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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混血君王 连载08（正剧向/ABO/Mpreg）
*ABO，Mpreg，十五章左右完结。
What if：得知妻子与陆地人私通之后，奥瓦克斯处决了亚特兰娜，并派人登上陆地，抓回了那个有着一半海洋血统的混血杂种。
第八章
“奥姆！”亚瑟飞快地游回巡逻队中间，叫住奥姆，脸上还残余着震惊的表情：“刚才是你们击沉了那条船？”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亚瑟？”奥姆猛地转过身，怒道：“你去陆地人的船上干什么？”
亚瑟有点发懵，不明白他的Omega为何突然大发雷霆。他游到奥...
*ABO，Mpreg，十五章左右完结。
What if：得知妻子与陆地人私通之后，奥瓦克斯处决了亚特兰娜，并派人登上陆地，抓回了那个有着一半海洋血统的混血杂种。
第八章
“奥姆！”亚瑟飞快地游回巡逻队中间，叫住奥姆，脸上还残余着震惊的表情：“刚才是你们击沉了那条船？”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亚瑟？”奥姆猛地转过身，怒道：“你去陆地人的船上干什么？”
亚瑟有点发懵，不明白他的Omega为何突然大发雷霆。他游到奥姆身边，解释道：“他们看见我了，我听到他们喊我‘朋友’，那些人似乎没有恶意……”
“只是对你没有恶意。”奥姆语气尖锐，“因为你是个混血的杂种，你身上流着和他们一样肮脏的血液，所以你们相互吸引。”
“……你说什么？”亚瑟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有震惊和愤怒，还有疼痛和孤独。他沉默少顷，说：“在亚特兰蒂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骂我，我早就见惯不惊了。对，奥姆，我差点儿就忘了，我是个混血的杂种，只不过是你逃避政治联姻的借口。”
他一边说，情绪愈加激动，变得像一头暴躁的伤兽。奥姆望着他，暗自咬紧了齿关，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却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你只会居高临下，奥瓦克斯的乖儿子，那你就不该选我这个混血Alpha。你是怎么跟杂种求欢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好了，这下他们扯平了。
奥姆狠狠瞪着他，脸色瞬间沉得吓人。对峙半晌，他踢了踢海王龙的侧腹，头也不回地走了。巡逻队渐行渐远，亚瑟望着他们的背影，走到城墙边，颓然地坐在了海床上。
巡逻结束之后，奥姆径直回了寝宫。他让侍卫收集了这几天未阅的文件，按顺序整理好，送到了他的书房。
寝宫里空荡荡的，亚瑟果然没有回来。气室里还残留着信息素交融的味道，奥姆皱了皱眉，走到书桌前坐下，翻开了第一份文件，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阅读。
文件的标题是“亚特兰蒂斯与咸水国的区域划分条例”，他飞快地浏览着上面的小字，翻到最后一页，习惯性地拿起笔，开始考虑是否签字。然而，他的大脑里却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刚刚看完的内容。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走神。
他心里一阵烦躁，放下笔，单手支着额头，重重地呼了口气。
发情期的Omega对Alpha产生依恋是正常现象，他告诫自己，再熬过这几天，这种脆弱的情绪就会无影无踪，并且再也不会重现。亚瑟的标记会慢慢变淡，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回到计划之内的那个完美结局。
可他忽略不了心下那一点点怅然若失，还有愈来愈强烈的怒意。
——在他和陆地之间，他的Alpha选择了陆地。那一刻，他想起了亚瑟的混血血统，想起了他们虚假的协定婚姻。他气昏了头，他承认。那些气话都是双刃剑，触痛了亚瑟的同时，也反过来刺伤了他。
他无法责怪亚瑟的不辞而别，因为按照约定，三天前亚瑟就可以走了。当然，亚瑟植入了斗兽场的麻醉剂和追踪器，他可以用武力迫使对方留下。但是身为国王，他的尊严不允许他表露出那么强烈的依恋。
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Alpha。他犹记得亚瑟求证时的语气，尾音下沉，却又带着满满的期许。就像鱼人国那些千篇一律的泡沫爱情剧，只要说一声“不，我爱你”，就能黏黏糊糊地搂到一起，结局皆大欢喜。
但肯定句终究是肯定句。
奥姆握着手里的文件，强撑许久，最终放任自己趴在了书桌上。
也许，这一切都应该归咎于那句莫名其妙的“I love you”。也许，亚瑟只是随口一说，而他却碰巧听了进去。
最后一队巡逻兵离开的时候，亚瑟还在海床上坐着。他靠着身后的围墙，耷拉着脑袋，思绪乱七八糟。
“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藻绿色的靴子停在了他面前。红发姑娘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这是在闹脾气吗，亚瑟？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不知道。”亚瑟沮丧地垂着头，说：“我好像说了很重的话，是他先那么说的……”
“噢，‘妈妈，是他先动的手’，恋爱真是让人心智减龄。”湄拉吸了吸鼻子，评价道：“你很焦虑，闻起来就像个烧糊了的马铃薯。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待在这附近，看见你和巡逻队出去了一趟。”
“是一艘捕鲸船。”亚瑟叹了口气，“我听到船上有人叫我，还没来得及游过去，奥姆就让军队把那艘船轰成了碎片。”
“原来是捕鲸船？你还差点跟着他们走了，怪不得奥姆那么生气。”湄拉耸耸肩，“有些陆地人确实可恶。亚特兰蒂斯人也吃鱼，但我们不会为了利益滥捕滥杀。”
“什么？不，我没打算跟着他们走。”亚瑟摇摇头，紧紧皱眉，说：“你们一直都这样对待陆地的船只吗？太草率了。纵使有些人十恶不赦，要是船上有孩子怎么办？”
“陆地和海洋的争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湄拉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沉重。“比起这些小事，我更担心奥姆向陆地宣战。这样的战争只有一种结果，就是双方都生灵涂炭。我非常了解奥姆，他尚武的观念简直就是奥瓦克斯的翻版。”
“他恨陆地。”亚瑟重新垂下头，闷声说：“我有陆地的血统，所以他也恨我。”
湄拉突然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说：“喂，大个子，你在因为有两个种族的血统而自卑吗？”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亚瑟，说：“你的出身决定不了你是谁，亚瑟，维科答应了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她曾告诉维科，你是连接海洋与陆地的桥梁，这对任何一方都意义重大。你能明白吗？”
“我没看到任何意义，除了我的Omega对我冷嘲热讽。而且我不想多管闲事，什么连接什么的桥梁，我是个粗人，只会动粗，行吗？我对政治一窍不通，我只想有个家。”
“冷嘲热讽不是奥姆的本意。”湄拉站起来，单手叉腰，轻快地说：“我早就告诉你了，Omega总是口是心非。而且你知道，人在极端愤怒的时候，说话基本不过大脑。”
“就算那只是气话。”亚瑟说，“可他确实是那么想的，不是吗？他不喜欢我的血统，我也不喜欢他居高临下的样子……”
“停，停，停。”湄拉打断他，“人们都有分歧，我和我父亲的分歧能写成一本《悲惨世界》。”她停顿了一下，语气郑重地说：“但是，亚瑟，爱不是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他们，爱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奥姆疲倦地趴在桌子上，感觉到热潮又开始侵袭神经。这些年，在临时标记和抑制剂的帮助下，他从没经历过一个纯粹而完整的发情周期——除了十五岁那年，他分化成Omega之后的第一个发情期。
时隔多年，那段记忆仍旧是清晰的。
第二性征分化之后，他和奥瓦克斯的关系曾一度转冷。因为后者难以接受自己的继承人是一个先天条件最软弱的Omega。加之母亲不在身边，他的第一个发情期，就是在无人照顾的情况下独自度过的。
他不愿惊动守卫，因为守卫会把这些事情上报父亲。所幸第三天，维科发现了他的异常。由于他年龄太小了，不能使用抑制剂，维科给了他一些安定和止疼的药物，并许诺，等晚间巡逻结束，一定会来看望他。
“维科，能带本书给我吗？”他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拉着维科的手腕，小声恳求：“陆地人写的那种书，我想看洛夫克拉夫特的《敦威治恐怖事件》，别让我爸爸发现，行吗？”
“当然，我的小王子。”维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说：“我会悄悄带进来的，我保证。趁着药效还没过，先好好地睡一觉吧。”
他乖巧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天晚上，维科却没有来——准确地说，是中途折返，去忙更紧急的事情了。彼时，他听到了走廊里的响动，兴冲冲地拉开门，却只看到了维科的背影。
十五岁的少年好奇心旺盛，又一时情急，想也没想就跟了出去。当维科绕开所有的哨卡，从围墙翻出王宫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不太寻常。
他谨慎地跟在维科后面，离开王宫，进入了寂静无人的下城区。时值深夜，他打量着周围陌生的街景，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维科在这个时间紧急出宫，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他们已经接近首都边缘了。再往前，就只剩下唯一的建筑物了，火之环斗兽场。
儿时的记忆如电光石火，骤然闪现。他睁大眼睛，隐约猜到了维科来这里干什么。
他跟着维科，摸进了斗兽场的地下囚室。
维科走得很急，一路上都没发现他跟在后面。他们在成排的笼子中间穿行，每一座笼子里都关押着一头骇人的猛兽。囚室里光线黯淡，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此起彼伏的低吼声。他有些胆寒，但后悔已经晚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他还抱着一线希望，想见见这个被囚禁的哥哥，想看看这个害死母亲的混血儿，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与此同时，他又因维科的行为而感到气愤——你是国王最信任的谋臣，竟然忤逆王命，私会一个血统不纯的罪人。虽然他年龄尚小，但受到母亲那件事的影响，他对任何的背叛行径都恨入骨髓。
维科在囚室中央的笼子边上停了下来。
他迅速压低身形，藏在另一座笼子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
如他所愿，他看到了亚瑟。
他的混血哥哥仰躺在笼子底部，重伤，浑身裹满了鲜血，一动不动。听到维科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微微转了转头。
“今天的仗有点难打。”亚瑟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掺杂着诡异的呼呼声，听起来像是血块堵塞了喉咙。“但是……但是我赢了。”他望着维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那是否算得上一个笑容。
“好了，别再乱动了。”维科从衣袋里取出一卷纱布，似乎是他每天都带在身上的。“先告诉我，感觉哪里伤得最重？”
“我觉得……嘶……”亚瑟试着动了动，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缓了缓，半开玩笑地说：“你能把我浑身都包起来吗？”
维科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始帮他处理伤口。奥姆藏在维科身后，看不见他手上的动作，只看见亚瑟伤痕累累的肩膀，刺青上满是血污。未凝固的血液四处流淌，血丝缓缓飘散，将水体染成了鲜艳的明红色。
他惊住了。他在练兵场上成绩卓著，赢得过许多勋章。但从未有任何一场战斗，会将参赛者伤成这副模样。这根本不是决斗，这是杀戮。他突然明白了父亲那句“你只配做一头野兽”的用意，不禁觉得脊背发冷。
日复一日的杀戮之后，再坚强的心性也会泯灭，变成海沟族那样的野蛮猛兽。
他不知道亚瑟发生了何种程度的变化，但他闻到了对方的信息素，是个异常强悍的Alpha，并且每时每刻都充满愤怒。
他的发情期还没过，他不能在这里久留。
“我想回家。”他听见亚瑟这样说。
维科停顿了一会儿，轻声说：“等国王怒火平息的时候……总会有机会的。”
“我父亲还好吗？”
“他很好，亚瑟。”维科点点头，语气苦涩：“他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每天早晨走到码头上……等着你们回家。”
短暂的沉默。亚瑟吸了吸鼻子，有点哽咽地说：“维科，谢谢你替我看望他。”
“没什么。”维科用完了最后一块纱布，停下来摸了摸亚瑟的额头，欲言又止。
“我知道，努力活下去。”亚瑟虚弱地笑了笑，“我不能让老库瑞空等一场，对吧。千万别把斗兽场的事情告诉他，他会做噩梦的。”
维科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
“……那是什么？”
亚瑟歪着头，看见了维科藏在身上的《敦威治恐怖事件》。维科应了一声，将书从外套里抽出来，透过塑料纸，把封面亮给他看。“陆地人出版的故事书，今天从你父亲那里借的。”
亚瑟眼睛一亮，盯住了那本书的封面。“这是我父亲的书？能留给我看看吗？”
维科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拜托，你可不是喜欢听故事的那种家伙，维科，你借这本书干什么？”
“亚瑟，其实这本书……”维科为难地想了想，最后坦言道：“是帮你弟弟借的。”
奥姆突然有点紧张，他说不明白是为什么，反正，不是因为那本书。
“噢，是这样啊，那你拿着吧。”亚瑟倒是回答得很干脆，“我也不用花心思找藏书的地方了。等等，维科……你有没有闻见一股甜味？除了血以外的那种甜味。”
维科摇了摇头。他是个Beta，对信息素的气味不太敏锐。
奥姆心里一慌，按住隐隐作痛的小腹，猫着腰，用最快的速度跑掉了。
他原路返回，赶在维科之前到达王宫，钻进卧室，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而维科也没有爽约，在早间巡逻之前看望了他。那天早晨，维科眼圈泛青，可能整夜都没有合眼。那本《敦威治恐怖事件》也如约兑现，他接过它，看见封面上沾着一点点血痕。
他改变了主意，没有向父亲揭发昨晚的私会。
猛烈的热潮搅乱了记忆，奥姆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感到浑身酸软，腿间也越来越湿润。他晕晕乎乎地直起身，撑着桌子站起来，思索片刻，慢慢朝书房门口走去。
眼下，去外面拿抑制剂是唯一的选择。
他脚步不稳，遂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旋动门环。推开门的一刹那，他突然怔住了。
本该回到陆地上的Alpha站在门口，正焦虑地打着转儿。听到门开了，那人倏地转过身，暗金色的眼睛一如既往，所有的情绪都写在其中。灼热，诚挚，没有丝毫掩饰。
“弟弟。”他走过来，刚好将奥姆罩在影子里。“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你。”
TBC.
这章回忆的亚瑟代入电影里的青年亚瑟，第六章的亚瑟代入电影里的童年亚瑟。
以及......你们都能猜到吧？亚瑟那句“I love you”是什么时候说的~~
接下来应该会甜一阵子！期待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