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都不算太好。可我们都哪有说不的权利呢。若曦,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样,姐姐在额娘那,也不算太难交代。”
我讶异姐姐竟然知道一切。是啊,我们哪有能主宰自己命运的权利呢。我和胤禛隔着这层层宫墙,是再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结局。
错的是我吗,错的是胤禛吗?都不是,是压在我们每个人头上的这座大山太过沉重,它无形却重胜万斤,压的我们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最后为姐姐求来了一张休书:
“立书人廉亲王爱新觉罗.允禩,早年奉旨娶马尔泰氏为妻,岂期过门之后,多年无所出,正合七出之条,立此休书,听凭改嫁,并无异言。”
这一纸休书,终于还了姐姐自由。
姐姐拿着休书,那一刻的欣喜,是我所羡慕的。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找她的心上人,去追求她的自由。
——“青山…我们…骑马去…”
“若曦。听话,起来喝些清粥。”我闭着眼睛,听而不闻。
十四爷长叹口气道:“若曦,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这样终日不言不语,你姐姐在地下能心安吗?”
心里抽痛不已,我睁眼看着他道:“我们走好吗?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北京城。我们去过自己的日子。”
这个地方带走了绿芜,带走了姐姐,也带走了曾经的马尔泰若曦。我实在不想再停留下去了。
十四爷深深地望着我,丝毫没有隐瞒他的情意,我一直很喜欢他身上那种坚定坦诚的感觉。
“你这是…?”
“我说,我愿意。”
嫁给他已是第八年,我终于给了他我的答案。
下一秒他便一把抱住我,我从没见他那么开心过,他把我抱在怀里,珍奇又小心翼翼。良久,他放开我,说,“皇兄命我去遵化守皇陵,那里风景秀丽,温泉也极好,对你的腿疾也十分有益…”
我笑着看在我面前眉飞色舞的男人,是无比的感动与感激,分明对面这样的旨意,他心里是极为难过的。
我知道他和我不同,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幽禁,于我算是远离俗世烦扰的隐居。可他壮志未酬,从统率千军、驰骋西北的大将军王到看守陵墓的闲人,心中悲郁绝非遵化秀丽风光能消解。可他在我面前却只字不提,一心只想为了我能过上更舒心的生活。十四爷与我的这份恩情,我这辈子怕是都难以忘怀,难以为报了。
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三日。
仁寿皇太后乌雅氏逝世,至死未接受胤禛册封的太后封号。甚至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刹那,对胤禛“额娘”的呼声依旧不理不睬。当她永远合上双眼后,胤禛喝令所有人退下,独自一人在她床前直挺挺地跪了两个多时辰,脸色沉静,无怒无悲。
十四爷未能见得皇太后最后一面,我心下难受,对胤禛一时又是怜又是怨。十四爷未能见康熙爷最后一面,如今又不能赶及见额娘最后一面。他是皇上,如今众人都为他着急,可十四爷呢?十四爷的痛呢?额娘因为惦念自己缠绵病榻,他却不能床前尽孝,连见个面说句安慰的话也不能,现在兼程赶回时,却只能面对冰冷无气息的尸身。痛何能述?悲何能尽?
我不便陪他入宫,只听说十四爷晚间赶到后,跪在太后床前,静默无语,一跪就是一夜。待天明胤禛命人装殓尸身时,十四爷却突然发了疯一样阻止人将额娘的尸身移动。胤禛命人将十四爷强按住,开始装敛尸身,十四爷这才开始大哭,悲嚎声震彻整个宫殿。
我虽身在宫外,却仿佛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站在院子里,远眺紫禁城的方向,眼泪纷纷落下。母子三人,究竟谁对谁错?为什么结局是三人都深受伤害?
十四爷是被人抬回来的,我大为吃惊,一向身体极为康健的十四爷却因额娘的逝世病倒榻上。他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我便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一个月。
纵使是如此精心照料,直到回遵化前,仍需要人搀扶。我心中想,大抵是十四爷的悲痛恨怨无处可去,只能用病来宣泄。
在遵化,我和十四爷真正做起了“富贵闲人”。他虽从不在我面前说起,但我又怎会不知他心中的愤恨与遗憾。他常一个人立在院子里眺望远处,那是皇陵所在之处。
十四爷,你是否在问先帝,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是这样,是不是应该这样?可你能获得回答吗?尘埃落定,所有不甘、质疑都是徒劳。
我把大氅披到了他身上,道,“外面风大,回去吧。”
他眼中的寂寥与哀伤来不及收息,就那么直白地刺进我心里。我们相对无言,却又好像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
(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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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曦向 正在筹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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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阴恻恻的说“要你”是什么意思?
我剪了死对头的姻缘线,
他成了天界万年孤寡的单身狗。
得知真相的他把我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里。
我瑟瑟发抖,但毫无悔意:“要、要杀要剐随便你!”
他阴恻恻地来一句:“要你。”
嚯!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01
烦死了!
我刚牵好的姻缘线,又被人剪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新娘从婚礼上逃走,上了前男友的玛莎拉蒂。
只留新郎一人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落寞。
而我蹲在马路旁痛哭流涕。...
我剪了死对头的姻缘线,
他成了天界万年孤寡的单身狗。
得知真相的他把我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里。
我瑟瑟发抖,但毫无悔意:“要、要杀要剐随便你!”
他阴恻恻地来一句:“要你。”
嚯!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01
烦死了!
我刚牵好的姻缘线,又被人剪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新娘从婚礼上逃走,上了前男友的玛莎拉蒂。
只留新郎一人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落寞。
而我蹲在马路旁痛哭流涕。
今晚回去,肯定又要挨批。
我刚想抬头望天,做忧郁状。
就看见罪魁祸首谢逢吟,双手环抱,叼着根狗尾巴草,散漫地靠在路灯旁。
脸上挂着无耻的笑。
我扯着嗓子怒吼:“谢逢吟,你这个畜生!”
他好像对这个称呼很满意,朝我扬了扬眉:“谢谢夸奖。”
看着他这幅死样子,我简直恨得牙痒痒:“整整三百年了!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真的快要被他气死了!
谢逢吟故作沉思,一字一顿地说:
“看你不爽。”
02
我是月老手下最不会牵姻缘线的小红娘。
我又挨批了。
“师父,真的不怪我。”
我企图狡辩,撇着嘴,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师父月老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捻了一把白胡子,反问我:“那能怪谁?”
那——
当然是某不当人的卑鄙无耻之徒。
但是我不敢说。
遥想,第一次被谢逢吟剪了姻缘线,我哭着跑回来告状。
师父发了好大的火,拎着我上门讨说法。
没想到连月老殿的门都没迈出去,谢逢吟倒是自己找上来挨骂。
他提着一壶好酒,趁着酒醉,三言两语就把我师父哄得团团转。
遭殃的反倒是我。
师父瘫倒在桌上,微眯着眼:“这孩子,真是被老夫惯坏了,竟然连上神都敢污蔑。”
谢逢吟端着酒杯继续灌我师父,且相当善解人意:“哎,那倒不必过于苛责,大不了让她把月老殿里里外外擦上一遍,稍作惩戒。”
……
月老殿那么大,我幼小可怜地擦了大半个月……
越想越生气,我咬紧牙关,忿忿地想着:
下次再见到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抬眼一看门外。
谢逢吟和他的酒,又来了。
03
我顿时焉了。
恭恭敬敬地行礼:“逢吟上神。”
他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嘴角扯起一个洋洋得意的笑,从我身旁大步走过,卷起一阵微风,掀动我额前的几缕碎发。
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
师父见了好酒,笑得跟个喇叭花一样,嘴上说着:“来就来吧,还带什么酒啊。”
手上却是,赶紧抢过,生怕酒跑了。
我严重怀疑,谢逢吟根本不是什么上古战神,而是——酒鬼。
他和我师父相对而坐,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微蹙着眉,故作关怀道:“这……又是做错事了?”
我师父恨铁不成钢:“唉,不成器啊。”
谢逢吟好似恍然大悟:“难不成又……”
我师父端了一杯酒,仰头而尽,直摆头。
谢逢吟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宽慰。
我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谢逢吟在这儿装什么装呢。
我能有今天的败绩,全然拜他所赐。
人到气头上,就会变聪明。
一时灵光乍现,计上心头。
我轻咬着下唇,委屈巴巴地开口:“师父,我的能力太低微了,一直完不成师父交代给我的任务,都是我的错。”
谢逢吟抿了一口酒,挑着眉,看好戏。
我又说:“不如就请逢吟上神帮助我,相信有了上神的庇护,下次一定行!”
我两眼放光,燃起斗志。
师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一股脑地连连说好。
谢逢吟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周予月,你给我等着。”
04
等着等着。
等到了大雪时节。
我和谢逢吟站在狂风暴雪里。
我裹了厚厚的一层羽绒服,哆哆嗦嗦地任雪花扑在我脸上,连睫毛都结了一层冰。
反观他,穿着黑色长风衣,人模人样的,丝毫不觉得冷。
他冷笑:“呵呵。”
我说:“呵呵你个大头鬼。”
今日有对有缘人,会在雪里相逢。
我拿着红绳,目不转睛地盯着荒无人烟的雪地。
他拎着剪刀,眼里泛着凌厉的光。
我好心提醒他:“喂,你可别忘了,你这次是要帮我完成任务的。”
言下之意,就是把他手上那破剪子收起来。
他偏头一问:“什么?没听清。”
大风呼呼地刮,我以为他真的没听见。
凑近他的耳朵,提高音量又吼了一通。
他捂着耳朵:“没看出来,嗓门还挺大。”
我剜了他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还没人来啊!姻缘簿不会出错了吧?”
他没好气道:“这句话不该我问你?”
我懒得跟他多做争辩,一脸谄媚地盘问他:“你为什么不冷啊?你到底施了什么仙法?快教教我!”
“切。”
他转头不理我。
我赶紧过去抓住他的衣角:“别这么吝啬嘛!”
刚接触到这衣服,一阵暖意从我手上传来。
哇,这衣服到底有什么玄妙!
他恶狠狠地把我拎开:“放手。”
“不嘛,给我捂一捂。”
我一下子就把手从他的风衣里面钻进去,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他被我冻得一愣,浑身上下都僵了。
我在他背后摸摸索索的。
果然,有东西。
他黑着一张脸,把我一把扯开:“别碰我。”
我举起手里的暖宝宝,做着鬼脸:“看!我说吧!原来,上神也怕冷啊!”
他那风衣里,上下贴满了暖宝宝。
谢逢吟的脸比风刮得还要冷,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我叉着腰,大笑着挑衅他:“丢死人啦!”
他手轻轻一挥,我整个人就被挂在了一旁的树枝上。
树上的雪抖落了一地,钻进我的衣服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谢逢吟一定是恼羞成怒了。
这下好,我从高处往下看。
他身后那刚刚被我剪断的半截姻缘线,在雪地里衬得更加清楚分明。
05
好不容易从树上挣扎下来。
我噗通一下就掉在地上,把厚厚的积雪,砸出了好大一个坑。
我直接顺势倒在雪地里,感觉浑身舒坦,姻缘剪在我的手指尖,转来转去。
谢逢吟啊,你终究还是栽在了我手里。
姻缘簿怎么可能出错啊。
无边无际的雪地里,只有我和他两人。
等再久,也不会有别的人来了。
因为今天这姻缘线,牵的就是我和谢逢吟。
我冷笑一声:“呵呵。”
就凭他,还想跟我斗?
与此同时,我头顶上也传来一声:
“呵呵。”
我僵住了,眼皮子缓缓抬起往上一看。
谢逢吟?
可是我明明亲眼看见他走了!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三下五除二地拍掉身上的雪。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谢逢吟就朝我扔了一个黑色的包裹,落在我的脚边。
我蹲下打开一看,一大袋子的暖宝宝,我疑惑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
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难不成我还能去偷去抢啊?”
切。
买的就买的呗,说话这么冲。
也不知道谁惯得他的臭脾气。
但介于我刚才做了亏心事,现下心虚得很,只好换上一副无辜的笑容:“这是,专门给我买的吗?”
他不耐烦道:“怕你冻死了。”
我上下打量着他:“你好奇怪,你在关心我?”
谢逢吟顶了顶后槽牙:“你家那老头,难缠得很。”
哦,我懂了。
毕竟是他带我出来的,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没法给我师父交代。
06
我和谢逢吟在冰天雪地里,大眼瞪小眼。
他蹙着眉头,一脸暴躁:“还要等多久?”
嗯……
我不敢跟他说其实我已经……
只能弱弱地回答:“快了,快了。”
又是一阵沉默。
我跺着脚,朝手上哈着气,试探地说道:“好冷啊……”
希望他能明白,我是在暗示他早点回去。
他抬眼看我:“确实。”
耶!
他居然懂了。
他嘴角一勾:“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充满希望地朝他泛着星星眼:“那我呢?”
他不解:“你不是还得在这儿等着有缘人?”
我愣住了:“你不会想一个人回去吧?”
“不然呢?”
……
我服气。
谢逢吟掐了个决,消失在我眼前。
我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
便偷偷摸摸地拖着那一大堆暖宝宝,回到了月老殿。
07
殿内。
谢逢吟大喇喇地躺在太师椅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
“都看见了,还躲什么?”
谢逢吟的声音里全是嘲笑。
我不信,他一定是在炸我,我才不会上当。
眼睛的余光却瞟到了自己的衣服一角,明晃晃地露了出去。
淦啊!
我赶紧把衣服往后拉。
殿内突然没了声音,四周静得可怕。
我稍稍探头去看,哪里还有谢逢吟的影子啊?
我又左右张望了一番。
他不会真走了吧?
正当我松了口气的时候,从头顶上幽幽地传来:“看什么呢?”
刚掉下去的心,又被提起来了。
“看……看风景呢,今天的月老殿可真干净啊,哈哈。”我尴尬地笑着。
他伸手摸了一把我身后的柱子:“全是灰,看来你许久没擦过了?”
我压低声音,狠狠地威胁他:“谢逢吟,你别以为在月老殿就可以耀武扬威,我师父又不在。”
“为师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我师父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手上的拂尘一甩,神色愠怒。
“师父。”
我赶紧收回了刚才的气焰,乖巧地行礼。
谢逢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师父问你话呢。”
我侧着头,死死地瞪了他一眼,压住心中的怨气:“徒儿是说,师父不在,逢吟上神就得好好教导我才是,而不是捉弄我。”
这一次,我要先告状!
师父缓缓地坐下,喝了一口美酒,抚着胡须,深思熟虑:“为师正好要去仙游,既如此,就劳烦逢吟上神替老夫好好教导我的孽徒了。”
我惊呆了:“师父,你都五百年没出过门了,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可怕吗?那车开得飞快,你这样的一把老骨头,还来不及反应就给你撞散了。”
可千万别啊,我可不想被谢逢吟那个混蛋呼来喝去的。
谢逢吟善解人意,笑得和煦:“我一定竭尽全力,让予月牵上一对有缘人。”
“予月”二字咬得极重,恶心吧啦的。
我抓着师父的衣角,憋出几滴泪水:“我不要……”
师父一甩衣角:“为师,去意已决。”
我哭了。
08
师父走的第二天,我就从一届小红娘,变成可怜小女仆。
月老庙多得是孤男寡女供奉香火,可我师父向来抠搜惯了,只收我一个小徒弟,里里外外大小事宜都由我操办。
平日里倒好,我师父物欲极低,除了喝点小酒没别的爱好。
谢逢吟一来,全然大变样了。
他霸占了我师父的位置,变着法欺压我。
他戴着白手套往柜子上一摸:“有灰,重擦。”
他把我准备好的姻缘绳往垃圾桶一扔:“反正你也用不上,卖废品得了。”
他翻着我刚写好的姻缘谱:“这男的抽烟喝酒纹身,还是个好男人?给我分手!”
侮辱我可以,不能侮辱我看上的男人:“那是落寞总裁!全公司的风云人物!你根本懂都不懂!我安排这个清纯小白花是去救赎他的!”
他深锁着眉头:“狗血。”
我把手里的抹布往地上一扔:“不管狗不狗血,反正这擦柜子的破差事,我是一天也不想干了!”
谢逢吟饶有趣味地看着我:“那不然……你去扫地?”
“呸!”我必须要反抗,“我得做点红娘该做的事情。”
“比如?”
“牵姻缘线!”
只要谢逢吟不捣乱,我必定,马到成功!
谁料,他笑得直不起腰:
“你还真以为是我的问题啊?”
09
谢逢吟说,是我天资粗苯,所以从未真正成功过。
我不信。
他一定是在PUA我。
我把他拖到落寞总裁林周的公司门口,冷哼一声:“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我的业务能力是多么优秀!”
谢逢吟敷衍地点点头:“对对对,你最优秀。”
现在不是跟他掰扯的时候。
眼见着清纯小白花许娇娇,端着一杯提神醒脑的咖啡,匆忙地从门口经过。
下一秒——
就撞上了林周,咖啡在白衬衣上撒成了一幅画。
两眼对视,电光火石之间。
我眼疾手快地把两人的姻缘线牵上了。
刚准备功成身退,林周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把我抵在墙壁上:“女人,犯了错就想逃?”
救、救命!
他怎么能看见我?
我慌忙地看向谢逢吟,他无辜地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嘴上说着:“不关我事。”
一定是他搞的鬼!
我刚想摆摆手,跟林周解释不是我。
却发现我手上,端着一杯咖啡……
这下好,百口莫辩了。
我被林周圈在角落里,左右动弹不得,弱弱地说:“你的正缘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怎么回事,哎,就是……那个……”
稀里糊涂地,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清楚。
林周却好像很懂:“女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
他不会以为我是在故意勾引他吧?
10
谢逢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仗着林周看不见他,直接近距离看好戏。
我又气又急:“你快想想办法啊!”
他斜倚在墙边,指尖勾着一把姻缘剪:“放心,我会剪得干干净净的。”
剪得干干净净,那林周岂不是要断情绝爱一辈子了?
不行不行。
林周听不见他说的话,对着我有些疑惑:“想什么办法?”
我真的是服了啊。
算了,索性把谢逢吟当作是空气。
我认真地看着林周说:“你的正缘,叫做许娇娇,不是我,懂了吗?”
林周点了支烟,朝我吐了个烟圈:“不懂。”
我呛得直咳嗽,双手不停地扫着面前的烟气。
不对,许娇娇去哪儿了?
我环视了一圈,就连谢逢吟也没看见人影了。
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后就幽幽地出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许娇娇!
她抓着谢逢吟的手臂,两眼放光:“帅哥,能……加个微信吗?”
?
我惊呆了。
谢逢吟拧着眉,相当不耐烦,一把甩开她。
不能在凡人面前施法是亘古不变的规矩,就连上神也不例外。
只见林周和许娇娇的姻缘线早断了。
林周的伸向我,许娇娇的伸向谢逢吟。
天哪……
一切都乱套了。
【新封神榜乙女向】因为嘴硬而和离的前夫想要追回你(番外·戬视角)
◎ 高岭之花妹X赏银捕手杨戬
◎ 纯粹属于→追妻火葬场系列延伸
◎ 人物剧情ooc,作者给你们跪下了
◎ 私设沉香是你的徒弟,后续有镇山情节,大概率是个BE走向,又名《神明如海隔云端》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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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我初次见到她的那会,也许连她自己都不会记得。
九月初,你被玉帝册封为仙子,天界传遍了关于你的绯言,但出于阶级的缘故众仙都得前来为你的晋封道上贺词,我自是不例外也当要前来同你道贺的。
那时的封神榜初定...
◎ 高岭之花妹X赏银捕手杨戬
◎ 纯粹属于→追妻火葬场系列延伸
◎ 人物剧情ooc,作者给你们跪下了
◎ 私设沉香是你的徒弟,后续有镇山情节,大概率是个BE走向,又名《神明如海隔云端》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08.
我初次见到她的那会,也许连她自己都不会记得。
九月初,你被玉帝册封为仙子,天界传遍了关于你的绯言,但出于阶级的缘故众仙都得前来为你的晋封道上贺词,我自是不例外也当要前来同你道贺的。
那时的封神榜初定,哪怕是那些执着于地位的还是不满于天庭排列的都在此销声匿迹。我察觉到你对于封神榜的嗤之以鼻,甚至全然不想登上那众仙都为之动容的封神榜排行榜上。
我来到你的跟前与你道贺时,你只是微微附身向我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就如同是端水喝茶般稀疏平常的动作,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可眼神片刻都未在他人身上停留过一瞬,只是垂着眸看着下方。
如同听到的传闻中一样,你生的亭亭玉立,一袭玄衣加身,在这洁白满目的天庭之中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而你却丝毫不避讳的伫立在前端恭候众仙们前来。
虽貌美,但你不具备任何的额外特征,仿佛在他人眼中就像是个空有美貌而无一用的花瓶罢了。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今日恭喜了。”
“清源妙道真君,过誉。”
面对我的恭贺,你笑得有些僵硬只是轻点头,许是应对这么多的神仙你终是有些疲倦的,我也未在与你过多的攀谈额外的话题,将手中的准备好的食盒递于你身后的婢女便转身离去。
这便是我们的初见。
09.
再次遇你是在花池旁。
我从人间凯旋而归自要去天庭中报喜,路过花池时瞥见一抹身影,便不由得止住步履回眸探去。
一双纤手捧起池水,洒在凝脂般的肌肤上,你伸手想要去够住漂浮在池中央的莲花,奈何距离还是太远你半个身子都快要栽进池子中,身后的宫娥被你的举动吓的手忙脚乱的想要拉回你,倒是被你的话命住步伐,只能默然的站在身后观察你的一举一动。
一阵风过,从旁的桃树吹落的几瓣落红飘在你的发梢,你也终是借由着这股风劲够到心念已久的莲花,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中,笑得像个得到父母夸赞似的孩童。
我一时愣了神没曾察觉到你早已来到我的跟前。
“清源妙道真君。”
你恭恭敬敬的叫着我的尊号,褪去当年在天庭时的冷清,倒是增添了一分俏皮劲。
再次回过神来,你已然直勾勾的抬眼望着我,琥珀色的眼眸正用好奇的目光打探着我,手中抱着的莲花还在“哒哒”的滴着水。
“跑来这花池旁来摘莲花做甚?”,看着你手中盛开的极好的莲花,我将自己的疑问说出了口。
你低头看着手中的莲花,笑道:“我瞧着这莲花心会静下许多,心想着就带回去养着。”
语落,你便在扶了个礼就急匆匆的从我的身旁略过。
微风拂过,风中飘着一缕清香,从你的发梢上落下的花瓣缓缓的飘落入我手中。
似在感受风的味道又像是留恋于要从手心中消逝的触感。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010.
三日后。
王母一道懿旨令我们择选良辰吉日便成婚,闻言,我拿起酒杯的手轻微的抖动,我瞥眼瞧见你霎时脸色变得煞白起来,众仙的贺喜声络绎不绝的落入我的耳内,而我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回忆起之前与你的相处过程,似乎从未看见过你的眼神中对谁流露出任何以外的情感。
我分明知道是这场可笑的姻缘捆绑了我们,这份姻缘不是为了权利也不是为了地位而把我们相连在一起,往往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便是那不可抗力的因素使得我们再无额外的抉择。
天命不可违,人定不胜天。
自此以后,我便在未见你和以往那样笑魇如花,你只是静静的坐在院落中抬头瞧着落于眼前的桃花树,与我也是能避则避。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漫天的白雾缭绕中,我想要剥开迷雾寻找突破口从这出去,忽的眼前亮起一道亮光蓦地驱散了眼前的蒙住眼的迷雾。
我清晰的看到了你伫立在桃花树下伸手接着掉落下来的花瓣,清浅殷红花瓣碎碎落了你一身,你遥遥在望,听到动静转身,再看到我的时候忍不住苦笑一下。
“神仙,不会骗人吧?”
你那清淡而轻柔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还没能理解你话中的含义,你便纵身一跃从高台上跳下,我拼命的跑去企图拉住你,到最后我什么都没能抓住,你的青丝从我的指缝间溜走,我看着你的身影从我的视野中消逝殆尽。
背后的桃花树也逐渐枯萎。
人们总说,“天若有道,定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可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