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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gs君绯(约稿开放)

【地笼】听说陛下您至今未娶啊

–追妻火葬场。

–HE甜饼

 

 

————

 

 

 

//

——神仙为何不能有私心?那毕竟是我的人。

 

 

 

 

 

天帝登上凌霄大殿的御座之前,也曾是少年,也曾一腔热血、满腹经纶,一心想着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为所爱之人打退恶孽,白头偕老。

 

老生常谈道,年少时莫要遇见太惊艳的人。

 

他已经活了上万年,容颜仍是年轻俊美的样子,只是披玄衣、戴金冠之后,却沉稳冷酷了太多太多,年少时的好大喜功已不复存在,变得进退有度,执掌天下权柄而从...

–追妻火葬场。

–HE甜饼

 

 

————

 

 

 

//

——神仙为何不能有私心?那毕竟是我的人。

 

 

 

 

 

天帝登上凌霄大殿的御座之前,也曾是少年,也曾一腔热血、满腹经纶,一心想着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为所爱之人打退恶孽,白头偕老。

 

老生常谈道,年少时莫要遇见太惊艳的人。

 

他已经活了上万年,容颜仍是年轻俊美的样子,只是披玄衣、戴金冠之后,却沉稳冷酷了太多太多,年少时的好大喜功已不复存在,变得进退有度,执掌天下权柄而从容不迫。

 

与心上人的承诺,也耽搁了一千多年。

 

 

世事难测,正想着怎么旧情复燃,对方就自己主动送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东海一战尘埃已定,玉虚宫的人仗着离天庭近,不分青红皂白提前一步告了御状,条条陈列了龙族的数十条罪状,什么不服管教、违逆天庭、率众反叛……声泪俱下,堪称惊天动地,有不明真相的仙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敖光竟然如此罪大恶极?

 

更有不明真相的仙人毅然站在了无量仙翁一边,义愤填膺:那敖光简直胆大包天!

 

一时之间,所有不明真相的仙人联合起来,同仇敌忾,要再伐龙族。

 

天帝听完,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在大会上令玉虚宫使者把东海和陈塘关来龙去脉详细讲了一遍。

 

听完以后,在场所有神仙都觉得以陛下英明神武,定然能做出分辨,孰是孰非,自然会有个定论……

 

“你是说,你们想拿天元鼎把他炼成丹,是吗?”

 

底下此起彼伏的声讨戛然而止。

 

玉虚宫来使没听明白,只觉得天帝这话的语气冷淡中夹杂着一丝怒意,还以为他是认为无量仙翁的手段不够果决,便辩解道:“陛下,我们倒是想让那敖光立刻魂飞魄散,只是他修为深厚,没有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那金銮御座上玄衣金瞳的年轻人蓦然起身,眉目一沉,凌霄殿中的灵气仿佛凝成了一座无形的大山,猛然压在了那使者的身上,使者哀嚎了一声,整个人被压趴在了地上,四肢扑腾着,吱哇乱叫了半天,还咬了自己的舌头,差点背过气去。

 

天帝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被他目光压过的众仙纷纷缩了缩脖子,方才喊着“逆贼敖光罪不容诛”的也都不敢吭声了,眼观鼻鼻观口地站着,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倒霉蛋。

 

“回去告诉无量,其他人,他爱怎样就怎样,凡间的事别来烦我——但敖光不行。”

 

天帝声音里只能听得出无尽的杀意,仿佛有谁触了他莫大的逆鳞,天穹上甚至开始滚动起暴怒的雷电。

 

“不经过我允许,谁胆敢动敖光一根手指,我就把他千刀万剐。”

 

玉虚宫使者:“……”

 

众仙:“……”

 

这是什么章程?

 

 

天帝很生气。

 

这愤怒当然是货真价实的,不掺一点水分,一千年了,他一千年没机会见、也没敢见的人,竟然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差点让这些不着四六的半仙抓去炼丹,还受了伤,心神俱损,真是岂有此理。

 

若非消息来得太慢,他定然要在东海大战那天亲自前往,亲手宰了想杀敖光的糟老头子,砸了那挨千刀的炼丹炉,让他知道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

 

闹了这么一遭,各个来看热闹的仙人全都傻眼了,离开大殿的时候都是同手同脚的。

 

——怎会如此。

 

玉虚宫使者也蒙了。

 

他当然没活一千年,也不知道当年平妖之战的情形到底如何,根据记载,难道不应该是“龙族平叛后得寸进尺,妄想得道升仙,被天庭视为心腹大患,遂打入天牢镇压”。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真相莫非是“陛下迫不得已,将心上人锁进海底炼狱,就此寝食难安,良心千年煎熬”?

 

这不对吧。

 

走出凌霄大殿的那一刻,有个小仙慢悠悠地从他身边飘了过去,丢下一句:“兄台糊涂了吧,野史还是看得太少,莫不是不知道,我们陛下至今未娶啊。”

 

使者:“……”

 

 

 

敖光总觉得最近有人在背后盯着他看。

 

对于修为极高的妖和神仙来说,窥视的咒法再高级,也很容易被发现,何况这背后窥探之人似乎比较肆无忌惮,一点不觉得自己在偷鸡摸狗。

 

龙宫的深海重建工作任重道远,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完的,送走了敖丙,他兀自伤春悲秋了片刻,但也知道宝贝儿子的心现在不在自己这里,于是也渐渐冷静下来,一边为龙宫重建保驾护航,一边自己给自己疗伤。

 

毕竟玉虚宫的半仙们还有可能回来找麻烦,还有天庭的……

 

他心中关于“天庭”的念头只是疏忽一闪,不知为何,那种被什么人窥探的感觉便又严重了一点,下意识回头,忽然感觉到这万米漆黑静谧的深海之中,有什么金色的光影一闪而过。

 

金色的——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金色的眼睛。

 

黑发玄衣,金瞳薄唇,俊美挺拔的身量,总是笑盈盈的模样。

 

可他与那人早已恩断义绝,情意随着海底炼狱焚烧殆尽,一千年两不相见,生死茫茫,他哪怕粉身碎骨,那人也未曾过问一言半句,哪怕在炼丹炉里险些化成灰,也不曾得到他的一个眼神垂怜。

 

高高在上的仙尊,哪里会关心地上蝼蚁的死活,不过都是奢望而已。敖光不是小孩子年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余下的,不过千年遗恨,纵然有思念,也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纵然有百般眷恋,也化作沧海桑田了。

 

斩断了海底沉重的锁链,免受岩浆炼狱之苦,敖光最近的精神头倒是好了很多,觉睡得着了,也暂时用不着为自己宝贝儿子的生命安全胆战心惊,龙宫建成以后,深海的庄严宫殿宛若天地之中的另一座世外桃源,海中有纯白玉石的寝宫,他看见的第一眼,还以为误闯凌霄宝殿。

 

那个人的……凌霄大殿。

 

于是自然而然的,日有所思,他夜里便做了梦。

 

一个不长也不短,刚好讲完千年旧事的梦。

 

梦里有他和天上人的初识,那黑发的仙尊是个身形修长的年轻人,眉眼面貌始终不变,就像个英俊潇洒的凡人青年,但法力无穷,上天入地,统率整个天庭,所有的神仙都归他管,他还能管得井井有条,将天庭治理得有板有眼。

 

但敖光是妖,他们起初不是君臣,而是挚友。

 

这位黑发的好友曾经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朗声笑着,畅谈天下大事,仙族妖族联手,镇压所有的叛乱,给苍生万世太平,给生民富足安康。

 

多么光明灿烂的理想,多么意气风发的人,那时候的敖光,眼中也只有这一个人,于是他毅然决然加入了平妖之战,成为了仙尊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为他冲锋陷阵,为他出生入死。

 

俊美的仙尊也曾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一双格外深情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笃定地告诉他:等到战火止息,你我永不分离,敖光,我喜欢你。

 

敖光,再等等我……

 

他在梦中忽然想起来了,那个人到最后还是食言了。

 

仙尊固然是高高在上的,但他也仍有身不由己之事,阐教之中所谓的名门正派数不胜数,为了利益冠冕堂皇,总有人有理由出兵讨伐他们——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于是在班师回朝的庆功宴上,四面八方横生出数不清的捆妖索,天雷从头顶降下,把龙族一个接一个地拖进了海底深渊之中。

 

就此永世不得见一寸天日。

 

天庭还要斩草除根,把尚存的所有龙族后代通通打碎毁灭,不留一个活口。

 

最后一刻,他身上捆着铁锁,伤痕累累地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骗我?

 

直到今天,他也不曾有机会知道答案。

 

接着,海底传来一丝很微弱的法力波动,就好像有什么人压抑着气息,却仍然克制不住心底的那一丝雀跃,敖光梦中的场景忽然变了,他梦见自己附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人穿过了一片海水,一步步走过玉石的宫殿大门。

 

最后越过屏风,来到了一张石床之前。

 

 

敖光猛地惊醒,下意识警惕了起来,就要往外抽刀,他的魂魄好像刹那间抽离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一抬头,正好和自己梦里那个阴魂不散的人对上了眼。

 

敖光:“……”

 

天帝自以为自己走路没什么动静,这区区龙宫的灵力防备,当然也不足以拦得住他,轻轻松松就被他“闯”了进来。

 

紧接着,这位正在认真偷鸡摸狗的天帝陛下小心翼翼地捏了个寻人咒,在法术指引下,找到了敖光的寝宫,准备来个深夜探访。

 

原本,以他的脾性,加上千年爱恨情仇,他是不敢轻易出现在那个人面前的,这一次破了例,但天帝只是打算看一眼就走。

 

一眼就好,不敢贪得无厌。

 

……然而没想到,龙王亦未寝。

 

一仙一妖就这样对上了视线,敖光手里的刀已经出现了完整的轮廓,只需一息之后,就能朝着自己曾经的君王脖子上来一刀,但是转瞬之间,那刀锋的轮廓瞬间碎了。

 

碎成了冰冷龙宫中的点点星光,纷飞四散,敖光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了。

 

 

多年不见,他第一反应是行礼。

 

天帝:“免礼平身。”

 

敖光:“谢陛下……臣还没动呢。”

 

 

沉默片刻,天帝像是觉得有点委屈:“你我现在为何这么生疏了?”

 

敖光此时没有穿厚重的铠甲,只有一件靛蓝色的交领长袍,纯白的长发铺满了整个后背,眉眼如雪,和玄色衣冠的俊美天帝站在一起,皆是玉面郎君,竟是像极了一对璧人。

 

天帝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也不舍得后退,用目光描摹着敖光的眉目和容颜:比一千年前更好看、却也更苍白了一点,好像玉雕的美人,似有一丝悲悯,与他想象中差不多,又差了太多。

 

敖光本来觉得,这一位来访,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们两人之间,“爱恨情仇”都非常齐全,爱是私心,恨是千年炼狱,情是故友恩义,仇是仙妖两族之仇。

 

这样看来,在仇恨之间,那微不足道的私心,实在是飘渺单薄,一碰就碎。

 

敖光听了这句话,茫然了一下,天帝看着他那双赤色的眼睛,呆愣的时候更显得漂亮精美,心中无名的疼痛忽然灼烧了一下,毫无由来,让他觉得不知所措。

 

敖光没有参与那次天庭大会,没有听到天帝陛下那句惊世骇俗的“谁敢动敖光我把他千刀万剐”的谕旨,也就不知道陛下今天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天帝的眼睛里,好像撞进一片池水:“你我本该如此,何来的生疏不生疏。”

 

他曾经奢望过,只是不敢了。

 

 

 

千里之外,太乙真人一边用法术作弊给陈塘关百姓修房子,一边喋喋不休地八卦:“哎呀你们是不知道噻,我们天帝陛下长得可好看了,那可是天庭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当年他和东海龙王敖光两人,被称为……”

 

哪吒趁敖丙不在,两眼放光:“被称为什么!你快说啊!”

 

“哎呀别乱动!你想啊,就算敖光与陛下没有私情,难道陛下对敖光就没有一点私心吗?该不会是以为我天庭文武百官都没长眼睛吧?他对敖光的心思那是昭然若揭,师父我反正是听说,陛下至今未娶啊……”

 

哪吒:“……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天帝不知是嫌龙宫小,还是觉得自己做贼心虚不方便被其他龙族看见,没经过敖光同意,飞快地捏了一道手诀。

 

而后他们身边的景象瞬间从龙宫变成了另一个地方,远处云雾缭绕,满天飞瀑,直上云霄的仙宫坐落在身后,雪白的仙鹤在空中翩然翻飞,鸟鸣阵阵,温暖又明亮,两人之间瞬间出现了一个白玉桌子,桌上摆满了美酒。

 

天帝知道敖光不喜欢凌霄殿,也不喜欢紫微宫,所以用法术捏造了另一个陌生的宫殿,仔细一看,还有点像当年他们两人瞒着众仙悄悄约会的那个天宫。

 

只是不知道敖光想起来了没有。

 

他那头雪白的长发披散下来,像极了仙鹤的翎羽,思念向来是一种折磨人的东西,人、妖和神仙都不能免俗,天帝不愿意移开视线,好像格外贪恋,又异常眷恋似的。

 

敖光垂下眼:“若陛下来兴师问罪……”

 

怕他像当年一样,当着众仙的面来一句“龙族该当何罪,妖终究是妖,万载殊途而已”。

 

思及此,他的五脏六腑仍然会钝痛一下,更加不敢奢望什么,此刻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留给天帝,只为了不让当年软弱的自己再被他看了去,如此永世陌路也罢,过去到底是过去。

 

可是在另一个人眼里,他的脸色莫名愈发苍白了起来,像是痛,又像是悲,显得易碎极了。

 

天帝立即开始反思自己说错了什么,当机立断:“我是来问罪,但不是问你的罪,我只想问你受伤了没有,那天元鼎损人心魂,你可千万不要忍着,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敖光不明所以:“陛下?”

 

他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天帝十分笃定、又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罪魁祸首是无量老头是不是?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前去昆仑,把玉虚宫夷为平地。”

 

“谁伤你的,敖光,告诉我他的名字,那老东西若敢拿你炼丹,我便让他魂飞魄散……”

 

天帝陛下想让谁灰飞烟灭,那不过是动一动指尖的事情,别说玉虚宫了,就是整个昆仑山,都不够他拿来“以儆效尤”的。

 

龙有逆鳞,神仙可也有私心。

 

 

 

他知道,其实他是来晚了。

 

倘若那一天东海之战,他真的鞭长莫及,敖光真的困在天元鼎里死无全尸,天帝无法想象,他将会作何反应、又会如何追悔莫及。

 

幸好——敖光还活着。

 

天帝当然记得当年,一千年前的敖光,总是追随在他身边的龙族领袖,他是最能征善战的那一个,也曾将自己奉为天神。

 

天帝说一,敖光绝不说二,在平妖之战伊始,他们之间好像并无仙与妖的隔阂,敖光恋慕他,他心中明白,身边的众仙都劝他:龙族是如今最强战力,非拉拢不可,陛下只需稍稍对敖光好一点,骗一骗他,多几句甜言蜜语,引得龙族臣服……

 

“等到战火止息,我想让你做我的……”

 

“敖光,我喜欢你。”

 

他在他面前从不自称“朕”“本座”这样的称呼,只与他平起平坐,时而和他十指相扣,两人合力,法力强了十倍百倍不止,恶妖必定无法抗衡。

 

天定良缘,一对璧人,若是抛去身份之别,好像再般配也没有了。

 

——可是假如他一开始就知道,那都是假的。

 

“不劳陛下费心。”敖光眼中泛起痛苦之色,“我族是有罪之臣。”

 

天帝曾经想过,倘若有可能,他想把敖光锁在自己身边,让他永生永世离不开天庭,也离不开他的身边。

 

哪怕用捆龙锁,也要——

 

可他到底是不忍心看敖光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天宫之中的所有灵气都归天帝管,忽然间,灵气好像听见了主人的心音似的,好像化作了天帝的五感,敖光感觉到自己的龙角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像是一个很轻、又很郑重的吻,他略一偏头,只看见对面那人满脸受伤的表情。

 

敖光:“……”

 

怎么恶人先告状啊?

 

 

 

天帝曾见过敖光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样子。

 

那还是在一千多年前,他们也有战场失手的时候,那一次在天幕尘埃之中,他看见龙族被另一群法力高强的恶妖包围,又被结界隔绝在万丈深渊之中,天庭想救援都鞭长莫及。

 

敖光最后带着龙族杀出来的时候,已是筋疲力尽,身上的铠甲裂成碎片,白发染了血,一张苍白俊美的脸上血迹斑斑,唯有双眼亮得惊人。

 

他似乎随时会倒下,可仍然摇摇欲坠地走上前,跪在天帝面前:“龙族幸未辱命。”

 

天帝只觉得当时自己的心也要一并粉身碎骨,可众仙官总是告诉他:陛下,天庭的神仙是不能有私心的,天帝更加不能。

 

那时天庭和龙族还没有翻脸,他可以趁夜色混进龙宫,悄悄为敖光疗伤,他喜欢敖光的龙角,那雪白红纹的龙角就像美玉似的,温热而柔和,就像……敖光的眉眼一样。

 

他曾吻过那对龙角,感觉到敖光在他掌心下轻轻地颤抖,好像他能轻而易举地取走这强悍龙族领袖的命,敖光会把颈窝一并送到他怀里,那时天帝便想过,把他永远锁在自己身边,永远不放他离开。

 

如此,敖光便只属于他一个人。

 

 

 

“陛下至今未娶,可是有什么……”

 

“苦衷”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天宫的灵气便像是给了他一个拥抱。

 

天帝面不改色:“我只想娶你。”

 

敖光:“……这恐怕不合适。”

 

 

一千年没有对坐共饮,这样的情景未免有些过于陌生,天帝还仗着自己修为高强,时不时捏一片雪白的云,捏成一条小白龙的样子,停在敖光肩上,又或者拿一朵云扑了他满脸,一时让敖光怀疑这人到底多大年纪。

 

模样年轻也就罢了,莫非年纪也一寸没长?

 

“我此次……不能出来太久。”天帝忽然道,“但玉虚宫的事情,我说到做到,那老匹夫若是想炼了你,我便夷平整个玉虚宫。”

 

有一缕纯白的发丝从敖光鬓边散落了下来,周遭的天宫缓缓崩塌,灵气四散而去,又重新变回了原本龙宫的样子。

 

方才那片拥抱过他的云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思念化作千山万水,最后悄无声息。

 

 

敖光手中还捏着那个白玉杯子,他滴酒未沾,只是对着空空如也的龙宫,轻声说:“陛下下次来访,可以走正门。”

 

 

 

 

 

 

END

谁缚苍龙

【地笼】三瓯春16


  昊天反应比所有人都快,几乎和他同时动作,第一时间运气飞过来,稳稳接住下坠的敖光。

  包括鎏清在内的仙侍通通脸色惨白。

  他没工夫搭理他们或者问责,抱着晕倒的敖光急匆匆往寝殿迈,沉声命令。

  很快医官们尽数赶来。上次那位老者还是站在队首。

  昊天面色很难看。

  他看了他们一会,开口:“你留下,其他人走吧。”

  剩下的医官对视一眼,恭敬退下。老人上前,轻车熟路搭上敖光手腕。

  几分钟后收回手:“殿下,敖光殿下并无大碍。孕早期头晕乏力,眼前发黑都是正常的。不过老臣方才注意到脉象微有散乱,弦急阻塞,乃是神思过度之兆。殿下要多多宽慰他的心情,以解忧虑。注意小心修养,不...


  昊天反应比所有人都快,几乎和他同时动作,第一时间运气飞过来,稳稳接住下坠的敖光。

  包括鎏清在内的仙侍通通脸色惨白。

  他没工夫搭理他们或者问责,抱着晕倒的敖光急匆匆往寝殿迈,沉声命令。

  很快医官们尽数赶来。上次那位老者还是站在队首。

  昊天面色很难看。

  他看了他们一会,开口:“你留下,其他人走吧。”

  剩下的医官对视一眼,恭敬退下。老人上前,轻车熟路搭上敖光手腕。

  几分钟后收回手:“殿下,敖光殿下并无大碍。孕早期头晕乏力,眼前发黑都是正常的。不过老臣方才注意到脉象微有散乱,弦急阻塞,乃是神思过度之兆。殿下要多多宽慰他的心情,以解忧虑。注意小心修养,不可受凉受累。药还是按之前的方子服用。”

  昊天脸色稍霁:“你下去吧。记住本殿之前说过的。”

  老者应声退下。

  他望着床上无知无觉的敖光,拧眉。

  这段时间一直刻意避免去想这件事。现在又被提醒,让他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个颇为棘手的问题。

  今天那些神仙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对妖族非常看不起。

  他只是想给敖光封个他应得的将军之位这些人就推三阻四,若是知道他和敖光有了孩子呢?

  身居高位者,心之忧危,若蹈虎尾,如涉春冰。

  年轻的尊神脸上看不出情绪,如潭双目暗潮汹涌。

  他盯着老人颤巍远去背影,心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转着扳指,最后还是按下这个想法。

  眼下敖光怀孕,那水门屿凶险异常,更是万万去不得。

  如果他坚持力排众议要给敖光敕封,不知那些人如何念叨他,封将之事只能暂时搁置。他自觉对敖光有愧,但是无法。

  当真头痛极了。

  

  

  为今只有速做准备,加快进程。早日继位方能从源头解决问题。

  夜里凉风习习,昊天起来合上门。回身后只见敖光似有所感,嘴里呓语几句就睁开了眼睛,很懵懂的样子。他心中一酸。

  快步上前:“醒了?感觉如何?”

  敖光在帮助下撑起身子,第一反应竟是不好意思地对他笑:“好丢人啊,那么多人看着……医官怎么说?”

  昊天不动声色绕开最后的问句:“这有什么。披香殿几十仙侍与你素来交好,又不会嘲笑你。再说了……”

  “吱呀——”两人同时转头看去。扶光木的大门被小心翼翼敲响后推开。鎏清端着煮好的药走进来,脸上惊惶未定。

  敖光看出他的不安,就出言安慰:“好啦,别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我一点事都没有。”

  鎏清紧绷的面容放松下来:“祖宗,你真是吓死我了,我……”

  “好了。”昊天伸手接过碗,毫不留情把人赶出去。

  敖光笑着看他动作,也没阻止,只是在他再返回来坐在床边的时候笑着嗔怪:“你今日是怎么了?连仙侍都要吃味。鎏清跟我这么久,一时受到惊吓,宽慰他几句也是应该的。”

  他不答,有些别扭地抓起汤匙舀了一勺药,吹了吹抿一口,送到敖光嘴边。

  后者不情不愿吞下,原本红润的脸立刻皱成苦瓜:“你还没告诉我呢,医官到底怎么说?”

  语罢又颇嫌弃地抻长脖子看着他手里的碗:“自从梵净山回来,我每日都要喝两碗苦药,比以前还多一碗!”伸出食指很是不忿地在昊天眼前晃了晃,竖起个一。

  “你倒是给我拆解拆解,为何突然多出来一碗?不会我真罹患了什么重病吧?”敖光突然抱住脑袋自言自语道:“不过我最近确实不太对劲…经常觉得疲惫,在哪都能睡着……去城主府还吐了……”

  昊天眼见他神色松散,明媚鲜妍更甚从前,应当是暂时放下南阳关之事了,也不由得放松下来:“瞎想什么有的没的。有我在你能得什么病?医官说了,是神思过度,并无大碍。”

  无法对他说出实情。

  为掩饰心虚,他放下碗,握住细长手指胡乱在嘴边嘬吻:“你近日为了南阳关上下奔走,殚精竭虑。如今真相昭雪,必须好好在披香殿休养生息。抓人有我在,不许再胡思乱想,听到没有?”说完作势凶狠要去挠他。

  敖光原本就怕痒,被他牢牢束缚住上下其手,更是无处可逃。咯咯地笑着,眼泪都要出来了:“痒,别闹……昊天…别………”

  两人你来我往大闹了一番,最后倒在被子上双双出了一身汗,都有些脱力。

  小龙妖自以为隐蔽地瞟一眼桌上的碗,心中正在窃喜昊天也许已忘了这茬。

  耳聪目明的尊神却一把将他捞起来,不顾抗议将已经不烫的药给他大口灌进去。

  敖光又气又急,一时不察,呛咳不断。喝完他连连擦嘴,恼怒地瞪着对方。

  昊天好气又好笑,戳着他额头:“做什么这样瞪着我?长痛不如短痛,我是在帮你。”

  又做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伏在敖光胸口:“小龙一点都不体谅我。仙侍都能得你心软,我这个朝夕相处的夫君如何不能。”说完将个话梅饯子塞进他嘴里。

  敖光抿着蜜饯口中生津,后知后觉意识到昊天大言不惭地用什么来称呼自己后,是真有些羞恼了。抖着身子就让他起来:“瞎说什么呢!嘴上没个把门的。”

  昊天笑倒在他怀里,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态度,我自巍然不动。

  其实敖光不知道,他从前趁他在床上意识模糊的时候,这么哄着他喊过好几次。

  不过这事他也不打算让敖光知道。

  他牢牢环抱住软绵绵细腰,死活不肯起来。敖光拿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由他去。

  温热滑腻的皮肤近在咫尺,昊天心痒痒的。呼吸间清浅的热气全打在那上面,激起一阵颤栗。

  那里,藏着他们的孩子吗?

  医官说现在还很小。这样细的地方将来会被慢慢长大的胚胎给撑起来,变得饱满圆润。昊天觉得,这实在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

  良久,他享受够了温柔乡准备起身,却听见上头的敖光开口:

  “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去抓璩庾?”

  昊天一愣,老老实实说:“不知道。但同为妖族,我想你或许会有物伤其类的感怀?”

  他没有说自己的推断。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觉得敖光可能不爱听。

  “如果不是我听了紫辰说的,一时兴起去南阳关。换成旁人,会怎样?”

  他沉吟片刻:“要么抓不到。要么,抓到了也不会听他解释,直接押入天牢。总之,不会像今天这样真相大白。”

  “这样啊,那我还挺高兴的。”敖光幽幽的声音响起,听不真切。

  昊天又有些难受。

  他不想起来了,就势抱着敖光含混不清道:“睡吧。”

  

A-no

【地笼】壁上观-02

长篇,随缘更新

无彩蛋





  1. 梦中人

  

敖光这一世总梦到同一个男人。

  

不记得第一次是在几岁时,只记得最后一次,月光下,水影中,他见到了那张脸。原以为早忘记了,居然还记得。

  

月影粼粼,夜风吹皱河水。头戴冕旒的男人脸在水波中晃荡,引诱他,又像是在教导他——

  

“来从吾,吾授汝道。”

  

敖光没有丝毫的犹豫。对这梦里的男人,敖光从未犹豫过。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接着,将一壶都倾倒干净,翻身,利落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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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随缘更新

无彩蛋





  1. 梦中人

  

敖光这一世总梦到同一个男人。

  

不记得第一次是在几岁时,只记得最后一次,月光下,水影中,他见到了那张脸。原以为早忘记了,居然还记得。

  

月影粼粼,夜风吹皱河水。头戴冕旒的男人脸在水波中晃荡,引诱他,又像是在教导他——

  

“来从吾,吾授汝道。”

  

敖光没有丝毫的犹豫。对这梦里的男人,敖光从未犹豫过。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接着,将一壶都倾倒干净,翻身,利落入水。

  

就这样,落入男人怀抱之中。

  

 

  

还得从头说起。

  

自小,母亲和敖光说过许多次他出生时的故事。你出生时呀,天光突然晦暗,炸出一道又一道惊雷,天开始下雨,像破了个窟窿,女娲娘娘来了也补不了。整整三日,雷电晦冥。待风雨停止,晴也晴得十分奇特。白日里,日光通透,万里无云,晚上的月光也是直通通地照得四方朗朗,一如白昼。

  

这也是你名字的由来。

  

他母亲又说了,真乃吉兆。你出生前,已经月无雨,田地荒芜,生灵涂炭。

  

敖光的出生,带来丰沛的雨水,又不至于发了洪灾。

  

真是我们的小龙王。

  

他母亲摸摸他的头。

  

可也就如此了。

  

 

  

等敖光长大些,他慢慢体味出另一层意思来。母亲老提他出生的事,是因为,她也没有别的事好说了。

  

他是母亲惟一的孩子,母亲是父亲最小的妾。母亲嫁进来,父亲已近天命,本就不指望再有子嗣。

  

母凭子贵,在他这里说不大通的。

  

 

  

孩子渐渐长大。看着敖光的眉眼长成,母亲又渐生别的心思。

  

及至束发之年,所有人都注意到,敖府的小公子敖光已出落得长身玉立,风姿翩翩。单从外表上就压过他几位哥哥们一大截。敖光走到哪里,都有爱慕的目光跟随。

  

这或许是件好事,但在敖光自己看来,不啻是桩顶坏的坏事。

  

囿于出身,他明了自己的命格早在出生时大抵已写好,只是,母亲偏抱着这样那样的幻想,时间越久,这些幻想,压得敖光有些喘不过气了。

  

 

  

母亲指挥敖光做更多的事——除读书习字,她还命他去城中与同龄子弟多交际。若父亲在家,她就命他向父亲早晚请安,要他在父亲面前多露脸,多说话。

  

若父亲在前厅宴请宾客,她必带上独子上前敬酒,让儿子在众宾客前抛头露面一番。

  

父亲有时会命敖光在众人面前抚琴舞剑助兴,或让他吟诗,以显其年少聪慧。更多时候,他只是让小儿子静坐一角,瞧也不瞧上他一眼。

  

敖光马马虎虎地配合着,忍受各方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他明白母亲的苦心,也渐渐看清父亲的冷淡,由此拉扯着,内心里除了压抑之外,竟也生出一股怠惰来。在待人接物上展现,就是一副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态度。

  

看在外人眼里,敖光的性情就愈发古怪了。 

  

为何这孩子性格如此孤僻难驯?

  

 

  

当然了,这古怪里有一部分家庭原因,也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

  

敖光发现自己在梦里频频见着同一个人。

  

一个面容清俊的青年男子,衣着华贵,眉目形容间,不怒自威。

  

还小的时候,他问过母亲,有没有一个男人来过家里,个子比父亲还高大,年纪与家中车夫相仿,头戴冕旒……

  

他一说出“冕旒”二字,母亲就急忙捂住他的嘴。

  

切莫胡说,我们家哪来过这等尊贵之人。母亲小声训斥他。

  

他也就不再提了。

  

 

  

梦里,那头戴冕旒的男人比父亲显得更可亲,也更可爱。他对敖光的出现是抱着兴趣的,并不显得厌烦,即使两人之间不说话时,敖光也知道。

  

“你怎么又来了?”那男人总在梦的开头笑着说。

  

难道不是他自己又跑来敖光的梦里吗?

  

 

  

随后几年里,他们在梦中谈天弈棋,骑马射箭,舞剑对饮,唱诗弄琴——简言之,良师益友能做的事,他们都做过了。

  

男人教了他很多东西,除了六艺。还小的时候,敖光曾皱着眉头问男人,如何讨得父亲欢心,如何不令母亲失望,如何自处,如何如何。

  

这些问题回头看去,大多幼稚不堪,让敖光忆起几欲脸红。但那男人当时却会饶有兴致地一一提点他。

  

“……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

  

这话起初敖光并不很懂得。待阅历稍长,敖光心里才渐渐了然。于是,那长久以来对父母的怨恨和不自甘,也就随之变淡了。

  

 

  

终于,母亲的不懈“努力”,让敖光在城里引起了一番小小的骚动——

  

大半年前,天子徙一方诸侯至城中。各大高门豪族见此时机,都开始频繁走动起来。

  

敖家也不例外。

  

敖光知道,像敖姓这样不高不低的姓氏,在这样的争风中,可上可下。母亲的手段,也不可谓不必要,不过,在他看来,那也应该主要是他父兄们的责任才是。

  

在那段时间里,城中每逢宴请,母亲总是分外积极。请帖送到敖府,她必亲自差人去把敖光找来,让他去面见父亲,还不免对他反复叮嘱。

  

你的衣着如何,态度如何,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云云。

  

他听母亲的话,跟着父亲哥哥们,去了这些宴会。

  

 

  

身为敖家的季子,在那样的场合里,他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

  

每一回,敖光只是安静地跪坐在末座,他的内心对此并无不忿。

  

若有人来敬酒寒暄,他跟在父兄身后,应和一番便是,合了基本的礼数,足堪完成母亲的任务。

  

见的人多了,有些人看见敖光,知晓他的身份,对待他时,态度不免倨傲起来,和对待敖光的父兄形成对比。这时,敖光也仍然微笑以对,内心平静一如。

  

早年经梦中人提点,敖光心下早已明了此种区分对待的缘由,加之生性清冷,自是无谓。只是母亲派来的一名贴身随侍,心下多不平,喜欢回头与母亲告状。几次下来,敖光心烦,却也无可奈何。要论起来,这自然是他的错,却也不是他的。

  

他找来那名随侍,和他谈了几次,送了一些小东西聊作安抚,这告状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可是,即便如此,母命难违,敖光仍然不得不频频出席那些无聊至极的宴席。每至夜深,天上的碎云卷着残月,地上席间遍地残酒冷炙,他不得脱身。

  

这时,敖光想,有何意义呢?

  

 

  

半年光景一晃而过,诸侯广发请帖,在王殿内大宴城内豪族。

  

敖府也收到了。

  

照例,帖子送来之际,母亲又把敖光叫了去。母亲这次格外认真,虽仍是那些陈词滥调,却足足说了一个时辰之久,敖光的脑袋直疼,站在地下垂首,仿若一整周的睡意都要翻涌上来。离开时,敖光只注意到,连他的贴身侍从都被母亲勒令,换上了一身最隆重整肃的新衣来陪同他。

  

推舟于陆,劳而无功。

  

敖光告退时不免残忍地心想。

  

 

  

敖光慢慢地梳洗打扮好,唤婢女来替他更衣。婢女在他腰间挂上各种叮当作响的玉器配饰,然后将其一一捋顺归位。敖光张开双臂,一动不动,他蓦地想到某一点,笑出声来。

  

“公子笑什么?”

  

婢女不解。她伸出手,最后抚平衣袂上的褶皱,拍了拍敖光小臂,示意他放下来。

  

“你认为我,看上去如何?”

  

婢女愣了一下。平日里,小公子可从未问过这种问题。大家都知道,公子是最不在意自己外貌的人了。她抬起头,飞快地睃了敖光一眼,立刻低下头去,面颊上飞起一朵红云。

  

“公子……自然是好看的。”

  

“是吗?”

  

敖光仍然语带笑意。“是不是,就像那挂满配饰的桁架一般?”

  

“……什么?”

  

待婢女终于反应过来,敖光已经大笑出声,大步走出门去了。

  

 

  

那时,敖光还不知道,他即将见到他未来的主公。

  

而他的人生,也并非命定。

  


TBC



流年

《株连》五十一

       民国AU,长文,慢热

     不可抗力天帝×败军之将敖光

       刘副官抬手敬了军礼,秘书长向前探身鞠躬,两人行礼如仪之后注意力全被铜盘中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刘副官知道其中底细,瞄了一眼便明白这些是什么,紧接着一些血腥残酷的场景涌入脑海,本能的干呕反胃,霎时间脸色惨白,当着将军的面他竭力忍耐反胃...

       民国AU,长文,慢热

     不可抗力天帝×败军之将敖光

       刘副官抬手敬了军礼,秘书长向前探身鞠躬,两人行礼如仪之后注意力全被铜盘中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刘副官知道其中底细,瞄了一眼便明白这些是什么,紧接着一些血腥残酷的场景涌入脑海,本能的干呕反胃,霎时间脸色惨白,当着将军的面他竭力忍耐反胃恶心的不适之感,从腹腔内反流上来的酸水一阵接着一阵,他咽了又咽,越咽越想吐。

  活生生拔下来的指甲,在未处理前,根部连着一星半点的软肉,粉红发白,渗着丝丝缕缕的血。

  处理干净的指甲与刚刚被拔下来的犹自渗血的指甲交替在眼前出现,逐渐重叠,刘副官忽然觉得胃中多了些东西,坚硬锐利的,略微弯曲,几枚并作一簇,一下一下的拨弄他的胃壁。

  又一口酸水冒上来,再也忍不住,刘副官捂着嘴快步走出了书房。

  秘书长因为毫不知情,所以还很镇定,有些好奇的探头观看,内心猜测那些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指甲,这样长,不像是男人的指甲,又很坚硬锐利,女人的指甲也不符合。秘书长猜测这是一种动物的指甲,豹子,或者猞猁的。

  有些人不是把象牙或者犀角摆在书房的多宝阁中做装饰品么,秘书长猜测,昊天将军可能别出心裁,把豹子的指甲摆到盘中作为点缀。

  见到刘副官突然捂着嘴跑出去,秘书长不明所以,第一反应是对方突发恶疾,出于同情与关心,本能的拔腿跟了上去。他走出书房,站在走廊上一望,只见刘副官冲进走廊尽头的一间盥洗室,他跟上去,隔着门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刘副官与秘书长再次回到书房时,昊天将军已经命令听差把铜盘端了出去。

  刘副官惴惴不安的望向将军,生怕自己方才的举动惹得将军不高兴,大着胆子放出目光看一眼,将军姿态悠然的靠在沙发椅上,面色和蔼,挂着微微的笑意,全然没有生气的表现。这让他稍稍放了心。

  对着刘副官一抬下巴,昊天将军用关心下属的慈爱语气明知故问:“小刘,脸色怎么不好,方才身体不舒服?”

  刘副官的脸色还像是涂了层白浆糊似的,白无血色,胆怯的挤出一点微笑,他低声回复道:“回将军的话,老毛病了,今天在将军面前失礼,实在罪该万死。”

  昊天将军不肯轻轻放过,立时含笑逼问:“什么老毛病,说来听听?”

  秘书长审时度势,连忙为刘副官解围:“方才卑职追出去,刘副官捂着肚子神情痛苦,大概是胃病。”

  昊天将军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副官一眼:“哦,是胃上的毛病,不是心口上的毛病。”

  刘副官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写字台前,说出来的话有些发抖:“卑职不敢有心口上的毛病,只是胃病……只是胃病”

  昊天将军向后仰着,隔着写字台做了个手势让他起立,口中对秘书长说道:“你听听,小刘讲话还很孩子气,病也分敢与不敢。”

  自从军用票的风波之后,军政两界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卷进旋涡之中,扣上个恶意扰乱经济的帽子被拉进处决的队伍中等死,故而各人的神经都有些敏感。

  据秘书长在旁判断,刘副官的反应不见得就是过度,换成自己在将军面上出个洋相,被将军讽刺说是“心口上的毛病”,内心也难免紧张不安,说不定比刘副官跪的还要更早。

  战战兢兢的,两人一先一后为昊天将军汇报了各自负责的事务。

  秘书长主要向将军汇报政界相关的消息,补发三月欠薪的命令传达出去,堵在总理府门前的青年职员们终于散了去,此事在京津两地算是一场小风波,报纸上刊登了事件经过,随后再次被查封报社、抄没印刷设备等手段镇压了下去。而在南方地区的报纸,却是大肆渲染,添油加醋,把请愿团的数量增加了十倍,把青年职员在总理府殴打岗兵一事夸大成了殴打总理本人。写的活灵活现,仿佛北方政府的财政危机已经无可救药,整个政府班子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垮台。

  北方的报社尽可以命令警察随意查封,开在南方地区的报社却是鞭长莫及。

  昊天将军和蔼可亲的微笑之上蒙了层黑气,无意之间带出些凶恶之相:“如此群起而攻之,背后必定有人指使。你多派几个能干的人去上海、南京等地探听,务必要查出背后操纵舆论的主谋者。”

  秘书长唯唯诺诺的点了头,接着汇报外交方面的动静,几个月前被劫掠上山的外侨们通过外交团提出照会,大谈其赔偿问题,要求各人所失的文件衣物,照各国领事证明为准,列出了详细清单,各人所经受的精神痛苦也计算在内,要求交通部照价赔偿。

  昊天将军奇道:“这是外交部负责的事宜,怎么会扯上交通衙门?”

  秘书长苦笑道:“虽然是属于外交部,可事关铁路,交通部也负有直接责任,如今两个衙门的总长商议不决,赔与不赔,请将军给个明示。”

  疑惑得到解决,怒火再无遮掩,直接烧到了头顶心,昊天忍气吞声的把土匪纳入军队,换得二百多名旅客及三十多名外侨安全释放,本以为他们会感恩戴德,谁知如今竟反咬一口,在政府闹财政危机的时刻跑来要求赔偿。

  不知好歹,昊天在心里暗暗的下了评语,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最终完全变成了怒容。

  秘书长小心翼翼的补充道:“照他们开出的价目,平均下来每个人一万八千块,如果赔,随便哪个部的财政也可以负担。”

  昊天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听到秘书长的话回头一瞪眼:“赔个屁,让他们滚。”

  秘书长领命而去,再不敢耽搁,有些同情的瞟了刘副官一眼,自己先行告退了。

  刘副官将各地军队的电报文件梳理了一遍,挑出重要的部分向将军报告道:“这几天各地还算太平,关外剿匪的部队跟着土匪转到了察哈尔一带,与察旗王爷的卫队发生了摩擦,彼此交了火,各伤了几条人命。因为担心扩大事端,剿匪部队不敢在察旗境内停留太久,转道去了热河。”

  昊天横眉问道:“土匪呢?”

  刘副官垂下脑袋,替剿匪部队的首领羞愧:“跟丢了。”

  昊天把誊抄电报的信笺纸要过来亲自拿到手中看了一遍,随手团成一团砸到了刘副官身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他妈是群废物。”

  纸团不重,砸到刘副官身上却像是有相当大的威力似的,砸的他一晃。尽可能谨慎的向后退了一步,刘副官带着惊恐不定的心情接着汇报,下面一桩也是部队之间内讧的消息,比上面那个性质还要恶劣。

  在陕西西安附近驻扎的傅师长连拍几封电报前来告状,说是章余突然率领士兵占了洛县,把洛县的守城士兵全部扣押在自己营中,连地盘带枪炮人马都抢了去。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时时刻刻以将军的教诲警戒自己,不可轻举妄动,所以没有发兵将洛县抢回来,只把自己所遭受的损失汇报上去,期盼将军为自己主持公道。

  昊天将军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拖鞋踩着柔软地毯,来回走动了两趟,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傅筱山喊冤喊的不实在,小章这人我是知道的,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必然是傅筱山把他欺负狠了,忍无可忍才动的手。”

  章余的公债生意有相当一部分低价卖给了刘副官,再加之那两根金条的见面礼,拿人手软,刘副官在万般惶恐之下,逮着机会,也要哆里哆嗦的替章余申辩:“将军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眼睛。正是傅师长趁着先前威慑土匪的机会,狠狠刮了潼关周围几个县的地皮。现时军饷还在筹备,不能立时发放。章师长生怕部队军心不稳酿出激变,这才率兵占了洛县。”

  昊天将军对他又是一打量,没说话,目光如电似的一绕,立时判断出了刘副官与章余私下往来密切。

       踱步回到写字台之后,坐在沙发椅上,两肘支着扶手,昊天将军回忆了与章余接触的种种细节,觉得此人谨慎有余,绝非冲动莽撞之辈。虽说傅筱山把他辖地的税款粮食全刮了去,那也不至于,依着此人的个性,必定是先拍电报告状喊冤,绝不会自作主张。

  除非……

      昊天想到了敖光。

  命人将甘陕地区的地图拿来展开,昊天将军捏着放大镜在潼关前后探查,洛县在潼关以南,过了洛县再往南,经过一条铁路与一道河,就是南方军队的控制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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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饼/地笼】凿石见火16


  鹿童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来,“师弟见到我似乎很意外。”


  敖丙嘴唇紧抿,目光充满戒备和敌意,见状鹿童笑了笑,“师弟何必这样紧张,自家弟子,我难道会对你出手不成?”


  “事到如今,你还要粉饰太平,叫我一声‘师弟’,这才真叫我意外。”敖丙语气极为冷淡,鹿童浑然不觉似的,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下,“为何叫不得一句师弟?太乙师伯带你在天帝面前露了脸,师弟阐教弟子的身份便已是板上钉钉,只是师兄好奇,该称呼师弟为敖丙,还是哪吒?”


  敖丙的眼神依旧冰冷,“如你所言,我如今既身负阐教弟子名分,便以师兄师弟相称即可,别的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原来如此,是师兄糊涂了。”鹿童唇...


  鹿童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走来,“师弟见到我似乎很意外。”


  敖丙嘴唇紧抿,目光充满戒备和敌意,见状鹿童笑了笑,“师弟何必这样紧张,自家弟子,我难道会对你出手不成?”


  “事到如今,你还要粉饰太平,叫我一声‘师弟’,这才真叫我意外。”敖丙语气极为冷淡,鹿童浑然不觉似的,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下,“为何叫不得一句师弟?太乙师伯带你在天帝面前露了脸,师弟阐教弟子的身份便已是板上钉钉,只是师兄好奇,该称呼师弟为敖丙,还是哪吒?”


  敖丙的眼神依旧冰冷,“如你所言,我如今既身负阐教弟子名分,便以师兄师弟相称即可,别的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原来如此,是师兄糊涂了。”鹿童唇角上扬,敖丙无意与他在口舌上周旋,直截了当地打断了鹿童,“我还有要事与我师父相商,就不在此多留了,告辞。”


  说罢敖丙就要离开,鹿童缓缓倒了杯茶,“师弟不必着急,申公豹叛逃,投入截教门下,太乙师伯被师尊派去捉拿,恐怕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


  “师……申师叔叛逃?”敖丙耳尖微颤,难以置信地看向鹿童。


  与无量仙翁一战后,师父音讯全无,敖丙嘴上不愿承认,心底却已经做了最不好的打算——面对玉虚宫和三龙王的围堵,师父恐怕难逃一劫。


  如今得知了师父还活着自然是好,可敖丙并没错过鹿童话中透露出的信息,“这不可能!我要面见天尊!”


  鹿童轻笑着摇了摇头,“师尊闭关期间,教内要事攒了不少,都需请师尊定夺,所以暂时不得空见你。”


  敖丙在心底冷笑,未见得是不得空,怕是有人抢先一步在元始天尊面前颠倒黑白,掩饰罪行,才不敢让自己当面对质吧。


  按理说元始天尊乃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敖丙也不愿妄自将其揣度成伪善之徒,可想来玉虚宫原本也是修仙之人皆向往不已的名门正派,背地里却干着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敖丙难免对这位不曾谋面的天尊心存疑虑。更何况天下哪有这样凑巧的事见不到太乙师伯,就拿不到玉虚琉璃灯,加上三日之期的限制,敖丙愈发心急,更没有和鹿童虚与委蛇的心情,“师父外出,师尊又没空一见,既如此,我也无须久留,告辞。”


  “师弟且慢。”鹿童手一挥,殿门重重关上,敖丙一掌将厚重的大门击碎,门外却又涌进十数名弟子,观其衣着,皆为捕妖队成员。


  敖丙彻底冷下脸,“不知这是何意?”


  鹿童站起身,掸了掸衣摆,“师弟虽见不着师尊,可还有人在等着师弟呢。”


  站成一排的捕妖队弟子挡住了视线,敖丙耳尖颤了颤,似乎听到殿外传来另外两个人的脚步。


  “李家逢此大难,师父念你年幼,特将你两名兄长召回玉虚宫,与你见上一见。”鹿童一摆手,拦在门口的弟子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


  而钟鼓山上,偌大的宫殿中安静得落针可闻,天帝正打坐调息,违逆天道,必受反噬,更何况是起死回生这样打破轮回命数的大事,若不是他自身修为深厚,换了其他人,恐怕根本承受不住。


  隔着几道帐幔,静置着的琉璃尊中影影绰绰可见一抹人影,为殷夫人准备的肉身已成大半,只等敖丙将那抹残魂带回来注入其中,便可犹如树木一般,长出全新的“果实”。


  “帝君。”门外传来了了仙侍的低声通报。


  “说。”


  “龙王殿下今日问起您的去处,似是想见您。”


  室内静默了一瞬,天帝的声音才响起,“出什么事了?”


  “弟子不知。”门外的仙侍面露迟疑,还是继续说道:“只是观殿下神情,好像略带急色。”


  天帝睁开眼睛,浅叹了口气,平日里恨不得躲开八丈远,这节骨眼儿上倒是知道寻自己了。


  “你告诉他,有什么事等到明日再说,本君自会去找他。”


  打发走了仙侍,天帝重新闭上眼睛,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才觉得体内横冲直撞的暴躁灵力重新恢复平静。


  待他走到殿外,已是深夜,天帝回了寝殿一趟,却不见敖光人影,只有窗户大敞着,任夜风将床榻周围的纱幔吹拂得凌乱不堪。


  果然,来到湖边就看见敖光正浸在水中,胳膊拄在岸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色清辉洒在他身上,更衬得白皙的皮肤犹如某种半透明的玉质一般,吸引着人想伸出手去触碰。


  天帝也的确这样做了。


  可指尖还没挨上,受到惊动的敖光就倏地转身,下意识地将水流化成的寒芒架上了天帝的脖颈。


  “看你这样子,恢复得应该不错。”天帝唇角噙着丝笑意,两指拨开锋利的刀刃,“不枉本君薅光了后山的仙株灵草为你调养。”


  回过神的敖光撤去了水刃,“帝君不是说明日才会出关?”


  “你肯主动找本君可是稀罕事,哪敢让我们龙王大人等到明天?”天帝从身后贴上来,轻嗅了下敖光身上带着的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那是种在寝殿中金光莲,待得久了,人也浸染了这股味道,“谁知你一下都碰不得,怎么,除了本君还有其他人敢对你动手动脚?”


  敖光没好气地甩了甩龙尾,将天帝从身上揭下来,原来这人也知道自己爱动手动脚,可回头对上天帝的脸,敖光突然极为少见地起了坏心,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有啊。”


  敖光说的轻描淡写,落在天帝耳朵里却跟炸雷差不多,天帝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倒不是天帝好骗,只是敖光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性子,连两句调笑都能让他红了耳根,因此天帝自然而然地将敖光的话当了真,眼底笑意尽褪,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质问,“你说谁?”


  肩头被捏得生疼,敖光蹙眉,方才发芽似的冒出那么一丁点儿的玩心也没了,只觉得无趣,一巴掌打开那只手,斜睨了天帝一眼,“自然是和我生野种的狂徒。”

树下的狮子

【藕饼】能不能让中坛元帅别炫耀他那条龙了

二编添加声明:本合集出现的哪吒/敖丙只有以下三种情况:①藕饼(ip归属:哪吒之魔童降世/哪吒之魔童闹海)②云冰(ip归属:新神榜哪吒重生)③封神藕饼(ip归属:封神演义)

①和③我会打“藕饼”的tag,含有②会打“云冰”的tag,①会单独出场,②和③均只会与①合作出场,且①②③内部永不互通。

  

【匿名论坛·黑泥区】


RT,中坛元帅我知道你那条龙很漂亮,但是没必要每天向我们展示怎么从头盘到尾巴吧???你看斗战胜佛也没天天盘他那条白龙马啊


1L

这俩能一样吗……


2L

你,我,唉


3L

疑似又是一个摸不到龙破防的哈


4L

正常的,那可是...

二编添加声明:本合集出现的哪吒/敖丙只有以下三种情况:①藕饼(ip归属:哪吒之魔童降世/哪吒之魔童闹海)②云冰(ip归属:新神榜哪吒重生)③封神藕饼(ip归属:封神演义)

①和③我会打“藕饼”的tag,含有②会打“云冰”的tag,①会单独出场,②和③均只会与①合作出场,且①②③内部永不互通。

  

【匿名论坛·黑泥区】


RT,中坛元帅我知道你那条龙很漂亮,但是没必要每天向我们展示怎么从头盘到尾巴吧???你看斗战胜佛也没天天盘他那条白龙马啊


1L

这俩能一样吗……


2L

你,我,唉


3L

疑似又是一个摸不到龙破防的哈


4L

正常的,那可是龙唉,我们这些连名字都没有的npc想摸两把简直痴人说梦


5L  

不是,想摸龙直接去海里捞两条不就完了?


6L

笑得,就你庭之前干的那些破事,碰见了不被龙尾巴扇俩嘴巴子都算好的


7L

虽然我是没名没姓的npc小神仙,但是捞条没名没姓的龙还是很轻松的吧?我可是神仙啊。


8L

楼上疑似大阐教主义复苏哈


9L

哥们……想死别拉着我们论坛下水……


10L

你可以试试绑一条上来看看

等整成外交事件了血别溅我身上


11L

人间都我命由我不由天了你害搁这嘚瑟呢,有香火有供奉有点用么你


12L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当年龙族被关在海底炼狱的时候是什么光景,现在你随便抓个凡人问问,十个里面八个都喜欢龙


13L

都整成图腾了说这些


14L      楼主

那咋了,不还是个坐骑?天庭里有名贵坐骑的神仙那么多,没谁有中坛元帅那么跳吧?


15L

呃……


16L

啊这


17L

此坐骑非彼坐骑……


18L      楼主

而且那条龙太细了,要炫耀也得是东海龙王那种级别的坐骑吧?


19L

那你可能先被三太子打死


20L

三太子是双关哈


21L        楼主

?关中坛元帅什么事?我又没说他不好

我以前很崇拜他的,结果真见了几次面发现比想象的low好多


22L

。。。。。。


23L

提前给你默哀


24L      楼主

本来就是啊,一条龙而已,天天在手上盘来盘去,生怕别人看不到,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25L

那确实很珍贵,斗战胜佛都盘不了白龙马呢

因为白龙马脾气没那位好


26L

清源妙道真君不也天天rua哮天犬?你咋不破防?


27L      楼主

哮天犬天上地下就那一条啊,龙有那么多


28L

龙有那~么~多~


29L

哮天犬还冲二郎神呲过牙,我是没见过那位对中坛元帅冷过脸


30L

那位属实脾气太好……又给摸又给骑还给亲亲


31L

可惜现在不打仗了基本见不到元帅骑龙了


32L

那位不是脾气好……上回有个小仙仗着自己仙二代骂中坛元帅是文盲,被那位邦邦两锤子锤碎了,最后拼回去也留下终身的疤


33L       楼主

那这条龙战力还可以?但是坐骑保护主人不是应该的吗?


34L

我的天哪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哪吒毒唯破防装不知道


35L

Bro,那位在这里的地位十个你捏起来都不够


36L

那位也是有名有姓的神仙……已经比你高几个level了


37L      楼主

我们这除了白龙马哪有龙是有名有姓的???


38L

当时封了他做华盖星君……但是他放不下龙族的血海深仇……加上不想被封神榜束缚住,所以最后另外凝了个肉身……封的那个算下来是他分身……打了也没用的那种……


39L

那位可是灵珠转世,和中坛元帅一体两面同消同长,真身不受封也有骄傲的因素在里面


40L

那能不骄傲吗,鼎盛时期能和中坛元帅打成平手,结果就就因为是妖只给封了个星君,要是我也不接受


41L

唉……以前那堆破事算下来全都理不清,还好现在太平了


42L

以前看到那三位反骨战神凑到一起就害怕,现在只会觉得是他仨在交流育儿经验……


43L       楼主

育儿???谁???谁有孩子了???


44L

你放心,不是中坛元帅


45L

好消息:不是中坛元帅的

坏消息:中坛元帅想要,但要不了


46L

爆笑如雷


47L

我现在想到中坛元帅怎么被踹出来又是怎么去问清源妙道真君为啥他和他老婆生不了孩子就想笑


48L

让你去读书你非要去喂猪,现在好了吧,俩男的生不了孩子都不知道


49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据说他甚至计划好了老婆生蛋他孵蛋,连安胎药都找药王菩萨要了一堆


50L

但就是没问一嘴药王菩萨他俩男的能不能生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51L

药王菩萨:我不到啊,这不常识吗


52L

更好笑的是他最后把安胎药给东海了,说是龙族子嗣不丰估计用得上

但是他老婆是他老丈人孵出来的,此举疑似是在内涵老丈人……


53L

龙王也是脾气好……


54L

那可不,要不然他儿子能有那么好的脾气?


55L

那位脾气好到我怀疑他不是妖的地步,甚至某二郎神管不了叛逆期外甥,直接扔给他管了……


56L

然后仅仅三个时辰就被中坛元帅扔回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7L

不过外甥回去过后确实没那么叛逆了


58L

有没有可能是发现和中坛元帅比起来二郎神简直是慈父


59L

哈哈哈哈哈哈哈同行衬托哈哈哈哈哈


60L       楼主

中坛元帅有老婆?那位又是说的谁?灵珠转世又是谁?


61L

Bro你真不知道啊?我以为你是脱粉回踩……


62L

你不会是敌对势力派来的间谍吧,这都不知道???


63L      楼主

我真不知道啊!我才升上来没多久,一直在巩固修炼,最近才出关


64L

给你说了此坐骑非彼坐骑,别人坐骑是名词,这个坐骑是动词


65L

那条龙就是中坛元帅的老婆,灵珠转世,东海龙王三太子,华盖星君敖丙


66L        楼主

啊???????不是坐骑是老婆???


67L

要不然呢??谁没事把坐骑挂脖子上亲两口吗?


68L

谁没事把混天绫给坐骑当围巾?


69L

“他体寒”

爆笑如雷了家人们,和中坛元帅打成平手的暴力龙也是体寒上了。


70L

知足吧,好歹没说他宫寒


71L

啊啊啊啊啊啊啊


72L

哪吒什么时候能明白他老婆体温太低是因为法术是冰系且本体是水生动物……而不是他身体不好……


73L

你别管,有种冷叫三昧真火觉得你冷


74L

不过他俩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关心则乱也是正常的


75L

毕竟新手村就是共抗天劫的level


76L

有时候羡慕他们的感情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人这样对我,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法这样对别人……


77L

天生一对,天地不容。


78L

其实真的很高兴看到他们牵手反抗,还成功了。妖魔于我们是奴隶不如,我们于上层仙尊们又何尝不是。


80L

好了别发散的,等会楼没了


81L      

你是指楼主骂了敖丙调戏了敖光脱粉回踩了哪吒然后这栋楼还能活下来???


82L

先担心一下楼主还能活下来不吧233333


83L

卧槽我刚刚看到火尖枪往应届神仙居住区飞去了!


84L

谁告状了?!还是哪个知情人在楼里?!


————————此帖已封禁————————


是夕夕不是多多

天帝:你炼的,是我的龙啊!

我的钱够用,不需要彩蛋,也不想要别人的钱。

我的文可能质量不好,但全部免费,任何一篇都是。

我的文全部免费!!!

我的文全部免费! ! !

我的文全部免费! ! !

重要的事说三遍! ! !


写在开头:我实在不知道申公豹那篇怎么接,所以先写其他单元文,后面再看,有灵感就出后续


        巨大的天元鼎出现在空中,缓缓合拢,将整个龙宫包围。龙宫本就是岩浆炼狱,在三昧真火的加持下,不好受的海底妖族更加难熬,被炙烤得难受无比。


 ......

我的钱够用,不需要彩蛋,也不想要别人的钱。

我的文可能质量不好,但全部免费,任何一篇都是。

我的文全部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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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说三遍! ! !


写在开头:我实在不知道申公豹那篇怎么接,所以先写其他单元文,后面再看,有灵感就出后续


        巨大的天元鼎出现在空中,缓缓合拢,将整个龙宫包围。龙宫本就是岩浆炼狱,在三昧真火的加持下,不好受的海底妖族更加难熬,被炙烤得难受无比。


       “章鱼须好了,烤熟了,我吃不下了,你们谁吃?”


        “谢谢啊,等鱼翅烤熟了我也给你尝尝。”


       “蟹钳也好了,大家换着吃吧。”


       “再怎么换着吃也吃够了呀,实在是吃不下了。”


          敖闰敖顺敖钦在最后关头被无量仙尊背刺,价值被榨干后,他们也被丢到了鼎里。三只龙心里很慌,都产生了一丝后悔之情,不应该上无量仙尊的贼船,还没靠岸就被丢了下来,可谓是过河拆桥至极,到头来,他们只能被炼成妖丹,连命都捡不回来。


       众人在敖光的指引下调动功力护体,但随着鼎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无数海妖还是命丧黄泉,就连修为强大的龙族之中也有化成丹的。


       敖光也不好受,可此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能拖一刻是一刻,祈祷敖丙的穿心咒早日解除,同哪吒一起冲出鼎去,然后好好活着。


       眼见鼎内情况还算稳定,无量仙尊留下鹿童鹤童还有捕妖队看守,一人上了天庭。以前是元始天尊带着徒弟们去拜见天帝,但这段时间元始天尊在闭关,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觐见。


     “启禀陛下,近百年来,阐教发展极好,我宗新炼制了几枚妖丹,效果上等,只需一段时日,便可呈现给陛下享用,有大幅增进修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补肾壮阳之效。”


       “几枚丹药,难道还要炼很久不成?”


         昊天冷脸发问。


         自从千年前天帝昊天与东海龙王敖光关系破裂,龙族被打下海底炼狱镇守妖族,闭户不出后,这位帝王的脾气就愈发喜怒无常,伺候的人往往胆战心惊却仍躲不过一顿发落。无量仙尊也是如此,此时此刻,他的额头冷汗直冒,却不敢擦拭,淌进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无可奈何地将苦头咽下。


       “启禀陛下,这次丹药的原料难炼,所以需要多费些时日。”


      “是什么原料让无量仙尊这般棘手?”


        昊天语气冷冽,让人感觉要是无量仙尊给不出满意的回答,他就要即刻要了人的命。


      “启禀陛下,是东海龙族和海底杂妖。”

       

       越来越多的妖被炼成丹,可万万没想到,就在殷夫人无力倒下,瘫软在李靖怀里时,天元鼎突然被人从中劈开,锋利的剑气气势如虹,横贯长空,天元鼎应声而碎,而鼎外的那个人,正是昊天。


       他怎么来了?


      糟了!丙儿!


      已经来不及了,来人已经看到了被穿心咒固定在原地的敖丙。


     敖丙是三个孩子中长得最像他的,有七分像年少时的昊天。与昔日昊天的意气风发不同,敖丙脸上相似的五官呈现出来的气质却是截然相反的忧郁。自出生起,他就承担着族人的希望。所有人都选择性地遗忘掉他只有三岁。


       那个被定在原地的是他的孩子,是他和敖光的孩子。


       昊天挥手解开了哪吒敖丙身上的穿心咒。


       昊天为帝千年,何其聪明,自然知道是是绝不会像无量仙尊说的那样。更何况,他心中有愧,在复杂情感的驱使下,他的心无意识偏向龙族一边。


        于是他运用溯洄之术,查看了李靖夫妇将真相告知哪吒时的片段。


         爱欲,思念,愧疚,悔恨,更多的是近乡情怯。


         多年来,他不停地想着敖光,自以为可以弥补,却连给龙族正名都没有做到,还让他和心爱之人仅存于世的一丝血脉受尽千辛万苦。


       他的脚下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一步都跨不过去。


       敖光抱住了敖丙,坚硬的银色盔甲铬得敖丙生疼,可父亲的怀抱那么温暖,尤其是他们刚刚还差点经历了生死离别,与这一抱相比,盔甲的冰冷和带来的痛感根本不算什么。


       对于敖光而言,旧日爱人早已停留在千年前,眼前的,是冷血无情的帝王,不是他的爱人,也不是孩子的父亲。


       他带领幸存的妖族拱手弯腰行礼道:


       “多谢天帝陛下出手相助。”


         冰冷疏离,没有一丝温情,就像千年前他们分开时那样。


        “小龙,听我解释。不,本就是我的错,你不用听我解释。无量仙尊交给你处理,想杀他或者怎么样都随你。我为龙族升道成仙,都听你的,好不好?”


       敖光不想过多纠缠,又冰冷机械地回答道:


     “听陛下的安排。”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敖丙,”哪吒轻轻捅了捅敖丙的胳膊,接着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父王和天帝老儿有点不对劲?”


       殷夫人无语,殷夫人捂脸:


       我的儿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你为什么要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


      “是的,我们有三个孩子。”


        回答哪吒的是昊天。  


        哦,原来他们是有孩子的那种关系,嗐,不就是.......等等!孩子!


        除了两位当事人外,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敖丙身上。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这孩子指的应该是敖丙?


       无量仙尊:So?有没有人注意一下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场了。我是你们老夫妻play的一环吗?


       鹿童鹤童:师傅别伤心,我们很早之前就已经下线了,后面没有我们的戏份了【狗头保命】

     




冒泡中_

【地笼】天地枯荣 4

预警见前文

脑了一下大纲发现还是地笼占大主线,藕饼会在提到较多的章节打或者番外补(如果我脑的出来的话)



第四章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听了大半日凌霄殿乱糟糟的大吵大嚷后,天帝按了按额角,打发了两个三太子回云楼宫休息,还不忘给敖丙画一张“隔日陪你爹爹去瑶池赏花”的大饼。然后忙不迭挥退殿内众将,迤迤然摆驾回宫。


哪吒刚在猴子手里吃了大亏,压着火不言语,敖丙则被天帝气得不轻,这敷衍至极的大饼解释权全在天帝本人,他要乐意完全能拖到蟠桃宴那天放敖光出门“赏花”。


紫宸殿内灯火幽微,昊天甫一进门,宫人们便按吩咐自觉退了出去,敖光披衣上前,主动为他解下厚重的玄色朝服。......

预警见前文

脑了一下大纲发现还是地笼占大主线,藕饼会在提到较多的章节打或者番外补(如果我脑的出来的话)



第四章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听了大半日凌霄殿乱糟糟的大吵大嚷后,天帝按了按额角,打发了两个三太子回云楼宫休息,还不忘给敖丙画一张“隔日陪你爹爹去瑶池赏花”的大饼。然后忙不迭挥退殿内众将,迤迤然摆驾回宫。


哪吒刚在猴子手里吃了大亏,压着火不言语,敖丙则被天帝气得不轻,这敷衍至极的大饼解释权全在天帝本人,他要乐意完全能拖到蟠桃宴那天放敖光出门“赏花”。


紫宸殿内灯火幽微,昊天甫一进门,宫人们便按吩咐自觉退了出去,敖光披衣上前,主动为他解下厚重的玄色朝服。


平时敖光可不乐意干这事,前一百年他还做个天妃的样子到门口迎一迎,后来直接摆了,天帝下朝回宫,他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连礼都不行一个。昊天要是回来晚了,他顶多给留个灯便兀自更衣睡觉。等加紧处理完政务的天帝陛下回来一看,也只好叹口气,自解了袍服熟门熟路地钻进龙王殿下的被窝里,搂着人睡去。


此刻难得见敖光这般情态,昊天轻笑,伸手勾了勾爱妻鬓边柔软纤长的雪色发丝:“今日这么体贴朕?”


敖光动作一顿,下一刻演不下去了,抬手扯过挂在旁边衣架上的天帝常服塞给他,表示:“臣不会体贴人,陛下自己换吧。”


天帝又笑了两声,披了衣裳,搂过他亲了一下,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敖光懒得同他腻歪,但想到才刚从花果山回来的敖丙,又软了声气:“陛下见过两个孩子了?他二人如何?可有受伤?”


“好着呢。”话问的把李哪吒都捎带上了,天帝暗暗好笑,一个打横把人抱起,又逗他,“说着说着就冒三昧真火差点把凌霄殿点着,心里不服气的很。”


殿外掌灯的宫娥听到里头殿下的一声低呼,接着是一句又气又恼的“陛下!”。殿内一室升温,鲛绡纱帐投下缠绵的影子,但被压着的那个说的话一点也不缱绻,反而有几分气急:“臣问的是丙儿!”


“李哪吒都活蹦乱跳着呢,丙儿能出什么事?”昊天理所当然道,边扒拉身下人层层叠叠的衣裳边哄他,“好龙儿,别老想那几个小子,不然我们就再添一个……”


放他大爷的屁。敖光在心里腹诽。昊天根本不喜欢孩子,除了敖甲敖乙以外他就没管过其他几个,这唯二两个管的,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天帝陛下在子女关系方面失败得一塌糊涂。


敖光忍住把人从自己身上揣下来的冲动,任陛下压着他亲昵良久,直到腰间系着的玉带扣一松,才躺在满床的绫罗散乱中喘息着开口:“陛下,臣病体未愈,药王说要静养。”


天帝动作停了停,伏起身和敖光对视。身下的美人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鹅梨帐中香的馥郁芬芳弥散在两人交错的呼吸之间,帐外烛影朦胧了身下龙王素来冷淡的眉目,让他看起来美得近乎惊心动魄。


饶是天帝遍识天下殊色,也禁不住倒吸一口气,失笑间俯身咬了一口敖光一侧玉白的颈,厮磨着,突然颇为恶狠狠地来了一句:“朕真恨不得把你藏得再深些,除了朕,谁都不能看。”


敖光垂下眼,看着这天地间至尊至贵的帝皇伸手抱紧自己,恨不能将他嵌入骨血。这位九天端坐的至尊凌驾众生之上,他的欲望,总能被毫无桎梏、极尽全力地满足,哪怕再可恶,也是这个位置赋予他的,生来就有的权力。


而这样的一个人,是自己的枕边人。


他探出手,轻轻环上天帝的肩颈,叹息:“陛下,臣就在这里。”


是啊,他就在这里,没有干脆利落地跪地谢恩后一去不回头,没有声嘶力竭地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自己辩驳,更没有气若游丝地躺在自己怀里,就在封神台上,说一些让他暴怒至极的“临终遗表”。


如此,如此,便该是他们面目全非的前半生后,尘埃落定的结局。


昊天低声应答:“嗯,我知道。”


片时,有掌灯宫娥进殿熄了宫灯,只留四海上供的珊瑚珠贝发出盈盈柔柔的闪烁微光,御帐内的帝妃二人正絮絮私语,宫娥们不敢多留,悄然退了出去。


“太白金星今天来找你求情了?”天帝说着,又咬了咬怀里人略尖的耳朵调笑,“老星开的条件,光儿满意否?要不朕让他再加点?”


全天庭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这个人,尤其紫宸殿本就是他内宫,只怕太白金星来找他都有天帝的授意。敖光被他啃得一激灵,推了推他:“陛下分明是故意的,还逮着老星折腾,真不怕灵山那边不高兴?”


“各方往来,本就如此。何况朕不要面子的吗?岂能随随便便就让那猴子闹成了?”天帝眯眯眼,“光儿耳根子也太软了。怎么?太白金星在你面前演得很可怜?”


敖光还没回应,另一只尖耳也被咬了一口,忍不住“嘶”了一下,身上这厮犹在恨恨:“不许可怜他们,也不准让他们多看你。”


敖光无语至极,他一大把年纪,孩子都成家了,自认青春不再,年华亦蹉跎许多,早没有了年少时自恃美貌的资本。虽认识的神仙妖魔不少,但除了当年被眼前这个人迷住心神,其他明明都是正常交际,因此很不能理解为啥昊天会针对所有在蟠桃宴上多看他一眼的神仙且不分男女老少。


对此天帝陛下冷笑着表示:“当朕看不出来他们心里想什么?他们只要多看你一眼,就和朕看你的时候没什么分别!”


“……陛下,臣已经几千岁了。”敖光忍了忍,没忍住,“还是陛下觉得,臣与龙族就算位列神位,也不配被天庭诸仙们正眼以待?”


“说什么胡话!当年算计你的现在哪个还活着?为了你,朕连老祖老君的面子都没给,把两个天尊都敲打了一遍。如今谁敢怠慢你?”天帝微怒,脑中光速略过一通近来有关紫宸殿的所有汇报,“还是说有谁说了不中听的闲话?”


敖光摇头:“臣深居紫宸殿,哪里听得到什么闲话。素日不过静坐观书,空看流云,不是守着孩儿,便是在等陛下。虽然比这更难捱的日子臣都过惯了,但难得老星来探望,愿意和臣说会儿话,就是他不做什么人情,臣也要谢他的。”


他说得平静,天帝听得却心虚,偏偏敖光还是窝在他怀里说得情真意切,乖巧得让他怜惜。毕竟理智上他也清楚,这么多年了,他总得让自家小龙儿熬出头,给他名正言顺的帝后尊荣,那就不可能真的把人藏一辈子:“好了,那朕就把这个大人情送给光儿,反正天宫里也不差个有官无禄的大圣,这下老星和那猴子可得谢你了。”


敖光愣了下,他原以为太白金星当时只是谦词:“真的只给空衔?官品既给足了,又不定他权柄,也不予他差使,是否不妥?”就连他这个门都出不了的“天妃”,都有正式的天宫人事管理权,还被迫要主持个蟠桃宴。


天帝见他单纯情状,觉得可爱,笑道:“那光儿觉得应该怎样?”


敖光见他心情好,斟酌了一下,轻声说:“我听江蓠说起过,那日她去御马监送信,见监内井然有序,天马也齐整,与往日不同,可见那孙悟空做事自有章法,并非空有蛮力的寻常武夫。”


“哦?是吗?”这天帝真不知道,他每日忙得很,空暇时间都给了敖光,孩子都不想管,哪里有空管御马监的闲事,敷衍了一句,“可惜他不愿遵循旧例,按阶历练,朕有心栽培也无力。”


敖光看了甩锅的天帝一眼:“你那御马监空有个名头,撑死管个我给孩儿们通信的差事,他天生神通,气性大些也情有可原。如今陛下想要招安,但又不真情愿遂他的心,有官无禄,只怕来日瞒不过他,再闹得更大起来。”


天帝此时抱着他听得认真,边点头道:“有理。”


敖光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见天帝虽看他看得专注,手上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弄着他的雪白长发。他虽心觉那猴王不是好打发的,若天帝轻慢,必生祸事,但自己如今情形,又有何立场再说话,便停了话头:“臣久居深宫,只是浅薄之见罢了。”


天帝闻言一笑,那石猴再如何折腾,他也并不放心上,只是看敖光替他忧心的模样觉得有趣,覆身上去吻他:“好了,睡吧。”


隔日,太白金星亲往花果山相邀,请猴王上天受封。才过南天门,被天丁天将们迎着往凌霄殿去,说笑之间,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匆匆而来,见太白金星和猴王,便笑:“哎呀,老星来得不巧,今日凌霄殿难得早散了朝会,陛下有事退朝了。”


太白金星忙问:“怎得回事?”


大帝先恭喜了一番猴王,转达了昊天上帝的御旨,封他做齐天大圣,赐了封赏。又神神秘秘凑来,和众仙八卦:“今儿一早,陛下提前散了会,带着紫宸殿那位出南天门啦!”


众仙大惊,佑圣真君紧张地说:“怎么回事?东海龙族来闹事要人了?两位水君又打上凌霄殿了?还是两位三太子真把紫宸殿禁制给砸了?”


大帝赶紧解释,以挽救自家上司在家庭和谐方面岌岌可危的风评:“不不不!真君想哪儿去了?那禁制是陛下亲自解的。他今早一下朝,就宣了昭华公主和华盖星君面圣,又去紫宸殿接了殿下,带着人往西天灵山去了,说是送昭华公主游学。”


众仙都吃惊不小,连太白金星都嘀咕:“今早太阳星君是从西边来当差的吗?”


新官上任的孙大圣虽不清楚其中曲折,也热情加入了讨论:“陛下既为人夫,又为人父,这有什么奇怪的?要老孙说一句,他成天把人关着不让出门,人家就是没病都得憋出病来。”


文曲星君作为当年少数坚决反对改天规拍领导马屁,上谏和陛下唇枪舌战三百回合的耿介直臣,听了颇为赞同地点头,直接说:“那禁制早该撤了,陛下本就是夺臣为妻,就是龙——天妃愿意和他过,那也不能一直把人拘在宫里。”


其余人听得有些汗颜,毕竟当年陛下软禁龙王的事怎么成的,大家人人有份参与。这些年敖光在天帝面前没说谁的一句坏话,吹一句枕头风,堪称体面人。


如今,也只好说些“星君说的是啊”“殿下也算苦尽甘来”的场面话糊弄过去。众仙别过紫微大帝,一行人走走停停往蟠桃园旁的齐天府去,悟空上回专注在天庭西侧的御马监养马,没好好逛过东边瑶池附近,这般蹓跶一圈,但见瑶池往北方向宫门重重深深,沿北一路往上仙云缭绕处琼楼层叠、金光闪耀,连值守天兵都比其他地方多了一倍不止。就问领路的五斗星君:“那里是什么所在?”


“那是陛下内宫所在,后边连着御苑,苑内亭台玉砌、山石奇秀,其中的碧落池更是天河之源……”北斗星君说着,又添了一句,“大圣,那可是内宫禁苑,若无陛下允准,外臣是不能进的啊。”


“哦~”大圣应了一句,心头有了主意,怕其他人瞧出来,随手又指了指云雾渺渺的极北之处的一座朦胧不清的高台,“那又是什么地方?”


众人随他手指的方向远远看去,那处高台形式古拙,白玉砖似被什么力量从下方冲击过,歪斜残破,但其上金光熠熠刺眼,分明有一道白金色的长龙虚影缠绕其上,那龙身形态优美,气势恢弘,至少有数百尺长,不能分辨首尾,但仅仅是一鳞半爪的显露,就足够吸引目光,更是将那地基被毁、摇摇欲坠的高台支撑得稳稳的。


众仙齐齐倒抽一口冷气,这猴狲真会挑地方看!南斗星君赶紧说:“那是天宫禁地,四周都是陛下所布禁制,任你是大罗金仙,擅闯即死,大圣可千万别靠近!”


“喔。”悟空又应道,见他们神情奇怪,又像愧疚,又像虚心,好像有什么让他们很难堪的事情被拿到大庭广众下宣扬出来了一般。他也不好揭人短处,又寻了话头岔开话题,到了齐天府,更是摆宴设饮,与仙官仙吏们分了御酒,畅饮一回。


等酒足饭饱,众人酣醉,摇摇摆摆出了府,但听不远处金鸾长鸣,有万道瑞气霞光自西而来,礼乐称颂声悠扬飘荡,原是昊天上帝回銮。众人惊慌之间酒都醒了一半,正纷纷整衣行礼,就见一朵筋斗云嗖一声蹿到了仪仗前,另一半酒也给生生吓醒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齐天大圣颇高兴地向他们陛下见礼:“陛下送完公主回来啦?——哟,这位就是我老邻居了吧!”


众仙:“……”


敖光此时被昊天牵着手同他并肩而行,但时不时就侧过身和错后半个身位的敖丙说话,刚忍着不舍得送走宝贝女儿,此刻眼神更加完全落在宝贝儿子身上。敖丙本就久不与父王亲近,若不是天帝在旁边虎视眈眈,恨不得抱住父王讲上一天的话,因而也贴在父王身边,父子俩说个不停。连带旁边成了纯保镖的哪吒也有些吃味,只顾看着敖丙,天帝虽不插话,但注意力完全在不搭理他的敖光身上。导致的结果就是打头这四个人刚开始没一个注意到一只猴子蹿了出来,仓促间勉强停了祥云,四人这才将目光落在新上任的孙大圣身上。


身后仪仗被一只猴和他们四个给硬生生逼停,东倒西歪了一阵,很有素质地赶紧站齐了,噤若寒蝉。


反而是哪吒三太子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天帝差点被气笑,但今天他不想发火,只是说了句:“孙悟空,御前见驾,不可胡为。”继而拉了拉敖光的手,侧头相当温柔道:“从前认识?”


敖光有些懵——当然这情有可原,如果按照常理来讲,他和这位孙大圣的初次见面应该是在东海龙宫,他絮絮叨叨间送了一堆东西给这毛猴,转头把他告上天庭,这毛猴毫不客气地拔走自家定海神针,从此将心猿意马放逐天外与红尘中锤炼坐化。如今那水到渠成又过眼云烟似的交集被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奇怪的人们,搅成了如今仓促中带着几分滑稽的场景。


他仰首看着天帝,摇摇头:“不曾。”


悟空打量二人情状,这龙王生得比他那灵俏儿子更风韵绰约几分,老老实实地被天帝牵住手,天帝问什么他答什么,看他身形仪态原该是武将出身,但脸色苍白,眉间微蹙,可怜一个纵横四海的龙王,如今竟是个病美人——天帝陛下艳福不浅啊!


天帝听了敖光回答,伸手替他紧了紧外披的云缎鹤氅,敖光深知他脾气,低了头,没被牵着的左手轻轻抚上天帝一侧的手臂勾住,是个很典型的亲昵姿态。


天帝笑了笑,突然意识到解开禁制也有不一样的好处,也抚了抚敖光的手,才心情大好地问悟空:“你有事?”


这是逐客令。悟空心内啧啧,深觉这龙王被天帝管束得不轻,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思量之间顿觉无趣,抱臂道:“罢罢!我当日拜访龙宫,拿了这棍子,承了东海的情,看你东海老弱妇孺巴巴盼你,见他们可怜,方应承给他们带话。”


——谁谓天高,谁谓海广,空守通天之柱,而无一苇渡江,尽吾残年,可待王归?


他当时真的是看说这话的老龙们太可怜,太可怜了,在茫茫深海之中,空守着那水晶为墙琉璃作瓦的华美宫殿无望地等一个离人复归,他本以为那是因为龙王杳无萍踪,后来才晓得,原来他们真的就是无望于天之高、海之广。


话到嘴边,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出口,又见天帝目光警告,悟空深觉烦躁,他当时就不该那么爽快答应,接来这个烫手山芋,想了想决定换个刺激的说法:“你也怜惜怜惜你家里人,关照着些,尤其那些老的,指不定哪日就熬不住啦!”


“你说什么?”敖光闻言终于转头看向悟空,眼中的痛极呼之欲出,接着他就被昊天一手箍在身侧,耳边传来天帝冷然的声音:“有劳卿提醒,朕会着人前去,慰问东海,关照龙族。”


敖丙上前扶住他父王,轻声道:“父王别担心,我和哪吒去看过师父他们了,龙族和海族都过得很好。”


敖光闭了闭眼,作为夺去东海之主的补偿,天帝在封神后给了东海龙族整个四海的治权、下界呼风唤雨的全部权柄,将从前龙族失去的,万鳞之长的所有尊荣地位有过之而无不及地赠还与加赏给东海龙族一支,任他们驰骋江海、逍遥世外。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心甘情愿地献出他们的王上。


悟空自觉此事已了,且那龙王被关了这么多年,早被天帝养成温驯后妃,虽也可怜,却是难成事,告了声退,一身轻松地转头回齐天府去。


余下的事,都是天家冤孽,和他不相干了。


猴哥误会龙爹了,龙爹不看你是不想天帝一不高兴给你挖坑。

章节名取自《诗经·河广》,毛诗序旧说这是嫁到卫国的宋襄公之母思念儿子,又不可违礼往见所作。

啦啦啦种太阳

【藕饼】藕饼娃穿到封神世界发现原本恩爱的爸妈竟然是死敌(中下)

1.

  华盖星君在天界的宫殿塌了。


  众仙只见中坛元帅前脚才与星君一起入殿,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座恢宏的玉宇琼楼便在所有人面前变成了一片废墟。


  霎时,灵气与魔气混杂,火光冲天。


  二郎真君杨戬收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赶去了哪吒的神将府,还未进正殿就看到了支着一条腿半倚在亭榭吴王靠上的红衣青年。他此刻正背对着来人,以手撑颌凝眸望着水中红莲,叫人看不出神态表情。


  杨戬缓慢靠近,出声道:“哪吒?”


  哪吒的脊背僵硬了一瞬,随后面容如常地转过身,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句模模糊糊的应答声。


  见他脸上杀意不重,面色算是柔和,不像是刚刚才发泄过一通煞气、大开杀戒...

1.

  华盖星君在天界的宫殿塌了。


  众仙只见中坛元帅前脚才与星君一起入殿,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座恢宏的玉宇琼楼便在所有人面前变成了一片废墟。


  霎时,灵气与魔气混杂,火光冲天。


  二郎真君杨戬收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赶去了哪吒的神将府,还未进正殿就看到了支着一条腿半倚在亭榭吴王靠上的红衣青年。他此刻正背对着来人,以手撑颌凝眸望着水中红莲,叫人看不出神态表情。


  杨戬缓慢靠近,出声道:“哪吒?”


  哪吒的脊背僵硬了一瞬,随后面容如常地转过身,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句模模糊糊的应答声。


  见他脸上杀意不重,面色算是柔和,不像是刚刚才发泄过一通煞气、大开杀戒的模样,杨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他在哪吒身边落座,蹙眉询问道:“怎么回事?”


  哪吒伸出手指扫了扫自己的鼻尖,莫名其妙道:“什么怎么回事?”


  见哪吒装傻,杨戬索性不再和他卖关子,直言道:“华盖星君,他又是怎么惹到你了?”


  “华盖星君……”哪吒把这个封号放在舌尖细细地品味了一遍,道,“敖丙?他很好啊。”


  杨戬面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忍不住道:“在我面前说话又何必这样阴阳怪气?你要是真的觉得他好,没事拆人家仙宫做什么?”


  哪吒噎了噎,难得底气不足道:“这……只是个意外……”


  杨戬懒得再听哪吒继续说下去,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问:“听说华盖星君在仙殿塌毁之后被你带走了,怎么样,人还活着吧?”


  哪吒:“……”


  听到杨戬的这句话,哪吒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指着自己,不答反问:“你真觉得‘我’会杀了敖丙吗?”


  杨戬正要答复,从远而近的脚步声让他止住了话头。一回头,他就看到了一身水蓝色衣袍的“华盖星君”。


  敖丙不穿神袍只着素服时,周身上下带着点威仪的冷淡感削弱了不少。他面容温润如玉、神态平和,更显平易近人,像是东海的水广罗一切、包含万物。


  和杨戬视线对上的刹那,敖丙顿了顿,犹豫间眼前人率先朝自己颔首打了个招呼,道:“华盖星君。”


  敖丙松了口气,礼貌一笑,没有多言只是径直走到了哪吒身边。


  哪吒旁边原本坐着杨戬,见状立刻朝敖丙挪了过去,拉近距离后看着他手里提着的食盒,随口问道:“是吃的吗?”


  看到二人这般亲密地姿态,杨戬一愣。敖丙却只是抿唇笑了一下,从中拿出一碗还带着热气的药汤往哪吒面前递了递,温声道:“药也是吃的啊,给你。”


  哪吒蹙了蹙眉,视线无意间一瞟,落到了杨戬身上。瞬息间他福至心灵,哪吒眉梢微扬,没有抬手接碗,反倒朝着敖丙俯下上半身凑得更近了些,笑嘻嘻道:“你喂我吧。”


  杨戬:“……”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二郎真君,脸上表情微微皲裂。


  敖丙静静地和哪吒对视了一会儿,居然当真拿过汤匙舀了勺药汁喂到了对方嘴边。


  哪吒过去喝药都是牛饮,从来没尝试过这种钝刀刮肉的喝法。这第一勺刚入口,他就被苦得整条舌头都麻了。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敖丙抑制不住得发出了一声轻笑。


  杨戬:“……”


  杨戬有点坐不下去了,但想到自己这次来找哪吒还有别的要事,于是腆着脸继续待了下去,抽空问道:“哪吒,你受伤了?”


  哪吒一只手从敖丙那里夺过药碗“咚咚咚”灌下肚子,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攥着对方纤细却能挥起盘龙冰锤的手腕不放,随口回答道:“小伤。”


  杨戬看了敖丙一眼,道:“其实我今天过来不只是为了华盖星君,还有别的事要你帮忙。”


  哪吒抹干净唇边的药渍,问:“哦,什么事?”


  杨戬:“封神一役的古战场内出现了一头鬼车,近些日子在凡间闹出了不小的乱子。我这边抽不开空,又暂时找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你帮我下去解决一下吧。”


  哪吒:“鬼车……危险吗?”


  杨戬笑道:“你这问的是什么话?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个不易解决的难题,可于你而言大概连麻烦都称不上。”


  “这还怎么折腾人?”哪吒小声嘟囔了一句,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去。”


  杨戬点头:“好,那我把事情具体和你说一下……”


  “等一下!”哪吒打断了杨戬的话。


  杨戬疑惑道:“怎么了?”


  哪吒和敖丙对视了一眼,道:“我和敖丙有别的事情要聊,鬼车的事一会儿再说。要不你先在府内逛逛,然后去正殿找‘我’吧。”


  杨戬不解:“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


  哪吒握着敖丙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拿起在杨戬面前晃了晃,表情严肃道:“我和敖丙之间的事情,很重要。”


  杨戬:“……”


  杨戬的目光在哪吒和敖丙脸上来回打了几个转,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确认杨戬的气息在亭榭内完全消失之后,哪吒用手扶住敖丙的肩膀,放肆大笑起来。


  敖丙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忍不住以手做拳抵在唇边,遮住了自己扬起的唇角。


2.

  杨戬在神将府内游魂似的荡了几圈,半个时辰后才慢悠悠地来到了正殿外。


  刚一靠近大殿殿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到了鼻尖。


  杨戬想也不想,直接推门而入,入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榻上的哪吒。他腰腹间一片血肉模糊,缠在伤口上的绷带全是殷红的血色,素来睥睨一切的人居然难得露出了几分狼狈。


  见来人是杨戬,哪吒微怔:“怎么是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已逼近身侧。杨戬蹙眉看着他,问:“谁伤的你?”


  哪吒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杨戬继续道:“刚刚见面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伤得这么重?”


  “……”哪吒将视线落在杨戬身上,确认道,“刚刚见面?”


  “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帮我下凡去除鬼车,唉,算了。”杨戬没有察觉到哪吒古怪的态度,自顾自道,“对了,华盖星君呢?”


  听到这四个字,哪吒垂下了眼帘。


  杨戬的视线在正殿内环顾了一圈,叹道:“方才见你们二人姿态亲密,他还帮你喂药,原本以为你们之间已经冰释前嫌了。哪吒,你与他成仙多年,再多恩怨情仇早已是过往云烟,不如放下,何必再咄咄逼……”


  哪吒没听杨戬语重心长的劝言,顷刻间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喂药?”


  杨戬不明所以,颔首道:“是啊。”


  哪吒眸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他将视线投向杨戬身后,看着大开的殿门,轻笑道:“放下……谁要放下?”


  杨戬:“……”


  “你之前不是问华盖星君去哪里了吗?”没给对方再开口的机会,哪吒明明在对杨戬说话,眼睛却仍盯着前方,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敖丙入殿。


  哪吒直勾勾地看着他,直起了自己的上半身,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从腰腹间淌过。哪吒皮笑肉不笑道:“星君怎么离得这么远?既然方才愿意给‘我’喂药,那么现在替我处理伤口,想必也是乐意至极吧。”


  敖丙沉默地和哪吒对视着。


  正殿内气氛胶着起来,就连置身事外的杨戬都感受到了他们二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他下意识想出言解围,对着哪吒伸手道:“要不我替你……”


  哪吒想也不想地拂开了杨戬的手,奇怪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杨戬:“……”


  杨戬:“你在玩我吗?不是你让我来正殿找你告诉你作乱鬼车的事情吗?”


  哪吒无所谓道:“这种小事,下次直接让人递玉简就可以了。三天内,我帮你解决。”


  杨戬看着哪吒,皱眉犹豫道:“你身上的伤,可以吗?”


  哪吒:“二郎真君,不送了。”


  杨戬:“……”


  杨戬拂袖离去。


  榻上的哪吒见状随意地拂了拂手,扬起一道掌风,重重地合上了殿门。案桌上灵烛烛火抖动了一下,哪吒随之看向敖丙。


  敖丙迈步走到了哪吒身侧,下一秒,一只手伸过来握着他的腰将人拉近坐在了榻上。


  哪吒道:“伤口在流血。”


  敖丙把哪吒腰间的绷带全部解了下来,白皙皮肉上创口严重到惨不忍睹的地步,正是火尖枪留下的伤痕。


  敖丙随手拿过摆在一边的药瓶,拭去残余的血迹后微微低头开始处理起哪吒的伤口。


  从哪吒的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敖丙冰蓝色的发顶,直挺的鼻梁还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敖丙的动作放得很轻,哪吒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痛意,但在对方冰凉的指尖无意间擦过自己腰腹上的皮肤时,哪吒的肌肉还是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些。


  敖丙顿了顿,面色如常地用起了绷带。


  这时,哪吒突然开口:“麻烦。”


  敖丙没有应声。


  哪吒道:“他们多待一天,就给我多找一点麻烦。”


  敖丙淡声道:“这句话似乎由我来说更合适。”


  “你的仙殿又不是我一个人弄塌的,要真算起帐来三个人都有份。”哪吒道,“而且知道法器莲台镜灵力有限,在下次开启前要等上一段时间的消息后,你明明是开心的。”


  “华盖星君,小满能多陪陪你,你很庆幸。还是说你在意的不只是小满……”哪吒说着,凑得离敖丙更近了些,“我们三个人打起来之前,你是和那个‘哪吒’待在一起,对吗?”


  敖丙不应,看着哪吒道:“这次奇遇,不过是给中坛元帅身上添了些伤,还替你在二郎真君面前答应了下凡处理作乱的鬼车。这些小事对于你来说,难道就是所谓的麻烦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哪吒嗤笑道,“魔丸,才是麻烦。”


  “是。”敖丙笑了。


  哪吒从来没见敖丙在他面前笑过,正出神间,对方又开口了,他说:“哪吒就是一个麻烦。”


  哪吒:“……”


  哪吒的手搭上了敖丙的肩膀,把人往身前带了带,评价:“华盖星君近来的胆子与之前比起来倒是大了不少。”


  敖丙的手还停留在哪吒腰间的绑带上,闻言越收越紧,越收越紧,上一秒才处理好的伤口在劲力下重新崩开,再次鲜血淋淋起来。


  哪吒不呼痛、不制止,只是平静地看着敖丙,任由他一番动作。


  直到敖丙的手心都被血液浸透之后,他才终于再次开口,问:“中坛元帅,这样看我的胆子是不是更大了些?”


  “是。”哪吒应了一声,随即对着敖丙道,“走吧,鬼车的事谁接下来的谁解决,看看另一个麻烦去。”说完,正要起身,哪吒的动作忽然停住,低头看去。


  敖丙的手并没有放开,还抓着绷带的一头不放。哪吒这么一动作,绷带勒住,几乎都快陷进伤口的肉里。


  哪吒微微扬眉。


  敖丙扯着绷带模仿着哪吒之前的所作所为把人重新拉着坐在了榻上,冷声道:“伤口在流血。”


  哪吒牵唇笑道:“那就重新绑吧。”


3.

  离开那间血腥味浓重的大殿后,哪吒和敖丙再出门,依旧是威严的中坛元帅和疏离的华盖星君。


  他们二人在神将府内同行了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了后池边。


  亭榭静静矗立,仿佛天工雕琢。亭顶飞檐翘角,顶上琉璃瓦片七彩流光。亭外是一片广阔的仙池,盛开着无数红莲,水中偶尔有几尾金色的灵鱼游过,激起一圈圈涟漪,荡碎了水中的云影。


  红莲如火,碧水如玉,亭榭如画。


  敖丙过往从来没有来过神将府,自然也没机会见识这样的美景。当他往四周张望时,身侧的哪吒忽然身形一滞。


  敖丙疑惑回身,正要出声询问,哪吒的手却轻车熟路地摁在了自己肩头。下巴被人扣住,对方将他的脸强硬地掰向一个方向,敖丙一抬眸,将亭榭内的场景全部收入了眼帘。


  是哪吒敖丙


  二人亲密地坐在同一张吴王靠上,肩膀相抵,大腿贴在一起,下摆一白一红两色纠缠混杂。哪吒的手肘支在敖丙的右肩上,凑在对方耳边小声地说着话,不知提起了什么,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明显的笑意。


  几秒钟之后,看着咫尺间的敖丙哪吒的笑意渐渐敛了下来,眼神中浮现出了别的情绪。敖丙显然感受到了,正面迎向哪吒垂下了眼帘。


  一个明显的暗示。


  下一刻,哪吒用手捏住敖丙的下巴往上抬高了些,直直地亲了下去。


  不远处,敖丙的身形僵住了。


  亭中二人唇瓣分合的瞬间,手臂也紧紧拥在一起。情浓时,哪吒一手环着敖丙的腰一手护着对方的后脑将人直接抱到了大腿上,俯身更深得吻了下去。


  敖丙:“……”


  敖丙头皮发麻、双腿发软,明明哪吒的手还桎梏在下颌上,但他却觉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敖丙调转方向,出乎意料的没有被哪吒恶劣地拦住。


  但是他一转身,就和一双赤色的瞳孔对上了目光。


  是哪吒的眼睛。


  他没有在看亭榭中情深交缠的二人,而是不知何时将目光放在了敖丙身上,眼神中全是浓烈到辨别不出具体意味的情绪。


  敖丙回望着哪吒,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圈。


  见状,哪吒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他目光下移,略过敖丙的鼻梁、脸颊,最后落在了那浅朱色的嘴唇上。


  哪吒扬眉,扯了扯嘴角。


  *


  敖丙伸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哪吒的小臂。


  他像小兽一样贴了过来,手指滑过哪吒手臂上的肌肉曲线,最后缠住了他身上的混天绫。


  敖丙肤色白皙、体温不高,缠上哪吒的时候几乎让人以为自己身上压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那么的轻柔、缥缈,似乎喘息间便会转瞬即逝。


  思及此处,莫名的恐慌感弥漫上了哪吒的心头。他的手用力抱住了敖丙的腰际,二人的胸膛终于贴在了一起。


  他听到了敖丙的轻笑,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


  敖丙几乎可以说是把自己塞进了哪吒的怀里,恨不得二人骨血相容。他仰起头,眼眶泛红湿润,用龙角临摹着哪吒的脸部轮廓,滑过山根、鼻尖还有嘴角。


  哪吒的心藏在胸腔内,状若擂鼓,无师自通般微微张嘴。


  敖丙抖了抖,喉底发出一声微小的低吟。


  身上的人屈膝跪坐在自己身体两侧,是献祭的姿态,可眉宇间神态依旧纯真。哪吒手下顺滑的缎料化作了细腻的肌肤,像是东海海岸上最细腻的砂砾,怎么也留不住,下一秒就会从指缝间滑走。


  哪吒慌神,手上揉捏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加大,洁白的雪地里落了红梅,敖丙在轻吻、喘息的间隙里小小的痛呼了一声。


  哪吒的瞳孔微颤,哑声道:“怎么了?”


  敖丙蹙着眉头,回答:“疼。”


  哪吒追问:“是不舒服吗?哪里疼?”


  敖丙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抓过哪吒的手探向自己光裸的背后。他的指尖抚摸过一节节脊骨,最后停留在了尾椎处。


  柔软的,空荡的,不存在的。


  敖丙问:“你摸到了吗?”


  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铺天盖地的涌来,哪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愣愣道:“什么?”


  敖丙淡淡地“哦”了一声,更加亲密地贴了过来,语气却恢复了哪吒记忆里的冷淡。他道:“你摸不到的,已经没有了。”


  哪吒:“……”


  他们用这世上最亲密的距离贴合在一起,咫尺之距,却是天涯海角。


  敖丙直视向哪吒,看着他重复道:“哪吒,我好疼啊。”


  哪吒:“……”


  旖梦变噩梦,眼前的一切化作碎片消失殆尽。


  哪吒自榻上惊醒。


4.

  肉身成圣多年的哪吒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跳久久难平,他走出大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着,可即便是寒风也吹不走心头浮躁。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心情不好吗?”


  哪吒猛地回头,见到来人的第一眼,他眼中浓烈的情绪淡下,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敖丙笑着走近,在他腰腹伤口洇出外衣的血迹上扫视了一眼,道:“看到是我,很失望吗?”


  哪吒:“……没有。”


  敖丙摇了摇头,评价道:“你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听到这句话,哪吒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应该比你和他的年纪都要大。”


  “但你不说实话,”敖丙笑着道,“只有小满还有哪吒小时候会这样。”提到这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遥远的记忆,面上表情愈发柔和,感慨道:“他小时候哭了,还会说自己是沙子里进了眼睛。”


  “……”哪吒直言道,“听起来很蠢。”


  敖丙敛笑,斜眼看他,反驳:“你以为你现在有多聪明吗?”语罢,他转身欲走,身后的哪吒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敖丙。”


  敖丙顿足。


  哪吒问他:“抽龙筋,有多痛?”


  片刻沉静后,敖丙回答:“我不知道。”


  “……是,他没有让你这么痛过。”哪吒道,“你喜欢他。”


  敖丙忽然道:“哪吒。”


  哪吒微愣,正要答应一声,敖丙再次开口了:“很好很好。”


  哪吒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敖丙不是在叫自己,他只是在陈述心底的一个事实——


  在他眼里,哪吒就是很好很好的。


  哪吒自嘲一笑,正欲转身离开,敖丙平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道:“去看看他吧,他在小满那里。”


5.

  回到真正的父亲还有爹爹身边,小满原本紧绷的情绪骤然松懈,在大哭一场之后就开始呼呼大睡。


  敖丙守了小满一夜,出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院中站立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他顿了顿,随后面色如常地走近,寒暄道:“中坛元帅。”


  哪吒深深地看着敖丙,看得对方心里一阵莫名其妙后,问:“你觉得哪吒怎么样?”


  敖丙:“……”


  不等敖丙真的回答,哪吒自顾自轻笑着接话道:“是个麻烦。”


  敖丙不置可否。


  哪吒继续道:“那个敖丙说,哪吒很好很好。”


  敖丙不语,静静等待着对方的下言。


  “他的哪吒好,他好。”哪吒停顿了一会儿,道,“你也很好。”


  敖丙瞳孔微颤。


  小满暂住的院落外植了一棵巨大的神树,茂密树荫下,哪吒向敖丙走近了一步。


  他的身高比敖丙高上好几寸,此刻却微微弯腰,俯身垂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哪吒承认道:“是我不好。”

条顿森林的醉鱼

【地笼】什么!你是我爹?完结(虐攻 HE)

☜"你我是好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义不容辞。"敖乙笑着说到。

昊天:谁是你兄弟?我是你爹!

许久之后,敖乙: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儿子??

☜“别伤心,小龙,天帝已经想要牺牲敖乙了。只是,昊天实在做不到,他已经错了一次了,不想再错第二次。”

☜8k+


7

四大天门本各有守卫,北天门的北方真武大帝;东天门的太乙救苦天尊;西天门是释迦牟尼;而南天门则是由昊天亲自管理。

几日前,敖光便与敖丙等商量好了。二郎神和雷震子同真武大帝一同镇守北天门。

哪吒同敖丙前往东天门,同太乙救苦天尊会合,

而敖乙带领全部善战的龙族前往西天门。


"...

☜"你我是好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义不容辞。"敖乙笑着说到。

昊天:谁是你兄弟?我是你爹!

许久之后,敖乙: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儿子??

☜“别伤心,小龙,天帝已经想要牺牲敖乙了。只是,昊天实在做不到,他已经错了一次了,不想再错第二次。”

☜8k+


7

四大天门本各有守卫,北天门的北方真武大帝;东天门的太乙救苦天尊;西天门是释迦牟尼;而南天门则是由昊天亲自管理。

几日前,敖光便与敖丙等商量好了。二郎神和雷震子同真武大帝一同镇守北天门。

哪吒同敖丙前往东天门,同太乙救苦天尊会合,

而敖乙带领全部善战的龙族前往西天门。

 

"还请王母娘娘回瑶池静候,切莫担心。"敖光不顾西王母欲语的模样,第一时间让天兵将西王母请回。

敖光一身银甲,手持神戟,英姿飒爽:"各位将军,九重天安危便靠各位了。"

"得令!"

敖乙几乎是最后走的,退出大殿之际,他还是没忍住,"父王。您独自镇守南天门,真的没关系吗?要不您还是带些龙族子弟走吧。"

南天门是天界正门,众仙往来皆是此门接引,代表的是天庭的颜面,兵力自然是不会少。可镇守南天门天帝却失踪,没了主力镇守人,再多的兵力都不安全。

敖光偏头看向敖乙,"南天门还有四大天王,无碍的。倒是西天门,乙儿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勿扰佛祖清修。"

"儿子明白。"敖乙深吸一口气,才问道:"我许久未见昊兄了,父王可知道他的消息?"

敖光皱眉,眉间全是怒气,"战事在即,乙儿还有精力顾及其他?若是这个状态,这战场,你大可不必去了。"

敖乙赶紧低头行礼,"儿子知错,这就前往。"之后起身飞往前往西天门。

 



"他应该发现了什么,在试探你。"片刻昊天的身影幻化出现,持剑立于敖光身后,直直看向敖乙远去的背影。

敖光容貌冷峻,点点头"乙儿一向如此。但如今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四大凶兽逃脱东海困境。你该想想,南天门,我们会遇见哪个凶兽?"

昊天同敖光一齐赶往南天门,在途中,昊天思量许久,才道:"小龙,你算漏了一个'凶兽'。"

"没漏。"敖光一身戎装,银甲在阳光下闪耀,气势如虹。

他坠落在十万天兵之前,面对黑压压的下界,他喃喃自语:"没漏,她不是妖兽...."她是我妹妹。

一条黑龙穿透云层,黑金色的利爪攀上九重天的云层,妖异的眉眼直直盯着敖光。

或许是死心了,敖光笑了,瞳色却暗了,他说:"敖羲,果然是你。

半晌,黑龙裂开嘴角大笑,猩红色的牙根十分刺眼,她笑着故作亲昵地呼唤:"大哥~"

敖光单手攥紧手中的神戟,将神戟挡在身前,"退下吧,敖羲。凭你,如何能抵挡本王,如何能抵抗十万天兵。"

"哈哈哈哈,退下?"阴暗的气息从敖羲体内源源不断溢出,她痴痴笑着,"我当然见识过大哥的实力,战无不胜。靠我一人当然赢不了....."

话音未落,无数巨龙越出云层,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照进敖光心底的阳光。当年敖羲带着部分不肯降服的龙族逃脱,敖光已经料到会有这样一天。

 

太像了,和千年前太像了。

手刃族人,屠杀本族,千古罪人,愧对天地。

敖光眼眶红了,胸口有气堵着,他重重咳了一声,一口污血溢出嘴角。一旁的昊天也顾不得暴露,上前扶住敖光,他急忙低声在敖光耳畔低语:"小龙退下吧,这里有本座,没事的。"

敖光狠狠咬着猩红的嘴唇,"不愧是本王的妹妹,知道往哪里下刀最痛。"他扬起头,深深看了眼昊天,语气笃定而坚决"本王身后就是九重天,身下便是人间,已然退无可退。"这是他的态度,他厌弃曾让他痛苦的九重天,却无法厌弃九界生灵,那是他生长也为之奉献的地方,容不得他人践踏!

他狠狠推开昊天,率先冲向敖羲:"十万天兵。"

"在!"

敖光看着自己同族,一只只黑龙,他们肆意狂笑,喜战到疯狂。

"死守南天门!"

十万天兵,亲眼看见龙王向同族举起神戟,他们再没有理由反抗这个,为了他们,向自己同族宣战的龙王。

"得令!"

"砰——"神戟撞上敖羲黑色的利爪,敖羲刺耳的狂笑着,"大哥屠杀同族的本事,千年未减弱啊。"

敖光旋身,灵力透过神戟,在坚硬的黑色龙甲上划出火花,最后终于刺破敖羲的爪子,血珠子在飞溅到敖光脖颈处。

"化作原型!敖光,你难道不敢用原型同你妹妹一战嘛!"

敖光浑身一震,无言以对,只觉一把弯刀扎进心脏,让他遍体鳞伤,血肉淋漓。

一声低吼,一条银色的蛟龙撞向黑龙,敖光终于明白,他与敖羲的兄妹情义,在千年中苟延残喘,如今终是要断了。

敖羲千年前便不是敖光的对手,又经过了千年的囚禁,如今更不是对手。她的战败毫无悬念,黑龙力竭,坠落九天,庞大的黑色躯体重重摔在山间。

敖光追着敖羲落入山间,在落地的那一刻,他化作人形,跌坐在地上,银白的盔甲上全是血污,银白的长发散落。

昊天一直观察着敖光,他跟着敖光落下,急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敖光。

敖光依偎着昊天,一步一步走向敖羲,"敖羲,你到底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

黑色的巨龙已然奄奄一息,漂亮的红色眼眸一开一合,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幻化出人形。她虚弱地笑了"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你如今能和九重天亲如一家?"

"大哥!我们才是一家人啊!"敖羲嘶哑着低笑,她抬眼认出了昊天,"你怎么能原谅这个男人呢?你的儿子登仙位,你也恢复威严,我还活在地狱里,大哥你凭什么能活得那么好?"

敖光一言不发地听着,唇齿发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大哥,你千年前手持屠刀面对血亲之时,你就该明白,你不配活得好,你的孩子也不配有好下场,哈哈哈哈,全是报应,因果报应!"

昊天眼神锋利,换做往日,他早就动手解决了,哪还有耐心听着妖魔发疯咒他的爱人孩子。

可这是他们兄妹的事,昊天知道,他无法插手。

从前也想过,敖光持刀对着族人之际,会难过。但想过,不代表能感同身受。如今,只有处于敖光的立场,昊天才能明白千年前敖光的难处。

怪不得敖光不愿再亲近他,是他亲手把屠龙的刀放在敖光手上,因果循环,当初那把悬在龙族头顶的刀,早就悬在昊天头上的刀,当下被龙宫曾经的公主干脆利落地放下。

"敖羲,别忘了,你我作恶同样多端,"敖光站直了身体,他将手中神戟悬在敖羲头上"本王醒悟,愿意终身弥补过错,敖羲你却还在作孽。本王留你不得。"

敖羲平和地闭上眼,最后笑了:"大哥,你会喜欢我留给你的大礼的......"

"叮——"神戟落下之时,敖光眼底的泪珠也无声落下了。

天地间风声皆已停住。

敖光浑身发冷,半晌后,终于脱力倒入昊天怀中。

怀中人止不住发抖,昊天发现不对,紧紧抱住他,神色慌张:"小龙!"很快,昊天眼眸深了,他咬牙"血.....血咒,敖羲居然敢对你用血咒。"

以血为咒,用生命诅咒杀戮自己的血亲。

敖光白皙的脖颈血珠密密麻麻沁出皮肤,手臂伤口也合不上,昊天手持灵力捂住他的脖颈"没事,小龙,别怕,我可以止住。"

敖光摇摇头,他伸手抓住昊天的衣袖,他的喉咙已经伤了,只能小声说道:"不是,她提了敖乙,敖丙。她下手了!我了解她,快....快带我回去,丙儿,乙儿有危险!"

昊天深吸一口气,抱紧敖光,狠狠咬牙飞回九重天。

 

九重天有种紧张的肃静,天兵忙而有序,整个天界被包裹在战时的安静。

昊天搀扶着敖光,敖光捂住隐隐作痛手臂,他抬手抓住一个天兵,"龙宫二太子回来了吗?"敖乙独自镇守西天门,敖光几乎是下意识判断,敖羲最有可能对敖乙下手。

天兵先是一惊,看清拉住他的是龙王后,赶忙行礼:"龙王陛下,二太子还未归,不过,三太子回来了。"

敖光还未松口气,心就已经沉到谷底,"。。。。。是丙儿。"他有些茫然地抬头,对上昊天痛心的眼神。

当他们赶到哪吒的宫殿时,血腥味已经掩盖不住了。

连太上老君都从大赤天太清仙境赶了过来。

事到如今,昊天已经没必要隐瞒身份了,他一把拉住太上老君:"情况如何。"

如今的宫殿乱作一团,太上老君也顾不得天帝突然出现,"陛下,李将军,同三太子镇守东天门遇见了梼杌。梼杌当然不是将军的对手,只是...镇守东天门的太乙救苦天尊,他的坐骑九头狮子受妖魔蛊惑,反了。"

那九头狮子乃九界第一坐骑九灵元圣。

"果然妖性难服!"昊天已然大怒,太上老君只知道天帝为人才受伤而发怒。

"九头狮子突然暴起。从后方攻向龙宫三太子。"

"梼杌同九灵元圣联手,大肆屠杀。"

"血战之后,李将军断了一只手,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龙三太子的手。"

敖光已听不下去,他冲向里屋。

"小龙!"昊天几乎是第一时间将敖光的头埋入怀中,"别看了!"

别看了?

怎么可能看不见,那溢出床畔的鲜血,那双躺在血光里紧握的手。

怎么可能看不见,冰蓝色的发丝被染成一片污秽。

怎么可能看不见,生生白骨蹦出骨肉,刺破血肉。

"太上老君!能不能治!"昊天眼眶猩红,青筋暴起,他用力按住敖光的头,捂住他的耳朵。

"能治,能治!"太上老君冲进屋内,"陛下请在屋外等候。"

耳畔的一切都化作冗杂,敖光什么都听不见,但全身都好痛,从内到外,眼睛干涩,却没流出一滴泪。

"乙儿回来了吗?"敖光的声音平静而空灵。

"快了,天兵说了西天门已经守住了,乙儿没有受伤。"

"嗯,好。"

敖光的状态太奇怪了,昊天有些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敖光银白的长发。天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才睁开,他一边又一边地亲唤敖光,却再没得到回应。

时间被无限延长,每一刻等待都变得无比煎熬。

直到太上老君的声音再次响起,"止住血了!陛下"

门外的天兵也欣喜。

昊天松了口气,喜上嘴角,他低头:"小龙,没事了,你听见了吗,丙儿没事了!"

"嗯。"敖光缓缓抬起头,微微喘着气,几颗泪珠挂在睫毛上,"昊天,你去看看他。"

"好。"昊天刚松开手,想要转身。

滋——敖光筋脉炸裂,血如喷涌,刺眼得如同一朵绽放的雪地梅花。众仙皆目瞪口呆,迟迟没举动。

"父王——"敖乙凄厉的呼唤声惊醒了众仙。

昊天震惊地回头,急忙接住敖光坠倒的身体。

 

 

8.

天帝回归九重天,让天界找回了主心骨,即使这样,九重天众仙却没有放下心来。若按人间的时间来计算,再过两日便是七月半,鬼门关大开,妖魔怨灵实力大增。留给九重天的时间更少,所以昊天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召众仙与凌霄宝殿议事。

唯一的好消息,当然是四大天门皆守住了。代价却是牺牲了两万天兵,一位将军重伤昏迷,龙族三太子与龙王昏迷。

昊天率先讯问二郎神与雷震子。

“你们遇见的是饕餮?”

二郎神同雷震子对视一眼,才共同对昊天作揖:”除了其他不知名的妖兽以外,主力就是饕餮。”

昊天垂眸思索片刻,“你们先退下吧,二太子留步。”

突然被点名的敖乙微微皱眉,他本想早点去探望父王。

昊天让敖乙在他身旁坐下,“所以你遇到的,是穷奇。”

“回陛下,的确是凶兽穷奇。”敖乙观察身旁的天帝,男人容貌虽然改变了,可他也没缺心眼到失忆。

“怎么,不叫昊兄了?”

“。。。。天帝您别笑话我。”敖乙尴尬地低了低头。

昊天轻笑,他也带有私心,想和眼前的孩子亲近,“就因为本座是天帝,就不能同你交好了?”

敖乙抬头对上昊天带着笑意的眼眸,立即会意,他开心的说"你我是好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义不容辞。"

昊天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谁是你兄弟?我是你爹!

“算了,跟我去看看你父王吧,他快醒了。”

昊天与敖乙还没到门前,便碰见了元始天尊,“陛下,混沌还在出逃。”

“天尊,有何事我们私下说。”昊天打断元始天尊的话,给敖乙使了个眼色:“你先进去。”

“有什么事要私下说的?”敖乙心生疑惑,难得没有听从天帝的命令。

元始天尊抿了抿嘴:“混沌出逃了。二太子,如今九重天的安危全靠龙族了。若龙族愿意出手相助,本尊许诺,龙族子弟日后不用再参加九重天选拔,直接位列仙班。”

敖乙疑惑看向元始天尊:“混沌?我在昆仑虚境与兽为伍,修行多年从未见过混沌。”

“二太子有所不知,那混沌有人知性,有腹无五藏,有肠直而不旋,食径过。他的肚子能通往虚无,如今混沌出逃,他极有可能在七月半运用自己的能力,撕裂九重天与冥界的通道,让其通向虚无。这样,九重天再也无法通往下界,而人间便是妖兽的天下了。

敖乙继续问过元始天尊,“敢问天尊,如今混沌出逃,我龙族又能做什么?”

“修补通道,需要纯血龙族的龙骨。。。。。。”元始天尊看向敖乙的目光无悲无喜,他很清楚,龙族中以东海龙族的血缘最为纯净,而如今龙王与华盖星君皆以重伤,只有敖乙有能力献出优质的龙骨。

“天尊,够了!他还是个孩子!”昊天不敢置信,天尊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在天尊眼中,敖乙已经是一件修补天界的法物。

“陛下!你不要忘了,你是天帝!当以大局为重!”元始天尊很少有如此严厉的时候,可他不能退步,他的身后是六界众生。

昊天狠狠咬破嘴唇,他想到还躺着床上的敖光,那是他亏欠一生的爱人。他的爱人至今昏迷未醒,他便要将自己的孩子推上绝路。

“大局为重?”昊天无动于衷,声音苦涩而嘶哑:“甲儿——”他喃喃唤出这个名字。他看向神色茫然的敖乙,终于狠下心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元始天尊:“天尊,当年你说过同样的话,本座葬送了大儿子,如今,天尊是要本座葬送第二个孩子吗?”

敖乙闻声一震,直直看着昊天。

迟到上千年的质问,昊天第一次跳出天帝这个身份,为他自己问一问,为他千年前犯下的错误问一问,为他千年来像傻子一样的逃避行为问一问。

他希望自己能有所改变,希望自己有资格去弥补,去挽回。。。。。

元始天尊对上天帝决然的目光,无奈冷笑:“天命如此,有失有得,天帝也无法逃脱。“

 “为君者,为国为民。昊天,你不是一个人的天帝,你是九界生灵的天帝,九界生灵皆是你的孩子。“

眼前的一切都凝固了,昊天耳畔是元始天尊几近残忍的话语,那么直白,那么有理,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他的负隅顽抗在天命面前是多么不值一提。

 

 

9.

“别在你父王面前多嘴,需要本座给施你一个遗忘的法术吗?”在敖光的门前,昊天又恢复成九重天优秀的领导者,镇定自若,仿佛刚才的失态都是幻觉。

敖乙赶忙摇摇头,“不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小声嘀咕,明明快死的是我,我居然还不能说话。

“别担心,本座不会让你死的。”昊天小声地丢下一句话便进入了房间。

敖光悠悠醒来之际,昊天依然在身旁。

“丙儿呢?“

“丙儿无碍,太上老君用尽仙丹,自然能保住丙儿。如今,他尚在休养。”

“那乙儿呢?”

“乙儿从西天门回来就没休息过,我刚让他到偏房休息一会。”昊天有些心疼地看着敖光苍白 的脸庞,没好气地叹息着:“你一醒来不是问丙儿,便是问乙儿,怎么不问问本座?”

或许是听闻两个孩子都安好,敖光心下愉悦,看向昊天的目光也没平时冰冷,“我看你挺好的呀,干嘛还问啊?“

“本座一点都不好!“昊天缓缓伏下身来,将敖光困在自己两臂中。

劫后余生的敖光大胆了些,他伸手搂住昊天的脖颈:“哦?天帝陛下,哪里不适?“

昊天想要抱着敖光,却又害怕碰到伤口,他侧身躺在敖光身旁,将脸埋入敖光的肩头:"你与我儿浑身血迹,我又怎会好受?"

龙宫真的太冷了,敖光冷了这么些年,如今昊天温热的体温传来,他扪心自问,如何能不迷恋?他伸手抚了抚昊天的长发,"我儿保住了,你也算没有食言。"

昊天伸手抓住了敖光的衣袖,"小龙,如果。。。。。。“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你会如何。"

他问得小心翼翼,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心存幻想。

“你说什么?”

“没事了。”

 



其实留给昊天的时间没有多少,九重天再次动乱的时候,敖光还依偎在昊天怀里。

门外的天兵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屋内天帝。

奉元始天尊命令前来的雷震子是直性子,他直接在门外询问天帝,却无意间说了,天尊询问龙王二太子。

只要这一句话,敖光脸色便白了,"昊天,你们想让敖乙做什么?"

"没事。"昊天瞒了敖光太多事,却也忽略了敖光的成长,他轻而易举地识破了昊天的谎言。

他推开昊天,跌跌撞撞地摔下床:"如果不是十分危险的是你不会瞒着我,你说,到底是什么?"往日的镇定自若依然消失,他慌张地去寻找自己的神戟。

昊天强势地伸手,抓住敖光的肩头:"你好好休息,没事的。"

"事到如今,还有瞒我的必要吗?你说啊!"

"是龙骨,补天要纯血龙族的龙骨。"

敖光惊愕地看着他,他薄唇颤抖,几乎是祈求地拉着昊天的手:"我有龙骨!用我的龙骨,昊天,用我的龙骨。"

昊天痛苦地扶额,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对不起,对不起。敖光,我不想看见你死。"

"我不死,就是敖乙死了!你忍心让乙儿死?!"敖光失态地怒吼着,伸手想要抓住昊天的衣襟。

"对!"昊天眼底的波涛被掩盖,他声音嘶哑却平静:"对,只要你不死。"

敖光完全呆愣着了,他再次推开昊天,就像推开一件烫手的噩梦。

"乖,小龙,睡醒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敖光甚至没能听清昊天最后几个字,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软下。

昊天跪坐在地上,半搂着敖光,他低头,在敖光嘴角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没有甜蜜,全是苦涩。

 

 

 


昊天推开屋门,身姿挺拔,他看着远处天光在浓厚云层间,被撕裂挤压于漆黑扭曲的漩涡中。 

混沌疯狂的怒吼近在咫尺,被撕裂的虚无,便是混沌吃人的巨口。不远处的撕杀声,哀鸣声,战鼓轰鸣的声音不断传来。

敖乙缓缓走到他身旁,"你真的是我爹爹吗?"

昊天轻轻摇摇头,面容冷峻,提起宝剑飞向南天门,"别把我当你爹爹,"连孩子都救不了的男人,如何配当爹?

他回头,却再也看不见想见之人。

战前元始天尊还等着昊天,天尊眼底含泪,看着人间哀鸿遍野,刚结束战火的人类来不及休憩便迎来了新的地狱。他告诉昊天,按计划行事。

天空中穆然下起了大雨,雨点打湿了昊天深色的长发,他眼神决然,直直看着混沌虚无的身体。

敖光的祈求还在耳畔,一遍遍,一幕幕。

心底声有个声音告诉昊天,他会狠你的,他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可生灵被混沌卷入虚无漩涡,他们的哭喊却拉扯着昊天的心脏。

天下生灵与心中挚爱,二者只能选其一!

敬重与倾慕只能选其一!

敖乙看着昊天,突然说道:“父王曾告诉我,人类有句话是,大爱无疆。我虽身为妖族,却也不忍心看九界生灵受苦。或许就是这个意思。”他抬手将玉扇放入昊天手中,“我能理解你了,爹爹。”

一身白衣的敖乙纵深跳入混沌虚无中,仿佛一叶孤舟飘摇在风雨里。

这才是龙族的好儿郎,也是天地的好儿郎。

昊天眼神空茫,眼眶血红,微微晃了晃。

敢于对抗天命的敖丙勇敢无畏;愿为大爱奉献自身的敖乙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敢。昊天自问,自己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好儿子?

天帝目光决然,追随敖乙坠入虚无。



敖光神智清醒之际,九重天已经归于平静,他拿起神戟冲向南天门。

明明都知道结果了,他去还心存幻想。

昊天的所做所为让他寒心,这男人轻而易举唤起他曾经的丧子之痛,痛彻心扉却又无可奈何,他甚至做好同天帝玉石俱焚的准备。

天雷未停,敖光凄凉的模样被照亮,远远的他看见一个身影,那身影玉树兰芝,风姿绰绰。

是昊天?

敖光茫然地闭了闭眼睛,半晌才不敢置信地睁开看着,"....敖乙?"

苍茫的天地间,敖乙终于回头了,他几乎哽咽着,"父王!"

他的孩子还活着,这个念头还没让敖光开心,他就瞥到一地鲜血。

"谁?那是......谁?"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敖乙眼中眼中涌出,他像一只迷途的小兽,在见到敖光的那一刻强忍的痛苦溢出了。"父王,是....是....."

"有什么好哭的?好好说,是谁?"敖光一步步,慢慢走向敖乙,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却一定要等着别人告诉他。

"是陛下。"

敖光终于看见了,看见男人胸口的血窟窿,看见满地的猩红。"为什么?"他心怀恨意,想要报复的男人,为什么躺在这的会是他?

敖光双腿无力,猛然跪下,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触碰昊天的衣袖,茫然无措。

为什么?

“我的龙骨的确被取出了,但陛下用仙命修补了我的龙骨。”敖乙跪在敖光身旁,浑身颤抖。

一切恨意与报复变得如此可笑。

"咳咳——"昊天褐色的眸色突然出现一丝清明,回光返照一般。"小龙来了?"

敖光深吸一口气,无措地抬手摸上昊天英俊的脸庞。

为什么到现在他也没能看清这个男人? 

"我看见甲儿了,他.....他还是从前的模样。"昊天能感觉自己的身体痛到几乎要昏厥,每说一个字,猩红的血从口中涌出,漫过敖光白皙的手背。

滚烫的温度,从手背蔓延到心上,敖光觉得全身都烫得疼痛。

昊天偏头,努力想要看清敖光,最后却只能看见一片苍白,他笑着合上了问道:"小龙,我还回到从前的模样吗?"

敖光血红着眼,那滴泪水终于滴落在干洒大地,"你一直是从前的模样。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回去,你别睡,昊天,你别睡。"

耳畔的众仙已经开始哭泣,敖光却好像没能听见一般。

耳畔乱七八糟的声音吵得敖光耳朵疼,他只能感觉到身体里有一种痛,撕心裂肺,开膛破肚。

昊天半靠在敖光怀中,看着自己的鲜血染红敖光银色的盔甲,他轻叹:“别伤心,小龙,天帝已经想要牺牲敖乙了。只是,昊天实在做不到,他已经错了一次了,不想再错第二次。。。。。。。”

怀中的身体就这样渐渐冷了下去,就像敖光最熟悉的冰冷。半晌,敖光像是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悲怆的龙吟脱口而出,凄厉破云,悲撼至极。

 。。。。。。。

 时间瞬间停止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知道远处太上老君带着一袋子仙丹飞来,“都给老仙让开,本仙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大战过后,九重天由西王母掌权,有仙人都说天帝死了,西王母却嗤笑,只道,天帝,那家伙可是躲到昆仑虚境修养去了,留下个烂摊子给老娘!

嗯,昆仑虚境,龙宫一家也去了。

注:四大凶兽指混沌、穷奇、梼杌、饕餮,传说四凶被流放四方,但本文就把他们下在东海深渊。


  

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观看,有什么问题我们评论交流!

融核-鲨鱼池

【哪吒重生/李云祥X敖丙】我父亲的婚礼-18

17找大眼仔社畜猎魔人略秃,或者你们知道的那个。

18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德少爷已经学会了,他总是跟敖丙岔开时间。敖丙喜欢七点半出门,这样和李云祥约过情事后,倘或还有余力,就会开着车去兜风,然后到哪个新开的吧喝点酒。德少爷就将晚餐时间提到六点二十分,五点半他去小院接怀珠,和怀珠玩一时,可以一起吃一点东西。怀珠吃东西有点挑,胃口不大,德少爷总是很耐心地哄。

这点就不像敖丙,敖丙从来不乐意在小事上哄人,可能像李云祥。

尽管德少爷不喜欢李云祥——因为妹妹的缘故,现在也不讨厌了——可他不得不承认,有的东西不是自己可以否定的。

正想着,怀珠将小小的手握成拳头,“不吃了。”

德少爷放软调子,...

17找大眼仔社畜猎魔人略秃,或者你们知道的那个。

18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德少爷已经学会了,他总是跟敖丙岔开时间。敖丙喜欢七点半出门,这样和李云祥约过情事后,倘或还有余力,就会开着车去兜风,然后到哪个新开的吧喝点酒。德少爷就将晚餐时间提到六点二十分,五点半他去小院接怀珠,和怀珠玩一时,可以一起吃一点东西。怀珠吃东西有点挑,胃口不大,德少爷总是很耐心地哄。

这点就不像敖丙,敖丙从来不乐意在小事上哄人,可能像李云祥。

尽管德少爷不喜欢李云祥——因为妹妹的缘故,现在也不讨厌了——可他不得不承认,有的东西不是自己可以否定的。

正想着,怀珠将小小的手握成拳头,“不吃了。”

德少爷放软调子,“妹妹再吃一口好不好?”

“饱了。”怀珠摇头。

德少爷又劝了两遍,拿西洋娃娃诱她,也不管用。德少爷忽地想到梦中长大了的怀珠在吃青橄榄,就去吧台拿了新鲜送来的好橄榄和盐,耐心搓洗干净,将核去了,放在一只金边小碟子里递过去。

怀珠睁大眼睛。

就这样用青橄榄吊着怀珠又吃了一些,德少爷觉得妹妹还是太瘦弱。听说是先天不足……那么该是李云祥的问题,父亲将自己生下来,养大了,自己没有先天不足,妹妹被李云祥养着就有这样的问题,一定是李云祥的错。德少爷不讲道理时与敖丙像,他忽略了“先天”这两个字。

怀珠的虚弱约莫就是那颗珠子的缘故,那是一颗天生的龙珠,拿去给了德老板,就有损于她自己。德少爷动了心思,用这个理由将妹妹带到老宅,似乎很是可以。

他期期艾艾同敖丙说了,正在窗边看小说的敖丙爆发出一阵笑声,笑过后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妹妹回家里来?”

德少爷回答:“因为妹妹是我的妹妹,妹妹同我本就是一家人,我们应当住在一起。”

“你同李云祥也有干系,你是他的儿子,他是你的父亲,你们也是一家人。”

德少爷被点破这一层,很不高兴,眉压低的样子像极了六年前杀上德兴的李云祥。

“我们一家是我们一家,又关他什么事情了?”

敖丙叹了口气,越过德少爷的肩膀指了指门口。“你妹妹在听。”

德少爷头皮一凉,转过去,果然见怀珠正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朵很大的广玉兰,大抵是在宅子里寻到了这样一朵落花,特意拿来给喜欢的哥哥献宝。

却没想到哥哥说“我们一家是我们一家”,这显然超出怀珠此时的认知。她忍着眼泪,抱着比她手掌还要大许多的花朵走开了。德少爷脚也发麻,手也发麻——妹妹听见了,妹妹生气了!

敖丙翘起腿,把单行本放下,抖开报纸。

“唔,你自己哄去,我不要哄小孩子。”

德少爷这才反应过来,慌不择路往外跑,险些左脚绊住右脚。

怀珠个子不高,两只脚走得生风也就走出一点,她一边走一边抽噎,女仆看到了,正要过去询问,见德少爷来,就交握手轻轻躬身,退了回去。德少爷也没有哄过人,哄他的父亲是另一回事,他只好在怀珠身边陪着走,小碎步很喜人。

“妹妹不要生气,是我说得不好。”德少爷道,“是我说错了,好么?”

怀珠一哭就打抖,她也不看德少爷,坐在秋千上,手里还捏着那朵花。德少爷给她推秋千,秋千慢慢摇晃。

“哥哥说错了,难道也想错了吗?”

德少爷一时怔住,他从来以为怀珠是个小孩子,好哄极了,然而怀珠现在用小孩子的嘴巴说出了大人都顾及的话语。他抿着嘴,慢慢站起身来,心中长出委屈。

凭什么就要接受李云祥呢?就因为他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么?他又不好。而且他也没有抱过自己,也没有说过什么好听的话。继承自李云祥的火焰让德少爷小时候过得不算好,德少爷早慧,便很清楚大人们看自己一眼之后为什么压低声音说话。

德少爷想着想着,居然也有点要哭了。他狠狠抹一把脸颊,但只抹了一手的泪水。

“……我就是不喜欢他。”德少爷上来孩子脾气,他很清楚自己一会儿就要为说过的话后悔,可还是说了,“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凭什么喜欢他!”

怀珠哇地大哭起来,哭声惹来了敖丙和德老板。敖丙说不爱哄孩子,还是想走过去,德老板拦住他,摇了摇头。

“父亲……”敖丙见怀珠哭得浑身发抽,叹了口气。

德老板说:“你过去,又能怎么样呢?该来的要来,该走的要走。”

敖丙听着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心乱如麻,一时慌不择言,说:“是,父亲当初要是没将我弄活,料想哪吒也不会追着来,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他话音刚落就挨了德老板一巴掌,还是机械手打的,嘴里立马涌起一股血味。

“少胡说八道。”德老板开口,“我是不想管事了,你长这么大,一直不是个会拿主意的。你自己不明白,就去问你大哥,但是自己的事儿,终究是得自己担着。”

说罢他走了,敖丙站在那儿呆呆看着两个孩子。德少爷掉了几滴泪,觉得太丢人了,遂不哭了,抱着怀珠拍后背顺气。怀珠起先不给他抱,扭来扭去,正是一尾活龙。后面德少爷道歉,怀珠就叫他抱着,而且把广玉兰给他。本来就是要给他的。

敖丙唤来女仆,要她们多看着些,再给怀珠备上温热的蜂蜜水。他自己随便抓了一把钥匙,开着车找李云祥去了。

白日李云祥不在家,多半是在家里修车厂。敖丙就在小院门口等,半日不见来往几个人,道边青草蔓过标线。从这儿眺出去,能看到远处的海岛,鸥鸟盘桓飞舞,有时落到渔船上偷吃小鱼。

李云祥过午三点才回家,衣服上沾了机油,见敖丙在门口,也没说走快点儿,只按部就班开大门。横竖敖丙不是没有钥匙,而且这样的小院墙,压根拦不住什么人。

“今天来得早。”李云祥舀水洗手。

敖丙道:“是早了一些。”

“怀珠和少爷在一起?”

“闹过一茬。”

李云祥没当回事,“孩子么……”他见敖丙话不多,且没有要把他搡进屋里脱衣服,料到大概有正事说,就问,“怎么了?”

敖丙仍旧没说话,他右手在衣袋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就舔了舔嘴唇。李云祥从窗户探身,拿了盒烟出来。德家的三公子不算老烟枪,却也不能离身,有时落在李云祥这儿。马口铁盒里有黑色的丝绒格子,格子里嵌着细细的烟卷。敖丙衔在唇间,李云祥替他点上火,青雾升腾。

“少爷说他不喜欢你。”

“是该这样。”李云祥没什么想法。

敖丙把烟盒里另一根递过去,“抽?”

李云祥摆摆手。他会抽烟,但不爱抽,偶尔喝一点酒。有时敖丙烟到一半,起了兴致非要塞进他嘴里,他也不拒绝。

敖丙又说:“还是抽一根吧。”

李云祥就从善如流,抵着敖丙那根点燃。

等李云祥的烟也到一半,敖丙才咬着过滤嘴说:“要么私下里成个婚吧。”他说话时微微仰头,但没有看天空,因为眼珠是下睨的,却也没有在注视李云祥,烟气从他唇角流出,随着风一刻向下,一刻向上。

李云祥问:“敖广同意吗?”

敖丙这才看他,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当不得主人么?且又没要同你约婚书,不过私下里做个场子。”

李云祥应了一声。两人继续无话,站在廊下把烟抽完,燕子来来去去,湿泥与草屑在外梁上塑了窝。

“这可怎么是好。”李云祥喃喃道,他看向敖丙,“私下里做场子,也该正经才是……我要怎么办呢?”

敖丙见他茫然不知了,心情忽然大好,先是用手指抵着嘴装作咳嗽遮掩笑,而后遮掩不住发出了声音,最后笑得站都站不稳,趴在了李云祥身上。

“我要同少爷讲这件事。”敖丙得意道,“我要少爷来和你闹腾,我要看你们两个打起来。”

李云祥叹气说:“我会让着他的。你今天要留下吗?”

敖丙想了想,说:“要吧。”

李云祥就替他把车泊好,锁了院门。

无媒苟合是为奔,但敖丙和李云祥已然这样多次了,私奔到不可计数,就没了意义。这天他们两个躺在床上,苦恼的正经商议起来。敖丙先头的兴高采烈退去,终于想到即便私奔也得有个二五六的计划,况且他们是想弄个婚局。

父亲与家里的哥哥是不敢请来的,同李云祥做床伴是不同的事。四海龙族其余人也不能,谁敢说不会走漏风声。间接着李云祥家的亲戚也不可行。李云祥否了大圣,大圣那张嘴!如此一来居然真的是私奔,全然二人的事情。也懒怠去制婚衣,家里寻两套隆重的西装便是了,李云祥早先在德兴住的时候,裁过许多,走时没有带,现下应当过了流行,但不打紧,照着量尺寸没什么。照着量尺寸,裁缝只当德三少爷多了个类似的小情儿。

决定穿西装,婚礼便是西式了。伴郎与伴娘不找,却有两个现成的花童。李云祥一看敖丙嘴角带笑,就知道他生了坏主意。

敖丙偏说是好主意。

“我有个好点子。”

李云祥心道:是的,你总有好点子,从前你的好点子是同哪吒打架,你死了;后来你的好点子是抢我的车,你又死了;现下你的好点子要盘到儿子头上,他不至于忤逆你,他只好受着了。

“给少爷弄个羽毛翅膀,叫他一边唱着歌一边送戒指怎么样?”

李云祥道:“你快作罢。”

敖丙也就说说,说完了心满意足,转头又讲:“怀珠送戒指。”

“怀珠怕是要把戒指昧下了。”李云祥想到女儿,不觉眉眼都带上笑意,“上回给她那一盒珠宝……她就爱亮晶晶的东西。”

“爱就爱是了,天下好东西什么不能给我们?”敖丙不以为然。

二十一岁的李云祥一定要反驳,但他现在二十七岁,而且他有了女儿,格外不同了。

他也是这样想的:天下好的东西,有什么不能给她呢?

哪吒的魂灵过了三千多年,终于在自己身处局中后,明白了当年敖广的怒火。他是个父亲,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再不好也是好的。李云祥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本就是好的,因此更好了;德少爷品性到底如何,不算清楚,将来仔细瞧一瞧就是了。

李云祥道:“可惜乾坤圈还没找回来。”

敖丙又在枕头下摸到了另一盒烟,“怎么?”

“给怀珠当个长命锁也不赖。”

“教她拿着乾坤圈去敲她哥哥的头!”敖丙玩笑道,“这事就到这儿吧,近期都没有什么吉日,要到夏天了。”

“能同怀珠先说说么?”

“也无妨,她小孩子家家,讲出口别人也不当真。”

李云祥就应下,想着等女儿下次不乖时拿这个震慑:晚上不早早睡,便不让你做爹爹的花童了!但这样不好,哪里能真的不让她当了,既然不是不叫她当,岂不是撒谎。还是正经与她说,要她别看到钻戒好看就往嘴里塞。

敖丙舒舒服服滑进被子,李云祥不想睡,敖丙也不让他走。

“你抱紧点儿。”敖丙命令道。

李云祥就从后面抱着他,铁脊温热,敖丙很快睡着了。李云祥没起来,只这样抱着。抱了一时,看到敖丙耳垂上的银钉,就悄悄单手解下来。他睡觉总不爱摘耳钉,每回都是李云祥代劳。

外头,德少爷背着怀珠爬在墙头,半上不下的。

“哥哥怎么不下去了呀。”

德少爷知道父亲与李云祥正在里头,就犯了难。

怀珠道:“哥哥?”

德少爷面上露出少年老成,他原路爬下去,将怀珠往上托了托,“我带你看鱼去。”

“什么鱼?”

“蒲扇一样的鱼,鳐鱼。”

怀珠笑了起来。他们已经和好了,小孩子就是这样,即便德少爷看着十二岁了,甚至说他十三四岁也有人信,到底还是个六岁小童。他没用上神力,抱着怀珠沿小路往海边走,偶尔停下来看看野草和野花。

他想:我是讨厌李云祥,这个人有一百一千桩不好,可他有一点犯不了差,他是怀珠的爸爸!是因为怀珠好,他才好的!

=tbc=

橘子汽水

作精德三公子的疯狗男友(二)

       没睡醒的敖丙总是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瞳孔好像没办法聚焦一般。敖丙靠在李云祥怀里坐着,腿搭在李云祥身上,然后脚尖点在地毯上。李云祥轻声细语地哄着敖丙吃东西,敖丙听话地张嘴,偶尔咬到喂过来叉子,会愣一下。


      敖丙总是睡不醒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因为他清醒的时候脾气会变得暴躁,敖丙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


      在和李云祥在一起之前,敖丙总是服用大量的药物...


       没睡醒的敖丙总是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瞳孔好像没办法聚焦一般。敖丙靠在李云祥怀里坐着,腿搭在李云祥身上,然后脚尖点在地毯上。李云祥轻声细语地哄着敖丙吃东西,敖丙听话地张嘴,偶尔咬到喂过来叉子,会愣一下。


      敖丙总是睡不醒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因为他清醒的时候脾气会变得暴躁,敖丙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


      在和李云祥在一起之前,敖丙总是服用大量的药物入眠,一方面是为了止疼,一方面是帮助睡眠。但没多大用,总是会在噩梦中惊醒过来。


      自从和李云祥在一起之后,敖丙就停止了吃药。因为敖丙发现,只要李云祥晚上打电话和他聊天他就能安稳入睡。然后,敖丙要求李云祥每晚必须睡前打电话过来。


     李云祥明面上是运输队的,实际上是个走私犯。不过这个他还没敢告诉敖丙,但搞违法犯罪活动嘛,晚上总是工作时间,所以很多时候就说不了几句。


      敖丙就生气,又急又气,甚至当着李云祥的面眼泪往下掉的那种。看着一边说着话,一边眼圈发红掉眼泪的敖丙,李云祥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甚至二十年来,第一次想要洗手不干了。


     德三公子虽然有点矫情,也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当即在心里拍板自己搬到别墅这边来住,并且让李云祥过来和他同居。李云祥觉得自己被天上掉的馅饼砸的晕头转向的,甚至有种自己明天出门买个彩票冲动。


      李云祥自从和敖丙同居之后,才发现敖丙有多难伺候,吃穿用度几乎无不讲究。在水贵的要死的东海市,敖丙每天要泡澡,冰箱里放满了不同种类的新鲜水果,敖丙甚至每晚还喝烈酒。李云祥第一次见到敖丙卧室里那个酒柜时都惊呆了,要知道酒水在东海市就是软黄金,在黑市上是硬的不能再硬的硬通货。


       敖丙在教会李云祥做饭之后,每天就几乎打不起精神地黏着李云祥。就像猫喜欢猫薄荷,抽大烟的人迷恋芙蓉膏一样,敖丙喜欢李云祥,喜欢到觉得离了他自己就活不了。


      喂敖丙吃完的早餐,李云祥拿起餐巾给他擦嘴,自己才胡乱塞上几口。敖丙闭上眼,把头埋进李云祥脖颈处,“我困。”李云祥抬头看了眼钟,离上班还有些时间,抱起敖丙回了卧室。


      李云祥是个身体健康的青年,和自己的心上人同居难免会有些旖旎心思。但他和敖丙都是男的,一开始李云祥便有些难以启齿,更何况敖丙虽然秀气,但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警告李云祥如果试图来硬的可能会死。


      虽然牡丹花下死,李云祥也不是不愿意,但总是不乐意自己死的那么随随便便。更何况敖丙可不是什么身娇体弱的美人,他虽然有一条看着让人觉得他身体欠佳,不良于行的钢铁脊柱,但李云祥可是见识过敖丙单手拎起红莲察看车底的壮举。要知道改装过的红莲重量妥妥超过两百斤,敖丙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单手拎起来了。


      在某次他晚上没打招呼偷偷出门,回来被发现时,敖丙还当着他的面徒手捏碎了一只厚底玻璃杯。李云祥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脖子能比那只玻璃杯坚强多少。


     但李云祥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敖丙还要求每天一起睡,这就藏也藏不住。两人干脆摊牌,然后开始像斗鸡似的你来我往地互殴,另一种意义上地发泄了过剩的精力。


       虽然敖丙武力惊人,但李云祥也不会轻易屈服。哪个半大小伙子会安分地躺下?反正他李云祥不可以!于是两人开始了字面意义上的床上战斗。


      最后先妥协的居然是敖丙,某天敖丙看着李云祥手臂上的一道红印发了半天的呆。然后晚上的时候从身后抱住了李云祥,几乎算得上小心翼翼地吻着李云祥手臂上的那道痕迹,李云祥有点受宠若惊。然后,李云祥听见敖丙说,“不要死,李云祥。”


     当时李云祥觉得有点好笑,虽然敖丙没轻没重地捏了一下自己是疼了点,但不至于会死。之后敖丙的退让,令李云祥差点惊得在两人第一次正式上床时硬不起来。当然,只要一看到敖丙的脸,李云祥迅速克服了这点障碍,然后两人就更加如胶似漆起来。

长亭望月

(六)关于新年

搞一点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

主打一个青梅竹马的甜


张起灵来吴府的时候就是冬天,感觉没多久就过年了,这是张起灵在吴家过的第一个年,他对此印象就只有一个词——热闹。

吴府的年从腊月就开始过了,张起灵现在还记得腊八粥的甜蜜滋味,府里人忙忙碌碌,他被欺负、吴邪为他出头的事夹杂在里面像是个小小插曲,被热闹的气氛很快就掩盖了过去。

 

年底吴三省也忙了起来,张起灵也跟着帮忙不怎么在家,等到看见吴府大门前挂的灯笼才恍然发觉马上就大年三十了,吴邪也已经放了寒假,在家里练字,练好了字便在裁切好的大红纸上写对联,各有各的忙。

过年前几天,张起灵才整天在家里待着,准确的说,是吴邪把他从吴三省......

搞一点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

主打一个青梅竹马的甜


张起灵来吴府的时候就是冬天,感觉没多久就过年了,这是张起灵在吴家过的第一个年,他对此印象就只有一个词——热闹。

吴府的年从腊月就开始过了,张起灵现在还记得腊八粥的甜蜜滋味,府里人忙忙碌碌,他被欺负、吴邪为他出头的事夹杂在里面像是个小小插曲,被热闹的气氛很快就掩盖了过去。

 

年底吴三省也忙了起来,张起灵也跟着帮忙不怎么在家,等到看见吴府大门前挂的灯笼才恍然发觉马上就大年三十了,吴邪也已经放了寒假,在家里练字,练好了字便在裁切好的大红纸上写对联,各有各的忙。

过年前几天,张起灵才整天在家里待着,准确的说,是吴邪把他从吴三省那儿抢来的,抢来也不做什么,只是让人陪着自己在书房里练字看书。

 

吴邪本来想教张起灵读书写诗,可张起灵竟然都会,他字写得很好,诗文也会很多,吴邪之前总是带着张起灵玩儿,好不容易正经一次才发觉原来张起灵学问也这么厉害。

“小哥你好厉害啊!”吴邪狗狗眼里满是真诚的赞叹。

吴邪总是逮着机会就夸他,什么好话都说,张起灵刚开始还会有羞涩的情绪,他觉得吴邪太夸张了,但后来听多了适应起来也就习惯了。

 

“这是我以前在山里学的,家族里的孩子都要学这些东西,”张起灵还是第一次在吴邪面前主动说起以前的事情,“读书识字都是最基本的,我们要学很多。”

格斗、刀枪、绘画、药理、机关、算账、风水……很多很多,而张起灵是这一辈里学得最好的。

到了吴家,张起灵偶尔去私塾也只是消磨时光,老师讲的其实他都会。

 

吴邪听得张大了嘴巴,一副也很自豪的样子,拉着张起灵的手和他贴贴。

“小哥小哥,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他为张起灵惊叹的同时又为张起灵心疼,一个小孩子,怎么要学这么多东西,还有时间好好玩闹吗,怪不得张起灵这么瘦。

 

张起灵只淡淡弯了弯嘴角,挑着吴邪感兴趣的一些东西和他说了说,隐去了张家的某些训练,说完了就帮他磨墨。

两个人在洒满阳光的书房里悠闲地度过了年前这几天,他们年纪小,家里的人情往来不需要他们出面,书房外来往送礼的热闹好似也和他们无关。

 

一直到了大年三十那天,张起灵才切切实实置身其中,门上都贴了对联,檐下挂了红灯笼,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时常响起,往来的仆人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和洗净的瓜果贡品,吴家人除了在北平谋事的吴二爷外齐聚一堂,还有不少吴家旁支的亲戚。

有吴邪一直陪着,张起灵倒没什么不适应的,长辈们沟通人情往来,小孩子单独开了一桌,旁人见了两人形影不分也只是笑着揶揄一句孩子关系好。

 

等吃了年夜饭,旁支亲戚都散去,吴家人自己聚在屋子里守岁,长辈们给了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都发了大红包。

“小哥,你回去后记得把红包放到枕头下面哦,这是压岁钱,明天才能收起来。”吴邪和张起灵悄咪咪说小话。

张起灵点点头,这还是他头一回收到压岁钱,有些许陌生和无措,但有吴邪在,这些情绪都被妥帖地吹散了。

 

吴邪自己也给张起灵包了一个红包,“这个不算长辈给的压岁钱,只是我给你的祝福,小哥,恭喜又长大了一岁。”

张起灵笑笑,这是吴邪的心意,他没有推辞地收下了,也给他送了一份礼物,是一枚铜钱,规制清晰,很有讲究,但不是前些年已经没了的清朝的,看样子很有年头了。

但吴邪现在还不怎么识货,只知道这是张起灵送给他的,宝贝得不得了,“谢谢小哥,我等着把它穿起来戴在脖子上!”

 

吴三省在一旁倒是瞥了一眼,啧啧两声,这大侄子,简直暴殄天物,不过这是人小哥送的,他都没说什么,自己也就不提醒了。

不过,张起灵什么时候对吴邪也这么上心了?

小孩子还真是几天不见就能玩到一块去。

 

正月里吴邪被长辈带着去拜年,还要回长沙老宅祭祀,真真忙了起来,但张起灵却和他正相反,他闲了起来,留在了吴府。

这还是他和吴邪遇见之后头一次分开这么久,张起灵这才明白挂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这种细微而玄妙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间,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小哥,我回来啦!”吴邪跑着从外面进来,穿着规制十分严整的小长衫,笑容比今日的阳光还要明媚。

张起灵觉得他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其实说来也就分开了七八天,但等吴邪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吴邪叽叽喳喳拉着张起灵和他说这几天在长沙老家的见闻。

什么都没有改变。

张起灵淡淡地笑开,向吴邪指着院子里含着花苞的玉兰花:“你回来得正好,春天要来了。”

 

——————————

虽然已经过完年快一个月了,但为了情节完整还是写了,一边写一边盼着下一个年哈哈哈


Shuimian-LH.(关注看置顶)

晋江邪瓶文整理+推荐

  晋江的搜索系统不太好用,输入"邪瓶"会出现"邪瓶"和"瓶邪"。

  瓶邪占大多,于是把邪瓶的整理一下,这是一部分。

     话说,《局外人》和《信仰》是不是纯邪瓶呀,我在整理的时候发现这俩一个〈瓶邪瓶〉一个〈瓶邪〉,有点疑惑。

  未能全部看完,谨为记录。

  (推推我自己的粮单《沙与雪》 )

  顺序不分前后,按照网页版晋江"邪瓶"关键词顺序整理。

  多图警告,注意流量。

  

  第一个  《闲事》《宠上瘾》作者:宫槐...

  晋江的搜索系统不太好用,输入"邪瓶"会出现"邪瓶"和"瓶邪"。

  瓶邪占大多,于是把邪瓶的整理一下,这是一部分。

     话说,《局外人》和《信仰》是不是纯邪瓶呀,我在整理的时候发现这俩一个〈瓶邪瓶〉一个〈瓶邪〉,有点疑惑。

  未能全部看完,谨为记录。

  (推推我自己的粮单《沙与雪》 )

  顺序不分前后,按照网页版晋江"邪瓶"关键词顺序整理。

  多图警告,注意流量。

  

  第一个  《闲事》《宠上瘾》作者:宫槐知玉/眨眼一夏

  没错,就是上一个推荐的晋江地址,lof上的挂的七零八散,晋江较完整。

     一六年的文,个人很喜欢,作者在lof有号,但是已经不更了。

  《宠上瘾》完结,《闲事》最新更新在2017大概率不会写完了,虽然坑了,但也值得一看。

  还有一些短篇大家可以自行寻找


  第二个《前尘心梦》作者:凤凤寂九天

  同样也是上次推荐过的,在此不多做阐述,里面包含作者的三部作品。


  第三个《新月》作者:三七林

  作者在lof同步更新,lof热度还好,晋江真的不得不感叹一句神太怨流。

  


  第四个《蔚蓝之翼》 作者:云夕颜

  一五年的文仍旧抗打,是军旅文。

  第五个 《蚀血之契》作者:千洛祁

  人类邪和吸血瓶,写的不错,可惜三篇作品全是坑。



  第六个《架空特案迷云》 作者:小游colover

  就写完了一个案子,还行,就是最新2011更新,是坑。

  

  第七个 《不世轮回》卷一作者:盅之舞

  共三卷,一二卷已完结,第三卷2018停止更新,没看过,不做评价。

  卷一简介

  第八个 《古迹迷踪》作者:麻袋套猫猫

  原著风,清水暧昧向,只写完两个part,最新更新2022.1

  

  第九个《岁月流沙》 作者:小阁清茗

  一六年的文,又是一个坑,只有十章,但

这已经有了六万字,文笔还不错。


  第九个《烟花不堪剪》 作者:落花千夜

  是写的不错的坑,一二年请假时说会回来,现在都二二年了都没个消息,害。

  作者有个短篇《走远》 六千字,值得一看,有点痛

短篇的


  第十个 《盗墓暴君》作者:腐伊生

  多人推荐,不再细说。

  可惜在晋江是坑,不知道贴吧有没有完整的。

  第十一个《此生吴邪》作者:儿嫌子丑

  这篇是伪邪瓶,主角穿越到吴邪身上。

  脑洞大,是坑。


  第十一个 《【黑瓶/邪瓶】人生若只如初见》作者:离酱

  2013年的贺文,有点玻璃渣。


   第十二个《河》 作者:嘉陵江二桥

  是坑,没看过,不多说。

  但作者有完结短篇可宰

  



  第十三篇 《致命纠缠》作者:木槿榆

  只有五章的坑,但是甘愿在坑里。


  第十三个《parallel》作者:腓墨利

  超级带感!!可是你怎么就坑了呢😭

  最新更新时间2009


  

  第十四个《将军一笑也倾城》作者:沐瑜

  是古风坑,没看,不多说。

  第十五个《无名》 作者:水菱月纱

  里面是几个小故事,作者还有其他邪瓶短篇。


  第十六个《邪瓶的小日子》者:km_less

  甜文无虐


  第十七个《经年》 作者:唐楠

  是坑,不过不知道作者在贴吧更完了没


  第十八个《见家长》 作者:川澄未来

  最新2021更新,估计是坑了,写的还好。


  第十九个《病》作者:鱼汤

  起初是无差,后来确定邪瓶,写的还好,就是结局猝不及防。


  第十九个《新生》 作者:云深不解语

  是坑,看到作者说攻只差跪舔就没看,不多说。


  第二十个《天光》 作者:贺兰辞

  只有三章的浅坑,没看。


  第二十一个《张起灵不知道的事》 作者:芫荽子

  短篇完结,作者也写瓶邪,另外一个邪瓶篇《风雪长白》 长篇已坑。


  第二十三个 《吴邪的恋爱笔记》作者:桃华灼灼

  短篇集,目前三个故事,感觉作者在lof也有号,有点眼熟。


  第二十四个《盗墓笔记内部论坛》作者:沐不镜

  短篇无虐


   第二十五个《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作者:苍椠

   短篇集。


  第二十六个《同居生活》 作者:麒冷

  


  第二十七个《心安为成 作者:ck九月

  


  第二十八个《paranoia》作者:月见山岛山

  坑,可惜的坑

  

  第二十九个《麒麟归位》作者:慕云追月

  经典永流传,典中典,说实话,我翻到邪灵工作室时还激动了一下,结果,就只有麒麟归位,害。

  

  

  

  

  晋江网页关于邪瓶瓶邪相关的119页,我翻到五十三页不过二十九个两三页才找到一个…剩下都是对家。

  另,晋江上坑的早期文可能会在贴吧完结,可以碰碰运气。


凉薄xr

【燃晚】天道它发道侣啦

外表光鲜亮丽的剑修墨宗师最近很苦恼,因为他没有道侣。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成名的宗师是不缺乏追求者的,然后在某一天,英雄救美最后顺理成章地修成正果。

 

这种事情只能想想,因为墨燃从未遇见过。

 

街上一个灵石淘来的已经翻得卷页的《我与宗师不得不说的故事》被墨燃猛得合上,他按照话本里头说的,没日没夜地在郊外蹲守,笑死,连个鬼影都没有。

 

“什么?那个修无情道的姜掌门有孩子了?”

 

“可不是嘛,修无情道的没几个能够成功证道。”

 

在路上瞎晃悠的墨燃耳朵动了动,偷偷凑过去问:“意思是天道会给修无情道的修士发......

外表光鲜亮丽的剑修墨宗师最近很苦恼,因为他没有道侣。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成名的宗师是不缺乏追求者的,然后在某一天,英雄救美最后顺理成章地修成正果。

 

这种事情只能想想,因为墨燃从未遇见过。

 

街上一个灵石淘来的已经翻得卷页的《我与宗师不得不说的故事》被墨燃猛得合上,他按照话本里头说的,没日没夜地在郊外蹲守,笑死,连个鬼影都没有。

 

“什么?那个修无情道的姜掌门有孩子了?”

 

“可不是嘛,修无情道的没几个能够成功证道。”

 

在路上瞎晃悠的墨燃耳朵动了动,偷偷凑过去问:“意思是天道会给修无情道的修士发道侣对吧?”

 

“八九不离十。”

 

剑修墨宗师他改修无情道了,为此还花费了十个灵石购入一本《无情道是怎样练成的》。

 

在墨燃弃剑从无情的第三个月,南屏山雷劫暴动,在屋里认真参悟的墨燃抬起头,透过支起的窗子看着天上层层叠叠的乌云,疑惑道:“哪个宗师还用得着自己来山里边渡劫。”

 

除了他这种没有宗门也不愿意加入宗门凭借自己摸索着修炼的野路子。

 

准备下山再买两本无情道修炼手册的墨燃在山林里捡到了一个人。乌发散乱,面露痛楚,身上还带着雷劫的气息,是一个渡劫重伤的修士。

 

墨燃面上难掩喜色,抱起人就往木屋里走。

 

好耶,发道侣了,无情道真是个好东西!

 

墨燃没高兴几天,因为他发现,天道发给他的道侣,也是一个修无情道的。

 

楚晚宁一脸正色地对萎靡不振的墨燃说道:“你是天道分配给我的道侣,我会对你负责的。”

 

当然楚晚宁也只能嘴上说说,毕竟他伤势未愈,墨燃哪会让他这会儿就负责。雷劫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不好好修养,轻则境界停滞不前,重则境界跌破再无精进可能。

 

一心着急想着负责的楚宗师不得不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活活被墨燃养胖了六斤。

 

墨燃看着这位心狠手辣的临安人用桂花蜜淹死一片又一片的糯米藕,他觉得自己的牙有些隐隐作痛,两只手指偷偷捏着盛着桂花蜜的碟子往外推。

 

待到楚晚宁吃饱喝足,墨燃终于问出他疑惑许久的事情。

 

“你为何要修无情道?你剑术、音律都不错,本可以当剑修或是乐修,为何偏偏选择以无情证道?”

 

楚晚宁理所当然道:“因为师尊与师兄弟们都是修炼的无情道。”

 

原来是无情道大宗。

 

“既然有宗门,你为何来山里渡劫,若是在宗门里头渡劫,你此次绝不会重伤。”

 

楚晚宁垂下眼眸,“我已脱离宗门,再说,我若不来这里渡劫,不就碰不上你了吗。”

 

夜里睡不着的墨燃咬着被角狠狠后悔自己多嘴问那一句话。

 

不过消停几天,墨燃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小心试探:“你既然脱离了宗门,何不考虑换种方式证道?”

 

楚晚宁却好似一只炸了毛的白猫,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墨燃的话,反应过来后又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我修无情道很有天赋的。”

 

“那无情道要怎么证道?”

 

“不告诉你。”

 

等墨燃走后,楚晚宁懊恼地扯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他还以为墨燃是发现自己在偷看他的剑修修炼手册了。

 

修无情道的修士会被天道发道侣。这句话虽未被记载进修真录中,但在修真界也算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可楚晚宁从不信这句话,他只觉得弃道重修实则都是意志不坚定,既选择了无情道,则是心中不起波澜,大道无情,道法自然。

 

直到他渡劫重伤遇见了墨燃。

 

他最初只以为这是天道给他的考验,给他一个以无情证道的机会。所以他一开始才急着要对墨燃负责,因为他想……杀夫证道。

 

可墨燃偏偏不急,将他当做瓷娃娃对待,每天用饭菜香把他勾醒,变着法地给他做小食点心,洗衣做饭劈柴烧火都不用他做。

 

原来真有人可以不求回报地对自己好。

 

直到墨燃看着他笑地心满意足,夸自己将他养的很好。楚晚宁这才后知后觉,他已经来到这儿月余了,竟将修炼一事抛之脑后。

 

他的道心被墨燃一点一点慢慢消磨了,甚至产生了从此以后就和墨燃一直住在南屏山上,每日养花种菜,洗衣做饭,一起看日升月落云卷云舒。

 

他和墨燃不过萍水相逢,相识不过月余,可他却心动不已。

 

后来听墨燃问他要不要弃道重修,楚晚宁心思一动,他终于还是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

 

但他还不想告诉墨燃,便每日趁着墨燃买菜做饭偷偷看《剑修修炼手册》,结果后来还是他自己说漏了嘴。

 

楚晚宁自告奋勇要帮墨燃包抄手,守在厨房里头看墨燃剁肉馅。

 

看着墨燃一手握着一把菜刀双管齐下剁肉,楚晚宁突然福至心灵道:“这算不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墨燃动作一顿,但也没拆穿楚晚宁,怕丢了面子的楚宗师躲回房里不肯出来吃饭,他挑了挑眉含着笑继续剁肉馅。

 

等到吃饱喝足,墨燃猝不及防地问道:“你是不是要为我弃道重修了?”

 

好面子的楚宗师矢口否认:“我看《剑修修炼手册》才不是为了你!”

 

墨燃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楚晚宁这是不打自招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是他写在《剑修修炼手册》第二页上的,加之他最近发现桌上的书有被碰过的痕迹,所以并不难猜出楚晚宁想做什么,只是碍于一直没抓个正行,这才不曾提过。

 

“我是因为道心破了,这才想要改修剑道的。”

 

好了,这回是彻底将自己卖了个干净。

 

墨燃明知故问:“那你是因为什么道心破了?”

 

楚晚宁面色涨红,支支吾吾一会儿,最后决定破罐破摔,“都是因为你,乱我道心,我现在修不成无情道了,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负责,现在立刻马上就负责!”

 

山下不知哪家有喜事,烟火满天。墨宗师心跳如雷,他终于有道侣啦!

 

———END

 

除夕快乐~

呆呆

铜钱98章续(下)

前面浅浅来了一段,现在正文附上。

好久不开,大家多多包涵!

不知道会不会挂掉,挂掉就去🧣姐妹们。

🧣同名:甜妹代驾_

https://m.weibo.cn/7357535230/4804267510860022 


前面浅浅来了一段,现在正文附上。

好久不开,大家多多包涵!

不知道会不会挂掉,挂掉就去🧣姐妹们。

🧣同名:甜妹代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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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琅轲

【邪瓶】一则小记

※2.1k字,一发完

※即兴短打,可以看作是吴老板的碎碎念

※没赶上中秋节发,但还是祝大家节日快乐!




有人问过我,世上最让人动容的事是什么,彼时我正身处为闷油瓶设的接风宴,绷紧了这么多年的弦难得一松,便已有几分醉意,刚听到这个问题时先是下意识地往他那边瞅了一眼,只见喝高了的胖子一边搂着他的肩,一边絮絮叨叨地朝他说着什么,小花也站在一旁,举着酒杯冲闷油瓶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点怀念的笑意。


刚从青铜门出来没几天的闷油瓶显然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看起来有些无奈,但还是一只手扶着站不稳的胖子,另一只手接过坎肩殷勤递来的酒杯,和小花的杯子轻轻一碰。


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闷油瓶的眼......

※2.1k字,一发完

※即兴短打,可以看作是吴老板的碎碎念

※没赶上中秋节发,但还是祝大家节日快乐!




有人问过我,世上最让人动容的事是什么,彼时我正身处为闷油瓶设的接风宴,绷紧了这么多年的弦难得一松,便已有几分醉意,刚听到这个问题时先是下意识地往他那边瞅了一眼,只见喝高了的胖子一边搂着他的肩,一边絮絮叨叨地朝他说着什么,小花也站在一旁,举着酒杯冲闷油瓶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点怀念的笑意。


刚从青铜门出来没几天的闷油瓶显然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看起来有些无奈,但还是一只手扶着站不稳的胖子,另一只手接过坎肩殷勤递来的酒杯,和小花的杯子轻轻一碰。


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闷油瓶的眼神转向我,带上了几分疑惑,我朝他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他没事,然后又冲坎肩喊道,别给你张爷倒那么多酒!



回过神来,我又开始回想那个问题,我想说,其实眼前这番情景已经足以令我动容,甚至一度作为过去的我的精神支柱,每当我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就会开始幻想把人接回来后的情景,企图从中寻一丝慰藉。


这就好比一个在沙漠里缺水断粮的人,手里有且仅有一个苹果,但一口也舍不得吃,只能在感觉到自己快要倒下的前一刻嗅一嗅苹果表皮的芬芳,幻想自己已经咬了下去,然后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


但若说要正经回答的话,凭我幼时读过的话本以及积累到现在的一点阅历,我可以给出的答案是:世上最让人动容的事,一自然莫过于浪子回头,二则为强者折腰。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浪子,但折腾了大半辈子,如果要称我一句好人,怕是那些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手里的人都要气得活过来破口大骂,暂且按下不提。


光说这第二点,人类自古以来都有追寻美好而强大的事物的本能,这是早已埋在血脉深处的欲望,如今回想起我的前半生,跟在闷油瓶屁股后面跑的时间占了绝一大部分,何尝不是一种慕强?当然,一般人的慕强没有我这么极端,别人或许只是想追逐,而我却是曾不止一次想过把他抓在手里。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头一回生出“这个人很厉害”的概念是在何时,也许在他划破手冲女尸遥遥一指令其跪下,也许在他凌空而起用膝盖扭下海猴子的头部,也许在他赤裸上身手提血尸的头缓步走来……


过去的一幕幕在时间的冲刷下像褪色的旧照,模糊却承载着浓烈的情感,而对他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也不知在哪一刻开始埋下种子,生长到如今这个地步。


淡泊一切,无组织无纪律,身手又是异于常人的好,闷油瓶这样一个人,我若想完成自己的夙愿,除了使些强硬手段,便只能委屈他一下配合我。


当然,委不委屈是我个人臆想,张大族长对于乖乖躺平和我睡觉这件事没有表现过任何抵抗,我只能从他有时无意识露出的几个欢愉的表情中判断,他大概也是享受的,自此才能放心大胆地做下去。


实际上,我从前很难看到闷油瓶有明显情绪外露的时候,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在旁人看来无疑是痛苦的,然而在他那漫长的岁月里,所有痛楚都已经与肉体相互融合,或许偶尔想起也仅仅是感到麻痹,更遑论流泪。我这么说,你大概就能想象我当时在墨脱初见那座石像时,究竟抱有一种怎样的心情了。


石像面颊上的一滴泪,至今仍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散。我见过闷油瓶濒死的模样,他放了大量的血,将生命体征降到最低,缩在衣服里等待救援;也见过他失魂症发作,高烧不退,整个人在我和胖子的怀里发着抖,茫然又无助……


但我唯独没有看过他落泪。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应该说,至少在以前,我没有看过他流泪。


因为搬来雨村后,我确实在床上侥幸看到过几次美人垂泪的场面。


闷油瓶对疼痛的抵抗力很强,如果我很急切地顶撞他,他最多哼唧一两声,不会有更多的失态。但他最受不了的是我慢吞吞地逗弄他,轻拢慢捻抹复挑,我会故意在他皱着眉头适应慢动作时又很快速地来几下,每每此时闷油瓶就会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不让我看,被我好说歹说才哄得肯抬起头看我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的眼角沁着红,眼中似有盈盈水光将落不落,冷白的皮肤像被热汽熏腾过一样渐渐泛起血色,麒麟张牙舞爪地显现出来,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得发红,总让我忍不住凑过去亲他,为此我还准备了一些小玩意,虽然事后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扔掉,但没关系,现在网购软件很发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对闷油瓶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他干脆利落拧断海猴子的脖子时,在空中旋转的腰身纤瘦漂亮又极具力量感,简直令我目眩神迷;


他混入阴兵队伍潜进云顶天宫的青铜门时,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再见,我眼睁睁看着大门闭合,像大冬天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他站在篝火边,火光柔和了他冷淡的面容,他说我是他与世间唯一的联系,心尖顿时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只觉得那轮悬在天边的月亮似乎离我更近了一点;


他失忆时有次靠在我的肩上昏沉地睡着,身体像没骨头似的,软得要命,乌黑的头发柔软地散开,呼吸轻轻地打在我的颈侧,我怕惊醒他,像块石头一样僵了一路,直到下车脖子仍在发麻;


……


与其说是某一个特定时刻,倒不如说更像一个被拉的很长的过程。他目空一切的冷淡和一团迷雾般的来历,再加上超乎常人的强大,是最初吸引我对他产生探究欲望的根源,或许可以说,我对他的心思,从一开始就并不是单纯的兄弟情谊,至少是有别于我和胖子,胖子和他的关系了。



我早年被人说过命数好,当时只是摇头一哂,不置可否,而今人至中年,早早退休,在一块山间小地悠闲自乐,老婆貌美贤惠又能干,如此还作什么更多奢求。更何况,能遇见张起灵,本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红纶

【剧版青也】真戏假作 1

Summary:诸葛青接了档恋爱观察综艺,但没有人知道王也也要去。

真情侣假扮荧幕情侣你瞒我瞒和全世界假装我们只是工作强求的搞笑喜剧,剧版背景但是和异人没啥关系,纯娱乐圈文。

 

真戏假作

饮食男女第四季在节目筹备时就有风声走漏,这季会存在同性cp配对,因此在微博也是轰动性的小爆一把。

王也在被爸贝妈咪打包押送至节目组所在地之后才知道这回事。他刚下山没多久,又焦头烂额的处理潜伏在爸妈家人身边的异人。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事,决定离开家真的入世的第二天早晨、老杜就载着他和爸贝来到了电视台。

“不是,您这算是什么意思啊?”

王卫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王也觉得他心虚的表情实在搞笑......

Summary:诸葛青接了档恋爱观察综艺,但没有人知道王也也要去。

真情侣假扮荧幕情侣你瞒我瞒和全世界假装我们只是工作强求的搞笑喜剧,剧版背景但是和异人没啥关系,纯娱乐圈文。

 

真戏假作

饮食男女第四季在节目筹备时就有风声走漏,这季会存在同性cp配对,因此在微博也是轰动性的小爆一把。

王也在被爸贝妈咪打包押送至节目组所在地之后才知道这回事。他刚下山没多久,又焦头烂额的处理潜伏在爸妈家人身边的异人。好不容易忙完了所有事,决定离开家真的入世的第二天早晨、老杜就载着他和爸贝来到了电视台。

“不是,您这算是什么意思啊?”

王卫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王也觉得他心虚的表情实在搞笑,又难免感到无语。

“您再不说,我就真的走喽。”他往爸贝面前挥了挥手。

“不准走!给我回来,”王卫国圆滚滚的手抓住他的衣袖,“儿砸,算爸爸求你,两个月、就两个月,咱们拍完这个真人秀行不行?”

“您该不会是往里面投钱了吧,”王也观察他的脸色,“就为了让我...上这个综艺,然后跟里面的随便一个人看对眼?不是,您图啥啊这。”

“还不是为了让你有点俗世的牵挂!离开之后也不再一天到晚往道观里跑!”爸贝看起来真怒了,“去去去,赶快进去!拿上行李,赶紧滚进演艺厅。”

行李箱也是妈咪收拾好的,一早被神秘的装进车后备箱。王也提着这么一箱东西,深感无力的叹了口气,推开门,和导演还有staff打了声招呼。

摄像机正对着他的脸,王也有些不适,却也知道现在已经是拍摄状态。

“不好意思,来的路上耽搁了。”他和等了一阵的拍摄团队道歉。

“没关系的,”导演看起来对金主爸爸扔进来的小公子态度良好,“这边就一边过去一边跟您讲解我们拍摄的规则好了。首先,和要跟您组cp的嘉宾见个面吧。你们等下坐同一辆车。”

好的好的,王也满口答应。助理在前方推开了后采室的门。他还没想好要跟素未谋面的“暧昧对象”说的第一句话该是如何,里面的人倒是反应极大的站了起来。

“老王?!”诸葛青失声道,快步行至他面前,“怎么是你?”

“...我去,”王也目瞪口呆,竟是缓了两分钟才迟钝道,“你也...接了...这个啊。”

导演看他们两个状态不对,出声问:“你们是之前认识吗。”

哈哈。这又要怎么说。王也心虚的应付着导演的疑问,仍然是不敢和诸葛青对视。

总不能告诉你们,我们其实是真一对,并且十个小时前还呆在一起吧。摄像机就在这里,我真要完蛋了。

 

诸葛青和他一样浑浑噩噩的飘到了车上。仍然有镜头,他们只能微信聊天。

狐狸:老王,你的入世难道是指进内娱吗

:你想多了

狐狸:山人掐指一算,竟也没算出要和道长做荧幕情侣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真戏假作了

狐狸:只能如此。不过还好所有组嘉宾都是分开的拍摄,不会有任何交集...道长知道节目规则吗?需不需要山人讲解一番

“饮食男女这档节目是带有一定背景设定的恋爱真人秀。等会导演会让我们抽个签,上面就是我们要扮演的情侣人设,”诸葛青解释道,“不过只是很笼统的东西,大概就是一个背景的前情概括。我们也可以不用管这些,没必要完全遵守。”

“是为了增加故事性?”王也问。

“吸引观众看节目的噱头吧,”诸葛青耸耸肩,“每天节目组会把当天要做的任务清单放到房门前,只要做完那个就好了。它是边拍摄边放出,大概有九期,每周拍摄两到三天。”

“听起来还算轻松,”他点评,整个人瘫躺在了靠座上,“难怪爸贝会强制性送我来散心...”

“伯父也是用心良苦。”诸葛青卓有其事道,遭了王也一记白眼,“就是万幸匹配到我了。”

英俊高大的男人眨眨眼:“不然山人只能眼中含泪,幽怨看道长和别的男人女人亲密了。”

王也根本懒得理他,这狐狸说得好像他自己没参加这恋爱观察综艺一样。王也实在是困得紧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身边诸葛青干净舒适的香水味和保姆车的暖气一起团团围住他,好像什么催眠的魔咒。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干脆直接闭上了。连导演是什么时候来又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就枕在了诸葛青的大腿上。男人的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满鼻都是诸葛青的气息,和正被抱在怀中一样。

“等会要登机,”男人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拨弄王也的额发,“我们的爱情小窝在上海。”

“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说话。”王也无力道,却也没有坐起来的姿态。

头等舱商务座还是私人飞机对王也来说没有太大区别,只要能坐能睡能到就行。他并没有太多的物欲。

诸葛青给他看前面抽到的背景卡。很难说不是导演或者诸葛青故意的,上面第一句话赫然是——

你们是正处在热恋期的新情侣。

这是你们搬到一起同居的第一天,面对空空如也的新家,你们决定去采购些新物品装点共同的爱巢。

注:第一天的所有资金为节目组提供,接下来以观众打分的恩爱值为基准上下浮动。除特别行动外所有活动均需共同完成,违规者将有惩罚任务。

“还真有够麻烦的。”他把卡片扔还给诸葛青。

“是啊,但我可是专家,”男人的手覆了上来,“你就放心吧。”

“不给我看个手相吗。”王也开玩笑道,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不看。”诸葛青悄声道,“只是假公济私,想握道长的手而已。”

直到飞机落地,他修长温热的手都和王也十指交握在一块。诸葛青带着墨镜口罩,同王也一块从vip通道离开机场时,他们的手指仍然还勾在一起。节目团队正在前面等候,导演远远的瞧见两人,不由在心中纳闷:诸葛青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是敬业,还是真的生性风流...

尽管如此,他也只是指挥摄像牢牢对着走来的这对俊美男子拍摄。从业多年的敏锐感提示他,节目能否出圈的契机,似乎正存在于他们二人身上。

 

 

~饮食男女·DAY 1 拍摄~

~正式开始~

 

 

 

 

tbc.


恋综形式我瞎编的哈,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崔子卿

当吴雩被人贩子给拐了时

吴雩手里拽着一根绳子,而这根绳子绑了不下十个人,他无辜的眨了眨眼,说道:“领导,我被他们给拐了”

步重华盯着眼前的这一幕,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雩在旁听两节江停的课之后,发现现在的小年轻,卫衣运动裤是标配,偶尔搭配个斜挎包和黑框眼镜,帅的不成样子

转头看了看自己那一年都不会怎么变的穿搭,他决心要做出改变

在咨询过几个人之后,他利落的站在镜子前,感叹简直潮的他睁不开眼

吴雩打算去让步重华看看,好奇的想象着他的反应,蹦蹦跳跳的向市局走去

此时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里面的人视线一直锁定着他,窃窃私语道:“这么年轻一看就是个大学生,现在的大学生最好骗了”

于是从车上冲下来一个人,拦住了......

吴雩手里拽着一根绳子,而这根绳子绑了不下十个人,他无辜的眨了眨眼,说道:“领导,我被他们给拐了”

步重华盯着眼前的这一幕,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雩在旁听两节江停的课之后,发现现在的小年轻,卫衣运动裤是标配,偶尔搭配个斜挎包和黑框眼镜,帅的不成样子

转头看了看自己那一年都不会怎么变的穿搭,他决心要做出改变

在咨询过几个人之后,他利落的站在镜子前,感叹简直潮的他睁不开眼

吴雩打算去让步重华看看,好奇的想象着他的反应,蹦蹦跳跳的向市局走去

此时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里面的人视线一直锁定着他,窃窃私语道:“这么年轻一看就是个大学生,现在的大学生最好骗了”

于是从车上冲下来一个人,拦住了吴雩的去路,手上还拿着一个传单,向他使着眼色:“哥们,我看你是个大学生了吧,是不是该找工作啦?”

吴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有些好笑,顺着他的话接道:“是啊,现在的工作太不好找了,那么辛苦还没有津贴”

对方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忙把传单递给他,口中还不断念叨着:“那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啊,公司是刚刚建起来的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活少钱多,月入过万不是梦”

“是吗?!”吴雩一下子提高了音量,“这种工作真是我能拥有的吗”

“那当然了,我可以带你去公司看一看,就在这附近的地带,到时候细谈一谈工资的事宜”

“好啊好啊,我真是太幸运了”吴雩眼里充满了笑意,跟随着对方的指引上了车

车上的人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现在的大学生已经到了这么好骗的地步了吗?

而司机已经自己作出了见解:“一定是看自己是个男生,没有人能盯上他,要换个女的还不一定上套呢”

这时吴雩已经过来,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让他坐在中间位置,旁边的人已经熟悉的套上了话:“小伙子长这么帅肯定有对象了吧”

吴雩轻轻嗯了一声,随即补充一句:“刚刚就是要去找他的”

“那你就这么跟我们过来了,不用和她解释一下吗”

吴雩望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市局,轻笑一声:“不用,你们以后会认识的”

大概开了十五分钟,司机递给他一瓶水,亲切的说道:“渴了吧,今天天还挺热的”

吴雩接过那瓶布满水珠的水,在众人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所有人都不自觉松了口气,车上又回到了那个轻松愉快的氛围

不久后,吴雩用手撑着脑袋,似是很疲惫的模样,一旁的大妈关切道:“累了吧,躺下来休息会”

直到吴雩躺下,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后,众人才敢交谈起来

“拐个男的怎么搞啊,又不能卖出去”

“这就你不懂了吧,有的是人买这种漂亮的男孩,再说,就算卖不掉,分开还卖不掉吗”

“说的够吓人啊,这么好看被分开可惜了,我倒是好奇他对象什么样,早知道刚刚一块骗过来多好”

“着什么急,有的是机会,先把他跟那帮小姑娘关一块”

这么说着,车子开到一处村庄,有个人把吴雩扛起,向一个老旧的房屋走去,一群女孩看到都有男生被抓进来,更害怕了

她们被关在笼子里,整天不见天日,精神已经逐渐崩溃,不知哪天就会被带走

人贩子觉得她们叽叽喳喳好不消停,拿着棍子走上前去,却突然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从自己腰部传来,随即整个人撞到墙面上,瞬间墙上多了几条裂缝

他立即意识到吴雩骗了自己,用力晃了晃脑袋,正欲起身好好教训他一顿,可面中突然覆上一片阴影,温热的液体流下,鼻骨似乎都断开了

吴雩一脚踩在他的肩上,手抓着他的头发,眼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笑意,冰冷的说道:“钥匙在哪”

外面有人听到动静赶过来,打开门便看到这等惨状,纷纷掏出家伙向吴雩冲了上去

吴雩侧身躲过,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便狠狠撅了过去,膝盖顶上他的腹部,险些连午饭都差点吐出去

随即低头躲开迎面而上的棍子,反手拽住胳膊,一脚把他踹到前面的人身上,拿起棍子,丝毫没有犹豫落在侧方的人的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人见形式不妙,悄悄拿出刀在他身后,可吴雩就像是有感应一般,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处,那人瞬间感到眼冒金星,站不稳路

可在剧烈争斗下,还是不小心被那把刀划出一道口子,血珠立刻冒了出来,白色的衣服上不仅破了口还被染上了红

吴雩心疼死,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刚穿了不到一天的

看到倒在地上这些还在不断哀嚎,他气不过又挨个补了两脚,找到角落处的绳子,把他们团在一起绑了起来

“我要报警!我要告你故意伤害罪!”

吴雩一边听一边用力系紧绳子,敷衍的点了点头:“快去报,你们报不了我帮你们”

随后在他们身上摸到一把钥匙,把那些姑娘们放了出来,可她们还心有余悸,迟迟不敢出去

吴雩则是坐在地上捅咕手机,委委屈屈的拨打电话,“领导,你快过来,我受到了严重的生命威胁”

步重华听到他这语气以及背景中男人的叫骂声和女孩们的哭泣声,瞬间坐不住了

“你先别动,我马上过去”

吴雩乖巧的点了点头,可手中的绳子不安分了起来,里面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臭小子,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不然明明喝了水怎么现在还醒着”

吴雩笑了笑,解释道:“当然是偷偷吐出来了笨蛋”后来想到什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证件

“你不是要报警吗,我就是警察,有什么情况跟我说”

所有人都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咒骂

而吴雩充耳不闻,叮嘱那些女孩在原地等一等,自己在心里计算着亏了多少钱

步重华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到达这里,尽管他知道吴雩的身手很好,但依旧止不住担忧

听说小吴哥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乌泱泱的来了一大片人,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警车很快就堵满了村庄的路

步重华推门而入,就见到吴雩站在那里,手上还握着绳子,对他说道:“领导,我被他们给拐了”

步重华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虽在意料之外,但的确在情理之中

他上前仔细检查着吴雩,发现了被划伤的地方,皱眉不语

“给我发津贴,我穿了一天不到就光荣牺牲了”

步重华听到他这个时候还在想津贴就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脖子说:“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是真伤着哪了怎么办”

吴雩听罢脑袋立即耸拉下去了,步重华有些于心不忍,还是放轻了声音:“下回遇到这种情况不能再逞强了,这回是他们笨,可不管怎样还是小心最好”

人贩子们:?

“嗯嗯”吴雩心里念叨着“下次还敢”

后来经调查,这伙人是“新手”,刚作案没多久,一心想挣大钱,于是先抓了很多人回来,还没等卖出去就被发现了

所有回归家庭的女孩十分感激吴雩,一时间各种大大小小的礼都被送来了市局

送礼的同时也不忘要他的联系方式

吴雩有些无奈,旁边还有个脸不能再黑的步重华,说道:“我们是不收礼的,心意达到了就好,还有我不玩手机所以没有联系方式,不好意思,这位是我们步队,他比我还要英勇一百倍,而且他玩手机,或许可以要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步重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群人围了上来,而吴雩则是幸灾乐祸的偷偷溜了出去

山鬼花钱.

个人建议可以和云顶地宫争一下top.1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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