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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既然明天现实就会重置，为什么不借机好好享受今晚？

#授权见合集，禁止转载

#正文2.3w+

#原名：No Consequences Night，作者：Stealth_Noodle

#原文地址：works/32716996

#译文地址：works/53151664

#本篇清水，但续篇为互攻，所以两边tag都打了，请注意避雷

正文：

当洗过全身的如释重负让明智自内心深处挖出赫里沃德，他相信无需多言，自己很快就能离开卢布朗。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然而，莲的表情却明示着他还要没话找话；所以明智特意转过身去，自肩头掷下分别的话语：“我们一定要赢——不计一切代价。”

“我们当然会赢。”莲意料之中地回答。明智忍住重申最后一句话的冲动，大步朝门口走去。“等等，你要去哪儿？”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我没什么要说的了，明天台场见。”

“不，别走。” 莲横在明智与门之间，破坏了他完美的戏剧性退场。“你这整个月都在躲我。”

“而你依旧没有读懂暗示。”令人不安的湿润光泽让莲镜片后的双眼显得过于明亮和锐利，于是明智干巴巴地补充：“我们已经做出选择并接受了结果。一切后续的讨论都没有任何意义。”

“对我来说不是没有意义的。” 莲的尾音向“意义”二字压上千钧重量。

想升华就升华吧。“你自己去反刍，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谁说要可怜你了？”莲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自己的手呼了出来，明显是想借此确认自己的脸颊是否干爽。再次开口时，他似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只是想再和你出去玩而已。这一次，我们把所有的底牌都摆在台面上。或者在台球里应该怎么说来着？把所有的球都搁到球架上？”

“别再折磨这个可怜的比喻了。”明智暗自权衡现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和自己空荡荡公寓里的气氛，犹豫着要不要把莲推到一边。“我今晚不想打台球。”

“我也不想。去印象空间如何？”

热意攀上明智的脖颈，他的手则因两次用枪指着雨宫莲的回忆二度抽动：第一次，他以一只手套的形式吐出自己的情感；第二次，他又把同样的情感填进子弹中。至少第三次，明智在失败突袭之前便选择了束手就擒。喉头的酸涩包裹着他的话语：“别犯傻了。把力气留给明天吧。”

“不是去打架。”莲赶紧补充，一边把手探向牛仔裤的后袋。“我想试着做一件事，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在此之前，雨宫莲曾多次出乎他的意料：他灵活的双手揉乱了明智的鬓发；他赠送的昂贵扫地机器人正在明智公寓的墙壁间来回碰撞；他在明智的毕生心血自行崩毁前将其破坏的一干二净；而现在，那张曾被明智用子弹洞穿的面孔正满怀期待地等着他接受邀约。

反正回家看到扫地机器人还是会想起他。

“这有什么意义？”明智兴致缺缺地回答。“恢复现实后，我们做的一切都会变成徒劳。”

莲点了点头。“这就是重点。今晚是 ‘特赦之夜’——除了扫兴之外，我们可以为所欲为。”

“既如此，难道你不愿意和其他随便谁一起度过你的虚构假期吗？”

“这么问难道不是违背了我的个人意愿吗？”

明智忍不住发出介于大笑与讥讽间的声音。“你可真让人受不了。”

“你这不是受的蛮好的嘛。” 莲笑着转身向门口走去，在短暂犹豫后识趣地放下了往后伸向明智的手。“来吧，一起去犯罪。”

（其实什么都没有但实在发不出来，走wb或凹3）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自窗帘的边缘悄然而至。明智扭头望去，直到莲一边说着梦话一边收紧了手，把他的脸拉回自己胸前。干涸的咖喱香气在明智鼻尖绽放。

在他们换上睡衣后，莲自顾自地决定做饭。如今，这个行为已经升华成将隐喻手套扔向任何为丸喜收拾烂摊子力量脸上的壮举。又或许他这是打算挑衅丸喜本人：毕竟，这位咨询师的理想现实大概不包括佐仓惣治郎因为一片狼藉的卢布朗厨房而患上的动脉瘤。

当明智开口询问时，莲径直抡起木勺，在冰箱门上溅起一道酱汁的弧线，并宣布：“现在这是宇宙的问题了。”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改口道：“算了，首先还是老板的问题。”于是明智得以一边享受咖喱一边嘲笑莲疯狂的清洁工作。与在安全室分发的剩菜不同，这盘咖喱吃起来味道柔和又略带甜意，香料比起加辣更多是为了提味。明智不禁猜想莲是不是为他调整了食谱。

之后，莲大度地没有假装他们中的一人可能会睡在沙发上，所以明智也没有假装反对同床共枕。

当他们成功挤上单人床垫后，莲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明智用混杂着不解的羡慕望向他。他仰面而眠，丝毫不在意这个姿势会让明智的大部分体重都压在他身上，并就像一只无尾熊一样紧紧地抱着他。

莲身上散发着香料、汗水和柠檬清洁剂的味道。他横在明智背后的手臂又重又温暖，鼻息缓慢悠长。四下里唯一的声响就是煤油暖气的嗡嗡声。

明智很久没有与其他人保持如此长久的肢体接触，上次还是与母亲最后一晚的依偎。第二天母亲去阳台晾衣服，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她留下了一篮子潮湿的衣服和一个坏掉的衣夹；也许那支在她手中折断的衣夹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明智常常思索，在落地前的三秒钟里，她都想了些什么呢？

莲又开始喃喃自语，眼皮因梦境而不断抽动。

从长远来看，明智更应该在赫沃德诞生后径直离开。更应该留给莲挺直的背影，而非转瞬即逝的体温。现在想自拔已经太迟了，想善待莲也太迟了。明智拂去莲额前的一缕发丝，指腹流连于他光滑的皮肤。

门口叮当作响的铃声宣告了佐仓先生的到来，声音很轻，似乎在小心翼翼地避免吵醒咖啡店里的房客。莲一动不动。明智不知道在考虑到整洁无暇的厨房与明智被逼着套上的过大运动衫（上面意味不明地写着“吾爱咖啡，亦爱吾猫”）等令人困惑的因素后，丸喜心目中理想准父母该对前来过夜的不速之客做出何种反应。

他刚刚开始在自私的被子茧里重新放松下来，就听到了一声惊讶的喘息。

两只明亮的瞳孔显示摩尔加纳正凝固在台阶顶端。明智本能地伸手挡住莲，接着又把手收回来，指尖按上嘴唇，使那双圆圆的眼睛眯成两条细缝。摩尔加纳径直向前走来，深色的皮毛融入黑暗。他嗅了嗅空气。

摩尔加纳走到床边抬起前腿，带着不赞同的神情低声开口：“你为什么......”他的尾巴来回甩动了几秒，犹豫着怎样最恰当地描述明智如今的处境。“...在这里？”他终于接道，但似乎依旧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

明智压住一声冷哼。“这你就得问丸喜了。”当发现摩尔加纳的眼神变得柔和、耳朵也塌了下来，他再次开口：“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这个癞皮跳蚤。”

摩尔加纳不悦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即将萌发的怜悯随之消散。“我从来都没有过癞皮病和跳蚤，你给我记住！”它一阵微微摇晃中跃上床垫，然后绕过枕头踱到明智身边。猫科动物面部表情的局限性让人分不清它是打算开始一场尴尬的谈话还是想提前瞪死明智。为了避免前者，明智直直瞪了回去。

这恐怕是他一生中最弱智的瞪眼竞赛。摩尔加纳终于打破了沉默：“我没有把丸喜关于你的话告诉双叶。”

不受欢迎的宽慰加深了明智的冷笑。“为什么不说？给她一点恢复现实的额外动力也无妨。”

“哈？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都不是！”摩尔加纳的声音压低成了暴躁的嘶嘶声：“说真的，为什么Joker会喜欢和你聊天？”

明智脑海中浮现的刻薄回击被记忆里莲无耻又认真的那声“我希望你待在我身边”淹没。至少这个一年来日夜依恋着莲的生物仍然觉得他不可理喻，这让他感到些许满足。

蜷缩在明智脖子上的手指收紧了，莲喃喃地说着胡话，一边把明智的脑袋拽向自己的胸口。

“他想把你抱在怀里。”摩尔加纳低声说。

“那样我们俩都不会开心的。”

“那就只能让我来了。”

冰冷的小爪子经由他的背爬向莲的胸膛，让明智的肌肉猛然僵硬。摩尔加纳一边用尾巴拂过明智的鼻子一边揉捏着莲的衣服，然后渐渐安顿下来。他响亮的呼噜声盖过了煤油加热器的噪音。

不是猫个鬼啊——明智忍住没有大声吐槽。要是摩尔加纳发起飙来，恐怕即使是莲也没法继续安睡。

随着一声满足的轻响，莲把手臂松松地靠到明智身上。毫无疑问，试图挣脱会让他再次躁动不安，所以唯一合乎逻辑的选择就是继续依偎在他身边，把头枕上他的肩膀，并庆幸猫没有用屁股对着他们的脸。

“大概再过一个小时老板就会开始嚷嚷着要去上学了。”摩尔加纳低声说。“你该睡会儿。”

都到这种时候了，一个小时又能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担心我的战斗力，你大可放心——”

一只冰冷的爪子按住了明智的嘴唇。“去。睡。觉。”

明智对它怒目而视，但看在莲的份上，他没有把事情闹大。摩尔加纳把爪子收了回去，眼睛眯成得意的小缝。

或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明智的第一次异世界之旅会从遇到一只专横又大惊小怪的猫科动物开始。而不是——或者至少不仅仅是——发现他的孤儿院院长把没人要的孩子认知为蠕动着的巨大水蛭。除非摩尔加纳如今的外形归功于莲对一团满含尖刺与恶意的易爆发物的喜爱——若是那样，明智认知中的摩尔加纳恐怕会比水蛭更加令人不安。

这都不重要。本来就不该重要。过去是他们脚边的废墟残垣；现在是忙中偷闲的一刻里屏住的呼吸；未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

摩尔加纳的呼噜声震动着明智的胸膛，让他的心跳放慢。不知道在这几千克的猫咪重压下，他是否达到了与莲一致的韵律。

莲动了动没搂住明智的那只手，把它压到摩尔加纳身上。摩尔加纳则轻揉着他的衬衣。莲到底是怎么在这些晃动和私语中安睡的？他到底有没有睡着？他虽然性格鲁莽张扬，但在必要时却可以如雕像般镇定。

或许莲在明智的手指滑进他的指缝时露出了微微一笑，但摩尔加纳卷起的尾巴挡住了明智的视线。这只杀死神明的手就这样与另一只企图永远抹去它活力与温度的手十指相扣。真是一如既往的荒谬。

明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没有松手。

Fin.

译者的话：算是把这篇翻译完了！真的是一篇我特别特别喜欢的主明主，作者的文笔和对他们感情的把握都太妙了，希望我有传达出一些原作的韵味...！（欢迎捉虫和讨论）

另外预告一下，这篇文还有一个更长的续篇“无火之烟”，讲的是回到现实几个月后两个人重逢的故事，感情戏很牛还有很多美好怪盗团cb，会在学习之余努力抽时间翻译，敬请期待！

（残酷表现）

komaedaling是一种曾经受到追捧的小动物，体型接近小型犬，长着雪白的长卷毛，性格温顺，智力较高，亲近人类。

komaedaling的毛柔软纤细，保暖性好，质量轻，有漂浮感，自然卷曲，可作为安哥拉兔毛的优质替代品。野生的komaedaling会用自己的毛做巢。为了获取优质兔毛，安哥拉兔养殖场曾经将清醒的兔子绑在木板上手工拔毛，一只兔子每隔几个月就要经历一次活兔拔毛，十分残忍。komaedalings远不如安哥拉兔胆小，不管是锋利的剃刀剪刀还是把前后脚绑住悬吊起来，komaedalings从不挣扎，也不惨叫，只是安静地任人摆布。人类饲养宠物的历史很长，对智力较高、外形可爱的动物产生一厢情愿的误会的历史几乎同样长。养殖场的工人们需要与komaedalings长时间直接接触时总是蒙上它们的眼睛，据说它们的目光能够蛊惑人心。

komaedaling被认为是带来厄运的不详生物，一些地区的流浪komaedaling遭到当地居民自发的捕杀。饲养komaedaling当宠物已经造成了多起惨痛离奇的事故，加之komaedaling袭击人类的记录虽少，每有发生必定极其血腥，现在多地已禁止居民饲养komaedaling。

直到最近，komaedaling才因参与新型抗抑郁药的研究实验重新回到公众的视野中。

komaedaling是非常顽强的小动物。在强迫游泳实验中，将komaedaling放入注水的圆柱形有机玻璃容器游泳筒，它在光滑的筒壁包围下无处可逃，如果不想溺水，就只能不停地游泳，保持头露出水面；而这种坚持不是一时的，它们得坚持到无法继续坚持，放弃挣扎，像蛀空的木块一样漂浮在水中的时候，研究员认为它们已经绝望，这时实验结束的倒计时才真正开始。在这种不可逃避的应激下，komaedaling表现得比许多种实验动物更坚韧，尽管它们本身不爱运动，体力也绝不算好，它们几乎从不放弃希望，总是努力游泳，延长实验带给它的痛苦。曾经发生过komaedaling在实验中力竭而死的极端例子。另一方面，komaedaling也有过早停止游泳，任由自己沉到水底，疑似自杀的难解的记录。

komaedalings 虽然有正常的自然繁殖能力，同类之间的感情却十分淡漠，它们对同类的痛苦和死亡普遍表现出无动于衷。但komaedalings很少攻击同类，很少挑起种族内的斗争。komaedalings不喜群居。

komaedalings性格温顺，与研究员非常亲近，对实验表现出很强的好奇心，喜欢观看，似乎也愿意参与。komaedalings从不逃跑，不仅非常配合，任何一个实习生都能轻松地同时控制几只komaedalings。在目睹同类komaedaling在水中竭力挣扎、连续72小时被迫站在过小的平台上以剥夺睡眠，被电击，处死，取脑，挖出杏仁核、吸取脑脊液时，意识到散发腥味的血肉生物废弃物半小时前还是它们的同类时，komaedalings没有对人类表现出恐惧或攻击性，而是安静地摇着尾巴坐下，不紧不慢地梳理身上的毛，一边用明亮的眼睛注视着。

komaedalings非常适应短期非规律性刺激，往往能够比较乐观地接受无法左右的现实，甚至做出各种相互矛盾的极端举动，这也许是它们对失去的控制感的一种补偿行为。通过观察野生的komaedalings，人们发现部分komaedalings表现出强烈的自杀倾向，而另一些毫无此类迹象。

与其他实验动物相比，komaedalings死亡率更高，即使是作为对照组在健康环境中受到精心照料的komaedalings也很容易死亡。奇妙的是，在安全环境中生存的komaedalings死于意外事故的概率远远大于其他实验动物，就像容易腐烂的水果一样，若不被杀死，它无法继续生存。

komaedaling是奇妙的生物，它们的行动常常与延续自身种族的繁殖本能相违。整体上看，这一种族表现出诸多复杂难解的特征。

有时komaedalings坐在窗前惆怅地看着外面，眼神就像家猫望向枝头的小鸟。这时抚摸它的后颈上的毛，它会舒服地仰起头，渐渐翻躺在手边，圆圆的眼睛仍然注视着窗外疯长的野草和变化的风，直到困倦，陷入容易惊醒的睡眠。

曾经有一名对未来感到迷茫的实习生，委婉地说，他的背景有点儿差，成绩平平，做事沉不住气，尽管主观上他想努力学习工作，做出来的东西却很难说比浑水摸鱼的成果高到哪里去。事发前没有一位教授对他有印象。

这名实习生被安排负责饲养komaedalings，记录它们的身体状况，体重和活动范围，各项指标，是否爱吃甜等等。在那些小动物刚刚离开实验台，缩在角落里发抖时他需要拉开它们柔软的手脚，把脑袋凑上去仔细观察。母子分离的komaedalings，被长时间孤立的komaedalings，从出生起就住在被人精心设计过的拟态环境里，经历漫长而不规律的慢性应激长大的komaedalings，记录它们如何在认识到它们的行动完全无法影响、改变、预知自己的遭遇之后，这种有毒有害的认知怎样一步一步侵蚀健康的神经和机体，使komaedalings变得虚弱而疯狂。总而言之，这不是多困难的事，如果有人能在这样无关紧要的职位上闯出什么大祸，几乎算得上拥有一种闯祸的才能。

有一条为实习生辩解的一条思路：我们利用komaedaling研究人类的情绪，排除干扰，控制环境，设置对照，绕来绕去，却忘了所有的设计者、我们自身就是被情感诅咒的人类。在饲养komaedalings时，这名实习生与它们产生了超越界限的感情，他想要了解komaedalings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超越单纯对环境做出反应的意志，乃至于激进地擅自以人类的情感共情komaedaling。

如果komaedaling是人类，他每天早上去上学，在街上看到许多同校的学生，他们三三两两结伴，需要在同一个时刻之前到达同一个地点，这些同学是他的对照。这些同学将每天平安无恙地到达学校。惟独komaedaling永远不能到达学校。他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车撞，被球砸，被绑架，在平地上摔骨折， 他会在地震和洪水中被独自困在狭小的场所，一入睡就立刻被余震惊醒，持续三天以上，直到一群穿着熟悉的统一制服的人又一次将把他从垃圾堆里翻出来。komaedaling将会发现自己无法做好任何一件事。komaedaling发现自己是异常的，被对照的，孤立的。每当komaedaling低下头，仿佛看到包围在自己的影子外面某个无形、庞大、混乱的影子线网，他此生都要和那种只有他知道的拥有千万根触手的虚无生物相伴度过。

经年累月的毒性应激能扭曲人的大脑结构，将人逼疯，那些聪明的komaedalings也许正生活在无间地狱中。实习生日复一日偏执的凝视终于侵蚀他自身，他违背管理条例在一个薄雾笼罩的清晨打开了一扇小门，体内注射了还在临床试验初期的药物的komaedalings从那儿接二连三地逃跑。

神智恢复后，他出门寻找逃跑的实验动物，不费多大功夫就发现了第一只死在肉食鸟类喙下的komaedaling的尸体，然后是不远处沉在水沟里的第二只komaedaling，淤泥正在缓慢地吸收它雪白的皮毛。就像被关在庞大迷宫里的人在每个路口留下标记一样，komaedalings的尸体残片落得到处都是，它们留下的轨迹极其混乱，看不出一致的目的，好像关在玻璃瓶中的苍蝇奋不顾身撞向所有明亮的地方。

实习生确认逃走的所有komaedalings全部死亡后回到了研究所。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时常无视身边的环境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有一天中午他靠在椅子上休息，毫无征兆地突然站起来，说想去看看刚从水容器里抓出来的komaedalings。看见精疲力尽、几乎不动弹的komaedalings，他打开了笼子的门，在场的其他人神经紧张起来；他伸手去摸komaedalings的湿漉漉的白色长毛贴在冰冷的皮肤上，被一只惊恐的komaedaling咬伤了手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实习生和同事聊起了本科时的陈年往事，他们待到很晚，兴致高昂，喝光了两箱啤酒。

不久后，实习生决定离开研究所，大家都不觉得意外。当问到他放走komaedalings的动机时，他思考了一会儿，他说他不理解它们，但也不能忍受放着它们不管。被问到是否想拯救它们时，他犹豫了。

实习生走得并不决绝，有人指出他不负责任地期待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表示不完全否认。

也许在科学研究中我们也实习生般的勇气。这位不被看好的实习生后来在komaedaling的野外研究中取得了一些重要的成果，据说还被一些komaedalings当作朋友对待，见到了komaedalings从未向人类展示过的一面。人类对komaedaling的了解得以更进一步。