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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丹尼尔席看着那一滩蠕动的白色人形，止不住犯恶心。
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从上古以来，这份工作都是交给他的。从残破的佐迪亚克之中脱出的东西，他来教会它语言。让它学会说除了学舌艾里迪布斯之外的话。
为什么这种事情爱梅特赛尔克自己不做啊？
这一届的法丹尼尔不太敢表达自己的意见。不过在他从水晶里获得的记忆看来，每一届都和他差不多。阳奉阴违的狮子座，把佐迪亚克拉的大便铲起来，裹好，丢回各个世界。
那滩人形正用两颗无神的蓝色眼珠子盯着他，露出的肌肉和脂肪泛着五彩油光，又渗出紫色的血。很高贵似的。血肉和骨骼都得换成人类的。历届法丹尼尔给他的信息都说，这东西内部的暗属性失调......
法丹尼尔席看着那一滩蠕动的白色人形，止不住犯恶心。
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从上古以来，这份工作都是交给他的。从残破的佐迪亚克之中脱出的东西，他来教会它语言。让它学会说除了学舌艾里迪布斯之外的话。
为什么这种事情爱梅特赛尔克自己不做啊？
这一届的法丹尼尔不太敢表达自己的意见。不过在他从水晶里获得的记忆看来，每一届都和他差不多。阳奉阴违的狮子座，把佐迪亚克拉的大便铲起来，裹好，丢回各个世界。
那滩人形正用两颗无神的蓝色眼珠子盯着他，露出的肌肉和脂肪泛着五彩油光，又渗出紫色的血。很高贵似的。血肉和骨骼都得换成人类的。历届法丹尼尔给他的信息都说，这东西内部的暗属性失调之后就会完全听不懂人话。
他们的意思是，它会用喉咙里面高低不平的咆哮，来引发以太震荡，在周围创造一些转瞬即逝但攻击性十足的野兽。
特别烦人。
法丹尼尔捏着鼻子，把导管插回去。得小心不要被咬，小心它身上那些触须，小心高浓度暗属性黏液……残次品的血（和哈迪斯制作的复杂的以太液体）流入那滩人形的体内。
那滩人发出人类的叹息。
好极了。一切顺利。赶紧从这鬼地方走掉。
“饿……”
皮肤在生长。头发也像菌丝似的变长。
法丹尼尔蹲下来，举起那枚鲜红的席位水晶，例行三个问题∶“你是谁？你的责任是什么？我是谁？”
“饿……很饿……”
“回答我的问题！”
触须缠住法丹尼尔的脚，他挣着要走，它们腐蚀衣物，贴上皮肤。一根根肿胀起来，吸食以太如饥似渴。痛得要死！法丹尼尔慌乱中要砍断它们。“我是……艾里迪布斯。我的责任是守护和引导我的人民，维持天脉。你是……法丹尼尔。”
触须缩回去，留下一排排细小血洞，流着暗紫色的血。
真恶心啊。这下所有章程一次全破坏，少不得要换个身体。
那人形裹在自己的白发之中，无表情地吮吸触须末端储存的以太。
“艾里迪布斯，你与佐迪亚克是否已完全解除连接？”
“确认完全脱离。”
还是问完吧，问不完又要返工。
“艾里迪布斯，你是否能够使用个体的语言表达此刻你的状态。”
人形站立。伸长自己的肢体，一跃而起，双手挥舞，数根过长的手指有节奏地颤动，他摇动肩膀和头发。而后是全身痉挛。他每个关节都属于“别人”。
不行。又要教。
“艾里迪布斯，请停止你的表述，你刚才使用的是佐迪亚克核心的语言，而非人类个体的语言。请让我来重新助你习得个体表达习惯。”
人形扑倒在自己的白发之中，安静地盯着他。
他捏出一只小狗。
“狗。这是狗。”
“只使用声带、舌头，利用口腔和少数大脑，和我一起说‘狗’。”
“肘。”
人形没有别的动作。没有别的表情。
“很好，狗。”
“狗。”
“现在尝试复杂概念。你知道‘我’和‘你’的区别，对吗？注意，我不需要你表达。你知道，则只需要伸出你的右手食指。”
一根孤零零的指头从发丝下面伸出。
“来和我说，‘我是狗’。注意，你不需要按照愿望的形式处理这句话。我们之间的一切谈话都不需要。”
“我……是狗。”
法丹尼尔都做好准备，看他变成一条狗了。不过这次没有出现。好可惜。
“你继续练习‘我是狗’，直到下次我来。你知道，则只需伸出你的右手食指。”
根据历届的经验，艾里迪布斯学习很快。他会自己用能找到的一切概念遣词造句。一天之后，他就能说人话了。
当然，这个过程没必要告诉爱梅特赛尔克，他最好以为法丹尼尔一直在努力陪艾里迪布斯，努力工作！爱梅特赛尔克一定在借此安慰他那可怜的同情心吧，想到这点就令人发笑。
他在暗之摇篮里找了个地方，舒舒服服睡觉。
等他自然醒，赤裸的艾里迪布斯已经找到他。“我的衣服呢？我现在的状态还不适应创造魔法。”
“来，伟大的艾里迪布斯，请用长袍。”
法丹尼尔帮他披上衣服。又将刀递给艾里迪布斯，对方熟练地一把剪去长发。
一次又一次。
法丹尼尔在他的监督下重新封锁暗之摇篮。和拉哈布雷亚汇报天脉正常，协助完核心修复天脉的艾里迪布斯顺利返还。
所有自以为是人的东西，都不过是工具。法丹尼尔打个哈欠。
人皮下面，是万年以前的泥潭。
这些事情，早烂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