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锡兰】你和你的种群都令我想要吸猫
兽化小黑和幼锡兰,轻松养猫。随手写来爽爽,希望大家也能爽到233
不区分攻受,不涉及活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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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的种群都令我想要吸猫
【一】
黑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来不及告诉最亲近的父母,决不能透露给将她训练成为暗杀者的前任领导,没必要刻意通知如今最敬重的老爷。
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如果早知道会在一棵树上醒来的话……
黑懊恼地「啧」了一声,没想到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是「呼噜噜噜」。
——啧!!!
她试着抬起一条前腿,放下,步伐很稳;再来是后腿,蹭着树枝挪两步;最后是...
兽化小黑和幼锡兰,轻松养猫。随手写来爽爽,希望大家也能爽到233
不区分攻受,不涉及活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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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的种群都令我想要吸猫
【一】
黑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来不及告诉最亲近的父母,决不能透露给将她训练成为暗杀者的前任领导,没必要刻意通知如今最敬重的老爷。
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如果早知道会在一棵树上醒来的话……
黑懊恼地「啧」了一声,没想到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是「呼噜噜噜」。
——啧!!!
她试着抬起一条前腿,放下,步伐很稳;再来是后腿,蹭着树枝挪两步;最后是尾巴,上下左右,哪里需要摆哪里,很好!
我今天就要攻克这棵树。黑鼓起勇气往下看,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平时这点高度根本不算什么,肯定是这具身体的问题,它太小了,虽然灵活,但在广阔的空间里始终显得吃力。
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树干上。一棵营养过剩的银杏树,树龄不小,落叶乔木,野生状态下分布于水热条件优越地区……黑抖了抖脑袋,把多余的信息过滤掉。在这个状态下思考也变得尤其困难,她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被无关紧要的东西吸引,比如一朵花,一只蝴蝶,还有草地里数不胜数的小型昆虫——如果你从这么低的视角去观察草丛,一定会惊讶于其居民之活跃。
总而言之,爬树——最重要的是保持平衡,保持足够的摩擦力,前者有尾巴,后者有爪子。黑认为这个任务相比以前接到的容易太多了,通常是很难得掌握这么多有利条件的。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第一个落脚点、第二个、第三……
「——猫猫!」
黑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险些一屁股坐在树枝上。锐利的目光立刻警惕地扫向出现在树下的人。
树枝微微晃动,斑驳的影子保护着一张幼小而苍白的面庞不受阳光侵蚀。一个穿着天蓝色洋装的女孩努力仰着头,对蹲在树枝上的黑使劲挥手。
「猫猫?」女孩很聪明,从移动轨迹里看出了她的戒心,于是放低了声音,适才略显尖锐的童音变得十分绵软,「你过来好不好?我想和你玩。」
黑下意识地想听从命令,却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命令感到无能为力。
一个不能陪玩的保姆算什么保姆,一个失去战斗力的保镖又算什么保镖。黑有些垂头丧气地看着小主人,想叫一声小姐,开口却只发出一声无力的「喵」。
汐斯塔市市长的女儿、黑平日里保护与陪伴的对象锡兰小姐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人,她试探性地问道:「你喜欢呆在树上吗?」
黑摇摇头,随后立即察觉到这一动作的可笑——动物不懂得人类的语言,更不会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至于小姐的提问,小姐才五岁,无论这个世界在她眼里多么富有灵性都是理所应当的。
「噢,」锡兰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又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下不来啊?」
黑感到了极大的震撼,条件反射式地点头。
知道了小黑猫并非不愿意和自己玩、只是单纯爬不下来的锡兰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她伸手拍了拍树干。树很结实,没有丝毫晃动。
锡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提起了镶着花边的裙摆,利用腰带巧妙地把可能妨碍到行动的部分固定在腰间,一脚踩在了树干上。
黑瞪大了眼睛,急得嗷嗷叫,四条腿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锡兰抬头看见她不安的样子,反倒笑着安慰道:「不要害怕,我会来救你的。」
黑抬起前爪捂住眼睛,然后趁锡兰还没开始爬树,视死如归地纵身一跃。
【二】
「来,我给你把绷带拆了。」
黑乖巧地躺在床上,举起前爪递给还穿着睡衣的女孩。昨天的事故以右爪上一道被尖石划破的伤口告终,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躺在床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黑自我安慰道。小姐很善良,是不会让我睡在硬邦邦的桌子上的。而且她想要一只小宠物的陪伴,我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哪怕是在这种形态下。
锡兰有点笨拙地清理着伤口,忽然低头往上面吹了吹。黑敏感地竖起了毛,强忍着收回了差点碰到锡兰的爪子。
「吹一吹就不痛了。」锡兰以为她伤口疼,又摸了摸黑的脑袋作为安抚。
黑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可名状的羞耻,想要小声抗议,呼噜呼噜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撒娇。
锡兰很喜欢听她的叫声,轻轻地顺着黑肚子上柔顺的皮毛抚摸。黑索性躺平在床上试图扮演一只毛绒玩偶,可惜她低估了锡兰的好奇心:小女孩摸着摸着手便滑到了尾巴根,用手掌握住揉了一下。
敬业如黑,此时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在床垫上后退了几步,生理本能让她浑身的毛像是炸开了一样。
「诶?」锡兰也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你不喜欢被摸尾巴?」
黑点头。
「……好可惜,明明其他部位都……」
黑并没有听清锡兰小声的嘟囔。她只看到小姐认真地伸出手,说:「我不应该未经允许就摸你的尾巴,是我错了。可以原谅我吗?」
黑毫不犹豫地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前爪,小心地搭在女孩幼嫩的手掌心。
「谢谢你,猫猫。」锡兰动作十分流畅地把黑抱进怀里,一点点捋顺她背后的毛。
——虽然我也没有见过这种动物,但我应该不是猫。
被错认成另一种动物这件事突然让黑感到一阵难过,她不假思索地将这种情绪归结于变化期奇异的思考方式。
——如果小姐以后见到真正的猫,会意识到我的不同吗?还是会和现在一样,和它们分享一个被窝呢?
黑恹恹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什么?」锡兰没有任何困难地接受了黑能听懂人说话的事实,并且已经开始熟练地猜测她的想法,「猫猫……你不喜欢我叫你猫猫?」
黑为难地舔了舔爪子,点头又摇头。
「那……我叫你小黑?」
黑有一瞬间以为小姐认出自己了,好在锡兰接下来的话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我不能叫你小黑。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她的名字就是黑。虽然你的颜色和她很像,但是……」
如同着迷一般,黑定定地看着锡兰。
「但是我觉得,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才行,」锡兰的声音有些低落,「她有时候会觉得,陪着我的人不是她也可以,只要有合适的人就可以了。明明没有比她更好的人,又温柔,又什么都会,全心全意地关照着我。」
「所以不能给你取她的名字。我再想想哦……」
黑慢慢地蜷成一团,用爪子捂住脸。
——小姐认为这里存在着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尽管对此我并不同意,但我一定会达成她的期望。
自认为领会到了命令精神的黑把脸凑到锡兰手边,带有宣誓意味地舔了舔女孩的掌心。
【三】
黑第一次变成那只猫科动物的时候,刚巧被关在了一个废弃仓库里,正在费尽心思挣脱手铐。幼兽的身体经过适应后有着令人惊叹的灵活,简直像一滩水一样从缝隙里滑出了敌人的视野。
她以为那是一次命运的垂青。直到在一个沉眠之夜里再次变身,醒来时挂在高高的树上,为了不让小姐操心、跳了下去。
她又以为这是命运的捉弄。
从那以后,黑再也没有变身过。她在数日后一个安静的夜晚恢复原样,给大小姐掖好被角后像个合格的暗杀者一样悄然离去。第二天早晨,她及时回到锡兰身边为她擦掉眼泪,陪着她在庭院里寻找已经不复存在的小兽,为她找来百科全书、努力辨认那只「猫」的特征。
最后她说,小动物都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会离开家独自生活。但我不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陪着小姐。
我也有耳朵和尾巴。
小姐还需要别的猫吗?
锡兰破涕为笑,把眼泪蹭在她的围巾上,说这样就够了。
——所以说,为什么现在我会比做猫的时候更加了解小姐的床铺呢?
黑被锡兰压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回忆着。说压可能不太恰当,因为锡兰轻得像一片黎博利人的羽毛。来到罗德岛之后,黑常常为锡兰清理不小心粘到衣服上的来自医疗部同事们的羽毛。
她本人也像一只羽翼渐丰、振翅欲飞的鸟。黑下意识地抚上锡兰优美的肩胛骨。
不要飞走。黑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锡兰像是听见了似的,顺从地低下身来贴着她,略微急促的呼吸落在颈间,没有围巾阻挡的拥抱过于灼热。
左手温柔地抚弄着耳背处的绒毛,右手却不容拒绝地深入,近乎无情地圈住了尾巴根部。
黑本来就已经毫无防备了,脆弱的尾部被掌握住的时候,金瞳中漾着的水光溢了出来,喉咙里发出介于呼噜和呜咽之间的叫声。
「嘘,没事的。」锡兰循序渐进地摩挲着尾巴根上潮湿的细软毛发,一点点将它们理顺。黑羞耻地别过头,只敢用尾巴勾住锡兰的手腕,表示自己并没有觉得难受。锡兰凑到尾巴尖上吻了吻,满意地看见黑的脸变得更红了。
嘴唇也红得发烫,正如她指尖的温度。锡兰在接吻的间隙里瞥见自己浅粉色的长发和恋人的缠在一起,像融化在热可可里的棉花糖一样心甘情愿。
「我刚刚突然想到,」锡兰安稳地窝在黑的怀抱里,手里还把玩着她的尾巴,「当年我捡到的那只黑豹,也不喜欢被摸尾巴。」
黑在黑暗中默默地红了脸,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锡兰真相。她想起自己那时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小姐的亲近与宠爱,感到十分难以启齿。
锡兰的呼吸渐趋平静。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一句扭扭捏捏的「其实我不讨厌」,朦胧中也笑弯了眉眼。
她还不知道,其实猫猫也不讨厌。
【完】
【临白】向光(AU同居恋爱向·续2)
******⚠临光×白金⚠******
******⚠这次主要是小白马视角补全整个故事⚠******
******⚠小白马!小白马!小白马!⚠******
******⚠小白马厨!⚠******
******⚠文风变化警告⚠******
******⚠OOC请及时退出⚠******
*
“老师说我是不听话的坏小孩,因为骑士杀手是没有资格喜欢骑士精神的…”
*
“…可我还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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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呢?
白金想了又想。
——如果不算上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海报的时候,那应该也不算晚。
白金记得那时候自己才十五岁,正是同龄人最叛逆...
******⚠临光×白金⚠******
******⚠这次主要是小白马视角补全整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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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马厨!⚠******
******⚠文风变化警告⚠******
******⚠OOC请及时退出⚠******
*
“老师说我是不听话的坏小孩,因为骑士杀手是没有资格喜欢骑士精神的…”
*
“…可我还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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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呢?
白金想了又想。
——如果不算上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海报的时候,那应该也不算晚。
白金记得那时候自己才十五岁,正是同龄人最叛逆,最渴望独立,也最向往爱情的时候。不曾想明明觉得是带着轻蔑的态度去看待的事情,自己却也难逃一劫,那天睡醒的时候,前一夜黏稠又湿透的梦让耳根都在发烫。
可也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骑士杀手也会有一天可以不是因为暗杀,站在骑士面前;崇拜者也会有一天可以不是因为狂热,站在被崇拜者面前。
这听起来比梦还要虚假的,却是现实。
就记得那时候她站在台上,在万众瞩目中,单膝跪地,低头接受加冕。
是,加冕。
在自己眼里,那就是加冕。
*
“耀骑士”
——与光最接近的人。
——有下,无上。
*
“…那这就是‘耀骑士团’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白金时常觉得,老师的声音是种令人讨厌的暗哑,听起来就像是怪兽小屋的门被推开时,吱吱呀呀的声音。
“虽然很可惜,她是个年轻可靠又有为的孩子…”那张苍老又阴鸷的脸上露出皱眉惋惜的表情,看起来十足的扭曲。
——她?
白金又抬眼看过去,却对上一双像是早有预料的眼睛。
“玛嘉烈·临光——最后一个任务。”
*
“十分抱歉,我曾杀掉了,你最好的朋友们…”
“…我觉得那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以后还会有人出现在你身边。”
“可我没想到,会有一天…我的箭,要指向你。”
“这让我无法劝说我的心宽恕自己。”
*
那感觉像忏悔。
当自己摘下她的头盔时。
*
“可是玛嘉烈·临光——您不是已经让她因违背骑士意志,涉嫌杀害朋友而被在地牢关上三个月再被驱逐了吗?”
“说得对,孩子。三个月到了,今天就是玛嘉烈·临光被驱逐的日子…”
“……”
“但是你们也知道,世界上除了无法写字和看见东西的哑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
“…曾经的‘耀骑士’还真是难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跑这么久,骑士的身体素质果然都不是盖的!也难怪老师会派六个人来杀她了…结果还折损两个,呵,真替他们俩感到悲哀。”
“……”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积极参加任务,小鬼。”
“我一直都很积极,只是没怎么跟你合作过罢了。”
“老师还跟我说,担心你会因为小时候崇拜什么‘骑士精神’而对‘耀骑士’心软,没想到动起手来,你下的手却最狠。”
“不都一样是猎物吗?难道你看见我在杀掉其他‘耀骑士团’成员的时候手软过吗?”
肩上被拍了两下,回过头,就看到递来的匕首和方帕。
“把头颅割下来带给老师吧,作为收官的礼物!你亲手解决了‘耀骑士’,也应该由你给老师送去这份礼物。”
“…不了。”蹲下身,伸手抚摸上染血的头盔,害怕被发现自己指尖的颤抖,迅速而果断地摘下那顶头盔,站起身,装作不经意般,掂量着沉甸甸的物什,“人已经死了,我可没心情被血溅一脸。不过老师那么喜欢收集骑士的头盔…‘耀骑士’的头盔或许老师会更喜欢。”
拿过方帕,看还在鞘中的匕首在对方手中滚动了两下,擦去头盔上的血渍。
“…走吧!今天的任务也是一样无聊。”
“哈,杀死堂堂的‘耀骑士’也能被你说成是无聊,恐怕‘耀骑士’上了天堂也不会相信这句话会是个小鬼说出来的!”
*
原来假死药真的有用。
我差点也要以为,我失手杀掉你了。
*
“玛嘉烈·临光没有死?…该死的!当初你们不是告诉我她死了吗?!”
“……”
“是的,老师,当初——最后中了‘白金’的箭,没过多久,‘耀骑士’倒下之后,我们跟了上去,我探了呼吸,已经没有了,担心万一她会闭气,又探了心跳,确认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她又是怎么站起来的?你们谁跟我解释一下?解释啊!”
“……”
“罗德岛收留了她和‘使徒’的人,现在罗德岛和龙门近卫局的那个老滑头联手了…连格拉斯哥帮的那个小丫头片子和‘独狼’都跟他们在一个阵线上…”
——所以无胄盟这次终于是遭到报应了吧?
白金看着那些或紧张或迟疑或无措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实在嘲讽。
——所以自己也会遭到报应的,对吧?
*
“…老师,您也知道,‘使徒’的成员,医术都非同小可,‘耀骑士’是她们复活的也说不定!”
“不管‘使徒’到底有没有这种妖术,玛嘉烈·临光必须得死!”
*
“早知道现在会这样…当初‘白金’就应该割下‘耀骑士’的脑袋!”
“怎么?你是要责怪我当初没有动手?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好了!这也没有什么好吵的,当初我们六个人去,折了两个。那时候我们都不算什么成熟的刺客…但是现在,杀掉一个‘耀骑士’,绰绰有余!”
“怎么绰绰有余?难道那天被‘独狼’追得像狗一样逃窜的是我?你在‘第一位’是不是也待得太久了一点就飘了?别忘了,老师现在可是还在监狱里面!”
“我有没有资格在‘第一位’待这么久,你们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第一位”闷闷一笑:“别那么愁眉苦脸的,‘第二位’!不用担心,我和老师还在保持联络。虽然之前的‘第五位’和‘第三位’都在那天死掉了,但是现在,当年没完成的任务,最后还是由我们四个来解决。”
“……”
“特别是‘第六位’——我是说现在的‘第四位’,‘白金’。当年怎么杀死她的,现在也这么做吧?”
“…随便。”
“不过这次,要割下她的脑袋哦,‘白金’!”
*
不可能的,我做不到。
#
##
#
“要一起进去吗?我…约的人爽约了。”
*
——她像光。
或者说,她与那天午后的阳光,是不可分割的一体。
时间与苦难磨去了她身上的青涩与稚气,却没带走她身上耀眼却不刺眼的温柔。
又仿佛回到十五岁那年,看到她站在台上,挺拔得像永远不会为灾难而弯下脊梁的青松。她单膝跪下,手放在胸前保持礼节的姿势,眉宇间充满英气。
那身影就像阳光。
像展开翅膀的金色天马,独一无二的光芒。
一不小心,自己就再一次跌倒回爱恋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
白金从未想过,自己只是漫无目的地在游乐场门口发呆,竟然也会…再遇到临光。
——为什么呢?是命运一定要这样安排吗?
可是在光面前,自己就像无所遁形的小丑。
——就当做是梦好了。
——就当做是当初放走她,命运给予的恩惠好了。
*
但人是贪婪的动物,总要通过得到些什么来填满深不见底的空虚,总要通过承诺什么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要给我什么?”
——要给你一个承诺。
“礼物。”
可是光不会明白人有多卑劣又多渺小。
所以拒绝了自己的承诺。
就好像把自己存在的意义也拒绝掉一样。
“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呢?明明就告诉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为什么要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呢?
“所有带你回家的人,你都这样吗?”
——为什么明明皱起了眉头,还要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询问理由呢?
“无论男人女人…你都这样吗?”
——不…当然不是。
“我只对你这样,也只跟你回了家。”
——把光…堕落给我吧,拜托你。
——填满这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深埋在骨血里的空洞…
——给我一个,重新存在的意义。
*
被封闭已久的精神世界,似乎从被她的气息入侵的一刻起,就再也无法回到枯燥的黑色与白色。
这份感情到底有多卑微呢?卑微到要用这样的方式,妄自以为就是拥有了光。
可是在她身下被她掌控的愉悦感是什么也不能代替的。那是毒,是瘾,是得到一次,就无法再放手的东西。
如果可以,甚至希望自己,被无数次揉碎在她怀里。
*
可梦再不愿意醒,也是要醒的。
无论是因为在给她开门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楼道墙上熟悉的痕迹,还是似乎她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刻意拉开的距离。
才19天,却像把人生的后半程都过完了一样。
“我知道她的住宅这边还有其他人存在,却没想到是你!你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我如果有机会通知你们,还用得着拖这么久吗?大概也是怀疑我了,她这段时间和近卫局的联系就没断过,我根本就没有途径能通知你们。如果不是看到你在楼道里留下的印记,我还打算再观察几天。”
“再观察几天?以你的手段,杀掉她不应该很轻松?”
“怎么杀?你让我跟一个骑士正面作战?武器都还没有拿起来我就能被她拧断脖子。我走了她的警惕性应该会翻了倍的高,但是不走也不行了。”
“怎么,怕爱上她?”
“……”白金有些不快,“虽然你是‘第二位’,地位上比我高上一些,但我不觉得我能比你们差到哪里去,所以最好不要跟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呵呵,女人可不会因为所属阵营的问题,可以说不爱就真的不动心。”
“我只是关注在,没有一周,老师的庭审就要开始了。后天,她一定会去一趟近卫局,在黑钢至少七人的陪同下。位置我已经确定好了,明天就可以去看,如果那个时候动手,会是最佳的机会。”
“‘第一位’总是说,虽然你是我们中最小的一个,但也是最不能忽略的一个…可惜这次合作只能由我们两个了。你失去联络之后,老师给我们重新布置了任务,让‘第一位’去处理‘独狼’,我来处理‘耀骑士’,‘玄铁’去处理格拉斯哥帮的二把手。”
“处理二把手?”
“不然你指望‘玄铁’能处理谁?他更擅长陷阱辅助作战的方式,要比弓术,在我们几个里,还排不到‘白金’位。”
“哦,你的表扬我收下了。见面地方有换吗?我去拿弓箭,明天通知给你地址。”
“目前还算安全,所以没有换。”
“嗯,那我先走了。”
“‘白金’。”
“?”
“你知道最好不要让我们发现你对‘耀骑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否则必死无疑。”
*
“你说得没错,即使在万军从中…这也是对于你而言最有利的取人首级的地方。所以也就是为什么我说,论弓术,你远超‘玄铁’。这种距离…除了你,也没有人能做到了。”
废弃待拆的大楼,空旷无人的破烂建筑。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就是睡水泥的感觉差劲了一点!不过翘首一天,‘耀骑士’总会出现的。”
“估计要等到明天下午,一般如果有相对比较要紧的事,她都会在上午把自己的工作做完,然后在下午请假。”
“生活习惯都被你摸得够透的!恕我八卦一下,你是怎么住进‘耀骑士’家里去的?”
“骑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装出一副无家可归的柔弱少女模样…像这种满脑子‘骑士精神’的人,自然很容易上钩。”
“哈哈哈…结果我们三个还是输在了性别上!好了,我去准备点过夜的东西,马上就回来。”
看着“第二位”转身准备下楼的背影,白金抬起手中的弓。
咻——
*
“…为什么背叛…背叛老师…!该死的,枉费在‘玄铁’提醒我说在他…清理遗留物的时候…发现几年前的货单上出现…你的笔迹时…我还说是他看错了!”
“……”
“…为什么背叛老师?你这叛徒…老师难道…”
“你很吵。”
箭穿透人的颈。
“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必死无疑’吧。”
*
【已处死‘白金’,‘耀骑士’有黑钢保护,需要支援。】
*
脚步声响起。
“…喂,你也太慢了吧?需要支援就是你这副态度?早跟你说过了我不可能看错的,那就是她的笔迹!你就算把她看成是我们几个人的妹妹也不能否认她和我们有异心!那个任务她比谁都积极,说什么‘老师更喜欢收集头盔’的借口,本质上就是怕我们抢在她前面真的杀掉了‘耀骑士’罢了!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呵,难不成是因为那可笑的‘骑士精神’?”
“你说得对,‘玄铁’。”
“你——”
咻——
“呃!…是你…你冒充他!你…”
咻——
“知道是我,你来这一趟也不亏了。真可惜我不是‘第一位’,不然还会给你多说两分钟废话的机会。”
看着死不瞑目的‘玄铁’,白金走上前,伸手又一次拔出箭矢。
“你说得没错,就是因为那个在你们眼里,可笑的‘骑士精神’。”
*
“真是奇怪,无胄盟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别的仇家?”星熊挠挠头。
“不知道,但是杀死他们两个的,用的是同一种武器。这到底是什么?创口大小看起来像…弓箭之类的?弩箭要再小一些,没有这么大的创口,而且就好像…都是趁他们不注意进行的偷袭,最后再一击毙命。”陈sir说完,将手套反脱下,“我只能推测,应该是有人用弓箭射杀了他们两个,然后把箭取走,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大小接近,却不规律的创口。”
“无胄盟多是擅长弓箭的暗杀型人才…最后却被弓箭杀死了…”星熊表示惋惜地咋舌。
“是啊,如果无胄盟没有别的仇家…”陈sir盯着地上的血迹看了一阵,“那感觉就像——”
陈sir突然僵住,像是有什么想法出现在脑海。
“像?像什么?诶诶诶,老陈!你干嘛去啊?!”
到了外面,星熊还处于好奇又迷茫的状态。
“太明显了…”
这种疑似一路拖行的血迹,就像是故意在提醒人们注意到被杀的人一样。
“什么太明显了?”
“星熊。”陈sir犹豫了一阵说,“现在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千万不要在报告中提到其他事,只要描述现场的部分状况就好了。”
“什么事?你这老半天了也不给我解释!”
“是内斗。”
“啊?”
*
【老师,他们两个,死了。‘白金’还活着,她反水了。‘独狼’被人救下了,现在没有机会杀了。】
【也杀掉她。】
【好的,老师。】
*
一审,顺利开庭。
二审,正在进行。
白金有些急躁,尽管现在不是该急躁的时候,但握住弓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而颤抖。
不像已经下地狱的另外两个人,“第一位”之所以是“第一位”,在弓术上,依旧有着让自己无法超越的东西,更不要说“第一位”除了精通弓术之外,同样也精通弩术,了解人的心理,有着让人觉得可怕的耐心,和从未失手的战绩。
“叮——”
带有放血槽的短箭被自己截下。
建筑与建筑间,白金与“第一位”相视一眼。
白子与黑子之争,“骑士”保护各自的“国王”。
*
执白,先行,拥有优先攻击权。
执黑,后手,拥有反击制敌权。
象棋棋盘上的博弈只是少子与将军,可弓术上的博弈,是生死。
白金很清楚,如果“第一位”在失利后,想要轻松解决掉临光,那么稳妥起见,绝对是先杀掉自己。
这次…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投机了。已经暴露在“第一位”面前,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会死掉的吧?
明明…在触摸过光的温度后,就舍不得死掉,可是却更舍不得,眼睁睁看着光死掉。
*
“一个玩偶就这么值得你放弃你的弓?‘白金’,你的命已经变得这么廉价了吗?”
“……”
“你还要藏在哪里呢?藏多久呢?还是你觉得让我找不到你,你就不会死了?”
“……”
昏暗的灯光,狭窄的视角,灰色的墙面反光,通道里遗留的血迹,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
“喂,快点出来吧!虽然我也很舍不得杀你——不,当然是开玩笑的!我早就想杀掉你了!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想问,凭什么老师最偏爱你?大家都是被送进无胄盟学习杀掉骑士的技巧的!所有人都是被那些阴险狡诈的战争兵器们玩弄在股掌间的蠢货!骑士?不过是站在荣誉台上表现他们的风光罢了!脑子里除了战争一无所有,谈什么拯救卡西米尔?时代注定要更替,卡西米尔也该迎来它的新生,而不是被这些没用的家伙从精神上统治国民!”
“……”
“就算无胄盟——我们——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你也背叛了老师,背叛了我们,卡西米尔还是会完蛋。”
“……”
“你怎么还没想清楚?就算当初没有驱逐‘耀骑士’,卡西米尔难道就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吗?啊…或者是不是在你眼里,‘耀骑士’应该是为她救国的信仰战死,而不是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
“难道在你看来,我们不是老师的政治牺牲品吗?”
“……”
“‘白金’,想想你到这个位置用了多少努力?现在你要为了‘耀骑士’放弃你存在的意义吗?快点从墙后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中了我一箭…你以为自己还能跑多远?失去了弓,你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如果你现在出来,我还能念及往日的同僚情谊,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
“……”
“‘白金’,这是最后一遍了,我看到你了,快点出…!”
对方全身最脆弱的颈以弓弦勒住,对方的肩膀和上臂也被自己扼紧的手臂锁住,握紧弓弦的拳从内向外翻转着收短弓弦的距离——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啊啊!啊…”
从对方腰间抽出的短箭在下一刻就扎穿了大腿,白金下意识痛呼出声又咬紧牙关。
“!”
短箭在大腿里拧动的时候,白金差点疼昏过去,可是不能啊!如果自己先倒下了,那么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去死啊!”
*
——是死掉了吧?
…弓弦都勒进了脖子里。
白金依靠在墙边,不放心地抽出箭羽,凭借感觉,对准“第一位”的气管的位置,再补上一下。
失血、疼痛的麻木、神经紧绷后的放松,让白金有些发晕。
——自己也要死掉了吧?
忽然就感觉委屈得有点想哭。
——想死在她怀里。
可是她不会回来了吧?虽然说是刺杀失败了,但是黑钢也好,近卫局也好,罗德岛也好…都不会让她再回来了吧?
自己不就是笃定了这一点,才会引着“第一位”往这边逃窜吗?
最后的愿望不能达成…好遗憾呐!
*
“…你来了…”
这也许是上天给的最后一份恩惠吧?能让她像幻想中一样出现。
“…我都打赢了…超过了我前面的…三个人了…”
“…可是弓…断掉了…不能…射箭了…”
可是也没有关系啊…
——有机会伤害你的人,连同我一起,早就应该葬在那年的卡西米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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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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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醒了,却像梦一样。
身上很疼。
大腿上疼,腹部上疼,手上疼,喉咙也干得疼。
只是当她以那样暧昧亲昵的方式喂水的时候,自己依旧无法拒绝。
不敢触碰到她。
她的温度很烫,就像要把自己烫伤了一样。
“…当初要杀你的是我。”
所以…不要再这样对“白金”了,对于参与了毁掉你人生和信仰的我,不值得。
*
“你可以。”
*
“我会想办法征求凯尔希医生的帮助,然后给你一个假身份…让你去学校里乖乖读书…”
她把未来生活描绘得比梦还美好,眼里,像缀满了星辰。
“…它以后就可以保护你了。”
傻瓜…
别说这么…让人动心的话啊!
*
在医院里躺着,最讨厌的还是她把持有当的风度。
明明都已经吻到…身体都渴求得不得了了!手都已经摸到自己腰上了,她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停下来的?
白金感觉自己快要被临光这个不会好好了解情调的脑子气死了。
“不行…赫默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都不能正常活动,这种事就更不行了。还是等赫默医生批准你出院先吧!”
“…可是不舒服…”
“那我…给你擦一下?”
“……”
气死算了!
*
“凯尔希医生同意了,问我说…证件上我想怎么写,我跟她说,让她给我一天时间,我们两个好好讨论一下。”
被她像娃娃一样抱进怀里,靠在她胸口,炙热的心跳声却让自己感到格外安定。
“名字…就叫‘白金’吧?”
“唔…好。”
“出生地呢?卡西米尔?”
“卡西米尔。”
“现居地,龙门?”
“嗯。”
“年龄?”
“……”
“写多少好?”
“…17岁。”
“好的…然后是生日…我不知道你的生日。”
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衣物。
“嗯?怎么…冷吗?”
“不是,找票。”
“票?”
“去游乐场的那两张票。”
“啊…在我这里,我有给你拿出来。”她伸手从椅背上拿过外套,在内衬的口袋里摸出两张皱皱巴巴、血渍干涸的票,“为什么一直要留着?怕我以后不带你去游乐场了?”
摇摇头。
“日期是这个。”
“嗯?”
“生日。”
“……”
“重生的日子…也算生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